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用源石打败源石 89.3万字 作者:咸鱼恋恋 明日方舟同人 不是正文 突然灵光一闪的番外——银灰(上) “挚友,你的棋艺变得生疏了。” 面前长相异常俊美的总裁大人嘴角勾着邪魅的笑容,像极了小姑娘爱看的小说。 只是一时之间,医生再也没有想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这位盟友的笑容。 “银灰,我棋艺一直都这么差才是。”医生这么说着,思考了半响,才落下一子。 却被意得志满的银灰几步吃掉,就好像他逐渐被蚕食的平静。 “……银灰,你是不是凑的越来越近了。” “是吗?可是我认为,挚友之间本来就该亲密无间,不该有距离。这是对我们诚挚的友情的诋毁,对吗。” 不对,一点都不对。 医生看着银灰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角抽了一下。 “什么时候挚友你能赢过我了,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好吗?” 银灰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有雄性的荷尔蒙扑面而来,让医生觉得空气中逐渐充满不一样的味道。 山雨欲来,那个风满楼啊。 闻讯而来的圣女小姐门也不敲,一脚踹开茶室的门,拎着总裁大人的耳朵就往外走。 “快走开!你别跟个变态一样缠着我家医生。” “……” 我也不是你家的。 医生叹息一口,整整衣领,感觉还有味道残留在衣服上。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医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银灰一家三口一鸟一牛和一只傻孢子现在也是和和睦睦,偶尔也会像这样来罗德岛串串门,还挺悠闲。 他脸上勾勒出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何处一道没有关掉的闪光灯保留下了这一幕。 今晚的罗德岛也是彻夜狂欢。 …… PS:本身下半段才是精髓,但是我没灵感不知道怎么写了,下次想到了补上(狗头) 如果你们觉得有点击剑的味道,那你们还请当做没看见。毕竟大家都是正常的lsp,没有XP特别奇怪的。 哦,lsp就没有正常的。 医生在卡兹戴尔 别人的故事,开篇 “嘶,今晚天台好冷。” 穿着睡衣的青年男子打了个喷嚏,对夏日变化颇大的气温有着很大的意见。 啊啊,今天也是沉船的一天,这种不出货的游戏是不会带来快乐的。 随手把8848揣兜里,他探头探脑的看了下天台边缘,还有下边显眼的绿化。 “……在这里抽卡真的不会被风刮走吗。” 算了,犹豫就是败北! 天台近在眼前,你还想什么呢,不出货就从天台跳—— 这个就算了吧。 咂咂嘴,他找了个地方坐着,上了水群发了句直播天台抽卡。 还正热闹的聊天室瞬间刷下来一排问号。 -兄?有天台一起跳? -?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弟弟? -草,就你这面目全非,天台底下怕不是已经有了缓冲垫。 …… 默默比出个国际通用手势拍到群里,他打开抽卡界面,心一横。 648! 给我出货! 紫气东来 ko~ ko~ da~ yo~ …… 心 肺 骤 停 害,人生不就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吗,习惯了。 连续四个紫气东来,让原本家庭就不富裕的小非更是雪上加霜。 把截图发到群里,也只能得到群友的无情嘲笑。 “唉。好无聊。”搬出来一张凳子,他靠着灰白色的墙壁微微仰头。 现在恰逢夕阳落幕,橘红色的天幕与另一边月牙的银蓝色夜空交织在一起,不出预料,一个小时后便会迎来长夜。 而明日依旧是一成不变。 人在孤身一人的时候,总是有着莫名其妙的感慨。仿佛自己是异类一般的伤春悲秋。 放空头脑,仰望着天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是贫困人家。家庭美满,和和睦睦。有一个弟弟,但是没有妹妹。 国家总归只有个二胎政策,没必要交那几万块。只是稍微有点遗憾。 毕竟弟弟太熊了,好烦人。 其实他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烦恼。 人只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睛是心灵窗户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终究无法看穿人心。 他不知道于自己而言,他人究竟算什么。 我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遵从于血脉中的生存本能,与族群一同为生命的繁衍延续下去? 都说为社会做贡献,但是—— 打住,反社会不可取。 对他人所遭遇的不幸无动于衷,对他人的喜出望外感到喧闹。 这是否也就是说明,自己是一个纯粹的自我主义者? 人总是这样,有了智慧就会有无谓的感慨。 但如果。 真的有人觉得。 感受不到这世间的其他人的存在,无法理解人类富有而独有的感情,并视作无关紧要的东西。这样的。 将会是怎么样呢。 如果成为这样的人, 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 莫名的有点好奇。他想。 ——他人的无关紧要的自由畅想。 合上发黄的日记本,行于大地的医师露出了黑色的瞳孔。 “……我还是无法理解,那时候的我,感受到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世界。” 日记 第一页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不知多久。 这个似乎是充满了病痛,生离死别,获症者没有希望的世界。 与曾经他所热衷的游戏的剧情一般, 天灾,人祸,接踵而至。 名为矿石病的恐怖病症,不断创造着不同的悲剧,哪怕是莎士比亚的悲剧集,在这世界里也是不过如此。 升起一摊篝火,挂上已经坑洼不平的铁碗,慢慢煮些开水。 现在是夏日的夜晚,荒漠没有或许熟悉的蝉鸣,也没有吵闹的蛙声。 只有名为源石虫的生物爬行时留下的沙沙声。 当你听到了其他声音的时候,要么是其他被源石生物盯上了,要么是同样的行脚人。 总的来说,十分危险。 微红的火芒映在他脸上,照亮他年轻的脸颊。 “医生,晚饭我来就好了。” 旁边传来的是他今天的病人的声音。 “坐着。”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收回被打乱的思绪,将腰包打开,拿出一瓶瓶的小罐子,对着火光确认上面的标签。 然后将里面的粉末分毫不差的按比例倒入铁碗里。 “吃完这一剂,明早再拆开纱布看看,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独自行动了。” 他把挂着的铁碗拿下来,放在对方面前。 “待会凉了点就喝了吧,” “晚饭,我会处理。病人,好好修养。” “哦……好。谢谢医生。” “嗯。” 毫无继续对话兴趣的医生默默结束了话题,开始折腾今晚的充饥品。 压缩饼干并不是没有,但是常吃对身体不好,营养吸收不足。 他不知道自己的病人之前过的如何,也不想知道。 但是只要现在是他的病人,那么至少在被治好前,一切都会为其安排好。 当然,只是尽力。 他的病人也早已习惯了医生的这般作态,只是默默的给篝火添了些柴,表明自己虽然吃白食但是有努力的态度。 在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炸裂声中吃完味道一般营养丰富的晚饭,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医生起身,留下一声小解,转身跳下了暂时栖身的平整石块。 约摸一分钟,他默默走回来。 第二天,他不顾病人有些抗拒的举动,强硬的拆开了她腹部的绷带。 其实,这种把人按着把别人衣服扒开的行为已经称得上是变态了。 “你的伤自己差不多了,接下来请自己好好修养。” 他把手中的绷带丢进已经燃尽的余烬中,一把火烧干净。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起身就走。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 “嗯。” “……你需要一个伴侣——我说的是助手,你需要一个助手吗?”女病人似乎有些期待。“而且我也没有付医药费吧。” “助手?”医生转过身。 已经散发出点点灼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身略微破损的黑袍却是挡住了绝大的光芒。 “你会什么,懂药理吗,会处理伤口吗,伤口缝合做不做得来?” 毕竟女伤员无可避免,虽然他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出于对异性尊重的的原则来说,他还是需要一个女性的助手比较好。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女伤员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很忙。好好活着,我不想下次看见你也是伤痕累累的倒在荒原上。”他收回视线,摆摆手。看看天空的太阳,确认了方向,接着就是毫不犹豫的迈出前行。 “等等我!”已经不是伤员的女病人一笼衣服,踉跄两步,跟上了医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 “我好歹是一名佣兵,虽然之前让你看到了很丢人的情况,但是我战斗能力还是可以保障的。你看你一个医生,你……” 肯定 没有什么防卫的办法 吧。 女佣兵在惊鸿一瞥间看见了从地表騰起的尖锥,黑色的表面在太阳下反光。 医生也看见昨晚小解时解决的一些小隐患。 “虽然是医生,但是遇到了有恶意接近的人,还是拥有自我防卫权的。” 当然,也包括提前把敌人先解决的办法。 医生望向远处矗立着的尖锥,没有打算多解释些什么。 他又没有让他们出现伤亡,只是普通的让他们安分了一个晚上。 女佣兵忽然停嘴了。 她算是知道这些天下来为什么源石虫都没见着一只了。 自嘲地叹了口气,她停下自己亦步亦趋的脚步。为这种人提供安全保障什么的,还真是无稽之谈。 自己那无趣的心理活动,果然是迟来的春天吧。 “那些人应该都是你的仇人吧,这个锥子到了中午就会崩裂,自己注意安全。” “另外,多喝热水。喝生水对身体不好。” 医生简短的留下两句话,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我会的。”女佣兵赌气似的转身就跑,终究还是没能留下胸口的悸动。 佣兵是一个与死亡作伴的职业,同伴们都是问你还能不能战斗,只有无知的普通人才会问你伤怎么样了。 她第一次被好心人搭话的时候,心中还有些许感触。 而越往后,越是不屑。 你懂什么啊,你又不是佣兵。 伤再重,也要咬牙站起来,面对强敌。战斗都做不到的废物,只会被佣兵团抛弃。 这次,也只有这次,她觉得,这和那些无知者的关怀不一样。 不一样,全都不一样 这种感觉,是感动吗?真是有够好笑呢。 所以, 绝对,绝对不想死。 …… 医生的目标是卡兹戴尔,因为他听说那里有有一位源石技艺是感情方面的王女。 为了能够明白他曾经的记忆中,那尽情欢笑与失败悲恸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这明明清楚的流淌在记忆中的画面,他却无法理解,不能明白。 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感情,必须要。 所以说,这应该是名叫执着的感情吧? 面容年轻的医生依旧沉默不语,向着前方走去。 在他的视野中,有着一块没有其他人能看见的全彩显示屏。 上面是一张普通的地图,有如上帝一样的视角,将他所愿的一切映入这一面方方的银屏中。 【全局化战略地图■上帝视角特化。】 一如其名。 日记 第二页 他人的光芒 没有雇佣兵在身边,医生也便没有了开口的必要。连带着水资源都省下了许多。 他此时则是在推算着去卡兹戴尔首都的路线和距离。 毕竟路上救助的雇佣兵们有说过现在的卡兹戴尔很乱,非常乱。 为了医生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们和这个面如止水的人说了很多的卡兹戴尔现状,试图打消他对那个混乱之地的前进。 当然,完全木大。 不过他还是会好好听从建议好好规划路线的。 随手把出现在视野边缘的源石生物用黑色尖锥的黑棘困在原地,再一次保证了自身的安全。 毕竟是手无寸铁的远游医生,被近身了还是挺危险的。 手指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记录下自己设定好的路线图,医生把视线放在了前方。 地图显示, 在那个方向50公里之后,有一个小镇。 那个小镇的实际掌权人是一位领主,似乎是站在了黑王那边的人物。 黑王,特雷西斯。 一位有野心也有手段的枭雄。只不过似乎出于一些原因,不能正统的继承王位。反而是他的妹妹更正统。 于是,便有了搅乱这黑色土地的双王之争。 小镇里也就是普通的佣兵横行,民不聊生。在现在的卡兹戴尔已经是常态了。 只不过他的地图显示上,那里有一位伤员。物理与精神上的双重重伤。 有点棘手,但就是这样才要出手治疗。如果只是普通的救助伤员,那在这种地方,每天都会遇到无数的伤员。 本身就是不求报酬的救助,没有资金能承受住这种无休止的治疗。 医生把挂在身后的背包翻过来,从里面拿出来一根折叠的短仗。 到了人多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动手的可能性,但是必要的威慑还是要有的。 这一根法杖是曾经的一个病人的赠礼,或许是纪念用的,但是物品的意义就在于使用。 总之,快坏了。 但是他也不依靠这个作战。 然后拿出半面具挡住了上半张脸,想想又觉得太过引人注目。于是拿出了妆泥。 最后出现在小镇门口的是一个摘下了兜帽,有着尖长耳朵,皮肤黝黑头上长角的标准萨卡兹佣兵模样。 周边目光不定的佣兵忌惮的看了看他腰间的法杖,默默拉开距离。 果然,高贵的法师就是不一样。 他四周看了看,走向一处佣兵们开的临时商店。 来都来了,买点东西。 只可惜他的穿越并没有带来储物空间之类的东西。 有的话就方便的多了。 背着又重新鼓起的背包,医生找了个旅店住下。 等到了饭点,他就去看看那位病人。如果对方向他寻求帮助了的话,那她就是下一位病人了。 ……希望她还有着向人求助的力量。 医生仔细的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出门去买了一把足够坚硬的长剑。 在店里挑选武器的时候,听见了旁边佣兵们的交谈,不由得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殿下……召集军队……可能……特蕾西娅殿下……” “嗯……危险……领主……谁。” “……” 一脸古井无波毫无波澜的医生最终拿起来一把长剑。 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佣兵也交头接耳的说完话,似是无事发生的结伴离开。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只不过医生的听力恰恰好的还行。 当然,也不排除是上面下五子棋的家伙放出来钓鱼的。 但不管是怎么样,都透露出一个信息。 卡兹戴尔。萨卡兹。 他们的天,又要变了。 医生结完账,走出店门。恰好乌云挡住太阳,投下一片阴影。 风吹来凉凉的还挺舒服。 “哈~嚏!操!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旁边萨卡兹佣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捂着衣服走了。 “……” 不知道这次又会死多少,接下来工作量肯定会增大吧。 隐约听到特蕾西娅这个名字。 …… 我要加快脚步了。 那便不等晚上,让我看看吧,你能否成为我的下一个病人。 医生回了趟旅馆,背起背包。 他并不关心她能不能获救,他只是在意自己下一个病人是不是找到了。 他站在窗前,将目中所见与地图所显的一切相对应。 路线规划,完成。 带上兜帽,医生开始了今日的救助。 …… 伤痕累累的女孩在地下的秘密建筑里匍匐着。 宛如破布一样的衣服上有密密麻麻的条痕,错乱不规,散发出浓浓的恶臭。 可以看出来金色的发上满是脏污,有尘土。 也有灰暗的红色血渍。 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液在什么时候落在这上面。 分不清昼夜的地底,只有昏暗的光芒带来仅能视物的黑暗。 她记不起也记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抓到这里的。 只知道日复一日得重复着,使用源石技艺,被骂,挨打,打到皮开肉绽为止,然后使用源石技艺。 她的源石技艺是治疗,治得了别人,治得了自己。然后就什么也治不了了。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明明用过了源石技艺,身上还是痛的不行。 每时每刻,毫不停息……好像要钻出皮肤一样,将这份痛苦由内而外的扩散开来一样。在没有昼夜的地底不分日夜的折磨着她。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有着很严重的矿石病。实质化的源石从她的皮肤中钻出来。黑色的晶体如同扭动不安的血肉一般一点一点的扩大。 扭曲恐怖。 也因这个,她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两只脚说起功能性,更像是装饰品。 手臂上依稀可见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都是被注射过的各种药剂留下的痕迹。 令人作呕般的恶心。 或许曾经也有想过获救,有着英雄来拯救自己。 但是,终究…… 她还是在这黑暗的地底,变化的只有她日渐病重破落的身体。 以及越来越常见的啮齿类动物和节肢动物。 暗无天日的生活,还在继续。 如果,真的能有一个人来救我的话…… 真的有人能够带我离开地狱的话…… 可以被充满希望的双手牵起…… 可以在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声…… 那我…… 不觉间早已顺着眼角滑落的泪花,浸入潮湿的土地。 耳畔似乎又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折磨她的恶棍又来了。 熟悉的面孔推门而入,带着一如既往的恶心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变成我的工具吧,你只需要释放源石技艺就可以了。”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工具。 “这么出色的工具,带着你投向特雷西斯殿下的话,那我的地位肯定也会水涨船高吧。” 只要有你这么一个完全听从我的命令的工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动起来啊!快用源石技艺!” 病态的举起手中的藤条,可怖的笑声回荡不息。 他知道,这件工具太过恐怖,只是流于表面的治疗能力不过皮毛。 如果不在她还年幼的时候建立起绝对的主从关系,那一百个他都不够持有这种源石技艺的人杀。 但是一想到拥有着这种源石技艺的人,居然会在自己的手中苦苦挣扎,生死只不过一念之间。 他脸上忍不住的露出扭曲的笑容。 “噫啊哈哈哈哈哈哈。” “对!就是这样!不要停!” “哈哈哈!” “金钱地位!权势也好,女人也好,我全都要!” 那就能得到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从特雷西斯殿下手中。 我的父亲,我的祖父,都太软弱了! 懦夫才会跟随特蕾西娅,成大事者就应该跟随特雷西斯殿下统一卡兹戴尔! “特雷西斯殿下万——” 癞蛤蟆的痴人说梦戛然而止。 医生带着黑棘,光明正大的从门中走出。 凭空生出的黑棘弯曲着爬满了施虐者的浑身,最后在他张大的喉部停下。 他无视后面死死挣扎的死肥猪,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 “你好。我叫李景明。一位医生,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她终于看到了,不同于地底监狱一般的灰暗光芒。 “……我 …………救…救……我……” 我一定还是,是被世界眷顾的孩子吧。 日记 第三页 并没能握住李景明伸出的手,她的身体早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每次都动作都是痛不欲生。 医生伸出手,尽可能不让她觉得痛苦的将她抱起。 “你不需要动,你想握手吗。” 医生察觉到了她跟随着他手掌转动的双眼,还有努力伸出来的手。 “这里不是安稳的地方,请你忍耐一下。马上我便会找一个地方给你治疗的。” 医生握住小女孩的手,有些异样的骨感,还能感受到很明显的油腻感。 鼻尖有飘散不去的异臭。显然,在这里的她,过的相当凄惨。 医生的目光放在了被黑棘缠绕着的死肥猪身上。 “……” 这应该就是病人的病灶之一吧。 施暴者 只有解决了病灶才能把病治好,就应该让她亲眼目睹根源的消失,接下来的治疗就会变顺利。 医生简单的理顺了思路,然后张口。 “你。该死。” 为了我的病人。 “所以,死吧。” 请你,去死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黑色的荆棘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狂乱肆意地生长。黑色的尖刺从藤茎中蔓出,原本只是停在喉部的末端,向内扩张。 荒诞恐怖的画面,在她眼中,或是美好的救赎。 是啊,如她曾所想,救世的英雄从天而降,救她于苦海,杀人留地狱。 谁, 会对千方百计伤害自己的人和颜悦色得说那没事了你走吧?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的…… 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 在医生的推动下,被害者目睹了罪大恶极者的末路。 荒诞扭曲的黑棘如蛇般蠕动纠缠,于口中钻入身体的荆棘带着锋利的尖刺,将内里搅成杂碎。施暴者最终失去颤抖的资格,被黑棘包裹成一团。 地面猩红的血迹逐渐暗沉,变成与地板一样的黑。 同样的黑,还有经年累月流淌下的血。 “……谢……谢…” “他所承受的苦难,不及你万一。”医生摇头。 我只不过让他感受到了你曾经感受过的痛苦而已。 肉体上的痛苦折磨,心里的无力和痛苦。 他还遭受的不够多。 “那我们走吧。” 把买来的长剑随手留在地牢里,希望后来发现的人会被这柄劣质的长剑误导。 医生横抱着小女孩,将她搂在怀里。 熊熊火焰在黑棘上燃烧,烧完了,便什么也不剩了。 他的痛苦也好,罪孽也好。尘归尘,土归土。只是白来尘世造孽一番。 她看着火焰,湛蓝的瞳孔中也有着火焰在燃烧。 以过去的仇恨与痛苦为柴薪。将过去的苦难燃烧成灰烬,那么迎接的便是美好的未来。 收回目光,视线由下而上,落在医生的脸上,如幻似梦。 童话里总有被劫走的公主,也有完美的英雄。他们总能披荆斩棘破开万般艰难,把公主救回王国,然后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是现实里可没有如此穷酸破落的公主,也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民期待着她的回归,更没有只属于她的英雄。 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但就是这样,并非独一无二,并非万众瞩目,也非貌美如花的小女孩,也迎来了自己的骑士。 沉寂的心,终于再次跳动起来。 她觉得,很不安。 …… 医生走到连接着书房的暗门前,确认了小地图显示的巡逻人员的动向。 医生手指微动,一抹淡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神术·监察者披风 淡色的薄纱轻覆在他与怀中女孩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形隐去。 拨动暗门的开关,一个向上的短梯打开,走出去就是书桌。 现在书房里还没有人,被打开的机关也没人发现。 这样就好,没必要招惹太多麻烦。 医生看向小地图,门外的走廊上有女佣在做卫生,这么大刺刺打开门出去太危险了。 门自己动了里面却没人,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会觉得是灵异事件。 但是这里是卡兹戴尔,她们是萨卡兹。是源石技艺适应性全泰拉最高的萨卡兹。 他们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普通人那样。他们或许会觉得是新型的源石技艺,然后简单的得出一个结论。 有刺客。 或许也可以尝试出去后打晕她,但是现成的窗户不跳,出去冒那个风险做什么。 医生凑到紧闭的窗前,看了下院里的花圃,开得正艳。 在庄园的围墙外,风吹过便会有一阵黄沙漫天飞舞。 小镇的居民要么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当了雇佣兵,要么饿死街头。 这乱世年头,花比人娇贵。 确认好没人,医生推开窗,一跃而下。 他微微回头,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一个草垛。仿佛是本该如此一般。 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医生跳上窗户回到了旅馆。 第一时间拉上窗,确认房门反锁,把病人放在床上。 医生的手再稳,一路跑过来也不可能一点颠簸都没有。 她倒在床上,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眼角的泪花顺着脸颊淌到枕头。 和她没什么表情的脸部违和感很强烈。 医生知道那是剧痛让身体做出的应激反应,如果在放任其发展有休克的可能性。 小孩子意志力可没有大人那么高。不…… 这么久过来了,还能忍受着源石病发作的痛苦,没有被折磨到崩溃的小家伙,比太多人都优秀了。 医生面色一如既往地冷峻,从背包里拿出来一颗至纯源石,放在她的小腹上。 他并不是感染者,不依靠法杖之类的东西施展源石技艺还是挺麻烦的,稍微复杂一些的源石技艺便没办法释放。 但是法杖的保养设备不便携带,他就研究出了用源石为法杖的技术。 医生手指抵在至纯源石上,温和的白光荡漾而出,先是照亮首当其冲的结晶,然后扩大到整个房间。 作为医生,自然要有一手能够治愈病人的技术。法术也好,物理手段也好。 能治病,就是管用的。 这是他自己边研究边实践总结出来的源石技艺,原理相当复杂。 如果追究到极致,或许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话下。 就理论上来说,是行得通的。 要用源石来对付源石。 但是,理论终究是理论。它确实可以把一副白骨架子复活成一个人。 ……如果人的定义包括只有本能的人型生物的话,那那个近乎全身都是源石结晶的家伙,也确实可以说是成功的案例。 医生看着病人体表越来越少的外露结晶,微微闭上眼。 他的左眼一点一点化作金黄,在视线中小地图的旁边多了个淡色的屏幕。 【体表结晶覆盖率:……(正在下降中,待稳定) 血液源石含量:……(正在下降中,待稳定) 骨龄:10 体重:25.6kg 身高:133.5cm 种族:萨卡兹 源石技艺:未知(未命名)】 医生看向睁着眼睛直直得看着他的小姑娘的眼睛。 “治疗还需要一段时间,耐心等一下。过程应该不会很痛。” 如果痛的话,我这里有糖。 剥开以前别人给的谢礼,在这泰拉尤为可贵的甜品被他塞进了小姑娘嘴里。 吃吧,吃完就好了。 他眼看着小姑娘努力的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于是他也将嘴角弯起。 他虽然不懂得欢笑,但如果只是让他控制一下脸皮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所以他也完全不明白,看见他的笑容的小女孩心里的欢欣。 还真是一个作孽深重的男人呢。 ※医生的小习惯 他虽然习惯了没有面部动作,但是需要的话还是会配合着露出相应的表情。 (就是有时候反应没那么快呆呆的) 日记 第四页 医生去另外买了一些小姑娘的衣服。 她可能就是接下来的长期病人了,必要的东西还是准备好才行。 源石病是不治之症。 至少现在,它就是一道天埑 医生对此也同样束手无策。早些年他也有研究过完全治疗的可能,也有些许大方向。 但是最终都有绕不过的问题。 最严重的不过就是,这个世界空气中,就有微不可查的源石成分。 这里的人身体从出生开始,便有着源石成分在血液中流淌,甚至成为了他们身体构成中的一部分。 身体里完全没有源石成分的人是没有办法释放源石技艺的。 曾经他有一次实验中用过激的手段治好了病患的源石病。 只是没等他记录下这次的成果,欢天喜地得跑出无菌实验室的患者接触到空气中的源石粒子。 在他面前,恐怖的源石病再一次复生,发起了恐怖的反扑。 在短短三分钟时间,痛苦哀嚎着在地上抽搐的患者便经历完源石病患者的所有阶段,在他面前炸成一摊碎末。 医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萨卡兹人,看着他们大多数都有的外露源石结晶,一言不发。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而且那位领主死亡的事实已经定下了,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趁着被发现之前提前离开再好不过。 至于这里会发生怎么样的动乱,那都与他无关。 手无寸铁的医生,人畜无害。 最终又背了一个小包回来的医生拿出来几件衣服,抖开比对了一下她的身材。 毕竟她没有衣服,医生也不能让她穿着破布条上路。 嗯,主要是太臭了。 “介于你现在没办法行动,且因为一些客观因素,我决定帮你洗澡。”医生一手拎着还算过得去的衣服,一手抓着小女孩样式的内衣。 他说着,看着小姑娘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红润了一些。 医生倒是放心了不少。 还能感受到羞耻这样的复杂情绪,那么精神方面的问题就不会无从下手。 如果情况好,那么到卡兹戴尔首都前也有康复的可能。 介于现在卡兹戴尔过大的危险性,他也想尽可能的在遇见那位前保持足够的安全。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基本上没有问题。 多了一个病人,那危险系数就直接拔升二十个百分点。 特别是一个行动不便,精神状态不好的小女孩。 如果长相足够出色,那现在混乱至极的卡兹戴尔,也不是没有人口贩子这样的角色。 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对着小女孩开口说道。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眨三下眼睛。” 眼见她快速眼皮上下闭合数次,医生了然点头。 “果然,你也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会很难受对吧。” “…嗯……?” 她发出了迷迷糊糊的沙哑声音。 医生嘴角微翘,笑了一下,然后去找了一个大盆倒水来洗澡。 毕竟在这里开旅馆的可不会考虑到小孩子的处境。 也不可能有浴缸。 给你一个木桶和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的毛巾自己解决。 医生卷起衣袖和裤腿,试了一下水温,感觉还算可以,便把还在脸红红的小女孩抱了过来。 她先前身上的衣服是肯定不能要了,那种跟布条一样的东西真的能叫衣服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又不是以前好像潮流的嘻哈破烂风。 他将小女孩身上发臭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脱下来。 最后发现实在太麻烦了,直接剪掉。 将小女孩斜放在大盆里,慢慢让她把脖子靠在自己大腿上。 不然整个人就淹死在盆里了,也不方便洗头。 “会觉得难受吗。” 医生问了一句,顺便检查一下她身上是否还有残留的外露源石。 就结果而言,不太算满意。 毕竟只是第一次的粗略治疗,不可能完美解决问题。 主要目的还是缓解一下痛苦。 除去那些仿佛散发着不详的黑红色光芒的源石结晶,她身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深浅不一。 就正面而言还好,但是背后的伤痕实在是…… 小女孩终于红着脸轻微的摇了下头。 医生模仿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 “那就好。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那么,先闭上眼吧,我先给你洗个头。” 医生伸出倒有萨卡兹特色的洗发液的手,抹在她的头发上。 为了避免这段时间太过无聊,医生便和她交谈了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 “对,就比如你以前别人最经常是怎么叫你的?” “唔……嗯…丽兹……?” 小女孩微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 “这是你的名字吗?丽兹。”医生手指拂过她额角处一块深色的疤,不知道是磕的还是伤的。 很庆幸,她遇到了我。 “嗯。” 丽兹小小的点头,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点欣喜的笑意。 “那我也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医生随手撒下隔音的术式,慢慢揭下自己用妆泥伪装出来的虚假面容。 精神方面有问题的病人都应该谨慎对待。 ……虽然目前好像还没有看见她具体有哪方面的不对劲。 医生看着小地图上代表着丽兹的头像边上的小方框,上面加粗的几行字提醒他确实没看错。 【身体损伤-下偏高 源石病感染-中 精神损伤-高】 源石病在他的粗略治疗下好赚了不少,从中偏高降到了中度。 丽兹身上确实有许多伤痕,但是在失去肢体之前都到不了中。 这个高度的精神损伤,人都应该只是在那里阿巴阿巴了吧。 她的症状在哪里? 自觉已经处理了病灶的医生看见了没有变动的精神损伤判断值,略微有些迟疑。 看来去首都的时候是没办法治好这个病人了。 医生拇指不自觉的拂过丽兹的脸颊,而后微微低下头,露出个笑容。 笑容确实是能够快速增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法宝。 “我叫李景明,现在是一名远游医生。你平时叫我医生,或者李医生就好了。” 医生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是不收费治疗。 “在今后,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要共处。所以还请你尽早习惯。” “另外也稍微问一句。丽兹,在病治好之后,你有什么安身之所吗?” 医生带着没有变化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微笑着的瞳孔,没有一丝丽兹她所熟悉的感情。 日记 第五页 你是我多么沉重的信仰(网抑云开启 小号丽兹(夜莺) 童话故事的结尾从来都是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经历重重艰难险阻,最终将公主带回王国,公主也会很自然的爱上英雄。 在这时候不给予他们美好的结局,展示给大家不合童话这个寓意的现实。 公主离开了魔窟后却郁郁寡欢,王子中了邪恶的大魔王的诅咒,日复一日被病痛折磨。 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结婚后每天斗嘴,仿佛以前路上的心动都不存在一样。 公主惦记的还是隔壁王国的小王子,王子因诅咒变得暴躁易怒。 无辜的老国王才是要统治世界,准备发起战争的狂人。 而魔王只是因为发现了国王秘密被喂了魔药被下放的可怜人,直至死前都在为阻止老国王的野心而抗争。 就好像一个游戏里倒数第二的难度叫末日,最难的不叫死亡叫现实。 鲜血淋漓的现实比展现在你面前的末日还要恐怖。 这样的童话肯定没有人会去买单,谁会把这种东西买回家给孩子看啊? 儿童鞋垫? 那么,这种无人问津的故事集里,甚至姓名都没有出现的村民甲乙丙。 他们得到的救赎又有谁会在意。 丽兹目光呆滞看着医生,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润尽数化作煞白。 医生……不要我了…… 无限大的恐慌和害怕紧紧趋使她慌乱无措。 她的光明,在照亮她的时候,却对她说。 黎明到了,黑夜也不远了。 她拼尽全力伸出手,只能握住搭在她额头上满是泡沫的手掌。 就仿佛是握住了最后的余晖一般。 医生…求…你……不要丢下我 她并没能口齿清晰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传到医生耳中的只有模糊不清的支支吾吾。 “怎么了?” 医生看着倒在水桶里的丽兹缓缓流出来的眼泪,重新确定了评价的真实性。 看来是间歇性病发,有点难办。 “没事的,我在这里。” 医生给桶里添了些热水,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 他不算短暂的人生里还是有过照顾孩子的经历的,却也都是有样学样。 总之还算有效。 “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的清。” 医生想了一下,还是接着开口道。 “你的治疗周期可能会很长,以及你的年龄方面的考虑和现实的需求。” “我正好缺一位女助手,如果你到时候病好了,又没有地方安居,要不要考虑一下继续和我一起远游。” 医生这么说着,把她头发上的泡沫用水冲掉,脏污结块的发丝重新露出暗淡的金色。 他伸出手指搓了一搓头发,能看见发梢末的开叉。 “……” 也要把食疗提上日程。 医生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医生…” 丽兹轻声呼唤着,轻柔沙哑的声音无处不显示着她的柔弱。 谁也不知道她在前久心中所激荡的黑色念头。 沉重的绝望与无助,还有得而复失的痛彻心扉。 医生啊,医生啊。 我那么多希冀和盼望,你知道吗。 “怎么了?” “我愿意。” “很好。” 医生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记下这次丽兹类似发病的情况作为病例,为之后的长期治疗做下基础。 等离开这里了,还要把这些情况记录下来。 每一项病例都是之后的研究素材,也是宝贵的经验。 给小女孩洗完澡,医生面无表情拿过来内衣。 “失礼了。” 丽兹脸颊微鼓,看着医生的目光充满期盼。 “……?” …… 给丽兹套上衣服,折平衣领,医生抱着她出了旅馆。 在这里做一个简单的分析。丽兹显然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那么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多。 至少在领主的庄园外这些流动的萨卡兹佣兵里,不会有认识她的。 而现在还没有出现动乱,那么领主已经变成灰的事还没有暴露。 既然如此,遮遮掩掩反而没有必要,不然别人反而知道你肯定有问题。只要稍微留个心眼,等东窗事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医生背着包,抱着丽兹往外走。 当然,他也不可能大刺刺的就这么出来。他出门前还是给自己和丽兹做了伪装的,不然心眼也太大了。 只不过丽兹似乎对街上过多的人流有些过激反应,一张脸埋在他肩膀上,可以感受到她娇小身躯上不安的颤抖。 “……别担心,没事的。” 医生只好加快脚步离开这里,边走边顺毛。 “我还在,马上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嗯。”丽兹小小的应了声。 医生看着脚下的路,盘算着自己的药品库存,以及可能对精神方面有用的药材有哪些。 他自然也就没注意到面色愈加红润的丽兹,正小心翼翼的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医生的味道。 有点淡淡的汗味和草药的味道,很好闻。 很安心。 丽兹小手抓着医生的衣服,小脑袋在肩膀上拱了一下。 感觉身心都被填满了,浑身都在颤抖。 好舒服。 搂着医生的脖子,丽兹抬头向街道上张望了一下。 注意到她视线的佣兵冷冷看过来。 ……好凶。 丽兹默默把头低下来,安心的气味溢满鼻腔。 猛吸一大口,露出十分舒心的表情。 啊,医生真是太棒了。 “……” 医生还是发现了异常,丽兹那一拱他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缓了缓低下头,微微皱起眉。 我身上很臭吗,丽兹在闻什么? 算了,待会出去洗个澡吧。刚刚在外面乱跑,免不了粘上点什么味道。 事有轻急缓重,离开这里才是主要的。 出去外面找个小溪水潭清洗一下就好了。 他拨弄了一下小地图,路上还是能看见溪水的,便放下心。 医生除了有点洁癖,其他都很不错。 当然,在病人面前,洁癖也算不了什么。 丽兹则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医生的视线,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被看见了。 被医生看见了。 做这种事情被医生发现了! 接着医生便转移了目光,默默想着要不要给病人做一下文化教育方面的发展。 毕竟助手是文盲的话也挺困扰的。 感觉到医生移开了注意力,丽兹渐渐放松下来。 ……看见了好像也没什么。 医生都把我里里外外都看过了,我抱一下医生闻一下味道又能怎么样。 理直气壮.JPG 而且医生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所以说,医生真是太棒了。 丽兹脸颊红润,露出吃了糖一样的笑容。 用着小地图偷……观察丽兹的医生看见了这份笑容,感觉心里哪块地方似乎也有些微暖,有点痒。 他有些疑惑,并没有为此停下脚步。 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不是记忆中所谓的,感动? 医生看着小地图上丽兹名片旁的数据。 【略 精神损伤:高偏低】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先记录下来吧。 医生这么想着,随着光线的一明一暗,踏上了荒芜的土地。 出城了。 日记 第六页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在泰拉,重工业的污染也不是没有,但是在卡兹戴尔这里是几乎看不见的。 毕竟卡兹戴尔的混乱和他们种族带来的源石适应性,导致他们随时有可能变成源石病患者。 而源石病患者在这片土地上代表着什么呢? 