来到崩坏三前文明做英桀 指引前路的苍蓝星/著 本书又名《末世时有一位富婆女友和科学家知己是种什么感觉》《我叫符苏但我和符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把涤罪七雷为什么这么像太阳能战斧》 ———————— 微光点缀着吧台上的酒瓶，符苏此时正在为战友调着饮料。 “凯文，这杯教父，敬你。” “爱莉希雅，龙舌兰日出，很适合你。” “伊甸，我的恋人，这杯玛格丽特，给你的。” “樱，这杯来自你故乡的雪国，送给你。” “千劫，喝了这杯马天尼，别在我这里发酒疯。” “苏，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给你来一杯古典吧。” “梅比乌斯博士，冰滴皇家咖啡，提前给你做好了。” “华，好好放松一下吧，给你的桑格利亚。” “梅博士，白色尼格罗尼。还有，请早点休息，你的身体没我们这些融合战士那么好。” “最后是给我自己的，尼格罗尼。” …… “磨难锤炼了我们，苦痛成就了我们，伤痕铸造了我们。今天我们在此共同起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人类必将战胜崩坏！” 逐火之蛾 第一章、在烈火中复苏 在一片莫名的燥热感中，符苏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睁开了自己惺忪的双眼。 入目所及的是一个恢弘的舞台，台上是被擦得锃亮的实木地板。站在木地板中央的是一位让他有些眼熟的华服女子。 在舞台的两侧是暗红色的帷幕，看上去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演出。 符苏迷茫的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借助不知哪里来的光芒，看清了自己身上的服饰——那是一件摸上去就觉得是用高级面料制作的礼服。 不过符苏记得自己虽然喜欢穿正装，但这样的高档礼服自己的确没有。 再转头快速扫视了一下，符苏看到他附近的椅子上是有零星的几个半躺在椅子上，或者是用各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的人。 仔细看去，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身上似乎还有不少泛着紫色纹路的灰白色皮肤。 然后他就把眼睛闭上了。 ‘这又是什么梦啊，也太假了点吧，这种一看就相当上档次的地方怎么可能是我这么一个死宅能来的地方呢？睡觉要紧。’ 符苏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一场无厘头的梦境而已，毕竟他依稀地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大学宿舍的自习室里通宵复习来着。 但很快，越来越燥热的空气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皮肤感受到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升高，鼻腔吸入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干燥，耳畔还隐约传来木头在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音。 汗水从毛孔中涌出，在重力的牵引下，顺着皮肤开始向下流动。 全身上下的感官似乎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不是在梦里。 惊觉过来的符苏一个猛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强压下了心中的迷茫和惊慌，赶忙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躺倒在地上的人身边。 “喂，醒醒！这里是哪？还有发生了什么？” 符苏双手抓住那个人的肩膀，试图将其摇醒，但这个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无论符苏怎么摇晃，都不见有一丁点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当然，无论你怎么摇晃一具尸体，都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反而，如果一具尸体回应了你的话，应该考虑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的那个人就应该是你自己了。 只不过，慌张中的符苏并没有注意到，他正在摇晃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呼吸。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昏迷得有些严重。 该怎么说呢，这对符苏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可以让他目前还处于混乱的大脑暂时不用去思考，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只是环境不会给符苏慢慢恢复理智的时间。距离剧院的火灾警报响起已经过了很久了，还能够行动的观众早就逃了出去，目前还留在这个被誉为人类史上最宏伟的大剧院里的，只有运气不好的尸体、一位刚刚复苏的死人和一位哀默心死的艺术家。 到了现在火焰早就蔓延到了天花板的承重梁，尽管防火设计让这座剧场的天花板还能坚持一段的时间，但在这绝非凡火能够企及的温度下，这段时间能有多久也很存疑。 符苏并没有发现，在他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开始传来干柴爆裂的噼啪声，隐约间有什么东西崩裂了开来。 不过幸好，还留在舞台上的歌手此时已经注意到了，在观众席上有一个身影正在迷茫的四处摇晃着那些已经再也无法醒来的人。 她的名字是伊甸，是这个时代最具盛名的巨星，模特、歌手、设计师……无论什么工作，只要是和艺术沾边的，无人能出其右。 她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以自己一人之力令这个时代的艺术如黄金一般辉煌，如星辰一般耀眼。 可惜，在一夜间焚毁了整个澳洲的大火面前，即使是黄金也会消融，即使是星辰也会失去自己的光芒，一个时代已经逝去，并且一去不返。 正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伊甸此时才会留在这大火中燃烧的剧场里，艺术的时代已经逝去，她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也一定会随着这个时代离去。 “那边的先生，请小心，屋顶好像快要塌了！” 即使是在危机之中，伊甸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悠扬婉转。 在寂然无声的剧场中，伊甸的声音就宛如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为迷途者指明方向那样，让思维尚处在迷雾之中的符苏清醒了过来。 “小心？塌？” 因为符苏所处的位置和舞台尚且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伊甸的声音传到符苏的耳中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符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几个词语。 尽管是以前从没听到过的语言，不过此时符苏已经没时间在意为什么自己能听懂这毫无印象的语言了，因为从天花板上传来的碎裂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符苏立刻明白了舞台上的女子想要向他传达的意思。 他急忙起身，从前面的椅子上横越过去，避开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从观众席间的过道上向着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舞台跑去。 就在符苏翻过前排的座椅时，这座剧场的天花板就已经抵达了自己的极限，支撑起穹顶结构的木质横梁已经彻底失去了自身的功能，构成了穹顶的优质砖石此时与燃烧着的横梁一同在重力的作用下，坍塌了下来。 现在摆在符苏面前的就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与正在燃烧崩落的天花板比赛谁能更快的抵达舞台的安全区域，奖励就是符苏的命。 符苏拼命地跑动了起来。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上一次这么拼命的奔跑似乎还是自己大四最后一次体侧的时候。那时候是为了毕业，这时候是为了活命。 熔融的砖石和燃烧着的木梁，从穹顶上如火雨一般落下，熔浆吞噬了倒在地上的尸体，火焰点燃了观众席座位上的尼龙织物，将符苏刚刚逃离的地方变成了一副炼狱的模样。 感受着身后渐进的热浪，符苏咬了咬牙，试图从自己的身体里榨取更多的能量，来逃离这以生命为养料的烈火。 伊甸看着拼命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的符苏，火舌已经接近了符苏的后背，点燃了他身上的名贵礼服。 在危机中，符苏爆发了，对活下去的渴望和对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法的愤怒。 他感觉似乎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四肢百骸中升起，然后沿着血管注入了自己摆动的双臂和奔跑着的双腿。 力量，再次充满了符苏全身的肌肉，疲惫的精神也如淋甘露，让他感觉自己此时前所未有的好。 他一把扯下了自己被点燃的衣服，而他在做这样的动作时，奔跑中的双腿却没有任何的停顿或是放缓节奏，反而在之前的基础上迈出了更大的步幅。 他已经甩开了背后的火焰，向着伊甸正躲藏着的地方冲去，那里应该是舞台上防火最好的地方，至少符苏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就在他即将踏上舞台，进入最后的冲刺的时候。 “小心！” 符苏看到那位酒红色的女士，正迈开自己的双腿冲着自己跑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地指着他的头顶大声喊道。 ———————————— 伊甸在看到符苏的衣服被点燃的那一刻，就已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善良的她不忍心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烧做灰烬。 但一声在她意料之外的“撕拉”声音，让她带着一丝疑惑睁开了眼睛。 随后她看到的就是符苏将着火的衣服向身后甩去，速度不减的继续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猛然间，什么东西在伊甸的心中醒来，她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一无是处。 就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靠近舞台这边的天花板上响起，而那个位置的正下方，就是符苏即将通过的道路。 意识到了危险的伊甸，向符苏跑了过去，一边指着天花板一边大声喊道，想让他及时避开即将崩塌的区域。 但是，为时已晚，火雨已经落下，将两人掩埋在其中。 第二章、脱险 “这是？” 伊甸被此时符苏护在怀中，惊讶的看着符苏用一只手臂撑起了一个透明的球形护盾，包裹住了他们，为两人挡住了坠落下来的火雨。 “你是怎么做到的？” 燃烧着的碎石和木块掉落到护盾上的时候，会在那里碰撞出一个蓝色的波纹，只有在这个时候，伊甸才能看清那些组成了护盾的，如同蜂巢一般的正六边形能量晶格。 但这显然超出了她对于“人类可以做到的”，这件事的认知，伊甸带着好奇向符苏询问道，全然没有在意在他们的头顶还有足以致任何人类死亡的物体坠落。 毕竟这护盾看上去在这些碎石和木头面前，坚不可摧。 “我也不知道，下意识的抬手就给弄出来了。而且先不说这些，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东西对我体力消耗有些大，我没法一直支撑下去。” 符苏在支撑起这个护盾的那一刻，就感觉到脚下一软，仿佛刚刚从体内升起的那些力气全部被这个护盾吸走了一样，而天花板的坠落物每一次砸在护盾上，就让他多一分疲劳感，深知自己没办法一直撑着这个护盾的符苏，立刻对伊甸说道。 “嗯，我扶着你，一起走。” 符苏满是疲惫的声音让伊甸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随后就看到了这个把自己护在怀中的男人此时已是满头虚汗，四肢发抖。 “后台有消防通道，我们往那里走。” 于是她赶忙从符苏的怀中站立起来，然后把符苏刚才抱着自己的胳膊放到肩上，两人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安全的地方移动。 “走吧！” 符苏继续维持着护盾，想要活下去的本能让他得以继续透支着自己的身体，压榨着细胞中的每一丝潜能。 让伊甸不会为了照顾自己而减慢速度，让火雨不会突破这近乎摇摇欲坠的护盾。 从舞台的前端到后台的消防通道，明明是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却给了伊甸和符苏一种需要走一生的错觉。 符苏此时疲劳至极的身体和异常亢奋的精神，让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身体，飘荡在这座即将毁灭的剧场里。 他看到了炽烈的火焰，那些被火焰吞没的砖石和精贵的木材，还有那些在大火到来之前就已经死去的人，他们不甘的怨魂张牙舞爪的冲向他和伊甸，想要将两人拖入火中，共赴黄泉。 符苏摇了摇头，把这些遐想从脑海中甩了出去，他需要集中精力在行走和维持护盾上。 “怎么了？” 符苏的异常被伊甸看在眼里，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看到了一点幻觉而已。” 符苏回答道，他咬着牙，又提高了一点行走的速度。伊甸压下了关心的话语，跟上了符苏的节奏。借助火光，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消防通道的那一道防火门了。 “再快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靠近了防火门，伊甸先是用手背碰了碰门把手，确认了温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才握住了它。 不过没等伊甸将防火门打开，这道门就已经被从外面打开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铁灰色高科技作战服的灰发少女。 “符华……” 符苏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打开了防火门的少女，只不过此时的少女的名字里还没有“符”这个字。 “抱歉，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逐火之蛾第五小队的华，不是符华。虽然这个名字的确和我很像，但，抱歉，我并不认识您口中的这个人。” 华回答道。她是听说了这个剧场中似乎还有人没有逃出来才进来搜索的。在这之前，她才刚刚从那片地狱中逃出来。 她的队长兼救命恩人，就在刚刚，变成了他们一直以来对抗的敌人。 名为律者的崩坏使徒，要将人类的文明，用烈焰焚尽的毁灭者。 她的小队除了她，在姬子觉醒成律者的那一瞬间就几近全灭，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甚至没有什么伤痕的逃了出来。 “如果没有别的幸存者的话，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火焰随时都会吞噬这里。这场大火，不是一道防火门就能够挡住的。” “我和这位先生就是仅存的幸存者了。而且你说得对，我们得赶快离开。他刚刚已经出现幻觉了。” 伊甸点头，她有些焦急的向这位看上去比她要年轻很多的战士说道，符苏刚才的异常让她非常担心，她现在希望可以赶快离开这里，让符苏好好休息一下。 ‘华和逐火之蛾……这里居然是崩坏三的前文明吗？也就是说这场大火，是变成了第七律者的姬子引起的澳洲大火咯，这是什么天谴开局啊。话说我救下来的居然是伊甸小姐。’ 符苏此时已经明了自己应该是赶上了穿越大军，知道了现在身处何方，也猜到了身边的这位女士是哪位。 “不，我只……是……” 符苏刚想解释说自己只是有些脱力，没什么大碍。就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伴着护盾消失时的蓝色光彩中，倒在了华和伊甸的面前。 ———————————— 华强忍着自己不算多好的状态背起已经昏迷的符苏，带着伊甸沿着自己进来时走的路线开始撤离，在安全出口指示灯微弱但足够让人看清路线的绿光指引下，三人很快就从燃烧着的剧场里逃了出来。 华找到了一处已经断掉的墙壁，将背着的符苏靠着墙壁放了下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符苏的身上，顺便半跪下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 “他还好吧？” 伊甸拽着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的在符苏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问道，柔美的声音难掩疲惫。 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后，尽管她不是战地医生也不是护士之类的，但还是可以确认符苏此时的情况的。 “很幸运，他只是脱力了，没有脱水也没有低血糖的状况，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外伤，排除了伤口感染的可能性，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华说完这句话就在符苏的另外一边，倚着断墙坐了下来。 “我叫华，逐火之蛾第五小队的士兵。” “我叫伊甸，姑且算是一个过气的歌手吧。” “嗯。” “欸？”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你的反应而已。一般来说，大多数人见到我都会是一副激动的表情来找我要签名呢。” “唔……抱歉，我对这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 “嗯，没关系的。不如说这样更好，毕竟我已经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了，你能够这样平静的和我说话，对我来说也算是对新时代的提前适应吧。” “……” 这位令世界为之惊叹的艺术家，在她之前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伊甸脸上的妆容已经被高温和汗水洗去大半，看上去略微有些滑稽。而且之前为了方便奔跑，她穿着的华美长裙此时已经被撕开了一个直达大腿根部口子。 如果是以前，自己的这幅样子被哪里的狗仔拍到，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吧。 ‘只不过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人欣赏艺术了，这一点我很清楚。一个不再有留给艺术地位的时代，随着这场大火，开始了。’ 第三章、火势渐弱 华和伊甸就这样，倚着断墙，坐在因脱力而陷入昏迷的符苏身边，等待着他苏醒过来。 两人目睹着烈焰在须臾间将整个澳洲最恢宏的剧场吞噬，坚固的钢筋化作铁水，名贵的木材烧做焦炭，与熔融态的混凝土混合成红黑色的熔浆，向着更深的地下流去。 这就是律者的力量，人类文明在千百年里构筑的艺术殿堂，在一夜间就变成了往日的尘土。而人类只能在这样的伟力下瑟瑟发抖。 正因如此，那些勇于向神明举起武器的战士才那么的受人崇敬，并被冠以英雄之名。 但此时，一位败走的普通士兵和一位落寞的艺术家，他们没有足以对抗神明使徒的力量，只能躲在这断墙下，等待同行之人苏醒，然后为了活下去，继续在这片燃烧着的废土上挣扎。 终于，火焰烧断了远处剧院最后的承重能力，在掀起一片烟尘后，再无声息。 但是烈焰，仍未熄灭。 两人目之所见，尽是断壁残垣。滚滚浓烟从剧院的废墟里升起，混杂着炽烈的火光，将他们头顶的整片天空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色如鲜血，炽热如炼狱，带着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大地。 “那个……你还好吗？” 疲劳和恐惧摧残着华的思维，让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用脚抵住地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上肢，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食物了，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还要持续奔跑，从已经变成了怪物的队长那里逃开。 但是，作为一名战士，华还是关心起了刚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伊甸。 “嗯，多亏了这位先生，我没什么大碍，和你们两人比起来，我这点疲劳不算什么。” 伊甸转头，目光越过两人中间的符苏，看向了这位似乎刚刚成年的年轻士兵。她的声音还是如乐器那般优雅而又动听，好似天籁，却轻的似要消散。 “你刚才说你是一位歌手，那这是……你的演唱会吗？” 华轻声问道。她想起在第五小队离开基地之前，姬子队长的确提到过有一位非常有名的艺术家会在这里举办一场演唱会来着。 队长当时还说，如果任务完成得早的话，她可以请他们这些队员去感受一下，当世最优秀的歌唱家的歌声。 “嗯，是的……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伊甸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在烈焰燃起的那一刻，演唱会就已经结束了，观众四散奔逃……我的乐声和歌声，终究还是没能战胜那些嘶吼与悲鸣。” “……” 华沉默以对，她想过如果自己能来得更早一点的话。 ‘不，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一只小队仅存的最后一名士兵。就算我来得再早一些，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这样的我……’ “抱歉，我什么都做不到。” 苦涩填满了华的心头，她仿佛还是三年前在沧海市的那一晚，那个无助的，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拯救的高中小姑娘。 华抱住自己的双腿，将清秀的面孔埋进了膝盖里，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她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咳咳，别那么说……好歹你救了我们，不是么？” 符苏在剧场倒下去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他选择继续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不过在华说出了那句氯化名台词后，他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刚才的昏迷其实不只是单纯地脱力。在符苏确定他和伊甸得救了之后，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下，随即就有大量的记忆浮现在了他的表层意识中，字节让他的大脑因为过载而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 那些记忆都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原主人也叫符苏，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崩坏的前文明里应该是没有《诗经》这样的“起名圣经”的。 就像他的名字取自“山有扶苏，隰有游龙”的“苏”一样，而他的姓又是“符”，正好对上了“扶苏”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居然有正好和自己名字一样的人存在，实在是让人感叹，缘，妙不可及。 除了本尊的名字外，他还知道了原主人的家住址、经济状况、情感状况等一系列有助于他融入这个社会的东西。 让他比较庆幸的是，虽然原身已经27岁了，一个人在澳洲经营着一家生意还不错的酒吧，但至今没有谈过女朋友，大部分亲朋好友也在三年前发生在极东的一场天灾中去世了。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基本就是孑然一身的。 并非是对原身遭遇的幸灾乐祸，也不是不尊重逝者。只是符苏作为一个穿越者，原身的记忆和感情对他来说宛如过客一样，就像是五万年后的识宝看自己老妈那庞大的记忆时的情况一样，就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态度对待原身的那些羁绊，硬要装出一副深情样子的话，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掩盖自己行为中的不对劲，那样实在太累了。 既如此，那干脆不相往来最好了。 至于天灾，符苏可以确定那就是前文明的第三次崩坏了。 “……” 华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欲言又止。 “如果没有你背着他出来，恐怕我们两个就已经向其他人一样，化作这场烈火之中的一抔飞灰了吧。” “只是凑巧罢了。” 华扭头，并没有因为伊甸和符苏的安慰而改变心情。 “至少我们两个还是应该感谢你。” 符苏双手撑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坐的能够舒服一点。 “我叫符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位女……小姐？” 符苏本来想叫华女士的，但很明显，以华现在的外表来看，用女士来称呼反而有些失礼了。 “华，逐火之蛾第五小队的士兵。” “嗯，谢谢你，华小姐。” “谢谢你，华小姐，还有符苏先生，你也是。” “我们那时是互相帮助，这句感谢就不必要了，伊甸女士。” “……” 华没有回应符苏和伊甸的话。她抬起头，望着晦暗的天空。 ‘如今的我，真的还有资格被称作是一名战士吗？’ 她这样质问着自己，但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或者说，如今的这个情况，正是那个人造成的。 一切都像是这片天空一样，晦暗而又阴沉。 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中。 “华小姐，你是在畏惧着什么吗？” 这一次是伊甸主动向华搭起了话。 “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你的声音里，有着异于常人的勇气与执着。但，你的声音也告诉了我，此时在你心中的迷茫与恐惧……你，是在畏惧这火焰吗？” 符苏知道这火焰的主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对华的意义。 ‘姬子，无论是前文明还是五万年后的时代，都是这样让人意难平啊。’ 他在心中这样想到。 就在这时，符苏注意到，废墟里的火焰似乎减弱了一些。 “或许吧……” 华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低下了头，看着焦黑的地面。 “我只是想尽可能地逃离那里，逃离那些火焰，逃离……她所在的地方。” “她？” “呼……” 华深吸了一口气，灼热的带有粉尘的空气几乎要将她的气管烧焦，把她的肺部融化。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造成这场灾难的元凶——逐火之蛾第五小队队长，Hemiko。三年前，她救了我，教会了我该怎么去战斗，怎么活下去……” “她带我进入了逐火之蛾，加入了第五小队，给了我新的生活，新的理想。然后……就在不久前，她在我的面前，变成了一个……怪物。” “怪物……？” 伊甸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这里面有苦涩，有难以置信，也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悲伤。 ‘这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她这样想着。 “第七律者，操控火焰的律者……啊，抱歉，一般民众应该不知道律者是什么吧……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废墟里的火焰变小了。” 再三确认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后，符苏打断了伊甸和华的交谈。 “你说的那个律者那边，可能出现什么变故了。” 第四章、凯文，能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华么？ 符苏出声提醒后，伊甸和华仔细观察了一下剧院的废墟，发现火势的确像符苏所说的那样变小了不少，而且还在以非常快的速度继续减弱。 华向远方望去，透过烟尘，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白色的雾气，在那样的烈火之中，这本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华的直觉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起身飞驰，向着记忆中姬子所在的地方赶去。她还有想问的事情，还有想听的话语，至少在最后的时间，她想再听一听队长的声音。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队长？为什么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伤势较轻的逃出来了？’ ‘那个时候，你明明还在和我们说笑，就像往常那样，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毫无预兆的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我活了下来，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究竟该做什么，我究竟还有什么可以去做的？我要怎么才能阻止你？’ ‘告诉我啊，姬子队长！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继续活下去！’ 华的脚步急切，她不停地奔跑着，全然不顾自己已经非常疲劳的身体，好几次都差点被地上滚落的碎石绊倒。 但常言道事与愿违，一个人越是担心某种情况的发生，那么这种情况就更有可能发生。 火焰已经完全熄灭，白色的冰霜在焦黑的大地上蔓延，整个澳洲在一瞬间就从烈焰中燃烧着的炼狱变成了千万年间不曾解冻的永霜冻土。 白发的男子矗立在寒冰的中央，目光中是难掩的苦闷。他认识第七律者还作为人类时的身份，第五小队的队长姬子。 作为逐火之蛾的战士，两人在平日里的交流不算少，但谁又能想到，仅仅是一次任务的时间，一个变成了人类的大敌律者，毁灭了整个澳洲，另一个变成了人类史上第一个融合战士，同样非人的存在，并且兵戎相见，至死不休。 红发的丽人被地上长出的冰霜构成的尖刺贯穿，温热的鲜血从伤口中汩汩而出，将白色的冰刺染成鲜红的血色，然后被寒冰夺去了仅剩的热量，在冰的表面凝固，冻结。 姬子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甘，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凡人，完全被一个在她看来的蝼蚁所击败。 凯文的寒冰甚至连她的火焰都能够冻住。 这一战，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她输的不冤。律者只是疑惑，为什么凡人能够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当华赶到两人的战场时，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队长！” 华的声音中满是悲伤，凯文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向了正跑向这里的华。 “……” 姬子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听觉也减弱的厉害。华的呼喊传到她的耳朵里后也只剩下了一点意义不明的杂音。 姬子向传来了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但只能看到一个蓝灰色的影子在晃动，但她还是认出了华，那是她最可爱的部下。而且她一直相信，华在未来的实力绝对不会弱于凯文和爱莉希雅两人。 “那是，你之前的部下？你不是说……” 凯文虽然不认识华，但在姬子带着她的第五小队出发来到澳洲之前，姬子带着华参加了一场逐火之蛾的战士们自己组织的一次，带有些许娱乐性质的舞会。 他记得当时有一个一直坐在场地最边缘的小姑娘，是姬子带进的会场，发色和现在跑过来的女孩一模一样。 之前的战斗中，姬子告诉凯文，说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的部下全都杀死了，可看华现在的样子，除了有些疲劳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口，明显不是像她之前说的那样。 凯文转头看向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姬子。 “凯文……就当，咳咳，这是一位……老朋友的遗言吧……华，咳咳，能请你，咳咳，多照看一下么？” 弥留之际的姬子将双眸闭上，为了挤出这些话，她连自己的呼吸都微弱了不少。 “……” “我会的。” 凯文深吸了口气，用最严肃的语气回答着姬子。 “谢了……凯文……” 姬子道完谢后，便不再言语。在她生命最后的时间里，了却了心中最后的思念，她已经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队长！” 华，最终还是慢了一步，等她顶着凯文制造的这片冻土的寒冷来到姬子的身边时，炎之律者已经断绝了呼吸。 华伸手探了探姬子的呼吸，而凯文并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试图上前安慰一下华的打算。不能说是没有，凯文其实并不会那些安慰人的话术，也担心自己身上的低温会伤害到华。 他只能用带有担忧与关心的眼神看着华，希望她能够早点从失去重要之人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又是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传来，那种踩在坚冰上发出的特别的声音，虽然距离尚远，但在已经变成了某种非人存在的凯文耳中，却是清晰可闻。 特别是这两个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和华来时的方向相同，就不得不让他分出一丝关注。 ‘是别的幸存者察觉到这里的事情，所以过来查看的吗？’ 凯文心里这样想着，将自己那把在冰与火的交锋中被完全报废了的武器丢掉，向来人的方向走去。如果不是逐火之蛾的相关者的话，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凯文还是需要将他们驱离这片区域的。 ———————— 符苏和伊甸两人并没有像华那样焦急，他们两人只是快走地跟在华的后面，也不考虑会不会跟丢的事情，毕竟大火已经燃尽了一切，而在火焰中升起的白色的冰柱是那么的显眼，他们不需要跟进华的脚步。 随着越来越接近寒冰的中心地带，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了，符苏担忧的看了一眼伊甸的状态。 伊甸此时正披着华刚才离开时没有带走的外套，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毕竟逐火之蛾作战部队的装备质量优异，保暖性能优秀，但这里是澳洲，一个在赤道上的国家，逐火之蛾不会给去赤道地区执行任务的小队配备用于防寒保暖的服装。 伊甸此时已经开始抱着自己的双臂，浑身打起了寒颤。符苏虽然有心把自己的衣服分给伊甸一件，但可惜他的外套已经留在了那个被烧毁的剧院里了，他身上只剩下这一件短袖的衬衫了。他总不可能光着上身在伊甸的面前晃悠。 “伊甸女士，你要不要先回去暖和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 符苏开口关心道，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阵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里冒出。 “……谢谢你的关心，符苏先生，不过，我没有大碍的。” 伊甸摇了摇头，对符苏说道。只不过虽然伊甸嘴上说着没事情，但她此时被冻得发白的脸色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没有大碍。 “……伊甸女士，还请一点不要勉强自己，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了，请告诉我。” “嗯，符苏先生就不要再称呼我‘女士’了，直接叫我伊甸就好了。” “那伊甸你也叫我符苏就行了。” 两人继续前行，就在符苏再次想着是不是要让伊甸会温暖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惊讶的陌生男声从他们行进的方向上响起。 “你是，伊甸？” 第五章、凯文的邀请 此时的凯文还没有完全变成后来的那个冰块，以及谜语人，虽然在经历过第六律者和第七律者的战斗后，他已经在快速的向着那个方向转变。 不过此时的凯文还是会因为看到了意料之外之人时，而露出非常明显的惊讶表情的人。 作为伊甸过去的歌迷，凯文曾经干出过半夜翻墙出学校，然后坐飞机连夜赶去地球的另一边，和苏一起去听伊甸的演唱会。 那一次他还因为想和老朋友苏多聊一会儿天而差一点没来得及回去，只能翻墙回去学校的宿舍。 此时在这样的战场上见到自己学生时代的偶像，让凯文产生了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位陌生的战士，我现在只是一个落寞的歌手罢了，像你这样强大的战士，才是未来的希望，还请不要这么在意我的存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我叫凯文，逐火之蛾第一小队的队长。其实炎之律者已经死去了，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为了两位的安全考虑，还是请离开这片区域等待救援队。” 凯文说道。 在这个时代，人类对于崩坏的了解尚且处于一种非常浅显的地步，学术界对崩坏的认识还暂时停留在这是一种强致死性，高传播性的又为止原因引起的疾病，尽管律者和崩坏兽这种东西已经完全不能够用疾病导致的变异来形容了。 但经历了七次足以产生名为律者的存在的大崩坏之后，在逐火之蛾的带领下，人类也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规律。 比如像伊甸和符苏这样能够在大崩坏中活下来的普通人，都可以被认定为崩坏这种疾病的非易感人群，现在的逐火之蛾非常需要这样的人加入，并成为逐火之蛾的士兵，与崩坏作战，不求能够对付律者，解决数量繁多的死士和崩坏兽就够了。 凯文知道这点，于是他想劝说伊甸和陪着她的陌生男子离开这个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变得非常寒冷的地区，他们不是融合战士，甚至连普通的士兵都算不上。 符苏的表现还好，凯文注意到他只是有些脸色发白，而伊甸此时已经因为寒冷开始表现出明显的不适了。 突然，凯文注意到了伊甸肩上披着的衣服，那是逐火之蛾的队服，正想问伊甸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件衣服的时候。 他想起了华过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穿着自己的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作战服，心中已经了然，符苏和伊甸会跟过来大概就是华救下了他们，然后在对救命恩人的依赖中选择跟上了前来此处的华。 在凯文思索的时候，符苏帮伊甸又捂紧了一点外套，并偷偷地给伊甸套上了一层护盾，帮她隔绝了一下寒气。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虽然此时对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符苏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可看到伊甸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开始有点发紫了起来，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于是便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用上了自己的能力，给伊甸套上了一层他们在剧场里的时候用来逃命的护盾。 浅浅的蓝光一闪而逝，对人类来说这一瞬间的蓝光可能就只是觉得伊甸的身上刚刚似乎闪了一下而已，但对于已经成为了融合战士的凯文来说，他的动态视力已经足够他捕捉到符苏套在伊甸身上的护盾成型的过程了。 那是由无数纯净的蓝色正六边形晶格紧挨彼此构成的球形结构，在成型的一瞬间就化作了一个整体，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透明护盾，从视觉上消失了。 就在护盾完成的一瞬间，伊甸感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比刚才温暖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冷，但已经不会有冻人的感觉了。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当视线从符苏的脸上划过时，伊甸看到了他脸上疲惫的神色，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谢谢……” 她低声对符苏道了一声谢，不过离她最近的符苏没有听清，反倒是离得稍远的凯文听了个一清二楚。 在确定护盾真的帮伊甸挡住了寒气后，符苏也给自己套了一个，蓝色的微光一闪，这让凯文终于确认了构造这个护盾的到底是谁。 他暗自警惕了起来。 符苏构造看上去可以抵御寒冷的护盾，这个能力显然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 ‘是新的律者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运气好，觉醒了特殊能力的人？’ 凯文在心中如此思考着。如果是在更久远的以前，在看到一个像符苏这样依然保持着完整的人类感情的人时，就算他表现出了某种特别的超能力，凯文也不会再心中生起什么疑心，最多只是好奇和羡慕。 但就在之前的第六律者和刚刚死去的第七律者身上展现出来的感情，已经与人类几乎无二，这非常容易让与她们作战的战士心生犹豫，给律者反击的机会。 这对凯文来说是实打实的教训，是用一座城市的无辜者的生命得来的血的教训。 在讨伐第六律者时，凯文就因为第六律者在即将被杀死时表现出的感情而犹豫，没能立刻开枪洞穿第六律者的头颅。后果就是律者抓住了凯文这一下犹豫，用那一丁点的时间，将自己的权能将他们所在的城市笼罩。 仅仅一瞬间，一座城市几百万的人口，在不详的黑色雾气中化作了灰烬。 一座喧闹的城市在一瞬间被黑雾笼罩，又在很快的时间里散去。但整座城市就只剩下了讨伐律者的战场上的凯文、爱莉希雅和律者三个活物。 这个景象曾一度成为了凯文心中的梦魇，让他在一段时间里生活在难以抑制的自责和自我怀疑中。他承认，那段时间里如果没有爱莉希雅，他恐怕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才能从这件事带来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和第七律者交战时，无论姬子展现了和以前完全一样的行为模式和交谈习惯，还是多次试图和凯文聊一聊过去作为战友时的感情，凯文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不做理会。 直到寒冰刺穿了姬子的心脏，凯文确定她不可能再发动任何的攻击时，他才放下武器和她交谈。 不过两位律者和符苏之间也的确存在者不小的差别。 律者是人类文明的敌人，无论她们表现得和成为律者之前的原身多么相似，但有一点是完全不同的，那就是对人类的绝对恶意。 凯文并没有在符苏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恶意，因此他才无法第一时间确认复苏究竟是一个律者还是超能力者。 “凯文先生，我叫符苏。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跑过去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姐，她说她叫做华，也是逐火之蛾的士兵，好像是第五小队的队员。她刚才救了我们两个。” 符苏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正走在悬崖的边上，在那悬崖的底下就是三途川。只要他表现出一丝一毫对人类的恶意，凯文就会把他视作律者或者类似于律者一样的存在，就地格杀。 他此时关心的还是刚刚跑向这边的华，她现在穿着的作战服对这个寒冷的地方来说实在太薄了一些。就算她是一个经历了严苛训练的士兵，但还只存在于正常人类的范畴中，很难不让人担心会不会被冻坏了。 “她就在前面，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凯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等华整理好心情之后，你们跟我们一起回逐火之蛾吧，我会向梅推荐你们的。” 第六章、阴影中的无限之蛇 “加入，逐火之蛾？” 符苏和伊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伊甸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公益演唱，大部分收益似乎都捐给了一个叫做逐火之蛾的医学组织。出于好奇，也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些捐款是不是用在了该用的地方，她曾用自己的人脉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组织。 在伊甸了解到的信息中，逐火之蛾的成立时间不算久，而明面上有关于逐火之蛾的信息显示，这个组织是一个由联合国组建国际合作的医学研究组织，目的是研究如何治愈从大概十年前，在全球开始流行的一种被命名为“崩坏病”的严重疾病。 在伊甸的认知里，这样的一个为了攻克世界性疑难疾病的组织，一定会聚集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医学大能，会有一点武装力量来保护他们也是正常，毕竟哪怕在这个时代，国际主义者毕竟还是少数，联合国的作用在保护主义思想下微乎其微。 只不过，在一夜间烧却了整个澳洲的存在，就这样被一个医学科研组织的武装力量这么快速的解决掉了，不禁让人遐想逐火之蛾到底是一个医学科研组织还是一个生产超级士兵的训练营。 伊甸又看了看周围的这片冰原，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情——这附近除了她和符苏，只有刚刚从这个方向跑过去的华，以及凯文，一共四个人。除此之外，连一具士兵的遗体都没有。 就算逐火之蛾的士兵素质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在前脚打完律者，后脚就把战场打扫完毕吧。至于在那些科幻小说中的，可以将士兵在任何时间向任何地点进行部署或回收的折越技术，抱歉，人类要是有了这种东西还会窝在地球上？ 那么，也就是说…… “凯文先生，那位……嗯，律者，是被你一个人打败的吗？” 伊甸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看面前的这个白发的青年一脸无所谓的穿着一身短袖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仿佛这点温度还不足以让他觉得寒冷，伊甸觉得自己想到的恐怕就是事实了。 “是的，伊甸女士。” 凯文点了点头，平淡的让人感觉这样的胜利对他来说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也有可能是他现在也沉浸在悲伤中，但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只能让自己表现得非常平静。 “这还真是……” 伊甸摇了摇头，这位叫做凯文的青年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他说出了一件多么让人吃惊的事情。 ‘但……如果加入了逐火之蛾，想必我也能在这个新时代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吧，以我的能力，终归还是有能够做到的事情的。’ “话说，真的可以就这样就能加入逐火之蛾了吗？” “其实，逐火之蛾现在负责招募新人的算是我的……朋友。” 凯文把自己的视线挪开，稍微思考了一下某位粉毛和自己的关系，才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说完后还点了一下头似乎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说法。 “这样啊……” 伊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伊甸已经同意了加入逐火之蛾，凯文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从私心来讲，他的确更希望伊甸能够加入逐火之蛾，毕竟他曾经也是可以为了看一场伊甸的演唱会，连夜坐飞机跨越半个地球的狂热粉丝。 至于符苏，刚刚解决了炎之律者的凯文此时非常自信，他可以保证，一旦符苏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他都能立刻将其镇压。 “你呢，符苏先生？” “……” ‘不光语气，连神情都变了啊，凯文。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符苏心中默默吐槽到。这个凯文，刚刚和伊甸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然后扭头过来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也同意。反正去别的地方也得重新打拼，还不如在逐火之蛾里找一份工作。而且既然有你这样的战士推荐，外加能够和伊甸作为同期，拒绝了反倒是一件亏本的事情呢。” 看伊甸答应了凯文的邀请，符苏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顺便还开了个玩笑。 当然，符苏原本也是准备加入逐火之蛾的。毕竟他身上莫名出现的这份超能力，没人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不明来路的人的关注，若是有逐火之蛾作为靠山，那以后自己的安全问题大概可以高枕无忧了。 ———————— 两天后，在澳洲全部的救灾工作完成后，符苏和伊甸跟随凯文回到了逐火之蛾位于穆大陆中心地区的基地，在办理入职手续前，还需要进行一次全面体检。 因为伊甸是一位现象级的艺术家，即使在经历了炎之律者的灾难之后，人类的艺术已经死去，她自己也认为属于艺术的旧时代已经结束，她的光辉已经无法再照亮迷途的人们了。 但这并不会对那份属于伊甸的惊人影响力造成影响。就算旧的时代已经结束，但在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心中，有些震撼人心的东西是始终不会改变的。 除此之外，伊甸在作为艺术家的这些年里，获得了来自世界各国，从政界到商界再到民间的大量投资。 她的每次演唱会都会变成宛如万人空巷的庆典一般的情况，而伊甸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倾听她的艺术，还会主动把演唱会的门票压低价格，不过这个行为反而让她的演唱会盈利更多了，因为主办方鸡贼的添加了不少需要自带座椅的门票。 很多富人甚至还会把那些难得一见的珠宝或是艺术品赠予伊甸，为的就是能够和她吃一顿晚餐，帮忙代言一个商品，或许也有别的想法，但是无一不被伊甸拒绝了。她只接受那些出于纯粹的艺术层面上的礼物。 简单来说，伊甸除了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外，还是当世首富，把第二到第十的财富全加起来都比不上的那种程度。 因此，为了这样一位潜在的大金主，逐火之蛾甚至以研究经费为条件请用了第一研究所的梅比乌斯博士亲自给伊甸体检。 不想继续吃腌萝卜的梅比乌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梅比乌斯：我本来想拒绝的，但他们这次给的研究经费实在太多了。） “你好，是符苏先生吧，欢迎来到第一研究所，哈欠……我叫克莱因，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助手，这次负责你的体检事项。” 于是，作为“附加事项”的符苏就被安排给了梅比乌斯的助手克莱因。不过后来梅比乌斯因为这件事，就非常的后悔。她无数次叫嚣着要剐了那些让她去给伊甸检查的人，让她差点错过了这么罕见的超能力者。 只不过这位克莱因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化了妆都掩盖不住的厚重黑眼圈，还有因为长期吃泡面和腌萝卜导致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脸色，一头凌乱切干燥的浅绿色头发，一看就是缺乏保养。这个样子让符苏不禁好奇——她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劳死的？ “是的，克莱因小姐……呃，克莱因小姐你不要紧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符苏有些关心的问道。 “嗯，没关系的，因为这段时间梅比乌斯博士实验团队的研究经费被克扣的比较严重，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工作，我还是有好好休息的……哈欠，符苏先生，请你接下来按照我的指示做动作，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结束检查了。” 克莱因回答道，只不过这番话语让符苏打心中开始同情起了这位认识还不超过五分钟的研究助手。 “……还请注意身体，克莱因小姐。” “嗯，谢谢关心。” ———————— “克莱因！这份检查报告是哪里来的？” 当天晚上，梅比乌斯急匆匆的把克莱因从办公桌上揪了起来，指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一份检查报告询问着来历。 “嗯，哈欠……博士，晚上好，哈欠……这份报告啊，是今天和那位伊甸女士一起过来的叫做符苏的男性的体检报告。” 克莱因打着哈欠，顶着朦胧的睡眼看了一下梅比乌斯拿着的检查报告，立刻回答了博士的问题。毕竟这份检查报告上的数据着实让她印象深刻。 “你还没有把这份报告上传吧？” 梅比乌斯的阴恻恻的问道，如果这份报告已经被上传到了逐火之蛾的内网里，那接下来她就得多费点心思了。 “还没有，博士，这份检查报告实在太让人惊讶了，所以我向先让您看一眼。” 听到克莱因这样回答，梅比乌斯的嘴角绽放出了一个相当明媚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算了，现在还来得及。克莱因，你现在赶紧给我照着普通人的数据伪造一份体检报告，把测验者的名字改成符苏，立刻马上，不做完不许睡觉！” “哦，好吧，梅比乌斯博士。” 第七章、我似乎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虽然逐火之蛾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医学科研组织，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医生，药理学家，临床学家汇聚于此。他们为了解决一个疾病而汇聚到一个名号之下。 其中有梅比乌斯这样已经在全世界的科学界享有盛名的重量级科学家，也有梅这样初出茅庐但已经初展头角且前途无量的少年天才。 名为崩坏的灾难让所有有资格知晓这些事情的人们感到恐惧，就连那些连律法都胆敢藐视的资本家也在崩坏的威胁下颤栗。那是镌刻在生物DNA中最原始的恐惧，名为“平等的死亡”。 因此，在各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解决了第一律者，并知晓了这样的灾害还会更加强大之后。逐火之蛾的成立才会如此顺利，人类在面对非人力可抵抗的威胁时，才第一次真正的做到了“科学无国界”。 但就算是这样，在逐火之蛾里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歧视和利益倾轧，越不合群的人就越容易在组织里受到排挤。 所以，像是梅比乌斯这样，尽管想法远超时代，能力也举世罕见，只是因为非常厌烦去做人际交往，就在逐火之蛾里备受排挤。即使她拥有着逐火之蛾的缔造者这样的身份，她的团队也基本分不到什么经费。 她的团队直到现在还能继续运作，全靠梅比乌斯本人的高超的水平，以及那个作为学生兼实验助手并全心全意支持着她的克莱因。 不过这和符苏暂时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在克莱因研究所熬夜制作假体检报告的时候，符苏和伊甸两人正并肩走在研究所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他们已经完成了新成员的登记，现在正准备找一间离现在下榻的宾馆不远的酒吧，浅尝一杯，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劫后余生的感觉。 “吱~” 符苏推开酒吧的大门，侧身等伊甸进门后才慢慢地把门关上，就像是一位优雅的管家一样，或者说是一位给朋友开门的调酒师，虽然这里并不是他的酒吧。 原身的那间酒吧已经在律者的火焰中付之一炬了，记得里面还有一瓶朋友送给原身的昂贵的苏格兰威士忌。 “有什么给我推荐的吗，符苏？” 伊甸无视了酒吧中那些注视着她的视线，走到了吧台边，优雅的坐在了一个高脚凳上，然后拜托符苏给她推荐一杯适合现在心情的鸡尾酒。 “如果这里是我的酒吧的话，我一定会为伊甸你手摇一份拉莫斯金菲士的……” 符苏做到了伊甸的身边，扫了一眼酒柜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各样的酒瓶，说出了一个能让所有的调酒师闻之色变的名字。 “不过这里不是我的酒吧，看这件酒吧里的人数，估计这位调酒师也已经很辛苦了，要不还是来一杯……” 不过符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吧台后的调酒师打断了。 他抱着一瓶金酒、一杯奶油、一罐苏打水，还有柠檬和鸡蛋橙花水，把它们放到了他的工作台上，然后激动地对两人说道。 “没问题的，这位先生，能为伊甸女士摇一杯拉莫斯金菲士是我莫大的荣誉！” “嗯……那就给伊甸来一杯拉莫斯金菲士吧，我要一杯尼格罗尼。” “好的，请稍等，二位需要啤酒吗？拉莫斯金菲士因为要把奶油和鸡蛋打发，所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的。” “给我们来两杯干邑，花费记在我的账上。” “这怎么能呢，伊甸。” “在澳洲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的命，符苏。而且钱财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 “……好吧。” 调酒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干邑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冰杯，取调酒壶，倒酒，榨柠檬汁……各种花活一个接一个，搭配此时背景较为轻快的音乐，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颇有一种个人才艺展示的意味，可以看得出这人此时真的是激动坏了。 即使是有着原身优秀调酒师经验的符苏，以一种鸡蛋里挑骨头样的挑剔来看此时这位调酒师的动作，也找不出什么问题。 伊甸和符苏拿起手中的干邑，轻轻在空中碰了一下杯子。 “干杯，伊甸。” “干杯，符苏。” ———————— 这间酒吧其实是符苏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的。 毕竟这附近就是逐火之蛾的基地和研究所，平常在这附近活动的人除了那些科学家，就是负责保护他们的士兵。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大脑被酒精影响。所以这附近更多的还是高档的咖啡店。 不过总是有那么几个科学家比起咖啡还是更喜欢喝酒，那些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偶尔也需要用酒精来缓和心情。也是因此，这家酒吧才会一直存在，不过作为这附近唯一的酒吧，在晚上的时候往往会有大量的客人。 这些客人此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符苏的身上。 他们基本都是伊甸的粉丝，但比起偶像此时出现在眼前的激动之心，还是那个能堂而皇之的坐在伊甸身边的男人让他们更加在意，特别是他看上去和伊甸的关系非常好。 特别是伊甸说让调酒师把账记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嫉妒的火焰顿时在他们的眼中熊熊燃烧了起来，无论男女。 他们根本不管伊甸后面说的关于符苏救了她一命的事情，他们现在只想等两个人分开后把符苏绑到小巷子里狠狠地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像他这样的小白脸根本没有资格和伊甸坐在一起，还要伊甸给他付账。 “看来，我似乎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一杯红酒下肚后，伊甸的脸上稍稍泛起了红晕，让她此时看上去更加的雍容华贵了起来。少量的酒精此时让她的神经变得比之前更加敏感起来。 于是伊甸很自然的注意到了酒吧里那些对符苏不怀好意的目光。 “从我坐在你的身边开始，这麻烦就已经上身了，但这跟伊甸你没关系。这是因为我们的关系。” 符苏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这种小事最多只是让他未来受到点排挤罢了，反正有伊甸这一层在，没人能真的对他下什么黑手。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伊甸和符苏就离开了酒吧。 ———————— “符苏打算在逐火之蛾做些什么呢？” 两人并肩而行，符苏主动地站在了靠近车道的一边，两人此时都只是有点微醺的状态，头脑还算清醒。 “我的话……大概会申请去做后勤吧。” 符苏想了一下，虽然他此时的确是超能力者，但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觉悟，之前一直都只是个学生的他也没有拿起武器成为一个战士的勇气。 实际上他连一个社会人都算不上，穿越前他才二十二，正准备考研的，结果穿越过来后他居然非但没有变小，反倒还大了五岁，原身都已经二十七了。 特别是从那个燃烧着的剧院里逃出来后，知道了这里是崩坏三的前文明纪元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躺平等死的准备了。 反正终焉之下众生平等，前文明也是迟早都要灭亡的，他目前虽然有个保命的护盾能力，但那个消耗，他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什么作用。 “嗯，看来我们似乎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打算去后勤部门呢。” “那么，先祝我们都能工作快乐了。” 符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第八章、现在是名侦探爱莉希雅的时间 “凯文，凯文。” 粉色的少女热情的呼唤着她的同伴，从走廊里经过的白发男人听到少女的声音，停下自己的脚步，转头看向她。 她就是爱莉希雅，凯文现在的队友，也是他在逐火之蛾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只不过这位粉色少女平日里的风格太过热情，经常会让心中有人的凯文非常尴尬。 就是爱莉希雅有些时候过于热情，让凯文心中疑惑，爱莉希雅这个样子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很好，还是单纯是因为她对所有人都这个样子。 “有什么事情么，爱莉希雅？” 凯文看到爱莉希雅脸上洋溢着比以往更加明媚的笑容，深知这位少女秉性的他，明白爱莉希雅估计是又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位伊甸居然加入了逐火之蛾诶，凯文，这可是那位伊甸啊！我记得你以前也是伊甸的歌迷吧。” 爱莉希雅兴奋的将双臂并拢放在身前，然后凑到了凯文身前非常近的地方，想从凯文的脸上看到那熟悉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在第四律者被讨伐之后，凯文就和爱莉希雅组成一个小队了。 那时的凯文还是个阳光男孩，而且有着偶尔灵光一现的迟钝，经常会说一些只有他自己会觉得好笑的笑话。 不过，爱莉希雅的确每一次都会被逗笑。按照后来爱莉希雅告诉凯文的说法，她当时会觉得好笑，是因为凯文觉得他说的笑话会很好笑这件事，让她觉得好笑。 爱莉希雅就像是一只迷人的妖精一样，追着凯文发起自己的攻势，但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到凯文那不知如何应对自己而露出的窘迫表情，偶尔还有那个和凯文一起加入逐火之蛾的新人科学家，梅吃醋的样子。 在第六律者的事情之前，凯文和爱莉希雅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 在那之后，凯文就变得越来越冷冰冰的，只有爱莉希雅真的戳到他心里一些不好意思的事情时，才会露出那让她非常喜欢的狼狈样子。 凯文已经连续两次独自讨伐了律者，还从理论成功率只有0的融合战士手术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凯文此时已经成为逐火之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甚至很多战士此时都把他当做偶像一样憧憬。 所以爱莉希雅现在非常自信，现在有偶像包袱的凯文，一定会因为以前的那些黑历史被如花朵般美丽的自己知道，而做出非常有趣的反应。 爱莉希雅现在明显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已经变成了融合战士的凯文，此时体表温度接近零下三十度，必须穿着特制的隔温服才能够防止他周围的水汽也被冻结。 “咿！好冷！” 爱莉希雅像往常那样亲近着凯文，然后就在碰到凯文的衣服的一瞬间，她就向后窜出去了两米，就差一点，她没有被衣物覆盖的皮肤就要被冻在凯文衣服上的金属部件上了。 “爱莉希雅，你没事吧？” 凯文伸了伸手，但想起自己的体温，还是没有走上去查看爱莉希雅的状况，否则就是二次伤害了。 “唔，我都忘记了，凯文你现在可是常人勿近的。” 爱莉希雅轻柔的向着自己差点被冻伤的地方哈着气，满脸懊恼的嘟囔着，一直以来优雅和善古灵精怪的妖精小姐此时大失败。 “嗯，凯文啊，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参加那个实验呢？搞得你现在就像是一快千年寒冰一样冷。” “我们没得选，为了打败第七律者，一位能够掌控寒冰力量的融合战士是必需的。” 凯文回答道，但这答案很明显不能让爱莉希雅满意。 “当时那个实验的理论成功率可是0诶！你就不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吗？” “……爱莉希雅，我相信梅，胜过那些冰冷的数字。” “好吧，这个答案算你合格了。唉，梅的运气真好啊，能俘获你这样的王子大人的心，我好羡慕她啊。” “……” 凯文把脑袋转向一边，意图掩盖自己有些泛红的脸，不过这些都被爱莉希雅看在了眼里，她就是为了让凯文露出这个表情才说这些的。 “对了，那位伊甸加入了逐火之蛾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莉希雅也就不再继续下去了，转而开始询问其他感兴趣的事情。 “爱莉希雅，你就是负责招募新人的，伊甸的档案肯定也送到你那里去了，你难道还没看吗？” “怎么可能，对于自己的工作我还是非常认真的！” 爱莉希雅大声抗议着同伴对自己的怀疑。 “我只是好奇嘛，那位大艺术家，怎么想都不像是可以忍受逐火之蛾这样枯燥的地方的人啊，而且那两位新人不都是你带回来的嘛。” “……那的确是伊甸本人，也许是因为第七律者，也许是因为那个叫做符苏的男人，但既然他们现在加入了逐火之蛾，那么就是我们的同伴。” “你认为，那个叫符苏的普通人，可以影响到伊甸？” 爱莉希雅歪头，她没想到凯文居然会对那个体检报告平平无奇的男人有那么高的评价。 “普通人？” 凯文一愣，爱莉希雅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居然就连她都认为那个符苏是普通人吗？ “嗯？那个符苏有什么问题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爱莉希雅立刻发觉了凯文语气中的疑问，于是她又仔细想了想第一研究所在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档案。 “体检报告上显示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啊。” “在澳洲的战场上，我亲眼见过他凭空给伊甸构筑了一个能量护盾，帮她抵挡住了那片被冰冻的大地的寒气。” “我当时怀疑他是新的律者，不过他既没有表现出对人类的恶意，也没有律者那样庞大的能量，我觉得不用急着下定论，想要先观察一下。” “这样么？” 爱莉希雅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么就是说，要么是他隐藏的好，要么是有人帮他做了假的体检报告呢。嗯，不论怎样，都很有意思呢！那么，现在是名侦探爱莉希雅的时间！” 爱莉希雅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顶猎鹿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兴趣盎然的说道。 ———————— “嗯嗯，他申请了后勤部门的工作啊。” 梅比乌斯优雅的翘起腿，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她面前的电脑显示着的是符苏的电子档案，而在桌子上摆着的则正是她擅自截下来的符苏的那一份体检报告。 “克莱因，就跟上面那些人说，我的团队现在缺个打杂……呃，实验助手。” “博士，就算您说需要个打杂的也是没问题的，人事部的那些人应该是不会在意的。” “闭嘴，克莱因。” 第九章、你好，美丽的妖精小姐 逐火之蛾或许在内部存在不小的分歧，但到底还是一个以科学研究为主，且科学家和学者占据多数的组织，效率比起某伪装成国家的企业来说高了不知道几个量级。 科学家和学者与政客不一样，他们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扯皮而扯皮，最后什么都做不好。 梅比乌斯作为逐火之蛾最初的几位成员之一，也是目前逐火之蛾最重要的几位科学家之一，她向逐火之蛾其他部门提出的要求，除了研究资金和立项审查之外，基本上都是绿灯的。 所以当梅比乌斯说她要一个实验助手的时候，大家都明白梅比乌斯可能缺个打杂的。实验是不可能实验的，梅比乌斯团队分到的那点研究资金够做什么研究的？ 然后人事部的人看了一眼梅比乌斯点名要的那个人的资料，体检报告显示最多算是一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人，仔细一看之前的经历。 哦，是个调酒师啊，看来是梅比乌斯速溶咖啡喝腻了，想换个口味了。 也是，听说过去每次逐火之蛾上层决定削减梅比乌斯实验团队的经费的时候，梅比乌斯就带头和其他人一起吃方便面就咸菜。 而逐火之蛾基本每个季度都会削减她的经费，这样算下来，梅比乌斯已经至少吃了快一年的方便面了。 难怪梅比乌斯会指名一个前调酒师去给她打杂呢。 于是，逐火之蛾人事部的负责人大笔一挥，就批准了梅比乌斯的人员调用申请。 当然，很少有人知道梅比乌斯带着研究团队吃方便面其实是她自己喜欢吃方便面。 ———————— “没想到符苏你居然被调到了梅比乌斯博士的研究所呢。” 伊甸轻轻抿了一口下午茶，而在她的对面，是一副生无可恋表情的符苏。 “怎么了，我的朋友？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开心啊，是因为梅比乌斯博士的原因吗？” “……” 符苏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他的确没想到居然会被分到梅比乌斯的手下，就他前世对梅比乌斯的了解，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但这件事情不是能够告诉伊甸的事情，梅比乌斯的情况和在逐火之蛾里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符苏作为一个普通人，前调酒师，没有任何知晓除了梅比乌斯的名字和发在公共网络上的论文之外任何情报的渠道。 “人事调遣是让我去给梅比乌斯做实验助手，可我一个前调酒师，哪里有那个资格去当这样一位世界顶尖的科学家的助手呢？” “没准就只是速溶咖啡喝腻了，想换一个口味罢了。” 符苏拿起搅拌勺，在没加任何牛奶或糖的红茶杯里搅拌了起来，显得有些烦躁。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打杂的一样呢。” 伊甸如此说道，换来了符苏一个略显无奈的眼神。 “虽然听上去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伊甸你可以不要这么直白啊。比如专用手磨咖啡机什么的。” “……你这个叫法感觉更卑微了啊。” “嗯，这种自觉也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的……比如，提前做好当一个工具人的准备？毕竟在梅比乌斯博士的团队里工作，即使是那些名牌大学的优秀博士生们也只能算是个打杂的了吧。” “这样一想，我和那些名牌大学的博士生们似乎一样了呢。” ∵符苏在梅比乌斯的团队里=打杂的 又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在梅比乌斯的团队里=打杂的 ∴符苏=名牌大学的博士生 嗯，完美的QTE。 “你还真的是……” 伊甸莞尔一笑，现在的她尽管没办法再继续钻研她热爱的艺术，也不再能用自己的艺术为人类抚平心中的伤痛。 “伊甸你呢？你在后勤部门做什么？” 符苏跟着伊甸笑了笑，然后问起了伊甸的新工作。 “嗯，其实一开始，他们是想把我当做吉祥物一样供起来的。” 伊甸抿了一口红茶，回答道。不过在说道“吉祥物”这三个字的时候，符苏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满的意味。 “后来是我主动向他们提出了要求，让他们给我一个合适的岗位的。” “啊啊，真的是差别对待呢，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呵呵，就算是有这样的待遇，想必你也不会接受的吧，我的朋友。” “说的也是，我估计我自己会闲不住的自己去开一家酒吧呢。话说回来，他们给伊甸你安排的是什么岗位？” 符苏放下搅拌勺，作为一个喝红茶从不加牛奶和方糖，咖啡只喝黑咖啡的异端，他刚才搅拌的动作纯粹个人习惯而已。 “嗯，也算是发挥了我的长处吧。他们让我负责给逐火之蛾设计新的制服，还有正在筹措的宣传工作。” “宣传啊，能让伊甸你来负责的宣传工作，看来逐火之蛾在未来恐怕要转入明面了啊，没准会取代联合国的存在呢。” 符苏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让人无比惊讶的想法。 “取代…联合国？” 伊甸的嘴巴微微张开，作为由全世界所有国家共同认可的政府间国际组织，这个世界已经在联合国的治理下运转了几十年，突然间有人说一个由联合国发起建立的组织会在未来取代联合国，就算是那些网络键政家估计也是不敢想象的。 “仔细想一想的话，仅仅是一个律者就将近摧毁了整个澳洲，这种由国家间的默契发起，签订条约后建立的组织，已经不是现在的联合国这种国际合作的框架能够解决了。” 符苏端起茶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抿了一口。 “嘿~原来这位先生你是这么想的啊，我还以为你能够看到未来呢！” 突然，一个陌生有悦耳的声音在符苏的背后响起。 “你是……” 符苏回头，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将粉色长发束在身后的优美少女。 “阿拉，是爱莉啊。” 伊甸认出了站在符苏身后的粉色少女，之前她在第一研究所检查身体的时候就见过了这位热情坦率的少女，当时还被她缠着要了一份签名。 所以她之前问凯文加入逐火之蛾的那一位到底是不是真的伊甸，真的只是为了调戏凯文，给自己添的戏而已。 “你好，伊甸，能拜托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嗯，他就是符苏哦，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位在澳洲救了我一命的人。” 伊甸起身，站到了符苏和爱莉希雅中间，充当起了介绍人……嗯，怎么感觉这个说法有点怪呢。 “这位是爱莉希雅，逐火之蛾第一小队的队员。” “你好，符苏，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爱莉希雅伸出右手，自来熟的想要和符苏握手。 不过符苏想起了爱莉希雅的外号，心中突然玩性大起。于是他伸出左手，将爱莉希雅的手抬起，微微弯腰，嘴唇轻轻落在了她的指背上来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你好，爱莉希雅，美丽的妖精小姐。” 第十章、爱莉希雅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符苏玩心大起，上来给爱莉希雅来了一套吻手礼并给她起了一个可爱的昵称。 一般来说，如果是一个寻常的青春少女，面对符苏这样颜值远超平均水平，而且因为当了好几年调酒师而养出来了一种特别的优雅气质的帅哥，就在这初次见面互相介绍的瞬间就已经被俘获了芳心。 不过这对于每一天都在寻找有趣且漂亮的人或事，热衷于向他人表达自己热情的某粉色妖精小姐来说，这样的水平还不足以让她露出丝毫的破绽，特别是就在她的队伍里就有一个超级帅哥，而且还是那种阳光王子类型的。 “唔，伊甸，你可没有告诉我符苏是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可爱少女，说出这样轻浮话语的人啊。” 爱莉希雅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躲在了伊甸的身后，用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符苏非常确定，如果爱莉希雅想的话，自己可能在她的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但这就是爱莉希雅的风格。 “这是我对爱莉希雅小姐由衷的称赞，如果吓到你了，还请接受我的道歉。不过也请不要过多在意，毕竟在伊甸的身边，即使是群星也会显得暗淡无光。” “符苏你能这么说，我的确会非常开心，不过爱莉也还在这里，多少有些失礼了哦。” 伊甸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双眸已经微微完成了月牙。即使这样的称赞她早已听了很多，但符苏此时的话语还是让她心生愉悦之情。 “姆~伊甸之前和我谈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和凯文一样的白马王子人设呢，结果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伊甸，我们走，离这个轻浮的男人远一点。” 爱莉希雅的脸此时已经鼓成了一只仓鼠的样子，她作势要拉着伊甸离开这里，不过却被伊甸拦了下来。 “爱莉希雅小姐这就要离开了吗？你应该是有事情来找我的吧。” 符苏并没有上爱莉希雅的当。说完这句话后，他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一杯红茶，还有一些糕点，然后做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他知道这位粉色妖精小姐早就已经坐在了他和伊甸的邻桌偷听他们两个聊天了。伊甸同样也是，因为爱莉希雅那一头罕见的粉色长发在这个咖啡店里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点。 不过伊甸打算把爱莉希雅叫过来的时候被符苏阻止了，他想确定一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想起符苏那种超能力的伊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端起红茶和符苏聊起了天。 爱莉希雅主动搭话让两人都确定了她此时出现在这家咖啡店里是有意为之，但没有什么恶意。 “欸？你在说什么？” 爱莉希雅听到符苏的话的确停了下来，不过她似乎是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歪着头做出一副“诶嘿”的无辜样子。 “爱莉，我和符苏早就注意到你了哦，你的粉色长发实在是不太适合这样的工作哦。” 伊甸拉着爱莉希雅回到了座位上，和符苏相对而坐。 “啊这……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爱莉希雅看了看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粉色长发，又看了看这家咖啡店平淡的装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不过可爱的粉色妖精小姐不会被一时的失误困扰，她试图找回谈话的主动权，于是开始卖起了关子。 “……” 符苏端起茶杯，却没有将红茶送进自己的口中，他只是觉得自己在思考的时候，手上没有一个东西有些不太习惯而已。 片刻后，他放下杯子，开口说道。 “我和伊甸在第七律者之后才加入逐火之蛾，到现在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值得让爱莉希雅小姐亲自来找我的话，那应该就只有人事调配的事情了吧。” “不过，如果爱莉希雅小姐希望我加入第一小队的话，还是请另聘高能吧，我就只是个前调酒师罢了，从来没有受到过职业士兵的训练，也没有足够强健的身体。” “而且我已经收到了人事调配决定，我现在是被调到了第一研究所梅比乌斯博士的研究团队里，就算是爱莉希雅小姐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吧。” 爱莉希雅在符苏回答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并且随着符苏的话，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起来。 “很可惜，回答错误！” 爱莉希雅双手拖住自己精致的下巴，手肘支撑在桌子上，笑眯眯的对符苏的猜测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 符苏有些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这个表情让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一些。 “不是人事调配的事情……” 符苏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我拥有超能力的事情暴露了？’ ‘嗯哼，看来他是想到了什么呢。就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在那一天的体检中作弊了吧，还有凯文所说的那种制造护盾的超能力也让我一并见识见识吧。’ 两个心中有鬼的人开始了无言的大眼瞪小眼，爱莉希雅保持着双手撑着下巴的样子，而符苏低垂眼帘，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 ‘是怎么暴露的？伊甸？不可能！伊甸绝不是那种人。那次体检？也不对，如果是因为那次体检的话，现在来找我的就不应该是爱莉希雅，而应该是梅比乌斯了。’ ‘不对，梅比乌斯…调往梅比乌斯的实验团队做实验助手，第一研究所…淦，果然是因为体检！等一下，我记得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的关系应该很差才对啊，给我做体检的是克莱因，知道这件事的也应该是梅比乌斯，那为什么爱莉希雅会知道？’ 符苏深吸了一口气，再这么干想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也不排除自己虚惊一场的可能性，那还不如主动提问。 “爱莉希雅小姐，我可以提个问题么？” “嗯，好啊。对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哦，不用加上小姐这两个字的。” 爱莉希雅看符苏终于有了反应，于是也坐直了身子，端起刚加好牛奶和方糖的红茶，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来了。 “爱莉希雅……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嗯？哪件事？” 符苏在茶杯上套了个护盾，然后拿起搅拌勺在上面敲了敲，蓝色的正六边形晶格组成的护盾在空气中露出了自己的形体。 “是凯文哦。他亲眼看到了。” “亲眼……看到了？！” 符苏抬头望天，他回忆了加入逐火之蛾后这几天所有的事情，却唯独没想起自己之前在澳洲，在凯文的面前施展了这个能力。 他以为没有经历过之后的强化改造的凯文应该看不到自己构建护盾的过程，而且当时自己在他的面前这么做，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自然地认为凯文没有看到。 “这就是人类最强的战士……” 符苏呢喃着，而爱莉希雅看他的表情，也确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 “你在那一天的体检报告，是被伪造的。” “什么？” 第十一章、微笑面对危险 “没想到，那个凯文居然会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 爱莉希雅向符苏和伊甸两人解释了一下自己之前和凯文的交谈，包括凯文给爱莉希雅简单描述的，符苏构建护盾时的样子。让刚加入逐火之蛾的两人不禁在心中再次感叹凯文这个名字代表的强大力量。 当然，爱莉希雅并没有提及她借此调戏凯文的事情。 而符苏在听到凯文居然会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评价的时候，属实有些惊讶。 “在那之后，我又去检查了一下你的那份体检报告，然后和凯文对你的描述进行对比，果然不出所料，那份体检报告是伪造的。” “所以，爱莉希雅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对于那份伪造的体检报告，我是否之情，又或者，是否出于我的要求？” “没错，但根据刚才你的反应来看，很明显你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当然，我也不能排除你是不是看出来了我的目的，所以在和我演戏。” 粉色的妖精小姐端起茶杯，微眯双眼盯着符苏。 不过符苏并没有因为她的怀疑有什么额外的反应。 “毕竟你也是推断出了逐火之蛾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以及高层对组织未来定位的计划的人，不能小觑。” 爱莉希雅从带来的，一看就是名牌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报告，递给了符苏，正是由克莱因熬夜加班伪造出来的那一份体检报告。 “饶了我吧，我就只是一个前调酒师而已，有什么不可小觑的啊。” 符苏苦笑着接过了爱莉希雅递过来的文件。 “你可是近现代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确认的超能力者，可不要妄自菲薄了，就算是美丽动人的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哦。” 爱莉希雅撩了一下自己柔顺的长发，有些羡慕的对符苏说到。 “当时我的护盾就算只保护我和伊甸两个人就已经非常勉强了，十几米的路都感觉要把自己的体力全部榨干了，就这样的超能力能有什么作用呢。” 符苏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而看起了手上的这份报告。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都是正常人的标准，而且身体状况上也不会有什么过于正常才显得不正常的说法吧。” “不是的哦。” 爱莉希雅竖起了一根食指并左右摇了摇，接着说道。 “能够从律者诞生的地方活着回来的你本身就已经不能够被认作是普通人了哦。这份报告的问题的确是有些过于正常了。” “还真的是这样吗？” 符苏把报告放下，准备洗耳恭听爱莉希雅的说法。 “姆~你就不能自己想一想为什么吗？” 不过，爱莉希雅似乎是厌倦了一直担当解说员，她拿起糕点吃了起来，把问题留给了符苏。 “我听说律者和名为‘崩坏病’的一种烈性传染病有关，那么也就是说，在律者诞生的同时，能够让人得‘崩坏病’的病毒，不对，现在还不能确认‘崩坏病’就是由病毒引起的。” “嗯嗯，很不错，继续。” “也就是说，在律者诞生的地方驻留许久，却没有染上‘崩坏病’的我和伊甸，体内应该有着能够对抗让人得病的因子的物质。” “而这份体检报告里面并没有这个东西。” “没错没错，我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你在未来能有什么成就了呢。” 爱莉希雅拍了拍手，对符苏的回答非常满意。 “梅比乌斯博士…吗？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她想要研究符苏的超能力的话，那么直接提出申请的话不就好了？” 伊甸知道梅比乌斯在明面上的成就。 梅比乌斯被称为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科学家，她的很多论文和研究为现代医学带来了巨大且迅速的革新。 只不过没人知道为了推动这革新，梅比乌斯都做了什么，能够让那些顽固的既得利益者放下已经掌握在手中的资本，容忍这变革。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看别人赚钱，比他们自己亏钱都要难受。 梅比乌斯博士这么优秀，在逐火之蛾这样的科学家组织中，她想要做什么，应该是没什么人能够阻止她的。 “嗯，这个的话……” 爱莉希雅此时却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和刚刚知无不言的样子判若两人。 “梅比乌斯博士是有什么问题吗？” 伊甸看爱莉希雅这个样子，也对梅比乌斯的靠谱程度起了疑心。 “也不是梅比乌斯有什么问题的意思啦……” 爱莉希雅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该如何向伊甸介绍梅比乌斯。 “请你理解我，伊甸，因为梅比乌斯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在背后说朋友的坏话呀。” “嗯，爱莉，我明白你的想法，而且梅比乌斯博士作为优秀的科学家，她的想法总是要超过我们这样的人很多的。” “梅比乌斯她啊，虽然她有的时候也很可爱，但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那种过于一意孤行的人，不去征求别人的同意，也不去考虑别人的意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尝试过与人沟通，但别人很少有能理解她的想法，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去和别人交流了。” “毕竟梅比乌斯博士的年龄比我们还是要大了很多的。她的很多想法非常超前，而她又有那个能力去实现她的想法，尽管她所遇到的困难在旁人看来，都是几乎难以逾越的，但每次在所有人都认为她的研究是不可能的时候，她成功了！于是逐火之蛾的人现在都笃信一个定理。” “定理？” “在梅比乌斯自己否定自己的想法前，永远不要认为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她从来不会否定她自己的想法，对么？” 符苏有感而发，在他记忆里的梅比乌斯，往世乐土里的英桀对她的描述，一个绝对不可能死去的人，一个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的人。 “没错，但就是因为她从来不和别人沟通，梅比乌斯的实验大多数都是有着非常大的危险的。” “所以，符苏你可一定要小心哦，不要被梅比乌斯盯上哟。” “按你的说法，我已经被叮上了，爱莉希雅。” “那，你要拒绝吗？我的朋友，如果你想的话，我应该是有那个能力帮你的。” “没办法，她要伪造文件也要让我进入她的研究所，只能说她对我势在必得。” 符苏无奈的摇了摇头，伊甸在这个时候愿意帮他让他非常感动，但明知自己已经进入了梅比乌斯的视线里，那还不如趁着现在梅比乌斯的各种实验还没有太多成果，手段还没有太激进的时候，微笑着面对危险。 “我的老家有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符苏无奈的说道。 第十二章、你好，打杂的 符苏最终还是决定去梅比乌斯的研究团队里任职，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梅比乌斯是个正经的天才科学家，不是什么贼，但她现在的确在惦记自己的身体。 穿越之后，符苏其实一直都在避免着引起什么人的关注，除了伊甸尽量不接触别人，给自己塑造了一个经过律者事件后，得了PTSD的人设。 但自从昨天爱莉希雅找上自己，告诉了他，梅比乌斯伪造他体检报告，而且主动点名要把他调到自己的实验团队里的事情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映入某些人的眼帘了。 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符苏，早就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份莫名而来的超能力给他带来的影响。不过一上来就是面对梅比乌斯，这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情况只能说好坏参半。 融合战士计划在不久前才出现第一个且难以复制的成功案例，现在的梅比乌斯关于“进化”的研究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走到后面主动进行人为崩落追求“无限的生命”的地步。 现在的梅比乌斯还处于理论的探索阶段，也就是说至少短期内不用太担心自己被梅比乌斯给吃了。 而且梅比乌斯作为会将融合战士技术发展到极致的学者，她在生物这个领域的知识哪怕是作为天之骄子的梅都难以企及。如果可以的话，符苏也想搞清楚到底为什么自己会拥有这份超能力。 特别是知道了凯文的动态视力甚至可以捕捉到符苏构建护盾的过程这件事，构筑护盾那一瞬间的过程连他这个发动技能的人都只能模糊的感觉到。 融合战士的身体能力让符苏心惊，也让他在穿越过来后就一直处于迷茫的心灵产生了一丝对力量的渴望。 ———————— “伊甸，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符苏呢？” 在另一边，爱莉希雅正好奇的和伊甸讨论着有关于符苏的事情。 “你和他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吧，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呢？难不成……诶嘿嘿，伊甸你是不是因为他英雄救美的事情，所以喜欢上符苏了？” 伊甸沉吟了一下，微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爱莉希雅一头问号，不明白伊甸到底要表达什么。 “哎呀，伊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又摇头又点头的，我不明白啊！”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理由，爱莉……” 伊甸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体会什么。曾经被全世界关注并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家的巨星，此时却仿佛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和周围的环境完全割裂了开来。 “符苏他和我经历了同样的浩劫，那样的回忆，即使是时间的伟力也难以冲刷殆尽。我明白那种感觉，我相信他也会将那场面永生铭记。” 伊甸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在开着空调的室内，她的鼻腔里却仿佛又闻到了那一日，火焰焚烧木板，融化砖石，还有人的脂肪在高温下发生改变时发出的味道，这将她又带入了那个炽烈的炼狱。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熟悉的一切，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在转眼之间……便已烟消云散。火焰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悲伤、绝望、无助……这些沉重的情感如同大锤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我的心灵，压迫着我，让呼吸都变得尤其困难。” 伊甸还是保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可在爱莉希雅看来，这笑容是那么的凄凉和悲怆。 “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这场灾难到底是现实，还是一场残酷的噩梦。但记忆里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 “火焰的炽热感是真的，被灼伤的痛苦是真的，观众们四散奔逃的样子和悲鸣也是真实的，而那只能看着属于自己的时代远去，痛彻心扉的绝望……更是真实的。” 伊甸的笑容渐渐褪去，这代表着她此时已经完全投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但那痛苦的回忆本不应该被回想起来的。爱莉希雅知道自己的问题让伊甸经受了这样没必要的折磨，但她又必须了解符苏的情况，这让这位美少女心中颇为矛盾。 “其实我们两个都应该是死在那场大火里的人。那个时候，他正对着一具尸体不停地呼唤，全然没有注意头顶的天花板即将坠落，是我出声提醒了他，才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开来；后来，他又支撑起护盾保护了我，直到被华小姐带出剧场。” “我们两个能从那里生还是互相帮助的结果，但实际上，爱莉，我们的灵魂却没有能够逃出来，而是随着那场大火，被留在了澳洲燃尽又被冰封的大地上，死在了上一个时代里。” “伊甸是我最初使用的艺名，也是我现在的名字，那个视艺术为生命的巨星已经和艺术一同死在了上个时代，现在的伊甸只不过是留在人们心中的，关于那些艺术的遗响罢了。” “而符苏，虽然我不清楚他是为什么将自己的魂魄留在那片土地上，但我可以听到，他的心中有一个风洞，而狂风正在从那个洞里呼啸而过，发出凄厉的哭嚎。在他的眼底，只有过去的残影。” 爱莉希雅抓住伊甸的肩膀，正想大声批驳伊甸那丧气的想法，却被她竖起的一根手指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不用安慰我的，爱莉，我和符苏都是留在了过去的人。不过……我想，我们现在还活着，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至少，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去回想那些苦痛与悲伤，去记住他们的……还有我的绝望。” “这是我现在还能做到的事情。我想这也是他会同意去梅比乌斯那里的理由吧，他也一定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至于像爱莉你猜的，英雄救美所以喜欢上了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哦……我们两个，应该是另外一种，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的关系吧。” “啊，抱歉，我总是像这样，一不小心就会说很多话。” “……我本来还以为伊甸你会是我的好姐妹，结果你居然和凯文一样，疯狂给喂我狗粮！哼，不理你们了！” “呵呵……” ———————— 符苏一个人走在明亮的走廊上，白炽灯管有些过于明亮的灯光照在来往研究员身上的白大褂上，发出有些晃眼的反光。 这里是第一研究所，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团队所在的地方，也是符苏将来工作的单位。 按照人事部给的通知上写的地址，符苏在研究所的最深处，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门后传来了一个自信而高傲的声音。 符苏推开了门，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有着一头柔顺的绿色长发，一侧耳朵带着由两个梅比乌斯环垂直交叉形成的十字型耳环，穿着研究人员和医生专用的白大褂的丽人，正端着一杯咖啡，依靠在办公桌边。 “您好，梅比乌斯博士，我是符苏。” 他毕恭毕敬的和梅比乌斯打了个招呼，而梅比乌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嘴角勾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年龄的人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的小孩子。 “你好，打杂的，先给我泡杯咖啡，让我看看你的业务水平，咖啡机和咖啡豆在那边。” 梅比乌斯伸手指了指实验台，在放满了乘着各种颜色试剂的试管的试管架边上，有一个看上去就是刚买了不久的手磨咖啡机，和装在烧杯里的咖啡豆。 “……” 符苏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开始蹦跶了起来。 第十三章、梅比乌斯博士你居然…… “所以，打杂的，我的咖啡为什么还没……你这是在做什么？” 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等来一杯咖啡的梅比乌斯，终于不耐烦地把自己的视线从电脑上复杂的数据挪开，瞪向了实验台那边。 然后就看到了让她血压猛增的一幕。 在实验台上，一个非常标准的简易萃取滴定装置被组装起来，但漏斗里放着的不是什么实验用的试剂，而是一个被雕刻成了漏斗形状的透明冰块，除此之外，漏斗中还被加满了飘着浮冰的水。 在滴定管的正下方，是一个咖啡壶，里面已经装了有半壶澄澈的褐色液体。 “冰滴啊，像梅比乌斯博士你这样优秀的科学家，对自己喝的咖啡的要求一定会很高吧。正好博士你的那些咖啡豆都是深焙的，正好适合用来制作冰滴咖啡。就是等待萃取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想必梅比乌斯博士应该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 “……” 梅比乌斯的确听说过冰滴咖啡，但就是因为制作时间太长，所以咖啡店里的冰滴咖啡的价格都是很贵的。 而众所周知的是，虽然梅比乌斯自己因为各种专利，属于那种躺着数钱都数不过来的那种，但逐火之蛾一直都在削减属于她的团队的研究资金，以阻止她那些不人道的研究。 于是梅比乌斯就把自己的钱拿来维持自己的团队，即使是这样，她的实验团队也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赤字状态，要不然也不用一直吃泡面和咸菜了。 所以，梅比乌斯虽然也想尝尝其他的咖啡，但实在没有闲钱分给研究以外的东西了。 就像符苏现在用着的这个手磨咖啡机和这一烧杯的深焙咖啡豆，也是因为逐火之蛾最近给了一大笔经费，手上有了闲钱才买的。 “而且梅比乌斯博士这个咖啡机保养的很好呢，用起来没有一点的滞涩感，就像新的一样呢，只不过咖啡豆还是不要用烧杯来装了。” “……” 梅比乌斯一时无语，符苏此时的语气让她莫名的想起了爱莉希雅，那个嘴上说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但没人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的屑女人。 她现在有点分不清楚，符苏到底是在阴阳她，还是真的就这么觉得的。 符苏的原身是一位算不上资深，但也经验丰富的调酒师。 其实酒吧里面不是只有酒和调酒用的工具而已，调酒师的工作台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的厨房，电磁炉、炒锅什么的东西应有尽有，手磨咖啡机自然不在话下。 而一件物品哪怕保养得再好，也一样会有使用过的痕迹。 符苏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个咖啡机是新买的，而使用烧杯盛放咖啡豆说明梅比乌斯以前根本就没有喝过现磨的咖啡。 “你……算了，弄好了再叫我。” 梅比乌斯欲言又止，随后自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速溶咖啡。 “给，热水。” 但还没来得及把包装撕开，一杯热水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要尝尝我做的咖啡水平，就不要喝这种糖水了，过重的甜味会在段时间里严重影响你的味觉，一会儿就喝不出咖啡的味道了。” “啧，你最好祈祷你做的咖啡的味道能让我满意，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绑到手术台上，让你知道知道惹我生气的下场！” 梅比乌斯眉头一挑，把手里的速溶咖啡包放下，算是接受了符苏的说法，不过在让她不爽的人名单上又多出了一个，之前的一个叫爱莉希雅。 “我觉得梅比乌斯博士你不会的。” 符苏从拿来的文件包里抽出了一沓报告，放到了梅比乌斯的面前，这是爱莉希雅交给他的那一份，由克莱因伪造的体检报告。 “要不然的话，博士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我说的没错吧。” 梅比乌斯报告，只瞟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份报告的来历，也在一瞬间就知道了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让她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是符苏拿着这份报告来找她，而不是逐火之蛾的那些上层的传话筒。 “克莱因那家伙居然犯这么大的失误，真是的……所以，你是怎么拿到这份报告的？” 梅比乌斯拿起水杯，靠着自己的办公桌的边缘坐了上去，稍稍歪了歪头，如蛇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符苏的双眼。 “……” 符苏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了实验台边上，闭目聆听着听着融化的冰水滴到咖啡粉里，再滴到咖啡壶里的声音。 “怎么了，打杂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比起我这个主任上级，你更倾向于为一个陌生人保密吗？” 梅比乌斯眯起了眼睛，语气也变得危险了起来，同时她也想到了到底是谁有那个能力调取新加入人员的信息，并且有向符苏透露消息的动机。 ‘又是爱莉希雅那个家伙。’ 突然，梅比乌斯想到了什么，她勾起嘴角，从文件堆最底下拿出了和那份体检报告统一样式的文件。 “我明白的，突然获得了超越常人理解的力量的确会让人陷入迷茫，就像是上个世纪的特摄片里突然变成光之巨人的那些人一样。” “不过我不一样，我可以分析出你的能力的真相，并且帮你获得更强的力量哦。” “梅比乌斯博士你居然还看奥特曼的吗？” 可是符苏关注的重点并没有如同梅比乌斯想的那样，集中在他的能力上，反而是迅速地捕捉到了梅比乌斯话语里的一个华点。 “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奥特曼属于幻想一类的东西，但这种类似于半能量半物质的生命形态，在某种意义上不是非常值得我们研究一下的吗？”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把这份报告给你的吗，符苏？” “梅比乌斯博士，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符苏沉吟了一会儿，决定不从正面回答梅比乌斯的问题。 “嗯，问吧，我听着呢。” “梅比乌斯博士一定非常讨厌告密的人吧，就像现在您质问我是谁把这份报告交给我一样。” “没错哦，如果你也是这样的家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哦！” “但博士你现在要我做的事情，和当一个告密者有什么区别呢？” “……” 梅比乌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想反驳，但辩论这种事情实在属于她的知识盲区。 “你说不说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做成标本！” 有点恼羞成怒的梅比乌斯也不想绕圈子了，她把真的体检报告拍在桌子上，双手抱胸等待符苏的回答。 “梅比乌斯博士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啧，你这家伙和爱莉希雅一样让人讨厌。” “给，博士你的冰滴咖啡。还有，咖啡豆不要用烧杯来装。” “嗨呀你好烦啊！” 第十四章、我在咖啡里加了生命之水 “她真的好记仇啊，梅比乌斯博士她，明明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符苏顶着沉重的黑眼圈，手上端着一杯尼格罗尼，向身边坐着的伊甸诉说着自己这一个星期经历的各种各样的“磨炼”，梅比乌斯是这么说的。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梅比乌斯没有让他去做什么高难度的实验，也没有让他去计算那些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一样的数据，甚至那些数据都是梅比乌斯自己去做的。 梅比乌斯只是给她原来的助手克莱因放了个假而已，然后把克莱因的那部分工作里，符苏能够处理的那些一股脑的全都扔给了他。 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就是特别的耗费时间，外加上梅比乌斯给他的各种跑腿工作。符苏在这一个星期里一共睡了八个小时左右，还是因为梅比乌斯自己没熬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他当时忍着困意抱着梅比乌斯去了隔壁的休息室里，放在里面唯一的长沙发上后，他就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睡着了。 而且还不是自然醒的，梅比乌斯刚睡醒的时候有低血糖，迷迷糊糊中没注意到就坐在自己边上的符苏，然后一脚把他踢醒了。 “所以梅比乌斯博士她不是给你放了个假么。” “是啊，但克莱因她的假期也就因此结束了啊。克莱因她听到自己的假期结束了的时候，那个失落到生无可恋的表情，真的是让人心生同情。” 符苏回忆了一下克莱因耷拉着手，摇摇晃晃的走向实验室的样子。那时，符苏似乎看到了克莱因头上有一朵漆黑的乌云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在成为梅比乌斯的学生后从来没有放过假的克莱因小姐，恐怕都已经忘记了放假是一种什么感受。 那种感觉对克莱因来说，如果用词语来描述的话，应该是一种苦尽甘来、雨过天晴、枯木逢春，乃至于劫后余生的感觉吧。 但作为梅比乌斯的助手，放假终究是一个可以触碰但绝对难以抵达的幻梦，可能对于克莱因来说，这个梦从一开始就不要存在，恐怕对她来说才是一种福音吧。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能够比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更令人痛苦的，那就一定是失去复得后再失去了。 总而言之，加油吧，克莱因小姐。 “不过符苏你现在这个状态约我出来喝酒真的没问题吗？” 符苏除了那已经变成熊猫眼的黑眼圈之外，无神的双眼半眯着，还时不时的摇头想要让自己维持清醒。 “我们是不是去咖啡店好一点啊……” “伊甸别说咖啡了，我觉得这一周里最累的就是给梅比乌斯博士做咖啡了。” “诶？为什么？” 伊甸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符苏居然会这么说。 “她觉得我那天是在笑话她除了速溶咖啡之外，别的什么咖啡都没喝过，所以要求我之后做的每一杯咖啡都不能有相同的，而且不能用糖和牛奶的不同比例来糊弄她，最难的是她要我用同一种咖啡豆。” “啊……那你做到了吗？” 伊甸的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用同一种咖啡豆做出每一杯都不一样的咖啡，还不能用糖和牛奶的比例来取巧，而且还做了七天。 “嗯，勉强算是做到了吧，虽然说我还是钻了空子吧。” “能给我说一说吗？” 伊甸好奇的问道。 “我加了点酒，当皇家咖啡做了，从干邑到白兰地再到朗姆酒伏特加，最后我连生命之水都用上了，才勉强及格。” 符苏如此说道。 “生命之水……我听说过，那已经快要是纯酒精了吧。” “没事，我就加了一点，最后那杯咖啡大概也就40多度吧。” “……所以，梅比乌斯博士其实是被你灌醉了才睡着的吧，符苏？” “……应该吧。” “唉……” 伊甸无奈的叹了口气。 ———————— “这是我对你身体做的全面检查的报告，你自己先看看吧，不明白的过会儿再问我，我要去补个觉，或者你去问克莱因也可以。” 符苏休息了一天，等他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梅比乌斯打着哈欠把厚厚的一沓报告拍到了符苏的怀里，稍微解释了一下这是什么，就走回办公室休息去了。 “嗯，符苏你回来了？那正好，能帮我弄一杯浓点的咖啡么？我现在急需，要不然工作要做不完了。” 在梅比乌斯离开后，克莱因也打着哈欠推开了实验室的门。看样子昨天克莱因和梅比乌斯应该是一起熬了夜。 “克莱因，你和梅比乌斯博士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都看上去那么疲劳……抱歉，我忘记了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符苏一边给克莱因做咖啡，一边问起了她和梅比乌斯昨天都做了什么事情呀。 “你可以不用加后面那一句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假期的……算了，我也习惯了。” 克莱因轻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哈欠……昨天做了很多的事情，你的检测结果分析，融合战士手术改进方式的最终拍板，还有爱莉希雅小姐的融合战士手术，我和博士熬到了今天早上五点，才睡了两个小时就又从休息室的沙发上起来工作了。” “呃，辛苦了，光是说出来我就觉得很恐怖了……爱莉希雅，她已经做完融合战士的手术了吗？” 符苏惊讶于爱莉希雅居然现在就已经有做完了融合战士手术，而且看样子梅比乌斯似乎是把某粉色妖精小姐当做了小白鼠啊。 “对了，其实我和博士熬到那么晚，就是为了做你的检测结果的分析。为了帮你早点发挥你自己的潜力，你一会儿可要好好谢谢博士。” “你确定她不是打算把我当做小白鼠来观察吗？”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符苏的嘴角抽了一下，把做好的咖啡交给克莱因后，就看起了报告，虽然80%以上的东西他都看不懂就是了。 “这个报告都写了什么？” 不懂就问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克莱因似乎并不想浪费自己的工作时间回答符苏的问题。 “你一会儿去问博士吧，你的情况我也解释不太清楚，现在还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哦，那克莱因你先好好工作吧。” 第十五章、你这难不成是“俺寻思”之力 昨天 “梅比乌斯博士，这……真的是人类的细胞么？” 克莱因透过显微镜的目镜，看到了经过离体培养后开始散发淡淡蓝光的细胞。 虽然在观察细胞的时候，为了区别细胞内的各种物质和细胞器，实验人员会用特殊的染色剂对特定的物质染色，但克莱因可以确定，她和梅比乌斯都是第一次进行实验观察，还没有使用过细胞染色剂。 梅比乌斯刚刚协助梅博士完成了爱莉希雅的融合战士改造手术。她对手术的改进很成功，在爱莉希雅身上出现的副作用和凯文比起来几乎等于没有副作用，除了爱莉希雅的耳朵变成了人类那些神话故事中描述的，尖尖的妖精耳朵。 在这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梅比乌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符苏，她给克莱因放了个假，把往常都是由克莱因处理的杂活也扔给了符苏。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实验进度，原本需要克莱因做的那些数据上的计算也砸在了梅比乌斯的身上。 所以，她在这几天里的工作量不比符苏少多少，直到被符苏用加了生命之水的可燃咖啡放倒了之后才睡上了一个好觉。 但她在醒来之后，吃了点东西就又投入到自己的研究里了。连续工作了将近十个小时后又去进行爱莉希雅的融合战士手术，现在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梅比乌斯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刚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但为了摄入咖啡因来抵抗困意，她还是捏着鼻子强行把剩下的咖啡喝了下去。 “啧，以前我是怎么喝得下这种糖水的？” 喝了一个星期的手磨咖啡后再尝了尝速溶咖啡，梅比乌斯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符苏会把速溶咖啡称做糖水，并且打心里认同了符苏的这种评价。 强行喝下这么一杯“糖水”后，梅比乌斯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糊上了一层糖浆，齁得她只想咳嗽。 “博士，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不好，是太累了吗？” 克莱因看到梅比乌斯皱起眉头，面容有些微微的扭曲，以为梅比乌斯在经过了一周的过度劳累后，仅仅睡了一觉，没有休息好就又投入工作，身体因此产生了不适。 “只是突然觉得这糖水太难喝了……对了，克莱因，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只是有些惊讶，符苏的体细胞经过离体培养后，表现出来的性质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人类……不，应该说，他的细胞和人类现在认识的生命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体细胞可以自己向外辐射能量的生物。” 克莱因将显微镜载物台上的玻片取出，上面放置着梅比乌斯用立体培养方式得到的，来自符苏的细胞，在实验室的明亮白光下倔强的散发着蓝色的微光。 “的确。但克莱因，到底是谁规定了‘人类’的细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没有人。那么为什么我不能认为，这才应该是‘人类’该有的样子呢？” “好吧，博士，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先按正常流程来吧，确定到底是什么让这些细胞能够向外辐射能量。” ———————— “所以，梅比乌斯博士，这份报告上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梅比乌斯并没有睡太久的时间，她不是需要别人来提醒她“博士，您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的人，要不是猝不及防的被符苏给灌醉了，她都不会睡超过三个小时。 而在她清醒之后，符苏就拿着那份报告来找她了，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梅比乌斯先是小心地闻了闻咖啡的味道，确定这杯咖啡不是某种一下子就可以把她放倒的可燃咖啡后，才似是享受般的喝了一口。 她现在已经再也不想碰那些让人难受的“糖水”了。 “想要弄明白你的能力就要先研究你与其他人类的不同之处。” 梅比乌斯放下杯子，如是说道。 她此时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平静，不过眼底的兴奋和比平常稍稍有些加快的心跳，却告诉了符苏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样。 梅比乌斯打开电脑，然后示意符苏自己也搬一把椅子做到旁边来。 “看这里，这是你的体细胞经过离体培养后的电子显微镜成像。然后看这里……” 梅比乌斯控制着鼠标，在电脑显示屏里的光标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到了一个明显是细胞器的物体上。 “这是，线粒体？” 符苏前世不是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这个世界的原身也不是什么学渣，高中时期学习的生物知识还能回想起不少。 梅比乌斯控制鼠标指着的这个短棒一样的细胞器，很明显就是细胞中的功能器官，线粒体。 “有什么不同吗？” “你知道吗？你的体细胞在经过离体培养，吸收了大量的营养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DNA复制，进行有丝分裂，而是开始缓缓地向细胞外释放能量，并且发出了肉眼可见的蓝光。” “这和线粒体有什……线粒体是给细胞提供能量的，博士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些向细胞外释放的能量正是来自你的这些线粒体，它们没有在第一时间为DNA的自我复制行为提供能量，反而是向外辐射能量，并且多个细胞间向外辐射的能量还可以互相影响，最终以某种物理形式对现实产生了影响……” 梅比乌斯看了一眼符苏，想起在观察符苏的体细胞时突然变黑的视野。 “你的细胞向外放电了，在营养物质充足的情况下，放出了足以影响电子显微镜的电流。你的细胞将物质转化成了生物能，又将这些能量以近乎无损的方式变成了电能释放了出来。” “呵，要不是雷之律者早就已经死了，她的核心也在逐火之蛾的掌控之下，而且你也没有类似律者核心的东西，我还以为你是新的律者呢。” 梅比乌斯的声音渐渐高昂了起来，符苏与常人的差别让她越来越好奇。不过除开现在已经发现的差别，其他和常人相似的地方，才是让梅比乌斯兴奋的源泉，相似就证明有相通之处，有相同之处就证明可以用自己的手段达成。 符苏的能力，他相较于常人的变化，是除了融合战士计划外，梅比乌斯通向“无限的生命”的又一个可能性。 “……” “那我是怎么构筑护盾的？” 符苏没有在意梅比乌斯情绪的变化，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怎么更好的运用自己的能力。 “什么？你自己居然不知道你的能力怎么用？” 梅比乌斯看符苏的眼神好像就在说“你个废物，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知道怎么用。” “我在澳洲的时候只是觉得不想让伊甸死在那里，就这么用出来了。我不知道还真是对不起呢。” “啧，你以为你这是‘俺寻思’之力吗？” “梅比乌斯博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梗的？” “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哪里来的老太太吗？” “……抱歉。” 第十六章、舍沙 “哈……哈……” 实验室里，符苏正满头大汗的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的喘息着，而在他赤膊的上半身，贴着各种检测身体状况的金属贴片。 他按照梅比乌斯的要求，第一次尝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去感受身体中每一个细胞散发出来的能量，并试着去引导汇聚这些能量。 不再是构筑护盾，而是让这些能量以另一种形态，电能，从体内释放出来。 在梅比乌斯和克莱因的注视下，一丝肉眼可见的蓝色电弧在他的手指间跳跃了出来，但还没等梅比乌斯来得及测试电压等数据，电弧就已经消失了，而符苏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收集数据的事情没做成，但你的表现也证实了我的一些猜测。” 梅比乌斯拿着一个平板，用圆珠笔在纸张上记录着试验情况和自己的猜想与结论。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梅比乌斯博士，明明拥有更方便的平板终端，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使用纸笔来记录这些实验数据呢？谢谢，克莱因。” 克莱因给符苏拿了一杯加了点盐和葡萄糖溶液的水，符苏接过后，道了声谢就一口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 “那为什么你在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不公布你拥有超能力？明白了吗？明白了的话，就把嘴闭上好好休息，实验还没有结束呢。” “……” 符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就像梅比乌斯刚才说的话里暗示给他的意思一样，逐火之蛾的所有电脑都是内部联网的，虽然外界无法窥探，想要进行黑客攻击也必须用连入了逐火之蛾内网的电脑。 而且就算能够拿到接入了内网的终端，也必须通过重重的防火墙才能够真的黑进别人的电脑里，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潜入别人的办公室，碰一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蒙对密码。 但就算是这样，保存在电脑里的信息也依旧有泄露出去的风险，纸质文件只要藏好了，就只有被遗忘或者因为意外而损毁的风险。 符苏因为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觉醒了超能力，而在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就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能力居然可以被检测出来，而且在澳洲的时候还被凯文看到了自己构建护盾的过程。 梅比乌斯让克莱因伪造了他的体检报告，就是为了不让逐火之蛾的高层发现符苏有超能力，然后阻止她研究符苏的想法。 虽然被经过凯文提醒的爱莉希雅发现了问题，但如果是不了解符苏加入逐火之蛾的原因的人，那份报告就是毫无破绽的。 不得不说符苏的运气很好，目前为止知道他有超能力的人，都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凯文只听梅的，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爱莉希雅和伊甸是好友，伊甸和符苏又是好友，所以爱莉希雅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梅比乌斯认为符苏的特殊性能推动她的理想实现，想秘密研究，更不会让符苏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克莱因听从梅比乌斯的指示工作，梅比乌斯不想让她做的，她就不会去做。 “你的能力来自于你细胞中的线粒体释放的能量，这些能量产生的方式和线粒体为细胞提供能量的方式相同。” 梅比乌斯在板子上圈圈点点。 “也就是说，你能力的输出功率和你线粒体的产能效率直接挂钩。而能量的利用率则和你的精神相关，你的精神状态越好，你就能够汇聚更多的能量为自己所用，而不是让那些能量耗散到你的体外。” “那我现在的能量利用率有多少？” “根据我的数据，考虑到你全身可以产能的细胞，利用率不到3%……啧，你好没用啊。” “……我这么没用还真是对不起啊，博士。” 符苏此时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但想要将全身所有的细胞产生的能量引流到手上，对符苏的精神来说，不算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但是你这能力的源头是你自己的身体内的能源物质，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这么疲劳的原因。你要注意，使用能力会加速你的体能消耗，除非你能用别的能量维持自己的生存……” “……” 梅比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符苏慢了她半拍，也想到了什么。 “符苏，要不你来试试？” “唯有这个，还请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咚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实验室里的三人手上的工作。 克莱因起身开门，却看到了一个非常让她惊讶的来客。 “爱莉希雅小姐？” 克莱因微微提高了声音，提醒梅比乌斯来人的身份。 “嗯？爱莉希雅，她来干什么？” 梅比乌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把刚刚写好的记录暂时放进了实验台下的柜子里锁好，起身向外面走去。 “嗨，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因为成为融合战士后变出来的尖尖的妖精耳朵更清晰地展现在梅比乌斯的面前。 “你看我现在漂亮吗？” 梅比乌斯的嘴角抽了抽，她微微低头，反光的眼镜让人看不清她的眼镜，刘海投下来的阴影也遮住了她大半部分的脸。 “爱莉希雅，如果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的耳朵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梅比乌斯抬头，眯起眼睛，微微的勾起嘴角。如果忽略她额头嘣嘣直跳的青筋的话，这就是一个非常美丽动人的笑容。她伸手欲要关门，可是却被爱莉希雅把门给顶住了。 “哎哎，梅比乌斯，别这样啊，我们不是朋友吗？符苏你也在啊，好久不见了，看到你这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工作，我也很开心呢。” 梅比乌斯用力推着门，可爱莉希雅已经是融合战士了，她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让实验室的房门在两人的角力中纹丝不动。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别来这里打扰我！” 见自己再怎么用力也关不上门，梅比乌斯也就放弃了这样将爱莉希雅赶走的想法。她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平淡的说着，让自己不要在气势上输给爱莉希雅。 “唔……好吧好吧，你还真是不近人情啊，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她这次的确不是单纯来显摆的，而是另有他事。虽然这双耳朵的确让她兴奋了好久。 “你一直在找的那头崩坏兽已经被发现了哦。” “你是说第三律者的伴生审判级崩坏兽，舍沙？” “没错，现在它就在长空市的废墟里活动着，逐火之蛾已经派出部队去执行消灭舍沙的任务了。” “……哼，这次算是谢谢你了，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的眼睛中好似放出了一丝光芒，她勾起嘴角，就像是一条盯上了猎物的蛇一样。 “克莱因，符苏，我们走，去长空市，准备回收审判级崩坏兽，舍沙。” 小剧场：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月光王座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我刚才在探索的过程中登上了一艘巨大的战舰，那是什么？” 爱莉希雅：“哎呀，他居然回来了吗？” 雷电芽衣：“他？难道说那艘巨大的战舰也是一位融合战士吗？” 爱莉希雅：“啊？战舰……融合战士……哈哈哈哈哈……” 雷电芽衣：“好吧，至少我已经把最离谱的可能性排除了。” 爱莉希雅：“没想到芽衣你居然会这么幽默，噗，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不行了。”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你笑够了吗？” 爱莉希雅：“笑够了，笑够了……呵……呃咳。” 雷电芽衣：“所以你说的他，是谁？” 爱莉希雅：“欸，不应该啊，你都登上月光王座了，居然没有见到他？他可是月光王座的……嗯……舰长？” 雷电芽衣：“月光王座？你是说那艘战舰是可以把崩坏能转变成其他能量的月光王座？” 爱莉希雅：“对啊……欸，芽衣你见过月光王座？不对啊，逐火之蛾建造的那艘月光王座应该已经坠毁了啊。” 雷电芽衣：“嗯，不过我所说的月光王座不是我刚才在乐土里见到这一艘，乐土里的这艘比起我在现实里见过的那艘由逆熵组织打造的月光王座相比，这一艘明显要更加庞大，武备力量也更强。” 爱莉希雅：“哦~原来是这个纪元的人类打造的啊，那看来现在的人类对抗崩坏一定不像我们这么困难了吧。” 雷电芽衣：“不说月光王座了，你说的‘他’到底是？” 爱莉希雅：“嗯……虽然我也很想向你介绍他，但是我觉得这个工作还是应该交给伊甸来做。” 雷电芽衣：“为什么？” 爱莉希雅：“因为他是伊甸的恋人哦！” 雷电芽衣：“欸？！” 第十七章、符苏你在博士手上可能走不过一个回合 “梅比乌斯博士，这个舍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崩坏兽，值得你这么上心？” 符苏目送着运载着他们三人来到此地的直升机远去，等螺旋桨挂起的大风和轰鸣的引擎声小的不会影响谈话后，他才开口问出了刚才在飞机上就想问的事情。 “怎么了符苏，你很好奇吗？” 梅比乌斯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她在实验室里的那一件白大褂，而是换上了一套和逐火之蛾前线的士兵一样的作战服，稍稍有一些卷的绿色长发被仔细的盘成了一个发髻，看上去颇有一丝士兵的干练感觉。 听到符苏的疑问，梅比乌斯放下手上的崩坏能检测仪，扭头看向同样穿着一身作战服的符苏。 “嗯……有点吧，毕竟梅比乌斯博士你这个装束看上去就像是……想要自己来解决这只审判级崩坏兽呢。可博士明明只是个科研人员罢了。” 符苏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的梅比乌斯给他的感觉真的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反而像是一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对自己技巧的自信。 “符苏，梅比乌斯博士其实是很强的，在逐火之蛾里，单论近身格斗的话，即使是那些久经考验的士兵，如果一时大意也会在博士手下吃个大亏，被卸掉一两个关节的。” 克莱因反而是一副见惯了，不奇怪的表情，还顺便鄙视了一下符苏的弱小。 “嗯，我估计现在的你在博士的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就会被撂翻在地。不过如果你用上了那个龟壳一样的护盾，应该是能多坚持一会儿的。” “……科学家嘛，我懂。” 符苏看着梅比乌斯眼底的一丝得意，砸吧了一下嘴，悄无声息的向离梅比乌斯更远的地方挪了两步。 “走吧，我们的目标应该就在这附近，也有可能它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呢。” 梅比乌斯拿着崩坏能检测仪在周围转了转，然后朝着崩坏能反应最高的方向走去。 “赶快一点，我们要赶在其他的士兵之前找到舍沙，击败它，然后回收它的尸体。” “博士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舍沙这么上心呢。” 符苏和克莱因拿起带过来的设备，跟上了梅比乌斯。 “我要用它的基因成为融合战士，这个答案可以了吗？” 梅比乌斯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手里拿着的崩坏能探测器上，沿着崩坏能浓度逐渐上升的路径向前移动。 ———————— “嘶嘶~” 宛如毒舌吐信的声音在三人的面前响起，审判级崩坏兽，舍沙终于在找寻它的人面前现身。 那是一只黑色的大蛇外形的崩坏兽，体长大概有三十米以上。 在符苏一行人刚发现它的时候，它正缠绕在一个已经倒塌的差不多的废墟上，巨大的蛇眼紧闭着，仿佛正在休息一般。 同时在它的皮肤表面还有紫色的雷电不时闪过，更有莫名的黑泥一样的液体从鳞片的缝隙中滴下，如同阴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而当他们靠近的时候，舍沙立刻感知到了异常，睁开眼睛，在蛇头的下方，一对如同眼镜蛇一般的肉翼在鳞片互相摩擦抖动的声音中展开。 在看清来者只是三个“弱小”的人类之后，蛇眼中凶光一闪，舍沙向他们发出紫色的电流，随后张开那巨大的蛇口，向三人咬来。 “按计划作战！” 收到梅比乌斯的命令后，克莱因从箱子中抽出了几个筒状零件，快速的组装成了一个口径狰狞的火箭筒，然后将另一个由符苏携带的箱子里装的火箭弹填入，等待梅比乌斯进一步的指令。 符苏拿出一个压力注射器，将梅比乌斯提前给他准备好的特制高能营养液注射进了手臂的血管中。在高压下，营养液以一个0.127毫米的微孔化作雾化的高压射流，从表皮细胞的缝隙中，钻入了血管。 血液在心脏强力的跳动下，带着营养液快速的流向他的身体各处，喂养符苏全身的细胞。 一般来说，这样的高能营养液都是逐火之蛾为了让重伤员快速恢复伤势而准备的，使用方式也不是向这样一股脑的打入血管，而是用点滴的方式慢慢地输入伤员的身体，提供足够的营养和物质，促进伤口复原和骨髓造血。 不过梅比乌斯特制的这一份高能营养液完全由容易被细胞吸收的能量物质组成，为的就是让符苏的体细胞中的线粒体能够迅速产生能量，并向外辐射，让符苏用这些能量去做别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符苏磕了一个能短时间大幅提高蓝条上限的大蓝瓶。 身体的能量不够那就用外界的补，利用率不高那就用量来填，能量属性被克制那就不去用来进攻，护盾不够坚固那就优化结构。 牢记梅比乌斯在直升机上给他讲的粒子结构，一个非常节约能量还异常坚固的护盾被符苏快速的构建出来，半径五米，还同时罩住了梅比乌斯和克莱因。 这个护盾可以利用物理结构将护盾受到的冲击力分散到整个护盾上，以此降低接触部分需要的护盾强度，以此降低在攻击下维持护盾的能量消耗。 舍沙的攻击直接打在了这个护盾上，被电流强化过的躯体爆发出了巨大的咬合力，啃咬着符苏的护盾，但打了一针蓝瓶的符苏此时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可以顶一天。 舍沙见仅凭自己的咬合力无法咬碎这个龟壳，于是开始分泌黑泥。 但梅比乌斯没有给它这个机会，舍沙以前就已经数次被逐火之蛾讨伐，它的弱点已经被逐火之蛾知道的一清二楚。 克莱因此时拿着的火箭筒，就是专门针对舍沙的弱点而开发出来的，只要能够顺着舍沙的嘴将炮弹打入它的体内，那么这场讨伐就可以收尾了。 “克莱因，开火！” “是，博士！” 扳机扣下，撞针被放开，底火点燃了药筒里的火药，硕大的弹头在巨大的火药爆风的推动下离开了火箭筒的筒身，丝毫不受阻拦的穿过了符苏的护盾，顺着舍沙张开的大嘴钻入了它的身体，在短暂的移动后，将舍沙的身体炸成了两截。 “愚蠢的崩坏兽，每一次死亡都不会做出改变，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即使是审判级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梅比乌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和她差不多高的长枪，向舍沙被炸的与身体分离的头颅走去。 符苏和克莱因赶紧跟上，用护盾挤开那诡异的黑泥，给梅比乌斯开了条路出来。 梅比乌斯手握长枪，狠狠地插进了舍沙两颗硕大的蛇眼之间的眉心，再一次将它杀死，只不过这一次它不会再有机会复活了。 梅比乌斯的攻击彻底摧毁了给舍沙巨大身躯提供能量的崩坏能结晶，之前逐火之蛾一直无法彻底的杀死它就是因为舍沙可以将崩坏能结晶在自己的身体里移动，导致每一次它都可以吸收足够的能量复活。 但这一次，符苏用刚毅护盾迟滞舍沙，让它放弃自己的速度优势，张开自己的嘴与符苏的刚毅护盾硬钢；克莱因趁机用特制的300mm口径的火箭筒向它的口中射击，将舍沙的脖颈炸断，让它不能够将崩坏能结晶转移；最后，梅比乌斯用魂钢制作的长枪，破坏舍沙眉心处的崩坏能结晶。 “好了，作战结束，把目标的尸体取样装入密封容器，我们就准备回去吧。” 梅比乌斯解开了自己盘好的发髻，把微卷的长发放下，对两人说道。 小剧场： 雷电芽衣·渡鸦·第十四位英桀 渡鸦：“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芽衣吗？怎么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朋友了？” 雷电芽衣：“渡鸦，爱莉希雅和我说了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渡鸦：“嗯？她和你说了什么？” 雷电芽衣：“她说，伊甸是有恋人的。” 渡鸦：“哦，就这事儿啊，不就是有……等等，你说谁？” 雷电芽衣：“伊甸。” 渡鸦：“伊甸有恋人的？” 雷电芽衣：“嗯，我也很难相信。别说是恋人了，就连她是前文明的幸存者这件事我都是在来到乐土之后才知道的。谁能想到圣芙蕾雅学园的音乐老师居然是一位融合战士。” 渡鸦：“我在乐土都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 雷电芽衣：“而且那天我告诉爱莉希雅，我在乐土里探索的时候看到了一艘战舰的时候，她当时说：‘他居然回来了吗？’，而且那艘战舰叫做月光王座。” 渡鸦：“回来？按她的意思，那位英桀是能够离开往世乐土的吗？” 渡鸦：“……” 渡鸦：“等等，等等！月光王座？你是说第十四位英桀？” 雷电芽衣：“第十四位英桀？你见过他？” 渡鸦：“没有，虽然我很想见他一面，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不过我曾不止一次听过其他英桀提到过他。” 雷电芽衣：“他们都是怎么描述第十四位英桀的？” 渡鸦：“樱和我说，他是梅比乌斯之外这座往世乐土的另一位制造者。凯文说他算是梅比乌斯的学生兼实验体。” 雷电芽衣：“听你这么一说，他似乎和梅比乌斯的关系很好。” 渡鸦：“没错。不过我想见一见他的原因是涤罪七雷最初的使用者，正是第十四位。” 雷电芽衣：“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去见到他的理由了。” 第十八章、偶遇 在符苏一行人与舍沙战斗时，另一边的逐火之蛾派出的战士们正在废墟里一边对付层出不穷的崩坏兽，一边寻找着目标的踪迹。 华在与崩坏兽的战斗中走了神，要不是伊默尔及时把她推开，她估计此时已经重伤，至少也要断掉好几根肋骨。 “怎么了，华？这只是个普通的任务而已，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不用这么紧张的。” 长空市，第三律者诞生的地方。即使过去了这么久，那场几乎毁掉了整个极东地区，甚至影响到了神州东部沿海地区的大崩坏事件，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伤痕依旧没有褪去。 这里仍然是战场，大量的崩坏能充盈在这里的空气中，为崩坏兽的成长提供了充足的能量，也让大群的崩坏兽在此四下游荡，择人而噬。 华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嗯，抱歉，我不会再分神了。” 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每看到这里的断壁残垣是，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澳洲的大火俨然已经成了她心中最深的梦魇，自那一次“逃跑”之后，迷茫再次萦绕在她的心头，更甚以往。只不过那些熟悉她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当再此面对这熟悉的风景时，那个将她从死亡中拯救出来的人，在不久前变成了人类的敌人而被歼灭。那些可能了解她的队友，也被那个人烧成了灰烬。 她被其他队伍的人排挤，被称作“魔女”。因为在第七律者的火焰中，她的小队只有她活了下来，不免被人认为她身上带着什么“克队友”的诅咒。 只不过华并没有对这些非议表达过什么抗议，她甚至都没有因此而生过气。 逐火之蛾认为她的心态很好，在华养好伤之后就又将她编回了战斗序列，这次任务是她康复后的第一个任务。 她的队友在逐火之蛾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伊默尔，也是目前唯一敢和她这个“魔女”组队的人。 “我们快到了吧，伊默尔？” 华这样问道。 “嗯，任务报告上写到的崩坏能反应就在前面了，崩坏能探测器也有不小的反应。”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逐火之蛾已经有好几次舍沙的击杀记录了，影像记录也留有不少，但这种异常的崩坏能反应……比之前的它强了太多。有可能是催生了新的崩坏兽，也有可能是它变得更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华，我们两个也就不需要互相照应了，还是赶快逃命为妙了。” 伊默尔握紧了手上的箱子，里面装着的是特制的火箭筒，上面告诉他这是为了彻底讨伐舍沙而制作的武器，但…… “审判级的崩坏兽，这可不是单凭我们两个就能对付得了的对手啊。” “审判级……上面终于确定等级了吗？” 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嗯，审判级崩坏兽，‘舍沙’。逐火之蛾曾经数次将其击杀，但每一次它的尸体都在处理小队到来前，消失无踪。然后又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并且比之前变得更强大。” 伊默尔有些不安，审判级崩坏兽的力量可不是帝王级崩坏兽这样的存在能够比拟的，稍不注意他和华两个人估计就回不去了。 “每一次死亡都会变得更强大……它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华沉思，但她的问题却让伊默尔的目光有些疑惑了起来。 “嗯？华，你在出发之前没有看过我给你的资料吗？” “舍沙作为第三律者的伴生崩坏兽，它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雷电的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如同黑泥一样的液体，逐火之蛾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标明了严禁接触，务必与其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除了这些，就是舍沙的外形和攻击方式了……只要看过一遍资料，就绝对不会忘记。这只崩坏兽，它的外形看上去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 伊默尔在谈起舍沙的外形时，来自基因深处的，某种对长条状物体的恐惧让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那个漆黑的，能够勾起人类最原始得恐惧的形状，正是一条…… “蛇，对吧？” 一个清澈中带着一丝阴冷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瞬间警惕了起来。 但不是对陌生的敌人的警惕……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话就好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在逐火之蛾内部一直都是一个大名人，但没有任何人希望她主动地对自己提起兴趣。而且她也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而这，正是他们会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声音感到警惕的原因。 “梅比乌斯博士……” 华和伊默尔同时出声叫出了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前方的，有着一头微卷的绿色长发的丽影。更让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梅比乌斯正穿着和她的身份完全不符的作战服，手套上还在向下滴落着明显不是属于人类的，似乎是血液的物质。 “你们好，年轻的战士们。” 梅比乌斯此时的心情很好，她说话的语气给人的感觉也不再像是以往那种，蛇类盯上猎物后发出的嘶嘶声。 “你们来得晚了一点。你们的目标，审判级崩坏兽舍沙，就在刚刚已经被我和我的两位助手解决了。” “梅比乌斯博士……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华。 “而且……只凭您和两位研究人员，怎么可能……” 能够解决一只审判级崩坏兽，伊默尔刚想说出这样的话，就看到了在离这里大概几个街道的地方，一条断掉的，巨大的蛇尾。 “呵呵，别这么轻易就下结论嘛。再说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么？我的格斗水平，可是连凯文都吃过亏的哦。” 梅比乌斯露出一个非常爽朗的笑容，但就是无法让华和伊默尔两人放松下来。 “看看你自己手上的探测器，上面还有异常的崩坏能反应吗？” “……的确……消失了。” 伊默尔看着手上的探测器，难以置信的说道。 “审判级崩坏兽，舍沙。就在刚才，它已经被我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杀了。接下来，也不需要你们负责回收了，这点收尾工作，就让我们来做吧。” “收尾……工作？” “啊，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嗯，我的意思其实是，调查……没错，调查。” “博士，差不多了。” 符苏走了过来，高能营养液提供给他的能量物质此时还没有完全用完，此时的符苏全身的细胞依然在向外辐射着大量的能量，并从符苏的身上散溢出去。 在他身上最明显的体现就是符苏的眼睛，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其次就是如同水雾一般，从他的身上冒出的蓝色雾气。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好久不见，华小姐。” “哦，嗯……好久不见，符苏先生。” 小剧场： 伊甸·符苏·闲聊 符苏：“伊甸，我回来了。” 伊甸：“嗯，欢迎回来。” 伊甸：“现实中的梅比乌斯博士那边的工作完成了吗？” 符苏：“还没有，毕竟魂钢制作的身体施展不了我的能力，对梅比乌斯的帮助有限。” 符苏：“不过我的本体从量子之海里回来了，我就不用再待在那里了。” 伊甸：“这样啊，看来你已经找到他们两个了。” 符苏：“嗯，不过找到他们兄妹俩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把他们俩带回来费了一番力气。” 伊甸：“小空和小荧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符苏：“嗯，他们两个碰到的那个世界泡有点意思的，小空大意之下被抓了，小荧被封印了力量。” 伊甸：“能够封印英桀……小空和小荧没有受什么伤吧？” 符苏：“他们俩在量子之海里旅行的时候，没遇到过什么强力敌人，自己飘了，所以才被敲了这么一棒子。反正他们也安然无恙，都是好事。” 符苏：“不说他们俩了，我听说凯文往乐土里送了个律者进来。” 伊甸：“你是说芽衣小姐吧，她的确很优秀，但她的表情总是很迷茫。” 符苏：“是谁去迎接的她？” 伊甸：“是爱莉哦。” 符苏：“那看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了，我记得这应该是爱莉希雅第一次主动现身迎接来访者吧。” 伊甸：“说起来，她认识现实中的我，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符苏：“吼，那就有意思了啊，我记得你的本体是2012年才从量子之海回到本征世界的吧。” 伊甸：“是啊。比安卡小姐的那位主教阁下的确很有想法，是一位不亚于梅博士和梅比乌斯博士的研究者呢。” 还是开个单章再说一下吧 @@@@为了防止我在十八章末加的PS部分读者没刷新出来，我在这里开个单章解释一下： 我看有人似乎误解了，以为我要写分身流，所以加了这个PS解释一下。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联想到我要写分身流，大概是因为的确不太了解星际吧。 玩过星际的应该都知道上传记忆人格，然后将这个上传的人格下载到现实的机械身体上，这走的是星灵净化者的路子。由于主角和伊甸会因为一些原因离开本征世界很久，引入净化者设定主要是为了保证主角能够维持自己在本征世界的影响，要不然等主角本体回到本征世界主线剧情都该到识宝了，那么我得少写一堆东西。 而且往世乐土的人格绝不会是主角的分身，最多算是一个人格备份，就像虚空剧情里的菲尼克斯一样。他能够离开乐土也是因为现实里的梅比乌斯需要这个有记忆的人格去帮忙而已。 可能对星际的剧情了解比较深的读者，已经看出来在我这本书里的往世乐土的定位算是比较贴近星灵的卡拉了。这是我有意为之，往世乐土在主角自己的计划里会有一个很重要的地位，但不是里面的人格，而是乐土这座设施本身，所以绝对不是要写分身流，这个还请各位放心。 这个单章也算是我为了解释误会提前剧透了，小剧场的目的也主要是埋伏笔和整活（顺便辅助我梳理大纲用），当然小剧场本身就已经剧透严重了，我估计有些人可能已经猜出我打算怎么结束前文明卷了。 @@@@ 第十九章、进一步测试 舍沙的弱点就是它露出在体外的崩坏能核心结晶，但舍沙可以将核心移动到身体其他的部分，之前的身体对移动了核心的舍沙来说，就是蛇蜕，就是诱饵。 但是舍沙核心的移动只能移动到有身体连接的地方，只要炸断了它的脖子，就可以把核心留在头颅上。 但说得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舍沙30多米长的身体，脖子至少有3米粗，外加审判级崩坏兽那么硬的外壳。 从外面炸除非把高能激光武器架过来还有点可能，但逐火之蛾现在的激光武器笨重而且能耗严重，射程还近，有那个时间在前线组装，舍沙早就跑了。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从内部进行爆破，趁舍沙张开嘴攻击的时候，将高能的爆破物，顺着口腔打入咽喉。 伊默尔和克莱因携带的300mm特制火箭筒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制作的，而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让能够用雷电强化自身的舍沙张开大嘴停在原地了。 梅比乌斯想到了符苏的护盾。 在之前的测试中，只要符苏不用他的那种特殊能量去做别的事情，那么护盾完全可以维持到他所有的能量耗尽。 而且梅比乌斯发现符苏的护盾的实质是由等离子物质精密排列构成的，并且符苏可以控制改变护盾的粒子结构，赋予护盾其他的物理性质。 因此，她让符苏按照薄壳结构，以长时间承受高压为目的重新设计自己的护盾。 新的护盾结构让符苏的护盾可以轻松承受舍沙巨大的咬合力。 于是，梅比乌斯的舍沙狩猎计划就成型了——三人先作为诱饵，吸引舍沙攻击；符苏用护盾阻挡舍沙的攻击并将其以张开巨口的状态限制在原地，给克莱因发射火箭争取时间；克莱因对准舍沙的喉咙发射特制的火箭，将舍沙的颈部炸断；梅比乌斯用魂钢制作的武器将舍沙的核心击碎。 这个计划唯一的风险就是符苏的能量储备，能不能让他的护盾在舍沙的攻击下支撑足够的时间，毕竟舍沙的咬合力可比砸下来的天花板的冲击力要大得多。 仅仅是阻挡木梁和碎石就能让他脱力昏迷，就算有了新的护盾结构，也不能保证符苏真的能够支撑住。 但梅比乌斯有解决的办法。 既然符苏的能量来源是他自己的线粒体分解能量物质时产生的能量，那么给他额外的能量物质就好了。 那一针高能营养液的效果好到超出了梅比乌斯的意料，符苏不但轻轻松的挡下了舍沙的攻击，之后他能量外溢的情况等回到了第一研究所才渐渐消退。 “感觉怎么样，能量满溢的感觉？” 回到第一研究所，梅比乌斯问起了符苏关于这次作战的感想。 “1000%的好。” 符苏握了握自己的手，感受着力量散去后带来的虚弱感。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 审判级崩坏兽舍沙。试想一下，一条30多米长的巨蛇，张开血盆巨口向你冲来，你可以看见那巨大的毒牙，还有深不见底的咽喉，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无法阻挡的墙壁，向着你的位置冲撞而来。 而就是这样的攻击，甚至无法对符苏的护盾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连给自己造成一丝压力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华和伊默尔应该会向逐火之蛾的高层上报我们出现在那里的事情吧，我们该怎么解释，梅比乌斯博士？” “不需要解释，那些家伙还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该怎么做事。” 梅比乌斯冷冷的哼了一声，她作为逐火之蛾最初的几个成员，甚至可以说是创建者之一，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高层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说到底都是一个德行。 什么影响不好，什么有违人伦道德……说到底，涉及崩坏的东西能有几个不违背人伦道德的。 她早就厌烦了和这些贵物争辩对错，反正他们也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把自己开了，最多是卡一卡自己的研究资金，发个警告，除了这几招，他们能做些啥？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梅比乌斯将这次出行获得的战利品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好好的保存起来，等她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超变手术了。 是的，梅比乌斯已经决定将自己优化过的融合战士手术改名叫做超变手术。 融合战士是模仿律者的生命形态创造出来的，梅比乌斯认为这就代表了人类未来的进化方向。经过凯文的从无到有，爱莉希雅的逐渐成熟。现在，超变手术的可靠性已经足够进行更进一步的尝试了。 虽然符苏的力量同样让她感到惊艳，但在目前缺乏足够的研究资料的情况下，已经日趋成熟的融合战士技术明显更加靠谱。 在梅比乌斯的设想中，超变手术接下来的优化方向就是让最普通的人类也能够接受改造，让人类整体进化成这种类似于律者的生命形式，甚至还能获得永生。 打不过就加入，符苏从梅比乌斯的想法中读出了这样的意味。 不过就算如此，符苏的特异性也值得进行研究。梅比乌斯认为符苏的这种能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崩坏能对人体的侵蚀，如果能够利用起来，说不定可以提高超变手术的成功率。 想及此，梅比乌斯又拿出了一管针剂，里面装的就是她给符苏的那种高能营养液。 “打进去，我之前按精锐士兵的物质吸收率预估这个营养液对你产生的效果，和你实际的表现有巨大的出入。因此，我需要进一步收集数据，你身体的变化可能不只是发生在线粒体上的特殊变化。” “啊？咱们刚从长空市回来，就不能先休息一下吗？” “不行，克莱因，过来准备记录数据！” 小剧场： 符苏·雷电芽衣·自我介绍 符苏：“崩坏绝非终点，永恒亦是谎言。吾之智慧将拨开汝之迷惘，吾之力量将塑造汝之潜能，吾之生命将铸就汝之未来，此即[升华]之铭。” 符苏：“你好，雷电芽衣小姐，我是第十四位逐火英桀，持有[升华]之铭的符苏。” 雷电芽衣：“你认识我？难不成你和苏一样，可以预见未来？” 符苏：“不，在来见你之前，伊甸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存在。而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也是出于好奇。一位律者，这的确不在往世乐土最初设计的预料之中。” 雷电芽衣：“你就是伊甸的恋人？为什么作为一个记忆体的你可以离开往世乐土？前文明建造这个往世乐土究竟是为了什么？” 符苏：“一上来就是这么多问题啊，看来伊甸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符苏：“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已经知道了。” 符苏：“第二个问题的话……我可以回答你，就和那位天命的大主教一样，我可以将乐土中的人格数据下载到梅比乌斯在现实中给我准备的魂钢身体中，帮她做一些实验。” 符苏：“毕竟我是梅比乌斯的实验助手，而魂钢身体又不会感到疲劳，完美的劳动力，不是么？不过魂钢身体无法使用我的力量，我能给梅比乌斯提供的帮助有限罢了。” 雷电芽衣：“等等……你的意思是，现实中的梅比乌斯也活着？” 符苏：“没错啊，要不然你以为玛雅神话里羽蛇神的原型是谁？” 雷电芽衣：“……” 符苏：“还有，不要认为我是现实中的符苏的分身什么的东西。” 符苏：“我与符苏本体有相同的记忆却没有相同的过去，相同的技巧却没有相同的力量，相同的观念却没有相同的做法。” 符苏：“在他达到真正的‘升华’之前，我都只是一个记录而已。在乐土里的所有英桀都是这样。” 雷电芽衣：‘真正的‘升华’？’ 符苏：“至于第三个问题，我承认，往世乐土的确不是单纯为了作为对后继者进行考验和传承而建造的，它也不只是一个记忆回溯装置。” 雷电芽衣：“……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的英桀一样，跟打哑谜一样，净说一些意味不明且毫无用处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像你这样有话直说，那我在这里的旅途会有效率许多。” 符苏：“不，我告诉你的都只是你迟早会发现的事情，有些事情就算你想知道，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至少你比他们要坦诚许多。” 第二十章、非常在意自己身高的梅比乌斯 “这个数据……” 梅比乌斯无语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数据报告，又看了看在另一边坐在椅子上，因为短时间释放了大量能量而大口喘气的符苏。 “怎么了，梅比乌斯博士？数据很离谱吗？” 符苏从克莱因的手上接过一条毛巾，擦起了额头上流下的汗。 他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两针高能营养液让他的身体此时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但因为连续进行了大量放电，精神此时却非常疲劳，下一秒就会昏昏睡去。 符苏现在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做出什么精细的动作，甚至在擦汗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仰面推倒，幸好克莱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有力使不出来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 “你自己看吧……” 梅比乌斯把报告交给符苏，完全不管符苏根本看不懂那上面的数字。 “那个……博士……” 符苏瞟了一眼报告，确认自己确实认识上面的每一个文字和符号，但把这些东西连起来之后，这个报告就变成了一纸天书。 “我看不懂。” 符苏非常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在简单阅览后的感想，换来了梅比乌斯的白眼。 “啧，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打杂的了吗？” 克莱因在符苏说出自己看不懂报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实验室，还非常贴心的轻轻地把大门关上。 梅比乌斯欺身而上，想把符苏的脑壳撬开看看他的脑子里是不是真的只有调酒和做咖啡的相关知识，但是和爱莉希雅差不多高的她，就算穿着高跟鞋，也无论怎么踮脚都没法平视高了她整整一个头的符苏。 “呵……” 符苏看到梅比乌斯努力的踮起脚，想要和他平视，可头顶却怎么也高不过他的鼻尖，于是不禁轻笑出声。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可是笑声已经传入了梅比乌斯的耳朵。 梅比乌斯脚下的动作一停，踮起的双脚也落回了地板上。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根虚拟的弦，在“嘣”的一声中，断掉了。 符苏看梅比乌斯突然低下自己的头，把精致的脸庞藏进了被头发遮挡住的阴影里，自然垂落在腿边的双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尽管梅比乌斯的身高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女性身高的平均值，但她依旧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高问题。 究其原因就是某个屑粉毛在平日里经常来骚扰她，然后挺着自己最傲人的部分，说一些非常欠揍的话，比如 “唉，最近我感觉肩膀又变得更累了，梅比乌斯，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是很羡慕你呢，你的身材那么好，也已经完全成熟了，一定没有我这样的烦恼吧。” 之类的。 两个人都是天生丽质，体重差不多，头发保养的也都很好。梅比乌斯除了身高确实比爱莉希雅高一点之外，她就基本上没有可以拿来反击的东西了。 无意中踩了梅比乌斯的雷的符苏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此时环绕在梅比乌斯身边的低气压已经告诉了他，她现在非常生气。 “博士，博士？梅比乌斯博士？” 符苏试探性的拿自己的手在梅比乌斯的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得到梅比乌斯的任何回应。 看梅比乌斯此时呆立在原地，符苏心知要是等她回过神来，自己估计就不妙了，于是他勉强提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向实验室门口挪动着自己的位置。 可当他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实验室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对不起，符苏，但我不想再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工作了……’ 此时已经躺在了休息室的长沙发上，打算补个美容觉的克莱因在心中想到。 “符苏，你想去哪啊？” 就在符苏想着如何打开反锁的实验室大门的时候，梅比乌斯也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符苏的身后，换上了非常少女感觉的声线，贴在他的背后。 “没什么，博士，就是实验室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嗯？有我这样的美女在身边，你还会觉得闷吗？” 梅比乌斯的声音中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明显，但给符苏的危险感却越来越强烈。 “呃……” 冷汗从符苏的额头滑落，他此时仿佛听到了那直达地府的乐曲，还看到了某西非小国的亡下七武海已经穿戴整齐，就等着接活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我看博士你现在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所以……” 梅比乌斯没有理会符苏的解释，她抓住符苏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让符苏面对自己，然后揪着符苏的衣领，强行让两人的视线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我哪里有心情不好了？我现在非常开心。所以，符苏，再打一针，我们继续研究你的能力吧！” 梅比乌斯又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一支高能营养剂，趁着符苏现在精神萎靡的状态，没法精确控制自己的身体，强行把注射器里的液体打进了符苏的体内。 ———————— 好不容易才从非常生气的梅比乌斯那里逃了出来，符苏忍受着因为过度劳累而如针扎一般的头痛，踉踉跄跄的走进了休息室，正巧碰到补完了觉刚刚醒来的克莱因。 “符苏……” 虽然这次是符苏自己作的，但克莱因还是觉得自己抛下同事，自己一个人逃跑还把门给锁了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地道。 于是克莱因出声叫住了符苏，但此时只想好好睡一觉的符苏没有那个精力区吐槽克莱因丢下自己一个人受苦，自己跑出来摸鱼。 “嗯，克莱因？我现在很累……让我休息一下……” “抱歉……” “哦，没事的……我先睡了……” 符苏口齿不清的应了一句，就趴倒在了沙发上，再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克莱因叹了一口气，把符苏翻了过来，拿出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下回可别惹博士生气了，很吓人的。” 小剧场： 梅比乌斯·爱莉希雅·符苏·变小 爱莉希雅：哎呀，梅比乌斯，现在的你好可爱啊！ 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你看你，小小的，抱在怀里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我也好想在重新体验一边童年生活呢。 梅比乌斯：爱莉希雅，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变回小孩子的。 梅比乌斯：就是这个过程嘛，可能会有点小疼哦。 爱莉希雅：那就不必了，梅比乌斯，就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成年人也会有属于成年人的烦恼一样，即使是小孩子也会有小孩子的烦恼哦。 爱莉希雅：虽然变成小孩子就可以不用每天烦恼肩膀的酸痛了，但伊甸给我设计的这些漂亮衣服不就没法穿了嘛，好浪费的说。 梅比乌斯：那这样你不就不用担心这些衣服变紧了么？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符苏：你俩就算再长一遍也不会比伊甸漂亮的。 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 第二十一章、符苏的能力过于适合拆实验室 “……能量物质的吸收率达到了95%，转化率接近100%。在人类已知的所有生物中，还没有将能量利用率达到如此高水准的存在……而且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 梅比乌斯端着一杯清水，独自坐在电脑前沉思着，眼镜上反射着屏幕里的文字，让人看不清她的瞳孔。 至于为什么是清水。符苏在某种意义上被她榨干了，没来得及给她磨咖啡，而她现在又已经喝不下去那些速溶咖啡了，她又不喜欢茶那种苦涩的口感，于是只好接一杯清水凑活一下了。 “现在我大致明白为什么符苏你的能力依靠细胞中的线粒体供能，就可以制造那种程度的护盾了……但，根据基因测序的结果来看，你的基因和正常人类没有什么差别……这到底是你的特殊性，还是说这样的能力其实一直存在于人类的基因中，只不过你的运气好到让它表现了出来？” 梅比乌斯从摆在桌子一边的文件堆的顶端拿起一张已经废弃掉的实验数据，在它还算干净的背面开始了记录。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克莱因从门扉中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博士，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克莱因，符苏怎么样了？” 梅比乌斯没有理会克莱因的关心，依然低头坐在办公桌上记录着自己的新想法，只是开口问了一下符苏的情况。 刚才符苏离开的时候，那么明显的精神萎靡，梅比乌斯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只不过当时她还有点在气头上，就只是把符苏赶出实验室，让他自己去找个地方休息。 但现在回过神来，她还是不免对符苏的状态担心了起来。 ‘这么重要且稀有的小白鼠，可不能一不小心给玩坏了。’ “符苏他已经睡着了，博士……他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博士你这么……” 克莱因带着一点好奇心问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梅比乌斯停下了手上的书写，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扭头向她投出了充满了威胁的视线。 “不许问！” “呃……” “那个，请问这里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室吗？” 就在这时，在克莱因的身后响起了一个轻柔优雅，好似天籁的声音。 “请问你是？” 克莱因回头，看到的是一位有一头酒红色长发的金眸女性。 克莱因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只剩下惊艳的感觉。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老师，但克莱因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在美貌这一方面媲美这位女士了，即使是梅比乌斯的面容在这位面前也如萤火皓月般，无可比拟。 “我是后勤部的伊甸，来询问梅比乌斯博士一些事情。你应该是克莱因小姐吧？符苏和我提起过你。” 来人正是伊甸，这也是自加入逐火之蛾以来，伊甸第二次来到梅比乌斯的第一研究所。 “博士，是伊甸小姐来了。” 克莱因没有立刻把门完全打开，而是转头对实验室里的梅比乌斯说了一声后，把门轻轻掩上，让伊甸稍等片刻。 “伊甸小姐请稍等片刻，梅比乌斯博士需要收拾一下实验数据。” “好的，还有克莱因小姐，你只需要称呼我伊甸就行了。” “唔，好吧，那伊甸也可以叫我克莱因。” 大概一分钟之后，梅比乌斯从实验室里推门而出。 “实验室现在不太方便谈事情，去我的办公室吧。” 说完，梅比乌斯就把实验室锁上，走向了她的办公室。 ———————— “所以，后勤部的那些家伙让伊甸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梅比乌斯的办公室里，梅比乌斯就这样双手抱胸，倚坐在桌子上，询问着伊甸此来的目的。 之前就是后勤部的那群人掐着自己的实验室，各种器材和材料都是按最低标准给，要不是自己有钱，渠道也够多，她的研究肯定停滞不前，所以一直以来，梅比乌斯对后勤部的那些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但这次来的人是伊甸。 尽管伊甸的歌声在她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噪音，但不知为何，对于伊甸这个人，梅比乌斯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况且伊甸还是符苏的朋友，而符苏是自己最看重的实验对象。于情于理，梅比乌斯对伊甸的态度都比对后勤部的其他人好上太多了。 “我刚加入逐火之蛾不久，所以对后勤分配的细节还不太了解。按部长的说法，梅比乌斯博士你的实验室，最近上报的器材损坏和原料消耗似乎有些太多了。” ‘确实，最近因为研究符苏的能力，不少器材都被严重损坏，而且那三支高能营养剂估计也让后勤部的那群人起疑心了吧。’ 符苏的能力并非是纯粹以电磁波的形式释放的，梅比乌斯清楚这一点。 实际上，符苏控制的能量和光类似，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可以直接引起那些精密仪器的反应。 而且现在的符苏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量释放，在平日里，会有不少的高能粒子从他的体内散逸而出，对实验室里的器材造成影响和损坏。 但梅比乌斯还是坚持带符苏进实验室，因为研究符苏的能力对这些实验器材能够造成多大的影响也是必要的环节，这就造成了实验室的各种精密器材在短时间内坏了大半。 梅比乌斯在记录好了具体的损坏情况后就写了份报告，让人给她把东西换了。 “我最近在做有关高能粒子流的实验，对这些器材有比较严重的影响。” 梅比乌斯实话只说了一半，她只是解释了这些器材为什么损坏，却只字不提她是怎么做出高能粒子流的，不过这对伊甸来说已经够她回去报告了。 不过伊甸得到了回复后并没有立刻回去，她已经猜到了真相。 “是符苏对吧，梅比乌斯博士？” “怎么，你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些家伙吗？” 梅比乌斯皱了皱眉，据她的了解，伊甸和符苏的关系要好，逐火之蛾里有两人已经是恋人的传闻，不少人都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两人晚上去基地附近唯一的那间酒吧里喝酒。 虽然伊甸现在在组织里地位不显，但作为组织元老的梅比乌斯已经知道了高层打算让伊甸在未来负责些什么东西了。 梅比乌斯不确定伊甸知道自己把符苏当做小白鼠研究他的能力会不会选择给自己的研究添堵，但以伊甸的能力来说，是肯定可以做到的。 伊甸轻轻地摇了摇头。 “符苏不想让那些人知道他的超能力，如果不是那天的体检，梅比乌斯博士你也不会知道的。本来，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们两个的。” “……” “好吧好吧，的确是符苏做的，但他自己不知道，他对于自己能力的控制还不完全，等到他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的话，我估计不会弱于融合战士。” 小剧场： 雷电芽衣·樱·排位 樱：“芽衣小姐，我听说你已经见过符苏了。” 雷电芽衣：“嗯，樱，我的确见过他了。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在知道了他是往世乐土的建造者之一，还是梅比乌斯的学生之后，我本以为他的性格应该是像梅比乌斯那样……疯癫，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好说话。” 樱：“……” 樱：“虽然我和符苏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他也有恩于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芽衣。” 雷电芽衣：“嗯？” 樱：“……符苏是梅比乌斯的学生，是往世乐土里的十四英桀之中，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理解了梅比乌斯的英桀。” 雷电芽衣：“樱你的意思是，符苏其实和梅比乌斯是同一类人吗？” 樱：“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符苏继承了梅比乌斯的一些理念……实际上他和伊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类人。” 雷电芽衣：“抱歉，我不太明白。” 樱：“……” 雷电芽衣：“……” 樱：“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件事了。”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好吧。对了，玲没和你在一起吗？真少见啊。” 樱：“玲去找符苏了，她一直很喜欢符苏做的饮料。” 雷电芽衣：“这样啊。” 雷电芽衣：“对了，樱，符苏为什么是第十四位？” 樱：“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雷电芽衣：“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能够驾驶月光王座的人，居然会被排在最后一位的位置上。” 樱：“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给英桀排位的是爱莉希雅，你可以去问问她。” 第二十二章、唯有经历死亡 后勤部派伊甸过来询问器材损坏和物资消耗的问题算是给梅比乌斯提了个醒，一直以来她用的基本都是自己买来的东西，再怎么消耗也轮不到逐火之蛾的人来质疑。 但这次用的都是只有逐火之蛾能够配发的物资，毕竟给符苏用的三瓶高能营养液是逐火之蛾自己开发出来给士兵们使用的，可不是能从外界的市面上买来的东西，即使是号称只要有钱，连大杀器都能买来的黑市都找不到货源。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逐火之蛾开发的种种药物，只要放到市场中，绝对可以大赚一笔，可逐火之蛾自建立之间，就连黑市里都没有任何一种逐火之蛾的研究产物，这也说明逐火之蛾对内部物资的管控有多么严格。 为了研究符苏的能力，梅比乌斯这次大量的使用了只能在逐火之蛾内部搞到的物资，和她往常做研究时截然不同，也让逐火之蛾的后勤部门注意到了这边。