混乱,死亡,以及移动的病源。 源石病人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如此,不能说是两种生物,但是是两种待遇。 天差地别。也并不是没有会为感染者发声的,但是能量不够,不成大气。 而或许在资本家眼中还有一个额外的标签。 【廉价好用的工具】 那么,作为源石病多发的萨卡兹人,他们哪能安定的去做基建,做实业? 时日无多的人,可不会想着安分守己。 也因为这些特性,外来的企业进不来,泰拉式的现代化也不能普及到这里。 那么没有外来资金的注入,这里的人也只能继续抢夺资源。为了生存,他们别无选择。 这是死循环。 再加上现在的双王之争,可以预见到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卡兹戴尔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的。 那么说了这些,和现在的医生有什么关系呢? 医生怀抱着丽兹,把背包放在地上。 其实本身也没有关系,只是说明一下卡兹戴尔的混乱。 以及随时有可能会被佣兵们盯上的可能性。 虽说他们的确可悲,但是他们自己选择了作为战争的鬣狗的道路,那么一切都是有所应得的。 特别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时候。 为了躲避可能会带来的麻烦,他特地挑选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落脚。 至于源石生物,还没办法突破医生的黑棘围墙。 他升起火,把丽兹抱在怀里。 荒漠的晚上还是挺冷的,小姑娘身子骨弱的很。不小心一点,着凉是家常便饭。 医生默默拆开一个罐头。 罐头这种东西,在野外算是珍贵食品了。毕竟重量大,不方便大量携带。少许带点倒是没有问题。 香是真的很香。 野外不会没有野菜,所以医生大多数带的都是这种肉罐头,有心思的话里面的油花还能拿去炒菜,还蛮香的。 毕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食物和水都是生存的必需品。不会有人送到你面前。 把罐头放在火上加热,医生拆出来两块压缩饼干,还有路上找到的一把野菜。 已经用路上的水潭洗干净了,不能浪费饮用水。 用压缩饼干和野菜炖上一锅稀烂的粥,也好过直接啃。 医生低头下,看见丽兹小脑袋一点一点,已经昏昏欲睡。 那也好。 医生最后搅和一下锅里的粥,装出一碗放凉。 他则是把丽兹唤醒。 “吃饭了。” “…好。” 睡眼惺忪的丽兹在医生的示意下微微张着嘴等待着投食,精致的五官在篝火的火红光芒映照下显得很红润。 只是皮肤有些粗糙,还有点瘦。 吃完饭,用剩下的热水给丽兹喂了点滋补的药材。 医生抬头看看天空,哗啦一声抖搂出两个睡袋。 本来吃完饭是不能马上就睡的。 但是小家伙已经在睡着和醒着中薛定谔。 那今晚就先睡吧。 把丽兹抱进睡袋,为她压好铺盖,医生也把外套什么的一脱,钻回自己的睡袋。 他当然没有那么早就睡,但是早点暖被窝也是好的。 不然晚了钻进来冷的难受。 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医生给丽兹单独做了一个标签,贴在笔记本的末端,露出一截。 上面写着,‘卡兹戴尔 丽兹’。 那么,开始记录关于这次的特殊病例。 顺便记录下自己的一些猜测。 精神疾病这方面他接触的比较少,算是一个短板。 这次的情况他也满头疼的。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病状,小家伙好像就是有些怕生,偶尔会有些情绪激动。 正常的高度精神损伤,说严重点,失忆了六亲不认变成植物人都算普通的。 医生叹气。 接下来多观察一下吧。 然后是药材储备方面的事。作为医生,药的存量关乎着患者的生命。 在小镇上补充了一点草药,但是因为受众群体都是佣兵们,大多数都是成品药丸药液,而且大多数都是外伤药,得益于萨卡兹人均单挑数百提督的身体素质,他们感染发炎都是不常见的事。 注明,提督们普遍拥有鹅之力七段的实力。 至于他现在迫切需要的对脑子能起作用的药…… 医生在笔记本上列出了几个药名。 迷药 麻醉药 致幻喷剂 兴奋药丸 酒精 他停顿了一下笔触,思索了一阵,写上了两个字。 椿药。 别误会。这只是出于对草药学的尊重,他本身并没有使用这个的意愿。 这只有一小瓶的用量,用两次就是顶天了。 获得这个的前因也是稀奇古怪,不值一提。 写下这两个字,医生又在上面划了一笔。 就效果而言,这东西就被判了死刑。 什么变态会对小女孩下这种药啊? 医生划拉两下小地图,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卡兹戴尔王城。 王城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毕竟他也没去过。也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佣兵们都管这个叫王城,他也就跟着这么叫。 而这种大城市,肯定是有他想要的药品。再不济,有点草药他自己也可以调配。 这样的话,在这里或许会停留一段时间。 ……好像会陷入麻烦的漩涡里,不过王女殿下应该也是在王城的。 算了,病人为重。 虽然是手无寸铁的贫弱医生,但是对于逃跑和隐匿还是有点心得的。 医生点点笔尖,做上一些批注和猜想,然后合上笔记本。 已经夜深了。 医生把笔记本塞在睡袋底下,权当枕头。 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他眯起眼,深呼吸一口。 好舒服。 随后他僵了一下。 连他都会觉得凉,那么丽兹她……? 医生迟疑着把罪恶的手伸进了小女孩的睡袋。 没有温度。 “……” 医生面无表情。 这是作为医生的失职。 女孩子本来就经常有手脚冰凉的症状,这时候让她一个人野外吹冷风,最差劲的做法。 篝火早就熄灭了,大晚上的谁给这玩意添柴。 招魂还是招怪呢。 医生尽可能不吵醒丽兹的把她从睡袋里抱出来,然后放在自己的旁边。 忽略性别问题的话,这是最简便的做法。 他对自己的温度还是有点自信的。 话说,对小孩子,这种顾虑有必要吗。 看着丽兹逐渐舒缓下来露出的安心表情,医生也不想过多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胡思乱想。 睡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 医生闭上眼。 过了一会 丽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见医生已经睡下,脸上漫出一片潮红。 她在吃饭前被医生抱着暖乎乎的,就开始犯困。 吃完饭被放进睡袋里,过了一会就被冻醒了。 ……那能怎么办呢。 丽兹实在说不出口。 说我好冷可不可以一起睡什么的…… 是不是太添麻烦了,医生他会不会讨厌我。 光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丽兹就感受到了比周身还要冰冷的寒流从心里吹出。 不想要这样。 被医生所讨厌,那肯定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吧。 她背着身子,不想医生看见湿润的眼角。哪怕他睡着了。 能遇见医生,已经很好了。 深吸两口满是医生味道的睡袋,她努力慢慢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抱住医生的手臂。 暖暖的。 丽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 睡眠很浅的医生得出一个结论,女方主动构不成犯罪。 PS:医生真的不是炼铜(挣扎) 日记 第七页 医生向来起的很早,今天也在太阳升起时一起醒来。 他先是呼吸了两口野外的冷空气。 两口冰凉的凉气下肚,整个人瞬间精神许多。 然后转过头,看着倒在他臂弯处睡得正香的小家伙。 “……” 要不然今天一起赖床吧? 医生探出一根手指露出被窝,寒风顺着袒开的缝隙一涌而进。 医生默默把手指收回来。 再睡半个钟。 说是这么说,他其实已经没有了睡意。 他侧头看着初生的夕阳一点一点升起,带来些许的温暖。 这个时候,出任务的雇佣兵们估计已经起来准备走了。 这种行业就是这么奔波徒劳。 安栖一夜的源石生物们也开始四处游荡。 一切都在逐渐复苏。 医生揉了一下脸,还是准备起床。 不管怎么样,得先去捡点柴煮饭。 还有早晨的小解。 医生慢慢抽出手,把被子给丽兹压好,他左右看了一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医生心里又荡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摇摇头,穿上衣服。 一般。 指手感。 医生拍拍屁股走了,丽兹脸红红继续睡。 “医生……” …… 等到丽兹醒来,医生已经熬好了粥,旁边的脸盆上飘着一块崭新的面巾。 还有牙膏牙刷。 “醒了。” 医生看过来。 “嗯。医生……早上好。” 丽兹迷迷糊糊睁着眼,下意识想要坐起来。 可惜她的身体不允许。 让医生欣慰的是,她说话慢慢的变得流利了不少。 “早,我抱你起来吧。”医生放下手中的碗,擦擦手。 抱着丽兹给她刷牙洗脸完抱着她解决完生理问题,再喂好早饭,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了。 医生重新背起背包,熄灭了篝火,把丽兹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不会难受吧。” “还……还好。” “嗯,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会。” “嗯,嗯……不困了。” 医生应了一声,然后默默赶路。 丽兹看着四周慢慢向后倒退的野景,搂着医生的脖子,露出新奇的表情。 昨晚出来已经接近天黑,走了一段时间离开小镇的辐射范围就停下来,实际上并没有走多远。 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对这一成不变的景色感到腻味了。 当然,也许她喜欢的并不是这荒无人烟的单调景色。 医生则是在思考着,关于丽兹的复健问题。 因为最严重的精神疾病,他将没那么急的身体问题暂且延后了一下。 现在他意识到了目前的条件完全不允许他对这棘手的病症有什么切入点,那当然不能放着这十分影响日常生活的身体不管。 他虽然也没有什么可以对这方面有用处的药品,但是他研究过萨卡兹的身体构造,他结合独特的按摩手法去试验总结出了一套治疗技巧。 但是他没有过对头部的试验,或者说。 他没有解剖过萨卡兹的头颅。 多少有些可惜。 这套手法仅在萨卡兹一族内可用,而血族是例外。 他们的身体构造比较特殊。 另外就是,医生也不确定对丽兹的状态到底有多大的帮助。 他也没怎么遇到四肢不能动弹的病人,丽兹现在好些,手臂已经在慢慢康复,就是没那么灵活。 但不会出问题,毕竟经历过长久的临床试验,效果的好差程度罢了。 相比下来,反而是常人眼中最困难的源石病症最容易解决。 他没有办法根绝矿石病,但如果只是想要抑制,那办法多的是。 但是也不可能常用,病人和医生都吃不消的。 那么,这次也会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啊。 医生默不作声,但是正在把自己和丽兹逼上觉路。 决定了,下个城市要买早教的识字贴。 可以不精深,但是起码要会识字。 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想要一个丈育助手。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的360°无死角高清监控,丽兹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下,嘴角带笑。 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吗。 收回目光,他依旧面对着一成不变的荒野和寒风。 但是总归,有人陪着心里会舒服很多。 这又是怎么样的情绪呢。 怀揣疑惑。 医生抱着怀里带着他温度的小女孩,感受着她娇小的身躯,莫名有了一种责任感。 这是什么,父爱? 真是奇奇怪怪。 …… 午饭时间 虽然是秋冬时节,但是荒野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热的。 是以医生也没有抱着丽兹,用睡袋当做垫子铺在石头上,让丽兹靠上去。 只不过她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想想也是,这么大热天,让人坐这么厚的睡袋上,确实折磨人。 但是石头白天很冰的,身体差的坐上去说不定会……拉肚子。 抱着小姑娘解决这种问题他也会觉得尴尬,另外就是气味是没有人喜欢闻的吧。 就算是美少女也得上厕所,吃进去的再香出来的也是臭的。 所以医生只是揉揉她的头,让她忍受一下。 然后转身开始鼓捣中午的午饭。 丽兹则是一脸欢喜。 虽然没有抱抱,但是有摸摸头也是挺好的。 附近没有什么树林,医生找的一个有石头遮顶的地方歇脚。 谁想顶着大太阳煮饭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小铁锅,只不过这次没了架锅的木棍。 医生想了一会,决定使用老办法。 原地长出来几株黑棘圆锥,然后冒出来一根细长的分叉,直愣愣架在两簇黑棘的中间。 好,简易的架子搭好了。 而柴薪…… 稍微回想一下人渣领主为什么会自燃就好了。 其实这么做煮饭更简单,还省了捡柴的时间。 但是使用黑棘毕竟要精力,野外发生什么都不为过,警惕性是必须的。 以及黑棘自身的特殊性,这玩意甚至不是源石技艺。 医生搅了一下锅里的粥,然后下入一些补血补气的药粉,在多放点水。 要给他炖透一点。 然后出锅前再撒一点糖。 毕竟药材总有些摆不去的土腥味,特别是他下的这一味还有着比较浓的苦味。 糖虽然比较贵,但是因为携带方便,他总归也带了一罐。 医生控制好一点一点蔓出的黑棘燃烧速度,准备装碗。 给丽兹喂完饭,医生也端起自己的。开始扒拉。 正午的太阳还蛮大,医生并不打算这个时候继续赶路,便和丽兹说了一声。 “没有那么快走,吃完就先休息会。” “好。”丽兹甜甜的应了声。 医生点头,吃完饭清理作案现场。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丽兹做一个按摩。 一周后应该会有起效。 在顺便做一做早教的工作。 还挺忙。 PS:实不相瞒,我在写第十七章的内容了。 括弧笑 日记 第八页 今夜有雨 医生手上稳健,将已经成熟的草药挖出,轻轻拍散泥土,露出黄而褐的根茎。 凑到鼻前轻嗅,然后放在一边已经铺满一层的草药堆上。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种荒野居然能遇到这么稀缺的药材,虽然数量并不多。 但是只作为药引还是足够的。 这东西对源石病的抑制有着相当良好的效果,但是大多数的人工培植已经宣告失败。 少部分的成功要么不可复制,要么产量极低,要么…… 而野生的太需要运气。 医生本身是不需要这个的,但是用源石打败源石的治疗方式对身体的负担偏重,成年人还好些,但是幼年…… 哪怕是萨卡兹中以身体见长的温迪戈也不能频繁接受他的独特疗法,更何况小孩子。 有了这些草药,丽兹至少在半年内可以不用接受特殊疗法的慈爱。 而其他伴生的草药……聊胜于无。 取出一截细绳,把这些草药捆在一起。 也因这些意外之喜,他稍微绕了点路。现在靠着小地图找了个小树林,树林中间有一片小水谭。 他要把草药先清理干净尽快晒干磨成粉,一株株的反而不容易携带。 然后准备在这里先过一晚上。 毕竟看着小地图上,接下来预计有雨。 大抵是阵雨,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直下的可能。被西南风刮过来的乌云似乎也要在这里与他们不期而遇,或许会下到明早。 总之,得早点架起帐篷了。 他放下还显得活力四射的丽兹,再抽出在背包上插着的一卷帐篷。 他搭帐篷从来很简单。 万能的黑棘,这次也…… 而等到雨过天晴,他收了帐篷还会把黑棘当柴烧了煮饭。 过河拆桥,莫过如此。 帐篷内也只能吃罐头了。 点火怕出事。丽兹不比医生,他淋点雨没事,丽兹指不定就得感冒发烧流鼻涕。然后本来就差的免疫系统出问题,调理起来更是要命。 如果是源石病发作的时候,那就是生与死的薛定谔叠加态了。 医生看着黑棘慢慢撑起帐篷,想想还是先煮点吃的。 他一如既往的准备晚饭,但是这两天在煮饭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异样。 让他梦回以前在研究所搞钻研的时候被人二十四小时被紧盯着的时光。 医生警惕性自然不低,但是用小地图哪怕挖地三尺也没有看见有人,他只能默默把黑棘随时蓄力。 至今为止,他还没见过有人能瞒过小地图。这并不代表着这就是绝对,在这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世上,永远要保持警惕。 只不过连续跟着他两天的,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医生架起发黑的小铁锅,视线透过小地图,注意到了盯着他后背看的丽兹。 小姑娘唇角带笑,眉眼弯弯。只是视线莫名的让医生有些异样。 医生摸了摸胸口,抚平奇怪的激素分泌。 他当然不会去问人家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没有意义,如果这么做能让她的病慢慢好转的话,那…… 那我可真是牛逼。 没什么好说的医生安静的煮着晚饭,把草药洗干净,沥干水,趁着太阳还没落下把草药铺开,让它们好晒干了携带些。 丽兹看着医生忙活着的背影,黑色的袍子时不时被清风吹起,一头长久没修剪过的头发虽然干净,但是多少有些凌乱。 她在这里,仿佛也能闻到医生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其实知道的。 自己是个累赘的事实。正是孤身一人太长久了,才会愈加明白那些为什么。 才会明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是有多珍贵。 才能知道,我是多么迫切的需要着他。 丽兹慢慢抿起嘴。看着医生的视线越来越沉重。 ……才能知道,我是多么想为他做些什么。 没有永远在屠龙路上的勇士,他的公主只需要有我一名就够了。 丽兹头一次萌生了这么自私的想法。 是的,医生,李医生。 李景明。 你只需要我这么一个病人和助手就够了。 医生揉了揉鼻子,觉得气温似乎逐渐变低。耳畔吹过带着湿气的风,他不由得对帐篷的保暖程度做出不少怀疑。 他捏了捏自己常年温热的双手,保持沉默是金的沉稳态度。 吃过晚饭,医生抱着背包走进睡袋。现在外边天还没黑,没必要躲进闷里闷气的帐篷。 但是他还得把睡袋铺好,虽然帐篷底下有一层薄布了,但是能有软乎乎的被窝,他也不会想直接躺地上。 然后拿出源石灯,默默打开。源石灯并不带有火源,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 他的灯被他自己改造了一下,加了些固体柑橘味清新剂。只要开灯,橘味的香气就会慢慢散发出来。 毕竟帐篷这种东西,不好洗。用久了终究有异味。 所以他正常都不常用。小地图上能确认了不下雨那就绝对不会拿出来。 说这么多题外话,也终究绕不开这个帐篷已经经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病患的事实。 医生拍了下支撑帐篷的立柱。 好兄弟,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啊。辛苦你了,被这么多人进进出出。 收拾完手中的东西,把背包放在一边,他也出去和丽兹聊聊天。 下雨估计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多才会开始。 再此之前都还能看见星星。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久不见天日的人或许会更喜欢广袤的星空?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所以不能搞懂这种深奥的问题。 他抱着丽兹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星空。 丽兹与其说是在看着天空,不如说是借着这个姿势感受着医生的鼻息,身后的温暖,还有握住她小小手掌的大大的热诚。 她幸福得眯起了眼。 “丽兹。” “医生?” 医生却没有了回音,自顾自地沉默着。 丽兹也不在意,她只知道。 现在,她在医生的怀里。 未来,她想在医生的床上。 毕竟是病人嘛,偶尔也需要做一些手术的对吧。 丽兹的笑容逐渐变得模糊。 医生则是看着丽兹从精神损伤的高偏低到了中。 【略 精神损伤:中(偏高/特高)】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医生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 我好好的一个病人,怎么突然自己慢慢就好了? 真就看我能治病? 括号里的特高指的又是……? 医生陷入迷茫,最终抱着丽兹回去睡觉了。 两个人又挤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丽兹:毕竟我是病人嘛。 日记 第九页 他人的绝心,景上添花(意味深 半夜里雨哗啦啦的下,间夹着几响声势浩大的雷鸣。 丽兹不安的缩着身子,向医生索取温暖。 医生只能袒开怀抱,将丽兹拥入怀中。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了。 “……” 外面的雨还在下,他也没想着起来煮饭。昨天晚上留的一锅稀粥勉强凑合一下也可以。 就是得考虑一下这么冰的东西丽兹应该不能吃。 不过细心的医生早就在昨晚用保温壶留了些开水,待会拿去浇着拌一下也能解决问题。 难吃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难题在于洗脸刷牙。 以及起床。 丽兹睡得很香,他也不想动弹。 下着雨淅淅沥沥。 他听着雨声,搂住丽兹,慢慢合上眼。 小小的女孩脸颊飘红。 …… 雨过,空气中还留着浓浓的湿意,雾气如薄纱一样,遮蔽了林间的曲折。 医生走出小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把丽兹抱出来,拿出来她的小小牙刷。 “张嘴。” “啊——” 医生顺带着检查了一下她的牙齿情况。这个年纪正是长蛀牙的时候。 如果发现了还是尽早解决。 好可……幸好是没看见。 不然丽兹就能体验到李氏拔牙术的博大精深。 在接着帮她解决完生理问题,医生再一次体会到丽兹复健的重要性。 总而言之,先到王都。 吃完早饭,医生抱起丽兹,继续向王都进发,路上顺便和她聊上几句。小孩子都是怕寂寞的,虽然自己身上的这个好像很懂事并没有抱怨,但是医生还是会尽力照顾到她的感受。 “丽兹,你想不想自己走路?” “是…是我太重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医生轻轻拍了拍丽兹的后背。温和得说。 “主要是不方便,毕竟丽兹你慢慢的肯定会长大。” 所以至少上厕所洗澡什么的,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长大了,医生就抱不了我了吗?” “那也不是,但是很多事总归是自己做方便。” 如果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那肯定会被追问为什么。 有着自知之明的医生知道不说为妙。 如果要他来解释,那只能照本宣科得说出百科上有的资料。 毕竟他也没有实战经历。 好可怜。 另外是怕带坏小孩子。他自己是知道的,知道自己与正常人不一样。 所以有些东西是能不教的,她并不需要成为第二个医生。 她也不可成为第二个医生。 “不方便,不会的。” 丽兹则是坚定的摇头,然后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着。 “因为医生总是能帮我的,你是医生,我是病人。你会永远照顾我的,对吗。” “……丽兹,你应该不是那种只依靠别人,自己毫不作为的人吧?”医生只感觉自己的耳刀有些痒痒的。 “嗯。” “……” “当然不会。” “……” “但是,” “嗯?” “我应该有为了什么而努力的权利吧。” “你的付出与收获只属于你自己,别人夺不走。” “那,真是太好了。” “你有什么目标吗。” “有。” 医生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丽兹她笑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但是我不告诉你。” “……” 医生把丽兹往上托了些,然后开口说道。 “有努力的目标是好事,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希望你把努力放在积极向上的地方。” “那是自然的。” 丽兹想。如你所愿。 “那么你还是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吧。既然是想自己一个人努力的梦想,那么就得有一个人行走下去的本钱。” 再怎么样,医生也不会允许一个病患在还没有完成治疗的情况从自己手上离开。 他的治疗,从来都是无关患者所愿的。 有一种病,叫做医生觉得你有病。 至于患者作何感想,与他无关。 向来如此。 丽兹没有迟疑,点头回复。 “是的。” “那么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复健的训练,可以接受吗?会很辛苦的。” “没事的医生。不对。十分感谢你,医生。”丽兹扭头对他笑了一下。 “……那是再好不过了。”医生点头,尔后决定晚上现编一些教材出来。 文学方面他没有办法。 他也读过许多的文章,他能理解写的是什么,但是不能感受到灵魂。 他感受不到字里行间的感情,没有共鸣。他人口中言语,所做所为,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薄纱。不真切,不真实。 这就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所以他也许只能给丽兹背一些童话故事。 而数理方面…… 说到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今晚先给丽兹做一个摸底测试。 ……嗯。 丽兹她认不认字啊。 时间就这么在医生的沉默和丽兹的睡睡醒醒中过去。 过渡到下午。 他们遇到了一个小型的佣兵团。 当然,不是正面冲上去碰见的。 他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没有靠近。 至于原因。 他在小地图里看见自己曾经的病人。 基于某种职业操守,有机会的时候,他会对病人进行康愈后的跟踪检查。 如果是病,那就看看有没有复发。如果是伤,那就看看有没有伤口破裂。 总之,不是跟踪狂。 主要也是看着他们同样朝王都走,不然他是不会放着现在进行中的病患去管过去进行时的康愈病患的。 丽兹只是一脸微笑地握紧的双手。 好嘛,被拯救的公主遇到了以前的公主。 我原来不是第一个啊。 怪不得你会那么熟练。 医生他没有上去与他们相见的意愿。 一是没必要。 二是有危险。 毕竟身上的丽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是人贩子们最喜欢的货色。 没有逃跑能力,五官不错。教养几年长大了就可以作为商品或者杀手创造价值。丽兹这种的,就只能当商品了。 “……” 真是可悲的种族。 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她疑惑得看向医生。接着露出甜蜜的笑容。医生同样露出个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至少我不希望你有这么一个结局,丽兹。 或者说,未来的夜莺。 作为一个穿越者,到现在。 什么悲惨的事实都没有改变。 矿石病也没有研究出个一二三来。 感染者们的处境也没能做出什么决策。 真是丢人的穿越者啊。 不过,那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医生。不是拯救世界的ABC。 医生想着,甩出了黑棘。 蠢蠢欲动的源石感染生物被困在原地,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医生看了它一眼,抬脚离开。 尽管如此。 哪怕确实如此。 还是想多救一些生命,当然,仅限于有脑子的。 他们曾是如此鲜活。 与我们一般无二。 谁都是自然里的屠夫。 没有差别。 我并不标榜自己的伟大与无暇。 因为谁都是从泥坑里滚过来的。 不止我和你。 PS:本身一天两更四千多就是我上班的极限了,但是想想应该会有挺多人期待,加上本身成绩并不好,发了就发了吧。 大家看的开心肯多发点间贴评论我也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日记 第十页 佣兵小姐不想说话 萨卡兹的佣兵们总是很珍惜时间。特别是这种又累又无聊的赶路时间,他们巴不得飞过去。 他们雇主给的运输车足够老旧,让人有种看见了老家的破旧三轮人力车一样,在散架和报废中摇摆不定。 而他们要么靠在车厢上,要么四处逛荡。 天色已晚,该扎营了。 装备齐全手脚麻利的佣兵们很快就起了一个篝火,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做一些热食。 其实佣兵们正常都是吃速食的罐头饼干硬面包,但是这次任务还算轻松,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享乐的机会。 放松和执行委托任务,不冲突嘛。 那么衣食住行,排名第二的食还是很有牌面的。 一个佣兵吨吨吨往大铁锅里倒水,底下是四处游荡捡来的柴火,熊熊火焰仿佛他们对于明天的渴望…… 才怪。 佣兵们都是隐性的享乐主义者。 打生打死赚来的钱,不花了留着给其他人捡尸带走吗? 佣兵往锅里放了一只路上打到的食草动物。具体是啥? 那他怎么知道。其他人说可以吃,那就切吧切吧丢进去炖了。 只要不是源石感染生物就行。 分量还蛮足。 然后随便撒点香料,下点菜,齐活。 他颇为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自言自语道:“什么嘛,我也是会煮饭的嘛。” 然后一溜烟跑到了其他人那里,挤进了一坨聚众赌……打牌的人里,嚷嚷着带我一个。 旁边抽着烟的转头看见厨子跑了,爆了一句萨卡兹粗口。 你跑去打牌待会都给你煮糊了。 然后骂骂咧咧的掀开锅盖看了一下。 水都没开。 “敲里妈,打牌带我一个!” 喧嚣而自然。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下一次委托里,会不会拔刀相向。 佣兵们是这样的。 萨卡兹们,也是这样的。他们理应有一个正常生活。 医生在不远外的一个小土包后面扎营。说是不远也有两公里了。 毕竟是佣兵们,莫名其妙的战争直觉总能让他们异于常人。 趁着没有天黑他也急忙起了火,等天黑了有亮光肯定会被佣兵们发觉。 届时就只有一战了,偷偷摸摸跟在别人队伍后面的,就从来没有良善之辈。 尽快的解决了晚饭,他一点一点熄灭火苗。 天还没黑的时候出现了炊烟,也是会被发现的。 他撑起帐篷,把源石灯的光芒调至最低。 “丽兹。我待会要出去看看那个病人,你到时候就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医生。” 医生听到了丽兹惴惴不安的声音,不由得呃了一声。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那个女的。” “职业道德。”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其实他本身没有向人解释这些东西的习惯,也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但是精神损伤的患者,还是得小心对待。于是他想了想说。 “不止是她,以前经历的许多人我都有进行二次接触。 自己接手的伤患,治疗结束后还会想着这次的治疗做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二次复发的风险;伤口痊愈程度的判断是否有误差;有没有感染细菌潜伏期没发现;伴生症状有没有完全消退。 各种各样。这些都是有机会我就会去收集的资料。对患者负责,也为自己之后的研究和精进打下一点基础。 医生这个职业,是只有在临床手术和康愈后观察中才会获得经验的。 他们身上得来的经验我会活用于其他患者身上。” 医生说着停了下来,看着丽兹。 “你也一样。” “我……也能成为你的一部分吗?”丽兹语气莫名。 “……”医生想着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也没有理解错什么。所以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句。“嗯。” “这样啊……”躺在睡袋上面的小女孩眼神飘忽,然后猛然间视线一凝。 “那么,她也是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女佣兵的话,也是。” “……好吧…” 医生摇头,并不理解丽兹在想什么。然后把话题转移到其他事上。 “你说你有想要奋斗的目标,那么就要抓紧每一分一秒。至少我会尽量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帮你。” “唔?” “所以,丽兹。你识字吗?” “……?”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呼……我明白了。” 医生闭上眼。 任重而道远。 …… 留下写满了各种音节和简单发音的词汇的笔记本,医生走出帐篷。 小地图再厉害也不能隔着衣服看见别人毛发 旺不旺盛,他也没办法不近距离的观察就能得出病人的情况。 他一个人的话,还是有在这种情况下潜行到病人面前的把握的。 毕竟会隐身。 医生慢慢摸到他们营地的边缘,只有天上零星的光芒照亮这片土地。 篝火会吸引黑夜中的其他捕猎者。除了野生生物和源石生物,还有同为佣兵的同胞们。 这种混乱年代,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萨卡兹中也分有许多不同的种族,他们有些人有着相当不错的夜视能力。 再不济还有夜视仪。 监察者披风的淡白色光芒一闪而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医生慢慢接近佣兵们的营地。 小地图夜间不受影响,他也不想靠近去考验佣兵们的直觉,便寻了个宽敞的地方,绕过了他们守夜人的视线。 风中传来他们的窃窃私语,医生良好的听力听到了不属于他一个DT应该知道的东西。 几分钟后,他找到了那个伤患。 她蹲靠在车厢旁边,系着红布的长枪立在一边。 医生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太过靠近的其他佣兵。 那这样就比较轻松了。 他微微蹲下身子,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免得被发现。 然后在女佣兵惊慌挣扎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别紧张,是我,医生。” “唔?!”医生慢慢松开她的腰。 “我是来给你做检查的,很快就走。别害怕。” 她点头。 医生松开捂着嘴的手,然后抱歉道。 “不好意思,因为不想发生其他的事端,所以出此下策。” 女佣兵则是一脸迷茫,伸手乱摸,碰到了他的手臂。“我怎么看不见你?” “……抱歉。我有特殊的隐匿技巧。”医生伸手碰了下她的手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的话能换个地方吗?” “好呗,都听你的。” 女佣兵很是无所谓的开口。 她不怕医生会害她,事实上没有医生她早就死了。这个有些乖僻的医生想要她做些什么的话,那她肯定是会帮忙的。 更何况是检查,总不至于出事吧。 然后起来朝外边走去,和放哨的说了声摘花,然后在男佣兵起哄的目光下竖起中指快步离开。 接着她想起来,自己的伤口在腹部那一块。上接胸口下……差点到大腿。 能活下来是奇迹。 所以待会又要被看光了吗。 女佣兵眼神幽怨。 PS:上班摸鱼乃人间一大乐事。 @《博士逃婚计划》 萌新的第一次py,得找个让死鸽子带带我才行 白茶的书,又甜又腻,比我的好多了嘤嘤嘤 日记 第十一页 医生把女佣兵的衣服合上,点点头。 “恢复的还不错,伤口留疤目前不可避免,需要的话下次可以去维多利亚的黑市里买去疤喷剂。” 虽然效果也就那个样,想把这么大块的疤给恢复成正常的……有点强人所难。 “真是的……大半夜把人家叫出来就做这种事?” 面色不善得把衣服拍好,她戳了一下医生的腰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憨。” 女孩子都能厚着脸皮大半夜跑出来给你掀衣服看肚皮了,你就不能配合点动一动? “?”医生一脸迷茫,伸手揉了下自己腰间。腰子突然被戳一下还有残留的酥麻感,怪怪的。 “哼,没什么。” 她不满的转过身,准备不打算在理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医生则是看了看小地图,准备结束今晚的作业。“感谢你的配合,既然检查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哎哎你走啥啊?” “……事情做完了,我自然要离开。”医生看着突然跳起来抓住自己的女佣兵,今晚第二次露出迷茫的表情。“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你就这么走了?没别的什么东西?” 看着女佣兵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医生则是缓慢肯首。 “(萨卡兹粗口)你拉我出来就只是单纯的到处摸两下就好了?其他的呢?” 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出来就单纯做这种事啊。 她前两天才给医生赶走说治完了,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任务混进个佣兵团里准备顺风车回王都。 这时候刚好遇到始乱终弃渣男医生约出来准备再续前缘。 结果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摸两下就结束了? 真(萨卡兹粗口)气死! 女佣兵咬着嘴唇胸膛耸动,眼看就是在爆炸的边缘。 不管她的心态如何爆炸,医生只觉得她吵闹。 医生:“……不管怎么样,看见你现在过得还可以,总归让我放心不少。希望我下次还能看见你。” “嘶——呼——” 算了,和这种铁木头没什么好说的。不生气,不生气,会长皱纹的。 真亏我前天瞎了眼会对你这货心动,我真蠢。 她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铭牌用力塞进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给我好好收着!下次我看见你要完整的看见它还在你身上,知道不?” “……好。” 医生打量着刻着一串字母的椭圆铜牌,心里在想。 为什么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会这么低声下气地位底下? 他想了一会,完全没有想通。只能把东西随身带好。 如果是丽兹在这里,就能一眼看出来。 好脾气的医生被女佣兵欺负了。 然后当场极度愤怒一个滑……抱歉,硬件不允许。 “那便这样,我先回去了。”透过小地图能看见帐篷周边没什么动静,但是离开太久也会让人不安,特别是小孩子。 “嗯嗯嗯。” 在女佣兵烦恼的应和下,医生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隐约听到风中传来的幽怨低语。 “哼,拔■无情的渣男。” “……” —— 医生拖着莫名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帐篷,算了一下时间,丽兹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 女佣兵恢复的不错,他新型的治疗技艺又经历了一次考验,可喜可贺。 希望他此间事了,可以在回去之前总结出一套完善的源石技艺理论。 虽然听闻萨卡兹的白王殿下有特殊的源石技艺也是一个原因,但是仅此一项可能性会让医生这个老蹲家户口出来吗? 会。 所以他出来了,踏上了属于萨卡兹的土地。 且因为大部分的研究陷入了困境,他的助手们又一个个有事,只能自己亲身上阵去实践一下新的理论技术。 也顺带着从实验室里出来放松一下身心,说不定路上会有新的收获呢? 抱着这样那样的想法,医生拉开帐篷,看见丽兹依旧靠在背包上,面前是自己留下来的发音语法和单词句式。 “我回来了。”医生伸手把源石灯的功率调大了一些。 萨卡兹们身体素质足够强健,秉烛夜读对他们的视力损伤并不明显,也就只有医生才会硬抓着这些点不放。 出门前怕被发现所以拉低了功率。 “丽兹,你都记下了多少?”他把外套垫在睡袋底下,权当枕头。 “医生,大部分都记住了。”丽兹扬起小脸,露出可爱的笑容。这是承载着医生期盼的小小开端,她一定会好好努力。 丽兹永远也不希望自己让医生失望。 “是吗?”医生似乎是诧异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做得很好,真是一个乖孩子。” 不管怎么样,给予适当的鼓励是必须的。 而且,怎么看这也挺厉害的。 医生看着手里写满了萨卡兹语的本子,感慨着遇到了个小天才。 “那你都会写了吗?”医生想了想,指了指源石灯。“这个的拼写会吗。” “会的医生。”丽兹点点头,然后慢慢念出来萨卡兹语里灯的字符。 “真棒。”他揉了揉丽兹的头。 “哎嘿嘿~” 医生看着在宽大手掌抚摸下显得很开心的丽兹,露出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笑容。 也趁着现在,他和丽兹说了一下为她复健的想法,除去先前有做过的普通按摩,还会慢慢有着针对性训练。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越快越好,今晚我就给你做一个基础的检查和拉伸。可以吗?” “好~” 丽兹用着软糯的声音应着,仰着头看向医生。 “那么我开始了。”医生伸出手,拉起来丽兹的双手,轻轻揉捏。看着丽兹的小脸轻轻问。“有什么感觉吗?” “唔……”丽兹点头,毕竟是已经能够活动的手臂。 “嗯……。”医生双手慢慢一路向上走。捏住她的手肘,“有感觉吗?有没有麻麻痛痛的感觉。” 看着丽兹摇头,医生用指关节在她手臂上敲了两下,却是毫无反应。“这样吗。” 最终在腋窝停下。 “医生!……有、有点痒……”丽兹红着脸支支吾吾说着。 “痒,有感觉就好了。”医生松开手,然后轻轻点着笔记本的封面。 丽兹低头红着脸,没有说话。 他似乎见过这样的病例,是类神经坏死。但是还能修复,过程比较漫长。 不,现在只是初步了解,还不能妄下结论。 既然丽兹能摇头,那脖子应该也是好的。为了避免误判,还是去试一下吧。 睡觉的时候也能正常转身,腰应该也没有问题。 医生伸出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这里是有感觉的吧。” “嗯…” “那这里呢?” 腰侧,背脊,肩关节,背肌,还有肋骨。 胸口毕竟要避嫌,上手就算了。洗澡那次实在是……接受不了。 “这样,那我就明白了。” 医生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算了,剩下的等洗澡的时候在看看吧。”医生把用来戳夜莺的笔记本放回背包,调低灯光。 “今晚先给你做一个手臂的按摩和双腿拉伸,不会痛的。” 抱着丽兹让她躺进睡袋,医生慢慢捏着她的手臂,间杂着些淡白色的光辉。 丽兹看着医生的脸,一点一点犯了迷糊,在他的注视下面带笑容沉沉睡去。 “……”还真是棘手啊,这次的病人。 挑战性太高了。 医生打了个哈欠。 PS:为什么我推书不是蓝色的链接下行码,只是一个书名,觉了。 晚上还记得的话还有一更,嘤嘤嘤 日记 第十二页 第二天醒来,医生钻出帐篷,看着雇佣兵的装甲车扬起沙尘,径直向北。 他其实也想整一个车车。 但是他不会开。 李先生好像不仅是个DT,而且至今没有碰过车把。 开车对他来说应该并不困难,但怕的是连人带车直接起飞。自己皮糙肉厚摔不坏,丽兹就…… 医生结束了胡思乱想。 也许自己也有必要做出一些改变,离开了舒适的安逸区(指没日没夜得新课题研究),进入了不一样的环境(荒 无 人 烟)和不同的人(试验…不,病人)。 多学一些东西也是不错的。 如果不是做不到,那也没几个人会想着用脚丈量大地的吧。 以及最主要的问题。 他的鞋底快穿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店铺。 本来以为硬橡胶底应该是很耐穿的,但是没想到…… 总之,得快点了。 各种方面。 医生长叹一声,只觉人生一片艰难。 视野里再没有佣兵的车队,他就生了火开始整顿清晨。 …… 萨卡兹的王都于何时起便雄立在这大地上已经无从考据。大多数人只知晓,自出生伊始,这座古老的城市便在为着自己的子民们遮风挡雨。 而古老的血脉能偶尔感觉到一种模糊错误的直觉。 ——这座城市,正在呼吸。 哪怕已经垂垂老矣,他们也会在仰望星空满目光芒的时候,听到宛如实质的沉重呼吸声。 此上,都是流传于坊间的怪谈传说。 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每天踩在脚下安心走来走去的青石泥土是活物。 而且有的地方还在施工。 更何况,古老的萨卡兹血脉本来就稀少。 要说在哪里有,那大多数人都会或奇怪或警惕的看你一眼,然后随手一指萨卡兹的皇宫。 他们的王,从来都是最古老的血脉。 ——《魔王》 皇宫深处的寝宫里,有着樱白色长发,头生冲天两角的女孩。 还有她的哥哥,同样的樱白色头发,长着长短不一的角的高壮男人。 他们便是世间唯二可能的魔王。 萨卡兹的动乱正是由于他们的争执而诞生。 心仁宽广的正统白王殿下和庶出不甘平凡且野心极大的黑王殿下。 在外传他们的关系势同水火,今天不争个你死明天就是我活。 对此特雷西斯一脸怒色一拍桌子,桌上刚添满的茶杯被打翻滚落在地,清脆一声化作细渣。 “该死!那些公爵伯爵,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吧?! 萨卡兹的王位继承也想着插一手?真当自己资历雄厚无法无天了是吧!” 话虽如此说的中气十足,但是他对此却束手无策。 如果按正常的流程走,是老魔王在死前一定会亲口宣布下一任魔王的人选。 但是老魔王…… 不提也罢。那么这么一来,就有了给那些高高在上只想着利益的爵位公有了机会。 他们忌惮,害怕,恐惧着魔王。 但是,如果只是还未继承魔王的王子王女,那在老虎已不在的时候,猴子也是可以施展一下拳脚的。 特别是对于白王的特蕾西娅。 她那过于纯白的理念不知是否是刺痛了他们的双目,还是伤害到了他们脆弱的心脏。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外诋毁两人的关系,拉起来一批萨卡兹人,然后一出独角戏开演。 现在外面的声音早已融为一体,向着广袤的土地四处传播。 雇佣兵们默默站队,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矛盾不可避免的出现。 随后就是无可遏制的战斗。 而他所说的,所做的。只会在当场听见的人所知道。 而传播出去的消息,只有被刻意曲解的言语。 “哥哥,……”白王殿下特蕾西娅伸手按在特雷西斯的手上,轻声安慰安道,“我们的计划正在进行,阿特尔大公他们是不会发现的。只要我们能把这些恶首诛伏,那么卡兹戴尔的大家就不会过得如此辛劳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特雷西斯另一只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的吐出一口气。“那些该死的蛀虫,必须从卡兹戴尔的土地上消失!” “是的,这是当然。”特蕾西娅闻言,只是有些悲伤的说着。“他们制造出了萨卡兹无辜的流血,他们必须用自己的血脉向所有的萨卡兹同胞们告罪。” “那今天就这样,我还得去找赦罪师们做些事。”特雷西斯收回手掌,不留痕迹的藏好手心里的纸条,然后一副愤懑不平地摔门而出。 没有内鬼,交易继续.JPG 特蕾西娅也缓缓起身,跨过被特雷西斯摔的似乎有些变形的门户,看向站在门墙旁的绿色身影。 “殿下,接下来还请您甚少与特雷西斯沟通为妙。” 嗯,一如既往的正经发言。 “我知道的,但是哥哥他压力很大的。他是铁血独裁的黑王殿下,有怨气有不满都不能表现在外面。我能帮到他,已经很满意了。” 特蕾西娅笑笑,然后看向她,“你也一样的,凯尔希。” “不,我的压力一直都来自于你,殿下。” “唉哈哈~是吗。” “真是的……”凯尔希看着向前方小跑离去的白色身影,不符合年轻外貌的叹息着殿下的不成熟。 不过也是,萨卡兹人均百岁老人(雇佣兵拉低平均水准),什么童颜鹤发…… @ff0 还是有不少的。 她还是跟上了特蕾西娅的脚步,快步跟着她去往下一处。 凯尔希知道,这对兄妹与外面传的满城风雨的兄妹相残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是贪婪的老不死想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探出手了而已。 他们兄妹间的感情其实非常好,如果他们生活在普通的家庭,那么肯定会过得非常快乐吧。 她这么想着,却不由得浮想联翩。 曾经她也有一个这么亲密无间的人,在她还尚年幼时。 与她同吃同住,一起学习,一起努力。 欢喜和伤怀都是一起度过。 还是天真烂漫年纪的时候,还想着日子是不是就这么慢。可以每天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看着喜欢的人,开开心心得直到永远。 童话一样美好的故事也会有讲完的时候。 他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留下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和一张便签纸。然后留下了还在睡梦中的她,一个人远走高飞。 只有一个傻傻的姑娘在醒来后满城翻了一遍,最终才敢确认,他没有开玩笑。 才敢颤抖着把那份藏在心底的回忆,永远的留在过去。 既然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走,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把你想要做的提前完成,然后居高临下让你悔过? 凯尔希赌气似的磨着牙,周身弥漫的低气压让守在宫殿大门的卫兵噤若寒蝉。-今天的凯尔希勋爵怎么了? -那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背后说她老太婆被发现了。 -哦~他没被打死可真是幸运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眼神交流完毕,恰好对上凯尔希的视线。 “……!” 兄弟救我!我没了啊! PS:爽到,今天放假,提前睡觉,一觉到现在才发现还有一页忘记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打我嘤嘤嘤 日记 第十三页 王城的规模宏大总是能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敬畏。临于王都的城墙下,两次直面冷面直男铁憨憨医生的女佣兵正露出安心的表情。 辗转这么久,终于回到王都了。 她上一次任务是受命于一个烟囱一样的组织下达的,让她的佣兵团去一位伯爵的领地做一些小动作。 只可惜事情败露,被那位伯爵发现,被他放出来的看门狗咬的七零八落,目前她还没有看见其他的成员。 估摸着,是死了吧。 也正常,伯爵的私兵,哪个不是精锐。 死也挺好,还可以等着大捷了,烧点那些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给他。 想想还挺爽,不用继续在沙场上对拼。 能完成任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摇摇头,跟着佣兵团进了城。还要想办法联系上巴别塔的人,把做下的布置以及一些情报送出去。 也许是阳光太过明媚,她低下头,微微合上眼。 找个时间买瓶酒,让那些老流氓再尝尝王城的味道吧。 真可惜,这次我一个人喝完,没有你们的份了。 …… 医生带着小家伙还在灰暗的天色下行进。 其实就目视的话,已经能够看见了。 只要攀上山顶,借着自己出色的视力,能够看见远远的萨卡兹王都。 说是能看见,但是如果是要自己走过去的话,还不知道要几天几夜。 说实话,比在小地图上看见的一抹剪影要恢宏庞大得多。 这不得让他有些期待,那边的药材,应该很多很齐全吧。 总算不用被药品限制了技艺了。 至于资金…… 也许这地方可以找到会购买源石的买方。 这玩意向来都是硬通货,总不至于卖不出去。 医生这么想着,加快了脚程。 在怀里趴着的丽兹也终于厌倦了四周几近不变的风景,怎么看都很无聊。 如果不是医生怀里太过温暖,她估计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周围的景色会腻,但是他不会。 伏在医生的颈肩,丽兹深深吸了口气,面上迷醉的潮红如瘾君子一般。 医生,我的医生。我是你永远的病人。我是你的。 医生在小地图上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他看见了一坨代表着伤患的流血标志。 随着意念的拉进放大,他看见了一支雇佣兵团。人数还挺多,大部分是伤者,不过目测都是皮外伤。萨卡兹的强健体魄,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不用在意。 另外,他看见了一个有点像蟑螂的小女孩。这个发型太有辨识度了。 那么,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这支雇佣兵,应该是为特蕾西娅做事的。 而医生以前好像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剧情。他只知道,这个剧情叫生于黑夜。 介绍了哒不溜的过去,还有关于罗德岛的一些背景。具体是啥不知道,他从前很少看剧情。 还有一个。 有个叫伊内丝的,腿好白。 从记忆里翻出来当时的印象,医生对自己的评价又下降了不少。 lsp 那么,要不要过去接触一下。 除开特蕾西娅巴别塔这些关键字眼的因素,他还得想办法要双鞋。 大荒野的,除了之前的雇佣兵车队,他就只看见这另一个雇佣兵团。 卡兹戴尔是只有佣兵了吗? 看着没有继续前进意向的佣兵团们,医生默默释放出一个源石技艺给自己提速,向着几十公里外的佣兵们快去奔去。 他还是有考虑到丽兹的感受,尽量保持平稳。双手托着丽兹,跑起来感觉非常奇怪。 “医生?”小家伙一脸疑惑。 “没事。不会难受吧?” “不…不会。” “嗯,很快就好。” 医生知道,就这么一路奔过去撞见他们,肯定会引起警惕。 但是。 他的鞋真的很快就坏了。 没有良心的医生还想着之前为什么没有去偷雇佣兵的鞋子用用。 总之,先见了面再说。说明来意,然后付出一些值钱的东西,应该就可以了吧。 医生对于自身的安全保障还是比较放心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一见面就被打。 通过小地图,他看见大多数已经慢慢散开,准备安营扎寨。 现在方才下午四点,现在卡兹戴尔天黑约摸是晚上七八点。 不至于现在就休息了。 还有些斥候已经藏好身影,手中一把臂长的大弩涂上了绿色的遮蔽色。 ……人类是没有办法肉身档大炮的,除非不做人。 医生最终还是平稳的见到了佣兵们。 为首的萨卡兹男人打量着这位一身黑袍自称医生的男人,还有他怀里抱着的金发小女孩。 “你好,先生。”他伸出手,露出一个笑容,说不上和善。 “你好。”医生空出一只手与他握了一下。接着感受到对面逐渐的手劲。 “……”这样也正常,谁也没办法相信突然冒出来的外人。 于是他用出了源石技艺,一点淡淡的白光亮起。 “嗯,嚯。”萨卡兹男人似是感叹着收回手,然后撩起袖子,看了下不久前才被人用刀划拉出的新伤已经长出新皮,这才露出个歉意的笑容。 “抱歉,这年头对头太多了,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点。” 医生点点头,表示不用介怀。 “可以理解。” “好。”他挥手遣散四周呈包围阵势的佣兵,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赫德雷,现在是佣兵团团长。这位是伊内丝。” 医生点点头,目光不自然的扫过伊内丝的大腿。 凑近了看,果然是大白腿。这俩在剧情里好像是一对,只不过偏傲娇向。 现在看看,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医生了然的点头。 “叫我医生就可以了,这个小姑娘是我的病人。因为行动方面比较困难,一般都是抱着的。”行走在外有一个代号再正常不过,注意到了别人奇怪视线的医生还是解释了一下关于丽兹的事。 带着病人出门吗…… 赫德雷没有多说什么,伊内丝则是打消了变态医生的想法。 炼铜的哪个不是变态? “哈哈哈哈哈哈,那医生你可别累坏了。” “不说这个。我其实是过来想找你们要双鞋的。” 医生觉得气氛正合适,直接把正事说了出来。然后努力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这边忘记带备用的鞋子了,现在这双感觉鞋底快磨烂了。想着你们这边这么多人,应该可以买到一双合适的鞋子。” “哦,这样吗。”赫德雷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和同样表情的伊内丝对视了一眼。 -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 -哪有人会为了一双鞋整这么大动静?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 本来斥候们说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带着一团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冲过来了,速度太快没法瞄准。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家伙准备了一个恐怖的源石技艺,一人单挑他们一团,赶忙大吼一声让所有人严阵以待。 结果就是这么个理由。 “鞋子自然是有的……”赫德雷也不想过多和这种荒野游客有牵扯,决定赶紧把人送走。 然后尽快拔营起兵离开这里,前面刚和别人打完一场,现在又遇到一个奇怪的家伙。如果不是忌于动静太大,怎么样也得把他先抓了一起带走。 就怕这家伙是哪里来的探子。 唉,心累。 “那,作为报酬,我可以帮忙治疗几个人。”医生想了想,最合适的价格就是这样了。他也不会白占便宜。 “不用了。”赫德雷摆手,眼神示意伊内丝看好这两个人,问清楚鞋码,找人要鞋去了。 治疗技艺其实很危险,如果是源石技艺的大师,完全可以用治疗技艺杀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学来的,那反而没什么危险。 而这种甚至不依赖法杖就可以施展源石技艺的,也看不出来是感染者。总之绝对不好惹。他不想承担无谓的风险,又不是没有药。 得到了指示的伊内丝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丽兹,眼神直白到医生都能看得懂。 “……”总感觉,会有点麻烦。 PS:本来今天放假,被抓去加班了1551 日记 第十四页 …… 荒野上有沉重的车辆在横冲直撞,医生怀抱着丽兹坐在后排座椅上有些惴惴不安。 这种车技真的不会翻车吗? 带着这样的困惑,他默默抱紧丽兹。不管怎么样,翻车了也得把她护在身下。 前排面不改色的赫德雷还有心思看看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而后面便是一地烟尘。 像这样奔放的车,还有五辆。 在小地图上看去,就像是几只巨大的蚯蚓翻出大地,翻了个身又钻回去了一样。 主驾上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人,是伊内丝。 虽然已经紧张得打起来了精神,但是医生多年练就的冷面功夫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脸上的冷静。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是成了精的蟑……嗯,还没有和她有过交流,不知道她叫啥。 也许,她现在就是w。 其实伊内丝的车技具体还算不错,只是路上太颠簸,再好的悬挂减震也不能抵消。 他低头看着丽兹慢慢又有了些睡意的脸,放心她不会晕车的同时,也慢慢搂着她压进自己怀里。 想睡就睡吧,现在能休息便休息。等之后安稳下来就得努力学习了。 医生嘴角不自然的歪出诡异的幅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 小小的丽兹侧靠在他的胸膛上,安心而温暖的气息顺着鼻腔蔓入心房,小姑娘脸上洋溢出美好而安心的笑容。 如果医生有注意的话,就能够看见她亮晶晶的目光里到底夹杂着多少的依恋和渴望。 越是接近,越是想要。越是得到,越是欲求不满。 还尚且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这叫什么感情,只是凭着感觉想要多索取些什么。 “……”旁边安静坐着的蟑螂精看着这对莫名其妙的组合,露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奇妙表情。 震撼达不溜一整年.JPG 在她看来,这对类似父女一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奇怪的违和感总是挥之不去。 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在佣兵这个行业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不稀奇。 就算是一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 她把屁股挪了挪,努力远离医生。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辆车上,那就可以简单的概括成几句话。 赫德雷顺口问了句医生想去哪,他就回答了要去王城找特蕾西娅殿下。 然后问赫德雷可以接受什么形式的报酬,赫德雷说铭牌或者赤金和源石都可以,但是一双鞋子不值那个价,就当认识一下。 医生拿出来女佣兵给的铭牌。 …… 于是他现在正在去往巴别塔的路上,赫德雷解释说就算去了王城,没有身份的人也是见不到殿下的。 那好呗。 医生就这么被拉上了贼船。 只不过他现在得一直保持着萨卡兹的伪装才行了,抹在脸上的妆泥和逼真的双角看来还得在脑袋上放很长一段时间。 这么想着,医生把视线放在了小w的身上,打量着这位日后随时捏着遥控器的爆破鬼才。 除去标志性的三根呆毛,两个倒扣着的萨卡兹双角,能看出来小w已经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才怪。 医生看着她灰扑扑的脸,可以一眼就知道十分瘦小的身体,披散下来的白色头发粗糙干燥,毫无光泽。露在外面的手指可以看得见凸起的骨节。 她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之后立绘里前凸后翘的漂亮女孩子的? 医生开始努力回忆仅有无几的剧情。 ……只记得,她好像从小便在这种环境长大。 那要么是被逃亡的家人遗弃的孩子,要么是雇佣兵间摩擦出来的火花。 无论哪个,都能让医生感觉到心尖有未名的酸楚。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在曾经的记忆中见过她所以偏爱,还是觉得她目前太过可怜而不忍。 医生伸出手,稳稳得落在她的面前。 “你好,小家伙。” w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十分恶心的东西又不能无视一样。 “……”我有这么脏吗。 状态低沉的医生没有看见怀里丽兹鼓起来的脸颊。 (她不是睡了吗) 伊内丝则是单手开车,另只手捏着通讯器近距离和赫德雷悄悄交流。 偶尔还抬起眼看一下后视镜。 反正大荒漠的,还能出车祸? 伊内丝:那个医生对W下手了!赫德雷你看见没有,那个是变态啊,变态! 赫德雷:…… 赫德雷:我觉得医生不会是这样的人,你看看他带着的那个小女孩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伊内丝:可是这家伙怎么看都很可疑啊,他的影子可没有双角,没有尾巴。 伊内丝:我怀疑这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怪物。 赫德雷:有可能。 赫德雷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医生,十分危险。 伊内丝:而且我的源石技艺根本没办法链接到他的里层,就好像,人根本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空虚的影子一样。 赫德雷:……你这几天应该是太累了。 伊内丝:希望如此。 所以既然这样你就别让我开车自己来啊。伊内丝瞥了眼赫德雷,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伊内丝:还有尖锥小队队长的铭牌居然会在他那里,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赫德雷:嗯。本来以为曼德伯爵一次直接把他们全剿清了,还好能活着回来。 赫德雷:所以这样单看医生,还是可以信任的。也不能排除是别人安插进来的旗子。 但是单凭这一点猜测就否定别人,实在站不住脚。他自己不喜欢,殿下也是。 赫德雷:所以先让他去到巴别塔,能不能见到殿下是他本事。还有凯尔希勋爵把关,谁也不会伤害到殿下的。 伊内丝:嗯…… 看见后视镜里,医生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低落的低压气场,伊内丝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这家伙不会真的是炼铜术士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炼铜? 难道还有人会不喜欢大姐姐的吗? 赫德雷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心里却是这么盘算着。 这样也挺好,既然医生喜欢W,那不管日后如何,起码是有了一个制约的手段。 继承了W名字的你,希望能够和以前一样。为着殿下而战斗。 赫德雷合上眼。 有伊内丝在他很放心。他也累了。 恍惚间听见伊内丝压低的惊呼声,没有在意,挠挠脖子继续睡。 “……我是W,给我好好记住。”医生面前多了一只瘦弱的手掌,让他从沉思中惊醒。 “好。小w。”医生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然后摸上了她的头。 在意这三根玩意很久了!让我给你按下来! 啊,又弹起来了。 “……这个给你。”看着似乎有些生气的w,医生掏出来本来是丽兹专属的糖果。 丽兹:…… 硬了,拳头硬了。 医生的衣摆要被抓坏了。 (所以你不是睡了吗?!) 日记 第十五页 医生,手无寸铁 w W 经过一个昼夜的更替,午头阳光正盛的时候,赫德雷开着车到了一处山谷里。 开出逼仄的一线天,在石头与黄土的后面是漆黑沉重的人工建筑群。 这时候正好能够看见下边的大门正敞开,一列长长的车队慢慢悠悠地开出来。 赫德雷看了一眼,露出一个笑容,“那是老麦的车队,他好像正好要去运输物资。” 医生没有接话,他可以理解这么大的基地里的人员物资消耗十分庞大,但是并不知道老麦是谁。 “老麦?”旁边假寐的伊内丝睁开一只眼,看见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由得有些欣喜。“老麦回来了啊,怎么又走了。不知道这次老麦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待会去奸商那边看看。” “急什么。”伊内丝斜了他一眼,转头对医生解释一句,“老麦是运输车队队长,出去的时候经常会自费带些卡兹戴尔没有的零食小吃回来,所以我们其实都挺期待他回来。” “零食。”医生了然点头,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怀里的丽兹,和靠在自己侧腹睡着的小w。 小孩子应该是会喜欢零食吧。医生想着以前学会的一些小吃的做法,心里有些想法。 他的厨艺不算好但也不差,煮个家常菜还是没有压力的。 有些菜好吃就是好吃,按着菜谱做不失误味道就不会差,全靠调料带起来。 就医生个人而言还算满意,之后也给丽兹做一次看看吧,希望她会喜欢。 赫德雷把车停在大门口,带着医生下车接受检查。 “噢,亲爱的赫德雷,你回来了。” 过来检查的是一个有着大大的卷曲双角的萨卡兹人,他抄着一口味不够重的翻译腔热情地给赫德雷一个拥抱。 医生看见伊内丝的表情变得微妙。 “……”他不留痕迹的向后退后半步,拉着睡眼惺忪的小w拢在身后。 “……其,”伊内丝看着医生似乎有什么误会的样子,本来想开口解释一下。 然后手抬到一半,听见检查的大双角说了声晚上喝酒,赫德雷应了一声好,两个人哈哈大笑。 “死酒鬼!喝死你得了。”虽说是这么嘟囔着,但是伊内丝也没有拦着赫德雷。 比起来,更像是不满的抱怨。 伊内丝狠狠地想着,又出去鬼混,活该被人误会。和你的酒瓶子还有狐朋狗友过日子去吧! “……”医生的视线在几人间徘徊,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伊内丝是小三(错乱) 赫德雷和大双角的人说了几句话,扭头叫伊内丝把人带过来。 “你好,我是这里的保卫科小队长,叫我阿兰就好了。”他伸出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让人心生亲切。 “阿兰你好,我是远游医生。”只是医生是一个铁面直男,完全没破防。 摇了两下手,阿兰便放开手。果然,不是赫德雷是没有办法让他提起兴♂趣的。 “虽然赫德雷说你可以放心,但是毕竟做安保的,我得带你去人事部逛一下,行吧。” “行。”医生点头,“那她们呢?” 他说的是两个小女孩。 “嗯——”阿兰看了下赫德雷,看见他肯定的点头,才啧了一下说道,“W是哪个,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巴别塔的员工了。虽然一样要去人力办公室那边走一趟。而你带来的可以作为家眷在这里,只不过没经过允许不许私自出去。” 当然,具体的还是得去问人力那边的。阿兰这么解释道。 “……员工。”医生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手的w,微微眯起眼,没有多说什么。 “那走吧。”阿兰也没有什么想解释的,招呼了一下门口的保卫科员工打起精神,带着医生三个人离开。 “医生是怎么做到的?”赫德雷凑到伊内丝旁边,看着已经走开的W,啧啧称奇。 “和小W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么冷漠不可一世的样子,怎么感觉和医生见了面就变得像猫一样了。” “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伊内丝不满地手肘往后顶了下,嘴里愤愤道,“还不去把你的那帮酒鬼叫起来喝酒。” “唉呀这个……” “早点回来。” “同意了?” “没有。” …… 医生的出色听力只让他听到这里,再后面的就听不清了。 只是在他心中,沉稳可靠的赫德雷形象正在崩塌。 现在是赫·威严满满·雷·但是怕老婆·德 而他也能清晰地看见四周的建筑物,只不过上面并没有牌子写着这里是做什么的。 甚至四周都没有看见一个引路牌。 这样,完全是不会对外开放的一个地方啊。 丽兹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四周环境的同时,也顺带着观察这个一出现就要和自己分享医生宠爱的脏兮兮的女孩。 对说的就是你蟑螂酱。 丽兹眼中的抢食的家伙w,则是低着头握着医生的手,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的往前走。 一副乖孩子的模样,与医生记忆中的那个一言不合掀你房顶的角色并不一致。 战争的染料将本不属于这个环境的孩子,变成了谁也认不出来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丽兹的目光,w抬起头,看向丽兹。 而后露出一个饱含着恶意的面容,与阴暗的领主扭曲的恶笑重叠。 “……!”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灰暗阴沉的地底,娇小的身躯禁不住的僵住。单手抱着丽兹的医生感觉到了不对,单手拍拍她的小肚子。 “……怎么了,丽兹。” 耳畔是医生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是能够让她安心温度。 “没,什么。” 丽兹知道了,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会乖乖就被驯服的好孩子。 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医生,坏孩子一定不能骗了医生。 丽兹这么给自己打着气,小脸却不自觉得埋在了医生的颈间。 w不自觉的叹气。 搞砸了。 想和那个孩子好好笑一下的,结果不小心露出来面对其他人时用的表情。 一定……很难看吧。 难得想和谁打好关系……。 前面带路的阿兰不会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有医生露出淡淡金芒的瞳孔看见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w是什么个意思,但是他能听见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一定是充满了歉意和难过的感情,才会显得那么低落吧。 医生想,w应该也是一个好孩子。 以后应该会和丽兹一样,在这片土地上过得很快乐。 她们的苦难已经结束了,我看上的病人可不许露出哭丧着的脸。 思索间,大双角的男人回头喊了一声,“到了。” 医生松开握着w的手,揉了揉她的头,示意她先在外面等候。 “我先进去和他们谈点东西,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可以吗。” “嗯。” 医生在阿兰的目光下走进人力办公室的门,反手合上。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黑棘凭空生出,近乎是布满了整个房间,仅留下他与对面的人中间的一条坦途。 “……”握着笔瑟瑟发抖的办公室白衣服小哥颤颤巍巍得举起双手。 该死,安保人员呢? 视线的边缘只能看见被黑棘团住的两个球。 日记 第十六页 嗯……”医生大概问明白了接下来w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手指敲了敲桌面,身体前压。 “那就联系你下你们能做决定的人。”医生散去铺天盖地的黑棘,扑面而来的尖锐压迫感终于缓缓消退。 “我觉得,我的价值应该比一个小女孩大。” 他这么说着,看向自动亮起来的计算机荧幕。 “嗯,你的价值,确实会比一个小女孩要大的多。”有声音从音响中娓娓而来。 “那么可以稍微做一个合情合理的互相退步吗。”医生没有想到对面会反应得这么及时,也没有想到会被这么关注。 多亏了这张足够冷峻的面皮,让他看起来一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嗯~”对面的人拉长了声音,然后这么说道,“其实你这么危险的家伙。本应该直接驱逐出去的。不过,最近外面的狗是越来越多了,这里还不缺放棍子的地方。” “真难听。”医生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会以雇佣兵W的监护人的身份在这里办事。” 当然,你可别贪得无厌做的太过火。 “那当然。”对面的人笑的很是妩媚,“好好努力哦~远游医生。” “呵。”随手打破藏在花盆里的摄像头,医生和和气气的问着人力资源部的小哥。 “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有………请把这个…填了。”小哥尽量撑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递出来两张单子。 一张是他的入职单,一张是丽兹的随行家属的证明资料。 “嗯。”医生扫了一眼,然后起身拉开门,让w也进来。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才过了二十分钟不到。 只是听w说,阿兰被一个通讯给叫走了,就在前不久。 “我们三个现在是一起的,也给她一份。” “……”我应该拿哪份给她。 拿着针对继承了名字的新员工的特殊单子。普通入职单子,以及家属随从单,小哥沉默了许久,又怕惹得大佬生气,一时间竟然在房间里冒汗了。 “按正常的来。” 医生并不会去针对无辜群众,进来的时候是必须给点威慑才行,不然说什么都是请求。 他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见得到特蕾西娅。 只要巴别塔还没有覆灭,那都是还可以见到的。 其实他原计划是打算直接去到王都,在月黑风高的时候直接摸进皇宫里,和特蕾西娅面对面谈一谈的。 要么付钱,要么帮忙做事。简单的交易,就是见面的印象太差。 风险自然也有,被发现了就十分麻烦了。 他目前为止的时间方面的预算,还是十分充足的。处于没事干就得闲着睡觉的情况。 那么自然也不介意在哪里多待一会,他只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当然。这些事的优先级都没有病人高。 现在,w也是他的病人。 医生知道丽兹没法写字,就在她十分信任的点头下,代笔写完了她的家属单。 “……”w不说话,默默把与众不同的红色单子往医生面前一推,一副随你心意的样子。 医生眼尖,能看见她微红的耳垂。 想来应该是因为不会写字害羞的吧。 于是平静的接过来,按着自己所想往上面填。 生日什么的这两个都记不得,医生则是怕写出来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装嫩的家伙。于是一起写下了今天的日期。 就当做是一份小小的见证。 10.25 解决完了这边的问题,人事部的小哥也被一通电话指示着领着他们去找员工宿舍。 在野外风餐露宿了这么久,也总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医生还蛮欣慰。 四个人找宿舍去了,两个安保人员对视一眼,心有余辜得长出一口气。 阿兰不知何时又绕了回来,皱着眉让他们过来。 “走吧,领导找你们问点事,别紧张。” “反正估计就是问问那个医生刚刚都做了什么这样的问题。” 阿兰他摇晃着头顶的一对大角,向后面的人询问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在外面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人力办公室的破门什么时候还能隔音了。也没有源石技艺的波动,他是拿什么武器威胁你们了吗?” 两个可怜虫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那种直扑天灵盖的恐怖压迫感,居然连源石技艺都不是? 那几乎包裹着他们的那个黑紫色的藤条是什么? 阿兰:“……”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得看向了宿舍的方向。 噢,我亲爱的赫德雷。你这次可能还真是带来了不得了的怪物。 不过这样的怪物,怎么样也不是那群伯爵能整出来的。 而公爵们可不会直白的放出这种东西出来,这样的怪物培养起来可是很烧钱的,只是为了捣毁一处据点,不值得。 暗杀特蕾西娅? 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凯尔希勋爵? 阿兰还是放下心,慢慢听着手下的描述,发现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出那种情况。 算了。你们就用这种小学都没有念过一样的形容去和领导们掰扯吧。 阿兰无奈叹口气,觉得巴别塔的丈育真他娘的多。 雇佣兵嘛,安定下来了底子也没法改变。 还是在这片土地上挣扎的可怜人。 我也是。 …… 医生留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小地图上,他也想根据阿兰他们的行动确认一下这个基地的情况。 至少跟着他们应该能见到和他对话的那个人。 应该也是一个实权人物,或许可以当做跳板接触到特蕾西娅。 当然,他大部分的心思还是留在了面前的宿舍里。 他被理所当然一般的安排在了一个三室一厅的高级宿舍。 客厅还挺大,房间足够整洁,可以看得出来几乎崭新。 家具有一半没一半还得丢个一部分。 像是洗漱用品和吃饭用的碗筷这种偏私人向的东西,自然还是要换新。 被褥可以留下,但是被套和床单要换新,里面的毯子棉被也要拿出去晒一晒才行。 重新买倒是应该没有必要,只要没有什么味道就可以了。 毕竟医生也没有什么钱。 他身上只有赤金和源石,顶多一张维多利亚的银行卡。 都不知道能不能折现。 还好整体环境不会特别脏,这让医生放心不少。 总之,先去买点东西吧,东西回来收拾也来得及。 总感觉很久之前也有过和这个有点相似的生活经历,那时候是谁陪着他呢。 医生眯着眼,记忆翻涌中,却只有模模糊糊的一道影子。 明明连不知多久前的游戏记忆都记得清。 …… 不过,那应该是一段十分美好的回忆吧。 美好,是怎么样的一个感觉呢。 日记 第十七页 忙前忙后,总算是在吃完饭前把这间日后三人一起生活的小窝给整顿得差不多了。 虽然不能说给人很温馨的感觉,但是至少井井有条,看的舒心。 而被褥什么的最终还是换了新。 全都发霉发臭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让人怀疑这间屋子真的有人住过吗。 也顺带着买了不少w和丽兹的新衣服,从内衣到秋冬外套甚至是泳衣,一应俱全。 想起来结账的柜台小姐看见他拿出来赤金的表情,医生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觉得像是看会带小孩子看金鱼佬的表情? 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的小w小脸红红的出来,当场杀掉医生一百次。 awsl (?) 不过和丽兹一样,她的头发乱糟糟,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整理了。 也是,哪有那种闲情逸致。 医生博学多识,你要他给你剪个头发咔嚓咔嚓两声就能变成寸头。 稍微脑补了一下两个小女孩的板寸模样,医生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吃吃发笑。 ……想想还是算了。 天色不早了,医生也不想继续多等,便带着两个小女孩去餐厅解决完晚饭问题。 虽然奇怪的组合确实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事实证明,巴别塔的伙食还是可以的。 味道尚可,感觉营养均衡做的也不错,荤素适当,还没有一些可能会有人不喜欢的菜品。重点是,还免费。 好地方。 还想着要怎么样把源石卖出去的医生觉得自己省下了孩子们的口粮,血赚。 那这样是不是连煮饭的必要都没有了。 医生喝完最后一口汤,想着要不然把宿舍里的厨房改成汤药间,之后顶多做些小吃。 丽兹在医生的帮助下吃了一半吃不下了,百无聊赖得四周张望。 她的手其实已经慢慢得在恢复了,但是关于指关节这些地方的控制还没法和正常人一样。医生也不会介意给小孩子喂饭,有种梦回三十年前的既视感。 小w很没有风度的打了个嗝,吃的很干净的盘子往前一推。 “我吃好了。” 医生看着w,轻声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再吃也吃不下了,”w一脸满足地眯上眼,她自小以来便没有吃的这么饱这么痛快过。 这么美味的饭菜居然还能留下那么多,真是奢侈。 呵,反正肯定是在别人的宠溺下泡大的小屁孩。做出什么事都不出意外。 w撇撇嘴,不再多说什么。 “那好,回去最后再收拾一下,就可以休息了。”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阿兰终于从小黑屋里出来,似乎正飞快的向食堂这边走来。 食堂这边并不需要他自己收盘子,有专门的后勤人员保障这些基础的服务。 想了想,医生还是准备回去。 带着十分吸睛的两个小女孩,医生顶着别人微妙的视线离开了食堂。 在出门的一瞬间,还是听到了后面压低的讨论声。 “那个……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吧?”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是。” “为啥?” “还有男人会觉得小女孩比前凸后翘的大姐姐有味道吗?” 嗑,一声碰杯,随后就是两道异口同声,惹来旁边人满是赞同的附和。 “英雄所见略同。” …… 医生没有去解释的想法,自己的行为端正那就不怕别人说,没什么好在意的。 食堂距离宿舍并不远,大门也不出百米,中间在大门和宿舍的中间有一个十分大的广场,并没有熟悉的跑道,只有零星的一些装饰植物和花坛,空荡荡的。 边上几只长椅,坐着的大都是两个异性。 就算是战争,也要谈恋爱。 有些人可真是把风流刻进了骨子里。(意有所指) 医生分着注意力在小地图上,阿兰在食堂里找了一圈,又走了出来,睁大双眼,视线四处乱飘。 “……”这下子医生知道是在找谁了。 医生这一大二小的组合还是比较醒目的,他很快就小跑着到了医生的面前。 “呼……医生…你可真会跑,我找你半天了。”阿兰喘口气,他被领导赶出小黑屋去找人,先到宿舍去敲了门,然后去食堂里一阵乱跑,最后在大广场上看见这家伙。 