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梅比乌斯对符苏能力的研究算是暂时终止了。 不想办法解决从符苏体内散逸出来的高能粒子流以及符苏的能量补充的问题的话，实验室研究器材的损坏终究是一个潜在的问题。 不过梅比乌斯现在手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如说，其实研究符苏的能力对她来说才是意外之喜。为此梅比乌斯甚至推迟了自己的超变手术。 现在既然符苏的事情告一段落，那么就可以开始准备超变手术了。 昨天伊甸走后，梅比乌斯就一个人在实验室对回收来的舍沙的样本做着研究。 特别是那个神秘的黑泥样的液体，有人猜想黑泥是舍沙能够控制雷电的原因，也有人猜测黑泥是舍沙的消化液，也有人觉得黑泥是舍沙分泌出来的毒液。 但因为接触过黑泥的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回来的，导致严重缺乏样本，逐火之蛾之前一直没有搞清楚它的性质和作用。 现在舍沙被彻底杀死，所有的样本都在符苏的帮助下成功回收，梅比乌斯有了进一步深入研究舍沙的基础。 既然决定要用舍沙的基因成为融合战士，那么就算是为自己考虑，也要先把舍沙的力量性质研究清楚。 “梅比乌斯博士，你的咖啡。” 梅比乌斯放下手中的样本，从符苏的手上接过杯口正向上冒着白色的水汽的咖啡，摘下眼镜，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舍沙的复活能力让追求无限生命的梅比乌斯为之痴狂，让平常非常在意对自己的保养的梅比乌斯也放弃了睡美容觉的打算。 在符苏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就一直都在实验室里盯着各种仪器得出的数据，在克莱因去做别的事情的情况下，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分析。 直到符苏睡醒，发现梅比乌斯不在办公室，泡了一杯咖啡来实验室找到她之前，这个实验室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昨天下午，伊甸来过一次。” 梅比乌斯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符苏。 “伊甸，她来找我的吗？” 符苏愣了一下。 “算是吧，不过你当时在睡觉，她办完事就走了。后勤部的人让她来我这里调查，最近我们用的物资不少……不过物资还在其次，主要是实验器材损坏的太多了。”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她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全身都发出了清脆的嘎嘣声。 “实验器材损坏？我们有弄坏什么东西吗？” 符苏疑惑。 就像梅比乌斯告诉伊甸的一样，现在的符苏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能量，他的身体随时随地都在释放高能粒子流，是所有精密仪器的天敌。 缺乏实验室器械使用知识的他一直都认为只有肉眼可见的损坏才能称得上损坏。 “因为你无法完全控制你自己的能力，所以你的身体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高能粒子流发射装置，你只要靠近那些精密仪器就能对仪器造成破坏。” “啊这……那，梅比乌斯博士，我以后是不是尽量不要进入实验室比较好啊？” 符苏挠了挠脑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菜都能菜出问题，有些尴尬。 “你慌什么，反正又不用你掏钱来修。当然也不用我来掏钱。” 梅比乌斯对符苏翻了个白眼，就像打印店从来不缺白纸，医院里从来不缺消毒酒精一样，研究所里从来都不缺仪器。 逐火之蛾虽然也是联合国下属的医学科研组织，但和其他跪着要饭的组织不一样，特别是某大国欠了几个亿的会费也没人能把那个不交会费的国家踢出去的WHO。 崩坏直接威胁着各国政客和资本家们的命根子，容不得他们心疼自己的钱，所以逐火之蛾能够拿到的经费和各种资源基本上约等于无限。 仪器贵？笑话，对逐火之蛾来说，能用钱买来的都不是问题。 “这是……舍沙的黑泥？” 既然不用自己赔钱那就随意了。符苏把视线转移到正摆在梅比乌斯面前，装满了黑色液体被密封起来的试剂瓶，觉得这液体眼熟的符苏说出了自己记忆里和它最像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那天我们带回了的舍沙的黑泥。” “我记得关于这个东西，逐火之蛾并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数据……博士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不多……但足够支持我进行超变手术了。” 梅比乌斯的回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她的脸上也不像是往常那样带着胸有成竹似的笑容，而是微微蹙眉，瞳孔也有一些失焦，显得有一丝心不在焉。 “……” 梅比乌斯的反应让符苏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梅比乌斯露出这种表情，这种像是刚刚下定决心，要一改往日谋定而后动的习惯，为了一个未知的事情放手一搏。 “梅比乌斯博士，你现在有点……不太一样。”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去赌一件事情的概率呢，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梅比乌斯戴上眼镜，一瞬间，所有的疑虑都从她的脸上消失了，自信的微笑再次浮现在她的脸上，那个符苏熟悉的梅比乌斯回来了。 “符苏，你觉得死亡是什么？” 梅比乌斯向符苏问出了一个关于“死亡”的问题，这个问题并非自我感叹，而是真的想要从符苏的口中询问“死亡”这个概念。 梅比乌斯是出生即能言的天才。梅比乌斯的母亲因为她难产而死，而那时的她就已经知道了死亡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她想听一听另一个，切身经历过死亡的人，对“死亡”是什么看法。 “……这个哲学问题对我来说有点困难了啊，梅比乌斯博士。而且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符苏沉默片刻，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起了梅比乌斯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女人的直觉。” 梅比乌斯喝了一口咖啡，用一句完全不符合自己科学家的身份的回答，堵住了符苏转移话题的企图。 “很难以置信吧，我居然会去相信这种理由？但这就是梅比乌斯，不过有的时候，我觉得遵从一下内心的直觉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么多天过去，虽然你表现得的确很像一个刚刚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正在适应新生活的人。但你给我的感觉始终不像是一个纯粹的活人，不像是伊甸那样的活在这个时代的亡灵，反而更像是一个死过一次又复活过来的人。” “……” 梅比乌斯的问题触及了他自从在那场大火里苏醒以后就一直都没有去触碰的回忆。 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明白自己穿越了之后，他觉得可能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交换了意识；从原身的记忆里确定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死了后，他就没有继续去想那个显而易见的真相——符苏在逃避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真相。 和伊甸当时的心死不同，符苏是切实的，物理性质上的，死过了一次。 他上辈子是猝死的，因为过度劳累。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像往常那样像是睡觉一样，意识渐渐从清醒变得昏聩，最终陷入沉睡那样。 只不过和睡觉不同，睡觉的时候人会因为精神上的疲劳而无法记住那种意识模糊的感觉，所以人是不会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符苏的记忆中却保留了这个过程的全部，那是灵魂用来证明身体的死亡的证据。 符苏一直在试图逃避对于自身死亡的自我认识。 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即使外在和活人表现得再怎么相似，都无法抹去灵魂上的死亡气息与生者的差异。 梅比乌斯对“无限的生命”的追求，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符苏身上的这一丝气息。 “……那是一面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右无限远，拦在你前行的道路上，无法跨越，无法绕过，你一定会撞上去的一面墙……博士，永恒只是一个谎言。” 符苏知道梅比乌斯一生的追求，可经历过死亡的他。明白“不死”只是一个暂时的状态，死亡的寂灭才是万物的终焉。 “符苏，你错了，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你，不是已经撞开了这面墙了么？” 小剧场： 爱莉希雅·雷电芽衣·复生者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我有一个问题。” 爱莉希雅：“嗯哼？” 雷电芽衣：“为什么你会把符苏排到第十四位？能够驾驶月光王座的他，怎么也不像是在英桀中无关轻重的人吧。” 雷电芽衣：“还是说，比起梅比乌斯，其实你更讨厌符苏？” 爱莉希雅：“哎呀，芽衣，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一点都不讨厌符苏和梅比乌斯的！”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在第十位的确是我的决定，主要是我不想让她对英桀们的决定由太多影响。” 爱莉希雅：“但符苏就不一样了。论实力，他甚至可以和凯文打成四六开；论和其他英桀的关系，他至少也能算是受欢迎的；而且他还是伊甸的恋人，英桀中唯一能够干涉梅比乌斯的决定的人。唯一不太好的是他在毒蛹里任职太久了，手上有太多人类的血。我其实最初是打算把他放在第五位的。” 雷电芽衣：“那他现在为什么又在最后一位呢？” 爱莉希雅：“这就说来话长了。” 雷电芽衣：“那还请长话短说。” 爱莉希雅：“……芽衣，难道你对其他的女孩也是这样的吗？” 雷电芽衣：“……” 爱莉希雅：“好吧好吧，我尝试一下简短点吧。” 爱莉希雅：“是符苏自己要求把他排到第十四位的。” 雷电芽衣：“他自己要求的？为什……难不成是因为他不喜欢？” 爱莉希雅：“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总会有办法让他坐在第五位的位置上的。” 爱莉希雅：“他当时和我说的是，‘我和其他的融合战士有根本上的差异，所以我只能坐在第十四位的位置上。’最后我拗不过他，只能把他屈尊排在了最后一位。” 雷电芽衣：“他自己要求的？还有，什么叫‘和其他融合战士有根本上的差异’？” 爱莉希雅：“唉，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知道现在都没告诉过我，明明人家真的很想知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梅比乌斯或者伊甸……嗯，也许去问他自己会好一点？”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怎么了，芽衣？” 雷电芽衣：“你这不是会长话短说吗？” 爱莉希雅：“……芽衣你这样子只会惹别的女生伤心的。” 第二十三章、才能重获新生 “死亡是一面墙，一面任何人都要撞上去的墙，你撞上去过，但你现在依然还活着。你撞开了它，我说的对吗，符苏？” 梅比乌斯此时兴致高昂。 符苏对“死亡”的阐释让她耳目一新，而发现了符苏已经撞开了这面墙的事实更是让她欣喜若狂。 如何达到“无限的生命”？ 这是梅比乌斯研究的重中之重，有关于人类寿命极限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始了，并且人类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得出过了结论。 结论就是：只要人类能够解决随着年龄增加而逐渐严重的表观遗传紊乱，或者说更具体到解决生命回路破坏就可以解决衰老的问题。进而突破寿命极限，甚至可以将人类的身体机能保持在25岁左右的状态。 从理论上讲，解决了这些身体自身的问题，人类就没有了寿命限制，相当于获得了永生。但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意外死亡。 永生意味着排除了寿命极限导致的自然死亡，那么因为各种天灾人祸导致的意外死亡依然可以让一个人死去。 梅比乌斯自然不会满足于这样有缺陷的“无限”，她要的是连意外都不能杀死她的，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你证明了我的猜想，还帮我做出了选择。符苏，不得不说，遇到你可能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了。” 梅比乌斯曾自己提出了两个猜测，一个是提高自愈能力，给那些足已造成自身死亡的因素前面加一个“区区”；另一个就是跨过死亡的界限，让死亡成为自己新生的开始。 前者看上去更加容易达成，但符苏的存在却直接证明了后者的可行性。 “符苏，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吗？” 在兴头上的梅比乌斯向符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没等符苏去猜测，梅比乌斯就自己公布了答案。 “是蛇。” 梅比乌斯的语气此时就像一个在和心上人谈论自己的兴趣的少女一样，但符苏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的。 “蛇是不会屈从于死亡的生物。从远古的时代开始，蛇就是长寿和永生的象征，因为蛇可以跨越死亡，重获新生。” 在那么一瞬间，符苏看到梅比乌斯的双眼变成了蛇瞳，绿色的蛇鳞从她的眼角延伸出去，渐渐地覆盖了梅比乌斯的面容，并向着全身扩散。最终，梅比乌斯变成了一条有着黑色与绿色交织的，正在狰狞地对他吐着信子的，蛇。 可这样的身姿却没有让符苏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似乎这就是自己苦寻着的……同类。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模糊的同类感觉的人，是伊甸。 “撞开了那面墙的你，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蛇了，符苏。” 梅比乌斯的声音就像在伊甸园中引诱亚当与夏娃吃下苹果的蛇那样，勾起了埋藏在他心底的好奇，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自己的真实。 “……” 符苏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仿佛从那上面也看到了自己的蛇鳞。 蓝色的光芒渐渐填充着符苏的眼球，从线粒体中产生的高能粒子流在符苏无意识的控制中脱离了他的身体，变成细小如蛇形般的电流，在他的身上舞动。 梅比乌斯看着符苏身上出现的这些变化，嘴角勾起了优美的弧度，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伸出手想去触摸符苏身上的蛇形电流。 “咔” 开门的声音打散了符苏眼中的幻象，也让他对那些电流的控制瞬间消散。 蛇形的电流溃散，在毫无束缚的情况下，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掀起了一场微弱的电磁脉冲，这一下不仅又毁掉了不少仪器，甚至还损坏了那些原本不太受影响的电子器械。 在往常，如果没有外界的能量摄入，符苏哪怕是榨干自己，让能力暴走也无法造成这样的破坏。 而现在，符苏甚至连气息都没有紊乱，还能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唉……” 和惊讶中的符苏与兴奋的梅比乌斯不同，推门进来后目睹了这个场面的克莱因叹了口气，她只知道这下实验室的经费又要被大砍一刀了，而她也有了非常多的额外工作要做了。 “克莱因，你现在回来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吗？” 梅比乌斯没有因为克莱因打扰到他们两个而生气，因为克莱因在这个时候回来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手术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博士，梅博士那边已经就位了，就等您了。”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让我久等了。”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 梅，那个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就已经在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杂志上发了不止一篇论文，并且这些文章还得到了科学界各方大佬称赞。 梅比乌斯确定这是一个未来成就不在自己之下的天才，她在看过梅的论文后就一直在关注这位少女。打算等梅毕业后就向她发出邀请，让她在自己手底下培养一段时间，让她了解崩坏后，就推荐其正式加入逐火之蛾。 谁知道第三次崩坏发生在了梅上学的城市。 为了确认梅是不是死了，梅比乌斯亲自带人深入已经变成了魔窟的长空市。 幸运的是梅当时还活着，被一个白发的少年保护的很好。 当时梅比乌斯没太在意那个叫做凯文的少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梅也加入了逐火之蛾，仅仅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逐火之蛾的战力天花板，和另一位天赋异禀的战士爱莉希雅组成小队解决了第六律者。 后来甚至在那个史无前例，理论成功率为零的融合战士手术里活了下来，成为了人类史上的第一位融合战士，并独自解决了第七律者。 现在想起来，三年前他们在长空市的第一次见面还宛如昨日。 梅不出梅比乌斯所料成为了一个可以和她齐名的研究员。逐火之蛾因为梅的加入找到了不再依靠梅比乌斯进行那些高深科研的人选，开始彻底的削减她团队的研究经费，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作茧自缚了。 当然，融合战士的成功一定拨动那些可笑的家伙脆弱的心灵，梅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了。 “走吧，克莱因，别让梅久等了。” 梅比乌斯像是一个少女一样从自己的西装裙的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化妆镜，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形，就跟着克莱因离开了实验室。 “符苏，我期待着你蜕下那个‘人类’的外壳，成为真正的蛇的那一天。” 在实验室的门关上之前，梅比乌斯笑着给符苏留下了这样的话。 ———————— “梅博士，不好了，梅比乌斯博士的心率在急速下降！” “快点拿除颤器来！” “氧气面罩也给博士带上！” “准备基因稳定剂！” 梅比乌斯的超变手术并不顺利，不知是因为舍沙基因的力量太强，还是因为梅比乌斯本人并不适合成为融合战士。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梅比乌斯的心率突然大幅下降，已经低过了危险线。 这让在手术室里的人大惊失色，急忙采取一切可能有效的措施，试图挽救梅比乌斯的生命。 可是这些举措都没有任何作用，梅比乌斯的心电图的曲线向着平直一路滑去，随着心电图仪发出持续的“滴”声，心电图再也不见什么起伏。 “……怎么会？” “梅比乌斯博士……” 虽然梅比乌斯在逐火之蛾里的名声不是很好，常常被人在背地里说是“毒蛇”“恶魔”。 但高层都知道逐火之蛾现阶段不能没有梅比乌斯，所以他们最多也只能在经费和项目审核上恶心恶心梅比乌斯而已，梅比乌斯真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敢阻拦，也没人敢承担阻拦她所造成的后果。 此外，现在在这间手术室里的人，都是梅比乌斯自己选的，曾经承过她人情的，绝不会在这次手术里搞些什么名堂的人。 一位科研界的传奇，就此在他们的面前，陨落。 …… 梅博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和手套，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她不敢相信那位梅比乌斯居然就这样死去了。 “梅博士，手术还成功吗？” 走廊的拐角处，符苏和克莱因走了出来，两人看着在手术室外发呆的梅，问道。 “……” 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动摇。 “对…对不起，梅比乌斯博士她……没坚持住……” 可是克莱因和符苏的脸上却见不到什么悲伤的神色，符苏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博士她成功了。” 克莱因这样回答，而符苏也接了一句。 “蛇，经历了死亡，获得了新生。” 就在符苏语落，手术室里的另一位医生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梅博士，大事不好了，梅比乌斯博士诈尸了！” 小剧场： 爱莉希雅·雷电芽衣·录音 爱莉希雅：“哦呀，这个东西居然还在的吗？” 雷电芽衣：“这是……录音笔？” 爱莉希雅：“嘿嘿，这可是符苏为数不多的……嗯，按他的话来说，应该是谐星时刻吧。” 雷电芽衣：“嗯？” 爱莉希雅：“芽衣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雷电芽衣：“并没有。” 爱莉希雅：“嘿嘿，芽衣你在说谎哦，美丽的妖精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 雷电芽衣：“……” 爱莉希雅：“嗯，正好我也想重温一下经典呢，就不逗你了，咱们一起来听一下吧。” 爱莉希雅：“这是第十律者被打败后，我们几个给梅开的庆功会上，符苏根据梅口述的过程现场讲的贯口哦。” 雷电芽衣：“他……还会，贯口？” 爱莉希雅：“嘿嘿，你听了就知道了。” ——播放录音中—— 符苏：“千人律者袭击了海上实验室，而实验室里驻守的人只有凯文和梅博士两人！” 符苏：“一千打二，千人律者优势很大！” 符苏：“千人律者A了上去！” 符苏：“千人律者拖住了凯文！” 符苏：“梅博士巨大劣势！” 符苏：“梅博士且战且退！” 符苏：“梅博士退无可退！” 符苏：“梅博士进退维谷！” 符苏：“梅博士踞险而守！” 符苏：“梅博士面如死灰！” 符苏：“梅博士使用了空白之键！” 符苏：“梅博士开大清小兵！” 符苏：“空白之键立功了！” 符苏：“千人律者损失惨重！” 符苏：“千人律者誓死不退！” 符苏：“千人律者死不休战！” 符苏：“梅博士打赢了！” ——录音结束—— 爱莉希雅：“怎么样？符苏的这个贯口精彩吗？” 雷电芽衣：“……” 第二十四章、符苏：我不能呼吸 梅比乌斯超变手术成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逐火之蛾里大部分人的耳中。 但整个逐火之蛾对此的态度却只能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愁大于喜。 喜的是组织又多出了一个融合战士，而且是一位研究人员。这就说明超变手术适格者的范围被大大的拓宽了，不再只能从优秀的战士里挑选。 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融合战士的数量会有一个极大地提升。 在第一位融合战士凯文展现出了单杀律者的战斗力后，第二位融合战士爱莉希雅和凯文在对练中，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崩坏能运用方式和凯文那连大海都可以冻结的寒冰对抗，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而第三位融合战士梅比乌斯，在超变手术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就算现在还没有进行战斗能力测试，但“死而复生”这四个字已经足够给人们带来足够的幻想了。 连续三个融合战士都展现出了常人近乎无法理解的强大，这也让大多数人以为未来所有的融合战士都会像前三位这样。 凭借融合战士，人类似乎看到了战胜崩坏的曙光。 愁的是第三位融合战士的身份。 梅比乌斯，这个名字在逐火之蛾内部成员的眼中，和噩梦几乎没有区别，“毒蛇”“恶魔”这样充满了诅咒意味的词语足以说明这些人对于梅比乌斯的态度。 不过究其原因也是梅比乌斯在做实验的时候根本不考虑后果，也从来不会在意人伦道德上的束缚，而且她沉迷于研究律者的身体，这在逐火之蛾里是被视为大忌的。 此外梅比乌斯还多次尝试进行人造生命的实验，尽管每次都被逐火之蛾强令停止。但每一次逐火之蛾发现梅比乌斯在进行这些实验时，她都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现在梅比乌斯变成了融合战士，谁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严重违背人伦的想法。 ———————— “他们明明连什么是人类都没有搞清楚，就在我的面前妄议人类不应该是我设想中的存在，真是愚蠢而又傲慢。” 在梅比乌斯完成超变手术的第二天，来自逐火之蛾上层的问责就来了，因为梅比乌斯的这次超变手术别说批准了，连报备都没有，完全是梅比乌斯的个人行为。 但梅比乌斯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什么，逐火之蛾上层发下来的处罚决定她连看都没看就塞进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了。 “要不是第七律者的火都要烧到他们的脸上了，他们估计连梅的那个折中的融合战士计划都不会给通过。什么人伦道德，不过是自己怕死罢了。” “梅比乌斯博士似乎很了解融合战士计划的内幕啊，克莱因。” 梅比乌斯此时手上正拿着一沓泡泡纸，像是泄愤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使劲的捏着。符苏看梅比乌斯这个样子，没敢上去打扰她，而是转头问起了克莱因。 “可据我所知那不是梅博士提出来的计划吗？为什么无论是优化手术过程，还是实际操作，我感觉博士远比梅博士还要熟悉啊？” 虽然上辈子看剧情漫画的时候知道了融合战士是由梅首先提出来的，但现在看来，将人类改造成融合战士的技术，恐怕不是梅首创的。 “唔，梅博士是梅比乌斯博士带进的逐火之蛾，并且在她得到属于自己的实验团队前，她就是在我们的团队里工作的，而那个时候博士正在研究第二律者的遗体。” 克莱因喝了一口奶茶，顿时感到心情舒畅，虽然符苏因为厌恶过于甜腻的味道，没有放多少糖和牛奶，这一点让克莱因稍稍有些遗憾，但和外面售卖的奶茶相比，也算是新的体验了。 “在那之后不久，博士就进行了律者基因的移植实验，但是因为上层极力的反对而没能成功，可是技术的理论已经是成熟的了。梅博士的研究方向虽然是物理系，但在这里工作的经历也让她学会了一些梅比乌斯博士的技术。” 克莱因回想着三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也才刚刚作为实验助手来到梅比乌斯团队不久，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副工作狂的模样。 “也就是说，融合战士计划其实就是梅比乌斯博士关于律者研究的一个复制？” 符苏人都惊了，这就跟导师想出来一个前无古人的点子，然后实验都做完了，理论也研究清楚了，就差发成果了，结果被手底下的一个学生给截了胡。 最后学生功成名就，导师无人知晓。 不是说好了从来都只有导师白嫖学生的吗，到这里咋变成学生白嫖导师了？ “不是的。” 克莱因看符苏似乎误会了什么东西，赶紧解释道。 “融合战士计划其实只是参考了梅比乌斯博士的一些基础理念，技术方面基本都是重新研究的，而且本质上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就成果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梅比乌斯博士当年的研究目的其实太过激进了……” 融合战士的计划虽然是梅提出来的，但实际上是梅参考了之前梅比乌斯对于律者的研究的折中方案。 梅比乌斯的想法是把人类变成律者那样的生命形式，直接改变人类的存在方式。这个想法让逐火之蛾的高层脑门青筋直跳，想都没想就给否了。当然梅比乌斯也没在意，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想法能够通过，无论逐火之蛾态度如何，她都会继续研究下去的。 而梅的方案只是让那些优秀的士兵融合崩坏兽的基因，从而获得以特殊的形式控制崩坏能的能力，本质上还是为了制造能够对抗律者和高级崩坏兽的优秀战士。至于融合战士们还能不能算是“人类”，这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逐火之蛾的上层也因为什么人体实验违背人伦道德，一致反对梅提出的融合战士计划。 如果不是炎之律者一把火把澳洲烧了，逐火之蛾的上层把头皮挠破都想不出来除了融合战士以外的对抗方法的话，这个计划也根本没法通过。 “可是，这原本也是梅比乌斯博士的想法吧，她不在意吗？” 再怎么说，那原本也是梅比乌斯的研究，符苏不太相信梅比乌斯心中没有芥蒂。 “博士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 “或许其他人会非常在意这些事情。但博士她不一样，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一位纯粹的探求者，她从一开始，就在看着更深远的、更根本的东西。说实话，我看不到博士眼中的世界，就连想象也做不到……” 克莱因把目光投向坐在那边捏着泡泡纸的梅比乌斯，确认梅比乌斯没在看着他们这边，才继续说道。 “她为了达成自己所追求的目标，就连自身都可以舍弃。过去我也曾想试着去理解博士眼中的世界……但后来我才发现，博士她从来都不需要能够理解她的人，只要有人能够记录下她所做的一切，她所获得的成就，就足够了。” “……” 符苏苦涩的咀嚼着克莱因所说的一切，上辈子的记忆和如今在团队里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的见闻，他对梅比乌斯和克莱因的亲密关系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梅比乌斯会制作出了名为“克莱因”的武装人偶，也能真正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梅比乌斯，克莱因真正的死因…… 他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呼吸。 小剧场： 渡鸦·符苏·涤罪七雷 符苏：“你好，没有接受馈赠就离开了乐土的后继者。” 渡鸦：“呃，我的事情就那么值得惊讶么……还有，请问你是哪位英桀？” 符苏：“我叫符苏，英桀第十四位，[升华]之铭的持有者。” 渡鸦：“你就是符苏！你好，我叫渡鸦。” 符苏：“你好，希奥拉小姐。” 渡鸦：“我一直……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符苏：“怎么了？希奥拉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吗？” 渡鸦：“你是怎么知道……是芽衣告诉你的吗？” 符苏：“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渡鸦：“这个笑话不好笑，符苏，我的记性还不至于连鱼的7秒记忆都不如。” 符苏：“的确是你告诉我的，只不过是什么时候，就要你自己去猜了。” 渡鸦：“……我算是体会到芽衣在乐土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了。” 符苏：“她问的那些问题就相当于把我们这些人心中最难堪的伤口撕开，然后还要在上面撒上一把盐一样。” 符苏：“能和她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已经是其他的英桀们足够大度了，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无意的，恐怕她连活着走出乐土都做不到。” 渡鸦：“呃，的确。” 渡鸦：“算了，不说芽衣了。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怎么和涤罪七雷打好关系。” 符苏：“涤罪七雷现在到了你的手上啊……不得不说，对她来说算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吧，因为你一看上去就像是非常会照顾人的那种。” 渡鸦：“多谢夸奖，不过照顾几个孩子就够让我头疼的了……比起这个，我想请你教教我，你当初是怎么使用涤罪七雷的，” 符苏：“我的方法你学不来的，希奥拉小姐。” 渡鸦：“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况且你刚才不是说我很会照顾人吗？” 符苏：“因为我比她强，所以她要是不听话了，就要被我打屁股，所以她不敢不听话。” 渡鸦：“……” 渡鸦：“啊这……” 第二十五章、樱色的少女 当天晚上，符苏孤身一人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第一研究所，来到了酒吧。 在过去的这半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里，符苏每次来酒吧都是和伊甸成双入对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两人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本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能够和伊甸这样的巨星同行，已经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一来二去的，作为这家在逐火之蛾基地里唯一的酒吧里的常客，调酒师卡尔已经和符苏熟识了。 卡尔看到符苏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飞速的整理好了自己有些僵硬的表情，准备用自己最好的微笑迎接伊甸了。 可是直到符苏落座，伊甸都没有出现。 “符苏先生，这次没有和伊甸小姐一起来吗？” 卡尔疑惑地问道，没见到伊甸让他有点失望。 “嗯，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没叫上伊甸，我怕影响到她心情。” 符苏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他此时还在想着之前克莱因和他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就算有自己在，克莱因在未来也有可能会变成第十律者的事情，符苏就感觉一阵心悸，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并且在慢慢地加力，要将他的心脏捏爆。 华的队长姬子已经证明了，就算变成了律者的人还可以保有作为人类时的感情和记忆，但那份感情有多少是真的？那些记忆又有多少可以让诞生的律者人格产生共鸣，将自己看作原来的那个人？ 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吧。 苏说如果他当时能够控制住梅比乌斯，不要让她袭击克莱因，那么等梅比乌斯复活过来，还是有可能让克莱因变回人类的。 ‘但是那真的可能么？’ 也许千人律者的个体力量非常弱小，但那个律者核心和律者意识却是真实且完全的，克莱因真的能够战胜前文明疑似受到崩坏意志直接影响的律者意识，等待梅比乌斯把她救回来吗？ 符苏很怀疑。 也因此，不知该如何拯救克莱因的符苏此时只想喝点酒，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一杯明天见？” 卡尔问道。 “我可不想因为今天买醉结果明天迟到，那样的话梅比乌斯博士会笑话死我的。” 符苏摇了摇头，明天见这杯酒的确够劲，作为由六大基酒加上用来改善口感的利口酒调和而成的混酒让它酒如其名，一杯下去真的就明天见了。 他虽然是个调酒师，但酒量只是略高于正常人水准。 “干马天尼？” 想喝点烈酒又不是买醉，卡尔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款经典的鸡尾酒。 “三份金酒，一份伏特加，半份利莱……加冰shaken（摇匀），不要stirred（搅拌），再来一片柠檬薄皮。” 符苏想了想，加上了自己的要求。 “这是……你的干马天尼配方吗？用利莱酒代替苦艾酒，加冰摇匀的干马天尼……何等颠覆的想法……我可以记下这个配方吗？” 卡尔愣了一下，传统的干马天尼的配方是只有金酒和苦艾酒的，并且将酒混合的方式是搅拌，现存的上百种马天尼调法都是如此，只不过金酒和苦艾酒的比例不同而已。 可符苏提出的这一款却可以称得上是足以颠覆鸡尾酒界对于马天尼认识的调法，不但将苦艾酒换成了利莱酒，还额外加了一份伏特加，将酒液混合的手法也变成了摇匀。 见猎心喜的卡尔立刻生出了把这个配方记下的想法。 “没问题。” 符苏点了点头，实际上这个配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出自他上辈子的一个享誉全球的电影系列《007》的主角，詹姆斯·邦德。 这边没有《007》，也没有人提出过马天尼的这种调法，符苏也就当仁不让的把这个对干马天尼的创新，据为己有了。 “它有名字吗？” 卡尔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快速的记好了配方，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一杯酒已经不能称作传统的干马天尼了，自然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要不叫它逐火之蛾马天尼吧。” 符苏想了一下，也不打算给这杯酒起什么高深的名字，既然是在逐火之蛾的酒吧里诞生的，那干脆就冠以逐火之蛾的名字好了。 “简单，但明了，请稍等……我记下了，非常感谢，符苏先生。” 卡尔的动作很快，不但给符苏调了一杯，他还给自己来了一杯，打算自己尝一尝“逐火之蛾”的味道。 “干杯，符苏先生，希望你早点忘掉不开心的事情。” “希望你喜欢这杯酒，卡尔。” “干杯。” ———————— “一不小心喝了七杯啊。” 明明说着不是来买醉的符苏，伴随着第一杯“逐火之蛾”入喉，心却是越来越痛，一不小心就又接着喝了六杯。 可是说来也奇怪，明明他离开酒吧的时候还是浑身酒气，脚步虚浮，可是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到五分钟，符苏就已经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甚至感觉有些神清气爽的。 这是因为喝下去的酒精被身体吸收后，会被符苏自己细胞里的特殊线粒体当能量物质给快速反应掉，酒精已经很难给他带来醉意了。 并且随着符苏能力的日益增强，线粒体烧掉摄入的酒精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喝醉酒这种感觉会离他越来越远。 “算了，我还是去湖边上转一转吧。” 原本打算回宿舍睡觉的他此时就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样，睡意全无。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夜色下散步。 月光洒在符苏的身上，照出的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但在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的时候，却又如同一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那样，是那么相得益彰。 也许在梅比乌斯拆穿他的本质时，改变就已经发生，此时正在符苏的心中慢慢发酵，等待一个破土的契机。 ‘这就是文森特大人要我解决的人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符苏散心的行为，如果只是普通的行人交谈自然不会打扰到他，但这个声音在说的事情，明显不是行人交谈会出现的内容。 符苏四下观望，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的人影，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听了克莱因的表述后心理压力太大以至于产生了幻听时，同样的声音的另一句话传入了他的脑海。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杀手，能够打伤那个凯文的‘勿忘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位少女。’ 是的，脑海。 符苏现在确定这声音是莫名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的。 刚刚被符苏误认为是幻听的那句话其实也是直接传入他的脑海的，他会以为周围有人在说话也只是因为他的惯性思维认为声音一定是由声带高频振动空气发出来的而已。 ‘可惜，无论你有没有杀死梅，你的生命都要在今天结束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那个声音又一次传入了他的耳朵，而且连续提到了两个符苏熟悉的人名。 ‘一定有什么人在这附近。’ 直觉告诉符苏他听到的这个声音一定和他的能力有关。他立刻深吸一口气，仔细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当符苏的视线挪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巷的入口上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感觉，告诉他就是这个小巷里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符苏迈开步子跑了起来，然后他就在小巷的外面看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可疑身影，正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准备给倒在地上的一位有着樱色长发，浑身血污的少女最后一击。 “住手！” “呯” 在焦急中，符苏抬手发动自己的能力，构建护盾的蓝光在枪声响起前一闪而逝。 铜黄色的弹壳落地，樱发少女的头上并没有出现黑衣人预想中的弹孔，反而是在一道淡蓝色的波纹中，他看到了一个由正六边形晶格组成的球形护盾。 他惊讶的将目光投向小巷的外面，看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抬手张开五指对着自己这边。 ‘超能力者？’ 他的心中立刻想到了这个词，而他所想的一切，也被不远处的符苏“听到”。 ‘这是……读心能力吗？’ 黑暗的小巷中，眼底微微发着蓝光的符苏却看清了黑衣人和樱发少女的脸，黑衣人是一张非常典型的龙套杀手大众脸，而少女的面容符苏看着却非常眼熟，但总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来少女到底是谁。 但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那这个能够给自己熟悉感觉得少女就绝对不能让黑衣人杀死。 “超能力者，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黑衣人向符苏问道，枪口却依然指着少女。 “我不知道，但那又如何？” 符苏这样说道。 “超能力者，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也要看你帮助的对象，你现在要帮助的对象可是大名鼎鼎，无恶不作，代号‘勿忘我’的雇佣杀手，她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救她吗？” 黑衣人说的义正言辞，说的就像是他在为民除恶而已，但刚才符苏突然间觉醒的读心能力却早已暴露了黑衣人的目的。 樱发少女是一个代号为“勿忘我”的杀手，她接下了一个叫做文森特的人的雇佣，去刺杀梅，却被凯文裆下，在战斗中，她打伤了凯文，却也被凯文反击到必须逃跑的地步。 而这个黑衣人听从文森特的命令，无论少女的任务有没有成功，都要把她灭口。 ‘等等，‘勿忘我’，‘勿忘我’……卧槽那不是前文明的樱吗？那我更不可能让你杀了她啊！’ “别放屁了，我有读心能力，我早就知道你要杀她灭口了！” ‘该死！’ 黑衣人在心中啐了一口，又看了看已经掉落在地上的弹头，明白短时间打不破这个护盾的他，立刻转身就跑。 可符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抬手就是一道闪电射出，将黑衣人电倒在地。 但初次使用放电能力的他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将黑衣人电死了。 黑衣人的衣服和表皮已经被极大的电流击穿，甚至部分地方已经变成了焦炭。 “可惜了……” 本来想抓活口询问“文森特”到底是谁的符苏，此时只能够期望等樱醒来后，能够给他这个信息了。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樱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温婉动人的脸，除了那双狐狸耳朵外，和符苏记忆中的逐火樱没有任何区别。 “先把她带回研究所吧，看看梅比乌斯博士有什么办法。” 小剧场： 渡鸦·符苏·涤罪七雷（续） 渡鸦：“符苏，你使用涤罪七雷的时候，涤罪七雷都有过什么形态？” 符苏：“涤罪七雷还可以变换形态的？” 渡鸦：“你不知道吗？……等下，涤罪七雷在你的手上不会只有一种形态吧？” 符苏：“是啊。” 渡鸦：“……” 渡鸦：“为什么到我手上就……” 渡鸦：“唉，算了，你能打她屁股你说了算……对了，符苏，你使用的涤罪七雷是什么样子的武器？” 符苏：“一把充满了荣耀的战斧。” 渡鸦：“啊？充满了……荣耀？” 渡鸦：“不是，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啊？” 符苏：“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涤罪七雷在我手里是个什么样子了。” 渡鸦：“好吧……战斧，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用冷兵器呢，尊主拿的是把大剑，樱用武士刀，梅比乌斯的那个箱子也可以变成长枪，你也用的是战斧。” 渡鸦：“为什么就不能做成枪械呢？你们就算了，千人律者的核心居然全都做成了剑，人类发展了那么久的火器，结果到你们这里就还是时代没变，非要拿着冷兵器去肉搏……” 符苏：“你没有体会过的，希奥拉小姐。” 符苏：“在那个时代里，只有亲手将武器送进敌人的心脏里，摧毁崩坏兽的核心，才能够让我们这些战士安心。” 渡鸦：“……” 渡鸦：“抱歉，我听了之后一点都不想体验这种感觉。” 第二十六章、梅比乌斯：符苏你终于要露出变态本性了吗？ “符苏，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一个诱拐犯……现在我在考虑需不需要向上层申请一个保镖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梅比乌斯本来在实验室里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做最后的数据记录，但符苏突然抱着一个身上染血的樱发少女推门而入，让梅比乌斯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你终于要露出自己变态的一面了吗，符苏……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是不能考虑……” 梅比乌斯抱着双臂，脸上露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少女表情，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红晕。 如果不考虑梅比乌斯在成为融合战士后大概能一只手把符苏放倒的战力，那么现在两个人的样子莫名的像某种本子剧情。 “……” 符苏脸上本来有些焦急的表情顿时一僵，赶忙退了出去。 说实话，任何一个正常男性，看到现在还没有发动过一次“蛇蜕”，依然保持着成熟御姐样子的梅比乌斯，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露出一副楚楚可怜，欲拒还迎的姿态，都会觉得很赞，并控制不住自己。 但一想到这个人是梅比乌斯，符苏又觉得非常的生草。 所以他果断的退出了实验室，关上了门，缓了缓自己受到剧烈冲击的感官，才试探性的按下了门禁上的门铃。 要知道他作为梅比乌斯的实验助手，进出实验室刷一下卡就行了，但刚才的展开实在过于震撼人心，让符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请进。” 少倾，梅比乌斯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来。符苏这才小心翼翼的刷卡开门。 “梅比乌斯博士，晚上好。” 看到梅比乌斯此时正一脸不爽的坐在办公桌前，符苏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应该是他的幻觉了，梅比乌斯博士虽然有的时候不太正经，但果然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至于脑海里响起的那些诸如“杀了你，一定要想个理由弄死你。”“我这么漂亮，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这些声音，全都被符苏无视掉了。 “怎么了，符苏？下班之后回来研究所，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你是以为这里晚上没人所以方便你做坏事吗？” “先不说这女孩的事。” 符苏清理出了一张空闲的病床，把樱放到了上面，再次确认了一下她的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后，才放下心来回答梅比乌斯的问题。 “博士，你认识一个叫做文森特的人吗？” “嗯，我认识的人里正好有一个叫做文森特的，经常给我的实验添堵，怎么了？” 梅比乌斯拿起自己的空杯子，交给符苏，让他去给自己泡一杯咖啡，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了，她有些犯困了。 “我刚才在酒吧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碰到了一个杀手，他似乎是听从一个叫做文森特的人的命令，要杀了这个女孩灭口。” 符苏带来的这个消息比咖啡什么的可有用多了，梅比乌斯听了之后立刻睡意全无。 她的“信子”嗅到了大事的味道。 “这女孩干什么了，要文森特派人来灭口？” “文森特的那个手下告诉我，这女孩是被雇佣来的杀手，任务是刺杀梅博士，只不过没有成功。但不管有没有成功，都要灭口。” 符苏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得到的情报，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符苏现在觉醒了读心……可能称作心灵感应能力会更贴切一点，读心能力听上去有些主动的意味，而符苏现在却是被动生效的，他没法主动去控制想听见什么或是不想听见什么。 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和小秘密的，即使是两个最亲近的人，也有不能告知对方的事情。 可符苏现在有了心灵感应能力，只要一个还拥有思考能力的人进入了他的感应范围，他就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意味着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保住自己的秘密。 符苏不知道让别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明白如果瞒着自己身边的人，这种事情的性质更加恶劣，所以他打算先稍稍铺垫一下别的事情，再择机告诉梅比乌斯。 “啧，文森特那个家伙是想要分裂逐火之蛾吗？” 梅比乌斯此时很愤怒，非常非常的愤怒，自从出生以来，她自己似乎还没有过这样生气过。 “那个该死的基因纯净性原教旨主义者！老迈昏聩的蠢货！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还亏他是逐火之蛾的元老，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符苏看着正在破口大骂的梅比乌斯，习惯了梅比乌斯平常沾了点不正经的优雅御姐形象，现在这个暴躁老姐的样子，让符苏感觉自己的眼球都要被惊掉了。 不过梅比乌斯也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遇到让自己生气的事情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想通了这点，符苏也就不觉得梅比乌斯现在这个样子奇怪了。 “梅比乌斯博士，你和那个叫做文森特的人很熟吗？” 虽然从梅比乌斯的思维中感应到了一些关于文森特的事情，但符苏还是好奇那个叫做文森特的人到底是谁，能够让梅比乌斯因为这件事这么生气。 “熟的不能再熟了，毕竟他可是逐火之蛾最初的几个成员之一。不过那个家伙是个坚信人类的基因纯净性神圣不可侵犯的家伙，当初反对我对律者的研究和梅的融合战士计划的人里面，跳的最欢的就是他。” 梅比乌斯对着空气骂了个爽，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开始向符苏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讨厌文森特。 “现在看融合战士计划要进一步执行已经是大势所趋，居然想通过雇凶刺杀来阻碍融合战士计划的执行。” “……为了自己的理念，就要断送人类现在最有可能战胜崩坏的计划。” 符苏叹了口气，他明白梅比乌斯和梅的种种想法过于超前，让人难以接受，但这些做法终究是为了战胜崩坏，并且现在看来也是最有可能战胜崩坏的。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生在红旗下，让他养成了实用主义，习惯了相信领导，相信科学，相信那些真正有智慧的人。 他说不好到底是抛弃人性为了种族的延续正确，还是哪怕搭上整个种族也要维系种族的纯净正确。 ‘可能我会认为是前者吧。’ 符苏这样想着。 “算了，既然梅没有事情，这个杀手也在我们的手上，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梅比乌斯不再去纠结文森特的行为，她现在更好奇别的事情。 “你说她打伤了凯文？不可思议，一个普通人，居然可以伤害到一个体温维持在零下三十度的融合战士……” “她是偷袭起手，而且直接对准梅博士，凯文应该是为了保护梅而受伤的。” “那也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事情了。人类，果然是有无限可能性的存在呢。” 梅比乌斯顿了一下，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符苏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开始亮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蓝光。 “博士，我的能力似乎进化出了……心灵感应的能力。” “心灵感应？” “通俗来说，就是读心……” “……” 梅比乌斯挑了挑眉，然后她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所以，符苏你果然还是要露出自己变态的本质了吗？” “博士，别闹了……” 小剧场： 雷电芽衣·渡鸦·真的有人能打神之键的屁股吗？ 雷电芽衣：“渡鸦，你看上去有些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渡鸦：“芽衣，我好像明白你的感受了……” 雷电芽衣：“渡鸦……你也变成律者了？” 渡鸦：“……” 渡鸦：“芽衣，我们应该是朋友吧？”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嗯。” 渡鸦：“那你为什么就不指望我点好事呢？” 渡鸦：“我可是还记得呢，你在乐土看见我的时候上来就问我是不是殉职了。”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抱歉。” 渡鸦：“好吧，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雷电芽衣：“……” 渡鸦：“算了，聊点别的事情吧。” 渡鸦：“芽衣，你说神之键会被打屁股吗？” 雷电芽衣：“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渡鸦：“还记得涤罪七雷吧？” 雷电芽衣：“嗯，你当时说她脾气不是很好。” 渡鸦：“可是刚才有人告诉我，他在使用涤罪七雷的时候，每次涤罪七雷闹脾气不听话就会被他打屁股……” 雷电芽衣：“……是……符苏？” 渡鸦：“嗯……” 第二十七章、放心吧，樱小姐，我们不会过河拆桥的 “凯文，你的伤怎么样了？” 在梅比乌斯和符苏谈论梅遇到的刺杀时，凯文也回到了梅的身边。 在确定樱是真的撤退，也没有其他杀手埋伏在附近后，凯文顾不上自己还在有些流血的伤口，就独自一人向着樱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在逐火之蛾的基地附近，逐火之蛾重要的科学家遭到了袭击，这种事情必须要查明原因，否则这样的袭击在未来绝对会层出不穷的。 “我的伤口已经没事了。成为融合战士之后，身体受到崩坏兽基因的影响，刚才受的那点小伤已经基本愈合了。” 凯文撩开自己的衣服，给梅看了看之前自己被樱刺伤的地方。 擦掉血污之后，原本应该是伤口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受过伤的样子。 “那个杀手追到了吗？” 知道凯文无恙后，梅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到了那个试图刺杀自己的杀手身上。 “如果找不到幕后主使的话，这样的刺杀恐怕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有威胁。” 梅想到的事情比凯文多了一些，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次刺杀的背后可能有逐火之蛾内部的成员参与。 在梅比乌斯的手下学习的时候，她也对逐火之蛾内部的一些理念冲突和派系打压有了基本的认识。 “抱歉，梅，我没找到那个杀手……” 凯文遗憾的摇了摇头，他为了保护梅而贻误了最佳的追击时机，等他沿着樱撤退的方向追过去的时候，樱已经被符苏带走了。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凯文虽然没有找到樱，但是他最后还是找到了樱最终坚持不住而倒下的那个小巷，也看到了那个被符苏电死的黑衣人。 “凯文，你发现了什么？” 凯文一开始说没发现那个杀手的时候，梅还有些遗憾，如果不能尽快把幕后主使装出来的话，那么就不能算是解除了危机。 而且逐火之蛾的各个派系也会因为这次失败的暗杀而加深彼此间的裂隙，这种手段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有人开了先河，那么就会有无数人效仿。 “我在追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惨叫，而且就是从那个杀手逃跑的路上响起来的。等我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他的身上带着逐火之蛾的徽章。只不过……” 凯文回忆着自己的发现，尸体明显是一个男性，但在遭到袭击的时候，成为融合战士后获得的夜视能力让他看到了袭击他和梅的是一个樱色长发的少女。 也就是说那个男性有可能是遇到了企图刺杀梅的少女，本来打算将她抓回来却被受了伤的她反杀了。 “有什么问题吗，凯文？” 梅看凯文有些疑惑，意识到了凯文的发现可能有些超乎意料，有些担心这次事件可能会牵扯出非常多的事情。 “那个男性的死因很明显是被电死的，而且身上已经有些焦炭化了。可我记得那位杀手少女用的是一把长刀……哦对了，是极东地区的那种款式的长刀。” 凯文疑惑，如果那个少女有这样的手段，那么为什么不在刺杀梅的时候用出来呢？ 还有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以那个小巷里的杂乱程度来看，很明显平常是没有人从那里经过的，如果说他是在巷子里偶遇少女的话又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加了消音器的手枪。 “有别的势力被卷入了吗，还是说是主动参与进来的？还是说……” “应该不是崩坏的手段，我在现场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崩坏能。” 梅担心这是新的律者诞生的预兆，毕竟现在的融合战士里，凯文和爱莉希雅的能力都不是放电，梅比乌斯虽然融合的崩坏兽是可以使用雷电的舍沙，但这个手笔明显不是梅比乌斯的做法。梅比乌斯的话，大概会做得更干净一些。 “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就像克莱因所说的，梅比乌斯和常人相距甚远，一般人会在意的东西到了梅比乌斯这里根本无关紧要。 梅比乌斯非但没有排斥符苏，甚至还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花活，试图研究清楚符苏能力的原理。 在知道了符苏暂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应时，她还开始在心里想一些不健康的东西，看符苏在沉默中脸色渐渐发红，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梅比乌斯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玩具一样，乐此不疲的调戏着符苏。 不过这样的玩闹很快就结束了，樱醒过来了，该干正事了。 只不过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似乎是被什么人抓到了，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暴露自己已经苏醒的事实。 “这位小姐，醒过来了就不要装睡了。” 但这对有着心灵感应能力的符苏来说，樱小姐那开始活跃起来的思维就像是黑暗的海平面上的灯塔那样明显。 有着转移梅比乌斯注意力需求的符苏立刻指出了正在装睡观察情况的杀手小姐。 “……” 樱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扭头看向符苏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人是怎么发现自己已经苏醒的。 “哎呀，原来你已经醒了呢，真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白鼠呢。” 不过紧接着响起的声音却让樱感到不寒而栗。 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条阴狠的毒蛇盯上了，耳边似乎听到了蛇吐着自己的信子的“嘶嘶”声音。 “但是我现在对你好奇得很，所以就原谅你了哦……只要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些让我心痒难耐的小秘密。” 梅比乌斯此时就像是一条真正的蛇一般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欺身而上，贴近了正躺在病床上的樱。 “梅比乌斯博士，你吓到她了。” 是的，在杀手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每次成功杀死目标后都会留在现场的一朵蓝色的花朵而得名“勿忘我”的樱小姐，此时被梅比乌斯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吓到不敢动弹。 只不过并不是那种猎物对猎手的恐惧，毕竟就连凯文那种近乎于无解的强大也没法给樱这种，仿若面对一种远超人类的生命的诡异感觉。 符苏有些无语，对梅比乌斯。 明明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却还要用这种会加深别人误解的说话方式。特别是在成为了融合战士后，似乎是觉醒了什么一样，从言行举止上，比起一个人来说，都更像是一条蛇了。 “啧，算了，符苏你来问吧。” 梅比乌斯也注意到了樱此时双目无神的样子，发觉自己的确越来越难以和正常人沟通的她，决定干脆当一个宅女算了。 于是她端起咖啡坐到了一边去，趁着符苏问话的时间，查一查这位杀手小姐的底。 “对了，要不通知一下梅吧，她现在估计也在头疼呢……克莱因，去找一下梅，让她来我这里一趟……对，现在。” 另一边，在梅比乌斯慑人的气息离开后，樱也渐渐回过了神来，她坐起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的符苏身上。 虽然符苏那微微发着蓝光的双眼也让她觉得有些诡异，但总比梅比乌斯来得好。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符苏，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女士，叫做梅比乌斯，是这间实验室的主人，而我是她的两位实验助手之一。” “……” 杀手少女依旧在沉默，在短暂的观察之后，她已经确认了这里依旧是逐火之蛾的地盘。 这么多年来的杀手生涯过来，樱对于同一组织中的不同派系之间存在的利益倾轧已经熟记在心，虽然面前之人看上去并没有拿自己怎么样的打算，但难保不会过河拆桥。 樱在心中想着，既然那个看上去是他上级的诡异女人让他问自己问题，那就是说自己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有用处，要利用这点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 樱的表情控制的很好，让别人看不出来她此时在想什么，但对于有着心灵感应的符苏来说，毫无意义。 虽然樱表现出了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但已经知道了她打算的符苏此时也没有进一步逼迫的打算。毕竟他知道樱在未来也会加入逐火之蛾，并成为融合战士，现在给未来的同事留个好印象还是有必要的。 但樱不说话，这对话就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了，符苏只能主动出击了。 “唉，樱小姐，你这样的话我想帮你也无处下手了。放心吧，你能打伤凯文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我们现在需要你这样的人，不会过河拆桥的。” 小剧场： 樱·符苏·酒吧闲聊 樱：“好久不见，符苏。” 符苏：“好久不见，樱。还是老样子吗？” 樱：“嗯，还是来一杯樱花酿。” 符苏：“唉，我还一直都想再给你露一手我的技术呢，可是你每次来我这里都只喝樱花酿。” 樱：“这也算是我自己的一点倔强吧，谢谢。” 樱：“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梅比乌斯博士那边的工作结束了吗？” 符苏：“没有，不过本体从量子之海里回来了，现实世界那边也就不需要我了。” 樱：“说真的，五年前伊甸回来更新记忆的时候真的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樱：“我们都以为你们两个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和月光王座一起落入了量子之海。” 符苏：“说实在的，我也没想过我居然能活下来，那样的风暴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了。” 樱：“嗯，说起来，伊甸告诉我们你之所以没有和她一起回到本征世界，是为了找小空和小荧，现在找到了吗？” 符苏：“嗯，他们两个安然无恙，而且似乎在量子之海里遇到了不少趣事，也经历了不少磨难，我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有资格冠名英桀了。” 樱：“是啊，他们两个一直以为你死了，伤心了好久。在从冬眠中醒来后主动要求梅比乌斯博士把他们改造成融合战士，加入方舟计划。” 符苏：“但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的话，恐怕伤亡会更大……” 樱：“唉，谁能想到终焉律者居然会那么强大，如果我们能有足够的准备的话……” 符苏：“不，就算我们战胜了终焉律者，前文明也早就终结了。” 樱：“逐火者，以血泪，谱新篇……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和伊甸的见解的。” 符苏：“但最终，我们都抱着这样的信念登上了月球，不是吗？” 樱：“千劫……大概不是吧。” 符苏：“好吧，我把千劫忘了……” 第二十八章、樱，加入逐火之蛾 符苏说着安抚性的话语，可传达出的信息却让樱眉头一皱。 “……” 不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毕竟樱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在表世界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而且用的都是自己的真实信息，在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想要查到自己在表世界的身份是非常简单的。 ‘话说，原来那个白发的男人是叫做凯文么？那个体温，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而且他的力气好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樱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不打算理会符苏的示好。 她已经想明白这次刺杀任务是逐火之蛾组织内部的派系征伐，对于一个被卷了进来的雇佣杀手来说，此时最好就是两不相帮，避免被打上任何一个派系的标签。 这样的话，至少可以把自己的妹妹排除在这之外。 “呼……” 符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樱的态度无可奈何，毕竟这的确是逐火之蛾内的派系倾轧，她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卷进来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这样，那我换个方式吧。” 符苏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还拿过一杯清水递给了樱。 “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吧，包括接下来的所有问题都是以这个假设为前提，樱小姐你可以畅所欲言。” “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符苏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樱闭上了嘴，打算看看符苏到底能给她假设出什么东西来。 “假设我们抓到了一个试图刺杀逐火之蛾重要人员的杀手，并且这位杀手有一位非常珍爱的妹妹，而这个妹妹正是她不惜成为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也要保护的人……” “住口！” 听到符苏提到了自己的妹妹，樱先感到的不是惊讶，而是惶恐。 能够查到她有一个妹妹这件事并不难，但知道了她对妹妹的珍爱，就已经代表了对方可能会不惜将自己的妹妹营业卷入进来。 樱无法接受。 “不要激动，樱小姐，我刚才说过了，接下来的所有问题都是假设。就和盒子里的猫一样，不到打开的那一刻就无法确定猫是否活着，所谓假设，不到证明的最后一步，就不能确定它是否正确。” 符苏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在樱的眼中，这轻轻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恶魔对自己的讥讽一样。 此时的她已经有些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 “你要问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实话实说的，但是不要把玲卷进来。” 樱抬头直视着符苏的双眼，她本以为那其中有的只是对自己的嘲笑和蔑视。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是在那泛着蓝色荧光的双眼的注视中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放心吧，樱小姐，这些都是假设，很难证明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 听出了符苏似乎是在暗示她什么，樱自己回想了一下刚刚他说的那些话。 “无法被证明的假设那就永远都是假设，算不得真的。” 符苏点了点头。 “那就让我们继续吧。那位杀手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被卷入进一个庞大组织内部的权力斗争中。但她的力量有限，只靠她一个人藏不住自己的妹妹。” “……” 樱知道这个假设根本不需要证明，因为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同时她也明白了符苏开出来的价码。 “那么她最佳的选择就是把自己从这趟浑水中摘干净，然后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 “可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符苏先生。除非身死形灭，否则总是会有迹可循。” “没错，所以对她来说的另一个选择就是继续深入这场漩涡，让一方彻底倒下。” “但有被过河拆桥的风险。” 樱摇了摇头，她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但她本身还有价值……樱小姐，你知道崩坏吗？” “……” 樱不语，“崩坏”作为一个词汇来讲她并不觉得陌生，但此刻从符苏的嘴里说出却让她感觉其中必有深意。 “樱小姐知道前些日子发生在澳洲的事情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澳洲似乎遭到了一场不明原因的天灾。” “那就是崩坏的杰作。整个澳洲在一夜之间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几千万的人口在名为律者的崩坏使徒觉醒后，万不存一。而我……算是那场灾难中少有的几个幸存者之一。” “现在开始在全世界流行的神秘传染病，也是因为人体感染过量的崩坏能导致的。” “……” 樱紫色的双眸中此时全是震撼，符苏正在向她揭露世界真相，但仅仅是这一角就已经破碎了她20年以来建立起的世界观。 “想一想吧，就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实力从崩坏的力量下保护你的妹妹？” “那你们就有这份力量吗？” 符苏的问题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樱的心中，她不就是为了保护妹妹才成为杀手的么？可是现在看来，她所有的努力在崩坏的面前，毫无意义。 “逐火之蛾当然有这份力量。” 这一次说话的人是梅比乌斯，她刚才已经查完了樱的底。的确就像符苏所说的那样，她有一个叫做玲的妹妹，而且姐妹两人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互为人生支柱的关系。 ‘居然去读人家的思想，看来符苏你这家伙自从觉醒了那个叫心灵感应的能力之后，的确是开始暴露了自己变态的本质啊。’ 梅比乌斯这样在心中想到，然后就看到符苏向她投来一道“我不是，我没有，博士你不要污我清白”的无奈眼神。 不知道符苏的能力的樱自然不明白两人此时的眼神交流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符苏是在怪梅比乌斯打断他说话。 “昨天晚上你打伤的那个男人，就是解决了一夜间烧尽了澳洲的罪魁祸首的人，是逐火之蛾现在的绝对王牌。” “……你们这是要告诉我，我能活着和你们说话全靠那个男人手下留情吗？” “不，当然不是。” 梅比乌斯的笑容比之前更甚了起来，她骄傲地说道。 “我可以让你得到和凯文同等的力量。” “什么？” ———————— “博士，梅博士到了。” 克莱因走进实验室，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有着蓝紫色长发的眼镜少女，正是梅博士。 “是你……” 樱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之前没有刺杀成功的目标此时居然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梅比乌斯博士，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梅没有在意梅比乌斯实验室里的那个樱色长发的陌生面孔。 凯文告诉过她，那个袭击他们的人是一个有着樱色长发的少女。但此时梅并没有往那边去想，她觉得梅比乌斯虽然疯了点，但总不可能会去害她。 “嗯，想给你介绍一个人，顺便谈谈你这次遇到的事情。” “梅比乌斯博士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我不是在内涵什么，博士。” 梅感叹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话似乎有点歧义，于是赶紧补上了一句。 ‘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没说错。’ 符苏和樱这么想着。 梅比乌斯把樱拉到自己的身边，嘴角带着一丝腹黑的笑容。 “这位小姑娘叫樱，是昨天袭击你和凯文的杀手。” “梅博士，你好，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抱歉了，没有吓到你们吧” “……” 梅觉得自己可以媲美量子计算机的大脑此时有些停转，昨天还以杀死自己为目标的杀手，今天被自己以前的上级拉着和自己满脸笑容的打招呼。 梅推了下自己要掉下来的眼镜，冷冷地问道。 “梅比乌斯博士，我需要一个解释。” “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我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角。” 樱率先站了出来，向梅解释着从自己接受雇佣到昨天出手袭击的事情，而在那之后的事情因为她昏了过去，所以由符苏解释。 “……” 樱和符苏解释完了发生的一切后，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在两人的叙述上再总结了一下，说道。 “所以，樱小姐现在愿意帮助我们，揭发文森特，以换取一个成为融合战士的名额，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的妹妹，对么？” “是的，梅博士。” “我叫梅，愿我们合作愉快，樱小姐。” “我叫樱，请多指教，梅博士。” 小剧场： 雷电芽衣·渡鸦·符苏·旧友 雷电芽衣：“这是……我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进来过这里，进去看看吧。” …… 雷电芽衣：“这里是，酒吧？还有……渡鸦和，符苏？” 雷电芽衣：“他们好像没注意到我，先看看吧。” 渡鸦：“唔，我输了。” 渡鸦：“愿赌服输，我先干了！” 符苏：“没必要喝的这么着急的，希奥拉小姐。” 渡鸦：“没事的，这么几杯酒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的。” 渡鸦：“不过我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是个职业的调酒师，还要不自量力的来挑战你……话说，要不我雇你当我酒吧的调酒师吧……这个世界上最年长的调酒师。” 符苏：“可以啊，不过这你得去找外面的我了，而且想要雇我给你打工的话，我要的薪酬可是很高的。” 渡鸦：“呃，就不能看在我是你后辈的份上，照顾照顾我吗？” 符苏：“你这个说法可是要被挂路灯的哦，我们的资本家小姐。” 渡鸦：“唉，你可饶了我吧，我就只是一个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当佣兵的穷人罢了。” 符苏：“能买得起一个别墅小岛的穷人？” 渡鸦：“……” 渡鸦：“唔……能不能不要提别墅小岛，我心疼。话说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 符苏：“……” 渡鸦：“喂，你别光笑不说话啊。” 符苏：“芽衣小姐，要来一杯吗？” 雷电芽衣：“……我感觉我似乎被当做转移话题的工具了。” 雷电芽衣：“谢谢，不过我不喝酒。” 符苏：“这是果汁。” 雷电芽衣：“……好吧，谢谢。” 渡鸦：“芽衣，是不是你告诉的符苏，我的别墅小岛的事情。” 雷电芽衣：“不是我。” 渡鸦：“芽衣，我把你当朋友，你可不要骗我。” 雷电芽衣：“真的不是我。” 渡鸦：“好吧，我相信你了。” 渡鸦：“那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符苏：“……抱歉，渡鸦小姐。” 符苏：“其实我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如果你像芽衣小姐这样身边随时都有强大的电磁场的话，我的能力就无法生效了，但你似乎并没有把涤罪七雷带在身边……实在抱歉，只不过那么多年来，我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点爱莉希雅的影响，看到可爱的人就会忍不住去逗一下。” 渡鸦：“……” 渡鸦：“芽衣他欺负我！”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符苏，那个雪克壶为什么放在那里？” 渡鸦：“……” 符苏：“这个已经坏掉了。” 雷电芽衣：“是你朋友的吗？” 符苏：“嗯……” 符苏：“岩之律者用黑洞击碎了整个穆大陆，他没逃出来……” 雷电芽衣：“抱歉……” 第二十九章、心灵感应的不良影响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晚上，符苏约上了伊甸一起去喝酒。在闲聊中，符苏把梅博士遭到刺杀的事情透露给了伊甸。 从下午开始，伊甸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逐火之蛾基地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当时她就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梅博士没什么事情吧？” 伊甸带着些关心的问道。 “梅博士没事，倒是凯文受了点轻伤。” 符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冰块和褐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反射着酒吧有些昏暗的灯光，偶尔还有一闪而过的，符苏眼中的蓝色荧光。 “凯文……” 说起凯文，伊甸皱了皱眉，随后又松开，只是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 “怎么了，伊甸，凯文做了什么事吗？” 符苏好奇的问道，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符苏你知道作战部队偶尔会办一些团建吗？” “嗯，我记得团建不是爱莉希雅组织的吗？她来邀请过梅比乌斯博士，不过博士理都没理她，直接就给拒了。” “嗯，一般来说都是爱莉组织团建，不过有的时候爱莉出任务不在的时候，就是由凯文来组织了。” 伊甸轻抚额头，慢慢摇了摇脑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忍直视的场景。 “怎么，凯文带你们去玩冰了？想不到他居然也会来组织这种活动呢，我还以为爱莉希雅不在就不会有人组织团建了。” 符苏随口胡扯了一个可能的活动，他现在已经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对话感到熟悉了。 只说凯文还一时间没意识到，但谈起爱莉希雅和团建的事情，符苏立刻就懂了。不过现在他们加入逐火之蛾的时间还短，应该还没到十几次那么夸张的地步。 “他要是真的能带着其他人一起去玩冰倒好了……” 伊甸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向着死鱼眼转变，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实情，符苏说不定还真的会对能让伊甸露出这种表情的团建活动提起那么一点兴趣。 “凯文他的……品味……真的有待提升。” 符苏从伊甸在说这句话的语气听出了非常明显的临时改口遣词的尴尬感，他会心一笑。 “估计是偶像包袱什么的吧，我听说他以前也是这样。” “唉，如果符苏你知道他组织的那些团建都做了些什么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伊甸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十几位战士坐在会议室里吃面的场景，我已经见了三四次了。” “十几个战士……吃面，噗……” 虽然已经知道了会是这么个情况，但符苏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伊甸在描述这个场景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还是自己去想象一下这个画面，都是能够给自己带来笑容的。 “要我说的话，凯文他绝对是有搞笑天赋的。你想啊，伊甸，这个场景光是想一想就很让人发笑了。” 伊甸按照符苏的说法，也去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特别是凯文当时异常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可是无论他怎么笑，只要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筷子和摆在桌子上的面碗，都只能给人一种铁憨憨的感觉，的确让人非常想笑。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搞不清凯文他到底是真的品味差，还是故意搞节目效果了。” “说真的，我现在突然有点想去参加一次凯文组织的团建了。” “嗯，下回我会叫上你的。” 伊甸轻抬手臂，挡住了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笑脸，而她露在外面的双眼此时已经弯成了月牙的样子。 “说回正事吧。” 符苏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液，顺滑的口感直接从嗓子毫无阻滞的落入腹中，让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之前袭击梅博士的那个杀手在打斗中被凯文打伤了，为了保命不得不撤退。不过她撤退的时候体力不支昏倒了，被她的那个雇主派来杀她灭口的人先一步找到了。” “那之后呢？从逐火之蛾今天的那个紧张程度来看，那位‘勿忘我’小姐应该并没有被灭口吧？” 伊甸一只手撑在吧台上，微醺的双眼迷离的看着符苏，整个人透露出一副慵懒的女王的神态，看得符苏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咳……” 符苏张开手掌，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了自己双眼外侧下方的颧骨，用力按了按，帮助自己回神的同时挡住自己有些微红的脸。 “当时我正好从那边路过，刚刚觉醒的心灵感应能力发现了他们两个，也从那个被派来灭口的人的思想中得知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所以，其实是你救下的那位杀手小姐？那个被派来灭口的人呢？” “我当时救人心切，结果一不小心把那个家伙电死了，就只带回了樱小姐，不过还好我们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符苏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能力，连这都控制不好，实在是有些丢脸。 “那就好。我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也碰到这种事呢。” “伊甸你不好奇吗？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伊甸听到符苏的话后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吧，在这件事上，我现在没法给你提供什么帮助，那我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嗯，也对……不过这事我估计很快就能解决了，到时候再告诉你也行。” 符苏想了想，伊甸说的倒是也没错。 …… “啧……” 符苏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只有一天，但无法控制的心灵感应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了。 就像现在，他又“听”到了不少让他有些恼火的想法，可他又不能在这里动手。 一是伊甸还在这里，二是自己和这家酒吧的调酒师卡尔关系也算不错，不能凭空给他添麻烦。 “怎么了，我的朋友？” 伊甸现在和符苏离的很近，毕竟刚才他们两人讨论的事情都还是逐火之蛾内部的秘密，不能太过张扬。 这也使得伊甸清晰地听到了符苏刚刚发出的咋舌声。 “没什么，有些‘虫子’吵吵嚷嚷的噪音罢了。” “虫子？” 伊甸疑惑，这酒吧里也没有什么虫子啊。 “我是说‘心灵感应’……我控制不了能力的启用和停止，现在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收音电台，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什么样的脑电波都能接收过来。” “我知道了，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好。” 伊甸把高脚杯里的最后一点液体送进了自己的口中，对符苏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人就起身共同离开了。 “可是你这个样子不是办法啊。” 离开酒吧后，伊甸对符苏说道，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心灵感应的能力已经对符苏的日常生活和人际交往造成影响了，长此以往恐怕不是办法。 “我让梅比乌斯博士想想办法吧，也有可能等我的能力变强了，就能控制住了。” ‘或许，超变手术的确是一个办法……’ 符苏这么想着。 并非小剧场的整活： 你相信[崩坏]吗？ 我很敬佩第一个踏上救世之路的人， 因为说不定连身边之人也会失去呢。 崩坏意志，等我达成真正的升华， 我一定会将你彻底抹去， 傲慢的神明就该被拉下神座！ 最后再说一次， 时间，要开始加速了。 心灵感应 粒子重组 相位碎裂 空间折跃 灵能风暴 暗之圣堂 升华之道 月光王座 涤罪七雷 我乃复生的亡灵 拥抱战斗的荣耀 感受太阳的力量 没能成为英雄之人 今日即时赴死之日 闲话到此为止。 [MadeInMoth] 我以逐火英桀的身份向神明举起逆反之旗！ 第三十章、把我改造成融合战士吧 符苏昨天一整天几乎都待在实验室里，离开第一研究所出去和伊甸喝酒的时候又已经很晚了，喝完酒之后他也是直接回了研究所，一整天都没有遇到过多少人。因此他没有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心灵感应“听”到的东西也是需要占用他的大脑的运算能力的。 当早上符苏离开实验室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食堂三四十人的思绪如同潮涌一般灌入了符苏的大脑，让符苏的脑海里瞬间变成了菜市场一般的混乱。 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数十个不同的思想涌入脑海瞬间挤占了符苏大脑几乎所有的处理能力，甚至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最简单的那些动作。 在旁人的眼中，符苏就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开始顺拐，并且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甚至扶着墙都能走出了一个S形的曲线。 直到又有几个思绪闯进了符苏的脑海，它们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终于让符苏的大脑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关停了自身的大部分功能，见到来说就是昏迷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一个和梅比乌斯稍微有点不同的浅绿色身影向他跑来。 等符苏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克莱因充满担忧的眼神。 他十分勉强的想从病床上坐起来，可身体此时还是有些不听使唤，让他的动作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只不过和刚才因为大脑来不及协调身体不同，这一次他感觉不论自己做什么，身体都给他一种迟钝感。 “你现在这个身体不协调的状态大概还要持续半个小时左右，这段时间里你会感觉身体跟不上自己的大脑，这是你的神经传导速度在短时间里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的结果……梅比乌斯博士是这么说的。” 克莱因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符苏摁回了床上，让他继续躺着。 “不过这也只是根据梅比乌斯博士的观测得到的数据结果，如果你能够快速适应并协调自己的身体和大脑的话，你身体不听使唤的症状应该可以恢复的更快一点。” “现在你能说话吗？” “@＃￥%！＆*%！%……” 符苏想要回答克莱因的问题，可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却是一串意义不明的话语，也许并不应该把这些单纯是因为无法控制声带而发出的声音当做话语。 “嗯，看来和博士的推断一致，你现在话都说不清楚，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符苏扭头，目光向梅比乌斯的办公桌那边挪了挪。 他在问梅比乌斯去哪了？ “符苏你是问梅比乌斯博士去哪了吗？” 符苏点了点头。 “梅比乌斯博士自己去泡咖啡了，估计要很久，她正在看网上的手磨咖啡的制作过程。” “对了，今天早上的时候你在去食堂的路上晕倒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到现在你已经昏迷了三个多小时了，马上就是午饭的时间了。不过梅比乌斯博士说你大概就算恢复了也暂时不能去食堂了，只能先和她一起吃方便面了。” “……” 符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现在他也只能这样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 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干干的发呆，这样的半个小时对于符苏来说是一种不小的煎熬。 不过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符苏逐渐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从可以自由活动脖子到控制双手握拳，再到从床上坐起，最后下地。这个过程越来越快，也代表着符苏的身体逐渐可以跟得上自己的思维了。 就在他可以做一些高难度动作的时候，梅比乌斯回来了。 不过她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好。 “博士，怎么了？” “你给我过来。” 梅比乌斯看符苏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眼神一亮，立刻快步走过来，揪住符苏的领子就往实验室外面走。 “那个，博士，不用担心我，这次是意外，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符苏还以为自己突然在去食堂的路上昏倒了，把梅比乌斯吓了一跳，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他也没急着脱离梅比乌斯的拉拽，而是赶紧跟上了梅比乌斯，还一边说着安慰的话。 “谁担心你了？赶紧过来给我泡咖啡！” 梅比乌斯把符苏带到了办公室，一把给符苏推到了咖啡机旁边。 “……” 符苏瞄了一下桌子上凌乱的咖啡豆和一边的垃圾桶里最顶上的一沓泡泡纸，陷入了无言之中。 ‘淦，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呢，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博士……泡咖啡这种事情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我自己做出来的不好喝。” 梅比乌斯，双手叉腰，理直气壮.JPG “啧……” 符苏觉得此时的场景好像他刚加入逐火之蛾，来梅比乌斯这里报到的时候，梅比乌斯让他泡咖啡的样子。 但梅比乌斯心里想的却完全不像表面上这么若无其事。 符苏的心灵感应已经告诉他，梅比乌斯此时对自己发生的变化非常好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在符苏磨咖啡豆的时候，梅比乌斯问道。 “感觉比之前更灵活了一些，视觉听觉嗅觉这些也比之前要敏锐了，博士你有什么头绪吗？” 符苏听到梅比乌斯的问题，稍微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把自己觉得有了改变的地方都告诉了梅比乌斯。 “我没问别的东西，我问的是你的能力，心灵感应的能力。” “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博士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比如说，博士你在听到克莱因说我昏倒在走廊上的时候，可是慌张的很啊。” “啧，这种事情你就不用说出来了” 梅比乌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不爽的说道。 “还不是你这个小白鼠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的脑子撑炸了，害得我以为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实验素材了。” “呵呵，死傲娇。” “你闭嘴！” “对了，博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符苏想起一件事情，本来打算吃完早饭就问的，不过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问吧。” 梅比乌斯喝了一口咖啡，熟悉的味道让她看上去心情畅快了不少。 “博士，如果我成为了融合战士，能不能提高我对自己能力的控制力？” “……” 梅比乌斯少见的沉默了，她现在其实不是太希望符苏成为融合战士，比起一个更强大的融合战士，她更好奇符苏的能力如果继续变强下去，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新的惊喜。 如果成为了融合战士，梅比乌斯不确定，符苏的“特异性”是否能够继续保持，而不会被崩坏所破坏。 但如果符苏坚持的话，梅比乌斯也不会阻止就是了，她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事情的。 “我不清楚，就连你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后能不能保留这份能力都不知道。” “……” “……” 符苏和梅比乌斯都陷入了沉默，符苏在脑中思考得失，梅比乌斯只是喝着咖啡，等待符苏自己的答案。 良久，符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博士，把我改造成融合战士吧。” “那你准备一下吧，我去逐火之蛾的资料库里找一个和你适配的崩坏兽的基因类型。” 小剧场：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另一个组织 梅比乌斯：“哎呀，会放电的小白鼠，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见过符苏了？” 雷电芽衣：“你们似乎所有人都非常在意我有没有见过符苏。” 梅比乌斯：“呵呵呵，或许吧。” 雷电芽衣：“算了，就算我问你们为什么，你们也只会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我来找你另有他事。” 梅比乌斯：“哦，小白鼠，你说吧，我听着呢。” 雷电芽衣：“之前我还没有什么想法，但之前符苏告诉我，玛雅文明信仰的羽蛇神其实是以你为原型的。” 梅比乌斯：“是啊，不过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 雷电芽衣：“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这件事的，但是直到我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雷电芽衣：“世界蛇的信仰进入美洲是随着欧洲的大航海开始的，但是在那之前，玛雅文明就已经进入了鼎盛，甚至是衰落。”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 梅比乌斯：“继续啊，小白鼠。”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在美洲，有一个由梅比乌斯创造的另一个组织，并非世界蛇的组织，还一直潜藏在美洲的地下，甚至从来没有在天命和逆熵的面前现身过。” 梅比乌斯：“哦呵呵呵，算你说对大部分了，小白鼠。” 雷电芽衣：“大部分？” 梅比乌斯：“世界蛇并不是由我建立的。” 雷电芽衣：“不是你？那建立世界蛇的人是谁？” 梅比乌斯：“是灰蛇。” 雷电芽衣：“灰蛇……不对，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世界蛇。”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你在美洲布局了几千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梅比乌斯：“这个问题的答案，与你有关吗？” 雷电芽衣：“至少得等我知道了，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 梅比乌斯：“我不告诉你。”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知道为什么符苏会是你的学生了。” 梅比乌斯：“不，这是我和符苏学的。” 雷电芽衣：“……” 第三十一章、异常 “符苏，我听梅比乌斯博士说你要主动接受超变手术？” 下班后，克莱因罕见的没有主动加班，而是找到符苏，和他谈起了超变手术的事情。 “嗯，我和梅比乌斯博士主动提出来的。” 符苏点了点头，不过克莱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怎么了，克莱因？” 符苏拿出前段时间买的红茶，给克莱因做了一杯奶茶。 不过就像符苏之前和梅比乌斯批判速溶咖啡是“糖水”一样，符苏一直认为现代奶茶是乳糖和蔗糖混合的甜味剂而已。 虽然他也知道克莱因喜欢甜食，但为了她的健康考虑，符苏还是没有在奶茶里放太多的牛奶和糖。 “唉，符苏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甜食呢？” 克莱因接过茶杯，一看颜色就知道这杯奶茶绝对没有多少甜味。 “你既然知道我的习惯那就不要抱着我会按照市面上的标准去做奶茶，我没有给你搞一杯传统的牧民的奶茶你就知足吧，克莱因。” 符苏打开休息室的柜子，在克莱因惊讶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瓶子外面贴着一个红白相间，画着一个红色五角星的标签。 符苏一打开瓶子，克莱因就闻到了从瓶子里飘散出来的醇香，这种味道她之前只在实验室用的酒精灯上闻到过。 “符苏，为什么那个柜子里会有酒？” 克莱因惊讶之余甚至忘记了她要问符苏什么事情。 “啊，我偷偷买的，反正我现在喝酒和和葡萄糖溶液没有任何区别，你和博士也不用担心我喝醉误事。” 符苏微微一笑，不过他买这些酒回来可不只是为了自己喝的。 “我前段时间发现博士酒量很差，所以我打算改天再来一次可燃皇家咖啡。” “……” 克莱因缩了缩脖子，对符苏的恶趣味不做评价，只要不给她增加额外的工作就行。 “对了，超变手术的事情。” 克莱因想起自己来找符苏的目的。 “好了，克莱因，接受超变手术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就算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我也不一定必须上前线，也还可以留在梅比乌斯实验团队里的。” 符苏一开始以为克莱因是觉得自己要离开梅比乌斯团队上前线，觉得不舍得，所以才来找自己的。 “……” 克莱因摇了摇头，她不是为了这个才过来的。 “我有点担心你，符苏。自从你上次昏倒之后再醒过来，我就感觉你有点变了，你当时遇到什么了？” 克莱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心的表情，她想起之前在走廊上的时候，符苏那扶着墙都能走出S曲线的样子。 “啊，你说那个时候啊。” 符苏放下酒瓶，主动坐到了克莱因的旁边。 “唔，符苏，有点太近了……” “看你的样子，博士应该没有告诉你吧？” “欸？” 克莱因听到符苏的回答，也没再继续在意两个人的距离，她也明白了符苏是不想让接下来说的事情让别人听见，毕竟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止是他们两个。 “前段时间，我的能力进化出了心灵感应的能力。” 符苏靠近克莱因小声的告诉了她，自己新的能力。不过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符苏还是没好意思离得太近，处在一个不需要太大声就能让对方听见，又不会显得太亲近的距离。 有了梅比乌斯的先例，他现在已经不排斥把这件事告诉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人了。 “不过这个能力，以现在的我没法主动关闭，而处理那些感应到的信息又需要占用我的大脑的功能，那天早上食堂人又不少。” “所以你是因为受不了同时感应那么多人的思维，所以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克莱因立刻理解了符苏的意思，然后充满鄙夷的补充道。 “果然，无论你的能力进化成什么样子，你果然还是一个弱鸡。” “……克莱因，你不会是在羡慕我吧？” 符苏的嘴角抽了抽，哪怕不用心灵感应他都能感觉到克莱因此时的一片酸意。 “你在想什么？你这个家伙自从加入了团队以来，就一直什么都不用学，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当一只小白鼠，还有一个咖啡机就可以了。可我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意义不明的工作……虽然我觉得手上有工作的感觉很幸福。” “你果然是在羡慕我。” ———————— 很快，梅比乌斯就做好了手术的准备，而且距离上次她的超变手术还没有过去一个星期，在这点时间里梅比乌斯就又对超变手术进行了一次升级。 “博士，这怎么跟我之前了解的超变手术有点不一样？” 符苏看着眼前的维生装置，有些惊讶，而且从手术室里的人员来看，似乎只有梅比乌斯和克莱因两个人负责进行这场超变手术。 “没错，这就是经过我进一步优化的超变手术，已经不需要多少技术人员进行辅助了，你只需要往这个维生装置里一躺，然后手术的过程对你来说就像是睡了一觉。” 梅比乌斯满不在乎的解释着，似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超变手术的操作门槛降低到如此低的水平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还有什么问题就趁着装置准备的时候问吧。” “那，博士，我可以提前知道，我要融合的是哪个崩坏兽吗？” 符苏上前抚摸着维生装置的钢化玻璃舱门，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毗湿奴。” 梅比乌斯拿着自己的终端，操作了一番之后，把它交给了符苏。上面正是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的资料。 “虽然说是帝王级，但是在逐火之蛾讨伐它的过程中，毗湿奴展现出了吞噬其他崩坏兽以强化自身的能力。在它最后被成功讨伐的时候，毗湿奴的实力已经非常接近审判级崩坏兽了。” “你的能力本身就具有非常优秀的可塑性和强化前景，所以不需要像凯文和爱莉希雅融合的帕凡提和大自在天这样拥有特异能力的崩坏兽，我想看一看毗湿奴能不能让你通过战斗强化你自己的能力。” “博士，装置准备好了。” 克莱因打断了梅比乌斯的讲解，符苏也把终端交还给了梅比乌斯。 ‘我很期待，你会变成一条什么样子的蛇，符苏。’ 在符苏合上舱门前的一刻，他似乎从梅比乌斯的思维中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 符苏闭上眼睛，温热的溶液开始灌入维生装置，在液体中的麻醉药物的作用下，符苏的意识渐渐地昏沉了下去。 ———————— “博士，情况似乎不太对。” 冥冥中，符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可现在他的身体应该还处于麻醉的状态中。 “怎么了，克莱因？” “符苏的身体似乎在排斥崩坏兽的基因……” “很正常，这是人体对进入身体的异物的正常反应，只不过他身上的有点剧烈罢了。” “可是……” “等一下再问，克莱因，符苏的脑波数据不对劲。” …… “维生舱内压力和温度都在快速提升，博士，这是……” “他的身体在把崩坏兽的基因当做燃料……不对，高能粒子流……克莱因，拉警报，快跑！” “那博士你呢？” “我来找办法给维生舱泄压……我是融合战士，克莱因，你快跑！” 小剧场： 符苏·梅比乌斯·伊甸·新纪元的第一次崩坏 伊甸：“真没想到，华居然会变成新的律者。” 梅比乌斯：“你错了，伊甸，从概念上来说，那个变成了律者的家伙不是华本身。” 符苏：“而是她的女儿。” 梅比乌斯：“……” 伊甸：“的确，毕竟那也算是从华的身体里孕育出来的小家伙呢。” 伊甸：“不过，华的超忆症居然因祸得福，让那位律者把自己当做了华本身，让她天然的成为了对抗崩坏的一员。” 梅比乌斯：“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用大量的记忆冲击刚形成的律者意识，击碎并重组她的自我认知，为其灌输新的观念。” 梅比乌斯：“这个理论我和符苏早就已经证明其可行性了。” 伊甸：“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符苏：“按这个纪元的人类纪年法，应该是公元1955年吧。” 符苏：“当时虚数奇点已经开始在一个叫做柏林的城市里形成，我和梅比乌斯观测到了这个虚数奇点，并且根据其能量等级判断这个虚数奇点会引发本纪元的第一次大崩坏。” 梅比乌斯：“并且有极大可能诞生第一律者。” 梅比乌斯：“现实中的我为了验证意识重组的可行性，决定提前引爆虚数奇点，人为加速了第一次崩坏。” 符苏：“不过因为是提前觉醒，第一律者的能级不够，需要持续吸收崩坏能。” 符苏：“所以梅比乌斯唤醒了七个精神能力最强的羽蛇神勇士，让他们在我的指导下，用灵能引导死去人类的思维和记忆，随着那些流入第一律者体内的崩坏能，一起进入了第一律者的律者核心之中。” 梅比乌斯：“就这样，名为‘卡尔·古斯塔夫’的第一律者原意识被数百万人的记忆和思维击碎，重组成了一个如同白纸一般的，新的律者意识。” 伊甸：“原来是这样，而且那个乔伊斯的名字是卡尔·古斯塔夫么。对了，羽蛇神勇士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听梅比乌斯你提起过。” 符苏：“这涉及到‘圣痕计划’的延伸，我和梅比乌斯在终焉律者降临之前，瞒着大家私自制定的‘升华计划’。” 伊甸：“唉，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干涉这个纪元的人类的发展呢。” 梅比乌斯：“……我们也还有自己的理想，伊甸，我们也还有想做的事情。” 伊甸：“这也是这个往世乐土里会除了英桀之外，有这么多其他人的记忆的原因吗？” 符苏：“……是啊，伊甸，不只是他们，还有我们，都还没有见过没有崩坏肆虐的世界，这些血和泪，必须有一个回报。” 第三十二章、风暴 “这附近的幸存者好像只有他们三个人。” 站在废墟上的白发男人，向身边的粉发少女问道。 “……是两个人，凯文。” 粉发的少女悲切的指出同伴话语中的错误。 正在对话的两人正是凯文和爱莉希雅，之前他们收到报告说第一研究所的位置爆发了巨大的崩坏能反应，上层估计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让他们两个过来解决一下。 可当凯文和爱莉希雅两人抵达第一研究所的位置后，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废墟。 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新的律者出现了，可是当他们小心翼翼的搜索废墟的时候，却只在废墟的中心位置找到了三个倒在地上的人影。 爱莉希雅马上跑了过去，查看三人的状态，而凯文则是去搜寻废墟，试图找到有没有别的幸存者。 “……” 凯文愣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死者是梅比乌斯博士实验助手之一的克莱因小姐……两位幸存者，其中一位可以确认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助手，半个多月前加入逐火之蛾的符苏，而另一位……” 爱莉希雅向凯文描述着自己的发现，可是在介绍另一位幸存者的时候却罕见的犹豫了起来。 “另一位的身份无法确认吗，爱莉希雅？” “不，不是无法确认。” 爱莉希雅摇了摇头，虽然她一直都表现的像是游刃有余，无所不知的样子，可是现在这个场景也实在是有点超越她的理解了。 “另一位的身上带着梅比乌斯博士的ID卡，但是……她的样子和梅比乌斯博士比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简单来说就是，梅比乌斯博士看上去好像是，返老还童了……” 爱莉希雅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羡慕，虽然在这个场景有点不太合适，但爱莉希雅还是诞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律者的诞生，哪次不会造成比现在她和凯文所在的地方惨烈百倍的景象？见多了，看惯了，人已经麻了。 “凯文你那里有什么结果吗？” 爱莉希雅让自己从不正经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准备听听凯文的发现。 “从附近的崩坏能反应来看，能量爆发的中心就是这里。” 凯文顿了一下，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崩坏能的量级不高，可以排除新律者觉醒的可能性……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已经可以初步定性为实验事故了。” 爱莉希雅起身，从自己可以炫耀的资本中掏出了一个通讯器，看得凯文眼角一阵抽搐，微红着脸把自己的视线从爱莉希雅的身上挪走。 爱莉希雅微微一笑，接通了通讯器，向作战部汇报了她和凯文对现场初步的勘查结果以及推断。 作战部收到爱莉希雅的汇报后，立刻派出了两个救援队过来，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搜索和现场勘查。 ———————— 在梅比乌斯喊出“克莱因，快跑！”的时候，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装着符苏的维生装置此时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并且在不停响起的碎裂声中，已有的裂纹越来越大，尚且完整的部分也开始出现了裂纹。 ‘来不及了！’ 梅比乌斯和克莱因同时想到。 情急之中，梅比乌斯的身上涌出了无数的黑泥，向着维生装置汹涌而去，试图在那外面组成一个新的壳，为克莱因争取时间。 “克莱因，快跑！我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 可是克莱因并没有离开实验室，而是留了下来，在梅比乌斯焦急的眼神中，开始操作起了控制面板。 “梅比乌斯博士，已经晚了……控制面板显示维生装置里的压力还在飙升，粒子探测器显示高能粒子已经充满了维生舱……如果它们爆发出来的话，恐怕方圆几百米会立刻被夷为平地，这么点时间，我跑不掉的……” 克莱因似是忧伤，似是解脱的说道，可她的语气里唯独没有了恐惧。 “博士，在我第一次见识过崩坏带来的灾难的时候，我就明白，那绝对不会是人类可以战胜的东西……我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忘记对崩坏的恐惧，体会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但博士你跟我不一样，你总是看着前面，眼中都是我无法理解的事物，我曾经想要试着去理解博士你所看到的东西，但我失败了……那时我觉得可能博士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见证者，去记录你所成就的一切。” “可是直到符苏加入到了团队里，看着他，我似乎渐渐明白了博士你真正渴望的东西……博士你在最想要的其实不是我这样的见证者，而是一个同类吧……” “克莱因，住口……我从来不需要什么同类，也不需要理解者，我要追求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无限的生命’！” “可是博士你在哭啊……” “……” “谢谢你，梅比乌斯博士……谢谢你，我的……” 克莱因的话没能说完，伴随着轰鸣的碎裂声，带着雷光的高能粒子流撕碎了梅比乌斯用黑泥浇筑的临时的壳，在庞大的压力下，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周围的空间中肆虐着，掀起了恐怖的风暴。 无数的粒子撕扯着它们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物质，将其击溃，湮灭。 只要逐火之蛾将第一研究所废墟上的所有的瓦砾和碎屑都收集起来并称重的话，他们会惊讶的发现，他们的总重量甚至不到第一研究所修建时所耗费的物资总重的1%。 那些物质都被这场粒子的风暴打碎成了原子，随着气流，飘散到了大气之中。 ———————— 超变手术的本质是将人类改造成有着人类的外貌和思维的崩坏兽，虽然外形和智慧上没有太多的变化，但经过了改造的人，在他们的本能上，已经和崩坏兽一样了。 要说融合战士和崩坏兽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融合战士至少还自认为自己是人类吧，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人类的壳而已了。 因此，为了防止符苏在手术过程中因为无法抑制崩坏兽的本能，而落入“过重超变”，开始大肆破坏，向维生装置中添加的溶液里含有大量的麻醉药物，可以保证哪怕是符苏变成了崩坏兽也根本无法活动。 按理来说，在手术的全过程中，符苏都应该是处于无意识中的，可是他目睹了这场惨剧的全过程，并不是视觉意义上的“目睹”，而是意识层面上的。 符苏的意识在梅比乌斯和克莱因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可是他的意识的状态就像是魂魄出窍一样，无论他怎么想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压制自己的能力，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甚至，符苏可以“看”到自己，躺在维生舱里，闭着眼睛，身上闪烁着雷光的样子。 还有梅比乌斯为了给克莱因争取逃跑的时间，用黑泥制造临时的壳。 以及，克莱因最后的决定……和她对梅比乌斯说的那些话。 符苏的意识拼尽全力，试图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可是，直到高能粒子流掀起恐怖的风暴，他才突破了来自自己身体的斥力，重新掌握了一点零星的控制权。 他只能做到制造两个护盾，保护住了梅比乌斯和克莱因的身体，可是为时已晚，梅比乌斯和克莱因已经失去了生机。 “我果然就只是一个废物！” 符苏自暴自弃着。 “不要这么想，符苏。” “嗯？” 在符苏的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他举目望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熟悉身影。 “克莱因……” “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我还以为会很疼呢。” 克莱因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一种一切都结束了的解脱感。 “别走，克莱因……” 符苏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他的嘴巴只是开合做着说话的动作，声带却没有震动，他发出的声音，是他下意识的用能力震动着空气发出的。 可此时出现在符苏面前的克莱因没有实体，自然听不到物理方式发出的声音，一如在烈焰中的剧场里苏醒时那样。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你，符苏。” 克莱因听不到符苏在说什么，但她也能大概猜到，只不过她的时间不多，要交代的却又不少。 “符苏，梅比乌斯博士喜欢小动物，但她每次接近小动物都会把它们吓跑，所以她总是让我去喂猫喂狗喂兔子，然后直播给她看，以后恐怕得你来做这个事了；博士酒量挺差的，但又拒绝不了投资方的应酬，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她挡一挡；” “克莱因，别走，回来……” 符苏此时已然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他只是拼命地发动心灵感应，想要把克莱因的一切刻在自己的记忆中。 “她还总喜欢在我忙碌的时候缠着我，要我陪她在坐标系上用函数画小动物，可能以后也得……啊，这个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了；嗯，最后，博士她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吃方便面，她只是不喜欢去食堂面对其他人的那些视线罢了，如果以后她也不愿意去食堂的话，麻烦你帮她把营养餐带回来吧，老是吃垃圾食品，会营养不良的……” “别走……” 符苏的意志终于突破了物理的限制，心灵感应的能力终于将自己的思想传达到了克莱因那里。 “其实，我也挺不舍的，可是，我只是一个人类啊……符苏，接下来，能拜托你了吗？” “……我会的……” “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克莱因的虚影渐渐消散，符苏也基本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他伸出手，踉跄地向着克莱因的方向跑去，想要把那最后一点虚影抱在身前，可最终却只能脱力的倒在了地上。 “果然，还是好想喝一杯甜甜的奶茶啊……” 小剧场： 丹朱·苍玄·特别甜的奶茶 丹朱：“苍玄，符苏师哥怎么又在做奶茶了，明明他那么讨厌牛奶和焦糖混合起来的甜腻口感，他甚至做咖啡都更倾向于加二锅头而不是奶精和方糖。” 苍玄：“我不知道，而且这么多年了，符苏师哥每年特定的几天不都会做上一杯特别甜的奶茶，然后自己不喝也不让别人喝，就放在吧台上，直到彻底凉掉了，就用能力给蒸发掉。” 丹朱：“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过我啊。倒是他为什么会讨厌奶茶，这我还是知道的。” 丹朱：“他说奶茶的本质是用牛奶给口味清淡的茶增添一些别的味道的，本质上还是喝茶。但现代奶茶加了太多的作料，就像是加工过剩的料理一样，喧宾夺主。” 苍玄：“……” 丹朱：“我最初还以为他和梅比乌斯博士一样，只是觉得奶茶不健康才讨厌的。” 苍玄：“他们两个都已经是融合战士了，不存在什么健不健康的问题。” 丹朱：“所以我才会去问的啊。” 苍玄：“看符苏师兄的表现，似乎是为了纪念某人。” 丹朱：“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丹朱：“我记得我们被分到梅比乌斯博士的团队之前，梅比乌斯博士有两个助手。” 苍玄：“嗯，我们当时被派到梅比乌斯博士的团队的原因却是梅比乌斯博士没有助手了。” 丹朱：“没错，在符苏师哥当时好像因为一场事故，被关起来了，好像是被关在……关在哪里来着？” 苍玄：“至深之处。” 丹朱：“对对，就是至深之处。” 苍玄：“那场事故我听说过，当时在逐火之蛾里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就连融合战士计划的执行都受到了影响。” 丹朱：“听说是符苏师哥在接受超变手术的时候发生了过重融合，暴走了，梅比乌斯博士和他发生了战斗，两人战斗的余波摧毁了整个第一研究所。并且，第一研究所，除了他们两个……无人生还，甚至，只有一个人保留下了遗体。” 丹朱：“那个保留下遗体的好像就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另一个实验助手，小克莱因的原型，克莱因师姐……” 苍玄：“唉……” 第三十三章、至深之处 “嗒” 高跟鞋与金属地板碰撞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漆黑无光的地牢里一成不变的寂静。 “嗒” 这里名为至深之处，逐火之蛾用来关押最危险的犯人或实验体的地方。不过自从这个地方建立起来后，这还是它第一次执行自己的职能。 “嗒” 脚步声惊扰到了地牢最深处的“房客”，他睁开眼睛，深蓝色的光辉从随着他眼睑抬起从双眸中迸射而出。 符苏已经忘记自己被关入这里有多久了，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时间的流动对他来说早就失去了意义。 也许只有一天，也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超变手术成功了，他成为了一个融合战士，但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一致认为他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威胁，决定不将他编入融合战士的作战序列，并投入至深之处进行监禁。 逐火之蛾对符苏的定性是“无法控制过重融合”的半成品融合战士，随时都有再度滑向崩坏一侧的不定时炸弹。 这是根据梅比乌斯苏醒之后向逐火之蛾生层提交的报告而做出的判断。 梅比乌斯在报告中提及，符苏在进行超变手术的时候，因为吸收了过多的崩坏能，没能够压制住崩坏兽的本能，滑向了过重融合，最严重的时候全身已经达到了95%兽化。 梅比乌斯为了压制符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失去意识，挣脱了束缚的兽化符苏进行战斗，兽化符苏久战不克最终招来了高能粒子风暴，摧毁了第一研究所。 风暴耗尽了兽化符苏的吸收的过多崩坏能，让他无法维持兽化，得以变回人类。 而后逐火之蛾派出的士兵对现场进行检测，在基本上变成了一片白地的废墟上发现了一点舍沙的黑泥残渣，以及久久不曾散去的杂乱能量反应，证明了梅比乌斯的说法。 此外，按梅比乌斯的说法，符苏引起的高能粒子风暴足以撕碎融合战士的身体，如果不是自己融合的审判级崩坏兽舍沙拥有复活的能力，她这时候应该和第一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化作飞灰了。 可在事故发生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意识清醒的符苏知道，这是梅比乌斯为了掩盖真相而伪造的报告，就和之前的那份体检报告一样。 第一研究所的真相就是被注入符苏体内的毗湿奴基因在刚刚开始融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挥了基因本能，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能够为自身提供进化所需能量的物质，而符苏的细胞中特殊的线粒体又可以将能量物质转化成高能粒子流并释放出去。 毗湿奴带来的基因能力和符苏自身的能力，发挥出了1+1大于2的效果，而手术用的维生装置中使用的溶液又含有大量的营养物质。 巧合的堆叠之下引发了这次手术事故，带来了巨大的悲剧。 这一次，梅比乌斯又一次帮符苏掩盖了他的特异能力……还有克莱因的死因。 在梅比乌斯的描述中，克莱因是死于两人的战斗余波，可符苏知道，那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嗒” 脚步声停在了符苏的牢房之外。 “你的眼睛现在怎么跟LED灯似的了？” 熟悉的声音告诉了符苏来者的身份，可听上去比以往似乎年轻了一点。 “这应该就是我的超变手术副作用了吧，梅比乌斯博士。” “看上去还不错，符苏，挺适合你的。” 融合战士的夜视能力让符苏和梅比乌斯看清了彼此。 梅比乌斯比之前看上去更年轻了一些，从30多岁左右的成熟御姐模样变成了20岁出头的青年美人，不过在容貌之外，符苏总感觉梅比乌斯似乎在别的地方也小了一点。 而符苏此时却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双因为能量外溢而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双眼，上一次符苏的眼睛变成这样还是讨伐舍沙时，用了高能营养液之后。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可能就得在这里待上很久了。上层认为你现在还有随时都会滑向过重融合的风险，所以他们把你当做一个威胁了。而我也因为这次事故被勒令短时间内不允许继续进行实验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梅比乌斯这样说着，而在他对面的符苏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 “博士……” 符苏欲言又止，在梅比乌斯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思考那天和他交代遗言，可能用“亡语”这个词会更准确一点的克莱因到底是什么。 意识？还是灵魂？ 如果是意识的话，在符苏的认识中，意识是无法脱离具体载体而独自呈现的，那个时候的克莱因很明显是脱离了物理形态的，这让符苏很快就排除了那个和他说话的克莱因是她的意识的可能性。 那么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灵魂了……可灵魂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克莱因死后，她的灵魂可以在现实世界停留那么久的时间？又为什么，他能看到克莱因的灵魂。 符苏回忆着上辈子得到的信息，在崩坏的世界观中的确是有“灵魂”的存在的，不是概念，而是切切实实的灵魂，但在崩坏的剧情中，除了奥托之外又没有人对灵魂有着具体的认识。 从剧情中的表现上来看，唯一做到了对灵魂进行控制的是符华的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琪亚娜的身上，可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转移的是自己的灵魂。 符苏遗憾地发现，在他了解到的信息里，根本没有能够帮他理解克莱因情况的情报。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符苏。” 梅比乌斯看符苏叫了自己一声就没有继续说话，脸上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以为他还在纠结着克莱因的死。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你的身体兽化程度达到了95%，我想要阻止你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手段，根本没办法顾及克莱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错，你不用自己一个人自责。” “……” 符苏知道了梅比乌斯交给逐火之蛾的报告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梅比乌斯这是想和自己一起承担克莱因之死的责任。 如果他那个时候按梅比乌斯预想的那样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恐怕自己的心情真的会好一些吧。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博士，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是清醒着的。所以，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也知道这场事故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 “……” 梅比乌斯咬了咬牙，符苏的回答让她始料未及，她的确是想把事故的责任也拉一点到自己的身上，让符苏不用那么自责，可没想到符苏居然一直都醒着。 “而且，就算我那时没有醒着，我的心灵感应也能从博士你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也只需要我一个人去负责，博士你没必要帮我承担的。” 符苏嘴角挂着苦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明明梅比乌斯这么替自己着想，自己却非要拆穿她善意的谎言。 “啧。” 梅比乌斯咂舌，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只是沉默对视。 过了大概一分钟，符苏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博士，你觉得灵魂是什么？” “灵魂？” 梅比乌斯皱了皱眉，她研究的领域是生命，对灵魂知之甚少。 “我那个时候，似乎看到了克莱因的灵魂。” 小剧场： 符苏·爱莉希雅·自我牺牲 符苏：“爱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爱莉希雅：“你说的就好像我没事情就不能来了呢，符苏。” 符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爱莉……红粉佳人。” 爱莉希雅：“谢谢你，符苏，每次你调的酒都很和我的心情呢。” 符苏：“你有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吗？” 爱莉希雅：“当然有了，难道你已经把那时候的事情忘记了吗？” 符苏：“那件事情我是不可能忘掉的，爱莉。只不过我以为你那时的心情应该很好的。” 爱莉希雅：“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欸！人家明明都已经做好了觉悟了，结果你就把我打晕了，事后还不负责！” 符苏：“请不要将我把你背叛组织的行为从既行变成未遂这件事说的那么充满歧义，爱莉。” 爱莉希雅：“可是你那个时候拦在我面前的样子真的好帅哦，‘即使前路暗淡，逐火者们也没有落魄到需要用生命去照亮黑暗。’粉色妖精小姐的心都要被你夺走了呢。” 爱莉希雅：“结果过了不到几天，你就把这句话扔到了脑后，燃烧自我去了。” 符苏：“我这不是没死么。” 爱莉希雅：“你这是强词夺理！” 爱莉希雅：“你知不知道你和伊甸消失在那场风暴里的时候，我是有多伤心么！让女孩子流泪的人可是要遭天谴的！” 符苏：“……” 符苏：“所以你就一边流泪一边把凯文沉到量子海里去了？” 爱莉希雅：“诶嘿。” 第三十四章、博士，你是不是变矮了？ “克莱因的……灵魂？” 梅比乌斯沉吟，符苏口中说出的话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灵魂……这个概念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随着科学思想的萌芽，灵魂曾一度成为只有在宗教和神话中才会提到的存在，被扫进了旧世界的垃圾桶。 但是随着人类科学的发展，无数人类以现有的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似乎又将灵魂的概念重新带入了人类的知识理论中。 梅比乌斯对灵魂是否存在这件事，保留疑问。因为以现阶段的人类所掌握的技术，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你如何证实那是克莱因的灵魂呢？你所说的情况我可以提出很多种假设，其中就有可能是克莱因在临死前的思维被你的心灵感应捕捉到了……” 梅比乌斯反驳着符苏，但她并不是不希望符苏说的是真的。正相反的是，梅比乌斯希望符苏能够拿出足以说服她相信灵魂确实存在的证据。 没人喜欢空欢喜一场的感觉。 “……” 符苏沉默，他的确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看到的那个克莱因，是克莱因的灵魂，他只是有这种直觉而已。 “……” 梅比乌斯静静的看着符苏，对于他的沉默，梅比乌斯并没有感到什么失望，倒不如说符苏的反应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连她都无法证明灵魂的存在，凭符苏的知识水平怎么可能找到足以说服她的证据。 “博士……” 在良久的沉默后，符苏终于开口了。 “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我相信，那就是克莱因的灵魂……并且是因为某种暂时未知的原因，以能量的形式被截留在了现实世界里，因此可以被我的心灵感应能力探测到。” 符苏回忆着那天的情况，那个克莱因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但在符苏的感知中，克莱因的身上带有明显的能量反应。 “能量……” 梅比乌斯抓住了符苏话语中最重点的那个单词，和意识一样，能量也不会脱离物质而独立存在，即使是之前被人类认为是只是能量的光，也被发现了粒子的性质。 “高能粒子……还有那场风暴……” 梅比乌斯呢喃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一条明亮的线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很可惜的是，现在的梅比乌斯暂时，还无法抓住它。但是雁过留痕，梅比乌斯记下了那种感觉，她找到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方向。 “你说服我了，符苏。” 梅比乌斯重新看向了符苏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眼睛。她现在真正的确信，这就应该是人类的未来，这就是踏上神明之座的阶梯。 “可是，博士，我那只是自己的直觉而已……你有新的思路了吗？” 出于对梅比乌斯的尊敬，符苏在她踏入这至深之处的时候，就已经关闭了自己的心灵感应。现在的他，并不知道梅比乌斯在想什么，但这半个多月的相处，符苏多少还是可以看出一点梅比乌斯现在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梅比乌斯会做的事情，符苏。作为我的学生，你才刚刚入门，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学习。” 梅比乌斯的嘴角勾起诱人的笑容，眼神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让符苏在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坏了，我是不是成克莱因的替身了。’ 符苏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而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对工作的莫名的渴望。 “先不说这些了。” 梅比乌斯转移了话题，她这次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和符苏说的，虽然有了些意外之喜，但原本的事情也是要办的。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还有，你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吗？” 了解符苏现在的情况，这其实才是梅比乌斯此番前来的目的。 梅比乌斯对于超变手术会给符苏带来什么变化一无所知，她对于律者的研究让她之前对崩坏能有了不少的认识。 崩坏病不是由什么神秘病毒引起的，而是由一种神秘的能量辐射侵染并破坏了人体的功能引起的，这种能量辐射与自然界存在的各种辐射的原理相同，都是一种可以对生物基因产生破坏的高能粒子流。 可和自然界的其他高能粒子流不同，崩坏能辐射可以看作是一种带有某种目的性，可以表达某种特别信息的高能粒子流。 梅比乌斯在发现符苏的能力本质是一种高能粒子流的时候就有了非常多的猜测：“符苏的能力到底是崩坏能的变种，还是一种全新的能量体系？如果是变种的话，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如果是全新的能量体系，那么能不能和崩坏能兼容？”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变种还是全新的能量体系，但现在符苏在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他的能力非但没有消失还变得更强且可控了，这至少说明了符苏的能量可以和崩坏能共存。 超变手术出现的意外其实并不是符苏的能力排斥了崩坏，与之相反的是，崩坏能将符苏的生命本质变成了崩坏兽，可以将空气中的崩坏能粒子吸收当做自身的养分，而符苏的线粒体又可以将这些养分以令人咋舌的效率转化成独属于他的高能粒子。 倒不如说，符苏的能力之前那么弱小，其实是因为无法为身体提供足够的能量物质，换句话说就是作为人类的符苏，其实一直处于一个“营养不良”的状态，而变成了融合战士的符苏，本质上已经变成了崩坏兽，所以就不存在什么营养不良的问题了。 那场风暴才应该是符苏的能力的基础。 “已经没问题了，博士。” 符苏抬起自己的手，只见一个由蓝色的能量粒子从虚空中涌出，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菱形晶体。 晶体大概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但是梅比乌斯感觉不考虑能量损耗的华，其中蕴含的能量大概可以支持之前的第一研究所大概一个季度的全部用电。 这说明符苏对能量的控制率已经达到了近乎随心所欲的地步，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在融合战士手术前对自身能量利用率不到3%的弱鸡。 “以之前的那场风暴为计量单位，我在状态完好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内应该可以连续释放四次，而且可以不用以我自己为中心，不过如果是远程释放的话，范围可能会有所减小。” “令人惊讶，不过如果你对自己的能力只有这种应用方法的话，我估计你只能去当一个风暴发生器，被当做核弹头的替代品发射出去了。” 梅比乌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过如果逐火之蛾真的有一天需要用到这样的能力，这个场景倒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那是最简单，不过也是最强大的方式，无法精确避开友军也是难免，毕竟力量总是伴随着代价的。” 符苏听到这个笑话也是笑了笑，不过他在心中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上辈子的游戏中某位号称最强，擅长的事情是集结部队的阿姓大主教。 符苏此时并不知道他在未来会直接致敬某塔姓男子的酒驾事迹。 不过他现在的事情还是给梅比乌斯展示自己能力的用途。 只见符苏的背后出现了大量的蓝色的球形物体，梅比乌斯看到它们，她作为融合战士的本能就开始疯狂向她报警，虽然能够复活，但符苏构造出来的这些东西是可以切实的威胁到她的存在。 “这是我从风暴里得到的灵感，把少量的高能粒子以这种炮弹的形式发射出去，这样既可以造成同等水平的杀伤，还可以对杀伤效果进行精确控制。” 符苏把粒子炮弹散去，随后他的身影就从梅比乌斯的眼中慢慢地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光学隐形？不对，连气味都消失了，有点意思。” 梅比乌斯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这个能力了，你可以现身了。呀！” 不过符苏并没有在原地重新现出身形，而是在梅比乌斯一声惊讶的叫声里，从她身后，把梅比乌斯举高高了。 顺便说一句，符苏的牢房面对外侧的墙壁是一道由五层复合材料构成，厚度达到20厘米，异常坚固的玻璃幕墙，而且这些复合材料中，有一层是可以连通牢房墙壁的警报系统的，只要这个玻璃幕墙受到打击或破坏就会触发警报。 可符苏根本没有触发警报，就来到了梅比乌斯的背后。 “这是空间传送？” 梅比乌斯没有着急从符苏的举高高中脱离，而是分析着符苏是如何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离开牢房，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和第二律者相同的空间传送能力了。 “不完全是，虽然表现形式类似于空间传送，可实际上……我不太明白该怎么称呼，还是描述一下方法吧。大体上就是将我自己的量子信息从现实世界剪切，然后重新粘贴到我想要去的位于现实世界的量子节点上，以此达到瞬间移动的效果。” “行吧，你还打算这样举着我多久。” “博士，你是不是变矮了？” “你找死啊！”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华·过重融合 华：“你好，芽衣，你已经见过符苏了吗？” 雷电芽衣：“你好，华。” 雷电芽衣：“总感觉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非常在意我又没有见过符苏。” 华：“抱歉，不过符苏在融合战士中的地位有些……特殊，所以我们难免会对你和他的接触抱有一些……关注。” 雷电芽衣：“特殊？可以和我说一说这方面的事情吗，华？” 华：“我成为融合战士的时间比较晚，所以知道的情况不算太多，而且都是一些传言。” 雷电芽衣：“没关系，我想多了解一下符苏的事情。” 雷电芽衣：‘他是这座往世乐土的缔造者之一，多了解他一些也许可以让我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华：“在传言里，符苏是第一个打破了融合战士禁忌的人。” 雷电芽衣：“华你是说，‘人为崩落’吗？” 华：“不，那时候还叫做‘过重融合’。” 雷电芽衣：“过重融合……我记得苏曾经和我说起过，那是在梅比乌斯第一次将融合战士的崩坏兽化作战可行性进行证明之前，逐火之蛾对融合战士的崩坏兽化的称呼。” 华：“没错，但过重融合这个概念其实是在一场超变手术的意外后，才被逐火之蛾提出来的，而造成了那场意外的，就是符苏。”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其实是符苏开了融合战士崩坏兽化的先河？” 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第三十五章、真正的新生 “噔” 就在梅比乌斯即将发飙的时候，名为至深之处的地牢突然明亮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炫目白光让哪怕已经是融合战士的梅比乌斯和符苏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毕竟再高级的生命形式，也不能避免生物的本能。 “有人来了？” 梅比乌斯皱眉，为了避免触动逐火之蛾高层那敏感的神经，她是偷偷溜进来这至深之处的，本来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这里了。 而且从来人把至深之处的灯光打开的行为来看，他们估计是走的正规程序进来的，要是让人发现了梅比乌斯在这里，估计她又要面对一堆烦心的事情。 “博士，你这个样子……难不成你是偷偷溜进来的？” 符苏看梅比乌斯此时一脸意外且有些难办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梅比乌斯是怎么进来的。 “该说‘不愧是你’么，梅比乌斯博士？真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呢。” 符苏将梅比乌斯放下，闭上眼睛，关闭自己的部分感官，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心灵感应上，寻找着来访者的位置。 “呵呵，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评判。” 梅比乌斯嗤笑一声，在决定了要去追求无限的生命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再在乎世人的看法了。 少倾，符苏睁开眼睛，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头，来人的身份让他有些意外。 “来的人是谁？” 梅比乌斯问道。 在刚刚见识过符苏施展出来的技能的时候，梅比乌斯就明白了成为融合战士给符苏带来了多大的成长。 和已经成为了融合战士的前三个人不同，他们都是借助崩坏兽的基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而符苏不同，他是利用崩坏进一步强化了自身的特异性，如同解放了自身的本质一样。 明明是融合了毗湿奴的基因，却又让梅比乌斯感觉是那么的……纯粹，就好像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应有的样子。 “是爱莉希雅……还有伊甸。” 符苏告诉了梅比乌斯，自己感知到的来访者的身份。 “她们啊……” 梅比乌斯皱了皱眉，紧接着又松了开来，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样说道，也放下了去墙角里躲着，等来人离去再出来的打算，毕竟这两个人是不会缠着梅比乌斯质疑她偷偷进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符苏和梅比乌斯不再交谈，只是各自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等待着伊甸和爱莉希雅的接近。 “我记得应该就是前面了。” 爱莉希雅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出传来，一同的还有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一个轻盈欢快一个优雅和谐。 不一会儿，粉色的长发妖精带着酒红色的闪耀黄金从走廊的拐角现身，出现在符苏和梅比乌斯的视线中。 “哦呀，这还真的是有点超乎了我的预期的情况呢。” 爱莉希雅和伊甸也看到了一左一右的靠在走廊两侧墙壁上的符苏和梅比乌斯，一个被提防着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应该待在走廊尽头的牢房里的人，此时正轻笑着出现在了这地下百米深处的地牢走廊之中。 “梅比乌斯，你也是来这里探望符苏的吗？” 爱莉希雅立刻从短暂的惊讶中恢复过来，摆着手快步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不过我记得门口的来访记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啊……哦，难不成你是溜进来的吗？这可不太好呢，梅比乌斯博士。” “爱莉希雅，我有没有登记似乎并不关你的事情吧。” 梅比乌斯撇了撇嘴，爱莉希雅这装腔作势的语气让她有些不爽。 “好了，既然是都是来探望我的，那就不要吵架了。” 符苏肩膀一使劲，靠着身后给来的反作用力，让自己的身体脱离了墙壁，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双眼瞥了一眼爱莉希雅，就放到了伊甸的身上。 就仿佛是爱莉希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附加事项”一样。 “呜……” 爱莉希雅鼓起了双颊，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表达着对自己被忽视的不满。 “明明我也是来探望你的，为什么你就看了我一眼就盯着伊甸了啊！” “好久不见，伊甸。” 不过符苏依然没有搭理爱莉希雅，他微笑着向伊甸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符苏。” 除了一句好久不见，没有多余的话语；除了一个自然的微笑，没有多余的表情，在烈火中相识的两个来自过去的已死之人已经完成了各自对对方关心的陈述。 “什么嘛，你们两个这就完事了？” 爱莉希雅本来以为可以见到什么深情相拥，互相倾诉思念之情的肉麻场面，结果没想到符苏和伊甸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见面，居然只有如此平淡的打招呼。 什么？你说她之前很在意符苏对她的忽视？ 对妖精小姐来说，这点事情怎么可能有看戏重要呢？ 只不过符苏和伊甸两个人并不需要那样的交流，一个有心灵感应，另一个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爱莉希雅期待的东西并没有出现。 “和之前相比，你变了很多呢，符苏。” 伊甸感慨道。 “你给我的感觉，有些变了，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灵魂一样。看样子你已经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嗯，总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总有些人，是要去救的。” 符苏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明白的有些太晚了。 他曾以为成为融合战士就能够找到自己再活一世的意义，但这何尝不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自暴自弃，没有目的的人，即使是获得了力量也只能陷入更深的迷茫。 第一研究所的悲剧对符苏来说，既是一场由自己引发的不幸，也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克莱因的死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是切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会有人因他而死，会有人因他而活，会有人因他而改变既定的命运。 他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在这里也有想做的事情，也终于重新拾起了被他丢在了澳洲，那片已经燃尽了的大地上的，自我。 “我很高兴你能想明白这些事情，符苏。” 伊甸的声音愈加温柔。 “欢迎回到生者的世界。” “等一下等一下！” 爱莉希雅突然打断了符苏和伊甸的交流，伸出双手拦在了两人之间。 “虽然我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狗粮，但你们为什么自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啊！” 伊甸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爱莉希雅。 而符苏伸出手在空气中凝聚出了三颗拳头大小的晶莹的蓝色菱形水晶，送给了伊甸、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一人一颗。 “这几颗凯达林水晶就算是我对你们来看望我的谢礼吧。” “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伊甸接过水晶。在水晶入手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似乎清晰了很多，感官也似乎敏锐了不少。 她好奇地询问符苏要给水晶起这个名的含义。 “我也不太能理解，只是做出来的时候，大脑里就出现了这个名字。” 符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灵光一动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实际上，在学会了那么多技能之后，如果再意识不到自己觉醒的能力是什么的话，那他上辈子作为一个西湖雅座常客也太失败了。 不过上辈子这种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说起命名，你要不要给自己的能力起个名字，要不然继续拿‘你的能力’这个称呼不觉得有点太麻烦了吗？” 爱莉希雅举起自己的手，向符苏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就叫它灵能吧，能够沟通灵魂的能力。” “倒是挺合适。” 梅比乌斯想起符苏看到了克莱因的灵魂这件事。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华·恶魔 雷电芽衣：“你好，华。” 华：“你好，芽衣。” 雷电芽衣：“华，你可以再和我多说一些有关于符苏的人为崩落的事情吗？” 华：“怎么了，芽衣？你对符苏的那个形态很感兴趣吗？” 雷电芽衣：“嗯，多少有一点……而且这也有助于我了解英桀们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华：“我不认为这对你的旅途会有什么帮助。” 雷电芽衣：“可能吧，但这也可以让我提前认识一下我未来将要面对的可怕敌人，那个就连英桀也无法对抗的终焉律者的力量。” 雷电芽衣：‘符苏和梅比乌斯明显在策划着什么……也许，在未来，他们也会是我的敌人。’ 华：“这对你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唉，既然你执意想要知道的话。” 华：“梅比乌斯博士提出人为崩落的概念后不久，第十一律者就觉醒了，也就是在第十一律者的讨伐战中，符苏第一次在我们的面前展现出了他的人为崩落形态。” 华：“也就是在那场战斗之后，符苏就被逐火之蛾的人称为‘恶魔’。” 雷电芽衣：“恶魔……抱歉，我很难想象那个和你们关系看上去很好的人，会被称为恶魔。” 华：“唉……” 华：“因为符苏人为崩落的形象，就是一个蓝黑色的宛如邪龙一般的恶魔……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为了给凯文创造攻击机会……” 雷电芽衣：“他做了什么？” 华：“……他无视了那些因为约束之律者的能力而失去战斗能力的其他融合战士，发动了超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 华：“说实话，往世乐土中的英桀，除了没有参加那场战斗的几位，都是因为和他平日里私交很好，身上带着他赠送的护身符才能在那场风暴里活下来的……” 雷电芽衣：“这就是他被称为‘恶魔’的原因么……” 华：“……是的，对他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他在意的人和陌生人。对他在意的人，他可以为他们掏自己的心，挖自己的肺；对陌生人，他可以笑着……生啖其肉。” 雷电芽衣：“……” 华：“……说实话，我畏惧着却又下意识的愿意去依靠他这样的人。” 第三十六章、有钱就是了不起 “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爱莉希雅此时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伊甸和符苏说的东西她听不懂但觉得被喂了一口大的狗粮。 而符苏和梅比乌斯说的东西她也很感兴趣，沟通灵魂什么的，听起来就非常的有趣，就像是那些传说故事中的巫师一样。作为一位俏皮可爱的妖精小姐，自然也会出现在这样的神奇故事中，不是吗？ 至于妖精小姐这个称呼，自从在超变手术之后，爱莉希雅的耳朵变成了如今这个妖精耳朵的样子后，她早就已经将它当做对自己的爱称了。 “还有，能够沟通灵魂的灵能，我对此可是很感兴趣的哦！有谁可以给妖精小姐解释一下吗？” 爱莉希雅凑近符苏，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直直的盯着符苏此时完全不似人类的双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被称作“凯达林水晶”的菱形晶体。 “这个水晶的颜色和光芒，和你的眼睛好像哦，不会说这个水晶是你制造出来的吧？” 说实在的，爱莉希雅挺喜欢这颗水晶的，毕竟按她的话来说，女孩子总是会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是。不过我还是先来介绍一下这个水晶的功能吧。” 符苏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微微一动，被他送给三人的水晶感应到了创造者的思维，微微发出了光芒，随后在一闪而过的蓝光中，三个由水晶中的能量构成的护盾将拿着水晶的三位女士保护在了其中。 “这个是我在梅比乌斯博士的指导下，优化了粒子结构后制作出来的新型护盾，提高了防护上限的同时，还比以前的护盾更加节约能量，我叫它‘刚毅护盾’。” “我们之前讨伐舍沙的时候，检验了这个新护盾的功能，舍沙这个审判级崩坏兽的攻击完全无法突破符苏的护盾，同时对当时那个弱鸡一样的符苏完全造成不了压力。” 梅比乌斯在一边解释着。 “而且这个护盾不会影响到内部的人对外部的攻击，我们当时靠着这个护盾让舍沙无法发挥自身的速度优势，然后，克莱因用……” “……” 符苏和梅比乌斯一同陷入了沉默，克莱因的死，是他们两人心中最深刻的伤疤。 “嗒” 伊甸走到两人身边，牵起了符苏和梅比乌斯的手，爱莉希雅此时也不复活跃，而是看着此时正缅怀朋友的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转而看向了手中正在微微发光的凯达林水晶，作为经常在一线参加讨伐崩坏兽乃至于律者的士兵，她自然非常清楚有了这样的一个可以轻易挡住审判级崩坏兽的护盾发生装置，对于前线士兵的生还率能够有多大的提升。 不如说有了这东西，人类现在见过的七名律者，逐火之蛾甚至可以发动普通士兵，用人海战术去淹死律者，还不用担心损失。 不过爱莉希雅不会去要求符苏给其他人制作别的凯达林水晶，因为符苏刚刚说了，这是作为她们来探访此时遭受牢狱之灾的他的谢礼。 就在爱莉希雅感叹着凯达林水晶的作用的时候，符苏和梅比乌斯也已经平复了心情。 “谢谢，伊甸。” 符苏轻轻回握了一下伊甸的手，微笑着对她轻轻眨眼示意。 随后，符苏松开了伊甸，继续给三人讲解着水晶的作用，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用嘴来讲话。已经完美掌握了的心灵感应让他的思维直接传达给自己想要传达的对象，并且由于不需要大脑对信息进行二次处理，被传达的信息不会有出错的可能性。 “这个水晶是由我的灵能凝聚而成的，并且为了保证能量的充足，水晶里的能量回路是直接和我的身体相通的，所以它们所有的能量流动最终都会流回到我的身上。” 空气中浮现起了淡淡的蓝色雾气，将符苏和三颗凯达林水晶连接了起来。 “所以……就像是互联网协议一样，我就是根服务器，而凯达林水晶就是由我这个根服务器下辖的终端，你们可以通过这个水晶终端直接和我或者是其他终端的持有者，进行信息交互。” “但是这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严重的负荷吧？” 梅比乌斯想起了上次符苏因为心灵感应短时间里收集到了大量的思维信息，导致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结果当场昏迷在了去往食堂的走廊上的事情。 “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爱莉希雅说道，虽然像这样别人的想法直接传进自己的脑海的体验很新奇，而且似乎也不会因为大脑的二次处理造成的差异而造成误会，这让一直以来被别人怀疑有什么其他目的的她喜爱不已，但是既然会给符苏造成负担，那还是尽量不去使用为好。 “说起来，既然水晶的能量也是直接来自于你，那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使用护盾，不是也会对你造成影响嘛。” 融合了大自在天，对于能量的运用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的爱莉希雅立刻意识到了，用这个水晶释放技能意味着她们要直接从符苏那里吸取能量。 “这方面不要紧的。” 符苏摇了摇头，他已经经过了蜕变，成为融合战士已经改变了他的本质，近乎于100%的能量转化率，让他几乎想象不到自己的灵能会有耗尽的情况，除非是消耗的速度超过了恢复的速度。 但这种情况，符苏想了一想，似乎只有在自己全力释放灵能风暴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 “我现在已经是融合战士了，可以直接利用空气中的崩坏能，补充我自己的能量……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你们的确可以不需要在意我的消耗的问题。” “融合战士……” 伊甸的关注点并没有在符苏讲解的这些事情上，她反而对于融合战士这样的存在更加感兴趣，期初她还以为只有像凯文和爱莉希雅这样的战士才能够成为融合战士。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滴滴滴” 就在这时，爱莉希雅的手表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哎呀，看来到时间了呢。” “嗯，看来今天只能这样了呢。” 爱莉希雅和伊甸同时说道，两个人的探视时间已经到了。 “既然这样，那么改天再见吧，伊甸、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博士也离开吧，我就不送了。” 符苏点了点头，在一阵蓝光中，闪现回了自己的牢房。 “看来这个牢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呢，符苏。” 伊甸轻笑着说道。 “是啊，灵能还是挺方便的。改天见，伊甸。” 符苏隔着玻璃墙向她们挥手。 “拜拜，符苏，改天我还会再来的哦。不过，你或许也不需要在这里呆上多少时间了。” 梅比乌斯已经想到了怎么把符苏从这里捞出来了。 三人随后便消失在了符苏的视野中，灯光也随着她们的离开暗了下去。 ———————— 就像梅比乌斯所说的，符苏没过几天就重见了阳光。 酒吧里，符苏和伊甸碰了下杯子。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符苏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以我的名义给逐火之蛾捐了一点点小钱而已。” 伊甸举起酒杯，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华·水晶 雷电芽衣：“你好，华。” 华：“你好，芽衣。” 雷电芽衣：“这颗水晶，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凯达林水晶吧。” 华：“是的，芽衣你知道它吗？” 雷电芽衣：“不，我只是在现实里的你那里见过它。” 华：“啊，是这样的么……” 雷电芽衣：“我听现实里的你说过，这颗水晶是一个很重要的战友送给你的，虽然已经随着那个人的牺牲失去了作用，但是为了纪念那位战友，所以你一直带在身上。” 华：“呃，其实这个水晶是符苏制作的，所有的英桀手上都有一颗，其他和符苏关系不错的人也都有的。” 华：“在终焉律者之战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牺牲了，不过他前段时间其实已经回来了。” 雷电芽衣：“什么？” 雷电芽衣：“这是，符苏……制作的？的确，仔细感知下，这颗水晶的确存在着有些不同寻常的能量反应……它是做什么的？” 华：“……” 华：“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符苏说这颗水晶的功能只有我们这些持有它的人能知道，绝对不能够告诉其他人。” 雷电芽衣：“它很重要吗？” 华：“是的，托它的福，我才能在无数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 第三十七章、质询 “只不过，我现在似乎不能回到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团队里呢。” 符苏伸了个懒腰，喀啦喀啦的声音从他的肩膀和腰背上发出，让他感觉身上一阵轻松惬意。 “我听说逐火之蛾的高层给梅比乌斯博士分配了两个慕名而来，想要当她学生的实验助手，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接受得了梅比乌斯博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呢？” 符苏掐指一算，估计那两个新来的实验助手应该就是苍玄和丹朱两姐妹了，那两个捣蛋鬼，是可以把一件非常简单的工作做到必须要加班才能完成的地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也是难得的神人了。 ‘还好我现在不用回去上班，要不然一定会加班加到神志模糊的。’ 符苏在心中这样想着，完全忽略了梅比乌斯之前在至深之处里已经把他当做她的学生了这件事情。 “符苏，你现在已经成为融合战士了，这样悠闲真的好吗？” 伊甸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听爱莉说，她和凯文现在基本上隔三差五的都要往世界各地到处跑，处理当地驻军难以解决的突发崩坏事件。” 上回她们去至深之处探望符苏回来后，爱莉希雅就迫不及待的试着用凯达林水晶和伊甸“打电话”了。 在电话里，爱莉希雅不止一次的吐槽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她和凯文出动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将近一倍，几乎都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了。 毕竟在作为融合战士亮相战的第七律者讨伐战中，凯文表现出的实力是那么的耀眼，让逐火之蛾里那些不知道融合战士本质的人，将融合战士当做了救主一般的存在。 而在崩坏事件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的现在，逐火之蛾也的确需要融合战士大量出动，去解决世界各地的一些有些棘手的任务。 这么做的目的，一是减少普通战士的损失，没准里面就有下一个能成为融合战士的人呢？ 二是崩坏已经超出了各国政府的处理范围，联合国作为表世界的国际政府组织，已经渐渐地无法处理现状了，高层认为逐火之蛾取代联合国的过程需要加快速度了，融合战士此时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宣传对象。 三就是为了展现力量，震慑宵小了。逐火之蛾和各国的情报部门最近发现了一些崇拜崩坏的邪教组织，想要妨碍人类对抗崩坏的事业，而且这些邪教组织已经开始呈现出了滑向恐怖分子的倾向了。 不过这些对于目前连融合战士编号都没有的符苏来说，就算是付诸关注也没有什么意义，逐火之蛾的高层对他的态度依旧是“不可控的实验体”“潜在的风险”。 梅比乌斯为了隐瞒他的能力真相将超变手术事故解释成过重超变，意思就是说他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崩坏兽。逐火之蛾此时处于重要的转型期，稳妥起见，符苏作为不稳定因素，自然不会被分配什么工作，而符苏也理解高层的想法。 “没办法，逐火之蛾现在无法承受任何意外，如果我在任务的途中，‘再’来一次过重超变，造成的破坏可是会让那些高层青史留名的——刻在绞刑架上的名字。” 符苏说到这里，将手掌摊开，一团微小的灵能风暴在他的手上成型，昭示着符苏对于自身灵能的控制已经愈发熟练。 从被关押进了至深之处后，符苏每时每刻都在练习着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如何让狂暴的高能粒子流安定的被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态。 “虽然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所谓的，但太过离世似乎也不太好，而且我也有想做的事情，还是得想办法让他们重视起我来。” “你有什么打算吗？” 伊甸问道，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大概率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了。 伊甸花点小钱可以把符苏从至深之处里带出来，可钱终归不是万能的，这世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花点钱就可以解决。 “等。” 符苏说出了在伊甸看来非常奇怪的办法。 “等？难不成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符苏将酒杯抬起到自己的眼前，看着杯中漂浮着的大块冰球，自信地说道。 “崩坏绝不是天灾和律者那么简单的东西，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人类斟酌手段的余地，即使是全力以赴，也可能满盘皆输。” “……” 伊甸在心中默默记下了符苏说的话，如果崩坏真的如同符苏说的那样可怕，或许她也该早点下定决心了。 ———————— “哼，我就说过，融合战士计划是一个危险的存在，看看第一研究所的惨状吧！如果我们继续放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那么明天那些怪物就会吞噬整个人类文明！” 逐火之蛾的议事大厅里，名为文森特的人正在用激昂的语气向其他议员吼叫着，他反对着融合战士计划。用名为崩坏兽的怪物的基因改造人类战士，这在他看来是对人类基因纯净性无法理喻的亵渎行为。 “崩坏是人类的敌人，那就应该用人类的科技来解决，而不是依靠敌人的力量。看看吧，是你们的纵容才酿成了这场惨剧，那些融合战士，他们和崩坏兽有什么区别？” 文森特觉得融合战士和崩坏兽没什么两样，比起人类，这些改造士兵更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是比崩坏兽和律者还要可怖可憎的存在。 在他眼里，融合战士迟早会成为人类的威胁。 所以他在逐火之蛾里排挤梅比乌斯，也曾企图培养梅作为对抗梅比乌斯的棋子，但梅是个实用主义的科学家，她提出了比起梅比乌斯的计划更有可能被接受的融合战士计划。这让文森特气急败坏。 他倾尽一切去攻击，阻碍融合战士计划的实施。一开始，他的那些动作的确获得了不小的效果，逐火之蛾其他的高层畏惧舆论，贪恋自己手上的权利，让梅的融合战士计划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炎之律者一把火将澳洲烧了个精光，那些人被吓坏了，急忙通过了看上去最有可能解除近火的融合战士计划。 于是凯文作为第一位融合战士，讨伐了炎之律者，让逐火之蛾举世瞩目，这些人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权利。 之后，在梅比乌斯和梅的坚持下，爱莉希雅接受改造手术，成为了第二位融合战士，并且表现出了比凯文更加优秀的身体稳定性。随后就是在手术台上死而复生的梅比乌斯。 “不死”这个念头一经浮现，就让他们为之癫狂。 尝到了甜头的高层开始向融合战士计划转移资源，似乎这个计划的继续执行已经无人可以妨碍了。 文森特绝望了，他孤注一掷的企图刺杀梅，来阻止融合战士计划的进行。虽然暗杀失败了，派去灭口的人的尸体也被发现，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被揭发，让文森特有了一种自己的计划没有被发现的错觉。 随后，第一研究所事件爆发，梅比乌斯在报告中写道，是超变手术出现了意外造成的，这让文森特欣喜若狂。第一研究所的那些死人证明了融合战士计划的危险性，这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做不到的。 按他的话来说：“第一研究所的那些尸体，他们的这一死，比他们一生做出的贡献还要多，只可惜梅比乌斯活了下来。” 所以就有了现在，文森特在逐火之蛾高层会议中对其他高层指责融合战士计划的场面。 “……” 梅坐在台下，满脸冰冷的听着台上的某个跳梁小丑大放厥词。 哪怕是温和如她，在这段时间里也攒下了不少怒气，樱接受了梅比乌斯的邀请，成为了他们这一边的人，但梅并没有第一时间揭发文森特，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眼前这个狂徒身败名裂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到了。 人证物证在手的梅对文森特和其他高层的质询不以为意，融合战士计划的继续实施不可能被阻挡，因为在前线用自己的生命去和崩坏兽拼杀的是那些战士，为这些战士提供生命安全支持的是他们这些实验人员，对抗崩坏的事业，轮不到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来说三道四。 “现在，梅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尽快开始表决吧，早点终结这个危害着全人类的计划。” 文森特微微抬头，蔑视着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的梅，逐火之蛾的高层是一群什么德行的家伙，他作为逐火之蛾的元老再清楚不过了，除了几个是真的想对抗崩坏的，大多数都是来沽名钓誉的，与其说他们是人类中的智者，不如说是一帮政客。 梅低着头，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刘海投下来的阴影中，眼睛上的反光完全遮挡住了她此时的眼中的怒火。 她站起身子，身姿挺拔，就像是一个即将上台演讲的雄辩家，锐利如刀的目光让那些自命不凡的高层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文森特先生的质询我已经收到了。但是在我回答各位的质询前，我认为需要对文森特先生雇佣杀手对逐火之蛾成员进行暗杀一事展开审问。” 梅的语气平淡，但却如同敲在桌子上的惊堂木一样，一瞬间，整个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高层们终于理解了梅抛出来的信息后，叽叽喳喳的询问和议论声开始在会议室中此起彼伏，人们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文森特。 对他们来说，第一研究所的事情还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意外。而同僚中有人雇杀手刺杀组织内的其他同事，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 “文森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开始有人大声质问脸色铁青的文森特。 “这，这是她血口喷人！” 文森特指着台下的梅，怒吼道，但慌张的语气已经漏了他的底。 “是吗？那需不需要我把人证和物证给你找来，文森特先生？” 梅鄙夷的瞥了一眼文森特，随后按下了自己手边的传呼器。 “警卫先生，让樱小姐进来吧。”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樱发的少女现身在了会议室里众人的眼中。 小剧场： 凯文·符苏·凯达林水晶与往世乐土 符苏：“你会来我这里还真少见啊，凯文，我记得你不是特别喜欢喝酒啊。” 凯文：“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符苏：“好吧……说实在的，我还真挺好奇你学生时代的样子的。” 凯文：“……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符苏：“拜托，我可不是那种人，我并不喜欢对朋友使用心灵感应，那样是对我们之间友谊的亵渎……除非迫不得已。” 凯文：“就像爱莉希雅那时一样？” 符苏：“就像爱莉那时一样。” 凯文：“梅的灵魂怎么样了？” 符苏：“不差。” 凯文：“还是老样子吗？” 符苏：“你要知道，千人律者那时候，本来使用一个雷之律者的核心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勉强了，而之后她又使用了风之律者、死之律者和火之律者的核心。” 符苏：“使用那些核心不仅仅是让她的身体承受了大量的崩坏能侵蚀，她的灵魂能在凯达林水晶的能量下维持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 凯文：“……” 凯文：“谢了。” 符苏：“只有梅的事情？” 凯文：“为了所有被保存在这个往世乐土里的……朋友们。” 符苏：“我是说你这次来只是为了确定梅的状态吗？” 凯文：“升华计划的事情，你和梅比乌斯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符苏：“万事俱备，只欠你的圣痕计划了。” 符苏：“到那个时候，所有被凯达林水晶截留在这个往世乐土里的灵魂都会再度苏醒。” 凯文：“你在至深之处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吗？” 符苏：“你太看得起我了，凯文。” 凯文：“如果有人要阻止我们呢？” 符苏：“我们两个释放完全的人为崩落都已经可以肃清这个星球了，你在……” 符苏：“好吧，我懂了。” 凯文：“你会动手吗？” 符苏：“……打晕了再说，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们自然无话可说了。” 关于崩坏三前文明前期主线部分时间线归纳 这个是我自己总结的，也是本书现在使用的时间线设定，来自最新的游戏主线以及没有被吃掉的漫画设定，如果有遗漏还请间贴补充。 本章节只放出三律到八律 从第三律者开始 第三律者爆发在长空市，并且受灾范围巨大，直接影响到了沧海市。 这个时间段加入了逐火之蛾的人是凯文、梅和华，凯文和梅是被梅比乌斯带进的逐火之蛾（外传神之键漫画还有往世乐土里的剧情），而华是被前文明的Himeko救下加入了逐火之蛾（外传神之键漫画加往世乐土还有主线章节千年之羽的剧情）。 Asyoucansee，那个时候这三个人都上高中了，也就是说，只要米忽悠没有在前文明的高中入学年龄上搞什么幺蛾子，那就是说这仨人基本同龄，最多凯文和梅大华一岁左右，应该在15-18之间。 凯文经过了大概一年左右的训练，开始参加对崩坏的作战，并且与爱莉希雅组队，在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两人肯定参与了对第六律者的讨伐战，第五律者讨伐战存疑，但第四律者应该没有他俩的事情。 从三律到七律的三年时间里的故事往世乐土里没有细说，和伊甸以及梅比乌斯有关的事情也没有多少。 第三次崩坏的三年后，第七次崩坏爆发，Himeko变了炎律，华救下了巨蛋里正在开演唱会的伊甸，随后伊甸加入逐火之蛾（往世乐土剧情），凯文成了融合战士。（外传神之键漫画） 炎律讨伐成功之后，就是现在我写到的这一部分时间，涉及到了樱受到雇佣暗杀梅，被凯文俘虏（往世乐土），随后加入逐火之蛾，并在梅比乌斯之后成为融合战士，苏在乐土里提到过梅比乌斯死在过手术台上，过了十几秒后诈尸了，我估计就是超变手术的时候。 从七律到八律之间的故事，现有信息最多的其实是苏，就是在传承漫画里讲的。除此之外就是乐土剧情里凯文的那次生日聚会，到场的有八位融合战士，也是最初的八位，其中有一个会使念动力的，应该就是苏提到过的，死在了八律手上，她应该就是前文明第一个牺牲的融合战士 至于伊甸成为融合战士的时间，我认为肯定是晚于八律意识，早于十律千人的，最大的可能是在九律之后。 千劫出场应该是在八律之后。 顺带一提，前文明三律到七律，用了三年，七律到终焉，也差不多三年。 最后是关于主线26章之后剧情的不负责推测。 25章间章里提到了一个被奥托控制了的千人律者人偶，我估计被丽塔杀了的假奥托的核心应该就是那个这个被控制的人偶的核心。 而奥托之所以把千人律者的核心给德丽莎，并且让她带回休伯利安，就是因为他可以远程控制这颗核心。 既然主角团他们不让琪亚娜接触奥托，那奥托就自己过去。 奥托可能会利用千人律者核心直接把休伯利安传进支配剧场，也有可能只有琪亚娜一个人，但反正肯定是在千人律者核心被带回去之后。 这样就能解释《前启示录》里为什么希儿和鸭鸭是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打奥托魂钢复制体的。李素裳应该也跟奥托上了休伯利安，至于为什么她会和符华打起来，我估计很有可能是李素裳手痒想跟符华过两招，顺便也能拖住符华，不让她去阻止奥托带琪亚娜进量子之海。 而奥托在克洛斯滕这么费劲巴拉的搞这么一通表演，主要目的应该就两个，一是让主角团通过对过去的了解，认识到自己的本质只是一个为了复活卡莲而活的木偶，让他们成为他在爬树的时候，留在本征世界的坐标；二是让主角团把千人律者核心带回休伯利安，这样他就可以直接把琪亚娜带进量子之海。 其他的目的大概也是要现在的天命彻底和他划清界限，至于是不是为了防止他们被事后清算，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没这个必要。 以上仅仅是我个人的不负责分析，奶中了我就大气层，没中我大不了去弔人那里串门。 嘿嘿。 第三十八章、帕西博士的任务 无论文森特如何辩驳，在代号为“勿忘我”的杀手登台指证他的雇凶罪行后，他所有的解释在其他逐火之蛾高层的眼中都失去了意义。 文森特今天敢从外面找杀手暗杀组织里的重要学者，明天没准就可以暗杀他们，这是高层们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高层本来打算将文森特关入监狱，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对逐火之蛾来说非常的微妙。 炎之律者的死让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逐火之蛾的身上，为了塑造一个带领人类对抗崩坏的光辉正义的组织形象，这件事情不能大张旗鼓的处理，哪怕是秘密关入监狱也不行。 因此，逐火之蛾只能选择将文森特被“退休”。 简单来说就是文森特被驱逐出了逐火之蛾的决策层，以“年岁已高无法担此重任”的理由，并且终生没有机会再回到逐火之蛾的机会。 没有了最大的阻碍，融合战士计划得以继续执行，但是符苏造成的第一研究所事故无法被忽略，梅不得不向逐火之蛾高层做出保证，接下来所有将要执行的超变手术都必须得到逐火之蛾的批准，并且必须要确保安全。 这个决定对梅来说基本算是没有任何限制了。毕竟比起梅这个小辈，还是那个做起实验来根本没有底线的梅比乌斯更让他们忌惮。 这场针对融合战士计划发起的质询以幕后黑手的完败而告终，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梅和樱两人无关了，于是两位少女一同告退，离开了会议室。 “谢谢你，梅博士。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就可以算是同事了吧。” 走廊里，樱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几乎重塑了她的世界观的任务，却以一个对她来说近乎于完美的形式收场。 她从一个杀手，一个注定过着颠沛流离日子的影之行者，变成了一个为了守护全人类而战的士兵。 她有了自己的同僚，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这对曾经的那个樱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份想都不敢想的幻梦了。 除此之外，搭上了逐火之蛾这条船，虽然前路依然未卜，但这终归是一条安稳的大船，可以载着她和妹妹，一同行到足够遥远的地方了。 “嗯，樱小姐，不过我是一个研究人员，虽然在一个组织里，但平常的话，我们大概率不会在一个屋檐下工作的，不过等你完成了超变手术，你应该会成为凯文的队友。” 梅也露出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这么多天过去，她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那天，如果不是凯文给她挡下了致命的刀锋，恐怕她在那一夜就已经死去。 “我很好奇，樱小姐，你的刀法是有人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领悟的？” 梅回想起那个时候，她的眼中只有一闪而过的寒光，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她面前的世界就变了一个样。 刚才还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转眼就变成了凯文挡在她的身前，有一个樱发的身影正用一把长刀，划开了凯文的皮肤。 “有人教，但更多的是自己在生死中的领悟。” 樱回答道，梅的问题让她回忆起了刚刚成为一个杀手时的记忆。 那时的她，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好几次陷入了危机之中，这些生死的危机让她的技巧愈发娴熟。虽然在事后看来，很多的危险都是小心谨慎一些就可以避免的。 “生死……只是这两个字就能让我明白你以前的生活有多么艰险。” 梅感慨地说道。 “是啊，可是为了玲，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眼神中多出了一抹温柔。 “对了，梅博士知道符苏先生在哪里吗？我想去和他道个谢。” “符苏……” 梅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樱。 “因为第一研究所事件，他现在虽然被从至深之处里放了出来，但是依然处于逐火之蛾的实时监视之中，我估计你大概率是见不到他的。” “这……” 樱沉吟了一下，但想到她现在和符苏一样是逐火之蛾的成员了，道谢的机会，以后还有的是，也就放弃了现在去打扰符苏的想法。 “那我还是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再和他道谢吧。” ———————— “帕西博士，你来找我做什么？” 梅比乌斯看着眼前这个独臂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男人名叫帕西，也是逐火之蛾的研究人员，主要负责治疗崩坏病的药剂和抗体的开发工作，对梅比乌斯没什么偏见，但两人平常没什么交流。 两年前，在一场崩坏事件中，帕西的妻子和女儿被崩坏能感染，没过多少时间就双双撒手人寰，帕西博士因为悲伤抱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遗体痛哭，也被崩坏能感染了。 当时逐火之蛾还没有除了截肢以外的治疗崩坏病的手段，所以帕西自那以后，就失去了自己的左臂。 而失去妻女的痛苦也让他坚定地行走在对抗崩坏，救治更多被崩坏能感染的病人的道路上。 “我有个朋友，她说自己有一个天资不错，品德也很好的学生，想要让我去照顾照顾，看看有没有加入逐火之蛾的资格。” 帕西这次来找梅比乌斯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实力强劲的保镖，因为他即将出发前往的那座城市里，最近上报的崩坏病病例正在逐步增加。 “我想找一个融合战士和我一起过去，因为那座城市在欧洲，最近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妙。” 梅比乌斯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帕西说道。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你需要融合战士当保镖的话，去找凯文和爱莉希雅不是更好吗？我这里还有很多的实验要做，不可能去一个远在欧洲的城市保护你……” 梅比乌斯想起来除了凯文、爱莉希雅和她，这不是还有一个“闲置”着的融合战士吗？ “等下，你是想让符苏陪你去？” 帕西点了点头，凯文和爱莉希雅两个人现在全世界到处跑，忙得很。而他这次去欧洲是为了照顾顺便考察下自己一位朋友提到的后辈，估摸着是个长期任务，不太适合去打扰那两位此时如同救火队员一样的融合战士。 但是那座城市爆发崩坏事件的风险又不小，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此时正处于组织的监视中，留在基地里“赋闲”的符苏了。 “是啊，符苏之前不是你的助手么，我来找你要人不是很正常么。” “他们能同意你把符苏带到欧洲去？不怕出事吗？” 梅比乌斯挑了挑眉，如果逐火之蛾的高层能同意符苏离开基地，去往欧洲执行任务，那她也没有意见，毕竟符苏越快取回信任，就能越快的回到梅比乌斯这里，她已经受够了没有咖啡的日子了。 “上层已经批准了，我这次来就是争取梅比乌斯博士你的同意的。” 帕西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想到上层可以这么快同意，让他把一个正处在监视之中的“危险分子”带到欧洲去执行任务。 “我同意了，你去找他就行了。” “谢了，梅比乌斯博士。” ———————— “你好，符苏先生，我是第五研究所的帕西，我这里有一个给你的任务。” 符苏听到门铃声后，从客厅的沙发上坐起，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独臂男人。 “先进来吧，不过请稍等，帕西博士。” 符苏侧身将帕西请进屋，让他在客厅里稍等，自己则是去换掉了身上穿着的便服。 “梅比乌斯博士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需要我去当一段时间的保镖……以融合战士的身份。” 符苏发光的双眼审视着面前这位独臂的博士，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他熟悉的气息，这也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 不过帕西博士不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心灵感应探知到帕西博士的思维，这只是一位哀默心死的丈夫以及父亲罢了。 “是的，我要去欧洲一座有一点危险的城市里做一点事情，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发到你的终端上了。” “嗯，什么时候出发，博士？” “今天晚上的飞机，所以，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互相了解一下，符苏先生。”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千劫· 千劫：“你还活着啊，律者。” 雷电芽衣：“你和其他人打招呼都是这样的吗？” 千劫：“不，我只是惊讶，他居然没有把你给吃了？” 雷电芽衣：“谁？” 千劫：“还能有谁？当然是符苏了。” 雷电芽衣：“难不成融合战士还有吃人的习惯？” 千劫：“呵呵呵呵，吃人的习惯倒是没有，但是吃律者这种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干了。” 雷电芽衣：“什么？” 雷电芽衣：‘符苏他……吃过律者？’ 千劫：“看你的表情，似乎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件事吧？” 雷电芽衣：“的确，对于他的事情，其他人都是守口如瓶，我对他的了解连皮毛都不到。” 雷电芽衣：“不过，‘恶魔’这个称呼，倒是有人告诉过我。” 千劫：“哦，你居然知道了这个称呼？不错嘛，律者。” 雷电芽衣：“我似乎没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所得。” 千劫：“没错，我对于你在这往世乐土里的所得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关心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承接我的力量。” 雷电芽衣：“你还没有告诉我，符苏吃过律者，是怎么一回事？” 千劫：“啊，那就是在他得到‘恶魔’这个称呼的那场战斗里了。” 雷电芽衣：“你是说……约束的惨剧？我听别人说过，他无视了无法行动的队友，释放了超大范围的攻击，难道这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千劫：“对，一场风暴，一场撕碎了一切的风暴……他用风暴短暂的过载了约束之律者的权能，然后就是天火和寒冰。” 雷电芽衣：‘天火和寒冰……是凯文……的确，华告诉我符苏当时是为了给凯文创造攻击机会才会发动大范围的攻击。’ 千劫：“然后，他就用那个样子，去把律者的身体啃食殆尽，只留下了那一颗律者核心。” 千劫：“呵呵呵呵，律者，你可要小心了……没准他已经盯上你了，雷之律者的力量，和他还是挺配的。”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感觉没安好心的那个人不止他一个，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千劫：“哼，恶心。” 第三十九章、苏的一天 有一头灰色长发的男性青年的名字是苏，20岁，是一位医生，住在柏林市中心的别墅区一带，未婚。 他在市内最大的医院里工作，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偶尔还会为了研究“崩坏病”彻夜不眠。 苏从不抽烟，酒也仅限于浅尝辄止。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做一套伸展操，上了床后，立刻熟睡。不一定要睡8个小时，其实经常连4-5个小时都没有，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很正常。 ———————— 苏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他昨天晚上又因为研究崩坏病病例，熬到了很晚，结果一不小心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刚一醒来，他就感觉到自己腰部的肌肉传来了阵阵酸痛的抗议。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穿着奇怪的外骨骼装甲，和一群四足野兽一样的诡异怪物战斗。 “唉，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顾及凯文会很喜欢那个样子吧。” 苏拿起牙刷开始洗漱，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下自己昨晚的奇怪梦境。 “唉，不知道凯文现在怎么样了。” 苏想起了自己的发小。 对于凯文的现状，苏的了解只停留在几年前他就读的高中所在的长空市发生了一场灾难，据说整个城市都消失在了这场天灾之中。自那之后，苏和凯文的联系就中断了。 苏不认为凯文已经死了，他那个神经大条的朋友可是一个行动力强到可以为了一个临时起意的想法，下午买票，晚上就从学校宿舍里翻墙出来，然后飞回了欧洲，只是为了去听伊甸的演唱会。 这样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至少苏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那之后，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各国政府已经非政府组织都没有向外界公布长空市灾难的具体情况和成因，而且听说最近在澳洲又发生了和长空市一样的灾难。 只不过，自从长空市的天灾爆发之后不久，世界上就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疾病，被称作“崩坏病”。 病人的全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全身出现诡异的紫色条纹，并伴随着食欲不振，头痛恶心等症状，最后会发展到呼吸困难，全身器官坏死，病人身体机能崩溃，最终死亡。 最让整个医学界摸不着头脑的是，崩坏病感染原因不明，传播途径不明，感染源不明，现有所有的治疗方法都只能短暂的延续病人的生命……或者说痛苦。 ‘以及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苏在心中默念道，随后他深呼吸了几次，拉开了一间病房的房门。 “安妮，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苏医生！” 正坐在病床上的是一位金发的少女，她是苏负责的众多崩坏病人之一。尽管苏知道安妮最后大概也难逃在崩坏病中痛苦死去的命运，但这不是阻止他履行一位医生的职责的理由。他相信，总有一天，人类可以找到彻底治愈崩坏病的方法。 “嗯，体温正常，血压正常，紫色纹路也没有变化。” 苏给安妮做着每天的例行检查，认真的在自己的平板上记录着今天上午的检查结果。 “苏医生……” 安妮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紫色纹路，想起其他医生告诉她和她父母的消息。 “别的医生和我说，我得的是‘崩坏病’，听说这种病现在根本治不好……苏医生，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苏看着从安妮眼角流下的泪水，心中一痛。他用带着蓝色医用橡胶手套的手，轻轻地把安妮脸上的泪痕抹去，说着不知是在安慰谁的话语。 “别担心，安妮，你的病情没有恶化，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苏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房门，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叫着自己的名字。 “苏，过来一下！” 那是他在这家医院里的上司，他所属的科室的主任，自从崩坏病出现后就一直致力于研究治疗方法，几年间已经经手过了数百名崩坏病人的法尔。在苏的眼里是一位非常高尚且值得尊敬的医生，也是自己作为一个医生的恩师。 法尔主任表情急切的走来，告诉了苏一个不好的消息。 “5号病床的病情急剧恶化，突发急性心衰，紫色纹路已经侵蚀到了心脏，需要立即手术！” 符飞快的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手术服，作为法尔的助手对病人开始了急救。 不过苏和法尔心中也清楚，这次手术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崩坏病”从出现到现在的几年时间里，整个医学界乃至于整个科学界，投入了无法计数的财力物力人力，也只找到了一种可以治愈染病不久的病人的方式—— 将病人已经被紫色纹路侵蚀的部分切除，俗称：截肢。 这种方式对无论是病人或者是病人的家属来讲，甚至是对他们这些医生来说，都是近乎无法接受的结果，只能被当做最后手段。 可是当切除手术开始的时候，紫色纹路对身体的侵蚀就会急剧加快，每一场手术都是与时间赛跑，如果不能在紫色条纹越过切除线之前将病灶部位成功切除的话，那么整场手术就只能以失败告终。 “来不及了，整个心脏都被侵蚀了，苏，停下来吧，手术失败了。” 法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生命体征显示仪。 “7月24日上午11时21分16秒……病人离世。” 她将手术用具收好，将保暖用的医用棉被向上提了一下，盖住了病人的脸……这几年来，她做这样的动作，已经有几百次了，每一场这样的紧急手术，无一例外，都是这个结果，可每一次，他们这些做医生的，都必须全力以赴。 “准备通知病人的家属吧，还有告诉驻柏林的逐火之蛾分部，让他们来接收崩坏病人的遗体吧。” ———————— “呼……可恶……” 黄昏，苏独自一人坐在手术室走廊尽头的地板上，即使在成为医生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见过了不止一次这种情况，可是这种无力感依然让他心生愤恨。 “连怎么救治病人都不知道的医生，算什么医生……” “嗒” 靴子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惊醒了坐在地板上，神态失落的苏，他扭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穿着蓝色高领外套，带着墨镜的男子。 “苏医生，好久不见了。我是逐火之蛾的博龙，来回收崩坏病病人遗体的。” 博龙，逐火之蛾驻柏林分部的负责人之一，苏曾经向逐火之蛾递交过加入的申请，当时接收他的申请的就是这个名为博龙的男人。 崩坏病病人死后会成为新的传染源，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为了提取死者体内产生的抗体，用来开发用来治疗崩坏病的药物，全世界所有的崩坏病病人的遗体都要被转移到逐火之蛾的基地里。 因此，作为柏林最大的，收治崩坏病病人最多的医院，博龙也经常造访这家医院，只不过他和苏还是第一次在医院里见面。 “我知道了。” 苏赶紧从地板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尘土，他向博龙问起了自己之前提交过的申请。 “我上次提交的申请书……” “抱歉，苏医生，现在的你还没有足够的资质加入逐火之蛾。” 博龙遗憾的摇了摇头，苏在这个年龄就能够成为主治医师，博龙毫不怀疑，如果苏能够放下一些天真的想法，他绝对能够成为媲美梅比乌斯博士和梅博士两人的科研人员。 但现在的苏还没有那个觉悟。 “为什么？” “苏医生，你的决心非常坚定，你的天赋也远超常人，但请恕我直言，现在的你，还没有足够的觉悟。” “……” 苏用倔强的眼神盯着博龙的双眼，但因为博龙带着墨镜，所以苏没办法看清他的眼睛。 “我不会放弃的。” 小剧场： 符苏·苏·三人行 符苏：“在这里见到你还真不容易，苏。你愿意从那个地方离开了？” 苏：“好久不见，符苏，谢谢。” 苏：“一位律者来到了往世乐土，我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符苏：“你又看到什么？” 苏：“抱歉，符苏，身在此处的我们，就算知道了未来，也无法对其做出什么改变。更何况，我们本就不应该对这个时代的人类做出干涉……我认为在这方面，和伊甸有同样认识的你，应该也有同样的看法吧。” 符苏：“在我眼里，能够被遇见的未来，就已经不再是未来了。” 符苏：“更何况，这个计划，凯文也已经主动涉身其中了……而且，你不是也没有反对么？” 苏：“……” 苏：“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舍弃的因果，即使是我，也一样。” 符苏：“算了，不说这些了。” 符苏：“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情，关于你们三个的。” 苏：“我们，三个？” 符苏：“你、凯文还有梅。” 苏：“……你想说什么？” 符苏：“我在想，如果你是个女的，那你们三个人的关系能像现在这么融洽么？” 苏：“……” 第四十章、风中残烛 就在苏和博龙交谈的时候，帕西和符苏也已经找到了法尔。 “好久不见，老朋友。” 帕西用自己仅剩的手臂和法尔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帕西博士。” 法尔走上来，伸出手，和帕西握了一下，随后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挪到了站在帕西身后的一位黑发青年的身上。 无他，实在是黑发青年那双亮着蓝光的眼睛太过引人注目了。法尔确信，如果有人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碰到这位青年，那么这座城市里多半会传出深夜中的两团蓝色鬼火的都市传说吧。 这个黑发青年就是符苏，他已经想起了帕西博士和面前的这位法尔主任到底是谁，而这次任务中，帕西博士要考验的那个青年的身份他也已经在心中明了了。 “这位是？” 法尔伸手向符苏的方向比划了一下，不过她对得知黑发青年的身份这件事不太抱什么期望。 作为帕西博士的老相识，法尔也是了解过一些逐火之蛾内部的情况的，特别是严格到了极点的保密条例。 这位黑发青年，虽然穿着逐火之蛾普通士兵的作战服装，但是这特殊的双眼已经足够让法尔联想到一些有违人伦的试验了，毕竟逐火之蛾本来就是为了做这些而存在的。 “我叫符苏，是帕西博士的保镖……暂时的。” “暂时的？” 出乎法尔的预料，符苏非常干脆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只不过最后补充的三个字让她稍稍有些在意。 “柏林最近上报的崩坏病病人的病例数增长有些快，我觉得可能有些情况要发生，所以就从梅比乌斯博士那里把他要过来了，等把你拜托给我的那件事解决了，我还得把他还回去呢。” 帕西解答了法尔的疑惑，符苏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帕西博士的说法，不过法尔又从帕西的话中听出来了另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你好，符苏先生。我是这家医院崩坏病研究科主任，法尔。” 两人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后，符苏就站在了帕西的身后，戴上了用来遮挡自己双眼迸射而出的灵能光芒的墨镜，平静的扮演着自己现在的保镖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要让法尔看到符苏的双眼，这是他和帕西在飞机上决定的，为了让她知道，逐火之蛾内确实有着有违人伦的实验存在，然后再仔细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把她最得意的学生送进逐火之蛾。 外界对于融合战士的存在知之甚少，逐火之蛾再宣传自身的时候，极大限度的将这些关于人体实验的产物给掩盖掉了，对于现有的两位正式归于作战编制的融合战士，逐火之蛾对他们的宣传更倾向于对战争英雄的正面宣传，只宣传他们的战绩，对于其他事情，一概不谈。 不过这样做才是正确的，逐火之蛾现在不能给任何人拿到用来攻讦的把柄。 法尔立刻明白了帕西和符苏做法的内含，但她认为，是否要加入逐火之蛾，应该交给苏自己决定。 “你说的那个学生呢？” 帕西问道，他对于那位让自己这个老朋友也大加赞赏的青年，心中也是非常好奇的。 “我们上午刚做了一个手术，崩坏病病人的……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改天再和他见面吧。” “嗯，也好，那我就先和符苏回这边的分部那里了，我还得抓紧时间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的状况。” 帕西想了想，觉得对于苏的考验可以不用那么快进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确定这座城市会不会爆发崩坏事件。 “那个，帕西博士。” 就在帕西和符苏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法尔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情吗，法尔？” 帕西回头，看到法尔脸上带着微笑，她的手上此时正举着一张海报，从上面的图案来看，似乎是一个餐厅的广告。 “现在已经快要晚上了，帕西博士，你们赶过来估计也累了吧？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去吃晚饭吧，就当我给你们二位接风了。” “也行。” 帕西和符苏对视了一眼，看符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后，帕西应了下来。 ———————— 三个人一起去吃饭的地方里医院不远，因为法尔主任之后还要赶回去值班，这顿接风饭几个人也没有吃的太磨叽。 不过，虽然是吃饭，但法尔和帕西聊了很多有关于崩坏病的事情。 法尔最关心的是逐火之蛾到底有没有研究出对崩坏病病人的治疗方法，那些在她的看护下痛苦死去的病人，那些因为亲人离去而悲伤不已的家属，一张张陌生却又记忆清晰的面孔将她作为一个医生的心灵戳出了一个又一个针眼。 帕西给了法尔一个回答：“YesandNo.” 逐火之蛾回收崩坏病病人的遗体是为了提取其中的抗体制作成血清，经过逐火之蛾内部的临床试验，已经确定了这些抗体可以使得了崩坏病的病人康复。 但是，想要制作足以使一个病人完全康复的血清，需要至少一百名因崩坏病而死的死者。因为染上了崩坏病的人，往往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死去了，他们的身体没有那个时间产生大量的抗体。 这种方法无法走出实验室，哪怕是非研究人员的符苏都知道这种药物不可能大规模生产，甚至逐火之蛾内部都打成了一个共识：绝不能让那些资本家和各国的政客们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们不会在意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人的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人类的文明会被人类自己击溃。 帕西告诉法尔是因为他信任自己的老朋友。 法尔有些失望，而帕西又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逐火之蛾已经发现了崩坏病的成因和传播途径，是来自于一种特殊的能量辐射，逐火之蛾将这种特殊的能量命名为“崩坏能”。 只不过这个消息，对他们这些致力于治疗崩坏能的医生来说，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了，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安慰安慰自己，比如崩坏病是病毒引起的，总有一天人类可以找到治愈崩坏病的方法。 可能量辐射…… 人类现在连受到核辐射的人都无法治愈，更不要说崩坏能了。 法尔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她看了看手表，发现该回去值班了，就先付了饭钱离开了。 “帕西博士，我有一个坏消息。” 等到法尔离开后，刚才全程默默低头恰饭的符苏，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严肃的对帕西说道。 “法尔女士的状况很不好，恐怕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符苏注意到法尔似乎很在意自己的衣领，在有意无意的在遮掩自己脖子的深处。 于是符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后，就用起了心灵感应，探查法尔的情况，发现代表着崩坏病的紫色纹路已经侵蚀了她大半的身体，估计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 帕西闻言沉默了，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法尔这么急着让自己来考核她的那个学生了。 “唉……” ———————— 回到医院后，法尔看到苏仍然一个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前，默然无语，就从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选了一听咖啡，扔给了苏。 “苏，你和逐火之蛾的人聊了什么，看你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法尔主任！” 苏有点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法尔扔过来的咖啡。 两人一起来到了走廊里的座椅上，坐下聊天。 “我之前向他们提交了申请书，想要加入逐火之蛾，可惜被拒绝了，博龙说我现在缺乏觉悟。” 苏闷闷不乐的说着，他不明白博龙口中的觉悟，指的到底是什么。 “逐火之蛾啊，加入那个可疑的组织？” 法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装出来的讥讽，苏不知道自己的法尔老师和一位逐火之蛾里能被称为博士的人是老朋友，否则他一定会请求法尔帮他联系帕西的。 法尔希望苏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加入逐火之蛾，而不是托她的关系，只可惜现在看来，她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有公布崩坏病的治疗方案。要么是他们不想公布，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治疗方案。” 法尔回想起了刚才帕西告诉自己的信息，还有那个一看就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保镖，逐火之蛾的力量超出自己的想象，更何况还有那位声名远扬的梅比乌斯博士，如果苏能够加入进去，或许真的能够引发奇迹吧。 ‘可是，逐火之蛾的背面，真的适合让苏进入其中吗？’ 法尔在心中这样想着，一把将自己已经喝完的咖啡，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管怎么样，不管希望多么渺茫，我都想试一试。” 苏抬头看着仅剩下一点点的夕阳余晖，坚定地说道。 “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我，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可能！” 在苏视野之外，法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哈哈，真像你会说的话呢，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她从长椅上站起来，用力的揉搓着苏的脑袋。 “别把自己累坏了，看你早上的样子就知道你一直在熬夜研究病例了。” “我知道了，法尔老师。”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副作用 雷电芽衣：“符苏……你的眼睛……” 符苏：“怎么，你很好奇？” 雷电芽衣：“那也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吗？” 符苏：“……” 符苏：“嘶，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了。” 雷电芽衣：“嗯？” 符苏：“我的眼睛到底算不算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这个问题不是特别好回答。” 雷电芽衣：“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符苏：“的确，对了解我的情况的人来说，我得眼睛现在会发光这件事情，完全不算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 符苏：“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把这理解成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还是更加合理且方便一些的。”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这的确不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 雷电芽衣：“那对你来说，超变手术的副作用是什么？” 符苏：“你真的想知道吗？” 雷电芽衣：“……” 符苏：“看你的样子就是想了，不过……” 符苏：“提出条件，就要支付代价，你让我摸摸你的角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我的超变手术有什么副作用。” 雷电芽衣：“不可以！” 雷电芽衣：“……” 符苏：“好坚决啊。不过算了，倒是也可以告诉你，毕竟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雷电芽衣：“我的角是不可能给任何人摸的。” 符苏：“我要是真想摸的话，你现在就已经躺在地上，任我摸个爽了。” 雷电芽衣：“……” 符苏：“我的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说来也简单。” 符苏：“就是无论吃什么，吃多少，身材都不会变，无论怎么晒太阳，肤色都不会变黑。”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现在非常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和爱莉希雅走到一起去？” 符苏：“你猜。” 第四十一章、托付 “帕西博士，这是上一个季度，逐火之蛾柏林分部收到的所有的崩坏病病人确诊记录，还有这一季度现有的所有记录。” 在法尔返回医院值班，顺便给苏做开导的时候，帕西和符苏来到了逐火之蛾柏林分部基地。 帕西让正在值班的负责人之一，把分部里这个季度和上个季度，柏林分部接收到的崩坏病病人遗体记录都拿给他。 值班人员的效率很高，用了没多久的时间，就从档案室里把帕西需要的所有的档案全部拿了出来，并且还额外交给了帕西几份索引，看来柏林分部自己也对最近崩坏病病人的数量持续上升的事情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崩坏病病人每日确诊数量不多，但的确在稳步上升，比起四个月前，每个月确诊的崩坏病病人数量已经从96人增长到278人了。” 虽然看不懂梅比乌斯的那些实验数据，但这些简单的记录数据对符苏来说还是非常简单就能够看懂的。 “看来还有时间。” 帕西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会出现太大的崩坏事件，足够他们做好准备了。 帕西让分部的负责人把档案收好后，又嘱咐了他们接下来每个星期都要给他一份全市崩坏病病人确诊数量报告，就和符苏一起前往逐火之蛾的宿舍了，他们从穆大陆赶过来这边，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呢。 ———————— 第二天，帕西接到了法尔给他打来的一个电话，法尔约他到医院一叙。 “帕西博士，是法尔女士吗？” 法尔打来电话的时候，符苏和帕西两人正在吃晚饭，他看着帕西接通电话后，表情从轻松一点一点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成为融合战士后极强的听力也让符苏听到了电话中传来的法尔的声音。 “嗯，就像你昨天说的那样。” 帕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结账吧，我们去柏林医院。” 符苏和帕西赶到柏林医院的时候，他们两人看到法尔已经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他们两人了，符苏立刻就发现了法尔的手指上也已经出现了代表着崩坏能侵蚀的紫色纹路。 “法尔女士，你的手……” 符苏说道，他的声音也让法尔确认了自己眼中两个模糊影子的身份。 “其实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发现自己感染了崩坏病了。本来这段时间没什么变化，可是自从今天早上开始，紫色纹路侵蚀的情况就开始急速加剧。” 法尔也没有像昨天那样遮掩着那些紫色纹路的意思，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就像是等待到了厌烦的终末宣判终于到来了一样。 “之前我就有猜测，像是崩坏病其实是和辐射病一样的东西，毕竟除了辐射，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做了那么完整防护的我还会得崩坏病了。” “半年……” 帕西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坚强。 “帕西博士，我现在已经有些看不清你们两个了，能拜托你给我做一个检查，看看我还有多少时间吗？” 法尔带着帕西和符苏走进了崩坏病研究科室，这里的设施虽然比不上逐火之蛾，但也足够齐全了，足够在短时间里得出检测结果了。 ———————— 对苏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日子。 早上他来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昨天刚刚检查过，病情没有什么恶化的安妮，今天早上，紫色纹路的侵蚀现象突然加剧。 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紫色纹路就已经从左手小臂扩散至了左半边身子，爬到了安妮稚嫩的脸颊上，这说明崩坏能的侵蚀已经基本上达到了心脏。 连被推进手术室的时间都没有，安妮就在苏的注视和呼唤中停下了呼吸。 心电图仪发出的刺耳长鸣此时就像是一把长针，来回穿刺着苏的耳膜，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心脏，就好像是神明都在嘲讽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一般。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苏，放下手，让她离开吧，你没有办法拯救她的。” 傍晚，当逐火之蛾的运尸车载着安妮的遗体和其他几位在今天离世的崩坏病人的遗体离开的时候，苏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冰凉而又腥咸的泪水从他的两颊滑过。 晚上，苏回到家里，他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张脸竟是这样的怯懦而又无能，他愤怒地一拳打向了面前的镜子，任由玻璃碎片划破自己的手。 手背被玻璃碎片划破的痛感也无法胜过苏心中被撕开的伤口。 “该死！” 他失声怒吼着。 “安妮她……她才10岁啊！” 安妮的笑容还有临走前那满是泪水的双眼浮现在苏的眼中，那个天真稚嫩的少女，曾经也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希冀，幻想着自己康复之后可以拥抱什么样的生活。 “成为医生以来，我到现在连一个病人都没能拯救，我究竟，算是什么医生啊……” 他痛恨着这样无能的自己。 但生活还得继续，苏也不可能放弃医生这一身份。他只得洗了个澡，让热水洗去身上的汗渍和心中此时的污浊。 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困倦中打起精神，他今天又打算熬夜研究崩坏病了，可就在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一个让他颇有些意外的名字——法尔。 苏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法尔主任，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苏，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让你好好休息，可是你为什么已经过了凌晨的现在，你都还能立刻接起我的电话？” 医院漆黑的走廊里，法尔独自倚靠着走廊的墙壁，给苏打起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通电话。 “呃……法尔老师，你别在意，我会好好休息的。” 苏尴尬地回答道，就和法尔说的一样，他自己已经把昨天，现在应该说是前天了。前天法尔让他好好休息，不要熬夜的嘱托给扔到脑后了。 “我知道，你其实每天都在熬夜研究崩坏病，通宵达旦的。虽然你还年轻，身体也还健康，但也不需要这么勉强自己。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就早点休息吧。” 法尔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自己学生的关心，让苏此时有些悲痛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 “谢谢你的关心，老师。” “对了……” 法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对苏说出自己的“劝告”。 “老师，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最近加班的时间有点多啊。” 法尔轻轻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算是有自己的劝告，他也会在暗中自己去研究崩坏病的吧，那么那些劝告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去说了。 “加油吧，苏。” 法尔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 “怎么了？你不是想要让自己的那位学生放弃研究崩坏病了吗？” 帕西在法尔的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等在一边了，他来通知自己的老朋友检测结果。 “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帕西已经换上了一身白大褂，空荡荡的左边袖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向后自然的飘去。 “苏……只要你见过他的眼神，你就会明白了，帕西博士。那个孩子，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法尔摇了摇头。 “博士，我还有多少时间？” “9小时……原本只有6小时的……” 帕西说道。 “从你的病情来看，崩坏能本来将在6小时内侵蚀你的全身，虽然符苏帮你压制了侵蚀的速度，但也只能给你多争取了3个小时而已。” “博士，苏……我能把他拜托给你吗？”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本质 符苏：“你看上去有些疑惑，芽衣小姐。” 雷电芽衣：“是的，樱曾告诉过我，即使是融合战士，在那个时代，也会承受来自他人的，憎恨……” 符苏：“的确，特别是在约束的惨剧之后，我们几个融合战士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的时候，经常会被恶语相向，特别是我们几个有着明显的非人特征的。” 雷电芽衣：“为什么？樱说我站在高处太久，所以无法理解普通人的感受，但我觉得……就算心中有着对融合战士的畏惧，他们也该尊重你们的成就吧？” 符苏：“的确像是樱会说出来的话，只可惜她知道的不少，却又不够多。” 雷电芽衣：“不少，却又不够多……你又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了吗？” 符苏：“也许不是不够多，只是不够深刻而已，对于融合战士的本质。” 符苏：“就像你在平日里会受到的眼神一样，融合战士和律者都是同样的存在。”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据我所知，融合战士的本质和律者完全不同，你们都是为了人类而战的战士，律者只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已。” 符苏：“那按你的话来说，你不就是个融合战士了吗？” 雷电芽衣：“律者和融合战士的差别……” 符苏：“融合战士只是对律者生命形式的一种复刻，或者说简化。” 雷电芽衣：“什么！？能给我具体讲解一下吗？” 符苏：“我的言尽于此，你只需要知道这个结论即可，剩下的东西学术成分过高，你听不懂。” 雷电芽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听不懂？” 符苏：“你上过大学吗？” 雷电芽衣：“……” 符苏：“那不就得了。” 第四十二章、我一定要战胜崩坏病 法尔医生走的很安详，符苏为了减轻崩坏能侵蚀给她造成的痛苦，用心灵感应屏蔽了她的痛觉，让法尔医生在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能够神态平和的与自己的老朋友聊天。 “帕西博士，请节哀。” 符苏知道失去了心爱的妻女也能够坚强的生活至今的帕西博士也许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但这也是他此时唯一能说的了。 符苏走上前为法尔医生整理了一下遗容，他是融合战士，不需要害怕法尔医生的遗体辐射出来的崩坏能感染自己，不如说，他反而还可以吸收掉一些那些辐射出来的崩坏能，防止法尔医生的遗体成为新的传染源。 毕竟生命本质已经变成了崩坏兽的他，没道理会被崩坏能侵蚀。 符苏将法尔医生的遗体放置到了一张特制的病床上，郑重的为这个贡献了一生在治疗崩坏病上的医者，盖上了一张薄薄的被子。 “需要封锁这家医院吗，博士？” 符苏把用特殊材料制作的透明顶盖扣在了病床床沿上空出来的卡槽里，完成了密封。随后他扭头向帕西询问道。 “在我的感应中，这家医院空气中的崩坏能已经接近临界点了，如果再接收病人的话，先不说普通病人会因为空气中的崩坏能而感染崩坏病，那些崩坏病病人的病情也会急剧恶化，他们死去后又会增加医院里的崩坏能，形成恶性循环。” 就如同罗马的建成非一日之功，柏林医院因为长期接收大量的崩坏病病人，而病人死去后也会辐射出崩坏能污染医院内的环境，即使有逐火之蛾回收崩坏病病人遗体，从病人离开人世到遗体被逐火之蛾转移，辐射出来的崩坏能在日积月累下，造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小安妮的病情也不会像这样突然恶化，在极短的时间里发展到重症末期。而法尔医生就更不用说了，三年间她一直都工作在这样一个崩坏能高于外界环境的地方，直到半年前才感染崩坏病。 可以说，如果不是研究崩坏病，法尔可能一生都不会被崩坏能侵蚀感染。 “立刻通知逐火之蛾柏林分部，封锁柏林医院，将医院里所有的崩坏病病人转移至逐火之蛾总部，并且关停柏林医院的崩坏能研究科。” 帕西果断的下令，他的命令被符苏转达给了正在逐火之蛾分部里值班的博龙，博龙立刻派人来，在一夜间完成了帕西的所有要求。 符苏看着一夜间基本被搬空的柏林医院崩坏病研究科大楼，不得不感慨逐火之蛾基层工作人员的效率之高。 这要是放在他的前世，不要说非政府组织里了，就是在全世界的国家里面，能够有这样效率的也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嗯？那个是？” 符苏看到了在医院楼外面的被博龙拦下来的一个蓝灰色头发的青年，青年虽然此时穿着一身朴素的衬衫和西装裤，但熟悉的面容和发色还是让符苏立刻认出来了青年的身份。 “那个就是苏了吧，凯文的那个发小。” 符苏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帕西博士拨了个电话，通知他一下，法尔博士托付给他的那个人已经到了。 “喂，帕西博士？我是符苏。” “对，苏先生已经到崩坏病研究科大楼外了，需要我去把他带进来吗？” “博士你亲自去吗？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法尔医生那里等着你们的。” ———————— 崩坏病研究科大楼外，独臂的男人已经朝着蓝灰色头发的青年迎了上去。 “你好，我叫帕西，目前在逐火之蛾工作。你们崩坏病研究科的主任法尔医生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帕西对苏说出了一个让他稍稍有些惊讶的信息。 “欸？法尔老师她……竟然和逐火之蛾的人是老朋友吗？” “呵呵，她没有和你说起过吗？没关系，进来吧，苏医生，她现在在里面等你，我这就带你过去。” 帕西抬高隔离带，示意让苏进来大楼里。 因为病人已经全部转移完毕，外部也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起来，此时的研究科大楼里安静地就像是DNA里的街道一样。除了帕西和苏说话的声音之外，只能听见走路时鞋子落在地板上时发出的声音。 “苏医生，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肚子研究崩坏病。听说你提出的治疗方案，曾经有效的控制了一个小女孩的病情进程，实在是了不起。” 帕西在前面带路，苏虽然跟在帕西的身后，但苏此时还没有信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的独臂男人，和他隔了好几个身位的跟在后面。 虽然能够得到同行的前辈的赞扬，让苏的心中很是高兴，但是他又想起了安妮临走时眼中的泪水，又觉得这份称赞对自己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没能治好那个小女孩，只是延缓了她的发病时间而已……实际上，什么都没能改变。” 两人经过一个拐角，看到了穿着逐火之蛾士兵制服的符苏早已等候在了一间扫描分析室的门口，帕西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并且侧开身子让苏得以清晰的看清符苏的样子。 “这位先生是符苏，逐火之蛾派给我的保镖，非常值得信赖的一个人。” “过奖了，帕西博士。你就是法尔医生的学生，苏医生吧，久仰大名了。就像帕西博士所说的，我是他的保镖。” 符苏上前两步，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是柏林医院崩坏病研究科的主治医师，苏。” 苏也伸出手，和符苏握了下手。此时的苏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将因为这场会面而被彻底改变。 “说回我们的话题吧，苏医生。” 帕西操作着扫描室的密码锁，初次使用这里的密码锁，他有些不太习惯，不过这也给了他把自己的话说完的时间。 “你能够做到把发病的时间延缓，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即使是我们逐火之蛾，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只是发现了崩坏病的传播途径，根本没有找到崩坏病的治疗方法。” 帕西输入了最后一位密码，在等待大门打开的过程中，他继续告诉着苏有关于崩坏病的信息。 “以人类现有的医学水平和认知来说，传染类疾病的病原体无非就是细菌或者是病毒。为了避免被传染，我们都会带上手套和口罩，甚至有的时候需要穿戴防化服一样的严密装备。” “现代医学技术的发达甚至让我们已经初步战胜了癌症和艾滋病，人类曾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能够战胜一切疾病。” 说到这里，帕西原本骄傲昂扬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下去。 “可是，崩坏病的出现给了人类当头一棒，我们到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我们的一种傲慢和自大罢了……人类在疾病面前，依然和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毫无差别。” 大门缓缓打开，可出现在苏面前的，却是躺在一个盖着透明的玻璃顶盖的病床上，已经永远无法睁开眼睛的法尔。 “法尔老师！” 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扶着玻璃顶盖的边缘，难以置信的惊叫道。 “怎么会这样？” “法尔医生的死因是感染崩坏病，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七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以前。” 符苏也走进了扫描室，拿着一个平板对着苏宣读着上面的记录。 此时的符苏已经摘掉了墨镜，露出了他犹如蓝色荧光石的双眼，但苏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躺在病床上的法尔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符苏身上这非人的特征。 “法尔她一直都很注意防护，但我们发现崩坏病的传播途径不是病毒，更不是细菌，而是一种人类此前从未见识过的一种能量辐射。” 帕西接过符苏的话，向苏解释着崩坏病的成因。 “我们把这种能量正式命名为‘崩坏能’，长期暴露在崩坏能的辐射下就会感染崩坏病。而法尔她在这几年里已经负责了500多名崩坏病病人。不如说，她现在才因为刚染崩坏病而死，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帕西顿了一下。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苏医生。” 趴在法尔的病床边的苏，听到帕西的话，慢慢转过头来，站在不远处的，来自逐火之蛾的两人，他的眼角还有刚刚流过的泪水。 “从今天开始，全世界的所有医院都一律禁止收治崩坏病病人，全部移交给逐火之蛾负责。苏医生，你以后再也不用接触他们了，不用担心也被崩坏能感染了。” 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愤而起身，留恋的看了一眼法尔的遗容，随后坚定地对帕西说道。 “帕西博士，请让我加入逐火之蛾吧！我一定要战胜崩坏病！” 小剧场： 符苏·樱·屑狐狸名场面 符苏：“樱，还是老样子？” 樱：“嗯，谢谢你了，符苏。” 符苏：“真的不打算喝点别的？” 樱：“嗯，可以，喝完第一杯樱花酿，你给我来点别的吧。” 符苏：“没问题。” 樱：“对了，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第十二神之键地藏御魂的下落？” 符苏：“……我想想。话说你问这个干嘛？” 樱：“我想让玲出去玩一玩，正好地藏御魂本来就是她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看一看如今的世界，享受享受以前从没有过的和平生活。” 符苏：“外面现在也不能算是太平吧，律者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了。” 樱：“但是芽衣小姐不是说有好多律者都已经变成了人类这边的战力了吗？而且崩坏对本纪元的人类文明影响好像还很小呢。” 樱：“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着让玲趁着这个时间点出去玩一玩的。” 符苏：“你这么一说也对……啊，对了。” 樱：“你想起来了吗？” 符苏：“现实里的梅比乌斯博士说，第十二神之键的那个魂钢盒子在五万年前被她搞裂了，所以直到这个纪元，地藏御魂其实都没有完成。” 樱：“什么？也就是说，那个律者的意识还……” 符苏：“那倒是没有，现实世界里五百年前的时候，那个魂钢盒子被带到了极东地区，然后律者核心与当地的一位巫女融合了，最终被当时的犹大的誓约的使用者封印了起来。” 符苏：“前几年的时候，破封而出的那个巫女变成了拟似律者，然后她将自己的生命化作圣痕的形式赠予了一位小朋友。” 樱：“这……” 符苏：“唉，当时我们怎么就忘记了给往世乐土增加工业制造的能力呢，如果有工业制造能力的话，我就可以做点泡泡纸带给梅比乌斯博士了。” 樱：“呃，梅比乌斯博士要泡泡纸做什么？” 符苏：“捏着玩啊。唉，梅比乌斯博士因为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而我在外面的身体又只是个魂钢躯体，没有灵能能力，帮不到她什么。” 符苏：“博士她啊，因为没办法一边喝咖啡一边捏泡泡纸，气得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樱：“噗，咳咳咳咳……” 樱：“梅比乌斯博士她，意外的有点小孩子气呢……” 第四十三章、崩坏能结晶 帕西拒绝了苏加入逐火之蛾的申请，这当然也在符苏的预想之中，没有见识过大崩坏造成的那种满目疮痍的人是很难放下自己心中的天真和幼稚，去做那些必须有人去做的事的。 “你似乎并不意外，对于我拒绝他加入逐火之蛾这件事。” 苏一个人离开了，帕西看了看目送他离开，却没有说一句话的符苏。 符苏的表情告诉帕西，他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期待着苏能够直接加入逐火之蛾。尽管苏作为一个医生已经足够优秀，潜力也足够。 “他没见过那些惨状，也没有体会过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没有觉悟的人，与其让他加入逐火之蛾，还不如就像博士你说的那样，从此当一个普通的医生，与对抗崩坏的事业就此告别。” 符苏肯定地说道，他早就确认了苏现在还没有跨过那道界限，进入属于逐火之蛾的那个世界。符苏甚至不需要用心灵感应去了解苏的心态，只是站在一起就能够感受到苏与自己二人的格格不入。 所有加入逐火之蛾的人都有着即使自己今生不得好死，即使抛下良知手染鲜血也要战胜崩坏的觉悟。 现在的逐火之蛾里，无论是在战场上与崩坏拼杀的战士，亦或是留在实验室里进行研究的科学家们，他们都是见过地狱，并行于苦海的人。 放不下心中的良知和幼稚的人，在这样的组织里，能够得到的，只有一颗备受折磨的心灵。 “你今天的话很多呢，是因为你很看好他么？” 帕西拿起自己的酒壶，打开盖子，仰头痛饮了一口烈酒。符苏的语气里并没有看不起苏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期待苏在真的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真实后，能够成长为他们所期望的样子。 “他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不论是帕西博士你，还是我，还有法尔医生也一样，我们都非常明白这一点。况且以苏的天赋，他加入逐火之蛾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看他什么时候能够得到这份觉悟罢了。” 符苏推着法尔的遗体离开了扫描室，帕西和他并列而行。 “既然一位融合战士都这么肯定，那我就放心了。” ———————— 符苏和帕西把法尔医生的遗体搬上逐火之蛾的运尸车后，又回到了这栋崩坏病研究科大楼，因为符苏在路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感觉这栋大楼里有点问题，我们到这里的第一天的时候，大楼里的崩坏能浓度还没有这么高，如果只是离世的崩坏病病人辐射出来的崩坏能，是不足以在短时间里让楼中的崩坏能浓度增加这么多的。” “这是融合战士对崩坏能的敏感吗？” 帕西这样问道。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对融合战士这种全新的，未知的，依然有许多奥秘值得探寻的新奇事物，有着难以抗拒的求知欲。 帕西在逐火之蛾里也是一个老资格了，否则也没可能从梅比乌斯那里借来符苏当做自己的保镖。 在梅提出了融合战士计划的时候，帕西就已经知道了这份计划的根源就是梅比乌斯之前过于激进的律者研究计划的成果。 帕西无法做到梅比乌斯那样的毫无道德底线，也做不到梅把自己的爱人送上理论成功率为0的手术的觉悟。 但这不妨碍他对融合战士的好奇，尽管对于这种已经完全异于人类的生命形式，帕西的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点的保守。 “不，这只是我对于能量的敏感，或许爱莉希雅也可以做到，但这终归只是我个人的特质。” 符苏摇头，也许是融合了毗湿奴的基因后，导致自己的灵能基因也有了些变化，他的心灵感应能够做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记忆中的心灵感应的范畴了。 他不太确定，但直觉告诉他这不算是什么坏事。 “嗯……那你现在能够感应到具体是哪里有问题吗？” 帕西点了点头，虽然还想进一步了解融合战士的情况，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符苏说的，这栋大楼里可能存在的问题。 “如果我的感知没有被误导的话，这栋大楼里有一个崩坏能浓度非常高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脚下。” 符苏用脚轻轻点了点他们所在楼层的地板，不过他的意思并不是就在这里，而是在更深的地下的位置。 “大概在10米左右的地下，或者更深的地方，我们估计得找员工通道下去，博士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 “一般来说都是一些会涉及到X射线和电离辐射之类的对人体有危害的东西，可能还有手术室。不过这只是我作为研究人员对自己的研究所的科室分部的理解，我不是这栋大楼的设计者，不清楚这底下到底有什么。” 帕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研究所，随后对符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却看到符苏摇了摇头。 “大概不是那些科室，逐火之蛾的那些工作人员身上都带着崩坏能浓度检测器的，如果是哪个科室里出现我感应到的那种异常崩坏能反应，他们在之前的转移工作进行的时候一定会收到报警的。” 符苏知道逐火之蛾外勤人员的装备情况，在通知柏林分部的人过来转移这栋大楼的病人和其他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通知了他们，这里的崩坏能浓度不低的事情，稳妥起见，符苏还让他们带了一些崩坏能检测器过来。 但直到转移工作完成，他也没有收到哪里有足以让崩坏能检测器报警的异常汇报。 “我估计……恐怕是在地下的通风管道出了问题。” 符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让帕西的瞳孔缩成了一个针眼，随后快速恢复。 “的确，如果是在通风管道里的话，他们检查那些科室的时候，的确不会有足以报警的崩坏能浓度，也就是说，昨天就应该已经出现异常了……可是为什么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你没有感应到问题？” 帕西察觉到了异常，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如果现在符苏感应到了地下有异常浓度的崩坏能反应，那么按理来说，这个异常应该是昨天就已经有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们过来的时候，符苏没有感应到呢？ “我记得当时这栋大楼还在运转的，那时大楼的崩坏能浓度虽然有些高，但是还比较平均，但是在我们完成了转移工作后，这栋大楼除了一些基础的照明系统还在工作之外，其他的系统已经被全部关闭了。” 符苏和帕西找到了一条员工专用的楼梯间，虽然通向楼梯间的防火门已经被锁上了，但是符苏只一拳就把这个被锁上的防火门整个的从墙体上轰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用这么直接吧。” 帕西的嘴角抽了抽，他本来打算叫一下逐火之蛾分部基地里的人拿开锁工具过来，结果符苏直接就把整个门给拆了下来。 “事急从权。请稍等，博士。” 符苏拦下了正准备走下楼梯的帕西，抬手给他套了个护盾，帮他过滤一下空气中的崩坏能辐射，这下面的崩坏能浓度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可以了，不过还请博士你待在我的身后，我的护盾虽然能保你性命无忧，但还不知道底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完，在帕西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明亮的灵能利刃就从符苏的手中“长”了出来。 没错，帕西很确定那是从符苏的手掌上“长”出来的，而不是什么从能量发生装置里“弹”出来的光剑。 这座楼梯间里的照明装置似乎已经被崩坏能的辐射破坏掉了，此时楼梯间里一片漆黑，符苏才不得不亮出自己的灵能利刃，用来照明，反正灵能利刃在他上辈子的时候也经常被二五仔们戏称为“手电筒”。 如果这是某个三光游戏，那么在这么一个漆黑的楼梯间里，大概率会刷新出一只小怪，不会很强，但肯定会非常恶心，告诉玩家走对了路。 不过符苏和帕西两人很幸运的没有碰到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准是小怪幸运的没有刷新在符苏的脸上？ 当两人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后，符苏在另一只手上制造了一个散发着光亮的离子团，将它托举到了离天花板很近的地方，当做一个临时的光源。 明明是蓝色的离子团，发出来的光却是白光，让帕西在心中感叹融合战士能力的诡异，这说明他还没有意识到，崩坏能就是崩坏无所不能这件事，虽然符苏用的是灵能不是崩坏能。 “现在，我们怎么找到你说的那个异常？难不成要从通风管道的入口里爬进去找吗？” 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出现在离子团照亮的天花板上，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需要那么复杂，我已经定位到了。” 符苏嘴上这么说着，他用灵能控制着离子团飞到了一个通风管道交叉的位置。高能粒子从符苏的手中喷薄而出，灵能利刃的长度瞬间暴涨，划开了离子团照亮的通风管道的位置，一颗紫色的结晶从破口处掉了下来。 “看来这就是我感应到的异常的来源了。” 符苏上前捡起了这颗结晶，将它展示在了帕西的眼前。 小剧场： 符苏·雷电芽衣·艺术 符苏：“画中千秋终有梦碎” 符苏：“一缕魂飞何处相依偎” 符苏：“故乡禾苗总青翠小镇丛妆聚新蕊” 符苏：“回忆里的美都为你描绘” 雷电芽衣：“……” 符苏：“怎么样，我唱的还不错吧？” 雷电芽衣：“我从没想到你居然唱歌也这么好听。” 符苏：“我和伊甸好歹也是恋人，音乐这一方面可不能落下。” 符苏：“对了，伊甸也跟我学了一段时间的调酒，不过她调出来的酒大多数不太适合当做饮料来喝。” 雷电芽衣：“不太适合当做饮料？我无法想象以伊甸的水平，她调出来的酒会不好喝。” 符苏：“不是不好喝，我说的是不太适合当做饮料。” 雷电芽衣：“因为……太过于艺术了？” 符苏：“是啊，她调出来的酒，无论是观赏性还是她赋予其中的情感，都可以称作像艺术品一般优秀……而且就像是她的音乐一样，那是足以勾起饮酒者的共鸣的程度。” 符苏：“但就是这样，反而失去了酒作为饮料的本质，有些过于……超脱了。” 雷电芽衣：“我不太明白……” 符苏：“艺术，那是和人类的社会一同诞生的产物。如果人类有的只是语言和文字的话，是不足以构成最基本的社会的。” 雷电芽衣：‘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感觉他似乎很看重这些。’ 符苏：“音乐、绘画这些东西，最开始只是为了辅助文字和语言向别人传达信息的方式，但是渐渐地，原始的人类为其添加了情感，这些东西就成了艺术。” 符苏：“没错，艺术……那是可以让人心中为之产生共鸣的表达形式，是表达人心中最原始的那些感情的方式……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娱乐！” 雷电芽衣：“你似乎对艺术被称作娱乐，非常的……愤怒？” 符苏：“……抱歉，我失态了。” 第四十四章、乱世将启，必有“神鬼”作祟 “这是……崩坏能结晶！而且从颜色上来看，这颗结晶里蕴含的崩坏能已经足以匹敌崩坏帝王级别的崩坏兽了！” 帕西凑近观察着符苏给他展示的紫色晶体，仅仅片刻，他就知道了这个晶体到底是何方妖孽。 由高浓度的崩坏能固化形成的崩坏能结晶，一般情况下，崩坏能结晶都是紫色，根据紫色的深度和结晶的大小及透明度可以判断崩坏能结晶里蕴含的崩坏能强度，不过在空气中崩坏能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凝结成的崩坏能结晶会是红色的。 但是无论哪种崩坏能结晶，都不可能是在这种通风管道深处的交叉位置自然形成的。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程度的崩坏能结晶？” 帕西难以置信的对符苏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崩坏能结晶，博士，但至少我们现在可以达成一个共识。” 符苏将灵能利刃熄灭，只留下了一个用来照明的离子团，飘在两人的头顶，照亮着符苏手上的崩坏能结晶。 “这玩意儿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东西。” “带上这块崩坏能结晶，我们回柏林基地，这件事情必须彻查到底！” ———————— 帕西连忙驾车赶回了逐火之蛾柏林分部基地，而符苏留在大楼里，查询着前几天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的人物的同时，看管他们发现的那颗崩坏能结晶。 帕西选择将崩坏能结晶留在符苏这里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毕竟在基地里的人都是普通人，他们哪怕是穿上厚重的防辐射服，也有不小的几率被崩坏能感染。 而柏林基地毕竟只是一个分部基地，里面的设施用来隔离崩坏能结晶还是有些勉强了，只能交给既不怕崩坏能，也可以用灵能将崩坏能结晶隔离的符苏来看管了。 “博龙！” 帕西回到基地后，立刻找到了博龙。 “帕西博士，有什么急事吗？” 博龙看帕西脸上的神色匆匆，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知道博士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和符苏在柏林医院崩坏病研究科大楼的地下通风管道里，发现了一颗崩坏帝王级别的崩坏能结晶！” 帕西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焦急的心情平复了一下，他简短的说明了一下自己和符苏在医院里的发现。 “一颗崩坏帝王级别的崩坏能结晶？” 博龙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性，可是考虑到柏林基地的人员数量和设施，他们恐怕没办法独自处理这件事情了。 “博士，柏林基地毕竟只是一个分部，我们这个时候收治崩坏病病人就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恐怕需要请求穆大陆的总部支援了。” 帕西明白博龙的难处，他在回到基地的路上其实已经向逐火之蛾的总部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申请了人手和设备的支援，但在他们来之前，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柏林收集必要的信息。 “我知道柏林基地此时有些人手不足，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巨大！” 帕西顿了一下，考虑了一下调查需要的人手。 “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向总部汇报了，但现在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这样，你从情报科和档案科分五到六个人给我，我和符苏来调查这件事情。但必要的时候可能需要你们暂缓崩坏病病人的收治和转移，协助我们调查。” “是，帕西博士！我这就去安排！” 博龙点了点头，立刻扭头离开，去给帕西安排人手进行调查了。 将目光转到符苏这边，他此时正坐在研究科大楼的警卫室里，来回翻看着这栋大楼两天前的监控录像。 昨天晚上符苏和帕西博士接到法尔医生打来的电话，赶到这栋大楼的时候，符苏就已经感觉到这里空气中崩坏能浓度有些不对劲了，和他们前天刚到这里的时候他感知到的崩坏能浓度比起来，明显增加了不少。 而根据法尔主任在临死前和他们两个聊天中的内容，符苏得知了在当天早上九点左右，有一位10岁左右的女孩，也因为崩坏病病情快速恶化，在短短半小时内离世。 据此，符苏推断那颗崩坏能结晶大概就是在法尔医生在前天和他们吃完晚饭后，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之前，这一段时间里被放置在那个位置的。 符苏将时间范围缩短到了12个小时以内，但这栋大楼的通风管道设计错综复杂，而他们现在也只发现了这一个崩坏能结晶，还不知道它是怎么被放到那样的一个地方的。 符苏在帕西博士离开后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地下室，仔细察看了一遍他们发现了崩坏能结晶的通风管道的附近。 他发现那处通风管道附近的灰尘除了一个像是结晶磕碰留下来的痕迹外，没有任何其他物体经过的痕迹，这就直接排除了是有人爬通风管道把结晶放到了这里的可能性。 而从那个交叉口距离它最近的出风口，也排除了是用什么长杆子把崩坏能结晶放到那里的可能性。 “合着还是用念动力把这颗结晶放进去的吗？” 符苏默默地吐槽了一下，无奈的把这12个小时之内所有的录像全都调了出来，按照离那个管道交叉点的出风口的距离从近到远的顺序，开始看起了监控录像。 但他自己也没抱多少依靠监控录像就能找到犯人的希望，但谁知道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这种翻监控录像的活，运气好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线索甚至直接锁定犯人，运气不好你甚至还得看个两三遍都不一定有所收获，但是又不能不看，就很烦。 好在符苏的运气还算不错，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一个如果不是他拥有融合战士的超强视觉根本发现不了的小问题。 在第一个出风口附近的监控录像诡异的静止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 因为地下室的光源不好，这一段录像的画面清晰度不高，但对符苏来说勉强还是可以看清出风口的情况的。 因为通风管道里的风速和气压与外界不同，出风口处的空气一定会出现一点特殊的空气波纹，可是这个录像里的出风口处的空气波纹静止不动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这也让他得以确定了这里有问题。 “这里是，地下三层，A4区域的出风口……哼，找到你了。” 符苏直接起身，在警卫室的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纪律性的灵能信标，然后就离开了警备室前往被他发现了问题的地方。 ———————— 就在符苏离开警卫室两分钟后，警备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了进来，它全身穿着宽松的黑色衣物，脸上也蒙着头套，但诡异的是头套上没有开任意一个孔洞，别说用来观察的窥孔了，就连给呼吸空出来的地方都没有留出来。 它“看”向了被符苏放在桌子上的崩坏能结晶，伸出了自己的手。 就在它的手碰到崩坏能结晶的一瞬间，从结晶的表面发出了一道猛烈地冲击波，将这个身影直接牢牢地摁死在了警备室的墙上。 “呵呵，我就知道。” 被符苏留在警卫室里的灵能信标此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符苏的身影从虚幻中快速的凝聚成了物理实体，而一颗紫色的崩坏能结晶正在他手掌的上方静静地漂浮着。 而此时，那颗被触碰过的“崩坏能”结晶也褪去了紫色，变成了纯净的灵能蓝色。 这颗灵能水晶是符苏留在这里的，会对任何接触它的不是符苏的人释放持续性的动能冲击，将敌人击飞并束缚在接触到的第一个墙面上。 符苏一手捧着崩坏能结晶，走到了它的面前，张开了另一只手的五指，抓住了这鬼祟身影的脑袋的位置，直接发动了大功率的心灵感应。 “啧，还挺谨慎。” 在符苏的手抓住这个一身黑衣的人形物体的一瞬间，它的身体就彻底的瘫软了下来，恢复了它的本质——一具尸体。 “用崩坏能控制死于崩坏病的病人遗体，真是恶心，连去了天国的人都要打扰。” 不过虽然幕后的黑手撤离的够快，符苏大功率的心灵感应还是聆听到了一个词汇——“神主”。 “哈，这还真是，乱世将启，必有‘神鬼’作祟啊！” 一片漆黑的警备室里，除了没有关闭的显示屏外，只有符苏得双眼散发着深邃的蓝色光芒。 串味台词整活小剧场： 1 崩坏，摧毁了我的家园， 我们璀璨的文明化作……尘烟。 但崩坏无法摧垮我们的意志！ 因为一个共同的理想连接着我们每个人的思绪和情感， 让我们跨越苦难，共同奋战！ 而现在，自称天上之人的你们竟胆敢踏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的家园？ 践踏我们曾为之付出血与泪的成果？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Youarenotprepared！ 2 伟大的灵主， 当您离去的时候，南美洲的土地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 符苏。 伟大的灵主， 你的子民在苦难中一天天盼望着您重新投下的目光， 拯救您深陷血海的孩子们。 请您相信，我们一直都是依靠您与蛇主的智慧与教导统治着我们的国家。 我们期待着您终有一天会重新降下自己的仁慈。 我们的仇恨烧穿了地穴深渊。 这个世界将会随着您的降临而颤栗，那些卑鄙的侵略者建立的国家将在我们的怒火中燃烧！ 但是， 总有一天， 当我们的生命走向终结， 您将建立真正的神国！ 第四十五章、崩坏神教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把你派过来了，凯文。” 对于帕西上报的情况以及支援申请，逐火之蛾的反应很快，仅仅过了两天，来自穆大陆的第一批逐火之蛾总部人员就已经抵达了柏林机场。 符苏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个走下飞机的白发男人，他还以为逐火之蛾最多派出一些精锐士兵到这里来，却没有想到上层直接把手里的王牌，名为凯文的最强战士送到了这里。 因为来自崩坏兽帕凡提的基因能力，凯文的体温一直保持在零下30度左右，普通人即使是接触都会被他过低的体温冻伤。但这其实对凯文来说还不算什么眼中的困扰。 这份力量带给他最大的不便就是空气中的水汽也会被他的体温直接冻住，在他的体表结上一层厚厚的霜，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雪人”一样。 不过梅博士已经帮凯文解决了这个问题。 她参考炎之律者的能力，开发出了一把名为“日炎大剑”的特殊武器，交给了凯文。 凯文可以用自己的崩坏能给日炎大剑充能，使其一直维持高温的状态，加热凯文附近的空气，这样空气里的水汽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凝结成霜。 虽然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起码让凯文不至于每走一步，都会从身上往下掉冰碴子。 符苏径直向凯文走过去，和他打起了招呼，凯文也同样点头回应。 这还是自澳洲之后，符苏和凯文的第一次见面，短短的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符苏能感觉到凯文现在的性格似乎已经不是那么开朗了，他的心中已经蒙上了一层不薄的冰霜，看来成为融合战士之后，来自旁人的异样眼神和不能再亲近梅这件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的确不小。 而对于凯文来说，符苏的变化则更加巨大。一个多月以前还只是一个从炎之律者造成的灾难中，勉强逃生的，非常弱小的超能力者。现在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融合战士了。 “自澳洲之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符苏伸出手，似乎是想和凯文握个手。 凯文刚想要拒绝，却想起了在澳洲的时候，符苏构筑的护盾给伊甸挡住了当时环境里的寒气。 凯文觉得符苏应该不是那种喜欢自找苦吃的人，便伸手握住了符苏的手，两人礼貌性的摇了一下，就互相松开了。 凯文确定了一下符苏的手上的确没有冻伤的痕迹也就放下了心来。 “帕西博士上报的情况，逐火之蛾的高层非常重视。如果真的和你们的猜测一样，是有人在这背后捣鬼的话，那么如果不及时制止，恐怕会在将来造成巨大的危害。” 凯文向符苏叙述了在出发前，梅对他说的话。 “那我恐怕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 符苏摇了摇头，之前在柏林医院崩坏病研究科大楼里的遭遇，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在这件事背后，不只是一个“鬼”而已，恐怕还是一个有组织的“鬼”。 “两天前，在帕西博士返回柏林分部向总部汇报情况并且申请支援的时候，我在大楼里面抓到了一个被控制的尸体，它想要回收那颗崩坏能结晶。” “……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凯文皱起了眉头，这个消息的确算不上一个好消息，但应该还算不上是真的坏消息，他觉得符苏的话还没有说完。 “剩下的线索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了，我趁那个幕后的人取消控制之前的时间里，用心灵感应读到了他的思维，出现了一个被他称作‘神主’的家伙，我猜这恐怕是个成规模的邪教组织。” “这的确是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 凯文瞳孔一缩，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 在柏林市内一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居民楼里，四个皮肤苍白神情呆滞的人正围在一个桌子旁边，商讨着什么事情。 这个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模型，如果交给逐火之蛾的人查看，一定会发现这些模型都是出现过的崩坏兽的样子。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颗紫色的崩坏能结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低头盯着手中的崩坏能结晶，看上去似乎是在向什么东西祈祷一样。 这很明显是一个崇拜着崩坏的邪教组织，他们将带来了灾难和毁灭的崩坏视作神明，将在正常人眼中狰狞可怖的崩坏兽当做神明派来净化人间的宠物。 也就是他们在医院的通风管道里放置了被符苏发现的崩坏能结晶，让崩坏能随着通风管道扩散到整个医院大楼中，在潜移默化中感染医院中的所有人。 只不过逐火之蛾虽然没有识破他们的计划，但是逐火之蛾已经发现了崩坏病的传染途径，为了防止崩坏病进一步扩散，开始禁止世界各地的医院收治崩坏病病人，并全部交给逐火之蛾管理。 逐火之蛾的决定歪打正着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于是他们只能派出一个自愿献身的信徒去回收那颗崩坏能结晶，可是被符苏发现，用一颗灵能水晶骗过了被远程控制而无法分辨真伪的尸体，被折跃回警卫室的符苏抓了个正着。 不过他们以为自己及时切断了连接，所以逐火之蛾应该不知道他们的虚实。 “回收崩坏能结晶的任务失败了，逐火之蛾的人阻止了我们的行动。” 坐在靠近房门位置的信徒开口，当时远程控制着尸体执行任务的人就是他，符苏的心灵感应探知到的也正是他的思维。 “没有关系，既然你及时切断了连接，那么他们就不会知道我们的虚实，只要我们继续在暗中行动，逐火之蛾就无法针对我们。” 坐在他对面的信徒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神明赐予了我们脱胎换骨的力量，一时的失利不代表永远的失败，主教大人已经开始甄选信徒，准备开始召唤神使的仪式了，只要神使诞生，我们就可以向这腐朽的世界发起复仇了！” “不要大意，他汇报的那个阻止了我们回收计划的人，应该就是传闻中，逐火之蛾创造出来的那些名为‘融合战士’的渎神者了。别忘了，他们也是可以使用伟大的崩坏神的力量的。” 坐在另一边的信徒用苍老的声音厉声呵斥道，听到他的声音，刚才还在进行讨论的两人立刻噤声，看来这位苍老声音的主人就是这些崩坏信徒的领导者。 “还有汇报里提及的那个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渎神者，如果我们不能趁早解决掉他的话，恐怕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严重的威胁。” “不止一个。” 一直沉默不语的第四人终于开口，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我收到消息，又有一个渎神者来到了这座城市，是那个杀死了第七位神使大人的家伙。” “……” 四位崩坏信徒同时陷入了沉默，两个渎神者的存在超过了他们的力量范围，更何况新来的是杀死了第七神使的强大存在。 “不用担心，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将这座城市献给伟大的崩坏神，无论他们是否存在，我们的计划都无从阻止，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我们今后无法继续为神明服务而已了。” 苍老信徒的发言打破了他们的沉默，为他们的谈话划上了一个句号。 “为了伟大的崩坏神！” “为了伟大的崩坏神！” 其他三人附和着。 小剧场：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千劫的来历 爱莉希雅：“嗨，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爱莉希雅……你来找我做什么？” 爱莉希雅：“我只是想你了啊！” 梅比乌斯：“……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你就走吧，爱莉希雅，我可不想被你影响了一天的好心情。” 爱莉希雅：“欸，怎么这样！我们明明是好朋友来着，梅比乌斯，来嘛，笑一个嘛。” 梅比乌斯：“有话快说，爱莉希雅，我还要有事情要做呢！” 爱莉希雅：“唉，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爱莉希雅：“我听说你在那件事情之后，去找到了那个地方呢，能给我说说吗？” 梅比乌斯：“你想问什么就直接一点，我没时间和你猜谜。” 爱莉希雅：“当然是千劫咯，我听说樱把他带回来后，你又去了一趟逐火之蛾找到他的那个地方了，我想听听你发现了什么。” 梅比乌斯：“去问符苏，那个地方是被符苏毁掉的，他知道的比我更多。” 爱莉希雅：“嗯？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难不成千劫和符苏之间有什么更隐秘的关系？” 爱莉希雅：“唔……他居然不告诉我，明明我对他那么真诚的！我生气了！” 梅比乌斯：“符苏就是为了你好才不告诉你的，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需要他的关心！” 梅比乌斯：“如果不是他，你已经死在凯文的手上了吧？” 爱莉希雅：“……那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你这是想要征求我的谅解吗，背叛者？” 第四十六章、风雨欲来 逐火之蛾柏林分部基地里，符苏和凯文两位融合战士正在旁观帕西博士解剖那个被符苏带回来的，被控制过的遗体。 “你不去找你那个发小？” 符苏对站在他身旁的凯文问道，他记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好的。 毕竟这位名为苏的男子，是这个世上除了梅以外，唯一一个可以让经历了约束的惨剧之后的凯文露出笑容的人。 “他不需要我的担心，因为以他的天分，迟早可以加入到逐火之蛾里，到那时再见面也不迟，现在还是完成我们的任务为第一要务。” 凯文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于苏的天分的信任，这世上最了解苏的人，除了凯文之外，再无二者。 “看起来，你很信任他啊。” 符苏扭过头去，转而看向了正在工作的帕西博士，但他并没有停下自己和凯文的闲聊，毕竟这里的人除了凯文和帕西之外，就没有人再愿意，或者说是没有几个人有那个勇气在符苏这发光的双眼的注视下和他说话的。 这就是融合战士在逐火之蛾的现状，被崇敬着的同时被畏惧着。而相比于对他们的力量和功绩的崇敬，更多的还是对于他们非人特征的畏惧。。 “前几天的时候我也见过他一面，的确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医生，即使没有法尔医生的推荐，他也是迟到都会被逐火之蛾注意到的人才吧。” 符苏想起了那天在法尔医生的遗体边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坚定地向帕西博士提出自己的申请，请求加入逐火之蛾的苏。在那一刻，符苏就已经明白了，这个灰色头发的青年为何能够成为五万年后那个独自完成恒沙计划的伟大先行者。 “他有一个医者的仁心，也有足够成为一个战士的决心，可是唯独缺少了一份觉悟，我和凯文你一样相信他最终能够明白的，但是这个过程会非常的痛苦。” “和我们这些从大崩坏中幸存下来的人不同，他需要靠自己的毅力去放弃一些他心中的坚持才行，这个过程没准会在他的心中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真的没关系么，凯文？” “想要走上这条路，就必须付出一些东西，否则只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人追悔莫及。” 凯文保持着自己抱着双臂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帕西博士的解剖工作，可符苏知道，凯文的注意力至少已经不是完全集中在帕西博士的身上了。 凯文的确是在关心着自己的朋友，但是一别经年，现在的凯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的老朋友了。 ‘苏会不会也畏惧着现在的自己？’ 凯文在心中这样想着，虽然明白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低到根本不用去考虑这种事情，但是逐火之蛾里其他人看自己如同看着一个……凯文也说不太清楚，虽然那不是看怪物的眼神，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绝不是看同一个组织里的战友的眼神。 其他人的态度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凯文对于自己老朋友的认知。 “……” “……”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凯文在心中纠结着是否应该现在和苏见上一面，而符苏正在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个明显有些棘手的宗教组织。 现在的这个时代里除了他们融合战士之外，应该是没有人可以在接触了崩坏能结晶这种纯度的崩坏能后还活着的。 虽然逐火之蛾到现在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例子存在，可是现在已经有能够用崩坏能远程操作尸体的存在出现了，那对于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人来说，接触崩坏能结晶而不用担心被侵蚀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组织已经不能用对待杂鱼一样的态度来玩闹了，乱世之中的宗教组织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诞生出比恐怖分子还要让世界不安的存在。 ‘最坏的结果甚至有可能变成一场足以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内战。’ 符苏想起了上辈子里的一幅漫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只手在和对方掰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一个按钮上，按钮的另一端连接着互相屁股底下的一颗核弹。 ‘无论在哪个世界的人类，都是一群善于内斗的生物……’ 帕西放下了手上的解剖工具，让助手负责把场地清理干净，他现在需要去消毒室把身上的防护服脱掉再洗一个澡，防止把解剖过程中沾染到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带出这一间实验室。 他的动作打断了符苏和凯文两人的沉思，两位融合战士见状也离开了实验室，他们离得比较远，而且符苏有护盾，凯文手上的大剑就可以让一切接近他们的肮脏物质灰飞烟灭，所以他们两个人只需要走一个过场的消毒就可以离开了。 解剖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这具遗体也许会被送到逐火之蛾的总部做进一步的研究，但更大的可能是被直接焚烧掉，被崩坏能污染过的尸体和崩坏病病人一样，都是潜在的传染源。 “帕西博士，结果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凯文等帕西从实验室里出来后，立刻迎了上去，询问着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关于那个宗教组织的线索。 现在不是纠结私事的时候，应该以完成自己作为逐火之蛾的战士的任务为优先。 “什么都没有，这就只是一具被崩坏能污染了的尸体罢了。” 帕西博士摇了摇头，对方对于崩坏能的控制技巧不弱，这具尸体里任何可能会留下线索的东西都被毁掉了。 “嗯……” 符苏明白这意味着他们目前已经失去了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现在只能等待对方出招了，或者是在这座城市里，用最笨的方法。 “要一家一户的监控搜查吗？” 符苏向凯文询问接下来的指示，毕竟凯文现在是逐火之蛾融合战士作战部队的队长，虽然符苏自己因为第一研究所的事情，至今也没有被纳入融合战士作战部队的编制中，但现在他依然要向凯文负责。 “我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就算是大海捞针，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也是能够做到的。” “不，逐火之蛾现在没有那个权力在一个国家的首都里展开这样的搜查，而且我们现阶段也必须考虑舆论的问题。” 凯文摇了摇头，否决了符苏的提议。 “也对……” 符苏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 “不过按这座城市崩坏病病人增长的速度来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发一场崩坏事件了。符苏，你去告诉博龙，让警备部队做好准备吧。” 小剧场： 爱莉希雅·凯文·再来一次 爱莉希雅：“嗯，这一次，羽渡尘总该生效了吧。” 凯文：“……” 爱莉希雅：“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确认一下。” 爱莉希雅：“喂喂，凯文凯文？” 凯文：“……” 爱莉希雅：“不对，上一次我这样，他也没反应，结果只是装作被羽渡尘控制住了。这一次我去试试别的方法……嘿嘿。” 凯文：“……” 爱莉希雅：“嗯，我揪他的脸都没有反应，看来这回是真的成功了。” 爱莉希雅：“凯文，快点告诉我，在你心里，苏和梅，谁更重要？” 凯文：“羽渡尘是不会对我生效的。” 爱莉希雅：“呃……” 爱莉希雅：“……咳咳，凯文，你知不知道，玩弄女孩子的感情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凯文：“……” 凯文：“符苏已经告诉我现实里的你都做了什么了。” 爱莉希雅：“啊这……那……凯文，你生气了吗？” 凯文：“不会，你只是在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 爱莉希雅：“唉，凯文，你什么时候能够改掉这只会让人泄气的坏毛病啊。” 凯文：“……” 上架感言（内有重要内容，请一定不要忽略） Asyoucansee，终于也到我来写这个东西的时候了。 说实在的，昨天萳兮来通知我明天就可以上架了的时候我还有点被吓到了，作为一个纯粹的新人写手来说，第一次上架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值得纪念的事情，现在动笔写这个感言的时候也是感慨颇深。 也感谢各位读者一直以来的支持，我自己也希望能写出一个能让人拍手叫好的故事的。 选崩坏3前文明的题材来创作对我来说其实真的像是在走钢丝一样，毕竟直到现在有关于前文明的信息既不完整也不连贯，十三英桀到现在只出了八个。 而且我动笔开始写大纲的时候其实往世乐土第二部分也只出了前半部分，当时甚至都不知道人类克莱因到底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人偶克莱因之前，梅比乌斯有一个叫做克莱因的助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觉得克莱因之死有点工具的原因，我当时其实已经来不及改大纲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三十二章的PS里说我在动笔前就让米忽悠给背刺了的原因，当时我想着米忽悠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完善一个连圣痕都说不定没得的角色的戏份，然后米忽悠中秋一个五金馅的月饼直接给我干傻了，当时整个人就麻了。 再说一下我为什么会想到给主角安一个星际争霸里的灵能设定，其实这也跟我当年在玩虚空之遗的战役的时候，里面的一句台词有关。 这句台词出自相位技师凯拉克斯之口，是在亚顿之矛开往乌尔纳之前，“对萨尔那加来说，基因（还是物质来着，现在有点记不清了）、能量、信息俱为一体。” 这句话对我现在对于科幻理论的一个整体思路架构有重大意义，我可以用这个理论来进行我对崩坏的二创，换句话说我可以用这句话来解释“崩坏无所不能”。 各位也可以看到我在主角的身上设定了很多致敬星际的地方（乡秀树.JPG）。 特别是我之前发了个间贴说主角是“刚毅大绿”的时候，其实我没说笑话。对星际了解比较深的朋友们可以来解释一下，我就不剧透了。 最后是关于小剧场未来的形式的。 最开始写小剧场的确是受到了隔壁凯文那本书的启发，毕竟推动剧情要跟着我的大纲走，不可能各位想看啥我就写啥，肯定得要有和其他剧情高朝的章节比起来会水很多，并且埋不少伏笔的章节。 正文一段时间没有爆点的话的确容易流失读者，而小剧场属于纯粹搞笑整活来留住读者的功能，毕竟我也当了那么多年的读者，知道各位想看啥，那么正文里不能直接写的，我就可以直接用小剧场来写。 而且小剧场以往世乐土为背景，那么这里发生的事都是相对于现有的剧情而言的，未来发生的事，那就肯定有剧透。其实这就和游戏的PV挺像的，用一点小小的剧透来吸引用户的关注，保持黏性。 所以我承认这的确是一种取巧的小聪明，而且有水字数的嫌疑，关于这一点我接受部分读者提出的质疑和批评。但我要是把小剧场断了我估计各位都得炸了 但现在既然要上架了，我也得考虑各位能不能接受小剧场放到收费部分里，毕竟以我现在写出来的小剧场的字数来看，免费部分是放不下的。 可是小剧场的内容一定会涉及到我关于之后剧情的大纲，是我要在正文里写到的东西，所以是绝对不可能免费的。如果有哪位读者抱着只看免费的小剧场而来，那我只能在这里说一句抱歉。 现在我想到两种形式，我打算挑接受度比较高的。 1.小剧场保持现有的状况，跟在正文之后。 2.多写一点一起发出来，当做番外。 第四十七章、准备作战 符苏和凯文给这个未知的宗教组织取了一个代号，叫做“崩坏神教”，并将他们到目前为止的发现和推测上报给了逐火之蛾。 虽然追查下去的线索已经断裂，但是至少他们得知了在世界的表面平静之下，有着一股怎样的暗流在涌动。 人类除了崩坏这个最大的敌人之外，还有一群在给人类自己捣乱的危险分子。 这对逐火之蛾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吧，至少在以后，他们不会陷入被有心算无心的危险境地，对这些潜在的敌人可以做出提前的预防。 在柏林对崩坏神教的搜查暂时告一断落，凯文被派过来的执行的任务也算是在无奈中草草收尾，不过逐火之蛾并没有急着召回凯文。 帕西博士上报的情况同样值得关注，崩坏病病人数量快速上升，说明柏林内的崩坏能强度这在一点一点的稳步上升，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发一场崩坏事件。 逐火之蛾认为在第七律者刚刚被消灭的现在，第八律者在短时间内觉醒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他们也就没有让融合战士留在总部待命的必要性。 既然帕西博士已经认定柏林有可能爆发崩坏事件，那么就把凯文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顺便还可以应对符苏潜在的暴走风险。 逐火之蛾现在还不知道符苏是一个自然觉醒的超能力者。第一研究所事件的起因也不是符苏在超变手术中暴走，陷入过重融合的情况，而是毗湿奴的基因在刚刚和符苏完成融合后就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让符苏的灵能能力得到了强化。 初次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符苏无法对其进行控制，才造成了第一研究所的灾难事故。 但是梅比乌斯为了掩盖符苏是自然觉醒的超能力者的事情，向逐火之蛾提交的事故报告是完全虚构的，而之后调查队找到的零星证据也“佐证”了梅比乌斯的报告。因此逐火之蛾对符苏的现状一直都有一个错误的认识。 符苏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再被认为是一个“随时爆炸风险的不定时炸弹”，他需要在这次任务里表现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才行。 所以，帕西为了完成他的老朋友法尔的嘱托，帮助苏明白加入逐火之蛾需要怎样的觉悟，留在了柏林；符苏作为帕西从梅比乌斯那里借过来的保镖，在帕西的工作完成前，也得留在柏林；凯文要应对柏林可能会发生的崩坏事件，以及考察符苏的状态是否稳定，同样留在了柏林。 他们这一呆就是两个多月。 “唉，每次都要浪费我的时间。” 符苏独自站在化验室的外面，如今远超常人的听力让他对室内帕西和苏的交流听得一清二楚。 “剂量还是这么谨慎，你总是担心患者承受不住吗？这种天真的配方，怎么可能治愈崩坏病？你的这份研究报告，我最多给你打20分。” 帕西的声音里尽是失望，这两个月来，帕西一直在尝试着让苏放下自己心中的幼稚和天真，抛开一直以来人伦道德对自己的束缚，像一个真正的研究人员一样去勇敢的尝试。 可是苏却一直都无法放下对病人的担忧，在他的心中自己还是一个医生，而不是一个可以孤注一掷对抗崩坏的研究人员，这让帕西非常失望。 “刷拉” 化验室大门被帕西拉开，符苏看着他走出来后，就把手上拿着的那份苏做出来的研究报告一把捏做一团。 “这是第几次了，第八次？还是第九次？你之前的那些研究我也看过了，可半年来居然就只有这点进步，真是差劲，还是说法尔真的看错了你了？” 帕西回头对跟出来的苏声色严厉的说道。 “如果说你只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别再浪费自己的青春去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了！” 符苏沉默的抬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他知道，如果把苏换做符苏自己的话，自己的研究结果如果被人这样子贬低的话，别说重复八次、九次了，估计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炸了，然后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坚持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真正困难的是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去做一件看似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符苏才会从心底里敬佩这样的苏，还有那些为了对抗崩坏奉献一生的研究者和战士们。 符苏看着此时低着头，被刘海挡住了自己眼睛的苏。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估计这个样子就说明他是委屈的快哭了。但符苏知道这只是因为帕西的话让苏想起了法尔医生而已。 “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法尔老师，还有那些我没能拯救的病人，为了他们，为了战胜崩坏病，我是不会放弃的。” 苏的表情真挚而又严肃，他向帕西深深的鞠了一躬，请求这位来自逐火之蛾的前人能够继续为他提供指导。 “请指导我，博士！” “唉，真是麻烦。修改意见今晚我用电子邮件发给你。” 帕西闭上眼睛，仅剩的一只手辅助自己的额头，表情无奈，但知道帕西最终的目的就是将苏培养成一个足够独当一面的研究人员的符苏，此时却觉得这个表情颇有种蹭的累的错觉。 “博士，你和苏医生聊了很久呢。” 帕西和符苏两人刚走出了医院，就听到了博龙的声音，扭头一看就发现博龙此时正靠在一面墙上，显然已经是等了两人很久了。 “既然他这么优秀，值得你和一位融合战士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干脆让他加入逐火之蛾不就好了。” 博龙不明白，既然一位在逐火之蛾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研究所的博士和一位融合战士都对这个年轻的医生抱有这么高的期待，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拉进逐火之蛾呢？ “博龙，他还是太幼稚了，既想战胜崩坏病，又担心患者无法承受过多地药物……” 帕西拿出酒壶，低垂着眉头说道。 “想要战胜恶魔，就先要让自己成为比恶魔还要凶恶的存在。” 符苏顺着帕西的话语说道，语气斩钉截铁。 “这是一场人类赌上一切，和崩坏不死不休的战争，没有缓和的余地，没有谈判的可能性，崩坏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人类承受不起任何一次失败，想要让人类的文明得以延续，我们这些人就必须忘掉自己的良知……人类没有选择的余地。” 符苏眼中的蓝光愈发深邃，他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在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指所有致力于战胜崩坏的人们。 他们一样赌上了一切，抱着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信念，投身到了这场战争之中。 “还有，最近的崩坏病病人日增长数量是不是接近我们预测的临界点了？” 帕西想起自己在分部基地里看到的数据。 “博龙，让警备部队做好疏散的准备吧，符苏，拜托你和凯文了。” “我知道了，博士。” 符苏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小剧场： 雷电芽衣·伊甸·问题 伊甸：“你好啊，芽衣小姐。” 雷电芽衣：“你好，伊甸小姐。” 伊甸：“看你的样子，似乎有所困惑，是遇到什么让你不解的事情了吗？” 雷电芽衣：“的确，我现在有了更大的困惑。” 伊甸：“是关于符苏的吗？”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是的。” 伊甸：“那么，芽衣小姐，关于符苏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话，大可以来问我，那些可以告诉你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雷电芽衣：“真的可以吗？” 伊甸：“那是自然，关于符苏的事情，如果说有什么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情的话，那么芽衣小姐最好也不要知道。” 雷电芽衣：“伊甸小姐你知道为什么符苏会说出‘我和其他的融合战士有根本上的差异，所以我只能坐在第十四位的位置上。’这样的话吗？” 伊甸：“啊，芽衣小姐是疑惑这件事啊。” 雷电芽衣：“呃，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关于符苏的，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是最重要的。” 伊甸：“芽衣小姐知道融合战士是融合了崩坏兽的基因，所以才拥有了一些远超常人的能力吧？” 雷电芽衣：“嗯，这件事情我知道。” 伊甸：“但符苏他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前就已经拥有了他现在的能力了哦。” 雷电芽衣：“什么？” 雷电芽衣：“为什么我感觉伊甸你告诉了我答案之后，我的问题更多了？” 伊甸：“这说明你正在了解符苏，芽衣小姐。” 第四十八章、四处驰援 “怎么样了？” 凯文看着突然在一道流光中现身在自己面前的符苏，早已没有了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形时的过度反应了。 还记得凯文第一次见到符苏的折跃的时候，以为是那个崩坏神教搞出来的什么偷袭杂技，他就直接一剑挥了过去，好在符苏现在实力远超以往，构筑护盾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凯文的剑砍到了符苏的护盾，虽然他已经反应过来了来的不是敌人而是符苏，及时收了不少的力量，不过还是在符苏的护盾上荡起了一阵阵的波纹。 “帕西博士估计应该快到临界点了，让我们两个准备战斗了。” 符苏说道，这是他成为融合战士后第一次正经的作战，自然要好好试一试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实力。 “你继续保护帕西博士，我在城市里解决崩坏兽。” 凯文这样决定，没有见过符苏战斗能力的他根据自己对符苏能力的认识，觉得他比自己更适合保护重要人物。 “不，我可以在城市里的任何地方随意折跃，可以快速支援，还是你来保护帕西博士，我在城市里解决崩坏兽吧。” 符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两个月里，他在柏林市里四处闲逛，一是熟悉城市，方便自己随时进行折跃移动；二是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崩坏神教的踪迹，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更何况，博士应该会去找苏的，你真的不打算去见一面吗？” 符苏看凯文正在思考自己提的建议，又补上了一句。 “好吧，按你说的做吧。” 凯文终于还是觉得符苏的方法比他的决定要更好一些，在留下一句表示同意的话后，背上了自己的大剑，前去和帕西博士会和。 “那么，我也出发吧。” 蓝色的流光闪过，这处房间中，再无一人的身影。 ———————— 柏林市政府的官员收到逐火之蛾的警告后，立刻配合着他们拉响了许久未曾使用过的防空警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空袭警报响彻了整个城市的上空。 并且为了不让民众产生恐慌以至于发生混乱的踩踏事故，市政府的公务员在全城播放的广播中还不停地强调这是一次避难演习。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演习还是让市内的普通民众产生了不小的疑惑，毕竟这种全城级别的避难演习，都是要提前很多天通知市民的，并且为了避免全城范围的演习造成什么经济损失，还有和其他城市的政府进行事先沟通。 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就突然在这个还是工作的时间，拉响了全城的防空警报，要求全城的市民进行紧急避难演习。 市民组成人群，在逐火之蛾假扮的市政府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的前往城市里各处的避难所和防空洞。他们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轰” 爆炸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吸引了正在行走中的人群的注意力，他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任由逐火之蛾的人员再怎么呼喊，也要驻足观看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使在之后他们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通体白色并散发着和崩坏病病人身上条纹同样的紫色光芒的诡异怪物从爆炸扬起的烟尘中缓缓现身。 人群看到了不可名状的存在，那是超出自身认知的物体，而就在这怪物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冲向人群所在方向的时候，由逐火之蛾成员维持的秩序终于崩溃。 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任凭逐火之蛾的人员如何规劝也无济于事，明明听从他们的安排还能够有更高的生还几率，但是发自内心的对未知的强大怪物的恐惧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理智。 “轰” 更多的崩坏兽从四周冒出，它们挥舞着自己怪异的肢体，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将四处逃窜的人群打得七零八落。 逐火之蛾的成员掏出武器，奋力攻击着四周的崩坏兽，可是他们非但势单力薄，手中的武器也难以对崩坏兽造成足够的伤害。但他们还是坚定地站在了普通群众的面前。 崩坏兽遭到攻击，反而加剧了它们的凶性，更加狂暴的对人群发动了攻击。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一阵蓝色的流光中，一个双眼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崩坏兽群的中心。 这个黑发青年自然就是折跃入场的符苏，刚刚他已经通过折跃救下了两批被崩坏兽袭击的平民了，这里是他抵达的第三处战场。 无论是平民还是逐火之蛾的成员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只不过市民不知道来人是谁，逐火之蛾的士兵还是可以猜到的。 “是融合战士，我们有救了！” 拿着常规武器的逐火之蛾士兵们欢呼了起来，尽管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能活下来的话又有谁愿意死掉呢？ 因为逐火之蛾内部保密条例的关系，他们并不知道融合战士的具体身份，但是穿着逐火之蛾的士兵制服并且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自然就是他们曾听说过的，有着强大力量的融合战士了。 在符苏身后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大量的蓝色球体，这就是符苏曾在至深之处里给梅比乌斯展示过的相位碎裂炮。将大量的反物质粒子用灵能构建的强磁场约束成一个球形的炮弹再发射出去，炮弹和物体发生碰撞磁场被破坏，反物质粒子就会撕碎所有接触到的物体。 这也是为什么梅比乌斯看到相位碎裂炮的时候会本能地感受到威胁的原因，这炮弹的威力可是非常巨大的。 就像现在一样。 蓝色的球形炮弹从符苏的背后激射而出，带着一点追踪效果，击中了出现在符苏视野里的所有崩坏兽。 反物质粒子立刻和崩坏兽的甲壳发生剧烈的湮灭反应，一同毁灭于无形之中。 对于平民和逐火之蛾的普通战士来说，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神迹。 符苏在解决了这附近的所有崩坏兽之后，立刻用折跃前往了别的地方，力图救下更多的平民和逐火之蛾士兵。 ———————— 而在凯文和帕西博士那边，他们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苏，只不过苏的现状并不好。 他为了救一位长得非常像某位板鸭本体的少女，而被崩坏兽的攻击伤到，崩坏能随着苏手臂上的伤口，渗透进了苏的身体，让他也感染上了崩坏病。 “滚开！”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苏以为是崩坏兽过来了，他抱着怀中的少女大吼道。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病人的。” 此时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苏并没有注意到，从身后接近他的人其实是帕西博士。 “终于找到你了，苏医生。你怎么没有乖乖去避难？” 帕西仅剩的独臂插着腰，询问着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随后他注意到了被苏抱在怀里的那位少女。 “那个小女孩的感染没有扩散，是你做的吗？” 帕西看了看周围，确定了这个女孩的确是被苏救治好的，终于满意的对他说道。 “做得好，至少这次我可以给你打一个60分了。” 苏扭头看向帕西，却发现了那只在刚才，打伤了他的怪物，出现在了帕西的背后。 “博士……小心……那只……怪物……在你……背后。” 不过帕西看起来毫不担心崩坏兽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毕竟在他身后，就是逐火之蛾的一位传奇。 “别担心，苏医生……凯文，该你了！” 白发的战士从天而降，手上的大剑燃起熊熊烈火，将崩坏兽一刀两断。 “凯文！？” 在这个意料之外的地方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让苏分外惊讶。 小剧场： 符苏·华·做你想做的事情 符苏：“华，好久不见，说起来，我这次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华：“哦，嗯，好久不见，符苏。” 符苏：“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啊？” 华：“……” 华：“我……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把你在约束律者讨伐战里做过的事情告诉芽衣了……” 华：“对不起，符苏，我……” 符苏：“啊，小事，不如说你把那件事情告诉芽衣也省了我的事情呢。” 华：“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 符苏：“华啊，你一直都这个样子，有些过度认真，都已经到死板的地步了，偶尔多放松放松自己也是很有必要的。” 华：“……” 华：“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放松……” 符苏：“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华。” 华：“嗯，我试试吧。” 符苏：“说起来，自从来到新纪元之后都这么多年了，除了500年前那一次凯达林水晶侦测到你大脑受创，触发了被动上传的底层程序，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来同步记忆啊？” 华：“怎么说呢……现在外面的那个我，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华：“我都有些怀疑，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真的能做到独自一人守护一片土地千年的时光吗？” 符苏：“唉……” 符苏：“华，我知道你的心灵其实不像是你看上去这么坚强，在澳洲那时，我和伊甸就已经看出来了。你总是沉默，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去执行着我们交给你的任务，没有己见，不懂表达，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那时候我还和伊甸开过玩笑，说你是个性子和身材一样平直的傻丫头。” 华：“……” 符苏：“知道为什么伊甸会把火种计划交给你吗？” 华：“……我不知道。” 符苏：“火种计划一定会失败的，这是我和伊甸的共识。说到底，火种计划延续的是我们这个已经破败不堪的文明，是一颗已经枯死朽烂的大树。新的纪元的人类若是延续我们的道路。” 符苏：“那就只是在这颗烂木头上长出来的蘑菇而已，等我们烂光了，它也就死了。” 华：“……” 符苏：“但是火种计划绝非毫无意义，伊甸希望的是你能够在新的纪元中，找到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这也是我和她曾经给拜托苍玄和丹朱的事情。” 华：“……” 华：“……符苏，谢谢你们。” 第四十九章、惊变 在柏林的任务顺利完成，符苏协助分部基地和总部派来增援的士兵们解决了城市里出现的所有崩坏兽，并且因为符苏几乎可以瞬间达到任何一处战场的短程折跃能力，以及相位碎裂炮对这些算不上强大的崩坏兽近乎一击必杀的效果。 本次柏林崩坏事件的死伤可谓是逐火之蛾建立以来处理的崩坏事件中，平民和普通士兵死伤以及经济损失最少的一次。 而且因为平民目击者的幸存率极高，关于“异形怪兽”的传闻开始在网络上风靡了起来，同时部分好事者将本次柏林崩坏事件和之前的长空市天灾联系了起来，并且还找到了佐证，证明了长空市灾难和柏林市异变之间的关联性。 一时间，各种评论家、键盘侠、砖家叫兽、阴谋论者充斥在网络的各种角落，各国政府连忙在各处活动，辟谣，试图将这些言论按下去。 除此之外，在当时，有不怕死的群众在崩坏兽的威胁下拍下了符苏折跃进场，用相位碎裂炮击杀崩坏兽、再折跃离场的全过程，并且上传到了网络上。 虽然因为这个过程用的时间太短，拍摄者的手机摄像头也被从符苏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能粒子流影响，拍出来的东西就和手机录屏一样模糊，但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符苏身上穿着逐火之蛾的制服。 一时间，逐火之蛾也登上了热搜，人们发现这个神秘的医学研究组织似乎并不是像联合国宣传的那么单纯的，只是一个“医学研究”组织。 于是，网上关于逐火之蛾的阴谋论也开始出现了，并且对于逐火之蛾的评价出现了巨大的两极分化，有赞扬的，也有批判的，持两种观点的人在网上开始了无穷无尽的骂战。 总体来说，现在普通民众对于逐火之蛾还是持一种好奇的态度的。 逐火之蛾趁着这个机会，创立了一个由联合国官方认证的网站，将自身正式的推到了台前，开始着手在明面上接替联合国的地位。 不过这些事情和符苏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向帕西博士做了一个简短的辞别，就和凯文登上了返回逐火之蛾穆大陆总部的飞机。 “你不留在那边和你的那个发小多聚一聚？” 飞机上，符苏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凯文，苏现在还留在柏林的逐火之蛾分部基地里接受治疗，凯文居然也没有等他醒来，两人好好聊一聊，就直接上了飞机，和自己一起回穆大陆了。 “帕西博士已经同意了他加入逐火之蛾的申请了，以后迟早可以见面的。而现在我们不知道下一个律者什么时候会出现，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凯文没有迟疑，作为战士的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 “只不过，现在应该考虑考虑之后要做什么的人，是你才对，符苏。” 凯文操作着平板终端，打开了一个刚刚被发布到了全球互联网视频网站上的视频，然后将平板终端递给了符苏。 “这是啥，‘柏林的救主，蔚蓝的流光’？好中二的标题啊。” 符苏接过平板，特意避开了凯文接触过的地方，虽说他可以展开护盾将低温屏蔽，但是现在是在飞机上，如果他动用能力，结果影响到了飞机的导航系统，那可就是大大的乌龙事件了。 “崩坏兽，这么近？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拍的啊？” 符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视频里出现的崩坏兽，感叹着某些人为了一点流量真的是可以连命都不要了的事情，随后视频的画质突然变糊，随即出现的就是让符苏感到非常熟悉的他在折跃时发出的蓝色光芒。 “嗯，这不是我吗？” 符苏立刻暂停了视频的播放，他不用看都知道这个视频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他折跃落地，用能力制造相位碎裂炮，锁定崩坏兽，发射相位碎裂炮，崩坏兽被消灭，他折跃前往下一处战场。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他觉得凯文的行为莫名其妙，虽然那个都快死在崩坏兽手上了，也要坚持拍摄视频的人也很值得吐槽的，但凯文干嘛给他看这个？ “你身上穿的是逐火之蛾的作战制服，已经有人认出来了。” 凯文平淡的说道，让符苏一时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怎么了？我看评论区吵得挺激烈，热度挺高啊，既然有人认出来我身上穿的是逐火之蛾的制服，那不是更好么？我记得那几个高层不是正在找机会，想让逐火之蛾正式进入普通百姓的视野么？” 符苏手指向上滑动，将网页的画面向下拉，他一边快速的浏览了一下视频下的评论区，一边对凯文说着自己的看法。 他的这个首战秀，能力发动时散逸的一部分高能粒子流将他的面容基本掩盖掉了，也就不用担心作为机密的融合战士身份被曝光，而既然有人认出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逐火之蛾的制服，那么这一波热度自然就转到了逐火之蛾的身上，这不正好迎合了高层的想法么。 在保证机密信息和负面信息不泄露的情况下，尽可能让更多的平民认识逐火之蛾。 “我是问你的打算。” 凯文无奈的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问题的核心。 “你的暴走风险经过这次柏林崩坏事件已经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高层估计很快就会将你重新编入融合战士的编制里，而且你这次表现出来的快速支援能力，正是逐火之蛾在前线缺乏的东西，你难不成以为自己还能回到梅比乌斯博士那里吗？” 逐火之蛾高层虽然决定将符苏关入至深之处，并且让他暂时不能被编入融合战士的作战编制里，但是因为梅比乌斯个人的强烈坚持，符苏依然保留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助手的身份，只不过暂时不能回去实验室罢了。 原本符苏只要能够证明自己不再有暴走的风险，他回归梅比乌斯实验团队基本就是本上钉钉的事情了，也大概率可以拿回自己的融合战士编制，只不过可能会从第四位变成第九位，因为CM-004到CM-008的编号已经被占用掉了。 不过现在，他很有可能被从融合战士部队里调走，进入作战部队。 了解梅比乌斯对符苏有多重视的凯文，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想象到梅比乌斯会在逐火之蛾里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了。 “我要是自己坚持留在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室里，他们还能把我抄了？别开玩笑了，凯文，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符苏反而是非常的不以为意，毕竟自己现在是融合战士，和那些高层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大爷，因为逐火之蛾不可能把他开了。 “更何况，为了对抗律者，我们融合战士对人类整体来说才是必不可缺的力量，和我们比起来，那些老迈昏聩的傻蛋才是那些可以被牺牲掉的。” 符苏根本不怕逐火之蛾的那些高层，大不了他一个灵能风暴把桌子掀了，看看是找个凯文级别的融合战士容易，还是从剩下的人类里挑几个能担任逐火之蛾高层的年轻人容易。 “你注意一点，别闹得太大就行。” 凯文倒是没有否认符苏的话，毕竟他也是有能掀桌子的能力的人，但是掀了桌子之后的烂摊子没准就会落到梅的身上，所以凯文才不愿意去冒这个可能给梅增添负担的风险，去和逐火之蛾的高层对着干。 “而且如果出现了新的律者，或者人手不够的时候，你要回到融合战士的编制里参战的。” “这我明白，不用你担心。” 符苏点点头，不能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团队里摸鱼，得出力对抗崩坏，这件事情他还是明白的。 ———————— 等符苏和凯文回到逐火之蛾的总部，之后的事情就和凯文说的一样，逐火之蛾的高层打算将符苏调离梅比乌斯的实验助手的位置，将他编入融合战士部队的作战编制。 并且由他、凯文、爱莉希雅三人各带领三位融合战士组成三人小队，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处理崩坏事件。 符苏当即拒绝了调令，表示自己不会离开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助手的职位。 不过他倒是记得凯文对他说的“不要闹得太大”这件事，他用了一个精妙的理由，搪塞了这一纸调令。 符苏的理由是现在的九名融合战士中，阿波尼亚根本不是战斗型的融合战士，而梅比乌斯也不会轻易离开实验室去参战，这样根本凑不出第三个融合战士小队。直接把逐火之蛾的高层的嘴给堵上了。 过了一段时间，帕西博士也带着苏回到了穆大陆总部，符苏也和其他几位融合战士见了一面。 随后爱莉希雅牵头，八名融合战士加上梅、苏还有伊甸，十一个人给凯文开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生日宴会。 日子就像是回到了平常的世界一样，符苏在梅比乌斯的手下代替了克莱因的位置，开始了自己的007加班生活，还要时不时地给新来的两位实验助手，苍玄和丹朱两姐妹惹出来的乱子擦屁股。 直到两个月后，爱莉希雅神色紧张的找到了符苏。 “符苏，伊甸出事了！” “什么！？” 符苏在惊讶中停下了手上磨咖啡的任务，一个折跃出现在了爱莉希雅的面前，双眼中的蓝光有着向狂暴的闪电变化的趋势，身上也开始出现了深蓝色的灵能雾气。 符苏抓住爱莉希雅的肩膀，怒吼一般的问道。 “哪个逼崽子干的！？” 小剧场： 渡鸦·符苏·碎掉的涤罪七雷 渡鸦：“嗨，符苏。” 符苏：“你好，希奥拉小姐。” 渡鸦：“给我来一杯雪国，谢谢。” 符苏：“好的，稍等。” 符苏：“希奥拉小姐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渡鸦：“哦，我还是想来和你请教一些关于涤罪七雷的事情的。” 渡鸦：“我在往世乐土里呆了这么多天，也没见过你使用涤罪七雷，为什么？” 符苏：“不瞒你说，希奥拉小姐，其实乐土里的那把涤罪七雷，已经碎掉了。” 渡鸦：“什么……涤罪七雷，碎掉了？” 符苏：“是的，很抱歉，希奥拉小姐，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想要仿照我依靠外界的魂钢身体下载记忆人格数据的方式，将乐土里的涤罪七雷也用这种方式下载到现实世界里。” 渡鸦：“然后，你们失败了？” 符苏：“没错，而且这场失败的实验让乐土里的涤罪七雷的源数据被彻底损坏，具体的表现就是涤罪七雷碎成了再也无法聚合的碎片。” 渡鸦：“你们没有打算修复过她吗？” 符苏：“我们的确打算过修复乐土里的这把涤罪七雷，而且也不难，只不过是将已经损坏了的涤罪七雷的数据删除，然后把外面的那把涤罪七雷拿到这里再复制一下就行了。” 符苏：“只不过那个时候，外界的涤罪七雷被爱莉希雅带在身上，而她在帮苏把凯文弄进量子之海后，她也不知所踪了。” 渡鸦：“那现在呢？涤罪七雷就在我的手上，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出去一趟，把涤罪七雷拿过来，帮你们修复这里的她。” 符苏：“谢谢你的好意，希奥拉小姐，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 渡鸦：“为什么？” 符苏：“首先，距离那场失败的实验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间了，重新复制出来的涤罪七雷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涤罪七雷了。” 符苏：“其次，涤罪七雷最开始交给我也只是为了辅助我的能力进行作战的，但现在，涤罪七雷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她做不到的，我还是能做到。” 渡鸦：“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需要她了？” 符苏：“差不多吧，乐土里的这把涤罪七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纪念了，换一把新的反倒会让我不太适应。” 第五十章、昏睡病？律者！ “唔，轻点，符苏你弄疼我了！” 剧痛从爱莉希雅的肩膀处传来，符苏的力量远远超出了爱莉希雅的融合战士体质的承受能力，她感觉自己肩膀处的骨头现在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融合战士由于体内有崩坏兽的基因，在身体素质上远超于常人，而符苏融合的更是以力量见长，并且能够通过吞噬崩坏兽不断进化的毗湿奴。 再加上灵能对身体的进一步强化，现在的符苏全力输出时的握力已经需要用吨来当做计量单位了。爱莉希雅融合的大自在天虽然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末法级崩坏兽，但显然也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力量。 听到伊甸出事的消息后，情急之下的符苏没控制住自己，爱莉希雅的肩膀在他的手中直接发出了嘎吱作响的声音。 “呃……抱歉抱歉，我没注意……爱莉希雅你没事吧？” 符苏听到爱莉希雅的痛呼，急忙松开自己的手，平复了自己体内正在沸腾的灵能，又赶紧上前查看着爱莉希雅肩膀的情况。 “呼，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肩膀要碎掉了。” 不过幸好的是两人反应都很快，符苏在爱莉希雅脸上露出痛苦表情的那一刻就把手松了开来，而爱莉希雅也及时用崩坏能固定住了自己肩膀位置的骨骼，才没让她的两个肩关节被自己的队友给捏碎。 要不然第一个受了重伤的融合战士居然是被自己的队友给误伤了，这可是个要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符苏，以后可不能对别的女孩子也这么粗鲁哦。” 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是真的没事后，爱莉希雅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往常那副俏皮可爱的少女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符苏的胸口，带着不满的语气对他说道。 “……抱歉。” 知道自己理亏的符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爱莉希雅道歉。 不过符苏现在心里想着最多的还是爱莉希雅刚刚开门进来的时候说的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伊甸出了什么事情。 “爱莉希雅，你刚才说伊甸出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符苏脸上的神情焦急，虽然他不会把这件事情挂在嘴上，但伊甸在他心里的重要性的确是非常高的。 “你先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说……对了，梅比乌斯不在吗？” 爱莉希雅探头看了看实验室里的情况，本想叫上梅比乌斯一起去看一下伊甸的情况，却发现梅比乌斯现在并不在实验室里。 “梅比乌斯博士被叫去开会了，好像是紧急情况，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符苏飞快的把自己的白大褂脱掉，换上了自己的士兵制服，然后一边回答着爱莉希雅的问题，一边向着实验室外走去。 符苏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刚刚从文件堆里爬起来的时候，看到梅比乌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神色匆匆的准备离开实验室，他问了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梅比乌斯也没有告诉他，只是说梅叫她要去开个会，好像是什么紧急情况。 “这样啊，那应该就是‘昏睡病’的事情了，我刚才说的伊甸出事了，就是伊甸也得了这个‘昏睡病’，现在正在第五研究所那里治疗。” 符苏和爱莉希雅边走边聊，在路上，爱莉希雅向符苏透露了二十多天前才出现，就立刻在全世界引起了严重问题的病症。 “‘昏睡病’，那是什么？” 符苏皱眉，他觉得爱莉希雅说的这三个字好像有点熟悉，但在这个世界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他上辈子接触过的东西了。 但是符苏也只是有一点印象而已，说明这个名称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留下什么长久且深刻的印象，可能只是在哪里一闪而过被自己看到了而已。 “欸？你没听说过吗？这二十几天来，全世界和逐火之蛾被这个昏睡病搞得焦头烂额，人们恐慌到都不敢使用电子设备了，人类的社会交流几乎倒退回了书信时代，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爱莉希雅惊讶的张大了嘴，她实在没有想到符苏居然会火星到连这种大事都没有听说过的程度。 “呃，我这两个月一直都在007加班，除了手上的工作和课业，外界什么事情我基本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上一次看新闻都是一个月以前和伊甸出去喝酒的时候的事情了。” 符苏用手掌挡住自己的脸，只留了一双眼睛留在外面，不让爱莉希雅看到他因为尴尬而根本止不住的傻笑模样。 “唉……你这个样子可不行啊，符苏。” 爱莉希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给符苏一点一点的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多天前，全球各地的医院都接收到了一群陷入了神秘的昏睡之中的病人，并且无论进行什么样的刺激都无法从昏睡中醒来。” 爱莉希雅给符苏解释着“昏睡病”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世界上各地的医院都无法解决，所以这件事情被上报给了世卫组织，然后就被转达给了逐火之蛾。” 听着爱莉希雅的解释，符苏对这个“昏睡病”的情况开始感到越来越熟悉，他上辈子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病症的。 “最开始的那些病人是在使用电子设备在互联网上冲浪的时候，突然因为不明原因陷入了昏迷，不论他们的家人怎么叫他们也没有反应，而且在他们的家人拿起那些人之前使用过的电子设备后，只看了一眼也立刻陷入了同样的昏睡中。” “听上去就像是利用互联网传播特定的信息，对看到了这些信息的人就会进行的催眠程序一样，只要那些信息没有消失在电子设备的表面，后续所有看到了这个信息的人都会被催眠。”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符苏虽然是高强度的007加班工作，但其实他解决工作的效率非常快，往往是能够正常下班的，但符苏主动向梅比乌斯要求给自己补课，依靠灵能的辅助，在这段时间里快速的学习，已经学会了不少基因学和神经学的高级知识。 “只不过对人体进行全面催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怎么可能靠一段电子程序在一瞬间就能够无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对不同的人进行无差别催眠的？” 符苏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没错，‘昏睡病’不是催眠。” 爱莉希雅点头，既然符苏能够想到这一点，她接下来的解释就可以省去那些枯燥的学术知识了，毕竟爱莉希雅她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些枯燥的知识。 “逐火之蛾对这些受害人的脑电波进行了观察，他们发现这些人都在做着一个梦……” 爱莉希雅正想继续解释“昏睡病”的细节，就被符苏打断了。 “做梦？做梦不就意味着他们的意识其实是处于浅层睡眠之中吗？如果处于这种状态，却不论用什么刺激手段都无法唤醒的话，那不就是说明他们的意识自己不愿意醒来吗？” 符苏脚步一顿，爱莉希雅说的事情给了他越来越强的既视感，直到他说出了“自己不愿意醒来”这句话后，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词汇出现在了他的思维中，就像是一道闪电劈下，将他所有的熟悉感连接了起来。 “律者！这绝对是律者的手段！” 爱莉希雅瞳孔一缩，拥有心灵感应能力，并且切实看到过灵魂的符苏，在意识这一方面的认识绝对是领先这个时代所有的学者的，既然他一口咬定这个昏睡病是律者的手段，那么大概率就真的是律者做的了。 小剧场： 爱莉希雅·伊甸·羡慕 爱莉希雅：“唉，伊甸，我真的好羡慕你啊。” 伊甸：“怎么了，爱莉？这个样子可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爱莉希雅：“你拥有者那么多的财富，人长得比我还要美丽，身材也比我好……” 伊甸：“但是爱莉你要比我可爱啊。” 爱莉希雅：“嗯，这么说也的确，但是这些还不是我最羡慕的地方。” 爱莉希雅：“明明我对别人那么真诚，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我另有所图呢？英桀里除了伊甸你和符苏以外，就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唔……” 伊甸：“那时因为爱莉你太过热情了，不过我信任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爱莉希雅：“嗯，谢谢你，伊甸！” 爱莉希雅：“可是，可是……我也好想像伊甸你一样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啊！” 伊甸：“啊……是这样啊。” 伊甸：“这一方面我还真的没有办法给爱莉你提供什么帮助了。” 爱莉希雅：“欸？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想听听你和符苏的故事呢。” 伊甸：“……如果是我和符苏的话，那恐怕我就更没法给你讲什么了呢。” 爱莉希雅：“嗯？” 伊甸：“我和符苏啊，从那场大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跳过了需要互诉爱意的阶段了。”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所以我才羡慕你啊，伊甸。” 伊甸：“我不在意的哦，我还挺期待你叫我姐姐的那一天呢。” 爱莉希雅：“伊甸你……已经知道了？” 伊甸：“是啊，那个时候我可是在场的哦。” 爱莉希雅：“怎么办，我也开始羡慕起符苏了……” 第五十一章、进入律者编制的梦境 昏睡病的受害人数在二十多天中增长到了一亿八千多万，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增长着，预计不超过十天，陷入昏睡病的人数就将会突破两亿。 逐火之蛾的科学家们虽然已经发现了埋藏在昏睡病表象下的一些端倪。 比如所有的昏睡病受害者都如同身在一个巨大的幻境中，在做着同一个“梦”；所有陷入了昏睡中的人，他们在昏迷前浏览过的网页中都高频率的出现了一个同样的关键词，并且这个关键词每一天都在变化。 因为“昏睡病”病人数量的急剧增加，世界各地的医院已经严重的超负荷运转，即使这样也无法收容所有的病人，他们无法得到救助，只能在睡梦中，任由身体无法得到营养而安静的死去。 而且因为大规模的恐惧，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已经几乎彻底停滞，还醒着的人们此时只能依靠高度自动化的工业工厂，勉强维持民生的运转。 “符苏，你说这是律者的能力，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爱莉希雅和符苏两人快速移动了起来，他们需要尽快赶到第五研究所，将这个想法告诉正在寻找昏睡病根源的梅和帕西。 不过爱莉希雅还是有些不明白，律者是如何做到在全球范围内，让任何人在任意的时间陷入昏睡之中的。 “结合你刚才告诉我的那些关于昏睡病的情报，我认为这个新的律者的能力是将一个特定的名词污染，将其变为自己的模因武器。” 符苏将上辈子看到的信息和自己对意识的理解结合在一起，和爱莉希雅描述着自己对第八律者能力的分析。 “如果那些昏睡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的话，那么就是说，他们此时的脑波中有一段不属于他们自己的，而是属于律者的脑波。” 符苏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这个律者的能力有了种莫名的既视感，她好像在某个主角是个贫乳放电妹的番剧里看过。 “人类的大脑对于人类来说，是如同中央处理器一样的存在，我们所有的感官感知到的外界信息都会被交由大脑来处理，律者的能力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可是符苏你说律者的能力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爱莉希雅讨厌那些枯燥的学术知识，但是涉及到接下来他们融合战士将要对抗的目标，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聆听着 “换句话说，律者对词汇的污染行为就是让它们带上了她自己的脑波，这样，当人类的大脑接收到从眼睛传来的这些关键词的视觉信息的时候，也接收到了律者的脑波。律者就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的意识建立起了直接的连接，把他们的意识拖进了她的幻境。” “原来是这样，我来找你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符苏。你也听到了吧，梅？” 爱莉希雅从胸口里掏出了一个通讯器，在符苏断定昏睡病是出自律者之手的时候，爱莉希雅就接通了和梅的通讯，符苏对律者能力的判断也被梅听了进去。 梅和帕西两个人已经发现了所有陷入了昏睡中的病人，他们的脑波中存在着一段完全重合的脑波，这也是他们判断昏睡病的病人在做一个同样的梦的原因，只不过还暂时没有往律者的方向上去想。 因为这次的律者诞生的实在是太“安静”了。 在这之前的律者，她们觉醒的时候都会造成一场巨大的崩坏事件，掀起一场足以摧毁一两座城市乃至于一大片地区的天灾，连续七个律者都是这样。 这就给逐火之蛾造成了一种惯性思维，认为律者的诞生一定是要伴随着一场巨大的天灾和可以被侦测到的超高的崩坏能能级。 “符苏先生，你可以确定昏睡病真的是律者的手段吗？” 梅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符苏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明显是为了探明造成昏睡病的根源而熬了不少的夜。 “我可以，呃……我可以确定，能够造成如此巨大的受灾面积和受灾人数的，除了律者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 符苏从爱莉希雅的手中拿过通讯器，刚刚开口就闻到了这个小小的装置上残留着的一点点来自一旁的某人身上的气味。他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把通讯器放到了离自己的脸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才接着开口。 “我和爱莉希雅已经快要抵达第五研究所了，到时候再详谈细节吧，梅博士，我先挂了。” 符苏说完也没有等梅的回应，立刻把通讯器挂掉了，然后扔到了爱莉希雅的手上。 “嗯哼？” 爱莉希雅接过通讯器，对符苏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满是对符苏的揶揄。 “爱莉希雅，你是故意的吧？” 符苏无奈的瞥了爱莉希雅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说不定哦，我也有可能是诚心的呢。” 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越发诱人，可这个样子在符苏的眼里和一只笑着的狐狸没有什么区别。 “唉……” ———————— “好久不见，符苏先生。” 当爱莉希雅和符苏抵达第五研究所的时候，发现梅和帕西两个人正站在研究所大楼的门口，神色带着一点焦急的等着他们两个。 “你们也是，梅博士，帕西博士。” 符苏的视线停留在两人有些厚重的黑眼圈上，梅博士还是稍微化妆了一下，让她的黑眼圈看起来比帕西淡了不少。 “两位还是找个时间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符苏这样建议着，但他也知道在律者带来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他们两个去休息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们还能顶得住，至少在解决昏睡病之前。” 梅微微一笑，明知道符苏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没有意义，但是听到了还是能让人感到心情稍微舒畅一些的。 “符苏先生的对律者能力的推测非常准确，我们在你们挂掉通讯之后，做了一个短暂的实验，验证了符苏先生你的说法。” “验证？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符苏愣了一下，词汇就算被污染了，也是无法被及其检测出脑波的存在的，毕竟脑波是只存在于活着的有大脑的生物身上的东西。但随即，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有谁主动去尝试了？” 的确，既然在作为死物的关键词上找不到属于律者的脑波，那么由活着的人来不就可以了，先检测测试者的脑波，然后去看一眼被污染的关键词，再检测一遍测试者的脑波，前后对比一下就可以得出来结论了。 可是这样就会被律者的能力感染，陷入她的幻境之中，不知道能不能够再醒过来。 “……” 梅和帕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太鲁莽了，是谁去尝试的？” 符苏自然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能够执行这项任务的肯定只有融合战士，因为只有融合战士有那个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醒来。 但是符苏知道识之律者的可以读取他人记忆，从中找出其人格弱点，并以此设计针对融合战士的陷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从和死去的重要之人或物重逢的梦境里醒过来的，不如说能从这样的梦境里醒来的在全人类七十亿的数量里都是凤毛麟角。 “是黛丝多比娅……”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梅的身后传来，符苏立刻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毕竟融合战士部队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的能让符苏觉得熟悉的男声了。 凯文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周围的温度随着他的靠近直接降低了一到二摄氏度，这还是带着梅给他做的那把大剑的情况下。 “阿波尼亚在看护着黛丝多比娅，尝试能不能唤醒她，不过收效甚微。符苏，你有什么办法吗？” 凯文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点焦急。 “第八律者每一天都在尝试着新的关键词，说明她正在寻找可以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对抗崩坏的组织摧毁的那个词，她在寻找着我们。” 符苏双眼中的光芒再次有着向闪电转变的迹象，这说明他此时已经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想起自己的肩膀差点被符苏捏碎的事情，爱莉希雅稍稍退开了一步。 “她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她套在我们脖子上的套索勒紧，把我们勒死。但是她既然选择了这种方法，就说明她不敢正面面对我们，也就是说她缺乏和我们正面对抗的力量，只能把自己藏起来，躲过机械的侦测，然后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抗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就主动进入她的梦境，撕开她给自己设置的帷幕，让她在我们的目光中无处遁藏，只要我们锁定了她的位置，她就必死无疑！” 小剧场： 凯文·雷电芽衣·三年 雷电芽衣：“凯文，我很好奇，你们一直避而不谈的，逐火之蛾的黑暗，到底是什么？” 凯文：“既然你知道这是我们避而不谈的，那就说明这和你的旅途无关。” 雷电芽衣：“但我是来了解逐火之蛾的，我需要知道它的方方面面。” 凯文：“没有那个必要。” 雷电芽衣：“为什么？” 凯文：“这个时代已经不会走上前文明的老路，所以逐火之蛾的黑暗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雷电芽衣：“可是这个时代的人类也不是团结一致的，黑暗同样存在，你怎么确定就算我们的文明不会走上逐火之蛾的老路，就不会有和你们相同的黑暗？” 凯文：“你想对抗那样的黑暗？” 凯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雷电芽衣：“你觉得我做不到？” 凯文：“没错。”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什么逐火之蛾的黑暗超乎我的想象之类的。” 凯文：“但这就是事实。” 雷电芽衣：“……” 凯文：“你认为三年的时间足够发生什么，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高中毕业？” 凯文：“从七十亿到1774，这就是前文明的最后三年。” 凯文：“如果你能够理解这两个数字，雷电芽衣。那你就不会对逐火之蛾的黑暗再有半点兴趣。”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三年……仅仅只有，三年么……’ 第五十二章、这是最适合我的任务 “主动进入律者的梦境……” 众人听到符苏的说法，不禁皱起了眉头。 联想到之前七位律者强大的力量，第八律者至今还没有在逐火之蛾的视野里出现过哪怕一次，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律者缺乏正面作战的能力，那么可能真的就像符苏说的一样，只要逐火之蛾能够定位到律者的位置，就算不出动融合战士，来几发核弹就能消灭律者了。 可是，要如何定位到律者呢？ 如果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用太空里的遥感卫星，对地球表面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厘米级精度的扫描，只要找到了疑似律者反应的存在就打一发核弹过去，或者使用超音速战机把融合战士空投过去。 但是现在他们有那个时间等吗？逐火之蛾还没有完全取代联合国的作用，也没办法掌握各国政府，最关键的是各国航空航天机构层层审批逐火之蛾对遥感卫星的请求，调用权限批准下来还要等各个卫星就位，等到卫星可以开始扫描，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他们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等，那么就只能采用最直接，最危险的方法了——直接进入律者的梦境，在里面找到律者的位置。 不过就算危险，多派出一些人来执行这个任务，总归还是有机会成功的。 但是黛丝多比娅现在依然处于昏迷中的状态，让所有人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这个方法只不过是让那些可以在律者的梦境中活动的珍贵人才白白送命罢了。 “进入梦境的人，该怎么回来？” 爱莉希雅问出了这个问题，只要这个问题解决，那么他们就可以立刻开始准备行动了。 “观测枢……” 帕西博士说出了一个装置的名字，这是他们第五研究所很久之前的一个研究成果，专门为了研究人类的意识而被开发并制作出来的装置，可以将人的意识短暂的转移出体外，然后通过电子程序对人类意识进行记录。 这个装置原本的用意是用来观测人类底层意识，并且用电子程序将其再现出来，是用来开发具有自我情感的高级人工智能而进行的研究。 “我们可以对观测枢进行调整的话，在执行任务的士兵进入律者的梦境后，一直定位执行任务的人的位置，等一段时间之后，或者是士兵主动操作，将他们的意识拉回来。” 帕西肯定的说道，因为观测枢的确有这样的功能，只不过需要针对这项任务进行一些调整罢了。 “进入律者梦境的人选有特殊的要求吗？” 凯文问道，他已经做好了只要自己符合要求就立刻执行这项任务的准备，只要能够打败这个律者，冒多大的险都是值得的。 “你不行，凯文。” 符苏将自己闪烁着电光的双眼转向凯文，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否定了凯文的打算，随后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梅。 “必须是心志坚定到能够在幻境里杀死自己最爱之人的人，在这个要求之上，最好是精神系的融合战士，再不然也必须是接受过精神训练的精英士兵。” 符苏如此做出断言，这是根据他自己的记忆做出来的判断，凯文这样的一看就是即使知道面前的是幻境也不可能举起武器杀死自己最爱之人的那种，也许原本的那个五万年后的世界蛇尊主凯文可以，因为那时的他除了“毁灭崩坏”这个执念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 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符苏提出来的要求近乎苛刻，能够有这种坚定意志的人在逐火之蛾里都可以称得上凤毛麟角，识之律者制造的幻境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比得上的，那是除了逻辑上的先天漏洞之外近乎于完美的梦境。 或许很多人都可以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够做到，但是真到了律者编织的梦境里，还能够在这种幻境里保持自己的绝对理智的人，这个数量绝对不会像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人那么多。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能做到的也可以参加这次任务……不如说，能够做到接下来我说的事情的人，才是去执行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 符苏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眼中的蓝色闪电愈发明亮，似乎在昭示着他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惊人的信息。 “可以直接依靠自己的精神力量脱离律者的梦境，自行返回现实的人，不需要等待设置观测枢，可以直接开始执行任务。” 众人听了符苏的话，反而显得更加失望了，他们也不是想过符苏口中所说的那种情况，这种情况说着轻松，但是一想到第八律者现在已经制造了一个可以容纳将近两亿人的梦境，他们就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的确，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能够依靠自己的精神力量，自行脱离律者的梦境，那么他就算不需要观测枢，也可以无视律者的威胁，独自完成这个任务，但是这就意味着这个人可以在意识的角力中至少不输于律者，这真的可能吗？ “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存在的话，那我们还在这里头疼需要派什么人才能在保证可以安全返回的情况下，进入律者编织的梦境里，找到她的位置吗？” 爱莉希雅这样说道，符苏提出来的另外一种人选是在过于难以想象，要是有这样的人，逐火之蛾现在也不会这样头疼。 “我就是。” 符苏没有理会爱莉希雅的吐槽，他只是一脸平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就好像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或者是骄傲的事情一样。 “符苏，我希望你不是在说笑话。而且我记得你应该不是精神系融合战士。” 梅站出来，盯着符苏的双眼说道。梅比乌斯的隐瞒的确成功，到现在就连梅博士都不知道符苏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不过，符苏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和作战价值，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和现在的凯文一较高下了，而符苏拥有的折跃支援能力，让他在战场上比现有的任何一个融合战士都要更适合作为快速反应部队，逐火之蛾不能承受这样一位融合战士的阵亡。 “这是最适合我的任务，梅博士，而且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符苏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识之律者成也梦境败也梦境，编织一个已经容纳了将近两亿人的梦境对律者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虽然很多较早陷入了昏睡病的人已经因为身体机能萎缩而死去，他们的意识也随之消散，识之律者的幻境中此时容纳的意识数量绝对没有现实世界中逐火之蛾统计的病人那么多，但是这依然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这就给了符苏在精神角力上的机会，他就算不能击溃律者的意识，也可以在律者用出全力前及时脱离。 更何况，符苏的心灵感应赋予了他一个更大的优势，那就是他可以通过别人的梦境，趁律者不注意，偷偷潜入幻境，而不是在律者的监视之下，从幻境的正门进入。 这需要一个符苏非常熟悉的人，而现在在第五研究所正好有一个关系和符苏非常亲近的人在律者的梦境中——伊甸。 “我的心灵感应能让我通过别人的梦避开律者的意识，潜入她的幻境里，我越熟悉这个人，我潜入幻境时引起的波动就会越小，这样我被律者发现的几率就会越小，我可以在梦境里活动的时间也就越多，一次性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只不过符苏不确定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律者的位置，所以这一次行动，他需要别人的协助。 “但是被困在梦境里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准确地定位到律者，所以我需要外界的帮助。”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符苏说明需要什么帮助。 符苏看向了帕西博士，观测枢符苏用不了，因为会引起律者的注意，但他需要的帮助，正是外界在律者的幻境里制造波动。 “观测枢也这个律者一用，我需要尽可能多的经过精神培训的士兵，精神系融合战士最好，分批次使用观测枢进入梦境，吸引律者的注意，让律者主动现身去攻击他们。” “你的意思是，诱饵吗？” 帕西考虑着符苏的提议，他觉得这个办法的确可行，就是不知道这些充当诱饵的战士，又有多少能够回来呢？ “没错，越多越好，我越快定位到律者的位置，我们可能会承受的损失也就越小，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小剧场： 符苏·樱·最后的宴会（上） 樱：“真的是好怀念啊，符苏。” 符苏：“怎么了，樱？” 樱：“我是说上月球前的那次宴会。” 符苏：“那次啊，我记得那一次是逐火英桀到场最齐的一次吧。” 樱：“嗯，唯一的一次，十四位英桀全都到场了，还有梅博士、苍玄、丹朱、小空和小荧他们，好多人都到了。” 樱：“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所以都没有推辞呢。” 符苏：“嗯，连千劫那家伙都摘了他那个面具，换了套礼服来参加了。” 樱：“是啊，当时千劫脸上那副不耐烦却又特别珍惜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好笑呢。” 符苏：“呵，那家伙其实是被我揍了一顿才答应来参加的。” 樱：“哈哈哈，居然是这样的吗？” 樱：“那你是怎么让他安静下来的呢？” 符苏：“我用心灵感应强行把他的情绪摁住了。” 樱：“这样啊，难怪。” 符苏：“我记得爱莉那时候还在生我的气，整场宴会下来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来着，真的是……小气的家伙。” 樱：“我觉得这可不能怪爱莉希雅，你一拳把她打到躺在床上喝了两天粥，她没有在宴会上拿弓射你就已经很大度了。” 符苏：“没办法，对于这种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喜欢耍帅的家伙就得重拳出击。” 樱：“我们十四个人里，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其次就是爱莉希雅和伊甸。” 符苏：“你不是也一样么，玲的好大姐？” 樱：“抱歉……但是玲对我来说，就像生命一样重要……所以，实在是抱歉。” 符苏：“那不是你的问题，我本来以为把玲放到博士的研究所里就能安全一些了，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疯到了敢来袭击研究所。” 符苏：“还好我在玲的身上留了一颗凯达林水晶。” 第五十三章、伊甸的梦 逐火之蛾开始了一轮自成立以来最大的筛选工作，为了挑选那些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并且精神足够坚韧的人。 上到各个研究所的人员，下到目前留守在逐火之蛾总部的普通士兵，都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第五研究所接受心理素质测试，以及基因适配性测试。 是的，基因适配性测试，通过短暂的讨论，梅博士和帕西博士一致认为既然要派出精神系融合战士，那么还不如直接来一波大的，一次性将所有的精神系能力的适格者全部改造成融合战士，然后投入到这次作战中。 而其他的那些心理素质测试通过，但基因适配性测试没有通过的人也不能闲着，他们需要接受阿波尼亚高强度的精神训练，然后吃下梅和帕西共同开发出来的“意识枷锁”。 因为第八律者对于自己能力的自负，所有被她当做模因武器污染的词汇，都使用的是同一段脑波，这也让逐火之蛾找到了可以在短时间里屏蔽她的能力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意识枷锁”。 意识枷锁是一种精神类药物，它可以让服用了药物的人在一定时间里产生定向认知障碍。梅和帕西针对律者污染关键词时使用的脑波片段，开发出了可以屏蔽带有这一段脑波波形的关键词的药物。 不过屏蔽的效果和时间有限，随着律者污染的关键词的数量越来越多，意识枷锁的作用会越来越小，能够生效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不过由于符苏的存在，逐火之蛾正式确认昏睡病的根源是律者的力量的速度，比原本的时间线里快了足足有十天。 但同样也是因为符苏的原因，逐火之蛾在表世界现身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这让律者针对逐火之蛾的目的更加明确，提前十天确认律者的诞生并没有给逐火之蛾争取来十天的额外时间。 ———————— “你还真是能给我找事情做啊，符苏。” 梅比乌斯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两天里连续做了十个超变手术，让她这个融合战士都有点受不了了，她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带着满满的抱怨的语气数落着符苏。 “这不是显得博士你能干吗？” 符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这是他的提议，结果先受罪的却是那天去开会没有在场的梅比乌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好好地泡几杯咖啡，再帮梅比乌斯揉揉肩来让她消一下气了。 “嘶，疼，你轻点！” 梅比乌斯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符苏现在力气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用力过猛。 “呃，对不起，博士。” 符苏手上的力量放松了一点，然后在指尖上放了些电，帮梅比乌斯缓解了一下疼痛，毕竟梅比乌斯融合的崩坏兽是舍沙，电能对她的确有这样的效果。 “你一会儿也去休息吧，你们订的那个计划我也知道了，主力是你对吧？” 梅比乌斯向后靠了靠，给自己找了个舒适一点的坐姿，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 “是我，毕竟我的心灵感应实在是太适合这样的任务了，外加……” 符苏垂下眉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梅比乌斯明白他的意思。 “伊甸？” 梅比乌斯慵懒的哼哼了一下，虽然吐字有些不清，但离得够近的符苏还是听明白了梅比乌斯说的是哪两个字。 “嗯……” 他点了一下头，手上的动作也稍微的慢下去了一点。 梅比乌斯突然转身，跪在沙发的坐垫上，把她的上身直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符苏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和伊甸怎么样我不管，但你是我的实验助手兼学生，不许忘了！” 梅比乌斯此时的表情带着一丝莫名的阴沉，就像是一条鳞片倒竖，把整个身体直立起来的蛇一样。 符苏相信，如果此时自己敢说一个不字，梅比乌斯会立刻发飙到用上人为崩落把自己活撕了，即使梅比乌斯研究的人为崩落现在根本不稳定，而且她也打不过已经能试着和凯文掰一掰手腕的符苏。 “我知道，博士，我可不是什么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况且我们还要一起复活克莱因师姐呢。” 符苏说道。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给自己最多帮助的人就是梅比乌斯了，虽然她一开始找上自己并没有报什么好心，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梅比乌斯对他来说是当之无愧的贵人。 符苏不会，也不敢把她忘记掉的，这是他自己的底线。 “你自己知道就好。” 梅比乌斯松开符苏的衣领，转过身去，半躺在沙发里面，闭着眼睛，准备睡个觉休息一下了。 “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就看你的了。” “嗯，晚安，梅比乌斯博士。” 符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梅比乌斯盖上，自己也在地板上找了个靠墙的干净一点的位置，铺上了两张废纸，坐下去开始冥想，调整自己的状态，虽然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 “各位，都准备好了吧？” 符苏看着集合在自己面前的17位融合战士，他们都是为了这次行动特意集结起来的精神系融合战士，其中还不乏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苏果然也被选上了啊。’ 符苏看着队伍里一个熟悉的灰发青年，暗自点了点头。 “我再次重申一遍这次行动的要领！不过因为意识枷锁已经生效了，我就用别的代词指代我们的目标了。” 符苏想到这些人都是为了给自己的行动做掩护而出现在这里，他们要直面来自律者的威胁，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在他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丝负罪感，但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了，毕竟如果没有他，这一次会死去的融合战士会更多。 “从现在开始的20分钟后，你们会进入观测枢，并在观测枢的里面解开意识枷锁，进入她的幻境，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幻境里寻找她的位置，然后把它带出来。” 符苏停顿了一下，以确保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他们可以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在幻境里，你们会直面她的力量，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你们看到的东西！那很有可能是她给你们下的陷阱，如果你们没能抵挡住自己的渴望，那就再也出不来了！就算我们解决掉她，解除了她编织的梦境，你们也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是被抬出观测枢的，听明白了吗！？” “是！” 符苏看着毫不动摇的17人，点了点头。 “现在，去地下14层的一号观测室找帕西博士，我需要去准备我的任务了，出发！” 在说完“出发”这两个字后，符苏独自一人在蓝色的流光中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一个被严格保密，除了他只有梅、帕西、凯文、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五个人知道的地方，这里就是他进入识之律者的梦境的地方。 符苏看着静静地躺在维生装置里的伊甸，她的面容恬淡，显然是做了一个让她心情舒畅的美梦。 “抱歉，伊甸，我这回可能要把你的美梦给毁掉了……” 符苏将自己的手覆盖在维生舱外的玻璃舱盖上，闭上眼睛，发动了心灵感应，静静地感受着伊甸的脑电波，将自己的意识与之进行同步，必须达到95%以上的同步率，符苏才能够在不引起律者注意的情况下潜入律者编织的梦境里。 和别人的意识进行同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要达到95%以上的同步率更加困难，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另一边的融合战士们等20分钟以后再开始进入幻境。 可是出乎符苏意料的是，他的意识和伊甸的同步进度飞快，只过了半分钟不到，两人就已经达到了97%的同步率。 符苏将自己的意识送入伊甸的脑海中，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华贵的礼服，站在一处恢弘的舞台上，身边就是穿着同样华美的酒红色礼服的伊甸，一如那天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两人十指相扣，一对又凯达林水晶雕刻而成的戒指在两人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符苏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这段记忆告诉他，这是伊甸演艺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的最后一首歌，并且会由伊甸和她的未婚夫符苏一同演唱。 小剧场： 符苏·樱·最后的宴会（下） 樱：“说起来，你和伊甸在宴会上可是给我们来了个大的啊，大家都被你们两个给吓得不轻呢。” 符苏：“啊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早知道了。” 樱：“哪有，我们当时都被惊呆了，谁能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会在那种时候宣布结婚的？” 符苏：“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只能这样咯。” 樱：“唉，只是有点可惜梅了。” 樱：“你知不知道当时梅看凯文的那个眼神有多幽怨吗？” 符苏：“凯文那根木头，我听说他高中的时候还挺主动的，结果越活越木。” 樱：“唉，他们两个的事还是让他们两个自己头疼去吧，相信凯文这次应该懂得珍惜了。” 符苏：“其实，在宴会上宣布结婚是伊甸的主意。” 樱：“欸？不是你的吗？” 符苏：“是伊甸的主意，我当时只是打算我们两个合唱一首歌的。” 符苏：“可能是伊甸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事了吧，所以才这么决定的。” 樱：“嗯？” 符苏：“……至于么，樱？你的耳朵的都直的跟法棍似的了。” 樱：“咳，不要在意……这是女人的天性。” 樱：“你说吧，符苏，我在听着呢。” 符苏：“我也没说我要告诉你吧？” 樱：“看在我们两个在毒蛹共事了这么久，告诉我呗。” 