还是领导催的急,他耳麦里已经传来了不耐烦的敲桌子的声音。 “怎么了。”医生看着面前单手撑腰慢慢喘气的男人,虽然大概知道是有人要找他,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去和老硬币对线。 有床不睡去和人耍舌头,没意思。 “我们这边,有老板想要见你一下。”阿兰长出一口气,对着w别别头,“是关于她的事。” “……”医生低下头,看见同样转过头来的w。她的脸上写满疑惑。 “好,可以带她去吗。” “行。不过老板说了啊,想要看看你的实战表现。” 她说这样心里才有底。 阿兰这么解释着,耳麦里是一片沉寂,看来他还没有说错话。 “没有问题。”医生点头。 阿兰见状直接转身带路,医生牵着w跟上。 “医生,我又添麻烦了吗。” “没事。这是我心甘情愿。” “……”丽兹选择视而不见。 “……谢谢。” “嗯。”医生轻轻捏着w的手,露出了轻轻浅浅的笑意,“想道谢的话,这几天的垃圾就麻烦你倒了。” “好!” 医生笑着嗯了一声,注意到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丽兹。 “……阿兰,巴别塔有理发店吗。” “嗯?那自然是有的。”阿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王女殿下希望每个萨卡兹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所以巴别塔不仅有理发店,还有甜品店,小卖铺,大型超市,萨卡兹双角护理,大保健,还有澡堂子。反正雇佣兵就没有特别穷的。 能想到的都有,想不到的说不定……可以去找消息灵通的问问,说不定有地下私人交易。 ——指的是王女殿下被保留下来的笑容照片。 “好。”晚上带着两小只去理头发。 虽然这边事还没有解决。 “……”总感觉被轻视了啊,阿兰想。 耳麦的另一段,白发的少女仰着脸。 好像没被当回事。 这样我巴别塔脸面何存? 得找个办法给他一个下马威,虽然他的源石技艺是挺诡异的。 面前的计算机还在重复播放着办公室里的情形,上面并没有黑棘的狂妄肆意,只有默默举起双手的人力小哥和两个被什么束缚着的安保人员。 回忆起他们所说的描述,她忍不住以手扶面。 什么叫做很大很粗很黑的东西直接把他们给包起来了,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回炉重造可以吗? 总之,不管你是幻术型的源石技艺还是什么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特殊能力,总不至于打得过凯尔希吧。 她的尾椎骨打起架来可是很厉害的。 日记 第十八页 明天是哒哒哒哒不溜专场(笑 随着阿兰左扭右拐,医生还是到了阿兰之前所在的小黑屋门前。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于是便开了门,拱手请他入门。 “那么医生您先聊,我去拿点零嘴过来。”他看了下与医生形影不离的两个毛头丫头,讨好似得笑了笑。 “嗯。”医生应了一声,走进门去。 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边的白发少女。 她眨着红色的眼眸,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笑容。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医疗部的华法林,还请见谅大老远请你过来。”她大大方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然后把有些惊慌的两个安保人员丢出门外。 丢人,怕成那样,你好意思说自己之前是雇佣兵?你们团长看见你们不得把你们一人一脚踹上天。 “那么华法林小姐,你找我有何贵干?” 这真的是日后罗德岛的谐星角色吗? 医生让w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拍拍她的脑袋,让她稍安勿躁,一切交给自己。 w露出有着别扭的表情,似乎安心了不少,但又有些不适应。 “感情真好。”华法林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对着w说道,“你应该是知道,萨卡兹佣兵的一些规定吧?” “在这里,也是同样适用的。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给医生解释一下。” “……”w看了下对面微笑着的华法林,“非雇佣兵的人,拾取死者的佩刀,铭牌以及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则是认为死者本人。继承他的人生。 我是后来听说的。” 医生没说话,只是摸摸她的头。丽兹不安分的乱动,坐在他怀里也要用头顶他的下巴。 只得轻轻搂住她,让她别乱动。 华法林开始坚定这是一个萝莉控的可能。 俺寻思自个应该不算萝莉了,用不着害怕吧? “所以如她所说,现在的W依旧是我们的员工。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家属,我管不着。”她敲了敲自己桌面上的三张签单,上面是一模一样的字迹。“医生,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没考虑过我们巴别塔的脸面呢。” “……我考虑不周。”医生点头,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但是员工本人也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吧,如果她同意退出巴别塔,是不是就没有这种问题呢。”医生打出一记直球。 “之前签的合同是终生协议。”华法林面不改色。 医生:“……” “而且是她自己拾取的佩刀,被我们的人发现了。萨卡兹的仪式已经完成了。” 华法林叹口气,觉得胜券在握,简简单单,没有意思。 “我们也不喜欢让小孩子上战场。但是每一位员工都是我们巴别塔的心血,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我们的秘密。” 哪怕只是一柄佩刀,一笙旗帜。 “终生协议也会有毁约的条例,巴别塔总不至于是强买强卖的恶霸甲方吧。”不想直接撕破脸的医生选择折中。 华法林一挑眉,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当然可以,不过条件是一颗伯爵以上的领主的人头。医生,你有信心可以在佣兵和私兵的人潮里三进三出吗?” 如果轻易就可以解除这种契约,那巴别塔的秘密岂不是满天飞? “那就很好办。”医生微微点头。 这下反而是华法林愣神。 伯爵的私兵差也有五千起,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可以,还真是胆大妄为。 “华法林小姐,除了人头,还有什么是可以代表着领主的东西吗。” 医生看着她的双眼,轻声说道,“比如,纹章。” “……”哦,她想起来了。 一个月前,塔尔德伯爵连带着一众近卫,被奇异的锥体所困,在一个星期解救无果后,随着锥体的自我崩溃,里面是已经饿死的伯爵,和成了尸体的近卫。 随着消失的,是伯爵大人的银制纹章。 这件事只有口头的传播,并没有扩大。毕竟现在的卡兹戴尔并不安定,这时候死一个普通的男爵都会被认为是谁的宣战。 “……!”你别过来啊! 局面似乎在一瞬间就失控了,医生反而站在了有理的一方。 而且估计打不过。 华法林开始荒诞的考虑面前的医生和同是医生的凯尔希是不是可以打个五五开。 “医生,您可不能空口无凭啊。”华法林干笑着说道。 医生不说话,在他身后的黑色荆棘开始生长,黑色而不详的黑色尖锥无声拔地而起。没让两个年龄不到的孩子看见这一幕,只有华法林逐渐瞪大眼睛。 门口有敲门声响起,大双角的男人推门而进。 “……”草,我知道那俩是经历了什么了。 妈的,这场面……壮观啊。 好像,随时都会死一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软,后悔自己回来得这么快做什么,献殷勤不用这么急的啊。 医生并不在意让丽兹和w听到这种话题。 嗯,丽兹的话确实还会在意一点。但是w已经是跌打滚爬这么久的人了,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再恶心再血腥的话题都有听过。 看着小w确实是面不改色,丽兹则是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也许是想到了,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强,也就不用被人摆布了吧。 丽兹则是想着,如果自己比医生还强,是不是可以和他一样,让他在自己的投喂照料下永远生活在一起呢。 没有这个讨厌的要和自己抢医生的家伙,医生永远在她怀里永远地注视着她,从眼瞳到全身,都是她的痕迹,都是属于她的东西。 那是何等美妙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心中被填满,幸福感要满溢而出一样。 ……一定要,变得和医生一样强的,要变得,比他还要强! 不提其他人心中所想,医生在两小只想回头看的时候解除了黑棘。 黑棘这玩意有着比较强烈的精神压迫,他对此还是比较明了的。 他还没有做恐吓小女孩的大叔的意向。 “……要喝水吗?” 看着本来十分放的开的萨卡兹男人逐渐变得恭敬,医生默然无语。 华法林出声让他把东西拿过来,然后回去工作。 男人逃一样的跑了。 “好的,医生。我想我已经明了您的价值了。”华法林觉得自己试探的足够多了,至少是一个处于中立的强力打手。 “……嗯,我稍微多嘴一句。”医生自顾自得说着,“我一般不会对别人下死手。” 除非他死有余辜。 “而且是有必要的人才会下手。”谁拦着他治疗病人谁找死。 “其他时候都是十分守规矩的,可以放心。” “我知道的。”华法林面上笑容不变,心里一阵吐槽。 不守规矩的话我就不能完整的在这里了。 “那么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医生有事的话先回去吧。” “不要乱说。” “嗯。” 回去的路上,医生想着自己暴露实力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危险性提高,特蕾西娅估计不好见了。 不过能解决完w的事情也挺好。毕竟医生本身不想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打交道。 可以的话,以堂皇之威,一路压过去是再好不过。 他也知道,现在有着自己做担保,只要自己没死,w在巴别塔就不会过得太差。 他这么思考着,不会知道丽兹下定的决心,和w低着头微微发红的眼眶。 日记 第十九页 无论是谁,都可以有冬日的暖阳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医生带着两个清清爽爽的小女孩从理发店里出来。 师傅手艺很好,孩子很满意。 医生也简单的剪掉了头发,不过是自己剪的。 要了个梳子剪刀,他一个人躲在单间里卸下了伪装。 其实他的头发已经长到披肩的程度了,外面的假发盖住了而已。 对着镜子梳了两下头发,他把末端的一截剪掉,看了下整齐的断口,再给假发剪短了头发,最后洗完吹干带上。 做戏做全套。只有看的穿这是假发的专业人员看着他的眼神微妙的带点怜悯。 这一定是一个秃头吧,真是倔强呢…… 医生不知道自己又被加戏了,抱着欢欢喜喜的丽兹回去休息了。 到了房间,把最后一点还没有处理完的东西收尾,趁着w下楼倒垃圾,医生拿出一颗源石。 这个房间已经检查过没有监视器也没有监听器,所以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私密空间。 医生准备给这个私密空间上一点安全措施,至少有急事的时候可以让丽兹安心得在这里休息。 嗯,现在看来还不是很晚。 现在有浴室有热水,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今晚顺便把之前没有检查的地方给诊断完,之后丽兹洗澡应该可以麻烦w去帮忙了。 嗯……不是因为有人说他是变态。作为医生虽然是病魔之前无性别,但是正常生活还是需要尽力避嫌才行。 小姑娘以后总得嫁人。 把法术单元刻录进源石里,一个简易的条件触发式禁锢法术就这么做好了。 随手放在大门口的鞋架里边,看着倒完垃圾回来的w平安无事的进门,那么应该是没有问题,至少不会误伤。 “医生……”洗完手的w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医生正在从外边晾衣杆上捡几件已经干了的衣服下来给丽兹洗澡。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为什么要收留我呢。”她声音轻轻的,仿佛一触即破的彩色泡沫。 我知道的。其实我没有什么价值…… 在萨卡兹的土地上,人命是最没有价值的。 她这种瘦弱孤苦的小孩,是最基础的消耗品。 抓到了拿去探草地也好,探查敌人的配置和所在也好,都是不择手段的家伙们用的出来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没有价值,那就只能被创造价值。 w一直引以为豪的,便是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因为有人便如此轻易地再也见不到。 不会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灰暗,这才是现实。 他对我如此上心,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吗? 在洗澡的时候,她对着浴室里明亮的镜子照了一下。 这种干瘪无趣的身体,会有人喜欢吗。她自己都在想。 骨瘦如柴也许可以形容她的身体,并不像丽兹虽然在地牢里每天起码还有不定时的两餐。生活在乱世中的她,只是一块被丢弃的面包也要拼上足够的努力。 没人要的小孩子,是没有价值的,她很清楚。 而可爱的脸蛋,她也没有。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呢。 她仔细想了很久,只能想到,医生或许是一个喜欢对别人施以援手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怪人。 为什么一定要是满足虚荣心为目的? 谁做事还不是有一个什么目的呢。谁会做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事。 都是这样的吧。 男人不就这两个嗜好。 逼良为娼,劝娼从良。别扭又下贱。 他不也是如此,带着恶趣味,对失败者伸出双手,对上位者不假颜色。 是吗? w自己也没有发现,心里带着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和紧张。 “对人好是不会有理由的。”医生似乎是没有想到w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显得有些迟钝。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应该是喜欢你吧。”医生想着未来的W活跃在感染者的舞台上,最后加入罗德岛的故事。 人总是会对有着悲剧色彩的角色多一些喜欢,他还未来到这里时也是一样。 背负着沉重过往的人,终于还是与过去重逢,再一次为心中向往的光明送上自己的力量。 医生的心中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的身体总是优于他一步。 w被他轻拥入怀,空气中带着不明的伤感。 “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吧,一定是很累了吧,这么久。”医生低着头,摩挲着怀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女孩的角。带着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低沉声音,他慢慢说着, “我知道的,这么久过来,一直一个人坚持着,很痛苦吧…” 从巴别塔,到四处游荡的雇佣兵,明面上为着特雷西斯办事,加入整合运动,最终还是回到了王女殿下的残翼下。 w啊,你一定, “一定是个坚强的孩子……” “不用那么害羞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也可以。” 医生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缓缓闭上眼。 “我在这里,向我诉说也可以的。” 这片土地上,不应该充满这么多的悲剧。 ……太犯规了。 把别人的伤口撕开撒盐,然后再说我可以治,太犯规了。 w抵着那似乎十分安心的温度,告诉自己不能哭,自己是高贵的萨卡兹人,是哪怕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勇者。 这样的人,不需要眼泪。 吸了声带着哭腔的鼻音,w蛮不讲理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小声小声啜泣,惹人心疼。 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 这样对我,岂不是要回不去了吗。 我也想要,一个会对我好不会背叛我永远陪着我的人啊。 但是我没有,所有人都没有。 医生,告诉我,你可以当那个一直陪着我的人吗? 你可以永远不变的……喜欢我吗? 医生…… 医生。 “医生……” “嗯。” “你是不会变的吧?” “指的是?” “说出来的话,会算数的,对吗……” “嗯。不会变。永远。” “我也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也喜欢你。 永远不会变。 w好像知道当时被骗走的那个萨卡兹小孩的感受了。 哪怕明知道会被欺骗。 也心甘情愿。 她反手抱住医生的后背,紧紧抱住自己生命中突然闯进来的温暖。 永远的,不想放手。 心中唯一的便是紧张。自己这么不可爱的样子,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他说了喜欢自己。…… 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是不会放手的。 可没有闯进别人心里又自顾自跑出去的说法。 被填满的心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也不会让这个人离开。 这么温暖的怀抱,以后都是我的。 想想好像还有点心动呢。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医生,只是闭着眼,感受着怀里小女孩放下了重负的模样,安心了不少。 他想着,泰拉好像是有神的。 如果真的有神, 那我请求您, 神啊,请赐予这片土地以幸福吧。 另外,他并不是高明的心理医生,但是心里压力大的人稍微发泄一下会好很多吧? 日记 第二十页 为什么是你先提起来的话题,你要哭的这么久。 虽然一上来直接喂刀子是我的错,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但是的,医生就是故意的。 嗯,我的错。 医生安抚好w,哄着她回去把衣服换了洗个脸好好休息。 要说具体点就有点冷面医生恐吓小孩的意味了,相当奇怪。 幸好w十分听话,从善如流毫不客气的蹭了他一下,便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 只是临走前白了他一眼,让他欣慰孩子终于不自闭的同时苦恼着自己做错了什么。想一想好像基本就是当坏人吧,被白一记才正常。 医生摸了摸自己被蹭了两下的脸颊,觉得上面粘了些水痕。 待会洗掉吧。 医生这么想着,拿起来旁边放着的衣服。 说起来,丽兹等了多久来着? 医生沉默着走向房间,然后看了眼小地图。 很阴沉的脸色。 自知理亏的医生不会解释太多,只是和她抱歉了一声。 “对不起,刚刚处理了一点事。” “没事的医生,等你多久都可以。”医生诧异抬起头,看见丽兹明媚的笑容。 ……怎么回事? 在一瞬间,医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之前看见的不过是灯光的阴影。 丽兹小小年纪,就知道隐藏心事了吗。 医生只觉得似乎人间的美好与她格格不入。 “医生?”丽兹疑惑的语气把他唤醒,只得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抱歉,走神了。”他不想深思,便抱起丽兹,带着她去洗澡,再把先前还没有检查好的下半身给排查干净。 之后的话,……w的状态没问题的话,就麻烦她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主卧的卫生间有浴缸。 巴别塔这么有钱? 浴池不值钱,但是排水系统的建设麻烦。 嗯……医生没认真学过土木,他不太懂。反正有也挺好的。 只不过两小只洗澡的话就不要让她们自己乱动浴池了,沉下去溺水了也不是不可能…… 小孩子嘛。 医生这么想着,把外套脱去,放在桶里,待会拿去洗了。 丽兹则是留好了内衣内裤,比上次赤条条得模样好多了。 嗯,小姑娘脸红的模样也更可爱了。 医生还真是变态呢(无意味)。 给丽兹洗澡的时候,他又注意到了她后背的伤痕,沉默不语。 其实很多都是老伤,想要让这些一条条的疤痕与其他的娇嫩肌肤重归一致相当困难。 但还说不上痴心妄想,总有办法能解决。 只不过不能太晚。 默默把一些好像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提上日程,他开始检查丽兹的脚部。 而最后也就是在屁股这一块还有些知觉,再往下的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而比较重要的器官……据本人口述,在方便的时候还是有感觉的。 嗯。可能要被小姑娘当成变态了。 医生给丽兹擦净身体,把贴身衣物丢进桶里,然后穿上新买的衣裳。 这可不是萨卡兹的佣兵那里能买到的东西,至少丽兹穿上去很可爱。 金灿灿的头发,漂亮的五官,闪闪发光的双眼和红润的脸颊。 还有微抿着的唇一张一合。 “医生。” “我可以知道,你刚刚和w都说了些什么吗?” 丽兹这么说着,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明明是十分可爱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似乎看见无形的藤蔓向他蔓来,一点点缠上他的双脚。 还有微妙的幻痛。 危 在w的脸皮子和自己的安危中摇摆了一下,他觉得小孩子间如果互相知道秘密的话,关系应该会更好。 嗯,他选择从心。 医生清了清嗓子,把她抱出浴室,开口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说了。” 稍微捋了一下思绪,医生捡了一些不那么隐私的东西和丽兹分享。 两个都是有着痛苦的过去的孩子,她们之间一定会有着能够互相理解的默契和情谊,他这么想着,自欺欺人放下了不少的心理负担。 丽兹和医生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病人总是比健全人士要多些特权。 至少w还要倒垃圾。 …… w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几乎没有睡过这种柔软宽大的床铺,一整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可以安心在这里呆着。 主要是,有一个让她十分安心的人。 就在隔壁,只差一堵墙。却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据。 微妙的有点不甘心,明明她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 除去房间带来的新鲜感,对医生的依赖,现在w的心里又多了个新的。 那个金发的小女孩,要是能换成我…… 她紧抱着怀里的枕头,忍不住心中酥酥麻麻的意动,吃吃着笑。 她对自己说。 你现在也是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女孩子了。 不能这样想着这些事情。 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吗? w想着,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容。 要变得奇怪了……怎么想都是医生的错。一个连名字都不肯说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实意的嘛。 w啊w,你可不能就这么简单敷衍过去。 明天,一定要知道医生叫什么。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叫他亲爱的了。 想到了这种又肉麻又有些害羞的称呼,就连尖形的尾巴都仿佛感受到了那份粉色的躁动,不安份得摆动起来。 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医生重重得打个喷嚏,揉了揉手掌。 “嗯,那么今天的肌肉拉伸就先这样吧。” 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医生松口气。 拉伸按摩,对病人的压力不大,但是对医生的要求颇高。 还好每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够了,不然太久的话医生也会累的。 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丽兹的快乐时间了。 医生已经清洗过身体,颇有重量的伪装双角放在床头,虚假的面皮也放在黑色的盒子内。 他褪去上衣挂在衣帽架,去卫生间换了一套睡衣出来。 从床头柜的第二层,他拿出来为丽兹购置的读本和识字贴。 还有一本笔记本。除去拼读,写也是很重要的。虽然手指还不能做到那么精细,但是不尝试是不会有变化的。 开始的时候他会手把手教着丽兹写。等到后面疗程够久,手指的掌控逐渐恢复,可以写字的时候,那她多少也就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 医生想着,握着丽兹小小的手掌,让她熟悉着握笔的姿势,慢慢在笔记本上落下了第一个字。 “丽兹。这就是你的名字。”要好好记住哦。 女孩微仰着脸,看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医生,用力的点头。 “我会记住的。” 在她眼中,发光的不是灯。 医生,就是太阳。 日记 第二十一页 医生的睡眠从来很浅,并不是说他一直都在保持警惕的状态,浅睡眠会困的很快。 而医生不同,他只需要深睡眠两个小时就可以生龙活虎一整天, 有时候他也会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切片研究一下。 当然,最终还是不可能的。 凌晨一点多许,是一个很熟悉的时间点。 上一次打雷的时候,丽兹也是在这个时间缩进了他的怀里。 在医生默默注视着小地图的时候,门口的w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看见两个熟睡中的身影,松了口气。 还好没把他们吵醒。 别误会,她不是来偷东西的……也不对。她的确是来偷东西的。 具体点,应该叫偷人。 在医生面前,w小心翼翼上了床,看见丽兹搂着医生的一只手臂睡得香甜。 酸了。 我也要。 经历了傍晚的谈心,w似乎变得大胆了不少。 医生还蛮欣慰的。 只是这个对象找错人了鸭。 如果她是去找丽兹贴贴的话,医生半点意见都没有。 小女孩掀开被子躺进来,蠕动着身子慢慢凑进来。 他另一只手臂的归属权也不在属于他,医生敢怒不敢言。 医生最终只能想着,孩子喜欢就好。 这么一躺就到了天亮,医生慢慢睁开眼。 今天不用煮早饭,但是要煎些药汤给丽兹。 w则是源石病都没有,瘦弱的身体只能慢慢吃些好的补回来。 小孩子的身体吸收能力应该很不错的,虽然现在很瘦,但是应该很快就可以慢慢丰满起来。 当然,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起床。 丽兹和w紧紧抱住医生的腰身,让他动无可动。 w早就醒了,现在只不过是闭着眼睛休息,抱着医生想要和他多待在一起一会。 医生挣扎着想要把她的手拨开,只不过w不为所动。 这家伙……醒着的吧,大早上恶作剧吗。 医生有些无奈,伸手捏捏w的脸蛋,低声说道:“别捣乱,我要起床了。” “这么早……”w睁开一条缝看了下拉住的窗帘,外面一点明亮的太阳光都没见着,窗帘也是阴暗的一片。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啊,陪我睡好不好。” w向上拱了拱,枕在医生的臂弯处,嘟起嘴露出撒娇一样的表情。 医生拍开她想要搂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想着巴别塔早餐有没有外送打包。 “人不能太堕落,会懒成习惯的。” “嘁。”w不屑一顾,“人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努力了之后就可以慢慢偷懒吗。” “……”医生想说此言差矣。但是正常的确实是这样,没什么好反驳的。 “哼哼哼,是吧,所以陪我再睡一会吧,就一下下。”w凑近脸颊,抱着没有反抗的医生脸对脸蹭着。 我要和医生贴贴。 “你在做什么?”医生说。 “奖励。” “……?”这是啥奖励。 “没有事,我睡了。”w不讲理地埋在他的臂弯闭上眼,不在说话。 奖励,是我给自己的奖励。你如果也觉得开心,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不喜欢,那……我就换一个方式。 “……” 医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开始觉得其他人看着他一脸看变态的眼神是有证据的。 丽兹不安分得凑了上来,她没有和w一样直接上脸,只是睁着眼睛幽怨得看着他,好像看见了自家男人跑出去勾搭别的女人一样。 医生没看懂,但是肩头上有轻轻的痛感传来。 丽兹要给医生做个标记,只可惜还是没能忍心太用力,只有一点轻微的咬痕和水迹。 嗯,这样也算盖章了。 她这么想着,红着脸抱住医生的腰,继续休息。 “?” 三年之期以至,炼铜术士重新归来。 什么?你又在炼铜?再抓进去。 …… 所谓赖床毁上午,早起毁一天。久违的赖个床,医生也觉得体验不错。 他现在抱着丽兹洗完脸,让w帮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感叹着自己终于从这种活计中解放出来了。 他和两小只打了个招呼,帮忙注意一下还在锅里的药汤,自己跑去食堂打包一点早饭回来。 两小只目送医生出门,然后开始互相对视。 医生还没有让她们互相认识,因为他也还没问w有没有本名。 “……不管怎么样,首先介绍一下我吧。”w指了指自己,“w,萨卡兹族。” 简短无力。 “丽兹,萨卡兹。”小家伙有样学样,然后补充了一句,“是医生的枕边人。” “?你懂什么叫枕边人吗?”w大惊失色,难不成医生真的是一个炼铜?那…… “不就是一起睡吗。”丽兹有些疑惑。 “就这?” “反正我不许你和我抢医生。”丽兹语气坚定。 “又不是我去抢的,是他自己凑过来的。”w想着昨晚医生与她的促膝长谈,脸上露出笑容。 “可是我和医生睡觉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你肯定是自己跑过来的。”丽兹看了她一眼。变态。 w想了一下,决定避而不谈。 “他昨晚可是说了,会一直在我身边。”虽然原句不是这样,稍微改一点就好了。 “我是医生的助手,他去哪里我都会去的。”丽兹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 “……”w上下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你这都不能行动的,还助手? 确实,要医生来助手。 …… 医生买完早饭回来,是很简单的面食,还有些小菜。 吃饭的时候提起来路上遇到了来找他的一个跑腿的小员工。 “待会吃完饭我们还要去一下接待室,今天开始也要工作了。” “工作?” “就是付出劳动收获资金的活动。”医生给什么都不太懂的丽兹解释一句。 这些事和丽兹还不相干,但是w是要参加工作的。 “我先在这里和你说一下,我会尽力让你不去接触那些特别危险的任务的。让小孩子上战场,我没有办法接受。” 医生的话自然是对着w说的,嗦着面的w默默点头。 丽兹懵懵懂懂的左右看看,然后张嘴嗦了一口医生夹过来的面条。 “而我应该会去医疗部。抱歉,没办法和你一起了。” 医生这么说着。毕竟丽兹已经确定了以后是他的助手,一点医疗方面的知识都没有,也挺麻烦的。 他也不会觉得w那边会有什么太危险的任务,毕竟已经是和别人谈好了。 希望她别不识好歹.JPG 日记 第二十二页 吃完饭,再给丽兹喂了苦叽叽的药,在她一脸难受中前往接待室。 巴别塔不对外开放,所以接待室都是接的自己人。大家都是熟客了,没什么放不开的。 所以佣兵们和偶尔要来这里的闲杂人等也会在这里吹吹牛逼,开开玩笑。 带点颜色也无所谓,只有黑与灰的生活需要不一样的调色剂。 而今天,充满欢乐的接待室来了几个新人。 看看这个双角,威武有力,光泽明亮。干净的面庞,坚硬的神情。是头牌! 头牌(意指厉害的角色。) 就是带着的两个女的太拉跨了,瘦不拉几,没胸没屁股,没意思。 而且还这么小,难不成…… 旁边的佣兵肃然起敬。 医生自然不会知道他的想法,默默判断着这里的佣兵们的实力。 除开没看见的武器,第一眼过去的印象就是杂鱼中的精英到小队长这样的级别,没有见到特别突出的。 评价的基准? 直觉。 医生走到接待室的前台,语气平和得说道。 “您好,我是新入职的,代号是医生。今早有人……” “啊啊,我知道你。”前台的接待小姐露出灿烂的笑容,“麻烦你去那边的静室里等一下,我这边叫人与你接洽。” “好。”医生点头,三个人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地方。 医生只听到了炼铜和变态两个很是刺耳的字眼。 …… 静室里坐了没多久,一个身体壮硕的中年男人就开了门进来,看见医生看过来的冷漠视线,清了清嗓子,又退了出去。 “?”这人干啥? 门外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医生迟疑着说了句请进。 男人进了门,一边露出得体的笑容,一边伸出手。“您好,初次见面,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曼佛。” “您好,普通的医生,不值挂齿。”医生站起身与他握个手,表示平等尊敬。 同时表示对他的演技表示佩服,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哈哈,医生可真是谦虚了。” 被决策层的大领导点名说要好好接待,这还普通?一点都不好吧。 “那么医生您想要去哪个部门呢?其实安保科是很清闲的,特别是您这样的。” 只需要在那里挂个名就行了,其他的下面的人都会给你办好。 医生不知道这是其他人的意思还是他单纯的善意的推荐,不过这本身并不影响他的决定。所以他委婉的拒绝了。 “先谈谈关于她的事吧。”医生拍了拍w的肩膀,拉开点位置,让w和曼佛面对面。 他则是抱着丽兹在旁边看着,给曼佛带来有点大的压力。 “这样吗。”w默默坐正,看了眼医生,得到他平静的支持,便开口说道。 “你们是怎么决定安排我去哪的。” “这……”曼佛看着没有什么多余反应的医生,又看了眼和自己谈话的w,有些头大。 他得到的指示是一切都听医生的意思,可是现在医生却放手让w自己开团。 这是怎么一个意思? 试探我们的诚意?还是w只是他放出来的一个幌子,其实别有预谋? 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 “按照正常流程的话,您应该是回归战斗组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但是因为各种信息的缺失和现实条件的差异,您可以选择离开战斗组,去其他部门任职。” 他想着这样应该可以了吧,不卑不亢,还给足了对方的面子。 这样也没有问题,总不至于还有人就是想往战斗组跑的吧。 如果有那也太离谱了。虽然说的简单,但是安保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进的。医疗部则是凯尔希大人的领地,谁进去了都要服服帖帖。 而且没有那个能力,也不会让你去医疗部的。 接下来比较大的部门就是后勤,情报科,战场指挥。 后勤其实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 为什么? 小姐姐多啊! 夏天一到白花花的都是大长腿,想想都觉得鼻子有点痒。 只可惜大部分品行不合格的佣兵们被无情刷下来了,只能在接待室里吹牛。 曼佛这么想着,觉得一切顺利,可以和老板交差了。 w在医生饱含期待的注视下,说出了曼佛最没抱有期待的部门。 “战斗部。不用考虑了,这就是我的选择。”w看向医生,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毕竟,什么都没有的话,也太没有价值了吧。” 至少,在这里,在泰拉,能打的永远都是大爷。 只要她能够变强,肯定慢慢的也能跟上医生的步伐,能为他做事了吧。 你待我似阳春三月徐徐柳,那我自如烈日骄阳伞下荫。 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一辈子。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人间不值得。 完了,我这个月工资没了。 “……”他抬头看着医生,希望能有什么留下酒钱的机会。 “……”你看我做啥? “得嘞。”他认命地给w做了登记,“不过你的任务还是要等战斗部重新分配。我们人力管不了这个。” 小姑娘则是有些尴尬得让开了位置,有点担心医生会说她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安危为重。” 医生则是这么说着,变相得肯定了w的选择,而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是你觉得有价值的决定,那么你就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没有错,你不要紧张。” “……”行,我懂了。这波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老人家也是这么行为无所顾忌的吗。 “那么,我就进医疗部吧。”医生说。 这次,就轮不到曼佛他选择了。 他只能给出一张入部申请表,让他填了去医疗部办公室申请。 然后善意得提醒道。 “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的话,医疗部是全都打回来了,没有收过。” “嗯,放心吧,我是医生。”医生笑笑。 “那么我给你带个路吧,医疗部藏的比较深,初来乍到的新部员都有迷路过几次。” 曼佛热情的起身,医生也没有拒绝。 医疗部确实藏的挺深的。 瞳中淡金色光芒明暗不定,医疗部在地下。 地下二十米。 地上也有一个医疗部,不过就是一大一点的医务室,不过尔尔。 没想到,巴别塔也这么黑暗啊。 也玩人体实验,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要不要下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病人呢? 医生想着似乎很给人添乱的念头,带着丽兹和w跟上了曼佛的脚步。 日记 第二十三页 无解 曼佛带着医生来到的的医疗部办公室自然是在地上的,他也还没有那个资格直接面对别人一个组织的黑暗。 新员工可从来没有那么高的信任。 曼佛把医生带到这里,然后和w说了声明天要到接待室等待战斗部的新任务。 “尽量是不要迟到,那群大老粗都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到时候闹起来还挺麻烦……” “知道了。”w很是平淡的应了一声,自觉没有意思的曼佛直接请辞回去忙了。 医生敲开办公室的门,能闻到微苦的药味。 早上才被医生喂了苦到发麻的药汤的丽兹小脸皱巴巴,十分不喜。 “您好,我是新入职的。这是我的入部申请。”向着办公室里坐着的萨卡兹医生说道。 “入部?”萨卡兹的医生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先坐,把入部表给我。” 医生默默照做,拉着w坐在旁边。 “嗯……”那边看着表确认信息的萨卡兹医生面前放着个牌子,看样子是一个科长。 科长看完医生的入部表,问道:“你说你懂得医学方面的知识?” “嗯。”医生点头。 不仅懂得,还有数个博士学位和数不胜数的论文。几乎都有涉猎。 当然,着重依旧是源石病治疗。 不过这些都不能显露出来,都用着代号在外行走了,自然是想要隐藏身份的。 三年……咳。 “那这样,我这边有一份部长留下的题,你做做看,如果成绩可以的话就直接入部吧。” 科长转身去文件柜里找试卷,医生能看见小地图里他露出的坏笑。 “……”该不是要使坏吧。 医生接过科长递过来的试卷,看着桌子对面的科长擦了擦眼镜。 罢了。 把试卷摊开,他看了两眼题目,刷刷刷写下两个字。 无解。 ? 再往下翻。 无解。 …… 做完一张试卷的医生只觉得,出这种题的人是有病?而且为什么一个试题不是考理论知识,反而是看重了实验。 这是要求人全都做一遍吗? 这都是一些特别冷门的题材,有研究过这些内容的要么是闲的没事干,要么是脑瘫。 因为过程十分复杂,实验的成功于否甚至都不重要,实验的过程才是核心。 在很久以前一段时间里带领着长时间的风潮,但是后来就被取缔了。 因为有导师会恶趣味得拉着自己的学生去做这个实验,又繁琐又没有实际意义。 只是有着做这些实验可以提升各种操作的熟练度,以后做重大实验不容易出错,这样的说法。 事实证明这种动辄以月甚至最慢的要用年来做单位的实验并不能提升什么熟练度。 他也有陪人做过这些实验,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是完全没有办法行得通的命题。 可以说是无解的死题了。 这种既视感,太浓了。 他有点不想朝这个方向深思。 “嗯?做完了?”科长抬头看过来,看见写满了每一道题的无解,眼角抽了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都是无解的题目的啊,你有做过这些实验?” “……嗯。” “……宝才,好活。”他伸手拍了下医生的肩膀,“你明天直接来这里上班。” “嗯。” “另外,我叫阿克曼,请教高姓大名?” “代号,医生。” “好。很有精神。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专研的劲头,很不错,很不错。” 医生只能露出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笑容。 科长阿克曼转头拨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个人的白大褂,还有身份牌。 “今天你就随便逛逛,熟悉一下这里。