符苏：“……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内心似乎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么淑女。” 樱：“……” 符苏：“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樱：“我在听。” 符苏：“第八律者的时候，我用心灵感应能力，通过伊甸的梦境潜入了律者的意识里。” 樱：“嗯，这我知道，逐火之蛾内部有记载的。” 符苏：“但是在潜入律者的意识之前，我先进入的是伊甸的梦境……” 樱：“嗯？” 符苏：“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是……樱，你的耳朵，又竖起来了……” 樱：“嗯哼？” 符苏：“那是伊甸明星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我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和她一起演唱了这最后一首歌。” 樱：“嘿~~~~~~~” 第五十四章、这是一场梦，对吧？ 符苏有些呆滞在原地，他在出发前的确有想象过伊甸此时会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他猜测大概是在澳洲那最后一次没有结束就被大火打断了的演唱会。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和伊甸同台献唱就罢了，这还是伊甸演艺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居然是以伊甸的未婚夫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而且符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两个人此时紧握的双手无名指上的对戒，是完全由自己制作的凯达林水晶。 梦境中的时间流速比现实中的快了有20倍，也就是说，在其他融合战士的任务正式开始，他们从观测枢进入律者的幻境之前，符苏可以在伊甸的梦境里待至少400分钟，也就是6个小时40分钟。 ‘完蛋，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刚刚还在想着要破坏掉伊甸的美梦的符苏，现在已经有点流连忘返了，毕竟他和伊甸在现实中只是表现得关系比较好而已，最多是一起出去喝酒罢了……好像符苏在穿越过来之后只和伊甸一个人喝过酒。 扪心而问，符苏认为自己的确是喜欢伊甸的，试问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温柔富婆有谁不喜欢，但是在名为崩坏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时刻悬在头顶上的现实里，符苏一度认为这份感情是没有可能开花结果的。 直到现在，在伊甸的梦境里，在这个恢弘的舞台上，两人十指相扣，并肩而立，不需言语，只在音乐响起的一瞬，便已互诉爱慕之心。 符苏唱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听过这首曲子，歌词也是，这毫无疑问是伊甸在梦境中写下的曲子，但是在伴奏的音乐响起的那一刻，符苏就已经下意识的唱出了属于自己那部分的歌词，仿佛这是他已经练习过千百次的一样。 这里是伊甸的梦境。这里没有澳洲那烧光了一切的大火，她依然可以追求自己所热爱的艺术；这里没有悬在人类文明头顶的崩坏之剑，他们不用担心今日的美好将会在未来变成更深沉的痛苦，因此，他们可以大胆地相爱。 符苏注意到台下的人群中还有着不少他和伊甸熟悉的身影，凯文、梅、爱莉希雅、梅比乌斯、樱，甚至还有……克莱因。 在这里，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用去考虑人类的未来，不用去害怕崩坏的威胁，可以尽情的，活成自己想变成的样子。 符苏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体会着从掌心处传来的属于自己另一半的温度。他满是恶趣味的曲起自己的大拇指，挠了挠伊甸的手心，换来的是伊甸微红着脸，恶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发挥。因为这首歌的考虑到了符苏的音域，所以并没有太高，对伊甸来说是信手拈来，即使是分一下心和符苏这要打闹也影响不到她的发挥。 而到了符苏这里，优秀的精神力让心分二用对他来说等同于基本功一样。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为伊甸的艺术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演出，献上了一场完美的落幕。 在掌声中，在所有观众的面前，符苏和伊甸先是对视着，随后伊甸轻轻踮起脚尖，符苏也配合着她俯下了身子，两人的唇终于碰在了一起，深情的拥吻着。 两人手上的，由符苏的灵能凝聚晶化而成的凯达林水晶戒指，此刻也因为符苏激昂兴奋的心情，闪耀着美丽的蔚蓝色光芒。 符苏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在害怕，害怕时间的流逝，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自己来到这里的职责，还有当伊甸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妄的时候，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符苏也在渴望，他多希望这一切能够是真的，在这个没有崩坏的世界，他可以和伊甸就这样结婚，然后离开世人的视线，隐姓埋名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真正的，自由自在。 “你现在有点心不在焉，符苏。” 伊甸察觉到了符苏此时的心不在焉，她抱着符苏的胳膊，轻轻地将自己的头放在了他的肩上，小鸟依人的把自己的一半体重交给了符苏来支撑。 “抱歉，伊甸，我只是觉得有点……如梦似幻。” 伊甸的声音让符苏立刻从心中的纠结里脱离，被伊甸抱着的手臂轻轻用力，把伊甸从倚靠着自己状态，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低头轻轻地嗅着爱人身上的芳香，要将这味道刻进基因之中，想要干脆忘掉自己的任务，就让这美梦一直持续下去。 成为融合战士后，符苏的灵能力量大幅上涨，对灵能的控制力也和融合毗湿奴基因前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他获得了不需要畏惧凯文的寒冰的灵能，足以握碎融合战士身体的身体力量，虽然在获得这份力量的最开始，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这代价现在看来似乎并非无法弥补，因为在最近的日子里，他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刻进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却改变不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过去。 前世的符苏只是一个成长在温室里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熬夜学习而猝死之前也只是一个正在准备考验的本科大学生，不要说崩坏前文明这样危险的末世了，离他最近的死亡也只是自己的爷爷的离世。 他的内心里，还只是一个甘于平凡的普通人，在现实里，他可以用职责约束自己，用危机逼迫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但当伊甸的梦境，给他展示了这样一个近乎于完美的人生时，符苏动摇了。 在这里，所有和他有着牵绊的人都可以好好地活着，而不用回到现实去面对那充满了鲜血和牺牲的未来，他不害怕燃烧自己的生命，他不畏惧牺牲，他甚至可以不在乎他的自我，但符苏不敢去面对那些他珍惜的人的离去。 符苏觉得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开始灼痛了起来，上辈子的时候，在火葬场，他就是用这两根手指拿着铁质得夹子，从火化台上把自己爷爷的骨灰敛入骨灰盒里的，那个时候，这两个地方被灼伤过。 现在，手指上的灼痛再次唤起了符苏心中最深沉的苦痛，让他不自觉地陷入这个美好的梦境。 “我也是，符苏。” 伊甸把头埋在符苏的胸口，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动听，但是在最深处的地方，却带着深切的不舍。 “在我发现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是真的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 伊甸说完，从符苏的怀里抬起头，看到符苏满脸的震惊，嘴角扬起了着满足的笑容。 “过去这么久了，看到你这幅表情还真是不容易啊，符苏。” 伊甸的笑容越发明媚，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和爱莉希雅做了很久的朋友后，伊甸也觉醒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恶趣味。 “伊甸你……” 伊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符苏的嘴上，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都按了回去。 “这只是一场梦，对吧？” 伊甸看符苏轻轻地点头后，拿回了自己堵住他嘴的手指，放在半空中，想了一下后，又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点了一下，在符苏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接着开口说道。 “你的变化逃不开我的眼睛的，符苏。我知道那个和我唱了最后一首歌的人就是外面的那个你，那个时候你的手给我的感觉变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我确信那个人就是你。你好像对于在我的梦里，我们两个会结婚这件事很惊讶呢，而且你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欣喜，我说的对吗？” “……” 符苏沉默着，但他的脸的确红了起来。 “但我知道，这终究只是一个梦啊，从这场梦开始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只不过这场梦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我所有的渴望都成真了。” 伊甸倾诉着自己的真心，第一次和一个异性说出这么亲密的话语，让她也有些羞涩，但她知道如果自己想等符苏主动的话，估计需要等到天荒地老，那还不如趁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一鼓作气。 “咚！” 梦境里突然出现了剧烈的震动，满是星辰的黑夜出现了一丝波动，这预示着律者对于权能的控制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是……” 符苏沉吟着，他明白这个信号意味着什么，但现在才刚刚只过了三个小时，对应外界只有9分钟。也就是说帕西博士那边恐怕有了什么变动，让他决定提前开始计划。 “看来，你该离开了，符苏。” 伊甸回头，看向双眼重新亮起了蔚蓝色的灵能光芒的符苏，立刻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离开之前，我能听你喊我一声‘亲爱的’吗？” 伊甸红着脸，向符苏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如果你想的话，等你醒来我也可以一直这么叫，亲爱的。” 符苏得寸进尺。 “那就不必了，其他人肯定会嫉妒的。” 伊甸笑着摇了摇头。 “去吧，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的。” “嗯……” 在伊甸温柔如水的目光的注视下，符苏带着欣喜的笑容，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消失在了伊甸的梦境之中。 他要去解决这一切，把自己的睡美人唤醒。 整活小剧场： Amongus——逐火英桀版 游戏系统：有人发现尸体，请所有人集中开会 爱莉希雅：“哦吼吼~” 梅比乌斯：“哦吼吼~” 伊甸：“……” 樱：“噗嗤……” 苏：“呵呵。” 凯文：“呃咳……” 梅：“呃咳……” 千劫：“符苏，这是第几局了？你怎么每次都第一个死啊？你要不别叫灵主了，干脆改名‘寂静之主’吧。” 符苏：因为规则，死了无法发言。 华：“是我报的警，刚才灯黑了，我去电气室修灯。结果刚修好灯，我就看到爱莉希雅的角色在符苏的角色遗体边，在那里绕圈圈，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爱莉希雅做的，毕竟……” 梅比乌斯：“这的确是爱莉希雅做得出来的事情，呵哈哈哈哈哈~” 爱莉希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爱莉希雅敢做敢当，符苏就是我刀的！” 千劫：“你挺勇啊，爱莉希雅，那你就去飞船外面勇去吧！” 游戏系统：……爱莉希雅不是内鬼…… 樱：“噗嗤……” 伊甸：“呵……” 梅比乌斯：“哈哈哈哈哈哈！” 千劫：“不愧是你啊，爱莉希雅！” 凯文：“唉……” 苏：“总感觉符苏加入进来之后，这个游戏的目的就变了呢。” 梅：“嗯……” …… 阴间 符苏：“爱莉，有意思吗？” 爱莉希雅：“诶嘿！” 符苏：“……淦，等我当上内鬼之后你等着！” 爱莉希雅：“好，我等着……对了，谁刀的你啊？刚才灯黑了我没看见。” 符苏：“……是伊甸……” 爱莉希雅：“噗嗤……” 符苏：“你笑了吧，你是在笑吧？” 第五十五章、摩瑜利 在诞生了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后，律者终于通过穷举法，锁定了一个逐火之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意识枷锁屏蔽的词语。 从最开始利用世界各地的崩坏时间掩盖自身诞生时的崩坏能波动，通过网络了解到了唯一一个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组织，利用自己的脑波创造模因武器，让昏睡病席卷全球。 因为自己身体脆弱的和一个普通的死士没有什么区别，第八位律者，能够塑造梦境控制意识的识之律者，不得不抛弃如同她的七个前辈那样，凭借着一腔对人类的憎恨，运用自己的权能去人类的城市里开无双。 她只能一边躲藏在自己的小窝里，抱着一本厚厚的词典，用自己的权能给名为逐火之蛾的组织编织一条足以勒死他们的套索，然后在所有可能的词汇中寻找着那个可以把套索收紧的关键词。 一边祈祷逐火之蛾不要那么快发现自己的位置，否则以融合战士的实力，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杀死自己，根本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排除，识之律者总算在逐火之蛾把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之前，突破了逐火之蛾的意识防线。 在逐火之蛾的总部里，没有接受过精神训练的士兵和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律者套在人类脖子上的绳索终于开始收紧了。 帕西博士注意到了基地里发生的异变，尽管不知道符苏那边的进度如何，他也只能紧急做出决定，让17位精神系融合战士进入观测枢，分批解开自己的意识枷锁，给他们每个人给五分钟的时间，进入梦境去寻找律者的位置。 帕西不知道符苏有没有完成意识同步，进入伊甸的梦境。符苏所在的位置是为了这次行动而特意挑选的一个隐秘地点，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到符苏的任务进度。 所以就算他们现在身处两难的境地，帕西也不能去打扰符苏，只能让融合战士们提前出发，用生命来为符苏争取时间。 反观识之律者这边，她窝在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家里，坐在摆满了充满了少女气息装饰的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兴奋地把手中的词典扔了起来，为了自己即将获得的胜利而庆祝着。 虽然有融合战士成功的潜入了她的梦境，但是她躲藏的非常好，进来的融合战士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梦境里四处转悠。 而就如同符苏说的那样，可以窥视他人记忆的识之律者在躲起来的时候，还查看的那些进来的融合战士们的记忆，给他们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陷阱。 尽管进来的融合战士都牢记着符苏的警告，但是就和符苏在伊甸的梦境里流连忘返的情况一样，几乎没人可以抵抗对于梦境中几乎是完美的幸福世界的诱惑，不时有融合战士被突破了心防，被留在了律者的梦境之中，即使是观测枢也没法把他们的意识再拉回来。 在17位精神系融合战士全部进入梦境后，只有3个人还能够勉强抵抗自己对梦境中的世界的渴望，保持着和观测枢的连接。 在确定了没有融合战士继续侵入自己的梦境后，识之律者意识到了这些融合战士应该就是逐火之蛾最后的底牌了。于是她从自己的床上蹦了起来，欢欢喜喜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自己最喜欢的冰激凌，打开包装吃了起来。 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现身在梦境中给最后的几位融合战士设计梦境陷阱的时候，有一个此时正兴致高昂的存在已经锁定了她的意识。 ———————— 符苏的意识离开了伊甸的梦境后，来到了一个超高的环形公寓楼的楼顶，这栋向下看几乎深不见底的建筑，给符苏的第一感受就好像在上辈子出现在影视作品里的九龙城寨一样。 ‘看样子这里就是梦境之外，属于律者的意识空间了。’ 符苏扶着楼顶的栏杆向下看了看，在这栋大楼的最下方，似有实质的黑暗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最下面的房间，在符苏的感知中，每一个房间里都是一个属于不同人的梦境。而最下面的那些黑色的东西恐怕是某种可以以梦境为食的存在。 ‘看来律者将那些被她拖入梦境的人关在这里，让那个疑似律者伴生崩坏兽的黑色东西吞噬掉那些人的意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最初的昏睡病病人即使身体在维生装置里，也会在某一天突然陷入脑死亡的情况。’ 符苏看着陆续进入梦境的几位融合战士迷失在了梦境陷阱里，然后掉入最下面的黑色物质中，慢慢地消解掉，没有任何想要去营救的意思。 自从他们接受这个直面律者的任务，从现实世界进入这个梦境空间里面，就应该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如果符苏此时现身救下他们，让律者产生了戒备，不再现身，导致追踪识之律者的任务失败，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等找到了律者的位置之后，我就把底下的这个东西扬了给你们报仇。’ 符苏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能静静地铺展开来，感知着这个意识空间中正在发生着的一切，力求自己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至深之处的时间里，符苏独自领悟了暗影疾行的技巧，即使是在律者的意识空间，他也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一个几乎无法被人察觉的地步。 最后的三个进入梦境的融合战士也终于有人抵抗不住自己的渴望，陷入梦境之中，跌入了空间最下层的漆黑物质里。 直到现在律者也没有现身，符苏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这个家伙的耐心之好，但是当最后一个还停留在梦境之中的融合战士踏出了梦境陷阱，律者终于决定现身在大楼外面，亲自解决这个碍事的虫子。 就在她的意识现身的那一刻，符苏锁定了她的意识，庞大的灵能破除了静默，缠绕在符苏身上，阻碍着他人认知的暗影终于消散。 在律者意识惊恐的表情中，符苏的意识体抓住了律者的意识，压抑已久的怒火在此刻终于可以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了。 最后剩下来的苏看到符苏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律者的身后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像一只苍蝇一样拍在了墙上，随后把律者翻了过来，让她得以好好地看清符苏此时狰狞宛如恶魔一样的表情。 相似的能力让律者立刻意识到了符苏出现在这里的方法，这个她没有感知到的第十八位融合战士，之前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给符苏找到她争取的时间。 在心灵的交流中，他们互相知道了各自在现实中的位置，但是识之律者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在现实里对抗这样一位随手能够甩出一个包含了微量反物质粒子的相位碎裂炮还能折跃的炮台。 无奈之下，她只能呼唤自己伴生的崩坏兽。它在现实里身躯已经被逐火之蛾杀死，所以只能在这里靠吞食人类的意识，恢复力量，以便让自己在现实里重新凝聚实体。 在漆黑的深渊里，庞大的崩坏能喷涌而出，凝聚成了一只孔雀的样子，这就是识之律者伴生的崩坏兽，被逐火之蛾命名为摩瑜利的审判级崩坏兽。 小剧场： 符苏·雷电芽衣·关于渡鸦 符苏：“你好，芽衣小姐。” 雷电芽衣：“你好，符苏。” 符苏：“怎么没见到希奥拉小姐，她不是很喜欢和你黏在一起吗？” 雷电芽衣：“她只是觉得我是世界蛇里，除她以外唯一的一个正常人罢了。” 符苏：“不，我觉得她才是在世界蛇里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雷电芽衣：“嗯？” 符苏：“在一群不正常的人里，实际意义上的那个正常人一般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雷电芽衣：“……” 符苏：“芽衣小姐，恕我直言。” 雷电芽衣：“请说。” 符苏：“希奥拉小姐其实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如果你当她是自己的朋友的话，还请多关心她一下。” 雷电芽衣：“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 雷电芽衣：“不过，你似乎对她有种莫名的关照？” 符苏：“毕竟是用同一把神之键的后辈，不免会有些关心。” 雷电芽衣：“……” 符苏：“好吧，其实是伊甸挺喜欢那孩子的，毕竟她总是给伊甸带一些这个文明纪元的艺术品嘛。” 雷电芽衣：“我就知道……” 雷电芽衣：“说起渡鸦，符苏你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了最终的馈赠吗？” 符苏：“她觉得那个样子太吓人了。” 雷电芽衣：“吓人？解除禁制会有这种副作用吗？” 符苏：“芽衣小姐，你觉得我的眼睛怎么样？” 雷电芽衣：“虽然有些诡异，但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符苏：“希奥拉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她认为如果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就会很吓人。” 雷电芽衣：“……” 第五十六章、崩落 孔雀模样的崩坏兽现身，来自现实世界里体内崩坏兽基因的共鸣，让苏立刻意识到了这只崩坏兽就是自己融合的摩瑜利，知道这只崩坏兽能力的苏正想警告符苏小心它的能力，却因为五分钟的时间已到，他的意识被观测枢拉出了律者的意识空间。 “看来你被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了呢。” 律者看苏的意识被拉出了梦境，终于从慌张中镇定了下来，刚刚被符苏脸上的凶恶表情和自己在现实中的位置暴露这件事吓到了，竟然让她一时忘记了这里是自己的意识空间。 而符苏可以瞒过自己的感知进入这里就说明他肯定是自己进来的，而不是通过观测枢，也就是说，她可以想办法把符苏留在这里。 “只要把你留在这里，我就是安全的！” 虽然符苏的手依然抓着律者的两只手腕，把她摁在墙上，但是识之律者此时却开始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 “你不会以为你能够在这里打败我吧？这里可是我的意识空间，我在这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律者脸上的表情变得颜艺了起来，可是符苏依然一动不动的压制着她，但他眼中蓝色的灵能光辉此时却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识之律者就这样自信的和符苏对视着，她本来想看看符苏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让他跪在她的面前求饶，自己在好好的享受一番折磨这个让她如此失态的凡人后，将他喂给自己的宠物。 可是符苏的表情是这样的平静，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甚至就连他的表情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不再是刚刚那一副怒火滔天的样子，反而一点一点的向着一种让识之律者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转变。 不过识之律者此时自觉胜券在握，她让摩瑜利不要急着发动攻击，转而不服输的和符苏对视着，直到她注意到符苏的喉结意义不明的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往下咽口水。 符苏伸出自己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律者青涩的脸庞，然后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律者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把自己的头凑了上去，轻轻嗅了嗅律者身上的味道。 就像是一只野兽在一边戏耍着自己的猎物，一边选择要从什么地方下口一样。 “摩瑜利，快杀了他！” 终于意识到符苏似乎是把自己当成食物的识之律者，再次慌了起来，毕竟她在变成律者之前还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高中小姑娘罢了，现在这样一个强的没边的怪物要把自己当成食物给吃掉，还能想起让自己的宠物发动攻击已经算是心理承受能力挺高的了。 孔雀样子的崩坏兽挥动着自己庞大的利爪，向符苏抓了过来。 可是这肉身突破音障的攻击连让符苏回头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刚毅护盾瞬间构筑完毕，等离子粒子组成的球形护盾在摩瑜利的攻击下显露出了自己的全貌，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球形的结构将力量平均的分摊到了护盾的每一个位置，对符苏的护盾能量消耗程度大减。 如果说符苏的护盾有一个1000的储能，那么摩瑜利的这一次攻击只造成了10点对护盾能量的损耗。网友们通常管这种看似强大实则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的攻击，称作“刮痧”。 随后，几十个深蓝色的球形炮弹在符苏的周围形成，然后在符苏的灵能控制下一股脑的向摩瑜利轰去。 一阵呯呯咚咚的声音过后，刚刚恢复了点元气的摩瑜利就又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物质，落回了识之律者意识空间深邃的底部。 “居然没死……对了，那说到底还是你的宠物。” 符苏有些意外这只崩坏兽居然挨了几十发相位碎裂炮都没有被杀死，随后就明白过来是识之律者的力量保住了它一命。 可是符苏不打算让这只崩坏兽继续活着哪怕一秒，这只崩坏兽刚刚吃掉了那么多的融合战士的意识，现在该它付出代价了。 符苏凝聚出一枚长钉，刺穿了识之律者的双掌，将她继续固定在墙上，随后走到走廊的边缘，一脚踏出，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出现了一条几近透明的蓝色能量桥，一直延伸到这栋如同一口井一样的环形大楼的正中心，符苏走到能量桥的尽头，停了下来。 识之律者看到符苏站到了空中，她拼命地释放自己的权能，想要在自己的这个意识空间里做点什么，却惊讶的发现她就连把自己从墙上摘下来都做不到。 她的权能非但没有干扰到符苏，那根刺穿了她双手的灵能长钉甚至反过来干扰了她的思维，让她对于权能的控制出现了减弱。 她绝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把灵能长钉从墙上拔下来，可是除了让她的手变得更疼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只能绝望地看着符苏在空中，展开双臂，风暴在他的双手中汇聚，浓郁的灵能在空气中形成了如同山间云雾一样的风景，那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美丽。 闪电开始出现在云雾之间，这说明风暴已经基本成型了，但是符苏依然在蓄积能量，他要将这只崩坏兽彻底粉碎成最原始的能量和粒子。 云雾和闪电在一瞬消散，但这并不是符苏失手了，而是在风暴聚集的过程中散逸的能量被符苏也压缩进了手中的风暴团中，随后他将这团风暴释放了出去。 轰鸣和刺目的电光从深渊中炸裂而出，化作直冲云霄的风暴，符苏在释放之余还将它收束成了这样竖直向上的形态，以免将这栋大楼里关着其他人类的意识摧毁。 风暴渐渐地平息下去，仅剩的一点余波变成一条条电蛇环绕在符苏的身上，让他此时看上去就和一个雷神一样。 他微微气喘，释放这个规模的风暴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就连固定律者的那根灵能长钉也变得短小了一点。但已经因为恐惧而有些无法思考的识之律者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符苏挥手解除了灵能长钉，没有反应过来的识之律者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她急忙翻过身来，手脚并用的向着远离符苏的方向爬去。 “你不要过来，怪物，怪物！你不要过来啊！” 她尖声惊叫着，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慌乱的挥舞着，像是一个无助的少女一样，仿佛这样就可以让符苏不敢接近她一样。不过，考虑到识之律者素体的样子和年纪，“像”这个字可能是多余的，毕竟她的确是一个少女。 符苏在身后拖出了一个又一个虚像，这是刚刚的灵能风暴的余波被他吸引后环绕在他身边形成的灵能幻影，让此时正在飘着移动的他看上去非常诡异。 符苏飘到识之律者的脚边，解除了自己漂浮的状态，双脚落回了地面。 “呀！” 他弯下腰，一把抓住了识之律者的脚踝，将她背对着自己拖到了身下，随后骑在她的身上锁住了她的双臂，对着识之律者的肩膀咬了下去。 属于少女的惨叫声、痛哭声还有求饶声此起彼伏，而符苏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他只是埋头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一般，啃咬撕扯着律者少女充满了崩坏能的躯体。 每当符苏咬下去一口，他在这个意识空间里的躯体就会随之发生一点异化，先是长出鳞片还有尾巴，随后在一些重要部位的外面长出外骨骼甲壳，四肢变成了利爪。 最后，当律者少女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抽泣声也几不可闻的时候，符苏的样子已经变成了一头蓝黑色如同邪龙一般的恶魔。 “谢谢款待。” 恶魔从嘴中吐出这样的话语，仁慈的给这位身体已经残破不堪的律者少女补上了最后一击。 “现在该去解决外面的你了。” 恶魔消失在了大楼中。 小剧场： 符苏·梅比乌斯·人为崩落 梅比乌斯：“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掌握人为崩落的？” 符苏：“博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梅比乌斯：“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当时研究你的这个形态太投入了，忘记问这件事情了。” 符苏：“……” 梅比乌斯：“不想说？” 梅比乌斯：“如果你觉得难以开口的话，就算了。” 符苏：“也算不上不想说吧，就是想起一些不太舒服的往事罢了。” 梅比乌斯：“嗯？” 符苏：“博士你还记得我们那会儿的第八律者吧？” 梅比乌斯：“嗯，昏睡病，当时逐火之蛾为了解决这件事隔三差五就开会，真的烦死了。” 梅比乌斯：“后来是你先判断出来昏睡病是律者造成的，然后制定了那个把融合战士当做诱饵来消耗的计划，17个人就只有一个活着回来了。而且我记得那个律者最后是被你一个人解决的吧？” 符苏：“嗯……的确是我一个人解决的。” 符苏：“当时苏把律者引出来后，就被观测枢拉回去了。” 梅比乌斯：“然后呢？你难不成是在那会儿就已经掌握人为崩落了？” 梅比乌斯：“不过说来也对，如果你那个时候掌握了人为崩落，那么你独自一个人解决了律者倒也说得过去了。” 符苏：“不，博士，我是在意识空间打败了识……识之律者之后，才掌握的人为崩落。” 梅比乌斯：“什么？” 符苏：“我在那个意识空间里，把她的意识体……吃了……” 梅比乌斯：“……” 符苏：“博士你别想歪了，就纯粹是字面意思的吃。” 梅比乌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律者的素体应该还只有16岁吧？果然从你把樱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你是个变态了。” 符苏：“博士，如果我真的是个变态的话，你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第五十七章、梦，该醒了 在现实世界中，随着自己意识的回归，符苏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还是一双正常人类的双手，可符苏却在上面看到了蓝黑色恶魔爪子的虚影，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迈过了那一条线，在人类眼中绝对不可以接受的线。 不过毕竟现在的他是梅比乌斯的学生，仅仅一小会儿，他就从这种状态恢复了过来，接受了自己的变化。 在符苏抓着律者的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阵饥饿，好像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可怕的崩坏的神使，文明的毁灭者，只是一顿美餐而已，那时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吃了她，自己就可以变得真正的完整。 而当苏被观测枢拉出识之律者的意识空间的时候，就像是最后一点顾虑被移除了一样，他终于是无法压抑从心底升起来的那种渴望，将律者少女吃掉的渴望。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符苏，更多的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就这样开发出了自己的人为崩落。 符苏非常肯定，他的那个样子绝对不只是解放了崩坏兽的基因，更多的恐怕是毗湿奴的基因早就因为他的灵能基因而发生了变化，让他变成了一种更加未知的存在。 “梅比乌斯博士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兴奋上好几天吧。” 符苏想到最可能对自己的变化感兴趣的那个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伊甸？符苏相信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伊甸都会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他们两个刚刚互相承诺下来的约定。 把杂念甩出思绪，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需要赶紧去解决识之律者，把伊甸救出来。 “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亲爱的。” 他对着还漂浮在维生装置里的伊甸说道，声音中满是温柔，他决定以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他就这么称呼伊甸了。 识之律者在现实世界中的位置离逐火之蛾的总基地意外的近，居然就在隔壁的城市，而且刚刚杀死意识空间里的律者少女的时候，他还上了个标记，让他可以快速折跃过去。 “没想到律者的味道还不错。” 在发动折跃之前，符苏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刚在意识空间里的那一幕，总的来说，他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估计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植物人了吧，毕竟她的意识体受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随后在折跃发动时的蓝色流光中，符苏没有去通知其他人，而是独自前往了识之律者目前所在的位置，毕竟在意识空间里受了那么重的伤，符苏觉得那个律者少女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一个植物人了。 “意识体被我那么对待，居然还能在外面保持清醒，看来我也有点小瞧你的韧性了啊，第八律者。不过说到小看对方，我们两个都是彼此彼此吧。” 符苏折跃落地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律者的位置，他将目光投向律者的方向，却发现本以为此时应该已经失去意识的第八律者，此时正把头埋在双腿间，坐在一张充满了少女气息的床上，似乎是因为他的到来，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符苏稍微环视了一下律者少女居住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是一个普通的青春少女该有的样子，而且看上去这里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她就算在成为了律者后，自己的个人习惯也没有多少改变。 可是少女听到符苏的声音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就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哦？你已经不怕我了？明明刚才在意识空间里还哭的和小孩子一样来着的，律者。” 符苏挑了挑眉，对于律者少女的反应有些惊讶。 “识……” “嗯？” 少女发出了一声闷闷的音节，符苏因为和她离得比较远，没有听清。 “识……这是我的名字……我，提前……送了一部分……回来。” 少女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也清晰了一些，不过听那沉重的鼻音，她似乎刚刚在现实里也哭的不轻。不过符苏也知道了为什么她现在还醒着，在最后一击前她分割了一部分意识回来，这的确是识之律者的权能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现在……很害怕……手和脚已经怕的动不了了……可是，就算我逃……也逃不了……打，更不可能……活下来。” 少女的声音在不住地颤抖，符苏也明白过来她只是害怕的动不了了而已，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律者，看上去似乎还是可以交流的。 符苏拉过少女书桌旁的椅子，双臂架在椅子背上坐了下去，既然少女没有大打出手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和将死之人聊一会儿天。 不过最重要的是，少女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让符苏觉得应该坐下来听一听她想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符苏问道。 “……” 少女没有回答，她抬起头，让符苏看清了她的样子，刚刚他在打量这间屋子，没有注意少女的脸，现在他才发现少女双眼通红，的确是刚刚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我……看到了……” 她看着符苏，双眼中除了泪光，还有让符苏未曾预料到过的感情，希望。 “你原本的生活……” 符苏知道识说的是什么，在意识空间里，当他使用心灵感应探知少女在现实里的位置的时候，她也用自己的权能看到了一部分符苏的记忆，只不过当时她的思维被慌张和恐惧所占据，没有察觉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不过被送回来的这部分意识倒是有时间去仔细一下她看到的东西。 “爸爸、妈妈因为病……死了，我害怕……想做一个他们还活着的梦……” 识慢慢地说，符苏静静地听，他已经明白了少女想说的是什么，她想知道那个没有崩坏，和平美好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 “梦终究是要醒过来的，永远的梦是不存在的。” 符苏叹了口气，这是伊甸告诉他的，现在他把这句话告诉了识，属于她的这场噩梦，该醒过来了。 “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识终于鼓起勇气，向符苏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泪水从她的眼中留下，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和爸爸妈妈一起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嗯，当然是存在的，毕竟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符苏点燃了自己的灵能利刃，他耽误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伊甸还在等着他。但是他不觉得耽误掉这些时间是个错误。 “我也好想……” 符苏上前刺穿了识的胸膛，打断了她的话，符苏用自己的手合上了识的眼睛。 “等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和你的父母一起生活在那个世界的。这场噩梦，该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 “嗯……去吧，识，去吧。就当这是我为吓到你的，一点补偿吧。” 第八律者死了，可是符苏心中却只有叹息，他可以给识一个临死前的救赎，可是只要崩坏尚存，就会有更多像是识一样的人，被变成怪物。 “我的这场梦，才刚刚开始啊……” 小剧场： 雷电芽衣·伊甸·不去阻止的理由 雷电芽衣：“伊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伊甸：“嗯，当然可以了，芽衣小姐，又是关于符苏的吗？” 雷电芽衣：“不，是关于你的，伊甸。” 伊甸：“嗯？” 雷电芽衣：“我不清楚这里的你知不知道……” 雷电芽衣：“但是现实世界里的那个你，其实当过我的，音乐老师。” 伊甸：“你是说我在圣芙蕾雅学园执教的时候吧。嗯，我上一次回来这里更新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奥托先生推荐我去他孙女那里当一个音乐老师的之后不久的事情。” 伊甸：“不过没想到，芽衣小姐居然会是我的学生呢，真是个惊喜。” 雷电芽衣：“嗯，伊甸老师。” 伊甸：“好了，叫我伊甸就行了，在学园里我肯定也不让你们叫我老师的。” 雷电芽衣：“嗯，的确。不过伊甸你还是叫我芽衣吧，被自己的老师这样‘小姐’‘小姐’的叫，实在是有些尴尬。” 伊甸：“好吧，芽衣。你想问我什么？” 雷电芽衣：“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在从量子之海里回来后，没有加入世界蛇呢？” 伊甸：“灰蛇来邀请过我，不过被我回绝了。” 雷电芽衣：“为什么？” 伊甸：“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这一个新的时代不应该沿着我们的道路前行，也不该受到来自英桀们的干扰。” 雷电芽衣：“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凯文他们执行圣痕计划呢？还有符苏和梅比乌斯，你的话，肯定可以阻止他们的吧？” 雷电芽衣：“抱歉，我是不是说了很多伊甸你不知道的事情？” 伊甸：“我知道的，符苏和梅比乌斯他们两个全部的计划。甚至连第一律者也是在他们的干扰下才变成了现在你们熟悉的那个样子，之前他们也告诉我了。” 雷电芽衣：“什么？瓦尔特先生他们……” 雷电芽衣：“不对，既然伊甸你知道他们的计划，为什么……” 伊甸：“芽衣……我也是有自己的愿望的啊。” 伊甸：“而且，符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做着自己的美梦的女孩的故事。” 雷电芽衣：“什么？” 伊甸：“芽衣，请恕我直言，在你们的身上，我其实看不到任何战胜崩坏的可能，所以我才不会去阻止他们的。” 第五十八章、抱歉，打扰了 符苏将灵能利刃熄灭，看着识脸上平淡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表情，长叹了一口气。 第八律者已死，接下来的律者会越来越强，权能越来越特殊，他们就和第八律者一样，单纯论破坏力的话完全无法和前七位律者相比，但是能力却越来越棘手。 “该回去了……” 符苏深呼吸了几次，将一众杂念全部赶出了自己的脑海，现在伊甸还在维生装置里等着自己回去呢。 他把识的遗体从床上抱起来，刚刚死去不久的少女的身体还有着正常的体温，在提醒着符苏刚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那段对话。 符苏微微调整了一下识在自己怀中的姿势，就好像她并没有死去，只是睡着了一样，随后，两人的身影同时在蓝色的折跃光芒中消失。 符苏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第五研究所汇报律者已经被他击杀的消息，也没有把律者的遗体带回逐火之蛾的基地，而是直接折跃回了他出发的地方。 伊甸此时已经从梦境中醒来，不过从来没有操作过维生装置的她并不知道怎么从里面出来，所以在稍微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后，就在维生舱里自顾自的吹起了泡泡。 就在伊甸已经无聊得开始戳自己吹的泡泡的时候，符苏抱着识的遗体在蓝色的流光里出现在了伊甸的视线中。 伊甸看到符苏抱着一个陌生的少女，有些惊讶的挑眉，不过她却没有误会什么，毕竟她知道符苏的为人。特别是伊甸在注意到了被符苏抱在怀中的女孩胸膛处有一个明显的致命伤痕后，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第八律者了。 “稍等一下，伊甸，我这就把维生舱打开。” 符苏落地后就发现伊甸已经醒了过来，于是连忙把怀中的少女平躺着轻放到了地上，上前操作起了维生舱。 先放干维生装置里的营养液，然后把舱门的密闭锁打开，再把因为几天没吃没喝，一直在打营养液，所以刚从梦境里苏醒后，整个人都有些虚弱，手脚发软的伊甸抱了出来。 “那个女孩是律者？” 伊甸伸手环住符苏的脖子，把自己固定在符苏的怀里，防止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反正两个人在梦里已经正式确定关系了，这样的姿势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 伊甸有些虚弱的询问着符苏，关于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女孩子的身份，虽然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没有得到符苏的回答，伊甸心里果然还是有一些焦躁的。 “嗯，她就是这次的律者。” 符苏现在已经主动关掉了自己的心灵感应，但作为一个没有A数也没有C数，高数和线性代数也只是勉强过关的人，他唯独不缺B数。 不需要伊甸主动来问，他就明白自己得好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在刚刚接受了伊甸的告白后，扭头就抱着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女生出现在这么一个除了伊甸意外，没有一个人的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离开你的梦境之后……” 符苏用灵能在靠近维生舱的地上铺了一层护盾当做一个透明的垫子，然后把自己的士兵外套脱下来垫在了护盾上面，最后才轻轻地放下伊甸，让她靠着墙体坐在自己的外套上。 而符苏就没什么可讲究的了，他侧身坐在伊甸的一侧，拿出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伊甸脸上残留的水迹，一边简单而又详细的叙述了一下自己在离开伊甸的梦境之后，在律者的意识空间里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后他独自一人去解决律者的时候，他和识的交流。 甚至包括符苏自己在意识空间里吞食掉了律者的意识体，变成了一个蓝黑色的恶魔样子的崩坏兽这件事情。除了关于符苏曾经的世界的事情，他都分毫不差如实告诉了伊甸。 虽然现在符苏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当伊甸听到苏被观测枢强行召回，独留符苏一个人面对律者的时候，还是在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 一说起律者，伊甸还是会想起澳洲那时，炎之律者掀起的火焰就像是神话传说里一度毁灭了人类的天火，令人绝望。 尽管律者与律者之间的能力并不完全相同，但那时留下的记忆实在过于深刻，让伊甸下意识地认为只要是律者，那么大概都会是那样强大的存在。 所以伊甸在之后听到符苏说律者几乎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被他以近乎虐杀的情况击败的时候，才会感到非常的惊讶。 “只能说是她的运气不太好吧，我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克制她了。” 符苏先是扭过头看向了此时正躺在地上的识的遗体，感叹了一下，毕竟他本以为会在意识空间里和律者有一场苦战，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变成这样的一边倒。 “心灵感应让我可以看破她的梦境陷阱，灵能让我的意识体变得非常强大，填平了我在她的主场里作战这一点带来的劣势，毗湿奴对我的力量的增强甚至还让我反过来影响到了她的权能。” 在意识的空间里，灵能填平了他和律者之间对于意识控制这方面的能力差距，至少让律者的梦境陷阱无法对他生效，在这之后就是纯粹的他和律者的意识体强度的比拼了 就结果而言，意识的律者在这一方面近乎于完败的输给了符苏。 “那个孩子的名字，是叫做‘识’么？” 伊甸也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律者遗体，渴望着幸福生活的少女却在自己的梦境中编织着毁灭人类的灾难。 “嗯，这就是崩坏，将人心中的漏洞和裂痕放大，直到他们被这些痛苦吞噬，成为被崩坏控制的，只有毁灭人类这一个目的的傀儡……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像我的风格，但是如果不战胜崩坏的话，这样的悲剧会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符苏这样说道。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的时间后，不知不觉间，曾经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不要说这样的战场了，接触过的东西里能够被称作武器的东西也只有菜刀而已，现在也有了作为一个战士，为了让这样的悲剧不再诞生而战的觉悟。 “嗯，的确有点不像你。” 伊甸轻轻笑了笑，侧了侧身子，靠在了符苏的身上。 “但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战胜崩坏的话，人类是没有未来的。” 符苏换了一个坐姿，让伊甸靠着他的动作更加舒适一些，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这一次连各种仪器运转时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有符苏和伊甸两人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 “对了，之前在梦境里，你说自己的所有渴望都成真了……是真的吗？” 符苏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他微红着脸向伊甸说起了梦境里的事情，美梦成真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直觉告诉他两人在梦中的相互告白是真实的，但心里却因为这来的过于简单而惴惴不安。 “当然是真的了，还是说要我和你再确认一下吗，亲爱的？” 伊甸悄悄勾起嘴角，抬起头看着符苏近在咫尺的脸，双手轻轻使劲，在符苏的嘴上啄了一下。 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躺在维生舱里的，伊甸现在穿着的衣服，是一件材质类似于泳衣的特殊服装，把她的身形曲线几乎完美的展现在了符苏的眼中，而且还赤着脚。 这个样子的伊甸看得符苏有些眼睛发直，而伊甸也注意到了他的样子，侧身把还有些水珠的脚放到了符苏的小腿上，在符苏的耳边轻声问道。 “好看吗？” “伊甸别这样，我好歹是个正常男性，会忍不住的。” 符苏连忙别过头去，但放在伊甸腰间有些不老实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真实的想法。 “怎么了？这是只给你一个人看的哦。” 伊甸把符苏的脸掰了回来，让他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是……我的意思是，伊甸，你一个普通人可能受不了……” “……” 伊甸陷入了沉默，她也想起来了符苏现在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又想了想自己这脆弱的小身板，好像的确有些扛不住。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尴尬的时候，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大多数昏睡病病人都醒了，符苏，你这边什么……情况……” 帕西博士推门而入，本来看符苏迟迟不回去第五研究所报告，以为他出事了的帕西，却看到了此时正深情对视着的符苏和伊甸。 结过婚还有过一个女儿的帕西立刻明白了自己似乎是搅了一桩好事，他立刻退了出去，并且道了个歉。 “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美味 符苏：“你好，芽衣小姐，你看上去有话要问我。” 雷电芽衣：“确实。” 雷电芽衣：“我听说你吃掉过律者，这是真的吗？” 符苏：“……谁告诉你的？” 雷电芽衣：“千劫。” 符苏：“千劫？我还以为会是爱莉呢，她居然没有拿这件事去调侃你吗？”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这里是记忆的空间，爱莉希雅再怎么喜欢看乐子，也不会拿这种看上去就不可能的事情来吓唬我。” 符苏：“这可不一定。” 雷电芽衣：“什么不一定？” 符苏：“你会这样认为的确没有什么谬误，毕竟无论是你还是爱莉，都只知道我吃掉了支配之律者的身体。” 符苏：“但又有谁告诉过你，那是我吃掉的第一个律者的？” 雷电芽衣：“……你吃掉过，不止一个律者？” 符苏：“没错，不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除我以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只有一个。当然，前段时间我告诉了另一个人，你如果有那个闲心的话，可以去猜猜是谁。” 雷电芽衣：“……你吃掉的第一个律者，是谁？” 符苏：“第八律者，意识的律者。” 雷电芽衣：“第八律者？我的确在这往世乐土的档案里看到过她的结局，但第八律者的遗体完整，全身上下只有一道贯穿了胸膛的伤口。” 符苏：“没错，但那是她在现实里的身体，早在我找到她之前，她就已经重伤了。” 雷电芽衣：“什么？” 符苏：“在她的意识空间里，我骑在她的背上，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意识体啃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让我至今难忘，也许我可以让你也体会一下。” 雷电芽衣：“……” 符苏：“呵，一言不发的跑掉了啊。” 第五十九章、庆功宴 随着识之律者的死亡，被律者权能编织出来的梦境世界失去了继续维系下去的可能，整个意识空间终于开始垮塌，被困在梦境里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的醒来，这场在一个月内席卷了全球的昏睡病终于可以正式宣告结束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成功苏醒了过来，那些早期被困在梦境里的人，被摩瑜利吞噬了意识；还有因为医疗系统崩溃而没能被收容的病人，他们在现实中的身体因为无法得到营养的输入，也不幸离世；除此之外还有不愿离开梦境而随着梦境一同消失的人。 根据逐火之蛾在灾后的统计结果来看，全球一共两亿一千五百余万的昏睡病病人，只有不到四千万人苏醒过来，剩下的一亿七千多万病人，全部在这场灾难中遇难。 光看数字来说，一亿七千多万人的死亡对于尚有几十亿人口的人类社会来说还不算什么重创，但当人类社会开始重新运转起来，逐火之蛾将所有逝者的身份进行分类统计之后，无论是各国政府，还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们，都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由于识之律者的能力制造出来的都是模因武器，而且她一上来就目标明确的针对了唯一可以对她造成威胁的逐火之蛾，她特意去污染的是那些学术界的专有名词。 这就意味着，所有中了识之律者的招，被困进了梦境里的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其中大部分人的工作与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这一个月里，整个人类社会陷入了停转，进入了恢复阶段的人类社会又出现了大量的人才缺失，甚至一些不那么发达的国家连重组出一个可以完整的行使管理职能的政府机构都做不到，被迫陷入了无政府状态。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发展不均衡，那些被迫陷入无政府状态的国家，也没有足够的现代化工业能力……别说这些国家了，世界上部分发达的地区和国家也没有完整的现代化工业能力，更别说是智能工业能力了。 恢复社会运转的阶段需要大量的物资，可是现在的人类社会面对的情况是——各国政府优先保证自己的恢复，不去吸别的国家的血已经算是道德高尚的了，联合国彻底失去统筹调配的功能，急需物资支援的地方陷入了无政府状态，恢复了生产能力的地区却因为没有指挥根本不知道要把自己手中的物资送到哪里去。 全球性的饥荒出现了，为了活下去，人们开始互相争抢彼此手中的物资，曾经被封存，现在却因缺乏人手而无人看管的军火仓库被走投无路的难民打开，他们不约而同的组成了一支又一支武装力量，在约等于废土的土地上，为了自己能够多活一天而手染同胞的鲜血。 这样的场景，符苏上辈子既见过也听过，见是在游戏里见的，听是从新闻上听的。 正应了那一句真理“囤粮不囤枪，你家是粮仓；囤枪不囤粮，处处是粮仓；囤枪又囤粮，你是山大王。” 现在，世界各地出现了无数的山大王。同时，在阴影中还有暗流开始活跃了起来。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于逐火之蛾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逐火之蛾已经从失去了功能的联合国手中接管了整个穆大陆，算是迈出了正式在明面上取代联合国的第一步。在全球陷入如此巨大的危机的情况下，逐火之蛾的高层相信，用不了多久，逐火之蛾就可以完全取代联合国的地位和作用，并更进一步的，真正做到对整个人类社会的统合。 ———————— 当然，这些事情和仅仅只是个融合战士的符苏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他该或者说是他能够操心的事情。 他这个时候还有点别的事情。 爱莉希雅举办了一个只有融合战士参加的庆功会，为了庆祝这次他们成功解决了第八律者，以及欢迎新人融合战士的加入。 在本次律者讨伐中，从头到尾都在起到关键作用的符苏自然是这次庆功会的主角。 “所以为什么只有融合战士参加啊？” 这是因为伊甸还不是融合战士，所以没法带着她一起来玩而有些闷闷不乐的符苏。 “因为这次不是单纯的庆功宴而已啊，我们还要欢迎苏加入融合战士的大家庭呢！” 爱莉希雅此时的穿着已经非常接近符苏上辈子在游戏里看到的她了，白色的露肩礼服和黑底镶金色纹路并带有紫色花边的贵族式披肩，要说最大的差别还是这套衣服的下面是一条优雅的主体颜色为浅紫色的长裙，并且从设计上来说左右非常对称。 爱莉希雅托着一杯红酒走到了符苏的身边，如此说道，她看了看符苏此时有点不耐烦地表情，想起那天符苏抱着伊甸回到第五研究所时，两人那亲密的样子，立刻明白了符苏现在这样的原因。 “哎呀，符苏你是因为伊甸不在所以不开心了吗？” 爱莉希雅明知故问，还故意用空着的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有点吧。” 符苏没有否认，毕竟那天看到他抱着伊甸回去第五研究所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到了他和伊甸现在的关系，而他和伊甸也懒得遮掩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当时在场的几人，他们两个现在是情侣关系的事情。 “嗯↑嗯↓，这可不行呢，符苏，男士如果太心急了的话，可是会让女孩子感到不舒服的哦。” 爱莉希雅满脸坏笑的用手肘顶了顶符苏的胳膊，不过发现符苏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也就没有继续了。 “你呢？怎么不去找凯文了，我记得你们两个基本上形影不离的来着。” 符苏没有理会爱莉希雅的调笑，反倒是注意到了爱莉希雅此时一个人过来找他，而一般出席宴会时都会和爱莉希雅一同行动的凯文却不见了踪影。 “哼，别跟我提凯文，他居然抛下我这个美少女，去和那个刚加入融合战士的新人聊天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我都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笑过呢！” 听符苏提起凯文，爱莉希雅反倒是不开心了起来，明明他们两个是配合了三年的战友，结果凯文一见到自己的发小，立刻就把她给丢下了，就好像谈了好几年的恋爱，结果今天才发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个南桐的小女生一样。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爱莉希雅知道凯文喜欢梅，也知道凯文和苏是多年以前的好友了，如今两人终于可以在组织的同一个编制里共事了，有不少话也是可以理解的。爱莉希雅只是气不过凯文居然会笑得那么开心，明明她都没有见过凯文笑得那么阳光过。 爱莉希雅越想越气，鼓着小脸在原地跺了跺脚，看得符苏一阵阵侧目。 “算了，不说他了。” 爱莉希雅拍了拍自己的脸，她现在还有别的好奇的事情。 “你在意识空间里和伊甸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快就确定关系了？” 其实这才是爱莉希雅特意办了这次只有融合战士的庆功宴的目的，这种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你自己去问伊甸。” 可是符苏没有给爱莉希雅这个面子，他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独自走向了凯文和苏那边，中间还从黛丝多比娅那边收到了一份礼物，感谢他解决了律者，救下了被困在梦境里的她。 “唔……” 爱莉希雅鼓起小脸，发出了可爱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可是符苏已经在凯文他们身边坐了下去，根本看不到爱莉希雅现在这个样子。 小剧场： 符苏·千劫·毒蛹 千劫：“你回来了？” 符苏：“嗯，有什么事吗？” 千劫：“哦？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就是有事情的？” 符苏：“你主动找任何人基本都是有事情。” 千劫：“……好吧，我的确有事情找你。” 符苏：“什么事？” 千劫：“毒蛹。” 符苏：“你要是问毒蛹的话，那这个话题可就太多了。” 千劫：“我要问的就是关于毒蛹本身，符苏。” 千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让逐火之蛾的这份黑暗延续到今天？” 符苏：“真少见啊，千劫，你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情？” 千劫：“少废话，符苏，你到底想干什么？” 符苏：“飞蛾是从蚕结成的蛹里孵化出来的，没有毒蛹，那么逐火之蛾也就无法存在。” 千劫：“我当然知道这些，但逐火之蛾现在已经没了……” 千劫：“……你想让逐火之蛾在这个纪元再现？” 符苏：“不，千劫，你误会我了，我可不是那么念旧的人。” 千劫：“那你想干什么？” 符苏：“留个纪念。” 千劫：“你当我傻吗？你刚才还说你不是念旧的人。” 符苏：“没错，但这并不重要。” 千劫：“……” 符苏：“从蛹里面孵化出来可不一定是飞蛾，还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第六十章、这是好事 “符苏队长。” 坐在沙发上的苏正在和凯文聊天，看到符苏走过来，连忙有些拘谨的起身向他问好。符苏独自一人解决了律者的战绩，让苏在心里对他肃然起敬。 只不过刚刚从第五研究所下属的科研助手变成了融合战士的苏，目前对于融合战士部队的编制还没有很清楚的认识，否则也不会称呼符苏为队长了。 “别介别介，你真正的队长是这位，不是我。” 符苏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凯文，表明现在所有的融合战士明面上的队长都是凯文。 “至于我，从编制上来说是属于融合战士部队的，不过那是在战时紧急情况下。非紧急情况的时候，我是被算作第一研究所的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助手的。” 凯文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符苏的说法，而且由于苏的情况和符苏差不多，他在第五研究所的帕西博士手下任职，所以苏平常也是不算在融合战士的作战编制里的。 “梅比乌斯博士……” 苏没有在意编制的事情，反而是听到梅比乌斯的名字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符苏，我听说你的超变手术也是梅比乌斯博士负责的……” 苏回忆着自己接受融合战士改造时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刚刚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苏对于在医学界和科研界成名已久的梅比乌斯尊敬有加，还经常去第一研究所请梅比乌斯指导自己关于崩坏病的研究。 可是当苏接触到超变手术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手术的本质绝对不是在报告书上所写的，为了让被选中进行超变手术的人获得崩坏兽的力量的。 超变手术的本质是将人改造成崩坏兽，这让苏大为震惊。 虽然为了解决律者带来的危机，苏并没有拒绝成为融合战士，但是在超变手术完成之后，苏独自一人找到了梅比乌斯，向她说出了自己关于超变手术的看法。 “她说什么了？” 符苏听到苏提起了梅比乌斯还有超变手术的事情，打起了精神，他依稀还记得，苏和梅比乌斯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中的理念之争闹翻了。 只不过符苏知道以他的嘴遁水平大概不可能劝得动苏放下偏见，而且就他和梅比乌斯相处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对梅比乌斯道德观的了解，能让两个人不见面就吵起来已经能算是成功了。 凯文也认真了起来，梅比乌斯现在也是融合战士部队的一员，那么作为队长的他还是有那个责任去处理一下队伍中的成员之间的恩怨问题的。 “‘嗯，看来帕西那家伙的眼光的确不错，你的确是一个天赋出众的研究者。’梅比乌斯博士当时是这样说的，她后来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有符苏这个学生了，我应该会忍不住把你收做学生吧。’” 苏回忆着那天梅比乌斯在听到了他的问题后，说过的话。 梅比乌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吝惜自己的夸奖的人，苏能够在不接触到超变手术的基础资料的情况下，推测出超变手术的目的是将人转变为崩坏兽这件事，就已经值得梅比乌斯认可苏在科研方面上的天赋了。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有着梅比乌斯那样灵活多变的道德观念的，苏在某种程度上其实算是一个相当顽固的人，特别是在事情涉及到他的道德底线的时候。 帕西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管，因为帕西觉得让苏抛弃自己这样的坚持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帕西有一种直觉，他感觉有着自己的坚守的苏，一定可以在特殊的时刻，阻止逐火之蛾犯下大错。 “可是在我质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激进的时候，梅比乌斯博士她……” 苏努力的思考着如何形容梅比乌斯当时的言行，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一个中性而不是带有批评意味的词语，毕竟符苏在这里，他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重。 “她的理念实在是太反人类了，虽然我知道正是因为有梅比乌斯博士，很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难以接受却必须去做的事情才能得到执行，但是，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梅比乌斯博士对于生命的看法。” 苏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作为一个医生，苏一直都把病人的命看得很重要，成为科研人员后的他继承了当医生时养成的观念，尽管承认牺牲的必要性，但还是想尽可能的谨慎一些。 “梅比乌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或许很多人无法接受……但是作为一个战友和同事来说，她是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凯文以为苏对于梅比乌斯的理念耿耿于怀，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苏不是那种会因为理念不合而影响团结的人。苏单纯只是因为他对于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为了战胜崩坏而不得不变成梅比乌斯的那个样子，而感到担心和抗拒罢了。 凯文理解苏的想法，而他也需要保证融合战士们之间不要闹出太大的矛盾，最后甚至会变成冲突就行，这是他作为融合战士部队首领的职责。 “‘因为这就是梅比乌斯。’” “嗯？” 凯文和苏被符苏所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因为符苏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有些……怪异。不像是对自己老师的尊敬，也不像是对于梅比乌斯能力的崇拜，反而有一点面对自家思维跳脱的大姐的头痛感。 “这是博士她和我说过的所有话里，我记忆最深的一句了，也是我觉得最适合用来描述梅比乌斯博士的性格的话了。” 符苏端起酒杯，将杯中的冰块对准了宴会厅里明亮的灯光，虽然他的视线一直保持着和酒杯同样的方向，但是他瞳孔的焦点已经不在酒杯上了。 “梅比乌斯博士她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请恕我出于对博士的隐私的保护不能告诉你们她的追求和梦想是什么，但我认为，博士之所以是她，就是因为她可以一直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她的梦想上。” “在实现自己理想的路上，若有坑洼，那就将其填平；若有荆棘，那就将其斩去；若有豺狼虎豹，那就将其毁灭。她可以一直走在这条路上，而不会因为得不到他人的认可动摇。博士她不需要那些东西，她的自我就足以支撑起她的所有。” 符苏起身，走到苏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帕西博士认为你能够坚守自己的本心是一件好事，逐火之蛾要对抗的是崩坏，要拯救的是人类，等在我们前方的只有苦难，互相了解的确可以让你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但坚信你的自我才能让你在这条前路茫茫的道路上走下去，而不会被我们落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符苏。” 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于符苏的话理解了多少。但符苏明白，自己这一番话下来，苏和梅比乌斯也许彻底没有了相互理解的余地，但关系至少不会变得更差。 “啊，对了，凯文。” 符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扭头对凯文露出了一个非常促狭的笑容，让凯文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符苏是爱莉希雅变的。 “什么事？” 凯文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爱莉希雅再怎么有才华，也不可能弥补她一米六三的个子和符苏一米八二的身高之间的差距。 “爱莉希雅刚刚跑去和我告状说你把她抛在一边，她非常生气。” 凯文眼角跳了跳，果不其然，一旁的苏立刻打起了精神。 “嗯，看起来我们的‘阳光王子’到哪里都能吸引到女孩子呢。” 凯文的脸色黑了下去。 小剧场：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开心的事 爱莉希雅：“梅比乌斯~我来找你玩了！” 梅比乌斯：“啧……” 梅比乌斯：“你又有什么事吗，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为什么梅比乌斯你就不能相信，我只是来找你玩的呢？” 梅比乌斯：“你现在高兴的有点不正常，我不得不怀疑你来找我另有目的。” 爱莉希雅：“嗯？有这么明显吗？” 梅比乌斯：“你的刘海梳的比以往靠右了两毫米，发饰也向上抬了一点，这么明显的变化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爱莉希雅：“可是某个人就是看不出来呢。” 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他只是懒得去理会这些事情罢了。” 爱莉希雅：“嗯？梅比乌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梅比乌斯：“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件事情之后，你的变化吧？” 爱莉希雅：“哎呀，没道理呀，你居然会关注这样的事情，这可不像你哦，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有什么事情，快说，说完就给我走。” 爱莉希雅：“岔开话题了呢。” 梅比乌斯：“你说不说？我手上还有事情要做呢。” 爱莉希雅：“好吧好吧……其实呀，我想说的是……伊甸告诉我，她不会在意的哦。” 梅比乌斯：“和我有什么关系？” 爱莉希雅：“嗯哼？是谁在第八律者之后的那个庆功宴上，偷听别人谈话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啊？” 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你走！” 第六十一章、偷听 和苏聊了聊关于融合战士的事情之后，又拿爱莉希雅的事情调戏了一下凯文，符苏也就没有继续在庆功宴上逗留了，毕竟伊甸不在场，他也没了什么兴致。 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符苏就先行离场了，只不过在临走的时候，爱莉希雅一脸的坏笑让他有些疑惑。 符苏在离开之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凌晨了，这个点伊甸应该已经睡熟了，所以符苏就没有去打扰她的想法了，转而回到了第一研究所，毕竟他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 虽然符苏不是克莱因那样的工作狂，但是他同样也没有克莱因那样高效的工作效率，那可是在梅比乌斯手底下当了那么久工具人依然生龙活虎的存在，其劳模程度堪比某个不断地奉献自己生命的健身教练。 不过就在符苏刷卡打开了新拨给他们实验团队的研究所大门后，符苏有些惊讶的发现研究所里依然灯火通明，他往里走了走，发现梅比乌斯果然还在自己的实验桌前，敲敲打打一些东西。 符苏悄悄从后面靠近，发现梅比乌斯电脑上的数据基本都是关于第八律者的。 是的，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刻苦学习后，符苏此时也可以看懂梅比乌斯的实验报告上的大部分数据了。 “既然回来了就去给我泡杯咖啡。” 梅比乌斯头也没有回，就这样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一边继续敲着键盘往这一份正在写着的报告里输入字符，一边让就在她身后的符苏去给她泡咖啡。 “博士，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符苏并没有立刻离开去拿咖啡机和咖啡豆，而是问起了梅比乌斯是怎么发现他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 “你又没用那个连气味和热传递都可以遮掩掉的隐身能力，我一个融合战士想要察觉到你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梅比乌斯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没有回头，不过符苏还是从梅比乌斯此时有些昂扬的语调里，发现了她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博士，你的实验有什么新成果了吗？听你的语气，你现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 在符苏的眼中，梅比乌斯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此外符苏还隐约察觉到梅比乌斯的肩膀似乎耸了一下，就像是被发现干了什么坏事的小孩子一样，不过仅仅只是一瞬，梅比乌斯的异样就消失了。 成为融合战士后敏锐且准确的感官让符苏确定梅比乌斯在刚刚出现的异常样子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同样是成为融合战士之后给自己带来的野兽直觉，换句话说就是对于危险情况的直觉，让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问这件事。 梅比乌斯转过头，摆出了一副死鱼眼，盯着符苏，就像是在催他赶紧去泡咖啡一样。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符苏把双手向上抬起，做了个不算特别标准的法式军礼，然后转身拿咖啡机和咖啡豆去了。 在符苏转身之后，梅比乌斯半躺在自己的椅子上，用手拍了拍脸，嘴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话。 “原来你也能明白的啊……真是的，都有伊甸了还说那样的话……” 符苏以为梅比乌斯没有去这次庆功宴，毕竟这是爱莉希雅办的。 一般来说，爱莉希雅办的这种休闲或者是娱乐类型的聚会，梅比乌斯基本都是不会去的，每一次爱莉希雅发来聚会的邀请，梅比乌斯要是当时心情好还会多说几个字，比如： “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谁会去啊？” 如果梅比乌斯当时心情不好，那么一般就只会说两个字：“拒了。” 就连上次给凯文过生日，梅比乌斯也只是让符苏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过去而已，绿色的盒子，这么明显的颜色特征，倒也是看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所以当符苏吃完晚饭，换上了一套礼服准备出发的时候，他看到梅比乌斯还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就觉得梅比乌斯这一次八成也是毫不留情的把爱莉希雅的邀请拒掉了。顺便一提，符苏的这套礼服是伊甸给他设计的。 但实际上，梅比乌斯一开始确实是不打算去的，但是爱莉希雅在宴会开始前特地跑到了新的第一研究所，反复给她重复这次宴会是符苏的庆功宴会，她这个做老师的不参加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梅比乌斯被爱莉希雅不停地在身边重复这件事，搞得有些烦不胜烦，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爱莉希雅去宴会上看一看，不过得给她点化妆的时间。 结果梅比乌斯刚刚到会场就看到凯文、符苏和17个执行第八律者搜索任务的精神系融合战士里唯一幸存者苏坐在一起聊天。 梅比乌斯稍稍靠近了一点之后，发现他们正在聊关于自己的事情，然后就听到了符苏说的“因为这就是梅比乌斯。” 符苏在那边说着他对梅比乌斯的看法，梅比乌斯躲在一边偷听，宴会上人虽然不多，但是大家都是融合战士，崩坏兽的气息互相混杂，外加符苏现在平日里都是主动把心灵感应关掉的，因此没有发现梅比乌斯。 等到符苏说完，梅比乌斯才注意到爱莉希雅正带着满脸的坏笑，站在她身边。 “哎呀，这不是梅比乌斯吗？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啊？” 爱莉希雅故意装作刚刚发现梅比乌斯的样子，但她脸上的笑容和时不时瞟向三个男生所在的位置的眼神，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梅比乌斯，她什么都看到了。 “要你管！” 梅比乌斯微红着脸，飞快地跑掉了，而且是直接回了第一研究所，打开电脑，调出已经完成了的第八律者的研究报告，开始莫名其妙的修修改改，打多少字删多少字。 颇有种一杯茶一包烟一个字打一天的感觉。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泡泡纸呢！” 就在梅比乌斯终于抓狂到要找泡泡纸来捏的时候，她察觉到符苏回来了。于是连忙以飞快的速度把脸上的妆卸了，把衣服换了，坐在办公桌前，假装自己在加班。 ———————— “博士，你的咖啡好了。” 符苏磨好了咖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梅比乌斯正趴在办公桌上，一副燃尽了的表情。 他把杯子递了过去，梅比乌斯嘟囔了一句“谢谢”，一口没喝，开始抱着杯子自闭了起来。 “呃，博士，出什么事了吗？” 符苏看到梅比乌斯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她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而且跟上层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如果是逐火之蛾里出的事的话，那梅比乌斯现在应该是处于怒气max状态的。 “没事……” 梅比乌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满脑子都是符苏在描述自己的时候，举着酒杯状似沉醉一般的动作。 “符苏。” 良久后，梅比乌斯把椅子转了过来，脸上带着让符苏非常莫名其妙的神情。 “什么事，博士？” “不懂得负责的人可是要被千刀万剐的哦。” “？” 符苏一脸懵逼。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态度 雷电芽衣：“来到往世乐土这么久了，让我疑惑的问题反而越来越多了。” 符苏：“嗯，正常。” 雷电芽衣：“而且我总觉得，从这里出去后，我对于自己的怒气的控制能力会变得非常高。” 符苏：“前文明时期的迷惑操作无数，总有那么一些会提高人的血压。” 雷电芽衣：“……我是指你们说话的方式。” 符苏：“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雷电芽衣：“你们就不能有话直说吗？还是说前文明纪元的时候，所有人说话都是这样曲里拐弯，或者是和猜谜一样吗？” 符苏：“不是前文明这样，而是只在这座乐土里这样而已。” 雷电芽衣：“……呼” 符苏：“别生气，来喝一杯吧。” 雷电芽衣：“我不喝酒……果汁也不需要。” 符苏：“这回是咖啡。”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抱歉，我不需要。” 符苏：“这很正常，你来到往世乐土本来就别有目的，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好好说话。” 雷电芽衣：“……我觉得就算我只是抱着求知的目的进来，你们就会对我和盘托出。” 符苏：“不不不，这和目的没什么关系，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雷电芽衣：“什么？” 符苏：“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得了吧，就算是我们之中最单纯且迟钝的华也能够感受到你对逐火之蛾的敌意。” 符苏：“也许你对我们之中的几个人态度很友好，也无法掩盖你本身对我们的疏远。” 雷电芽衣：“那又如何？你们逐火之蛾的圣痕计划，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付出生命，还要试图操控这个新的文明纪元，这本身就很让人反感。” 符苏：“嗯，所以呢？” 雷电芽衣：“……” 符苏：“我不想说什么‘总有些事情得有人去做，总有些罪恶要有人承担’这样的屁话了，想要阻止我们的计划，那就端正你的态度，律者！” 符苏：“在这里的所有英桀都是抱着‘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态度而战的，不要用你那贫瘠的想象去质疑我们流过的鲜血。你的眼神说明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律者。” 第六十二章、毒蛹成立 庆功宴上和在新第一研究所里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事情，符苏现在心里全是伊甸，并没有注意梅比乌斯几近于无的一点小小的变化。 而对于梅比乌斯来说，本来自克莱因死后，以为这世上再无一人可以真的理解自己的她，突然发现原本只是被自己当做重要的实验体和私人咖啡机的符苏，也是真自己的理解着，梅比乌斯的心中确实是感到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存在。 但凡符苏有什么理解上的错误，梅比乌斯也不会感到这份喜悦，可是也正如符苏的理解一样，梅比乌斯的眼中有的只是自己的理想，她在追求到“无限的生命”之前，都只会向着前方看去，不会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道路，也不会左顾右盼，看看尚在自己身边的人。 博士与自己实验助手的日子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最多也只是由于符苏学会的东西越来越多，处理研究所各项事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他手上等待处理的工作量越来越像克莱因了。 梅比乌斯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把自己不想做的、懒得做的、并不是非她不可的工作，一股脑的丢给了符苏。 外加新来的写作实验助手读作整活达人，一蓝一红的苍玄和丹朱两姐妹，符苏的加班生活越来越充实了起来。 而此时在外界，逐火之蛾在表世界已经取代了联合国的地位和功能，以穆大陆为中心，开始对经历了律者灾难之后，还能够维持运转的工业城市和农业地区进行整合，并且把一些重要的能源和矿物的产地纳入自身的势力范围。除此之外逐火之蛾甚至还把手伸向金融业。 可是这样的行为同样损害了太多表世界的既得利益团体，逐火之蛾的行为相当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旧时代的既得利益团体立刻暴怒，他们动用着在过去积攒起来的人脉网和势力，想要将逐火之蛾重新掌控在手里。 对于他们来说，崩坏和律者的威胁既然还没有到他们的脸上，那就不算是威胁，哪里爆发了崩坏他们逃跑就可以了，毕竟手里有钱在哪里都能活得很滋润，被断了财路才是真正的危机。 民间对逐火之蛾的舆论在一夜之间反转，解决了带来昏睡病的律者的组织变成了万恶之源，更有崩坏是逐火之蛾制造出来的武器这样不带脑子的阴谋论谣言。 可是耐不住有人信这种东西，特别是逐火之蛾现在取代了联合国，在一般人看来这就是一副崩坏事件的受益者的样子。 与此同时，第八律者事件带来的影响终于开始在世界各地发酵完毕，在逐火之蛾鞭长莫及的地方，受够了无政府状态带来的混乱，原本的不发达地区的人类被崩坏神教聚集了起来。 那些饱受苦难的人们认为自己被遗弃了，他们成了被牺牲的那群人，为了让大人物们可以更好地活着而被放弃的物品。 不甘、憎恨、愤怒还有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充斥着这些有着同样遭遇的人的心间，让他们的本就脆弱的心灵变得更加易于控制。 所以当崩坏神教做起了他们眼中的那个善人，给他们热的食物，干净的水，温暖的衣服和住所，再告诉他们这是崩坏的神明让他们施舍给这些无辜的弱者的。 教徒们告诉他们：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们应当加入崩坏神教，信仰全能的崩坏之神；为了报复那些害得他们变成如今这副摸样的逐火之蛾和人类社会，他们应当加入崩坏神教，献上自己的灵魂给全能的崩坏之神。 即使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科技发达的社会里，碰到谣言或者是充满煽动性的语言，比起道理和真相，人们都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或者说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偏见。 他们对活下去的渴望让他们接下了教徒们带来的施舍，他们遭遇的一切让他们渴望教徒们描绘出来的美好世界，他们对被抛弃的怒火让他们拿起了武器对准了其他同胞。 数个逐火之蛾控制下的边缘地区的城市遭到了崩坏教徒的袭击，那些新加入崩坏神教的教徒们烧杀抢掠，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怒火和在崩坏能药剂引发的嗜血的欲望。 各个控制薄弱地区遭遇袭击甚至沦陷的消息被上报给了逐火之蛾的高层，让此时正在应对180度反转的舆论的逐火之蛾的情况雪上加霜，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抽出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开了一场会议，来讨论接下来的对策。 “自从逐火之蛾成立以来，就算是面对律者，我们似乎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一个略显老态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默，自从文森特被放逐了之后，他就是逐火之蛾高层里仅剩的一个是从逐火之蛾建立以来一直走到现在的人了。 20年前的第一律者让联合国和各国政府认识到了危机，于是不久后逐火之蛾成立； 10年前的第二律者第一次让他们开始认识到律者深不可测的力量，于是逐火之蛾在联合国的支持和各国政府的许可下开始发展武力； 3年前的第三律者带来了崩坏病，这个时代发达的医学竟然在崩坏病面前一无是处，于是逐火之蛾开始大量招收世界各地各行各业的人才； 半年前的第七律者直接把澳洲烧成了白地，直接摧毁了联合国继续存在的意义，打翻了人类依靠科技对抗律者的算盘，于是逐火之蛾批准了融合战士计划并且开始打算取代联合国和各国政府，让人类真正的统一； 两个月前的第八律者，全球大半地区的管理机构几乎被摧毁，工业生产也陷入了停滞，而她死后造成的影响甚至比活着的时候还大，没有了近在咫尺的律者的威胁，人类竟然即将面临内战的威胁。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不需要更多的律者，人类甚至有可能会毁在内战之中！” 老人的声音洪亮。而听到他的话之后，同桌的其他高层也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也同样感受到了威胁，过往的权力倾轧和理念不合在人类爆发内战的危机之中荡然无存，因为就算有重重的不同，他们终究还是抱着对抗崩坏，才加入了逐火之蛾，并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他们的心中，也还有着责任和抱负。 “可是我们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一个人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从收到了逐火之蛾控制下的城市被人类袭击的报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次会议不是讨论是否要反击的，而是要讨论反击到什么程度，用什么方式来反击的。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另外一个高层气愤的拍了下桌子，这种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情况，任谁来都可以有效治疗自己的低血压，只不过他是把气在这里就发出来了，其他人都还憋着呢。 “可是我们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吧？那些资本家杀了就杀了，可是那些崩坏神教的教徒呢，和他们开战的话和打一场‘反恐战争’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人问道，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本来想点一颗缓缓心情，但是想了一下还是给放了下去。 他提出来的问题也是他们现在头疼的事情，那些给他们添堵的人都是过去的一些大资本家和金融巨鳄，就算没法软禁起来，但是少了他们世界又不会怎么样，也许以前这些人里死一个就是全球巨震，但现在，杀了就杀了。 那些袭击逐火之蛾控制的城市的人才是最大的问题，根据报告里所描述的，他们想起了之前帕西博士上报的崩坏神教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个教派已经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了，把教派里的成员不分三七二十一全杀了肯定是不行的。 “让融合战士来做吧，先由他们来执行斩首行动，这样我们可以在压制崩坏神教的同时，先观察他们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所有人都没救了，再尽数歼灭吧。” “可以。既然这样的话，把那些执行这项任务的融合战士从现在的作战编制里分出来，再成立一个特殊的行动部队吧。” 会议室内唯一的一个老人肯定了这个提议，他还觉得既然已经要让融合战士处理这些事，干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让融合战士来解决。 “我们是逐火之蛾，那就让他们变成逐火之蛾的‘毒蛹’。” “由谁来当这个毒蛹的队长呢？” “让梅比乌斯的那个助手来做吧，他之前独自讨伐了第八律者，实力有保障，而且听说梅比乌斯把他收做学生了，想来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反感的。” “可以，那把谁拨给他呢？” “之前文森特雇的那个杀手我记得也成融合战士了吧，她算一个。执行斩首行动的话，一个精神系融合战士应该会很有效果，之前那个在第八律者面前幸存下来的也算一个，这样就是一个三人小队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小剧场： 符苏·樱·商业互吹 樱：“说起来，既然毒蛹一直都没有解散，那我应该还算是你的下属来着呢。” 符苏：“毒蛹之中没什么上下级之分，反正我们几个都是那种独行侠。” 樱：“也对，我们几个人的作战风格完全不同。” 樱：“你可以先用心灵感应找到目标的位置，然后直接折跃到目标所在的地点把目标干掉就完成任务了。” 符苏：“没办法，我的能力就是这么方便。” 符苏：“不过比起我的简单直接，我还是更欣赏樱你的风格，在刹那间送目标上路，从任务开始到结束都如同艺术一般迅捷而优雅。” 樱：“哪有，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罢了，毕竟我开始当杀手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姑娘，为了任务的成功率和自己的生还，只能这样。” 符苏：“至少你的目标死的毫无痛苦，哪像我，有的时候抑制不住情绪，杀个普通人都要用最痛苦的灵能灌注把他的身体撑爆。” 樱：“不，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能够做到这个样子的，至少你能让他后悔自己为恶。” 樱：“无论是做杀手的时候，还是在毒蛹里任职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刀，也从未能斩断过任何的恶意。” 符苏：“斩断恶意啊……总觉得樱你在某些情况下，反倒是我们几个人里最善良的那个。” 樱：“欸？” 符苏：“即使是伊甸，也可以面带笑容的用星海谐律以最折磨的手段将那些恶人碾成齑粉。” 符苏：“可是只有你，在想着如何让目标死的毫无痛苦。” 樱：“也许吧……但是我的确希望被我所杀死的那些人，可以死的毫无痛苦，毕竟这世界就已经充满了苦难了……” 符苏：“说起来，苏那个家伙，是真的不适合待在毒蛹里。” 樱：“的确，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以小队的形式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解决了目标，只有他一个人在对着目标滔滔不绝，试图让他悔改。” 樱：“也许，他才是那个真的希望斩断恶意的人呢。” 符苏：“没办法，谁让他是苏呢。” 第六十三章、三人小队 在逐火之蛾的高层做好决定的那个凌晨，有关于建立毒蛹部队的指令就已经下发给了所有涉及到的融合战士的手中，并且，毒蛹部队的第一个任务也随着这个指令被一并下达到了选定的融合战士手中。 初次成立的毒蛹部队，一共有四个成员，分别是符苏、樱、苏和梅比乌斯，其中符苏作为毒蛹部队的总指挥，樱和苏作为队员，梅比乌斯不参与行动和暗杀任务，只作为毒蛹部队的装备开发负责人员。 所以这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三人小队。 逐火之蛾高层的思路非常清晰，毒蛹部队虽然明面上还是融合战士部队的一部分，但是其所有的任务都是以人类作为目标，处理逐火之蛾没有办法以正常手段解决的问题，一支绝对无法向外公布真身的影子部队。 所以毒蛹部队不可以和融合战士部队共用装备与补给，最好的情况是毒蛹部队使用的装备，从设计到选材到制造并交付使用都是在逐火之蛾内部的闭环里完成。 本来他们是打算让梅来负责这个工作的，毕竟梅才是逐火之蛾里最擅长制造高科技装备的人，她在逐火之蛾里也一直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的，但梅此时正在负责对于律者核心再利用的研究项目，抽不开身。 况且梅的阅历比起他们来说实在太少，说得难听点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对于人心的黑暗面认识不足，难以胜任毒蛹的位置。 所以逐火之蛾的高层们把目光投向了梅比乌斯，尽管梅比乌斯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总是麻烦大于收益，但他们在经过再三考虑后，还是在下达组建毒蛹部队的指令之前，在毒蛹的成员名单里又加上了梅比乌斯。 毕竟梅比乌斯不但是在梅加入之前，逐火之蛾的首席科学家，还是逐火之蛾的建立者之一，年龄和阅历让她对于人类的认识非常深，灵活多变的道德观念也不会对毒蛹的工作有什么抗拒，更不如说以梅比乌斯的性格来说，她可能更喜欢这样可以自由发挥的工作。 其他作为执行任务的主力的三个融合战士中，符苏虽然一度被认为是“存在暴走风险的定时炸弹”而被关在了至深之处里，但是在柏林崩坏事件后，凯文和帕西的报告里所描述的情况看来。 符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不清楚是不是梅比乌斯给他提供了帮助，他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力量，稳定了体内的崩坏兽基因，不再会出现过重融合的现象了。 并且符苏还觉醒了比起念动力来说更加稀有的类似第二律者的空间能力，按他本人的说法来说，那个能力叫做折跃，但是不妨碍他们认为这是空间能力。 完美的战场支援能力，放到毒蛹部队里就是最强大的突破与暗杀能力，并且凯文提到符苏的实力大概已经超过了爱莉希雅，接近他了。 既有强大的实力又有适合做隐秘行动的能力，逐火之蛾的高层自然就将他定为毒蛹部队的作战指挥了。 被曾经作为高层之一，现在已经被驱逐了的文森特雇用过的杀手，因为刺杀梅博士的时候伤到了融合战士凯文而被逐火之蛾赋予了重视的前杀手樱。 在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她那精湛的剑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若纯粹以技巧的角度来看，樱才是逐火之蛾所有融合战士里的第一人。 况且樱在作为杀手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届传奇一般的存在了，现在加入毒蛹部队不过是重拾旧业罢了，逐火之蛾的高层自然是放心不已。 现在最让他们有些不放心的人是刚刚加入逐火之蛾不久，在前段时间的第八律者事件期间才成为融合战士的苏。 资历尚浅，阅历也不算充足，如果不是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没有明确安排和任务的精神系融合战士，高层们也不会选他加入毒蛹。 但是帕西对他的评价是前途无量，这一点在第八律者事件中体现了出来，而且梅比乌斯对他也有过相当正面的评价，说明苏的确值得他们期待一下。 ———————— 鉴于四个人里有两个都是梅比乌斯团队里的人，所以毒蛹的第一次集合地点也就被定在了第一研究所。而不是毒蛹成员的苍玄和丹朱，梅比乌斯今天破例给她俩提前下班了。 四个人八目相对，相顾无言，毒蛹部队的成立实在有些突然，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符苏虽然知道在前文明纪元，有一个由融合战士组成的叫做毒蛹的部队，专门处理一些脏活累活，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毒蛹的总指挥。 梅比乌斯没什么反应，只不过她现在正在偷偷地进行一些实验，目的是把一些特殊基因以某种特殊的形式添加到人类的基因库中，其中就包括了符苏的灵能基因，实验被她命名为“圣痕”，只有她和符苏知道，就连新来的两个助手，苍玄和丹朱都没有告诉。 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事情，可想而知，圣痕的研究进度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樱本以为自己加入了逐火之蛾之后，就只需要一心一意的对抗崩坏了，结果今天居然要重新拿起自己的老本行，心中有些感慨。 四人中此时状态最差的人是苏，因为凯文和帕西博士在逐火之蛾里很照顾他，他成为融合战士后也没有执行过几次任务，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做好一个心态上的转换，他还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现在要让他去夺走他人的生命，苏在心中对于这件事情有些抗拒。 “符苏，那个时候你救了我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好好的道过谢呢。” 樱率先打破了实验室里的沉默，只不过说的并不是有关于任务的事情，而是和符苏说起了道谢的事情，他们两个上回见面是在凯文的生日会上，那个时候的主角是凯文，而且符苏一直呆在伊甸的身边，樱没找到搭话的机会。 所以时隔多日，樱终于找到了一个把感谢说出口的机会。 “符苏？” 只不过樱并没有得到符苏的回复，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符苏，确定了符苏的视线的确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后，带着些不解的喊了符苏一声。 只不过符苏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樱仔细一看发现了符苏此时并没有看着自己的脸，他的视线停在了自己头顶上一点的地方。 “唔……能不能，不要看我的耳朵。” 意识到符苏盯着的地方是哪里，樱抬手放到自己的头顶，把那对和她发色一样的狐狸耳朵挡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嘴里埋怨地说道。 “抱歉，樱，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的确有些吸引注意力。” 符苏解释道，不过一直盯着樱的耳朵看，的确是他有些失礼了。 “果然还是很怪的吧，我想过带着帽子把这对耳朵遮挡起来，但是盖住了之后又很不舒服……结果我的耳机都不能好好带了。” 樱这样说道，符苏此时也发现了被樱戴在脖子上的耳机，这种有耳罩的耳机的确没办法在不压住樱头顶上的耳朵戴好，不过他倒是不觉得樱的耳朵奇怪，反倒是有了中理所应当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而且有些可爱。” 符苏又看了一眼樱头顶上的狐狸耳朵，然后在樱一脸埋怨的表情中，这样说道。 “欸，有吗？” 樱有点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这对耳朵好看。 “嘶，博士你干嘛？” 这时，符苏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椅子上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因为有一只手此时正向一条蛇一般咬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这只手自然是梅比乌斯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符苏夸樱头上的耳朵好看的时候，心中突然冒出来了一阵火气，然后也不想在之后找泡泡纸了，之间就伸手掐起了符苏腰间的软肉，听着符苏嘴里发出的吸冷气的声音，她就有种莫名的舒爽感。 “这些闲事等回来再说，我们现在还有正事呢。” 梅比乌斯如若无事地收回手，半躺在沙发上，脸色照常，好像刚才伸手掐符苏的人不是她一样。 梅比乌斯把话题掰回了毒蛹的任务上。 毒蛹的首个任务是去解决一个传媒大亨，在之前对于逐火之蛾的舆论攻势里，就是这个人手下的传媒公司跳的最欢，让逐火之蛾高层积攒了不少的怒气。现在逐火之蛾既然决定要掀桌子了，那么就要拿这个典型来开刀了。 这一手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世人不会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但世人都明白是谁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去干掉他，但这又并非只是一个警告，因为毒蛹真的会将任何敢于挑衅逐火之蛾的人，送进三途川。 “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翻手可覆，博士你那么上心干嘛？” 符苏疑惑，往常的梅比乌斯可不会是这个性子的，这种事情连让她抬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怎么今天反倒是她先提出来的？ “……” 梅比乌斯没有回答，难不成让她说我只是想掐你吗？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一直在纠结着的苏终于开口了，他觉得如果能让这个人悔改的话，说不定可以不需要杀人就能够解决这件事。 “苏！” 符苏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他是想讲一些大义之类的大道理的，但是他转念一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说。 “不可能万事都顺我们的心的，你得学着习惯这种事情。” 小剧场： 符苏·梅比乌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符苏：“对了，小空和小荧是怎么成为融合战士的？好像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具体过程来着。” 梅比乌斯：“你确定你想知道？” 符苏：“嗯，毕竟他们两个是我捡回来的，也是我的学生兼部下。” 梅比乌斯：“方舟计划还记得吧？” 符苏：“记得，本来是打算让我、伊甸、樱、千劫和阿波尼亚共同执行的。” 符苏：“只不过我和伊甸带着月光王座一起掉进了量子之海，没了我的话，就没人能压制千劫的认知异化了，那应该是只有樱和阿波尼亚执行了吧？” 梅比乌斯：“去执行方舟计划的只有阿波尼亚和空荧兄妹。” 符苏：“啊？那樱去哪了？” 梅比乌斯：“樱去看着千劫的冬眠舱了，我们决定在找到解决千劫的认知异化问题之前不让他从休眠中苏醒。” 符苏：“这样啊……就是说千劫还没醒？” 梅比乌斯：“……你认为我找不到解决千劫问题的方法？” 符苏：“我不觉得博士你会去找这个方法。” 梅比乌斯：“啧。” 符苏：“况且以他那个性格，醒了的话，在外界一定会有关于他的神话传说的。” 符苏：“可我在外面活动了那么久都没有听说过。” 梅比乌斯：“算你过关。” 符苏：“博士你最近有点奇怪啊。” 梅比乌斯：“……” 符苏：“好吧好吧，我不问。” 符苏：“所以，小空和小荧用的是哪只崩坏兽的基因？新纪元刚开始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强大的崩坏兽吧，我记得meta-moroh药剂应该也已经没有了。” 梅比乌斯：“你的。” 符苏：“哈？” 梅比乌斯：“原型圣痕里面有你的灵能基因和毗湿奴基因，你不会忘了吧？” 符苏：“原型圣痕那玩意儿不是已经淘汰了吗？” 梅比乌斯：“……我那里留了一点，打算用在升华计划里的。” 符苏：“……” 梅比乌斯：“所以，他们两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你的亲生血脉了哦。” 符苏：“博士……” 梅比乌斯：“嗯？” 符苏：“你怎么总是给我整出些新花样来？” 梅比乌斯：“嗯哼，满意吗？惊喜吗？” 符苏：“我被惊吓到了。” 第六十四章、是不是最近加班有点多了 苏明白符苏说的话是对的，这世上的万事万物不可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也永远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但是他还是想做到让事情尽善尽美一些。 符苏看出了他纠结的内心，知道这是苏自己的坚持。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强求苏发生一些什么改变，符苏的目的只是给他打一剂预防针，让他不要因为自己的犹豫而在任务里出现什么意外。 “也不是说让你做那些违心的事情，就是觉得你现在的心态可能出事。” 符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苏一脸沉思的样子，知道这个年龄和他上辈子差不多，但是天分却强了不知道有几条街的年轻人，此时应该也不需要自己的担心了。 不过就算苏到时候没有什么改变的也不会影响什么，大不了不让他出那些需要杀人的任务，只需要他负责对抓回来的人进行审问就行了，而这大概也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们执意要把苏放进毒蛹的目的。 有些不好严刑逼供，或者是嘴比较牢的人，就需要精神系融合战士来获取情报了。尽管符苏的心灵感应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但逐火之蛾的高层不知道啊。 毕竟由于梅比乌斯对符苏能力的情报隐瞒，他们对符苏能力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些。 “反正这次任务也只是个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目的，就我一个人去吧。” 符苏把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上。 虽然是毒蛹的第一次任务，但是目标毕竟只是一个前传媒大亨而已，除了有钱有势之外一无是处。不过说起有钱，这世上无人能和伊甸相比，而已经和伊甸确定关系的符苏自然也对这点钱根本看不上眼。 就算能够操控媒体和舆论，但是逐火之蛾已经不打算去维护自身的形象了，那么这个人对逐火之蛾来说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要是就为了干掉这么一个人，就出动了毒蛹的三位融合战士的话，实在是有点牛刀杀鸡，太给他面子了，所以符苏就打算他一个人出动，折跃过去把目标干掉就直接离开完事。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毕竟看上面的要求似乎更想要我们组成融合战士小队，倒不如说毒蛹的任务反倒有种不太重要的感觉。” 樱脸上带着有点不解的神色，毒蛹部队在表面上依然隶属于融合战士部队的编制，这让她有些不解。 毕竟通常来说，去做这种类似于清道夫工作的人，都是如同影子一样，有形而无实，只能存在与阴影之中，就像她曾经的杀手工作一样。 可是毒蛹部队算作融合战士部队编制的一部分，就相当于是给了他们这些清道夫一个明牌的身份。虽然有的时候亮明出来的手牌对于对手是一种震慑，但是用这种方式把他们的存在亮给所有人看，实在是有点让人怀疑，对于逐火之蛾的高层来说，组建毒蛹部队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反倒在其次了，让彼此不熟悉的融合战士相互磨合才是他们的目的。 “有可能吧。” 符苏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最近几天加班的情况有些严重，即使是他也感觉有些累了。 “但是樱你愿意……不对，你习惯和别人组队吗？” 符苏看了眼被樱摆在一边的两把打刀，问出了这样的灵魂一问。 “嗯……” 樱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符苏看她面带犹豫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她的答案。 “对我们这种水平的人来说，组队反而是对彼此的拖累了。” 符苏手掌向上抬了起来，一个蓝色的球形的粒子团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随着符苏的思维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我擅长对于高能粒子流的精细操作，能够释放大范围的粒子风暴，还可以进行类似于空间移动的位移方式，在整个逐火之蛾里，基本上没有人可以适应得了我的作战节奏，以及战斗方式。” “至于樱，你的剑术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我想除了你自己，已经没有人知道了，甚至连可以对其进行描述的人都没有了吧？” 樱微微眯起了眼睛，虽然不知道符苏是如何以如此肯定的语气对自己的剑术进行评价，但是樱不得不承认，符苏的这一番夸奖或者说是吹捧的确让她有些心情愉悦。 “嗛” 梅比乌斯抓了抓沙发的扶手，符苏现在站着，他一米八二的身高让坐着的梅比乌斯根本够不到符苏腰间的软肉。 不过梅比乌斯的确感觉最近的自己有些奇怪，她拿符苏和克莱因当助手时期的自己做了一下对比。 如果是克莱因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毫无保留的夸另一个女性的话，只要不是爱莉希雅，那么梅比乌斯最多只是多瞧一眼，如果发现真的值得自己关注的话，那么她才会再投入自己的精力去了解那个人。 可是到了符苏这里，梅比乌斯只要一听到他去夸奖另外一个人，除了伊甸，无论是谁她都会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然后就想伸手把符苏腰间的软肉当成泡泡纸狠狠地掐上去。 ‘是不是最近老是加班到太晚，有点内分泌失调了？’ 梅比乌斯这样想着，不过她自己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靠谱，但她还是决定之后给自己做个体检。如果真的是因为最近熬夜过多导致内分泌出了问题，那还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她休息的时候空出来的工作。 ‘让符苏做就好了。’ 梅比乌斯就这样决定了让符苏继续加更多的班。 “……” 符苏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意，然后就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上了身一样，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 正在和符苏说话，所以注意力一直保持在符苏身上的樱发现了符苏说话说了一半，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哆嗦，没有注意到梅比乌斯现在的样子的她，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只不过符苏的话反倒是让过去一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樱紧张了起来。 “是这次任务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当个保险吗？” 符苏的解释让樱错以为符苏的直觉察觉到了这次任务可能存在什么变数，毕竟以前当杀手的日子里，无论是目标的，还是自己的直觉，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樱的目标可能突然灵光一闪，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就是硬生生的躲掉了她的袭杀，就算最后还是死于她的刀下，但还是成功地给樱的任务添上了一丝变数。 而她自己的，更是在数次在各种危急关头救她一命。 所以比起情报和各种数据，樱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 “呃，应该不需要吧？而且也只是一点不好的预感而已，目标身边最多只是有一些安保公司的保镖，不太会出什么事的。” 符苏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到樱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没有过类似的杀手经历的符苏自然是更相信基于数据和现实的理性分析多于相信直觉的，所以他不觉得这次任务会出什么问题。 “直觉是很重要的！” 樱十分认真地说道，她现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过去当一个保险的。 “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 “嗯，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 “好像的确是我多想了。” 樱和符苏坐着直升机来到目标的所在的城市里，看着符苏在一阵蓝光中消失，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又在一阵蓝光里出现，发现好像的确是自己有些想多了。 “没事，毕竟樱你也是好意嘛。” 符苏耸了耸肩，他的打法意味着只要没法截断他的折跃通路，那么只要他想走，就没有人能留得住他，更何况他现在自信，就算是凯文和他打，只要他不想赢，那他就不会输。 “我们回去吧。” “好。” 樱点了点头，和她名字同样颜色的耳朵也随之晃了一下，让符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许看！” 小剧场： 凯文·爱莉希雅·笑话 爱莉希雅：“哎呀，凯文，你会主动来找我，这还真的是少见啊。” 凯文：“现在的你在哪里？” 爱莉希雅：“居然不是问我，而是问外面的我吗？” 凯文：“往世乐土并没有把人的灵魂一分为二的能力。” 爱莉希雅：“唉，凯文，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快拆穿我嘛？” 凯文：“这些小把戏没有意义。” 爱莉希雅：“可是我喜欢啊。” 爱莉希雅：“就是因为现在的你太无趣了，我才会怀念以前的那个你啊。” 凯文：“……” 凯文：“我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爱莉希雅：“哼，瞎说。明明以前那么阳光的你，现在都变成一根冰棍儿了，还说你从没变过。” 凯文：“……你可以把这理解为‘成长’。”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不对，你是谁？凯文可说不出来这种话！” 凯文：“符苏教我的，他说这样对你很有效。” 爱莉希雅：“唔……他到底帮谁的？” 凯文：“……” 凯文：“爱莉希雅，如果你可以坦诚一点的话……” 爱莉希雅：“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很坦诚的。” 凯文：“那你又在害怕什么？” 爱莉希雅：“……” 凯文：“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我如此，符苏如此，苏如此，梅也如此……甚至就连千劫也是这么认为的。” 凯文：“可你那时的行为……” 爱莉希雅：“对不起……” 凯文：“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符苏才是。” 凯文：“正是因为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他才会为了保下你，背上了更深的恶名。” 爱莉希雅：“……” 凯文：“伊甸会答应你也是为了让你早点开口……” 爱莉希雅：“……欸？” 凯文：“伊甸和符苏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的，你不会到现在都不明白吧？还是说你高兴到把这件事忘了？” 爱莉希雅：“呃……我……”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不对，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打算看我笑话吗？” 凯文：“……” 爱莉希雅：“凯文，不许走，给我解释清楚！” 第六十五章、误会 在樱的强烈的眼神抗议中，符苏终于还是把目光从樱的那对狐狸耳朵上挪开了，只不过在两人一同回去的路上，他的眼神还是不时横向地往樱的方向飘过去。 因为符苏的身高，他不需要低头，只需要把视线横向平移，就可以看到那对随着樱的走动而一晃一晃的狐狸耳朵。 虽然符苏知道这样一直偷看樱的耳朵有些失礼，但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那对耳朵上飘。 毕竟它们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柔顺，即使只是看着就能够想象得到摸上去的时候的绝佳手感，让符苏这样一个上辈子不怎么喜欢宠物的人都有一种摸一摸的冲动。 作为一个前职业杀手，樱对于别人的视线是很敏感的，特别是符苏也没有掩盖他偷看樱耳朵的行为。 “唉。” 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对符苏这和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幼稚行为感到有些好笑，明明比她还大了三岁，为什么在某些时候反而有些像是一个还没有从学校里毕业的少年一样。 不过要说符苏的这个行为什么效果都没有也不对，尽管多少还是有些不适，但樱现在对于那些看向她耳朵的视线倒是不再那么反感了。 当然，这仅限于那些好奇和疑惑地视线，这些樱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如果看向她的耳朵的视线里带有恶意，那么樱也不会对那些人客气。 “啊，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樱。” 符苏伸出手，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逐渐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型，就像他在至深之处里的时候，送给伊甸、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三人的水晶一样，这也是一颗凯达林水晶。 “这是？” 樱诧异的看着符苏手中的水晶，她到现在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水晶，就算她的家世不富不贵，甚至还需要她去当一个杀手来养自己的妹妹，樱也能想到这颗水晶如果经过精心的雕琢会成为一件多么惊艳的艺术品。 除此之外，樱还敏锐的感觉到了这颗水晶里蕴含着不少的能量，让这颗水晶的价值看上去更加的高昂。 樱下意识的以为这颗水晶是符苏花大价钱搞来的，毕竟将纯粹的能量或者是高能粒子流固化成晶体，即使是以现在的人类文明也很难达成。 “这太贵重了……而且这样的东西，比起送给我，你更应该送给伊甸吧。” 女生都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即使是当过那这么多年杀手的樱，也不例外。 樱先是下意识想从符苏的手上把水晶接过，但是在她的手碰到水晶表面上的时候，淡淡的凉意让她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然后把手收了回来。 她摇了摇头，打算拒绝符苏的好意，除了樱觉得自己和符苏的关系还配不上这么贵重的礼物之外，她更觉得符苏应该把这颗水晶送给伊甸。 “嗯？樱你知道我和伊甸的事情？” 符苏挑了挑眉头，他记得他自己解决了第八律者之后，抱着伊甸返回第五研究所的时候，樱应该是不在场的。 “爱莉希雅告诉我的。这么说，符苏你真的和伊甸在交往了？” “是的，就在解决了第八律者之后，我们两个确定关系了。” 符苏点头，如果是爱莉希雅告诉了樱的话，那他就不觉得奇怪了，毕竟这像是爱莉希雅会做出来的事情。爱莉希雅藏得住秘密但是藏不住消息，特别是这种八卦消息，爱莉希雅一直都是整个逐火之蛾里消息最灵通的那个，而且她还喜欢和关系比较好的人说。 “这样啊，那真的是恭喜你了。” 樱微笑着给符苏献上了自己的祝福，不过接下来她就要就这件事批评一下符苏了，男人是不应该贪心的。 樱的脸色一变，变得严厉了起来，尽管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樱也把伊甸当做自己的朋友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把符苏引回正途上，要及时把符苏从渣男的路上掰正回来。 “既然已经和伊甸是恋人了，那你就更应该把这颗水晶送给伊甸了。说实在的，我现在有些怀疑你的动机了。” 符苏听了樱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明白了樱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有爱人的情况下，还送一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水晶给另一位漂亮的女孩子，这行为的确有些不太对。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樱差点以为符苏不知悔改，想要给他来一套人格修正拳。 “这凯达林水晶是用我的灵能凝聚出来的，放到市面上可能是无价之宝，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玩具罢了，更何况，我早就送给过伊甸了，除了伊甸之外，梅比乌斯博士和爱莉希雅也有一颗，我打算过段时间也给苏一颗的。” “欸？” 樱诧异的眨了眨眼，既然早就送给过伊甸了，而且对符苏来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那似乎就没什么问题了呢……个鬼啊。 “你还送给过梅比乌斯博士和爱莉希雅？” 樱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她发觉符苏的渣男状况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一些，原来不止伊甸，梅比乌斯博士和爱莉希雅他都送过水晶，现在还要送给自己。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要送给苏，苏的面容虽然长得比较柔和精致，但他可是个男的啊！ 符苏及时发现了樱的表情变化，他立刻明白了樱误会了什么，于是他赶紧摆了摆手。 “樱你误会了，这个水晶是一个联络装置，而且由我直接供能，可以生成紧急护盾。” “啊？” 樱的狐狸耳朵向左右分开耷拉了下去，她虽然听懂了符苏说的水晶的功能，但是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水晶，还有这种功能？” 樱眨了眨眼睛，如果这个水晶真的有符苏说的这种功能的话，那符苏送给他们这块水晶的目的。 “我想这颗水晶应该会在战场上帮到你们很多事情的。” 符苏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又瞟向了樱的耳朵。没办法，樱现在这个耳朵向两边耷拉下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吸睛了。 “呃……那个，符苏……我……抱歉。” 樱微红了脸，显得非常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耳朵也扭扭捏捏的在头顶乱晃了起来。 “没事，我知道樱你是什么意思。” 符苏面带微笑，他倒是不在意这种误会。倒不如说，樱虽然误会了自己，但是她非常耿直的来试图纠正自己，看上去是真的把符苏和伊甸当做朋友了，既然如此，符苏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了。 符苏拉起还在愣神的樱的手，把凯达林水晶放到了她的手中。 “收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真的能保你一命呢。” “哦，嗯。” 樱点了点头。 小剧场： 凯文·符苏·你比你想象中的自己重要 符苏：“嗯？你怎么来了？” 凯文：“我想和你聊聊，关于雷电芽衣的事情。” 符苏：“她怎么了？” 凯文：“之前她来找我，问了我关于人为崩落的事情。” 符苏：“那很正常啊，她现在不是世界蛇的成员么，了解一下自己的上司不是很常见么？” 凯文：“你知道她为什么来往世乐土的。” 符苏：“没错，为了打败你。” 凯文：“也许还有你。” 符苏：“无所谓，就算她是个律者，年龄也限制了她的上限。” 符苏：“就算是以五万年前的我们的水平来看，她现在的上限也就勉强够得上千劫。” 凯文：“我并不担心她影响到我们的计划，我担心的是华。” 凯文：“你也看到了，雷电芽衣对华的影响很大。” 符苏：“你担心华反对我们？” 凯文：“不，你和梅比乌斯制定的升华计划，虽然没有实现告诉我们，但是现在我们是一致同意的。” 凯文：“华的反对无足轻重。” 符苏：“一致同意啊，说得轻巧，又有几个是真的会认真出力的？” 凯文：“……的确，我也不认为十四英桀都会为了这个计划用出全力，但这是第一次。” 符苏：“……” 凯文：“十四位逐火英桀第一次以全票赞同通过了一项计划，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符苏：“那你还担心什么？” 凯文：“英桀中又有多少人其实不认为这个计划能成功，但是他们觉得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就有去尝试的意义。” 符苏：“……” 凯文：“符苏，你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特例，所以觉得难以融入一个大的团体。” 凯文：“你觉得自己不是为了人类而战，所以你把自己放到了第十四位。” 凯文：“但实际上，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你而避免了走向更悲惨的命运。” 凯文：“在你说出那句诀别的话语时，我们所有人都痛心疾首。” 符苏：“你想说什么，凯文？” 凯文：“我认为英桀首领的位子，可以交给你了。” 符苏：“……” 第六十六章、我很好奇 符苏把凯达林水晶放到了樱的手中后，就非常礼貌地放开了樱的手。 樱静静地看着被符苏送给她的凯达林水晶，淡蓝色的水晶躺在樱的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能够感觉到水晶里蕴含的能量，并不是多么巨大，但足够令人安心。 过了一会儿，樱珍重的将水晶收起，在符苏解释了水晶的功能之后，她也就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犹豫和疑惑。不得不说，这份礼物，她很喜欢。 可是符苏却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交给樱的水晶和他在那一天交给伊甸、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的那三颗水晶基本上完全一样，这反而让他有些不满意。 符苏记忆中的凯达林水晶，可以自主的完成自身和外界的能量交换，并且有着近乎于百分之百的能量转化效率。而且其内部的粒子结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凯达林水晶里的每一个晶格，都是一个超级计算机。 而且凯达林水晶还可以直接作为根服务器，建立一个可以囊括地球上所有人口的精神意识网络，其通信距离甚至可以达到跨越恒星系的水平。 除此之外，凯达林水晶因为其极高的能量转化效率，只要有足够多的凯达林水晶，用来转化恒星能组成灵能矩阵，就可以被当做给一座星球上的建筑的供能设备，以凯达林水晶为基础，甚至可以建立起一套足以支撑星际航行的文明所需的能源供应。 具体的细节，符苏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这些就已经是他能够回忆起来的大部分了。 可是符苏做出来的这几颗水晶基本上只能当做他的信标，他可以通过水晶将自己的灵能延伸出去，但是也仅限于心灵感应的交流和制造护盾而已，和他记忆中的凯达林水晶能够达成的功能有着巨大的差距。 符苏希望能够复现出他记忆中的凯达林水晶，他相信如果他可以把真正的凯达林水晶复刻出来，那么以梅比乌斯和梅的智慧，总有一天可以做到将这些水晶进行仿制的程度。 他不指望人类能够真的利用上凯达林水晶，毕竟人类缺乏和凯达林水晶配套的灵能基因的基础，但是符苏有着自己的想法，尽管这个想法现在还处于萌芽阶段。 ———————— 第二天早上，那位传媒大亨的遗体被他的佣人发现，并且在逐火之蛾有意无意的推动下，这个消息以飞快的速度被扩散了出去。 各大媒体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争先恐后的前来报到这件事情。 被逐火之蛾列为用来杀鸡儆猴的目标，对这位传媒大亨来说或许是一件倒霉的事情，但是被毒蛹盯上对他来说，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件幸事。 至少他和前来执行任务的符苏无冤无仇，符苏很干脆利索的解决掉了他。 符苏在发动隐身能力后折跃进入了这个传媒大亨的房间，随后用灵能利刃之间斩断了他的脖颈随后折跃离开，全程不超过一分钟。 让他死的没有一点的痛苦，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凶手曾经来过的线索。 现场除了死者分成两部分的遗体之外什么都没有，连从伤口处迸射出来的血迹也没有，毕竟灵能利刃的高温在切断他的脖子的一瞬间就将切面处的一切液体全部凝固。 可这就让负责勘测现场，试图寻找凶手的人痛苦万分，整个现场干净的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丝一毫让他们能够追踪凶手的痕迹都不存在。 而当他们打开监控，试图寻找昨天晚上有谁进入过这个传媒大亨的房间里，却发现了更诡异的情况。 不要说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了，除了他的保镖之外，整个晚上都没有接近过这个房间的人存在。 他们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入的房间，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但他们还是猜到了是谁杀了这位传媒大亨，超出常识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之前在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一位逐火之蛾的战士突然出现在柏林的街头，干掉了突然出现的怪物，又突然消失。 可惜这毕竟只是猜测，他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也没办法用这种理由去质询逐火之蛾，虽然从动机上来说，逐火之蛾的确是最有动机派出杀手来暗杀这位传媒大亨的组织。 于是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又开始出现在了人类的社交网络上，人们对逐火之蛾的评价从一个神秘的科研组织，变成了一个神秘的武装组织，如果不是逐火之蛾的确有过去的联合国的背景，那么怀疑逐火之蛾是哪里的恐怖组织的人恐怕也不会在少数。 不过在这些言论的背后，却是舆论趋势的又一个大转向，那些之前刻意造势中伤诋毁逐火之蛾的大媒体，对此事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冷处理，草草的报道了一下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说明他们背后的人，对于逐火之蛾此次如同掀桌子一般的杀鸡儆猴举动，是真的怕了。 其实这才是逐火之蛾想要的，就和之前符苏拒绝从梅比乌斯团队离职，转入融合战士部队里的时候，符苏把事情的火候控制的非常好。旁人都猜到了这次事情是谁做的，但是这个传媒大亨的死相就像是符苏在告诉所有人，他可以随时随地，不受任何约束的取走任何敢于挑衅逐火之蛾的人的性命。 ———————— 符苏和樱告别后回到了第一研究所，却在研究所的门口，看到了一个非常让他意外的人。 “凯文，你怎么来了？在等谁吗？” 白发的男人静静地站立在研究所的门口，周围的温度在他极低的体温的影响下，也变得有些凉了起来，而且符苏还看到凯文身后靠着的地方有非常明显的水渍，说明他在这里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是来找你的。” 凯文听到符苏的声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像符苏想的那样，凯文的确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而且就是为了等符苏做完任务回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凯文？” 符苏歪了歪头，他有些不明白凯文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关心的。 “我听说苏被调到了新建立的毒蛹部队里，而毒蛹的队长是你……你们要做的任务我也从梅那里听了个大概。” 凯文的脸上了露出了一丝不满，不过不是对符苏的，是对那些擅自把苏分到了毒蛹部队里的逐火之蛾高层的不满。 凯文知道苏的心态不适合做毒蛹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也明白精神系融合战士在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上的确有不小的优势，所以凯文现在也只是不满而已，而不是反对。 毕竟他作为融合战士部队的首领，此时自然明白融合战士部队现在的确腾不出别的精神系融合战士来加入毒蛹了。 阿波尼亚因为她的能力对普通人的影响和威胁太大，即使只是说一句话都有可能造成不小的危害，所以她被迫也是自愿的将自己关进了至深之处里，虽然在里面并不限制她的个人自由，其他的融合战士也可以随时进去看望她，但出来是不可能出来的了。 黛丝多比娅因为念动力能力，正面作战能力不弱。但少女此时的心态因为第八律者事件，比苏更不适合这些事情。那个时候虽然符苏成功的把她救了出来，但是从那之后黛丝多比娅有点被打击到了信心，整个人情绪有些低落，考虑到毒蛹里会有不少闹心的事情，她的确不太合适。 “我知道，苏的话，我也不打算让他参与太多脏手的任务，只是负责一下情报整理的工作就行。顺便让他在我出任务的时候，代替我指导一下苍玄和丹朱，梅比乌斯博士现在手头上有要紧的研究，不太方便指导她俩……对了，这事情你别告诉别人。” 符苏一锤自己的手掌，想起来自己虽然已经给苏安排好了，但是凯文不知道这些，所以有些担心也是难免。毕竟从他们两个的关系上来看，与其说是发小，不如说是亲如兄弟一样了。 “这样也好。” 凯文听了符苏的打算，也算是放下了心，毕竟苏加入逐火之蛾不久，虽然他现在有了变成恶魔的觉悟，但是凯文明白苏此时的状态其实很难下定决心。 “梅比乌斯博士在做什么新的研究？我之前听说她现在不是挺闲的吗？” 苏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关心了，刚才符苏透露出的一个消息让他有些好奇。 “博士她在做什么研究，我可不能说，至于她为什么不上报这一点……” 符苏摇了摇头，他倒是知道梅比乌斯在做什么，毕竟她现在在做的研究也有符苏一份，但是这个可不能告诉别人。 “你知道的，一般来说，博士她的研究要是让高层知道了，不但没什么人能理解，而且基本上都是要被叫停的，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就从来不和别人说她在做什么研究了。” “也对，是我唐突了。” 凯文点了点头，梅的很多研究他也不清楚，不过凯文知道这大概是因为梅明白就算告诉了他，以他自己那草履虫一样的脑子，也听不明白。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说罢，凯文就打算离开了，可是符苏此时却带着一脸的坏笑走了上来，在身上套了个护盾后，把胳膊架到了他的肩上。 “我有点好奇一件事，凯文。” “嗯？” 凯文疑惑地看向符苏，符苏黑色的短发和发着蓝光的双眼，此时给了凯文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爱莉希雅的身上感觉到过，特别是每次爱莉希雅想要调戏他的时候，这种感觉都会非常明显。 “我有些好奇，如果苏是个妹子，还会有梅的事情么？” “……” 凯文满脸无语，他对梅一心一意，但是他却下意识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苏如果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的话，会长什么样子。 “凯文，你脸红了。” “……” 凯文一言不发的挣脱了符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快步离开了。 小剧场：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事情 梅比乌斯：“哎呀，小白鼠，你怎么来了？” 雷电芽衣：“我有事情想问你，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哦，说来听听？勤学好问的人，我从来不讨厌呢。” 雷电芽衣：“这个往世乐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装置？” 雷电芽衣：“渡鸦告诉我往世乐土是为了给来到这里的后继者，或者说圣痕觉醒者，解除‘禁制’的。但是直到现在，我所接触到的你们，对于外界的消息似乎太过关注了一些。而且，你们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一点。” 梅比乌斯：“嗯，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小白鼠。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对于外界的消息非常关注的？”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我是在问你。” 梅比乌斯：“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雷电芽衣：“……” 梅比乌斯：“哎呀，你生气了？” 雷电芽衣：“如果你继续这样……算了，你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该知道的。” 梅比乌斯：“你如果和华的关系很不错的话，那她应该给你看过符苏的凯达林水晶了吧？” 雷电芽衣：“确实，那颗水晶很漂亮，而且我能够感觉到里面有不俗的能量，而且那能量，好像能够影响别人的思维。” 梅比乌斯：“哦，居然能看出这么多来，看来我用我们那时的律者来估计你的能力极限，的确有失偏颇了呢。” 雷电芽衣：“如果这是夸奖的话，那还真的是让我有些惶恐呢。” 梅比乌斯：“我从来不会吝啬我的夸奖，小白鼠，只要你确实值得我夸奖。” 梅比乌斯：“至于你的问题，你都已经找到这么多的线索了，难道你自己还不能得出答案吗？” 雷电芽衣：“看来这个凯达林水晶的确可以让你们了解到外界。” 梅比乌斯：“嗯，看来你的学历的确对你的理解能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雷电芽衣：“……哈……呼……” 梅比乌斯：“反正符苏说适当时候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 雷电芽衣：“什么？” 梅比乌斯：“我们手上的这些水晶都只是符苏的早期作品而已，功能不全，甚至连吸收外界的能量补充自己都做不到，只能做为一个信标延伸他的能力而已，在终焉之战前，我们的确可以用这颗水晶来随时同步记忆。” 梅比乌斯：“但是终焉之战之后，符苏掉进了量子之海，他和这些水晶的联系也被终焉律者屏蔽了，这些水晶为了保证在五万年后的今天，仍然可以执行紧急上传的底层程序，基本上失去了所有的功能。” 雷电芽衣：“紧急上传？” 梅比乌斯：“没错。” 雷电芽衣：“……” 梅比乌斯：“……” 雷电芽衣：“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解释呢。” 梅比乌斯：“到此为止了哦。” 雷电芽衣：“啧……” 第六十七章、大战将起 逐火之蛾二话不说掀桌子的举动，让那些之前妄图通过舆论引导平民仇视逐火之蛾的人纷纷缩了回去，没有了他们在背后兴风作雨，那些现在依旧还在网上散布对逐火之蛾不利言论的大多就是之前那些看着网上热度起来了，跟风恰懒饭的那些人了。 这些人没什么影响力，使用的文案也是车轱辘来回转，废话连篇，没有牵扯逐火之蛾注意力的价值，等过段时间他们发现风口没了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但是逐火之蛾的报复并没有结束，逐火之蛾的高层深知斩草除根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这些在以往掌握着人类社会几乎所有资源和财富的人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们此时的退却只不过是为了准备下一次的阴招罢了。 在组建毒蛹部队的时候，逐火之蛾的高层就已经收集好了之前攻讦逐火之蛾的那些传媒行业所有的背景资料，以及所有的资助人。 他们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在符苏解决掉了第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把这份名单发到了毒蛹部队所有成员的个人终端上。 “这个名单……” 符苏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就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就好像此时他自己身上这一套逐火之蛾的士兵制服，变成了黑皮夹克加大檐帽的组合，同时在自己的兜里还揣了一把某个骑熊的男人最爱的斯捷奇金。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符苏和樱按照这个名单四处出动，数名曾经的寡头大亨在自己保镖的保护中，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而苏虽然在符苏的照顾下并没有前去执行暗杀的任务，即使在毒蛹现在的四人之中，他的能力才是最适合这个工作的。 这是梅比乌斯得出来的结论，因为符苏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远距离是用心灵感应进行精确感知了，并且符苏还可以将自己感知到的东西用心灵感应分享给其他人。因此，苏的精神能力若是配合符苏的心灵感应，就可以真正的做到在千里外悄无声息的取人性命的地步。 虽然肯定没有千里外这么夸张，符苏心灵感应的精确感知范围大概在七百米左右，但苏的能力可以发动的范围，就算有符苏做引导也只能在百米左右，不过这个范围对于执行暗杀任务来说还是足够优秀了。 不过由于苏的个人原因，符苏并没有打算使用这种方法进行暗杀，这倒是也让苏颇为感动，毕竟梅比乌斯是在他们两个面前说出来的这个研究结果。 符苏以现在他和樱处理任务的效率很高，而这些任务的难度对他们两个来说很低的理由，没有采用梅比乌斯提出来的这个方法。 话虽如此，苏在毒蛹中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干的闲人，只不过他要做的事情不是符苏和樱去执行的那些暗杀任务，而是抄家任务。 没错，苏负责的是在符苏和樱把那些上了逐火之蛾的名单上的人干掉之后，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毕竟这些人都是之前的一些各行各业的龙头巨鳄，在他们死后，他们的产业突然间群龙无首，就算这些产业有应急的预案也有预定的继承人，从得到消息到执行预案也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苏就可以把他们的重要资产转移到逐火之蛾的账下。 这样大规模的资产变动自然会引起各行各业的紧密关注，但是当他们注意到这些资产的主人和资产转移的方向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逐火之蛾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恐怖巨物，任何胆敢反抗它的都只会被这存在于深渊中的怪物吞噬，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反抗者死，臣服者活，这就是逐火之蛾的态度，因为律者的威胁迫在眉睫。而第八律者就是一个征兆，律者的诞生可能会更隐秘，律者的权能势必会更诡异，这些无不说明崩坏也是在不断进步的，正如人类和逐火之蛾一样。 除此之外，识之律者造成的灾难，其损失甚至大于前七名律者造成的损失之和，直到数个月后的现在也还在扩大。 崩坏神教—— 如同久旱逢甘霖，第八律者造成的灾难让世间突然间多出了无数饱经苦难，甚至需要挣扎求生的人，崩坏神教趁虚而入，发展出了大量的底层教徒，隐隐有将现今的人类社会分裂成两个世界的趋势。 这是逐火之蛾万万没想到，也是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特别是这个崩坏神教，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崇拜崩坏，视崩坏为神明，将律者当做神使，和逐火之蛾是天生的敌人。 这个组织在之前似乎是天生将“苟”这个理念刻进了DNA之中，发展教徒是小心翼翼的，搞事情也是谨小慎微，发展关系圈和信息网甚至都不会打出组织的旗号。 如果不是在柏林崩坏事件中，符苏发现了他们的痕迹，让逐火之蛾意识到了阴影中还有一个需要关注的存在，可能他们会打算发展到自身的规模再也无法隐藏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人类社会的眼前。 而正当逐火之蛾打算着手调查崩坏神教的时候，第八律者觉醒，世界陷入了混乱，符苏解决了第八律者后，逐火之蛾又被取代联合国而来的各种事物绊住了手脚。 直到逐火之蛾忍无可忍，组建毒蛹掀翻了桌子，并且进一步扩充了自身后，崩坏神教也完成了对逐火之蛾触不可及的地方的资源的整合，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 毒蛹已经完成了暗杀的任务，登上了名单的人已经全部去见了阎王，去恳求祂的原谅，而他们的资产也变成了逐火之蛾用来给他们买通阎王身边的小鬼的贡品。现在，逐火之蛾终于可以甩开一切掣肘，大干一场了。 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到了崩坏神教上。 明亮宽敞的会议室里，符苏正静立一旁，聆听着逐火之蛾的高层们的讨论。 这还是符苏第一次进入逐火之蛾的高层会议室，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环形长桌，高层们围绕着长桌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水杯，就像是领导开会一样，看样子不管是哪个世界，总归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共通点的。 “符苏队长，辛苦你和毒蛹部队这些天的勤劳工作，逐火之蛾有了这些额外的资产，未来的预算会充足不少，而且有些之前因为资金问题而搁置的计划，也可以开工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个名单居然会那么长，到底是真的有那么多人参与了这次攻讦行动，还是说那个名单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 符苏是梅比乌斯的学生，梅比乌斯对逐火之蛾高层那般嫌弃的态度，也让符苏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尊敬。 而符苏之所以会这么想，也确实是因为逐火之蛾交给毒蛹部队的那份名单实在是太长了，上面涵盖的名字涉及到的领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符苏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干了，只不过考虑到影响实在不好，而且那时的逐火之蛾也没有融合战士这样超规格的战力，所以才没有这么做。 “符苏队长说笑了，我们当然是就事论事的，只不过很可惜，那些人听不懂我们的规劝，那我们也就只能帮他们一把了。” 会议室里年纪最大的那位高层笑了笑，算是承认了他们交给符苏的这份名单的确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打算这么做却的确是因为这次情况有变而已。 符苏会这么说话他并不见怪，毕竟是梅比乌斯的学生，对他们抱有偏见很正常。 说完这句话，这位高层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知道接下来应该是正事的符苏也正经了起来，准备聆听。 “我们这次叫你来，是想听听你关于‘崩坏神教’的看法的，毕竟根据帕西博士的汇报，你其实才是最早发现了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的人。” 符苏听完问题后垂眉思考一会儿。 符苏在柏林因为一颗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地方的崩坏能结晶，发现了崩坏神教这个组织。之后虽然因为各种事情没有时间在关注这个组织。 不过他没时间关注不代表梅比乌斯没时间关注。总是能挤出莫名其妙的时间（指把工作扔给助手之后自己去摸鱼），在网上冲浪然后找到莫名其妙的信息的梅比乌斯博士，在得知了崩坏神教的消息后，就一直在默默的关注逐火之蛾收集到的有关这个组织的情报。 属于世界一流科学家的直觉让她觉得在这个组织里绝对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 既然梅比乌斯知道了，那基本也就等于符苏知道了。 “就我所知，现在的崩坏神教已经聚集起了大量的第八律者灾难造成的难民，虽然作战能力不高但是规模不小。” 符苏简要地说着他现在知道的有关于崩坏神教的事情，虽然都是梅比乌斯找到的，毕竟当梅比乌斯的助手，别的事情不多，但工作是一定不会少的，外加最近又有了毒蛹的活，符苏可没有时间去关注崩坏神教的事情了。 “在柏林时我和他们交过一次手，那时我发现了他们放下的崩坏能结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融合战士对于崩坏能的敏感，从而将自己暴露了出来。但是从他们的手法娴熟程度上来看，这个组织绝对有不少类似的经验。” 符苏顿了一下，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跟上了他的想法。 “这说明他们绝对会阻碍我们对抗崩坏的事业。现在他们的规模已经扩大到无法掩盖的地步，并且还在快速扩张。为了减少损失，我认为逐火之蛾必须全力剿灭崩坏神教，即使是要打一场世界大战，我们也必须毁灭他们。”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华·梅比乌斯的研究 雷电芽衣：“在前文明纪元，梅比乌斯也这么热衷于让别人躺到她的手术台上吗？” 华：“……” 雷电芽衣：“抱歉，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华：“芽衣，如果是梅比乌斯提出的请求，你一定要拒绝。” 华：“……有时候，符苏的也是。” 华：“就算当时的情形让你觉得答应下来才是最好的做法，也要拒绝。因为那种情形，更大的可能是梅比乌斯博士精心设计的……符苏在其中可能也出了不少力。” 华：“你知道的，毕竟符苏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学生兼助手。” 雷电芽衣：“你们之间……似乎发生过很多事情。” 华：“没错，其他人也会这样提醒你，但我所说的……或许更能令人信服，只不过……” 雷电芽衣：“不过什么？” 华：“我是自愿的……” 雷电芽衣：“欸？” 华：“梅比乌斯博士一直都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科学家，而且她注重公平，对别人所做的任何事，她一定会先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有的时候是符苏，毕竟单论身体素质和实验的承受能力来说，符苏比梅比乌斯要强上太多了。” 华：“可是她一直都没能明白一件事……人和人并不相同。” 华：“蛇能跨越死亡，重获新生，而符苏本身就是足以媲美凯文的战士，他们两个的水平早已不能被用来衡量人类的极限。” 雷电芽衣：“你指的是，她对律者的研究？” 华：“没错，在第九律者之后，梅比乌斯博士的研究一直得到了一定的默许……” 华：“但也就是在那时，我们发现了她并不在意‘人类’会以何种形式存在。” 华：“如果不是符苏的方案，英桀们或许在那时就已经分道扬镳。” 雷电芽衣：“符苏的方案？” 华：“……” 雷电芽衣：“不能说吗？” 华：“抱歉，这是符苏特地嘱咐过的，在他同意之前，任何一位英桀都不能透露他提出的方案。” 雷电芽衣：“好吧，看来需要我自己来找了。” 第六十八章、如果我的手上必须染满鲜血 世界大战，这个词对于符苏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先不谈崩坏世界的前文明时期有没有爆发过世界大战，光是符苏上辈子的时候，这个词就纠缠了他至少五年的时间。 萨拉热窝、凡尔登、凡尔赛条约、闪击波兰、阿登森林、不列颠空战、抗日战争、莫斯科战役、斯大林格勒战役、库尔斯克战役、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广岛长崎……这可都是考点啊！ 不过在符苏上辈子生活的时代里，和平是世界的主流，而他所生活的国家更是那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能够接触到“战争”这个概念的地方，也就只有在书本和网络上了。 这其实让符苏对战争的认识也仅仅只停留在概念之中。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亲眼看过战乱地区的凄惨，没有在鼻腔中闻到过火药燃烧后留下的硝烟味道，没有切身实际的在枪炮无眼的战场上挣扎求存过的人，是永远不会真正的理解战争意味着什么的。 符苏可以一脸严肃，但除了严肃的神情之外没有任何感悟的说出“世界大战”这个词汇。尽管符苏已经在心中尽可能的对这件事情提起最大的重视了。 随着符苏的语落，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符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围绕着长桌而坐的逐火之蛾高层们则是皱着眉头，垂眸沉思着。 能够坐在这里的皆非愚笨之人，虽然梅比乌斯非常瞧不起这些逐火之蛾的高层，而且他们平常也确实争权夺利，内都严重，但他们确确实实的是人类社会几十亿人口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真正的精英。 更何况，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梅比乌斯不擅长的处理人际关系和外交事务，正是他们所擅长的。 在逐火之蛾的高层叫符苏过来之前，他们已经就针对和崩坏神教的对抗会不会演变成世界大战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了。 结果就是过半的高层很显示且悲观的认为，逐火之蛾与崩坏神教的对抗一定会发展成一场世界大战，并且会造成人类社会大量的人口损失，绝不会亚于任何一次律者的诞生。 但哪怕是坚定的认为需要彻底铲除崩坏神教的高层，也认为这样做的损失是人类社会难以承受的，对于对抗崩坏的事业来说也是无法接受的。 “如果我们只是解决崩坏神教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符苏队长，你认为是否可以瓦解崩坏神教？”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逐火之蛾的高层们终于还是想要试试，能不能用斩首作战的方式，将崩坏神教中具有组织力的人优先排除，让各地的教徒陷入混乱，瓦解他们的力量，试着将这些刚加入不久的教徒重新拉回人类世界。 “……” 符苏听懂了高层们的问题里的意思。如果只是对抗一个崩坏神教的话，歼灭一群在加入崩坏神教之前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连民兵都比不上的乌合之众，根本不需要采取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方式。 只需要让融合战士们带上一支精锐的现代化军队，将崩坏神教一路平推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但逐火之蛾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崩坏还在肆虐的现在，人类没有从这一场战争中恢复元气和人口的时间。 可这个为了减少伤亡的办法也面临着不小的问题，人类同样没有在崩坏肆虐的现在，将这些有可能被洗了脑的人重新整合回人类社会的时间。 是快刀斩乱麻，用最快也是最血腥的方式解决崩坏神教，让人类社会可以集中所有的精力对抗崩坏；还是寻找锁定然后斩首崩坏神教的核心成员，让崩坏神教自行崩溃，争取减少伤亡的做法，以保存人类的整体潜力。 在崩坏的威胁下，这是两种完全不可同步实施的方案，也是完全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的方案。但好在以融合战士和逐火之蛾现在掌握的现代化军队的力量，让逐火之蛾可以先尝试一下第二种方案。 “可以一试，但我对于效果不报期待。” 良久，符苏结束了思考，尽管他并不对这个看上去温和了许多的方案，抱有多少期待，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杀戮机器，能够少造一点杀业，也是他所期待的。 “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对崩坏神教进行全面清剿的话……” 资历最老的高层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符苏一个问题，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对崩坏神教进行全面清剿的话，建立起来就是为了处理脏活累活的毒蛹部队必然是主力一般的存在，而符苏作为毒蛹的队长和指挥官，必然要为这件事情全权负责。 “如果真的……” 符苏正下意识的打算接下来自上级的任务，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实验室，给他任务的人也不是梅比乌斯博士，而询问他的意见的高层也抬起了手，示意他先不要急着回答。 于是符苏没有继续说话，转而等待着打断了他的高层，看看他要说什么。 “符苏队长，你不需要急着接下这个任务，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接下来的任务，我想就算是梅比乌斯博士也不可能不带一丝抗拒的接受下来的。”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们不希望全面清剿崩坏神教的原因，当一个数字过于庞大的时候，即使是最无情的人，即使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元帅们，也无法将其视作一个数字了，因为就算不理解这数字背后的含义，其本身就已经足以压垮一个人了。 “……” 符苏急促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它吐了出来，不用现在就去做思想准备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暂时的。 “就先这样决定吧，对于崩坏神教，我们优先对他们实行斩首战术，如果斩首战术不成功的话……到时再说吧。符苏队长，你可以先回去和毒蛹部队做准备了。” “是，我先告辞了。” 符苏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会议室，在把会议室的大门关好后，他的身形立刻消失在了蓝色的流光之中。 不过符苏并没有回去第一研究所，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基地附近的人工湖的堤坝上。 他就站在堤坝上，把他平板终端上记录下来的会议纪要发给了毒蛹的其他三个人，随后把身上所有的联络设备关机，就连心灵感应也完全关闭，就这样独自一人看着人工湖平静的湖面，发起了呆。 符苏脚下的影子被逐渐落下去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拉长，而他就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目无焦距的看着人工湖的湖面发呆。 直到明月当头，夜色吞噬了天边所有的晚霞，符苏还是这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呆立在人工湖的堤坝上。 “嗒”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短暂的打破了堤坝上宛如窒息一般的寂静，这对符苏来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伊甸，你怎么来了？” 符苏回眸，比以往明显要黯淡了一点的双眼，即使是在月光并不明亮的黑夜里也能捕捉到爱人的身影。 “梅比乌斯博士用水晶告诉我你一直没有回去，她叫我把你抓回去加班。” 伊甸顿了一下，她倒是很清楚的知道，梅比乌斯博士虽然嘴上说的是要符苏回去加班，但是出了这种事情，她是没那个心情让符苏加班的。 “博士她已经把你下午参加的会议内容告诉我了……” 伊甸上前握住了符苏的手，在十指相交中将自己手掌的温度传给了符苏。 “伊甸……我的双眼已经看到了血海。” 符苏得手掌回握住了伊甸的手，但是他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虽然在会议室里的时候，他一直表现得非常平静，但在中途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我知道……” 伊甸将符苏的身体转过来，轻轻拥抱住了他。就算没有和符苏一样的心灵感应，伊甸还是能知道符苏此时在想什么。可是正因如此，她才明白自己的安慰和符苏此时沉重的心情相比只是杯水车薪。 “为什么打算一个人去做？” 伊甸侧着头，耳朵贴在符苏的胸膛上，听着他此时缓慢而又沉重的心跳。 “这是我的责任……” 符苏低头，把脸埋进了伊甸的头发中。有伊甸在身边，他的心情的确平复了一些。 “这不是你的想法。” 伊甸屈起手指，使劲掐了掐符苏和她握着的手的手背，她对符苏的嘴硬有些生气。 “……” 符苏沉默，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糟糕且老套，而且对于他自己的想法来说也的确是有些断章取义。 伊甸抬起头，轻轻踮脚，和符苏吻在了一起，但也只是只是聊做安慰罢了。 良久，唇分，伊甸有些气喘的看着符苏的双眼，一言不发，她在等符苏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如果我的手上一定要染上鲜血的话，那就让这鲜血只染红我的手就够了。” 说罢，符苏把头低了下去。这一次该换成他主动了。 小剧场： 雷电芽衣·凯文·律者的差异 雷电芽衣：“凯文，你们那个时代有站在人类一边的律者吗？” 凯文：“没有。” 雷电芽衣：“但这个时代有，而且不止一个。” 凯文：“那又如何？” 雷电芽衣：“我想这很可能就是让这个时代的人类能够战胜崩坏的关键。” 凯文：“……” 凯文：“律者或许会对抗崩坏，但绝对不会帮助人类。” 凯文：“况且战胜崩坏，同时也意味着律者不复存在。你所说的他们，真的有为之牺牲自己的觉悟么？” 雷电芽衣：“……” 凯文：“梅比乌斯曾经做到过让律者变回人类，但那一次本来也是万分幸运的情况，梅比乌斯的办法不可能再次成功。”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做到过让律者变回人类？” 凯文：“没错，但这个时代的律者与前文明的律者有着巨大的差异，梅比乌斯的办法从根本上没有再现的可能性。” 雷电芽衣：“为什么？” 凯文：“这个时代的律者的律者核心，和前文明时期的律者的律者核心完全不同。” 凯文：“前文明时期的律者核心不会像现在这样，即使律者本体已经死亡，还可以转交给其他人使用，人类能够利用律者核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其改造成神之键。”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你们……对律者的研究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凯文：“这你要去问梅比乌斯，我和你一样，因为崩坏，连高中都没有毕业。” 雷电芽衣：“……你们一定要拿学历说事吗？” 凯文：“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去找符苏抗议。”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那你又是怎么听明白他们说的那些术语的？” 凯文：“苏和梅都是学霸，他们给我补的课。” 雷电芽衣：“啧……” 第六十九章、既然伊甸相信你 符苏和伊甸在人工湖的位置呆了很久，一直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两个人才从踏上了回去的路。 当然，他们两人在外面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并不是去做了什么不能写的事情。 在符苏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伊甸看符苏短时间还没有回去的想法，就留在了符苏身边，和他一起看着人工湖的湖面发起了呆。 不过伊甸现在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精神和体力没法和符苏相比，在时间过了半夜之后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符苏本来想让伊甸先行回去休息，可是伊甸睁着有些迷糊的双眼，倔强的拒绝了符苏说的让她先回去的建议。 最后伊甸实在是坚持不住，还是在符苏的怀中睡着了。 符苏换了个姿势，从站立变成了盘腿坐在人工湖堤坝有些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然后把外套脱掉，套在了伊甸的身上，就这样让伊甸半躺在自己的怀里。 一般来说，如果符苏还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就这样抱着伊甸一动不动的在原地坐着的呆几个小时，不要说站起来之后会不会腿麻了，他还能不能靠自己的腿站起来都是个问号。 好在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让符苏免去了等伊甸醒来之后，说自己腿麻了站不起来，得伊甸帮忙扶一下的尴尬情景。 符苏就这样软香在怀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干，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享受的事情了。 只不过天边升起鱼肚白的时候，伊甸还在熟睡，他不想叫醒伊甸，也不太好意思现在抱着伊甸回她的宿舍，毕竟现在的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已经有不少的人起来晨练了，要是让人看到他抱着穿着他的外套的伊甸回去…… 也许都不用过今天的中午，一个早餐的时间就足以让关于他和伊甸的流言传的整个逐火之蛾都是了。 于是符苏选择了抱着伊甸回第一研究所。 新建的第一研究所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梅比乌斯的地盘，而又由于梅比乌斯本人的名声和人缘在逐火之蛾内部的确不太好，除了他们实验团队里的四个人，会因为任务以外的原因来第一研究所附近的人，几近于无。 之所以说是几近于无，是因为在逐火之蛾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比起梅比乌斯，更害怕没有乐子玩。 就比如此时出现在符苏面前，有着一头蓬蓬的粉色长发的妖精小姐。 “哦吼吼……” 爱莉希雅并起四指，轻轻地遮在自己的嘴前，她淡蓝色的眸子在捧着双手的符苏和躺在符苏怀里的伊甸之间来回转动，而他的眼角此时已经完成了月牙的样子。 “这个样子……你们看上去似乎是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呢。” 即使爱莉希雅遮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就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踏着小碎步凑到符苏身边，用自己的手肘顶了顶符苏的胳膊的动作来看，符苏就已经知道了，这女人绝对是在满脸的坏笑的调侃他。 只不过符苏现在心情还挺好，而且附近也没什么人，他就懒得去反驳爱莉希雅这充满了歧义的调侃了。 “嘘，伊甸还在睡着呢。” 爱莉希雅的脑海里响起了符苏的声音，她眨了眨眼睛，符苏的反应实在有些平淡，导致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难……难不成你们两个真的？” 爱莉希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此时有些慌乱，本以为符苏会顾虑伊甸的身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听了符苏这一句“伊甸还在睡着呢”，让爱莉希雅立刻就误会了，以为伊甸真的是因为劳累过度才睡过去的。 尽管爱莉希雅一直都是一副活泼热情，乃至于让伊甸觉得有些调皮的样子，但是比凯文大一岁的她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连初恋都没有过的单身狗。不过正在妙龄的她对于这些事情的幻想还是有的，被符苏的话诱导了的她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太健康的画面，双颊飞速地染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色彩。 “我会在伊甸醒过来之后，把你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 符苏勾起了嘴角，虽然被误会了，但是看到爱莉希雅现在这个满面春色的样子可是相当难得的。只可惜他的手现在抱着伊甸，不能把爱莉希雅的这个样子记录下来，以后当做可以分享给伊甸的乐子。 “我的想法？我的什么想法？符苏你可不要恶意中伤我啊！” 爱莉希雅虽然故作镇定，但是略微有些提高的音调已经完全暴露出了她现在慌乱的心情。 伊甸依然躺在符苏的怀里熟睡着，就在刚才，符苏就已经用灵能在伊甸的身体表面制作了一层薄薄的隔音膜，把任何可能吵醒伊甸的因素全部隔离了……其实就是为了防止爱莉希雅一不小心喊出声来。 “嗯？是谁在心里想一些不好的东西呢？” 符苏偏头瞟了一眼爱莉希雅，一脸屑样的把爱莉希雅心中所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欸，呃……” 爱莉希雅缩了缩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过她看符苏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明白了自己被套路了，符苏和伊甸暂时还没迈出最后一步，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现在的她比起那个过了几年之后，见识的东西更多了的那个完全体的爱莉希雅还差了一点水平，在年龄上有优势的符苏还是可以把握住这场屑斗的胜利的。 符苏抱着伊甸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爱莉希雅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跟了上来，她之前有偷偷地潜入过梅比乌斯的办公室，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来过符苏的办公室。 符苏将眼睛对准了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瞳孔识别装置，随着“滴”的一声，瞳孔识别通过，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他先迈步进门，爱莉希雅随后就跟了进来。 然后爱莉希雅就看到了在这一间面积颇大的办公室里被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柜子，有非常高端的保险箱，也有最普通的用钥匙来上锁的储物柜，这些柜子占据了这间办公室七成的面积，剩下的面积里还有一个看上去明显和占地面积不符的双人沙发，剩下的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电脑桌。 符苏的办公室里的布置与其说是这是一个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个档案室，因为上辈子的习惯，第一研究所里所有他过了一次手的东西都要留下纸质的记录，然后仔细地将其分门别列的收在不同的柜子里。 符苏抱着伊甸走向沙发的方向，爱莉希雅看到符苏在沙发的下面点了点什么东西，然后这个沙发就在爱莉希雅惊讶的眼神中变成了一张床。 “符苏……这是？” 爱莉希雅指着这张由沙发变成的床，疑惑地问道。 “我要是加班太多，觉得需要休息的时候就躺在这张床上睡个觉。” 符苏把伊甸放到了床上，对符苏来说长度有些勉强的床，对伊甸来说倒是正好。 随即，符苏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爱莉希雅。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唉，怎么你也变得和现在的凯文一样了，一说起正事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爱莉希雅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满的嘟起了自己的嘴，向符苏抱怨着。只不过爱莉希雅在闹腾和撒娇这一方面比起梅比乌斯来说还是稍微差了一点，毕竟梅比乌斯是真的可以拉的下脸来装小女孩撒娇的。 “你也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符苏平静的问道，能让爱莉希雅这么焦急的来找自己商量的事情，自然也只有昨天的那场会议了。 “我知道，如果连伊甸都劝不动你的话，我说什么也不管用。”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语气也不复活泼，而是严肃非常。 “……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我说有的话，你相信吗？” 符苏看着爱莉希雅的眼睛，他眼中的蓝色光芒更甚以往。 “看伊甸能睡得这么安心，我也就大概能猜出来了……算了，算是我多事了吧。” 爱莉希雅或许不是太了解符苏，但是她对伊甸的了解还是足够深的，既然伊甸觉得没问题，那大概就是没问题了。 小剧场： 凯文·雷电芽衣·袖扣 雷电芽衣：“这是你的东西吧？” 凯文：“……” 雷电芽衣：“凯文，这里是记忆和思维的空间，你和它的联系是无法掩盖的。” 凯文：“你在哪里找到的？” 雷电芽衣：“和我在这里得到的其他东西一样，在乐土的战场上。” 雷电芽衣：“我不想在这样举着手臂了，物归原主。” 凯文：“你自己留着吧。” 雷电芽衣：“……你确定吗？它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在你记忆中一定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的东西。” 凯文：“的确，但我并不需要它来怀念什么。” 雷电芽衣：“这看上去是一枚袖扣。故人所赠，还是它原本就很特殊？” 凯文：“我确实说过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不会有所隐瞒，但这不包括我的私事。” 雷电芽衣：“私事，看来它对你来说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凯文：“你或许可以等圣痕计划执行完毕，去问一问现实里的我，那时的他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雷电芽衣：“……你应当知道我来这座往世乐土的目的。” 凯文：“当然，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了解凯文，了解逐火之蛾，了解圣痕计划，然后去外面阻止我们。” 凯文：“但是，你的一切努力在英桀真正的力量面前一无是处，因为天意不可违。” 雷电芽衣：“你给我的感觉要比外面的那个你要凛冽很多，我听说这是你成为融合战士的副作用。” 雷电芽衣：“我可不可以认为，外面的那个你，依然处于虚弱的状态？” 凯文：“超变手术带来的副作用并非不可解除，你之所以觉得外面的凯文身上的寒气要比我弱很多，也可能是因为他比以前更强了。” 雷电芽衣：“你曾说过，这个纪元的律者比前文明要强大许多。” 凯文：“但英桀在这五万年间强大了更多。” 雷电芽衣：“……” 凯文：“往世乐土可以展现前文明纪元时的我的全部力量，但直到现在，你才只见到了皮毛。” 第七十章、不就是加个班嘛 爱莉希雅确定了符苏真的做好了接下这份行于血海的任务的觉悟后，面色稍显沉重地离开了第一研究所。 “我记得即使是第六律者的那个时候，你也没有露出过这么沉重的表情。” 出现在爱莉希雅面前的是一个连空气中的水汽都可以立刻冻结的白发男人，他靠在第一研究所大门外的柱子上。 爱莉希雅脸上的沉重表情让凯文有些惊讶，讨伐第六律者时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依然恍若昨日，因为他的失误，一座城市里成千上万的生命都逝去了，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那个时候他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和迟疑懊悔，他将一切的失败都归咎于自己，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而痛苦不堪。 爱莉希雅那个时候来安慰他，结果他们两个的谈话就变成了关于“少数”和“多数”，还有“少数”和“少数”的区别。 凯文还记得当爱莉希雅牵起自己的手放到她的眉心上的时候，她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这样对我扣动扳机，就能够拯救‘多数’人的话……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爱莉希雅的笑容不复往日的活泼欢快，那是一种夹杂着沉重、悲伤和决绝的复杂笑容，一时让凯文说不出什么话来。 凯文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爱莉希雅会露出这种表情，这和这位粉色的靓丽少女以往的作风完全不同。爱莉希雅就像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担心些什么，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的乐天派少女。 也是自那时起，凯文明白了爱莉希雅绝对不是她表面上的那个喜欢看乐子的活泼少女，与之相反的是，她的内心其实非常成熟，而且信念坚定。 这一次，符苏的决定却让爱莉希雅露出了就连第六律者的那个时候都不曾展露的沉重表情。 “凯文……” 爱莉希雅挑了挑眉，她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也是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赶了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凯文维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靠在墙壁上，从他的背后甚至都有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来看，凯文绝对不是刚刚过来的，而且在这里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们刚刚进去的时候吧。” 凯文抬头看着蓝天，昨天晚上他从苏那里得知了高层关于崩坏神教的决定，还有毒蛹部队接下来的任务。 虽然苏把这件事告诉凯文有点涉及泄密的问题，但是考虑到毒蛹部队的编制挂靠在融合战士部队之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凯文其实也是毒蛹部队的上司，还是有资格知道毒蛹部队的任务内容的，所以问题不大。 “看你的表情，符苏已经做好准备了？” 以凯文对爱莉希雅的了解，如果符苏真的只是脑子一热把这个任务接下来的话，那她走出这个门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爱莉希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符苏的表现让她有些难以言表，因为他实在是太平静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做好了觉悟的人，心中也大概是忐忑不安的。 可符苏给爱莉希雅的感觉就像是，忐忑过了，却又没怎么在意。 “怎么了？” 凯文看爱莉希雅点头又摇头，也有些疑惑了起来，他本以为爱莉希雅是因为发现符苏做好了准备，劝不动，所以才一直是这样的表情的，可是看爱莉希雅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这样的。 “符苏他……” 爱莉希雅想了想刚才和她交谈时的符苏的样子。符苏的目光几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伊甸的身上，就算是把伊甸放到了床上后，站起来和爱莉希雅面对面的情况下，也是站在了一个可以用余光瞟到伊甸的状况的位置。 爱莉希雅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凯文，还记得第六律者那时候的事情吗？” 凯文的瞳孔缩了缩，直到现在提起第六律者，凯文依然难以放下心中的愧疚。对凯文来说，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没能拯救的人的话，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即使是懊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只需要奋发图强，让自己变强就好了。 但在第六律者讨伐战最后遇难的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却是因为他的犹豫而死的，换句话说，凯文认为是他害死了那些人，这件事加上成为融合战士之后，无法触碰任何人的情况，叠加在一起如同心魔一样让他的心灵日渐冰封。 “怎么可能忘记……” 凯文声音低沉的说道，他相信爱莉希雅也是不会忘记这件事情的。 “那你还记得我们当时讨论的事情吗？” “‘多数’和‘少数’吗？” 凯文立刻明白了爱莉希雅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爱莉希雅那时问凯文会不会抛弃少数以拯救多数，那个时候凯文虽然没有直接回答爱莉希雅，但是爱莉希雅和凯文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会。 只要不牵扯到梅，那么凯文绝对会选择牺牲少数去拯救多数的。 “嗯，不过符苏和你不太一样。” 爱莉希雅闭上眼睛说道，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符苏或许也会坚定的为了战胜崩坏而战，但是让他战斗的理由绝对不会是为了保护人类。 “凯文你会为了多数，牺牲少数。而符苏，他绝对是那种会为了少数而牺牲多数的人。” 爱莉希雅顿了一下，只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凯文的表情在听到爱莉希雅说他是那种为了多数会牺牲少数的人的一瞬间，变得有些莫名。 “刚才我和他交谈的时候，符苏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并不在意手上染满人类的鲜血一样。” “爱莉希雅，你有一点说错了。” 凯文打断了爱莉希雅的话，他打算先提前解释清楚爱莉希雅对他的一点误会。 “欸？” 爱莉希雅一愣，她听凯文说自己有一点说错了，还以为是凯文对于符苏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多数而牺牲少数的人，如果那些少数是我在意的人的话……” “嗯……在意的人，是说我吗？” 爱莉希雅撑着下巴想了一下，微微脸红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凯文说的那个人是梅，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自己用这种方式调戏一下凯文。 “……” 凯文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用平淡如水的视线盯着爱莉希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凯文也找到了对付爱莉希雅的妙招，那就是不理她，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爱莉希雅。 “哎呀，凯文，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吗？” ———————— 另一边，送走了爱莉希雅，独自留在自己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的符苏，此时感觉到了一个有些生气的人正在赶来自己这边。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熟悉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唤醒了冥想中的符苏，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梅比乌斯此时正靠在他的实验室的门口，满脸的不爽。 “还有，我的第一研究所可不是给你们两个玩恋爱游戏的地方。” 梅比乌斯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伊甸，然后头疼的说道。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符苏居然会把伊甸带回来，而且还就放在他的办公室里睡觉。 符苏对此并不以为然，毕竟是梅比乌斯叫伊甸来找自己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种时候面对梅比乌斯博士，自然是不能怂的，毕竟他和伊甸本来就是恋人，这间办公室也是他自己的地盘，于是，符苏起身，理直气壮地对梅比乌斯说道。 “博士，你不是说要我回来加班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办法，符苏知道自己要是和梅比乌斯顶嘴的话，大概率在梅比乌斯消气之前，自己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不就是加个班吗，小意思。 小剧场： 雷电芽衣·渡鸦·听我一句劝 渡鸦：“哟，这不是我们的雷电芽衣大小姐吗？怎么愁眉苦脸的啊？” 雷电芽衣：“渡鸦……” 渡鸦：“诶呦呦，这是怎么了，这么没精神的？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雷电芽衣：“没什么，在往世乐土里呆了这么久之后，有点自我怀疑了。” 渡鸦：“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刚加入世界蛇那会儿的傲气怎么没了？”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算了，先不说我了。渡鸦，你认为圣痕计划真的可行吗？” 渡鸦：“……” 渡鸦：“我现在是世界蛇的渡鸦，这个回答够清楚了吧？” 雷电芽衣：“意思就是你认同圣痕计划吗？” 渡鸦：“没错，我也是来过这往世乐土的人，英桀们的经历，逐火之蛾对抗崩坏时的困难我也深有体会。” 渡鸦：“我又不是像梅比乌斯和梅那样的天才科学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雷电芽衣：“就算圣痕计划会害死无数可怜的无辜的普通人？” 渡鸦：“那又如何？” 雷电芽衣：“什么？” 渡鸦：“拜托，我的雷电芽衣大小姐，你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吗？” 渡鸦：“崩坏造成的破坏你我都有体会，甚至你还造成过一次。” 雷电芽衣：“……” 渡鸦：“这是一场人类和崩坏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诶！” 渡鸦：“崩坏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人类输不起一场。我当然也知道拿无辜的普通人当做可以被牺牲掉的工具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人类没得选。” 雷电芽衣：“这些我都知道……” 渡鸦：“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无论是你和圣芙蕾雅的那些小鬼，还是逆熵的那几个老奶奶博士，又或者是他们的那个盟主，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理想主义者。” 渡鸦：“既想战胜崩坏，又不想践踏自己的良知。天上掉馅饼吗？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雷电芽衣：“……” 渡鸦：“我听说了你和几位英桀闹了点小矛盾。” 雷电芽衣：“你知道了？” 渡鸦：“嗯，和伊甸喝酒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雷电芽衣：“我尊敬他们为对抗崩坏付出的牺牲……可是他们的想法，我实在难以赞同。” 渡鸦：“呵，你们就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没有见过崩坏肆虐下的西伯利亚。” 渡鸦：“而英桀们，他们行过的是前文明纪元死去的人们的生命汇聚成的血海，他们的眼中皆是苦难，你没法理解那是正常的……呵，别说你了，我都会因为尊主的坚定感到一丝畏惧。” 雷电芽衣：“……” 渡鸦：“估计也就只有灰蛇能够理解他们了……真没想到当初把我养大，教我战斗和谋生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个前文明的老古董。” 渡鸦：“芽衣，听我一句劝吧，这里的英桀们经历了太多，他们看到的东西远远超出这个时代，即使是那位奥托主教也难以企及，你只需要去看，去相信，而不是去思考。” 雷电芽衣：“……” 第七十一章、A new list “啧” 梅比乌斯满脸不爽的咂了下嘴，看着符苏就差把敷衍二字写在脸上的笑容，差点没忍住冲上前去对着符苏腰间的软肉就是一顿输出。 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符苏这一手舔着脸避重就轻，然后主动加班让梅比乌斯仿佛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虽然心里还是很气，但是梅比乌斯现在还真就拿符苏没什么办法，毕竟她的团队现在没了符苏不行，不论是有关于“圣痕”项目的关键数据，还是梅比乌斯自己的日常需求……日常需求仅指咖啡。 符苏看梅比乌斯阴沉着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近了梅比乌斯，双手各伸出一根食指，戳在梅比乌斯的脸上，把她的嘴角向上拉起。 “博士，别天天阴沉着脸，笑一个嘛。” “要你管！给我加班去。” 梅比乌斯一把拍掉符苏的手，还抬腿往符苏的小腿胫骨上踢了一脚，反正梅比乌斯也知道以她的力量伤不到符苏，所以一点收力的意思都没有。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符苏脸上堆着讪笑，一边背着身子向着办公室的门外退去，一边冲着梅比乌斯摆了摆手。等到出了办公室的门后，立刻就从梅比乌斯的视野里消失了，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和人一起消失。 “博士，伊甸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 梅比乌斯的额头上总算是蹦起了一根青筋，在她白净如玉的皮肤下咚咚直跳，总而言之，第一研究所今天可能又要失去一批泡泡纸的库存了。 虽然梅比乌斯此时有些火气上头，但是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也不至于让她忽略掉，伊甸其实已经醒了。 因为姿势和皮肤接触到的物体的温度改变，也有可能是符苏办公室里的这张床并没有他用灵能护盾模拟出来的垫子舒服的原因，总而言之，在符苏把伊甸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从睡眠中苏醒过来了。 符苏当时在和爱莉希雅谈关于崩坏神教的事情，伊甸就没有立刻醒过来打扰他们谈正事，于是她就听到了符苏和梅比乌斯的实验室日常打闹。伊甸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梅比乌斯有些好玩。 至于符苏知不知道伊甸已经醒过来了这件事，那当然是知道的，就算符苏现在的常态情况下都是把心灵感应关闭掉的，但是感知身边的脑波状态已经形成了他的本能了，所以伊甸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符苏觉得梅比乌斯生气的样子很好玩，有一种逗蛇的乐趣。既然如此，符苏相信，已经被他的恶趣味和爱莉希雅的调皮有些带坏了的伊甸，自然也会觉得这个样子的梅比乌斯很可爱的。 “符苏我帮你带回来了哦，梅比乌斯博士。” 伊甸从床上坐起，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在符苏的怀里睡觉所以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眼中和语气中都带着笑意的对梅比乌斯说道，一点都不担心梅比乌斯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各种意义上的。 ————————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符苏早就不是最开始被调进梅比乌斯团队里的那个，两眼不识数据单，一心只当咖啡机的科研萌新了。 毗湿奴的基因对他的强化不仅仅只是体现在了灵能和身体素质上。实际上，自打成为融合战士以来，符苏变强得最多的部分其实是他的大脑和整个神经系统。 如果用一个不够准确，但足够简单易懂的词汇来形容符苏现在的情况，那就是脑域开发。 不过之所以说用“脑域开发”这个词不够准确，是因为虽然相较于成为融合战士之前，符苏的神经反应、学习能力、思考速度都有了一个巨大的提升，看上去就像是解放了大脑潜能一样。 但其实这些都是因为符苏体内的神经细胞因为灵能的原因变得更加坚韧，同时传递神经信息的物质被替换成了灵能，让他的神经系统变得更加高效而已。 短短的几个月，符苏就已经学会了梅比乌斯布置给他的所有课业，当然，这也有符苏自己努力的原因，因为他想早点追上克莱因的水平，把团队里空缺的那个位置填上。 不过梅比乌斯说是让他回来加班，可实际上需要处理的工作已经由梅比乌斯完成大部分了，只需要符苏进行汇总，然后整理成报告就可以了，这些东西他已经做了很多了，而且这次的量也并不算多，看样子梅比乌斯最近的实验还算顺利。 符苏乘车熟路的解决了需要自己处理的工作，然后把实验报告进行了打印和整理，放到了梅比乌斯的桌子上，正打算去吃午饭的时候，他的个人终端响了。 “苏？” 符苏拿起个人终端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苏给他发来的通讯，他带上耳机，接通了苏发来的通讯。 “这里是符苏，有什么事情吗，苏？” 苏的脸在个人终端的屏幕上显示了出来，符苏意外地发现，在苏的背后似乎是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地方，这让他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符苏。” 苏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露出了他身后一个坐在审讯椅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陷入了昏迷还是生死不明的人，符苏眼尖的发现那个人的脖子上好像有类似于被崩坏能侵蚀了的紫色纹路，而看苏的意思，他打来这个通讯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被崩坏能感染了的家伙。 “就在昨天晚上，樱在基地里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她根据以前的工作直觉跟了上去，在一个小巷里发现他们似乎是在做情报交换之类的事情，樱本来打算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但是这群人不知为何发现了樱，所以樱只能现身抓捕他们。” 苏确定符苏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在审讯椅上的人后，就把身子转了回来，挡住了身后的情况。 “他们？可是我刚刚只看到了一个人。” 苏口中说的是“他们”可符苏刚刚只看到了一个人，是因为只抓到了这一个活的，还是说其他人并没有在这间审讯室里。 “嗯，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要的事情。” 苏点了点头，这里只有一个人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樱只抓到了一个活的，剩下的人都已经死掉了。 “樱只抓回来……不对，是只救下了这一个。在樱现身之后，他们立刻就认出了樱的融合战士身份，自觉打不过也跑不掉的他们立刻全体咬碎了藏在嘴中的药物，这种药物经过检验，可以瞬间让人感染崩坏病，并且迅速发展成崩坏病末期的症状。” 苏顿了一下，他相信符苏听到这种熟悉的，仿佛谍战片里的情景，已经猜到了樱发现的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他还是需要把事情讲清楚，因为接下来要涉及到这些人的来历问题了。 “樱身上带着我之前制作出来的崩坏病抗体，虽然对于崩坏病末期的病人效用几近于无，但好歹是让这个人撑到了我完成审讯。他们是崩坏神教的人，而且从这个人的记忆里的信息来看，他们早就潜伏在逐火之蛾里了。他们知道了我们要对崩坏神教进行斩首行动，所以急忙打算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苏汇报完了自己的收获，但是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实打实的坏消息，他们都没有想到逐火之蛾内部居然有崩坏神教的间谍。 但是转念一想，就崩坏神教的组织成熟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年轻的组织，那么这么多年他们都可以非常精妙的在逐火之蛾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势力和人际网络，这说明他们至少是知道逐火之蛾的部分内部情报的。 只可惜这一点是直到现在都已经抓到了间谍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的。 “他们的信息传出去了没有？”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组织内部存在间谍，也可能是叛徒，那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办了，如果是普通人来的话，那估计又是一场堪比传奇大剧《潜伏》的谍战，但是逐火之蛾有精神系融合战士，还有一个可以大范围心灵感应的符苏，把组织里所有的间谍抓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逐火之蛾的计划有没有泄露。 “这个还好，我从樱带回来的这个人的记忆里找到的信息显示，他们是唯一得知了逐火之蛾即将对崩坏神教执行斩首行动的人，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樱和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苏不禁感叹起了樱的运气，接到符苏的会议报告后心情不畅的樱，本来打算出门散个心，没想到居然撞上了这种事情，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 “那就好，看样子这个人至少知道一些其他的潜伏在逐火之蛾里的间谍，你有名单了吗，苏？” 实验室的门开了，是梅比乌斯和伊甸，她们两个刚刚在符苏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女人的话题，期间梅比乌斯被伊甸玩弄于股掌之中，以至于她现在在伊甸身边有点抬不起头。这也难免，毕竟伊甸本身就很难让人升起恶意，而她对人心和感情的了解又比梅比乌斯高出很多，在伊甸面前，我们的蛇蛇博士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纯洁。 符苏没有转头，只是对她们伸了伸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机，示意自己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通讯。 “我已经整理好，发到你的终端上了……对了，樱抓回来的人的身份也已经查到了，要搜索一下他的住处吗？” “嗯，我已经收到了。你和樱先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去和你们会合，咱们一起去。就这样，先挂了。” 符苏说完，确认自己已经收到了苏发过来的名单，就把通讯挂断了。 “怎么了？” 伊甸看符苏此时的面色十分严肃，知道刚刚的通讯或许是有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 符苏的嘴角拉起一道危险的弧度，他抬手到胸前，随后一把冒着寒光的灵能利刃从他的手上长了出来。 “Anewlist.” 小剧场： 渡鸦·符苏·大人与小孩 渡鸦：“嗨，符苏。” 符苏：“好久不见，希奥拉小姐，今天想喝点什么？” 渡鸦：“嗯，来一杯灰姑娘吧。” 符苏：“怎么，今天不喝酒了？” 渡鸦：“嗯，心情不太好，想换一个口味。” 符苏：“是因为芽衣小姐吗？” 渡鸦：“是啊，我们的雷~电~芽~衣~大~小~姐。” 符苏：“温室里的花朵不好带吧？” 渡鸦：“你知道了？” 符苏：“看她那个样子都能猜到了。” 符苏：“她的本质就只是一个懦弱而且脆弱的小姑娘罢了。” 渡鸦：“啊？虽然我知道她之前的确是个爱哭鬼，但是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犹不及了啊？” 符苏：“她反对我们的决心越是坚定，就越能证明她的内心脆弱。” 渡鸦：“你这说的倒是有点让我听不懂了啊。” 符苏：“你觉得她是因为理念不合所以才反对我们的吗？” 渡鸦：“嗯，的确，芽衣她自从加入世界蛇以来，虽然看上去我行我素的，但一言一行都有不小的违和感。” 符苏：“‘违和感’这个词用得好，因为那不是她的思想。” 符苏：“名为雷电芽衣的律者，她的一举一动，其根源性的目的都是为了那个叫做K423的第二律者西琳的善面……嗯，还是叫她琪亚娜比较好吧。” 符苏：“雷电芽衣看似是想保护琪亚娜，但其实归根结底是在心中害怕着这个女孩儿从她的生命中离开。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属于雷电芽衣的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原始动机上的。” 符苏：“她知道那个叫做琪亚娜的女孩儿一定不会同意圣痕计划，以及升华计划，不如说是那个女孩儿一定会来阻止我们执行这个计划，所以雷电芽衣会为了琪亚娜而与我们为敌。” 渡鸦：“那你们为什么还允许芽衣在乐土里探索，你真的不怕她找到你们的弱点？” 符苏：“你见过哪个大人和小孩子动真火气的？” 渡鸦：“呃……” 符苏：“甚至就连这个文明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小孩子一般，比起我们，无论是她们还是它都还太过年轻。” 渡鸦：“好吧，你们的确有这个资格这么说，可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执行这个计划呢？” 渡鸦：“……呃，我的意思不是对你们抱有怀疑，我虽然只是一个自私的佣兵，但我还是打心底里相信你们的计划是真的能够让人类战胜崩坏的。我只是有些疑惑，圣痕计划还好，你之前允许我接触到的升华计划，似乎并不是为了对抗崩坏而存在的。” 符苏：“崩坏绝非终点，永恒亦是谎言。” 渡鸦：“呃，什么意思？” 符苏：“这需要你自己去悟了，轻而易举就得到的答案，缺乏说服力。” 第七十二章、毒蛹部队查崩坏神教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一个崩坏神教居然能往逐火之蛾里安插了小三十个间谍。” 在集合点，符苏拿着自己的个人终端，看着终端里由苏发给他的名单上，记录了的这一长串的名字，不免在心中感叹。 “不能说逐火之蛾里负责人员审查的成员无能，只能说崩坏神教这个组织在之前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樱手中的终端里显示的不是苏发给他们的名单，而是名单里的名字们各自的主人，他们的详细信息和逐火之蛾内部的档案。 单从这些人的档案上来看，尽管还谈不上事无巨细皆有记录，但是也已经详尽到就差在档案本人的身上装一个摄像头才能做到的地步了。 就算是这样，这些出现在了苏得到的间谍名单里的人，他们的档案依然白得和纸一样，当然，如果他们的档案不是白得和纸一样也进不了逐火之蛾。 除了那些因为天赋异禀或者本就是在外界颇有成就，从而被逐火之蛾看中吸纳进来的人，比如梅、凯文、爱莉希雅和樱之外；还有像是符苏和伊甸这样的，大崩坏的幸存者兼目击者，有着一般人类没有的崩坏能适应性，并且在这期间与逐火之蛾的成员有接触。 其他想要通过逐火之蛾公共招募的渠道加入逐火之蛾的人，都必须经过一段相当冗长且繁琐的审查，如果这些人在之前的人生中有任何的污点或者犯罪行为，都会直接被刷掉。 不过由于崩坏神教之前在人类社会里藏的实在是太好了，符苏他们也猜不出来这些人到底是在加入逐火之蛾之后才加入的崩坏神教，还是在加入逐火之蛾前就已经是崩坏神教的一员了，总之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们之中还不乏在逐火之蛾内担任重要岗位的人……但是最重要的是，逐火之蛾要对崩坏神教执行斩首行动这件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符苏接过樱的话，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崩坏神教，这种身在敌营的间谍，是不可能知道太多关于他们老巢的事情的，如果是谨慎一点的组织，这群人恐怕都是单线联系，他们连自己的上司没准都没见过。 所以与其关注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为了什么加入的逐火之蛾，又是为了什么成为了崩坏神教的一员，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执行斩首行动的计划被泄露出去了这件事情更值得关注。 “难不成是高层里……” 当天下午开的会，才定下的行动方针就被间谍知道了，如果不是这群人手眼通天，能够在逐火之蛾保护最严密的几个地方之一，装上窃听装置，并且还可以保证窃听装置能够一直运作且不被发现，难度不是一般的小；那么就是高层里有叛徒了。 樱和苏对视了一眼，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逐火之蛾的高层里有问题，毕竟俗话说得好，只有政府这条船是从顶上漏水的，虽然逐火之蛾不是什么政府，但是免俗估计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倒是不觉得是高层里有问题。” 不过符苏本人还是倾向于前者的，倒不是说他相信那些高层，而是如果高层里有叛徒的话，哪里还用得着那几个被樱出门散心结果撞到了的人来传递情报啊。 “这些人传递情报的方式实在是太古老了，说明他们大概不是直接和崩坏神教的老巢联系的。但是逐火之蛾被渗透的很严重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除了斩首行动，逐火之蛾还要做一次大扫除了。” 紧接着，符苏扬了扬手中的终端，吸引了樱和苏的注意力。 “扫除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况且逐火之蛾就算被渗透成了筛子，也跟我们这些融合战士无关。别忘了，我们是融合战士，是人类战力的天花板，再怎么精妙的算计和计谋，在我们的力量面前，都是杂技罢了。” 樱和苏面面相觑，符苏似乎对融合战士的力量很是自信，这倒是让他们有些不解，即使是现在的融合战士中最强大的凯文也曾被尚且是普通人类的樱打伤。 这自然是因为符苏知道融合战士那完全不再是人类，而是崩坏兽的本质，经过早期的超变手术的融合战士严格上来说都是有人类外表的崩坏兽，而一旦融合战士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解放了自身的基因本质，发动人为崩落，化身成崩坏兽的他们是绝对配得上符苏的评价的。 只不过现在对于人为崩落的探索，就连梅比乌斯也没有开始，而且此时的融合战士中只有符苏一人因为吞噬了第八律者的精神体，让他可以配合灵能动人为崩落以外，暂时还没有人掌握这项技巧，可能苏已经明白了什么，只不过他本人是非常抗拒跨过那道坎的。 符苏把个人终端收起，招了招手，示意小队解散，让樱和苏各自按照分配好的名单去抓捕那些名字出现在了这张总名单上的人。 是的，抓捕。 他们还是希望这些间谍里有人能够有知道关于崩坏神教的具体信息的，如果能抓到一两个，那么接下来的斩首行动也能顺利不少。 于是，符苏也开始照着自己的名单上的人名和地址，一间一间的去敲门了。 ———————— “叮咚。” 门铃声响起，惊扰了宿舍内正拿着手柄打着游戏的人，今天是他难得的假期，自从第八律者觉醒后，逐火之蛾的工作就开始多了起来，让他很少能有时间像今天这样坐在电视面前，插上游戏机，拿起手柄，打上一会儿游戏了。 是的，就算是现在因为崩坏的破坏，已经接近支离破碎的人类社会，在逐火之蛾的管辖范围内，普通人们还是可以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 正常的起床，洗漱之后吃点早饭，然后挤进上班高峰期的地铁里，圆润的进去，再扁平的出来，赶在单位上班时间的最后一秒刷上卡，开始一天的工作。 然后到了晚上再挤一次地铁，回家解决晚饭后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生活依然在继续，而且完全不像是头顶上有这一把足以毁灭这个文明的，名为“崩坏”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的状态。 没有什么面对末日到来时惶惶不可终日的迷茫，因为太阳还在照常升起，日子还得过下去，比起不知何时才会降临在头上的崩坏灾难，少吃一顿饭挨的饿才是他们这些凡人应该去避免的。 也许有些人会因为世界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而冒出什么新奇的想法，但总归还是少数。 不过这位朋友，可以算是少数中的一员吧。 作为逐火之蛾的一员，本身就能够接触到不少有关崩坏的资料，在第七律者事件后的录像中见识到了律者那焚天煮海的力量，对于逐火之蛾能否战胜崩坏产生了疑问，随后也对自己的工作陷入了迷茫。 机缘巧合之下，可能也并不是那么的巧合，崩坏神教的人接触了他，在他迷茫的心中种下了名为“信仰”的种子，随后慢慢地生根发芽，于是一入教派信崩坏，开始给崩坏神教当起了间谍。 他在逐火之蛾的后勤部里当仓管，里面有不少有价值的玩意儿，他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送了一些出去，并且把这些伪装成了库存的损耗。 “谁啊？” 他很疑惑到底是谁在他的假期来打扰他，不过倒是没有因为被打扰了而生气，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就算了，等到真的确认是来打扰他的，再发火也不迟。 可是就在他站到门边，想用门上的观察孔看看到底是谁的时候，一只包裹在蓝色的诡异火焰中的手贯穿了他宿舍的防盗门，抓住了他的脑袋。 这些火焰只是看上去唬人而已，其实没有什么高温的，在其主人的控制下，根本就没有烧伤被抓住的人。 随后，防盗门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被分解成了粒子，一个眼中闪耀着蔚蓝色的灵能光芒的人出现在了走廊中。 “你好，毒蛹部队查崩坏神教！” 小剧场： 华·爱莉希雅·你不是潜在的竞争者啊 爱莉希雅：“嗨，华。” 华：“你好，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感觉你最近的变化有点大啊，华，发生了什么吗？” 华：“嗯，从符苏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爱莉希雅：“嗯？能和我说说嘛？能让你产生这样的变化的事情，我也很好奇呢。” 华：“呃……没什么的，符苏只是告诉了我为什么伊甸会把火种计划交给我来执行而已。” 爱莉希雅：“好啊好啊，能说给我听听吗？说不定等你重置记忆之后，我还可以把这件事拿出来告诉你呢。” 华：“……” 华：“这段是放在不会被重置的部分的。” 爱莉希雅：“既然是不会被重置的，那不就说明对你很重要吗？那我就更要听一听了，我就不信符苏那个家伙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华：“爱莉希雅，你是还在在意符苏把你打到躺在床上喝了两天粥的事情吗？”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华你误会我了，我可是符苏最好的朋友了，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呢！” 华：“可是我记得符苏明明已经有……” 爱莉希雅：“好了，这个话题我们打住，给我讲讲符苏告诉了你什么吧。” 华：“……” 华：“他说他和伊甸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火种计划的失败，把火种计划交给我，只是希望我能够在执行火种计划的过程中，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爱莉希雅：“嗯嗯，这的确像是伊甸会说的呢，还有吗？” 华：“符苏把前文明比作一棵死去的大树，火种计划下创造的文明就像是长在这棵朽木上的蘑菇，如果大树朽烂殆尽，那么蘑菇也会随之死去。” 华：“符苏认为这样的文明没有意义。” 爱莉希雅：“我怎么感觉这也是伊甸的意思呢？” 华：“符苏他……其实总是看得很远。” 爱莉希雅：“嗯？华你居然会帮符苏说话？” 华：“符苏他……帮了我很多……” 爱莉希雅：“嗯，很可疑呢。” 华：“呃，有什么问题吗？” 爱莉希雅：“好吧，你可能没那个意思。” 华：“嗯？” 爱莉希雅：“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庆幸潜在的竞争者少了一个而已。” 华：“潜在的……竞争者？” 爱莉希雅：“算了，说起来，你有在这个时代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华：“抱歉，新时代以来，外面的我只来同步了一次记忆，而且还是在五百年前因为触发了凯达林水晶的底层程序，所以我并不知道外面的我现在怎么样。” 华：“不过……看那些记忆来看，她并没有能够理解伊甸和符苏的期待，只是把火种计划的重担扛在肩上，孤身前行……” 爱莉希雅：“你也不容易啊，华……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的话，其实很多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华：“不必自责，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那你在新时代的故事，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华：“……” 华：“抱歉，外面的我和这里的我面对同样的问题，这里的我就算忘掉一些记忆，其实也可以通过乐土的机制找回来，但是外面……凯达林水晶传回来的记忆并没有多少，而且有着巨大的断层。” 爱莉希雅：“诶，怎么这样！” 第七十三章、抓个人还能把颈椎弄骨折了 三十来个间谍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这些人的住址互相之间也有一些距离，换做普通人来的话，估计整个抓捕行动需要持续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把名单上的人全都抓住。 不过换到融合战士这里就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了，可能存在的抵抗在融合战士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对符苏、樱和苏三个人来说，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道不把目标打死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在三个人中，最适合抓人的工作就是苏了，精神系的能力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有作弊一般的优势，连接触都不需要，就可以让目标陷入沉睡，只要苏不解除自己的催眠，没有经过精神训练的人基本上是醒不过来的。 樱也还好，毕竟她过去也是相当出名的杀手，明辨人体各大要害的樱，做这种活捉的事情完全就是十拿九稳，撬门翻窗什么的信手拈来，接近目标后就是一记闷棍，或者是手刀，一般来说就可以把目标干躺，如果没有那就再补一下。 可是到了符苏这里就有些恼火了，他的灵能可以对人类的大脑产生影响，如果可以直接用灵能让目标的大脑在精神层面上陷入昏迷的话，活捉目标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很尴尬的是，灵能对大脑的影响更多的是体现在物理层面上的。 而众所周知的是，大脑作为脊椎动物的神经中枢，是所有器官中最脆弱的那个，大脑在物理层面出现任何的问题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符苏此时突然尴尬地发现，自己所有可以对精神造成影响的灵能技能点全都点在攻击能力上了，而且这些都是那种靠物理层面影响精神的那种，一个控制不好就可能把目标的脑子烧掉或者是发生严重的脑溢血。 至于他的心灵感应虽然可以直接读取他人的思维，但那完全就是一个用来侦测的能力，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能。 迫不得已，符苏只好放弃了使用灵能的想法，改用物理方式对他的几个目标进行抓捕，由于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刚开始的几个人没控制好力道，符苏直接把人的颈椎打折了，现在勉强用灵能夹板固定着。 这也让符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和樱好好学一学近战的技巧，毕竟技多不压身，而且这也可以让他近乎于无坚不摧的灵能利刃有更多发挥的空间。 更何况他现在作为毒蛹部队的指挥官，并且可以预见的可能会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做下去。 毒蛹的目标大多数是人类，对付普通人若是还要使用灵能实在是牛刀杀鸡，不说灵能风暴这种上限能达到地图编辑器的技能，就是相位碎裂炮和心灵震爆都能算得上小题大做了，符苏确定，闪现加灵能利刃大概会成为他接下来最重要的对敌手段。 ———————— 除了符苏这边因为个人原因除了一些小问题，毒蛹的这次行动顺利收场，所有登上了名单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起来，就等刚刚收到了这个消息的逐火之蛾高层派出常规部队的士兵们来把人带走就可以了。 是的，他们这次行动并没有提前通知逐火之蛾的高层，就算符苏认为高层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无法对高层里出现了叛徒这件事进行证否，那么最好还是宁可信其有，所以在短暂的讨论了一下后，三人决定把人控制住之后再通知高层，俗称先斩后奏。 “我们就把他们那样放在他们的住址真的可以吗？” 因为不需要移动太远而很快就完成了任务的樱和苏此时已经在集合点等着符苏了，等到符苏随着折跃的光芒出现在了集结点，樱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毕竟名单上的名字实在太多了，而参与这次行动的又只有他们三个，每个人要负责至少十个人，不可能抓到之后带上然后再去抓别人，于是他们把名单上的目标打昏之后，就只是简单地绑了起来就放在了原地，等着收到消息的常规部队的人去回收这些间谍。 这样难免让人担心期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比如那些人提前醒了过来，解开了绑着自己的绳子然后跑掉了。 “呼……应该不会。” 符苏深呼吸了一口气，连续七八次的折跃让他现在有点恍惚，需要稍微调整一下，不过回答樱的问题还是可以的。 “他们的信息我们也一并发给高层了，就算有逃掉的也很快就能被抓回来。” 符苏对于那些隶属于逐火之蛾的士兵的靠谱程度还是很有信心的，至少直到现在都是这样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符苏又看向了苏，伸出自己的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嗯，凯文应该不会在意的，毕竟凯文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和一个男人吃另一个男人的醋这种事情，一个性取向正常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再说了，符苏作为上司，关心一下自己的部下有什么问题么？ “感觉怎么样？” 符苏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苏的心态转变，帕西博士这次没有死在识之律者事件里，这让符苏有些在意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一次成长的机会。 在符苏了解到的崩坏三的剧情中，有关于苏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特别是他作为原本的十三位英桀中天定的第七位，作为调和英桀之间矛盾的人，单从重要性上来说，苏虽然排在第七位，但地位仅次于英桀的首领凯文，和副首领爱莉希雅。 “还好，只是抓人的话我还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 苏很聪明，在智商和情商上都是如此，对于自己的状态，他一直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符苏顾虑到他的心态让苏非常感激，所以他也一直在试着改变自己，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毒蛹的拖油瓶。 不需要去剥夺他人的生命让苏心中还是感到很轻松的。 “那就行。” 符苏点了点头，拍了拍苏的肩膀，然后就松开了手，他听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了过来，也就没有和苏继续说下去了。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盈，并且非常规律，此外还有有高跟鞋特有的“磕嗒”声，于是符苏判断来人应该是一位女性，而且是一位身材偏瘦，但技巧娴熟的人。 符苏和樱把目光转向集合点的大门，等待来人将门推开，他们很清楚这个时间点过来的人大概就是收到了逐火之蛾高层的命令，前来和他们交接任务的常规部队的人了。 随后，一个符苏非常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而且就算不看那头蓝灰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瞳孔，光是十九岁了也没有多少起伏的胸口就已经让符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华，好久不见。” 符苏微笑着向华打着招呼，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长空市偶遇，那时还可以说是打不过一只鹅的他跟着梅比乌斯博士去讨伐舍沙，结束战斗后，碰到了同样接到命令来讨伐舍沙的华和另一个士兵。 进门后的华先是瞄了一眼樱头顶上的耳朵然后又看了看符苏亮着光的眼睛，之前听说经历了超变手术的人的身体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变异，看来传言非虚，但是刨去心中对于融合战士这些变化的诡异感，华觉得也不像是有些人说的那么难以接受。 “好久不见，符苏。” 华也是礼貌的和符苏打了一个招呼，因为好几次一人生还的经历，所以在组织里被称作“魔女”的她，除了之前在澳洲认识的伊甸和符苏之外也没有人会和她主动打招呼了，虽然华认为他们还称不上朋友，但是在有愿意和她说话的都显得相当稀罕的情况下，华对于符苏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我是来交接任务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吗？” 华拿起自己的个人终端，上面显示着的正是符苏他们使用的名单。 “嗯，没什么需要，你们动作快点吧，我们只是把那些人简单的捆了一下，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人跑掉……啊，对了，有几个人的颈椎骨折了，我紧急处理了一下，但是还是得麻烦你们注意一下。” “呃……颈椎骨折？” 华眨了眨眼，在重复了一遍之后，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后，通知了一下其他去回收那些间谍的人，让他们留意一下。 随后，华说出了一句让符苏始料未及的话。 “符苏长官，编号MSA-209，华，正式前来毒蛹部队报到。” 小剧场： 雷电芽衣·华·我们相信着 雷电芽衣：“班长……呃，华……你好。” 华：“怎么了，芽衣？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雷电芽衣：“嗯……” 雷电芽衣：“就是觉得，有些……迷茫。” 华：“迷茫啊……能说给我听听吗？也许我能帮到你什么。” 雷电芽衣：“欸？” 华：“我不知道现实里的那个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不过自我们在这往世乐土认识以来，我能感觉到，你似乎很尊敬我。” 华：“但其实，在所有英桀中，我才是那个直到终焉降临都没能从迷茫中走出来的人。”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但在现实中，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英雄……华，其实，对我来说，你是比凯文他们还要伟大的英雄。” 华：“……” 华：“唉，我不知道现实中的我在这五百年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实际上我连外面的那个华是怎么变成赤鸢仙人的都不知道。” 华：“我知道芽衣你难以理解凯文他们的坚持，对于逐火之蛾制定的那些计划心中也有些抗拒，但他们实际上都是伟大的英雄。” 雷电芽衣：“……” 华：“在登上月球之前，我们曾经开了一次宴会……当时就连千劫都把面具摘了下来，换了身礼服来参加了。” 雷电芽衣：“千劫……换了身礼服……这，我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华：“呵，我们当时都没想到……不过我听说是符苏强行把这套衣服给他换上的。” 雷电芽衣：“……” 华：“还是说回这场宴会吧。” 华：“英桀们都是些个性鲜明的人，而且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就在那时，是符苏将所有人的心聚在了一起，我至今难以忘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华：“即使是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也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不需要话语也能知晓同伴的心意，朋友的存在从来不曾如此耀眼，驱散了所有人心中的孤独。” 华：“那时，我们相信这就是人类的未来，我们相信自己的牺牲和血泪都将化作未来的美好。我们坚信自己将化作利矛之尖，划开崩坏笼罩在人类头顶的阴云。” 雷电芽衣：“……这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华：“还记得符苏和你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吗？” 雷电芽衣：“华，你是指‘崩坏绝非终点，永恒亦是谎言’么？” 华：“没错，‘崩坏绝非终点’，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芽衣。” 第七十四章、祭祀场 “……” 符苏听到华说她要加入毒蛹，不禁瞪大了眼睛，随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在符苏的记忆里，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华和毒蛹应该是毫无关联的，况且现阶段的毒蛹部队是以融合战士为主要战力的，而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的华加入毒蛹的话可能会遭不少罪。 当然，也不是说普通士兵不可以加入毒蛹，这次抓捕间谍的行动已经有点体现出毒蛹现在严重的人手不足问题了，融合战士的战斗力的确非常强大，但是对付普通人的话，强大的个人实力往往会因为目标的数量而有些应接不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华是怎么知道的毒蛹部队？虽然在明面上毒蛹部队挂靠在融合战士部队的编制之下，但是知道这个编制的人其实是很少的，仅限于融合战士内部和逐火之蛾的高层，毕竟毒蛹的活是真的不适合摆在明面上的。 “咱们先不说别的，华，你是怎么得知毒蛹的？” 符苏沉默了半天，就在华以为符苏要拒绝让自己加入毒蛹的时候，符苏开口问起了一件看似和现在的情况关联性不大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符苏心中有了些猜测，不过并不确定。 “是凯文告诉我的，他说有人拜托他照顾我一下，所以他就把我推荐到符苏你这里来了，不过凯文他没有告诉我是谁拜托他的。” 华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符苏的问题，没有一丝一毫隐瞒的意思，不过这也的确是华的特点，想一想就算是在未来，经历了前文明在绝望中的挣扎，还有新时代里五千年的时光，都没有能够把华这老实到有些憨的性格掰过来。 “果然……” 符苏点了点头，华在逐火之蛾里除了和他跟伊甸有过救命的交情之外，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凯文和爱莉希雅了。而凯文和爱莉希雅之所以认识华也是因为华的队长姬子。 ‘是在澳洲的时候，姬子临死前恢复了一点人类的意识么？还是说姬子的律者意识因为姬子的记忆，也把华当成重要的人了？’ 符苏已经猜到了是谁拜托凯文照顾一下华的了，毕竟能够让这个时期的华和其他人产生交集的，除了姬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既然是凯文的意思，那我也没什么问题了，他既然觉得你可以加入毒蛹，就说明他认可你的天赋……事先说好了，毒蛹的工作可是很困难的。” 凯文会推荐华加入毒蛹让符苏有些始料未及的，这可能是因为他的存在而导致的蝴蝶效应，但是符苏立刻反应过来这对华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 符苏记得以前在过往世乐土的剧情时，爱莉希雅曾经提到过，华的天赋甚至不亚于她和凯文，华没能够成长起来的原因一是前文明没有足够的时间了，二是华自己非常迷茫，没有目标，只能跟在凯文和爱莉希雅他们这些老兵的身后。 符苏觉得现在华跟在自己的手下，正好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挖掘自己的潜力，并且毒蛹的任务也能让华多了解一下人类的另一面，见一见世面。 “嗯，没关系的，以前和爸爸学武的时候，我也吃了不少苦的。” 华听符苏说到毒蛹的工作有不少困难，还以为符苏是在担心自己承受不了毒蛹的任务强度，于是非常认真的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表示自己不怕吃苦。 “……” 符苏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华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但是无伤大雅。毒蛹的任务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绝对算不上困难，但是华在这里是一定会吃不少苦头的，符苏很确定这一点。 “对了，华，这个给你。” 符苏顺手凝结了一颗凯达林水晶，交给了华，在不厌其烦的解释了一下水晶的作用和重要性后，符苏又提醒了华一下。 “这个可是能救你一命的东西，千万别弄丢了。” ———————— 华加入毒蛹之后，符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虑，决定把之前的三人小队变成了两个两人小队，符苏和华一队，樱和苏一队。 毕竟毒蛹现在一共五个人，除了一个坐办公室的梅比乌斯，可以出任务的就只有四个人，如果把四个人全都编成一个小队的话，既浪费战力又耽误任务分配。 虽然在华没有加入毒蛹之前，毒蛹说是三人小队的编制，但其实符苏他们三个人都是各自为战的，说是三人小队，其实真的到出任务的时候都是一人一个队伍，现在华加入了之后反倒是缩减了毒蛹的作战编制，可以说是非常真实了。 不过符苏和华组成一队之后倒是有点类似于师傅带徒弟的模式了……符苏是那个徒弟。 没错，比起樱的剑术，华的格斗术和拳法对于使用以类似于拳刃的灵能利刃为主要武器的符苏来说，更加适合他学习，这也是樱对符苏的建议。 于是华莫名其妙的成了符苏的老师，要教导符苏武术，这个预料之外的展开让华这样的一个老实人都有点想要忍不住吐槽了。 话虽如此，华对于教导符苏格斗术这件事还是非常上心的，而得益于成为融合战士之后优秀的身体协调能力，符苏学得也很快，短短四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华教给他的大部分技巧了。 “有点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爸爸的武馆里习武的经历呢，如果那时的我也有你这样的学习能力的话，也不会老是被爸爸说笨了。” 华和符苏结束了日常的训练，华拿着一条毛巾擦着从额头上留下来的汗水，而反观符苏这边，就不得不感叹融合战士和常人的体能差距了，不要说流汗了，符苏的脸上甚至连一点油光都没有。 “过奖了，如果不是侥幸的成为了融合战士，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学习能力。” 符苏把训练使用的器具放回原处，听到华这样夸奖自己，谦虚的把自己的成果归功于了超变手术给自己带来的增强。 “滴滴滴” 就在这时，被符苏放在一边的外套里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打断了华的感慨。 “什么东西，邮件？发件人是……梅比乌斯博士？” 符苏拿起终端，发现终端上显示的是一封邮件，而发件人居然是梅比乌斯博士。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啊，而且我昨天加班的时候不是已经把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么。” 符苏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打开了梅比乌斯发给他的邮件，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情报部发来了阿波尼亚和苏对那些间谍的审讯结果，很幸运，其中有几个人知道一些关于崩坏神教的情报，从他们的记忆中提取出了关于崩坏神教接下来的行动的信息。” “祭祀……召唤神使……这又是什么东西。” “发生了什么？” 华听到符苏的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于是走过来凑近了符苏，微微探头看向了符苏手上的个人终端，不过上面写的东西却让她感到有些云里雾里的。 “之前我们抓回来的那些间谍，审讯结果出来了，这是关于崩坏神教接下来的行动的情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上去我们似乎是摸到大鱼了。” 符苏关掉了邮件，接通了苏和樱的通讯。 “没错，我们有活干了，稍微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六点出发。” 符苏放下终端，看向有些发呆的华，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盖在了她的头上。 “我们也去准备一下吧，这次对你来说估计是一场有些困难的战斗了。” ———————— 当天晚上九点，毒蛹的四人搭乘着逐火之蛾最新型号的高速运输机来到了情报显示的祭祀场所在位置的上空。 符苏让驾驶员使用运输机上搭载着的遥感系统对地面进行扫描，等结果出来后，符苏用凯达林水晶将其他三人与自己建立能量联系，发动了折跃。 在一阵蓝光中，符苏四人降落在了距离祭祀场最近的一栋高楼的楼顶上。 崩坏神教的人就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进入这座城市，所以在楼顶上根本没有设置警备。 在楼顶上，四人清晰的看清了楼下的景象。 意义不明但能够最大限度的勾起人心中不安的符号，在大楼底下的广场上被绘制的到处都是，而在那些符号组成的诡异图像中心，有一个如同祭坛一样的地方，而上面正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灰发男人躺在那里。 ‘那个是……千劫？’ 符苏皱起了眉头，如此明显的特征让符苏立刻想到了那个铭为“鏖灭”的暴躁英桀。 小剧场： 符苏·华·过去和现在 符苏：“华，要来点什么？” 华：“呃，你决定就好了，符苏，我对酒什么的不太了解。” 符苏：“那就来一杯好久梅见。” 华：“谢谢。” 华：“……” 符苏：“怎么了？” 华：“没什么，就是有些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符苏：“过去的事情那么多，你这样说的话，我可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华：“我是说毒蛹那个时候的事情，虽然我并没有在毒蛹里呆多久的时间，但是那段时间我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 符苏：“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也是呢，那段时候谢谢你教导我格斗了。” 华：“我教给你的其实也就只是一些基础罢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擅长的，毕竟老爸一直都说我很笨。” 符苏：“如果华你都能算笨的话，那我又是什么，没脑子么？” 华：“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符苏：“华，你没必要那么谦虚的，你的天赋比起我来说好了太多了，我只是占了灵能的天生优势而已。” 华：“……我记得爱莉希雅也和我这么说过，但是我实在是有些不自信。” 符苏：“好吧，好吧，总觉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这样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华：“……嗯，好像的确是这样呢。” 符苏：“说起来，华你知道外面的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华：“呃，我不太清楚，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符苏：“没什么，只是觉得华你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有趣吧。” 华：“欸？” 第七十五章、律者？不对，还差一点。 “怎么样，我们要现在冲下去击溃他们么？” 樱将自己的脑袋探出了楼顶的栏杆，看向此时正在楼下的广场上聚集的崩坏神教的信徒们，她皱了皱眉头，随后把身子缩了回来，转过头向符苏询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烦躁，她有点被崩坏神教此时正在举行的不明所以的仪式影响到了。 即使是崩坏世界前文明时期的极东地区，也是神话传说数不胜数，在这个地区甚至有八百万诸神的说法，即使到了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极东地区也有不少人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传说。 樱的父母都是信这一套的人，所以在樱小的时候，源自于父母的耳濡目染让樱对于那些神鬼妖怪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直到后来为了谋生也为了照顾妹妹当了杀手之后，见识了人心险恶之后，才渐渐对祂们没了感觉。 和樱不同的是，樱的妹妹玲倒是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和端庄优雅的樱不同，玲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元气少女的样子，不敬鬼神不畏妖魔，正直青春年华的玲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她平常的时候甚至还会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不过现在，由崩坏神教呈现在樱眼前的仪式却好似把樱小时候的那些噩梦源头，真的再现到了现实之中，让樱莫名的回想起了小时候在父母的鬼故事里瑟瑟发抖的感觉。 “不，再等等，我想先搞清楚他们的这个仪式是做什么的。” 符苏将自己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双眼从祭坛中心疑似千劫的男子身上挪开，开始观察起了被崩坏神教的教徒们画在楼下的广场地面上的诡异图案。 用不知是颜料还是血液绘制而成的暗红色条纹构成了一个又一个似乎是符文的字符，数量庞大的符文以祭坛为圆心，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同心圆。 符苏伸出手拦住了此时显得有些焦躁的樱，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信仰着崩坏之神的信徒们聚集在这个不大的广场上，双手交叉立在胸前，向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却又受过其恩惠的神明祈祷着，他们要在这里迎接崩坏之神派来净化人间的神使。 他们的表情虔诚，就像是一群真正的信徒一样，即使他们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刚刚加入的崩坏神教。 符苏默默地打开了心灵感应，来自广场上的所有崩坏神教的信徒的思绪顿时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中，这种感觉就像他刚觉醒了心灵感应能力的时候，在第一研究所里正打算前往食堂那时一样。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因为区区几十个人的思绪就使自己的大脑过载了，即使是数千人的思绪，符苏现在也可以通过自己的灵能，将如此庞大数量的思维整理好顺序，然后再逐个去解决。 符苏收回了观察着广场的视线，收回了微微探出他们四人所在的楼顶边缘的身体，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需要集中精力来处理这些心灵感知感应到的思维。 符苏听到了虔诚的祈祷，还有愤怒和不甘，这些信徒大多都是在世界重组时因为逐火之蛾无法顾及，而被抛弃在失去了生产能力的地区的，如同弃子一般的存在。 在这样海量的思绪之中，符苏快速的排除着来自那些普通信徒的思维，因为从这些人那里无法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次迎接“神使”的仪式，除此之外，这场仪式的本质是什么？神使的身份是谁？他们要如何联系上崩坏之神？这些人一无所知。 数千人的思维看似庞大，但是在精神世界的层面上其实也不是那么多的数量，因为生物的思维速度基本可以和神经传导的速度画上等号，而作为脊椎动物的人类，由于有髓鞘这个结构的存在，神经传导的速度对其他动物都是碾压级别的存在，而被灵能强化了神经系统的符苏在这一方面则更加强大。 外加普通信徒此时的思维基本都没有什么区别，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符苏处理这些由心灵感应接收到的思维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点。 大概三分钟之后，符苏就已经发现了他要找的东西。 不出他所料，那个此时正躺在祭坛上，带着面具的男人，的确就是后来在爱莉希雅的设计下加入了逐火之蛾，后来被梅比乌斯改造成了融合战士，并且还在第十一律者的战斗之后成为了英桀之一的千劫。 而崩坏神教这次的所谓迎接神使的仪式，与其说是“迎接”，还不如说是“制造”，崩坏神教的人从逐火之蛾的档案资料里搞到了律者的诞生过程的记录，不过逐火之蛾至今没有搞清楚的律者诞生的原理，崩坏神教自然也不知道。 但是在逐火之蛾的资料里显示，律者诞生时，在一个地区里可以检测到的崩坏能的能级都超出了一个固定的等级，而其他未能诞生出律者的崩坏事件，在事后对环境中的崩坏能检测后得到的结果也从来没有超过这个等级。 所以他们打算在不知道原理的情况下，复刻一个律者诞生时所需要的能量环境，靠着崩坏能结晶和蕴含着大量的崩坏能的溶液，硬生生的堆出一个蕴含了足够的崩坏能的环境。 而想要达到这个能级水平的崩坏能的话，所需要的崩坏能结晶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他们四人在这附近显眼的地方没有发现崩坏能结晶，那就说明这些崩坏能结晶是被藏了起来了。 “啧” 符苏咂了一下嘴，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崩坏能结晶被藏到了哪里，那几个知道这场仪式的目的的人也不清楚崩坏能结晶的位置。 “怎么了？” 在符苏整理那些思绪的时候，樱的手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不停地重复着紧握松开再紧握的动作，这个地方的诡异感让她实在有点不舒服，就连头顶上的那对狐狸耳朵也蔫巴巴的耷拉了下来，她的这幅样子让苏和华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而对于他人目光异常敏感的樱此时却因为分心而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目光。 “这附近应该有大量的崩坏能结晶，那种数量的崩坏能结晶一旦将全部的能量都释放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一场足以诞生律者的崩坏灾害。” “什么？！” 符苏的话让另外三人瞪大了眼睛，同时也明白了这次他们是真的撞上大鱼了。 “知道崩坏能结晶位置的人不在这里，估计是知道那些结晶爆发会造成的灾难，所以提前跑掉了，只留下来这些人在这里等……崩坏能爆发。” “如果崩坏能爆发的话，会怎么样？” 华握紧了双拳，可能会诞生律者的情况让她又想到了在澳洲发生的事情。 “会不会诞生律者，我说不准，但这里的人除了我们，恐怕都得死。” 符苏摇了摇头，逐火之蛾和崩坏神教不知道律者诞生的条件，但是他知道啊。足够的崩坏能只是诞生律者的必要不充分条件，其他两个必要条件分别是科技发达的地区，以及有心灵创伤的高崩坏能适应性素体。 必须这三个条件全部达成，才有可能诞生出真正的律者，虽然不知道下面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存在，但是符苏知道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 符苏看了一眼华，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没错，华正好满足有心灵创伤的高崩坏能适应性素体的条件。 “请下达指示吧，符苏队长。” 苏又看了看楼下的情况，符苏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而他们也是时候该行动了。 “樱，你带着华和苏去解决他们，我去找崩坏能结晶……” 符苏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了附近突然出现了一股庞大的崩坏能，就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这场仪式已经开始了。 符苏急忙给他们四人套上了一个护盾，特别是华，符苏他们三个人是融合战士，虽然的确更容易滑向崩坏的一侧，但是他们三人心志坚定，崩坏意志短时间里不可能蛊惑得了他们。 而华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崩坏能能级下，如果不能变成律者的话，那大概率就是变成死士了。 为了保住华，符苏不但给华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护盾，还一把将华压到了自己的身下，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吸收掉一些涌向华的崩坏能。 喷薄而出的崩坏能会快就褪去了，毕竟崩坏能结晶和律者核心不一样，律者核心可以从虚数空间中无上限的吸取崩坏能，但是崩坏能结晶就只是简单的崩坏能凝聚物，储存的崩坏能耗尽之后也就会随之消散。 符苏从华的身上爬起，很幸运，华并无大碍，只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除了自己老爸以外的异性，现在有些发呆而已。 确定了华没事的符苏赶忙来到了楼顶的边缘，查看广场上的情况，楼下的崩坏神教的信徒基本上团灭了，要么变成死士，要么化成飞灰，除了那个之前躺在祭坛上的男性。 “那个是……律者？” 樱也注意到了广场上的情况，和那个站在祭坛上，浑身发出了及其暴躁的气息的戴面具男性。 “不对，他不是律者……没有权能的感觉。” 小剧场： 千劫·华·符苏·自由的代价 千劫：“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天你也在场。” 华：“你说哪一天？” 千劫：“当然是樱和符苏他们把我带回逐火之蛾的那天。” 千劫：“要不是樱告诉我你在我加入毒蛹之前，也在毒蛹里任过职，我还真想不到。” 华：“啊，你是说那次啊。” 千劫：“那一天樱刺穿我心脏的感觉还是让我记忆犹新。” 华：“……” 华：“的确，被刺穿了心脏也没有死掉的你也让我记忆犹新。” 千劫：“……” 华：“不过，说起来，总感觉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千劫……感觉总算是可以和你正常交流了。” 华：“……呃，抱歉，我的意思不是以前的你没法正常交流……呃……” 千劫：“……” 华：“……” 华：“对了，你是怎么从至深之处里出来的？” 千劫：“还能怎么出来的？当然是符苏和我提出了一个交易……对，一个交易，无论是爱莉希雅，还是梅，又或者是梅比乌斯和符苏，你们总是喜欢用什么东西，去换来什么。” 符苏：“我更希望你称这为言语的艺术。” 千劫：“啧……” 华：“他走掉了啊……” 华：“符苏，你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我记得当初他不是被定为极度危险么？” 符苏：“我只是让他更了解了一下自己罢了。” 华：“？” 第七十六章、符·阿克图尔斯·蒙斯克·苏 爱莉希雅和符苏并肩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上，只有几个持枪巡逻的逐火之蛾士兵不时地从他们两人的身边经过。 不过这些普通的士兵也不知道这条道路的最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高层的命令下，他们的巡逻路线里并不包括这条道路的尽头，他们知道的只有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栋只有少部分高层和研究员才有资格进出的神秘建筑。 “居然不由分说的就把一个人判定为不稳定因素，直接关到至深之处来，高层那些人还真是不讲理啊。” 爱莉希雅说着抱怨似的话语，但是符苏知道这只是她用来打开自己的话匣子的自言自语罢了，刚刚出勤归来，实验室里还有一大堆工作的情况下，被爱莉希雅拉了出来的符苏此时并不想听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走路的速度。 “喂，符苏，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了？啊啊啊，你这个家伙怎么也变得这么无趣了啊！” 爱莉希雅赶紧慢跑了两步跟上了符苏，不过由于身高的差距，爱莉希雅不得不迈开大步子才能跟上符苏，原本爱莉希雅打算边走边说的东西现在不得不精简了下来。 “爱莉希雅，研究所那边我还有不少工作要做的，就不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了……等我什么时候有空闲的时间了，我们可以去酒吧里，慢慢的聊。” 符苏叹了口气，他知道以爱莉希雅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从自己这里套话的机会，于是他只能先发制人，表示自己是真的得赶紧把事情办完了回去，然后先用以后的事情给爱莉希雅开一张空头支票，堵住她的嘴。 “哼，工作工作，你是哪里来的工作狂吗？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加班的啊，还是说你是被梅比乌斯抓到什么把柄了？再说了，除了你之外，第一研究所不是还有两个助手吗，怎么，梅比乌斯她缺了你就不转了？” 爱莉希雅的双颊就像一只正在啃松果的松鼠一样鼓了起来，显然，符苏的解释并没有让她满意，但心地善良且善解人意的粉色妖精小姐还是接受了符苏说的，以后等有空了再约她出来，到酒吧里面慢慢聊的事情。 “唉，算了，可怜的粉色妖精小姐只能等符苏处理完他亲爱的工作，才能和他在酒吧里好好聊一聊了。” 爱莉希雅的语气里满是幽怨，像是要表达对符苏觉得工作比她更重要的这件事的抗议一样，让符苏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 符苏本来想解释一下他在实验室里面对的情况，但刚刚张口，他就觉得这些事情告诉爱莉希雅有点不合适，于是作罢。 至于说起符苏现在在实验团队里的日子，首先，苍玄和丹朱两人是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两个人除了提供每日笑点之外，就只能负责给符苏提供额外的工作，让符苏本来可以有不少空闲的日程表，被填得满满当当。 其次，梅比乌斯自从提出了圣痕的构想之后，也越来越开始放飞自我了起来，经常会出现刚刚提出来的实验想法，等符苏把材料和实验器械准备好，又提出一个新的，并且把之前所提出的东西全盘否定。 （这种情况下还能给自己的日程表留出不少空闲的符苏也很恐怖就是了。） 符苏在晚上用凯达林水晶和伊甸聊天的时候，经常吐槽梅比乌斯博士现在活脱脱一副甲方的样子，而且因为她是顶尖科学家的缘故，所以有不少骚想法……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对，应该是因为梅比乌斯有不少骚想法并且能够实现它们，所以才是顶尖科学家。 不过好在的是，科学研究讲究的是合理的逻辑，而不能“俺寻思”，这一点让符苏觉得还是比较庆幸的，至少不会出现什么“五光十色的黑，五彩斑斓的白”或者是“大一点的同时小一点”之类的离谱要求。 更何况，这次行动他们带回来的人可不只有那个，因为被认为过于危险而被关进了至深之处的家伙，还有另外两个人，现在被他们秘密的藏在了第一研究所里，虽说不需要符苏来照看这对兄妹，不过符苏的工作还是因此多了起来。 但是最终符苏还是决定放弃告诉爱莉希雅这件事情，毕竟爱莉希雅和符苏的关系不错，和梅比乌斯的关系也不错，可和他们的实验团队比起来，爱莉希雅依旧是一个外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当然，对符苏来说，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伊甸就是了。 “爱莉希雅，话说回来，如果你想要把他放出来的话，你自己一个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符苏摇了摇头，把关于实验室里的事情甩出脑海，不能让爱莉希雅发现自己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在想别的事情，要不然勾起爱莉希雅的小情绪的话，他今天就别想回去好好工作了。 “嗯……我还以为符苏你会更好奇，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叫千劫的疑似律者的人放出来呢。” 爱莉希雅双手于身后交叉，弓腰侧头，以从下至上的角度看向了符苏的脸，不过爱莉希雅好像站直了也得以这个角度面对符苏的来着。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觉得这样做会有趣，觉得那个家伙一被抓回来就被关进了至深之处有些可怜……” 符苏微微低头，斜视着爱莉希雅明亮的大眼睛，又补充道。 “你还打算让他当一个‘劫材’，对吧？” “欸？你怎么知道的？” 爱莉希雅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赶紧恢复了自己的站姿，看起来对符苏说出来的话非常的震惊。 “你不会是对我用了读心吧，符苏？” 爱莉希雅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只要符苏敢说对她用了心灵感应，就会立刻让这个窥探少女内心的变态，体会一下粉色妖精小姐的愤怒。 “像你这么心思单纯的家伙的想法一点都不难猜。更何况伊甸告诉我，你之前去找她借了一本围棋术语大全。” 符苏将自己的中指放到了食指之上，随后食指微微用力，从中指之下弹了出去，“嗒”的一下敲在了爱莉希雅的额头上，打断了爱莉希雅正准备给自己的拳头附魔的行为。 “呃……” 这次的胜负，也是爱莉希雅的完败呢。 ———————— “少见啊，符苏你会和爱莉希雅一起出现在这里。” 就在符苏和爱莉希雅刚刚踏入至深之处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走廊里传来。这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他们的思维。这就是阿波尼亚的能力，“戒律”仿佛是神谕一般，影响着任何听到她的声音的人。 不过在阿波尼亚有意的压制自己的能力的情况下，他们这些融合战士还是不会中招的。 “嗨，阿波尼亚，好久不见。” 爱莉希雅热情的对阿波尼亚打着招呼，仿佛并不在意本来应该在至深之处最里面的阿波尼亚此时出现在了这里的这件事，反正上回符苏不也是无视自己正处在关押中的状态，在至深之处里面随便活动的。 “如果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把那个男人带出去的话，那还是请回吧。” 阿波尼亚看到爱莉希雅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她是为何而来的，毕竟这个至深之处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那个疑似律者但是却又没有表现出律者的特征的家伙。 “嗯，那可不行呢，阿波尼亚，那个人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到了这里，你难道不觉得很可怜吗？” 爱莉希雅想要把千劫带出来的想法同样很坚决，因为这是她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爱莉希雅一旦决定要去做某件事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那么是绝无回头的可能性的。 “……” 阿波尼亚没有回答爱莉希雅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符苏。她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符苏的想法，如果爱莉希雅执意要闯进至深之处里，把千劫放出来的话，阿波尼亚有信心在这里拦住爱莉希雅，但是如果符苏也是来这里，打算把千劫放出去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 符苏沉默了，明明他只是被爱莉希雅带过来了，只是一个挂件而已，为什么事情的关键反倒落到了他的头上来了。符苏现在只觉得心累。 “把他放出来吧，阿波尼亚。” 不过既然事情来了，符苏也不打算踢皮球，那样只会更累，而且麻烦，联系上辈子知道的信息，符苏已经想出了可以被高层接受的方法了。 “给他挂上你的‘戒律’吧，阿波尼亚。然后，让我和他独处一会儿。” “……” 阿波尼亚咬了咬牙，思虑一番之后，还是同意了符苏的条件。 ———————— “据说，人在被剥夺了自由后……才能真正了解自己。” 重新来到了至深之处，这个他曾经被关押在的地方，让符苏心中颇有些感慨，而他发出幽蓝光芒的双眼正注视着刚刚被种上了枷锁的千劫。 “我在想……你有多了解自己呢？” 现在这个场景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被一次次碰上神坛，奉为经典最终却因为无良公司而几近暴死了的游戏。符苏默默念出了那些早已在心中滚瓜烂熟的台词，颇有种爷青回的感觉。 “你是第三个，被关到了这至深之处里的人，因为他们认为你是一个……威胁。” 符苏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原本紧闭着的牢房，被他的灵能打开了。 “今天……你出狱了。” 即使是在牢房中，千劫也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他此时正透过面具上给眼睛留出来的位置，观察着这个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双眼冒着蓝光的家伙。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可以轻易的，杀了自己。 “但是，你很快就会明白……自由也是有代价的。” 符苏伸出自己的手，灵能将他和千劫身上的，阿波尼亚制造的枷锁连接在了一起，随后枷锁被他的灵能进一步的加固了。 “‘戒律’的枷锁将会是你新的牢房……别误会……” 符苏的语气逐渐深邃，他认可爱莉希雅的说法，千劫的确可以被雕刻成一枚“劫材”。 “战争已经开始，但是这场战争带不来功名利禄，它只有阴森恐惧……” “来吧，千劫……自由在召唤着你。” “……哼哈哈哈哈哈，自由？你管这叫做自由？” 千劫终于有了反应，他狂笑着，对符苏发出了一声怒吼。 “看样子，你已经了解了你自己……来吧，我会给你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永无止境的战争？很好，我喜欢！” 小剧场： 符苏·丽塔·现在又要承蒙您的关照了 符苏：“你也是来追求‘升华’的吗，丽塔·洛斯薇瑟？” 丽塔：“阿拉，符苏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符苏：“量子之海一别后，已经有五年了吧。” 丽塔：“嗯，对我来说，其实昨天才刚刚见过您呢，毕竟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 符苏：“……” 丽塔：“符苏先生，怎么了？” 符苏：“没什么，比起五年前，你倒是没什么变化啊……” 符苏：“这么说也不对，五年前的你还有点青涩，现在已经从一位美丽的小姐，变成了一位优雅的女士了呢。” 丽塔：“呵呵，谢谢您的夸奖，符苏先生，不过您这样夸奖我，伊甸小姐不会生气吗？” 符苏：“伊甸她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的。” 丽塔：“嗯……两位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呢，连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符苏：“我们两个可是五万年的模范夫妻了。” 丽塔：“还真是当仁不让呢，符苏先生，不过这个称号二位的确名副其实。” 符苏：“说起来，小比安卡呢？这么多年过去，也该变成一个大姑娘了吧？我之前送给她的那份礼物，她还喜欢吧？” 丽塔：“比安卡大人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了，还获得了‘幽兰黛尔’的称号。奥托大人过去还开过玩笑，说是要在S级女武神之上再添加一个‘幽兰黛尔’级。” 符苏：“那真是相当不错了，比安卡那丫头的天赋，就连我看着都不住地羡慕。” 丽塔：“不过，符苏先生送给比安卡大人的那只大头鹅的水晶雕像……” 丽塔：“比安卡大人后来想明白了您的意思之后，还是生了好久的闷气的呢。” 符苏：“呵哈哈哈，那还真是对不起啊，不过和那丫头很搭，不是么？” 丽塔：“呵呵，这件事还请符苏先生不要在比安卡大人的面前提起。” 符苏：“好，我答应你。” 符苏：“既然是我让你来这里的，那想必你已经知道在这里要面对什么了吧？” 丽塔：“那是自然……要麻烦您在多多关照晚辈一下了。” 第七十七章、符苏……疼 千劫被人从至深之处里带了出去的事情，很快就被逐火之蛾的高层得知了，他们很快就派出凯文前往至深之处，询问那个说是因为能力过于危险而被关押，其实是主动进入至深之处里自闭的阿波尼亚，关于千劫被带走的前因后果。 阿波尼亚也没有隐瞒什么东西，直接就把那天符苏和爱莉希雅过来把千劫带走了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凯文，顺便还把来自她的枷锁的事情也告诉了凯文。 “你是说，是符苏让你给那个叫千劫的人套上枷锁的？” 凯文挑了挑眉毛，在听阿波尼亚说，来把千劫带走的人除了爱莉希雅之外还有一个符苏的时候，他是有点惊讶的，而且有一瞬凯文还怀疑其实是梅比乌斯对千劫感兴趣，所以符苏才会和爱莉希雅出现在这里，带走了千劫。 但是得知了符苏让阿波尼亚给千劫套上了枷锁之后，才把千劫带出去后，凯文隐约猜到了符苏为什么会跟着爱莉希雅来趟这滩浑水了。 “嗯，不过我有一点想不太明白，爱莉希雅目无高层，无法无天惯了，她会私自来释放千劫倒也在情理之中，但为什么符苏会帮着她？符苏那家伙看上去平易和善，但是他的心比我们谁都要冷漠，爱莉希雅是怎么说动他来帮忙的？”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她表示有点不能理解符苏来趟这摊浑水的用意。 “符苏的性格并不是冷漠，他只是对那些和他没关系的事情，毫不在乎罢了。” 凯文从阿波尼亚的嘴中得到了需要的信息，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于是他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谜语给阿波尼亚，就独自离开了。 “对和他没关系的事情毫不在乎，这不就是冷漠么？” 阿波尼亚歪了歪头，注视着凯文离去的背影，带着些许疑惑地嘟囔着，随后搓了搓自己被冻得起了不少鸡皮疙瘩的双臂，回到了在她身后的阴影中，她如果在外面呆久了，会很不好的。 ———————— 符苏把千劫从至深之处里带了出来，把他交给了爱莉希雅之后，就回去了第一研究所，他在至深之处已经呆了太久的时间了，再不赶紧回去的话，估计梅比乌斯博士就真的要生气了。 如果只是像爱莉希雅原本设想的那样，闯进至深之处，找到千劫，再把千劫带出来，的确不需要多少时间，可是阿波尼亚的阻拦让事情变得稍稍有些复杂了起来。 深知如果两个女人争吵起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的他，立刻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既然爱莉希雅的需求是把千劫放出来，而阿波尼亚的想法是不能让千劫威胁到外界，那就让千劫在受到限制的情况下被放出至深之处。 至于符苏，他答应爱莉希雅来趟这摊浑水当然不是因为梅比乌斯对千劫感兴趣，而是他要把千劫拉进毒蛹，这是早在符苏确定千劫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这样打算了，但他不打算把这个目的暴露出来，所以这一次，其实也算是他利用了一下爱莉希雅。 不过……如果梅比乌斯对千劫感兴趣了，那么他说什么都要阻止千劫出去了，至少在梅比乌斯放弃之前，说什么也不能让千劫出去，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可不能让梅比乌斯博士给糟蹋了。 话说回来，千劫的身体因为那场仪式的原因，阿波尼亚给他套上枷锁的过程浪费了不少时间，才会让符苏在出来之后才显得有些着急。 只不过当符苏折跃回到第一研究所的时候，迎接他的并不是梅比乌斯厉声的问询，以及被丢过来的咖啡机，而是从实验室里传出来的，丹朱惊慌失措的声音。 “梅比乌斯博士，你的手断掉了，断掉了啊！” 一滴冷汗从符苏的额头上留下，只能说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惊慌失措的丹朱，实在是有些太大惊小怪了，作为融合战士的梅比乌斯，恢复力本就已经异于常人，更何况她融合的崩坏兽还是舍沙这样的存在。一只手罢了，蛇蜕一次就能够重新长出来了。 “你慌张什么，血已经止住了，替换用的克隆义体也在制作了，你不要再吵了……对了，你去外面看看符苏回来没有，我刚刚好像听到外面有他折跃时特有的声音了。” 梅比乌斯的声音平淡，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刚刚断了手的人，反倒还有那个闲心去关注实验室外的情况。不过，梅比乌斯有没有在心里抱怨，就是因为符苏不在，她才需要拿自己做实验，结果之前的理论数据有些错误，导致实验失败，自己没了一只手，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现在的符苏经过了梅比乌斯的教导和他自己的努力学习后，工作能力一个顶俩（克莱因），外加丹朱和苍玄这俩活宝实在是太能整活和搞事情了。 梅比乌斯日常的实验基本是不需要她们两姐妹打下手的，就导致丹朱苍玄两人见到这种她和符苏都习以为常的小场面，也大惊小怪的。 “欸，符苏师哥回来了吗？我去看看……话说，刚才外面有什么声音吗？” 丹朱拍了拍自己平坦的飞机场，安抚了一下自己刚才受到严重惊吓的小心脏，准备去实验室外面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梅比乌斯说的一样，是符苏回来了。 “不用了，我回来了，梅比乌斯博士。” 丹朱还没有走到门口，实验室的大门就自己打开了，当然，这只是从丹朱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其实是符苏先她一步开了实验室的门。 “回来了？” 梅比乌斯瞟了一眼符苏，又把目光转向了正在运转着的培养仓，那里面就是梅比乌斯刚才提到的正在制作的克隆义体。 “……” 梅比乌斯的声音平淡，但落到符苏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不对劲。因为梅比乌斯对于他这种，丢下工作去外面“鬼混”，还不按时回研究所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一般来说，在符苏去外面“鬼混”回来之后，等着他的一定是一个刷新在实验室里的满脸恼怒的梅比乌斯和一罐向着他的脸上扔过来的咖啡豆。 “丹朱，你去苍玄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博士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现在这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情况让符苏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就舒缓了开来，这微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让面对着他的丹朱发现。 他带着毒蛹去清剿崩坏神教的祭祀仪式的那天，一共带回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被樱捅了心脏一刀却依然活着的千劫，他被逐火之蛾的高层密切关注，因为潜在的威胁，所以被关进了至深之处。 而另外两个，是一对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兄妹，在那么庞大的崩坏能下，既没有变成死士，也没有化为飞灰，甚至连被崩坏能侵蚀的痕迹都没有，说明这对兄妹也是天生拥有着不俗的崩坏能抗性的人，假以时日，他们两人非常有可能成为融合战士。 只不过，符苏把这对兄妹的存在隐瞒了下来，当时在场的樱、华和苏尽管不太理解符苏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最终也被他说服了，帮助符苏一起掩盖了这对兄妹的存在。 符苏带着两兄妹提前折跃返回了第一研究所，在梅比乌斯的死亡凝视和苍玄丹朱看人渣变态一般的眼神中，详细的解释了两人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打算，好说歹说还掏了不少票子，才算是让她们也帮着自己把这件事瞒下来，并且让丹朱苍玄这对姐妹照顾一下他们两个。 至于符苏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力的把这对兄妹藏起来的原因，只是符苏看着两个人眼熟而已。无他，这对兄妹看上去实在是太像那对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兄妹了，所以符苏此时很好奇，提瓦特大陆是不是真的和崩坏的世界观有关。 符苏把丹朱支走，让她去看一看苍玄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然后他走到了梅比乌斯身旁，半跪了下去，轻柔的抬起了梅比乌斯断掉了的那只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顺便将自己的灵能注入了梅比乌斯的手臂，暂时截断了梅比乌斯这只手臂的痛觉。 “啧，麻烦了啊，融合战士的恢复能力现在反倒有点适得其反了啊。” 符苏看到梅比乌斯的伤口此时不但止了血，还已经愈合了大半了，顿时感到了非常的头疼，因为这意味着待会儿把克隆义体接到梅比乌斯的手上的时候，还需要把这已经愈合的部分切开。 “符苏……” 梅比乌斯的声音在符苏的耳边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疼……” 梅比乌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符苏半跪下来检查自己的伤口的时候，明明只是断掉了一只手这样的小场面，却突然让她想要装作一个小女孩儿一样和符苏哭诉。 只不过梅比乌斯这样的语气是真的差点吓到了符苏，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才把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心脏平复下来，刚想吐槽一下梅比乌斯的他，就看到梅比乌斯的眼睛真的红了起来，而且眼眶里弥漫起的水汽也让她的瞳孔变得模糊了起来。 “……” 符苏长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只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用灵能检查着梅比乌斯的体内脏器有没有因为这次实验事故受伤。 符苏总觉得自己的技能栏越来越像某位阿姓，特长是集结部队，但如果下了船就可以立刻手刃、重创、降服，拥有“最强”称号的星灵大主教……好像现在只差一个CD一分钟的复活甲了。 “……一会儿用我帮你做接义肢的手术么？” “嗯……麻烦你了。” 小剧场： 樱·渡鸦·雷电芽衣·丽塔·薪水小偷 樱：“芽衣小姐，希奥拉小姐。” 渡鸦：“嗨，樱，我们又来找你了。” 雷电芽衣：“不要说的像是我们在观光一样。” 渡鸦：“嗯？芽衣你可能还有事情要做，可我来这里的任务确实已经结束了啊。” 雷电芽衣：“那就早点回去如何？” 渡鸦：“才不要。只要我还呆在这儿，理论上就还在执行任务的途中。” 渡鸦：“带薪休假，懂吗？” 雷电芽衣：“……” 樱：“呵呵。” 渡鸦：“你看，樱也赞同我的想法。” 丽塔：“阿拉，没有想到，世界蛇大名鼎鼎的佣兵杀手渡鸦小姐，居然是一位薪水小偷呢。” 渡鸦：“啧……讨厌的家伙来了。” 雷电芽衣：“丽塔？” 丽塔：“你好，雷电芽衣小姐，我们好久不见了，珊瑚岛那次的任务，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的帮助呢。” 雷电芽衣：“比起我来，幽兰黛尔其实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渡鸦：“说起来，丽塔小姐在珊瑚岛那时好像受了不轻的伤吧？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就已经痊愈了？天命的医疗设备还挺先进啊。” 丽塔：“谢谢渡鸦小姐的关心，毕竟天命有不少优秀的研究者同僚，特别是我们的主教大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丽塔：“倒是渡鸦小姐，我可是很担心你被世界蛇的叛徒偷袭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雷电芽衣：‘她们两个又开始了。’ 渡鸦：“这一点倒是不用你来关心了，我的手段很多，夜枭那家伙还奈何不了我。” 丽塔：“既然渡鸦小姐这么说的话，那丽塔就放心了。” 樱：“呃，那个……请问你是？” 丽塔：“啊，实在是抱歉，这位美丽的小姐，因为在这里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有些许惊讶，结果忘记了自我介绍，真是太失礼了。” 丽塔：“我的名字是，丽塔·洛丝薇瑟，是天命组织的S级女武神，嗯，和逐火之蛾的各位前辈一样，在下也是一位对抗崩坏的战士。” 樱：“啊，原来是这样。你好，丽塔小姐，我是樱，逐火英桀的第八位，[刹那]之铭的持有者。” 丽塔：“您好，樱前辈，符苏先生和我说起过您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樱：“啊，你太客气了，丽塔小姐，叫我樱就可以了。” 樱：“对了，既然你们之前认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几个好好聊一聊吧。” 丽塔：“回见，樱前辈。” 渡鸦：“等等，樱，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雷电芽衣：“唉……” 第七十八章、这是哪个暗影卫队的漏网之鱼做出来的 不得不说，前文明的医学技术是真的非常发达，没过多少时间，替换用的克隆义肢就制造完成了。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梅比乌斯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想要把义肢接到梅比乌斯的手臂断掉的位置，就得把已经愈合的伤口给切开。 符苏当了梅比乌斯这么久的学生，虽然梅比乌斯之前有教导过他怎么做这种手术，但当主刀他还是第一次，好在这个时代发达的医学技术给符苏提供了先进的治疗设备，让他这样没有实践经验的新手也能够顺顺利利的把手术做完。 梅比乌斯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刚刚接好的手，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用力地握了握拳头，看上去对于这只新的手很满意。 “博士，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实验，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啊？” 符苏把手术时穿戴的手套口罩和护士帽摘掉，然后和脱下来的白大褂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出于安全考虑，这些一次性的东西都要统一进行销毁的。 然后，符苏转向梅比乌斯，问起了这次实验事故的发生原因，他觉得以梅比乌斯的技术水平，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你的那个蓝色的，会爆炸的小球球，叫什么来着？” 梅比乌斯听到了符苏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起了符苏之前使用过的相位碎裂炮来了。 “博士你说相位碎裂炮……等下，博士你不会是瞒着我自己做实验，想要复制我的相位碎裂炮吧？虽然只用了几微克的量，但那也还是反物质啊。” 符苏的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立刻明白了梅比乌斯到底是出了什么实验事故，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庆幸。 他自己的相位碎裂炮什么威力他自己那是相当清楚地，当初在柏林的时候，十几二十米高的崩坏兽，一发相位碎裂炮过去连点灰都没剩下。 现在梅比乌斯只是被炸断了一只手，说明梅比乌斯这次实验大概只是在验证一些理论和技巧上的东西。 以符苏当初掌握相位碎裂炮的过程来看，最难的一步就是用磁场束缚住内部的反物质粒子和外部用来形成护膜的等离子体的同时，还要在两种物质间制造出一个真空的区域，防止反物质粒子接触到等离子体，导致炮弹提前爆炸。 梅比乌斯融合的崩坏兽是舍沙，第三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所以梅比乌斯也获得了控制电磁力，制造小型磁场的能力，也难怪梅比乌斯会自己去尝试复刻出符苏的相位碎裂炮。 “博士，你这次太鲁莽了，就算是想提升自己的作战能力，也可以等我回来问我具体的方式啊。” 符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好这次梅比乌斯只是做理论和技巧上的验证实验，使用的反物质估计连一微克都不到，要不然后果恐怕就不是被炸断一只手这么简单的了。 “我们这些搞科学研究的人哪里有不需要承担风险的道理的？人类的科学技术每一次进步都未尝不是一次冒险，也有不少人为此命丧黄泉，断一只手这种小场面说明我已经很谨小慎微了。” 梅比乌斯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仿佛这次实验事故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并且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好似之前那个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之前是谁因为手断掉了，痛得快要哭出来了？” 于是符苏立刻揭了梅比乌斯的短，而且他还非常做作的用上了一副贱贱的语气，配合上他现在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滑稽表情，仿若人间之屑。 符苏自然明白他现在这样跳脸嘲讽的行为，会在接下来迎接梅比乌斯怎样的怒火，于是他在说完之后，果断扭头就跑。 “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 梅比乌斯低垂着头，鬓角两侧的长发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虽然看上去像是即将在沉默中爆发自己的怒火的样子，但是梅比乌斯的嘴角却以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勾了起来。 ———————— “嗯？这个数据是……” 晚上，正在实验室里加班加点的进行着属于自己的研究的梅，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发过来的数据，梅在惊讶中点开了这份文件，立刻就被文件中记录的数据所震撼。 梅将这份文件保存下来，并且将之放进了她的电脑中需要权限最高的文件夹中，随后关掉了电脑，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 自从毒蛹部队突袭了崩坏神教的祭祀场后，崩坏神教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样，开始了全线收缩，就像过去他们潜伏在人类社会里的时候一样，即使是有意寻找又难以抓住它们的尾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已经和崩坏神教交过了手，对崩坏神教有了明确认知的逐火之蛾，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逐火之蛾的高层已经决定了，将毒蛹部队的编制彻底的从融合战士部队中独立出来，并且扩大毒蛹的编制，允许普通士兵加入毒蛹部队，乃至于吸收那些社会人士，甚至是亡命之徒。 不过这些暂时和毒蛹最初的四个人已经暂时没有关系了，融合战士的力量是宝贵的，不应该被浪费在如同大海寻针一样的搜寻崩坏神教的行动中。 今天，融合战士部队自建立以来第二次在正式场合齐聚。 “嗨，符苏！” 一般来说，融合战士的聚会，无论是正式的还是私下的，爱莉希雅一般都是和凯文成双入对的，不知道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凯文和爱莉希雅两人是一对。 至于凯文真正的恋人，梅。一开始的时候，梅看到爱莉希雅主动热情的往凯文身边凑的时候，还会皱一皱眉头，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吓得凯文赶紧和她道歉，解释他只喜欢梅一个人，爱莉希雅在他旁边只是她非要往自己的身边凑，凯文对爱莉希雅绝对没有什么想法。 而现在，梅在认识了爱莉希雅这么多年后，对于爱莉希雅总是和凯文站到一起，一副像绿了自己的样子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反而梅如果自己和爱莉希雅独处的时候会有些心神不宁，因为爱莉希雅实在是太热情了，有点让她想起了高中时的凯文。 只不过这次，爱莉希雅居然罕见的没有陪着凯文，而是独自出现在了符苏面前，并且完全没有在意符苏身边一脸不爽的梅比乌斯，在顿了一拍后，才像是刚刚发现梅比乌斯也在这里一样，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对着梅比乌斯也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梅比乌斯，今天你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啊。” “在看到你的一瞬间就变得不好了。” 梅比乌斯眯起眼睛，看着爱莉希雅。 今天的爱莉希雅显得格外不一样，特别是她的那件衣服，贵族样式的优雅披肩却又带着战士一样的肩甲，同时还有充满了少女气息的紫色花边点缀，简单而且显眼的几个物件却又将爱莉希雅本人的性格表露无疑。 既有贵族一般的优雅，又有少女一样的俏皮，更是一位可靠战士的坚毅，从发饰到脚上的长靴，处处洋溢着的独属于爱莉希雅自身的魅力。 这就让一直和爱莉希雅在只属于女人的战场上较劲的梅比乌斯非常的恼火，总觉得在某些方面被爱莉希雅这个讨厌的家伙压了一头。 这身衣服还是爱莉希雅第一次穿出来，不过让她有些可惜的是，会仔细欣赏这个样子的她的却只有其他的女生，在场的三位男性最多看上两眼，然后夸上一两句，就没有下文了。 凯文的心里只有梅，况且自从发现只要自己挂上一张冰块脸就可以免疫爱莉希雅后，凯文的表情就再也没有松动过了；苏和爱莉希雅不是特别熟，而且这个人自从被符苏点化了之后，已经有点世间多少纷扰事，浮华落尽总随风的感觉了，整个人都佛系了起来。 而三位男生里，唯一一个反应会大一点的符苏，实际上是一个更喜欢看爱莉希雅吃瘪的乐子人，最关键的是爱莉希雅现在比拼屑斗，还有点斗不过符苏。 所以爱莉希雅现在只能来捏一捏梅比乌斯这个软柿子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符苏无奈的笑着，站到了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中间，提前打断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口角纠纷。 “这次可不是私下聚会，我们不是还有正事么。” “哼，符苏你偏心，就知道护着梅比乌斯，你还真是个好助手呢。” 爱莉希雅气鼓鼓的嘟囔着，而符苏只是维持着自己的微笑，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说道。 “爱莉希雅，你刚才又说什么吗？” “……” 爱莉希雅的脸颊鼓的更大了一点，就像是一只充了气的小河豚一样。 “咳，各位……” 梅博士的声音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不过他们更关心的反而是被梅博士带进来的两个巨大的匣子，融合战士们对崩坏能的敏感让他们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两个匣子里不正常的崩坏能浓度。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梅博士，等待着她的解答。 “各位，经过日以继夜的研究，我们对律者核心的再利用研究终于完成了，而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其中的两个成果。”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我们对律者核心的研究的最终所得，用名为‘魂钢’的特殊金属制作的，被我们命名为‘神之键’的武器。” “神之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再现对应律者的能力，但是具体可以做到何种程度，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数据。” “这是因为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神之键，按照我们的数据结果来看，只有融合战士可以发挥出神之间的威力，而且还需要使用者和神之键本身的相性，所以这次叫大家聚集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两把目前完成度最高的神之键进行适配测试。” “凯文，把这两个匣子打开吧。” 梅向站在她一旁的凯文点了点头，而凯文也默不出声的将被放在地上的两个特殊的金属匣子打开。 出现在融合战士们面前的是一把火红色的巨剑，律者核心被安置在了剑柄上，而另一个则是一把淡金色的双刃长柄战斧，律者核心被安置在了两个斧刃与长柄结合的地方。 “巨剑是用炎之律者的核心制造的，我们称其为第七神之键；而战斧是用雷之律者的核心制造的，我们称它为第三神之键。” 梅向融合战士们介绍着这两把即将被用于测试的神之键，可是符苏却被第三神之键的造型吸引，根本没有听到梅之后说的事情。 ‘这玩意儿……看着好眼熟啊……设计成这个造型的人是暗影卫队的漏网之鱼，还是被发射下来的无拘狂热者啊？’ 符苏在心里默默吐槽。 小剧场： 符苏·丽塔·你们都进步了啊 丽塔：“哈……哈……” 符苏：“需要歇会儿吗，丽塔？” 丽塔：“呼……” 丽塔：“我还可以坚持一下的，符苏前辈。” 符苏：“算了，休息一会儿吧，丽塔，虽然这里是记忆的空间，但是在这里的疲惫还是会影响到你的身体的。” 丽塔：“嗯，那就让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符苏：“要吃东西吗？” 丽塔：“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还不饿，所以不需要进食。” 符苏：“行吧，如果你觉得饿了的话，可以来找我，或者是去找一个头上有一对狐狸耳朵的家伙，她也可以给你做一点吃的出来的。” 丽塔：“符苏先生说的是樱小姐吧，我之前见过她了，不过……” 符苏：“嗯？” 丽塔：“往世乐土里，还可以制作料理吗？” 符苏：“那是当然，这里还有一间酒吧呢。” 丽塔：“酒吧……我想，这间酒吧应该是符苏先生你的酒吧吧？” 符苏：“没错，丽塔你还是那么聪明。” 丽塔：“多谢夸奖。” 丽塔：“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和符苏前辈的差距居然还是这么巨大……就连幽兰黛尔大人也已经把我远远地甩下了。” 符苏：“不用灰心，丽塔，你的成长已经很快了，至少现在你可以让我从原地离开了，不是么？” 丽塔：“……” 丽塔：“虽然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进步，但是我实在是有些高兴不起来啊。” 符苏：“丽塔，你没必要去和一个你根本无法超越的人比较，比安卡的天分是轻易得不来的东西，只不过代价就是那丫头太相信自己的拳头了，结果总是思考慢了行动一步。” 丽塔：“其实比安卡大人现在已经开始学着思考了，上次奥托大人受伤之后，当了一回甩手掌柜，比安卡大人作为代理主教，做的相当不错。” 符苏：“看来你们两个都有不小的进步呢。” 第七十九章、如果只用“神之键”来称呼它们，多可怜啊 “用律者核心制作的武器啊，真不愧是你呢，梅！” 就在众人正默默观察，或者说是欣赏着梅带来的两把使用律者核心制造的神之键的时候，爱莉希雅悄悄地走到了梅的身后，从身后抱住了梅，并且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梅的肩膀上。 “爱莉希雅……” 梅有些尴尬地试着把爱莉希雅换在自己身前的手掰开，但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梅也不太好意思用力去把爱莉希雅的手掰开，只能尽力表达一下自己的抗拒，等爱莉希雅自己把手松开。 同时，梅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凯文，凯文会意立刻凑了过来。不过爱莉希雅也就只是为了搞个怪，看一看梅现在这样欲言又止的表情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爱莉希雅主动地松开了梅。 “话说回来，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吗？” 爱莉希雅拿起了第三神之键，放在手上仔细欣赏了一下。 这把第三神之键通体呈淡金色，只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由无数纳米机器人聚合而成的魂钢制成的战斧，可以自行修复神之键上受到的损伤，并且让武器的重心始终保持在一个适合挥舞的位置。 当爱莉希雅握住它后，律者核心感应到了爱莉希雅身上的崩坏兽气息，带着一丝丝电弧的崩坏能雾气从神之键顶部的律者核心中涌出，渐渐地铺满了神之键的表面。包裹在这样的雾气中的第三神之键，就像其名字一般，向人类展示着只属于神明的，威严而又神秘的强大力量。 “嗯……” 爱莉希雅拿着第三神之键，随意的舞了一个枪花，然后果断的将其放回了原位。 “不够可爱！” 这是爱莉希雅的评价，的确很符合她的性格。对喜爱的事物如同恋人一般呵护，对不喜爱的东西弃如敝履。 爱莉希雅并没有拿起另一把神之键去尝试一下，毕竟不需要任何人开口，甚至不需要思考，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把用第七律者，炎之律者的核心制作而成的神之键会被交给谁。 能够掌控这把象征着破坏的武器的人，只有打败了炎之律者，让人类免于毁灭的危机的战士，凯文，一人而已。 “……” 即使是众人中心态最平和的苏也因为爱莉希雅这不着边际的发言抽了抽嘴角，反倒是早就知道了爱莉希雅会因为一把神之键不够可爱，而放弃使用这把神之键的符苏，没有过度惊讶于这件事，只是双手抱胸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说起来，除了这两把已经完成的，应该还有六颗律者核心的吧，它们也要被做成神之键么？话说以后的律者的核心也要做成神之键吗？” 爱莉希雅拍了拍手，打破了自己造成的冷场。 “真是暴殄天物。” 梅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边的梅比乌斯打断了，而且梅比乌斯的语气听上去对于神之键颇为不爽。 不过这也不奇怪，梅比乌斯一直都认为律者的生命形式将会作为人类进化的模板，所以对于律者核心的研究也非常上心，但是正是因为梅比乌斯的想法和研究手段过于激进，导致逐火之蛾的高层一致禁止了她对于律者核心的研究。 迫于律者带来的压力和威胁，高层们也在暗中放开了梅比乌斯对律者的研究，并且对那些研究中涉及到的人道问题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于两眼一抹黑的放任不管的态度，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对律者核心的限制，不让梅比乌斯真的把她的研究成果实践出来。 尽管在高层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梅比乌斯因为符苏的存在，找到了另一条通向进化的道路，但是这并不会减少梅比乌斯对于这之前的那些事情的怨念。 更何况，就算梅比乌斯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这并不代表梅比乌斯会把之前的道路放弃，作为融合战士中最年长的成年人，梅比乌斯表示，我全都要！ 依然觊觎着律者核心的梅比乌斯，自然而然地对梅将这些珍贵的宝石当做武器的能源核心的行为极度不满。 如果把律者核心交给梅比乌斯的话，她一定会更深入的了解律者核心的性质，挖掘出律者核心和律者之间的关系，找出崩坏是如何将人类变成律者的，并且对这个过程进行修改，刨除一切负面因素，然后让人类都进化成律者。 梅比乌斯自信自己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她是梅比乌斯，名为“无限”的女人。如果说超越时代半步就是天才，超越时代一步就是疯子，那她梅比乌斯就是疯子中的天才。 “梅，你明明也知道的，律者核心对于人类来说有着多么巨大的意义。可你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掐断了人类迈向神明之座的道路，自满于以人之身使神之力的形式。” 如果是别人决定要将所有的律者核心都做成神之键的话，那么梅比乌斯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凡人的智慧无法企及“无限”之路，但是梅不一样。 梅比乌斯知道以梅的天赋，达成和她相媲美的成就甚至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和她个人的意愿相关。 只不过梅比乌斯就连她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也不会加以任何的干涉，那么也就更不会对别人的选择指手画脚，她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出于对梅的选择感到遗憾罢了。 “梅比乌斯博士，我认为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曾经在梅比乌斯手下度过了一段时间的梅自然知道梅比乌斯说的到底是什么，她承认那的确是一个异想天开却又充满了可能性和可行性的方案，但是梅比乌斯有梅比乌斯的选择，梅也有她自己的坚持，而神之键就是她的坚持。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些事情上争论了。” 爱莉希雅撑起双臂，阻挡在了梅比乌斯和梅之间，她觉得如果再不打断这两个人的对话，那么过一会儿恐怕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东西了……可能也不是所有人，至少苏这个科班出身的，还有作为实验助手的符苏，他们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爱莉希雅已经想问很久了。 “梅，这些武器不会都要用神之键来称呼的吧？这样也太可怜了吧！” 神之键作为刚刚完成，还没有经过测试的武器，能够有一个“神之键”的统称其实已经可以显示出逐火之蛾对这些用律者核心制造的家伙们抱有多么大的期待了，至于名字之类的称号，他们这些人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至于符苏，他虽然知道大部分神之键的实体和名字，但是由于惯性思维，他还以为神之键在设计制造的时候，就已经起好了名字了，经过爱莉希雅这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了现在的这些神之键其实还没有名字，只有序号而已。 “让我们来给它们取名吧！” 爱莉希雅单手高举，兴奋地说道。 众人在听到爱莉希雅的提议后，都开始了沉思，有的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觉得爱莉希雅的提议确实不错，至少起个名字可以给这些神之键增加一下辨识度；剩下的人觉得就用第几神之键这样的称呼就可以了，没必要再额外起一个名字，不过他们倒也不反对爱莉希雅的这个提议。 “看来大家都不反对爱莉希雅的提议。” 梅看了看在场的诸位融合战士的反应，发现没人反对后，也就同意了爱莉希雅的提议，顺便一提，梅是无所谓起不起名的那些人里的，不过她看凯文似乎在听到爱莉希雅的提议之后似乎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加入同意的一方了。 不过爱莉希雅的提议被全票通过了，但是按什么原则来给神之键起名，由谁来给神之键起名就变成了一个问题，起的名字能不能让众人认可就又成了一个问题。 “既然这样，那么给神之键起名的任务，自然是要交给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善解人意而且美丽动人的……” “让伊甸来负责吧。” 正当爱莉希雅兴高采烈地准备推荐自己来当这个人选的时候，符苏开口用一个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人名把爱莉希雅准备好了的所有说辞全都堵了回去。 “唔……” 爱莉希雅嘟着小嘴，满是幽怨的看向符苏，但是她又说不出来什么反对的理由，毕竟她自己也觉得伊甸比她更适合来做这项工作，作为大艺术家的伊甸，在这个位置上从一开始就赢她太多了。 于是爱莉希雅就只能这个样子，像一只受了什么委屈的小狗，来表达自己的郁闷了。 符苏自然是看到了爱莉希雅表情的变化，这180°转弯似的表情让他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不过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只不过这样的变化还是逃不过爱莉希雅的眼睛，所以她现在更委屈了。 爱莉希雅决定这之后自己一定要找机会把自己被符苏欺负而吃的瘪全部讨回来。 “在完成测试之后，把所有的数据和资料都发给伊甸，我会在私下里和她说明的。” 符苏在不经意之中又秀了在场的这些单身汪酱们一脸。 ———————— 神之键的测试场地并没有选择放在逐火之蛾专门的武器测试场地里，而是被梅安排在了人工湖上。 毕竟神之键是用律者核心为能量源制造的武器，目的是用人类的科技再现律者的力量，尽管逐火之蛾的武器测试场地非常先进，但是制造出神之键的梅自己也说不好这些神之键能够有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为了防止测试神之键的时候把逐火之蛾的武器测试场地拆了，他们只好来人工湖这里进行测试了。 第七神之键即使是尚未激活的状态就已经将周围的空气炙烤的热浪滚滚，所以这把在未来会被称为“天火圣裁”的大剑自然而然的就被所有人内定为了凯文的专属武器。 而在凯文手上的第七神之键仿佛炎之律者再世一般，随着凯文的每一次挥舞，炽烈的火舌就会从火红的剑身上喷薄而出。被如此热量炙烤的人工湖的湖面飞速降低，在天空中快速的聚集起了一片漆黑的雨云。 尽管凯文认为自己并没有完全发挥出这把神之键的全部力量，但是梅认为第七神之键的表现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就让凯文停止了测试。 第三神之键本来是打算交给梅比乌斯的，毕竟梅比乌斯融合的崩坏兽是作为第三律者伴生崩坏兽的舍沙。如果说第七神之键只有凯文能够使用是因为凯文过低的体温不会被神之键的温度反噬，那么梅比乌斯就是因为波长相似而被选上。 可是梅比乌斯拒绝了第三神之键，因为她不喜欢神之键，而且神之键放到她手里肯定会被她拆掉，研究律者核心的。不过梅比乌斯虽然拒绝了，但是她推荐了符苏，知道符苏能力整体的梅比乌斯确信，第三神之键可以让符苏的能力推到一个新的水平。 符苏接过了第三神之键，也就是未来的“涤罪七雷”，开始了测试。 在符苏的手中，第三神之键的表现甚至不亚于凯文手中的第七神之键。 虽然在符苏手中的第三神之键，每一次挥舞带来的视觉效果不如第七神之键的火海，但是第三神之键的电能进一步的强化了符苏的身体能力，让符苏做到了之前有过设想，但是难以实现的依靠折跃进行的超高速机动打法。 站在堤坝上看着符苏完全是化作了一道蓝色的流光浮动在湖面上的空中，符苏用连续折跃的方式实现了近乎无限的滞空。 除此之外，有了第三神之键的辅助后，符苏凝聚相位碎裂炮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次性凝聚的炮弹数量也从三发提高到了五发。 测试的最后，符苏突发奇想，用灵能给站在堤坝上观察情况的众人套上了一层刚毅护盾，做好了安全工作后，用自己的灵能牵引第三神之键的雷霆。 “唔哦！” 经过短暂的蓄力，随着符苏的一声怒吼，一场令天地失色的超级风暴凭空出现在了湖面上，并且随着符苏不断向其中注入灵能和崩坏能，风暴在符苏的控制下直冲云霄，在大气层中形成了一个在外空都清晰可见的大气涡旋，让整个穆大陆上空的大气循环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扩散而出的电磁波更是席卷了近半个地球，即使是地球同步轨道上的卫星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不过由于有符苏的护盾和防护力场，人工湖上的众人和堤坝都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这个湖里面所有的水都已经被符苏发动的风暴卷上了高空，在原地只留下了一个二十多米深的大坑，而湖边的事物也被他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符苏精细地控制着磁力，让自己缓缓地落到了湖底的平地上，只不过刚刚落地就脚下一软，要不是手上拄着第三神之键，他现在估计已经趴到地上了。 没办法，刚才的这场风暴毕竟是他这个状态下的全力了，全力施为的他难得的陷入了虚弱的状态。但即使是这样的他，还是拄着第三神之键，慢慢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向着那些正从堤坝上跳下来，向着他跑过来的众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剧场： 符苏·伊甸·感情这种事情是双方的 伊甸：“话说，爱莉她在那之后一直都没有找你吗？” 符苏：“嗯，她现在大概很乱吧。” 伊甸：“能让爱莉也变成这样，还真是少见啊。” 符苏：“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伊甸你啊……” 伊甸：“唉，没办法，每天看着爱莉那样逃避自己的内心，佯装快乐的样子就让我有些心疼她。” 符苏：“这种事情得让她自己走出来啊。” 伊甸：“但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得是时候的帮她一把，不是么？” 符苏：“……” 符苏：“如果爱莉她是因为别的事情这个样子，我也不介意帮她一把，但是这种事情要我怎么帮啊。” 伊甸：“你不妨去试一试嘛。” 符苏：“……” 符苏：“感情这种事情是双方的啊，伊甸，就像你和我一样。” 伊甸：“嗯？我还以为你其实挺喜欢爱莉的。” 符苏：“爱莉她那种样子很难让人不喜欢，但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啊。” 伊甸：“唉，说的也是……” 符苏：“更何况如果我只是奔着让爱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的目的去喜欢她的话……我实在是良心过不去。” 第八十章、有了神之键的力量后，战斗起来难免有些不雅 如果说在凯文手中的第七神之键得到的测试结果只是超出预期的话，那么符苏和第三神之键的组合则是真正的以人之身再现了神明的力量。 更不用说在和逐火之蛾数据库中记载的数据进行了比较后，他们发现符苏在测试最后释放的灵能风暴已经超过了第三律者觉醒时掀起的天灾所蕴含的总能量。 这个结果已经充分说明了神之键计划的成功，人类终于以自己的科技获得了足以匹敌神明的力量，即使这份力量只是属于融合战士们的进步而不是人类科技的进步。 但是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现在人类不但已经开了这个头，而且还有了结果作为参照，让无数曾经看上去不切实际的想法，有了再度被拿出来验证的机会。 以神之键的诞生为开端，人类的军事科技将在短时间内如火山爆发一样进步。 “裁决之键——涤罪七雷，破坏之键——天火圣裁，全部都和神话故事相关，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样的见识，该说不愧是你吗，伊甸？” 在符苏将第三神之键和第七神之键的资料发给伊甸，并且说明了让她给这两把神之键取名的事情之后不到十分钟，伊甸就已经把她给这两把武器取好的的名字和参考的神话资料给符苏发了过来。 神之键，做一个文字上的拆解的话，其实就是在人间再现神明之力的钥匙，那么要取一个符合神之键定位的名字，当然就是需要参考人类历史上的那些神话传说了。 说起人类历史上的那些神话故事，就是排除了那些不成体系的只在小范围地区里传播的神话，流传度较大的神话体系也有六个，而同一个体系的神话传到不便交流的地方还会衍生出新的传说故事。 想要理清这些东西，再从中挑一个或者是几个合适的作为参考，最后合并成几个候选的神之键名字，再从中挑一个最合适的，换做其他人估计得三五天乃至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结果伊甸仅仅过了十来分钟就把她的结果发过来了。 特别是被伊甸一并发过来的详细到标注了页码和注解的资料，这些说明伊甸在收到符苏发给她的神之键资料后，以近乎于背诵的方式把她认为合适的资料找了出来，然后给神之键起好了一个名字。 特别是符苏还知道这两个名字就是第三神之键和第七神之键最终使用的名字。该说不愧是对时代做出预言的艺术家么。 “裁决之键”和“涤罪”直接取自雷电在古代象征对犯有大罪之人的天谴之意；而雷电在远古的时候更是神明本身的象征，所以伊甸直接选择了《圣山预言》里描述七位先知兼使徒的片段，“他们是上帝国度的七位使者，他们是七雷”，也因此“七雷”可以直接暗示神明。这个名字放到神话学专业里绝对是一个让人拍案叫绝的范例。 至于“天火圣裁”这个名字，只要对西方神话有些了解的，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参考的是索多玛天火焚城。将一座辉煌的，足以象征着一个文明存在的城市在一夜间毁灭的天火，和火焚澳洲，直接将人类的科技与艺术辉煌发展的时代终结的第七律者，异曲同工，同样是从那个火海中走出来的符苏立刻明白了伊甸选这个故事的原因。 看完了伊甸发来的资料后，符苏倒是发现了一个华点，为啥前文明的神话故事和他上辈子世界里的神话故事几乎一模一样啊？ 不过符苏明白在几年的时间里完全干想出来一个时间跨度达到几千年，还要面面俱到，能够逻辑自洽，并且不作任何参考的神话体系，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所以符苏也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了。 总而言之，在符苏把这两个神之键的名字发到了逐火之蛾的内网后，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没有几乎。当然，符苏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也和他把起名的人是伊甸这件事也给贴上去了的事情有关。 ———————— 即使没有亲眼见到神之键测试时的场景，单看数据也感觉不出什么压迫感，但是在知道了那一天的宛如神罚降临的风暴是出自符苏和第三神之键的手笔后，逐火之蛾的高层立刻加大了对于神之键计划的投入，可以打开通往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大门的第二神之键的测试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在梅的带领下，她的团队开展了对于崩坏能来源的探索，在不久之前，梅和她的团队根据研究得到的数据，提出了在人类现在所处的维度之上，还有另一个人类不可见不可知的维度存在，而崩坏能就是从这个维度，渗透进现实世界的假设。 而在将律者核心改造成神之键的过程中，梅第一次确定了律者核心可以直接从这个维度里吸取能量。 梅的这个发现直接解决了一直困扰着人类学者们的问题，那就律者核心那近乎于无限的崩坏能究竟是从何而来。 对未知的新鲜事物的好奇促使着梅继续着对这个维度的研究，直到在一次测试第二律者核心的时候，梅的团队观测到了另一个如同海洋一样的空间，虽然这只是一次意外的发现，但是梅还是提起了重视，并且根据观测的结果给这片空间取名为“量子之海”。 而对第二神之键的测试，就是试着让启动后的第二神之键打开一道通往量子之海的大门。 只不过第二神之键的测试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 “呯咚” 符苏的相位碎裂炮打在一只长得和螃蟹一样的怪物身上，却没有像是蒸发崩坏兽一样将这个浑身漆黑，看上去还有点半透明的怪物湮灭掉，甚至没能够在这只怪物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这当然不是符苏的相位碎裂炮的威力不行。笑话，就算用的量再小，相位碎裂炮都是反物质武器，而符苏在每发炮弹里都加入了几微克的反物质，这些反物质进行湮灭反应释放出的能量就相当于一吨TNT的当量。 其实不光只是相位碎裂炮无法对这些从第二神之键打开的大门里窜出来的怪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符苏也试过在涤罪七雷的斧刃表面覆盖上一层灵能利刃，这样的确可以把这些怪物从中间切开，但是只需要一瞬间，被切开的地方就会复原。 符苏知道这些怪物的正体，就是刚出来后就让无数舰长们在深渊里苦不堪言的量子怪物。但是知道了这些怪物是什么不代表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毕竟这里是现实，不是游戏，像游戏里那样闪避相位攻击后就可以进行一次量子塌缩的攻击，把它们从叠加态打成塌缩态是不可能的。 而第一次遇到量子怪物的前文明也没有对抗量子怪物的经验，甚至他们知道的还不如符苏多，这也就造成了整个试验场地，包括收到消息后赶来增援的符苏和原本在这里负责安全工作的凯文和爱莉希雅都拿这些螃蟹一样的怪物束手无策。 不过符苏他们虽然无法对这些量子怪物造成什么伤害，但是物理上的迟滞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这些螃蟹也不算多强，它们只是靠着自身叠加态的特殊性，将他们的攻击无效化了而已。 三位融合战士在测试场里把好几只量子螃蟹当做皮球一样打来打去，阻止他们离开这个小小的空间，等待梅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 “梅，好了没有，虽然阻止这些家伙四处乱窜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一直这样真的好无聊啊！” 爱莉希雅躲过一次量子螃蟹的攻击之后，抓住它的一条腿，腰上一扭就把这只烦人的家伙扔了回去。初见这些新鲜玩意儿的热乎劲已经过去了，爱莉希雅现在对这些明明打上去的手感非常真实，却就是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家伙感到了一丝无聊。 “恐怕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了，爱莉希雅。” 梅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不过梅的语气平淡，并不太像是她嘴上说的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的样子。 “有什么消息就说吧，梅。” 凯文挥动手上的天火大剑，将一只向他扑过来的量子怪物劈成两半，果不其然，这只小怪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立刻复原成了原来的样子。 “这些怪物其实是从量子之海里跑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本质其实是由量子形成的存在，在本征世界中一直都是以叠加态存在的。” 梅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爽，毕竟遇到这种意外，面对这种打不死硬拖的敌人，任谁也不会心情舒畅，特别是在知道了它们的特性之后，却就是没什么办法针对的感觉。 “虽然从我们的视野里的确可以看到这些家伙，但是这些家伙在仪器上的能量读数非常不稳定，说明它们实际上的位置其实是在不停变化的，你们的攻击虽然感觉上是打到了，但是你们打到的其实只是一个有触感的虚影罢了。” “梅博士，你别说得这么学术性，他们俩听不懂。” 符苏瞥了一眼凯文和爱莉希雅，果不其然，这两个人听了梅的解释之后完全就是云里雾里的，什么量子，什么叠加态，他俩根本没有听懂。 “……” 梅陷入了一阵尴尬地沉默中，自从加入逐火之蛾以来，她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科学界的各类大能，已经有些习惯了不用特意去解释一些专业名词的对话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这个男朋友的知识储备只是一只草履虫的水平。 “咳，总而言之，我们只有在这些怪物变成塌缩态，也是就他们的能量读数可以被仪器准确观测到的状态下，进行攻击，才可以切实的伤害到他们。” 梅想尝试一下用凯文可以听懂的话语来解释，但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自从在高中认识了凯文之后就没有试着去给他用通俗易懂的词语去解释这些学术名词，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到什么程度，凯文才能听懂。 梅只能有些尴尬地继续解释道，希望符苏这个虽然是半路出道，但好歹也是出了道的人能够替自己来翻译一下了。 “梅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这些家伙其实不是他们的本体，而以人类现在的仪器想要探测到他们的本体的位置是不太可能的，我们只能等他们的本体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对其发动攻击才能造成伤害，可是我们怎么让他们的本体出来？” 符苏耸了耸肩，说来说去其实还没有说到怎么让他们进入塌缩态，只有让这些量子怪物进入塌缩态也就是可以被观测到的状态下，他们才能干掉它们。 “呃，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只观测到了一次具体的读数，是在它们用出一种类似于符苏的折跃之后重新出现现身的时候……”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露出这个破绽，对吧……算了，凯文，爱莉希雅，你们两个退到门口去，我有个想法。” 符苏眼中的蓝色灵能光芒变的更亮了一些，他打算靠着自己的刚毅护盾和这些量子怪物比拼一下到底是他的乌龟壳够硬还是量子怪物的叠加态更无赖。 符苏握着涤罪七雷，将斧刃的尖锋低垂到了地面上，缓缓地走到了场地的中央，就差露出全身的破绽给这些量子怪物来打了。 这些量子螃蟹虽然鸡贼，知道自己打不过在场的三位融合战士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一直都保持在叠加态当缩头乌龟，但是没有脑子，在试探了一下符苏的护盾后，发现符苏毫不反抗，可凭它现在这个状态打不动刚毅护盾，于是果断发动了相位攻击。 灵能为符苏指明了量子螃蟹出现的位置，但是符苏没有时空断裂系统，所以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反应速度，抓住这些量子怪物变为塌缩态的那一个短暂瞬间。 涤罪七雷虽然看上去是一把战斧的模样，但在用于挥砍上的意义还不如符苏自己的灵能利刃，毕竟制成神之键的魂钢再怎样锋利和坚固，也不可能比得过灵能利刃在分子层面上的切割力和绝对不会断裂的特性。 涤罪七雷对符苏最大的用途其实是用电能进一步强化符苏本就可怕的神经反应能力并辅助符苏进行电磁力的控制。 相位碎裂炮在一瞬间形成，瞄准了量子怪物即将出现的位置，符苏闭上双眼，让心灵感应代替了自己的其他感官，监视着此处空间中的每一丝波动。 量子怪物重新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而属于它的量子信息也明确地被符苏的心灵感应捕捉，相位碎裂炮迸射而出。 等离子体制作的“披甲”在高速撞击到量子怪物的表面上时因为冲击而变形破裂，束缚着相位碎裂炮的磁场瞬间消散，微量的反物质爆发出了剧烈的湮灭反应，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暴轰声。 一吨TNT当量的爆炸显然还无法撼动符苏的刚毅护盾，但是爆风还是将第一次在身边引爆相位碎裂炮的符苏吹飞了出去。 为了防止自己在落地的时候被护盾和地面的撞击再次弹飞，符苏只得解除了护盾，然后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剩下的量子怪物符苏用同样的方法解决掉了，只不过还是不免在地上滚了两圈，导致整个人现在有些灰头土脸的。 符苏看着走上来的凯文和爱莉希雅，拍了拍身上的土，面对两人有些关心的眼神，他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有了神之键之后，作战难免有些不雅，等我熟悉熟悉之后就好了。” 小剧场： 丽塔·爱莉希雅·我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爱莉希雅：“哎呀，往世乐土什么时候又来了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我居然没有注意到，真是不好意思呢。” 爱莉希雅：“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逐火英桀的副首领，美丽动人的粉色妖精小姐，爱莉希雅。” 丽塔：“您好，爱莉希雅小姐，我是丽塔·洛丝薇瑟，一位女仆。” 爱莉希雅：“欸，女仆……啧，凯文那家伙居然也开始不老实了啊……” 丽塔：“抱歉，爱莉希雅小姐，虽然不知道您和凯文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其实是被符苏前辈送进这里的。” 爱莉希雅：“嗯？！” 丽塔：“请问爱莉希雅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爱莉希雅：“哎呀，不好意思，只是从你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让人有些在意的名字呢。” 丽塔：“在意的名字……爱莉希雅小姐是说符苏前辈么？” 爱莉希雅：“呃……是啊，那个家伙的性格可是很恶劣的，他没有欺负你吧？” 丽塔：“哦呵呵，爱莉希雅小姐说笑了，在下自认为和符苏前辈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爱莉希雅：“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丽塔：“……” 丽塔：“爱莉希雅小姐很在意我和符苏前辈的关系吗？” 爱莉希雅：“没有没有……还是有一点吧……” 丽塔：“这样啊，让您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这是在下作为一位女仆的失误。” 爱莉希雅：“哎呀，你太客气了。” 爱莉希雅：‘唉，这女孩儿的性格是我不擅长应对的那种呢。’ 丽塔：‘看来往世乐土的爱莉希雅小姐并不认识我呢……这可真是太好了……不好，这个时候不能太过愉悦了。’ 丽塔：“爱莉希雅小姐是有什么烦恼吗？丽塔无意冒犯，只是在见到您的时候看您眉头紧锁，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 丽塔：“也许丽塔可以帮到您什么呢。” 第八十一章、只要人类可以战胜崩坏 逐火之蛾在这次第二神之键的测试意外之前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浑身漆黑，长得和大螃蟹一样的怪物，明明有着物理实体但是又和量子一样具有无法被观测的叠加态的东西。 在叠加态状况下的量子怪物就算是持有神之键的凯文和符苏也难以对其造成伤害，必须得等他们为了发动足够强力的攻击，而将自身转变为可以在本征世界被观测到的塌缩态。 这种特性让这些长相颇为奇怪，但是又没有多么强力，若是放到游戏里连精英小怪都算不上的东西，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不过稍微可惜的是，符苏为了确保一击击杀这些量子怪物，微调了相位碎裂炮的物质结构，增加了弹芯里的反物质质量，这使得相位碎裂炮的伤害近乎成倍的增加，足以将这些量子怪物的躯体近乎完全湮灭，也导致了这些量子怪物根本没有留下遗体 这些经过了调整的炮弹，因为需要更强大的磁场来束缚反物质和外部的等离子体，导致它们无法离开符苏太远。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既然事故已经顺利解决了，那么这次的任务报告，还是写‘非常简单’吧！” 爱莉希雅双手十指交叉，向上撑起，伸了一个懒腰，将自己曼妙的曲线和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肚脐展现给了在场的两位男性，只可惜有幸一饱眼福的凯文和符苏都是非单身人士。 “话说这些螃蟹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爱莉希雅微微拉了拉嘴角，心中决定不再理会这两个无趣的家伙，转身向着测试场的大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和通讯器对面的梅聊起了天。 符苏看着爱莉希雅颇有些赌气意思的背影，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一旁的凯文，然后在凯文满是疑惑地目光中，给他投过去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那是量子之海里的……生物。” 梅的回应里出现了带着些许迟疑的停顿，似乎即使是她也有些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定义这些来自量子之海的怪物，在短暂的思考后，梅还是用“生物”来称呼了它们。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这是逐火之蛾，不，是人类文明第一次接触到来自量子之海里的事物……符苏，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梅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着她在刚刚符苏和量子螃蟹战斗时收集到的数据，只不过这些数据反倒让她更加迷惑了。 不同的数据之间毫无关联，甚至不少还相互矛盾，但这些数据又的的确确是在刚刚的战斗中，实时收集到的。 梅果断放弃了继续自己一个人分析这些混乱的数据，梅觉得她可能给自己挖了一个思维上的陷阱，所以她需要别人的想法来给自己提供一条离开这个思维陷阱的道路。 “……” 符苏倒是被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在梅比乌斯的手下工作了这么久的时间后，符苏已经习惯了不去思考像她们这样水平的科研人员正在做的事情了。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梅博士？” 符苏好奇地问道。 “毕竟符苏你是梅比乌斯博士的学生，而且这些怪物也是由你解决掉的，我认为你的想法有参考的价值。” 梅的想法很简单，她需要一个值得参考的新的思路，让她自己从现在的思维陷阱中跳出来。 而选符苏的原因则是，之前在逐火之蛾内部的定期研讨会后，她和常年以各种理由不参加这个会议，这次却一反常态的积极展示成果的梅比乌斯有过一次深入交流。 她们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谈起了符苏，梅比乌斯当时兴高采烈地和梅说着符苏的事情，言语中对符苏大加赞叹，让梅记忆深刻。 但是到了符苏这里反倒是有些让他头疼了起来。 关于量子之海的东西他知道的不少，但是能说的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要谈量子之海的话就一定得说虚数之树，可是前文明刚刚接触到量子之海，对于虚数之树还没有任何的概念，更不要说更深层次的树与海的竞争，以及树的生长方向就是本征世界的时间流向这些事情。 他没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些东西，更没法在现在这个阶段证明他知道的东西是这个世界更根本一些的东西。 “言多必失”这个成语让他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说漏嘴什么东西，最后导致一些不好的蝴蝶效应。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博士，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这么糊弄过去，不过看梅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觉得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符苏只好强迫自己先不要回想起那些关于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的设定，将思绪集中在刚刚的第二神之键测试中。 “那些怪物在本征世界有两个形态，叠加态有物理的形态但是却无法被仪器侦测，而一旦进入塌缩态就可以被侦测到，就像是从别的地方投影到了我们的世界……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维度。” 沉默良久后，符苏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着重点，于是开口回答了梅的问题。 “维度……” 梅放下手中的数据，坐回椅子上，闭眼思考了起来，同时嘴中还轻声的呢喃道。 “看来月光王座计划需要进行一定的扩展了。” ———————— 就在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的第二神之键的测试结束后的不久，梅正式在逐火之蛾内部提出了对量子之海的探索计划，并且拿出了她自从加入逐火之蛾以来一直在着手研究，在最近终于获得了研究成果的月光王座装置。 梅计划用第二神之键“永劫之键——千界一乘”在穆大陆的核心位置开启一道可以随时可以打开关闭的大门，用来展开对量子之海的探索。 符苏所说的“维度”让梅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逐火之蛾之前推测律者核心的崩坏能来源是一个和本征世界完全不同的虚数空间，但是在对这个虚数空间的存在性验证是他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那就是他们认为这个虚数空间是和本征世界处于同一空间维度的。 在那天出现的，后来被命名为量子之影的怪物那种像是从高维空间进入低维空间的叠加态到塌缩态的转换，以及他们观测到的量子之海那明显的高维空间特征，让经过了符苏提醒的梅立刻联想到了给律者核心提供崩坏能的虚数空间。 梅认为对量子之海进行研究探索很可能让人类发现崩坏真正的来源，让人类可以真正的战胜崩坏。 而月光王座，作为可以将崩坏能转换成其他形式的能量的装置，梅曾打算将月光王座用在能源领域，以代替人类现有的能源结构。因为崩坏能目前看起来是真正意义上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只要有了月光王座，那么无论人类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多么小的地步，人类依然可以拥有足够维持现代工业生产的能源供给。 除此之外，如果让月光王座抽取律者的崩坏能，那么就可以造成律者短时间里的虚弱，只不过这个想法暂时受限于月光王座的装置过大，无法对身材小巧的律者使用而被搁置。 只不过这个装置的存在被梅比乌斯知道了之后，梅比乌斯提出来了另一个想法，而且除了这个想法，还有一份完整的武器资料，名为相位碎裂炮的反物质武器资料。 正是这份武器资料，让梅没有第一时间回绝梅比乌斯的建议。 梅比乌斯的想法也是把月光王座当做能源设备，只不过不是发电站，而是空天战舰的能源核心。 没错，梅比乌斯提议将月光王座改装为战舰的能源核心，有了这样无穷无尽的能源供给，只要解决了能量转化效率，那么完全可以支撑能量武器登上空天战舰，届时人类可以在战胜崩坏后，直接过渡到太空探索上。 更何况有符苏这样优秀的活体样本在，开发出这些技术完全不是什么难题。 只要人类可以战胜崩坏。 小剧场： 符苏·丽塔·律者不会为人类而战 丽塔：“符苏前辈，丽塔有一事不解，希望您能给我解惑。” 丽塔：“啊，谢谢……这是，蓝色夏威夷吗？” 符苏：“没错，3月1日，双鱼座专属。” 丽塔：“没想到符苏前辈居然会记得我的生日，真的是让丽塔有些受宠若惊了。” 符苏：“如果你明年过生日想要礼物的话，可以和外面的我说一声。” 丽塔：“符苏前辈，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未成年小姑娘了哦，现在过生日反而会有点烦恼了呢。” 符苏：“也对，毕竟你也奔三了呢。” 丽塔：“谈论女孩子的年龄可是禁忌，就算是符苏前辈您这样的老人家也不可以的哦。” 丽塔：“再说了，我还没过中间线呢。” 符苏：“老人家啊……伊甸可是会在意的哦。” 丽塔：“呵呵，这一点丽塔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符苏：“好了，说正事吧，丽塔你想问我什么？” 丽塔：“是关于律者的事情的……” 符苏：“说吧，没必要顾虑什么。” 丽塔：“……符苏前辈也知道这个纪元有很多对抗崩坏，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吧？” 丽塔：“可是在我认识了这么多融合战士后，无论是世界蛇还是您，又或者是是伊甸小姐，你们对于她们似乎并不信任，这是为什么？” 符苏：“律者不会为人类而战，从来不会。” 丽塔：“……丽塔不明白。” 符苏：“律者不是只有与人类为敌的方式来毁灭人类的文明这一种办法，换句话说，律者不一定会是人类的敌人，但他们一定会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障碍。” 丽塔：“不一定会是人类的敌人……” 符苏：“知道前文明是被谁毁灭的吗，丽塔？” 丽塔：“……天明目前所有的考古证据说明前文明是被终焉律者毁灭的，但是……您现在那这样的问题提问，让我有些不能确定了。” 符苏：“是逐火英桀，也就是我们，放弃了延续前文明。” 丽塔：“什么？为什么？” 符苏：“苦难和仇恨已经刻进了前文明最后剩下的那些人的骨髓里，就算战胜了崩坏前文明也无法继续延续下去了，因为他们会反过来和我们打一场内战，随后同归于尽。” 符苏：“所以我们败给了终焉律者，在一场盛大的表演中落幕，当然，知道这场表演的只有五个人，分别是负责出演的我、伊甸、凯文，以及负责后台工作的梅和梅比乌斯。至于爱莉希雅，以她的聪明才智，大概在后来也想明白了。” 丽塔：“您的意思是，毁灭前文明的，其实是人类自己吗？” 符苏：“没错，再看看现文明吧，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丽塔。” 丽塔：“……感谢您的指点，符苏前辈。” 第八十二章、能摸一摸你的耳朵吗？ 樱在天边刚刚升起鱼肚白的时候就已经从睡眠中苏醒，就和往常的时候一样，虽然加入逐火之蛾以后，樱已经没有必要每天都在这样一个显得有些过早的时间点起床了，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她维持了现在的生物钟。 不过以前和自己的妹妹相依为命，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这个当姐姐的来做，所以才需要起这么早。现在两人都住到了逐火之蛾的基地里，没有了照顾妹妹起居的事情，樱的早晨突然就空闲了起来。 思来想去后，樱又把过去的早课捡了起来，正好逐火之蛾的训练设施还算不错，起码比樱以前用过的那些训练场要好太多了。 就在樱洗漱完，换好衣服，拿上训练用的长刀，来到训练场后，突然听到了一个让她非常熟悉，但是又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声音。 “不要走神，集中精神观察我的动作！” 樱熟悉这个声音是因为这个人之前救过自己一命，现在两人不但是同事，而且还是上下级的关系；樱觉得这个声音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则是因为，从一般理性出发，这个人现在应该在实验室里加班才对的。 樱头上的狐狸耳朵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带着些许的好奇，樱将头从门后探出，想要一探究竟。 不出樱所料，果然是符苏在这个训练场里，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两个看上去还不到14岁的孩子，此时正一人拄着一把木剑，大口的喘息着。 相同的金色头发，以及相似到难以用五官区分的面容，这两个孩子是一堆血亲，毋庸置疑。不过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份，能够让符苏拿出工作的时间来训练这两个刚刚达到能够被成为“少年”的年龄的孩子，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有人好奇他们的身份。 樱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事情的，毕竟是那天袭击了崩坏神教的祭祀场的他们四个人一起带回来的。 只可惜那一天，他们四人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步，让崩坏神教的祭祀仪式成功完成了，崩坏能结晶释放出来的巨量崩坏能，将祭祀场及附近所有没有足够的崩坏能抗性的人全部变成了死士。 而这对有着同样的淡金色头发的兄妹两人，有着在足以诞生律者的崩坏能环境里也不会感染崩坏病的优秀体质。 但是樱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此了，就算两人的身体有着足够的崩坏能抗性，可是有效的身体还是让他们陷入了昏迷，被符苏发现并带回来后，又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苏醒过来，那个时候，樱早就已经离开了。 所以，对樱来说，这才是她第一次见到醒着的兄妹二人。 “早上好，樱，你在那里干什么？” 毕竟只是训练和教学而已，没有打开心灵感应的符苏这个时候才发现在门口偷偷看向这里的狐耳少女。 “早上好，符苏。” 樱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着走进了训练场，和符苏打了一声招呼，一点都没有自己的偷看行为被发现的尴尬感，随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此时正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她头上的耳朵的兄妹身上。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名字呢。” 打量着樱那异于常人的狐狸耳朵的双子，在和樱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就心虚的扭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畏畏缩缩的躲到了符苏的身后，这个在目前最能给他们两人安全感的人的身后。 “男孩子叫做空，是哥哥。女孩子叫做荧，是妹妹。空、荧，这位是我的战友也是朋友，叫做樱，和她打个招呼吧。” 符苏推着空荧兄妹，让两个孩子从自己的身后走出来，似乎是因为符苏的鼓励，或者说是介绍，让双子有了和樱对视的勇气。 双子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樱蔚蓝色的双眼，在短短数秒后，兄妹二人的目光就飞到了樱的头顶，看着那对和樱的头发一个颜色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樱姐姐你好，我叫空。” “樱姐姐你好，我叫荧，能摸一摸你的耳朵吗？” “荧！初次见面怎么能提这么失礼的要求呢？” “哥哥难道你不想摸一摸吗？” “呃……” 空在听到荧说的无理要求后，立刻表情有些慌张的捂住了妹妹的嘴，并且凑到妹妹的耳边轻声低语着，可是荧在挣脱了哥哥的手之后，立刻小声的反问了一句，让心中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的空顿时失语，目光也开始因为心虚四处乱飘。 只不过兄妹两人并不知道融合战士的情况，双子的轻声细语不论是就在两人身后的符苏，还是几步之外的樱，其实都听得一清二楚。 符苏右手抱胸，支撑着自己的左手微微张开，罩在了他的鼻尖之前，按住了自己颧骨上的肌肉，遮挡并压抑了一下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符苏还是对着樱颇有一些挑衅意味的挑了挑眉。 “……” 樱气鼓鼓的瞪了符苏一眼，头顶上的狐狸耳朵也微微的立了起来，充分的表达着对某人此时在一边幸灾乐祸的不满小情绪。 樱倒也并没有因为双子这一点小小的冒犯而生气，毕竟这对兄妹的年龄还太小，只不过是即将进入青春期的两个小孩子罢了，小孩心性，看到新奇的东西总想要上手玩玩。 虽然那些经常令人血压暴增的熊孩子也是这样，但很明显，空荧双子绝非是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相反，两个人在见到陌生人后立刻躲到符苏的身后，在符苏介绍之后马上解除警惕的行为，已经彰显着这对兄妹异于常人的早熟了。 空荧的年龄虽小，但是对陌生人却十分敏感，而且对其他人的观察也非常的细腻，短短几天的相处，兄妹二人就已经分辨出了自苏醒以来认识的四个人中，到底谁才是最靠谱的那个。 苍玄和丹朱，她们两人看上去是最普通的也是最正常的人，但很可惜，在只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后，双子就已经对两人的不靠谱程度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当然，苍玄和丹朱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也只是因为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属于梅比乌斯的第一研究所，毕竟和符苏以及梅比乌斯这样的人才相比，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能被称得上靠谱吧。 至于梅比乌斯博士，虽然博士在做正事的时候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且高明，但是由于两人现在居住的地方就是第一研究所，所以经常看到梅比乌斯缠着符苏，撒泼打滚地让符苏帮她做一些很少女的事情。更何况，荧之前发现了梅比乌斯的泡泡纸，想拿来捏着玩，结果被梅比乌斯发现了，当天晚上梅比乌斯就去双子的房间里扮鬼，把他们俩吓了个半死。 而符苏，空荧发现除了他有些乐子人以外，对兄妹二人相当的大度，而且经过几天的相处后，他们发现符苏似乎对他俩抱有不小的期望，这也让他们更亲近符苏一些，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两人的确是被符苏散发着蓝色灵能光芒的眼睛给吓得不轻。 “好了。” 符苏拍了拍双子的小脑袋，打断了两人互相揪着对方脸颊的动作。 “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下午让苍玄姐姐给你们上课。” 空和荧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向训练场的大门，就是有些轻飘飘的脚步，诉说着二人之前经历了怎样辛苦的训练。 “他们几岁了？” 目送双子离开了训练场，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玲虽然听话，但确实不像是双子那样活泼，而且樱和玲虽然是姐妹，但是由于少时经历的缘故，樱的定位倒是更像玲的母亲。 “13岁，双胞胎。” 符苏操作着控制台，将模拟出来的场景取消，只不过留在地上的，破碎掉的木剑却不会因为场景的散去而消失。 “他们两人这么小的年龄，你这样训练，对他们的发育不太好吧？” 樱自然也注意到了地上的木剑碎片，一想到这是他们刚才的训练里碎掉的，再联想一下刚才兄妹走出去时轻飘飘的脚步，樱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他们两个的天赋绝非池中之物，看看这碎片吧，樱。” 符苏没有回答樱的疑问，只是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的木剑碎片，然后把它扔给了樱。 “这是……崩坏能？你教给他们使用……不对，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使用崩坏能？” 樱接住了符苏扔给她的碎片，樱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关节所在。 紫色的崩坏能纹路并非浮于碎片的表面，而是深入到了碎片的深处。樱又仔细瞧了瞧，发现除了剑身厚度最大的剑脊的中心没有崩坏能的痕迹以外，整把剑都充满了被崩坏能强化过的痕迹。 “我让他们两个攻击我的护盾，说了点刺激了他们的话，结果他们自己爆发了，我连崩坏能都没有和他们俩提过，他们就会了。” 符苏回想着刚刚兄妹二人眼中那仿佛要将世界都燃烧殆尽的怒火，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被他执意藏起来的空荧兄妹绝对就是那对旅行者双子。 ‘可是，能把有着这种天赋的他们轻易击败的那个天理，到底是什么？……算了，这些不是我现在该想的事情。’ 符苏揉着自己的右手小臂，刚才他用的护盾只不过是随手做的薄薄的一层，用具体的数据来说的话，战斗状态下他能够一直维持一千点的刚毅护盾。而刚刚的训练里，他做的护盾只有不到十点，连自己的全身都没法覆盖，只能挡住正面的攻击。 结果就是他一不小心，被兄妹两个突破了护盾，他用自己的右手格挡，然后把兄妹两人无意中用崩坏能强化过后的木剑干碎了。 “这样的天分……也难怪你会坚持把他们两个藏起来。话说，你对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樱呼了口气，不得不说，双子的天赋让她有些无奈，本以为有一个如同获得了神明的偏爱的爱莉希雅就够了，没想到又让她见识到了两个。 “我让他俩想象一下，在未来有一天因某个强大的存在，被迫与对方天人永隔，而现在仇人就在眼前。” 符苏表示自己只是把未来会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的事，提前添油加醋了一番，告诉了他们而已。 “你这……” 樱无语，随即自己也想象了一下她若是有一天和妹妹分隔的场景，立刻浑身打起了颤抖。那是由愤怒和悲伤组合而成的自暴自弃，樱相信，若是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她哪怕是燃烧自己的灵魂，也要将害死了玲的人拖下地狱。 “对了，樱。” 符苏用灵能把训练场里所有的木剑碎片吸引到了手中，随后在一团微小的灵能风暴中将之粉碎成了原子，做完这些，符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樱说道。 “你妹妹有没有问过，能不能摸你的耳朵啊？” 符苏凑到樱的身边，坏笑着用手肘顶了顶樱的大臂。 “哇哦！” 符苏用一个标准的铁板桥躲过了樱横斩过来的长刀，紧接着两个后手翻和樱拉开了距离。 樱此时手握长刀，正微红着脸，怒目瞪视着符苏装作有点被惊吓到的样子，头顶的耳朵直立起来，就像是临战的狐狸一样呈攻击表示。 “符苏，既然你在这里，正好我们来练练手吧，放心，我下手有轻重，不会打死你的。” 樱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和善”的说道。 “看来是有咯？” 符苏脸上的坏笑越来越肆无忌惮，这一次他已经懒得掩饰了。 “你去死吧！” 樱挥刀而上。 小剧场： 丽塔·华·雷电芽衣·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丽塔：“贵安，符华大人。” 华：“呃，请问你是？” 丽塔：“啊，失礼了，符华大人，我的名字是丽塔·洛丝薇瑟，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 华：“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认识吗？还有，我的名字是华，不是符华。” 丽塔：“抱歉，符……哦，华前辈，丽塔的确认识外面的您。” 丽塔：“至于‘符华’这个称呼，是外面的您现在的名字。” 华：“啊，是这样吗？” 华：“看来外面的我这些年似乎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啊。” 丽塔：“嗯，只不过我和华前辈虽然同属于天命组织，但是共事的机会其实不多，有关于您的事情，大多数还是从主教和符苏前辈那里听说的。” 华：“天命……那丽塔小姐你认识雷电芽衣吗？” 丽塔：“那是自然，而且芽衣小姐现在已经似乎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了呢……以前的芽衣小姐其实是一个有些爱哭的女孩子呢。” 雷电芽衣：“我都听到了，丽塔。” 丽塔：“哎呀，实在是抱歉，芽衣小姐。” 雷电芽衣：“……” 丽塔：“说起来，华前辈，丽塔有一事好奇，而且相信芽衣小姐也是一样的。” 华：“嗯？” 丽塔：“姓氏在我们这个时代代表的是血缘和家族之间的关系，您在这个时代给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了和符苏前辈同样的字，难不成是因为……” 华：“没有，丽塔小姐，你误会了，我和符苏没有血缘关系的，我给自己的名字里加上‘符’这个字只是为了纪念我的一位朋友，也方便制作身份证明罢了。” 第八十三章、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虽然樱知道符苏只是和自己开玩笑而已，而且自从上回符苏说她的耳朵看上去可爱后，樱也改变了对自身这种特异形象的看法，但是符苏几次三番的拿樱头顶上的那对狐狸耳朵调戏她的作死行为，终究还是让樱决定给符苏来一套人格修正刀法。 “喂喂，樱，你来真的啊？”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一点符苏心知肚明。 或许在普通人的眼里，樱此时挥舞长刀的动作可以称得上迅猛凶狠，而符苏每一次躲闪都是擦着樱的刀刃异常凶险的躲过去的，不过这看上去像是生死搏杀的战斗，对于身为融合战士的符苏和樱来说，真的就只是玩闹而已。 虽然樱现在脸上的表情仿佛恨不得把符苏扒皮拆骨，但是先不说樱这时候挥刀的速度和力度都不足以突破符苏随手做出来的的普通护盾，就是樱的刀锋指向的位置都没有对准过符苏的躯干。 更何况樱没有使用她掌握着的那些诡异剑术，符苏也没有使用闪避折跃和刚毅护盾之类的无赖技能，甚至都没有尝试过对樱进行哪怕一次的反击。 “符苏，你给我站住，就让我砍一刀，就一刀。” 只不过樱没有认真不代表她不想给符苏来上一刀，就当做是为符苏老是拿她的耳朵来调戏自己的行为，收一波利息罢了。 至于让符苏以后再也不敢这样调戏她，樱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和符苏不熟悉的人或许会因为符苏现在的外形以及他甚少和其他人交往的习惯，以为他是一个神秘而孤傲的人，但是同为毒蛹的成员，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樱，对符苏本身的闷骚性格已经有了相当了解。 这是一个可以非常果断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毫不羞耻的说出“下次还敢”的家伙，本质上和崩坏的威胁还没有进入大众视野的那段时间里，网络上充斥的沙雕网友，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偶尔灵光一现的时候就喜欢搞怪，喜欢口花花，但本人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又相当的循规蹈矩，看上去一板一眼的。 “为毛啊？” 符苏一边闪躲着樱的长刀，一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对樱的要求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你还好意思问我？” 樱翻了个白眼，对符苏的抗议表示不屑，同时手上挥刀的速度又变快了一点，而符苏也不出樱所料的，又是以差之毫厘的方式躲开了樱的刀锋。 “这不是显得咱们两个关系好嘛，要是别人的话，我都懒得搭理他们的。” 符苏的脸上再次挂上了那一副看上去相当阳光，即使是在那些熟悉他的人眼里，这个笑容也是相当的“扬光”，就是搭配上他此时说的话，就显得特别贱兮兮的。 不过符苏也的确没有说谎，这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笑话，到现在也就只有几个人可以听到，而这少数的几个人中就包含了樱的位置。 这倒是很正常，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有不小的区别的，普通朋友和情同手足之间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前者也许随时都能把你给卖了，后者没准就得加钱了……咳，总之，符苏和樱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小小的开一开这种玩笑来整理一下心情的。 “你已经找了那么多次乐子了，这次该换我了！” 樱突然发难，而且这一次动了点真格的，樱的手腕在刀刃被符苏躲闪过去的那一瞬间扭转方向，腰背发力带动大臂同时转向。 樱这一下突然袭击确实打了符苏一个措手不及，在两人的距离不及二尺的情况下，符苏即使是反应了过来，也已经躲不开即将落到他面前的刀刃了。 无奈之下，符苏一脚后撤，同时将重心转移到后撤的这条腿上，让整个身体向后，给自己抬起双手，准备空手入白刃随后夺刀的动作争取时间。 但是论起这种近身搏杀，无论是技巧还是经验都远超符苏的樱立刻就明白了符苏的打算，甚至预想到了他接到自己的刀之后会有什么动作，于是当机立断不给符苏这个机会。 长刀在樱精妙的控制下直接停在了半空，并且趁着符苏此时还没有稳住自己的重心的时候，以迅雷之势蹲了下去，一记扫堂腿踢在了符苏靠前的左腿脚踝上，让符苏的左腿直接浮空，破坏了他此时正处于微妙的调整中的重心， 樱在突然间变招，甚至还抓住了符苏在此时的视野盲区，于是符苏的后仰拉开距离准备空手入白刃的动作，变成了仰躺而倒中门大开。 樱顺势而上，左腿单膝跪地，挡在了符苏的右手胳膊肘上，同时右手握刀柄，左手轻抚刀尖，向符苏的面门刺去，停在了距离符苏眉心处大概一公分的距离上。 “樱，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符苏没有理会近在眼前的刀尖，即使这刀刃向下移动一点点就可以刺穿他没有一点防护的眉心，因为他相信樱的实力，只要樱想，就算是刀尖已经放到他的皮肤上了，也不会上面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所以，符苏此时还有心情玩起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梗。 “在这个距离下，没人能够通过技巧赢过我，你是这样，爱莉希雅也是这样，就连凯文也只能乖乖认输。” 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满是骄傲和自信。 “你和凯文打过？” 符苏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樱的左腿没有一点挪开的意思，他的肘关节依然被压制着，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樱的眼睛。 “没有，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做到。