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明天记得早点来啊。” “明白。” 科长摇头晃脑得离开了。 他要去实验室里给大家看看这份卷子,然后发给部长。 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去做这种实验,还做了个遍。太离谱哈哈哈哈哈哈。 要给他们分享一下。 嘿嘿嘿。 “……” 医生拿着白大褂和身份牌带着两小只四处随意看了看,稍微和小地图对应了一下,便没有浪费时间的心思了。 只不过还没有问可不可以带家属过来,科长就走了。 明天再问问吧。 …… 还在王城保护着特蕾西娅的凯尔希电脑里多出来一封邮件。 她看见是一个科长发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实验报告,便随手点开。 “……” 然后她一口热咖啡喷了出来。 “真有人这么闲?” “?”旁边读文件的特蕾西娅难得看见绿色的大猫猫一次丑态,不由得好奇得凑过来。 “殿下……”特蕾西娅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凯尔希身上,她只能把椅子向后推了推,让王女殿下能够看的更清楚。 “凯尔希,这是什么?是不会做吗,怎么全都是无解呀。” 特蕾西娅发出了外行人的疑惑。 “正确答案其实就是这个。”凯尔希解释道,脸上不由得露出些古怪的笑容。 “只是几乎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这几个矛盾命题。更别说实验了。得是有多闲的人才会知道这个然后去实验。” 医疗部捡到鬼了,宝才。回去了要大力培养。 往谐星方向。 “那凯尔希,你怎么知道这是无解的?”特蕾西娅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眼里调侃的意味完全没有隐藏。 “我也做过这个实验,没什么好隐瞒的。”凯尔希大大方方的承认。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抽出时间陪着她做的实验。 结果很无聊,但是过程才是她所期待的。 和他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有价值。 “哦豁~”特蕾西娅小小声的感叹了一下。 偶尔能见到我们精明能干的勋爵阁下露出这样少女怀春的表情。 明明都是不知道多少……我是说多少人喜欢的青春靓丽美少女。 露出这样的表情会让多少人幻灭啊。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居然能让那个凯尔希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且这么久就没有见过哪怕一次,说不定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北。 太厉害了。 特蕾西娅悄悄躲进厕所。 先不提我们可爱的殿下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么熟练。但是能够看见的是,凯尔希想了很多东西。 绿色的大猫猫渐渐露出恶鬼一样的笑容。 mon3tr慢慢在她背后显露,尖锐的利爪弹出,狰狞恐怖。 凯尔希想,要是让我找到你,你就完蛋了。 再怎么样也得先打断手脚。 让你一个人乱跑,这么多年也不回家看看。 真的是, 真的…… 不要我了吗? …… 这样也没事。我要你就行了。 只要你生命中就只有我,那你就别无选择了吧。 带着孩子们吃完午饭正在巴别塔乱逛的医生感觉到一种沉重的罪恶感。 “……”他抬头看看天。 确实,这么好天气,偷懒不好。 回去再翻翻手册,看看能不能做出些特效药给丽兹。 【3%】 日记 第二十四页 你吃了沐浴露? 拎着药店里买来的草药,医生回到了只属于三人的小窝。 “w,你明天应该就要出任务了吧。”医生把丽兹放在沙发上,带着w去储物间里。 他旅行时的背包已经洗净,现在还挂在外面晾。背包里的各种东西则是分门别类放好,像是笔记本和换洗衣物之类的自然是带到主卧,其他的就全都在这里了。 孩子要出门做大事了,当家长的自然也要做出表态。 至少,得保证她自己的安全。 医生思考了很久,从整齐摆满的柜面上拿起一把小短刀。 “这个给你。” “刀?”w眨眨眼,她已经有了一把刀,是W的佩刀。 “打开看看,别割到手。”医生这么说着,翻看着自己的藏品,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给w用的。 医生可不是什么眼界低的人,能被他在紧巴巴的背包里留下空间,专门留下来保留的东西,都没有次品。 就像他之前所用的快要报废的法杖,除了是病人的回礼这一点外,本身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拿去修一修说不定还能挣扎两年。 简单介绍一下这柄法杖能够带来的好处吧。 能装■。 不对。 它能给术师带来近乎一个阶层的源石适应性提升,火术式几乎通用30%的威力增幅,β类源石技艺发动速度增快。减少一定额度的法术单元消耗。 是很强力的一件装备。 就是快坏了。 所以现在而言,还是纪念意义偏大。 换一个对象说的话,就比如那把小刀。握柄十公分,刃长二十公分,也不短了。 单面开刃,另一边有着尖锐的锯齿,刀尖则是有一层固化的源石涂层。 被扎进血肉里,不能说百分百。 天命五五开,随机送你一份生命倒计时。很是阴损缺德的武器。 对萨卡兹人有特攻。当然,指的是没有得矿石病的。 因为对他们,这玩意是百分百暴击,是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所以w必须分外小心。她自己本身也不是矿石病患者。医生给w说了一下,她看着这把刀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么好用? 源石直接进入体内也能直接的提高感染率,说不定接下来还会当场发病孕吐出来。 那岂不美哉? w小心得把刀收起来。 这可是医生第一件送她的礼物,很有纪念意义的。 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回礼呢? 医生在旁边捏着下巴,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拿来一小块黑色的玉石。 质感奇佳。 “这个我待会打个孔,你带在身上就能有效果。” 可以避免你太轻易的就染上源石病。 医生这么说,让w疑惑得歪头。 除了那种特别厚重的防护服,还有什么可以让人不得源石病的东西吗? 这么想着,但是并不妨碍她露出开心的笑容。 嘛,回礼还是算了吧。 我都是他的人了,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嗯……”医生想了会,这里的东西并不全都适合w使用。 要带精不带多。 两个小巧轻便的物件占不了多大地方,还得给w找些攻坚手段,还有消耗品。 有的忙了。 他一个下午几乎就在厨房里度过了,拿着买来的砂锅给丽兹煎药,给w做些长久有效方便携带的膏药,再给那块黑色平平无奇的玉石钻了个孔,插进一根红绳。 工具? 黑棘。 嗯。谁用谁说好。 …… 医生在午饭吃过后,给两个小女孩互相介绍了一下。 另外得知,w并没有名字。 她这样的孩子,大多数都没有名字。 医生是她的家人,但不是她的父母。 他自觉没有资格给她一个名字,只是和她说,如果有了什么想好的名字,可以和他说一声。 w当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低落,医生最终还是忍下心。 名字是伴随着一生的咒语,不是别人可以轻易赋予的。 他们才只认识了三天余。 我有何德何能,可以背负起你的一生? 医生算是一位很负责的人,至少在大多数时候是负责任的。 所以不想轻易给予承诺。 说出口的,便不能改变。 除非实在没办法。 丽兹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两本书。 一本是彩色印刷价格昂贵的故事本,另外一个是识字贴。 医生觉得这样算劳逸结合,也就这么做了。 所幸是还挺有效,丽兹看的津津有味。 w则是拿出来自己的武器装备,检查着自己的行头。她并不害怕战场,事实上哪怕是她这样的小孩子,也是有上过战场拿过刀的。 这样安静平和的气氛,让两个小家伙显得很舒心。 之前还显得有些嫌弃的两个人,现在也是蛮融洽得坐在一起。 w还会不时关心着丽兹,让她别把书拿得太近。 睡着了怎么办。 真是一个关心人的好孩子啊(无表情)。 慢慢的,这里也有了几分家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医生在这里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 晚上还是去食堂解决的,营养均衡味道不错。没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还省事。 晚上回去,让w带着丽兹稍微清洗了一下,就准备休息。 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总不能带着小孩子在晚上出去乱跑。 w一脸坏笑得抱着丽兹进了浴室,只能听见关上的门里偶尔传来的小声抗议声,还有一些笑声。 医生则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笔记本上,翻看着各种药方和病症,思索着一些草药是否能够组成新的配方。 他总不能用小地图去偷窥小孩子洗澡吧。不至于。 晚上睡觉,w跟在医生后面,一起进了主卧。 丽兹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鼓着脸让w赶紧回去睡觉。 来打扰自己和医生二人世界的,都是坏人。 w则是嘟起嘴瞪回去。 你丽兹睡得,我w睡不得?我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把医生睡了。反正你也不会动。 (无特殊意义) 医生只是看着w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拒绝吧,晚上她可能就直接溜进来了。你说同意吧,是不是以后都得三个人挤一张床? 其实床够大,但是医生总觉得一直这么下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直觉一直挺准。 都是昨晚放纵了。 算了,明天还要工作。w应该也是有些不安的。理解。 于是医生也没说什么,把窗帘拉上,看了下时间,十点。 乖孩子这个点就该睡了。 关上灯,医生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这次他学乖了,躺在最旁边。 总不能这样还会被挤着当枕头了吧。 医生自信满满得想着。 …… 半夜里有女孩坐在他旁边,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下唇瓣。温热的吐息铺在他脸上,是淡淡的花香味。沐浴露的味道。 你吃了沐浴露? “想了想呢,还是要给一个回礼的。”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要好好把我收下哦? 女孩笑的甜甜蜜蜜,脸上是止不住的嫣红,煞是好看。 医生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日记 第二十五页 前方侦测到暴风雨 第二天清晨。 医生费劲得从两个女孩的中间脱身。 至于他为什么到了中间…… 昨晚他再三确认了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便偷偷起来走进了衣帽间,拉起来一个桌子充当工作台。 小短刀并不能当做主武器,w需要的是可以保护自己又能强力打击敌人的手段。 医生左右选择了一下,要么强化保护能力,要么极端的输出。 折中的武器只适合给强者锦上添花。 思考再三,医生最终从他的记忆中得到了答案。 爆破鬼才。 w是玩真男……真蟑螂不回头看爆炸的类型。 她不是蟑螂,所以应该会回头看。 毕竟蟑螂强大的生殖能力不是开玩笑的。(要素溢出) 于是医生连夜赶工出了一袋子的炸弹。 在这里要感谢下巴别塔24h开放的各种大宝剑酒吧夜店澡堂子之类的。 医生不由得感慨一下巴别塔的神奇,然后把红灯一条街给标红。 这地方太危险。 还有一个遥控式的触发器,约摸着也算是一个法杖。 毕竟是源石驱动,w还没有觉醒自己的源石技艺。 也不希望她觉醒源石技艺。除去学习得来的源石技艺,其他人的能力大多都是在成为感染者的时候获得的。 医生把数量并不多的炸弹和遥控器分开放好。 他在炸弹上动了些手脚,相信这并不美丽的烟花会带给w惊喜。 等到他熬夜回来,两个小家伙睡得东倒西歪,只留下中间的一个空位。 好吧,也没什么大不了。总不至于睡着了也能缠上来吧。 事实总是与人所想出入颇大。 不管昨晚医生经历了什么,他现在还是准备好了早饭。 然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女孩叫起来。 就这样。这就是医生的巴别塔生活了。 是他渴望的普通生活。 给丽兹喂了药,把已经准备好的小包给w带上,和她说了注意事项,然后慢慢蹲下来。 “w。”医生蹲下的视线能够勉强和她持平,伸出手揽在她的后脑勺上,与她额头对额头碰在一起,互相能感受到呼吸。 “我不知道今天你去了那边会不会出任务,但是想来是有的。这是你要面临的一个困境,它需要你自己踏过。” 医生目光扫过她兀的红起来的脸,不由得脸上也带了些微妙的柔和红晕。 他放轻声音,抚着w的头顶。 “这个过程也许会很困难,很危险,会失败。但是你要记住的一点是,自己的生命才是第一位。” “受伤了也可以,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想着拼命,或者做出什么所谓赌一把的行动。” “我是医生。只要你能回来,那我就能治好你的伤。” “任务平安回来的话,有奖励哦。” “嗯!”w听着医生生涩而蹩脚的关心,用力得点头。“奖励是我来选的吗?” “你需要的话,也可以。” “好!” 看着w喜滋滋的样子,医生不解的揉揉脑袋。 “那就这么说好了,雇佣兵,w。” “是的医生。”w嬉皮笑脸得拉住了他的衣摆。 “您的佣兵w,会把胜利带回到你的面前。” “精神很好。”医生露出满意的笑容,把死瞪着w的丽兹抱起来,背上一个小背包,手一挥。“那么出发吧。” 我们的新生活。 也要这样启程。 医生走出宿舍区的大门,朝升的太阳散发着温暖明媚的光。 医生看着太阳,感受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悸动,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脑门。 充盈而轻松。 “……” 丽兹仰头看着医生,在她眼中的医生正在与太阳的光辉分庭抗礼。 反观w,那个黑黑的家伙居然还在吸收医生的光芒。 你快别抓医生的衣服了,都要给你抓坏了。 大坏蛋。 看来丽兹小姐有些小自私。 医生上一件被抓破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放着,无声控诉着小姑娘手劲好大。 “那么就到这里了,接待室记得路吧。” “嗯。”w恋恋不舍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丽兹赶人的目光里脱离了队伍。 她下次回来,绝对要这个任性的小姑娘一点颜色瞧瞧。 注视着w远去背影的医生,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她为了特蕾西娅征战。为了特蕾西娅的理想所努力半生。 也真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梦想。 医生转头离开,只留下微不可察的叹息。 …… 医疗部今天很热闹,大家围在入门的墙边,上面的通知白板难得更新一次,总得看看。 想想看上一次还是凯尔希医生喝多了心情不好,谁上去谁倒霉,所以有人特意冒着生命危险写下这个告示。 都几年前的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而今天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更新了两条新的告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围了过来,想着是不是凯尔希部长终于找到了真爱要结婚了。 那种大龄剩女终于有人要了呜呜呜,爷青结……啊,不是啊。 那我还年轻。 然后抬头一看,乐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char a[5]; printf("%s", a); //烫烫烫烫烫烫” “wwwwwwwww” 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息,医生抱着丽兹过来,看见弹冠相庆手舞足蹈的一群人,还以为是什么邪教徒在举行仪式。 巴别塔的医疗部真的靠谱吗? 他挤进人群,找到昨天的科长。向着满面红光的他问到,“科长,请问可以带助手来学习吗?” “可以可以,年轻人多努力一点是好事。”科长和旁边的人正在狂笑不止,随口两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医生也不在意,得到许可就可以了。 朝着人群中央看了下,医生的瞳孔有金芒闪烁。 是一个通告板。 上面写着三个通知。 ——凯尔希医生喝闷酒喝多了,这两天谁也不要搞事,经费也别提了,大家克服一下。我们知道大家很困难,…… 我们会尽力解决的。做底下员工的,不能老是把事都给领导扛。今晚开大会,全员到齐。我们是给殿下的理想添砖加瓦的,不是添堵的。 匿名同意制度,自己画正字。 下面没有正字,只有方正的四个字。 全员同意。 ——好消息!好消息!我们医疗部时隔两年终于有新员工了5555,大家要给他涩……热情的关怀啊! ——另外,是做出了凯尔希部长的试题的人才。 “?” 医生没明白,只觉得凯尔希这个名字熟悉。 却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有印象。 他疑惑得眯着眼。 自从来到巴别塔,就有一点莫名的想起来什么东西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回忆都记不清。 烦人。 明明那么久以前的游戏剧情都能记得清,为什么到了这里的事情有忘记的? 医生不太懂,但还是凭着小地图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办公桌坐下。 “……”他看着办公桌上的名牌。 李景明,的确是他的名字。但是巴别塔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他的名字? 应该没有暴露过吧。 而且,为什么是拼桌式的? 医生看着拼在一起的另一张办公桌,上面写着凯尔希字样的名牌很是显眼。 违和感,更重了。 恋恋的新帽几 日记 第二十六页 不知何时,办公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上一次她似乎走的匆忙,桌上不少东西摆放。 医生看见凯尔希桌子上放着的便签条,上面有着娟秀的字迹。 不是萨卡兹语,和炎国有几分相似。与他的母语则是同出一源。 医生认得这一句。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炎国没有这一句。 “……” 他抬起头,看向把视线聚拢在他身上的医疗部部员们,“这个应该不是我的桌子吧?”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昨天接待他的阿克曼科长站了出来,对他说:“嗯。你的办公桌暂时还没有分配下来。” “除了昨天的入部小测外,接下来还有一个测试。毕竟每个人擅长的地方不同。有的人搞理论很厉害,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有的人做实验很容易就会发现不同的特点。” 我们总得按每个人的专长去分配工作。 医生默默地抱着丽兹站起来。 “另外,带家属是可以,但是不允许接触到我们的资料。”看来科长还没忘医生的询问。 “好。”医生点头,跟着一个人往旁边去做测试去了。留下一群研究人员在这里愁眉苦脸。 “我说阿克曼,等凯尔希医生回来,这个新来的年轻人……” 阿克曼一脸沉重。 “我会给他体面的黑礼帽,愿他在天堂安好。” “……不至于吧,只是坐了一下凳子,什么东西都没碰,凯尔希她总不至于把人给拆了。” “看部长心情了,我们新来的小伙子命运多舛啊。” 旁边拿着文件夹的白大褂感慨了一声,然后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回实验室里去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又散去,只留下常驻办公室的几个坐回自己位置上。 “上一个人是不小心把部长放在这里的花瓶碰坏了,那个家伙还不认错,凯尔希医生当时被气坏了,然后才……” “嗯……”有辛目睹过那场真人快打的几个人心有余悸,齐齐打了个寒颤。 “总之,坐一下凳子总不至于都会被发现,没事的,先干活吧。” …… 医生这边也结束了他的测试,负责测试的人员推了推眼镜,反射出一道亮光。 “你应该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来我们巴别塔做什么?” 医生并没有保存实力,既然是过来工作的,本身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表现的越出色才会得到越好的待遇。 这是不同于战斗力的威慑。 “她是我的病人,身体方面的损伤我有办法治疗,但是精神损伤这边的我并不擅长。” “精神创伤?”面前的人抬起头,盯着丽兹看了两秒,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的缩回头。 “实不相瞒,看不出来。” 医生颇为赞同的点头。 “所以我想求助一下特蕾西娅殿下,听说她的源石技艺比较特殊,想着有没有办法就过来了。” “嗯……这还是不需要的。别太麻烦殿下,我们这里就有十分优秀的心理方面的专家。”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 不过是战争后心理创伤应急。 “好。”医生点头,他本身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适时的表现出自己有见特蕾西娅的动机,到时候就不会引发其他误会。 “嘛,这个之后再说。你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研究人员,我们这里现在做实验的人比较稀缺,麻烦你去实验室里报道吧。” 哦,顺便一提,实验这方面向来是凯尔希部长一手抓的,别偷懒被发现了。 “嗯。” 就这样,医生又回到了没日没夜的实验室研究的日常。 之前的习惯让他还有些得心应手。 他在实验室里习惯了节能灯的白色光线,w还在野外享受日光浴。 他们这次的目标不算特别远,本身就是剩下的比较简单的任务,分配给关系户w这只小队去解决。 唯一的问题仅在于繁琐。 毕竟基本上也不会遇到敌方的小队,路上的氛围还算轻松。 带队的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雇佣兵,防止小队出现意外。 w看着他们一群男的在前面无所顾忌得开着玩笑,时不时冒出来一句颜色笑话和粗口,完全没有把对方的户口本放在心上的样子。 w想着早上在接待室里听到其他佣兵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知道了新人必须要经历的几个过程。 首先是第一次任务,在这里的佣兵都是直接拿起刀就开始上战场的,他们觉得只有任务能带来一个足够好的开始。 属于佣兵的开始。 然后才是日常训练。 训练到一定时候还有小测试,其实就是出任务。 最后在过一个评测,就是一个成熟的雇佣兵了,可以自己单独出任务,也可以跟团。 只要是为巴别塔做事就行。 任务很无聊,很简单。 只是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不属于巴别塔的人员留下的痕迹,所以派出人来探查。 到了地方,老佣兵带着这些菜鸟,慢慢说着自己的经验。 像是草丛不要随便探,随时拿个棍子捅捅地面。注意四周地形,远离林地,走路要注意之类的。 w觉得这些都还算是比较有用的知识,倒是很认真的听着。 其他的佣兵可不如小孩子一样静心,听两句说两句。老佣兵也不是老师,他会稍微说两句,你爱听不听。 你和我吹水我也和你开开玩笑,自己的小命自己负责。 在半教半笑的情况下,他们磨蹭到了天黑才结束调查。老雇佣兵黑着脸记下这一次的结果,然后大声念给手底下这群小兔崽子听。 “这次的调查结果,你们好好听着!” “在草地A点,发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脚印,不排除是普通人的可能性。但是附近你们自己也看得到。” 这他妈别说是人,狗都见不到一条。 “那么这些痕迹的由来就很可疑了。我们几乎可以假定有一批人通过了这里。” 而且是武装人员,身上有带大量器械的。 毕竟脚印很深。 还好是好久以前的脚印了,那些土都干了不少。不然这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来上一场紧张刺激的突击战。 那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今天谁也活不下来。 林地那边还有手推车的车辙,吃土很深,他不知道是什么,但绝不会是农户运粮的小车。 得赶紧把情报交上去才行。 老佣兵神色凝重,挥手喊道:“小兔崽子们,情况危急,连夜回巴别塔,动身!” 日记 第二十七页 结束一天的工作,医生回到宿舍。 在外面一天下来寡言少语的丽兹终于回到了让她比较安心的环境,抱着医生的脖子语气娇憨。 “医生,我饿了,要吃饭……” “嗯。”医生抬头看了下壁钟,自己的肚子也饿了。“待会就去吃饭,别急。” “嗯。”丽兹想着食堂的饭菜,味道好是好,但是她还是怀念只有她和医生在一起时煮给自己的糊糊。 丽兹是好孩子,她很听话不挑食。 把身上崭新的白大褂丢进洗衣机,给自己换上了件单薄的衬衫,给丽兹添了件外套。 医疗部下班是六点多些,中午有午休。 (是那种人人都在忙的午休) 巴别塔的待遇确实很好,氛围也很好。 就是好过了头,仿佛你不努力就是异类。他也只好找好心的同事借了张毯子,让丽兹中午睡个午觉。 而午饭则是有人专门统计了大家的口味,让食堂派人送过来。 看来这里是真的很忙,医生是仗着丽兹的缘故被准点赶回来了。其他人还在自愿加班。 总的来说,工作对他还算轻松。而工资则是按表现和基础工资一起发。 快速把药放砂锅里炖上,文火一点点舔舐着锅底,医生稍微估算一下时间,便放心得抱着丽兹出了门。 他都快忘了,可以买个轮椅。 虽然丽兹并不重,但总是抱着风评终归不好。现在或许没事,等到她长大了就会有不好的影响了。 心里想着有的没得,他又走进了那个食堂。 不管怎么样,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今天又听到了奇怪的讨论声,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个位置。 医生想起来一个词, 长舌妇。 …… 吃完饭带着丽兹去了百货店,得知这里并没有售卖轮椅的地方。 店家很是无奈的和他说,巴别塔大部分的都是佣兵,主要的作用就是战斗。 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被捡回来只会占地方,所以会被秘密遣送到一个被称为养老院的地方,要么一辈子在那里等着殿下凯旋,要么祈祷巴别塔的资金足够充足,可以帮他们断肢再生。 所以轮椅在这里……基本上没有市场。唯一会用轮椅的,只有一些老迈的研究人员,和身体有障碍的高层。 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那我推荐你去锻造屋去预定,就是价格偏贵。 被店家这么推荐了,医生算着自己在锅里的药还可以坚持挺久时间,也就打算过去看看。 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过来接洽具体事宜就好。 问清楚锻造屋在哪,医生背着丽兹离开了百货店,店员小哥在后面露出祝福的微笑。 平心而论,这两个人是第一眼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父女的组合。 怎么看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感情比许多的亲人间还要盛。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个性迥异的客人,他也对自己的眼光有了自信。 轻声自言自语,只有自己听得清。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寂寞的一个人吧。” 不是所有人都有担起别人一生的觉悟,如果不寂寞,那么那个女孩一定也不会这样,眼里有他,便是夜空有星。 一定,是很幸福的两个人吧。 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许久,他才揉了揉眼睛转回头。 妈的,忘记眨眼了,有点酸。 医生背着丽兹走在石砖路上。在这个季节的天黑的很快,太阳的余辉几近不见,月亮也并未升起。 所以在此刻,丽兹眼中唯一的光芒就只有医生。 不同于高高在上,众生平等的光明。 这是只属于她的光,会为了她所奔波。 这是属于我的光。是我的! 医生在想着,去了锻造屋,究竟是找他们定制,还是借工具材料自己做一个。 在思索着时间上的空余,在思考着是不是有必要。 丽兹的侧脸慢慢贴在他的后颈上,有些硌人的双角不留情面的压在他后脑勺。 丽兹对此毫不知情,医生也不会对她说什么。 皮糙肉厚,纵容一下小孩子,没事。 天上有乌云,看不见什么星光,巴别塔的路灯为医生引路。 不明不暗的影子虚虚实实,医生看着旁边似乎在蠕动的树藤,眼瞳亮起金芒。 “……”是令人不安的错觉。 把丽兹往上托了托,医生加快脚步。 再晚点回去就只能吃药渣了。 有小地图给医生提供了便利,他已经熟悉了锻造屋的情况。 上去便把一个招待的小哥拦住,问了个七七八八。 “那最后一个问题,定制的话,需要多久时间?” “嗯……这个得去问师傅们,我只记得前几次定制这样的东西,用了三天多些。” “嗯……我先付个定金,明天过来跟你细谈。” “好,那我先和师傅他们说说。” “嗯。”医生点头,想了想明天的行程,突然改口。 “不,我这边工作安排可能会比较紧。我明早过来和你们谈可以嘛?” “明早……加等待费。” “好说。” 简单敲定轮椅的事,医生留下一条赤金。 “……这,” 大客户。 “别急着找零,说不定还不够。” “?” …… 医生背着丽兹回到家,打开灯。 然后匆匆走进厨房,看了下还不够浓的汤水,默默把盖子再合上。 现在w不在,丽兹陪他出去跑了一天,多少出了些汗。 还是给她洗了吧,不然心里难受。 医生提起自己衣领嗅了一口,是淡淡的草木味,还有草药的味道。 以及一点汗味。 洗澡。 并不漫长的洗澡时间过去,医生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丽兹躺在床上有些坐立不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丽兹的声音小小的,咬着嘴唇。 “那怎么了?”医生坐在床边,对她露出一个沉稳的笑容,“可以的话和我说说看。” “医生……你是不是嫌我碍手碍脚了。” “?”他看着丽兹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的双眼,疑惑了一下,想到了轮椅的事。 “路上就没看见你那么纠结过,到家了反而开始担心了?”医生有些好笑得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睁开不安的双眼。 “我不会嫌弃你的,也不会觉得你碍手碍脚。大可放心,丽兹。” “而且这个问题你以前也问过一次了,丽兹你还记得吧?” 我希望你幸福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医生揉着她的脑袋,面上是令丽兹怦然心动的表情。 “你行动不方便,有一个工具可以代步那自己也会轻松很多。”医生想了下形容词,就指了指自己的腿,“比如说如果我腿受伤了或者说断掉了,就要借助拐杖或者是义肢来行动,和你这个道理……” 丽兹生气的鼓起脸,手拍在他的手臂上。 “不许你这么说。” “嗯。”医生服软,小家伙手劲柔柔弱弱,拍上来和打情骂俏似的,我揉你一下,你拍我一下。 “而且我接下来也会带着你去医疗部,你也要慢慢开始习惯作为我助手的工作。” 可别累着了。 医生这么说着,又拿出来了床头柜上的书本。 “要好好努力哦。” “嗯!” 医生看着丽兹动力满满的样子,颇为满意得点头。 对嘛,小孩子就应该充满活力。 丽兹攥起小拳头。 一定要加把劲,要成为帮得上医生的忙的人才行。 加把劲骑士今天也没有停下来呢。 日记 第二十八页 风暴正在聚集 在丽兹睡着后,医生努力挣扎出小姑娘莫名大力的拥抱,又一次钻进了衣帽间。 放下一个小板凳,铺开一张纸,医生开始写写画画着什么。 丽兹的身体他已经算是挺熟悉的了,所以一些数据还是大概可以知道的。 比如腰围啊,腿长啊,肩宽啊之类的。 嗯,现在的丽兹,腰围和胸围的相差并不大,真是可怜。 想一想未来的w,前凸后翘,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生养的姑娘。 没胸没屁股,以后找男人不好找啊,感情之路应该也会有所波折。 啊,现在就开始担心了,好烦。 手中笔并没有随着他的胡思乱想而停下,很快一部轮椅的草图便跃然于纸。 他都专门大晚上起来做图了,那自然和普通的有差别。 医生考虑的有几点。 要有动力。丽兹身体还在恢复中,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体能可以自己推一整天的轮椅。 医生严密检查了一下动力系统,然后开始设计第二段。 接下来是上下楼梯时的重心改变以及颠簸减震。 这个还好说,前后轮做一个重力感应式的前轮升降设计,然后加上避震器和隔板。只要材料过关反应速度够快,那么丽兹在楼梯上和在平面是没有太大差别的。 所以这里不能用液压,最好还是电推。液压太慢了。 颠簸减震是永远做不到最好的,医生只是把这个做了最大化的避震期待,然后让锻造屋的头疼去吧。 接下来是安全系统,以及一系列的小功能。 嗯…… 医生今晚不睡觉。 丽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身边似有无形的藤蔓在拨动。 “……医生。” …… 早上休息好了起来,医生越来越觉得丽兹的睡相好差劲。 脚都不能动了,还能做得到把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这是什么样的睡相啊。 丽兹的头正枕在他的肩膀上。还好这次睡的比较正,没有被小角给压到。 医生看了两眼丽兹恬静的睡颜,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 真可爱。 起床。 丽兹在医生起来后慢慢睁开眼,轻抿粉唇,勾起一抹异样的笑。 鼻尖仿佛还有他的气味,令人痴迷。 目光迷离得翻了个身,丽兹闭上眼继续睡。 她明明差点就能和医生永远在一起了,梦中的医生对她百依百顺,温柔至极。不会再多理会那些聒噪的女人,眼里心里,只有我。 要是,现实也能如此美好,那该多好啊。 医生,要不要尝试一下,在我怀里沉睡的感觉呢? —— 医生很快就把早饭端了出来。 今天是医生自己下厨,主要是前两天丽兹喝完药一脸苦相,看的人难受。 于是今天医生便用草药合着各种食材熬了一锅底汤,趁早去超市买了散装的面条。 不劲道,但是不算难吃, 再把剩下的汤密封保存好,明天还可以继续吃。 把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汤面在丽兹面前一放,医生也拿出自己常备的辣子在自己的酱油拌面里撒了一点。 嗦一口,香。 看着丽兹有些笨拙得抓起筷子,誓要与这两根棍子拼出个你死我活,医生不知为何嚯嚯直笑。 “哼!”小姑娘恼羞成怒得撂下筷子锤了医生一下。 “我错了,别着急,马上就好。”两三口扒干净碗里的面条,医生陪笑着在丽兹算你识相这样的注视下抓起来她的筷子。 度过一个算得上愉悦的早饭时间,医生带着丽兹去了趟锻造屋,把做好的草图给了接单的师傅,稍微聊了下注意事项和用料。 接着被告知材料费很贵,加钱。等到完工了一起算,做好破产的准备。 然后慢慢走向医疗部,今天还得安心上班。 医生被分在实验室里负责一小项检测,应该是一个大型实验下面的子项目。资料并不多,他也猜不出来具体是做什么的。 不过胜在轻松,他可以和丽兹偶尔提两句比较基础的东西,稍微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医学,什么叫做源石医学。 以及源石病人的各种特征还有注意事项。毕竟丽兹也是病人,这些东西能有一个清楚的认知那再怎么样也不会差了。 巴别塔并不歧视感染者,但是基础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得有的。 医生的实验足够亮眼,让人对他办的事也可以放下心来。所以丽兹便有了足够的安全信誉保障。 时间很快就过去,中午吃饭是去食堂吃的。 好像说是今天有外出的大部队回来了,食堂的人都被拉去后厨,没有人可以帮忙跑腿外送。 那么就是自己这里组织几个身强力壮的过去扛袋子了,也没有办法。 大家毕竟都不闲,只有几个正好在等着设备出处理结果的比较闲。 医生正好把报告写完,给负责人交了上去,便打算跟着去帮忙带饭。 只不过带着孩子的医生似乎也被他人的善意包围,三个壮汉一人两个手提袋,摆着奇怪的姿势把他围了起来。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 “你,带着孩子的那个。” “说的就是你。你给我去食堂吃饭。” “我们可没有带你的份。” 他们一人一句说完,左右互相看看,觉得自己的配合十分出色,纷纷哈哈大笑。 “……?”不明所以的医生和丽兹眨眨眼。 这是什么沙雕? “哈哈哈,别误会。我看你报告都写完了,就别和我们这群人一起挤了,带着孩子在食堂吃完回来就好了。” 毕竟本来就是午休时间,好好休息,下午两点了才会给你派新任务。 “……谢谢。”医生看着三个猛男说完一脸亲切得笑着走了,似乎还听到了什么声音。 ‘草你大爷走慢点汤要撒了!别往我这边凑啊瓜皮’ ‘(萨卡兹粗口)’ “……”医生拍了拍丽兹,对她说。 “丽兹,这就是好人叔叔们,下次见到了要说一声谢谢叔叔。” “嗯,好~”丽兹甜甜应了声。 昨天她闻了半个下午的蒜头味,有血魔小姐黑着脸破口大骂。实验室通风这两天还在修没开。所以中午她没事也不想去那里凑热闹。 除非医生在。 “吃饭吧。”医生走进食堂,打了一大一小两份饭,找了个地方坐下。 在他们斜对面正是那个整天说医生是变态的大型XP交流组织。 他们今天倒是难得的没有交换XP,开始讨论一个令医生竖起耳刀的名字。 “你听说了吗,凯尔希要回来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医生灵敏的听力再立奇功。 “凯尔希?勋爵阁下?” “不然还有哪个凯尔希?” “那特蕾西娅殿下要过来吗,好久没有看见殿下了,想她。” “爬,我尿黄。” 嘈杂的喧闹声过后,又是慢慢压低的声音,他们开始忧心忡忡的皱着眉毛。 “凯尔希勋爵一般是不会到巴别塔这边的,毕竟殿下那边还需要保护,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殿下那边勋爵不在也可以的,外边的人不懂我们还会不知道吗,特雷西斯会保护好殿下的。” “哎呀,就是担心而已,你别上纲上线。” “凯尔希回来了也有可能是医疗部那边有重大进展,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要凯尔希在现场才能决定的。” “还是华法林那只血魔太不管事了,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然医疗部的实验也不会一直卡在那里。” “华法林啊……那确实是这样的,人老了有点懒也正常吧。毕竟她也是决策层的,没有办法直接命令她去做什么。……话说华法林不是做血液研究的吗,医疗部的课题和她没几毛钱关系啊。” “咳,不谈那个血魔,勋爵回来了,那我们也要做好有可能会迎接殿下的准备。” 还有,战斗的全副武装。 他们这么说着,明确的知道凯尔希绝对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回到巴别塔肯定有事要发生。 保持警惕。 “……” 凯尔希要回来了? 医生似乎觉得背后有冷汗冒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 日记 第二十九页 丽兹坐在椅子上,捧着医生给她的读本。办公桌上也有着属于丽兹的一小块空白,偶尔小姑娘也会拿着笔在上面练习写字。医生则是在旁边默默读文件,然后去领了材料做实验。 安静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看着就很讨喜,白大褂们也会露出和善的笑容和她打个招呼,大女孩们则是露出想要抱抱的表情。 可惜我们的丽兹是十分高冷的,想要抱抱的通通拒绝。 眼看着医生又回到座位上,手里是一份新的实验报告,正在和文件做对照。 而丽兹只看见了医生仿佛映着眼光的眼瞳,是十分漂亮的颜色,在没有阳光的实验室里,印着碎金的眼睛也能带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暖。 看着看着,丽兹脸红了。 医生的瞳孔重回漆黑,把几份报告整理好,做上批注。 ‘前期实验出现问题,数值无法匹配,继续实验只会失败。重新推倒开始后,可以得到新物质。暂命名Lz物质。经过初步测试,对源石结晶有明显惰化作用,具体情况需继续实验。’ 医生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红的丽兹,盗用了她名字的首发音。 在报告上签下自己的代号,然后放进文件袋,今天一天的工作就这么算结束了。 医生扭了扭脖子,工作结束后的放松总是十分舒适。 他看了下小地图,w已经回来,还在门口接受盘查。可能接下来要去做任务报告。 雇佣兵w的第一次任务,并不完美的达成,但绝对会是一个深刻的记忆。 “……丽兹,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 交完报告回来的医生被批准了提前下班,并获得了领导的大力赞扬。然后怒气冲冲的扭头打电话去了。 让我们为那个粗心的实验员祈祷一番。 现在距离正常下班也就差半个小时,医生想早点回去买点菜,晚上给w煮一顿能带来家的温暖的菜。 佣兵并不是一份轻松如郊游的工作,w已经很努力了,那作为家人的,自然也要给予她关怀。 无可厚非。 医生带着丽兹回去了,留下一群人注视他背影的目光。 然后才发出来异样的惊呼声。 “居然真的有人能一天做完两份实验报告?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医疗部什么时候来了这种泰斗,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呜呜呜,姐姐也想要准点做完报告下班,再熬夜下去真的要长皱纹惹……” “妹妹,你再不努力今晚又得到了凌晨被赶回去吃食堂的点心了。” “唔!” 