还有，你就给我继续这么躺着，在我消气之前都不，许，动！” 樱的手腕一抖，将手中的长刀在身前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而且还故意的让刀尖在离符苏的鼻尖特别近的地方飞了过去，随即就将其收回了腰间的刀鞘中。 “小气的家伙。” 符苏撇了撇嘴，毫不在乎樱听到他的话之后额头上蹦起来的青筋。 “我就是小气，不行吗？现在，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如果没什么想说的，那就咬紧牙关，我现在很生气。” 樱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起来，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人不继续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的话，那么就要让他尝试一下狐狸小姐的铁拳了。 “……” 符苏沉思了一下，又抬眸看了看樱握紧的拳头，以及她此时因为气愤而一抖一抖的耳朵，发现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会给自己来上一下的样子，于是果断觉得怂一手万事大吉。反正他和樱这一次更多的也就是放松一下的打闹，怂一下没什么好丢人的，君不见某位一家之主还得天天洗碗呢。 “这个给你，送给玲的，虽然还没见过面，不过就当做是我的好意吧。” 符苏调动灵能，蔚蓝色的能量粒子构成的烟雾在符苏的控制下，渐渐地在樱的面前凝聚成了一颗熟悉的水晶。 “……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只是顺水推舟拿这个东西来糊弄我的？” 樱眨了眨眼，随后一脸狐疑的看了符苏一眼，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樱没准还会相信这个人是真的有在好好反思。 但是符苏就不一样了，这个家伙和爱莉希雅一样是个乐子人，只不过爱莉希雅本人的性格很外向而且坦诚，对身边的一切都抱有善意，而符苏的小心思其实是很多的，虽然这些小心思很少出自恶意，但他那些脱线搞怪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他别的目的做的掩护。 樱虽然还没有完全认清符苏的这个性格特点，但是她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对符苏的行为有了相当的认识了。 “当然不是了。” 符苏笑着说道，但是樱摆出来的死鱼眼明明白白的告诉了符苏，她并不相信。 “算了，就当做是你的好意吧，有了这个，我也的确能对玲的安全放心不少，就原谅你了。” 不过白嫖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凯达林水晶的功能樱也是清楚地，能够让妹妹在这愈发不安宁的时代里多出一个保命的手段，樱认为还是不错的。 “但是，不许对我妹妹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听到了吗？” “我知道，你个妹控。” “明明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 在第八律者死亡，她带来的全球性问题也逐渐被解决，而距离第九律者的诞生尚有一段时间的现在，崩坏神教也因为准备良久的仪式遇到了逐火之蛾的突袭，外加他们过去发展的那些关系网被毒蛹部队大规模的查了水表，让他们的行动方针一时间有些混乱。 “我们得重新集结信徒！” 在崩坏神教的主教会议中，一位一直主张用强硬手段，以武力的方式进行传教的主教之一，拍着桌子大吼着向自己的同僚们说着没准会让这一屋子里的人，在第二天变成轨道轰炸的炮弹的话。 “你忘记了那些渎神者了吗？我们没有任何的资格和他们进行武力上的对抗，他们的力量已经足以与神使相匹敌了！” 一位女性的主教平淡的反驳了这位脑子里面只有武力的家伙，逐火之蛾害怕和崩坏神教之间的对抗发展成人类社会的全面内战；崩坏神教知道在逐火之蛾绝对的武力面前，他们没有任何赢得战争的可能性，但是他们又不愿意和逐火之蛾鱼死网破。 “只要我们能够聚集起来的信徒足够多，那么神明大人一定可以听到我们的虔诚的祈祷，派出神使来帮助我们的！” 神使，或者说被逐火之蛾命名为律者的个体才是崩坏神教最大的依仗，只不过前纪元的律者们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存在。 “如果有神使的帮助的话，那我们的确可以对抗逐火之蛾，但是如何才能和神使沟通？不要忘了，曾经我们打算过接触第四神使，可是即使是主教们也无法接近神使半步！” “咚咚” 但是正当他们两个打算继续争论的时候，坐在上首的主教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如果万事都要依靠神使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主教有什么用？” 他看了看之前在争吵的两个人，虽然明白在场的众人此时有些焦躁的心情，但是着急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现在想要破局就必须做点什么。逐火之蛾掌握了所有现代社会的工业能力，崩坏神教如果不能想办法有什么新的进展的话，那么最终只能被逐火之蛾绞杀。 “集结我们的信徒吧，我有办法了。” 小剧场： 丹朱·华·雕像 丹朱：“华，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做的那个雕像吗？” 华：“我有点印象……让我想想。” 华：“那个，丹朱你问那个雕像，是有什么事吗？” 丹朱：“啊，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后来是怎么处理那个雕像的，毕竟我们死了之后，苍玄之书在没有能量补充的情况下，应该没法一直坚持下去的。” 华：“嗯，从上一次被凯达林水晶传回来的记忆来看，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是人性丧失的非常严重了……” 华：“所以，在一次带着朝雨去南海祭奠的时候，我把那个雕像当做给你们的祭品，沉进海里了。” 丹朱：“……” 丹朱：“虽然有想过你把关于我们的记忆给清除掉了的可能性，但是……怎么说呢，听到你说祭奠我和苍玄的感觉，有点奇妙。” 华：“有么？” 丹朱：“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木雕是和谁学的？说出来绝对吓你一跳哦！” 华：“是符苏吧？我印象里可能会木雕的人就只有符苏了。” 丹朱：“不对哦，符苏师兄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木雕……虽然他那手万物皆可雕冰球在我看来一直都挺离谱的。” 华：“是这样吗？” 丹朱：“我的木雕其实是和千劫学的。” 华：“欸？千……劫？” 丹朱：“没错，我说了绝对会吓你一跳的吧……只不过，千劫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后，因为超变手术副作用的原因，他再也雕刻不出来正常的人脸了……” 华：“……” 第八十四章、我给你设计一套衣服吧 “自从毒蛹部队成立之后，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来酒吧里喝酒了吧。” 符苏端着一杯他个人最爱的尼格罗尼，透过杯中澄澈的酒液，看着身边依然优雅贵气的伊甸，在杯中酒液的折射下，给伊甸的面容填上了一丝朦胧的样子。 “是啊……说起来，我还有点担心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呢。” 伊甸端着酒杯，脸上带着笑意，用手指拿住高脚酒杯的长杯柄，轻柔的摇晃着杯子，微微眯起眼睛对着符苏这样揶揄着。 虽然这个杯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酒杯，不是她最满意且喜爱的那个，点缀有形形色（？）色的美丽宝石的黄金酒杯，但是就像她会频繁出现在这个于她来说有些无趣的酒吧这件事一样，重点不是酒好不好喝，酒吧里的物件漂不漂亮，在这个地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狗粮才是最令伊甸感到舒畅的事情。 “怎么可能。” 符苏有点哑然失笑，一点都不害怕伊甸误会自己。因为伊甸虽然嘴里说着担心，但是眼中的笑意明显是在期待着符苏漏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和她解释的样子，只不过这份笑意实在过于明显，让符苏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伊甸的目的。 所以符苏二话不说，用灵能精巧的控制着伊甸身下的高脚凳慢慢地悬浮起来，然后飘到符苏的身前，他再一把将伊甸搂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做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这个能力真的越来越方便了，已经不只是局限在那些难以理解的事情上了呢。” 伊甸完全没有抗拒符苏的动作，甚至还主动往符苏的怀里靠了靠，然后扭过头来，和正好低下头去的符苏轻轻啄了一下，隐约间，他们两人好像听到酒吧里响起了一阵阵饱嗝。 在酒精的作用下，伊甸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酡红，明显已经是处于一个微醺的状态了。只不过不要认为伊甸这个样子就象征着她马上就要喝醉了之类的事情，倒不如说，现在这个状态的伊甸反而是她最清醒的状态。 这个状态下的伊甸，经常会做一些平常的状态下不会去做的事情，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熟悉伊甸的人，比如爱莉希雅就经常趁着伊甸喝了点酒，将醉未醉的时候，跑来白嫖一些伊甸这里漂亮的宝石之类的东西，或者是让伊甸答应帮她做些事情。 而每次伊甸都会相当精准的猜到爱莉希雅想要什么，然后大大方方的把它送给爱莉希雅，下起各种经过精心雕琢的美丽宝石，上至各种奇珍异宝无价之物，只要爱莉希雅开口，伊甸都不会吝啬。 不像某些发了财之后大言不惭的宣称自己不在乎钱的资本家，伊甸是真的从来不在意自己手中有多少财富，她只是享受着来自艺术带给她的满足感，还有这种赠予的过程。 就像她曾经的那些表演，基本上都是出于公益目的来举办的，那些演出的收入有90%以上都被伊甸捐赠了出去，剩下的也被伊甸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投入到了慈善的事情上，这也是即使在那个辉煌的年代里，即使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负面能量，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伊甸的人品和行为的原因。 只有那些伊甸特别喜欢或者是对伊甸来说有着特别重要意义的东西，她才不会轻易地将其赠送给他人。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在伊甸所有的财宝中，只有由符苏凝聚出来的那枚凯达林水晶属于这个范畴中，就连那枚伊甸经常使用的黄金酒杯，如果是关系特别好的人，伊甸也不会介意相赠的。 符苏将下巴放到了伊甸的肩膀上，两人脸贴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伊甸还伸出手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符苏的发丝。 “我听说你那回你们除了千劫，还带回来了两个孩子，现在藏在第一研究所里，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伊甸微微侧头，将自己的嘴放到了符苏的耳边，开始小声的和符苏说起了悄悄话。 “嗯，是有这回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符苏挑了一下眉，有些惊讶于伊甸知道了这件事，不过看伊甸这个样子，应该是只有她知道了，消息并没有被太多人知道。 “是樱么？” 符苏思来想去，觉得所有知道空荧双子的存在的人中，应该只有樱是有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伊甸的人了。 除了符苏之外，知道双子的事情的人只有樱、华、苏、梅比乌斯再加上苍玄和丹朱一共六个人而已，虽然从性格上来说，最有可能把这件事说漏嘴的人应该是丹朱。 但是以丹朱的人际圈子来讲，如果是她说漏了嘴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整个逐火之蛾都知道了，而不是伊甸用这种咬耳朵的悄悄话方式来询问自己了，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丹朱的嫌疑。 其余的五个人，他们的保密能力符苏都能够信任。 苍玄的求生欲极强，这种不一定让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但很有可能被免费赠送一张梅比乌斯实验体体验券的事情，苍玄那可是相当有数的。 华涉世不深，思维也相当的单纯，且平直，尽管很有可能被别人从她的嘴里把情报给骗出来的，但是这件事知者甚少，连最起码的信息都没有，想要套话也没有话头的情况，要是能把这件事套出来，其实和知道这事也没啥区别了。 苏和梅比乌斯这两个人更别说了，没有任务、没有会议、没有资方应酬的情况下就基本上泡在实验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难不成还能因为喝醉了把这事告诉伊甸？ 那在符苏看来也就只有樱这个耳根子比较软的人有可能了，考虑到伊甸和他的关系，樱大概觉得告诉伊甸也没关系，不过按理来说，樱应该不会这么随意的啊。 “其实是梅比乌斯博士。” 伊甸摇了摇头，发丝蹭的符苏的脸有些痒。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梅比乌斯博士的最大资方来着。” “……” 符苏的眼角抽了抽，梅比乌斯的话，喝醉了的确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才立的flag居然就应验了，看来以后确实要严禁梅比乌斯博士的饮酒了，除非有他看着的情况下。 “博士她喝醉了之后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符苏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在场的情况下，梅比乌斯在喝醉酒后做出的种种行为艺术，就好在那个时候的梅比乌斯博士没有搞出什么超越碳基生物的事情，要不然全程录了像，打算以后有机会给其他人分享一下的符苏可就真的没有好果汁吃了。 “还好，就是没想到梅比乌斯博士喝醉酒后居然会变得那么可爱，让我有点意外呢。” 伊甸回想着那一天，连半瓶红酒都没有喝完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跳起了莫名的舞蹈的梅比乌斯，眉眼已经完成了月牙的样子。 好在那天在场的只有伊甸和梅比乌斯两个人，而梅比乌斯的酒量更是差到那种两杯干红就醉，醉即断片的地步，她在喝醉之后做了什么，酒醒之后是完全不记得的，要不然逐火之蛾内可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爱这两个字你可千万别当着博士的面说出来，她会炸掉的。” 符苏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若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合格的，为实验团队的上司着想的好助手。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这么想的呢？” 被符苏此时写作阳光读作不怀好意的笑容感染，伊甸也愉悦的笑了起来，随后两人轻轻地啵了一下。 “对了，爱莉希雅那套衣服是你设计的吧。” 符苏这时想起了上次测试涤罪七雷和天火圣裁的时候，爱莉希雅穿的那一套衣服，非常个性且反差巨大但就是相得益彰的色调，用上了大量华丽的装饰却又没有那种暴发户的奢靡之感，同时还将爱莉希雅本人的性格展现的一览无遗，这种手笔怎么想都是出自伊甸之手的设计。 “嗯，爱莉的那件衣服的确是我设计的，而且她之前还拜托我给其他人也设计一套作战服出来，只不过……现在大概还处于‘在做了’的状态吧。” 难得的，伊甸在这种事情上，居然摸了鱼，让符苏顿时觉得有些惊奇，不过想一想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 符苏在上辈子获得的信息里，提到了伊甸是在提交了关于融合战士们的服装设计的时候，向爱莉希雅提出了成为融合战士的请求，而在伊甸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她就参与了第九神之键星海谐律的测试。 也就是说，融合战士们的服装设计应该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就会完成了。 “其实是我在设计某人的服装的时候，遇到了点困难呢。” 伊甸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再是背对着符苏，而是横着坐在符苏的腿上，她把自己埋在了符苏的怀里，闭着眼睛，颇有所指的开始用手指在符苏的胸口上画起了圈圈。 “是我的吗？” 符苏立刻明白了伊甸所说的遇到了困难是说的在谁的服装上。 “是啊，你虽然有的时候在行为上和爱莉很像，但是你和她的性格又差了很多，爱莉她是真的活泼且坦诚，但你的心中始终筑有营垒，真正的你很少显现；你的工作和学识更像一个学者，可是你的身份更贴近一位战士，但是你此时仍然在心中寻找自己的定位。” 伊甸双臂环过符苏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他，耳朵贴在符苏的胸膛上，聆听着符苏心脏那有力的搏动声音。 “你从不排斥现代，但我总觉得你本质上是一个相当传统守旧的人……还有好多好多，你身上的矛盾点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设计。” “伊甸……” 符苏在伊甸的耳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让伊甸从自己的想象中回神。 “嗯？” “你什么时候申请变成融合战士啊？” 符苏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期待，而知道这份期待源于什么的伊甸立刻理解了符苏这句话里的潜台词，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笑，竖起一根食指，推了推符苏的脑袋。 “色鬼……把这些设计弄完，我就去申请，行了吧。” “嘿嘿。” 小剧场： 丽塔·伊甸·第九神之键 丽塔：“贵安，伊甸小姐。” 伊甸：“你也是，丽塔。” 丽塔：“这个画像，是伊甸小姐你么？” 伊甸：“嗯，是我，丽塔你觉得这个画像的水平不是特别好，对吧？” 丽塔：“的确，虽然丽塔自认为没有什么欣赏艺术的天分，但是这幅画的色彩使用明显过于僵硬，光影效果的处理也不是特别到位，而且我觉得好像视觉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伊甸：“总之就是由非常多的缺点，对吧？” 丽塔：“嗯……” 丽塔：“不过，这样的画伊甸小姐却依然保留在了这里，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伊甸：“没错，这是符苏自学了一段时间之后的作品。” 丽塔：“原来是这样啊，我和比安卡大人在量子之海里遇到你们的时候，符苏前辈的画工比起这幅画，真的是天差地别啊。” 伊甸：“毕竟那段时间里，我有时间去教他这些了啊。” 丽塔：“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伊甸：“没错。” 丽塔：“对了，伊甸小姐，我一直很好奇，您手上的那把星海谐律，到底是不是在我们的纪元里的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啊？” 伊甸：“‘伊甸之星’？” 丽塔：“嗯，在天命的记载中，第九神之键的名字是叫做‘伊甸之星’的，而不是‘星海谐律’。” 伊甸：“我虽然明白他们是想纪念我，才给那把新的第九神之键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但是听着这个名字，果然还是有点微妙啊。” 丽塔：“的确。” 伊甸：“只不过我能肯定的是，星海谐律是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也是第九神之键。” 伊甸：“因为它们使用的都不是完整的律者核心。” 丽塔：“不是……完整的律者核心？” 伊甸：“没错，岩之律者的核心在符苏和凯文的合力攻击下被打碎成了两半，大的那一部分被制造成了星海谐律……” 伊甸：“而小的那一部分，应该就是在新纪元之初，被改造成了你们现在所知的——‘伊甸之星’了，至于原因嘛……没有了月光王座，想要执行方舟计划，恐怕就只能依靠第九神之键操控重力的能力把飞船送出地球了。” 第八十五章、不朽者 符苏听到伊甸这一声带了点娇羞意味的嗔怪，立刻就像摸了电门一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大脑处向着全身各处飞驰而去，让符苏有些忍不住想用手指戳太阳穴，赛高你还铁鸭子嗒。 不过符苏也在庆幸于他们坐在吧台这里，因为伊甸现在坐在他的怀中，两人之前所有的交谈和互动全都被符苏的身影给挡住了，至少在刚才发生的事情，这间酒吧里并没有几个人看清了刚才符苏和伊甸的动作的具体细节。 “好了，该放开我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回去准备明天的事情了，你明天不是也要起很早去参加一个测试么？” 伊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睡觉，准备明天的工作了，就打算从符苏的怀抱里离开，不过符苏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一点都没有松开伊甸的打算，还像一条大狗一样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伊甸的脸颊，让伊甸颇有些无奈的推了推他的脑袋。 符苏确认了伊甸的确打算回去休息了，也很爽快的放开了伊甸，就是在那之前又轻轻地在伊甸的脸上亲了一下。 其实不只是伊甸明天有些重要的工作，符苏也一样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那就是参加梅和梅比乌斯一同主导的相位碎裂炮的测试工作。 没错，有了梅比乌斯提供的资料，梅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将符苏的相位碎裂炮复制了出来，但是这次测试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检验梅自己制造出来的相位碎裂炮的威力，而是进行理论上的验证，并且希望符苏能够对这门火炮提出一些意见，来弥补一些实战上的缺陷。 但是，伊甸怎么又知道了？符苏虽然明白伊甸的时代虽然过去了，但是她的人脉依然还在，只不过像是相位碎裂炮测试这样需要保密的事情，对伊甸来说好像就和随耳听来的一样呢？ “我现在好歹也是后勤部门的主管了，科学家们调用的材料和器械之类的申请都要从我这里过的，也就是说，逐火之蛾内部其实大部分事情其实都要先被我知晓的。物资管理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恰好我当初学过一点点。” 符苏眼中的疑问自然躲不开伊甸的眼睛，就像刚才符苏问她是怎么知道空荧双子的事情一样，伊甸立刻就知道了符苏在疑惑什么。 不过伊甸倒是没有埋怨符苏都不知道她现在是后勤部门的主管，因为她当上这个职位的时候正好是符苏最忙的那段时间。而且伊甸也一直认为，比起符苏一直在做的那些事情，她这点小小的职位的提升，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抱歉。” 只是符苏还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些怠慢了伊甸，即使是伊甸并没有往心里去。 尽管之前这段时间他的确很忙，毒蛹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就要去给梅比乌斯准备实验的数据总结和各种报表，之后又要去给空荧兄妹准备在研究所里生活要用的东西，还有时不时的测试任务，就算是他也真的没多少能用来休息，并且了解伊甸现状的时间了。 “没事的……对了，再给我几颗凯达林水晶吧，你的那套衣服，我已经有想法了。” 伊甸和符苏手牵手走出酒吧，就在两人准备分别的时候，伊甸突然点了点头，琥珀色的双眸中灵光一闪，心情也莫名变得昂扬了起来。 “我的那套衣服……伊甸你不会打算把我的凯达林水晶当做原材料吧？” 符苏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只有是伊甸的要求他都会想办法实现，只不过是几颗凯达林水晶而已，对符苏来说没什么难度的。 “惊喜要是提前知道了，就不是惊喜了。” 伊甸微阖双目，竖起自己的食指立在唇前，声音中满是笑意。 “那我就满怀期待的等待了。” ———————— “开始测试吧。” 随着梅一声令下，一个即使是在这个科技爆炸式进步，每天都是一个新的模样的时代里，也足以被称为充满了科幻色彩的装置，开始亮起了耀眼的蓝色光芒。 不出多少时间，一枚带有符苏无比熟悉的破坏气息的，只有网球大小的蓝色小球出现在了装置的发射口上，但是在蓝色的电浆层表面，却有几条不安分的电弧正在跳来跳去，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出现了不安定的电弧说明束缚着等离子体的磁场不是那么完美的契合了球体炮弹内部的粒子环境。 “停！” 符苏急忙打断了测试，灵能构成的空间之墙化作叹息之壁将这一枚不稳定的相位碎裂炮破碎，提前阻止了一场可能会出现的实验事故。 “果然……” 梅推开拉杆，切断了反物质生成装置的电源。这次测试的失败并没有让梅感到多么的意外或者是失望，因为她对这个状况早有预料，或者说正是因为梅觉得这次测试不会成功，才特意安排了这次测试。 梅比乌斯发给她的资料中，无论是符苏还是梅比乌斯，两个人都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控制着束缚着相位碎裂炮里外两层的粒子，而这一次他们使用的是机器装置。 符苏能够随心所欲的制造并控制相位碎裂炮，是因为构成他的相位碎裂炮的粒子终究还是由他的灵能转化而来的，符苏对它们的感应以及产生变化的敏感程度甚至要高于机器。 而梅比乌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炸了，就是因为对粒子的变化不够敏感导致她对磁场的调整不够及时，让炮弹核心的反物质粒子与作为炮弹披甲的等离子体大量接触造成的后果。 机器的情况和梅比乌斯当时面对的问题相同，但是梅比乌斯在把义体手接上去之后，改用自己的崩坏能取巧后，也可以制作出稳定的相位碎裂炮了。 可是这些机器是没法像梅比乌斯那样上崩坏能的，因为使用时的磨损过大导致使用寿命完全不达标，无法担任空天战舰的舰炮一职。除非用魂钢，但设计中的月光王座上安装相位碎裂炮的数量不小，而且给本身就带有一定的消耗品角色的炮台使用魂钢，先不谈是不是太过奢侈了，魂钢现在的产量也不够的。 所以他们必须另寻他法。 这是人类第一次接触反物质武器，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对于相位碎裂炮的复刻成功，那么人类在战胜崩坏后，对宇宙的探索就可以更轻松更安全。因此，梅不想放弃。 可同样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反物质武器，人类缺乏必要的认识，每一步的研究都是困难重重，能复刻出这种有神无形的东西其实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 符苏托着下巴看着这个满是科幻色彩的装置，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一旦测试成功，就会被当做逐火之蛾未来主要的重型支援火力进行装配，甚至还要登上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艘空天战舰，月光王座上。 “如果是以这些目的为设计理念的话……相位碎裂炮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符苏用了这么久的这个技能，自然对其优势和缺点一清二楚。 反物质兼具了威力和小巧，不像火药动能武器那样效能比过低，想要提高威力就必须牺牲机动性让它变大的问题，而且因为需要的质量实在少，其实同威力的情况下，似乎反物质武器的成本还比火药武器要低的。 但是他现在使用的炮弹发射方法类似于电磁弹射，碎裂炮的弹道飞行速度有些慢，他符苏可以抵近发射，甚至还可以控制这些他制造的炮弹的飞行轨迹，但这个装置发射出来的不能，更何况现在磁场的问题解决不了，就连射程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射程……” 符苏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和相位碎裂炮同样的原理，或者说是升级版的东西，不但威力更上一层楼，弹道速度也更快，就是因为磁场难以稳定射程短了一截。 “不朽者的相位干扰炮……” 小剧场： 符苏·苏·人类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符苏：“苏，你最近出现在这里的次数有些频繁啊。” 苏：“诸行无常，世事难料，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当然没法躲在我的领域里默不作声了。” 符苏：“但我看你似乎对雷电芽衣，颇为期待。” 苏：“我明白你对律者的看法，符苏。” 苏：“但我觉得有的时候，她们同样在努力，这个文明的人们走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虽然这条道路的前方暂时还是迷雾重重，但是我觉得相信一下这个世代的文明，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这不也是当初你的选择么？” 符苏：“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也想相信他们……” 符苏：“但是你也看到了……烂泥扶不上墙啊。” 苏：“我倒是觉得这个文明算是可塑之才，只不过少了一点见识罢了。” 苏：“如果我们能够耐心加以引导的话……也许就不需要付出那么巨大的牺牲了。” 符苏：“……” 符苏：“从你的嘴里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稀有啊，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认为牺牲不可避免了？” 苏：“这不都是你教给我的么……” 符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苏。” 符苏：“你无非就是觉得升华计划过于超前，人类现在的社会形态无法过渡到这样的生命形态上，对吧？” 苏：“……嗯。” 符苏：“我相信，只要我们去做了，那么最后方法总比困难多，咱么的家乡不是有一句俗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么，放宽心，苏，咱们都还活着呢。” 苏：“希望如此吧……” 第八十六章、星界之风——符苏融合战士限定 “将炮弹的指标中心转移到弹道速度和威力上，束缚反物质粒子和等离子体的磁场只需保证炮弹可以顺利地被投射出去……” 梅的手指在平板终端上滑动着，符苏在相位碎裂炮的理论验证测试后提交上来的报告最后，写下了这样的修改建议。 “不去考虑怎么解决束缚磁场的不稳定问题，而是以射程为代价，进一步增强弹道速度和威力……如果按你提议的方向来修改相位碎裂炮的话，的确也不需要去解决磁场的不稳定问题了。” 射程方面的削减其实并没有出现在符苏上传的这份报告中，但梅还是在阅读完他的报告后，根据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想到了如果按照符苏的修改意见去对现在的装置进行改进，会对最后的成品有什么改变。 这样的修改大概的意思就是把原本设计来用作榴弹炮的相位碎裂炮变成了射程更近的加农炮。 到底是继续研究如何调整磁场以适配内部随时都在变化的反物质粒子，还是放弃攻克难题改变研究目的尽快做出成品，这是一个选择。 前者就是符苏使用的最原始的相位碎裂炮，各项数据指标都达到了近乎于完美的平衡，射程远威力不俗射速也不低唯一的问题就是弹道速度比较小，但是这个问题造成的影响在反物质的威力下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后者虽然是尽快的造出成品，然后边用边优化的选择，但是这个提案做出来的东西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算是作为相位碎裂炮升级版的相位干扰炮，只是估计到短时间里无法突破磁场的难题而做的迫不得已的打算。 因为在符苏的记忆中，相位干扰炮外部用来包裹反物质粒子的炮弹披甲，不是相位碎裂炮使用的等离子体，而是纯粹的能量，换句话来说就是那些不朽者操作员自己的灵能。 “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逐火之蛾对这个项目成果的需求不是那么急切的话，那么我还是认为继续解决磁场的问题比较好，毕竟解决这个问题的收益要远高于一个成品的反物质武器。” 符苏的说法深得梅的赞同，因为无论如何相位碎裂炮终归是反物质武器，射程、精准度、弹道速度、发射速度这些参数放到常规的武器上都是相当重要的存在，就像是核弹一样，它的威力已经足以弥补任何其他参数上面的缺陷了。 只要能够达到符苏那样一炮炸死一只低级的崩坏兽，那么这个项目就已经达到了最基本的要求了，一个技术存在难题短时间难以突破，另一个可以先做出成品投入使用并且随着时间逐渐优化，到底该选用哪个方案看上去似乎是一目了然。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了磁场的控制上，用磁场束缚不稳定且状态随时都在变化的高能粒子，一旦突破了这项技术的难关，往小了说，集束粒子武器将向人类打开大门，往大了说，人类随时都可以尝试掌握可控核聚变，乃至于人造太阳。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项技术的潜力，梅才会带着她的团队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了对相位碎裂炮的研究中，甚至为此推迟了第四神之键的制造。 或许有人会问，为啥不能先按简单的做一个成品出来列装，然后继续研究原版的呢？ 这是非常正常的思维，但是先不说逐火之蛾的情况，就是在符苏上辈子的世界里，如果有一种新型武器，有两种开发方案，一种技术存在难点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和资金进行研究，另一种没有技术难题而且安全性也有保障，就是未来的潜力发掘上可能会比较差。 那军队一定会给国会上报预算多的那种，因为你必须一直处于研究中的状态才能从抠门如葛朗台的国会老爷们手中骗到经费，已经有成果了的东西谁还给你经费去继续研究？所以当然是能骗多少预算骗多少预算。 回到逐火之蛾这里，虽然经费不是问题，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律者就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给逐火之蛾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逐火之蛾的高层们大概率会拒绝让梅等人继续钻研一个已经可以投入使用的武器的。 “符苏，以你对这个装置的了解，如果我们要继续深入研究磁场的技术，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梅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逐火之蛾里能够替代她的科学家实在太少了，倒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梅比乌斯专精于生命研究，她的专业是量子物理，一般的科研任务对她们两个这种水平的来说也能信手拈来，但是到了各自的专业领域，还真没法相互替代。 如果这项研究真的会花费大量时间的话，梅可能真的得放弃继续研究了，因为现在的研究重点依然是崩坏能和律者。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没有手段随时监测反物质粒子的状态，也就不能随时调整磁场来稳定相位碎裂炮的内部结构，虽然这个是我的东西，但是……我的灵能特质让我对高能粒子的控制这件事本身就有不小的优势，所以我也没法提供准确地数据。” 符苏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但是他相信梅如果有一样东西辅助的话，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不难的。 “我把涤罪七雷借给你，第三神之键的能力就是控制电磁场，有了它，我相信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符苏把涤罪七雷交给了梅。 “你说的倒是简单……” 梅看了看手中的长柄战斧，微微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科学家之一呢。 ———————— 符苏离开测试场，打算慢悠悠的散步回去，正好他今天没什么工作要做，就不需要急着回去研究所加班了，如果是平常的话，符苏这会儿已经折跃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那些堆成小山的文件堆了。 梅比乌斯仗着自己是符苏的上司这一点，把她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全都一股脑丢到了符苏这里，让符苏经常吐槽以前的克莱因好像都没有像现在的他事情这么多。 但是符苏也就是嘴上这么吐槽而已，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这些额外的工作，其实他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梅比乌斯不会说什么，可是他就是没什么怨言的接下来，即使梅比乌斯后来把之前的想法推翻，导致他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木大，他也会像之前的克莱因那样把这些新的工作接下来，认真的完成。 只有梅比乌斯灵感枯竭或者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时，符苏手上的工作才会为之一轻，而今天正好是这个情况，所以他才有心情戴上耳机，在大街上一边听着伊甸的那些歌曲，一边悠闲自在的散步。 “嗨，符苏！” 就在这时，一个令符苏非常熟悉的俏皮声音出现在了符苏的耳中，他扭头看去，发现果然是爱莉希雅正站在马路的对面，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地明媚笑容，对他挥手打招呼。 “来喝一杯吗？” 爱莉希雅看符苏注意到她之后，又对符苏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 “你请客的话。” 符苏懒得等马路上的车辆过去，于是直接发动折跃，跨过了马路中间所有的东西，来到了爱莉希雅身边，他微笑着对爱莉希雅开了一个玩笑。 “让淑女请客可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情哦，而且和美丽的妖精小姐共饮，难道不应该是你来请客吗？” 爱莉希雅伸出食指在符苏的面前左右摇动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但不想当凯子，而且还要白嫖符苏。 “那么美丽的粉色妖精小姐为什么要邀请我这么一个心有所属之人呢？” 符苏挑眉，在说“心有所属”的时候，满脸的阳光。 “哎呀，好了！我知道你和伊甸感情很好了，不要再喂我狗粮了！” 爱莉希雅嘴角一抽，只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嘻嘻的样子，但是两个人要是继续这样斗嘴的话，那估计还要过很久才能分出个胜负，所以爱莉希雅干脆从后面推着符苏，走进了路边的咖啡厅。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一份草莓黑森林蛋糕，符苏你呢？” “一杯皇家，一个金枪鱼三明治，谢谢。” 服务生记下两人点的单后，微微鞠了一躬去准备咖啡和甜点。 “嘿嘿，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住你啊？” 爱莉希雅翘起自己露在长靴和裙子之间的白皙大腿，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托起了她精致的下巴，用饱含笑意的双眸盯着符苏发光的双眼。 “你不给我提示的话，我可猜不到你的想法，但是大抵是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吧。” 符苏不假思索地说道，虽然就算他直接回答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爱莉希雅问这种事就是说她打算告诉你她的目的。 “嗯哼，看来符苏你还是挺了解我的嘛。” 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一些，她变戏法一样的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打被简单装订了起来的纸张，递给了符苏。 “这不是服装设计稿么……伊甸给我设计的？” 符苏先是简单的翻阅了一下，发现这居然是一件一场华丽地服装的设计稿，在仔细的看了两眼之后，略微一思考，符苏猜到了这份设计稿的制作者。 “bingo！” 爱莉希雅打了一个响指，不过她的确有些惊讶符苏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符苏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份设计稿，伊甸设计的衣服都蕴含着她对会在以后穿上这件衣服的人的认识，所以符苏也很好奇自己在伊甸心中是一个什么形象，他以前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的说。 服装的整体款式采用符苏家乡的传统服装，从里到外一共三部分，里是一件蓝灰色的里衣，用宝石蓝色的线条在衣服的边缘画出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图案，毕竟是里衣，没有什么复杂的图案。 外衣相对而言就华丽的多了，形制上来说是一件交领右衽的深衣，以宝石蓝为主色调，用金色的丝绸封边，还有银丝绘制的类似于星图一样的繁杂图案。 而第三部分则是一件和外衣同样配色，并且结合了一个魂钢制作，凯达林水晶点缀的肩甲一样的披肩。 符苏看了看伊甸给这件衣服的命名——“星界之风”。 小剧场： 雷电芽衣·丽塔·我会证明给他看的 雷电芽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往世乐土只有世界蛇的干部可以进入……难不成你加入世界蛇了？” 丽塔：“芽衣小姐冤枉丽塔了，我是天命的女武神，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雷电芽衣：“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这里？” 丽塔：“虽然丽塔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是不能告诉芽衣小姐，但是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呢。” 雷电芽衣：“那就长话短说。” 丽塔：“……” 丽塔：“总感觉芽衣小姐在加入世界蛇之后，变了很多呢……以前的芽衣小姐可是一个非常含蓄礼貌的人呢。”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也许吧，但是如果你也是为了寻求答案而来的话，那你过段时间应该会和我差不多的。” 丽塔：“虽然我很好奇是什么让芽衣小姐变成这样的，但是按芽衣小姐说的来看，我似乎是体验不到了。” 丽塔：“符苏前辈送我进来的目的是让我在这里锻炼自己。” 雷电芽衣：“你和符苏认识？” 丽塔：“嗯，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 雷电芽衣：“……” 丽塔：“哎呀，符苏前辈没有和你说过吗？” 雷电芽衣：“丽塔，符苏有和你说过他是怎么看待这个时代的吗？” 丽塔：“……” 雷电芽衣：“果然，他并不看好我们。” 丽塔：“他不信任律者。” 雷电芽衣：“即使是像瓦尔特先生那样为人类一次又一次奉献自己的律者？” 丽塔：“‘律者从来不会为人类而战，律者或许会与崩坏为敌，但律者永远不会为人类而战。’这就是符苏前辈和我说的。”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会证明给他看的。” 丽塔：“那丽塔只能祝您好运了，芽衣小姐。” 第八十七章、征兆 符苏仔细认真的来回翻看着伊甸给他设计的这套衣服，观察着这份设计稿上的每一处细节，以至于都没有去理会偷偷凑到他身边的爱莉希雅。 虽然这套衣服被伊甸命名为“星界之风”，但是这套服装的整体风格和某位星灵大主教那满是威严和高贵的大主教战甲，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硬要说有些相似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在设计中使用凯达林水晶中的灵能，使之可以悬浮在符苏肩膀上空中，包含了魂钢制作的护颈的披肩，和那一身星灵大主教战甲形似肩甲和神环的灵能放大器有点相似的意思而已。 倒不如说符苏在第一眼看到了这套衣服的简略图后，就明白了其取材自他故乡的传统服饰，而且还是比较靠前的秦汉时期的风格。 只不过为了适应在现代社会，伊甸还是做了不少的修改，特别是原本应该异常宽大的衣襟，在伊甸的设计稿中，平展开后衣襟的最低处也就到肋骨边缘罢了。 符苏大概将星界之风的设计稿记在了脑海中，就将目光挪到了爱莉希雅身上，开始仔细打量起了爱莉希雅现在身上穿的衣服。 当然，符苏绝不是色心大起想要“正直”一下某位粉色妖精小姐，而是因为他知道爱莉希雅现在穿的这一套服装同样出自伊甸之手，所以他想要将两者比较一下。 “……” 虽然符苏心中没什么想法，但是被盯着的人并不会这样想。特别是被符苏这样一位相当帅气的异性长时间的目视，就算是爱莉希雅也难免有些脸红。 就在爱莉希雅脸上的红晕逐渐扩大到无法掩盖的情况时，爱莉希雅突然发现符苏的视线似乎一直在她身上的衣服上徘徊，让妖精小姐自满且自豪的美丽容貌和魔鬼一般的火辣身材却没有让符苏的目光停顿一瞬，就好像爱莉希雅还不如她身上的这件衣服吸引符苏一样。 “唔……”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爱莉希雅撅起小嘴，赌气似的从座位上起身，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侧着身子双手抱胸翘起右腿，不再看向符苏。 可符苏此时就表现的像是一个日漫传统亚撒西木头男主一样，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 符苏当然不是那种木头，实际上他相当清楚如何让一个女孩子保持一种伸手可触却又触不可及的状态，以此来挑逗对方的心态，否则也不会在和这位调皮的粉色妖精小姐的屑斗上让屡屡让爱莉希雅吃瘪。 他趁爱莉希雅扭头到一边去的时候，偷偷抬眼，脸上满是屑样的看了她一眼，把爱莉希雅这副样子记了下来——能给伊甸分享的乐子又多了一个.jpg。 当然，和爱莉希雅的屑斗只不过是小小的转变一下心情的方式罢了，符苏“正直”好了爱莉希雅身上的衣服后，就开始和自己的这套服装做起了对比。 比起爱莉希雅用大量不同含义的配件组合起来，像是一幅拼图一样构建出了爱莉希雅那少女的可爱外表和俏皮性格下，还有着战士一般的强大实力和勇敢之心，但也正是由这些离散的配件组合起来的服装，似乎又在暗示爱莉希雅表现出来的样子并非完整的真实的她。 而符苏这套一气呵成的连身长衣，却又是在不像是一个战士的装束，倒不如说让穿上这一身的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偶尔还能客串一下布道作法的方士之类的角色。 不过这些还在其次，伊甸在外衣和披肩的布料部分绘制的各种图案，单就华丽和繁杂的程度来说，已经足以引得观者叹为观止。而仔细看去，这些线条和图案构建出的正是一个又一个的星座。 如果此时再去思考一下为什么伊甸要使用更偏向于紫色的宝石蓝，而不是和灵能更相似的天蓝色，来作为这件衣服的主体颜色？ 答案显而易见，伊甸将一整个星空，汇聚在了这身给符苏设计的融合战士装束上，而穿着这身衣服的符苏就是这起舞在宇宙中的星界之风。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伊甸是不是真的可以预见未来。” 符苏闭上眼，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星界之风”这个名字实在是勾起了符苏太多的回忆，虽然他相信伊甸会给这件衣服起这样一个名字只是一个巧合，但还是让符苏感慨颇多。 其实如果真的按照设定来说的话，灵能的确是可以在宇宙中通用的能量，只不过在全面性上可能比不太上崩坏能，毕竟这可是崩坏无所不能的崩坏能啊。 人类是一定要踏出地球的，只有展开星际探索，人类才能真正的有未来可言。 一直以来，符苏都对人类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甚关心，也没有去想过靠着自己的力量成为人类的领导者之类的事情。但在他刚刚脱离少年不久的心中，总归还是有着那青春年华留下的印痕，让他并不能完全忽视这些事情。 “哼！” 一声娇俏动听的哼，打断了符苏的感慨，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呃……” 随着符苏的回神，他睁开了刚刚闭上的双眼，可是出现在眼中的却并非咖啡厅的景象，而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怼在了他的眼前，极具标志性的蓝色虹膜和粉色瞳孔已经表明了这双眼睛主人的身份。 当然，在这家咖啡厅里，能这么接近符苏的人只有一个爱莉希雅，除了她也不可能有别人了，所以思考面前之人身份的行为是完全多余的。 “爱莉希雅，你离太近了。” 爱莉希雅此时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直视着符苏的双眼，两个人的鼻尖已经差不多碰上了。 符苏默默地往一边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却没有想到爱莉希雅居然跟着他动了起来，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只不过令旁观的人非常残念的是，作为融合战士的两人是不会出现那些人想看的画面的，按头小分队来了都不管用的。 “我现在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爱莉希雅现在恨不得抓住符苏的衣领疯狂摇晃这个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家伙，只不过她现在也知道了符苏融合的崩坏兽是毗湿奴，在力量上并不见长的爱莉希雅如果真的这么做恐怕只能自取其辱，所以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抗议了。 “我为什么要哄你？” 虽然符苏的确很像这么问，但他还是忍住了，看爱莉希雅一副想要打人却因为打不过而满是烦闷的表情的确有趣，不过装木头装直男也是要控制好一个度的，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崩了就不好了。 “好吧，我的错，这次我请客好了。” 符苏摊开双手，一副任尔施为的样子，倒是让以为符苏会继续嘴硬下去的爱莉希雅愣了一下，不过回过神来的爱莉希雅自然不过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不行，本来就该你请客的，不算不算！” “那你说要我做什么？” “我想想……就罚你以后都必须叫我爱莉了。” “你还真是……” 符苏叹了口气，他知道该怎么应付爱莉希雅，但是她那神奇的脑回路，有时候的确难以预料。 ———————— “千劫，看来你已经习惯这里的工作了。” 樱发狐耳的杀手收刀入鞘，眼中带着不小的惊讶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千劫的男人的时候，樱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将长刀送进了他的心脏，虽然没有杀死他，但是也彻底剥夺了千劫的抵抗能力。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就已经可以和樱僵持不短的时间，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只能说这个家伙恐怕也是个前途无量的战士。 “工作？” 千劫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但是隐隐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那个灯泡眼说他会给我一场永无止尽的战争，结果到现在我就一直在这里和你玩闹。” “灯泡眼……” 樱抬起手，用手背挡住了自己勾起的嘴角。不得不承认，千劫给符苏起的这个外号的确很符合他的形象，其实樱第一次见到符苏的那个样子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个称呼。 “咳……” 樱假装咳嗽了一下，把唇边的笑意压下，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你期待的战争已经来了。” “哦？” 虽然樱看不到千劫现在的表情，但是听千劫现在的语气，他似乎对樱说的事情挺感兴趣的。 “世界各地现在开始频繁报告崩坏事件，频率比起上个月提高了两倍，并且还有持续上涨的迹象，梅博士和梅比乌斯博士一致认为下一个律者就要来了。” 小剧场： 灰蛇·符苏·一口棺材 灰蛇：“灵主大人，许久不见。” 符苏：“灰蛇啊，最近是有什么聚会么？怎么都跑到往世乐土里来了？” 符苏：“而且，你和我们都是一个时代的人，就别管我叫灵主了。” 灰蛇：“那我是不是该称呼您父亲呢？” 符苏：“别，免了，虽然你的确是我和梅比乌斯的人工生命实验的产物，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了。” 灰蛇：“呵呵，符苏大人说笑了，难道您忘记梅比乌斯博士在我身上还进行过原始圣痕实验吗？” 符苏：“啧……” 符苏：“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 灰蛇：“感谢您的夸奖，长达五万年的时光，的确让我对人类这个存在有了深刻的理解。” 符苏：“那你这次来往世乐土做什么？” 灰蛇：“梅比乌斯博士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所以让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您。” 符苏：“……” 符苏：“这一天总算到了。” 灰蛇：“恕我愚昧，符苏大人，为什么梅比乌斯博士会让我转交给您一口棺材？” 符苏：“和你没关系，早在你被制造出来之前，她就已经是这样了。” 灰蛇：“原来如此。” 符苏：“你先回去吧，我要开始忙了。” 灰蛇：“是，符苏大人。” 第八十八章、下个律者会诞生在穆大陆 在梅的第二研究所，有一间原本作为大型实验室使用的房间被特意空闲了出来，当做给逐火之蛾各个研究所的所长和首席科学家们开会，讨论或者是展示研究成果的会议室。 当然，这间会议室偶尔也会接待一些并非科学家们的人员，就比如说现在聚集在这里的融合战士们。 只不过在人到齐之前，在场的融合战士们都在专注于自己的私事。 符苏简单的扫视了一下会议室里众人的情况，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带着她那副电子金属配色风格的耳机，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梅在和苏小声的聊着天，看两人的表情，估计是在说有关凯文以前的事情，而爱莉希雅在试图让自己听懂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本来会在第八律者事件中遇难的黛丝多比娅，因为符苏的关系没有牺牲，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后，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现在正用自己的念动力拼接着她早上刚刚买来的模型玩具； 让符苏有些意外的是阿波尼亚这一次也出席了会议，只不过她出席会议的方式有些特别——一个她自己的全息投影。 这也没办法，毕竟阿波尼亚就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已经庞大到她的每一丝精神涟都可以让普通人出现足以危及生命的脑溢血症状，即使是融合战士都不能对阿波尼亚在无意识中释放出来的精神枷锁掉以轻心，她才会自我放逐到至深之处里。 梅比乌斯此时还在计算一些数据，自从在至深之处里从符苏那里得知了灵魂的存在后，梅比乌斯就一直在偷偷的研究灵魂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苦于她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当做实验材料的灵魂，梅比乌斯所有的研究都只能止步于理论的阶段。 但即使是这样，也让梅比乌斯受益良多，而且从她开始研究灵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够久的时间了，梅比乌斯的理论研究已经足够完善了，只要现在这些数据的计算结果没错的话，那么梅比乌斯就可以顺利的得出一个关于灵魂本质的推测，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怎么证实这个推测了。 只不过这个数据已经卡了她很久了，在白天还有大量工作和实验的情况下，梅比乌斯只能挤压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推进自己的研究，以至于最近几天连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虽然这种程度的劳累还奈何不了融合战士的体质，但是符苏可以看得出来，梅比乌斯的注意力已经不如之前那么集中了。 “博士，你这几天都没合过眼，先趁着这点儿时间眯一会儿吧。” 符苏伸出手挡在了梅比乌斯和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之间，看着梅比乌斯现在就连妆粉都掩盖不住地黑眼圈，带着些关心的说道。 “我没事，而且不把这个东西搞定，我睡不着。” 梅比乌斯倔强的摇了摇头，名为“灵魂”的存在就像是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吸引着梅比乌斯的心灵，在解开灵魂之密之前，梅比乌斯是不会停下来的。 符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他只好把灵能渗透进梅比乌斯的身体，缓解一下梅比乌斯已经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神经系统。 就在这时，一股冰寒的气息从地板上升起，让本就凉爽的会议室变得有点冷了起来。 排除掉有人偷偷把空调的风速调大的情况，那这个情况就说明那个让他们等了好久的家伙终于到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儿，一个只需要矗在那里就可以让周围的环境温度降低的白发青年，带着和外面三伏天的酷暑完全相反的，仿佛西伯利亚来的寒风，出现在了会议室的大门口。 “抱歉，我来晚了。” 白发的骑士应自己的公主的召唤而来……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凯文的确配得上“骑士”这个称呼，只不过梅可不是那种需要骑士来保护的娇柔瘦弱的公主。 凯文冷着脸和会议室里的众人道了声抱歉，就径自走到了梅左手边空着的座位上落座了。 诸位融合战士对于凯文的这个样子也早就见怪不怪了，自从第六律者讨伐战后，凯文就一天比一天沉默了，完全不像是当初那个开朗、热血、阳光的大男孩了。 不过凯文的这个变化倒是也符合了他现在作为融合战士首领的身份，要是凯文还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的，可就有些失分了。 “凯文，迟到的家伙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凯文现在这个样子更合适，就比如说某位致力于让“千羽学院的王子大人”重现江湖的乐子人，想必这个人已经不需要过多介绍了。 “嗯。” 凯文平淡了嗯了一声，就闭目养神了起来，他前段时间去了地球另一端出任务，接到梅的召集消息后就立刻搭乘运输机飞了回来，一下飞机就直奔第二研究所而来……用跑的，车子在基地里的速度还不如他在楼顶上飞奔来得快呢。 凯文记得上一次自己这样赶飞机好像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下午翘课晚上的飞机，从极东到欧洲横跨整个地球，就为了听伊甸的演唱会，听完了演唱会还立刻赶飞机，好歹是在第二天早上，学校查寝之前，回到了宿舍。 如果让凯文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感觉的话，那他觉得“速度与激（wtf）情”……哦不，“惊心动魄”就刚刚好。 凯文微微睁开眼睛，往苏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巧苏也把目光移了过来，两人视线相交，立刻明白了对方此时心中在想着同样的一件事，于是心照不宣的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爱莉希雅自然也看到了凯文和苏两人的隔空互动，莫名的，粉色妖精小姐觉得自己在某方面好像被一个男人给比下去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梅打断了爱莉希雅可能想继续纠缠自己男朋友的企图，梅相信凯文对自己一心一意，不过梅也了解爱莉希雅，在不知道爱莉希雅会不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情况下，梅果断的用正事堵住了爱莉希雅的嘴。 “相信各位也都已经感受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世界各地出现崩坏事件的频率和烈度都在快速上升，而我这次召集所有的融合战士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在梅的背后是一个屏幕，投影仪的镜头射出的光源在屏幕上形成了清晰的图像，那是一个数据详细的统计图，详尽的向众位在座的融合战士展示了从半年前到现在，每个月世界各地发生崩坏事件的次数，以及每次崩坏事件中逐火之蛾记录下来的环境崩坏能峰值。 如果一直处于高频率出击的融合战士们对于频繁的任务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对于近段时间世界各地被观测到的崩坏事件数量激增这件事感触不深的话，那么这张统计图就是以最明确的方式告诉了在场的融合战士们这件事。 “这个现象代表了什么，我相信对经历过数次大崩坏的各位来说，很容易就能想到。” “……” 这说明律者将在不久后降临，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但是就算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们还能趁着律者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把律者扼杀在摇篮里吗？ 别说笑话了，先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下一个律者将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降临，人类虽然在近几次的律者诞生造成的灾难中承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是全世界现在能够成为律者降临地点的城市依然多如牛毛。 逐火之蛾现在就只有十个融合战士，能出动的只有九个，能够和律者周旋并且在增援到来前不败的只有五个，可以和律者正面对抗的只有三个，拥有全球支援能力的只有符苏一个。 除了人手的限制之外，过去的律者诞生都会伴生庞大的天灾，如果逐火之蛾提前侦测到了异常的自然现象，也许的确可以预测律者诞生的位置，但是第八律者的静默诞生让这个想法直接夭折。 人类在进步的同时，崩坏也在变强，就像生物的进化一样，得到的东西不会轻易失去，律者的静默诞生将会是第八律者之后所有律者的常态。 但是梅既然特意把他们叫到这里，就连自我放逐到至深之处里的阿波尼亚都被梅要求前来，那么肯定就不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沉默着等待梅的下文。 “下个律者会诞生在穆大陆。” 梅的确不是为了宣布一个毫无意义的信息的，但是她说出来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已经佛起来的苏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除了和梅一起发现了这件事的梅比乌斯，以及从梅比乌斯那里得知了这个事情的符苏。 “等一下，梅，你找到定位律者诞生地的方式了嘛？” 爱莉希雅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她难以置信的询问着梅。 “嗯。” 梅平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按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屏幕上的统计图变成了一个算不上多么奇特的图形，一个高度大概是宽度四倍的菱形，中间有一个直径大概是菱形宽度四分之一的实心圆。 “这是……律者核心的结构吗？” 樱在梅说出律者会诞生在穆大陆的时候才因为过于震惊摘下了自己的耳机，之前她一直都是带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听其他人讲话的。 毕竟樱头上的那对狐狸耳朵虽然没有正常耳朵的内部结构，但是耳廓收束声音的功能依然存在。因此即使是在樱戴着耳罩式耳机的时候，这对狐狸耳朵依然可以通过骨传导的方式让樱听到外界的声音。 “没错，请各位看中间的那个实心圆，接下来关于这个结构的讲解，将会是我们定位下个律者诞生地点方式的核心。” 一束绿色的激光从梅手中的控制器里射出，在屏幕上投下了一个清晰地光点，在梅的控制下，光点绕着菱形中心的实心圆转了几个圈。 “在之前的研究中，我们已经发现了崩坏能是从我们整个世界所处的时空之上的一个维度渗入我们的世界的能量，那是一个由虚数内能，也就是崩坏能构成的空间。在梅比乌斯博士……” 梅顿了一下，看了看依然低头计算着自己的数据的梅比乌斯，微微叹了口气。 “在梅比乌斯博士对律者的遗体和律者核心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律者核心近乎于无限的崩坏能皆是来自于这个核心中的结构，这个结构让律者核心和虚数空间建立起了直接的联系，让虚数内能可以完全不受不同维度之间的阻碍流入本征世界，我们把这个结构成为虚数奇点。” “哦……” 听了梅的解释之后，坐在会议桌边的一众融合战士们发出了“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声音。 没办法，毕竟融合战士们又不是研究科班出身，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符苏那样因为超变手术不但获得了力量，还获得了智商，他们能听得懂虚数空间这个概念就已经算知识分子了。 “重要的是虚数奇点并非随着律者一同诞生的，而是提前与律者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在本征世界形成，通过和虚数空间的联系不断地让崩坏能流入本征世界，最后由那些有天生的崩坏能适应性的人吸收虚数奇点，并在体内聚集一定程度的崩坏能，形成律者核心，在这个阶段里，吸收了虚数奇点的律者素体的身体也会受到虚数空间的影响，身体会越来越适应虚数空间和崩坏能，最终变成律者。” 梅喝了口水，缓解了一下因为说太多话而干痒的嗓子，继续说道。 “在四天前，我们在穆大陆定位到了一个疑似虚数奇点的存在，经过考察和验证，确定其和已经掌握在逐火之蛾手里的律者核心中的虚数奇点在数据和性质上几乎完全相同。” 小剧场： 丽塔·伊甸·美好就足够了吗？ 伊甸：“我们已有了笃信之物，” 伊甸：“永远不会崩塌的信念，” 伊甸：“我们以赴约启程，” 伊甸：“无惧厄运之日的来临。” （以上是后崩2主题曲《Oracle》最后四句的中文歌词） 丽塔：“伊甸小姐的歌声还是那么动听呢。” 伊甸：“啊，丽塔你来了，抱歉我有些沉浸在音乐里了，没有注意到你。” 丽塔：“不，没有付出什么就听到这样的歌声，反而是丽塔的失礼。” 伊甸：“啊哈哈，不必在意那些俗物。倒不如说，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即使是面对着崩坏的威胁，也依然有人懂得艺术，这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丽塔：“俗物么……可是即使是奥托主教，有的时候也会被这些俗物绊住手脚呢。” 伊甸：“那是因为他对这个俗世，依然有所眷恋的原因，丽塔。” 伊甸：“像我这样完全是其为俗物之人，其实才是异常，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丽塔：“可是人类自古以来所赞颂的，大抵都是您这样的人物，尽管他们从来都只会用这高尚来粉饰自己。” 伊甸：“符苏曾告诉我，他的家乡有一句谚语，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依然会有些人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无私的奉献自己，正是因为这份高尚其实存于大多数人的心中。” 伊甸：“况且我也不像丽塔你认为的那么高尚，我同样有着自己的自私……我也会为了自己的信念，去造下无可原谅的苦难。” 丽塔：“……” 丽塔：“您是指符苏前辈的计划吗？” 伊甸：“丽塔你知道吗？” 丽塔：“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吧。” 伊甸：“这样啊……不得不说，丽塔你真的很聪明呢。” 丽塔：“伊甸小姐过誉了……” 丽塔：“……真的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吗？” 伊甸：“丽塔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丽塔：“很美好，而且无论是幽兰黛尔大人还是德丽莎大人，又或者是逆熵的各位，都在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伊甸：“嗯，美好，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但是美好就真的足够了吗？” 丽塔：“……” 伊甸：“世界是美好的，可是人们依然在遭受苦难，更有人在被迫的……制造苦难。” 伊甸：“丽塔，你相信一个不存在苦难的世界吗？” 第八十九章、这是爷的船 发现了律者核心里的崩坏能来源就是虚数空间，又发现了虚数奇点与虚数空间的关系，人类终于初步揭开了崩坏这一灾难现象的神秘面纱，解明了律者这个超乎人类想象范畴的神奇的生命形式的诞生过程。 这是来自逐火之蛾学者们迈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文明迈出的一大步。 因为这个重大的发现将意味着，这场人类与崩坏不死不休的全面战争中，人类终于不再作为只能两眼一抹黑，必须要等待律者诞生后才能组织起反击的，永远在被动挨打的一方了。 只可惜，这个足以给全世界打上一剂强心激素的发现，对奋战在一线的融合战士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现在是前文明时期，在这个阶段，人类所有对崩坏的认知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探索发现，就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连一个火折子都不打的摸着石头过河，对水下潜藏着的那些危险和诡异一无所知。 不像是五万年后，得到了逐火之蛾几乎绝大部分关于崩坏的研究成果和情报的天命和逆熵，以及作为逐火之蛾绝对正统继承者的世界蛇，对律者的本质和崩坏的研究都已经基本形成了自洽的理论。 这个时间段的逐火之蛾就只知道下一个律者会诞生在穆大陆这个情报，除此之外，包括律者的能力，律者具体的诞生时间，律者素体的更具体的要求……除了提前看过剧本的符苏之外，他们一无所知。 想通了这一点的融合战士们在短暂的兴奋之后，立刻又陷入了满是无奈的沉默中，在律者诞生的城市里，和律者直接进行正面对抗和厮杀的是他们这些融合战士。 虽然知道律者诞生的地点，可以给逐火之蛾足够的时间集结部队，当律者降临的那个瞬间，就对律者进行火力打击，并且在之后的战斗中，给融合战士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火力支援。 但是在不知道律者能力的前提下，常规部队的火力支援大多数时候都只能相当于随从的嘲讽技能一样，把律者的仇恨值从融合战士的身上拉走，然后被律者一个超大范围的AOE直接蒸发。 “怎么说呢，虽然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实际价值，但是至少让我们拥有了预警律者诞生地点的能力了……能有点准备时间总比被搞个措手不及强。” 梅虽然是坐实验室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融合战士们在对抗律者的时候面对的困难，之前第八律者事件的时候，就是为了探明律者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黛丝多比娅才会冒险进入律者的幻境，结果差点回不来了。 关于律者的情报，在融合战士对抗律者这样极度依靠自身获得的权能的存在时，永远都是不嫌多的。 “我们要提前准备疏散平民吗？” 凯文这时候突然问起了一个之前一直都没有人提到过的问题，既然他们知道了律者将会诞生在哪里，那么不就是可以疏散平民降低损失了吗？ 但是只要听懂了之前梅叙说的，律者诞生的过程，就能知道，在律者诞生之前疏散平民的行为，是绝对的错误。 按理来说，就算凯文的脑子里全都是肌肉，当然这只是一个形容，凯文最多是比较直，并不蠢……作为融合战士的领袖，凯文实在不应该问出这样答案明显是否定的问题的。 但是爱莉希雅明白，这是因为第六律者那次的失误带来的不必要的牺牲，在凯文心中刻下的伤痕实在是过于深刻了。 彼时尚且还存在的联合国为了避免引起民间的恐慌，选择了向各国的民众隐瞒了律者和崩坏的存在。结果就是明明战斗就发生在城市的商业街里，可逐火之蛾疏散平民的申请就是无法被批准，于是一座城市里几百万人的性命就在第六律者律者临死前的最后一击中，给她做了陪葬。 凯文会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为了减小最终的伤亡。 “不可能的，提前疏散的话一不注意有可能把律者带出那个地区，到时候，我们的布置被打乱还在其次，没有我们拦截律者的话，只会造成更加惨重的后果和损失。” 符苏看梅和爱莉希雅两人在听到凯文的问题后，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默，对凯文过去在逐火之蛾里的经历不太了解的符苏，还是代替她们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凯文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其实就在他说完了自己的问题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就算是为了减少无辜平民的伤亡，逐火之蛾也不可能，更不应该提前疏散平民，符苏的回答也只是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而已。 律者的素体会吸收掉虚数奇点，随后在崩坏能和虚数空间的影响下逐渐变成一个合格的律者，说白了就是，会成为律者的那个人在真的变成律者之前，就是一个平民。 疏散平民最终就会把律者也一起疏散出去，这样只能让律者造成的危害变得更大，更加不可预测。反之，如果他们对律者诞生的地区进行全天候的实时监测，那么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趁着律者刚刚诞生的时候，对能力的掌控和能够驾驭的崩坏能能级有限，让融合战士allin一波，没准能把初生的律者直接摁死在摇篮里呢。 “不过虚数奇点刚刚形成，我们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这期间说不准我们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呢。” 梅不经意的安慰了一下凯文，但是就连她自己也对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拿出一个不需要提前牺牲掉一个城市的人命的办法，没什么信心。 “如果各位没什么别的问题了，那么今天就先散会吧。对了，符苏你留一下，有一个东西需要给你看一下。” 符苏正打算带着梅比乌斯折跃回第一研究所，就听到梅提到了他的名字。 “梅博士，我在实验室那边还有不少事情，能不能改天啊，而且……” 符苏朝梅比乌斯的方向瞥了瞥眼睛，他觉得今天他有必要让梅比乌斯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考虑到梅比乌斯本人的固执，符苏觉得自己可能得用一些特别手段，就比如给她灌一瓶二锅头下去，保证效果拔群。 “没事，你的那些事就交给苍玄丹朱他们两个吧，她们俩也吃了不少干饭了，不让她们做点事情，实在是对不起发给她们的工资。况且，梅找你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哦，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梅比乌斯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表示自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但是符苏非常确定梅比乌斯并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有多离谱。因为如果梅比乌斯知道苍玄和丹朱这对姐妹多能擅长无中生有再小事化大，那么就绝对不会认为把工作交给她们两个是一个好主意。 “梅比乌斯博士，先不说你现在急需休息的事情，我并不认为把工作交给那两个活宝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符苏打算提醒一下梅比乌斯，那个她没有注意到的，就在她前方的地狱。 “哎呀，没事没事，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但是梅比乌斯非常乐观的认为并无大碍，摆了摆手就独自一个人走出了会议室，留给了符苏一个妖娆的背影。 “你要是不放心她们两个的话，那就赶紧把那边的事搞定再回来不就好了。” 符苏伸了伸手，正想要警告一下梅比乌斯，“前面，可是地狱啊。” 但是，符苏转念一想，如果让梅比乌斯亲自体验一下那种工作越做越多，就像程序员修bug越修越多一样的感觉，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符苏……收敛一下，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梅轻声提醒了一下符苏，让他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管控。 ———————— “梅博士，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而且，话说这里干嘛的，工厂吗？” 符苏本来以为梅只是需要他的灵能辅助做一些实验，或者是她其实已经完成了磁场稳定装置，需要他继续帮忙测试相位碎裂炮。 但是当梅带着他离开了第二研究所，并且共乘一辆逐火之蛾的公车，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的时候，符苏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 这个工厂实在是太大了。 “嗯。” 梅点了点头，和符苏介绍着这个设施。 “得益于高度自动化的智能程序、3D打印技术还有魂钢这种特殊材料的发明，逐火之蛾现在拥有了超过联合国时代的人类社会至少五十年的工业生产能力。” 穿着白大褂的梅带着暂时还是一套逐火之蛾标准士兵制服的符苏在工厂来往不息的自动机器人间穿行。 一路上符苏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宛如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过来的，充满了在过去被称为“科幻”气息的工厂。 完全自动化的流水线生产模式，超高效率的3D打印生产任何零件或者是整件物品，然后在电脑的控制下分流到各个需要的地方，甚至随着符苏和梅的移动，符苏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好像是战舰或者是大型建筑才需要的超大型金属件。 “嗒” 梅带着符苏停在了一个足足有几十米高的大门前，别忘了这里可是地下，虽然逐火之蛾现有的最深的地下建筑已经超过了地下两百米，但是这还是符苏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地下空间，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个工厂，倒是也能够理解。 “滴” 梅从自己工装裙的兜里掏出身份卡，在大门的电子门锁上刷了一下，在门锁显示绿色可通行的同时，大门门框上的警报灯立刻点亮并旋转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当然，这不是什么被入侵的警报，只是提醒站在大门内外的人注意，门要开了，请保持安全距离的意思，就是听上去有点太吵了。 大门打开后，符苏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了这座工厂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的其他活人，还有几个……矮人？ “他们是第四研究所的爱因斯坦博士开发出来的武装人偶，你不知道很正常，在第七律者的事件之前，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导致有关武装人偶的信息基本都被封存了起来。” 梅向着符苏介绍了一下这些有着娇小个子，但是看上去力气却完全不亚于成年人类的武装人偶，而符苏也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这些小家伙的存在。 符苏之前一直以为武装人偶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在游戏里推出这些小家伙而临时添加的东西，而实际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应该只有克莱因和苍玄之书两个人偶而已。符苏没想到这些小家伙居然真的存在。 至于梅口中的“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符苏自然也想起来了，一个相当老套但是经典的智械危机的故事，反正最后是制造了它们的爱因斯坦博士出面解决的武装人偶们的闹事，而经历了这些事情后，逐火之蛾也开始全面禁止了对人造智慧生命的研究。 “这边走，我要带你看的东西就在这里，虽然还只是一个设计图纸，但是所有的理论都已经经过了验证，只等开工建造就可以了。” 梅招了招手，示意符苏跟上她，随后向这里其他的那些工作人员点头致意了一下。 “梅博士你是指，相位碎裂炮吗？哎呀，真不愧是博士你啊，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磁场的问题。” 符苏顺着梅的手指，看向了一个类似于展台的电脑，本来以为是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完成了设计的相位碎裂炮的图纸，但是出现在他眼中的却是一个整体呈现拉长的球形，并且有着相当精致且美观设计的战舰图纸。 “这是月光王座，梅比乌斯博士曾提到你的灵能可以做到远程精密操控小型机械单位，所以我打算向高层推荐你作为这艘经过了第二次设计，不再是作为月光王座装置的载具，而是一艘以月光王座为动力核心，魂钢构建骨架的空天战舰的舰长。” 小剧场： AmongUs英桀版——其二 符苏：“爱莉希雅，你一直跟在我和伊甸身后干嘛？也不去做任务。” 爱莉希雅：“哼哼，这可是我这么多局游戏玩下来得到的经验。” 爱莉希雅：“符苏你只有在当内鬼的时候，才不会和伊甸待在一起，只要你一开始就和伊甸一起移动，那么就说明你必定不可能是狼！” 伊甸：“爱莉观察的还真是细致呢。” 爱莉希雅：“这还只是你们两个的习惯，其他人的行为习惯我也差不多摸透了，怎么样，粉色妖精小姐很聪明吧。” 符苏：“呵呵，你能不能走，让我和伊甸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世界。” 爱莉希雅：“不~可~能！我今天就赖上你了，符苏！” 伊甸：“既然爱莉想和我们一起行动，那就一起吧。” “噔”有人切断了灯光 伊甸：“灯灭了，我们三个赶快去电气室修灯吧。” 爱莉希雅：“好呀，正好我们三个人有三个人在这里，内鬼就算在电气室蹲人，也不可能强杀我们。” 符苏：“那就走吧。” ——前往电气室修灯中—— 符苏：“对了，我在电气室有个任务，传文件的那个，麻烦伊甸你帮我看一下。” 伊甸：“好。” 爱莉希雅：“我也来，我也来。” 符苏：“唉……” 爱莉希雅：“怎么了？” 符苏：“没什么，只是突然为你感到可惜。” 爱莉希雅：“欸？” 符苏：“全知全能的智慧女神啊，请您庇护这位迷失的粉色妖精，为她的智力垂赐无上的祝福。” 爱莉希雅：“你在说什么啊？符苏，我怎么听不懂啊。” “噗嗤” 伊甸：“就是这个意思啊，爱莉。” 爱莉希雅：“欸？啊？不是……” 爱莉希雅：“淦，怎么你两个都是内鬼啊！” 本局内鬼：符苏、伊甸 第九十章、一三五、二四六、周日…… 即使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图纸，是一个仅仅只是完成了理论验证的设计图，符苏依然可以看到这艘史无前例的空天战舰将会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多么辉煌伟大的一笔，就算这个时代已经绝无明天可言。 说起月光王座，这艘曾被前文明寄予厚望，在终焉之战中却仅仅只做到了剥夺终焉律者20%左右的崩坏能，就因为超负荷运作而融毁在了宇宙之中的战舰。 符苏依稀记得他上辈子的时候，应该是在非常远古版本的剧情还是漫画里看到过一眼前文明的月光王座的样子，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当初匆匆一眼也没有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印象，导致他现在对原本的月光王座应该长什么样子没有任何记忆。 不过符苏即使是现在也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最初的月光王座的设计思路仅仅是作为“月光王座”这个崩坏能转化装置的搭载平台而建造的，所以提起对这艘战舰原本样子的印象的话，符苏能想起来的只是一个和崩坏完全不搭边的动漫里的一幕。 一部名为《高达S-D》的偶像剧蹩脚续作里出现过的，一个叫做“中子惊跳器”的玩意儿，虽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和月光王座的定位倒是相当类似。 不过就算忘记了原本的月光王座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当符苏看到现在这个月光王座的设计时，他只觉得眼熟。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对符苏来说，这个还没有上色，仅仅只是一个设计图的战舰，已经不是用眼熟就能够概括的了。 战舰的外形头尖尾远，状似一枚子弹；舰桥位于战舰尾部，可以通过前窗一览整艘战舰前端景象，在进入战斗时可以方便战舰的指挥官判断战舰的外部受损情况以及前方空域情况； 除此之外，在战舰主体的左右两侧还有着专门设计出来，既能够用来彰显旗舰地位，又可以用来搭载近防武器系统的优雅的弧形护翼，延伸到船头舰首主炮外侧装甲的外侧。 说到舰首主炮就不得不提及月光王座这个装置了，虽然这艘战舰的能源核心就是月光王座装置，可以将理论上无穷无尽的崩坏能转换成其他形式的能量，主要是电能，用来供应这艘战舰的运转。 但是月光王座最初设计出来的时候，给大型设施功能就只是次要目的而已。是的，月光王座最初的设计目标是用来对付律者和审判级以上的崩坏兽的，将律者或者是审判级以上的崩坏兽拥有的崩坏能转换为其他形式的能量，以此削弱乃至于直接杀死他们。 因此，就算月光王座变成了战舰的主反应堆，设计这艘战舰的科学家们依然为其保留了作为武器的运转方式，他们让月光王座与战舰主炮的能量管线直接相连，这样的话，只要有需要，那么月光王座就可以牺牲所有的机动能力，让这艘战舰的舰首主炮投射出可以将崩坏能转化成其他能量光束。 至于为什么符苏会觉得这艘战舰眼熟——简单来说，除了暂时还没有类似于太空蜂巢一样的无人机攻击群，月光王座的外形和星灵的二代航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梅博士，我姑且问一句，这个外形是谁设计的，以我们现在的技术，真的能造出来吗？” 符苏摆出了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倒也不是他不喜欢这个设计，只是先不说以人类现有的技术，最后制造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变成喜闻乐见的原画和建模的终极对决，就是这个造型，就算不用全金色的涂装，也显得太过奢华了一些。 “是爱因斯坦博士，你刚才见到的那些武装人偶，最初就是由她设计出来的，当初有关武装人偶的那件事也是她解决的。” 梅的注意力此时放在了关于月光王座的数据上面，所以也没有发现符苏此时有些怪异的表情，她听到符苏的提问后平淡的告诉了他月光王座战舰的设计者，并且给符苏稍微介绍了一下这位设计出了武装人偶的科学家。 “爱因斯坦博士所在的第四研究所，是负责给逐火之蛾的常规普通士兵开发武器和装甲，还有逐火之蛾所有的大型单位的设计制造也是由他们负责的。对了，这座工厂也是隶属于第四研究所的。” 符苏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管是不是巧合，反正只要这艘月光王座能开就行，他继续往下看这艘战舰的设计资料，突然发现了一个前些日子他才刚刚帮忙测试的东西。 “相位碎裂炮是为了装在这上面的啊。” 符苏注意到了安装在舰体两侧的护翼上的武器模块，就是之前他帮忙测试，并提出修改意见的相位碎裂炮。 “如果是为了当做近防系统的话，那还是相位干扰炮更合适啊。” 符苏轻声呢喃着，并没有让梅听到。 看着被安装在护翼上的粒子发射器，他已经在考虑怎么和梅提出关于相位干扰炮的事情了。毕竟比起相位碎裂炮来说，射速更快、弹道速度也更快、威力还大的相位干扰炮更适合当做近防系统，毕竟唯一的射程缺陷放到这个位置上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等下，这个大小……” 就在符苏一边思考怎么让梅意识到相位碎裂炮可以升级成更适合这个位置的相位干扰炮时，他的眼睛瞄到了月光王座战舰的具体数值上。 “长1453米，高529米，宽327米……博士，第一次就造这么大的船真的好吗？” 人类第一次制造空天战舰，就造了个这种大小的，符苏有点担心会不会步子迈太大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的话，真的就是要“咔……”剩下的就不需要细讲了。 ‘而且这个数值，精罗痛哭加震怒啊。’ “其实我们最开始也没有想到爱因斯坦博士会这么激进，但是她说月光王座的能量供应能力让她不得不把战舰设计的这么巨大，否则月光王座装置的运转可能会出问题。” 梅知道符苏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在爱因斯坦博士把这份设计方案递交给逐火之蛾的高层的时候，就已经被问过一遍了。 “而且，月光王座不止会承担战舰的功能，比起融合战士，高层更希望让月光王座成为一种希望的寄托，安抚平民心中的恐慌；此外，在战胜崩坏后……如果我们真的能做到的话，月光王座会作为人类迈向宇宙的先遣队；就算我们输了，它也能把人类文明的火种，带离地球，去宇宙中探索人类的新家园。” “总的来说，高层对月光王座的定位，比起能够量产的战舰，更多地还是把它当做点亮未来道路的灯塔。” 梅想起前天，爱因斯坦将月光王座重新设计的方案递交给高层后，高层立刻召集了了五个研究所的所有负责人，开了一场短暂的会议。 也就是在这个会议上，高层正式批准了这个新的月光王座的制造方案，并且将逐火之蛾现有的一切资源，除了既定的分配给神之键和融合战士计划的资源之外，全部开始向月光王座的制造上倾斜。 “方舟或者是探索……么？” 符苏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不适合当这个舰长了。 ———————— “你点的‘逐火之蛾’，又遇到什么事了？” 自从符苏把007马天尼命名为“逐火之蛾”，并且同意让卡尔拿出来卖后，这款新式的马天尼鸡尾酒立刻吸引了不少逐火之蛾成员的好奇，随后因为这款马天尼刚硬的口感和上头的酒精度，立刻受到了数不胜数的好评，成了他这里的爆款。 卡尔手腕用力，一杯调好的007马天尼就贴着吧台“飞”到了符苏的面前，不得不说，比起符苏调酒时比较喜欢的平淡稳健风格，卡尔这家伙更更倾向于玩各种各样的花活，包括并不限于累杯子塔，让调酒壶上下起舞，弹射起飞的瓶盖……观赏性直接拉满。 “嗯。” 符苏端起酒杯，一口将里面的烈酒干掉，但是除了一点点酒精的味道之外，符苏半点喝了酒带来的醉意都没有，符苏的身体已经能够让酒精在发挥作用前，就被完全反应掉了。 “介意和我说说吗？啊，要是不顺心的事请的话，就算了。” 卡尔看了看摆在一边的空杯子，这已经是符苏喝的第六杯了，可是他脸上连一点红晕都没有，让卡尔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酒被换成水了，但是从那些杯子里飘出来的酒精的味道让卡尔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现在有点迷茫……卡尔，我一直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只是一句道德绑架而已，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试着拿这句话来说服我自己。” 符苏知道这个时代最后一定是没救的，就算他们这些人能够打败了终焉，到了那个时候逐火之蛾和普通人之间的裂痕已经深入马里亚纳海沟，人心不齐的情况下，前文明已经失去了继续发展下去的资格。 所以他在这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伊甸他们活到下个文明纪元，到那个时候再想怎么打败崩坏。 可是现在，一个名为“月光王座”的重担猝不及防的压到了他的身上。如果只是当一个舰长，那他其实没什么所谓，但是无论是高层，还是那些他熟识的人们，对月光王座投注的希冀，让他无法就那么忽视掉，他还没做好或者说也从来不曾想过去当一个类似于救世主的形象。 “做好你的本分就好了，朋友。” 卡尔拿起一只酒杯，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虽然我就是一个调酒师，你是融合战士，我们面对的压力天差地别，我这么说就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样，但是不论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你们和科学家们，做好自己的本分，无愧于良心就好了。” “我试试吧……谢了。” 小剧场： 千劫·玲·我想学木雕 玲：“千劫，我来找你玩了！” 千劫：“……玲，樱不是说让符苏想办法带你出去玩了吗？” 玲：“本来是打算把我转移到第十二神之键上的，可是地藏御魂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就没办法出去了。” 千劫：“那你来找我干嘛？” 玲：“我想学木雕。” 千劫：“你去找丹朱不就行了。” 玲：“丹朱姐姐总喜欢在木雕里夹带私货，我怕被她带沟里去。” 千劫：“……夹带私货？” 玲：“没错，丹朱姐姐上次给我看她做的那些木雕，虽然的确挺好看的，但是……” 玲：“她做了好多华姐姐的木雕，全部都是超大的欧派，一点都不像！” 千劫：“……你说这话可别让华听见了。” 玲：“没事的，华姐姐不会在意的。” 千劫：“这可说不好，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身材的？” 玲：“华姐姐。” 千劫：“……” 第九十一章、不祥的预感 虽然酒精现在已经无法给符苏带来任何影响，但是当符苏从酒吧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意外的有些飘忽。 突如其来的重担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自从离开了至深之处后，符苏还从来没有没有陷入到过这般烦躁的心情中过。即使是在接受了逐火之蛾的高层们的提拔，担任了毒蛹部队的首领，决定让鲜血染红双手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般。 符苏此时想起了那件伊甸专门给他设计的装束，在爱莉希雅特意来找他喝了一杯咖啡的隔天，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手上，可直到现在，符苏依然还是穿着他的那一身逐火之蛾士兵的标准制服。 符苏承认自己的确非常喜欢这套装束，就算刨除服装设计出自伊甸之手这个对他来说有着最高优先级的加分项，只说材料、做工和衣服上面的图案，满分100的情况下，符苏会选择给它打100分，因为没有再往上的更高分了。 但是正因为这身装束是伊甸设计的，反而让符苏有些畏惧着穿上它，他那天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将这套叫做星界之风的华丽衣装锁入自己办公室的衣柜里，那时的他，和今天下午的时候，从梅的手中接过那一张月光王座舰长的任命书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当然可以拒绝，毕竟这艘新的月光王座进行了重新设计，全新设计的舰体才刚刚开始建造，就算有逐火之蛾不惜一切的资源倾斜，有超高效率的全自动化的智能工业生产技术，想要建成如此巨大的战舰，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在月光王座建造完毕之前，符苏大可以辞去这个舰长的职位，让逐火之蛾的高层另寻他能。但他在犹豫，因为现在的他，渴望力量。 重活一世对符苏来说可能并不能算得上是幸事，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存在着崩坏的世界，因为这里是一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他所知晓的未来，只有令人窒息的苦难，而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看着绝望降临，吞噬地表上的万物。 但是符苏又是足够幸运的，他遇到了伊甸，遇到了梅比乌斯，遇到了克莱因，遇到了凯文……符苏在这里又拥有了牵绊，有了想做的事情。 也因此，为了去达成符苏所希望之事，他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可月光王座带来的不仅仅只是力量。逐火之蛾赋予了月光王座希望，高层们试图让月光王座成为带来希望的标志，或者是承载文明火种的方舟。 符苏还没做好这个准备，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为此准备过。 ———————— 就在符苏心不在焉的走在返回研究所的道路上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看到了一群逐火之蛾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点着大量的物资，并且往几辆卡车上装载。 “我是融合战士部队的符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符苏走上前去，询问着正在一旁指挥那些工作人员进行物资装载工作的员工。 “呃，符苏大人……” 那位员工听到符苏的询问，转过身来，看到符苏那与常人完全不同的亮着诡异的蓝色光芒的双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符苏注意到了他后退的动作，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刻在DNA之中的反应，和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苏相比起来，他们几个用早期还不是特别成熟的超变手术技术改造的融合战士，或多或少都有明显异于常人的不同。 而正是这些不同，让他们这些明显不似人类的融合战士，一直饱受他人或是畏惧或是充满了敌意的视线，尽管现在，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融合战士的本质已经变成了崩坏兽。符苏相信，只要融合战士的秘密被大多数常人知道，那么包括其他没有什么变化的融合战士，都会一直处在这样的视线之中。 但这毕竟是人之常情，符苏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他也不在意这些人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他。 符苏为了让这个工作人员放松，于是主动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在给郊区的难民营准备物资。” 这位被符苏询问的工作人员看到符苏自己向后退了两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融合战士部队所属的战士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们的上司，而他刚才看到上司之后却先退了两步…… 符苏既然也主动后退了两步，说明他并不在意这位工作人员的冒犯，于是他认真的回答了符苏的问题。 “难民营？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难民？” 符苏皱了皱眉头，距离第八律者死亡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全球的崩坏事件已经陷入了一个低谷中，这个时间段，哪里来的什么难民？而且难民的数量居然多到需要这么多的卡车来运送物资。 况且，作为专门在逐火之蛾的阴影里处理一些不好拿上台面的事情的毒蛹部队首领，按理来说，所有的难民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审查，可是在此之前，符苏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逐火之蛾有接收过什么难民的事情。 “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据说是从崩坏神教的地界上逃难过来的，而且是走的正规渠道。” 这个被符苏询问的工作人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逐火之蛾的基层员工罢了，就算作为负责运输物资给难民营里的人，他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多么详细，不过符苏也没指望过他知道太多事情。 “这就够了。” 说实话，符苏其实对从这个工作人员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抱多大的期望，但是没想到这个基层的员工居然还真的知道点有用的东西。 “崩坏神教……” 只不过虽然知道了有用的信息，但对符苏来说这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坏消息。 虽然这对逐火之蛾瓦解崩坏神教的目的来说，算是一个绝好的消息，毕竟在崩坏神教控制地区的人员大量的涌入，意味着逐火之蛾不需要再费尽心力的避免和崩坏神教爆发世界大战级别的战争，他们可以尽可能地保存下人类文明的有生力量了。 但是在这个时间点，第九律者即将诞生的时候，一群根本没有经过审查的难民，就像是一只没有经过检疫就非法入境的小狗一样，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更何况，他们被安置在和逐火之蛾的基地同一座城市里。即使这可能是逐火之蛾的高层出自防止这些难民脱离逐火之蛾的监视和掌握而做出的决定。 但是还是同样的问题，第九律者诞生在即，到了那个时候，需要调动融合战士部队和大量的常规部队前往的情况下，兵力真空的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真的可以监视，不，镇压这一个有着大量难民的营地吗？ “城外的难民营地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他们现在有多少人了？” 符苏思索了一下，挑了一些这个负责运输物资的人应该知道的事情提问，作为毒蛹部队的首领，他有权限也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大概是四天前吧，符苏大人，营地里此时已经有至少万人了，而且估计每天都会增加几千人。” 符苏沉吟了一会儿，这个数量尚且还没有脱离控制，但是如果继续按现在的这个速度增长下去，那么等到了第九律者苏醒的时候恐怕会接近十万人，这样的话，符苏、凯文或者是爱莉希雅，逐火之蛾目前最强的三位融合战士必须有一人驻守总部基地。 但是这样也会迫使他们修改对第九律者的作战安排。 “这样，你们一会儿出发的时候把我也带上，我得去看一眼。” 符苏看了看正在往卡车上装载物资的逐火之蛾工作人员，又算了算今天要做的工作数量，觉得自己可以抽出这些时间去难民营里看一眼，观察一下情况。 “这……如果您坚持的话，那也行吧。” 这个正在指挥装载物资的工作人员扭头去催其他人，让他们加快一下速度了，只是他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只可惜符苏此时正在思考事情，而且也没有开启心灵感应，所以并没有能注意到这个人的异常。 ———————— 符苏搭乘着运输物资的卡车来到了位于城外一片大平原上的难民营地，他之前在环城的高速公路上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营地即使已经容纳了上万的难民，也依然非常的空旷，他粗略估计了一下，以这个营地的大小，估计可以容纳五万到八万人。 虽然五万到八万人看上去很多，但是对于他们三个顶尖的融合战士来说，想要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营地里除了几个端着武器维持治安的逐火之蛾士兵外，都是来自外边的难民，可是整个营地却不像是符苏印象中的难民营地一样混乱不堪，反而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营地里的难民脸上平静的一点都不像是一群难民一样。 这让符苏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人太过平静，就像是在规划着什么，他打开心灵感应，但是上万人的思绪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彻底的审视一个人的思想和记忆。 而最不寻常的是，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的思绪，只有一片如同湖泊一样的平淡，只有偶尔的几缕波纹罢了，但这才是最大的异常。 ‘让樱和苏这段时间一直监视这里吧。’ 符苏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小剧场： 丽塔·符苏·剑冢 丽塔：“符苏前辈，这里是？” 丽塔举目望去，在往世乐土的这个属于符苏的区域里，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荒芜景象，四周都是瓦砾碎石还有废墟，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百把金色的长剑，被四散的插在地上。 丽塔：“符苏前辈，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轩辕剑吧。” 符苏：“没错，这些都是支配之键。” 丽塔：“这里是……剑冢？” 符苏：“剑冢……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符苏：“这是逐火之蛾和第十一律者交战的地方……也是我得到了‘恶魔’这一称呼的地方。” 丽塔：“……” 丽塔：“符苏前辈，有后悔过吗？” 符苏：“我从不曾后悔过，即使这些人曾经都是我的战友。” 符苏：“我的手上早就染满了鲜血，但也正是这些鲜血，逼迫着我不断前行。” 丽塔：“这里的每一把剑……” 符苏：“没错，每一把剑都是一个死去的勇士。” 丽塔：“您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符苏：“不，实际上他们大部分人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是‘毒蛹’之首。” 丽塔：“……” 符苏：“但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故事。” 符苏：“他们从未想到结局会是如此……” 符苏：“噩耗接连不断，人类的文明沦陷，城市被摧毁，无数勇士死于非命。” 丽塔：“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命运。” 符苏：“能够被预见的未来从来都不是未来……” 符苏：“你已经可以出师了，丽塔。” 第九十二章、落幕的开幕 在派出樱和苏两人监视难民营地的同时，符苏将自己的想法上报给了逐火之蛾的高层。 符苏作为毒蛹部队的首领，也是逐火之蛾目前最强的三位融合战士之一，他的想法还是非常具有分量的，逐火之蛾的高层在收到他的报告后，立刻叫来了符苏开了一个小会。 “符苏阁下，你所担心的事情我们的确考虑过，不过那些难民自从被安置在难民营里之后，并没有发生你所担心的这些问题，你派出两位融合战士用来监视他们，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逐火之蛾的高层此时并不是特别想在符苏说的事情上投入太多的精力，毕竟这些来自崩坏神教的难民虽然表现的确实有些异常，但是他们非但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还非常的配合逐火之蛾的各种安排。 “而且这些难民在入境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他们的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而且大部分也都没有接受过职业的战斗训练。” 这些难民非常配合逐火之蛾的安排其实还在其次，最关键的就是这些难民既没有携带什么武器，也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无寸铁。 不过即使是这样，逐火之蛾给难民们安排的营地还是位于距离逐火之蛾总部基地比较远的郊外地区，即使是走最近的高速公路，也需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够到达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 一旦难民营里出了什么事情，逐火之蛾的运输旋翼直升机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常规部队乃至于融合战士投放过去，无论是镇压还是救援都可以。 这也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们对这些难民明显的异常表现有恃无恐的原因，毕竟逐火之蛾的武装力量是以对抗崩坏这种超自然存在的，一群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真的不太入眼。 “可是按照难民涌入的速度，恐怕一个月以后，这个营地就会聚集起七万人以上的难民规模，那个时候我们还需要准备对第九律者的作战。” 七万不是一个小数字，不过这个规模的难民在拥有各式各样超重型武器的逐火之蛾常规部队面前也先不起什么风浪，更不要提已经无法以人类来看待的融合战士了，但是在难民的规模达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件足以牵动整个逐火之蛾的军力的事情，那就是即将诞生的第九律者。 “以现在已经制定好的对第九律者的作战计划，到时候逐火之蛾需要抽调60%以上的常规部队和80%以上的轻重武器，除了需要在外执勤以及阿波尼亚之外的所有融合战士都要参与这场律者讨伐战。” 符苏担心的是这些难民在他们对付第九律者的时候闹事，那个时候逐火之蛾会因为抽调了大量的人手讨伐律者，而使得总部基地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嗯……确实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在符苏的提醒下，高层们陷入了沉思，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由于这些从崩坏神教控制的地区跑来的难民，实在是太配合逐火之蛾的安排了，导致他们有些忽视了他们之后会不会闹事的可能性。 “符苏阁下，先说说你的打算吧，让我们考虑一下。” 依然是那个高层中仅剩的元老级别的老者，他把右手放到会议桌上，食指敲了敲桌面，稍加思索之后，让符苏说一下他的打算。 “我建议取消将常规部队部署到第九律者诞生地的方案，转而将他们部署到难民营的外围，有关第九律者的全部事情都交给融合战士来解决，常规部队在这段时间只需要监视以及镇压那些难民就可以了。” 常规部队在律者面前还是太脆弱了，就算是他们几个融合战士和律者正面对抗时产生的余波都够他们吃一壶的了，而且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攻击律者，能不能取得什么战果还说不好，被转移了仇恨的律者随手一个技能带走的概率几乎是1000%。 正常来说，符苏的这个办法就是最好的方式了，不但可以降低常规部队的损失，有了神之键后，这些早期的融合战士对上大多数的律者都能占据不小的优势，凯文、符苏和爱莉希雅他们三个说不定还可以压着律者打。 “……” 不过逐火之蛾的几位高层似乎并不认可符苏的提议，他们摇了摇头。 “现在逐火之蛾是整个世界的关注焦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处在聚光灯下，融合战士部队还好说，毕竟融合战士可以做到一人成军，而且外界对你们的信息几近一无所知，调动你们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他们未尝不知道符苏说的是对逐火之蛾收益最高的方案，在不考虑外界反应的情况下，但是符苏可以不在意外界的反应，他们作为逐火之蛾的领导者，却不能不认真对待外界的目光。 “常规部队的大规模调动太引人注目了，就算我们在执行对律者作战的那几天的时间里可以进行信息封锁，以保证作战的顺利进行。但是在那之后，所有关于逐火之蛾的行动都会被集中报道出来，如果我们用大规模的军队去监视甚至是镇压那些难民，战后我们会遭遇非常大的舆论压力的。” 符苏明白了高层们的意思，他们打算削减前往前线的融合战士的数量，让这些融合战士负责监视那些难民的工作。 这么说来，融合战士部队中正好有一个小队相当适合这个工作，那支专门处理类似的隐秘而又糟糕的事情的部队。 “毒蛹……” 符苏挑了挑眉头，用平淡的目光看着在场的诸位逐火之戳的高层，眸中蓝色的灵能光芒愈发深邃。 “这对毒蛹来说只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而且参考过去的律者的力量，就算前线缺少了毒蛹的战力，在场的几位融合战士也足以对付律者了。” 符苏叹了口气，高层们已经下定决心了，抽调毒蛹对难民营地进行监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进行镇压。 就像高层们所说的，比起在前线对付律者来说，这的确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但是符苏担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律者是会变得越来越强的，序号越靠后面的律者，无论是对权能的掌握，还是能力的诡异程度，都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符苏知道第九律者的能力是操控重力，甚至可以人为的制造拟似黑洞，在原本的时间线中，第九律者就是创造了一个拟似黑洞，将整个穆大陆撕碎，沉到了太平洋的海底。 但是他不能说，作为穿越者的秘密是他最敏感的底线，在能够做到以一人敌世界之前，符苏还做不到将自己置于可能的险境里，去试着拯救那些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人。正好他留在总部基地还能保护伊甸，现在有了涤罪七雷，符苏有信心就算是地球像萨古拉斯一样炸了，他也能护住伊甸，顺便还能保住梅比乌斯博士他们。 ———————— 少了毒蛹部队的四位融合战士对逐火之蛾在前线的布置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毕竟逐火之蛾三大王牌都在场的情况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付一个律者而已，其实是有些浪费了。 而难民营里的情况却比符苏一开始估计的要更糟糕一些，一开始预计的是一个月的时间大概会有七万左右的难民，可是到逐火之蛾准备部署对第九律者的讨伐作战的时候，这座难民聚集点已经安置了将近十万的人数。 如果不是他们一开始挑的位置足够宽广，可能需要额外增加一个安置区了，好在这个糟糕的情况没有出现，让符苏他们几个人的工作没有变的更加复杂。 而终于就在这一天，随着远方传来的一阵庞大的崩坏能波动，第九律者，终于诞生了。 小剧场： 千劫·雷电芽衣·人情 雷电芽衣：“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你跟符苏还有爱莉希雅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没那么糟糕。” 千劫：“哼，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你以为你能在这里看见我？” 千劫：“说到底，逐火之蛾比崩坏更应该消失……逐火之蛾如果失败了，崩坏确实会将人类彻底抹去。可如果它成功了，那么这件事也只不过是交给逐火之蛾来做罢了。” 雷电芽衣：“难道你更倾向于前一种结果吗？” 千劫：“无所谓，哪种结果我都不在乎，符苏那家伙给了我一场永无止尽的战争，那我就只需要去享受它就可以了。” 雷电芽衣：“听上去比起逐火之蛾，你更愿意听从符苏的调遣。” 千劫：“呵呵，调遣？没人能够调遣我，符苏说的那些东西很合我胃口，而且我欠了他一个巨大的人情，所以我才愿意跟着他。” 雷电芽衣：“人情？” 千劫：“怎么，你想听听吗？” 雷电芽衣：“我……” 雷电芽衣：“你如果愿意说，那我就愿意听。” 千劫：“呦呵，小丫头学聪明了呢。” 雷电芽衣：“啧。” 千劫：“看在你变得聪明了一些的份上，我倒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当做给小孩子的糖果。” 雷电芽衣：“……” 千劫：“你知道我身上的问题，对吧？” 雷电芽衣：“是的，爱莉希雅告诉过我，无法停止的认知异化。” 千劫：“没错，那是属于我的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让我渐渐地失去对自我的认知，向着崩坏兽的方向崩落……” 千劫：“但是符苏的心灵感应，可以强行逆转我经历过的认知异化，虽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帮我续了不止一次的命。” 第九十三章、岩之律者（×）换家律者（√） “符苏，这个感觉是……” 律者诞生带来的能量波动如一阵强劲的大风吹过星球的表面，高调着向世上所有的生灵宣告己身的降临。即使是在远离律者诞生之地的融合战士们，依然清晰地感知到了这道无形中的能量波动。 苏带着一丝忧愁的向符苏询问着，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的几天里，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是临近这一天的到来，这个感觉就愈发强烈。 可是无论苏如何冥思，他都无法抓住这个不断地刺痛着他脑海的预感，刚刚接手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的他还没有开发出须弥芥子，恒沙计划更是连想法都没有被提出，那遍览诸界万象的预言能力尚未被稚嫩的觉者所领悟。 苏之前以为他只是对这次的律者心存不安而已，但是当律者诞生的波动传来的时候，苏却发现，此时他心中的不安却依然在节节攀升。 “嗯，第九律者诞生了。” 符苏正盘腿坐在第一研究所大楼的楼顶上，用心灵感应默默地接通他送出去的那些凯达林水晶，或直接沟通或暗自感知着水晶附近的情况。 苏的通讯就在这时候传到了符苏的脑海中，而苏心中的不安和担忧也随着他的问题一同转达到了符苏的思绪中。 “凯文那边还有爱莉希雅在，对付一个律者绰绰有余。再不济的话，有我的水晶在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符苏的心里虽然也有点不好的感觉，但是出于对自身，以及凯文和爱莉希雅的实力的信心，他并没有过于担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符苏现在也有些好奇，如果在原时间线里，梅也在这个时间点发现了虚数奇点和律者核心的关系，并且找到了定位虚数奇点的方法……那逐火之蛾是怎么做到在融合战士堵了律者的门的情况下，被一发拟似黑洞炸了整个穆大陆的。 难不成崩坏兽还能咬穿逐火之蛾高贵的地面重火力兵团吗……好像崩坏兽还真的可以咬穿，那没事了。 “符苏，难民营地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樱的声音在符苏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不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难以置信。 “怎么了，以那些家伙得到的武器应该不足以突破我们的常规部队在外面布置的重型火力吧？” 在这一个月间，毕竟按照高层的要求，他们不能给那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媒体留下任何把柄，使得毒蛹部队对难民营地的监视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甚至对运送到难民营地的物资补给也没有怎么检查就对其放行了。 不过这种限制最多是让他们无法对整个营地的情况进行全面的监视罢了，无论是符苏还是樱又或者是苏，都有自己的办法潜入难民营地进行隐秘调查。 苏融合的摩瑜利可以释放精神毒素，经过苏本人的控制，就可以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范围随他控制的领域，任何接触到这个领域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忽视掉苏的存在，虽然无法对监控之类的电子设备造成任何影响，但是这个营地里就算有监控，那也是控制在逐火之蛾手上的。 樱作为前杀手，“勿忘我”这个代号在整个世界的里侧圈子里都享有盛名，她已经臻至神迹的潜入技巧用在执行这样的任务上可谓是大材小用。 至于符苏，以灵能扭曲光线为原理的隐身可是比逐火之蛾现有还不完善的光学隐形都要高级上一个档次的技巧。 总而言之，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隐秘探查中，发现了外界有人在给难民营地里的人运送武器装备，不过限于运送条件的限制以及需要秘密运输的关系，能够运送的武器也只限于轻武器而已，重装备一个都没有，大口径的火箭筒都没有几支。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在逐火之蛾的地界上，而且是总部基地的附近搞这些小动作，但是既然他们有了这样的行为，那么他们就已经算是得着理了，想不想处理掉他们就只是一个意愿的问题了。 所以，当符苏把这个发现上报给逐火之蛾的高层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同意了从律者前线抽调一些重型火力，秘密部署在难民营地通向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的所有陆上通道的入口处，并且交给符苏来指挥。 所以当樱向他汇报难民营地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时，符苏才会在第一时间比对起了营地内外的双方的火力和装备差距。 “不是的，营地里出现了大量的高级死士，而且它们没有攻击其他活人，而是和那些没有变成死士的难民一起向着我们的常规部队冲了过来！” 樱将她看到的事情如实报告给了符苏，高级死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樱定睛一看，整个难民营地里突然间就冒出来了将近八万左右的高级死士，而剩下没有变成死士的人的数量恰好就是外界运送进去的武器的数量。 “樱，你估计常规部队能不能顶住他们？” 符苏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可能超出了部署在难民营地附近的逐火之蛾常规部队的处理范围。 就算配备有总威力相当于联合国时代的火箭旅级别的重型火力装备，这支仅仅不到两千人的常规部队对上八万名高级死士，以及两万左右，配备了轻火力的刁民，虽然这些刁民的作战能力远不及泰伦毒爆，还是有些强人所难。 总部基地里还留有大概一千人的常规部队，符苏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他们把基地里剩下的那些超重型装备带过去支援的时候，来自梅比乌斯的讯息打断了符苏的思索。 “符苏，城市北边出现了崩坏兽群，根据探测雷达显示大概有八千左右的数量，全部都是崩坏帝王级别以上，还有两只帝王级崩坏兽。” “什么？” 盘坐在天台上的符苏睁开了眼睛，他将目光投向北方，大范围的心灵感应，发现的确就像是梅比乌斯所说的那样，北边出现了大规模的崩坏兽群。 而且之前一直没有提过的一件事就是，难民营地位于逐火之蛾总部基地所在城市的南边，和崩坏兽群来时的方向完全相反。 “博士，询问一下凯文那边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那边的常规部队回来支援，然后通知爱因斯坦博士，让基地内的所有人员做好撤退的准备；” “樱，让你那边的部队放弃镇压营地的方案，驻扎在城南各个交通要道上的小队原地驻守，各部队交替掩护撤退，撤回总部基地；” “苏，你现在立刻带着基地里剩下的士兵们在基地外围布置防御阵地，并且给南边即将车回来的人预留阵地；” “城北的崩坏兽群，我来解决。” ———————— “凯文，好奇怪啊。” 爱莉希雅拿着一柄仿佛是黑曜石制成的精致的战弓，询问着身边背着一柄散发着仿佛要空气也要灼烧殆尽的赤红大剑的白发男子。 “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安静了。” 凯文点了点头，对爱莉希雅的说法表示认同，这里实在是安静的过头了，就像刻在DNA里的街道一样。 “没有崩坏兽，没有死士，就连被崩坏能严重侵蚀而死掉的人变成的飞灰都没有，可是从刚刚的能量波动来看，律者应该已经诞生了啊。” 虽然律者的力量随着序号的增长在变得越来越强，能力也越来越难以捉摸，而且在行为举止的表现上也越来越像是一个人类了，诞生时一起的天地异变也越来越小了，但是有些东西终归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随着律者诞生时，从虚数奇点里流入本征世界的额外的崩坏能，会催生大量的崩坏兽和死士。 可是这一次，明明他们这些融合战士都已经感觉到了律者诞生时产生的能量波动了，结果别说律者的样子了，暂时就连崩坏兽和死士的影子都没见到，甚至这座律者诞生的城市里都没有因为瞬间升高的崩坏能而死多少人。 崩坏这是转性了？ 就在他们两人疑惑不解，打算去找梅商量商量的时候，符苏送给他们的凯达林水晶亮了起来，梅比乌斯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凯文，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总部基地这里出现了大规模的崩坏兽群，还有数量庞大的精英死士，樱和苏带着基地里的常规部队暂时挡住了死士和那些崩坏神教来的难民，符苏一个人去对付崩坏兽群了，但是数量太多，他一个人能拦住的崩坏兽有限，我们这里需要支援，你们尽快让那边的常规部队赶回来。” “怎么会？难不成律者在一个月前其实就已经诞生了，这段时间只是在积蓄力量，布置战术吗？” 爱莉希雅听了之后都惊呆了，什么时候律者从一群只知道正面硬钢全世界的莽子变成精通换家的二五仔了……哦不对，上一个律者就已经不是莽子，而是一个精通楼房建设的崩坏市长。（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总而言之……” 梅比乌斯正想挂断心灵通讯，就被凯文打断了。 “恐怕常规部队没法回去支援了，梅比乌斯博士。” “发生什么了？” “第九律者刚刚现身了，能力是操控重力，梅告诉我律者通过在身边构筑了异常的重力场偏移了光线和探测器的电磁波，在我们寻找她的时候，找到了常规部队的阵地，他们在律者的突然袭击下损失惨重。” 凯文放下通讯器，用凯达林水晶和梅比乌斯解释着情况。 小剧场： 雷电芽衣·伊甸·你不是想多了解一下符苏吗？ 雷电芽衣：“我没想到，第九律者居然会让逐火之蛾遭受那么巨大的损失。” 伊甸：“嗯，常言道，‘骄兵必败’，那个时候的逐火之蛾的确有些过于自信，即使是融合战士们也有些放松了警惕，结果低估了律者的狡猾程度。” 雷电芽衣：“岩之律者……控制重力的权能的确非常棘手，我之前和他……和他们交过手，那不是一场轻松的胜利。” 伊甸：“芽衣如果想多了解一下有关于第九律者的事情的话，那我建议你去找符苏或者是樱，当然苏和梅比乌斯博士也可以，他们知道的事情比起凯文和爱莉希雅来，要稍微多那么一些。” 雷电芽衣：“谢谢伊甸你的建议，不过我现在的目的不是去追寻一个已经过去了的律者。” 伊甸：“可是芽衣你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符苏的事情吧？” 雷电芽衣：“……嗯。” 雷电芽衣：“总感觉伊甸你对我说这句话，有些……怪异。” 伊甸：“哈哈，芽衣你有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嘛。” 雷电芽衣：“呃……别这么说，伊甸。” 伊甸：“我和符苏早就已经过了会吃醋的年纪了。”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伊甸你的意思是，符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前文明的第九律者有很大关系吗？” 伊甸：“嗯，这么说吧，芽衣。” 伊甸：“你在[升华]的区域里有没有见过一套宝石蓝色的深衣？” 雷电芽衣：“深衣？” 伊甸：“类似于长袍吧。” 雷电芽衣：“哦，我的确见过，很漂亮的一件衣服，让人觉得星空尽在眼前的感觉。” 伊甸：“那是我设计给符苏的。” 伊甸：“但是直到第九律者的事情之后，他才肯把这套服饰穿在身上。” 雷电芽衣：“我知道了，谢谢你，伊甸。” 第九十四章、即使我不曾打算成为英雄 白发的战士和粉发的妖精迈开双腿，跨过了一个已经被强大的外力扭曲成一坨完全无法分辨这个来自什么地方的废铁块，而就是这样废铁，在两人所站的区域，还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相似存在。 可是真正让这两位早已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感到腹中翻腾的，是在这些扭曲的钢铁中缓缓滴落的红白相间的粘稠物质，还有火药爆炸柴油燃烧后留在原地的烧焦味道。 “哪怕是在澳洲的时候，我也没有见过这样凄惨的景象。” 凛冽的寒风从凯文的身上涌出，夺取着周围一切事物所蕴含的热量，明明是在这样一个硝烟还未散去，火焰还在燃烧着的战场废墟上，温度非但没有如同火炉般继续上升，反而在呼吸间经历了从三伏酷暑到三九寒冬的过程。 冰霜从凯文的脚下蔓延开来，像是从高处流下的水流渐渐润湿干涸的地面一样，将这燃烧着的废墟一点一点的冰封起来。 虽然凯文的做法也不过是把这里从人间炼狱变成了寒冰地狱，但是至少那些飘散在空中令人感到生理上不适的气味和油脂在高温下发出的噼啪声消失不见。 尽管凯文在做出这一切的时候紧闭着双眼，但是那在颤抖中紧握着的拳头，还有不停在抽搐着的脸颊，已经尽显他心中此刻的愤怒和仇恨。 爱莉希雅高举自己的长弓，浓郁到临近晶结的崩坏能从她优雅的黑色长靴注入被凯文冰封的大地中，大自在天赋予她对崩坏能如臂指使的控制力在此时竟是如此恰当。 冰封的冻原上绽放了漫天遍野晶莹剔透的冰菊花，为无数死于非命的勇敢战士送上他们作为生者给逝者在黄泉路上最后的祝福。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凯文睁开了双眼，在他眸中，那属于少年的最后一丝温婉已经彻底散去，在他青蓝色的双眼中只剩下了来自基因深处的幽冥寒冰。 “符苏他们那边还在坚持，我们与第九律者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名为天火圣裁的赤红大剑似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正熊熊燃烧着的炽烈火焰，正欢呼雀跃着，魂钢制成的剑身上正翻腾着滚滚的热浪。 爱莉希雅看了一眼凯文现在的样子，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弓，随着白发战士的脚步，离开了这片开满了冰菊花的断壁残垣，奔赴弑神的战场。 ———————— 蓝色的光芒闪过，符苏的双脚落在逐火之蛾总部基地所在城市北方的大平原上。甫一着地，来自大地的震颤就已经告诉了他，无论雷达侦测到的崩坏兽群的规模有没有梅比乌斯说的那么多，能够造成这般声势，此次来袭的崩坏兽绝对不在少数。 “符苏，凯文那边的常规部队遭到了第九律者的突袭，损失惨重……几近全灭。” 符苏的脑海中响起了梅比乌斯博士的声音，她给符苏带来了又一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 符苏挑了挑眉，虽然他早已知道常规部队在面对越来越强的律者时，能够起到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甚至连给融合战士作为炮灰的资格都会失去，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第九律者，目前确认能力疑似控制重力，可以制造扭曲光线和电磁波的重力场，她用这种方式达到了光学上的隐身，并且掩盖了自己的崩坏能，一次躲过了凯文他们的搜索，突袭了常规部队的阵地。” 梅比乌斯简要转述了一下凯文告诉她的，参与第九律者讨伐的常规部队的覆灭原因，随后她顿了一下，把凯文他们发现的异常告诉了符苏。 “凯文那边在确认律者觉醒之后，他们所在的城市里没有出现任何死士和崩坏兽的痕迹，就连被崩坏能侵蚀，感染了崩坏病的病例都没有上升……第九律者恐怕用什么方法把那些她没有吸收的崩坏能转移到了我们这边。” “律者什么时候连换家这种万能战术都会用了？” 符苏听到梅比乌斯的转述，立刻就明白了律者的意图——只要我提前出手换家，我就不会被堵门炎爆……大哥战术超脱三界。 不过梅比乌斯带来的这个消息并没有超出符苏的预料，在樱告诉他逐火之蛾收纳的崩坏神教的难民中有八万左右变成了精英死士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思考到了这个可能性。 考虑到岩之律者控制重力的权能在遥远的未来的确被描述为可以牵动全世界的崩坏能，符苏猜测第九律者通过不知道什么方法，又或者是什么东西的帮助，将律者诞生地的多余崩坏能转移到了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附近的地区。 而那些崩坏神教的难民中恐怕有人知道如何同律者沟通，甚至他们在逐火之蛾之前已经找到了这次诞生的律者的素体，并且和律者一同设计了这次对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的袭击。 “博士，你确定崩坏兽群中最多只有两只帝王级崩坏兽吗？” 符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梅比乌斯告诉他的情报中，袭击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的崩坏兽群虽然规模庞大，但是上位崩坏兽却只有两只帝王级的崩坏兽，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并非符苏看不起帝王级崩坏兽，而是在前文明这个地狱级副本中，明明律者的序号才刚刚到七，就已经出现过比审判级还要强大的末法级崩坏兽了，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只，可现在随着律者诞生的崩坏兽群里却只有两只帝王级，是不是有点太磕碜了？ “我怎么会看错……等下，我再看一眼雷达。” 梅比乌斯经符苏这么一提醒，也立刻想到了符苏发现的这个疑点，她立刻调动崩坏能探测雷达对城北的崩坏兽群进行了又一次的扫描，可是雷达这一次的扫描结果却和他们一开始侦测到的情况无甚差别。 “扫描结果显示崩坏兽群中的确只有两只帝王级崩坏兽，并未发现除了这两只之外的，帝王级及以上的崩坏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麻烦大了。” 梅比乌斯和符苏的想法立刻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随着律者诞生而出现的这些崩坏兽中绝对还有一只比帝王级更强的崩坏兽，只不过现在他们并没有发现其存在和位置。 “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的话，那么这只更高级的崩坏兽应该就是第九律者的伴生崩坏兽了，恐怕也有操控重力的能力，依靠和律者同源的力量也构建出了重力场来扭曲光线和其他电磁波，达到了各种意义上的隐形。” 符苏散发着幽蓝色灵能光芒的双眼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被崩坏兽群扬起的漫天沙尘，数以千计的巨大怪兽正带着鲸吞天地的威势冲向这座属于人类的城市。 黄沙遮天蔽日，将蔚蓝色天空染做末日将至一般的昏黄，在它们不远处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逐火之蛾总部的所在，人类用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名为文明的方舟。 地上的石子随着大地的震动一同弹跳着，向世间昭示着灾祸即将到来。 阴沉的天空下，城市里的楼宇开始点亮灯光，这是凡人唯一能够在这样的时刻寻得安全感的方式，至少这微不足道的电灯的光亮，足以压下他们心中的恐惧。 符苏就这样握着涤罪七雷，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崩坏兽群攻入城市的必经之路上，虽然说是必经之路也不怎么准确，毕竟逐火之蛾总部基地所在的城市是一座东边临海，其余三个方向皆是大平原的位置，符苏只是挡在了崩坏兽群和城市中间而已。 就在之前测试涤罪七雷的时候，符苏就已经发现，律者核心和神之键的魂钢对自己的灵能似乎相当适应，这让他可以用灵能做一些更符合这把武器外形的事情。 蓝色的灵能利刃沿着涤罪七雷的斧刃生成，让这把神之键成为了他双手的延伸。 “博士，通知爱因斯坦博士和伊甸，让她们准备进行转移；樱，在我重新回到基地之前，常规部队的指挥全部交由你来负责。” 符苏做了最后的吩咐，就切断了通讯，随即在蓝色的折跃光芒中消失在了原地，与之相对的是崩坏兽群中升起的汹涌的风暴。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曾打算成为英雄，但我知道，此刻在我身后的，是万家灯火。” 小剧场： 千劫·雷电芽衣·你看英桀里有哪个在意了 雷电芽衣：“在逐火之蛾里，秘密行动部队通常都负责些什么？” 千劫：“去问符苏，樱也可以，但你最好把这件事忘了。” 千劫：“那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就算你是律者，也不可能逃脱。” 雷电芽衣：“如果我执意要找到它呢？” 千劫：“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即使是律者，也不可能或者从那里出来。” 雷电芽衣：“听你的意思，逐火之蛾的黑暗，似乎就存在于这往世乐土里。” 千劫：“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没错，它的确就在这里，但是那又如何？这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雷电芽衣：“那‘至深之处’呢？它应该和你所说的，逐火之蛾的黑暗息息相关吧？还是说，它就是逐火之蛾的黑暗本身？” 千劫：“怎么了，律者，你的脑子是让梅比乌斯给切了，还是让符苏的灵能给烧了？” 千劫：“我应该警告过你了。不要试着去寻找它，永远都别去。” 雷电芽衣：“我需要更了解逐火之蛾，我必须知道你们面对过什么样的绝望。” 千劫：“呵，绝望？” 千劫：“你想的太多了吧，律者。” 雷电芽衣：“……” 千劫：“你看看这十四个英桀里，有几个是会在意前文明被毁灭的？” 雷电芽衣：“英桀总归是……好吧，你说得对。” 雷电芽衣：“可是，为什么？” 千劫：“呵呵，符苏不是告诉过你吗？” 雷电芽衣：“什么？” 千劫：“哦，不对，符苏是跟那个新来的小姑娘说的。” 千劫：“虽然当时我们不知道，但是后来他告诉我们的时候，也没几个人觉得有问题的。” 千劫：“是我们这些英桀，放弃了前文明，而不是崩坏毁灭了前文明，懂了吗，律者？” 雷电芽衣：“……” 第九十五章、我找到你了 由八千只崩坏帝王级别的崩坏兽组成的崩坏兽群，任何对崩坏兽有所认识的人都会在这个数字下颤颤发抖。无他，这个等级的崩坏兽组成如此规模的崩坏兽群，已经足以轻易地击溃联合国时代五大理事国全部的军力。 试想一下，八千多只至少五十米高的巨兽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向你冲来，其中还有两个至少百米以上的可怖怪物，无需言语来修饰，能够面对这威势而不退却就足以当得起全人类最精锐的军队。 即使是逐火之蛾，在没有融合战士之前，也只能动用大量的崩坏能裂变弹发动核弹天劫才能够解决掉这样的崩坏兽群，常规部队装备的六百毫米以上的电磁轨道炮对抗这个数量的崩坏兽群已经是有心无力。 “一群崩坏帝王倒是长得比审判级的舍沙还要巨大了……这么说倒也不对，那个时候的舍沙经过数次死亡，已经很衰弱了，否则也不可能被一发RPG炸成重伤。” 也许对普通人来说，看到八千只崩坏帝王加上两只帝王级崩坏兽的时候，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死的好看一点。 不过对孤身一人折跃进崩坏兽群里的符苏，对付这些头重脚轻的家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甚至还有闲心把这些崩坏兽和长空市的舍沙做了下对比。 “数量还是太多了，而且我还得保留体力应付那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律者伴生崩坏兽。” 符苏紧握涤罪七雷的长柄，灵能在神之键的斧刃上延展出了长达百米的锋刃，随着符苏的挥舞，在崩坏兽群中掀起了一阵阵的旋风。 能量利刃质量极低的优势此时彰显无遗，符苏可以肆无忌惮的挥舞这柄百米大斧，而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体力消耗问题。 不过百米大斧虽然听上去很大实际上也的确很大，但是在这个最小的崩坏兽也有五十米的地方，符苏就算让自己化身艾尔毒爆，每一次挥舞涤罪七雷最多也就干掉两三只崩坏兽，对这有着八千多崩坏兽的兽群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符苏可以用灵能建起一道力场屏障，来阻止崩坏兽群的前进，毕竟以符苏的灵能等级，由他亲手构建出来的力场是不会被重型单位踩掉的（星际的力场会被有“重型”标签的地面单位破坏）。 只可惜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想要在这种地形上建起一道横跨数十公里的叹息之壁，而且还不一定能挡得住崩坏兽群，属实有点得不偿失了。 就像梅比乌斯和凯文联络的时候考虑到的，符苏作为一个人……准确点来说是一个人形态的崩坏兽，本身的体积就摆在这里，就算他可以将灵能延展到涤罪七雷之上，极限扩大他的平A的攻击范围，他也拦不下来多少，其他的崩坏兽并不需要理会他的存在，只需要闷头往城市的方向冲过去就好了。 “咚” 最前方的崩坏兽撞到了一面不可视之墙，在空无一物的空中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撞上了墙的崩坏兽拍了拍自己被巨大的动量撞得有些错位的脑袋，然后又不信邪的往前方看不见的墙壁上顶了两下，极低或者说并不存在的智商让它们根本搞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没错，虽然得不偿失，但是符苏还是建起了这面叹息之壁，因为若是让这些崩坏兽冲进了城市里，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若是在一个不需要考虑这么多问题的情况下，符苏大可以用一个超级灵能风暴，就像他在测试涤罪七雷的时候释放的那场巨大的灵能风暴一样，直接把这些崩坏兽粉碎成原子，没准他可以再加把劲，试一试能不能把它们粉碎成夸克。 又或者是尽情地拥抱战斗的荣耀，端起自己的百米大斧，慢刀割肉似的，一点一点将这群崩坏兽砍光。 只可惜前有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需要保护，后有尚未发现的疑似审判级以上的崩坏兽，符苏必须在尽量保存自己的体力的情况下，阻止崩坏兽进攻城市。 “他们在试图突破我的叹息之壁……” 从涤罪七雷的斧刃上延展出来的灵能利刃轻而易举的切开了崩坏兽足以抗住430毫米电磁轨道炮的甲壳，随后顺着狰狞的切口一路向下，将作为崩坏兽核心的崩坏能结晶连带着它们的身体，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斩断。 由符苏自身的灵能塑形构建的灵能利刃本身就是强大的能量聚合物，其作为实体的存在性质极其微弱，可正是这一点让灵能利刃足以破坏其接触到的一切物质的化学键，直接从分子层面上破坏物质的宏观结构。 所以任何宏观上的物质都无法抵抗灵能利刃的切割，只有拥有相同性质的武器，或者是同样是由高能粒子塑形而成的物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灵能利刃，很可惜，崩坏兽的甲壳似乎并不属于这种类型的存在，又或者是这些崩坏兽过于弱小，以至于并没有这样的护甲。 并且符苏在每一次挥舞涤罪七雷的间隙中，还释放出了对崩坏兽杀伤力极强的灵能闪电，这让他的杀戮效率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与此同时，符苏抽出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聚集在他的力场屏障附近的崩坏兽。 “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指挥它们。” 崩坏兽与其说是野兽，不如说是某种生物兵器，他们几乎没有智慧，甚至连自身的思维都不存在，但是他们的确存在着一种器官让他们可以接受更上位存在的指挥，至少在逐火之蛾的记录中，帝王级崩坏兽已经有一定的控制并命令下位崩坏兽的能力。 一般来说，崩坏兽会攻击所有它们看到的人类，但是这群崩坏兽却分工明确，一部分来负责攻击或者说是拖住符苏，另一部分却聚集在符苏搭建的叹息之壁那里四处敲敲打打的，看上去就像是在寻找突破这堵空气墙壁的方法。 这说明有什么东西在藏匿在阴影之中，控制着如此庞大的崩坏兽群。 这对符苏来说，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了。之前他和梅比乌斯所有的关于另一只未知的至少是审判级的崩坏兽，说到底也都只是猜测而已，即使他们两人觉得这就是真相，但是从严谨的角度上来说，尚未证明或者证伪的猜测都是不可知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以符苏现在的实力来说，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都没有任何的威胁，不过证实了这个猜测，的确有一个更高位的崩坏兽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在指挥着这个崩坏兽群，给了他们进行下一步部署的方向。 “梅比乌斯博士。” 符苏开始一心多用，在战斗的同时用心灵感应将自己的思维连接到梅比乌斯身上的凯达林水晶上。 “怎么了？尽量长话短说，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梅比乌斯的声音响起，符苏非常确定自己从梅比乌斯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手忙脚乱，总部基地里现在想必相当忙乱吧。 “一个好消息，至少在我看来是的……我们之前的推测，是对的。有什么东西现在正在指挥这个崩坏兽群。” 符苏一改自己轻松的语气，毕竟大家都在奋战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表现的像是在出来郊游一样可能有些不太好。 “你管这叫‘好消息’……算了，可能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吧，毕竟这完全不是一个‘坏消息’。” 梅比乌斯此时就在总部基地里指挥逐火之蛾的成员把各种材料和器械进行装箱，准备暂时转移到海上，以防万一。 当她听到符苏说有一只比帝王级还要上位的崩坏兽在暗中控制着崩坏兽群，这是一个好消息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眼角一抽。能把一个至少是审判级崩坏兽的存在确认为好消息，估计也只有符苏这种人了。 不过对于他们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不是坏消息的消息，大概也就算得上是好消息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这边情况不太乐观但也还能接受，樱带领常规部队把崩坏神教的那些家伙挡在了城南十二公里的检查站，但是大量的精英死士严重消耗了常规部队的重型装备的弹药储备，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撤入城市了……” 八万的精英死士对于驻守在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的常规部队来说还是有些太多了，可以对精英死士造成有效杀伤的大威力电磁步枪此时尚且没有大规模装备，而且都被拿到了伏击第九律者的前线处，留在总部基地里的武器大多数都是比较老式，但尚可一用的武器而已。 “我拉起了一道力场屏障，几十公里的长度，但是做不到完全挡住整个城北的平原通向城市的道路，如果那个在阴影中指挥这些崩坏兽的家伙发现了这点的话，我就拦不住它们了。除非我释放大规模的灵能风暴，但是那样的话我就无法防备藏起来的那个家伙了。” 符苏向梅比乌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他现在面对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他可以快速的解决这八千多只崩坏兽，但是这样之后他就基本等同于在短时间内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了，所以他现在用了一手拖字诀，只要他们能够尽快找到在背后指挥崩坏兽群的那只崩坏兽，那么符苏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力量了。 当然，其实也不可能太过肆无忌惮，毕竟符苏那种不分敌我的超大范围的AOE一不小心也会把队友也给扬了。 “我这边也在全力寻找那个家伙，但是你也知道的，第九律者和她的宠物制造的重力场可以扭曲所有的光线和电磁波，探测雷达起不到任何作用……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什么东西在指挥着那些崩坏兽？” 梅比乌斯突然想到了符苏刚刚和她交换过的信息，借此她想到了一个看上去应该有不小的可行性的方案。 “没错，的确有东西……啊，我懂了。” 符苏立刻明白了梅比乌斯想做的事情，或者说是需要他来做的事情了。 “确实，从我们对崩坏兽的结构的研究上来看，低级的崩坏兽虽然没有狭义上的大脑，这让它们根本不存在自我的思维还有智商，但是它们的体内的的确确有着一个类似于信号接收器的器官，让它们可以接受并执行上位个体的命令，或者是一定程度上的交流。” 符苏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仅剩的那只帝王级崩坏兽的身上，另一只帝王级在他和崩坏兽群接触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一刀，不，一斧两断了。 “崩坏兽之间的交流也是建立在承载了信息的崩坏能上的，作为融合战士的你当然也可以接收这些信息，并且逆向寻找给它们发号施令的家伙。更何况你拥有的灵能让你本身对能量的波动就极为敏感……能做到吧？” “你以为我是谁，博士？” 符苏的嘴角勾起笑容，在他的双目中跳跃起来的灵能电弧昭示着符苏此时的兴奋。 从涤罪七雷上延展而出的灵能利刃再度暴涨，随着符苏的挥舞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阵凶猛的烈风，竟是在这个被如同大厦般高大的崩坏兽环绕的地方，短暂的清理出了一片净土。 在崩坏兽重新填满这里之前，符苏在象征着折跃的蓝色闪光中消失，于眨眼间出现在了最后的帝王级崩坏兽得面前。 无形的巨手抓住了附近所有崩坏兽的身体，将它们抬离地面，从符苏身体中溢出的灵能在崩碎的地面上化作一条又一条的雷蛇，部分弱小一些的崩坏兽的甲壳已经在粉碎勒握的剧里下崩开了一道一道的裂缝。 上位崩坏兽，也就是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已经有了些微的智能，以及思考能力，所以符苏的心灵感应也可以对它们起效，只不过效果会比较微弱罢了，但是以它们为媒介，来寻找在暗中对它们发号施令的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找到你了，俱毗罗。” 符苏的思维在一瞬间碾碎了这只帝王级崩坏兽那少的可怜的思考能力，顺着能量来时的方向，符苏锁定了那个在幕后引导着一切的家伙，还有它的名字。 小剧场： 符苏·雷电芽衣·绝不是为了看乐子的 雷电芽衣：“嗯，这是什么情况？” 符苏：“喂，雷电芽衣，听得到吗？” 雷电芽衣：“符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符苏：“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往世乐土的运行程序出了点bug。” 雷电芽衣：“……我还以为凭前文明的科技水平，程序bug这种情况已经不存在了。” 符苏：“怎么可能，只要是这种用代码写出来的东西，就无法排除这种东西。” 符苏：“更何况是往世乐土这么精密且复杂的装置。” 雷电芽衣：“那么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符苏：“因为这个名为往世乐土的装置，在建造之初就考虑到了非常多的异常情况，所以设计了很多防御设施。” 符苏：“至于这些防御设施的威力，我们是以杀死律者为标准设计的。” 雷电芽衣：“……” 符苏：“当然，这不是针对你来设计的，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雷电芽衣：“你有办法解决吗？” 符苏：“当然有，只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毕竟凯文把你送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外界，那只大号草履虫有没有按照操作指南来手动设置防御设施。” 雷电芽衣：“以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吧……大号草履虫，是在说凯文吗？” 符苏：“不是他还能是谁？” 雷电芽衣：“呼……我只是，有些惊讶……对，惊讶。” 雷电芽衣：“唔！” 符苏：“看来你那边已经遇到了麻烦呢。” 雷电芽衣：“可以，快一点吗？” 符苏：“急什么，我都已经负责维护这个往世乐土的运行有五万多年了，重置一下防御设施然后给你上一个安全认证就好了。” 符苏：“而且，雷之律者的力量不止如此吧。再稍微坚持一下，如何？” 雷电芽衣：“我现在，有点怀疑，是你搞出来的，这个情况。” 符苏：“哎呀，被发现了。” 雷电芽衣：“……你一点，都不否认吗？” 符苏：“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防御设施还能不能正常运行了。” 第九十六章、裁决之时已至 俱毗罗，印度教与婆罗门教神话中的四天王之一，也是佛教护法天神毗沙门天的原型。四天王分别是持刀的东方持国天、佩剑的南方增长天、执笔的西方广目天和携宝塔的北方多闻天。除此之外俱毗罗还是印度神话中的财神。 符苏将被他的精神碾碎了所有神智的帝王级崩坏兽随手扔掉，顺便送了一发加量不加价的相位碎裂炮过去，加量自然是增加了相位碎裂炮内的反物质粒子的质量，也让这一发比起标准大小的相位碎裂炮的体积大了八倍左右；至于不加价，如果这只崩坏兽有第二条命的话，那倒可以算是加了价。 符苏额外延长了一下阻挡在城市和崩坏兽群之间的力场壁垒，让这座透明却绝对无法通过的叹息之壁继续为逐火之蛾总部基地里的各位拖延时间，而他现在要先去解决那个隐藏起来指挥着崩坏兽群的家伙了。 心灵感应的结果指向了广袤的天空，这倒是没有出乎符苏本人的预料，毕竟审判级崩坏兽动辄超过两百米的巨大体形，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地下，如此的庞然大物，移动起来必然产生地动山摇的动静，而只要到了天上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更何况，这只叫做俱毗罗的崩坏兽，是掌握重力的第九岩之律者的伴生崩坏兽，和律者同样拥有控制重力的能力，飞在天上对它来说当然是轻而易举的。 在灵能的推动下，符苏的双脚逐渐离开了地面，随后猛地加速离开了原地，冲向了万米之上的高空。 俱毗罗此时就藏匿在被人类命名为平流层的区域，在这个空气稀薄，氧气含量与环境温度都极低的地方，普通人类的身体完全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存活，可是对于崩坏兽这种，在宇宙这样充满了高能辐射的地方都能如鱼得水的生物来说，平流层的恶劣环境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对符苏他们这样用早期技术，直接使用崩坏兽基因进行超变手术改造而成的融合战士来说，当然也没什么影响，毕竟现在的融合战士，比起人类，还是更贴近于崩坏兽一点。 而当战场来到了平流层时，符苏终于可以真正的放开手脚来战斗了，之前在地上的时候，符苏一直都只是使用涤罪七雷加上灵能利刃的组合来战斗的原因，不只是为了保存实力应对藏在暗处的俱毗罗，他也有些担心自己全力作战，他的灵能余波会直接蒸干那些还留在城市里的平民。 而随着符苏越来越靠近俱毗罗，这只审判级崩坏兽也终于不再隐藏自身，解开了环绕周身的重力场，不再被扭曲的光线终于可以正常的照射到它的身上，随后按照物理法则在崩坏兽那类似于几丁质的外壳上发生漫反射，最终被符苏的双眼捕捉到。 出现在符苏眼前的，是一只全长超过了三百米，头顶上生长着一枚尖角，形似麒麟的四足崩坏兽，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金光闪闪的样子。 虽然俱毗罗的身上并没有生长着翅膀，但是符苏对其能够漂浮在这距地面至少一万米以上的平流层并不感到多么惊讶，毕竟这可是无所不能的崩坏能。 “这个大小，有点麻烦啊。” 将涤罪七雷用磁力吸附在自己的背上，符苏开始使用相位碎裂炮进行一些试探性的攻击，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想想也是，虽然相当于几十吨TNT的相位碎裂炮可以一下把二十几米的小型崩坏兽蒸发，但是这只名为俱毗罗的审判级崩坏兽可是有三百米长啊，可能光是甲壳的厚度就已经超过二十米了。 不过，俗话说没有什么是一发RPG解决不掉的，如果有，那就上大伊万。于是，遵循传统的符苏正打算给俱毗罗来一个超级加倍的相位碎裂炮。 感觉到了危险的俱毗罗也终于动起了它那庞大的身躯，但并不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对符苏发起攻击，因为它刚刚已经尝试过了，不过很明显的，体积巨大的生物想要打中一个比它小得多的东西，是相当困难的。 俱毗罗释放出了沉重到即使是符苏也感到身体开始变得迟钝的崩坏能……废话，十倍的重力放到谁身上都会觉得身体变得迟钝。 俱毗罗打算用重力场将符苏直接压扁，意识到了这只审判级崩坏兽意图的符苏也被迫张开了刚毅护盾和其对抗，一人一崩坏兽陷入了僵持……也许说两只崩坏兽会更准确一些。 尽管作为审判级崩坏兽，俱毗罗的智能也并没有超过野兽的范畴，毕竟五万年后的贝纳勒斯也是由于作为第二律者的西琳赐予了它智慧，才拥有了和人类等同的智能。 但也许正是因为俱毗罗的思维更倾向于野兽的本能，让它对危险更加敏感，尽管符苏现在似乎是被它的重力场给压制住了，可俱毗罗却没有任何安全的感觉。 如果它不是什么崩坏兽，而是在地上的那些正常的生物的话，此时恐怕已经是全身的皮毛竖立，将自身的脊背弓成一个拱形，同时在嘴中还会发出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呜呜声。 俱毗罗将它的注意力死死地集中在此时正漂浮在距离它大概一千米之外的红黑色球体，那是它的崩坏能形成的重力场在试图压碎符苏的刚毅护盾，但是双方的崩坏能输出不相上下只能这样僵持住，而形成的能量球体。 对可以威胁到自身生命的存在本能上的厌恶和畏惧，而自己最拿手的攻击方式被对方挡下造成的焦虑，让本就依靠野兽的本能行动的俱毗罗产生了愤怒地情绪。 而怒火也进一步的燃烧了俱毗罗作为野兽仅有的一点思考能力，让符苏获得了积蓄足够将审判级崩坏兽也一击必杀的力量，以及布置一个让其乖乖吃下这一击的陷阱的时间。 “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第一额定功率！裁决之时已至，审判从天而降！” 无边的雷霆从更加遥远的高空中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而落，那是来自第三神之键的伟力，足以将世间一切物质还原成最初级的原子形态的能力，伴随着夹杂了符苏灵能的闪电从外空而落。 为了躲过俱毗罗的感知，符苏聚集能量并发动攻击的位置比起俱毗罗所在的地方还要更高，已经近乎于达到了平流层的边缘地带，比起俱毗罗所在的位置还要高出两万米左右的海拔高度。 在这样的距离下，目视自己的目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连心灵感应也不能帮助符苏锁定俱毗罗所在的位置了，但是符苏自有他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正是那个此时还在和俱毗罗僵持着的，另一个“符苏”了。 符苏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和这样的一只审判级崩坏兽进行持久战，能够直接把敌人碾碎为什么还要去玩些僵持不下的游戏，磨来磨去的浪费时间是在没什么意思。 所以出现在俱毗罗面前的那个，根本就不是符苏的本体，而是符苏用一颗凯达林水晶制造的，一个幻象、一个定位器、一个将会致这只第九律者的伴生崩坏兽于死地的陷阱。 闪电还未落下，那逸散而出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能量就摇响了俱毗罗大脑中的警铃。 会死！会死！会死！ 野兽虽然没有思考的能力，但是总归还是有一些预知危险的直觉的，即使是散逸出来的能量就已经让俱毗罗惊恐万分。 控制着重力的崩坏兽立刻放弃了和面前的敌人纠缠的打算，它要在磔刑的雷罚真的坠下之前，逃走。 总有人以为闪电的速度其实就是光的速度，但是不然。闪电本身不过是一种在自然界中广泛存在的放电现象，所以它其实是遵循着物理规律的，换句话说，闪电的速度其实就是电子在各种介质中进行电传播的速度，会受到各种导体物质的影响，不可能达到光速，其实就连秒速超过一千米都很难达到。 但是陷阱已经布下，就绝无让敌人逃脱的可能。 在符苏有意的控制下，幻象炸裂，汹涌的灵能喷薄而出，陷阱生效了。 俱毗罗被符苏的灵能锁定，就保持着想要逃跑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呆立在了原地，而象征着毁灭的裁决之雷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属于俱毗罗的时间，在此刻被分割出了本征世界。 这个状况虽然看上去像是符苏暂停了属于俱毗罗的时间，但是符苏自己明白，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到将时间静止，至少他的思维涟漪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引起这般触及世界本源的变动。 只不过让崩坏兽认为时间被静止了对符苏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万钧的雷霆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轰到了俱毗罗的身上，涤罪七雷的权能撕碎了闪电接触到的所有物质的离子键，让审判级崩坏兽那庞大的身躯开始消散，被还原成了最初始的原子。 而在这样庞大的能量冲击下，符苏的静滞陷阱也终于失去了功效，让俱毗罗尚未被分解掉的躯体，开始顺着地球的引力，自由的坠落下去。控制着重力的存在终究还是逃脱不了重力的束缚。 ———————— “操控重力，没想到听上去简单易懂的权能，居然会这么棘手。” 爱莉希雅弯弓搭箭，一枚枚粉色水晶制成的箭矢随着她不复以往那般轻盈优雅的脚步，向着控制了重力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律者飞射而去。 可是这些箭矢却连律者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就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弧线射空了。 烈焰从律者的身后燃起，可是这来自天火圣裁的火焰和爱莉希雅射出的箭矢一样，连律者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 “就连天火圣裁的火焰都可以偏转开。” 凯文落到地面上，立时就在沥青铺成的马路上压出了一对深深的脚印。 “怎么办？” 黛丝多比娅气喘吁吁的走到了爱莉希雅的身后，她现在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如果不是可以靠着念动力来减轻自己承受的重力，可能她此时已经趴在地上无法移动了。 第九律者张开了一个覆盖整座城市的重力场，在这个重力场里的所有人都被附加上了上百倍于标准重力的重力，最糟糕的是律者还有余力控制她身边的重力，偏转掉所有向她袭来的攻击。 只不过岩之律者似乎严重缺乏攻击手段，这也是她虽然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但就是无法在和融合战士们的战斗中获胜，特别是凯文和爱莉希雅两人，他们二人就算顶着上百倍的重力，依然可以发动连绵不绝的攻击，这让岩之律者非常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轰” 就在双方依然处于僵持状态的时候，融合战士们脚下大地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堪重负的轰鸣，同时律者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重力又陡然提升了一截。 “小心！” 爱莉希雅一把扶住了在突然提升的重力中，差点跪倒在地上的黛丝多比娅，但是爱莉希雅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样，虽然这样的重力，她还可以坚持住，但是她脚下的地面却坚持不住了，爱莉希雅急忙用崩坏能凝结成水晶，才没有掉入突然裂开的地缝中。 “爱莉希雅，看律者，她有点不对劲。” 凯文手握天火巨剑挡在了两人的前方，他皱着眉头看着此时露出了一副痛苦表情的岩之律者。 只见原本漂浮在空中表情冷漠的岩之律者，此时竟然颤颤巍巍的将双臂曲起，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上去是知道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呃啊啊啊啊啊！” 第九律者突然开始痛苦的嘶吼起来，比之前她和融合战士交战时还有强大不少的崩坏能开始从她的身上冒出，将她的周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黑影。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在律者的怒吼中，笼罩着众人的重力场突然消失，让一直在腿上用力来对抗重力的融合战士们突然间蹦了起来。 就在众人在疑惑为什么律者取消了重力场的时候，大地开始不住地震动，并且发出一阵阵不祥的破碎声音，刚刚出现的地缝开始越来越大，并且向着远方延伸了出去。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我们早已把手伸向了世界 雷电芽衣：“……” 符苏：“生气了？” 雷电芽衣：“没有。” 符苏：“那就是生气了，来，喝一杯桑格利亚，开心一下。” 雷电芽衣：“……我不喝酒。” 符苏：“尝一尝，你会喜欢的，而且我记得你的年纪应该已经到了法定饮酒年龄了吧。” 雷电芽衣：“……” 符苏：“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雷电芽衣：“那个防御设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符苏：“你要是问这个的话，我可就得想想从哪里说起了。” 符苏：“最开始的时候，在这个往世乐土还叫做黄金庭园的时候，这里其实并没有防御设施的，或者说那个时候的防御设施就是我本人。” 雷电芽衣：“黄金庭园……” 符苏：“第十二律者之后，我们几个多多少少已经明白前文明时日无多了，所以开始准备保留火种，而这里又保存了大量的人类胚胎，为了防止这里被游荡的崩坏兽破坏，所以我们开始加装防御设施。” 雷电芽衣：‘胚胎……’ 符苏：“不过那时的防御设施，并没有现在这么火力凶猛。” 雷电芽衣：“确实，对于那些东西我现在深有体会。” 雷电芽衣：“而且我非常好奇你们是怎么获得的相位干扰炮的图纸的，我记得那可是逆熵的最高机密。” 符苏：“你确定那是逆熵的东西？” 雷电芽衣：“这是特斯拉博士告诉我的，由一位叫做克莱因的博士发明的，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符苏：“看来你想到了什么。” 雷电芽衣：“你们……” 符苏：“那个克莱因是梅比乌斯博士加入逆熵时用的假名，而这个名字原本的主人，是我的师姐，也是梅比乌斯博士的第一位助手。” 符苏：“对了，顺便还可以告诉你，本来负责往世乐土的维护的是博士制造的一个叫做克莱因的武装人偶，不过后来在发现我也可以维护这里之后，她就被博士带出去了，现在应该也在逆熵里吧。” 雷电芽衣：“……” 符苏：“你现在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可就不要想着能够从这里轻易地离开了，芽衣小丫头。” 第九十七章、人生一世，但求无愧 被涤罪七雷的第一额定功率直接命中，俱毗罗原本三百多米的庞大身躯如今只剩下区区几块残骸，但即使是这样，这点残躯对逐火之蛾来说，依然有着不小的价值。研究之类的作用还在其次，从这些残骸中提取出来的崩坏兽基因，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至少在这只新出现在逐火之蛾记录中的崩坏兽所有的剩余价值都被榨干之前，逐火之蛾大概是不会给它一个好死的。 不过若是让这些崩坏兽碎片从万米的高空自由落体下去，当它们砸到地上的时候，估计也就用不着逐火之蛾来回收了，直接就会变成一地崩坏兽酱了。 所以符苏用灵能托住了这些俱毗罗的残躯，并将它们聚集在了一起，然后在第三神之键的辅助下，带着这一坨崩坏兽的残骸，向地面飞去。 ‘不知道地面上现在怎么样了。’ 符苏在心中想着，不过地面上的情况倒是并不让他多么担心，崩坏兽群被他的叹息之壁挡住了，而他现在又解决掉了在高空中控制着崩坏兽群的律者伴生崩坏兽，地面上只需要挡住数量庞大的精英死士就可以了。 虽然逐火之蛾在地面的战场上的人数处于巨大劣势，但是有樱和苏在场，梅比乌斯也随时可以上去支援，实在不行的情况下，还有在至深之处里自闭的阿波尼亚，即使常规部队失去作战能力，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都不见得会陷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融合战士越来越熟悉自己现如今的变化，崩坏兽基因给融合战士带来的能力也被逐渐开发完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由普通人组成的常规部队已经完成了其历史使命，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被时间的长河冲到历史的角落里了吧。 符苏张开护盾，挡住了云层中正频繁出现的闪电，这是由于他刚刚解放了第三神之键的第一额定功率，尽管他和俱毗罗战斗的位置在平流层，但是裁决的天雷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不但在平流层中掀起了狂风乱流，更是让对流层中本就厚重的云层也开始剧烈的翻腾了起来。 不过符苏的护盾可以帮他挡住雷云中四处划过的闪电，精细的灵能控制也能免去高空混乱的气流带来的影响，但是这漆黑的乌云还是遮蔽掉了符苏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观察下方的地面的情况，不过地面上携带着凯达林水晶的众人还是可以给他指引方向，让他不至于在这万米的高空上迷失方向。 可是等到符苏离开云层的时候，已经很接近地面了，这也让他错过了看到远方大地上蔓延而出的巨大裂缝的机会。 ‘解决掉总部基地面临的危机之后，就可以准备去支援凯文他们了。’ 对地上的情况不甚了解的符苏此时正在思考怎么对付第九律者，在他的记忆里，第九律者创造出了一个黑洞，撕碎了整个穆大陆，让前文明纪元的人类失去了科技最发达的大陆。 这是符苏上辈子看到的漫画的剧情，原作漫画所讲述的信息其实相当有限，作为读者如果不去仔细思考的话，能够得到的其实只有前文明的第九律者用黑洞撕碎了穆大陆，让这个时代的爱茵斯坦博士不得不将武装人偶的家园通过海渊之眼送入量子之海。 在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还成为了融合战士，甚至亲手击杀了一位律者，还成为了毒蛹的首领之后，符苏才意识到第九律者毁灭穆大陆带来的损失，绝对不仅仅只是让人类失去了一个科技最发达的大陆而已。 穆大陆集中了现阶段人类社会50%的基础工业以及85%以上的高科技工业产能，而且由于之前的几次大规模的崩坏灾难，整个穆大陆此时有着超过了25亿的人口，而现在整个地球上的人口已经从第三律者时期的70亿降低到了50亿。 损失穆大陆将意味着人类彻底失去大规模的高科技工业生产能力，整个人类社会的工业生产能力倒退一百年绝对不会是一个笑话，而且也不是什么疫情让毛熊倒退40年，然后横扫欧洲做回自己，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尽管符苏一开始穿越过来之后，并不想去知道这些事情，因为这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事情，和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调酒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何德何能，可以去与崩坏对抗。 但是自从成为了融合战士，在逐火之蛾里渐渐崭露头角之后，这些关于人类社会现状的事情就算符苏不想去了解，也最终会摆到他的面前，在成为了毒蛹的首领之后，符苏也不得不去了解这些信息，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如果现在改行去从政，估计也能做得个天降猛男。 崩坏的发展和律者的诞生于造成的破坏，展现出了一个条理异常清晰的文明覆灭的流程，律者会先夺去人类的科技，随后破坏人类的社会，最后用终焉的律者毁灭人类文明最后的挣扎。 换句话来说，第九律者所处的情况正是整个流程的第一步的最后一个阶段，只要穆大陆被摧毁，前文明就会失去所有，重建人类社会时所需要的物质基础。 而且，符苏知道，在这样的灾难之后，大概率会发生的，是惨无人道的，人祸。 在见识到了种种融合战士和普通人之间隐约存在的隔阂后，在心灵感应一次又一次的听到人心间的猜忌后，符苏不知道让前文明得以延续究竟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他不想让那些已经熟识了的朋友们，踏上原本的命运之路。 ———————— 在地面上，此时的场景却和符苏所想象的情况相距甚远。 从远方传来的震动撼动着这座处于数百公里之外的海港城市，房屋摇动，大地发出不详的轰鸣，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因为早在联合国时代，人类就已经可以对地震进行一定程度上的预测了，虽然做不到准确，但还是可以让人类知道哪里在未来的一定时间内会发生一场地震的。 樱和苏带领的常规部队紧急搭建起来的防御工事和阵地竟是被这场地震震塌了大半，这在大量的精英死士即将到来的现在，实在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 阵地的整体结构被破坏，且短时间里不能彻底修复，让常规部队在面对大量的死士时失去了可以进行交替掩护，轮换射击的压制火力网，不畏死亡不惧疼痛的死士有了更大的几率突破他们的阵线，而只要阵地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蜂拥而至的死士就可以让这些在力量上处于绝对弱势的普通人付出惨烈的牺牲。 无奈之下，樱不得不忍痛下令，驻扎在最外侧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阻击敌人，给里侧防线的士兵们重建防御工事争取时间。 在没有完整的防御工事的情况下，阻击数万的死士，任何有一些对抗崩坏的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项十死无生的任务，或许瓦尔哈拉的荣耀是能够给他们心中唯一的慰藉。 可如果他们无法完成这项任务，那么在他们身后所有的战友也会陷入和他们同样的危机之中，就算有融合战士坐镇，那些由普通人组成的常规部队一样会遭遇巨大的伤亡。 驻守在最外侧的战士们，从崩塌的阵地的一片狼藉中翻出了还能够使用的物资，在这些缺口处紧急搭建起了一些拒马路障，这些东西好歹还是可以减弱一点那些冲锋中的死士的冲击力的，聊胜于无。 在拒马路障之后的，是手持轻重武器的逐火之蛾士兵，而在他们的枪上，是一种已经在全世界的军队中消失了十几年的东西，用足以伤害到死士那经过了崩坏能强化过的皮肤的特殊钢材制成的——刺刀。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只需要阻挡到弹药达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在后方的炮火的掩护下撤退到后方的防线处，经过休整和补给后，准备继续作战。可现在他们要做好子弹打光之后，用这样复古的冷兵器去和体能力量远胜于自身的死士厮杀。 这无异于自杀，等同于送死，但是他们欣然接受，用自己的血肉建起这道短暂的城墙，为身后的战友争取更多活下来的几率。 视死如归的勇士总是能够创造奇迹，他们真的给身后的战友争取到了足够的，甚至有一些额外的时间，去尝试掩护已经十不存一的他们撤退回来。 ———————— 第九律者引起的地震造成的问题不只是出现在常规部队那里，还有在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造成了不小的混乱，而就在这混乱中，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与外面的崩坏神教里应外合的卧底们，开始了行动。 毒蛹部队上一次虽然已经清除了几乎所有来自崩坏神教的间谍，可是逐火之蛾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只是崩坏神教。逐火之蛾取代联合国，随后立刻开始整顿舆论和资本的行为过于霸道，导致他们结了太多的梁子。 而逐火之蛾成立之初本来就是靠着各方支持才成立的，其中不乏来自那些被毒蛹搞死的家伙们的势力的人。对这些夷九族都有可能杀不干净的既得利益集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斩草却没有把根除干净的逐火之蛾还是太仁慈了一些。 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酿成了今天的问题。 当符苏下降到了一定的高度，足够让他带着俱毗罗的残骸直接折跃回到地面上后，他毫不犹豫的用上了折跃，回到了第一研究所。 可是当他刚刚落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还有脸上粘着不少血迹，各自手里还拿着防身用的手枪的苍玄和丹朱两姐妹。 “发生了什么？” 即使是傻子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应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符苏并不是傻子，相反，作为拥有心灵感应的存在，他早就知道总部基地的人员里有内鬼，之前只是为了不对伏击第九律者的作战计划造成不良影响，而且这些人干活还算勤劳，符苏的毒蛹才暂时没有在基地里展开大清洗，转而是安排了一些人手去监视这些人。 按符苏的想法，只要总部基地里不出什么大的事情，导致他安排的那些人手被调走，那么这些一直处于监视的家伙，只要一有小动作就会被梅比乌斯得知，随后立刻被绞杀。 像现在这样，就连苍玄和丹朱都被迫掏枪应敌的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才对。 “啊，符苏师哥，你可算回来了！” 丹朱看到出现的是符苏，立刻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手枪，刚想瘫坐在地上，就想到地上现在全都是血，之后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墙面疲软的靠在了上面。 “刚才发生了一场地震，基地里都乱了套了，结果让这群人找着机会了。” 苍玄看上去也吓得不轻，不过现在倒是没有像丹朱那样，整个人都瘫掉了一样，只是声音有些不住地颤抖。 “多亏了华赶过来帮忙，要不然只凭小空小荧和我们两个，在梅比乌斯博士不在的情况下，还真的解决不了这么多人。” 梅比乌斯此时不在研究所很正常，她此时正在代替符苏在中控室指挥物资搬运的事情。 “地震……坏了！” 符苏听到地震，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留下的那些安排没有起效了，同时在心中挂念着伊甸的他立刻就想到了，比起研究所，此时人员聚集的后勤部门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随着符苏急切的心情，他的眼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丝丝电光，蓝色的光芒闪过，符苏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伊甸！” 符苏落地后立刻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着伊甸的身影，心中急迫的他已经顾不得别人的视线，一边用起了心灵感应一边大声喊着伊甸的名字。 其实符苏根本不用这么焦急的，伊甸的身上有他送的凯达林水晶，这些卧底携带的武器根本破不了水晶自带的护盾，但是关心则乱，担心伊甸导致符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符苏，这边！” 伊甸的声音在符苏的脑海中响起，听到伊甸的声音冷静了下来的符苏，在这时才想起来了凯达林水晶的事情，于是他顺着灵能的指引，顺利的找到了伊甸的位置。 但是当他来到伊甸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卡尔……” 这位热情活跃的调酒师此时正躺在一片血泊中，虽然还有这一丝呼吸，但是瞳孔中已经散去的焦距，已经告诉了符苏，又是一个他熟识的人，即将在风中散去。 符苏走上前去，在卡尔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符苏……” 听到符苏的声音，卡尔的眼中又有了些光彩，但是无论是符苏还是伊甸，都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卡尔的身上一共中了六枪，其中一枪贯穿右肺，一枪正中心脏。 “咳，看来我的命……咳咳，终究还是，没那么硬啊……” “不过，在这样的世道下……这样子干脆的死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 崩坏的一缕灰尘，对像卡尔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是真的重如泰山，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着，怕死什么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咳咳，却发现自己……早就做好觉悟了……” 符苏闭上了眼睛，但一上一下的肩膀以及沉重起来的呼吸声，让伊甸知道了，此时的他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以后……想喝酒，就得你，咳咳……自己弄了。” 卡尔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用手背轻轻拍了拍符苏的小腿。 “人生一世，但求无愧……我做到了，现在，该……” 卡尔的话没有说完，但符苏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 伊甸从身后抱住了符苏，卡尔也是她的朋友，所以她明白符苏在想什么。 “做你该去做的事情吧，符苏。” “嗯。” 小剧场： 渡鸦·雷电芽衣·我帮不了你 渡鸦：“哟呵，我们的芽衣大小姐怎么这么不开心啊？” 雷电芽衣：“……” 渡鸦：“别不理我啊，芽衣。” 雷电芽衣：“……” 渡鸦：“喂喂，芽衣，你怎么变成木头人了……啊，我知道了，你是被人欺负了。来，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雷电芽衣：“就凭你？” 渡鸦：“怎么，不相信我的水平？” 雷电芽衣：“……这里的人，有比你弱的吗？” 渡鸦：“呃……那就，我们两个一起去？” 雷电芽衣：“唉……” 渡鸦：“哎哟，我的雷电芽衣大小姐，你倒是说两句话啊，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的。” 雷电芽衣：“渡鸦……你现在有办法出去吗？” 渡鸦：“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带薪假期，离开乐土呢？” 雷电芽衣：“我想让你帮我给逆熵的博士们送一封信。” 渡鸦：“……” 渡鸦：“我不要，和英桀们作对，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才不要帮你。” 雷电芽衣：“……我似乎没有说信上会写什么内容的吧？” 渡鸦：“你会写什么，我还猜不到？而且我都知道了，就更别说符苏了……我帮不了。” 雷电芽衣：“那我去找凯文……” 渡鸦：“停，芽衣，你不会不知道吧？” 雷电芽衣：“什么？” 渡鸦：“尊主他已经把英桀首领的位置交给符苏了。” 雷电芽衣：“……我不会放弃的。” 第九十八章、暗影疾行 卡尔走了，这是符苏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送走的第二位和他熟识的人了，不过比起克莱因那时，符苏此时表现得相当平静。 也许是因为现在他们还处在第九律者诞生引发的种种危机中；也许是因为早前已经经过了一次这样的事情，让符苏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又或许是在已然栖身于阴影中的符苏的眼中，这样的离去反而是一种救赎和解脱。 一个人的成长和变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的，并且绝非是一蹴而就的，而也就是在这时，符苏才真的意识到，自从成为了融合战士以后，他过去的那些记忆和现在的这些经历，在潜移默化之中，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他和伊甸相互扶持着，又遇到了赶来救人的华，才勉强从澳洲燃烧的剧场中逃得一命，那个时候的他，迷茫而且弱小，充满了对这个危险的世界的恐惧，主动加入逐火之蛾也只是因为“不想死”罢了，毕竟在崩坏带来的天灾下，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让他活着的地方反而是专注于和崩坏战斗的逐火之蛾了。 就算他主动向梅比乌斯请求成为融合战士，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刚刚觉醒的心灵感应能力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想被自己的能力把大脑炸掉的他选择了成为融合战士，看似是选了一个有更大死亡概率的选择，但是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梅比乌斯的能力，梅比乌斯自己都不行。 对符苏来说，成为融合战士这个选择根本就是他根据自身情况，和对周围人与事，甚至是未来的了解，从而因势利导的结果。 可是……克莱因在他的超变手术中，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灵能，死在了暴走的灵能风暴中。 在至深之处蹲了几天号子的符苏，实际上每天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开始浮现那一天的场景，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符苏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在真正意义上，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活了过来。 可是符苏知道前文明那冰冷绝望的结局，自认为在对抗崩坏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符苏的行径大多体现出了一个核心思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管在成为融合战士后，他看上去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试着去改变过什么事情。 和帕西博士一起去考察苏的资质，那是帕西博士提出来带上他的，而且无论有没有他，苏在那之后都会加入逐火之蛾； 第八律者的时候，他救下了原本会死在这次律者事件中的黛丝多比娅，但那是因为第八律者把伊甸拉进了幻境，碰了符苏心底的那根红线； 接下毒蛹首领的工作，原本时间线里的毒蛹是为了解决那些逐火之蛾没法在明面上解决的事情才成立的，可是由于符苏提前把崩坏神教这个组织给挖了出来，毒蛹更多的变成了专门为了解决崩坏神教这个组织而成立的融合战士小队，所以在当时，考虑到各种因素后，能够担任这支小队的首领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个，所以这个人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内定的情况了。 只不过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表现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太多的人认为，他会是一个能够和凯文相媲美的融合战士。 但实际上，他在很多的时候，都是手上有什么就做什么，和过去的克莱因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直到现在，当卡尔在他的面前合上眼睛的时候，符苏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逃避那个在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发生的，名为终焉的既定未来。 因为知道无论自己为人类对抗崩坏做了什么贡献，未来都不会因此而改变，所有的努力都注定在最后，随着终焉律者的力量，全部白费。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躺平，带着伊甸活到下个时代去，搞一手效雄鸡，弃巴黎，敦刻尔克大转移呢？ “嗯？” 就在符苏紧闭双眼，心中划过万千思绪的时候，一阵晦涩的能量波动从远方传来，打断了符苏此时的思考。 符苏起身，举目张望，由于灵能的关系，他是所有的融合战士中，对能量的变化最敏感的那个，甚至要比逐火之蛾现在使用的最先进的仪器还要精准。 符苏将目光移向了他感应到的能量波动的方向，当他发觉这个方向是第九律者的诞生地的方向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出什么事了吗？” 伊甸看符苏突然起身，在看了一眼远方后立刻皱起了眉头，马上就想到，符苏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符苏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符苏刚刚感应到的这一道能量波动，虽然其中蕴含的信息有些晦涩不明，但符苏还是从中感应到了属于律者的气息，联想起苍玄告诉他的，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符苏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发生不小的变化。 符苏可以确定，刚刚的地震百分之百是出自岩之律者之手，因为她可以操控重力，而地球的陆地板块并不稳定，律者不需要制造出足以吞噬光线的黑洞，只要对穆大陆所在的板块乃至于大陆架施加足够的重力，那么就可以制造出足以让整个穆大陆沉没的地震。 符苏现在有些担心，刚刚的地震，会不会就是律者正在尝试这样做的预兆。 ———————— “凯文，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刚刚的地震是怎么回事，是律者的手笔吗？” 符苏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意识连接到了凯文身上的凯达林水晶上，让他可以直接和凯文进行意识上的快速交流。 “情况不太妙。” 凯文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些许的疲惫和焦急，但他还是非常坦然的告诉了符苏，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以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律者刚刚神情大变，随即收回了由于压制我们的重力场，只保留了用于保护自己的重力场，我们所有的攻击都无法突破律者身边的重力场，无法对律者造成伤害。除此之外，律者正在试图积蓄力量，不知道要做什么。” 没有了重力场的限制，凯文他们终于可以自如活动了，可是律者身边的重力场解决不了的话，他们就只能干瞪眼的看着律者在那里积蓄崩坏能，没有任何阻止律者的办法。 更何况，在这片字面意义上破碎的大地上，在场的几位融合战士光是保护其他还活着的逐火之蛾成员以及亲自前往了战场的梅就已经费尽心力了，更不要说试着攻击律者了。 “具体的事情你去问一下梅吧，我只能告诉你，刚才的地震的确和律者分不开关系，毕竟我们这里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地震来形容了，律者诞生的这座城市已经完全被她的力量变成了濒临破碎的万丈深渊了。” 凯文和爱莉希雅各自用能力，在裂谷的上方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并且随着地面上的裂谷的变化，尽力维持着这个平台的稳定，其他几人正在把其他幸存者拉上这个平台。 “我知道了，你们那边注意点。” 符苏断开了和凯文的连接，转而把意识接到了梅的脑海中。 “梅博士，总部基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地震，给常规部队的防线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我需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发生几场那样的地震，否则我没办法规划这边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听到凯文的描述，符苏已经大概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询问梅博士也只是为了让两边达成意见上的统一罢了。 “符苏，请让总部基地里的所有人员尽快撤离到海上！以律者现在积蓄能量的过程，恐怕等到律者结束这个过程的时候，会发生的事情就不只是地震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梅已经意识到了律者的目的，律者恐怕是想要让穆大陆整个陆沉，虽然不知道律者打算用什么方式来沉没穆大陆，但是在这样的结果面前，过程已经完全不值一提了。 在找到突破环绕在第九律者周身的重力场护罩的方法之前，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对律者造成伤害，更不要说阻止律者现在的行为了。 所以他们就只能想办法在穆大陆被律者击沉之前，尽快转移逐火之蛾那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和科研人员了，至于穆大陆上20多亿的平民，逐火之蛾已经没有保护他们的办法了，只能紧急发布逃难警告，并且尽可能的调用空余的船只以及运输机，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神的力量面前，凡人的努力和抗争实在是太过渺小，如萤火之于皓月，无济于事。 “总部基地这边已经在转移了，之前在我独自阻滞崩坏兽群的时候，梅比乌斯博士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命令人员开始转移重要物资和研究资料了，而且还调集了大量的货轮，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基地这边应该就能够完成转移工作了。” 符苏的消息算是让梅此时焦虑的心情放下了不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逐火之蛾没有因为这次律者的诞生而元气大伤，那么依然还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底气。 亚洲地区之前受到的崩坏影响不大，只是被第三律者和第七律者诞生时引起的崩坏事件波及了而已，现在已经差不多从之前的大崩坏中恢复了过来，逐火之蛾完全可以在亚洲地区重建总部，既然如此，这种时候，就应该避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样就好，总部基地那边你来指挥人员的撤离就好，符苏，我要继续分析律者的重力场护罩，到时候我们海上见。” 梅说罢，直接将自己的意识脱离了凯达林水晶，她对这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很快就已经掌握了凯达林水晶的使用方法。 ———————— “爱茵斯坦博士，基地里还有崩坏能裂变弹吗？” 切断了和梅的联系后，符苏立刻接通了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却靠着乱糟糟像是鸡窝头一样的头发，以及开创了武装人偶技术的成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爱茵斯坦博士。 爱茵斯坦博士所在的第四研究所正是负责逐火之蛾的武器开发和制造的，上至月光王座，下到常规部队士兵手中的枪械，皆是出自第四研究所之手，而他们在这之前，制造出来的破坏力最强大的武器，自然是等于崩坏世界特有的核弹的崩坏能裂变弹了。 “大部分都已经运到船上了，基地里还剩大概10颗崩坏能裂变弹正在准备转运装船。” 爱茵斯坦博士收到符苏的联络，如实的告诉了他基地里现在的崩坏能裂变弹的储量。 “告诉装运的人员，这10颗崩坏能裂变弹不要装船，我们一会儿要用。” 符苏让爱茵斯坦把这10颗崩坏能裂变弹留下，至于他要做什么，想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再想想崩坏能裂变弹的威力，很轻易的就能得知，符苏打算搞一场盛大的艺术，来犒劳一下正在进攻他们的死士和崩坏兽，还有崩坏神教的蠢货们。 就算知道过不了多久，穆大陆就会被律者弄沉，现在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家伙们也会给穆大陆当做陪葬一并被沉到海底喂海鲜。可是常言道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符苏一步也不想退，一时也不想忍，他要把这群家伙直接送上天。 当年的高卢雄鸡要是先把巴黎给炸了再跑，也不会到现在都沦为网友们的笑柄。 “你，难道想……” 爱茵斯坦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符苏的要求。 “按你说的来吧。” 接下来的过程对符苏来说就相当的简单且熟悉了，不就是城市化么。 在符苏的命令下，城南的所有常规部队在樱和苏的断后掩护下全部撤入了总部基地，随后两位融合战士也平安归来。 尽管普通士兵们手上的弹药已经不多了，但是按照符苏脑海中的安排，接下来的作战的烈度不会太高。 兵甲匮乏，资源枯竭，此乃城建大忌。然逐火之蛾有男，名唤符苏，可立叹息之壁，甚坚于合金之裤。蓝光乍现，而叹息之壁立，独陆小凤于东，以为退路，然终为破绽，不可不防，遂令樱、苏二人领hxd持枪以护之。 未及，死士携崩坏神教之暴民而至，然智不及NO，竟以头抢叹息之壁，无功而返。待逐火之蛾尽撤其人，乃知东侧小凤，晚矣。 ———————— 虽然总部基地里的其他人员和物资都已经尽数转移，但是符苏依然还得独自留下来，给常规部队的士兵们撤退争取时间，除此之外，他还要负责引爆那些在刚刚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埋在地下的崩坏能裂变弹。 本来符苏是打算给这些核弹设定时间，让它们定时引爆的，可是在他们安放这些崩坏能裂变弹的时候，却发现基地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引爆装置了，只能靠符苏用灵能亲自引爆。 当然，这个任务对符苏来说，也没什么危险，地下引爆的崩坏能裂变弹，在爆炸的能量到达地表的时候，他已经折跃走了。 …… 符苏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里还有一件他需要拿走的东西。 符苏双手捧着这套被伊甸取名为星界之风的服装，久久不言。之前，一直都在逃避的符苏在心中拒绝了穿上这套装束，只是把它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面。 而现在，他打算把这套衣服穿上了。 灵能聚集在手上，在一瞬间，符苏就已经完全解析了这件衣服的结构。 在蓝色的光芒中，符苏却是用灵能分解了这套衣服，将其化作了流动的能量，随后重新将这些能量附着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手法，重新编织了这件复古的衣物。 “孤军奋战……” 熟悉正六边形的晶格在符苏的身前浮现，随后隐于空气中，蓝色的能量利刃随着符苏双手的甩动，骤然迸现，在他的嘴中，响起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据说，当我们不再被文明的荣光庇护……就会饱受苦难。” 手臂挥舞，无坚不摧的灵能利刃将一个拿着镰刀的死士腰斩，随后转身向着自己的身后一击上撩，纵向斩断了一个死士。 “当当当” 没有变成死士的崩坏神教的成员拿着步枪，对符苏的护盾倾斜着毫无用处的火力，很遗憾，这些人是破不了符苏的盾的。 “但我们，并非孤军奋战……” 符苏的身上开始出现了变化，四肢化作利爪，身上长出蓝黑色的甲壳，身后还长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当变化结束，符苏已经变成了一只似龙的恶魔。 “因为我们的战士由理想和勇气连接在一起，齐（？）心协力，并肩作战。” 耀眼的电弧在符苏变成的蓝黑色恶魔的手中凝聚，符苏打算用一场灵能风暴来引爆那些埋藏在地下的崩坏能裂变弹。 至于要为什么这么做，别问，问就是情怀。 “一代又一代的勇士，都选择了，黑暗圣堂之路！” 风暴爆发，雷霆席卷，当电光停息之时，在符苏的身边已经不再存在任何的生机。 灵能风暴也在符苏的控制下，恰到好处的引爆了所有的崩坏能裂变弹。 在掀翻了整个逐火之蛾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的总部基地的地火中，符苏消失在了折跃的蓝色光芒中。 第九十九章、天变地异 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象征着人类与崩坏誓死抗争的地标，这个时代中人类所有科学技术的集大成之地……在不讨论功过是非的前提下，这个地方无疑是人类科学史上的又一个传奇之地。 就像符苏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人均智商最高的地区是众多科研人员齐聚的南极洲一样，这里也聚集了无数天赋异禀的科学家与学者，甚至那些在世界各地往往被惊为天人，被誉为不世奇才的那些天才们，到了这里大部分也都只是泯然众人罢了。 可就在今天，这座基地连带着基地所在的城市，在符苏创造的灵能风暴中，和被那些在他的命令下被埋在地下的崩坏能裂变弹，一同被掀飞到了数百米的空中，当上升的趋势止住后，又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沉重的砸向了刚刚被炸出来的巨大坑洞。 此外，那些被炸的相当细小的泥土和碎屑也被地下核爆掀起的爆风送上了万米的高空，并且留在了云层之中。这下子，这个地区恐怕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处于光照状况低下并且天上下泥点的状态了。 而已经驶离了港口的逐火之蛾运输船队，也在海上目睹了这场由十枚崩坏能裂变弹进行地下核爆造成的景象。 “符苏……” 伊甸一手撑着客轮甲板上的栏杆，一手紧紧抱着另一侧的胳膊，她眺望着远方的陆地，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双眸中划过一丝丝对爱人的担忧，在核爆的影响下陡然凶猛起来的海风，吹散了伊甸口中呢喃着的符苏的名字。 尽管在这之前，伊甸已经从爱莉希雅那里听到了不少有关于符苏现在的实力的传言，她也对符苏可以顺利逃出险境抱有信心，可是无论伊甸多么相信符苏最终可以化险为夷，在等待着那个从未打算过成为英雄之人回来的时间里，担忧总是会浮上心头。 十枚崩坏能裂变弹在地下被同时引爆的威力，不只是将这座用非同寻常的科技建起的城市送上天空，从地下传来的狂暴能量，通过岩石传递到了大海中。 原本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上立刻掀起了汹涌的海浪，向着刚刚撤离出来的逐火之蛾的运输船队袭来。 好在为了转移人员、物资和数据，甚至还有逐火之蛾基地里的局域网服务器，这次调过来的都是十几万吨的巨型货轮，十枚崩坏能裂变弹在地下核爆的能量显然还是比不上一场地震的，这样的风浪还是很难对十几万吨的巨型货轮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把因为留在甲板上发呆，忘了回到船舱里的人，卷入无边无际的大海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浪袭来，可是伊甸并没有回船舱里躲避的意思，因为就在刚刚，一个熟悉的感觉从她的身边传来，而那个会给她这种感觉的人也并没有向伊甸掩盖自己回来了的意思，只不过和平常稍微有一点区别的是，符苏此时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用灵能扭曲了身边的光线，隐身在伊甸的身边，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很快，伊甸就知道了符苏隐藏自己身形的原因。 伊甸的肩上传来了一种非常异样的触感，虽然是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力道，但是这仿佛是什么崩坏兽的甲壳一样的硬度，却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应有的东西，而这也让伊甸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符苏回来了，也要先保持着隐身的状态。 护盾升起，将甲板上唯二的两人包裹起来，这样不但可以抵挡海浪的冲击力，也可以避免在这里冲浪的符苏和伊甸变成落汤鸡。而第三神之键控制电磁场的能力，也可以把他们两人的双脚牢牢地吸附在这艘货轮的钢铁甲板上，防止被海浪卷走。 “你用那个形态了？” 伊甸想起了符苏杀死了第八律者回来后，和她说的那些事情，符苏那时告诉她，他在意识空间里吞噬了律者的意识体后，自己意识体的外形就变成了一个有着坚固的蓝黑色甲壳和龙角龙尾的恶魔样子的崩坏兽。 尽管当时符苏没有说他能不能在现实中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一想到融合战士的力量实际来自融合进他们体内的崩坏兽的基因，而符苏在有灵能的同时，也是在融合了毗湿奴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实力，伊甸对符苏可以变成那个在意识空间中变身的形态并不意外。 “嗯。” 符苏用心灵感应再三确认了这个时候的甲板上除了他和伊甸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之后，才解除了隐身，让伊甸得以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符苏现在已经决定不再逃避自己应当担起来的责任，并且不是那种出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自我约束，而是真真正正的为了达成某件事情而主动去承担起该尽的职责。 尽管他并不是多么在意让普通人看到这个样子的他之后，会对他产生怎样的或正面或负面的想法，而且他还挺期待在这个代表了他已不再是人类的样子被他人发现后，会不会真的有人在他们这些融合战士被世人孤立的情况下，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其实不太介意让前文明提前迎来结局的，反正无论能不能战胜崩坏，最后都得和融合战士代表的英桀打一场内战，那还不如让他们来个一步到位，还对抗什么崩坏？直接下个时代完事。 但是这个时候不行，他记忆中的诸位英桀此时还没有成长起来，本来预定交给他的月光王座也才刚刚开工，逐火之蛾在未来执行的各个计划在现在还只是存在于纸面上的设想，还没有正式进行准备。 符苏虽然对前文明的死活不甚关心，可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那么这个世界也就不会有下个时代了，大家都去量子之海里泡着吧。只有见过了终焉律者，才能让这个世界有一次重修的机会。 至少，符苏现在是真心想要对抗并战胜崩坏的。 “说实话，我觉得还挺帅气的。” 符苏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伊甸也一样，被逐火之蛾的高层所忌惮，被凡人们所恐惧的，只属于融合战士们的过重融合，在伊甸眼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甚至对她这颗为艺术而生的心来说，魔身人心比那些人身魔心的存在，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前者往往是各种故事中感人肺腑的悲情英雄，或者是那些让人心生敬畏的各种反英雄；而后者，说得难听一点的话，现实中的人，尤其是那些非富即贵的，大多都是这种，再进一步说的话，也正是这样的人才是现实中的主流，前者才会在艺术作品中，如此的受到追捧。 更何况，符苏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不考虑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只说符苏现在的这个样子，单从颜值的角度上来看，就已经非常让人惊叹了。 “当然，我也这么想。” 符苏单手叉腰，撩了一下这个形态下并不存在的刘海，下巴微微抬起，显然，伊甸的称赞让他相当受用。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波海浪毕竟只是崩坏能裂变弹的余波造成的，而不是由于自然因素形成的，所以在第一波的大浪打过来之后，就没有了后续，符苏和伊甸在船上的二人世界也就随着海上的平息，结束了。 符苏也就趁着其他人还没有从船舱里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变回了人形态。 虽然海上的风浪已经平息了，但是地下核爆掀起的泥土和碎屑留到了云层里，挡住了不少阳光，导致没有什么雨过天晴的感觉，反倒是因为有些昏沉的光线，让甲板上的两人感觉有点更压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结果你们两个居然在这里卿卿我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符苏和伊甸两人的身后响起。 对于这个情形，符苏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想想，几乎每一次他和伊甸出去约会，等他回去第一研究所之后都要被这样阴阳一下，久而久之他表示自己已经相当习惯了，甚至心情好的时候，他还想要皮一下，之后对气急败坏的梅比乌斯，来一出“我就是想看你这幅表情”，就是这么搞的话，之后符苏的腰可能要遭点罪。 “啊，博士……” 符苏这一声“啊”刚出口，就感觉有点不对，赶紧给自己掰了回来。这个世界没有某位死神小学生，虽然就逐火之蛾现在这被渗透的情况还真有点像是某个酒厂。 “你给我闭嘴！” 高手对决，还没有出手就已经结束。借着以往斗嘴的经验，符苏刚刚开口，梅比乌斯就知道他的嘴里吐不出来象牙，她直接走过来，拽着符苏的衣领，就要把他往船舱里拉。 “别在这里废话了，赶紧过来开作战会议，等我们把物资船送进过去的公海海域，就要准备回来对付律者了！” 听到是要开对付律者的作战会议，符苏也不太方便继续留在甲板上和伊甸腻在一起了，只好顺着梅比乌斯的力道，一起往船舱里，这一路上还得稍微弯着点腰，来照顾一下梅比乌斯和他的身高差。 “一会儿见，伊甸。” 符苏回头，对伊甸摆了摆手。 “嗯，一会儿见。” 伊甸看着没有反抗梅比乌斯的拉扯，反而还弯腰配合着她的符苏，脸上带着笑容，也对着符苏摆了摆手。 ———————— “梅比乌斯博士刚刚给我传来通讯，她说总部基地已经完成了转移任务，现在他们正在前往前公海海域，准备向北绕行至阿留申群岛后转向西南，最后在亚洲的东部沿海地区登陆。除此之外，等到运输船队进入公海海域后，毒蛹部队就会乘火灵号航母赶回来，驾驶航母上的鹈鹕号来接应我们。” 凯文向正在思考对策的梅转达了刚刚梅比乌斯告诉他的后续安排。他们此时正在凯文和爱莉希雅用自己的能力合力搭起来的小型冰屋里，保护梅分析研究第九律者能力的漏洞。 虽然无论是凯文还是爱莉希雅，都已经不止一次的劝说梅，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从律者哪里泄露出来的重力波严重影响到了，需要立刻撤退，但梅依然倔强的要求在这里继续寻找律者的弱点，她觉得她已经快成功了。 于是凯文和爱莉希雅都留了下来，一是为了保护梅，二是出于对她的智慧的信任，相信她一定可以在他们不得不撤退之前，找到律者的弱点。 “我知道了，凯文，爱莉希雅，准备撤退吧。” 梅的手指滑动，随着最后一个数据变成了绿色，说明她的所有计算都已经成立，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突破第九律者的防御的方法，但是现在的他们没有足够的条件达成这个方法。 凯文和爱莉希雅对视了一眼，立刻开始行动起来，爱莉希雅背起梅进行机动，而凯文在两人的前面开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让鹈鹕号运输机着陆的地方，随后开始了等待。 他们并没有久等，很快，随着引擎声音从远处响起，一架有着相当经典造型的运输机出现在了远处的空中，在看到凯文他们发射的烟雾信号，迅速转向飞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作为在联合国时代就已经开始服役的运输机，虽然并非那种国之重器的大型运输机，但是鹈鹕号拥有极佳的性价比，在任何空域任何地形等能够平安落地的操控性和灵活性，在驾驶舱下给机首预留了安装四挺12.7mm口径机枪或者是两门30mm几炮的位置，让那些优秀的飞行员可以驾驶它发挥出不弱于一架武装直升机的战斗力，最重要的是，它能上航母。 到了逐火之蛾时期，由于为了对抗崩坏而不可避免的精兵路线，外加融合战士这种可自行移动的核武器的存在，比起那些臃肿迟钝的大型运输机，可以带着一个十人左右的作战小队在各种各样的任务地区随便飞的鹈鹕号，自然取得了巨大的比较优势。 第四研究所在原来的鹈鹕号设计的基础上进行了重新设计，因为要给它装上逐火之蛾开发出来的那些高端科技，原本的设计实在是有些空间不足。 鹈鹕号落地，舱门打开，已经换上了新装束的符苏从运输机里走了出来，看到只有凯文三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黛丝多比娅他们呢？” “科斯魔和痕重伤，我们之前在军事机场找到了一架没有损坏的鹈鹕号，黛丝多比娅带着他们两个先走了。” 凯文回答了符苏的问题，四个人一起登上了运输机，准备撤离。 “话说回来，符苏，你怎么过来了，那边不需要你指挥吗？” 爱莉希雅坐好后，想起符苏作为毒蛹的指挥，可是现在却亲自跑到这边来接应他们，有些奇怪。 “我是来……” 符苏刚想回答，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晃动打断了他们的交流，随后他们感觉脚下的飞机似乎在失速坠落。 “长官，不好了，律者有动静了，我们被她吸住了，鹈鹕号的推力无法脱离！” 驾驶员此时有些惊慌，毕竟再优秀的驾驶员，碰上律者这种根本不讲道理的存在，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 “我来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其他人都一脸严肃的情况下，符苏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各位，坐好了，我们要折跃了，小心别把昨天的晚饭也吐出来。当然，我的折跃不存在这种问题。” 符苏的手中亮起了蓝色的灵能光芒，他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鹈鹕号的舱体上，发动了折跃。 一瞬间，蓝色的光芒笼罩了整架飞机，随后在飘散的粒子中，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火灵号航母上，舰桥中的所有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远方的穆大陆上发生的一切。 大地在颤抖，海水在翻腾，在海底不停喷发着的火山此时随着律者的力量升上了海面，一根有一根漆黑的海底火山“烟囱”升起，然后因为骤然变化的温度和压力而骤然破碎，律者以一己之力引动了真正属于自然界的天灾。 但是让所有人震惊恐惧的并不是律者的力量，而是他们发现，穆大陆正在缓缓地沉没！ 末日之相，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剧场： 爱莉希雅·雷电芽衣·帮忙 爱莉希雅：“哎呀，芽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好啦好啦，我知道芽衣你是因为被符苏堵在了这往世乐土里，所以有些不愉快。” 爱莉希雅：“但是往好的地方想一想，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吗？”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如果我同意让你默默我头上的角，你能把我把一个简短的通讯送出去吗？” 爱莉希雅：“不不不，芽衣，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想要让我帮忙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可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求我的！” 雷电芽衣：“谢谢你，爱莉希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爱莉希雅：“呃，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帮你这件事了？” 雷电芽衣：“……” 爱莉希雅：“别，别那么看我嘛，芽衣。这个忙，我现在是真的帮不了你啊。” 爱莉希雅：“我可不能对别的女孩子，许下我根本做不到的承诺。” 雷电芽衣：“可是，在这往世乐土里，有能力改变符苏的想法，有愿意帮我这个忙的人，就只有你了。”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他又不会听我的，天天就喜欢欺负人家……”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第一百章、不能让大死亡事件再度上演 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海上，一架铁灰色涂装的鹈鹕号运输机随着亮起的蓝色灵能光芒，突然出现在了之前还空无一物的空中。 而在不远处，就是搭载他们前来此处的，逐火之蛾从过去的地球各国军队中接手过来的，在联合国时代最先进的核动力航母，火灵号。 “着舰就交给你了。” 符苏拍了拍此时有些瘫坐在椅子上的驾驶员，让他从劫后余生的那种恍如隔世般的幻觉中苏醒过来。 在第九律者从积蓄能量的沉默状态中苏醒过来，用这段时间中获得的所有崩坏能，创造出了一个有着极强引力的重力奇点，将所有处于其影响范围里的东西全部拉向了律者的身边。 即使是已经换装了更加强劲的引擎，理论上可以在大气层内进行超音速巡航的鹈鹕号，也无法逃离律者创造的这个重力奇点，这还是在鹈鹕号已经脱离了起飞的低速阶段，而他们此时还处于这个重力奇点影响范围的边缘的情况下。 对于一个驾驶员来说，他所有的自信和勇气都来自于他手中的操纵杆控制的飞机，而当这架飞机再也无法回应他的所有行为时，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慌乱起来，而且要比一般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更加慌乱一些。 所以，即使是符苏用自己的灵能包裹住了这架鹈鹕号，随后发动了折跃，将他们转移到了火灵号的附近后，这位驾驶员也没有能在短时间里反应过来。 “哦，好的，我明白了。” 从心情的大起大落中恢复过来，这位驾驶员还没来得及擦掉从额头留下来的汗水，就在符苏的要求下，开始准备进行着舰的操作，即使是在人工智能已经发达到可以制作武装人偶的程度，人类依然没有让飞机拥有自动降落的功能，还是需要驾驶员手动降落着舰。 不过，虽然这位驾驶员此时的表现看上去有些呆，但至少作为一个经常带着逐火之蛾的士兵们往返于各个充满了崩坏兽的危险战场，驾驶这架运输机降落在航母上的操作，早已经是熟练到刻进了DNA里的流程了。 符苏几人下了鹈鹕号后，就看到在火灵号航母的甲板上异常的聚集了不少人，而且他们不是在甲板上训练或者是引导飞机起降，而是站在加班的边缘，撑着防护栏，正在眺望着远方的情况。 “凯文，你们三个先去舰桥找梅比乌斯博士，让她给你们分一下船上的房间。” 符苏挑了挑眉，和刚刚接回来的三人稍稍吩咐了一下，就走向了此时正在甲板边缘驻足的人群。 “你们不去工作，在这里看什么呢？” 听到符苏的声音，几个离他比较近的人心下生疑，现在整艘火灵号上都已经传遍了，穆大陆正在沉没的事情，这个人居然会不知道。 “你自己来看看不就好了……是融合战士，长官好！” 防护栏边上的几人回过头来，正想吐槽两句，却发现向着这边走过来的人，他们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印象。 但是无论这几个人认不认识符苏，他们都知道，在整个逐火之蛾里有资格穿这样的奇装异服的人，就只有融合战士了。而且每一位融合战士，都拥有逐火之蛾所有普通士兵的一线作战指挥权，换句话说，也是这些人的长官。 “报告长官，你看穆大陆的方向。” 这几个人立刻向符苏立正敬礼，这一声“长官好”还顺便把其他没有回头的人的目光也带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还指了指穆大陆的方向，对符苏说道。 “不用了，穆大陆那里发生了什么我很清楚，我们就是刚刚从穆大陆上回来的。” 符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刚从穆大陆回来，不需要他们的提醒。 “赶紧回你们的岗位去，过不了多久你们应该就会收到新的作战命令了……对律者的作战。” ———————— 火灵号的舰桥，这里临时作为了融合战士们的作战会议室，讨论接下来要怎么对付第九律者。 当符苏走进舰桥的时候，却发现此时舰桥里的氛围，似乎并不是多么的乐观。 在场包括凯文、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在内的诸位融合战士们都在一脸凝重的看着位于舰桥中央的全息影像台上正在显示的，从卫星上传回来的影像。 在第三次大崩坏事件中，可以掌控电磁场的第三律者诞生时，带来的灾难不只是一场摧毁了整个极东并波及了亚洲东部大部分沿海城市的巨大雷暴，在她诞生之时，释放出的电磁脉冲还破坏了大量的卫星，让人类发射到太空中的大部分卫星或变成太空垃圾漂浮在原本的轨道上，或变成陨星坠落到了地面上。 这场灾祸导致了在一段时间里，所有需要卫星中转才能够实现功能的科技产品全都形同废铁，后来逐火之蛾制作了一批有EMP抗性的卫星发射到了太空中，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是因为那一次被废掉的卫星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新发射的卫星的数量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直至今日，逐火之蛾甚至都没能重建一个完整覆盖全球的导航系统，已经有很多次的案例，逐火之蛾的士兵们出击的时候，还需要鹈鹕号携带收发器在上空充当一个临时的导航卫星的定位。 不过作为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所在的地区，穆大陆的上空自然是已经有了一整套的完备的卫星系统了，火灵号舰桥里的众人此时正在看的影像正是从这些卫星传过来的。 之所以众位融合战士和梅博士都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申请，就是因为从遥感卫星传下来的影像来看，穆大陆的沉没此时已经无法阻止了。 律者创造的重力奇点已经彻底粉碎了穆大陆的大陆架架构，甚至推动了处于更下方的太平洋板块发生了微小的移动。 地幔中高热的熔浆在巨大的压力挤压，顺着穆大陆的地层被撕开了的缺口一路向上逆流，最终从地面上被律者创造的重力奇点撕开的裂谷中喷涌而出，无数的火山灰和二氧化硫与二氧化碳等气体被排入了大气之中，岩浆还顺着地势，开始向着不远处的海洋涌去。 如果此时有人从太空中向地球看去，那么就会看到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暗红色的熔浆此时正如同脓血一样，从穆大陆这块已经化作了地球的一个烂疮的地方汩汩而出，同时还有由火山灰与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气体组成的，象征着死亡的焦臭浓烟，正在涌向大气。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星球有着一个已经较为发达的智慧生物文明，那么恐怕任何人都会以为这颗如同被死神之镰划过的星球已经化作了一具腐尸，在这之后，这颗星球上，已经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存活了。 这就是律者的力量，可以轻易改变甚至于摧毁一个星球的生态圈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全能之神，赐予给祂在人世间，代祂行使毁灭文明之使命的使徒的力量。 今天，序号为九的使徒终于将这份力量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而不是像之前的几位使徒，对于自身的神之力疏于理解，最终只能带着自己浮于表面的能力，惨死在文明的弱小抵抗之下。 而人类，也终于在今天，真正的见识到了这毁天灭地的伟力。 可是从卫星传回的影像中了解到了律者真正的力量的人类，并没有因为这势不可挡的存在而颤抖或畏惧，因为人类中最出色的科学家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位律者的能力的方式。 况且，他们也早就意识到了，第九律者作为操控重力的律者，她蓄积的那些崩坏能，是可以做到击沉穆大陆的，此时的情况自然也已经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 但是当他们看到被岩之律者引起的灾难，众人依然变得相当紧张了起来。因为如果他们不能尽快解决律者，让她的重力奇点继续对地壳施加压力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让穆大陆此时发生的情况，变成在全世界发生的灾难。 “大死亡事件”亦或者是“二叠纪大灭绝”，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了所有此时站在舰桥里的人的脑海中，如果律者继续往重力奇点中注入崩坏能，那么到时候，灭绝了地球上95%物种的生物大灭绝事件绝对会在这个时代再度上演。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梅关掉了全息影像，斩钉截铁的对在场的融合战士们说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谨慎的制定对律者的作战方案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打倒律者。 梅的手在全息影像台上点了一下，岩之律者的影像和她所构建的重力场的模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个是律者构建的重力场，而这是在之前凯文和爱莉希雅与律者交手时，我们的探测器记录下的重力场的全部变化。” 全息影像随着梅的讲解而变化，现在展示的，是凯文和爱莉希雅在对律者发动宏观上的攻击时，律者针对他们两人的攻击，在随时调整着自己的重力场护罩的各种参数，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可以适应律者施加给他们的重力的凯文和爱莉希雅是可以直接伤到律者的。 “这次的律者和以往的律者相比，她的完成度……对律者权能的掌控更强，其他律者的权能如果交给她，她也能用出比之前的那些律者更加强大的力量，而且这甚至是在她诞生的那一刻就拥有的。” 对律者有过深入研究的梅比乌斯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在研究律者的遗体和律者核心的那段时间里，梅比乌斯的确得出了当时那个阶段的律者对自身权能的掌控完全不成熟，她甚至有自信，如果她获取了和律者一样的权能，她可以把原本的律者吊起来玩弄。 “律者虽然有着诡异且强大的能力，但是她们的身体的强度却和我们这些人类没什么区别，除了第六律者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外，即使是一颗子弹，只要命中了她们的脑袋，也能将律者杀死。” “强大而又脆弱的玻璃大炮。” 符苏开口，给梅比乌斯的话做了个总结，也同样是给在场的各位打了个气，毕竟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是能杀死的，就都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没错，只要破解第九律者的重力场护罩，让我们的攻击够到她，我们就已经赢了。” 梅的手一挥，所有的影像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律者的重力场护罩，而且还多出了不少关于这个护罩的数据。 “重力场的实质其实就是引力场，而第九律者的权能足以制造堪比黑洞的重力奇点，所以我们所有的矢量武器基本都可以宣告无用……所以，我们要使用标量武器，也就是天火圣裁所使用的第七律者核心本身的权能。” 在重力场的影像一边，出现了天火圣裁的影像模型。 “第七律者的权能的正体是操控分子热运动，换句话说，从宏观上来讲炎之律者其实控制的是作为标量的温度和热量。但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律者的身边现在有重力奇点的保护，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如果无法靠近的话，凯文也就无法发动天火圣裁的能力。” “我可以用折跃把凯文带过去的。” 符苏举手，表示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律者身边的是引力场，可以扭曲空间，空间传送是无法准确定位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和凯文都会死的。” 梅以为符苏的折跃其实用的是第二律者操控空间的原理，所以她否决了符苏的提议。 “梅博士，我的折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量子纠缠很相近的，所以并不存在会被引力场影响的问题。” 梅正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符苏将她准备说的话打断了。 “量子纠缠……你是说，你的折跃其实是将物质转化成量子再送到制定的位置后再转化回物质吗？” 梅的惊讶溢于言表，虽然自从发现了量子之海后，梅就在思考能不能把那些量子怪物的某些特性运用在人类的科技上，但是很可惜，光是将物质与能量进行相互转换的这一步就可以把人类卡上一百多年，所以梅最终也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在这方面上的尝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安排应该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符苏，你和凯文抓紧时间演练一下，务必保证对律者一击必杀。” “我会的。” “放心吧。” 小剧场： 丽塔·符苏·这么做很好玩 丽塔：“符苏前辈，你好。” 符苏：“啊，丽塔，找我有事吗？” 丽塔：“嗯，我之前在休息室里看到芽衣小姐了，她似乎有些……焦虑，您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符苏：“焦虑……嗯，她的确需要焦虑一下。” 丽塔：“唉，我突然有些可怜芽衣小姐了。” 符苏：“嗯哼？” 丽塔：“想想量子之海的那一次旅行，我早就应该意识到了，符苏前辈你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恶作剧啊。” 符苏：“丽塔，着你可就错怪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恶作剧呢，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会很好玩而已。” 丽塔：“这一点请恕丽塔不能苟同，符苏前辈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太过分了。” 符苏：“可我看你不也挺喜欢和我们可爱的小比安卡这么闹着玩的么？” 丽塔：“咳咳，这两点不一样的，符苏前辈。” 丽塔：“丽塔对比安卡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关心比安卡大人的身心健康，绝对没有任何恶作剧的因素在其中。” 符苏：“吼吼，是吗？” 丽塔：“符苏前辈，请注意您的表情。” 符苏：“我倒是有些没想到，丽塔你居然会这么……口是心非。” 丽塔：“如果说口是心非，那符苏前辈其实也差不多吧？” 符苏：“嗯？” 丽塔：“符苏前辈把芽衣小姐堵在往世乐土，其实不是为了防止她出去报信的，对吧？” 符苏：“……” 丽塔：“毕竟升华计划已经准备完毕，芽衣小姐这个时候出去也为时已晚，更何况以符苏前辈和凯文前辈如今的实力，她恐怕也到不了逆熵的基地。” 丽塔：“您其实是希望，芽衣小姐可以……找到自己的路吧？” 符苏：“呵……明明丽塔你这么聪慧，为什么平时就和那只小呆鹅一样莽撞呢。” 丽塔：“呃……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有主教大人在背后运筹帷幄，所以习惯这样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准备 既然作战方案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执行这个作战方案的符苏和凯文进行磨合了，只不过让梅等人比较困扰的是，火灵号上没有配备什么大功率的崩坏能设备，这导致他们无法模拟律者制造出的重力场。 也就是说，当符苏和凯文踏入第九律者的重力领域的那一刻，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准备，可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那我们就继续吧。” 符苏把手搭在了凯文的肩膀上，灵能顺着他的手臂流出，覆盖在了凯文的身上，就像他将那架鹈鹕号折跃回来的时候一样。 凯文在一阵蓝光中，凯文从火灵号的甲板上消失，随后出现在了火灵号附近的空中，在地心引力作用到他身上的瞬间，凯文就反应了过来，可以抡起崩坏兽往地上乱砸的怪力让他得以迅速的在空中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凯文还不会使用崩坏能在脚下制造空中的落脚平台这样的技巧，也不会符苏那样用灵能模拟磁力进行悬浮或者是直接反重力飞行，因此他必须在落下去之前，用天火圣裁毁掉所有漂浮在空中的目标。 通体漆黑并且在击锤处放置了一颗颜色鲜艳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宝石的手枪，一共两把随着凯文掏枪的动作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正是被从大剑形态分解成了手炮形态的天火圣裁。 虽然手炮形态的天火圣裁没有大剑形态那样惊人的破坏力，但是随着威力的降低，双枪形态下的天火圣裁在操控的精密性上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凯文在空中快速锁定了用粉色的水晶制作出来的标靶，扣动扳机，炽热的光束从双枪形态下的天火圣裁的枪口，精准的摧毁了爱莉希雅由友情制作的水晶标靶，随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回了火灵号航母的甲板上。 当然，凯文和符苏此时正在进行的练习也并不是为了针对之后他们要去面对的岩之律者，单纯只是为了让凯文熟悉一下折跃的感觉，要不然凯文也不会只用天火圣裁的双枪模式了。 “这次居然只用了六秒就把所有的标靶打完了，比上一次还快了一秒，做的不错，凯文！” 爱莉希雅的手上拿着一个非常具有她自己特色的个人终端，并且在符苏将凯文折跃到空中的同时，打开计时的功能，记录凯文打掉所有的标靶所用的时间。 在凯文以一个“superherolanding”式的动作落到火灵号的甲板上后，爱莉希雅就拿着自己手中的个人终端走了上去。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是符苏来做的，可是爱莉希雅以自己提供了标靶为由，强行留在甲板上全程观摩了符苏和凯文的折跃训练，并且把计时的工作从符苏手中拿了过来。 以符苏对爱莉希雅的了解，他觉得这个女人大概是为了在凯文之后，自己也体验一下被折跃到天上之后再落下来的感觉，如果符苏他不答应，估计爱莉希雅也会一直缠着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让符苏送她去体验一下这个人类前所未有的事情。 毕竟爱莉希雅的为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对这世间一切只要是她觉得有意思的人或事都会投入相当的热情，而且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她都会成功的。 “还不够，到了面对律者的时候，不要说六秒钟的时间了，我可能连两秒的时间都没有。” 凯文并没有对这个结果表现出多么满意的样子，相反，听到自己这次的成绩后，他依然紧锁着眉头，并且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 “……” 爱莉希雅微微张了张嘴，本来想安慰一下凯文，让他不要这么逼迫自己，但是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人类此时正在面临自最初的智人祖先们走出非洲大陆以来，最严峻的危机，而他们这些融合战士此时正肩负着拯救人类，对抗崩坏的使命。 可是自从第九律者诞生以来，他们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面对的都是失败，即使有在一些细节上的完胜，但是却依然改变不了此时他们在整体上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劣势，甚至不得不如此急切的使用尚未验证的情报对律者发动强袭作战。 这也导致了，虽然他们这些融合战士还在奋战，即使事情还没有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梅博士也已经找到了绕过律者的引力场防护罩，伤害律者本体的方法，此时笼罩在这艘火灵号上的氛围，也并没有开始向较为乐观的方向变化，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越来越的人开始悲观的认为，这场战争，他们已经输了。 凯文虽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块，并且在朝着万年坚冰的方向发展，但他其实还是那个高中时对梅一见钟情的感性少年，也正是因为这点，感觉到了逐火之蛾现在不妙的氛围的他，才会显得这么焦急。 在这种情况下，爱莉希雅自然也明白，激励的语言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除非能够现在立刻除掉第九律者，否则悲观的情绪会一直这样蔓延下去。 “也不能这么说吧，凯文，至少你刚刚用的只有天火圣裁的双枪模式，而且我也只是把你送到了天上之后就没有再管了。” 不过符苏对此倒是轻松得很，心态又一次发生了进化的他，此时并没有把第九律者太过放在心上，这固然有符苏知道就算没有他的存在，凯文最终也可以在第九律者彻底毁灭人类的文明之前，将第九律者击杀的缘故。 而最重要的，其实是符苏在第八律者事件中，吞噬了意识空间中得识之律者的一部分意识体后，他那骤然提上的精神力量直接开始影响了他的身体，让在他体内正在缓慢融合的灵能基因和毗湿奴基因加快了融合速度，并且在大概三个星期前，彻底的完成了这个过程，解开了符苏施展人为崩落，变成那个意识空间中的恶魔一样的崩坏兽形态的最后一个障碍。 在总部基地里第一次变身成崩坏兽形态的符苏，在那个时刻就已经清晰感受到了，在发动人为崩落后，他的身体机能和灵能能级都出现了指数级的提升。 具体来说的话，符苏在引爆地下埋着的崩坏能裂变弹时释放的那场灵能风暴，放在常态下他也要稍稍喘上两口气才能恢复，可是在发动了人为崩落后，释放这个等级的灵能风暴，就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且顺畅。 如果硬要用一个参照物作为指标来衡量符苏此时的力量的话，发动人为崩落后的符苏已经有了略高于后世把蚩尤切片吃了之后的世界蛇尊主凯文了。 换句话来说，符苏此时如果不在意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麻烦，包括并不限于至深之处二周目之类的事情的话，他大可以发动人为崩落变成那个形态，然后冲上去把第九律者给剁了，但是权衡利弊之后，符苏还是觉得没必要。 就像学法律的最终可能学到丧失人性，学会计的会过于计较得失，而符苏上辈子的专业其实就是学会计的。 又不是除了符苏自己之外，逐火之蛾就没有高端战力了，特别是凯文现在还是明面上融合战士里最强的那个，他为什么非得牺牲自己的社会身份去单挑律者呢，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真的没有去做的必要。 而且让凯文熟悉折跃对符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能有一个和他配合的起来的队友总比一直单打独斗当独行侠要好。 ‘之后让樱也来适应一下折跃吧。’ 符苏觉得也是时候在毒蛹里找一个可以和自己配合作战的人了，也不需要细想，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符苏的脑海里，而且符苏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樱的技巧让她比符苏更适合运用折跃进行作战。 在心中点了点头，符苏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凯文的身上。 “更何况到时候是我们两个一起上的，现在这个训练更多的是让你熟悉一下折跃的感觉，到时候不要手忙脚乱了。” 符苏的双眼和以往一样，依旧在向外散发着蓝色灵能光芒，而他们这些融合战士，视力比较好，还能看到从符苏发光的眼睛里散逸出来的粒子在眼瞳的周围形成了一层仿佛气雾一样的粒子云。 不过，无论是凯文还是爱莉希雅，在看着符苏现在的双眼的时候，总觉得符苏的眼睛在守卫总部基地的战斗结束后，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具体是什么变化说不出来，但是他们两人还是下意识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说来也简单，其实就是符苏的瞳孔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细长的竖瞳，只是符苏的眼睛常年处于发光的状态，把这个变化给遮掩住了而已。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并肩作战吧，凯文。” 符苏将涤罪七雷拿出来，随意的耍了几个枪花，然后就抱着第三神之键靠在了火灵号甲板的护栏上了。 “……” 凯文不言，只是平淡的看着符苏，这个被他从澳洲的废墟中引荐入逐火之蛾的人，在差不多一年以前还只是一个弱小的，有点特异能力的大崩坏幸存者，而现在就已经是逐火之蛾最强的融合战士之一了，而且他还是伊甸的恋人兼梅比乌斯的学生，文武双全。 有的时候，凯文自己也在想，是不是让符苏替代他其实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没必要在意普通人的想法，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了，咱们只不过是一群战士而已，安抚人心之类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符苏明白凯文心中的症结在哪里。 第三次崩坏爆发时，他们两人在长空市里四处逃命的场景对他来说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凯文还可以靠自己优秀的体能带着梅在遍布崩坏兽和死士的长空市里行动，直到遇到了逐火之蛾的救援人员。 在这之后，两人一同加入了逐火之蛾，梅在短短的一两年里成为了逐火之蛾最优秀得科学家，甚至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所和实验团队。凯文没有那个天分，但好在身体素质相当优秀，于是就在常规部队里开始了摸爬滚打。 凯文害怕自己太弱，帮不上梅的忙，但他更害怕的，其实是让梅察觉到他心中的迷茫和恐惧，凯文知道这会变成梅的心理负担，所以他不能止步不前，必须时刻保持着一个属于战士的坚强外表。 “我们继续吧。” 凯文拿起双枪，将它们拼合在了一起，赤红的剑刃随着合而为一的炎之律者宝石，在汹涌而出的火焰中凝聚。 “爱莉，麻烦你了，这次的标靶弄得多一点，散一点。” 符苏看凯文这个样子，也从火灵号的甲板护栏上离开，告诉爱莉希雅，让她给这次训练的标靶加点额外的难度。 小剧场： 伊甸·渡鸦·考验心灵 渡鸦：“嗨，伊甸。” 伊甸：“啊，是希奥拉小姐啊，要来一杯吗？” 渡鸦：“这次就不用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来着。” 伊甸：“让我猜猜，是芽衣小姐请你来的吧？” 渡鸦：“呃……真不愧是你啊，伊甸。” 伊甸：“其实她可以直接去找符苏的，符苏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的……只要芽衣小姐能够通过符苏他的考验。” 渡鸦：“考验？” 伊甸：“比如……打败他？” 渡鸦：“……” 渡鸦：“我觉得这个比芽衣她试着偷偷溜出去的成功性还要低，我听尊主提起过，符苏是那种只要不想赢，就绝对不会输的人。” 伊甸：“我开玩笑的，希奥拉小姐。” 渡鸦：“……欸？” 伊甸：“虽然我说的‘打败他’这件事是在开玩笑，但是如果芽衣小姐想出去的话，还是要去面对符苏的，毕竟往世乐土这个装置，是由自己的规则的，想要在这里行动，也要按照这里的规则来。” 渡鸦：“怎么说？” 伊甸：“[升华]的刻印，如果芽衣小姐能够得到符苏的刻印，那么她就相当于拥有了这座往世乐土最高级别的通行证。” 渡鸦：“符苏的刻印有这么高的权限吗？有了这个的话，那在这往世乐土是不是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伊甸：“嗯，希奥拉小姐听说过‘免死铁券的最终解释权’吗？” 渡鸦：“呃，我懂了。” 渡鸦：“那……伊甸你知道怎么通过符苏的考验吗？” 伊甸：“符苏的心灵感应让他可以在这里再现那些接受考研的后继者们心中最痛苦的记忆，所以他的考验是对后继者们心灵的锻造，从古至今所有的后继者中，无人通过符苏的考验。” 渡鸦：“你这句无人通过，怎么感觉是专门说给芽衣听的啊。” 伊甸：“当然了，我的朋友。” 第一百零二章、那这样又如何呢，律者？ “不愧是天火圣裁，破坏之键的威力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容小觑。” 符苏看着凯文在将双枪形态的天火圣裁重新拼合成大剑形态后，在空中只挥舞了一两下，就将爱莉希雅刚刚布置的全新的水晶标靶全部烧毁。这不禁让他有些感慨。 毕竟这些标靶是爱莉希雅按照他的要求，已经将水晶标靶的硬度、数量还有分布的范围全部都大幅度提升之后的状态。而凯文要做的就是在空中，在他落回火灵号甲板前的这极短的时间窗口里，用天火大剑将这些标靶全部摧毁。 大剑形态下的天火圣裁就像是凯文自我意识的延伸一样，当然，无论是在如今的前文明时期，还是在五万年后的新纪元，在这个世上，除了凯文之外，也没有人可以像这个白发的战士一样，以近乎于完美的姿态，掌握这把破坏之键，对于那些持有天火圣裁的后继者们来说，双枪形态才是天火圣裁的常态。 按常理来说，双枪形态的天火圣裁，虽然因为作为能源核心的律者核心被分成了两半，导致攻击的威力大幅下降，但是双枪的射速和恰到好处的威力，让只要可以拿起这把双枪的战士都可以获得极高的杀敌效率，而且还不用担心天火圣裁的烈焰反噬持有者本人。 只可惜，天火圣裁双枪形态下拥有的灵活性和安全性等优点，在拥有帕凡提基因，可以把天火出鞘这样的AOE当做平A的凯文手中，泯然若麻瓜矣。 而凯文拿起了天火大剑后，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尽管没有在训练的时候用出作为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的天火出鞘，但是剑刃挥舞间，炽热的烈焰从天火圣裁的剑身上喷薄而出，向着水晶标靶汹涌而去，仅一眨眼的功夫，就摧毁了爱莉希雅刚刚造好的所有标靶。 “唔，虽然凯文和天火圣裁的表现非常好，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但是……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吗？那些标靶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啊！” 爱莉希雅看到凯文轻轻松松的挥动了几下天火圣裁，就将比起刚才用双枪时提升了不少难度的标靶全部破坏掉了，先是和符苏一样点了点头，夸赞了一下凯文和天火圣裁的组合，随后语气一转，鼓起双颊，气鼓鼓的指着凯文和符苏两个人，埋怨了起来。 “……” 凯文看了一眼此时看上去气呼呼的爱莉希雅，什么都没说，就扭头走掉了，从作战会议结束后，他已经和符苏在火灵号的甲板上训练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了，除了要适应从一个位置折跃到另一个位置之后出现的时空错位感，还要在折跃完成后立刻调整自己的身体，然后使用天火圣裁。 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下来，虽然凯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了。 所以，凯文就没有理会爱莉希雅闹的小小的脾气，直接回去休息了，毕竟第九律者还活着，而她制造的堪比黑洞的重力奇点还在持续的加重地壳受到的压力，将悬在整个人类种群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向下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凯文当然不会理会爱莉希雅的小脾气，而是先回到船舱里去休息一下了，毕竟他们两个做队友都三四年了，凯文还能不清楚爱莉希雅的秉性？对于这个人，只要凯文不去搭理她，那爱莉希雅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不过，这个方法想要生效就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凯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积极阳光的千羽王子了。 “唔……” 面对凯文一言不发的离开，爱莉希雅果然也只能把嘴鼓得更圆了一点，嘟着嘴用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呜呜”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懑。 “咔嚓” 不过，就在爱莉希雅目视着向船舱里走去的凯文，打算用自己的视线在凯文的背后开两个洞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相机快门声进入了爱莉希雅的耳中。 “嗯？符苏你干嘛？” 爱莉希雅扭头看过去，发现符苏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并且将摄像头对准了她。很显然，符苏此时正在明目张胆的偷拍爱莉希雅此时的样子。 “我要给这张照片P上仓鼠的耳朵和胡须，然后发给伊甸。” 符苏优哉游哉的把手机收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个帅气的笑容，但是他说的话却让爱莉希雅完全高兴不起来。 “不行，不可以！给我删掉，符苏！” 爱莉希雅一个饿虎扑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符苏装着手机的衣兜，却被符苏轻易的闪了过去。 “快点，把你手机给我！” ———————— 反正爱莉希雅肯定是抢不到符苏的手机的，毕竟已经掌握了人为崩落的符苏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目前的成长极限了，只差一点时间积累经验就可以约等于现今这个情况下的完全体了。 符苏现在估计自己可能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之前那么大的进步了。 至于符苏虽然在爱莉希雅的面前，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了，但是谁知道符苏手上还有没有别的了呢。 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符苏和凯文已经恢复了状态，正准备登上鹈鹕号，与岩之律者决战。 由于律者的引力场护罩，所有的矢量武器和攻击都会被律者偏转，逐火之蛾此时只有可以掌握天火圣裁，发动标量攻击的凯文可以对律者造成伤害，所以，参与这次讨伐律者作战的人，只有凯文和作为金牌辅助带人折跃的符苏。 “谢谢你，符苏。” 临出发前，爱莉希雅的脸上带着一丝与以往都不相同的恬淡微笑，向符苏道了一声谢。这一场小打小闹总归还是让爱莉希雅此时有些忧心忡忡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爱莉希雅是一个乐观、坚强且非常热情的少女，她就像是神话传说里，对人类这个种族充满了善意，无忧无虑的调皮妖精一样。 可她才是整个逐火之蛾，在所有的融合战士里，除了符苏以外，心思最深沉的那个。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在加入了逐火之蛾后就相互认识，一同出生入死，本来作为那个应该最了解爱莉希雅的人的凯文，却直到爱莉希雅死去的那一刻，才明白了这个永远在笑着的少女，在肩上背负着蕴含了多少苦难的沉重十字。 爱莉希雅的伪装完美无瑕，也只有通晓人心的伊甸能够猜到一二。而符苏，有着心灵感应这样方便的手段的他，反而在对人心的理解程度上，只是浮于表面，甚至还不如凯文，如果不是作为穿越者的信息优势，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发现爱莉希雅藏于心底的阴霾。 “嗯。” 符苏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管其他人似乎是嗅到了不得了的八卦一样，突然就来了兴致的表情，走进了鹈鹕号的驾驶舱。 “话说，你会开鹈鹕号吗，符苏？” 已经自觉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的凯文，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不会开鹈鹕号。毕竟凯文虽然已经加入逐火之蛾四年多了，但是他一直都是被当做前线的士兵来培养的，并没有学习过任何的飞行知识。 更何况，鹈鹕号在经过了逐火之蛾这大半年来的各种魔改和强化，虽然性能和可操作性的上限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是由于其需要涉足相较以往更加危险的环境，对飞行员的架势技术提出了超高的要求，所以对大多数飞行员来说，他们的职业生涯一般也就是驾驶鹈鹕号在那些比较安全的航道，或者是高度上，做运输机而已。 而凯文和符苏两人现在要前往的地方，是第九律者的领域附近，一个充斥着异常的重力场的地区，即使是逐火之蛾里那几位常年在各种崩坏肆虐的区域出勤的王牌飞行员中的王牌也不敢轻易踏入这个随时都有可能飞机失控，然后机毁人亡的地区。 “我不会开，但我能开。” 符苏并没有吐槽凯文这过于自觉的行为，只是拉开了驾驶座的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启动了鹈鹕号的引擎。 其实在八个小时之前，符苏连鹈鹕号引擎的启动按钮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还是在凯文训练找感觉的这段时间里，紧急突击了一下鹈鹕号的操作系统和飞行员手册。 “不会开……但能开？” 凯文有些糊涂，他不太明白符苏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飞行执照，不会开飞机没什么大不了的，找个飞行员过来就行了，但是这个“不会开，但能开”又是什么意思啊。 符苏并没有直接回答凯文的疑问，只是将自己的双手避开了控制杆，按在了鹈鹕号的状态面板上。 “这是……” 凯文看着眼前发生的变化，微微睁大了一些自己的双眼。 符苏的灵能顺着他的双手一点点的渗入了鹈鹕号的状态面板，就像是那天符苏将鹈鹕号折跃到了火灵号附近时的样子一样。 凯文又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符苏的目的似乎不是将这架鹈鹕号折跃走，反而像是在试图控制鹈鹕号上的各种机械结构。 “我不是飞行员，也没有接受过驾驶鹈鹕号的训练，甚至就连驾驶手册都是三个小时之前看完的。但我可以保证，这架鹈鹕号，我能开的比逐火之蛾最优秀的飞行员都好。” 在向鹈鹕号灌注了足够让符苏对其中的每一个零件都了如指掌的灵能后，符苏将自己的双手从状态面板上挪了开来。 没错，符苏打算直接用灵能来开这架飞机。凯文没办法，只能希望符苏不是爱莉希雅那种，兴致来了就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人了。 不过至少从起飞到接近律者所在地区的这段路程中，在符苏控制下的鹈鹕号的确飞的相当稳定。就算是飞进了律者的重力场中，在符苏的刚毅护盾的保护下，这架鹈鹕号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崩坏兽来袭，坐好或者是抓稳了，凯文。” 符苏将双臂抱在身前，翘起右腿，以半躺的姿势坐在鹈鹕号的驾驶座位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即使是此时在鹈鹕号的正面，有数量巨大的崩坏兽正在向着鹈鹕号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符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崩坏兽发动攻击，反倒是先提醒了一下在机舱里等待符苏的出发提示的凯文，让他小心点，不要摔倒。 飞在最前面的突进级崩坏兽已经开始对着鹈鹕号发动了冲锋，打算用它们的身体直接撞击这架这在以直线飞行的鹈鹕号。 “哼，不值一提。” 符苏坐在驾驶舱，看到那些突进级崩坏兽加速向着鹈鹕号的方向开始了冲锋，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是区区的突进级崩坏兽而已，就算是帝王级崩坏兽都不能单纯靠着冲撞击溃他的刚毅护盾，而这些突进级崩坏兽甚至还想用身体从正面撞击对向高速行驶的鹈鹕号。 以卵击石，这就是对这些突进级崩坏兽这样的行为最好的描述。 必须用上火箭筒乃至于野战炮才能造成对其造成伤害的，突进级崩坏兽的甲壳，在顶着符苏持续提供能量补充的刚毅护盾面前如同豆腐渣一样脆弱，直接被高速飞行的鹈鹕号撞了个粉碎，而鹈鹕号在这次正面的撞击之后，连一点点速度都没有降低。 符苏眼中的灵能光芒闪烁了一下，而顺应着符苏的控制，鹈鹕号再次加速，这次突袭的计划本来就是为了速战速决而制定的，既然崩坏兽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么相比第九律者也已经发现了这艘鹈鹕号了。 律者保留了人类时期的记忆，所以她当然对这架在联合国时代就已经开始大量服役，并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大型运输直升机地位的轻型运输机有所了解。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鹈鹕号只有可能是被逐火之蛾派来对付她的，那么作为崩坏之神意志的代行者，毁灭世间的文明的使徒，她自然有必要将这些飞来的虫豸捏死，不过在维持并继续扩大重力奇点的她此时不太方便抽出手来，只能让那些在她控制之下的崩坏兽去攻击飞来的鹈鹕号了。 这一点让律者稍稍的感到了一点遗憾，毕竟她还是挺想看到那些人类在面对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存在时，究竟会露出多么绝望地表情。 当然，对于律者只派出崩坏兽来对付他们，而不是亲自前来的选择，此时身处鹈鹕号上的符苏和凯文也只能对此表示相当的遗憾了，毕竟他们两个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强杀第九律者的，如果能够省去赶路的时间，那还是一件相当令人高兴的事情。 只能说，律者浪费了符苏和凯文的时间，也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当然，前者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明显更重要一些就是了。 “从侦察卫星传过来的图像显示，我们距离律者的位置还有三百公里左右，再有20分钟左右我们就可以见到她了，凯文。” 符苏看了一眼被他用灵能架在一边的终端，上面正在显示着此刻正飞在他们头顶几十万米的轨道高空上的侦察卫星传过来的遥感地图，地图上明明确确的标注着一个有着超高能量反应的区域，无疑就是律者所在的区域。 “我知道了。” 凯文平淡的回应了一声，随后默默地将天火大剑从自己的背上取了下来，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凯文回想着临出发前，梅对他说的一些警示。梅在那时告诉他，就算是融合战士的身躯也难以抵挡黑洞级别的巨大引力，如果他没有在第一次攻击中击杀律者，让律者反应过来了，恐怕他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 而他们两个人若是战死在这里，整个逐火之蛾除了爱莉希雅就再也没有可以在岩之律者的重力场中正常作战的融合战士了。 到了那个时候，人类的文明也可以等同于灭亡了。 尽管符苏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但是现在知道他的人为崩落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伊甸了，梅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并不稀奇。 所以对于凯文来说，人类的存亡已经绑到了他在接下来的这一次攻击上了，成败在此一举，而为了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凯文他必须成功。 “三分钟，我们快到了，我已经可以看到律者的那个重力奇点了。” 符苏的声音把凯文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律者身边重力场的强度已经非常高了，对我的定位产生了影响，我最多只能把你送到她身边五十米的范围之外。” 符苏将自己的精神化作一道道波纹向外铺展而去，测算着自己的灵能可以折跃到的极限距离。 “……足够了！” 凯文握紧了手中的天火大剑，炽热的剑柄带给了他一种由心而生的自信。这把天火圣裁曾经是一位烧尽了整个澳洲的魔女，而现在却是他手中最值得依靠的战友——是他让这个变化得以成真的。 凯文平复了心中的波澜，在成为天火圣裁的持有者之前，他是击败了炎之律者的融合战士，即使第九律者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年前在澳洲燃起的烈焰，但是他同样也在进步，还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 更何况，在这架飞机上，还有一位足以和他相提并论的超能力者兼融合战士，他们不可能输！ “很好！” 符苏发出了四年级海军老大哥的声音，为了确保凯文的攻击可以确实的达到律者的身上，他也制定了一些额外的佯攻计划。 “把你折跃出去之前，我会先从鹈鹕号的方向用相位碎裂炮对律者所在的位置进行过饱和轰炸，吸引律者的注意力，随后把你折跃到律者的背后。” 在说话的同时，符苏的身上已经开始闪烁起了耀眼的电光，庞大的灵能在鹈鹕号的机身装甲外凝聚出了难以计数的蓝白色球形炮弹，并且这个数量还在随着符苏释放自己的灵能快速的增加。 “明白！” “30秒倒数！” 符苏略微拉高了一点鹈鹕号的高度，这样在接下来进行过饱和轰炸的情况下，就可以进行一小段的俯冲了，而且让律者抬头看向高空也有利于让凯文从律者的后方进行偷袭。 “20秒！” 符苏压低了鹈鹕号的机头，机身外的刚毅护盾开始亮起，这昭示着他们已经进入了律者近身的重力场防护罩的影响范围了，鹈鹕号开始俯冲。 “10秒！” 可以一发干掉突进级崩坏兽的相位碎裂炮如雨点一般落下，大量的相位碎裂炮的爆炸造成的强力且持续的冲击波让空气都产生了一圈圈震荡的波纹，而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的确吸引到了律者的高度注意。 “该死的虫豸，我没有去亲自解决你们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你们现在居然还敢来蹬鼻子上脸？！” “5秒！” “4！” “3！” “2！” “1！” 凯文在折跃的灵能光芒中从鹈鹕号的机舱里消失，而符苏也停下了继续制造新的相位碎裂炮的行为，他将大量的灵能灌注到了鹈鹕号中，随后让鹈鹕号再次提高了速度。 在律者震惊的眼神中，鹈鹕号居然在她的重力场中不退反进。 “可恶，你给我去死吧！” 鹈鹕号上携带的能量是在过于耀眼，让她不得不集中精神，试图将符苏控制下的鹈鹕号向外推开，而且还在鹈鹕号的后面制造出了一个小型的黑洞，这样一推一拉的方式，的确有效的让鹈鹕号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抱歉了。” 可是符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吸引了律者足够的注意力了，不过他还有能做的事情。 “来吧，律者，感受2887这个数字的魅力吧！” 灵能的光芒再次在鹈鹕号的机舱内亮起，而这一次，这架飞机带出来的另一位乘客，也离开了它。 “轰！” 鹈鹕号在里外一同施加的巨大压力下，化作了一团务必绚丽的烟火，随后失去了依附之物后无处可去的灵能开始按照世界的物理规则，展现着这份力量最基本的表现方式——灵能风暴！ 不过，无人控制的风暴根本威胁不到律者，但是为了防止自己被伤到，律者还是不得不继续在这个方向上投入注意力。 “天火，焚尽吧！” 凯文也在这种情境下，情不自禁的吼了出来。 赤红色的火焰从破坏之键的剑身上汹涌而出，没有可燃物、没有助燃物，但是火焰就是这样从天火圣裁的剑身上熊熊燃烧了起来，并且以极高的速度向着律者席卷而去。 因为天火圣裁的能力源自于第七律者，那是可以控制分子热运动的能力，这火焰，其实就是在天火圣裁的影响下，分子热运动被加速到了极致，随后燃烧起来的，空气中的一切物质。理论上来讲，只要是分子或原子构成的物质，即使是在太空，也可以被天火圣裁点燃。 “什么！” 但是本来应该将律者也燃烧殆尽的火焰，却在律者的面前停了下来，凯文的攻击，失败了。 “人类，你们以为我就那么愚蠢吗？虽然刚才的佯攻的确异常凶猛，但是在我们之前交过手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敢用这样的方式对我发动进攻？你们明知道这样的攻击不可能奏效却还是要孤注一掷，那这就只有可能是佯攻。” 天火圣裁的攻击，其本质依然是崩坏能，而岩之律者的重力，已经可以扭曲能量了。 律者和持有神之键的融合战士之间的战斗，本质上就是崩坏能的对抗，律者可以随时从虚数空间中补充崩坏能，就像是开了无限火力模式一样，各种技能和大招都可以随心所欲的释放而不用担心自己的能量不够。 而无论是凯文还是逐火之蛾，获得神之键的时间还不过半年，神之键的极限还没有被验证，额定功率的概念也没有被提出。如果凯文的这次攻击是天火圣裁的第零额定功率，那么一颗律者核心里的全部崩坏能，加上凯文的崩坏能，绝对可以超过第九律者的瞬间输出功率的，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哈哈哈哈，你们费尽心机策划的计谋在我眼里不过是自作聪明，蝼蚁终究只是蝼蚁罢了。” 律者的脸上带着嘲讽，看着那团停在自己面前的火焰，洋洋得意的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空间中浮现了一丝诡异的波纹。 “那这样又如何呢，律者？” 蓝色灵能利刃从背后刺穿了律者的胸膛，灵能利刃切割分子键的本质甚至将在她心脏处的律者核心也一分为二，一击必杀！ 而在凯文的视线中，一个蓝黑色的龙形恶魔，慢慢地从律者背后的空气中，显出了自己狰狞可怖的身形，而这恶魔的右手上，正流淌着让他熟悉的蓝色光芒。 小剧场： 克莱因·符苏·抱歉，我忘了 克莱因：“啊，活着的感觉真好。” 符苏：“欢迎回家，克莱因。” 克莱因：“嗯，我回来了，符苏。” 克莱因：“还有，谢谢你，符苏。” 符苏：“这是我应该做的。” 克莱因：“既然道谢什么的说完了，那就该算算我们两个的账了吧，符苏。” 符苏：“呃……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克莱因：“别打岔，你今天必须补偿在那些年里对我的压榨！” 符苏：“啊这，我还以为克莱因你其实很喜欢加班的来着。” 克莱因：“怎么可能啊！量子之海里又没有崩坏的威胁，我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加班！” 符苏：“呃，可是，那种情况下必须有人控制月光王座啊！” 克莱因：“我不管！你就把我的意识一转移然后就和伊甸去睡大觉了，这不公平！” 符苏：“我不是和你说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把我和伊甸叫起来的么？” 克莱因：“你说了个锤子！” 克莱因：“你又没给我月光王座的系统最高权限，冬眠舱只有你才能打开！” 符苏：“呃咳，抱歉，我忘了，克莱因。” 第一百零三章、用跑的（第一卷终） 律者已经死去，但凯文并未放下手中的天火圣裁，他警惕的看着那个正把律者的遗体夹在腋下，向他走过来的龙形恶魔。 “你是符苏，还是崩坏兽？” 凯文将天火大剑竖起，做出戒备的样子，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你觉得呢？” 符苏退出了人为崩落的状态，那从他的体表生长出来的蓝黑色鳞片、甲壳和尾巴都随着能量的流动，如同飞灰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中，露出了符苏作为人类的样子。哦不对，现在这个时间点，逐火之蛾还管这个融合战士变成崩坏兽的过程叫做过重融合。 重新变回人类的符苏张开没有抱着律者遗体的那条手臂，随后微微耸了耸肩，凯文会有这样的疑虑并不出他的所料，所以他也没有把凯文的怀疑放在心上。 毕竟整个逐火之蛾里，除了符苏和梅比乌斯之外，其他的融合战士们虽然或多或少知道自己已经变成类似或者等同于崩坏兽一样的存在，但他们依然认为自己是人类，只有彻底滑向了崩坏的融合战士才会变成崩坏兽的样子。 所以凯文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倒不如说，凯文没有第一时间挥舞着自己的天火圣裁砍过来，已经说明在他的心里，他更希望符苏还是符苏。 “……” 凯文看符苏这个样子，沉思了一下，将天火大剑重新分解成了双枪形态，放回了风衣内侧专门用来放置天火双枪的枪套里。 “这是梅比乌斯博士的新研究成果吗？” 下意识的，凯文以为符苏可以在变成崩坏兽的形态之后，重新变回人类，应该是出自梅比乌斯博士的研究成果。 虽然凯文的这个猜测完全错误，梅比乌斯现在正在专注于原型圣痕的制作和关于灵魂的研究，已经很久没有多余的时间对融合战士的能力极限进行深入挖掘了，但是如果从未来的角度来看的话，凯文的猜测倒也算是事实。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梅比乌斯会在之后不久，研究出融合战士的最终对敌手段——人为崩落，即在保证事后可以重新变回人类的前提下，彻底解放融合战士体内一直被压制着的崩坏兽基因，让融合战士进行崩坏兽化。 尽管解开体内的禁制，让身体崩坏兽化是所有融合战士的本能，但是这样的本能其实一直都被“融合战士是人类，而崩坏兽就是崩坏兽”这样的伦（）理观念所压制。 在第一研究所事件后，虽然梅比乌斯在事故报告中将事实伪造成符苏发生了过重融合，但是由于符苏在那之后一直都保持着人类的样子，并且后来一系列事情也让高层认为符苏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崩坏兽基因，再加上当时逐火之蛾也急需融合战士的战力，所以符苏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 至于过重融合这个概念，其实是来自那些在凯文之前进行过融合战士改造手术的实验体，其中有一部分实验体在手术台上发生了崩坏兽化，是彻彻底底的崩坏兽化，他们作为人类的意识已经消失掉的那种。 换句话说，就是在符苏之前，还从来没有过崩坏兽化之后还能变回人类的例子。 而回到原本的时间线里，梅比乌斯的研究与其说是发明了人为崩落的方法，不如说是建立起了“人为崩落”这个概念，给融合战士进行崩坏兽化的行为，填上了最后一个伦（）理漏洞，剩下的就只是看个人能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崩坏兽了。 “我打算回去之后再告诉她。” 符苏的回答初听上去似乎有些所答非所问，但只要在脑子里稍微转个圈就能反应过来，符苏在发生了崩坏兽化还能变回人类，这不但不是梅比乌斯的研究成果，甚至梅比乌斯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伊甸知道的，你不用问了。” 符苏看凯文似乎还有想问的事情，于是提前开口，把凯文接下来的问题先堵了回去。虽然律者已经被讨伐了，但是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其实并不能称得上安全。所以，符苏打算先挑重要的事情说完。 “其他的事情等回去了再说，凯文，你先看一下这个。” 符苏将右手伸出，随后展开手掌，被切成了一大一小两块碎片的律者核心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中。 “这是，律者核心……” 凯文的瞳孔一缩，自从他加入了逐火之蛾后，已经参与过从第五律者到第九律者总共五位律者的讨伐战了，再加上之前在梅那里见过的前四位律者的核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被强行切开的律者核心。 虽然天火圣裁在双枪模式下，作为能量核心的炎之律者核心也被分成了两半，但是破坏之键的核心其实是在凯文心中想着有没有办法更方便携带方法时，自己分开的，就像是律者核心中还残存的意识，回应了凯文的想法一样。 “灵能利刃切割物体的实质，是用其含有的庞大能量直接斩断物质里的分子键，只要能够阻止我的灵能渗透进物质内部，理论上就可以挡住灵能利刃的切割。” 符苏把手握住，一把灵能利刃瞬间从他的手背上延伸了出来，在向凯文稍微展示了一下这柄无物不切的能量剑，然后就将其散去了。 “我可以把崩坏能转化成供我自己使用的灵能，而在我变成那个形态的情况下，崩坏能和灵能大幅增加的情况下，我的灵能利刃压制住了律者的力量，切开了核心。” 符苏又看了一眼手中被切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的律者核心，叹了口气。 “不知道律者核心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话，还能不能做成神之键了。” 符苏有些担心，毕竟星海谐律或者说是五万年后被叫做伊甸之星的第九神之键，在前文明时期是作为伊甸所使用的武器。 说实话，符苏是真的没有想到律者核心居然就这样被他切成了两半，他把灵能利刃捅进岩之律者的胸膛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阻力，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想，就继续用力，直到把律者的心口刺穿才停下来，结果等律者倒下后，他才发现刚刚自己把律者核心给切成了两半。 “不清楚，不过梅应该会有办法的。” 凯文表示，我就是一只草履虫，你问我这种问题我怎么答得上来嘛。 “还有，我需要向你道歉，符苏。” 凯文板着脸，非常严肃地向符苏说了声抱歉。 “咋了？我没觉得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道歉啊。” 反观符苏，听到凯文的道歉反倒是多了一头雾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凯文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刚刚，觉得你是进行了过重融合，已经变成崩坏兽了。” 凯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视着符苏的双眼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实在的，虽然凯文心里想要相信符苏没有彻底的变成崩坏兽，但是那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样子，直接就让凯文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现在，符苏这连衣服都没有什么破损的样子，完全看不出这个人和刚才那个外形狰狞可怖的龙形恶魔有任何一点关系，这么说倒是也不太对，毕竟符苏变成了那个样子之后，眼睛一样是闪耀着蓝色的灵能光芒的，而且要比人形态的时候更加深邃且明亮。 “啊，就这事儿啊。” 符苏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可见他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况且，凯文没有见到那个样子的他就直接断定是崩坏兽，然后挥着天火圣裁砍上来，就已经让他心情不错了。 第九律者可以挡住天火圣裁的火焰的确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充分说明了现在的逐火之蛾对崩坏能和律者权能之间的关系的认识还有欠缺，而对神之键的开发也依旧没有触及其能力的上限，否则也不会出现天火圣裁被挡住，符苏被迫发动人为崩落袭杀律者的情况了。 “你先问我一句，而不是直接认定我是敌人，就已经说明你心里还是相信我的，凯文，所以你没必要道这个歉的，过重融合这个词象征着什么东西，我可比你清楚。” 符苏随意的摆了摆手，就把这个话题翻了过去，不过他还是稍微提醒了一下凯文。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人类的文明现在还接受不了，一直以来被他们视作对抗崩坏的最大希望的融合战士，其本质是崩坏兽的真相。” “我知道，毕竟我也是个融合战士。” 凯文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这种事情和他自己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一定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好了，要交代的事情也都说完了，现在我们该逃命了。” 符苏将律者核心收好，随后用灵能将律者的遗体托了起来。 “逃命？” 凯文挑了下眉头，律者已经死去的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他们了吧？ “重力奇点！” 凯文立刻意识到了，第九律者的确已经死去了，但是她制造出来的这个重力奇点可还没有消失呢，失去了律者的控制以及持续性的能量输入，这个重力奇点迟早会衰退成小型的拟似黑洞，尽管可能比原地爆炸要好一些，但依然不是他们两个人能接下来的东西。 “没错，在这个东西彻底暴走之前，我们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尽管情势紧急，不过符苏的语气倒是没有什么急切的感觉。 这是当然的，火灵号上有不止一个携带着凯达林水晶的人，这些对符苏来说都是折跃的信标，现在只要等符苏完成定位，他们两个就可以离开这里，带着律者核心和律者的遗体回到火灵号上了。 “很遗憾，凯文，重力奇点的内部崩塌已经开始了，从中溃散出来的能量已经干扰到我对凯达林水晶的灵能信标的定位了，如果你想回去的时候身上缺那么一两个零件，或者像是过了水的羊毛衫一样小上一两圈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直接折跃。” 符苏用一脸平静的表情说出了一个听上去糟糕透了的消息，不过凯文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立刻就送了开来，他知道符苏这么说的话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而当凯文看到符苏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在原地蹦了几下，随后活动了一下脚踝，似乎想到了符苏打算做什么了，只不过他有点不太敢确定，毕竟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具有逻辑的跳跃性了。 “用跑的？” 凯文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 “没错，用跑的。” 符苏微微歪了一下头，似乎有些惊讶于凯文猜到了这一点。 “不得不说，这个岩之律者对于能力的掌控比之前所有的律者都要强，这个重力奇点的内部结构相当稳定，我估计它还能够保持这个状态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半个小时后才会衰退成一个拟似黑洞。” 符苏指了指重力奇点的方向，又指了指他们两个来时的方向。 “只要我们能够在重力奇点衰退成拟似黑洞之前，跑到这个混乱的重力场的边缘，我就可以安全的使用折跃了。” “距离呢？” 凯文听到符苏说的话后，也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 “四十多公里，咱们两个二十分钟就够了吧？” “足够了。” “那就，出发！” ———————— 小剧场： 雷电芽衣·凯文·那些都是真的吗 雷电芽衣：“凯文，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凯文：“你问吧。” 雷电芽衣：“伊甸之前和我说，如果要了解现在的符苏，最好去了解一下关于第九律者的事情。” 雷电芽衣：“可是在我看完了那些有关于第九律者的记录后……我突然有了一些，别的看法。” 凯文：“……” 雷电芽衣：“凯文，那些被记录在这个往世乐土里的档案，都是真的吗？” 凯文：“那些档案……” 雷电芽衣：“怎么了？” 雷电芽衣：‘凯文在……犹豫？’ 凯文：“唉……那些档案只是一少部分，而剩下的那些，属于毒蛹的档案，都在符苏那里，被封存在这座往世乐土更深的阴影之中，永远不会再有机会重见天日。”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难以想象，你们那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凯文：“你不需要去了解那些东西。” 凯文：“我说过，这个时代不会走上前文明的老路。” 雷电芽衣：“也许……的确是我们遇到过的苦难还太少了吧。” 凯文：“……” 英桀 第一章、不容乐观 虽然整个过程比较跌宕起伏，但是在逐火之蛾三大王牌之二，凯文和符苏的联手下，第九律者最终还是被成功讨伐了，就连她掌控重力的权能的来源，她的律者核心，也被符苏的灵能利刃所斩断。 只是，杀死第九律者的意义对整个前文明的人类来说，也仅仅只限于是“止损”而已。况且，虽然说是“止损”，但是最重要的穆大陆反而因为第九律者的死亡，重力奇点衰退成了拟似黑洞，整个穆大陆板块都被撕碎，更快地没入了无尽的汪洋之中。 当由重力奇点衰退而成的拟似黑洞彻底消散之后，穆大陆，这个在前文明时期，以科技发达著称的大陆，因为陆地板块的破碎而彻底沉入了无边的太平洋中，只剩下了四处散落的一片片破碎的群岛。 而随着穆大陆一同沉入海底的，还有应用了这个时代中，人类最先进科技的工业产能，在联合国时代由各国政府倾注了巨资和大量先进技术才建成的逐火之蛾总部基地，除此之外，还有十数亿的人口。 在穆大陆沉没后的四十八个小时里，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发生了数之不尽的次生灾害，因为地质板块的变动而发生的地震、海啸以及火山喷发，突然间缺少了一块巨大的陆地而变得无比混乱的洋流，而海洋的变化又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大气环流。 尽管在第九律者刚刚被讨伐还没过去多久的现在，这些变化带来的灾难带来的破坏还没有达到顶峰，但根据生物所处在的食物链的地位越高，面对环境变化时遭受的损失就越大的规律，可以预见的是，至少在未来的几千乃至几万年间，地球的生物圈会经历又一次的大洗牌。 不过前文明大概肯定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万幸的是，得益于毒蛹部队的融合战士们，还有驻守在总部基地里的常规部队的奋战，他们挡住了数万死士和八千只崩坏兽，以及来自崩坏神教的敌人，逐火之蛾总部基地在数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了全部的人员、物资和科研资料的转移，为重建研究基地并重启由于此次事件而暂停的所有研究提供了最基础的保障。 在符苏和凯文带着第九律者的遗体和被切成两半的律者核心，通过折跃回到火灵号之后，这艘航母终于可以载着船上的融合战士与梅博士，回去和逐火之蛾的大部队汇合了。 逐火之蛾的舰队在海上漂泊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终于等到了各地的海啸平息，虽然在转移物资的时候，逐火之蛾的人员带出来了足够的食品和淡水，但是在海上无所事事的漂上一个星期的时间，特别是在这样颠簸的风浪中，也算得上是一件相当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至少梅博士就因为有些难以适应在风浪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颠簸的船身，露出了相当难得的脆弱的样子。 当他们重新踏上陆地的时候，不少的船员甚至带着劫后余生一样的神情，跪下来亲吻着沙滩，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不小心喝进去了一些不干净的海水，导致刚下船没多久的他们又躺回了船舰上的病房中。 “嗯~头一次感到脚踏实地居然是这么令人舒畅的事情呢，这样的体验，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呢。” 爱莉希雅尽情的伸展着自己纤细的腰肢，这一周的船上生活可是让她这个妖精一般古灵精怪的活泼少女憋坏了。 “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某人好像还因为第一次在这样的风浪中行驶而亢奋不已来着，结果就只有三分钟热度吗？”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爱莉希雅并不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对这场海上的漂泊的不耐烦。 “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无礼哦，符苏。” 爱莉希雅嘟着嘴，半是气愤半是羞恼的回过神来对符苏吐槽道。 符苏此时已经换回了逐火之蛾的士兵制服，星界之风那套衣服已经被他用灵能分解，吸收进了体内，只要他的灵能完全进入了活跃状态，就可以重新着装。至于平常的时候，符苏就不打算把这件衣服当做常服来穿了，毕竟这套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太显眼了一些。 符苏此时正用着刚刚摸索出来反重力技巧在空中漂浮着，不过鉴于这也是他参考了第九律者的能力才刚刚开发出来的灵能运用方式，在灵能的输出上有些控制的不太好，导致他在漂浮着移动的时候，在身后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灵能幻影。 好在现在是白天，要不然符苏现在这样漂浮着移动，还在身后拖着长长的灵能幻影，再加上他闪耀着蓝色光芒的双眼，到了晚上，活像一个从阴间出来索命的幽魂。 “呃……” 不过从爱莉希雅看到符苏后，变得有些难以言说的别扭表情来看，这个状态的符苏似乎在白天看上去也挺诡异的就是了。 “那个，符苏，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爱莉希雅稍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 “海啸过后的土地，很脏，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有海里面的‘土特产’。” 符苏看了看海啸过后一片狼藉的地面，没有退去的海水、肮脏的泥沙、折断的树木、动物的尸体、还有人造物的废墟，大多数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了异样的恶臭，的确就像他说的一样，很脏。 更何况，这次海啸的持续时间实在是太长，波及的范围也非常巨大，符苏非常担心会不会有海里面特有的那些细菌和病毒被冲上了陆地，并且传播了开来。 符苏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更何况也的确发生了上岸进行初步侦查的逐火之蛾成员感染了不明原因的疾病，所以除了他们这些融合战士可以自行选择之外，所有其他人员在踏上陆地之前都必须带上防毒面具，以及专业的一次性隔离防护服。而当他们回到船上的时候，所有接触过外界的设备都必须立即销毁。 “你知道吗，符苏？你这个样子只会显得你没有男子气概。你看，就连作为女孩子的我，都一点不嫌弃的呢。” 爱莉希雅两手叉腰，微微抬头，对着符苏露出了一个相当具有挑衅意味的表情。 “那你脚底下的水晶是用来做什么的？” 如果是凯文的话，他此时大概也只会看破不说破，随后扭头离开，但是符苏不是凯文，他是不会惯着爱莉希雅的这些调皮的举动的。 “诶嘿。” 爱莉希雅决定靠卖萌来蒙混过关。 ———————— 又过了一两个星期的时间，从穆大陆的逐火之蛾总部基地转移出来的所有人员，总算是在临时组装好的各种大型机械的帮助下，完成了对海岸以及近海陆地的残骸清理工作，总算是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营地，让他们得以架设陆基的通讯站。 在通讯站建立完成之后，他们也终于联络上了在这次第九律者的事件中受灾较轻的欧洲地区，把地球的另一边发生过的事情转告给了另一边的同僚们。 “以上便是毒蛹部队有关于第九律者讨伐战和穆大陆总部基地保卫战前一个月以来，对崩坏神教‘难民’进行监视与镇压的全部过程。” 从第九律者诞生到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遇袭，再到大转移，以及符苏和凯文合力讨伐了律者，最后穆大陆沉没，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让人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再加上在海上躲避暴风雨和海啸的这段时间中，整支舰队都只能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生活物资的转移，以及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持着的，关于舰队行动方案的通讯。直到穆大陆沉没掀起的海啸和地震平息后，逐火之蛾又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建立了这处临时营地后，符苏等人这才腾出了时间向高层们汇报这次的任务报告。 “……” 当符苏结束了自己的汇报，通讯器的另一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一次讨伐第九律者的战役，逐火之蛾的确胜利了，因为他们成功的杀死了第九律者，没有让人类就此毁灭，然而这只是从战役目标的角度上来说的。 而在战略上，逐火之蛾则是完完全全的惨败，律者对崩坏来说，只要虚数空间还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制造出虚数奇点，那么律者的数量在理论上就是无穷无尽的。 当然也可能不是，毕竟梅的研究现在也只是发现了虚数空间和律者核心之间的关系，律者那强大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梅现在还毫无头绪，也许那些接近神明的权能，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律者的数量也说不定。 可是第九律者摧毁了穆大陆，人类失去了最重要的高科技工业产能，尽管逐火之蛾把技术都带了出来，让人类避免了从头再来的尴尬境地，但是重建整个生产线依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些高科技工业产能不能恢复的话，那么逐火之蛾的常规部队基本上就已经可以宣布报废了，因为重建起来的那些生产线一定是要优先供给给融合战士使用的。而常规部队失去了作战能力会进一步扩大融合战士的数量需求，因为以前不需要融合战士的，处理崩坏兽的任务，现在也因为常规部队的退场，而被转移到融合战士的身上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本来纯粹作为作战单元的融合战士的数量少之又少，而在与第九律者的初次接触战中，又有两位隶属于作战小队的融合战士受了重伤。 况且在高层终于下定决心要实行专权措施的当下，毒蛹需要对人类挥起屠刀，这个工作量会比肃清崩坏兽还要巨大。不过任务难度倒是不高，也许可以考虑吸收一些社会危险分子进来，分担一下符苏和樱的出勤压力。 “崩坏神教……” 高层们默默地念叨了一下这个给逐火之蛾填了不少麻烦的人类组织，甚至有几位年轻一些的高层烦躁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符苏先生，你觉得毒蛹现在是否有必要启动另一个对策？” 终于，符苏他们的老熟人，逐火之蛾最后的一位元老级的高层，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对通讯器另一边的符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这个所谓的另一个对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崩坏神教。 “毒蛹部队随时待命。” 符苏的神色平淡，尽管他的回答只是随时待命，但是这个回答对已经下定了决心的高层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们会在之后将毒蛹从融合战士部队中独立出来，并且对毒蛹部队进行扩建。” “明白，我们会尽快解决掉崩坏神教的威胁。” 从一开始就倾向于彻底毁灭崩坏神教的符苏，自然不会对这个命令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才是逐火之蛾……整个人类社会，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高层们将一份报告发给了此时在场的四位融合战士，分别是符苏、凯文、爱莉希雅、梅比乌斯，还有同样在场的梅博士，一共五人。 “穆大陆沉没带来的地震和海啸摧毁了亚洲东部以及美洲西部沿海地区近乎所有的城市，受灾的地区通讯困难，尽管我们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救援人员，但是受灾的区域实在太多，更多的地方只能进行自救。” 符苏等人看着个人终端上收到的数据报告，纷纷陷入了沉默。 “大量从沿海地区逃离的难民已经开始蜂拥而至各个未受灾地区，我们已经开始在这些地区实行完全的军事化管理，但是收效甚微，而且在恐慌的影响下，各地交通中断，物流受阻，部分地区已经因为这个原因开始出现物资匮乏的状况了。” “更大的问题是，目前还掌握在人类手中的产粮地已经不多了，无土栽培、人工合成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还有人造肉技术的进步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个问题，但是随着各个主要城市的沦陷，我们很有可能会在实行配给制的情况下依然面对粮食短缺的问题。” 前文明的现状，已经不容乐观。 小剧场： 雷电芽衣·樱·毒蛹的敌人 雷电芽衣：“樱，我记得你是毒蛹的一员吧？” 樱：“嗯，我是毒蛹最初的四位成员之一。” 樱：“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雷电芽衣：“嗯，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有关于前文明第九律者前后发生的事情。” 樱：“……”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如果樱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可以找别的办法。” 樱：“唉。”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果然，就连樱也不愿意说吗？’ 樱：“在毒蛹里说起第九律者的话，那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东西了，对毒蛹来说，在整个第九律者事件中，他们的存在感要比律者高出太多了。” 雷电芽衣：“比律者的存在感还要高？” 樱：“没错，毒蛹当时负责的是逐火之蛾总部基地的防卫工作，除了符苏后来和凯文一同讨伐了第九律者之外，其他的毒蛹成员并没有接触过第九律者。” 樱：“在整个第九律者事件中，我们的敌人一直都是被称作‘崩坏神教’的一群邪（）教分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确实是人类。” 雷电芽衣：“与人类为敌……” 樱：“不瞒你说，芽衣，毒蛹从一开始建立的目的，就是对人类挥舞屠刀的，而且在毒蛹获得独立编制并且扩充人手之后，这个目的的表现越来越明显了。” 樱：“幸好有符苏一直在作为毒蛹的限制器，否则我也不知道，毒蛹最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第二章、野炊 救灾，安置灾民，灾民中可能存在的崩坏病人的排查，在灾民聚集的城市统一执行配给制，派出常规部队维持地区治安……逐火之蛾虽然是一个专门对抗崩坏的科研组织，但是却精通于各种各样灾后的管理方法。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逐火之蛾是前文明时期，人类唯一一个研究如何对抗崩坏的组织，全世界也只有逐火之蛾有资格去处理和崩坏有关的所有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全权处理崩坏造成的天灾。 而在这场人类与崩坏的战争中，实话实说的来讲，人类一直都是被动挨打的那一方，逐火之蛾只能跟在崩坏的身后，见招拆招。 于是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比起对崩坏的研究，逐火之蛾明显要更加的擅长救灾。 只是这一次，穆大陆的沉没带来的是全世界范围内的地震、海啸和火山喷发，太平洋东西两岸的地区基本全部被毁，造成了数量巨大的灾民。 仅仅是将这些灾民分批逐次向受灾较轻的内陆地区转移，并且调集足够的资源来安置他们，就已经让逐火之蛾开始焦头烂额了。 而且，说实在的，如果此时领导人类的组织不是逐火之蛾而是联合国的话，恐怕此时联合国已经躺好摆烂了。 除此之外全球洋流的巨大变化还会在不久的未来影响世界各地的降雨以及气温，而且是向降温和干旱的方向变化。 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对这个变化或许没有什么直接感受，但是对从事农业种植的地区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粮食作物会因为气候的巨大变化而出现大规模的减产，换句话说，在人类进入现代化工业社会的文明阶段后，将要再一次面对阔别了几十年的粮食危机了。 在逐火之蛾内部的高级会议中，尽管各地的数据还没有统计齐全，但是高层们已经对这次灾难造成的损失进行了一次预估，仅仅在人口损失这一项上，就几乎不存在持有乐观态度的人，就算是保守一些的估计，也认为人类会因为这一连串的天灾损失将近三十亿的人口，而悲观一点的人已经把这个数字提高到了四十亿了。 情势不容乐观，但也没有哪位高层因此而绝望，他们在加入逐火之蛾并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领导层的等级，要说做好了面对如今这种情况的准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至少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希望，终有一天，人类会迎来战胜崩坏的时刻。 本着这样的想法，逐火之蛾的高层们事无巨细的指挥着灾后的安置和管理事项。 而就在这个连逐火之蛾的高层们都开始通宵达旦的工作的时候，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们在爱莉希雅的提议下，决定去临时营地附近的林子里野炊一下。 我们刚打完第九律者，就不能享受享受吗.JPG 正好，符苏还顺便把伊甸、梅、华、空荧兄妹、苍玄丹朱姐妹这些还不是融合战士的人也一起拉了出来，正好一起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在律者的出现一定会越来越频繁的将来，可就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然，带了额外的人员出来的也不止符苏一个人，刚刚经历这么大的事情，想带着自己妹妹出来散散心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大家好，我叫玲，是樱的妹妹。” 与樱一直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仿佛大家闺秀一样的仪态不同，樱的妹妹玲反倒是一个相当活泼且外向的青春少女。 “各位哥哥姐姐就是樱姐姐的同事吧，你们好！” 其实即便玲不做这个自我介绍，在场的人也都可以从她与樱完全不同的打扮上，看出她和自家姐姐在性格上的区别。 玲和樱完全一样的的樱粉色头发在脑后梳成了一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马尾，额前的刘海中也有一缕发丝被挑染成了热情洋溢的红色。 樱的为人处世虽然说不上一板一眼，但也是相当的注重自己的仪容和谈吐的，在不经意间也会展现出自己的小时候学习的那些贵族礼仪一样的东西。 而玲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和樱不一样，她其实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礼仪教育的，并不是玲的父辈不想教她，而是因为在玲很小的时候，她们姐妹两人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长辈了，而樱为了养活她们两人，用上了家族以前的人际网，去当了一个杀手，自然也没那个时间去教玲那些繁琐的礼仪了。 尽管樱因为杀手的工作，不能够经常陪在玲的身边，但是玲能有一个快乐且充实的童年，和樱的努力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哎呀，你好呀，玲，我叫爱莉希雅，是最值得你信任的大姐姐哦。” 爱莉希雅满脸微笑的对玲招了招手，她一直都是这样，对可爱的人毫无抵抗能力的。 “还有，看到那边那个绿色头发的大姐姐了吗？其实你应该叫她阿姨哦。” 爱莉希雅凑到了玲的身边，随后满脸坏笑的指了指正满脸不爽的站在符苏身边的梅比乌斯，另一只手挡在嘴边，看似是在说悄悄话，可爱莉希雅却用的在场众人都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对玲这么说着。 “欸，那位大姐姐，居然是阿姨吗？” 年少不知套路深的玲看了看梅比乌斯，有些难以相信这位看起来和自己的姐姐差不多年纪的绿发大姐姐，居然已经是可以被叫做阿姨的年龄了，有些惊讶的说道，而这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听到了。 “爱莉希雅！” 本来就不太喜欢参加这种聚会，特别这次聚会还是爱莉希雅提议的，梅比乌斯就更不想参加了，可是符苏却无论如何都要她出来玩一玩，还美其名曰为她着想，让她不要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多出来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但是梅比乌斯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想做的就是找个机会给她灌酒，而且不是伊甸喜欢喝的那种有着较高储藏年限的顶级红酒，是符苏自己经常在第一研究所偷偷喝一两口的有着超高度数的蒸馏白酒。 而现在，听到爱莉希雅这样变着法子的嘲笑自己明明年龄很大，却还要在这里装嫩，梅比乌斯立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火焰升起，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烂爱莉希雅那张嘴。 “唉欸，博士，消消气消消气。” 符苏赶紧把自己的双手从梅比乌斯的腋下穿过，架住了梅比乌斯的双臂，还对苍玄丹朱姐妹两个打了打眼神，让她们俩也来拦一下梅比乌斯。 而另一边，樱不着痕迹的努了努嘴，把自己勾起来的嘴角给压了下去，然后把玲从爱莉希雅的身边拉走，挡在自己的背后，义正言辞的对爱莉希雅说道。 “爱莉希雅，不要教坏我的妹妹。” “哪有，你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樱。” 爱莉希雅露出了一个有些委屈的小表情，语气听上去也有些害怕的感觉，可是在场的众人基本都是融合战士，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爱莉希雅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以及她为人处世的风格，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自然不会被她的这个样子骗到。 除了现在和爱莉希雅交情还不太多的华和空荧兄妹之外，就连苍玄和丹朱这两个不是融合战士，只是梅比乌斯实验助手的人，都知道爱莉希雅这小妖精一样的性格有多么令人无奈——除了符苏，毕竟这可是一个屑中高人。 伊甸此时正在陪着空荧兄妹两个人玩，符苏对双子的重视让伊甸也有些爱屋及乌，不但给两人各自送了一个小饰品，给哥哥空的是一只带有两片羽毛装饰的耳坠，给妹妹荧的是一个有两朵白色五瓣花朵做装饰的发卡。 除此之外，伊甸还心情不错地教了教兄妹两人绘画的技巧，只不过比起生动传神且需要大量练习与基础的艺术类画作，兄妹两人都更加喜欢相由心生，自由自在的涂鸦类型。 当然，绘画这种事情还是要有一些天赋才能学出成就来的，音乐也是一样的，伊甸倒也没有把兄妹两人教导成精通绘画和音乐的艺术大家，就只是伊甸自己觉得教这两个小家伙，挺好玩的。 “伊甸，怎么样，他们两个？” 符苏好不容易才把梅比乌斯安抚下来，看到伊甸在这边和双子一起，于是也走了过来。 “挺不错的，有一种在带自家孩子的感觉……只可惜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法再让他们体会正常孩子的少年生活了。” 伊甸叹了口气，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空和荧两兄妹，但是她倒是相当喜欢这两个活泼且聪明的孩子的。 只不过就像是伊甸说的那样，在这个崩坏频发，人类的文明已经危如累卵的时代，他们两人注定不能享受正常孩子的少年时光了。 “他们两个天分很好，特别是在崩坏能适应性上，我和樱在教他们战斗的方式，也许以后他们也会有那个资格成为融合战士。” 符苏站在伊甸的身边，看着兄妹二人在一边玩闹，颇有种老夫老妻带孩子的感觉。 “感觉小空好像有点怕小荧啊。” 符苏和伊甸这边说着说着，就看到空好像惹恼了荧，然后荧就抡起自己的小拳拳，追着空到处乱跑。这可能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后在提瓦特大陆的时候，哥哥跑得快，妹妹伤害高的原因了吧。 “倒也不是怕，他们俩就跟樱和玲的关系一样，哥哥总是偏袒妹妹，妹妹会无理由地相信自己的哥哥，说到底也是空自愿让荧打他的。” 符苏和伊甸稍微解释了一下空荧两人的关系，语气中带有一丝莫名的感觉。 毕竟他上辈子的时候虽然没有入坑原神的游戏，但是也会去看各种各样的剧情解析和梗相关的视频，而他最喜欢的一个CP梗，自然就是荧之空了，作为兄妹党的坚定一员，符苏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撮合撮合这对兄妹。 “说起来，凯文他们呢？” “他跟梅还有苏，他们三个一起负责生火的事情，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把其他人叫上，去那边找一下他们三个吧。” “嗯，走吧。” 毕竟这次这么多人一起翘班出来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是来野炊的，结果一直在聊天算什么事嘛。 众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凯文、梅还有苏，他们三个已经生好了几堆篝火，他们三个正围着其中的一个坐在地上聊着天。这次来的人有点多，所以也弄了好几个篝火，毕竟要是只弄一个大的的话，待会儿可能不太够用。 “嗯嗯，凯文，你们的动作很快嘛，不愧是你啊。” 爱莉希雅看着这几个已经烧了一小会儿的篝火，满意的点了点头。 “……” 不过符苏却看着篝火挑了挑眉，他似乎在这几个篝火堆上，察觉到了淡淡的崩坏能的痕迹。 “凯文，你不会是用天火圣裁点的火吧？” 毕竟上辈子的时候，在游戏里有拿着天火圣裁烤肉的这个梗，所以符苏在察觉到了那淡淡的崩坏能后，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件事。 “……” “被发现了啊。” “居然被发现了。” 梅和苏扭头看了看坐在他们两个中间的，此时正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的凯文。 而从两人说的话来看，凯文居然还真的是用天火圣裁点的火。 不过说起玩梗的话，怎么能少的了终极乐子人符苏呢？自从爱莉希雅提议出来野炊的时候，符苏就已经想好了他该做一件什么事情了。 “我带了不少拉面过来，凯文你要吃吗？” “噗嗤。” 之前和符苏说起过凯文组织团建吃面的事情的伊甸，自然立刻想起了之前两个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开的那些玩笑，于是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 凯文依然沉默不语，只不过从他那有些抽搐起来的嘴角来看，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的这样平静。 “拉面不是挺好吃的吗？” 这是此处唯一老实人华。 小剧场：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圣痕 雷电芽衣：“看来，短时间里我应该是出不去了，既然如此，我还是换个思路，先去了解一下符苏他们到底在打算做些什么吧。” 雷电芽衣：“从现在我所知道的信息来看，符苏和梅比乌斯制定了一个‘升华计划’，而且这个升华计划是对世界蛇正在执行的‘圣痕计划’的某种拓展。”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想要了解符苏他们的计划的全貌，就要先了解‘圣痕’到底是什么东西。” 梅比乌斯：“小白鼠，你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哦呀，你的这个语气，听上去有点不同寻常了呢。”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梅比乌斯：“我记得你不是说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吗，怎么又跑来问我来了？” 雷电芽衣：“呵，那不是因为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理解不了么？” 梅比乌斯：“哎呀，你还真的是不一样了呢，这很好。” 梅比乌斯：“无论是变的更优秀，还是变得更差劲，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有变化的存在总比一潭死水要强，说吧。”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圣痕’是什么？” 梅比乌斯：“嗯哼。” 雷电芽衣：“……” 梅比乌斯：“……” 雷电芽衣：“……” 梅比乌斯：“……” 雷电芽衣：“如果你是想模仿凯文的话，那么大可不必。” 梅比乌斯：“你问‘圣痕’，这么宽泛的概念，你让我怎么解释？” 雷电芽衣：“圣痕……‘宽泛’？” 梅比乌斯：“那当然了，如果你是说那些你们在现实里常见的那些圣痕，那我只能告诉你，那个玩意儿只是个类似于崩坏能抗体的东西，这个时代的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点，最多只是有没有表达出来的区别。” 雷电芽衣：“圣痕，还有不同的版本吗？” 梅比乌斯：“嗯，没错，而且除了最初的原型圣痕，剩下的所有圣痕，都是削减了功效的简化版本。” 雷电芽衣：“为什么？” 梅比乌斯：“当然是为了降低排异反应了，原型圣痕即使是那些天生就有着不弱的崩坏能抗性的人都难以接受，更别说普通人了，大多数人移植了原型圣痕都会被圣痕带来的巨大的能量直接撑爆身体，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雷电芽衣：“所以，那个原型圣痕到底是什么？” 梅比乌斯：“让人类进化的钥匙。”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梅比乌斯：“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会出大问题的。” 雷电芽衣：“啊？” 第三章、重回正轨 凯文虽然平常的时候比较直，但他又不是纯粹的那种钢铁直男，十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吃面这种团建，搞多了之后就算是凯文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是凯文只是一只大号草履虫，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是团建不搞又不行，因为爱莉希雅觉得这很重要。 所以，当符苏脸上带着他那招牌式的“阳光”笑容，问起凯文要不要吃拉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凯文觉得自己差一点就绷不住了，特别是梅和苏还在旁边的情况下。 就有一种自己犯二的时候干出来的黑历史，在今天突然被人给扒了出来的感觉，而且还在自己的女朋友和老同学的面前，这对凯文来说，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虽然符苏你说的事情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表情？而且，伊甸为什么也在笑啊？” 不过梅和苏两人倒是都不知道凯文在组织团建的时候到底搞了什么事情，毕竟梅的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况且凯文组织团建的时候，他自己也明白十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吃面的场景有多么的生草，更不可能把梅叫来了；而苏单纯就是加入逐火之蛾的时间比较晚，而且他在毒蛹和第五研究所都有工作要做，也算是个忙人了。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伊甸拦下了正准备把凯文组织团建吃面的事情告诉两人的符苏，毕竟她可太了解这个比爱莉希雅还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会做什么了，为了不让凯文彻彻底底的在大家面前社死，伊甸还是决定自己来解释一下。 “……” 只不过无论是伊甸来，还是符苏来，凯文干过的那些事情今天肯定是要被梅和苏知道了，尽管这两个人大概不会因凯文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而感到惊讶，毕竟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发小，他们两人对凯文的了解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出不少。 但是这种黑历史被公之于众的尴尬感觉，还是让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别扭的表情。 “爱莉之前一直都在定期组织各种团建活动，但是因为她和凯文需要轮流外出执行任务，所以当爱莉外出的时候，组织团建的工作就会交给凯文来完成。” 伊甸停顿了一下，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此时正在举目望天的凯文，语气中带上了不少的笑意，不过也就只是对那样的情景感到滑稽和捧腹罢了。当然，也正是因为说话的人是伊甸而不是别人，才不会给人造成一些不好的印象。 不过此时的融合战士部队内部由于爱莉希雅这样的仿佛一个黏着剂的存在，外加现在的这十余位融合战士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前本来就私交良好的，这样的事情本来也就算是损友间的互相调侃罢了，今天的烦闷明天大概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凯文组织的团建，十几位战士坐在会议室里吃面的场景，可是每一次都不会改变的呢。” 凯文听着伊甸那略带调侃的语气，感受着来自梅也苏两人的颇有些揶揄的眼神，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倒是让梅有些回忆起了他们两人还是高中生的时候，还是那个开朗帅气的白发王子的凯文。 “吃，吃面？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不同于伊甸的善解人意，也不同于符苏屑的彻底但又进退有度，爱莉希雅就属于那种比较肆无忌惮一些的类型。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笑话凯文了，赶紧先吃饭吧，这好不容易人挺齐的出来一趟，就别干站着聊天了。” 在凯文脸上的尴尬向着额头上的青筋转变之前，符苏赶紧打断了爱莉希雅的笑声，再继续下去的话，就偏离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了。 不过，符苏之前说的什么他带了不少拉面出来也只是玩笑而已，毕竟出来野炊结果十几个人围着篝火吃面，这种事情只要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就会觉得非常生草。 “符苏，我和凯文刚刚找柴火的时候，还抓到了几只野兔。” 苏也赶紧顺着符苏给的台阶说道，要不然一会儿变成某种莫名其妙的黑历史讨论大会就不好了。 “野兔啊……” 符苏看着被苏抓着耳朵拎在手里的几只野兔，倒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怎么了，符苏？” 伊甸发现了符苏在看到苏手里的野兔后，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于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罢了……苏，把这几只兔子给我吧，我会处理的。” 符苏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主动地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过去的事情再怎么值得他铭记，那也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更何况现在的他也已经回不去了。 符苏从苏的手中把那几只野兔接了过来，随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量的灵能在符苏这两根手指的尖端汇聚成了一个微型的灵能利刃，毕竟现在手边没什么好用的刀具。 符苏左手抓着野兔的耳朵，把它的下巴抬到了微微高于自己视线的位置，然后抬起了右手，凝聚在食指和中指尖端的灵能利刃先是横向轻轻地划过了野兔的下巴，随后在刚刚划出来的口子上朝下纵向的又划了一下，变成了一个T字形的口子。 “这是？” 伊甸看着符苏的手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太敢确定，毕竟符苏在兔子的下巴上划出了一个T字形的口子，这样的手法实在是有些少见。 不过符苏接下来的动作证实了伊甸的想法，只见他的手顺着刚刚用灵能利刃划开的口子一撕，很快就把这只兔子的皮给完整的剥了下来。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符苏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上辈子的时候也只是听他的爷爷讲过，怎么把一只兔子的皮完整的剥下来而已，还真没有动手尝试过，这么多年过去，还穿越到了别的世界，符苏已经不确定他记忆中的手法到底能不能做到像他爷爷说的那样了。 确认自己记忆中的手法没有问题后，符苏也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几只兔子也处理完了，那手法熟练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符苏第一次试着去剥野兔的皮。 “好完整啊，符苏你居然还会这个吗？还是说，这也是调酒师必须学的东西吗？” 樱有些惊讶的看着被整齐的摆在一边的几只完整的野兔皮，当然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在场的众人都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即使见过兔子，一般也是那些被用来当做宠物的家兔，那种兔子是用来养的，而不是用来吃的。 而现在符苏却给他们露了这么一手，特别是符苏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的熟练，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甚至单就手法上来说，比那些老练的猎人都不遑多让了。 “我爷爷以前教我的，虽然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毕竟我小时候的那会儿，家里也没什么空闲的地方来养兔子之类的东西。” 符苏接着照着记忆中爷爷教给他的过程把兔子的内脏挖出来扔掉，然后把兔子头给剁掉，这样一只野兔也就处理完毕了。 原本还以为有些麻烦的符苏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符苏你的爷爷是为猎人吗？” 听到符苏谈起了自己的祖父，爱莉希雅也来了兴趣，而在出来之后一直都相当沉默的梅比乌斯也偷偷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不……” 符苏摇了摇头，本来打算略过这个话题的他，看到此时正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的众人，在沉默中思考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爷爷以前是搞地质工作的，年轻的时候经常往山里跑，一年里大多数时间都要在山里面过。而且那个时候的生活水平和科学技术也远远赶不上现在，补给比较稀缺的时候，就得在山里找吃的，那个时候最容易抓到的就是野兔了。” 符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而且四五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大多数人家也会在家里养上一些家兔，毕竟兔子产仔快，长得也快，过节或者招待客人的时候就杀一只，兔子皮当时也能卖一个好价钱，补贴家用也很不错的。” 当然，符苏说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从他爸那里听说的，更老一辈的人很多时候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一段时间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的苦生活还是被埋在过去的回忆中为好。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事情了，把签子拿过来，兔子肉可是很好吃的。” ———————— 去野外玩一趟的确有助于放松一下心情，至少回来的时候，众人都是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聊天一边分别的，就连凯文的那张冰块脸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符苏觉得这次出行还是稍稍有些遗憾的，那就是梅比乌斯好像是看出他心里打了什么算盘，坚决地拒绝了符苏递过来的所有饮料，这让没能看到梅比乌斯醉酒后可爱样子的他心中微微有些感到可惜。 但是符苏也不敢把这种遗憾的表情摆在脸上，要不然梅比乌斯之后一定会狠狠的报复他的。 总而言之，这一次野炊的团建活动还是相当成功的，极大程度上的缓解凯文和梅等人了因为第九律者造成的破坏和损失而有些低落的心情。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中，除了依然需要去其他的地方执行任务的凯文和爱莉希雅之外，其他人基本都留在了基地里，给其他正准备在这里建立新的基地的工作人员帮忙。 在最重要的几个研究所基本完成了建设工作后，伊甸正式上交了接受超变手术的申请。 小剧场： 符苏·樱·这样不太好吧 符苏：“我在想，要不要给雷电芽衣展示一下我们平时在乐土里用来打发时间的那个区域。” 樱：“欸？” 樱：“你是说‘那个区域’吗？这……对芽衣小姐来说会不会有些太困难了啊？” 符苏：“嗯，我觉得应该不会，芽衣现在的水平我觉得已经可以慢慢地试着挑战一下我做出来的那些挑战关卡了。” 樱：“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搞出来的那个‘升格之链’实在是有些过于……恶趣味了。” 符苏：“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樱：“本区域被击败的敌人会增强下一个区域的敌人，减弱挑战者的五感的敏锐度，敌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会获得高额的减伤屏障……这样的东西都还没什么可奇怪的。” 樱：“但是那个敌人死亡时会根据能量等级进行自爆的东西又是什么？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死亡时还会引爆一颗小型崩坏能裂变弹又是些什么嘛？这不就是你的恶趣味而已嘛！” 符苏：“但我看你们玩的不是也挺开心的么？” 樱：“……” 樱：“往世乐土里的我们又不像外面的人可以冬眠，这么久的时间过去，自然会觉得无聊啊。” 符苏：“但是你难道不想看看别人也品尝一下自己受过的苦吗？” 樱：“……这样不太好吧。” 符苏：“嗯哼~” 第四章、伊甸的超变手术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伊甸？” 在新建好的第一研究所中，符苏此时正面带担忧的看着已经换好了一套用来在维生舱中穿着的防水服装的伊甸。 伊甸此时刚刚完成超变手术之前最后的一次例行体检，正在等待结果，只要体检的结果显示她现在的状态可以接受超变手术，那么伊甸就可以进入维生装置准备进行手术了。 而负责给伊甸做这场手术的人自然就是梅比乌斯了，符苏作为梅比乌斯的实验助手自然也要在场。 不过，此时的符苏反倒没有了之前催着伊甸接受超变手术时那种满心的期待感了，反倒是满满的忧虑。尽管符苏知道伊甸不会有事，也相信梅比乌斯的水平，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此时的符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现在扭扭捏捏起来了，之前是谁一直满心期待的催着我接受超变手术啊？” 伊甸好气又好笑的握起拳头，砸在了符苏的胸口上。 符苏之前老是催着伊甸早点接受超变手术是为了什么，她还能不清楚吗？现在她正准备要接受超变手术的时候，符苏反倒是开始瞻前顾后起来了。 伊甸虽然明白符苏担忧的不是超变手术时发生意外什么的，而是在接受了超变手术，成为融合战士后，需要承担起的作战职责。 “呃……” 符苏有些尴尬的扭过了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问这些事情有些多此一举，但是对伊甸的关心还是让他说出了这个问题。 “和第九律者的初次接触战，她已经向逐火之蛾深刻的证明了，人类的常规部队在对抗律者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作用。穆大陆沉没后，我们失去了近乎所有的先进武器的产能，常规部队已经失去了重新组建的可能……和必要。” 符苏叹了口气，在律者越来越强大，高等级崩坏兽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的现在，即使是逐火之蛾里那些一直都还保持着对融合战士计划的抗拒的高层们，也逐渐开始认同了这样的一个事实，那就是人类现在已经找不到除了融合战士之外的，可以用来对抗崩坏的战士了。 “换句话说，在超变手术的门槛和效率进一步降低，可以更快速更成规模将普通的士兵改造成融合战士之前，我们这些使用早期超变手术的融合战士将会接替所有的对崩坏任务。刀尖无眼这种事情对融合战士来说虽然并不存在，但是我还是怕你受伤什么的……” 在符苏记忆中的那个含有能够与第十神之键相互呼应的超变因子，被称作“Meta-Morph”的药剂被发明出来之前，想要成为融合战士就必须进行危险的植入崩坏兽基因的超变手术，不过由于梅比乌斯对手术的优化，超变手术现在除了对接受者自身的崩坏能抗性要求依然很高之外，已经没什么风险可言了。 而门槛高自然也就代表了下限高，毕竟直接融合崩坏兽基因让这些基因在接受了超变手术的融合战士体内会更加的活跃，虽然这也让他们更容易接触到过重融合的那条线，但更加活跃的基因表达让这些早期的融合战士都拥有了单人虐杀帝王级崩坏兽的能力。 所以在下一个律者……第十律者的实力有点丢人。 所以在下下一个律者，也就是第十一约束之律者诞生前，成为了融合战士的伊甸基本不会遇到任何可以对她造成哪怕一丁点威胁的东西。 但符苏还是担心，因为伊甸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作战训练，空有力量如果不会使用的话，也是非常危险的。毕竟在这一点上，他是相当有发言权的，在那已经沉没了的穆大陆上的前前第一研究所的断壁残垣就是最好的说明。 “更何况，我也不可能把你拉到毒蛹里来，毕竟毒蛹的任务都是些什么东西，就算不是毒蛹的一员，伊甸你也能够想得到的吧，那绝对不是什么会让人心情舒畅的东西。” 在这之前，毒蛹部队依然挂名在融合战士部队的编制中，虽然融合战士远超常人的力量和神出鬼没的能力，让逐火之蛾的高层完全不需要担心任务失败以及任何存在着的暴露身份的风险，但是无论融合战士的实力和能力有多么让逐火之蛾的高层放心，他们毕竟不会分身术这种东西，稀缺的人手让毒蛹部队也没法执行太多的任务。 不过在当时，逐火之蛾刚刚取代联合国，就像是历史中所有的新政府一样，对于自身执政的合法性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优先级上的，因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只有确保了自身执政的合法性，才能确保人类社会整体上的稳定。 所以逐火之蛾在毒蛹部队成立之后，为了维持人类社会整体上稳定的需求，除了几次杀鸡儆猴的任务之外，逐火之蛾的高层们一致认为，四名融合战士加上几位受到推荐后加入的普通士兵，这样的人手配置就已经足够了。 可现在不行了，就算不考虑现在已经变成了逐火之蛾高层的眼中钉肉中刺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崩坏神教。天灾带来的破坏让失去了家园的灾民逐渐向着流民演变，为了活下去，就算没有人挑拨，他们也是不得不投入注意力的潜在不稳定因素。 “毒蛹……” 伊甸沉吟了一下，她在逐火之蛾里的人脉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伊甸本人也是一个毫不在意个人财富的超级富豪，她已经在登岸后的这一个月里，大致了解到了关于逐火之蛾未来走向的趋势。 “在毁灭文明的危机下，即使是‘想活下去’，这样的愿望，也会是错误的吗？” 伊甸用深沉却不带疑惑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艺术源于现实，所以作为前文明有史以来对艺术这个概念了解最深，甚至可以对时代做出预言的伊甸，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明白不过了。 “但是活下去继续这场永无止境且不见希望的抗争，需要更大的勇气……也许死亡才是给予那些已经无法拯救之人以救赎的唯一方法。” 符苏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默默地握着伊甸的手，而伊甸也紧紧地回握住了符苏的手，两人一起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看来你们两个已经聊够了啊。” 就在符苏和伊甸十指相扣，互相沉默的时候，梅比乌斯略带一丝不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在符苏和伊甸聊到一半的时候，梅比乌斯就已经偷偷地开始“旁听”两人的交谈了，而梅比乌斯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打断两人看似讨论逐火之蛾和人类的未来，实则秀恩爱的行为，反倒是趁着两人没有注意到她，自己发了会儿呆。 “博士，体检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符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松开伊甸的手，也没有任何想要往背后藏一下的意思，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给所有可能会经过这个走廊的人看。 “伊甸本来就有很不错的崩坏能适应性，排除你这个特例，她的崩坏能适应性在现有的所有融合战士之中也可以排到前五，这个例行体检本来就是走个过程罢了。” 梅比乌斯满脸轻松地耸了耸肩，本来以伊甸的崩坏能适应性来说，这个例行体检根本就是走个过场，要不是符苏让她再怎么样也得做做样子，她就直接给伊甸做超变手术了。 “我可以先问一下，我的超变手术用的那只崩坏兽叫什么吗？” 伊甸面带笑容，询问起了自己接下来要融合的崩坏兽的名字，她之前只是要求使用符苏讨伐掉的那一只，但是伊甸并不知道她具体要融合的是哪一只崩坏兽。 “俱毗罗，符苏之前讨伐掉的那只，你要求的……啧，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回收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的还有点回收价值的躯体有多麻烦啊？” 说起俱毗罗，也就是之前在逐火之蛾总部基地保卫战中被符苏干掉的那只审判级崩坏兽，梅比乌斯反倒是有些烦躁的吐槽了起来。 俱毗罗在有灵能加持下的涤罪七雷第一额定功率的打击下，有80%以上的躯体直接被蒸发掉了，而剩下的那些残躯也因为从两万米的高空落下来，直接摔倒了地面上而碎了一地，有回收价值的残骸还不到那剩下的20%的躯体的一成，而就是那些还有点回收价值的残骸也都是一块一块的碎块，回收起来异常的麻烦。 但是俱毗罗是第九律者的伴生崩坏兽，而且和岩之律者一样拥有控制重力的能力，对逐火之蛾评估碎掉的律者核心制造的第九神之键的能力上限，有着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尽管他们回收那些残骸的时候，总部基地的撤退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 本来这些珍贵的残骸不应该被浪费到这种地方上来，但是梅在考虑了一下已经开始制造的第九神之键在这登岸的一个月里已经定下了一个雏形的方舟计划里有着比较重要的地位，如果到时候能够有一个可以比较好的掌握第九神之键的融合战士，那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梅通知了一下梅比乌斯，让她同意使用俱毗罗的残骸，提取其中的崩坏兽基因，并植入伊甸的体内。 ‘虽然不知道原本的时间线里，伊甸融合的到底是哪只崩坏兽的基因，但是‘俱毗罗’这个印度神话里的财神，倒是也挺适合伊甸的。’ 符苏心想，而且既然伊甸融合了这只崩坏兽的基因，那么第九神之键交给伊甸来使用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符苏牵着伊甸走进手术室，随后两人停在了手术中要使用的维生舱前。 “睡个好觉，伊甸。” 在伊甸进入维生舱前，符苏和伊甸轻吻了一下，随后伊甸进入维生舱，符苏回到控制台那里，辅助梅比乌斯的同时，用自己的灵能监测着维生舱中的能量读数，以做保险。 小剧场：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英桀里有正常人吗 雷电芽衣：“……” 梅比乌斯：“怎么了，小白鼠？你看上去有点狼狈啊。” 雷电芽衣：“梅比乌斯，那个叫做‘升格之链’的区域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电芽衣：“我在探索往世乐土的过程中，没有收到任何的提示，就被传送进了那个区域里，里面的敌人的强度和能力比我之前探索过的区域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梅比乌斯：“那个地方啊，你怎么不去问符苏，反倒来问我了？” 雷电芽衣：“如果有什么东西坏了，那就是千劫干的；如果有谁身体不舒服了，那就是梅比乌斯做的。” 梅比乌斯：“呵，虽然我也懒得反驳这些谣言了，但是这次的确不是我干的。” 雷电芽衣：“那看来就是符苏或者爱莉希雅中的一个了。” 梅比乌斯：“你就这么确定，小白鼠？” 雷电芽衣：“至少我可以确定，如果是有人想要继续磨练我的话，那么肯定会和我提前知会一声的。” 雷电芽衣：“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抱着看乐子来的，在这个往世乐土里，会这么做的，除了梅比乌斯你之外，我就只能想到他们两个了。” 梅比乌斯：“没错没错，小白鼠，这的确是他们两个会做的事，但是这之中可不包括我哦，不要搞混了。” 雷电芽衣：“那两个人也会这么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梅比乌斯：“啧……” 雷电芽衣：“算了，我们还是先说说，那个区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雷电芽衣：“那里出现的敌人不但在第一次被我杀死的时候还会立刻复活，第二次杀死它们之后还会从尸体里诞生出不少的突进级崩坏兽和死士。” 雷电芽衣：“而且在我杀死了所有的敌人之后，我所到的下一个区域所有的敌人的力量会成指数级的增长。” 梅比乌斯：“那个地方是那群家伙的‘娱乐’场所，除了你刚刚遇到的，还有会在死亡时自爆的，会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减少并把减少的那些平均散射给周围的所有存在，而且那个地区时不时可是会出现能够把人冻成冰块的暴风雪的……” 梅比乌斯：“还有好多好多的‘新奇体验’的哦，我能在这里给你说上一个多小时，你要听吗，小白鼠？”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你们这些英桀里有正常人吗？” 第五章、“回收”任务 “符苏……” 在头顶上长着一对樱色的狐狸耳朵的杀手，此时正坐在鹈鹕号的副驾驶座位上，用满是狐疑的目光看向闭着眼睛半躺在驾驶座上，正在一边用灵能控制着两人搭乘着的鹈鹕号飞行，一边哼着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的符苏。 “怎么了，樱？” 听到身边漂亮的狐狸小姐略微带有些迟疑的声音，符苏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半躺在驾驶座椅背上的他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是略微偏头，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樱那精致的面庞上，询问着她把自己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叫起来的原因。 “就是……总感觉你这几天似乎有点过于兴奋了。” 樱稍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才略带着一点点试探性的语气，才把她这几天从这位值得信赖的战友身上感到的变化说了出来。 伊甸在前段时间才刚刚非常顺利地完成了超变手术，当天晚上包括在场的不在场的所有融合战士就都知道了这件事，除了对伊甸表示祝贺之外，爱莉希雅还在次日办了一场宴会，为了庆祝伊甸正式加入融合战士的行列。 之后的几天里，伊甸就一直都在进行超变手术后的观察，这是在符苏搞出了那场第一研究所事故之后，逐火之蛾的高层给超变手术加上的一条规定，如非在接受了超变手术，成为融合战士后就要投入战场的紧急情况下，所有接受超变手术成为了融合战士的人都要在手术后进行为期三到七天的术后观察，以防止出现任何严重的问题。 而在术后观察的阶段，自然也需要有人来负责看管，考虑到一旦出了问题，能够解决的也只有融合战士的情况，这个人手也是由梅博士从现有的融合战士里挑。 而需要进行术后观察的人是伊甸，那负责看管的人自然就是符苏了，在所有融合战士都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的情况下，梅博士的这个决定自然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异议，除了某位粉色妖精小姐，但是并没有人考虑她的意见。 而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两位当事人并没有明说，但是从符苏这几天的变化来看，发生了什么，自然都是心照不宣的。 “呃咳，有这么明显吗？” 符苏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不过经过了樱的这一番提醒，他也有点意识到他这段时间似乎确实是有点过于得意忘形了些。 “你以为呢？” 樱挑了挑眉头，将右肘放在了副驾驶座位的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脸颊，侧着头看向了一边的符苏，樱头顶上的狐狸耳朵也随着她的动作，轻柔的摇晃了起来。 “嗯，这个话题就此而止，怎么样，樱？” 符苏调整了一下自己在椅子上的姿势，从半躺的状态坐了起来，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这次任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樱用满是揶揄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符苏的双眼，虽然从符苏双眼中发出的灵能光芒让樱并不能看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樱还是从中看到了些许尴尬地情绪。 不过樱倒是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伊甸和符苏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他们之间能有一个好结果的话，樱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祝福的。 而这次，逐火之蛾的高层有一些异常的派出了作为毒蛹成员的他们两个，却并不是去解决一些不稳定因素，而是去执行一项“回收任务”。 “高层的人说这次任务是一次回收任务，但是我并不认为在这些破碎的岛屿上面能有什么值得我们回收的东西。” 樱摇了摇头，这次任务属实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毒蛹的工作是去清除那些有可能会威胁到逐火之蛾对现在这个人类社会的统治，以及那些在逐火之蛾的判定下对整个人类社会存在危害却又无法通过正常手段除去的存在。 换句话来说，毒蛹在逐火之蛾里的地位就相当于是这个组织的KGB这样的存在，是必须存在的黑手套。 可是现在，逐火之蛾却派出了他们两个去执行一项“回收”任务，实在是难免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更何况，符苏和樱两人这一次的任务所在的地点是一片群岛地区，但是如果把这个地区的位置放到地图上，就可以清晰的发现，这片群岛正是被第九律者的重力奇点撕碎了大陆架并且之后被拟似黑洞彻底沉入了太平洋海底的穆大陆在海面上剩下的最后的废墟。 “黑市上最近突然出现了一批来路不明的军火和高科技产品，负责监视黑市的人发现那些东西都是之前只在逐火之蛾内部流通的东西，我们的情报人员在经过多方打探，甚至付出了不少的损失后，才得知了这批军火和高科技产品的来源。” 符苏作为毒蛹部队的首领的确是知道这次所谓的“回收”任务的目的的，不过在高层告诉他这次任务的目的地和具体内容时，符苏也和现在的樱一样表达出了对这个任务的疑问。 穆大陆的沉没是第九律者的杰作，而符苏和凯文作为直面并杀死了第九律者的人，对于第九律者的力量有着最直观的体会，拟似黑洞的规模就算远远比不上真正的黑洞，但是其破坏力依然足以摧毁在其影响范围里的一切物质。 而逐火之蛾的总部基地离第九律者诞生所在的城市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千公里，而在穆大陆沉没之前，他们还对逐火之蛾总部基地内的物资进行了称得上是坚壁清野的转移，在这样的情况下，符苏对有人可以从那些破碎的海岛上遭到什么物资表示怀疑，就算是从海底打捞也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但黑市上出现了大量属于逐火之蛾的军火和高科技产品，并且已经出现了不少对这些商品感兴趣的客户，既然逐火之蛾的情报人员在付出了牺牲之后得到的情报显示是在穆大陆的残骸这里，那么谨慎起见，让人过来查探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 作为“职场”老手的樱，就算符苏没有把话说完，她也已经在脑海中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无论这些想法到底有多少是正确的，又有多少是错误的，符苏和樱的这次双人任务不会是那种一帆风顺的就对了。 “不一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 符苏耸了耸肩，樱的想法也是他的想法，即使没有使用心灵感应，符苏的心中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在毒蛹里共事了这么长的时间，符苏自认他和樱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既然我们的情报人员挖出来，那些资源和这里有关，那我们就来这里调查一下好了。至于回收任务？给我们的任务只是说来这些破碎的岛屿上回收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事物，管他能回收上来什么呢。” 符苏俯身拉了一下驾驶座底下的横杆，就把椅子向后推去，给自己空出了站起来的空间，樱也做了和符苏一样的动作，将座椅向后移动，方便自己可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鹈鹕号上的卫星导航显示他们两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附近，只需要等在符苏的灵能控制下的鹈鹕号下降到一定高度，并稳定了机身后，他们两个就可以下飞机了。 “我们走吧。” 符苏站在机舱门口，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樱，在得到樱肯定的点头回复后，他按下了舱门的手动开启按钮。舱门的指示灯也随着符苏按下手动开启按钮的动作，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三米多一点的高度对两位融合战士来说不算什么，微微曲一下膝盖就能稳稳的落地，更何况符苏在成功击杀了第九律者之后，通过练习，成功掌握了控制灵能利用反重力的原理进行漂浮的技巧。 在符苏灵能的作用下，两人轻盈的飘落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座岛屿的最高处，随后符苏远程控制着鹈鹕号飞到高空中巡航待命。 “每次体验你的这个能力都会忍不住感叹其便利。” 樱在原地随意的走了两步，确认了一下他们两个真的落到了地上后，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符苏的能力。 “可以直接感知他人思维的心灵感应，帝王级崩坏兽都无法撼动的护盾，最远能跨越几千公里的折跃，连气味都能够抹去的隐身，无坚不摧的能量刀刃和超大范围的灵能风暴，现在还能控制反重力进行飘浮和飞行……总感觉以后你用灵能再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都不会让我感到惊讶呢。” 樱轻轻握住了自己的刀柄，说实话，她有点羡慕起符苏的灵能了，如果加入逐火之蛾前的她也能有符苏这样的能力的话，那么她和玲的生活将会好上太多太多，她也不需要拿起家中传承下来的这把刀，去做什么杀手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樱也知道适合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这个道理。 樱在她十几岁的年纪便已将自己的剑术精进到了免许皆传的境界，而现在融合了崩坏兽的基因，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她的剑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经超出了人所能接触到的技艺，甚至踏足了神之领域。 对一个战士来讲，握在自己手中的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若是一个底牌就可以应对世界上近乎于所有的问题时，那么限制着樱可以达成的成就的因素，就只剩下了她自己能够将这张底牌发挥到什么地步了。 其实对符苏来说也是如此，虽然符苏此时的手段多种多样，各种各样对灵能的巧妙应用让他可以快速适应任何情况，让他成为了逐火之蛾中足以堪称救火队员一样的全能型融合战士。 但是可以在实质上能够称作他的底牌的东西，在以前其实只有一个在涤罪七雷加持下的超大范围的灵能风暴而已，但是这个东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担不起符苏在对抗单一强力目标时的大梁。 直到在第九律者事件中，正式觉醒了人为崩落后，符苏才可以说是正式的补上了自己的短板，拥有了强力的攻坚能力，尽管这能力也是利用暴力的数值堆砌的方式，通过量变引起了质变而已。 “别看我的灵能可以做到这么多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灵能的特性取巧罢了，大多数时候这些也都只是用来适应特殊情况的杂技罢了，真的碰上硬点子的时候，我能依靠的东西也就只有灵能利刃和灵能风暴以及涤罪七雷了。” 符苏对自己的认识相当准确，灵能的特性让他在战斗中获得了远超其他融合战士的，在能量运用技巧上的优势，但是比起凯文手中的天火圣裁的劫灭模式，樱那足以超越时空的刹那技艺，皆是可以扭转战局的底牌，符苏的灵能带来的这点优势，比起他们两人来说，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符苏在对敌时，更多的还是依靠本身足以堪比律者的能级，直接以碾压的姿态战胜敌人，但是如果遇到能级和他相同乃至于远高于他的敌人，除了那些对自身能力掌握不全的，符苏缺乏决定性的底牌，对付起这样的人有些困难。 “说起来，隐身和反重力浮空这种技巧也不是我的专属，灵能和崩坏能虽然在性质上有所不同，但终究还是高等级的能量，有共通之处，如果樱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给你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在作战体系上有着这样的缺陷，符苏才会不停地试图开发新的灵能运用技巧，而现在，这些技巧，符苏也并不介意教给这些在今后会和他生死与共的战友。 “真的可以吗？……那就谢谢你了，符苏。” 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符苏的意思，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笑容。 “铛！” 金属碰撞在与其同等的硬物上破碎的声音打断了符苏和樱两人的互动，不过两人却并没有对此感到一丝一毫的超出预料的感觉，只是在听到了这个声音后，樱深深的叹了口气。 “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吗？” 符苏伸手将因为撞击在他的灵能护盾上而碎裂开来的弹头捡起，放到眼前细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将其一把捏碎。 “谢我之类的话回去再说吧，看起来我们的‘回收目标’已经出现了。” 小剧场： 符苏·丽塔·血脉中的宿命亦或是诅咒 丽塔：“符苏前辈，丽塔有一个问题。” 符苏：“先不要问，让我猜猜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丽塔：“……” 符苏：“从你的表情上来看，和小比安卡有关，对吧？” 丽塔：“不愧是符苏前辈，丽塔的确是想问一些有关于幽兰黛尔大人的事情。” 丽塔：“前段时间，奥托主教在帮助幽兰黛尔大人把那个世界泡重新接回虚数之树上之后……我总觉得主教大人好像对幽兰黛尔大人多了一点……期待？” 符苏：“嗯，能让那个被执念和愧疚束缚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提起期待，的确是一个很值得人在意的事情呢。” 丽塔：“孤魂，野鬼……这就是符苏前辈您对于主教大人的看法吗？” 符苏：“呵，只要是对他的过去有过深入了解的人自然可以得到这个结论，能让那个人也开始期待起来的，也就只有即将达成自身执念，并迎接那迟到了五百年的终末这一件事情可以了。” 丽塔：“难道说，主教大人想让幽兰黛尔大人……杀了他么？” 符苏：“大抵如此吧，毕竟无论比安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她都已经按照奥托的安排成为了天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士，只差迈出那最后一步，她就可以获得和我们这些英桀并肩作战的资格了。” 符苏：“而奥托期待她做的事情，也是他们之间最初的因果。” 丽塔：“您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事情了，‘最后一步’，又是什么？” 符苏：“比安卡和奥托之间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去问一问当事人比较好，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甚至可以说是家事。” 丽塔：“家事，您是说比安卡大人和主教大人真的是……” 符苏：“现在下这样的结论还太早了，丽塔，你就这样看下去就好了。” 丽塔：“……” 符苏：“至于我所说的‘最后一步’……比安卡的血脉中流传着唯一的不会因血脉的传递而丢失的圣痕，那是名为‘宿命’的诅咒，但也是，力量。” 第六章、天塌下来先砸个子高的 “怎么样，抓到了吗？” 樱一手拄着腰间的刀柄，另一只手插在腰间，平静地询问着刚刚从象征着折跃的蓝色光芒中走出的符苏。 “好吧，看来是没有。” 不过当樱看到符苏将手中拎着的那具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息的尸体，像是扔掉垃圾一样的方式扔到了地上后，她也就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太阳穴上一枪，嘴里还有个被咬碎了的剧毒的胶囊，开枪的同时将胶囊咬破，我到那里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看上去准备相当充分。” 符苏耸了耸肩，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超过他的预料，虽然失去了这样一个潜在的线索有些可惜，但是符苏也并不认为这样一个被安排来执行这种自杀式任务的弃子，能够给他们两人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弃子……” 樱稍稍沉吟了一下，过去的经历让她立刻就理解了这个人的身份，但是这也让她感到有些疑惑。 “在这样的地方安排这样的一个弃子，就好像是在告诉我们，这里有问题一样……可是，在我们刚到这里就急不可耐的来袭击我们，未免太过刻意了一些。而且，这把狙击枪……” 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符苏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把看上去就可以给人相当厚重的感觉的巨大枪械，那是联合国时代不曾存在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支部队中的武器，换句话说，这把狙击枪是由逐火之蛾生产的，没有任何流通到逐火之蛾过去的常规部队之外的人员手中的可能性。 “SRS99型反崩坏兽狙击步枪，逐火之蛾第四研究所在成立的早期开发出来的武器，使用14.5X114mm口径的贫铀钛金穿甲弹，也可以选用同样由逐火之蛾开发的高爆穿甲弹，强大的穿透力可以洞穿那些小型崩坏兽的甲壳。” 符苏稍稍给樱介绍了一下他手上正拿着的这把几乎是象征了枪械威力巅峰的武器，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让樱知道这把狙击枪有多么强大的威力，而是为了说明，这把枪应该只在逐火之蛾过去的常规部队中进行过大规模装备。 “唉，总感觉这次任务已经变得越来越麻烦起来了。” 樱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 “按理来说，这样的武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非逐火之蛾成员的手中，而这个人看上去也绝对不是逐火之蛾的成员……” “可是这样的组合却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个情报中向外流出了逐火之蛾资源的地方。” 符苏耸了耸肩，那些企图妨碍他们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安排一个拿着绝对不对流录到外面去的，由逐火之蛾设计制造并且仅在逐火之蛾下属的常规部队里装备的武器的理由，他已经大概想明白了。 “到现在为止，种种迹象都在向我们证明着，的确是有人从这片穆大陆的断壁残垣里挖出了不少好东西。呵，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已经愚蠢到连认识律者的力量都无法做到的地步了。” 符苏嗤笑了一声，只要是在讨伐第九律者的那一天，待在火灵号上见识到了穆大陆是如何被重力奇点衰退成的拟似黑洞撕碎成了现在的，一块又一块散落在太平洋上的破碎岛屿的样子，就不会有任何能够在这些废墟上回收到价值连城的物资的想法。 律者的力量超乎人类的想象，即使是在逐火之蛾的内部，大部分负责文书或是管理工作的员工，也不能对律者的力量建立起正确的认知。 “所以，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那些在黑市里被发现的来自逐火之蛾的物资，绝对不可能是从这里打捞上来的。” 樱撑起自己的手臂，托着下巴，说出了她和符苏对这件事情所达成的共识。 “既然如此，那么会不会是之前在风浪中失联的那几艘船只上的物资？” 樱立刻想起了他们在海上躲避风暴和海啸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的舰队被海上的风暴和巨浪数次打散，尽管在最开始的时候，船只的状态良好，即使被打散了之后也可以通过无线电通讯重新集结起来。 可是随着他们在海上停留时间的增加，遭遇风暴和海浪的次数也随之增加，不少的船只都或多或少的在风浪里出现了一些问题，小到无线电通讯故障，大到螺旋桨损坏，甚至出现过一两次翻船的严重事故。 每当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火灵号就要负责对出事的船只进行救援，并且出动火灵号上的损管队对受损船只进行紧急维修，工作量堪比那个太平洋上的灰色幽灵的足以称为传奇的损管队伍。 但是整支舰队毕竟船只数量众多，火灵号的损管队伍人手有限，不可能每一艘船只遇到的问题都能够解决，而且在船队遇到风暴和海啸的时候，火灵号也没法出动损管，如果有船只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故障，那么最好的情况也是和整支舰队彻底失散。 而那段时间里，的确有几艘装运着不少物资的船只在风暴中和火灵号失联了。 “有可能，但是在海上失联的船只能有多大的几率被海浪冲回陆地，我很怀疑。更何况，虽然数量很少，但是那些物资里的确包含了一些之前常规部队装备的武器，所以我觉得，那些物资的来历可能并不单一。” 符苏也猜想过那些流落到黑市里的物资是在海上和舰队失联的运输船上的东西，毕竟逐火之蛾到现在既没有接到那些船只被发现的消息，也没有找到那些船只沉没的地点，或者说他们现在连那几条船还是不是在海上漂着都不知道。 这倒是也不能怪逐火之蛾的人不认真的去寻找，毕竟这可是太平洋，不是什么小水洼，想在这么广阔的海域里寻找到几艘失踪的，可能正在顺着洋流漂流的船只，在没有高精度的遥感卫星的帮助下，这件事根本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大海捞针。 