医生路上听着丽兹兴奋不已的形容着菜品,他则是一点一点记下了,时不时点点头。 丽兹不懂得菜名,只会大概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医生想着自己记忆中的菜式,有了相近的便点点头。而w…… 说实话,医生并不知道小雇佣兵酱喜欢吃什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w向来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完全不挑食。 这里也没有给她挑食的环境。 医生终究没有想着去门口问w喜欢吃什么,他要给小女孩一个惊喜。 不过这样的话,不仅要买菜,还要买锅了。 不然,以后就自己煮饭吧。锅买了就放着,也太没有意义了。 可是食堂免费又快捷的饭不吃白不吃…… 这样的话,就只能好好锻炼厨艺。只要自己煮的足够好吃,那就比去食堂吃好的多了。 嗯,就这么决定了。 医生慢慢构建出今晚的满汉全席的菜品。 ——其实菜色并不多,六道就顶天了。 三个人,完全吃不下的。特别是两个还是小孩子。 但是可以留在明天吃,这个天气,过一天也不容易坏。而且还有冰箱。 盘算完菜色,他把目光放在了生鲜区。 找只鱼炖汤得了,又鲜又好喝。 实在吃不下,还可以中午打包去实验室吃嘛。 医生又拿下两个饭盒。然后再给w找了个大号的保温饭盒。 好,结账。 今晚要好好露一手了。 医生自信满满。为了照顾孩子,他可是特地把厚的要死的菜谱都背下来了,孩子吃的很开心。 嗯。 孩子,是哪位? 走着走着又迷茫起来了。医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 夜上三竿,w就着路灯,小跑着向宿舍这边过来。 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得到医生能量了,要忍耐不住了。 今晚必须要吸个够! 这个时间,医生应该已经吃过饭了,他绝对想不到我现在就回来了。 只是简单吃了个面包就跑回来的w终于看见属于他们的房间亮着灯,她加快脚步。 她也没有空手回来,带着送给医生的小礼物,还有给丽兹的一点‘礼物’,一个小小的腰包承担了不属于他价值的巨大压力。 用房卡开了门,w努力收拾了一下表情,尽可能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对着里面喊了声,“我回来了。” 医生不负所望,围着个围裙,手里拿着条抹布走出厨房,对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欢迎回来,看见你平安没事,我很欣慰。晚饭吃了没?” “还没。”看医生这个架势,是自己下厨啊。 既然如此,那蛐蛐大列巴面包也不过是个小零食而已。w表示自己还能吃五碗。 “那就先去洗个澡准备出来吃饭吧,这边煮汤还要一段时间。” “好。”w点头应下,把腰间的包摘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塞在医生的手里,笑颜如花。 “这是我送给医生的礼物,医生你可要收下哦。”推辞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会在晚上过来报复的。 w嘴角勾起诡异的幅度,期待的视线落在医生身上就没有放开过。 她告诉自己,还不要急。 夜还长。吸医生不是一时之事。 医生确实不知道小女孩期待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的心意医生还是收下了。 并没有直接打开,珍而重之得放在衣帽间的架子上,露出一点笑容。 “医生,不打开看看吗?” “里面的东西再好,也比不过你的心意。这个惊喜才是最贵重的。”医生摸摸小女孩的头,看着又弹起来的三根呆毛,摸了又摸。 你怎么就下不去呢? 放过脸红红说要被摸秃了的w,医生又回到厨房,往汤里倒了些枸杞。 为什么?谁知道呢。 说不定就是为了提鲜而已。 医生其实偷偷看了一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两个圈圈,一大一小。 他决定当做没看见。小孩子不懂事送的礼物,不能太当真。 不过可以等w长大了,让她看看这个。 说不定会脸红得到处打滚吧?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等w长大了,把这个拿出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 希望它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阿门。 PS:说一件很恐怖的事。 我国庆加班。 (粗口) 日记 第三十页 国庆排班 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晚餐时间,医生睡下之后,属于他的领土再一次被女孩们瓜分。 有时候医生都在想,要不要干脆让她们俩一间,自己去空房间里睡觉得了。 第二天早上在左拥右抱中睁开眼的医生,又一次考虑着这个十分令人意动的想法。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罢了,罢了。 医生还是默默起床,挡下w想要抱过来的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睡醒了就起床。” “不要。” w睁开眼和医生对视了一会,然后转个身把被子抱住。 “……” 算了,睡久点长身体也好。 把丽兹的被子压好,走进卫生间洗漱。顺便想着早上吃什么。 医生捏了捏下巴,昨天的汤底还有不少,那今早吃面吧。丽兹吃她的药汤面,w就吃清汤面吧。 医生是不变的拌面,拌面辣子,永远滴神。 吃完早饭,医生背着丽兹又出门了。 w今天是休息,就一个人就在家里看家。反正她自己有房卡,要玩就去玩,记得晚上得回来就行了。 w只是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和医生一起离开的丽兹,叹息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医疗部。 看着已经出来的太阳,w也朝着训练室走去。 这是一个普通而平淡的早晨。 唯一比较浓重的色彩就突然多出来的一抹绿色。 有实验出现了重大失误,人员没有损伤,但是实验体昏迷不醒。研究人员抢救还没有效果,她只能自己跑回来。 华法林远远的和她打了个招呼,让她跟上走快点。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你要是有用点就不用在这里嫌这嫌那。” “怎么,血魔没人权啦?专业不对口啊,你不要强人所难。” 走到医疗部的一个小接待室,她按下花盆后面隐藏的一个按钮,小小的接待室慢慢向下运转。 “情况怎么样?” “说实话,没有什么危险。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但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和上一代一样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 华法林想了想,还有一个事情要和凯尔希说一下。 “还有,医疗部来了个新人。” “那挺好的,医疗部好久没有新人了。” “是一个战斗力强到可以和你五五开的。” “……”物理医师? 凯尔希露出了淡淡的兴趣,华法林便和她稍微讲了下新人的事情。 “知道了。” 到了项目组的门口了,这些东西之后再说就行。 她带上手套和护目镜,想着。 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在地上的医生睁着带着碎金的眼睛,目光不在眼前的文件上。 在他的小地图上,有一道绿色的身影特别眼熟。眼看着她逐渐穿上白色的防护服,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抚平心里的悸动。 我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吗? 不看了。直觉告诉他没什么危险,那就不管了。就算是真的忘了这是以前的谁,那也无关紧要。 人生总有意外,好好解释就行了。 他拿起新的实验文件,开始今天的工作。 丽兹在旁边已经在读普通的书了,一些故事汇之类的东西。 看她脸上时不时露出小小的笑容,那么可以知道是能看懂的。 丽兹进步神速啊。 毕竟本身就是母语,学得快很正常。 而到了之后,就得去学外语了。小姑娘到时候脸上是不是会露出和喝了药一样的苦难表情呢? 这个医生,好生歹毒。 今天的任务在医生看来还算轻松,午饭时间没到就已经结束了。在他对面坐着的员工看见那位大手子又双叒叕拿着文件袋出去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发出了为大佬喝彩的声音。 “牛■!”(破音) 只要他做的越多,那留给其他人的课题就会变少。 医疗部终于有了休假的希望了,要哭了。 走在路上,他习惯性的看了下小地图,脚下停顿。 一段时间没看,那个绿色的身影居然到这边的办公室了。 不过自己还带着这张脸皮,她也认不出来。 医生这么想着,又迈出了脚。 他不会知道,前方是地狱。 今天的凯尔希很烦躁。 下面实验体出问题了还好说,解决的还算简单。 所以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们还要把我叫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吗?!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直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凯尔希挥手让他们坐回去,训也训完了,没什么好说的。 “请进。” 凯尔希突然想起来,前两天阿克曼说有人解开了她的题目,待会看看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吧。 门被人轻轻推开,看清楚进来的人,阿克曼给凯尔希解释说道,“这就是最近新来医疗部的人,就是解开你卷子的那个怪才。做事很不错,实验报告一天能交两份。部长你可要好好培养啊。” “你今天也是来交报告的吗?” “嗯。” “放桌子上就可以了。” “好。” 阿克曼科长热情的招呼着这位被点名表扬的新人,然后拉到身旁小声的对他说。 “现在上面那位是凯尔希部长,她今天有事回来了,机会难得,好好表现。” “……” 医生不留痕迹得看了下那边的凯尔希,对方面色平静,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 就是死盯着这边的目光有些吓人。 “……我尽量?” 交完报告,医生想着丽兹还在下面,就打算先去找她吃饭。昨天买的饭盒今天就用上了,还省的出去跑一趟。 新课题还没有那么快发下来,医生可以休息一会。 这么想着,医生在科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转身就走。 你好歹说句中午好啊。 再问一句饭吃了没啊。 虽然肯定没吃你可以再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虽然她肯定不会接受,说不定还会把你打一顿。 凯尔希看着医生缓缓走开的背影,莫名的熟悉感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这么简单就放走这个家伙。 “你,先留一下。” 这很明显就是叫医生了。 “……?” “你叫什么名字。” “……代号,医生。” “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的真名,是什么。 “?” “……。你别动。”凯尔希看了一下他的颈间和下颚,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凯尔希部长?”阿克曼缓缓站起身,这不像是凯尔希的作风,他敏感的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果然……”凯尔希似乎有些亲密过头了,探出纤细手指在医生的下颚出搓了一下,一层薄薄的胶质物卷起一角。 “你和我来一趟。”凯尔希轻声这么说着,不给人反抗的机会,拉着医生的袖子就把他抓进了旁边的接待室里。 “……有奸情。”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的异族医生站起身,和其他的人对视几眼。 “部长的春天到了。” “呜呜呜,凯尔希部长有喜欢的人了,爷青结。” “各位。”阿克曼沉声说道,“我们要守护好凯尔希部长得来不易的爱情。” “是!” “来两个人去门口蹲着,别让无关人员进来。窗户封死,去两个到外边把大铁窗放下来。” “不管医生的想法怎么样,就算他要跑。” “我们也要把他捆着送到凯尔希部长的房间里。” 医生看到了小地图里外边乱哄哄的场景。 还有面前凯尔希皮笑肉不笑的问话。 “你说,你不记得我?” “……” 医生想丽兹了。 【7%】 日记 第三十一页 凯尔希A上去了!球进了! 医生感觉到有杀气。 就是来源于面前的绿色身影。 “抱歉,我真的不记得……” 黑色的怪物一闪而过,医生身后的墙上多了个小孔。 “……” “你再说一遍,你记不记得我?”凯尔希手中攥着医生的假面皮,原本在医生头上的双角已经被摔在了某个角落,变成了七零八落的碎块。 几次想要试着拉出黑棘,只是有莫名的信任感压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掌。 医生现在只觉得,多次救他于危难中的直觉好像不是那么准了。 这都要把人给钉墙上了,居然还会觉得没事。 草(一种语气词) 医生沉默不语,凯尔希也终于放下抓着他领子的手。 双眼盯着这幅她曾日思夜想的面容,凯尔希颇为苦恼的揉着头。 “坐。” 医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冷清的凯尔希安静坐下。 凯尔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 “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知道。” “……什么时候。” “?” “也是,忘了的人,怎么会记得什么时候忘的呢。” “……” 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但是还有另一种莫名的直觉,说她可以相信。 以及,自己隐瞒真实相貌进入巴别塔的事情,被上司发现了,抓了个现行。 这才是让医生能安稳得坐在这里的原因, 大部分。吧。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凯尔希贴了过来,温热的吐息打在医生脸上。 而他就像被胁迫的良家妇女一样,一个劲得向后倒去。但是他坐着的是沙发,再压下去就得躺着了。 到时候,情况就会变得更被动了吧。 “你现在住在哪里。” “……你想干嘛。” 医生家里还有两个人,两个小女孩可不比他这样实力强大气场稳重。 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想。” “?” 你不对劲。 “有必要这么防备着我吗。”凯尔希这么问。 “……抱歉?”医生觉得,初次见面的人,有点提防心理应该是正常的。 “呵。敷衍。”凯尔希冷笑一声,然后沉默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也有各种胡思乱想。甚至有想过是不是人已经遭了不测。 失忆也在她的猜测之中。是她最不愿意的几种猜测之一。 遭遇了什么,才能让这个如钢铁一样的男人失忆。 凯尔希不知道原因,医生也不知道。 医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有着两只可爱的耳朵的短发女孩在他的抗拒下还是靠在了他的肩头。医生锐利的眼神看见了,另一边衣领下边的肩膀上,有着刺眼的黑色结晶,一闪而逝。 莫名的酸楚和悔恨慢慢涌上来,让他不由自主得揽住了大女孩的肩膀。 “凯尔希……” 医生放弃了思考。 “你终于,回来了……”绿色的大猫猫眼角滑落两滴,伸出手环在他的背后,用力一挤,将医生顶躺在沙发上,将自己埋在他的怀中。 “你还会走吗……” “……不知道。” 那就是要走咯。凯尔希扭了一下医生的腰间肉,疼的他直抽抽。 “那就别走了。留下来,好不好。” 你不留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凯尔希恶狠狠得想着,抱着医生的手愈加用力。 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么险恶。 “……好。” “真的吗?”凯尔希喜出望外得抬起头。 可以不伤害他就让他留下来,那是最好的。 “嗯,至少我现在还要在巴别塔留一段时间。”医生缓缓肯首。 “……巴别塔啊。” 本来还以为这家伙开窍了,结果木头还是木头。留下来,说的是留在我这里安定下来。 不是说让你在巴别塔继续待着。 呆瓜…… 医生不明不白又挨了凯尔希一顿乱锤,只好把话题引开。 “那么,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医生自认为自己的伪装还是做的很不错的,怎么会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 “秘密。” 凯尔希脸颊微红,白了他一下。 就算你失忆了,也不能和你说,我是天天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习惯了吧。那种很清淡很好闻的草药味,我在你一进门就能感觉到。 “?” 医生不明白凯尔希的目光为什么变得炽热,但是他知道再不下去丽兹就要饿肚子了。 “嗯~你干啥?别动。”凯尔希感觉到医生想要起来的动作,环着他后背的手抓几乎要掐进肉里。 “……我要去吃饭。”医生这么说道。 “我可以让医疗部的人带,一句话就好了。”凯尔希指了指在桌子上的通讯器,轻轻的蹭着医生的胸口,“午饭一起吃。” “……”医生用手抵着凯尔希的头,慢慢坐起来。“别闹了,我带饭了。” “另外,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我,但是我觉得你很熟悉。” ……不过就是太熟悉了,我有点习惯不了。 医生这么说着,对上凯尔希慢慢冷静下来的目光。 “所以,抱歉。我不能习惯你这么亲热的行动。” “所以说,你这是打算再一次拒绝我。”凯尔希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在医生的手臂和脖子处游荡。 选手臂是废了四肢永远留在身边。 选脖子…… “……你的感情来的太过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医生低着头十分抱歉地说着,“我没有和你在一起的那份记忆,所以我并不能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珍贵的回忆才是感情的基石……” 凯尔希手一挥,堵住了医生继续说下去的嘴,然后低头凑到他面前,轻声说着。 “你没有,我有。我知道你手臂上有一个小米一样大的痣,我知道你背后有一道疤,我知道你小腿偶尔会隐隐作痛,我知道你喜欢吃辣。” 你喜欢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时候在阳台上煮茶吹风。 你喜欢晚上带着蒲扇去阳台看星星。 你喜欢夕阳的日薄西山。 你喜欢晨曦的生机勃勃。 你喜欢的东西很多很多。 你是不是也可以喜欢一个我。 凯尔希笑着移开手掌,眼角是滑落滴在医生脸上的水珠,没有理会医生瞪大的双眼,她慢慢低下头。 医生的唇瓣与口腔被突进的异物所支配,他保存至今的初吻终于被一个并不认识的人所夺走。 (不,你早就不是初吻) 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反应的医生只能被绿色的身影不断索取,后脑和脖子被两条柔软细腻的藕臂所拥着抱起,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离开。 面前是属于她的美丽容颜,半眯着的眼眸带着丝丝媚意,勾人心魂。他感觉到好像胸膛里有什么半甜半酸的东西在翻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放弃抵抗,要抚摸着这个令人怜惜的身影。 医生火热的双手最终没能推开凯尔希紧贴着的娇躯,只是轻轻搭在她的背上。 怀里的人似乎是得到了鼓励一样,忙不滞得想要脱他的衣服。 “唔!” 草!我在做什么? 被生殖的本能支配了身体吗,太堕落了,越活越回去。 被医生用力推开的凯尔希满面红光,跨坐在他的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媚眼如丝得说了一句。 “明天,我还会来。” 你给我等着吧。 你自己跑回到我的地盘,还想着再一次离开?不可能的,绝对,绝对。 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让你再一次离开,已经等了你太久太久,我不想再等了。 我的好景明,你能理解的吧? “……” 我脏了。 可以让我去战斗组吗? PS:我猜现在的你一定笑的很猥琐,嘿嘿嘿 日记 第三十二页 丽兹小姐不想喊大妈叫姐姐 “所以你知道了吗。” “不需要防着我,害怕我。” “没有感情可以培养。” “你不爱我也没事,我很霸道。我爱你,你就留在我身边。” 凯尔希很明白医生是一个感情白痴的事实,所以正是如此才要趁着大好时机步步紧逼。 “……” “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没有办法再压抑下去,还是说你是玩弄小姑娘感情的混账?” “亦或者说,你想任由我一个人思念成疾,慢慢消瘦下去,最后倒在床上死去?” “……” 你别说了,求求你。 “嗯哼?” 凯尔希笑的愈加诡异,眼中是漆黑到无以复加的感情在涌动。 “你说说看,怎么办?”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凯尔希跨坐盘着医生的腰,小脸就压在他的胸膛。 “……” …… 事实证明一件事,医生甚少经历过这种情况,是完全被牵着走的类型。 被卸下了双角的医生最终只能戴着虚假的面皮,和着笑容满面的凯尔希从接待室里出来。 外面守着的医疗部众人一个个的站在窗户和门的旁边。看见凯尔希的小表情,纷纷肃然起敬。 医生,永远滴神! 凯尔希都能整的服服帖帖,不愧是你。 话说,医生的角呢? 凯尔希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守在外面的人,想到自己和医生互动的时候,这伙人就在外面听墙角。 “……” 机灵点的人已经直接说肚子饿了要吃饭跑掉了,不机灵的铁憨憨看见凯尔希冷下来的脸色还在问部长怎么了。 我怎么你个头快给我滚。 在医疗部部长凯尔希大人越来越冷漠的注视下,最后几个铁憨憨终于发现了问题,夹着尾巴跑了。 “……”医生看见凯尔希试图缠上来的双手,似乎是有其他人看着就不好意思这么做一样的。 “……把他们赶走了,你才敢这么做吗。” 医生这么说着,开始考虑以后只往人多的地方钻。 “你愿意吗?”凯尔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 我愿意啥。 “你愿意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以后再也不分离。” “?” “你不愿意?” “……”医生保持沉默。 按这种走势,说不愿意说不定会被打,说愿意说不定当场就要被结婚。 我就不该问。 “哼。” 凯尔希也松开了手,戳了一下他的腰间。“走,去吃饭。” 哪有让女孩子一直主动的嘛,这个人也真是……唉。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是这种木头?自己不主动就绝对不会有进展。 铁木不开花,得想个办法把花插上去。 “……”医生默默点头,凯尔希已经走了出去。 丽兹饿了没?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跟着凯尔希走了出去。 然后在下楼梯的时候趁着凯尔希没有注意回头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才不要跟着她去食堂吃饭,我家丽兹还饿着呢。 跟她去吃饭,只会惹出更大的骚乱吧。 至于带她一起吃……抱歉,饭就这么点,您请别。 凯尔希看着铁扶手上医生离开的倒影,不动声色得捏紧拳头。 是了,这是一个惯犯,一点也不能惯着。 说要打断腿的就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哪怕自己已经和他亲过了。 嗯…… 还想再来一次。 咳,太堕落了,太放纵了。 要知廉耻啊。 拍了拍脸颊,凯尔希拉过一个旁边带着诧异表情跑过去的白大褂。 “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 医生总算是平安回到了他的实验室办公桌,丽兹还在看着书,让他舒心不少。 小家伙还好没被饿着。 他坐回到椅子上,对着丽兹说道。 “抱歉,刚刚发生了一些事,回来晚了点。” 丽兹抬起头,看见医生略带歉意的脸庞,还有头上不见的双角。闻到了他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是一种很淡雅的气味,应该是无意中和哪个女职员接触了一下吧。 “没有啊,我才刚看完一小节……啊,都这么久了吗。” 丽兹说着,注意到旁边人有一下没一下看过来的目光,小声得问着。 “医生,你的角呢?” “发生了一些意外……我的角给人砸了。嗯,读书使人充实,很不错。饿了没有?”医生看着带饭的人已经从门口进来了,也拿出来两个饭盒。 至于伪装被揭穿了一部分他并不在意,这边应该也没有认识他的人,……凯尔希就认识他,伪装也被看穿了。 “嗯。”丽兹的目光跟着他手里的饭盒晃悠。 医生做的菜味道都很不错,是那种照本宣科的好吃,没有太多惊喜,但是味道是实打实的。 打开饭盒,医生给丽兹夹起来一块肉。 “来。” 丽兹的快乐时光,来临力。 “……” 实验室的负责人看着凯尔希躲在墙根处,手抓着墙角,咬牙切齿。 部长,你在做什么啊部长! 啊!墙!裂开了! 负责人一脸惊悚的一点一点悄悄的把自己挪开,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凯尔希注意到了后面的人,但是没有多管。她眼里只有那两个仿佛带着高光的身影。 该死该死该死。 那个小布丁,是谁?! 为什么我的男人要背着我悄悄跑过来找她? 手上用劲越来越大,无辜的墙角承受了不属于他的压力。 医生正想看看w吃了午饭没有,眼瞳碎金荡起。没有第一眼看见w,反而是看见了在后边蹲墙角的凯尔希,手上一僵。 “……” 算了,先丢下她自己跑过来吃饭的是自己。带着一起吃吧。 向带饭的人要了份盒饭,医生走到凯尔希面前,看见她面上的错愕。 “一起吃吗?” ……你,自己跑掉去找别人吃饭,现在还敢过来问正宫? 你好大的胆子啊。 “吃,为什么不吃。” 凯尔希皮笑肉不笑,医生看不懂,便拉着她起来。 “来吧,我办公桌在这边。你去拿张椅子过来。” “嗯。” 医生再看看小地图,w蹦跳着回家热饭去了,应该是准备在家里吃饭,也挺好的。 凯尔希拉着椅子坐在了医生旁边,并不算大的办公桌勉强容下三个人。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去对面要在这边挤。 医生看着凯尔希。丽兹也看着凯尔希,一脸嫌弃。 你就是那个和我家医生有接触的女职员?怎么还跟过来了? “这个小家伙是谁?”凯尔希把一次性筷子拆开,动作狠厉,眼神时不时往下飘,“你哪里带回来的。” “……”查户口呢?医生看了她一眼,“我病人,我助手。” 说着给丽兹夹了一筷子饭。 “病人?”凯尔希看她气色红润面目含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嗯。”医生只是点头,并不想多解释。 毕竟他自己也很难看出来这是一个精神损伤的病人,说出来徒增笑料。 “小家伙叫丽兹,现在才十岁。年纪太小了,也就带在身边照顾。” “丽兹,这位是凯尔希部长,我们医疗部的老大哥。” 凯尔希不露声色得掐了医生一下,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对着丽兹打个招呼。 “你好,丽兹。你叫我凯尔希姐姐就可以了。” 丽兹:大妈,快离我的医生远点。 看了下面无表情吃着饭的医生,丽兹露出笑容对着凯尔希喊了一声姐姐。 她知道,除了w,可能要来另一个和医生不清不楚的家伙了。 医生另一边的腰子也遭到了无情的一阳指。 “……” 日记 第三十三页 色 中 饿 鬼 医生吃完饭,看见面前碗里最后一块肉被凯尔希夹起来喂给丽兹。 明明是挺和谐的场景,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明的危机感。 凯尔希难得没有追究前面自己偷溜的事,趁热打铁让她回去玩吧,别在这里打扰人工作。 再搁这里磨蹭,明天的谣传就要满天飞了。 什么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其实是医生和凯尔希的女儿这种说法都出来了。 这三个人种族都不一样,究竟是谁绿了谁,谁又生了谁。 凯尔希能不能听得见不知道,但是看她脸上没有变过的笑容就知道她心情应该不错。 应该是觉得丽兹很可爱,对吧。 小姑娘被凯尔希喂得腮帮子鼓鼓的,吃都来不及。 擦了嘴的凯尔希看了下自己男人胸口上的工作牌,开口说道,“医生,下班前到我这里来一趟。” “……楼上那个办公室?” “不是,医疗部是公共办公室。我说的是中枢那边的办公室。”凯尔希拿出通讯器,整个人贴在医生身上,给他看了下巴别塔的高空平面图,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对他说,“就是这里。” “……” 丽兹鼓着的腮帮子更鼓了。 后面传来其他人诧异的惊呼声,那个冷冰冰的凯尔希今天不仅笑了,还和男人有亲密接触了! 这是破天荒的大新闻啊! 白大褂们似乎有要变成大八卦的趋势。 凯尔希说完就走了,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猫猫并没有把丽兹放在心上,说难听点,也不过就是自己男人捡回来的流浪猫。 一点自主能力都没有的人,能做什么妖? 而且还挺乖的嘛。 丽兹乖巧可爱的外表成功蒙骗过了号称无所不知的凯尔希,这位巴别塔实权人士心情甚好的回了办公室。 回来都回来了,肯定是要把巴别塔捋一捋才行,各种大小事都要看一看,然后明天下午出发回王城去找特蕾西娅殿下。 那时候还有一场会议,计划马上就开始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很繁忙了。 自己男人跑回来了不假,那也不能把正事放下了不管。 她凯尔希可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见了男人都走不动路了。 (tui,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谁那么激动,衣服都差点给人扒了。) 白发的血魔站在中枢的高楼阳台上,回想着监控画面里的一幕,人生迷茫到只差点支烟。 我是谁,我在哪,我看了什么。 凯尔希居然会做出那种好像色中饿鬼一样的事,就差一点就要在接待室里演上一场活春宫了。 那个平日冷冰冰,怼人就是 你和你的愚蠢让我感到可笑 的凯尔希。 这真的是她?今天回来的是个赝品? 看见已经到了楼下的凯尔希,华法林叹口气。 虽然听闻王女殿下说过,凯尔希有着一个特别在意的人。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碰到。 你可别色令智昏。 我认识你那么久,就没有见过他哪怕一次,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凯尔希,你就真的没有一点警惕性吗。 做姐妹的,就让我来帮你把把关吧。……不对,我好像打不过他啊。 啊~~好想回去睡懒觉,不想去思考这些东西,好累啊。 华法林看着天空,正午的太阳璀璨夺目。阳光下的一切都是那么耀眼。 但正是如此,房屋树木投下的阴影才变得那么显眼。 阳光,多么廉价。 总有人会鄙而唾之。 殿下,你的光芒,总有藏在阴暗中的虫子不会接受。 巴别塔我这边走不开,您那边可是一切安好? 血魔小姐今天也为巴别塔烦透了心。 背后有开门声响起,她没有回头。这是凯尔希回来了。 “华法林?你干嘛呢,外面那么大太阳你不是不喜欢吗?” 友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啊,你过来了啊。我刚刚在想事。” 华法林笑着这么转身回应了一句,调侃了她几句。 “怎么样,见到你们医疗部的新人了吗?怎么样啊?” “没什么,就那样。”凯尔希面上平静,好像无事发生。 华法林看着她面上不知不觉露出来的点点胭脂般的红意,不说话。 害人不浅啊,这个人。 害人不浅的医生在做什么呢? 实验室负责人已经不敢给医生发课题了,只是说今天的份额已经发完了,让他休息一下或者先回去也可以的。 医生理性分析了许久,最终抱着丽兹在实验部里到处游荡。 他大概猜到是因为凯尔希的过分亲密,让他的身份被拔高,所以才会有这种待遇。 但是他是这样会趁机偷懒的人吗? 在其位谋其职。工作了,要学会给自己找事做。 事是忙不完的,除非公司要倒闭。 于是他便走到那时候的三个带饭小哥的办公桌看了起来。 简单过了两眼,他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源石惰化的对比论证实验。 算是一个小实验,基本上没什么难点。 于是医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了声。 “注意源石粒子的不规则运动最后的运动方向和运动速度。剂量也要考虑。” “……!大师!” “……”好家伙,这都不会。 医生只是点头,然后朝下一个愁眉苦脸的人那里走去,顺便再给丽兹科普着这类实验的各种小知识。 记不记得住无所谓,这么小能记住之后也会忘,有个印象就可以了。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医生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收获了这些员工感激崇拜的目光。 “好耶!我也能准点下班了!” “医生!永远滴神!” “Date&$¥the☞♛a♥” “啊,瞧瞧!这家伙昨天是不是又通宵了。人都开始爆乱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背着丽兹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路上看见一家新开的店铺。而且居然是卖花鸟的,还真是难得。 萨卡兹的佣兵们会喜欢这种东西吗?在巴别塔卖这个,是只面向科研人员的吧。 过几天也来看看吧,他不擅长言语,家里面总是有些沉闷。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应该也能热闹不少吧。 迎面有倒扣双角的小女孩扑过来,抱住他的腰。 是w。 敏感得看了一下小地图,并没有什么动乱,也没有人在后面追过来。小家伙没有惹祸。 “怎么了?” “医生,我们房间门口有人被黑色的藤蔓绑起来了……” “……” 放在门口盒子里的术式被触发了吗,小偷? “知道了,我们回去看看,别怕。” “好……”w心有余悸,她就在楼道刚出来,就看见有人要开她家的门。 然后一串黑色的东西直接冒了出来,把人捆在门口动弹不得,吓她一跳,门都不敢接近。 也是这样,医生才会在路上遇到w。 带着紧握着他手的w,医生慢慢往宿舍走去。 不管是来做什么的,擅自进别人房间的肯定有错。 就当放个教训吧。 这一幕被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下来,华法林带着凯尔希看着屏幕里诡异的一幕。 擅自开了别人房间的人以一个奇特的姿势固定,双脚悬空。 “……” 这是啥?我也没见过啊。 凯尔希和华法林面面相觑。 而且, 医生下班了也没有来她这里,这个仇她记下了。 医生则是摸着下巴,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那就不想了。 回去吃饭。 日记 第三十四页 凯尔希一败涂地 门口的那个无辜人员被医生放了下来,从他惊慌失措的话里可以得出,这是上面的人叫他来做的。 上面的人,谁啊?又是一个下五子棋的? 好歹是把人给放了,医生也不是什么坏人。 w看着门口消失的受难者和不详的黑色藤蔓,深吸口气,把视线投向医生。 “别担心。”医生摸着w的脑袋,解释道,“这是我留下来的术式,可以召唤出来藤条把陌生人困住。” 对你们是没有用的,这两天你不是进进出出了这么多次吗。 “是这样的吗?” w看着门口,慢慢放下心。 “自己家门口还有什么好怕的,进去吧。” 医生拍了下w的肩膀,带头走了进去,无事发生。 “……” 医生回头看着小心翼翼得进门的w,不禁摇摇头。 给她的那个吊坠她有好好带在身上。那她如果知道,那个吊坠也会长出这样的藤蔓,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把坠子丢出去。 哎,希望到时候小女孩别被吓到了。 毕竟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东西,让她这么丢了也不好。 善意的欺瞒,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放下丽兹,他拿起来门口的源石看了眼。 里面的能量被消耗了一点,但是并不多。按这个消耗还可以用个百来次。 但是如果考虑到源石本身的价值。 嗯,这么算还是消耗得多。 算了,一般也用不了几次。毕竟黑棘本身不算源石技艺,医生只是用源石和术式做了一个触发术式,然后附加了黑棘上去,要用的时候就汲取源石里的能量。 把源石塞回去,w凑过来,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源石。” “……啊?” “别怕。普通的触碰是不会出事的。这种结晶的源石是经过处理的,只要不是吃下去一般都没有什么感染风险。” 医生牵着w坐在沙发上,让她安静等一会。 “饭马上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先带丽兹去洗澡,洗完了饭估计也差不多了。” 医生看了下厨房窗外的最后一点属于阳光的橘红色,前两天洗的衣服干了还没收。 今天抽空看着小地图,粗略计算一下,感觉明天会下雨。 要收衣服了,不然到时候又给淋湿了。 听见主卧的门关上的声音,还有丽兹有些抗拒的声音。 “我不要你洗,我要医生帮我!” “你可拉倒吧。” “……” 我知道了,风评被害就是你的原因,丽兹。 炒出一碟素菜,再把之前的菜热一热,接下来等饭熟了就可以了。 医生起了一个砂锅,依旧是煮给丽兹的药。 其实除了丽兹,医生还想给w整点补汤。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没事就没必要吃这种东西。小孩子,吃点好的慢慢就能自己长回来的。 以及丽兹后背上的伤,他也有了一点配药的思路。 主要是巴别塔的药材并不是那么齐全,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 现有的几张药方都只能当成参考。 医生想了很多,回过神时听到了敲门声,声音不是很急,他也没有过多考虑。 两个小女孩在洗澡,开小地图就有偷窥的嫌疑。盖上锅盖。慢慢走过去把门打开。 随着外面走廊的灯光照进来,医生也看见了面前的人是谁。 是绿色恶鬼。 医生突然想起来前面忘了什么,下班前要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哼。忘就忘了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看着凯尔希脸上很平静的样子,医生解释一句忘记了,便让开了门。 “进来吧。” 被邀请进来的人不会受到黑棘的针对。凯尔希还想着会不会冒出来一些东西把她捆起来,就被医生叫了进来。 凯尔希进了门,看见医生转过身就要进厨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鸽了我,就想当这么无事发生? 她轻轻叫了一声医生,在他转头过来的时候一个突进用力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向下拉。 踮着脚,她提前尝到了准备留给明天的甜点,mon3tr出现在凯尔希的身后,尖锐的爪子轻轻的把门关上。 “咕唔、”医生试图用蛮力甩开凯尔希的束缚,黑色怪物一下子把两人丢在沙发上,任由凯尔希肆意索取。 绿色的大猫猫动作愈加热烈,恨不得将医生和自己永远紧缚在一起。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让人根本挣扎不出她的怀抱。 医生的鼻尖能闻到一丝丝少女的幽香,眼神里是令人感到害怕的沉重感情。短短的头发落在他的脸颊上,随着轻柔的动作带来一点点难忍的痒。 沉重的吐息一次又一次喷洒在他的脸上,浓到化不开的情意弥漫在空气中,少女纤细修长的双腿夹住了他的腰间。 通红的脸上是已经不想再忍耐的放肆。 让人几欲要放下理性的压制,变成只有本能的野兽。 只要你愿意,哪里都是芙蓉帐。 医生尽力伸出手,拍在她屁股上。 凯尔希猛的一顿,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要摸就摸啦,你别用力拍…… 医生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低沉着声音喝道。 “别太过分了,还有小孩在。” 没有小孩子就可以了吗!凯尔希双眼放光,对他轻轻耳语。 “没事,我们可以去旅馆。” “……” 一时松懈的凯尔希被医生一下抱起来,翻身压在身下,看着她不断撩拨着自己的目光,轻轻说了句。 “再吵,就不要你了。” “……!!” 根据直觉说出来的话很是有效,凯尔希几乎是惶恐得抱住了医生的腰。 “不要!” “……”松手啊你? 收拾了半天,总算把自己恢复正常的凯猫猫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只有脸上还有的一点红晕让她显得格外娇艳。 唯一的后遗症是她一直紧跟着医生不放开的目光,单薄的粉唇微微嘟起,似乎是在生闷气。 医生前面手忙脚乱的安慰了她好久,才让她能安静的坐在那里。 他完全不会知道,得到了他承诺永远不分离的凯尔希心里究竟是如何的欢呼雀跃。 “你在煮饭?”凯尔希看见了厨房桌子上的菜,有些遗憾得说。 “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外面吃其他的。” 何止是想,餐厅都订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医生过来。 然后吃饭下药捆起来丢小黑屋。 一气呵成。 这次就应该提前给医生喂一点什么东西,这样就不会失手了。 看来我们凯女士没少考虑应该怎么针对医生这种人。 医生看了下锅里的汤,看看已经把饭煮上了一会的电饭煲,点点头。 “那你自己去外面吃吧,我这里煮的饭不多。家里三个人吃还差不多,再多一个大人就不太够了。” 