更何况，原本的太平洋上有一个穆大陆的存在，洋流和海风都会受到穆大陆的影响，可现在穆大陆没了，全球的洋流瞬间乱了套，人类用了几个世纪的海图直接变成了一堆废纸，重新对洋流进行测定的工作也因为人类现在全部的研究重心都集中在对抗崩坏上而根本无从谈起，没人知道那些船会漂到那里去，从北太平洋一路漂到南极去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所以，在既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那些物资是否全部来自在大海上和火灵号失联的那些运输船的情况下，符苏还是更倾向于认为，这些流通在黑市里的物资，有着多种来源，可能其中的一个来源就是那些船只。 至于那些船只如果被人发现了，为什么上面的逐火之蛾的成员不想办法和他们联系的问题——本来就因为紧急出航而没有携带多少淡水的船只，在缺乏淡水的大海上，漂了至少半个多月之后，还能剩下几个活人的确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间谍？内鬼？还是单纯是为了一己私利？” 符苏的话说的算是很明白了，樱也在短暂的思考下理解了符苏所说的“非单一来源”，就是在内涵这些物资绝对有从逐火之蛾的仓库里流出来的。但是现在他们还并不能确定，这么做的人到底是没有清理干净的间谍，还是最近才转变完成的内鬼，又或者只是单纯为了发一笔烂财。 “不清楚，但俗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真相迟早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符苏用灵能构建出反重力光束，笼罩在已经死去的刺客的尸体上，将其托起到空中，跟随在了符苏的身后。 “至少以现代的科技水平来看，想要让死人说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符苏说话的同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在符苏的灵能控制下学会了自己飞的鹈鹕号正在缓缓的降落到符苏的身后，在大功率喷气引擎的气流卷起的阵阵尘土中，鹈鹕号打开了后方的舱门。 “反正这里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我们先回去，查一查这个家伙的身份，还有这把狙击枪的来历。” 逐火之蛾出产的所有物品都是有着特殊的标记的，而且这些标记无法用打磨掉铭文之类的方式消除，因为是电子的记录，只要将其拿回第四研究所，就可以通过枪械上的电子设备得知这把枪的经历。 符苏用灵能凝结成了水晶，暂时将那个自尽的刺客封存在其中，等回到研究所后再解开水晶的封印。 “……” 但是正当符苏准备用反重力光束托着水晶进入鹈鹕号的机舱时，他注意到樱伫立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怎么了，樱？” 符苏开口问道。 “符苏，我有些担忧，即使崩坏的威胁已经如此明显且严重，人类却依然无法真正地团结起来，我们，真的能战胜崩坏吗？” 樱的心中此时满是忧愁，过去曾作为杀手的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与人之间的敌视和仇怨，可是即使是在第九律者毁灭了穆大陆之后，人类的社会中也依然存在着无数不团结的声音。特别是自从逐火之蛾正式宣布要在所有控制下的城市进行战争动员级别的军事管制时，并且执行配给制后，又出现了大量反对逐火之蛾的声音。 尽管逐火之蛾以近乎顺者昌逆者亡的强硬手段压下了所有的反对声音，强行在所有的城市里执行了这些举措，但是在埋藏的更深的阴影中，依然有着无数的暗流在涌动，而这些，都被符苏率领的毒蛹看在眼里。 “天塌下来先砸个子高的，很不幸，逐火之蛾就是那些高个子的集合体，而我们这些融合战士更是逐火之蛾里最高的那一批。所以，无论是把这个塌下来的天扛起来，还是躺平下去让它把剩下的人砸死，我们都得先被它砸一下。” 早已知道了未来的符苏自然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甚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这些无时无刻都在试图拖他们这些战士的后腿的贵物们，符苏已经有了一种，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你们早死能让我心情不会天天糟糕，那还是赶紧死了算的冲动。 只不过符苏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迈出了这一步的话，那么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只会一路向着一个自私自利且嗜血混乱的怪物堕落而去。 虽然当局势恶化到一定程度后，符苏也会毫不留情的动手，但是至少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而符苏一直都坚信，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家伙，连被称为“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樱你要保护玲，我要保护伊甸还有你们，在找到就算是崩坏毁灭了人类文明，也能让他们幸存下来的方法之前，我们不是都得扛着么？” 符苏轻巧的一笑，可是樱却从中看到了对这个时代最深沉的讥讽，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和崩坏战斗的，如果有机会和那个能力的话，他可能更愿意先毁掉一个，再按照自己的方式重建一个。 小剧场： 樱·雷电芽衣·那个人是你 樱：“芽衣小姐，你看上去似乎很累。” 雷电芽衣：“啊，是樱啊。不好意思，我最近的确有点状态不好。” 樱：“是因为那些‘升格之链’的区域吗？” 雷电芽衣：“嗯，虽然困难重重，其中的部分机制看上去也完全是为了恶心人而存在的，但是怎么说呢……” 雷电芽衣：“在那些区域里，藏着大量有关于逐火之蛾的隐秘信息，这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 樱：‘符苏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搞这种愿者上钩的事情啊。’ 樱：“芽衣小姐你其实不需要这么着急的，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在这片往世乐土里，如果你受到了过重的伤害的话，是会严重影响你的大脑的。” 雷电芽衣：“谢谢你的关心，樱，不过我还可以坚持的。” 樱：“唉，算了，既然你坚持的话。” 樱：“如果你对那些信息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来问我，毕竟能够在这里被称得上是隐秘信息的，除了梅比乌斯博士做的那些实验，大概也就都是和毒蛹相关的东西了。” 雷电芽衣：“嗯，谢谢你，樱。” 雷电芽衣：“说起来，我在那些文件里，找到了一个叫做文森特的人的信息，上面记录称他过去是逐火之蛾的元老级人物之一，但是在毒蛹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录中，这个叫做文森特的人，一直都是处于‘被驱逐’的状态，为什么？” 樱：“……” 雷电芽衣：“？” 樱：“那是第七律者被讨伐之后的事情了，因为这是在毒蛹成立之前，甚至是融合战士部队成立之前就发生的事情，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记录到毒蛹的档案之中。” 樱：“因为理念的不和，文森特一直都在强烈的反对融合战士的项目，但是凯文的成功以及逐火之蛾在那个时候对律者级战力的强烈需求，融合战士计划的推行已经无法阻挡，所以他动了一个绝对不能动的歪脑筋。” 雷电芽衣：“什么？” 樱：“他雇佣了一位杀手，想要刺杀融合战士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梅博士，并且还派出了其他人，企图将那个刺客杀人灭口。” 雷电芽衣：“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 樱：“没错，杀手虽然打伤了凯文，但也被凯文重创，而梅除了受到了点惊吓之外毫发无伤。” 樱：“那个杀手在逃亡的过程中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即将被文森特派来的人灭口时，被路过的符苏救了下来，他们随后达成了协议，揭露了文森特的行为，将其驱逐出了逐火之蛾。” 雷电芽衣：“后来呢？那个杀手怎么样了？” 樱：“后来在符苏的推荐下，那个杀手接受了超变手术，成为了融合战士的一员，并且在毒蛹成立后，成为了他最重要的副手。” 雷电芽衣：“符苏的副手……等等！” 雷电芽衣：“那个杀手，是你吗，樱？” 樱：“是的。” 第七章、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的苍玄和丹朱 “符苏，如果有一天，伊甸处于危险的境地，你若是想要去救她就会与逐火之蛾，与人类为敌的话，你会怎么做？” 当鹈鹕号上的机载导航仪器显示即将到达逐火之蛾临时基地，开始降低高度的时候，在这回程的一路上都在低眉垂首不发一言，明显是在思量心事的樱，突然开口向符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会做符苏该做的事情，而符苏该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樱的问题让符苏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倒不是惊讶于樱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而是樱的问题让他想起了樱在原本时间线的未来中，做出的选择。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样的情绪并不会影响符苏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回答这个问题，而在说完了属于他的回答后，符苏的语气一转，变得轻缓了起来，带着一丝骄傲，也在其中藏着一缕无奈。 “不论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伊甸、梅比乌斯博士、凯文、爱莉希雅……我们都会去做那件自己坚信自己该做的事情，因为这是我们得以用这样的身份走到今天的根本。” 符苏语落，就往驾驶座的椅子上一躺，闭着眼睛开始哼起了属于他前世的旋律，他已经设定好了鹈鹕号降落的程序，现在只需要等鹈鹕号降落就可以了。 “我们的根本……的确，是我有些过于感伤了，这个问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完全就是多余的，因为我们该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樱轻声呢喃着，符苏的话的确让她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樱是作为极东地区一个稍有些底蕴的世族千金出生的，只可惜在樱十几岁的时候，家道中落，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和妹妹，樱拾起了父亲教给她的剑术，在父亲过去的熟人的牵线搭桥下，成了一个行走在阴影里的杀手。 “勿忘我”成了她的另一个名字，一个比起“樱”这个本名，用的更多的名字。在那些年里，她见了太多悲剧，也体会过什么叫人心险恶，本以为在加入逐火之蛾，成为融合战士之后就可以摆脱这些事情，却不曾想，自己现在反倒比以前还要更深入其中了。 樱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且温柔感性的人，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她这个年龄本不该经历的事情后，一层迷雾便笼罩在了樱的心间，让她时常迷惘在前路何方的问题上，而她所思量的，也大多脱离了自己的存在。 符苏说出的这些话，无论是有心为之还是随口而答，对樱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做自己相信的事”这七个字就像是真言一样，驱散了樱心中的部分迷雾，让她在这片迷雾中得以重新看到了自己。 鹈鹕号的大功率喷气引擎发出的噪声逐渐减弱，而在符苏和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着两人身下的座椅急促的沉了一下后，鹈鹕号的驾驶舱内就再也听不到外面传来的引擎噪音了。 “好了，我们到了。说实话，我有点想学一学怎么正儿八经的用操纵杆开鹈鹕号了，用灵能告诉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飞机，要学会自己飞，而不是亲自上手的话，果然还是有些无聊。” 符苏用灵能构建的反重力光束牵引起封存着他们“回收”目标的水晶，打开了鹈鹕号的舱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樱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找到新的线索之后，我会再通知你的。” 符苏走下鹈鹕号后，回头对樱说道。 “我没事的，而且这次任务也都是符苏你在出力，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做。” 樱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觉得多么劳累，更何况要是就这样回去休息的话，在任务中完全没有出过力的她也会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的。 “没关系的，等和‘回收’目标相关的信息被挖出来之后，想必你会有的忙的。樱你回去也能提前准备一下。” “好吧。” ———————— 符苏带着水晶回到了第一研究所，刚刚进门，就看到苍玄和丹朱正各自抱着一个巨大的硬纸板箱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而一个一人高的水晶漂浮着跟在符苏的背后，两相对比起来，让看到符苏一脸轻松地向着她们挥手打招呼的丹朱异常羡慕。 “符苏师哥，来帮我们一下，这些东西实在是太重了！” 丹朱吃力地抱着怀中的大箱子，在看到符苏带着飘在他背后的水晶闲庭信步一样的走着时，用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语气，对符苏说道。 “丹朱，别耽误符苏师哥的正事。师哥每次带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要么是逐火之蛾的工作，要么是梅比乌斯博士让他去拿的东西，总之都是要紧的事情。” 苍玄用颤抖的手臂，顶了顶丹朱的身子，让她不要打扰符苏的工作。 “符苏师哥，梅比乌斯博士正在三号实验室做研究，你的正事要紧，我们就不打扰了。” 苍玄从背后轻轻推了推满脸不情愿的丹朱，但是那软绵绵的力道已经说明，她自己已经累的够呛了。 符苏伸手，淡蓝色的灵能从他的指尖上流出，连接到了苍玄和丹朱两人抱着的大纸箱上，顿时，姐妹两人感觉怀里的重量轻了不少。 “我现在的确有要事在身，不过帮你们两个这点小忙也可以顺手为之，不过你们两个可能得稍微走快一点，毕竟我施加的反重力光束并不会在这两个箱子上持续太久。” 符苏收回自己的手，顺便侧身给苍玄和丹朱把过道让了出来。 “谢谢师哥！” “谢谢师哥。” 一红一蓝的两姐妹分别向符苏道了声谢之后，就在符苏的建议下，赶紧快步向着她们要把这两个箱子送去的目的地出发。 “三号实验室，正好，提取基因信息的器材也都在那里了。” 在帮了这两位活宝姐妹一个小忙之后，符苏也沿着走廊来到了苍玄所说的三号实验室。 符苏刷卡打开了实验室的门，看到梅比乌斯正站在一个维生舱前，透过维生舱外壳的玻璃看向里面，就会发现里面是一个赤着身体的少年，只不过，符苏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年样貌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脑波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少年大概是梅比乌斯的实验制作出来的又一个失败品。 符苏对这样的实验失败品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前段时间，他还负责处理过一些失败的更彻底的东西，那些失败品不要说少年模样了，连个人形都没有。 不过要是有人认为这是梅比乌斯在进行什么罪恶的人体实验的话，那只能说那些人还是太不了解梅比乌斯了。 自从梅比乌斯从符苏那里了解到了灵魂的存在后，梅比乌斯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沉迷在其中。 的确，如果梅比乌斯关于灵魂的研究可以得到优异的成果的话，这些成果也可以反过来助力她的不死。只不过这一次，梅比乌斯所沉醉的不再是她那些关于“不死”的研究，而是她作为一个学者科学家心中最热忱的好奇。 换句话来说，梅比乌斯是因为迫切的想要探究灵魂，才会热衷于此的。 因为“灵魂存在”这个事实，就像是终于归位的最后一块拼图一样，将生命的奥秘彻底展现在了梅比乌斯的眼前。 梅比乌斯想要行上帝创造人类之事，以凡人之躯，升格为神。 不同于武装人偶那样的人工智慧生命，而是拥有属于自己灵魂的，真正的生命。 现在，梅比乌斯距离达成这个目标，已经只差一步之遥了，尽管最后的这一步，其困难是连梅比乌斯这种纵观人类历史都难寻一位的，生而能言的天才，都会感到棘手的程度。 “回来了？” 实验室大门打开的声音惊扰到了正在思考这一次实验哪里出现了问题的梅比乌斯，她回首一看，发现是符苏带着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水晶进来后，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翻看着这次实验的记录，不过她还是分出了一点心思在符苏的身上。 “看样子你们这次也不算是空手而归了。” 梅比乌斯背对着符苏，让符苏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梅比乌斯稍稍有一些抑扬顿挫的语调中，符苏还是能听出梅比乌斯对自己打断了她思路的抱怨。 “算是回收到了一些线索，不过在把包裹在线索外面的壳子撬开前，线索会指出什么东西还不得而知。” 符苏没有在意梅比乌斯的抱怨，反正梅比乌斯平日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要和他抱怨一下，偶尔还会拿他来开心开心，符苏已经习惯了。 “我记得博士你前段时间不是从帕西博士那里要了一个记忆提取装置吗？我要用一下。” 符苏控制着自己的灵能，一点一点的将封存遗体的水晶中的能量抽出，而随着这个过程，由高能粒子固化结晶而形成的水晶，也好似冰块升华成气态的水一样，变得越来越小，直到被封存在其中的物品不再被水晶所包裹。 “所以，你们的收获，就是这么一个死人？” 梅比乌斯听到符苏说要借用一下记忆提取装置之后，立刻就明白了符苏说的，他回收到的线索是什么。转身一看，果然不出梅比乌斯的所料，那个一直以漂浮的方式跟在符苏身后的水晶，里面封存的果然是一个死人。 “毕竟现在可是一个连死人都守不住秘密了的时代嘛。” 符苏顺着梅比乌斯手指指着的方向找去，立刻就看到了那台记忆提取装置。说实在的，第一眼看到这个装置的时候，符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在对付第八律者的时候，逐火之蛾使用的观测枢，因为单从外观上来看，这两种装置的确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观测枢可以读取人的意识，而记忆提取装置是用来提取人大脑中的记忆的，意识和记忆都诞生自人的大脑，既然如此，那么估计这个记忆提取装置和观测枢也一样是根出同源的。 “等等，你又要去哪？” 梅比乌斯看到符苏把带回来的遗体放入记忆提取装置，并启动了装置后，就头也不回的准备往实验室外面走，立刻叫住了符苏。 “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去找一下伊甸。” 符苏实话实说，但是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灵敏的听觉却捕捉到了一个充满了不爽的声音。 “啧。” “呃……” 这就让符苏正要迈出实验室的腿退了回来，这个实验室里现在只有他和梅比乌斯两个人，他刚说完话就听到了这声“啧”，再傻的人也应该反应过来是谁发出的这个声音了，除非那个人在装傻。 “博士，有什么问题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符苏此时在脸上摆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转过身来，试图安抚一下正在释放着冰冷气息的蛇蛇博士，即使他知道这对梅比乌斯来说大概没什么用处，该来的东西总是会来的。 “有什么问题，你自己不清楚吗？” 梅比乌斯用冰冷到足以将人冻结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符苏，符苏记得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是这一次略微有了些不同，以前的基本也都是两人无聊时的拌嘴，而这一次，梅比乌斯好像有些认真了起来。 符苏看着这个样子的梅比乌斯，他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明悟，似乎明白了梅比乌斯为什么会突然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 “我去找伊甸是有正事，回收来的东西不止这一个，还有别的需要后勤部帮忙甄别的事情。” 符苏径直走向了梅比乌斯，脸上的表情渐渐从稍微有一些轻浮的笑容变得温煦柔和了起来，他走到梅比乌斯的身后，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梅比乌斯的身后，抱住了她。 “我是你的学生，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况且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约定好了么？” 梅比乌斯本来看上去有些生气的表情瞬间崩塌，完全没想到符苏会给她来一手这样的突然袭击，顿时有些失了方寸，白皙的脸也迅速的变得通红了起来。 梅比乌斯因为惊慌失措结果忘记了从符苏的怀里挣脱，符苏在抱住了梅比乌斯之后也有些诧异于自己突然地大胆，结果就是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呆了好久。 “呜哇，没想到符苏师哥和梅比乌斯博士居然是这种关系。” 刚刚被符苏打开的实验室大门此时并没有自动关闭，因为在门的感应范围里，还有两个人，阻止了大门的关闭。 刚刚送完箱子的丹朱和苍玄此时正趴在实验室的门口，小声议论着他们两人看到的情景。 “丹朱，我们还是快跑吧。” 苍玄点了点头，但是日常求生欲旺盛的她，在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后，最先想到的不是感叹符苏和梅比乌斯的关系，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 “欸，为什么？我还没看够呢。” 丹朱小声的询问道，她对这种八卦可是相当喜欢的。 “当然是趁博士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之前赶快跑啊，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哦，哦对，苍玄，我们赶紧悄悄地溜走吧！” 小剧场： 凯文·苏·爱莉希雅·区别对待 苏：“所以，符苏他其实不是主动加入的梅比乌斯的团队，而是被梅比乌斯博士‘拐’进去的吗？” 凯文：“嗯，梅比乌斯隐瞒了有关于符苏的体检结果，甚至还为此制作了一份假的体检报告。” 苏：“但是你也没有向高层透露符苏的特殊。” 凯文：“伊甸相信他，而且当时他的能力也相当弱小，没有威胁。” 苏：“听了你说的这些，真的很难想象符苏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得到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凯文：“如果没有崩坏的话，不论是他，还是我们，恐怕都不想获得这份力量。” 苏：“嗯，确实如此。” 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崩坏的话，我们大多数人也不会相互认识。” 苏：“或许，这就是缘吧。” 凯文：“缘，我记得是你家乡那里的传统说法吧。” 苏：“是的。” 爱莉希雅：“嗯~~~~~” 爱莉希雅：“呀吼，你们在聊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苏：“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凯文：“嗯，回头见，苏。” 爱莉希雅：“凯文，你和苏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呢，明明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没这么温和的。” 凯文：“是么？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变化。” 爱莉希雅：“还说，你在变成冰块之后，像刚刚的那个问题，最多只会说‘是么’这两个字！” 凯文：“……” 爱莉希雅：“唉，凯文你不要走啊！” 第八章、有人能争得过我吗 梅比乌斯和符苏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经过了一分钟，又或者是两分钟，梅比乌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说实话，在符苏从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抱住之后，梅比乌斯的大脑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连时间的流逝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不过主观上的感受并不能影响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梅比乌斯那陷入了呆滞的思维也渐渐的重新活跃了起来。 “你还想这样抱着我多久？” 终于，在梅比乌斯的思维活跃度恢复到足够她认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被人从身后抱住的程度后，梅比乌斯终于微红着脸，开口让符苏把她放开，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让梅比乌斯没法开口说出那种请求的话语罢了。 “我以为博士你其实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来着。” 符苏相当干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梅比乌斯踉跄了两步才从他的怀里走了出去，这种情况在以往可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梅比乌斯身上的，即使是在经过了长久的不眠不休的工作，在精神极度困倦疲劳的情况下，梅比乌斯也不会表现出这种虚弱的模样。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是这种喜欢得寸进尺的家伙，符苏。” 梅比乌斯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不着痕迹的调整着自己有些不对劲的状态，当然，梅比乌斯的这些动作都被符苏看在了眼里，只不过为了不再刺激梅比乌斯已经处在坏掉的边缘的神经，符苏只好假装没有注意到梅比乌斯的这些动作。 梅比乌斯在听到符苏的话之后，立刻用带有一丝阴阳怪气的语调回了过去，两个人就像是往常的日常那样开始斗起了嘴，只用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让梅比乌斯忘掉了自己刚刚的尴尬模样，至少看上去如此。 “那……博士，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符苏看梅比乌斯大致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询问起自己能不能离开研究所去找伊甸办正事了，只不过语气比起之前，还是颇有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意思。 “啧，赶紧走，赶紧走，我还有实验要做，别在这里烦我！” 梅比乌斯一改刚刚就像是吃了醋的小女生的态度，转而走到了符苏的身后，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符苏的背后，用力的把这个带着一点贱兮兮笑容的家伙，往实验室的门外推去。 “唉，诶，博士，我自己会走。” 符苏顺着梅比乌斯的推搡，走到了已经随着苍玄和丹朱偷偷离开而关上了的实验室大门处，在符苏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下，梅比乌斯拿出自己的身份卡，“pia”的一下拍在了电子门禁上。 等符苏被梅比乌斯强硬的推了出去之后，梅比乌斯又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顺便还上了锁。 “那个傻瓜，笨蛋！” 尽管梅比乌斯已经尽量试着不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后背上残留着的触感和随着符苏的呼吸而留在梅比乌斯头顶上的温热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梅比乌斯刚刚两人发生的事情。 在梅比乌斯这三十多年已经快要四十年的生命中，这还是梅比乌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主动拥抱在怀里，即使是她的父亲也不曾如此对她，尽管梅比乌斯从来没有期待过被异性拥抱之类的事情。 但是当符苏的双手真的在她的身前合拢，将她的后背紧紧贴合在他的胸膛上的时候，这种新奇的体验，此时却是让梅比乌斯有些说不清楚，究竟是厌烦还是期待。 在纠结中的梅比乌斯只好将实验室的大门一锁，然后双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靠着电子门禁设备旁边的墙面缓缓地坐了下去，一边烦躁的埋怨起了符苏，一边又呆呆地傻笑了起来。 “唉，脑子一热做了些出格的举动，这下估计有麻烦了啊。” 符苏被梅比乌斯推出了实验室后，马上回头看了看，却发现大门立刻就被梅比乌斯给关上了，就连电子门禁上都变成了“已上锁”的样子。 符苏有些无奈的伸了伸手，但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无用功，随即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去找伊甸把事情说清楚吧。” 符苏最终还是耸了耸肩，想要解决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比登天。所以，目前还是先不要管了，正事要紧。 就在符苏正往研究所外面走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正躲在角落里讨论着什么事情的苍玄和丹朱。 “你们两个，为了你俩的生命安全考虑，刚刚看到的事情最好把它烂在肚子里。” 符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还在脚底铺上了一层可以吸收震动的护盾，而当他把自己的手搭在苍玄丹朱两姐妹的肩膀上，在两人惊恐的表情中，凑到了姐妹两人中间，用仿若魔鬼一般的声音，轻轻地在她们的耳边低语。 “或者，我可以现在把你们两个关于刚才的那些记忆，从你们的脑海里清除掉。” 符苏捂住被他惊吓到的姐妹两人的嘴，没有让她们大声的尖叫出来。 “好了，如果冷静下来了的话，那就点点头。” 在姐妹两人从受到了惊吓的慌乱中平复下来后，符苏用正常的声音问了两人一句，当两人点头回应符苏后，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师，师哥，你吓死我们了。” 丹朱捂着自己看不出一点起伏的胸口，语气里全都是对符苏这样一声不吭的吓人行为的抗议和抱怨。 “符苏师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苍玄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是从她此时发白的脸色和微微弯曲的膝盖就可以看出，她此时也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那你们两个之前又为什么要偷听偷看我和梅比乌斯博士的事情呢？” 符苏收回自己的双手，顺便后退了几步，给姐妹两人足够的，可以用来舒缓情绪的空间。 “呃，师哥你知道啊。” 丹朱弱弱地说道，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立刻干脆的跪了下去，双手前伸，身体下伏，摆出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师哥，救命啊，我不想躺到梅比乌斯博士的手术台上，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不想死啊！” 丹朱下意识的认为，既然符苏已经知道了她们两个不但偷看，还看到了符苏和梅比乌斯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那么基本就可以等同于梅比乌斯已经知道了。 在建立了符苏知道=梅比乌斯知道这样的等式之后，丹朱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绑在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在毫无用处的挣扎中，只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梅比乌斯扭着自己妖娆的身子，像毒蛇一样吐着自己的蛇头，一边说着： “下一个实验体，就是你哦。” 一边将针管中可怕的冰凉液体注入自己的体内，然后自己就会在一阵痛苦的口申口今中，扭曲成一只无法言喻的怪物。 “……” 符苏看着抱住自己的大腿，正在嚎啕大哭的丹朱，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频率进行着抽搐，虽然一直以来知道丹朱这个家伙是个活宝，但是符苏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类似于被害妄想症之类的东西。 一时间，符苏有点话到了嗓子眼却就是吐不出来的感觉。 “师哥……” 就在符苏对丹朱的行为感到无语的时候，苍玄也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符苏转头看去，却发现苍玄也是一副泪眼汪汪的表情看着他。 “师哥，如果我和丹朱一定会死的话，你能不能把我之前炒房地产、炒股赚的钱，和我埋在一起？” 当听到了苍玄说的话之后，符苏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 “梅比乌斯博士不知道你们两个当时在偷看，我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所以你们两个死丫头片子别在这儿给我哭了。” 符苏揪着衣领把抱着自己大腿的丹朱一把提了起来，然后把站在他左右两边姐妹俩拉到了他的身前。 “真的吗，师哥？”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还带有一丝泪光的通红双眼，此时正满是期许的看着符苏那双散发着蓝色灵能光芒的双眼。 “我骗你俩干嘛？” 符苏无奈的回答道。 “太好了！” 两人立刻破涕为笑，抱在一起欢快的蹦了起来。 “就算让梅比乌斯博士知道了，她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俩，只要你们不大嘴巴的在外面四处显摆，博士她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说到这里，符苏自己却叹了口气。 “自从你们克莱因师姐走了以后，博士她多多少少的开始变得关心起身边的人了……如果你们还是害怕的话，那就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让它从你们的嘴里吐出来。” “好。” ———————— 安慰好了苍玄和丹朱两姐妹，顺便告诫了这两个活宝搞事精之后，符苏才离开了第一研究所，前往了后勤部。 “伊甸，这次可能要拜托你帮一个小忙了。” 在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伊甸依然保留了在后勤部门的工作，毕竟伊甸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前已经成为了后勤部的几位主管之一，在人手缺口严重的现在，后勤部是绝对不可能让伊甸辞掉后勤部的工作，转而去融合战士部队里专职作战的。 所以，在这个后勤部大部分高层管理人员被符苏列为潜在嫌疑人员的现在，仍然留在后勤部担任主管的伊甸就变成了符苏唯一可以委托的人了。 “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符苏？” 伊甸正靠在她的单人办公室的窗边，手里拿着那个她最爱的黄金酒杯，正在一点一点的品味着杯中的美酒，她现在正在摸鱼。 就在伊甸正在摸鱼的这个时候，符苏背着那把他带回来的SRS99反崩坏兽狙击步枪，在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之后，就推门而入，反正伊甸身上带着的凯达林水晶在他接近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伊甸来人是谁了。 “这把枪，拜托伊甸你调查一下，所有的军备信息应该都在后勤部这里登记过的，我想知道它是从什么人的手上流出去的。” 符苏打开枪身下的支架，将它放在了地上。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可能会有点麻烦，要是能从爱茵斯坦博士那里拿来所有组件的编号表来进行对照就好了。” 伊甸放下酒杯，看了看被符苏摆在地上的SRS99，应了下来。 “谢了，伊甸，抱歉在你休息的时候过来打扰你。” 正事完了，符苏也放下了公事公办的语气，用较为轻松闲适的语气说起话来。 “没关系，亲爱的，要喝点吗？” 伊甸笑靥如花，打开了被她堂而皇之摆在办公室里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年份相当高的红酒，优雅的倒了半杯在一只澄澈的水晶酒杯中。 “当然了，亲爱的，干杯。” 符苏从伊甸的手中接过自己的酒杯，随后稍稍用力，就把伊甸拉到了身前，轻轻碰了一下之后，将醇厚中带了一丝橡木瓶塞清香的酒液送入口中。尽管符苏现在除了生命之水基本上喝什么酒精饮品都已经喝不出什么酒精的味道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和伊甸共饮这件事情。 “你的身上有一股让人熟悉的香气呢，是博士吗？” 伊甸和符苏轻轻一吻后，略带疑惑地问道。 “嗯，过来之前碰到了点事情。” 符苏想起梅比乌斯当时露出的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失落表情，有些苦恼的说道。 “博士她对我好像有点……我也说不好，她自己大概不会那么认为，但是我觉得已经没差多少了。” 伊甸微微的挑了一下她那精致的眉毛，不过并没有对符苏所说的表示出过多地惊讶，更重要的是，伊甸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或担心。 “那不是挺好的吗？” 伊甸带着端庄的笑容，说出了让符苏瞳孔巨震的话语。 “伊甸，你……不生气？” 符苏有些犹豫的问道，伊甸的反应实在是严重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尽管符苏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伊甸这件事，但是在说出来之前，他也想过很多伊甸会对这个事情表现出什么态度，唯独没想到伊甸似乎看上去比他还有高兴。 “我为什么要生气？融合战士除了因为各种意外而死去，那么寿命几乎是无限的。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人类绝对没有那个机会全员变成融合战士，也就是说在未来很久的时间里，我们都会是人类这个短命种群中的长生种异类。那么同类之间抱团取暖，最后直接跳过爱恋的阶段变成家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伊甸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起来，她不生气的理由当然不是这个，这个理由只是用来讲给符苏的，不过真正地理由，也很简单。 “再说了，其他人有任何可能争得过我吗？” 伊甸说罢，主动地凑向了符苏的嘴唇。 小剧场： 凯文·雷电芽衣·非友更非敌 雷电芽衣：“关于这个纪元的律者的事情，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凯文。” 凯文：“如果你还是想向我证明律者也会为人类而战的话，那么你最好还是换个问题吧。” 雷电芽衣：“又是那套‘律者或许会与崩坏为敌，但是绝对不会为人类而战’的理论？算了，我已经放弃在这个问题上说服你们了。” 雷电芽衣：“我想知道，你们关于那些与崩坏为敌的律者的看法。” 雷电芽衣：“你知道的，凯文，这个纪元以来，像我这样对抗崩坏的律者其实并不在少数。” 凯文：“……” 雷电芽衣：“你们在说出‘律者或许会与崩坏为敌，但是绝对不会为人类而战’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提到过，这样的律者会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凯文：“雷电芽衣，你的确成长了不少。” 雷电芽衣：“多谢你的夸奖，不过可以先回答问题吗？” 凯文：“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是我的错觉吗，凯文他，总感觉好像有点，变了？而且是变得……活泼了一点？’ 凯文：“在开始执行升华计划后，英桀的目的就已经不再被局限在战胜崩坏了，我们已经将目光放到了人类的社会之上。” 凯文：“我想应该有人和你说过，是逐火英桀放弃了拯救前文明。在五万年前，我们就已经证明了，只要人类可以团结一致，一同对抗终焉律者，那么强大如终焉律者那样的存在也依然会在十四英桀的手中败亡。” 雷电芽衣：“但是前文明其实在终焉律者降临之前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凯文：“没错，但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有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凯文：“只要十四位英桀再度齐聚，人类文明就绝对可以战胜终焉律者，但是在战胜了终焉之后呢？” 凯文：“英桀的步伐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文明太远，人类的社会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我们的存在，但贪婪和自私又会让那些人类社会中的精英分子来追求我们的力量，最终人类的社会将再度分裂，直到重演前文明的毁灭。” 雷电芽衣：“……” 凯文：“所以我们制定了升华计划，让人类可以跟上我们前进的脚步。” 凯文：“而像你们这样，与崩坏为敌的律者……我把话说得难听一点，你们如今一切的成就皆是建立在我们的遗泽之上，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和逐火十四英桀为敌的资格。” 凯文：“不是朋友，更不是敌人。” 第九章、从人造的生命中诞生出崭新的灵魂 逐火之蛾制造的所有武器都有一个特别的电子装置，用来记录有关于这件武器所有的信息和经历，简单来说就是逐火之蛾给所有产自自身的武器都做了一个电子的身份证明，而对应SRS99这个系列的狙击枪的电子装置则被整合进了它的瞄准系统中。 所以只需要单独将被记录在被符苏带回来的这把SRS99的观瞄系统中的所有电子信息提取出来，就可以得到大多数这次回收任务的成果了。 至于那位刺客的遗体，那个人在自尽的时候用上了物理和化学的双重保证，也就是子弹和毒药，导致符苏对从他剩余的完整脑组织中能够提取出多少有效信息并不抱有太多的期望。 依然要用记忆提取装置对刺客的遗体进行残留记忆的读取，也只是出于抱着“万一可以从这具尸体里找到什么关键信息”的想法，才用上了这个装置的。 否则符苏也就不需要特意来找伊甸，让她帮忙提取这把被他和樱带回来的狙击枪观瞄系统中的电子信息了，毕竟符苏在后勤部里只认识伊甸一个人，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都是怀疑对象。 至于符苏为什么不担心这把枪中的电子信息在流通出去之前就已经被破坏，或者是被关闭了记录功能的可能性。 得益于逐火之蛾对组织内部物资以及军火管控的重视，所有由逐火之蛾生产的武器都加装了权限极高的安全设置，只要观瞄系统中的所有电子储存装置受到破坏或者是违规的删除，那么这把枪械都会进入锁定状态无法使用。 而拥有这个权限的人在逐火之蛾内部，算不上少，但绝对好找。 总之，如果里面的电子信息能提取出来的话，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是从哪个人管辖的地方流出去的；如果不能，那么符苏可以直接找那些有这个权限的人，一个个的面谈就好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想把里面的电子信息提取出来，然后对照从爱茵斯坦博士的第四研究所那里拿来的初始编号的清单，得到符苏想要的结果之前，也需要经历一两天的时间。 外加符苏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让伊甸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一定要由她自己来完成。 于是符苏和伊甸现在反倒没有那么着急了，在享受着摸鱼带来的快乐的同时，还能试着看能不能钓一下鱼，要是真的钓到了，那颗就省事多了。 在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之后，伊甸反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她从梅比乌斯那里收到的一批巨额的物资申请，而且用途不明，但就是这样，伊甸还是批准了物资的申请。 “符苏，梅比乌斯博士最近是又在做什么困难的研究吗？” 伊甸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不太方便的话，也可以不告诉我的。” 对伊甸来说，符苏如果愿意说的话，可以满足自己一点好奇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真的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话题的话，伊甸也不会去强求的。 “伊甸，你觉得人类能够掌握灵魂的奥秘吗？” 符苏倒是没想过隐瞒关于梅比乌斯的研究之类的事情，毕竟伊甸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把梅比乌斯的研究泄露出去，甚至没准还会看在他是梅比乌斯的助手的份上，给他们这边开个后门什么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梅比乌斯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知道她的那些研究，她最多是对那些可能会找上门来的麻烦感到厌烦而已。既然伊甸也不会说出去，那么也就不会对梅比乌斯有什么影响了。 “灵魂……你的意思是，梅比乌斯博士在研究灵魂吗？” 伊甸立刻就理解了符苏的反问中蕴含的意义，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有些出乎了伊甸的意料之外。 毕竟灵魂这东西即使在现在的这个时代也显得过于神秘了一些，虽然之前他们几个去过至深之处探望当时还因为超变手术事故而被管在那里面的符苏时，就已经从符苏的口中知道了灵魂的确是存在的东西，但是伊甸没想到梅比乌斯居然已经开始上手研究起来了，而且从符苏的语气来看，梅比乌斯似乎已经在这方面研究很久了。 “如果是梅比乌斯博士和你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伊甸微笑着说道，尽管伊甸不是太清楚这些研究之类的事情，但是冥冥中她总是有一种感觉，有符苏在，无论是什么难题，无论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可以将其解决。 “呵，那还真的是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了，伊甸。” 符苏挑了挑眉，算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伊甸的夸赞。 “你们的研究已经有成果了吗？” 伊甸好奇的问了一下，研究灵魂这种事情就算是她这样的外行人也难免会提起兴趣。 不过在这方面说伊甸是外行人可能也有一些不太合适，毕竟灵魂这个概念贯穿人类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学科，刨除掉进入现代以后，人类社会出现的用科学来解释灵魂的方式，单说古代以宗教、神话以及哲学来解释灵魂的方式，逐火之蛾里想必不会有人比伊甸更加清楚关于这些的历史的。 也因此，在从符苏那里了解到灵魂真的存在这件事情之后，伊甸也开始期待起了什么时候能真的看到灵魂的全貌。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博士那边的实验应该还需要我来帮一下忙的。” 就在符苏和伊甸的闲聊中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后勤部下班的时候了，准确一点说的话是伊甸他们这些管理人员下班的时候。 符苏抬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到后勤部下班的时间了，想一想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梅比乌斯的状态可能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也该回去做他一个实验助手的工作了。 “先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伊甸起身，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顺便你也给博士带点东西回去吧，如果不带的话，博士她又要吃泡面了吧。” 想起符苏以前和她说的，关于梅比乌斯的趣事，伊甸嘴角翘起的幅度愈发明显。 ———————— “博士，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啧，怎么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和伊甸吃完晚饭后，等符苏回到第一研究所的时候，早就已经是入夜了。当他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实验室大门的时候，正想要叫应该还坐在电脑面前鼓捣那些数据的梅比乌斯，却发现那个绿发的丽人已经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着了。 符苏笑着摇了下自己的头，双眸中的灵能光芒闪烁了一下，连空间都可以凝固乃至于隔绝的立场在瞬间笼罩住了整间实验室，将所有可能吵醒她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 至于符苏自己的脚步声，这一点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对反重力漂浮这件事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即使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包括休息的时候都让双脚离开地面的漂浮着，也已经可以手到擒来了。 符苏打开冰箱门，将带回来的饭菜放了进去，说是饭菜其实大多数都是甜点一类的东西，等早上梅比乌斯博士醒来之后，热一下当做早餐也是可以的。 不过符苏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梅比乌斯到底喜不喜欢吃甜点，因为梅比乌斯非常不喜欢去食堂，也不愿意去外面吃饭，最多是出去为了研究经费之类的事情应酬一下，经常是宁愿吃泡面也不肯去外面吃东西。 这就导致符苏明明当了这么久的实验助手，却连梅比乌斯的口味和在吃这方面的偏好都不了解。这些甜点其实还是在伊甸的推荐下买的，没办法，其实符苏他自己的口味也算是比较重的，他自己做饭都是那种打死卖盐的，特别咸，他估计梅比乌斯应该不会喜欢的。 在确定自己没有把甜点和冰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到一起后，符苏轻轻地关上了冰箱门。接着慢慢地飘到了梅比乌斯的身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轻柔的盖在了梅比乌斯的身上。 只可惜这个新建起来的研究所里并没有床或者是长沙发之类的，适合让人躺着休息的地方，否则梅比乌斯也不需要这样趴在桌子上了，虽然对融合战士来说，长期趴在桌子上睡觉并不会造成什么腰椎间盘突出或者是大腿静脉曲张之类的疾病，但是醒来的时候总归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做完这些之后，符苏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被摆放在了实验室中最显眼地方的维生装置上，和他之前回来的时候一样，在维生装置的玻璃罩里，依然是一个被泡在营养液中的青年，只不过符苏知道这个和之前他看见的那个将要被废弃的失败品，不是同一个。 “从人造的生命中诞生出灵魂，而且还要给他植入原型圣痕……” 作为梅比乌斯目前唯一的一个“实验”助手，符苏自然清楚地知道梅比乌斯现在在做的实验到底是什么目的，而另外两个只能算得上“工作”助手而非“实验”助手的苍玄和丹朱不要说梅比乌斯的实验内容了，她俩连这些维生舱都没有见过。 这倒并不是梅比乌斯不信任苍玄和丹朱两人，其他的那些比较正常的实验那姐妹俩都是知道的，只是在符苏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大部分她在实验中需要的助手工作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苍玄和丹朱的安全，符苏和梅比乌斯十分默契的没有对两人提起任何有关这些秘密实验的信息。 “武装人偶说到底也不过是高级人工智能而已，他们没有作为生物的本能冲动，依然是由程序编码而得的高级机器人。” 符苏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维生装置的玻璃罩表面，微弱的灵能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渗入舱体之内，和营养液一同进入了实验体的体内。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我们所期待的那个存在。” 渗透的灵能将符苏的思维带到了依然漂在维生装置里的实验体的脑海中，在符苏的精细控制下，本来会将这个初生的实验体的大脑彻底烤熟的灵能，此时却平稳的流转在实验体的脑中，探查着符苏想要知道的东西。 “嗯？” 一阵突然起来的异样感觉将符苏的思维带回了自己的身体，符苏重新睁开的双眼中带上了一丝明了，还有就差一步的遗憾。 “你要是运气再好一点就好了啊。” 维生装置中的实验体一点一点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缺少焦距的双眼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一般来说，初生的生命在能够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开始观察四处的景象了，身体更强一些的还应该活动起四肢来触摸身边的事物了，这就是生物的本能冲动，可是这个实验体却如同一个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 可是符苏在刚刚的灵能探查中已经明确的发现了一点实验体自身的思维和灵魂的痕迹，只可惜从现在的这个表现看来。 “新生的灵魂和思维还不足以控制这具身体，不过总归是有了不少的收获。” 符苏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如是记录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熟识梅比乌斯的人在，就会发现，符苏脸上的表情和梅比乌斯在对她的实验体说话时的神态是有多么的相似。 小剧场： 雷电芽衣·樱·千劫·问题所在 雷电芽衣：“樱，我想知道一些有关于那个叫做崩坏神教的组织的事情。” 千劫：“哼，你去了解那群渣滓做什么，律者？” 雷电芽衣：“从我在之前那些区域里发现的信息来看，这个叫做崩坏神教的组织在前文明时期，一直都是作为逐火之蛾的主要敌人之一存在。” 雷电芽衣：“即使从资料上来看，逐火之蛾曾经数次歼灭了他们，可是无论逐火之蛾剿灭他们多少次，这个组织都能够死灰复燃。” 雷电芽衣：“我有点好奇这个组织究竟是怎么从逐火之蛾的攻击中存续下去的。” 千劫：“呵，崩坏神教，逐火之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劫：“算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雷电芽衣：“……” 樱：“芽衣小姐，请不要在意，千劫他一直都是这样，毕竟你问的事情跟他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雷电芽衣：“没事的，樱，我在这里也已经够久的了，他的这个样子我也已经习惯了。” 樱：“呃，千劫他其实只是性格有些别扭而已，说到本性的话，千劫他倒是有些，嗯……嫉恶如仇？” 雷电芽衣：“这对我来说还真的是一个新奇的知识。” 樱：“算了，不说千劫了，你要是真的想了解他的话，我建议你去问我的妹妹。” 雷电芽衣：‘为什么要问樱的妹妹？欸，难不成？’ 樱：“崩坏神教这个组织如其名字，是一个崇拜崩坏的宗教组织，但实际上逐火之蛾早在对付第十律者的同时，就已经将他们剿灭了，而且是彻底的斩草除根。” 雷电芽衣：“那为什么？” 樱：“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芽衣小姐。” 樱：“在这之后的所有的崩坏神教都只是披着这个组织的皮的，反逐火之蛾组织。” 雷电芽衣：“反逐火之蛾，为什么？据我所知，逐火之蛾可是前文明时期唯一一个对抗崩坏的组织啊。” 樱：“即使是面临毁灭的危机，在悬在我们头顶上的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真的落下来之前，人类依然会因为理念不和，而热衷于内斗，不是吗，芽衣小姐？就像天命和逆熵那样。” 雷电芽衣：“那是因为……单从结果上来说，确实。” 第十章、生的渴望 “哈欠~” 在办公桌上趴着睡了一夜的梅比乌斯终于打着哈欠，眨巴着自己朦胧的睡眼，在维持一个姿势很久后突然重新活动起来的关节之间发出的嘎巴声音中，醒了过来。 “嗯？这个衣服是谁给我披上的？” 布料间摩擦的窸窣声和肩膀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因为自己坐起来而滑下去的感觉吸引了梅比乌斯的注意，她将腰肢挺直好让自己可以只用扭一下自己的脑袋就可以看到背后的东西，而映入梅比乌斯眼帘的便是一件她看着有点眼熟的外套。 “看着有点眼熟，这是谁的来着？” 梅比乌斯将滑落到身后的外套拿起，捧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虽然觉得眼熟，但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三魂已醒七魄尚迷的情况下，梅比乌斯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起这件外套到底是谁的。 “博士你醒了？” 符苏的声音将梅比乌斯的思维从她手中的外套上拉了回来，还让她莫名其妙的想把这件衣服捧到面前闻一闻的动作为之一顿。 “嗯？哦，符苏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梅比乌斯的思绪还没有从刚睡醒带来的一片混沌中恢复过来，虽然梅比乌斯已经发现符苏现在很少见的只穿着那一身作战服的内衬，但是却依然没有意识到捧在她手中的这件外套到底是谁给她披上的。 直到符苏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早餐粥放到了梅比乌斯的面前，随后从她的怀中把自己的外套拿走并穿在了身上。 “欸？” 梅比乌斯看了看把外套穿上，变回了一直以来她记忆中的那个形象，又迷茫的看了看自己此时空无一物的双手，而且来回重复了几遍这个动作，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符苏在她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梅比乌斯就如同触电一般打了个激灵，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一抹嫣红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晕染她白皙的脸颊。 “我去把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东西热一下，博士你要是刚醒觉得饿了的话，这碗粥你就先喝了吧。” 符苏歪了下头，不知道梅比乌斯为什么突然用一种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的姿势坐着，毕竟他183的个子和凯文比起来可能伯仲之间，但是这个身高比经过了一次蛇蜕而身体缩了点水的梅比乌斯可要高出了太多。 梅比乌斯此时低着头，柔顺的绿色长发又正好挡住了符苏看向她的视线，导致符苏此时根本看不清梅比乌斯的样子，况且在符苏的潜意识里也不认为给睡着的异性披上自己的外套有什么不妥。 所以，符苏就和梅比乌斯说了一声之后，就准备去把昨天带回来的那些食物从冰箱里拿出来了。 “没事，你大可以慢一点……” 梅比乌斯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下符苏，只不过从迷茫变成了混沌的思绪让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当实验室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传来，梅比乌斯沸腾的心思才渐渐地冷静下来，那僵硬无比的坐姿也终于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靠在了椅子背上。 “那家伙，那家伙居然……” 梅比乌斯半躺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自己已经有些难掩红晕的脸颊，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呜呜”声音，如果不是担心符苏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看到她这幅样子，她恐怕已经蜷起腿在椅子上打起滚来了。 “呼……不行，这样下去我迟早得放弃思考，现在还是先看看之前的实验有什么新的结果吧。” 梅比乌斯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总算是把那些有的没的东西赶出了自己的脑子，准备安静下来继续自己昨天晚上没做完的研究。 “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研究报告？” 就在梅比乌斯把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摞已经被仔仔细细地叠放整齐的报告，纸张上还残留有一点点来自打印机的余热，这说明这份报告最多也就是在不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被放在了这里。 “我来看看……” 梅比乌斯拿起桌子上多出来的这份报告，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实验体编号073……是昨天的那个啊，也就是说这份报告是符苏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做出来的么。嘶，好烫。” 梅比乌斯拿起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勺热粥，也没有管腾腾外冒的热气，就这样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不出所料的被滚烫的温度给烫到了。不过有融合战士的恢复速度在这里，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嘴里被烫出来的伤口很快也就可以愈合了。 “曾用灵能深入其大脑进行探测，确认到意识和微弱的灵魂反应，但尚无法建立初级逻辑思维，大脑无法对周围的事物及环境产生反馈……倒是还在我的预料之中，虽然073号实验体最多只能被称为植物人，但是既然已经可以确认到意识和微弱的灵魂反应，那么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梅比乌斯对研究报告中记录下来的073号实验体的状况进行了一下评估，尽管实验体的状态依然是一个只能躺在维生装置里，依靠外界给其提供养分才能满足身体需要的植物人，但是这并不影响它已经达到了作为一个实验体的实验目的。 “进一步的灵能探测发现其大脑皮层虽然有少量的电讯号传出，但是大脑99.3%的部分依然处于休眠状态，曾尝试使用灵能模拟激素以及其他形式的电信号，获得初级反应，但是无法收到回馈，说明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但依然可以进行接收……这倒是有点意思。” 梅比乌斯将勺子叼在了嘴里，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她的办公椅的椅背上，目光聚焦在这份符苏运用灵能力量得来的这份宝贵的报告上。 而符苏在这篇报告中所写的东西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和灵能比起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真的是麻绳绑豆腐，不值一提，这也更加坚定了梅比乌斯对于获得灵能是人类未来进化方向的想法。 “推测实验体073号，大脑发育完全但因为灵魂过于幼小导致意识无法支撑发育完全的大脑进行逻辑思维的构建，尚不清楚实验体的灵魂是否会随着时间逐渐健全，进而生成可以支撑其大脑正常运作的意识。” 梅比乌斯将报告放回了桌子上，随后双手环抱在胸前，重新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这个看似失败的实验体反倒是更加证明了她和符苏之前共同的猜想。 灵魂的确与人的意识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灵魂并不等同于意识，而是灵魂在活体的生命中衍生出一个独特的人格意识，但这个意识是非物质性存在的，所以必须依托于现实中的物质，也就是人脑，才能够正常的表现出来。 如果用电脑来进行类比的话，那么大脑就是硬件，而意识就是让这个硬件可以正常运行起来的系统软件，而逻辑思维就相当于那些被下载安装到电脑上的应用程序，是用来展现硬件的功能的。 而符苏在这个基础上还提出了更多的假设。 灵魂会衍生出人格意识，大脑在人格意识的影响下又会衍生出人类的逻辑思维，而人格意识和逻辑思维又会给灵魂刻上独一无二的印记。一旦人死去，灵魂也会因为失去身体的包容而溃散，除非在这个魂飞魄散的过程中，受到与灵魂同级别能量的介入，获得了能量补充的灵魂就可以短暂地维持住其物质性，并被可以容纳灵魂的物质重新收容。 “只不过偷偷进行的实验可没有那个时间等结果了啊。” 符苏在报告的最后建议暂时保留该实验体，观察其灵魂是否会随着时间而变得健全起来，最后支撑起完整的大脑活动。 可是在高级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过程中，在逐火之蛾里发生过一次严重的人工智能叛乱事件，尽管最后这次叛乱由第四研究所的爱茵斯坦博士出面并完美的解决了，但是在那之后逐火之蛾依然全面禁止了任何新的人工智能或者是人造生命的开发以及制造。 梅比乌斯和符苏现在正在做的灵魂研究，虽然从目的上来说与人工智能以及人工生命来说完全不同，但是作为这项研究的成果，却是1000%的触及到了这项禁令。 “博士，早餐来了。”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符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盛着的都是他昨天晚上带回来的食物，或者说是类似于甜点之类的东西，符苏之前说的热一下也大抵就是把这些甜点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让它们恢复到常温的状态罢了。 “啊对了，我不久前做了份报告放到你的桌子上了……嗯，看样子你应该已经看过了。” 符苏将视线转到桌子上，本来想提醒一下梅比乌斯看一下他放在那里的研究报告的，不过在看到报告有明显的被翻阅过的痕迹后，也就放下心来了。 “嗯，虽然单从制造这个实验体的目的上来说，这个实验体是失败的，但是从我们的研究角度上来说，这个实验体却是最成功的那个。不过禁令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我在逐火之蛾里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那个，但是这次恐怕不得不遵守一下禁令了，毕竟这件事触及太多人那紧张的神经了。” 梅比乌斯从一托盘的甜品里挑了一个自己看着最顺眼的，一只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颇为悠闲的将她挑的东西送进了嘴里，之后还俏皮的舔了舔自己的指尖。 虽然符苏带回来的甜品的味道相当不错，但是梅比乌斯却还是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甜品缺了点什么东西。突然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从自己的桌子最上面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罐子，丢给了符苏。 “诺，这是你的本职工作。” 符苏接住梅比乌斯扔过来的塑料罐子，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听豆子一样的东西在塑料罐子里磕磕碰碰的声音，符苏就可以猜到这是一罐咖啡豆。 “博士，早上就喝咖啡不好吧。” 符苏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想喝，你管我！” “阿好好好，我这就去。” ———————— ‘我的记忆开始于一个双眼闪耀着幽深的蓝色光芒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记忆会从这里开始，甚至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份记忆都不知道。’ 一个穿着如同停尸间里的遗体一样的男人，正用毫无神采的目光看着在他身下的如同泥浆一样的黑色液体，正在一点点的吞没他的躯体。 他感觉不到来自这黑色液体的温度，在被这些液体接触过的地方，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触感，但是幻觉中越来越轻的身体，让他明白，他应该是正在失去些什么东西。 ‘‘失去’？那又是什么？从我察觉到自己周围的环境后，就一直不停地在想到新的东西，为什么？’ 他将空洞的目光从身下的黑色液体上挪开，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从那个方向上，他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 ‘那个人，是我见到过的那个双眼发光的，他身边的那个，又是谁？’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感受到“熟悉”这个感觉得人，就站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而在那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比那个人矮上不少，但是头发却长很多的另一个小巧的身影。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色的液体越来越多，而他也感到越来越困倦，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他的身体。 ‘我是要……死了么？为什么？我能活下去吗？’ 他下意识的在黑色的液体中挣扎了一下，而就是这一次挣扎，将那两位离这里不远的身影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已经模糊了的视线此时已经完全看不清那两人的面容了，只有那闪耀着蓝色光芒的双眼让他知道，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 “有点意思，符苏，把他拉上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却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小剧场： 符苏·伊甸·帕朵菲莉丝·我也想哦 帕朵菲莉丝：“嗯哼哼，这次出去可真的是大丰收啊！菲莉丝商店又可以增加新的商品了，好耶！” 帕朵菲莉丝：“嗯，说起来之前在乐土里探索的时候，好像感知到了有律者的气息进来了，到底是哪个小机灵鬼这么大胆呢？” 帕朵菲莉丝：“唉，不过有劫哥和蛇姐在，也许都不需要符苏老大和凯文老大出手，就可以解决掉那个进入这里的律者了吧，嗯嗯，果然不需要我出工呢。” 帕朵菲莉丝：“算了，不管了，去找其他人玩去咯！” 符苏：“帕朵。” 帕朵菲莉丝：“哎呀，这不是符苏老大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伊甸姐也在啊，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伊甸：“好久不见，菲莉丝，有兴趣给我看看你的收获么？” 帕朵菲莉丝：“当然当然，伊甸姐想看什么都可以的……呜诶，捞打泥干甚马？” 符苏：“帕朵，我记得你之前跑掉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啊，嗯？” 帕朵菲莉丝：“老大我错了，我这就回去把工作做完。” 符苏：“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每次跑出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的那部分工作我都已经给你解决了。” 帕朵菲莉丝：“诶嘿嘿，谢谢老大，老大你最好了……” 帕朵菲莉丝：“咿呀，老大你不要揉我的耳朵嘛，很害羞的！伊甸姐，你管管老大啊。” 伊甸：“菲莉丝，我也想哦。” 帕朵菲莉丝：“呜诶……” 第十一章、灰蛇 “073号实验体的状态怎么样了？” 梅比乌斯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优雅的坐在一个有着触手一般的装饰品的公文包上，飘向了此时正在给他们两人昨晚带回来的实验体做检查的符苏。 而梅比乌斯所询问的实验体，此时正躺在维生装置里，被浸泡在溶解了无数营养物质而显得浑浊不清的营养液中，而在073号实验体的身上也连着数个管子，帮他维持身体的正常代谢。 舍沙的黑泥在消解实验体的躯体的同时，其中蕴含的电能也破坏了073号实验体的身体器官几乎全部的机能，如果不是符苏的灵能多少有一点修复人体的功能，可以吊住这具身体的生命活动的话，073号实验体是根本坚持不到梅比乌斯把他放入维生装置里的。 “算是把阎王殿砸了，把他的名字从黑白无常的生死簿上除了，但是舍沙的黑泥对073好实验体的破坏超出了预计，他的基因出了问题，除了心肺和大脑还勉强算得上正常之外，其他器官已经观察不到新的细胞分裂过程了，大概只能进行全身的机械改造了。” 符苏将放在维生舱外壁上面的手收了回来，同时还有用来观察实验体生命体征的灵能，随后对梅比乌斯解释起了这个刚刚诞生就经历如此跌宕人生的实验体的现状。 “总而言之，这具身体基本是要不了了。在基因被破坏的情况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基本可以称得上无能为力，修改基因和修复基因破损的技术代差实在过于巨大，我估计就算是用上黑渊白花也没辙。”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也没有太超出她的预料，倒不如说，梅比乌斯在和符苏把这个特别的实验体带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在以放弃这具人类身体为前提思考怎么让他活下去的办法。 “啊，对了……” 梅比乌斯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右手握拳敲在了左手的手心上，让站在她身边的符苏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 “怎么了，博士？” “我想在他的身上试一下原型圣痕，看看你的灵能基因能不能补好他的基因损坏。” 抱着压榨实验体最后一点价值的想法，梅比乌斯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反正不管成不成都要进行完全机械化改造，倒不如趁着他的大半身体都还在，把原型圣痕的初次测试投入到这里。说不定我们还能知道你在澳洲的时候是怎么活过来的。”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对梅比乌斯来说已然是实验的常态，到了她这个级别的学者，比起实验失败导致的损失，显然还是错过了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这个问题更加严重。 而现在，回想起符苏之前在她的诱导和逼问下不得不承认的事情，也就是在第七律者诞生的时候，身在澳洲的符苏切实的经历过了一次死亡。梅比乌斯免不了猜测这是否和符苏在死去之前就得到了灵能力量有所关联。 “我的情况应该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吧，博士。” 在梅比乌斯的视线外，符苏的脸色开始变得心虚了起来，还微微的将自己的脸转到了一边去，不过梅比乌斯此时正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刚刚突然冒出来的，给073号实验体移植原型圣痕的想法，并没有注意到符苏的异常。 “你老家那边不是有句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么，正好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了，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梅比乌斯把盛着热咖啡的杯子送到嘴边，一仰头就把剩下的咖啡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随手就把空了的杯子扔给了符苏，她自己则是去准备原型圣痕移植的手术了，鉴于实验体现在的状态还不能离开维生装置，这个手术需要做一些额外的准备了。 “在我准备原型圣痕移植手术的这段时间里，符苏你继续看着他，记录一下他身体的实时状况，移植圣痕的时候需要用到的。” 梅比乌斯说完就坐着她那个诡异的，看似是公文包，实际上是专门针对梅比乌斯在融合了舍沙之后获得的能力而开发出来的，专属于梅比乌斯的独特武器，平稳的飘走了。 “还是这么会差使人啊，梅比乌斯博士。” 符苏耸了耸肩，有点想起了之前穆大陆还在的时候，特别是他刚刚把自己的名字从逐火之蛾高层的危险人员清单上划掉，得以重回第一研究所的那段时间。 那时符苏需要一边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一边给梅比乌斯充当实验助手，一边还要把苍玄和丹朱他们两个搞砸的工作返工重来，是真正的一天要过25小时的“充实”生活。 而自从穆大陆沉没，逐火之蛾的总部整体搬迁到了这个位于南亚内陆，紧邻着那个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巨大高原地区后。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逐火之蛾的所有研究所都只能缓慢的进行各种研究。 梅比乌斯的第一研究所也是如此，符苏不需要参加毒蛹的任务的情况下，只需要每天处理几十张数据表格就可以了，非常的轻松。 当符苏久违的听到梅比乌斯支使他去做这做那的时候，符苏反倒还怀念起这样的生活来了。 “不过你倒是不用太担心会变成我这样，博士对她的那些活下来的实验体基本都是放养的。所以，你需要的，就只是活着。” 符苏打开维生装置内的扫描仪器，开始按照梅比乌斯的要求记录起了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数据。 ———————— “辛苦了，博士。” 符苏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回到了实验室里，递了一杯给正抱着一只绿色的蛇蛇玩偶，蜷缩着坐在椅子上的梅比乌斯，然后他自己也拉来了一把椅子，捧着咖啡，坐在了梅比乌斯的对面。 对实验体073号的原型圣痕移植手术的效果并不理想，虽然谈不上手术失败，但是离成功也相距甚远。 移植入实验体体内的原型圣痕的确发挥了一些作用，将实验体剩下的器官中尚且可以被勉强称作完好的心脏、肺和大脑的功能微弱的加强了一点，但还是略低于符苏刚刚加入逐火之蛾那时的数据。 不过在符苏的灵能的探查下，来自实验体灵魂的意识信号越来越稳定，这至少说明，实验体073号的命算是保下来了，之后只需要进行下一步的机械化改造就可以了。 可剩下的那些已经失去了功能的器官则完全没有任何要恢复的迹象，基因的破损也没有一丝一毫被修补的迹象。 但最重要的是，符苏没有从移植了原型圣痕的073号实验体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灵能，这很可能代表原型圣痕很有可能达不到最开始梅比乌斯设计它的目的，而对于原型圣痕项目来说，没有达到目的，和失败是没有区别的，只不过是失败的程度不同而已。 “虽然我也明白第一次投入实验的东西大概率是不可靠的，但是为什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梅比乌斯有些烦闷的嘟囔着，尽管声音不大，但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符苏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博士，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完善这个东西的，而且这还只是一次实验，原型圣痕的移植对象也完全称不上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什么都说明不了的，你之前有点兴奋过头了。” 符苏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伸手把被梅比乌斯抱在怀里的蛇蛇玩偶拿了过来，然后放在手中揉了两下。他对这个玩偶倒是还有着不少的印象，这是克莱因打算在梅比乌斯生日时送给她的玩偶，可是最后却是符苏从克莱因的遗物中找到的。 尽管梅比乌斯嘴上一直都在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是当符苏把这玩偶交到梅比乌斯的手上的时候，她还是面无表情却又视若珍宝的收下了。 “……” 听了符苏说的话，也觉得自己之前有点太兴奋了的梅比乌斯连续深呼吸了几下，还是很快就把状态调整了过来，不过也不知道能持续这个状态多久。毕竟自从上回被符苏抱了一下之后，梅比乌斯这两天情绪波动一直都有些大。 “算了，原型圣痕的事情改天再说吧，还是先想想073号实验体的机械化改造吧。要可以模拟身体内外能量循环的机械化改造可不是个小工程，单单是材料就已经很不好找了。” 梅比乌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却是一直往被符苏拿在手里的蛇蛇玩偶上瞄去。 “最好的肯定是魂钢，但是魂钢作为逐火之蛾重要的战略物资，管控异常严格，使用魂钢必须要拿着梅博士签字的申请单去找高层，只有高层批准了才可以用，就算我能考伊甸在后勤部那里走后门，也搞不来魂钢的。” 符苏表面上是在考虑用什么材料来给实验体进行机械化改造，实际上一直关注着梅比乌斯的符苏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他手里的蛇蛇玩偶。 玩心大起的符苏慢慢地把玩偶举了起来，随即又放了下去，然后又在左右的方向上重复了一下这个动作，梅比乌斯的目光也随着符苏的动作动了起来。 不过在符苏正打算拿着玩偶画圈玩之前，梅比乌斯就已经反映了过来，并不是因为符苏对她搞这种小动作，而是因为自己中了套而有些恼羞成怒的梅比乌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从符苏的手里把玩偶抢了过来。 可是当梅比乌斯转头时发现符苏的脸上正带着特别阳光的笑容，慢悠悠的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外套内测的口袋里时，梅比乌斯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嚓”的一声断掉了。 “你个小王八蛋怎么不去死啊！” 实验室里顿时响起了梅比乌斯尖锐的叫声，还有符苏充满了宠溺语气的求饶声。 既然伊甸不但没啥意见，甚至还隐隐有点期待的感觉，符苏也就放下最后的心理负担了。 ———————— “话说，咱么老是073号实验体这么叫着，不觉得麻烦么？干脆给他取个代号得了，你说呢，博士？” “行吧，那就叫他‘灰蛇’好了。” “唔哇，博士你起名字好难听啊。” “你给我闭嘴！” 小剧场： 空的提瓦特日记： 醒来后的第七天—— 今天还是没有找到荧的踪迹，甚至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对体内封印了自己力量的那道封印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缺少崩坏能，就连手上的支配之键也变成了最原本的样子，失去了功能。 前些天发现西南方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但是我现在这个力量全失的样子，面对那些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实在是不妥，于是就只能被困在海边，一边躲避野外的危险，一边钓鱼来饱腹，好在这个世界的海洋应该还处在尚未开发的境地，海里的物种非常丰富，即使是在海边也能钓上来不少鱼。 …… 荧，我好想你。 醒来后的第十二天—— 今天在钓鱼的时候，钓上来了一个奇怪的小东西，虽然看上去即使是失去了力量的我也可以轻易的把它揉圆按扁，但是那家伙的披风上，有着和当时我和荧见过的那个自称“天理的维系者”的陌生神明很像，恐怕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能大意。 …… 荧，你还好吗？ 醒来后的第四十四天—— 一个月前钓上来的奇怪小东西果然还是很可疑，明明会飞却又差点淹死在海里，而且还好巧不巧的被我钓了起来，现在还坚持要教我这个世界的语言。 虽然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的确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帮助，但是符苏老师曾教过我“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这个小东西这么热情，恐怕会有问题。 但是没有办法，我如果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必须要借助它的帮助，现在还是先装成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乖小孩儿好了。 …… 荧，你在哪？ 醒来后的第七十天—— 派蒙，也就是两个月前被我钓上来的小东西，终于开口让我和它说一说我的故事了，虽然这两个月的相处下来，这个小东西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又蠢又二，胃口还特别大的飞行宠物，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它在短期内对我没有什么恶意，至少是暂时可以稍微相信一下它了。 我把我和妹妹之前在各个世界旅行，还有在这个世界遇到的陌生神明的事情告诉了它，这些情报对我来说无足轻重，融合战士的身份才是我最重要的底牌，虽然崩坏能被封印住了，但是身体素质还留着，至少也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它说要做我的向导，带我游历七国，去找寻现世中的七神，虽然我不知道它这么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它说的事情正中我下怀，我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太久了，必须尽快出发去找荧了。 …… 等我，荧。 第十二章、我最喜欢的就是交易 就像梅比乌斯一直以来对她那些已经完成的，不再需要她投入关注的实验成果的方式一样，梅比乌斯同样给予了灰蛇完全的自由，让这个被创造物自己去寻找他所希望的，作为一个生命的道路。 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稍稍有了一点不一样。 在制造出灰蛇之前，梅比乌斯虽然也有做过一些人造智慧生命的实验，也参加了由第四研究所的爱茵斯坦博士主导的武装人偶的开发工作，但只有这次，这个被她和符苏一同创造出来的造物，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尽管经过了完全机械化的改造，让灰蛇在外表上看上去比起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更像是一个机器人，但是和那些真正用智能程序驱使，拥有无可更改的底层逻辑单元的人工智能生命相比，灰蛇的学习能力和逻辑思维方式的基础依然是完全等同于人类的。 虽然这个刚刚诞生了意识的灵魂还暂时无法区分人类和人工智能生命的区别就是了，对“人类”这个概念的了解匮乏也让灰蛇无法清晰地界定他自己到底是“人类”，还是“人造物”。 不过关于灰蛇的自我认知的事情，对符苏来说没有什么去考虑的意义，重要的事情是——由于武装人偶叛乱事件，逐火之蛾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严禁了任何新的人工智能或者是人造生命的开发实验。 这项禁令和其他那些由于人道或者是伦（）理问题才禁止的实验不同，逐火之蛾的高层可以对梅比乌斯研究律者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给她那毫无道德底线的研究开一些小小的后门。 但是唯有人工智能或人造生命这项实验，是逐火之蛾的高层眼里绝对容不进去的沙子。“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的道理，他们可太懂了。 于是当梅比乌斯告诉灰蛇，他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走他自己的路，去活出他自己的人生，就什么都不管，当起了甩手掌柜的时候，符苏正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给灰蛇安排一个看上去正常一点，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 “符苏，在吗？” 就在符苏给灰蛇准备可以在逐火之蛾控制下的城市里自由活动的身份的时候，伊甸的声音突然在符苏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是绝对不会听不到的，伊甸。” 符苏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不停，同时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回复伊甸。 “嗯，但就像是用聊天软件发消息的时候一样，习惯了嘛。” 从伊甸那里传来的声音中带上了愉悦的笑声，冲散了符苏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导致不得不加班而产生的些许烦躁。 “呵，倒也是。” 听着伊甸的声音，符苏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明明只是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可符苏的视线却仿佛是穿透了数百米外的墙壁一样，看到了伊甸优雅迷人的笑容。 符苏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了一天的工作在胸中积累的疲倦，虽然这点事情和之前他刚刚从至深之处回到第一研究所的那段时间比起来，就和放假一样闲散，但是工作这种东西啊，即使只做了一分钟，也是会让人感到身心疲劳的。 “我看看时间……怎么都已经凌晨三点了？伊甸你这个时间还没睡觉，没问题吗？” 符苏斜眼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本来以为时间应该还没有过零点的，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应该升起来了。 自从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灵能加上毗湿奴的基因，造就了无论怎么熬夜都几乎不会感到疲倦的身体，只不过这也让符苏在熬夜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对时间流逝的感觉，经常一下熬到白天都没有发觉。 “我现在也已经是融合战士了啊，这个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 伊甸的声音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尽管一闪即逝，但是已经和伊甸身心一体过的符苏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伊甸情绪发生的一丝微小的起伏。看来无论会不会真的对自己造成影响，熬夜也会是一件让女士们厌恶的事情。 “那伊甸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然后早点睡。”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符苏也就打消了和伊甸继续聊天的想法，而符苏心中也对伊甸这么晚还要用凯达林水晶来和他进行思维通讯的原因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你之前拜托给我的那个调查已经有结果了，东西我之后用凯达林水晶发给你吧，邮件的话可能还是有点不太安全，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谨慎了些。” 宿舍里，伊甸正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头一边用思维通讯和符苏交流，一边翻看着她这两天找到的信息。 “辛苦你了，伊甸。” 和符苏想的一样，会对熬夜这件事感到不快的伊甸，在凌晨三点也要告诉符苏的事情，那也就只有关于之前符苏带回来的那把反崩坏兽狙击步枪的调查结果了。 “我收到了，早点睡吧，伊甸。” 庞大的数据随着伊甸的思维通讯传入符苏的脑海，这个在过去可能需要符苏放下手上的工作，甚至于需要让身体进入休眠的状态来处理的工作，现在已经不能在符苏得思维中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了。 “黄昏街……怎么会跟这种地方扯上关系的？” 在伊甸发来的调查结果中，一个地名引起了符苏的注意，也让他不禁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符苏第一次听说黄昏街这个地名还是从作为前杀手，对那些藏于世界表面的阴影之中的那些肮脏勾当有过切身实际的经历和见识的樱的口中了解到的，光是看这个名字就能够想到这个地方都有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员聚集于此。 不过说来有点怪异的是，作为逐火之蛾的阴影，专门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毒蛹部队的首领，符苏到现在除了这个地名，居然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那里，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了，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前不久才公布了这么个地方的原因。 “本来想我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来着的，结果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没点门道还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只能叫上樱一起去了啊……” 符苏有些无奈的咂了下嘴，说实话他倒是的确可以开着心灵感应跑到黄昏街里逛一圈，这个地方所有的秘密就可以被他尽数掌握，但只是一想这个地方都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就已经让符苏放弃了开着大范围的心灵感应进去的想法。 倒不是他对发生在那里的，可以用来编纂成一部刑法各目法条具体参考案例的事情抱有什么奇怪的心里洁癖，毒蛹处理的东西放到联合国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死刑，没准他符苏的判决上还能加个立即执行……这么说可能会有点谬误，毕竟有些国家已经连死刑都没了。 就像某站里一个永远无法在镜头里同时看到他两个耳朵的UP主所总结的一个名理论一样，任何产业在缺乏法律的约束的情况下，都会无限向HDD发展。 而让符苏本人最抗拒的事情其实是黄昏街众多产业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那个产业。 毕竟符苏决定不了他的心灵感应会听到什么，所以为了避免他一不小心把这些东西看一个通透，符苏在思考了一下，就决定还是带上那个在逐火之蛾里对黄昏街的了解程度最深的前杀手，用最正常的方式去打探一下接下来的线索了。 ———————— “加入逐火之蛾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我之前还觉得以逐火之蛾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从这种地方打探情报了。” 黄昏街的入口，用一种特殊的丝织物蒙住面容的樱发的女子正低首垂眉，用一种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走在她身前半个身位的男子说道。 “而且为了掩盖我们两个的身份，你居然还现捏了一对做成发饰样子的水晶耳坠，来把我头顶的这对狐狸耳朵压下来，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打扮和我现在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搭配起来很怪异吗？” 就像樱对符苏吐槽的那样，她现在的这个打扮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关键是她脸上的妆容和她穿着的衣服，单拿出来的杀伤力都是不分男女的那种，可是放到一起却就只能给人一种吊诡的感觉。 毕竟带着一对看上去就是那种世所罕见的晶莹蓝色水晶雕刻出来的硕大发饰，在眼角处还画有迷人的淡淡红色眼影，雾鬓云鬟的樱色长发只是在发尾的位置，用棕色的发绳莫名其妙的束了起来。这样的一位女子，却蒙着面穿着一身看上去就科技感爆棚的忍者装束，这好像是个正常人的审美都会觉得怪异。 “就是怪异才有用的啊，樱。” 出发前拜托梅比乌斯特别赶制出来了一个魂钢的类似于美瞳一样的东西，盖住了双眼中闪耀着的蓝色光芒的符苏，眨了眨自己现在紫色的瞳孔，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用来掩盖身份的手段没问题后，成竹在胸的回应着樱的吐槽。 “你的样子看上去再怪异，只要你一直沉默的跟在我身后，加上你现在的装束，也只会让人认为你是一个极东地区那些传承至今的忍者的一员，而且还是家养的那种，那些见到我们的人更多的可能会把问题归到我的身上，而不会在你的身上投入太多关注。” 符苏耸了耸肩，补上了一句。 “更何况，我现在这身装束不是也挺怪异的么？” 符苏一身黑衣黑袍，衣服的样式活像中世纪的那些主教，可是宽大的衣袍下，却是左手和右腿穿着正常的衣物，右手和左腿却套着那种从科幻游戏里拿出来的外骨骼装甲一样的护甲板，为了更加剧一些怪异的感觉，符苏还带上了一个完全遮住了右眼附近所有的外貌的黑色眼罩。 “我总感觉这只是出自你个人的恶趣味而已，符苏。” 樱完全不理会符苏的辩解，一口咬定这就是符苏自己的恶趣味，共事了这么久的时间，樱算是已经摸透了符苏的性格，这个人只要是和伊甸无关的事情，那么他就一定要找机会来满足他那无处展现的恶趣味。 “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符苏砸了咂嘴，决定摆烂。 樱深深的看了一眼符苏，对符苏已经有了足够了解的她知道，一般来说，符苏如果在这种时候摆烂，那就是她说对了。 其实符苏本来是打算给樱拿一套极东地区新传统里，只会在动漫里出现的，相当清凉的那种巫女服的。但是，先不说樱会不会穿成这样出去，就算樱在符苏的软磨硬泡下换上这样的装扮出来，一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黄昏街，让混迹在这种地方的人看到穿成这个样子的樱，符苏就突然觉得有点反胃，于是立刻变了主意，给樱换上了这样的一套给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充满了科幻感觉的忍者装束。 但是樱脸上这个充斥着考哥震怒元素的妆容，符苏的理智还是没能战胜心中的恶趣味，就是樱的性格有点太正经了，让符苏感觉有点没那味儿。 “所以我们先去哪里？” 已经进入了黄昏街，符苏和樱便不再大摇大摆的张嘴交流了，凯达林水晶的思维通讯功能在这时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让他们可以不用张嘴就能快速且隐秘的完成交流。 “我们先去找这个地方最好的商人，如果我没记错的，她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达成一笔不错的交易。” “啊，交易~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交易了。” “……” 樱不说话，只觉得她的这个上司最近犯病越来越频繁了。 小剧场： 空的提瓦特日记—— 醒来后的第七十二天—— 我和派蒙来到了一个小湖泊的岸边，然后在它的指引下，触碰了湖心岛上的，被叫做“七天神像”的雕像，却意外的获得了什么风元素的力量，据说这份力量来自神明的恩赐，凡人若是想要驱使这个世界的元素力，就必须需要一种名为神之眼的外置魔力器官，可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却可以使用元素力……真是邪门。 但是在接触到这个七天神像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体内的封印有了一丝丝的松动，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按派蒙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凡间有七位神明，也就是说有七种七天神像，所以我有大把的机会来验证我的猜想。 说起来在我们走进了森林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绿油油的吟游诗人打扮的家伙，居然在试图和龙交流，我正想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那条龙发现了我，对着我吼了一嗓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那个绿油油的家伙也在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话说这个世界居然有龙这种东西，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说起来，派蒙那家伙居然在龙对我吼的时候，抓我的头发，真是可恶，我在之后和那个叫做安柏的女孩子介绍它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说它是我的应急食品，看它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解气。 …… 荧，哥哥来找你了。 第十三章、神罚 “这地方还真是有够偏僻的啊。” 沿着樱指引的方向，符苏和樱二人在这黄昏街里经过了一阵子的七拐八绕后，终于在一幢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一路走来，破旧却又繁荣就是黄昏街带给符苏的第一印象，这里有各式各样的老旧房屋，有些墙面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淋和日晒，在墙壁最外面的那一层墙灰已经基本上剥落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搭建起整座墙体所使用的那些灰色的砖头。 不过在符苏仔细观察这些建筑的时候，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些房屋的结构强度依然维持的非常良好，并且部分看上去有些危险的地方也有加固或者是维修过的痕迹。 况且按樱的说法，这个黄昏街里虽然没有什么几十层上百米高度的那些高楼大厦，但是豪华酒店、高级赌场之类的东西一样是存在的，而且为数不少。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在整个黄昏街最中心的区域，而符苏和樱一直都在黄昏街的外围移动，那些存在于这些老式房屋之间的遮光布之类的杂物完全挡住了符苏看向黄昏街中心区域的视线。 这些边缘区域的房屋的住客一般都是地痞流氓之类的，这些人在原来的地方上也许是因为和哪里的大佬结了仇，又或者是一不小心输光了全部的财产，结果混不下去了，只能来这里讨口饭吃，幻想着有一天可以一夜暴富，野鸡变凤凰。 可惜世界上同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有在原来的地方混不下去的人涌入黄昏街，机会是稀少的而且还都被这里的大佬掌控着，所以说在黄昏街这种地方，不要说一夜暴富这种事情了，就算是讨口饭吃，也得好好跪着看本地的那些大佬的意思。 否则的话，他们就得让那些不长眼睛，或者是满肚子歪点子的家伙们，好好理解一下为什么他们可以被称作大佬的原因了。毕竟连这种地方都控制不好的家伙，早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给一锅端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前提可是这条蛇真的得是一条地头蛇。 枪杀、行凶抢劫、浇水泥柱子之类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这里上演，也因此，尽管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地痞流氓之流涌入，但是这片边缘区域的住房也一直没有住满过。 顺带一提，黄昏街虽然从名字上来看，就只是一条街区，但实际上其规模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城市了。而且这里曾经也是有过官方的政府机构的，只可惜这个处于海滨且靠近交通要道的地方，在联合国时代就被某个组织盯上。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尔虞我诈以及权力角逐之后，得到了近乎于无穷无尽的金援的本地黑帮最终赶走了这里的政府机构，成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的国中之国的存在。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符苏却发现这里街道上的环境说不上脏乱差，但也绝对称不上有多干净，也就是地上没有什么发臭了的污水的样子。说明这里至少是有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打扫街道，负责环境卫生之类的工作的。 符苏猜测这是本地的黑帮在负责的，而樱也点头证实了符苏的想法非虚，在本地的政府已经完全放弃了将这里重新纳入管辖的情况下，黄昏街这个地区的运转完全就是靠着本地的黑帮来维持的。 根据樱在路上的描述，聚集在黄昏街的黑帮组织有几十个，但是真正谈得上对这座城市有控制能力的黑帮只有三个，分别是规模最大的“红扇会”，拥有最接近联合国时代的正规军队的武装的“北方旅馆”，以及一个从规模和成员素质都不如这两大黑帮，但是因为两大巨头的默契而得以存在的“披萨酒馆”。 而符苏和樱要找的那个人，原本就是那个将黄昏街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幕后黑手组织在这里的，类似于代言人一样的存在，尽管在联合国彻底被逐火之蛾取代之后，失去了靠山的她反倒依靠自己在黄昏街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关系网，成功转型成了一个行走于三大黑帮组织中间的调停人的角色。 “只不过按你的说法来看，那个人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我们要找她的话不是应该去黄昏街的中心区域么，为什么要来这里？” 符苏跟着樱走进了公寓楼的大门，看着走廊里完好的灯泡都没有几个的寒碜样子，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 “那家伙可是怕死得很，她在整个黄昏街有着不知道多少可以用来藏身的安全屋，俗话虽说是‘狡兔三窟’，但对她来说就不知道有多少窟了。而如果想要找到她的话，那就必须去几个特别的地方，在那里有联系到她的方式。” 樱伸出自己的右手，曲起手指在走廊内侧的墙壁上轻轻的敲了起来，头顶上的狐狸耳朵敏锐的捕捉着从墙体里回响出来的声音，许久不来这个地方了，她都已经忘记那个特殊房间的钥匙是放在哪里了。 “而且就连这个可以联系到她的地方都不是唯一的，而那些有需要找她交易的人知道的联系地点则只有一个，这里就是我知道的那个。” 樱的沿着走廊向前行走的步伐放缓了下来，她刚刚听到了一声不怎么和谐的敲击声，但从声音的音调上来听的话，这部分墙壁还不是藏钥匙的地点，不过在回声的末端，敲击在空心墙面上的特殊声音，还是骗不了人的。 “就是这附近了，符苏你看一下这附近的地面上有没有一块看上去比周围的地砖要更新一些的，那下面就是进去要用的钥匙了。呃，你已经找到了啊。” 樱扭头对符苏吩咐道，然后就看到符苏已经将走廊地面上的一块地砖掀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在浸了桐油的纸包裹里的钥匙。 “用这么显眼的地砖，那个人就不怕别人把这把钥匙拿走么？” 符苏将钥匙递给了樱，又看了一眼那个被他掀开的地砖，这块地砖已经不是比周围的腰更新一点的程度了，这块地砖和周围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刚出厂的和在土里埋了不知道多久的那种区别，放在这样的建筑里实在是有些扎眼。 虽然符苏更想吐槽的是这个对他来说槽点巨大的油包纸，但是在原身的记忆里似乎并不存在这个梗，为了避免各种意义上的尴尬，符苏还是换了一个正常点的问题。 “不会的，只要你仔细看看就能知道这把钥匙是特制的，就算把它拿走当废铁卖都卖不了几个钱，更何况生活在黄昏街里的人，不会蠢到去招惹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的；外来的人也不一定会和她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拿了也没什么用处。” 樱摇了摇头，会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都不回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至于那些不作死就不舒服的家伙，在来这里之前就能把自己给作死了。 “所以说其实全靠自觉咯。” 符苏耸了耸肩，对樱的回答做了一个精确地总结。 “……确实。” 樱的语气顿时一垮，颇有些无奈的承认了符苏说的东西。 樱拿着钥匙，又在墙上敲了敲，在确定了墙壁中的密室位置后，走向了离这个位置最近的房间，随后用钥匙打开了那间房门。 “外面的那个空心墙壁只是为了方便客人确认密室位置的，实际上在那面墙壁的后面有第二面墙，需要从这把钥匙打开的房间的里面进入密室，这也能算是一种保护客户隐私的方式吧，至少避免了隔墙有耳的情况。” 进入房间后樱的动作就熟练了起来，一条走廊上的位置在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后就记不清了是难免的事情，可是这么一个小房间里的东西，就没道理记不得了。 只见樱伸手掀开了一块墙面，露出了里面的密码键盘，在连续输入了十几个数字后，一个密室就这样在重物被移开的声音中，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就是这里了。” ———————— “所以你们是来自那个什么什么，嗯，崩坏神教的人……” 黄昏街不知什么地方的房间里，一个年过中年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士正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在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操着一口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正坐在她对面的，身穿一袭宽大的白袍，将全身上下都遮盖的严严实实，连性别都难以分辨的人交流着。 “虽然我知道你们似乎的确给那个吞噬了联合国的庞然巨物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是就我看来，你们所造成的最多就只是麻烦而已，还谈不上让他们伤筋动骨的地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我也可以做到这些，如果你们所谓的教团只有这点水平的话，还是请回吧，这笔交易对我来说成本要远大于收益。” 女士突出一口烟雾，话语中满是轻蔑，如果不是来人的身份在他们的组织中足够高贵，她丝毫不介意将这口烟吐在对方的脸上。她对这个来自崩坏神教的主教，邀请她和崩坏神教一同对抗逐火之蛾的交易，完全没有兴致。 “你们和逐火之蛾在我眼里都是一群疯狗，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互相狗咬狗的时候，趟这摊浑水？更何况我对宗教疯子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感，你们这些家伙就只是麻烦制造机和潜在的麻烦制造机而已。” 可以说，这个女人无论是对逐火之蛾，亦或是崩坏神教，都没有一点好感，前者害得她失去了靠山，如果不是她的手里有些手段，恐怕已经被这座城市给吞噬的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而后者，更是她最讨厌的宗教疯子。 换句话来说，这位女士，是一位纯正的余孽，来自上一个由联合国治理下的时代最后的残留，她秉持着两不相帮的做法，将黄昏街当做自己的基地，试图从逐火之蛾和崩坏神教的争斗中，火中取粟。 不得不说，当联合国这个庞然大物被一个下属的“医疗科研机构”取代后，到她在这个黄昏街彻底坐稳了自己的地位的这段时间里，让她错过了很多，足以颠覆其世界观的信息，以至于她错误的估计了被这两个庞然大物隐藏起来的底牌。 而现在，她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不不不，莱塔熙娅女士，我来这里并不是试图与你谈一笔交易的，而是以神的名义降临于此，通知你们这些肮脏的贱种，跪倒在神明的脚下，聆听他的神谕。” 来自崩坏神教的主教并没有被莱塔熙娅那满是蔑视的语气所激怒，自视崩坏之神的信仆的他自认为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存在，自然没有必要同蝼蚁怄气，他只是用不可违逆的语气强调着自己来此的目的。 “不从者，则当受到神明降下的责罚。” 神明的信仆起身，向无信者宣读了他对其的判决后，对莱塔熙娅视若无物的走向了密室的房门。 “砰” 即使是联合国刚刚倒台的时候，也没有被如此对待过的莱塔熙娅终于被这位白袍于身的主教激怒了，她掏出桌子下的手枪，对着正准备离去的主教的膝盖窝就是一枪。 “你惹怒我了，宗教疯子，现在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原谅，或许我还会考虑给你一个舔我鞋子的机会，否则你就等着被挑断四肢的筋腱，被丢进关满了饥饿许久的野兽的笼子里，被他们分食到只剩一副骨架吧！” 面对莱塔熙娅的威胁，白衣的信仆却是阴仄仄的笑了起来，愈发尖锐的声线终于让莱塔熙娅确定这个来自崩坏神教的家伙是一个女性。 “神罚已经降临了，愚蠢的凡人，为你的无知和冒犯付出代价吧。” ———————— “符苏，这是……” 已经来到了密室里，正准备联系莱塔熙娅的樱，突然感受到一阵正在异常上升的崩坏能从城市中心涌出，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同样感知到这股崩坏能，而将目光看向崩坏能涌来的方向的符苏。 “崩坏爆发了，就在黄昏街的中心城区。樱，我们走！” 小剧场： 空的提瓦特日记—— 醒来后的第七十四天—— 虽然来到了蒙德，这个派蒙口中的风神的国度，但是在见过了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不对，按他们的说法来看，蒙德是没有统治者的“自由”的国度，西风骑士团只是蒙德的守护者而已。 呵，“自由”，也许曾经的我也会对这个美妙的词语感到亲切，但是在老师的身边，见识到了那么多打着“自由”旗号，心中却只有自私的虫豸后，我对这个词语的感官就只剩下了一个概念罢了，多么讽刺啊。 倒是骑士团现在的代理团长小姐，为人温和、谦逊且富有责任感，而且还有能力，有这样的领袖，也难怪她能以这么年轻的年纪当上这样一个组织的首领。 说起来，原来在树林里遇见的那条龙是叫做“特瓦林”来着，是原本守护蒙德的四风守护之一，按丽莎小姐的说法来看，特瓦林因为几百年前为了保护蒙德而受了重伤，从此陷入了沉睡，醒来后的今天却发现蒙德人都已经忘记了它，所以破防了，开始仇恨蒙德…… 虽然从蒙德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么解释倒也合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还有那个在树林里和龙交流的绿帽子少年…… 不过，既然这条龙是风神的眷属，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咬住它，那么就有机会见到风神了吧。 …… 荧，我已经启程了。 第十四章、名为帕朵菲莉丝的少女 小山般大小的崩坏兽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黄昏街的中心区域，锋锐的利爪就连钢筋混凝土为材料建起百米高楼都可以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地撕开。 而黄昏街这里大部分还是用砖瓦水泥为材料建起的建筑物，巨大的崩坏兽仅仅是随便挪动一下位置，都可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夷平处于它行动路径上的一切建筑。 而在莱塔熙娅与崩坏神教的主教密谈的地点，当他们头顶的天花板被崩坏兽如同撕开一张破布一般扯烂，莱塔熙娅透过原本应是天花板的空洞看到了崩坏兽身上流淌着不祥的粉紫色纹路的灰白色甲壳时，那趾高气昂的神情便如同定格的画卷一样僵在了她的脸上，随后缓缓地消退。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所有安排的惊愕？因见识到了从未曾亲眼目睹的怪物而感到震撼？预见到即将加于己身的死亡命运而感到恐惧和后悔？ 一身白袍的崩坏信仆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看到了崩坏兽那狰狞可怖的身形后就呆立在原地的莱塔熙娅，特别是那完全失去了血色的苍白面容。 他看不到莱塔熙娅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惧色，又或者是惊愕还是震撼，白衣的崩坏信仆都不能从这位黄昏街的女王脸上看到，但是他在此时却感受到了巨大的满足。 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会有很多种表现，根据恐惧程度的不同以及人与人之间的行为习惯，有微笑着面对恐惧的，有你给路达哟的，有试图装死摆烂的……但所有的这些行为都建立在人还可以对造成恐惧的事或物做出反应的前提下。 原本还在对崩坏的信仆颐指气使的莱塔熙娅，仿佛她就是黄昏街至高无上的女王，即使是神明来此也需要向她俯首称臣，在突然间看到了宛如神话中的恶魔一般狰狞可怖的崩坏兽，咆哮着来到人间收割生命，而她只能孤立在原地，等待命定的死亡到来。 从权利的山巅到死亡的谷底，这样的落差在一瞬间发生，能够不被这样的变化所带来的情绪变化击溃的人，在自古以来的神话史诗中，要么是斩龙屠魔的大英雄，要么是带领人类跨过末日浩劫的救世主。 而莱塔熙娅很明显不是这种人，甚至就连说她是一个枭雄都感觉有些牵强。 在白衣的信仆眼中，这个在几秒钟前还在夜郎自大的女人，此时已经因为这样天地之区云泥之别的落差，而恐惧到大脑宕机的地步了，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名为莱塔熙娅的家伙，已经被吓破了胆了。 “呵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感到愉悦的表情。” 来自崩坏神教的使者伸直了自己刚刚被子弹击中的腿，一颗已经在撞击中被挤压成了一层一层的饼状金属的子弹从他的膝盖窝里掉了出来，从子弹在他的裤子上打穿的小空中朝里看去，会发现那里面居然是和崩坏兽的甲壳一般无二的灰白色物质。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就不亲手拿走你的小命了，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份恐惧，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神宠很快就会让你解脱的。” 留下这句话，白衣的崩坏信仆就转身消失在了房间的尽头，只有那枚掉在了地上的无用的子弹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 “一二三四……出现在黄昏街中心城区的崩坏兽一共二十四只，其中有三头崩坏帝王需要重点关注一下，其他都只是些杂鱼。” 事急从权，符苏和樱直接一层一层的打穿了他们所在的公寓楼的天花板，来到了房顶上面。反正既然黄昏街爆发了崩坏，那么就算有符苏和樱两位强大的融合战士在场，在他们两人解决掉所有的崩坏兽之前，这座城市至少有40%以上的地区会被夷为平地，也不差他们造成的这点破坏。 “樱你去解决那三头崩坏帝王，我来负责其他的杂鱼，我们来黄昏街要办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先把崩坏兽解决，让它们在黄昏街里继续这么肆意的破坏，我们也没法找人。” 符苏迅速和樱分好了各自的目标，随后把这里的情况简明扼要的汇报给了逐火之蛾的总部。 “需要在作战中注意保护一下这里的……呃，‘平民’吗？” 和体型都至少超过了百高，甲壳的防护能力也远超坦克炮塔正面装甲的崩坏帝王作战，如此的体型和表面强度，即使是简单的移动都会对这个大部分建筑还使用老式建材的城市造成巨大的破坏，杀死它们的时候，倒下的崩坏兽尸体还会造成二次破坏。 突然出现在城市中心的崩坏兽就意味着一种情况，那就是和崩坏兽的交战区域必然存在大量平民。为了减少伤亡，逐火之蛾以往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采取优先限制住崩坏兽的活动，为疏散平民争取时间，等到平民疏散的差不多了，再对崩坏兽进行击杀。 这个流程是写在逐火之蛾的作战手册上的，是所有作战部队都必须遵守的条例。 现在的情况完全符合这个条例生效的基础，所以樱也例行公事的向符苏询问了一下，只不过在略微的思量了一下用词后，樱还是用有点勉为其难的语气称呼那些处于崩坏兽活动区域的人为“平民”。 “你想说‘混蛋’也没关系的，樱。” 符苏脱掉了身上那些会影响作战的装束，熟悉的蓝色灵能光芒再次在他的眼眶中亮起。听到樱的询问，符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能住进黄昏街中心城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十恶不赦的东西，死了算是给全人类做贡献的那种。更何况毒蛹做事不需要遵守逐火之蛾的作战条例……我说的！只要别让人看出来我们有利用崩坏兽借刀杀人的意图就行。” 摘掉脸上最后的眼罩，长柄战斧模样的涤罪七雷从虚空中出现在了符苏的手中，已经准备好了将那些崩坏兽大卸八块。 “呵，就等你这句话了。” 樱轻笑着摘下了耳朵上的水晶耳坠，毕竟樱是一位使用长刀近身作战的高速刺客，而不是拿着御币站桩输出的法师，在急速的奔跑中，这对略微有些沉重的耳坠一晃一晃的，对樱的影响实在不小。 不过在把耳坠摘下来之后，樱倒是没有将它们随手扔掉，而是在思虑了一番之后，暂时挂到了腰间的刀鞘上，正好既不影响她的动作也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注意到有没有掉落。 “解决崩坏兽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碰面。” 符苏的身影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化作了蓝色的灵能粒子消失在了原地，已经整理完毕的樱也脚下发力，跳向了隔壁的楼顶，在通向黄昏街中心城区的一种房顶上留下了一道道樱粉色的迅捷身影。 ———————— 对居住在黄昏街里的人来说，黄昏和黎明时分就像是这座城市的分割线一样，白天的时候这里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城市一样，小人物们该上班的上班，该工作的工作，毕竟即使是这个城市也是有“钱”这种东西存在的，生活物资这种东西还是得靠买的，大人物们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变成一个末日废土生存游戏。 尽管这里的人在买东西的时候也会遇到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偷小贩，或者是卖人生瓜蛋子的奸商，不过对于人手一把长枪，有钱的能拿出筒子的黄昏街人民来说，只要把这个仇记下来，到了晚上，找到对的人，“砰”的一声响过，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当然，是谁过去这件事情还是说不好的，反正等到了第二天白天，自然会有人清理这些夜晚留下来的狼藉的。 但是今天晚上的黄昏街就有些不一样了，本来一片“祥和”的黄昏街，突然就被一声来自中心城区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彻底惊醒了。 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有着灰白色甲壳和粉紫色能量纹路的巨大怪物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黄昏街的中心城区，并且在大肆破坏着。 而除了那三头在城中心最显眼的，比黄昏街中最高的建筑还要高大一些的怪物，还有一些要小上不少，但同样要比黄昏街的建筑大上不少的怪物，正在用迅捷的速度收割着散落的人群。 名为帕朵菲莉丝的少女就正处在这样的一头怪物的行动路径上，打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的她，比起恐惧或者是担忧自己的小命来说，她反倒是有些好奇这些家伙身上的零件能卖出多少钱。 倒也不是说她在面对这样的怪物时也能毫不畏惧，只不过对相信人生只不过是一场随机性的游戏的她来说，在面临生死境地的时候，能看得更开一些罢了。 既然跑也跑不过，打那更是自寻死路的话，临死前幻想一下自己可以变成世界首富之类的事情，自然更有意义一些，不是吗？ 而当面前的怪物举着它那锥子一样的肢体，向着帕朵菲莉丝冲过来的时候，已然知晓了自己命运的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朝着远离怪物的方向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当是为活下去做了点努力，就瘫坐在了地上，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闭上眼睛，本是想记住自己死前的最后一幕的帕朵菲莉丝，却看到了改变她一生的景象。 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粒子在怪物的身侧瞬间形成了一个泛着蓝光的人形身影，而在那个人的手上还握着一把科幻感爆棚的光刃战斧，仅仅是看上去颇为随意的挥舞了一下，就自下而上的将灰白色的怪物斩成了两段，随后便又化作蓝色的粒子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而侥幸拿回了自己小命的帕朵菲莉丝，因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大脑飞速的运转带来她自身对时间的感官被极度的拉长了，她甚至觉得这一瞬的发生，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欸？什么情况，我还活着？” 从那个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帕朵菲莉丝，满是迷茫和不可置信的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直到她一脚踢到了正在逐渐溃散的崩坏兽的尸体。 “呜哇！” 劫后余生的人往往对自己的生命会更加的珍惜一些，所以当意识到这就是刚刚那个差点杀了她的怪物后，名为帕朵菲莉丝的少女立刻在原地弹跳起步，用上自己吃奶的劲跑到了一个离怪物的遗体能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的距离上。 “哈……吓死我了，这个大家伙是死了吗？是死了吧？嗯，一定是死了的……” 从墙角处探出头来的帕朵菲莉丝再三确认了一下这只巨大的怪物真的死掉了之后，就仿佛是整个人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呈一个大字型仰面躺倒在了地上，还差点磕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啊，活过来了！” 少女感受着从地面上传来的坚实触感，激昂的情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回忆起了更多关于刚刚的事情。 “刚刚那道蓝色的光到底是什么啊？看上去……感觉有点像是个人，但是什么人可以在一瞬间把那样的怪物给劈成两半啊？……好羡慕，如果能像那个家伙一样强的话，想必我就能活的更自由自在一些了吧？” 帕朵菲莉丝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但是她所能够回想起的所有的画面，都只是那把奇特的光刃战斧和那个人影出现和消失时，身边那些就像是电影特效一样的蓝光粒子。 “话说回来，那些怪物好像是从中心城区那个方向来的，既然那个人斩杀了一只怪物，没准他还会以其他怪物为目标，也就是说他最后应该会去中心城区那里……好，就去中心城区那里去找他！” 帕朵菲莉丝一个鲤鱼打挺……又摔回了地上，随后只能接受现实一般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掉身上有些硌人的碎石子，也没有管身上那些擦破了皮的伤口，靠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径直的向着黄昏街的中心，一步一踉跄的走去。 小剧场： 千劫·符苏·我不知道 千劫：“所以，帕朵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和你认识的？总不会是你又从哪个废墟里淘出来的吧？” 符苏：“黄昏街。” 千劫：“哦，黄昏街啊，那个地方我还是有点耳闻的，也就是说……” 千劫：“不是从废墟里，而是从窑子里淘出来的？啊哈，符苏，你居然会有这种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符苏：“如果我硬要牵强附会的话，你也是我从窑子里淘回来的，千劫……不对，应该是樱把你……” 千劫：“够了！” 符苏：“认输了？” 千劫：“哼，不愧是能把爱莉希雅那个女人也玩的团团转的家伙，我说不过你。” 千劫：“所以，帕朵和你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符苏：“我不知道。” 千劫：“哈？” 符苏：“我和樱当时把黄昏街里出现的崩坏兽都歼灭之后，在中心城区里寻找我们两个原本的任务目标的时候，那家伙突然从废墟里冲出来就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把她带走。” 千劫：“一见钟情？” 符苏：“你tm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了，千劫？我现在特别好奇玲那个死丫头片子是怎么把你掰扯成乐子人的。” 千劫：“现在是问你和帕朵的事。” 符苏：“她说我救她一命，所以要我带她离开黄昏街，去逐火之蛾，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千劫：“啊，英雄救美。” 符苏：“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得和你掰扯两句玲的事情了。” 千劫：“……” 第十五章、彻底解决崩坏神教该提上日程了 锁定、折跃、挥动手上的涤罪七雷，然后接着锁定下一个猎物，重复这个过程。 比起樱在城中心要解决的那三只崩坏帝王，二十多只比崩坏帝王还要弱小的崩坏兽对符苏来说，同样也是对任何一位融合战士来说，这二十多只小崩坏兽加在一起能够对融合战士造成的威胁还不如一只崩坏帝王。 但是当这二十多只小崩坏兽闯入了建筑林立且地形复杂的城市区域里，再想要将它们彻底歼灭，所要付出的代价或者说是成本，甚至要超过对付一只帝王级崩坏兽了。 一旦进入城市区域后，讨伐崩坏兽的作战部队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士兵们可以启用的武器被严重限制了，特别是重型装备的火力支援被彻底禁止。 毕竟城市区域的作战环境复杂，且充满了不确定性，逐火之蛾就算不考虑对崩坏兽的作战结束后，会被扣上“对尚未完全疏散的城市进行轰炸”这样的帽子，万一炸到了城市里的地下管线，或者是引起了火龙卷现象，反倒有可能导致作战部队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其次是大多数小型崩坏兽都是会飞的，它们可以无视城市中各种各样的障碍物，随心所欲的向着任何地点进行移动，但人类的作战部队做不到这一点，就算是最优秀的鹈鹕号驾驶员，也做不到开着飞机旁观作战部队和崩坏兽的战斗而不被误伤到。 当然，只需要几次弹跳就可以直接从地面登上二十多米高的楼房的融合战士，在城市里作战时能够发挥出来的效率已经大幅的降低了逐火之蛾面对城市作战时，可能付出的代价了。 而符苏可以利用心灵感应锁定崩坏兽的能量波动，随后折跃到崩坏兽的脸上，比较弱小的崩坏兽，直接用涤罪七雷或者是灵能利刃就可以一刀斩了，大一些的就先用相位碎裂炮炸一波，然后再用涤罪七雷把作为崩坏兽核心的崩坏能结晶打碎。 和这样的作战方式比起来，单就是一个折跃所带来的在复杂的城市环境里通行无阻的机动性，就已经是任何一位融合战士都无法替代的重要能力，尽管符苏可以用灵能做到很多事情，但只有这份随时切入战场的机动能力，是其他任何一位融合战士都不具备的。 不过就算有着这样可以快速在战场间移动的能力，二十多只崩坏兽也不是一个小数量，起码解决起来不会比樱那边只需要负责三只崩坏帝王来得快。 所以当符苏歼灭最后一只由他负责的崩坏兽，回到了之前两人定好的集合点，却发现本应该在这里等他的樱并不在的时候，还是感到颇有点意外的。 至于担心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情况，这对符苏来说完全不在考虑范畴之内。 能对融合战士，特别是他们这些早期因为技术过于激进且缺乏限制措施，而使得植入的崩坏兽基因高度表达的融合战士构成威胁的，只有律者，即使是目前已发现的最强大的末法级崩坏兽对早期融合战士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麻烦而已。 更何况在他的感知下，黄昏街除了已经被解决掉的这些之外，并没有再出现更多的崩坏兽，而且以整个黄昏街区域的崩坏能浓度来看，不要说律者了，催生上位崩坏兽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甚至符苏有些怀疑这些被他和樱解决掉的崩坏兽也是从外面被送进来的。 “樱，你那边是出什么情况了吗？” 当然，与其待在原地猜测什么都不干的瞎猜，直接找到樱了解情况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樱的身上也带着符苏之前送给她的凯达林水晶，符苏可以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传达到樱的脑海中。 “的确是出了一点情况。” 不及片刻，樱的声音就传回了符苏的脑海中，而樱所说的事情却让符苏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 “我找到原本要带你找的那个人了，就在被我干掉的那三只崩坏帝王所在位置的不远处，只不过……人虽然还活着，但是似乎已经坏掉了。” 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正在通过凯达林水晶和符苏进行心灵感应通话的樱，此时正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握住挂在腰间的刀柄，一只手轻轻地扒拉着她在战斗中无意间发现的莱塔熙娅，黄昏街现在名副其实的主人，也是她和符苏两人此行的第一个目标。 “稍等，我已经定位到你的位置了，樱。” 符苏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感觉，于是在定位到樱身上的那颗凯达林水晶的位置后，第一时间就发动了折跃，传送到了樱所在位置的头顶的天空中，随后控制着磁力慢慢地降落到了废墟的地面上。 “你说的人，就是她吗？怎么总感觉有点眼熟啊，我应该是什么时候见过她……至少应该是见过她的照片。” 落到地上的符苏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位他们两人此次黄昏街之行的第一个目标，来自联合国时代的遗孤，黄昏街虽无名却有实的统治者。 这是一个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女性，虽然尚未过知天命的年岁，脸上也化了不少的妆，但是依然可以从容貌上看出一些老态，想必在失去了联合国这座靠山之后，在这座藏污纳垢的城市里经历了相当程度的搏杀，才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来的吧。 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城市里，也不忘记妆点自己的容貌，看得出来是一个相当重视自我的存在。 可是现在，映入符苏眼帘的莱塔熙娅，却是一副完全失去了神智，无神的双眼如同一条死鱼一样朝向着她的脸孔面朝的方向，眼角和嘴角处还有着尚未干涸的水迹。 符苏走到樱的对面，蹲了下去，用手指扒开莱塔熙娅的眼睑，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瞳孔扩散的情况。 “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从眼球充（？）血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不需要使用心灵感应去查看莱塔熙娅的情况，符苏仅仅是靠着从梅比乌斯那里学来的人体相关知识，就已经判断出莱塔熙娅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我在和那三只崩坏帝王作战的时候，视线无意间瞥到的她，从当时的废墟的情况来看，这三只崩坏帝王应该就是出现在她所在位置的附近，并且直接掀开了这里的房顶出现在她的眼前的。” 樱向符苏解释了一下她刚刚到这里准备斩掉这三只崩坏帝王时，用余光瞥到的情况，尽管此时这附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不过符苏还是可以看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安全屋之类的地方。 “所以说，她是被吓破胆了？这点胆量还能做到黄昏街的领头人的吗？” 符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对于一个统治着黄昏街这样的地方的人士，居然会被“小小”的崩坏帝王给吓破了胆，实在是有些丢人。 “……” 樱半眯着眼，有些无语的注视着符苏。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她的问题，是你下意识的用逐火之蛾的水平来衡量一般人的水准了。” 符苏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樱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毕竟对符苏来说，他是个穿越者，而且捡的是人家的大号，登上号之后立刻遇到了当前版本的重要事件，随后就被拉入了逐火之蛾这样的组织里，在之后又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符苏依然没有体会过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的生活。 换句话说就是，符苏对前文明时期的普通人的状态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知，随后又下意识的将逐火之蛾这样的人类精英组织里的人员常态，代入到了其他人类社会精英身上，结果就造成了这样的认知偏差。 “对了，这是在你过来之前，我发现的东西，一把手枪和一枚被压成了饼状的弹头。莱塔熙娅应该是用这把手枪射击了某个东西，有可能是崩坏帝王，但我不太确定。” 樱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了之前被莱塔熙娅握在手里的手枪，还有在地上找到的这枚特殊的弹头。 “的确不太可能，如果她是用这把手枪来射击崩坏帝王的话，就算连崩坏帝王的皮也擦不破，你发现的就应该是她的尸体了，而且也不应该只发现一发子弹。” 符苏摇了摇头，樱的想法的确是符合逻辑的，由于突然看到崩坏兽这样的怪物，所以在慌乱中拿出了身边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却发现什么作用都没有，最后被崩坏兽的动作吓破了胆，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只不过从细节上来说，这个想法有太多的漏洞了。 首先人在面对危及生命的险情的情况下，只要手上有足以防身的东西，特别是枪械之类的武器，在极端的恐惧中，在不把扳机扣死弹匣清光之前是不会停下来的，可是樱却只找到了一枚弹头，在拿出弹匣之后发现里面的子弹还几乎是装满的，这是很反常的。 其次就是符苏所说的，如果莱塔熙娅真的对崩坏兽扣动了扳机，那么樱不止找不到莱塔熙娅，连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最后的一点是，樱找到这枚子弹的位置是在这个房屋的废墟里，换句话来说，莱塔熙娅是对着房间中的某物，或者说是某人开的枪。 “虽然不知道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这个人还活着，那就让我来看看吧。” 符苏将五指展开，扣住了莱塔熙娅的脑袋，灵能开始探索她脑海中的记忆。 “啧。” 没过多久，符苏就看到了莱塔熙娅之前在这里会见崩坏神教的一位主教的画面，对于这一幕，符苏有些不耐烦地咂了一下舌。 “怎么了？” 樱看到符苏在对已经失去了神智的莱塔熙娅使用心灵感应后，立刻就明白了符苏准备读取她的记忆的打算。当符苏脸色难看的把手拿开的时候，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 “崩坏神教，又是他们。” 符苏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本身就相当厌恶宗教狂热分子，特别是崩坏神教还是个拜崩坏的邪教。当初符苏也只是出于大局考虑，才同意了高层那个相对来说死人少一些的计划，而现在崩坏神教表现出来的威胁性已经越来越超出逐火之蛾高层们当初的评估了。 上一次在穆大陆上的事情，逐火之蛾还没有和崩坏神教算账，而他们却又主动找了上来，现在的情况来看，符苏觉得高层们当初的计划已经可以宣布流产了。 “谁，出来？” 就在符苏正打算和樱说一下他刚刚看到的东西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两人的感官之中。 小剧场： 符苏·爱莉希雅·我要去和伊甸告状 爱莉希雅：“嗨，符苏。” 符苏：“嗯，爱莉啊，有什么事吗？” 爱莉希雅：“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事情就不回来找你了啊？” 符苏：“毕竟我最近完全见不到你的人影啊，我还以为你是在刻意的躲着我呢。” 爱莉希雅：“谁，谁在刻意的躲着你啊！” 符苏：“可是我听伊甸说，她想要找你的话，随时都可以找到你的。” 爱莉希雅：“呃……我最近在做一些事情，不太方便嘛。” 符苏：“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符苏：“所以，来找我想知道谢什么事情？” 爱莉希雅：“唔……” 符苏：“……” 爱莉希雅：“唉，好吧，我确实是有事来找你的。” 符苏：“嗯，不出所料，问吧。” 爱莉希雅：“你这个样子好让人不爽啊，符苏。” 符苏：“没事，你又不会往心里去的。” 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虽然是事实，但我的确想打你一顿。” 符苏：“那你不想听故事了？” 爱莉希雅：“怎么会，当然要听！” 爱莉希雅：“……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你又读我心！” 符苏：“想搞明白你还用得着读心？” 爱莉希雅：“我要去和伊甸告状，说你欺负我！” 第十六章、无人知晓的开端 浅褐色头发的少女颤颤巍巍的从樱和崩坏兽的战斗造成的断壁残垣中探出头来，本来想来一出隔墙有耳，偷听一下这两个从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黄昏街本地人的家伙在谈论什么，却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刚刚接近到可以听到两人谈话声音的地方，就已经被发现了。 帕朵菲莉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和害怕的颤抖，这也难免，本来以为刚刚遇到的那些几十米高的怪物就已经够可怕的了，结果等她来到这里之后，看到了那三个已经足足有百米高度的崩坏兽尸体后，对轻而易举就可以击杀这些怪物的人的恐惧已经胜过了对这些怪物的恐惧了。 “外面的那些怪物，是你们解决的吗？” 现在，面对这两个不知名的，比那些已经粉碎了她二十来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的怪兽还要强大的，一个双眼发着蓝光，一个头顶长着樱粉色的狐狸耳朵的神秘人，帕朵菲莉丝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方。 这还是建立在帕朵菲莉丝已经确定了，那个双眼散发着蓝光的男人应该就是刚刚从怪物的手下救下了自己的人，所以对符苏天然的带上了一点点的好感，她才能压住心中的恐惧，试着开口和面前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交谈。 “如果你口中的‘怪物’是指那些崩坏兽的话，那的确就是我们两个了。” 符苏和樱在看到来人是一位看上去年龄跟凯文和梅他们差不多的少女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符苏散掉了手中悄然凝聚起来的灵能闪电，樱也将握住刀柄的手掌松开。 名为帕朵菲莉丝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她在这种情况下悄悄地靠近符苏和樱两人的行为，差点给她带来一张鬼门关一日游的车票。 符苏对樱使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莱塔熙娅，多次共同执行任务培养出来的默契让樱立刻理解了符苏是在让她把对他们已经没有用处的莱塔熙娅处理掉。 黄昏街被崩坏兽给破坏成了这个样子，想必无论是中心城区还是边缘城区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一直以来控制着这座城市的黑帮为了保全自身也一定会出面维持整座城市的稳定。 但是另一个问题会在黄昏街脱离最初的极度混乱之后立刻开始显现，在失去了莱塔熙娅这个公认的山头之后，维持住了各自地盘稳定的黑帮会不会选择在黄昏街的大家都处在一个虚弱的状态中时，铤而走险，干一票大的。 以黑帮的成分和性质来说，这些人都是一条条喂不饱的狼，看到别人受难的时候，想要压抑住心中那冲上去落井下石，咬一口的冲动，是相当困难的，而最巧的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那么最终就是谁拳头大谁脑袋硬，谁说的话是人话。 至于符苏用心灵感应或者是逐火之蛾的技术将莱塔熙娅唤醒并洗脑，通过莱塔熙娅这个傀儡来控制整个黄昏街，以此填补毒蛹部队目前的人员空缺。 这倒的确是一种想法，看上去也着实不错，但是符苏对此没有什么兴趣，逐火之蛾对此其实也没有什么需求，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逐火之蛾还是崩坏神教，这两者之一只要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将黄昏街的这群乌合之众碾得粉碎，真想要控制黄昏街，哪里还需要莱塔熙娅来当做傀儡？ 但是一个彻底陷入了混乱的黄昏街，对符苏和樱两人此行的目的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噩耗，特别是莱塔熙娅，这个最有可能让他们掌握到最近几个月的黑市交易情况的人，此时已经彻底废掉，和一个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尽管符苏和樱此行的目的已经没有达成的可能性了，却也因祸得福的了解到了崩坏神教的动向。 就算从莱塔熙娅的记忆中提取出来的信息，并不足以让他们了解到崩坏神教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知道了崩坏神教试图接触过莱塔熙娅这件事情，对逐火之蛾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敌人想要争取的，要么将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要么就将其彻底毁灭，而决定采用何种方法来应对，就取决于这两种方法各自的成本和收益了。 对逐火之蛾来说，接管黄昏街或许可以为毒蛹执行各种脏活累活提供人员上的便捷，但是这样的便捷需要付出的是更大的管理成本，以及融合战士过于强大的实力下，普通人所能起到的作用被极大的稀释，收益降低。 与之相比，彻底毁掉黄昏街，再从中挑选一些资质不错的人员，选择性的补充到逐火之蛾的各个行动部队中，这样就可以最大化的降低对这些乌合之众的管理成本，并且这些补充进来的人员比起接管黄昏街的选择来说也是不遑多让的。 更何况黄昏街这样传统的藏污纳垢的地方，将其彻底摧毁还可以在普通人中刷一波声望，可以说的上是一本万利了。 想到这里，符苏的关注点也就不在追查黑市上流通的逐火之蛾的物资的来源之上了，尽管这个目标依然重要，但是事急从权，崩坏神教的问题比起一两个可能在以后就没什么能作为的内鬼来说，还是要重要得多了。 “你叫什么？” 符苏和樱都看出来了面前这位浅褐色头发的少女面对两人时，那仿佛是可在生物本能中的，对力量远远超过自己的存在的恐惧。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率先开了口，这就让符苏和樱对她有了点另眼相看的意味。 所以符苏让樱先去处理莱塔熙娅，而他自己则是留在这里，询问这位敢于在刚刚还是怪物之间的战场的废墟间穿行的少女的身份。 少一个人的注视，多少也能减弱一些少女心中的恐惧和紧张，毕竟他们两人一个眼冒蓝光，一个头顶狐耳，就普遍理性而论，似乎都不能称得上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的形象了。 “我叫帕朵菲莉丝……” 看到樱在符苏的示意下暂时离开，去做别的事情，只需要面对符苏一个人的帕朵菲莉丝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声音里也多了不少的底气，只不过符苏还从中稍微听出来了点……激动？ “帕朵菲莉丝……我是逐火之蛾的人，名字什么的限于保密措施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能够获得我个人的信任的话，告诉你我的名字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些还是放在之后再谈吧。” 听到浅褐色头发少女的名字，符苏下意识的挑了下眉，这个名字的确触动了一下他脑海中深藏起来的那部分记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可是当符苏试图去回忆自己的记忆中是否有曾出现过“帕朵菲莉丝”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又一无所获。 这倒是也怪不得符苏，毕竟帕朵菲莉丝虽然是在未来会成为融合战士，乃至于运气爆棚的活到了约束的惨剧之后，成为了逐火英桀的一员。 但是在符苏前世接触过的乐土剧情中，已经出场过的八位英桀，要么是称呼她为“帕朵”，要么是称呼她为“菲莉丝”，总之没有一个人用全名称呼过这位热衷于收藏的少女，而且这两个称呼是同时出现过的，一度让他以为英桀里有一个“帕朵”还有一个“菲莉丝”。 “先告诉我你在黄昏街是做什么的吧，等她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们再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我们两个初来乍到的，也需要了解一下黄昏街的现状。” 符苏招了招手，让少女从废墟里离开，任何建筑在坍塌之后留下的断壁残垣都是相当危险的，符苏此举也是为了确保帕朵菲莉丝的安全。 “逐，逐火之蛾？你说你是逐火之蛾的人？” 不过帕朵菲莉丝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原地，而是惊讶于符苏两人的身份。 作为黄昏街里小有名气的“收藏家”，或者说是“废品王”，帕朵菲莉丝所拥有的人脉关系也算是相当不错了，至少对于她自己来说已经是非常足够了。 黄昏街的人口流动是非常巨大的，每一天都有新的成员加入这座城市，而这些人往往也就是边缘城区里的人想要了解外界信息最好的渠道，虽然消息可能会有滞后，但是也足够他们知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逐火之蛾取代了联合国，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绝对的重磅消息，哪怕是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也或多或少会听过一些的那种，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信息网的帕朵菲莉丝自然可以获取到一些粗略的信息了。 虽然也仅限于逐火之蛾是一个取代了联合国的组织这样的，存在性的了解而已。 “没错。” 不打算透露太多信息的符苏这一次只是点了点头，而帕朵菲莉丝却突然兴奋了起来，她飞快的从刚才她藏着的地方冲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就抱住了符苏的大腿。 “老大，老大，要不这样吧，我跟你走，你带我加入逐火之蛾，我就当你的手下，你要我做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做的。而且，你别看我这样，找东西和收集情报之类的事情我可擅长了，在整个黄昏街，我可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地头蛇了呢！” 帕朵菲莉丝一改刚刚谨小慎微的样子，也顾不得身上那些在和空气进行了足够的接触后，已经开始有些发红，而且又痒又痛的伤口，抱住符苏的大腿就仿佛是抓住了未来一样，倒豆子一般的向符苏介绍着自己的长处。 那样的热情就好像是一个商人在推销自己的商品，只不过这个商品刚刚好是帕朵菲莉丝她自己。 “欸，你干什么！” 帕朵菲莉丝的这个行为是真的超出了符苏的预料，自穿越到崩坏世界的前文明时代之后，符苏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了，但是像帕朵菲莉丝这样二话不说抱着别人大腿认老大的，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符苏赶紧提搂着帕朵菲莉丝的衣领，把她从自己的大腿上拽了下来。 说实在的，帕朵菲莉丝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欢脱的样子，和刚刚樱还在场的时候，那种生怕他们两人把她给吃了的害怕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感觉。 这也让符苏有些拿不准帕朵菲莉丝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当然，如果符苏开了心灵感应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的了解到帕朵菲莉丝的想法，但是，以符苏现在的灵能水平，贸然对没有接受过精神训练的人使用心灵感应的话，会引起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找东西和情报收集这种事情，逐火之蛾虽然没有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来负责，但是也不需要专门为这种事情去招人，并设立一个部门之类的。” 符苏低头看了看身材较小的少女，从她身上没有被那身清凉的衣物覆盖的地方的点点刮痕和灰土来看，帕朵菲莉丝本人的身手也完全是称不上好的，至少她不能轻松地做到在这样的废墟里辗转腾挪。 “更何况，你还是黄昏街出身，换句话说就是来路不明，难以信任。” 符苏说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像是在拒绝帕朵菲莉丝的请求，但是对那些足够敏锐或者是深谙交易的艺术的人来说，这反而更像是在催促帕朵菲莉丝，说一些真正能够打动符苏的东西，而不是那些无用的车轱辘话。 毕竟，现在又不是什么招聘员工的情景，符苏根本没有必要用这样委婉的语句来拒绝一个还没有取得他信任的人的请求。 “呃……” 帕朵菲莉丝眨巴了一下眼睛，作为黄昏街里小有名气的“废品王”，她倒不至于连符苏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有听出来。 但是明白归明白，帕朵菲莉丝却还真的觉得，自己拿不出什么能让打动符苏的东西了，她用来在这里谋生的手艺对符苏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能够杀死那种怪物的实力也不需要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来当拖油瓶；对逐火之蛾缺乏了解又让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近距离接触了崩坏兽，甚至在身上有伤口的情况下穿行在崩坏能大量残留的废墟中，却没有被崩坏能感染的体质。 总的来说，结合自己这么多年的见识，帕朵菲莉丝认为自己应该只剩下这样的一个选择了。 “救命之恩，帕朵菲莉丝无以为报，既然我的技艺皆如鸡肋，那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略带羞赧的语气听上去就和真的一样，甚至她还饶有介事的准备把自己身上最后的那点衣服脱去。 出卖自己的色相对黄昏街出身的帕朵菲莉丝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可言的，毕竟她的母亲也是这样有的帕朵菲莉丝，黄昏街这种地方，靠着这样的方式谋生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男女皆有，对他们来说，这就是黄昏街的生态，活在这里就理应去遵守。 “我有老婆，而且我们两个感情好的很。” 只听“Duang”的一声，符苏的拳头落在帕朵菲莉丝的头上，让这位浅褐色头发的少女双手抱头，眼中满是不解的抬头看向眼角正在跳动的符苏。 “算了，我也就直说了吧，那些怪物叫做崩坏兽，他们的尸体会散发出一种叫做崩坏能的能量辐射，这种能量辐射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剧毒，人的皮肤可以阻挡住低能级的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 符苏又看了一眼帕朵菲莉丝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足够崩坏能渗透进去了，可就是这样，帕朵菲莉丝到现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感，就连伤口附近也没有出现崩坏能侵蚀的痕迹。 “但是一旦你的体表出现伤口，崩坏能就可以顺着伤口直接渗入你的身体，对‘一般人’来说，体质差一点的会因为身体机能衰竭而死，好一点的就会变成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哦~” 符苏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拉长，看着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的帕朵菲莉丝脸上从恍然大悟到惊慌失措再到面如死灰，心中感受到了无比的畅快，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变成……怪物……” 帕朵菲莉丝此时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如果用一句话来说她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是“后悔，相当滴后悔”。如果早知道过来这里会有这样的情况，她肯定就会在原地躺好，当一条咸鱼，至少不会出现这种好奇心害死猫的结局。 “我不要，这种……就算要死，我也不想要这种死法啊！呜呜……” “哎呀，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吓唬你的。” 符苏蹲下身去，把此时正在捂着脸抽泣的帕朵菲莉丝的手掰开，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少女可以直视他的双眼，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着她。 “我刚刚强调是‘一般人’了，人类中是有一些特例的，他们的身体会对侵蚀进来的崩坏能产生大量的抗体，让免疫细胞清除那些被崩坏能侵蚀变异的细胞，这样的人是可以在充斥着崩坏能辐射的环境里不受太多的影响的，你看你现在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欸，真的吗？” 就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光明一样，帕朵菲莉丝睁着自己婆娑的泪眼，看向符苏，然后因为近距离直视光源被晃得眼睛疼。 “你看看你的身上有什么变异的样子吗？” 符苏托着帕朵菲莉丝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退了两步，让她可以好好地看一看自己的全身。 “真，真的没有……” 帕朵菲莉丝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发现真的如同符苏所说，一点变异的状况都没有，终于放松了下来，脚下一软，又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已经处理好了莱塔熙娅，回来和符苏汇合的樱，一把接住了她。 “可怜的小家伙，被你这家伙给吓惨了吧。” 樱叹了口气，再次感叹了一下符苏那要命的恶趣味。 “兴致来了，怎么都挡不住的嘛。反正她以后应该也会有类似的体验，我这先帮她熟悉熟悉。” 符苏耸了耸肩，对樱的说法不置可否。 “你的意思是，要带她回逐火之蛾？” 樱感到有些惊讶，黄昏街这种地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相当不堪的地方，对逐火之蛾来说就更是如此，一个黄昏街出身的人，是会被严重孤立的。 “没准我们以后会是同生共死的战友呢。” 符苏从樱的怀里结果帕朵菲莉丝，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背在背上。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这里已经没用了。” ———————— 在毒蛹的二人行动之时，白衣的信仆也已经离开了黄昏街，在召唤出那些崩坏兽的瞬间，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那时他想起了之前收到过的一个警告，有两名融合战士正准备前往黄昏街，让他小心一些。 “果然，有了同伴之后，在弱小的力量也可以达成宏伟的目标。” 在这位崩坏神教的主教的胸膛深处，一颗金色的宝石，正在平缓而稳定的释放着崩坏能，第十律者，在逐火之蛾未能触及的角落，已经悄然诞生了。 小剧场： 帕朵菲莉丝·雷电芽衣·我只是个商人 帕朵菲莉丝：“啊，总算从老大那里逃出来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帕朵菲莉丝：“嗯，那个是谁啊？从来没见过的后继者呢。” 雷电芽衣：“你好，我叫雷电芽衣，你也是往世乐土里的英桀吗？” 帕朵菲莉丝：“哦哦，你好……等一下，你是律者？” 雷电芽衣：“……好吧，看来律者这个身份在这里的确不怎么受欢迎就是了。” 帕朵菲莉丝：“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只是比较惊讶而已，居然有律者会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 雷电芽衣：“呃，谢谢。” 帕朵菲莉丝：“现在该我来介绍了呢，我是帕朵菲莉丝，十三英桀的第十三位[空梦]，不过对你来说，更熟悉一些的身份应该是商店老板吧，这段时间多谢你照料我的生意啦。” 雷电芽衣：“商店老板……你就是那位‘菲莉丝’？” 帕朵菲莉丝：“没错，就是本人。” 雷电芽衣：“我听很多人提起过你，今天第一次见面，总感觉，你和其他的英桀比起来，确实有点……” 帕朵菲莉丝：“特立独行？” 雷电芽衣：“嗯。” 帕朵菲莉丝：“别在意别在意，我只是英桀里最弱的那一个，既没有劫哥那样每天都在进步的天赋，也没有蛇姐那样的研究能力，更不用说像老大那样的实力了。” 雷电芽衣：“劫哥，蛇姐……还有，老大？” 帕朵菲莉丝：“哦，毕竟我算是毒蛹的成员嘛，符苏当然就是老大啦。” 雷电芽衣：“能加入毒蛹，你真的很弱吗？” 帕朵菲莉丝：“哎呀，我只是个商人，没有他们那样的实力啦！” 第十七章、车门焊死 逐火之蛾第一研究所，崩坏能抗性检测实验室中，梅比乌斯坐在她的那个收起来后好似公文包一般的武器上，飘浮着飞进了实验室中，没有理会那些正在运转的实验器械，而是直接飘到了正在操控这些机器的符苏身边。 “符苏，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捡人的癖好啊？” 梅比乌斯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莫名的怪异，似乎是在纠结她教出来的学生似乎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这件事情。 “第一次你捡回来个杀手，然后是那两个小鬼，现在又捡回来一个黄昏街的小丫头，下回是不是要捡回来一个律者了啊？” 梅比乌斯一边阴阳怪气的吐槽着符苏数次往研究所里带回身份相当敏感的人这件事，一边伸手掐住符苏腰间的软肉，随后用力的扭转着自己的手腕。 “博士，别闹。” 符苏的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抓住了梅比乌斯此时正在“犯罪”的手，他现在很忙，所以没什么时间装出一副因为被掐住了软肉而扭曲的表情。 虽然以梅比乌斯对人体结构的了解程度，她可以准确地掐住符苏腰间痛觉神经最敏感的位置。但遗憾的是，梅比乌斯娇小的手掌能够施加的力道，此时已经不足以让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感觉的符苏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了。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宅女的梅比乌斯即使在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仗着现在的身体吃什么也不太会变胖，出去锻炼的次数甚至比以往还要少，身体力量没有因此而退化已经是拜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所赐了。 “切，无聊。” 梅比乌斯嘟着嘴，有些闷闷不乐的把自己的手从符苏的手中抽了回来，然后轻轻一跳从自己的“座椅”上蹦了下来，接着又用慵懒却又妖娆的姿势趴在她的那个可以飘浮移动的公文包上。 “所以你又从外面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还是个天生崩坏能抗性相当出色地小姑娘，然后打算让她接受超变手术，成为融合战士，再仗着是你把她带回的逐火之蛾外加救了她一命，把她拉进毒蛹，变成你的人，想的倒是挺好。” 梅比乌斯打了个哈欠。在整个逐火之蛾里，要是论起对符苏本人的了解的话，除了伊甸也就只有梅比乌斯可以猜到符苏更深一层的用意了，毕竟没人可以比伊甸更了解符苏，但在伊甸之下，梅比乌斯是当仁不让的。 “那么博士你要不要向高层的人揭露我‘拥兵自重’的打算呢？” 符苏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脸上带着冰冷阴毒的微笑，看向了梅比乌斯，若是有人可以记录下符苏这时候的表情，并将其和梅比乌斯在遇到她感兴趣的事物时露出的兴奋表情对比的话，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出，这幅表情完全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哼哼，怎么，你现在可是有把柄握在了我的手上，这个时候应该跪在地上亲吻我的双脚并祈求我的宽恕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梅比乌斯挑了挑眉头，脸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明明比符苏矮上很多的她，此时却如同一位傲慢的女王一样微微扬起自己的下巴，用另一种方式“俯视”着符苏。并且梅比乌斯还伸出手，用那指甲套尖锐的前端，摩挲着符苏下颌的皮肤。 “哦，你真的觉得是这样的吗，博士？” 符苏微微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同时他双眼中的灵能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 梅比乌斯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被固定在了原地，从自己的脚尖到头顶的发丝都不能移动一丝一毫，仿佛她身边的空间被彻底的凝固了起来，将她囚禁在这透明的牢笼之中，并且量身定做，分毫不差。 这就是当初符苏用来控制住审判级崩坏兽俱毗罗的时空静滞，不过当初符苏将可以发动时空静滞的凯达林水晶置于他制造的灵能幻影中制造出来的这个致命的诱饵，将其称呼为“静滞陷阱”应该会让人更加熟悉一些吧。 符苏抓着梅比乌斯的双手将被时空静滞控制住的她压制在了实验台上，两人四目相对，虽然梅比乌斯此时完全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但是她的眼中更多的还是对符苏如何做到静滞她周围的时空的好奇，而不是自己此时处于如此不利地位的慌张，甚至在她瞳孔的深处，还有一丝你能拿我怎样的挑衅。 而符苏自然不是那种在被挑衅之后还无动于衷的性格，为了让梅比乌斯彻底认输，符苏解放了一点自己人为崩落的气息，然后做出了一个久违的动作。 符苏俯下身子，将头凑到了梅比乌斯的脖颈处，轻嗅着梅比乌斯身上那属于崩坏兽的味道，还张开嘴在梅比乌斯的脖子下轻柔的啃咬了起来，就像他在第八律者的意识空间里对那位律者的意识体做过的事情那样。 “停，停下，我认输！” 在符苏解放独属于他的人为崩落的气息的时候，他就已经解除了施加在梅比乌斯身上的时空静滞，察觉到这点后本来还想要起身试着反抗一下的梅比乌斯，却被符苏接下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 符苏这一手就像是打在了梅比乌斯的七寸上，让她的脑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诱人的红晕也登时染上了她的脸颊。 虽然以前克莱因还在的时候，梅比乌斯有时候和她的这位助手也玩过类似的把戏，但那些时候的情形多半还是梅比乌斯对着克莱因撒娇，让克莱因帮她做些什么事情，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根本不会感到羞涩之类的情感。 但是当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变成了梅比乌斯，而压着她的那个人又是符苏，特别是这个人还做出这种异常具有侵略性的动作时，梅比乌斯终于是坚持不住，开始向符苏求饶了。 尽管这场戏是梅比乌斯出于她想要调戏一下符苏的目的而挑起来的，但是比起符苏这种可以把爱莉希雅都稳压一头的，不但喜欢看乐子，还喜欢参与搞乐子的究极存在，梅比乌斯的段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 说实话，即使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块的凯文，都可以在这方面上让梅比乌斯吃不小的亏，毕竟这位过去也是个热血活泼的主儿。 “博士，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水平也就去挑逗一下那些小家伙了，就算能成更多地还是因为你本来就底子好，你的语气实在是太刻意了。” 符苏把人为崩落的气息收敛，拿出纸巾帮此时瘫在实验台上，正大口呼吸着空气的梅比乌斯擦了擦她额头渗出的汗珠，还有刚刚他在啃咬梅比乌斯的脖子时，留在上面的口水。 “你，你耍赖！” 梅比乌斯则是红着脸，大声叫嚷着，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并没有什么作用，毕竟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只会让人越来越想欺负下去。 符苏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对梅比乌斯的控诉不置可否。毕竟他也觉得自己用上灵能的行为算是耍赖了，不过要是让梅比乌斯随意调戏他，符苏会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对了，刚刚你看到的东西，可不要随便说出去哦，帕朵。” 符苏对这间实验室里那个从一开始就在竭尽全力压低自己存在感，此时还泡在维生装置里进行身体检查的浅棕色头发的少女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并友好的对帕朵菲莉丝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咕噜咕噜……” 帕朵菲莉丝连忙在维生舱里疯狂的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始拼命地摇头，同时嘴里还吐出了一串又一串的气泡。 “啊，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是吗？” 符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黄昏街出身的人，这份思想觉悟比起一般人来就要高上太多太多了。 “真是个好孩子呢，我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哦，我可爱的菲莉丝。” 听到符苏的话语，出身黄昏街，名为帕朵菲莉丝的少女，此时只得在身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线的情况下，在充满了营养液的维生舱中，双目无神的拼命点着头。 她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当初抱着符苏的大腿也要从黄昏街跑来逐火之蛾的这个决定了。 刚来到逐火之蛾，还没有入职的情况下，就全程目睹了这种事情，最关键的是当事人还是自己未来的老大，帕朵菲莉丝感到阵阵无力，如果不是她此时正漂在维生舱的营养液中，想必她也已经躺平在某个椅子上了吧。 ———————— “总的来说，你的检测结果和我当初的猜测一样，你的崩坏能抗性相当优秀，完全足够作为接受超变手术的候选人。” 符苏把印有帕朵菲莉丝检测结果的纸张卷成一个纸筒，然后用它敲了敲一边用黑色的油性马克笔写满了东西的白板，细看之下，上面的文字几乎全部都是关于崩坏的基础知识。 至于听讲的帕朵菲莉丝能够理解多少，这就不在符苏负责的范围之内了。况且本来逐火之蛾就有针对新加入逐火之蛾，并且在这之前对崩坏这个概念毫无认知的成员进行知识普及的流程，本来这个工作也轮不到符苏来给帕朵菲莉丝做。 但是鉴于符苏打算把帕朵菲莉丝拉进毒蛹，所以有关于帕朵菲莉丝的所有安排，都被他用毒蛹的特权揽到了自己的手上。没错符苏现在的确是打算手握毒蛹，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里能够有“拥兵自重”的势力。 “至于所谓的超变手术就是给适格者移植崩坏兽的基因，让被移植者可以更好地掌握崩坏能并且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对抗崩坏对人类最主要的威胁——律者。至于那些经过了超变手术的士兵，在逐火之蛾都有统一的称号，‘融合战士’。” 符苏看了看依然处于云里雾里的帕朵菲莉丝，也没有在意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反正等到她正式成为融合战士之后，这些东西想不理解都难。 “作为我们两个的交易，我会利用我的特权给你安排一次超变手术，至于要用哪一只崩坏兽的基因，这个倒是可以让你自行选择，在那之后你会成为毒蛹的一员，听从我的指挥。” 符苏拿着纸筒轻轻敲了敲帕朵菲莉丝的脑袋，而少女则是捂着头，用沉默表达着自己对未来的老大此等“暴行”的抗议，不屈的眼神中表达着对自己可能会因此长不高了的担忧。 “老大，我只是想好好地混日子而已，现在能不能跳车啊。” 帕朵菲莉丝用柔弱的语气问着她自己都知道没有一点可能性的问题。 “是谁那天抱着我的大腿求着我，说自己想要加入逐火之蛾啊？” 符苏放下手中的纸筒，伸出了自己罪恶的双手，揪起了帕朵菲莉丝的脸蛋，然后揉来揉去的。 “再说了，哪有上了贼船还能跑路的道理的？车门已经焊死了，所以你就别想了，菲莉丝。” “哦。” 小剧场： 雷电芽衣·丽塔·过去的经历 丽塔：“芽衣小姐，好久不见。” 雷电芽衣：“在这里见到你倒是稀奇，丽塔。” 丽塔：“如果芽衣小姐每天不是都泡在各位英桀的记忆区域里，而是在这里多转一转的话，想必我们两人见面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少的。” 雷电芽衣：“或许吧，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了。” 丽塔：“这可不行呢，芽衣小姐，虽然我们都是战士，但是该放松的时候也要学会放松自己的身心的哦。” 雷电芽衣：“好吧，我会考虑的。” 雷电芽衣：“说起来，既然你很早就认识符苏了，那么幽兰黛尔她……” 丽塔：“确实如芽衣小姐所想，幽兰黛尔大人也是认识符苏前辈的。” 雷电芽衣：“可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丽塔：“这就说来话长了呢。” 丽塔：“五年前，丽塔和幽兰黛尔大人曾经在主教大人的指示下，前往量子之海中的一个世界泡执行任务。” 雷电芽衣：“你们是在那个世界泡里认识的符苏么？” 丽塔：“是的，而且当时伊甸前辈也在。” 雷电芽衣：“五年前，还有伊甸老师，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说得通了……” 丽塔：“说起来，我们刚认识符苏前辈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浪荡天涯的吟游诗人，虽然他会的东西实在不少，但是喜欢看别人出糗的性格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烦恼呢。” 雷电芽衣：“那个家伙的确是这样。” 丽塔：“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符苏前辈在场，就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