看来医生也会有这种不欢迎人的时候,每个月男人总是会有那么几……嗯,几个星期。 凯尔希已经调查好了医生的情况,知道医生这边还照顾着两个小女孩,根本不为所动。 只有当时那个可怜的跑腿调查的白大褂看见凯尔希那恐怖的表情,好像魔鬼裂开嘴角的狞笑,好像怪物张口要愤怒咆哮。 他当时脚都软了,估计今晚是一个噩梦不断的夜。 “别急着赶人。这个情况我已经考虑到了。所以,一个电话就可以打包外送。” 绿色的大猫猫笑意盎然,手里的通讯器上是一串号码。 所以接下来只有一个问题了,你肯不肯留我吃饭。 “……”医生看着渐渐显露存在的mon3tr,默默举起双手,行了一个军礼,“您请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了。” 渣男,就是贱。不威逼利诱两下,就绝对不屈服的。 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我家,谁让你在这里,进了我家还想反客为主。 凯尔希嘁了一声,然后给店家发了一条消息。 医生只是叹口气,觉得平和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别叹气了,晚上有空没?”凯尔希的声音从锅灶那边传来,绿色的大猫猫揭开桌盖看了眼。 天上飞的鸽子,地上跑的家豚,水里游的不知道什么鱼。 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像果冻,但是里面是……虫子? “……这是什么?” 医生看了眼,随口回答道,“土笋冻。也不对,应该叫沙虫冻,” “……真是虫子?” “嗯。”医生默默抬起头,看见凯尔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默默补了一句。 “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 他现在口味怎么这么重? 在凯尔希不断变化但是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两小只也洗完了澡出来了。 刚出门,w就在那哦豁了一声。 医生终于开始找女人了吗?果然,就算是医生也有那方面的需求的。 但是,家里不是有两个现成的了吗? 你不是变态的萝莉控吗?为什么过来的是一个大姐姐? 而且还那么平…… “……”丽兹趴在w的背后,一言不发。看了两眼凯尔希,然后把目光钉死在医生身上。 医生不仅又在沾花惹草,而且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上一个这样的,现在还在背着她去洗澡。然后又无情剥夺了她和医生两个人一起睡的权利。 现在是三个人一起。 这家伙一来,是不是还要变成四个?多人运动不需要你们,快走啊。 丽兹,牙关紧咬。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群人都扬了! 日记 第三十五页 医生不想当渣男 在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医生吃完饭准备下桌。 凯尔希出言拦下他。 “等下。我想起来了,你还没有说晚上有没有空。” “……”医生看了她一眼,准备去收衣服。“看你有什么事。” “就是想着,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总得有个合照吧。”凯尔希看着医生,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没有多久,今天才认识。” 看得出来,医生不事人。 “去不去?”凯尔希轻敲一下桌子,声音提了一个高度。 “有必要吗……”医生无奈点点头。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凯尔希两口把饭扒拉干净,盯着两个小女孩。 快点吃,吃完去睡觉,别过来打扰我们。 “……”w在想着,医生给自己的源石炸弹放在哪里了。要不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送上天和老W肩并肩? 丽兹的目光随着医生的离开而转动,并不对这个人发表什么意见。 “那你先等会吧,我收了衣服还要洗澡。”医生抱着一堆的东西从阳台出来,看了下还在吃饭的一桌子。 “w,你待会吃完了去我房间里,把我那个小包带上。” “正好机会难得,一起出去逛逛。” 医生说完,走进了第三个空房间。 帐篷还有大背包之类的东西都是放在这里,换洗用的被褥洗完了也放在这个房间。所以收了衣服都先放在这里,等一起叠好了再把私人的衣服送回到衣柜。 “好!”w只觉得今夜的阳光明媚春分和煦,快速扒拉完碗里最后两口饭,然后把丽兹喂饱。 “……”凯尔希捏紧拳头,深呼吸。手里的筷子弯曲成一个惊险的幅度,还好没有断掉。 “臭木头!” 叭!断掉了。 …… 洗完澡,一家四口(?)在巴别塔的街上乱逛。哪怕是在晚上,这里依旧是有人在繁忙得工作。 凯尔希带着圆顶的帽子,挡住自己在萨卡兹人群里太过醒目的双耳。 今天来找医生的凯尔希是一身绿色裙装,领口折下来的部分,正好露出一小节精致的锁骨。绑带的束腰在后背吊起两串流苏,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和事实上并不那么贫瘠的胸口。 女孩子们总是在特殊的地方,有着奇怪的抗性。晚上如此冰凉的天气,她也真能穿的这么单薄出来。 除了裙子,她的下身也就只有一双看着就很单薄的丝袜,白色的小皮鞋算是她浑身上下几个最保暖的地方了吧。 医生默默碰了一下凯尔希的手,微凉。好吧。 把她的手塞进自己暖乎乎的口袋,两只手在同一个口袋里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总有人不安分,有略微冰凉的小手缠上他的指缝,五指交叉。 医生挣扎无果,便由她去吧。总有莫名的宠溺感让他容忍着女孩的放纵。 她的袖口上有白色蕾丝的薄纱皱边,摩挲着医生没有被衣服覆盖到的皮肤,带来一丝难耐的瘙痒。 绿色的身影慢慢靠在他的身上,就连行走都变得困难。 “……不是说出来照相吗,这是去哪里的。” 医生看着四周越来越陌生的建筑物。背后丽兹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似乎快要睡着了。 “我在巴别塔有套房,先带你过来熟悉一下。两个小姑娘就先让她们在那里休息就行了。” “干嘛啊?想把我们丢下来把医生骗到哪里去?”这是贴心的炸弹背心w酱。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医生眼瞳有淡淡的金光亮起,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他们一路走过来已经贯穿了大半个巴别塔。 所以宿舍区和凯尔希的房子有这么远的吗。 凯尔希抬起头,看见医生眼瞳的细碎金芒,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然后说道。 “前面那块是巴别塔的主体,宿舍也好,医疗部也好,中枢也好,都是巴别塔密不可分的一个组成。” 而后面的这些,就是附属品了。 佣兵们有钱。把脑袋别在腰上的买卖,都是赚钱的。拿了钱烂着有什么意思?那肯定要运转起来啊。 那么便有了接下来的专属商业街。 巴别塔毕竟不能一毛钱都不给佣兵们,也不能强制征收。 那就换个法子了。 医生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但是没有来过。毕竟人太多了,乱糟糟的。 他不是很喜欢。 而且他想要的,在前半部分就有,没必要去那么远。 轮椅说了没有那就是真没有了,再问也没用。 “你要去那边吗?”医生低头看向凯尔希。 “嗯。”凯尔希平静点头,抿着粉唇,是医生看不懂的样子。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见过照相机,只有油画。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些你为我画的画被一把火烧干净了。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悔。”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手中抓得越紧,好像要把自己和医生握着的手连在一起那种的紧。 而她好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讲述着她和医生的故事。 “你和我一起的画被丢了。那时候是很黑暗的一段时间,好像夜晚没有月亮,白天没有太阳。” 说是天塌下来也不为过。 “毕竟嘛,自己最重要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本就是孤身一人的人,感受过炽热的骄阳,就再也不会想回到寒冬了吧。” “热是热不死人的,只会让人脱了衣服越加热烈的接受。但是冷可以。”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被冷死了哦。” 凯尔希看着医生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为难地摇头。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走吧,快点。” 别让孩子们睡太晚了。 w是一个情商正常,或者有点优秀的人。不然也不能在这环境里好好活下来。 她看着凯尔希有些落寂的神情,好像是演着独角戏却没有观众的难受。 再看看医生的无动于衷。 w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肯定也会在这种冷漠的木头面前败下阵吧。 突然有点烦躁。 她撇过头,呸了一声。 “渣男。” 丽兹悠悠醒来,听见了w的声音,歪了下头,轻轻的疑惑一声,在医生的耳边响起。 “渣~男?” “嗤嗤~”w被逗笑了,戳了一下医生的腰间,笑的奇怪,“渣男先生,请问您今天想要渣哪位啊?” “我是呢,是丽兹呢,还是她呢?” 还是说,你是这里渣,那里渣,全都渣的三渣人士,选择全都要? 压力似乎一瞬间压在了医生的身上。 “……” 【12%】 日记 第三十六页 丽兹想当新娘子 医生把床头被盖下来的相框立起来,上面是凯尔希和他与她与她的合照。 具体是谁不多表述,懂得都懂(狗头) 照片上她露出一点笑容,挽着心上人的手。医生发挥出八分的演技,嘴角微翘,眉眼含笑。 还有两只小家伙一个依旧趴在他的肩膀上,一个牵着医生的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喧宾夺主。 不过都没事,难得去一趟这种地方。单人的拍了,集体的拍了,双人的自然也没有落下。 只不过那个拿出来可能会被小家伙拿去折腾,医生也就放在了衣帽间摆着。 而今天也不是拍完照的第二天。 今天来到巴别塔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整。 有些不得不提的是,医生被升职了。毕竟凯尔希是知道医生的实力的,自然不可能放着他去做最基础的小任务,肯定有大项目要他带。 医疗部的人见怪不怪,都是能和部长搂搂抱抱的人了,肯定不是简单货色。 而凯猫猫在临走前,还是把医生叫到了她的办公室里。无辜的华法林自从说了句要出去办点事,就一早上都没能进办公室。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小命要紧。 还有就是丽兹的轮椅,做出了,还算可以。 够结实,肯下料。就是结构方面有些没做好的小瑕疵。医生自己拿了些工具改了下也就好了。 所以现在丽兹又失去了一个被医生背着上班的权利。 小姑娘闷闷不乐好几天,最后在晚上找回了场子。 反正最后遭殃的是腰子,和他医生有什么关系。 (可是腰子坏了,最后难受的是她们) 拿起通讯器,他今天放假,也不想这么早去煮饭。所以联系一下早餐店送个外卖吧。 自从认识了凯尔希之后,医生开始变得怠惰了呢。 他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禁不住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把他困在原地。只要动作稍大两个人就能同时睁眼。 医生微妙的叹气,手掌在w的头上揉了揉,三根让人很在意的呆毛还是没下去。 手感微妙。 时间就这么磨磨蹭蹭到了八点多。 丽兹睁开眼就看见医生,还有趴在他胸口撒娇的w。 “……臭坏蛋。”丽兹嘟囔了一声。 “醒来了?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准备吃饭。” 医生收回小地图上的注意力,把在他肚皮上作乱的w赶下床。 “小气。”w吐了一下舌头,把还想在床上躺着的丽兹给抱了起来。 “啊!w,你手好冰啊。你别碰我。” “那你自己起来啊。” “不要。” “你好麻烦唉,快起床。” 医生默默披上外套,钻进了外面的一个卫生间。 他磨蹭到最后还是没有点外卖,早上吃面条吧,煮的快。明天喝粥。 毕竟是双休假。 而w这阵子都在例常训练,每天大汗淋漓得回家。 医生对此十分理解,然后在家里默默给w加练。 源石技艺毕竟是人人都可以学的,多学一项用的上的本领总是好的。 丽兹看着w每天累成狗回来,还要拿着书在那里皱着眉毛愁思苦想,不由得笑弯了嘴角。 让你之前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一下就把我拍醒,体验到痛苦了吧。 然后便会遭到医生的无情打击。 “你连字都认不全,还好意思笑w?好好看书。” 医生的确看走眼了。没想到w居然自学了萨卡兹语和维多利亚语。 着实厉害。简直令人汗颜。 小姑娘在医生疑惑的发问下,回答得有点让人心痛。 “毕竟没有用的话,在外面肯定会死的吧。” 只要她会的多一点,那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会的越多,价值越高,就越强大。 直到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小姑娘看着医生慢慢抿起的嘴,笑着扑了上去。“别担心啦医生,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都过去了。” “对吧?” 对啊,现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我,除了你之外。 摸头可是我特别给你的权利哦。 医生轻轻摸着w的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说的对w,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你要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有用。” 然后向着世界张开你的双翼,展翅高飞。 “不对医生。”w抱着医生的腰,慢慢抬起头,“一切才开始。” “……?” …… 吃过早饭,w打着招呼与医生告别,然后对丽兹做了个鬼脸,奔向训练场。 医生推着轮椅背着丽兹下楼梯,一个月才有一次的双休假,也要带着丽兹出来四处逛一逛,发展一下人际关系才行。 小姑娘每天就是在他身边,除了白大褂就只剩下w这半个同龄人。 现在w又不在,丽兹总需要学会和别人沟通。 总要慢慢长大。 清晨的阳光正好,吹起小女孩的淡金色长发。医生看了一眼,想起来刚见面时那枯燥的茅草,果然是大不相同。 什么叫穷儿富女啊(战术后仰) 带着点老怀欣慰的念头,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已经变得颇为柔顺的头发在他指尖打着旋,然后在指缝中慢慢滑落。 “丽兹也越来越可爱了,什么时候会长成美丽的大女孩呢?” 医生微笑着对轮椅上的金发小女孩这么说着,看见她眼中的惊讶和期待。 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羞涩。 “医生大坏蛋,这就想要我当新娘了吗?” “?”医生听到旁边走过的人留下声音。 “看见没,那个就是巴别塔有名的变态萝莉控。” “……” 风评被害,肯定就是你的原因,没得跑了。 医生默默坐在花圃的青石板上,觉得自己的胃一阵幻痛。 思索片刻,他缓缓开口。 “你想要当新娘?” “嗯。肯定会想的吧。所有的女孩子都会梦想着一个纯白的婚礼,这有什么不对的吗?”丽兹有些奇怪得看着他。 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像样的表白就算了,怎么说到一半就没了? 好敷衍啊。 “……故事汇上看见的?”医生转头问道。 “是啊。”丽兹点头。 “这样啊,再坐一会我们就去看看你w姐姐是怎么训练的,好不好?” “嗯。”丽兹想着,只要医生陪着,去哪里都无所谓,便点了点头。 “真乖。” 医生笑着收回视线,笃定得想着。 小姑娘也慢慢会懂得这些东西了,故事汇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启蒙吧。 是看了别人的故事,有感而发,或者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才会记下来。 什么时候要不要给丽兹做一个性启蒙教育呢? 漫无目的想着有的没的,医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其他青春期的小女孩,是看了别人的故事和事迹,才会慢慢的出现梦中情人的印象,才会慢慢涌现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幻想。 丽兹不一样。 她是先有了喜欢的人,然后才慢慢把所有自己喜欢的标签往他身上贴。或者是把他的标签变成自己喜欢的。 在她眼里,这就是世间最完美的人。 ——除了花心。 不敢想象,当成年人才知道知识被丽兹提前知道,医生每晚又会接受怎么样的煎熬。 估计……要爆炸的吧。 (指凯尔希) PS:今天py一本书。之前看的,还挺可以。丽兹做开头第一个角色也是这里拿到的灵感。 还有一件事 吃饭的时候我想到了几个新剧情,一个是玫兰莎的,一个是塞雷娅的。 玫兰莎我觉得不适合黑化,所以走的青春感情萌动的线,只要没有放飞自我…… 塞雷娅我只想到了几个关键的点,和能走的通的黑化路线。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小火龙她们联动……莱茵生命估计是一个很难写的地方。 好了,前几天忘记祝大家节日快乐,今天补上。 希望你能在这节日里拥抱星光。 为什么我没有放假 日记 第三十七页 华法林翘着二郎腿,只手撑着下巴,另只手拎着袋血包小口小口喝着。 她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特别是因为自己种族的原因,更是时刻保持着冷静。 这无可厚非。 她是萨卡兹的血魔,有着从血脉而来的吸血冲动。深知不能被这种本能所控制,所以她自小起就与自己的同族们不太一样。 精准的规划着自己的进食,休憩,学习。生活中的一切都要被精准的制成表。 后来她长大了不少,明白了这样做的核心。 ——自制力。 于是她再也没有做表,只是每时每刻得思考。除开手上的学习与工作,还在想着有着几分哲学意味的问题。 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是实在的问自己还需要做什么,不是问人一生的价值。 慢慢的,在脑海里的安排,超过了年的时限。 她也许不是没有做规划表,只是贯穿了生命,感受不到。 而后来,她想做的都做到了。 名动一方的学者。 不是特别富有,但是足够随意花费的金钱。 尚可的自保能力。 还有许多。 但是她再也没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了。血魔的生命十分漫长,她也不想太过年轻就结婚。 那还能做什么呢? 兜兜转转,没有找到什么想要做的事。 但是却没有烦躁。踏遍山水,遍览风光。华法林这个人好像,在这个时候开始才是活着的。 没有日复一日的工作与繁忙,她脸上慢慢也有了欢笑,也有了和正常人一样的愁闷。 她给自己做了一个最后的目标,随自己心意的过。 要过得潇洒,过得随意。 要快活。 这就是现在的华法林。 四分自律,三分自由,两分随性,以及一分的快乐。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她现在过得很充实。 自律才是人的立身之本,无所顾忌的家伙,比野兽还要不如。 现在,华法林为皇女殿下特蕾西娅办事。为整个萨卡兹族带来希望,是一个很宏大的愿望,是她所崇拜尊敬的愿望。 随性的华法林很愿意为这份事业献上自己的自由,因为她愿意,她觉得这个值得。 平淡的人生需要波澜壮阔,才会更加得认识到自己的存在。 这就是她现在监视着医生的理由。 她要为巴别塔,为特蕾西娅殿下考虑很多事。 凯尔希被色欲熏心连好姐妹都能锁在办公室外边,门一天都没开过。 那我怎么就不能监视一下你男人了? 回来就把你男人出去勾搭其他女人的视频拍你脸上,早就想看看你那平静脸上露出不甘愤怒嫉妒到咬牙切齿的表情了。 谁让你骂我说无知。 哼唧。 只是这么久以来,别说是勾搭女人的画面,和一起工作的女职员的交流都寥寥无几。 只有这份跟父爱如山真人版一样的记录,拿出去给人看笑话吗? 而且,是绝对不可能拿自己去勾引这家伙的。 想捉弄凯尔希是一回事,挖墙脚是一回事。 被凯尔希抓到了会被打死的。 荧幕上的医生和丽兹到了训练室,远远得看着w在闷热的大棚内挥洒汗水。 华法林看了一会,银牙轻咬血袋上的吸管。 “你这个家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呢?战力可以正面抗衡一支装备精良的私兵,医学造诣方面起码还是一个博士级别的。” 另外一提,凯尔希是三个博士级别的。华法林在专业领域是五个博士级别的。 “还正好认识作为白王特蕾西娅的左膀右臂中的凯尔希,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是公爵方面有动作之后,我们这边的反扑计划开始之前。” 本身那个被杀了的伯爵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角色,有他没他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几近没有。 那么,也不是不可以作为投名状进来。 丽兹的调查报告基本没有,w的调查倒是颇为详尽,但是没有有用的信息。 赫德雷和伊内丝也是一问三不知。 太可疑了…… 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他…… 哦,想起来了。打不过。 但是就这么不管,也放不下心。 要不要用点什么手段……试探一下这个家伙的底线呢? 血魔少女把吸干的血袋丢进垃圾桶,轻点桌面。 然后在两个小家伙的报告中抽出来了一份。 丽兹在巴别塔没有办法动手,但是w这边就有使劲的空间了。 w的训练期有实践任务,但是那样也太明显了。也不能是结业任务。 那就只能是……正式成为雇佣兵的时候。 和几个好像间谍的家伙一起…… 你别怪我,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坏,很贱。 但是为了殿下的愿望,这些黑暗的事总得有人去做。 凯尔希是明面上的主C,这些东西不能让她做。那我一个种族本来就名声狼藉血魔,当然是当仁不让。 这很合理。 医生,对不起。 小w。 非常抱歉。 大人们,就是这么肮脏。 白发的血魔仰面倒下,只手压在额头上,缓缓闭上眼。 …… 医生看着w训练完,小跑着过来,路上打了个喷嚏,差点摔倒。 “干嘛那么不小心?” 医生迎上去抱起w,拍拍她的背。“摔着了那可就要留疤了。” “留就留呗。”w大力推搡着医生,试图下来。“别抱我,我身上都是汗,很臭的。” “臭是真的。你的努力也是真的。” 医生看着w不乐意的表情,还是把她给放下来。 “哪有真的说人很臭的啊,臭医生,快道歉。” 丽兹自己按着轮椅上的方向键慢慢过来,看了下脏兮兮的w,一脸嫌弃。 “快走开,脏兮兮的小孩。” “……”w大怒,差点就要和这个坐轮椅的打一架。 医生默默把w抱起来,给丽兹敲了一下。 “不乖了,丽兹。” “……我错了。” “哼。” “要和好哦。”医生这么说了一句,得到女孩们没有感情的o声。 “w你训练结束了吗?” “结束了,已经可以回去了。” “那先回去洗澡吧。”医生看了眼天空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去公园玩一玩,吃完饭了再回家。可以吧?” “好~” 医生在家里的发言还是蛮有分量的嘛。 在公园浪费完了最后一点的太阳,淡蓝色的夜空逐渐覆盖了太阳的余晖。 医生看着夜晚已经慢慢来临,便抱起坐在自己怀里的丽兹,招呼着w去吃饭。 寻着就近,久违得在食堂解决一次晚饭。 医生感觉人们的视线越来越刺眼。 坐在熟悉的桌子上,他再一次听见大型XP交流会的声音。 今天啊,那叫一个群魔乱舞。 医生听了好久,只听出来一句话。 “特蕾西娅殿下!要来巴别塔了!” 那,凯尔希呢? 医生在想要不要搬家。 日记 第三十八页 属于萨卡兹的万里晴空 特蕾西娅回来的消息在巴别塔传的如火如荼。好像过节了一样,每个人见面都是笑嘻嘻得互相打个招呼。 感觉距离邪教就只差一句特蕾西娅殿下万岁了。 医生不清楚那些好似狂信徒一样的家伙是如何做想的,他并没有见过特蕾西娅。倒是听闻大家伙形容她如何温柔,多么圣洁,是我们的灯塔。 丽兹听了不屑一顾。 在她回来前的一个月,巴别塔仿佛焕发出了生命力一样。外出的人得到消息纷纷归来,路边苍翠的树上也挂上彩带。 医生也被叫着做了些故乡的装饰,然后写了一张祝愿的便签纸,贴在医疗部门口的墙上。 只不过,这个红灯笼挂在医疗部门口真的可以吗? 类似诊所的这种地方应该挂白灯笼吧…… 不记得了。 他没有太过纠结,眼看着巴别塔越来越热闹,不由得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王女殿下充满敬意。 这得是多受爱戴,才会得到如此的待遇。 可真是厉害啊。 看来,w未来会跟随着一个很耀眼的人呢。 医生有些失落,但是时间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 在某一天,是非常特殊的集体放假。医生经过小地图看见了距离巴别塔不远的地方有凯尔希的身影。 她站在一个黑色的装甲车的车顶上打开了铁板样的天窗,向着这边的黑色建筑张望。 然后又钻回车厢,对樱白色头发的人这么说道。 “殿下,马上就到巴别塔了。” 你接下来可别掉链子。 面无表情板着脸的凯尔希这么说着,把拟好的讲稿递在她面前。 “这次是很重要的一次动员,你不要再任性妄为了。殿下。也许今天之后,就会有很多再也熟面孔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的,凯尔希。”樱白色的身影有些落寞,不甘心得重复了一路上过来的问题。 “我们只能这么做了吗?要用他们的生命去开路,凯尔希,我做不到,我不想这么做……凯尔希……” “……很抱歉。殿下,这是我们想到的最优的选择了。”轻轻俯下身,抱住她的肩膀,为这位坚强又脆弱的女孩带来些许温暖。 只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传达到心里。 “我对不起那些为这个计划而献身的同胞们……这样做我和那些公爵有什么区别?” 女孩泪眼汪汪得问着凯尔希。 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我们真的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殿下,我们都是刽子手。公爵斩断的是卡兹戴尔,是萨卡兹的未来。我们要对萨卡兹的苦难挥下砍刀,要一刀两断。” 要斩的快,斩的狠。 把作乱的公爵都解决。 “可不能未战先怯啊,特蕾西娅。” “我不是害怕……但是为什么那些无辜的人要因为这种无聊的争锋失去生命呢,这不合理。” “正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我们才要为了大家的未来去奋斗。殿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在前面,是无数期盼着您的子民,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愿望与理想奋不顾身的伟人,是国家的英雄。” “殿下,要好好回应这份期盼。擦擦眼睛,可不能对着英雄们苦着脸,会被笑的。”凯尔希这么说着,擦拭女孩的眼角泪花。 他们不会笑,说不定会集体上个暴怒和嗜血的buff,把弄哭王女的司马玩意从头到股有洞的地方都给你填满。 (指刀) “……我知道了。”特蕾西娅沉重的闭上眼。 …… 医生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厚重的装甲车打开车厢,伴随着声势浩大的喇叭声,特蕾西娅到来的消息在一瞬间传遍整个巴别塔。 早已装饰好的巴别塔在此刻活了过来,无数人沸腾着向广场涌来。 声浪一阵一阵,热闹非常。 安保科的人早已得到消息,黑黑的保安服排成两列直线,留下中间一条整洁的大道,通向一个简单的主席台。 特蕾西娅看着两侧的人群,他们振动耳膜的欢呼声,在此刻汇成一句话。 ——“特蕾西娅殿下!我们永远追随您!” 正午的太阳,明媚到夺人双目。 特蕾西娅只觉得太阳晃眼,人声鼎沸,带来些许晕眩感。 凯尔希不动声色得托着特蕾西娅的一只手,牵着她慢慢走向主席台。 “殿下。” 凯尔希有些担心。 “没事的,凯尔希勋爵。我明白我应该做什么。” 特蕾西娅轻轻点头,微笑着对周围的人致意。能见到无数熟悉的人的面孔。 阿兰。 曼佛。 阿克曼。 赫德雷和伊内丝。 医疗部的一群白大褂们站在后面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差点有几个当场要进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同事。 特蕾西娅感觉喉头有东西梗着,四周传来的各式各样的感情。 激动,感激,爱戴,尊敬,崇拜,喜爱,信任。 不足而一。 胸中有热烈的感情翻涌,感动和惭愧交织着升腾,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痛彻心扉,难以自抑。 特蕾西娅站定在讲话台上,身旁的凯尔希示意大家安静。沸腾的人声渐渐平息下来。 王女殿下静静注视着底下黑压压的群众。 想到自己站在这个位置,却是让他们英勇赴死。 特蕾西娅的眼角止不住的湿润,慢慢深呼吸。 萨卡兹们感受到了王女的伤痛,视线慢慢变得充满攻击性。 对不起…… 真的,非常对不起…… “萨卡兹的大家,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 凯尔希听着与预先写好的稿子有所出入的演讲词,底下群情激奋的萨卡兹们的反应激昂到超出她的预料。 不过越激动越好,要先调动起大家的情绪,让他们充满电。这样才能越有效得行动。 一定要成功。 站在台下角落里注视着特蕾西娅背影的华法林轻轻闭上眼。 还在地底实验室工作的人们聚在投影屏面前,默默伸出手。 “同志们。我想说的你们有什么想不到的吗。” “激流勇进。”,“只进不退。”,“争分夺秒。”,“不分昼夜。” “为了特蕾西娅殿下。” “为了特蕾西娅殿下。” “为了卡兹戴尔!” “奋斗!散会!” …… “兄弟们!” “为了卡兹戴尔!” “为了特蕾西娅殿下!!” “我必将带来这片土地的万里晴空!!” 这就是,萨卡兹的勇士们。 特蕾西娅吸着鼻子,热泪盈眶。 这是属于她的温暖。 日记 第三十九页 医生在早上听见了许多的讨论声,讨论的对象是特蕾西娅。 还有突然增多的各种任务。 战斗组人员已经掣襟见肘,不得不从安保科抽调些许人手。 正在训练的新员也被通知,训练进度要加快。 医生这边也越来越忙。 或许,巴别塔要有动作了。 一家三口就剩个丽兹每天无聊看书,时不时在医生旁边安静看着他,然后打瞌睡。 日子一天天很快的就过去,医生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来这边是来找特蕾西娅的。 上次特蕾西娅来的匆忙,发表了演讲之后在巴别塔停留了一阵子,然后医生就没看见她的身影了。 凯尔希倒是过来和他腻歪了一下,然后很快也就离开了。 今天是他带的一个课题的收尾,实验的结果和他预测的相差不大。 看完最后一份报告,医生揉了揉眼睛。 复查没有看出来有问题,明天就可以上活体实验了。 可怜的源石虫,这就是异世界版的小白鼠嘛…… 整理好文件,装进文件夹。他的办公室恰到好处的被敲响。 医生推着丽兹打开门,看见绿色的身影时隔许久再一次出现。 “医生,好久不见。” 医生看着露出美丽笑容的凯尔希,对她点点头,“好久不见,凯尔希部长。” 凯尔希笑容不变。 “可以不用带部长这个称呼的,而且我更希望你叫我……” “……” 医生保持没有波动的眼神,静默看着凯尔希。 “切。”她握上轮椅的推柄,推着丽兹向前走去。“跟我来。” “做什么?”医生默默跟上。 “听说你之前要找特蕾西娅殿下帮丽兹治疗一下心理创伤,我与殿下提了一下。” 医生抬头望天。 真亏你这么久了还能打听到。 刚入职时和负责测试人员提了一嘴,没想到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丽兹确实有精神损伤,但是终究是一个幌子。他才是那个最需要治疗的病人,这还是明白的。 医生最终还是挤出来一句谢谢。 不管怎么样,凯尔希提供了他与特蕾西娅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就见招拆招吧。 给w发了个消息,让小家伙晚上自己去食堂吃一下。 w:你要去哪里?多久? 医生:不知道。我尽量快点回来,好好看家。 w:早点,我想你。 医生:…… 每天都见面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凯尔希瞄了眼医生的通讯器,“感情真好啊。” 被凯尔希推着轮椅走的丽兹翻了个白眼。 这老阿姨连w的醋都吃。 “嗯。” 医生倒是承认了,凯尔希想起来打听到的消息,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我亲爱的医生,不会真的是一个变态萝莉控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以前他都很宠我的。 现在看我不是小女孩了,就厌倦了。 肯定是这样的,太恶劣了! 凯尔希磨着牙,目露凶光。 “……”医生只觉得锅从天上来,你别盯着我啊。 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就应该什么都做) 一路煎熬着走到一处静室,医生看见樱白色头发的女孩正以笑脸迎接他的到来。 有微风吹过,及腰的长发微微飘起,如梦似幻。 …… 医生解释了一下丽兹之前所在的环境和她的病症,小家伙只是听着医生的讲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听到那个领主被解决时,还冷笑了一声。 凯尔希在一边坐着,和原本就在的华法林对视一眼。 ——这是精神病?没有看出来啊。 倒是特蕾西娅感受着丽兹那边传来的感情,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 甚至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种很浓厚很沉重的感觉,甚至在她发动源石技艺的时候,能看见黑色的气息四处扩散。 但这又不是恶意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漆黑,像是红到发黑的奇怪暗红色。 特蕾西娅惊奇了半天,终于合上震惊微张的嘴。 “我没有在她身上看见阴影,伤感和恐惧也很少,但是有其他的不正常的感情。” “哦?”医生看了下有些迷茫的丽兹,赶忙问道,“不知道殿下可不可细说?” “这个……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还请容我思考一下。”特蕾西娅感觉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颜色了…… 好像还有在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就好像,凯尔希突然一个人开始生气的时候…… 好像是有点像。 特蕾西娅看向绿色的大猫猫,看见她望向医生时冒出来的淡粉重红的情意,还有一丝丝的黑气。 “……” 凯尔希这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女孩对他这么执着? 此刻,在她眼中,黑色的气息不再是某种特殊的情绪。 它就是一种感情到了极致后慢慢会出现的占有欲。 就好像,恨人到了极致。一定要自己亲手设局亲手解决仇敌,才会解恨。 那么喜欢和爱情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特蕾西娅今天又一次被迫开阔了眼界。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特别是听华法林说,这是巴别塔内部风评一边倒的萝莉控…… 看来确有其事……?等等, 为什么我几乎没有看见他的感情? “……”你看丽兹我可以理解,你看凯尔希我不太懂,你又看看华法林又看看我,是什么意思? 医生只能露出一个不失礼的笑容。 在特蕾西娅眼中,哪怕面前的医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感情的气息也好像一线透明的白丝一样,直直向上飘去。 正是因为几乎没有存在感,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医生,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特蕾西娅指了指脑子,然后手忙脚乱得又指了指胸口。 她的人心够大,让医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人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和完全没有变化的白线,特蕾西娅叹息着。 “医生,你是不是没有感情?” “……我踏遍山水过来找你的决定确实是正确的,特蕾西娅殿下。” “我正是因为此事才来的。” 面前的男人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似乎有些感激又有些庆幸得露出一个笑容,对她这么说着。 “……”特蕾西娅看着不符合他的言语与动作的气息,紧紧抿着嘴唇。 好了,不用再说了。 真的,太可怜了,医生…… 拯救其他人的英雄,居然是一个连别人的感激别人的幸运,自己的痛苦自己的难受都察觉不到的,废人。 太讽刺了吧……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日记 第四十一页 卡兹戴尔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 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两位王不再互相试探,已经摇旗挥兵征伐不止。 在灰红色的大地上,有颜色格格不入的两团。 淡灰色的洪流和黑色的军队相撞,泰拉并没有可以批量生产的火器,于是两兵交战就显得格外血腥。 矛与盾,刀和斧,弩对长弓。 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坐在大后方,看着黑色的军队渐渐败退,两人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们两个是情同手足的兄妹,自然不会挥戈相对。 淡灰色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势力组成的军队,巴别塔很荣幸得正是其中之一。 而黑色的则是公爵一方被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临时凑成的一支零散部队。 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两个人公开宣战,公爵们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 那这两个人会兄妹互掐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那这个宣战是对谁的呢? 黑白两位王组成了淡灰色的一方,自称特蕾西娅的军队。 如果他们不想看见这只军队就这么长驱直入直接到王都,立地宣布特蕾西娅大捷,直接封王。 那这个战书就只能接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险棋。 因为两方本就实力悬殊。支持特蕾西娅的贵族们远不如想要扶持一个傀儡王特雷西斯的多。 这次打了他们当头一棒,那些心高气傲的贵族大人们肯定会恼羞成怒得报复回来。 在外出任务的人可能会有危险,现在已经在慢慢往大本营赶了。 毕竟大部分的布置已经做完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真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医生也随着军队上阵,丽兹被他放在巴别塔,由安保科的人带着。 随着黑棘于土地中生长,一个又一个的黑大兵脚踝被困在原地,救下一个差点被削掉脑袋的绿名单位。 医生是被特蕾西娅点名过来的,她说,如果见到这种感情的大杂烩,应该也会有些许的波动吧。 医生觉得也有可能,便到了战场这个无情的绞肉机。 这不是什么感想也没有吗。 本着医生这个职业救死扶伤的精神,他没有去动手杀敌,只拿了一把长剑护身。 然后成片的黑棘拯救了无数的生命。 而黑棘的范围太广,不适合这种敌友方滚作一团的战场用以杀敌。 如果是他一人出战,不记消耗,那……会死的。 谁也顶不住一个军团级别的轰炸啊,光是术师的饱和轰炸,只要你不会飞,只要你还是人,那谁来谁嗝屁。 那被限制了发挥的黑棘也只能这样打打暗哨了。 其实这也有他划水的因素在。谁的命不是命?该死的不是他们,是上面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家伙。 只要他们在,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压迫者,都该死。 看着渐渐撤退的敌军,医生也大口松了口气,缓缓蹲坐在地上。 黑棘再好用,消耗也是不开玩笑的高。 而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作为随军的医生,救死扶伤也是他的责任。 拿出腰间别着的制式法杖,医生在旁边士兵递出来的手拉扯下站起身。 “谢谢。”医生对他点头致意,然后慢慢向后方走去。 “……”还想说些什么的士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 一天很快就到了黑夜,医生拿着黯淡的法杖,被传令兵叫到特蕾西娅的营帐。 樱白色长发的女孩挥退周遭的护卫,只有在后面坐着看各种报告的特雷西斯还在坐着。 “没事,你们说吧,当我不存在。”特雷西斯抬头打量了一下医生并不雄壮的体格,伸手捞了两个纸巾团成团,塞进耳朵里。 “哥哥你也太失礼了吧。”特蕾西娅看着坐得歪歪扭扭的特雷西斯不满抱怨。 “啊?你说啥?我听不见?” “真是的……”特蕾西娅摇摇手别过头。 “医生,今天一天你有什么感觉吗?”特蕾西娅看着那一柱淡白色的气息,疑惑着是不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有。”医生想到了小地图里看见的敌方主将。他只是握着酒杯,冷漠看着底下两片血肉的洪流,仿佛一切死伤都与他无关的样子,让医生感觉到有些恶心。 “什么?” “恶心,烦躁。” “……确实是这样的呢。”特蕾西娅面色微妙得歪了头。 后面说好了不偷听的特雷西斯露出一个你在逗我的表情。 “……” “嘛……”特蕾西娅和医生又谈了不少,最终有些失望的让他回去了。 医生则是想着丽兹和w,打开了小地图,看了一下丽兹正在一脸愁容得看着书,旁边w嘴皮子一张一合。 看来相处的还挺不错嘛,没有医生在,两个小家伙也依旧是那么要好。 医生看着已经日渐圆润起来的w,和长发及腰越显清丽的丽兹,突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医生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淡笑走出了营帐。 特蕾西娅手中的小册子落在桌上,微微张口。 她于一瞬间看见了医生那淡白色的气息在刚刚变成淡黄色了。 是亲情和友情的颜色。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背后特雷西斯摘掉没有什么用的纸耳塞,看着医生走掉的帐口,轻轻走到特蕾西娅旁边。 “还看呢?刚刚那是什么人?”特雷西斯的手落在特蕾西娅的肩头,皱着脸,“别开玩笑说我吃醋什么的,只是觉得那个人很危险,以后接触记得小心点。” “……嗯,我知道的哥哥。”特蕾西娅轻轻拍着肩头上的粗糙手掌,语气温和。 “那个是凯尔希的老熟人,只不过好像失忆了,感情方面还出了问题。凯尔希拜托我帮忙而已。” “别骗我。你可不会说谎。” 特雷西斯看不出来自己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随口一诈。 “而且,真的很可怜啊。” “……” 抱歉,你哥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而且,凯尔希那个人本身就很危险,再有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家伙在。 巴别塔……要让赦罪师过去看看才行。 自己的妹妹,肯定得看好了。 特雷西斯想着,抽出手站起身,“可以了,不听你八卦了。今天死这么多人,我们得给其他人知道,他们究竟在为什么奋斗。” “不和以前一样藏着死亡人数吗?” “藏不住的,越藏人越好奇,总有嘴上不把关的。这样传出去只会动摇人心。” 而且今天的伤亡人数不是特别难看。 “嗯。” 特蕾西娅拿起落在桌上的小册子,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还得好好努力啊。 “话说哥哥,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帐篷?” “你不懂。” 万一那些蛀虫狗急跳墙,半夜偷袭过来把你抓了,那我得有多后悔多自责? 特雷西斯抖着脚,时不时踢到床底下放着的长剑,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小霜星 日记 第四十二页 战争是无情的。 医生在无情的战场上浑水摸鱼,直到黑色方大败而归。 特雷西斯并没有穷追猛打,只是派出几股精锐探子跟了过去,装模作样的跟了一阵子就放弃了。 然后开始搜刮公爵他们的精良装备。打仗是很烧钱的,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以及死者的掩埋工作。 就这么放着是不行的,万一出了瘟疫也太得不偿失了。 医生在这时候倒是能够大放异彩,手里法杖装腔作势的一抬,黑色的藤蔓便把尸体拉进地下,倒栽葱一样的。 收拾完战场,留下小股部队清理痕迹,然后检查有没有敌方想要摸过来的探子。 医生这一战之后便没有上过战场,他本身就不是战斗组的人。 他只是回到巴别塔的医疗部,日复一日加快手上的工作。在深夜里也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用着黑棘帮忙加快实验进程。 独守空房的丽兹表示很淦。 医疗部的一些人员已经被抽调走了,前线需要医疗人员。 本来就不是特别庞大的组织在这时候就显得空荡荡。 他最后看了眼实验报告。 一行行的数据和描述又一次证明了实验的失败。 管中以窥豹,做了这么多的实验,他也大概摸清了这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源石和人体的平衡共生可能性》 是和他上个世界里能与生化武器相媲美的不被允许的技术,当然,不会传染。 源石会给患者带来恍若幻听一样的低语,难以言喻的精神压迫,还有源石生长的阵痛。 到最后,会发疯的。 这不被认为是实验,这是折磨。 他想到了一个名叫阿米娅的女孩。这又是否是她出现的一个契机? 医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放下手里的实验报告。回去吧,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今天已经不是他来到巴别塔的那个季节。 入冬了。 过两天说不定还会下雪。 不知道丽兹有没有见过雪,白茫茫的一片,其实在心静的时候还会觉得挺美。 他在路上慢慢走着,天上星光依旧。远远可以看看超市不休的灯火。稍微回头,医疗部门口的两个红灯笼依旧显眼。 那是他亲手挂上去的,凯尔希还看着这个脸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一巴掌拍过来。 气鼓鼓的凯尔希其实也很可爱啊。 医生想着这种会让绿色大猫猫听见了会面红耳赤的东西,脸上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另外必须一提的是。 他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正常这种气温他是不会出来到处乱跑的。 但是耐不住家里有两个越来越奇怪的家伙。 一个半夜醒来就往他身上抱,当时没感觉,早上起来的时候怎么拉都拉不开,叫也叫不醒。 而你在小地图里能看见她半个小时前就睁眼了。 另一个……不提也罢。 所以,晚上能跑开就跑了,绝不想在家里多待。 虽然早上能看见丽兹小姐怒气冲冲的小表情。 但是丽兹很好哄,抱一抱就会笑着蹭他两下。 回去正好煮饭,吃完就可以把大的那一个赶去训练,然后把丽兹带到医疗部。 医生想的很美。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进门就看见一只绿色的大猫猫掐着表坐在沙发上。 “……”他路上没开小地图。 “你大半夜的。”凯尔希抬起头,脸色冷漠。“跑哪去鬼混了?” “……医疗部。”医生不明白她的怨气又是哪里来的,家里面两个小的都没有说话,你个半夜跑进别人家的还有理了? 门口的黑棘认定凯尔希不是危险角色,没有反应。 “加班?”凯尔希气势一泄,看着面前男人手上脸上还带点寒意的苍白,又有些心疼。 “嗯。你们那么忙,我也总得做点事。”医生走进卫生间里,开了热水器洗了个脸。 “……对不起。”凯尔希跟在后面,声音轻微的说了一声。 “嗯。早饭吃了没?” “没。” “一起吃吧。” 凯尔希勋爵落入了无情渣男的温柔陷阱,又一次忘记了自己来找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直到吃完了在沙发上有点困了她才把医生叫住。 “医生,你有新的任务了。” “?” 医生擦着桌子,疑惑的转过头。 两个吃完饭的小女孩脸色一齐变冷,向着凯尔希看过去。 这个老女人想做什么? “要麻烦你去保护特蕾西娅殿下一段时间……特雷西斯他那边要去赦罪师总部走一趟。我这边事务也挺多……” “好。”医生点头应下,看了下两个小女孩。“能带她们去吗?” “可以。” 凯尔希点点头,看了看表。秀眉一竖。 英雄乡温柔冢,凯尔希要赶不上下一场会议了。 “你今天不用去医疗部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有人到你这里接你两个小家伙今天也不用去了我有事先走了” “……” 凯尔希真是如风一样的女人。 那我的实验谁接手呢? 医生给自己的组员发了消息过去,让他们先不要继续这个实验,找其他的先去做。 休息是不可能的。 w那边……教官都不知道多忙,根本不知道少了这么一个人。 他礼节性的发了消息过去,也没人回。 “好,那我们先把东西收拾出来,然后就休息吧。” 两个小家伙显得很是兴奋,医生难得带她们出门,而且还不用训练了。 好耶! 但是为什么要带她,我和你两个人不就好了吗。 有两个人的心声相互重合。医生则是走进衣帽间翻了一会拿出来一把刃长一米的长剑。 这是他出门在外用以防身的最后手段。 手无寸铁的医生拿起了铁器,还是可以挥几下的。 “好了,w,你也去收拾一下你的衣服,早上收拾完了下午就可以休息了。” “哦,知道了。”w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声,很不耐烦的样子。 “……”谁惹她了? 医生摇摇头,去放杂物的空房间拿了他的大旅行包出来。 这次并不是当远游的医生,很多的治疗材料都没有带的必要。那么这次就可以多带一些可以用来享乐的东西了。 以前他还因为衣服的磨损问题专门买了针线盒,这次就可以多带点换洗的衣物。 轻松很多。 至于给人当保安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抵触。 反正自为了w暴露实力开始,他就做好了被使唤的准备。 而且给特蕾西娅做保安,他求之不得。自己毕竟还有感情的事需要她帮忙,作为报答,他会尽全力保护好特蕾西娅的安全。 这是公平的交易。 花了不少时间,医生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包,把那一卷帐篷插进背包上的束缚带里。 把行李包提到墙边放着,医生回头看见w和丽兹居然掐起来了。 “……” 头疼。 他好不容易让丽兹的头发长的那么漂亮,好不容易让w的小脸上有了几两肉变得圆润些。 你们别打啦! 日记 第四十三页 这是萨卡兹们的王女殿下 特蕾西娅这边很是平稳,说是让他过来当保安,但是医生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在小地图上有见过可疑人物。 反倒是特蕾西娅尽心尽力,有事没事就过来找他。 别误会,只是为了补上医生的缺陷。 特蕾西娅很兴奋的告诉他,他的气息变得粗壮了一些,肯定是什么时候有了剧烈的感情波动。 可是医生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波动,只好微笑着点头。 王女殿下很快又失落下来。 医生在这里过得很轻松,换洗的衣服带的很齐。小家伙们的衣服都是找的大码买的,不然小孩子一年一衣柜,钱不钱的另说。但是花了那么多时间精挑细选的衣服这么快就不能穿了,未免有些可惜。 w是属于战斗组的,虽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她出人意料得选择了加入特蕾西娅的队伍,为这拯救萨卡兹的战争献上绵薄之力。 医生正想着,世界线收束的如此之快,w还是为了特蕾西娅在这无情的战场上拼搏。 心头缭绕的担忧使他分出不少的注意力放在w身上,就怕她什么时候出了意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等到w平安归来,身上多出几道伤痕,脸上灰扑扑得。 她在队伍的前排,小小的个子很是显眼。 这个甚至新人集训还没有结束的孩子已经步入了战争的染色缸,在无数人的心里留下印记。 像什么, “提莫队长” “爆炸物天使” “送来超度的小矮人” 这些可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称呼呢(捧读) 医生闻讯赶来,看见小姑娘被特蕾西娅抱在怀中,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停下脚步,医生默默隐藏起了身影,不想打扰属于她们的时光。 在他所玩过的游戏里,特蕾西娅于w的地位就仿佛是灯塔一样。而w就是追逐着灯塔的飞蛾。 现在,属于她们的羁绊就在此处结下。雇佣兵w也有了追逐的目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所以,为了我的病人,这个叫w的病人。 在游戏里注定会死去的特蕾西娅,他一定要保护好。 因为这是她的灯塔,是她信念的支柱。 只要病人能够痊愈,杀人或者救人,对他来说都只存在这么一个问题。 在什么时候杀,和该怎么救。 丽兹看着医生靠在墙上,半闭着眼,脸上有阳光般的温柔,略显苍白。 小家伙不知道医生在想着什么,只是看见他抿起的唇没有什么血色。 轻轻向前挪了一段,她看见w带着特蕾西娅小跑过来,后面的部队在其他人的呼喝声中慢慢解散。 “w……”w你是怎么知道医生在这里的…… 跑过来的女孩脸上带着笑容,径直扑入医生的怀里,深呼吸了一口。 “啊~是医生的味道。”w蹭了一下他的肚子,语气里是说不尽的思念,然后盲生发现了华点,“等等,为什么还有丽兹的洗发水的味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味道,丽兹又是什么味道? w看着医生一言不发,小脸一皱。 思念变成了怨念。 特蕾西娅投来责备的目光,先看了下w,然后盯着医生。 在巴别塔就有传闻,医生是一个铁面无私的萝莉控。她本身一直不太相信,但是医生来到她这里当保安之后,就每日每夜能看见与他形影不离的丽兹。 偶尔去到他营帐里与他谈心的时候,也能看见窝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的丽兹。 w被丽兹挤在角落,不太受宠的样子。 虽然有和面色诡异的王女殿下解释过,是孩子们好像有点怕寂寞,想一起睡。他拗不过,便听之任之了。 医生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会拒绝亲密的人,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 你也应该抗拒一下啊?两个小女孩本身就可以互相照顾,没必要随身跟着。让她们自己去玩就可以了。 w独自一人生活了那么久,你完全可以放心得让她去闯荡。 丽兹也可以让w带着,平时的时候就没必要黏在一起了嘛。 怪不得人家女孩眼里只有你,每天过来都能看见她嫌自己麻烦的情绪。 这个感情太扭曲了……扭曲到特蕾西娅想不到如果医生出了什么事,丽兹会怎么样。 “……有什么事吗,殿下。” 医生被特蕾西娅尖锐的目光扎的难受,只能出声问道,怀里的w被他一手牵住,拉在一边。 “没什么,看见了一个人渣而已。”特蕾西娅气鼓鼓的转头就走,w不解的歪头。 六月那个飞雪,窦娥那个冤。 医生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却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w刚回来,总不能脏兮兮得随他去找王女殿下讨个说法。 只好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去。 丽兹仰头看着推着她轮椅走的医生,嘟起嘴。 巴别塔被医生下了门禁之后,w就一直没能晚上进医生房间过。 但是在这边,只分配了一个小营帐给他们。w每晚又开始作妖。 w出去干活的时候,丽兹独占医生和大床。 乐不思蜀♥ 现在w回来了。 无懈可击💔 难受啊。 医生则是牵着w边走边聊,看着w藏在背后的手掌上有大大的破口,听她说被爆炸的振波冲的东倒西歪。 他都知道的,w在战场上受了很多伤,保护了很多人,杀了很多凶恶的敌人。 医生牵着她走进营帐,松开轮椅。蹲下半个身子,和w轻轻抱了一个。 “w,欢迎回家。辛苦你了。” “嗯!医生,我好想你。”w轻轻蹭着医生的脸颊,出乎意料得偷偷在上面点了一下。 “医生,之前说的。只要我能平安回来,就有奖励,这个也算吧?”w笑的像偷鸡成功的小坏蛋一样,丽兹则是瞪大了眼,差点没从轮椅上蹦下来。 狗男女!白日宣淫! 而且对象不是我! 话说亲亲了,是会有孩子的吧?难不成w已经要有医生的孩子了吗?! 啊啊啊啊! 似乎医生还没有给丽兹教过基础的两性知识呢…… “…下次别这样了。”医生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被强吻。轻轻叹口气,他也只是轻轻揉了揉w的脸颊,捏了一下,以做惩戒。 “嘻嘻,下次一定。”w笑的很开心,给丽兹甩了一个眼神,蹦跳着进了房间。 身上脏脏的,怎么和医生待在一起嘛。 “……”好气哦,但是还不能发火。 丽兹被甩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平静的脸上好似有波涛涌起。 “医生,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完全没有吸取教训的医生拿着纸擦脸,慢慢走过来。 “我今晚想……”丽兹的声音越来越低,医生出色的听觉都没能听清楚她最后再说什么。 “我想……”丽兹看着医生低着头凑过来的脸颊,想起来医生现在用的还是假面。 咦,这么一想,w好像亏死了哦? 丽兹张开双手,医生也配合着把她抱起来。 “怎么了丽兹,晚上想吃什么吗?先说好,这里不是巴别塔,没有什么菜的。” “嗯。”丽兹点点头,想起来和w掐架的时候能摸到的些许凸起。 而自己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的平野。丽兹小姐的语气越来越冷漠。 “我想吃木瓜牛奶。” “……牛奶有,木瓜我得去问问。” “也不用那么麻烦的。”丽兹垂下头,埋在她熟悉的颈间。 w看不见丽兹做了什么,只看到医生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他想,肯定是w给丽兹做了不好的示范。 多好的孩子,被w带坏了。 这样下去不得了啊,得给丽兹树立起正常的人生观才行。 医生思考半天,最终抱着丽兹进了房间。 给丽兹添一件小外套,等w洗完澡就可以出去吃晚饭了。 这边晚饭是集中营式的吃法,菜色没什么变化,就那几样。都是装好了直接一盘一盘的拿了就走。 归来的将士们会说着谁谁谁怎么样,复盘着自己经历的战事,争取下一次会做的更好。战争从来不与人开玩笑,每一次的失误都是用命去填,将军爱才,军士惜命。 谁都想赢,谁都想活。 特蕾西娅也是在这里吃饭的,她不喜欢搞特殊待遇,她更愿意和萨卡兹的大家一起度过每个困难。特雷西斯倒是会给将军们想办法带来点好东西,让他们自己吃也好,犒劳手下也好。 兄妹俩截然不同的做法,却都是无数战士心中的暖。 医生在这个饭堂里看见特蕾西娅旁边簇拥着一群人,王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对着每一个与她问好的人点头致意。 战士们热情而绅士,好似围墙一般,顶替了医生作为保安的工作。 其实也不尽然。 医生毕竟是玩黑大粗的黑棘的,王女殿下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够得着的范围。 黑棘单体从来都不算特别强力,凯尔希认真起来是可以把黑棘全部碾碎把医生压在床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它的强力在于全能。 医生看着特蕾西娅,扒了两口饭。 两个小姑娘看着医生的侧脸,吃了一碗饭。 藏在角落里的间谍,没有吃饭。 夜间,有粗壮的黑棘破地而出,带着倒刺的黑棘捆起偷袭者的四肢,鲜血如蜿蜒的长蚯蚓一样流淌。 “有刺客!!!” 巡逻的卫兵看见钻出营帐顶的黑棘,怒喝一声,冲进特蕾西娅的营帐。 被万人崇敬的特蕾西娅殿下被惊醒,睁眼看见穿破天花板的黑棘,和被束缚着的刺客。 外面的卫兵如潮一般涌进来。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 特蕾西娅安抚好诚惶诚恐的卫兵们,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刺客的到来,只是看见了不详的黑棘出现。 “殿下。抱歉,来迟了。”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引来卫兵们的警惕。 医生裹着黑色的外衣,一个兜帽遮住他的面孔,脸上有白色的半面面具,露出一张嘴。确实是有几分危险人士的滋味。 半夜不睡觉进入诗人状态的医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刺客,却没有直接将他解决。 在他钻入了特蕾西娅的营帐时才悍然出手。 “没事……”特蕾西娅对着医生点点头,挥手让周遭的卫兵们回去继续巡逻,“这位是我的护卫,平常不会出现,大家请安心。请帮忙继续在四周排查,还有没有刺客的同伙和后手布置,麻烦大家了。这个刺客就由他来处理吧。” “是!” 卫兵们齐喝一声,出去把其他被惊醒的士兵们又叫回去睡觉了。 医生则是对着特蕾西娅说道,“抱歉,殿下。其实我早就看见了刺客。” “但是看见他好像在布置一些什么东西,便没有第一时间解决。让你受惊了。” “……可以先把他放下来吗?医生。” “殿下。” 那位刺客早就在被黑棘缠住的一瞬间,自杀了。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特蕾西娅脸色越来越悲伤。王女殿下慢慢闭上眼,似乎在为这个死者祈福。 “……” 特蕾西娅,你不应该为害人者的失去感到难过。只有心中良善的人才值得救赎,你的爱,太无私了。 “那我就先带着这位刺客离开了,王女殿下安心休息就是。” “麻烦给他一个安稳的归属,可以吗?” 医生点头,也不提那些刺客做下了的布置,拎着刺客的尸体便离开了。留下几根黑棘修补了下破了洞的天花板。 “谢谢……” 特蕾西娅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没有和他说。 她也发现了那个刺客。 那个刺客犹豫了很久,心中传来的感情是不忍,难过,痛苦,以及并不对着她的怨恨。直到医生的黑棘破地而出的时候,闪过的是几分惊愕,以及释怀的解脱。 这不是心怀恶念的作恶者,这是被压迫的可怜人,该死的只有压迫者。不是他。 “非常,感谢……” 特蕾西娅闭上眼。又一个被公爵他们当做棋子随意抛弃的生命,就在她眼前。 今天夜里,有泪滴坠地。 PS:这一页四千字,恋恋被榨干了 今晚没了 日记 第四十四页 先说一下,这本书不喂屎 特蕾西娅遇刺之后,愤怒的萨卡兹战士们踏平了好几个敌方据点。 感觉就像每个人都被上了嗜血buff一样,看一眼就觉得杀气腾腾。 w也带着她自制的简易炸弹给无数的人带来了美丽的烟火。 昨天她又被安排着和一群东拼西凑出来的队伍,冲向了一处被怀疑是据点的地方,当个排头兵探探草地。 医生从特蕾西娅的营帐里出来,他在大众人眼里的角色是特蕾西娅的随身医师。 虽然私底下还做着保安的事。 所以他是不用上战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去了战场做什么?当医疗兵? 在营地里走着的时候还能被一些外出回来的萨卡兹人塞一点东西。 “医生,这是我给特蕾西娅殿下带回来的寒兰花……听说她前阵子受惊了,麻烦您给殿下补一补。” “兄弟,来。这个是给殿下的,她日夜操劳一定是很累了,这是我给殿下带的茶叶。希望殿下至少在喝茶的时候可以好好休息。” “你好,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 诸如此类的话他听的数不胜数,前两次他会给特蕾西娅送过去。后来慢慢的就…… 抱歉,特蕾西娅的房间真的要放不下了,您自己吃了吧。 医生带着丽兹四处闲逛,冬天的太阳很是温暖。 再过一阵子其实就是卡兹戴尔的新年,很可能是最轻松也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特蕾西娅有心给部下们过一个快乐的新年,但是她更害怕守备力量空虚,遭到公爵他们的偷袭。 医生是没有感情的人,做出的决定很是理性。特蕾西娅找他来讨论,只听到他一句话结束话题。 “打赢了,每天都是新年。输了,你就是新年里吃冷馒头的。” “医生,你真的很不会聊天。” “我知道。” 然后就被白王殿下冷着脸赶出来了。 医生的瞳孔闪着碎金样的光芒,偷窥……咳,多难听。这叫无形的保护着特蕾西娅的安全。 王女殿下正抓着报告,皱眉苦思。 报告是反着抓的,周遭的护卫目不斜视。 王女殿下发呆都那么可爱,阿伟死了。 医生把小地图拉大,w已经开始了任务,组员已经一个个散开,向着四周慢慢摸索过去。 再把地图拉大,能够看见巴别塔。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行色匆匆。冬雪淹没人的鞋,也没有人去清扫。 看大门的安保科只剩下一个老大爷。 曾经有过一丝想法的花鸟店早就没了,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想过要买一只鸟。 人都走光了,再想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看着冬天降临的很快的星空。夜幕已经一点一点压过了太阳的光辉,温暖被丝丝的寒意代替。 医生伸出手,摸了下丽兹的脸颊。 小姑娘的脸颊还算暖,但是插在口袋里的手怎么都热不起来。 “回去吧,晚上太冷了。” “嗯。” 晚上,丽兹捧着医生托人带过来的卡兹戴尔教科书。 文学方面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丽兹多看。但是其他的医生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学习到晚上九点多,医生给丽兹喂了药。看着她苦巴巴的脸,喂一颗糖,满血复活。 打了些热水洗脸洗脚,然后就准备上床睡觉。 他偶尔也会给丽兹说一些故事,是他以前的经历。她听的很认真,但是医生的语气实在是平淡,习惯了早睡的小姑娘在他催眠样的讲述下昏昏沉沉睡去。 金发的小姑娘抱着医生的一只手臂,恬静的睡颜让人心生怜爱。 医生掐了下她脸上的肉肉,软乎乎的。 他嘴角弯弯。有一种养成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养女儿吗?还挺有趣的。 …… 夜里,医生睁开眼。 神色凝重。 他看向w的方向,又看看特蕾西娅的营帐。 这时候不是犹豫的时间,抓起放在桌子底下的一身行头,医生正在挑战一秒换装。 然后闪进特蕾西娅的营帐,在彻夜未眠还在努力睁着眼的王女殿下的耳边轻轻耳语几句。 得到了她的许可后,留下一个小小的墨色镇纸,压在她的书桌上。 特蕾西娅回头看,一身黑衣的医生已经消失不见。 她皱起眉,“这么急?” 想着医生小小的交际网,特蕾西娅一拍桌子,“w!” 丽兹就在这里,医生不会跑出去,而出去的w…… “是和公爵兵们撞上了吗?”特蕾西娅急忙走出帐篷,看见清冷的月光下有巨大的黑棘破地而出,弯成弓形,垂至地面。 医生抓着黑棘的末端,控制着韧性极佳的黑棘重新绷直,巨大的动能带着医生迅速向空中飞去。 特蕾西娅看的直犯迷糊。 “还有这种操作?” 刚回来的战士震惊得张大嘴,草了一声。“他娘的,人间大炮啊。牛逼。” 医生心急如焚得赶过来,w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黑色的玉牌被劈成两半,失去了光泽,上面漫出的黑棘被尽数切断。w抓着手中的短刀,气息微弱。 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有人影在怒骂不断。 “草你马的萨卡兹小婊玩意,这是什么东西?!他娘的扎了老子一身!” 没想到医生给的东西居然是这种黑色的藤蔓,给这个灰色毛发的鲁珀族剑士来了一下特别狠的,不然她真就被一下劈死了。 不过其实也没差,一样会死的。 面前的人影跌跌撞撞得提起剑,呸出一口血水,奋力拔出插在左胸上方的尖长黑棘。 “草,疼死了,你妈的,没想到来到卡兹戴尔第一次挂彩居然是给一个小孩子弄得,火死人了啊?!” “哈、哈哈,那你还真是丢人。居然能被一个小孩子整成这样。” w笑的有些勉强,她来到这里之后,就看见所有的队友聚在这个人的旁边,看见她的到来露出微妙的表情。 然后齐齐拔出武器。 w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被背叛了。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是叛徒。 那目击证人肯定会被清除掉的,赶紧跑! 但是,想要一个只有两条小短腿的小女孩跑的过一群大男人的追捕也太过令人绝望。 哪怕她用光了所有的爆炸物,也只堪堪炸死两个人,击退几个追过来的人。 更别说还有这一个实力尤为可怕的鲁珀人,w只能想着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掏出了那把割谁谁怀孕的小刀。 鲁珀族的剑士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手中长剑一挑就把她的刀刮飞。下一刻就转变剑锋,狠厉得向她挥下。 玉牌也在这一瞬间漫出数不清的黑棘,把措手不及的叛徒们全部变成筛子。 剑锋随之一同落下,敏锐得斩在了玉牌的中间,砍断了还在生长的黑棘。 而鲁珀族的剑士只是被寥寥击中了几下,最严重的不过肩头一个口,完全有余力战斗。 而w已经无力再战。 “……医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倒下啊……” 还想陪着你一直生活下去的。 这下子,不就只有丽兹独占你了吗? 好嫉妒啊……丽兹。 好羡慕啊,请你继续陪着他吧。 医生……我想你。 我爱你。 日记 第四十五页 天下月色不如你 “呵,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别人呢。”鲁珀族的剑士嗤笑一声,冷着脸。 手里长剑斜指,剑尖对着w的头。 “我不对小孩子出手,但是任务中的情况是要另外算的。” “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吧。这是对小屁孩的仁慈。” w似乎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从她右肩到左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流血都能要了她的命。 “……这样吗,真是抱歉啊。”剑士弹了一下舌头,有些不爽得踏出一步。“那就送你上路,死的也轻松点。” “永别了,萨卡兹的爆炸小鬼。下辈子可别来卡兹戴尔了。” 他脸上是平静的面容。 空中的医生脸上是狰狞的咬牙切齿,汹涌澎湃的黑棘从任何一个角落生出。 救世主从天而降,一记带着剑鞘的重劈引来疾风的呼啸,将鲁珀的剑士打到树干上,喷出一口鲜血。 手中的长剑寸寸崩断,落在地上。 “w!”医生没有去看那个剑士,转身看见已经半身皆是鲜血的小女孩一点一点睁大眼,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微微张开口。 “………医…生……” “别说话,保持理智,不要晕过去。”医生手速飞快,拿出那节几近报废的法杖,搭配着一颗源石全力施法。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炸开的乳白色光芒将w照亮,医生心里却是越来越焦急。 他来的并不及时,鲁珀剑士还是一剑插进了w的心脏半截。 这绝不是如此匆忙的源石技艺可以救回来的! 我应该怎么办!? “……嗯……” w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安心。 医生是不会骗她的,无所不能的医生肯定有办法救回她的。 医生的表情从容,好像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一样。 小地图里,w的头像旁边有简单明了的诊断进程。 【大出血-极度缺血,需立即输血。 贯穿伤-心脏,请立刻进行换心手术。 大创口-大伤口,正在缓慢治愈,需要搭配Dp-2型药剂进行快速愈合。 ……】 医生的胸口有火气上涌,紧咬着牙,背后粗壮的黑棘齐齐而动。 “噗哇!” 剑士的哀嚎声是他死亡前最后的遗言。 无数的黑棘将他绞捆成一团,消失在丛林深处。 医生露出一个笑容,对w说。“别担心。马上就好起来了。” w相信医生。 她会好起来的。 哪怕她看见了有剑锋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睁着双眼,看着这个住在了她心里的人。能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怀里,也是不差的结局了。 本来还想着啊……是不是就连医生都不知道她发生了意外,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孤独得离开。 医生肯定是爱我的,他甚至能知道我发生了意外,能够这么远的赶过来找到我。 我一定是他心里最爱的人,对吧? 丽兹,区区小三。 我可是正宫。 今天本正宫宣布,退位让贤。 丽兹,你可要抓好了机会,不能给凯尔希一点点机会。 医生绝对不会让给她。 医生听见w有小声的低语,忙不滞的低下头,凑在她的脸庞。 小女孩的口中说的是, “……我喜欢你,医生。” 我爱你,一辈子都是。 你也可以爱我吗? 医生眼中是她勉强露出来的笑容,胸中酸疼苦涩的感觉仿佛要破开胸膛涌出来。 强弩之末的法杖不堪负重,咔哒一声停止了工作,源石失去光泽,碎成两半。 “……我爱你,w。”医生颤抖着摘下脸上的面具,剥下假面皮。 w得到了医生的回应,轻轻的吻痕留在她的脸颊上。 我赢了,丽兹。 他爱的是我。 不是你…… “……w……啊。我的w……” 医生抱着合上眼的女孩,有澎湃的寒潮在吹袭他的心脏。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可以清晰可觉的感情,这痛彻心扉的酸楚,这份再也见不到她的绝望。 “……w,医生在这里……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放心吧,放心吧……” 医生眼角有两行泪珠流下,滴在慢慢失去温度的女孩脸上,一起变得冰冷。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 …… 人生也有这样的时候,次数不多,每次都是彻骨铭心。 没有人会习惯生离死别,没有人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亲近的人,自己尊敬的人。 就这么永远得和自己说再见。 还在冬夜的卡兹戴尔树林里,有人脱掉了外套,盖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有压抑不绝的哭泣声。 有源石坠地的声音。 有人红着眼坚定不移的誓言。 “w……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这是一辈子也躲不掉的。” 没人见过医生流眼泪,也没有人见过医生流血。他的每一次人生经历都好像伴随着悲剧一样,绝望没有人能看见。 猩红的血滴入源石,黑红色的源石一点点化作淡金色的薄雾,轻柔的环绕着他所珍视的女孩。 淡金色的光芒照亮他身下暗红色的纹路,一明一暗,好似呼吸一般。 一丝丝接连不断的红色液体自他手腕处流出,流过一遍暗红色的纹路,爬上w的身体,向她的伤口填去。 微凉的体温逐渐回暖,巨大的伤口消失不见,心口的破洞被填满。 男人的脸上是苍白的红晕,冬夜的寒风吹在他身上,带来刺入身体的寒冷。 抱紧怀里的w,医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他最后定格的表情。 是笑着的。 医生,从不说谎。除非实在没办法。 …… 第二天的朝阳同样升起。 女孩的睫毛微动,而后猛的睁开。 “…我……我没死?” “医生?医生?!” 好多的血……医生! 萨卡兹的女孩脸上是和他如出一辙的悲伤表情。 “医生?回答我一句好不好……” 萨卡兹的女孩看见他头发上蔓开的一小撮白色的头发。 “……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来的完好身体,她清楚明白医生沉默的外表下究竟是如何炽烈的心。 “医生,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w把宽大的外衣套回医生的身上,给他扣上扣子。 她听到了,医生还有心跳! “我一会救回你的!” 瘦小的萨卡兹女孩说出了和他一样的话,背着他朝营地跑去。 我爱你。 有三分。 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是天下明月色不如你三分的三分。 我不想失去你 …… 【40%】 Eq%u☞iv♛ale$nt Ex♞ch◎a☜nge 【0%】 日记 第四十六页 医生昏迷的这几天,惊动了很多人。 凯尔希带着mon3tr宛如恶鬼一般来临,然后带着滔天的怒火离开。 据说有人看见,前线公爵兵几处碉堡被一只黑色的东西拆成废墟。 特雷西斯发来慰问,带来慰问的是一个赦罪师。接下来要担起医生擅自离岗的保护责任。 特蕾西娅有时也会抓着墨色的镇纸发呆。 华法林看见报告,沉默了许久,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她桌面上还有亲笔写下的一份任务配发,指定了w。 以及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来自一个新兴的联合国家。他们那里有一家公司似乎正在派遣人员到卡兹戴尔,数量不少,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公司的名字,是莱茵生命。 —— 卡兹戴尔新年的前一天,特蕾西娅还是决定小小的庆祝一下。 消息早就放出去,回到驻地伤势恢复尚可的士兵们正在给大营做些装饰。 护卫们也做出了好些篝火,远离驻地,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得到消息的凯尔希和特雷西斯已经赶回来,前方的战线也收缩攻势,要度过这个难忘的新年。 血魔小姐走在人流潮涌的营地里,看着旁边走过的萨卡兹士兵们。 他们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容,口中是偶尔爆出来的脏话,还有时不时出现的特蕾西娅语录。 抬头看过去,能看见那边热火朝天的新年活动正在整备。 而她要去的地方,冷冷清清的一个地方。 是医疗部在营地里的病房。 华法林有些茫然。自己的确只是正常的戒备,但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是啊,打人的也会说只是一时激动,小偷的笔录也是一时起了歹念。 她是不是也要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 华法林敢作敢当,她是有底线的人。 至少。要努力去将医生治好。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口。 迎面有绿色的猫耳。凯尔希推着轮椅,旁边是一步三回头的w。 “华法林,你来这里做什么?”凯尔希的语气冷硬,看见里面还闭着眼没有醒来的人,她的心情一直就没有好过。 除非是见到特蕾西娅能好点,不然她现在对谁都是这样的冰块。 “……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华法林还不敢和凯尔希说,这是她的原因。 她生怕这个人带着mon3tr把她撕成碎片。 事实上,第一个出手的会是丽兹。 其他两个人还有着比较清晰的人生观,这个把医生当成了生命中光明的女孩,什么都不会顾忌。 “谢谢。……麻烦你了。”凯尔希对她点头。 看着这三个散发着寒冷的低气压的女人慢慢走出去,华法林咽了口口水,走进了他的病房。 脸色依旧苍白的男人直挺挺躺在上面。华法林看着他,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 “现在,医生暂时不方便。你们两个就先跟着我吧。” “不,我要……” “别急。我知道你想什么。”凯尔希示意w安静一下,让她说完。“我现在会在这里停留半个月,半月内医生还醒不来的话……w,麻烦你带着丽兹在这里继续帮我看着他。” “不用你吩咐。”w哼了一声。 “呵。你和你的自大让我感到可笑。如果不是你出了问题,他会这样吗?!” “……” “……抱歉。我情绪激动了。”凯尔希深呼吸一下,继续说道,“暂时就这么安排。然后丽兹。医生他跟我说,你是他的助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拖油瓶,那么你也太没用了。 “……我知道。”丽兹慢慢抿起嘴。 “所以你接下来,要学习,至少要成为合格的医疗干员。医生他是怎么教你学习的我不想管,但是我接下来会接手对你的教育问题。好好努力,别让他失望。” “我明白了。” “以及最后一个提议。”凯尔希两手各搭在两个女孩的肩上,压低了身子,说道。 “虽然和两个小孩子这么说让我很不开心。” “但是。你们也不希望医生再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的,对吧。” 她看着两个女孩坚定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组成一个集体。” 我们,要保护好医生。 三个人的脸上闪过有些异样的表情。 那个总是挡在身前遮风挡雨的高大身影,今天也要她去保护了吗。 不好,心里还有些激动,太过分了。 凯尔希压下心头的难耐,和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个人伸出手,对了一下拳。 他是属于我的,哪怕是让他受伤昏迷也是要我动手才行。 其他人…… 她们的想法高度统一,凯尔希敲了敲桌面。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想一想要怎么给敌军送温暖吧。大冬天,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w,这是你的拿手好戏。 炸弹我给你,给我断了他们的补给线。 明亮的灯光下,有三个黑暗的影子在狞笑。 …… 医生在夜间醒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里是……营地? 我回来了吗。 w,那个他全力救下的女孩怎么样了? 虽然不知道他自己当时为什么激动。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偶尔会有特别执着的病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当时说的‘我爱你’,应该也是场面话。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说这种话的一天。 ……奇怪,胸口有点疼,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拔掉身上插着的生理盐水。身旁的床板上趴着一个白发的女孩子,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华法林……小姐?”他迟疑着叫出她的名字,看见血魔小姐有些迷糊的醒来,尔后慢慢睁大眼。 “你!你醒啦!?” 太好了,我不用被凯尔希撕掉了。 “嗯。谢谢你的陪伴。” 医生露出一个笑容,“肯定是因为华法林小姐的陪伴,我才如此快的就醒过来。万分感谢。” “那么,我现在可以出院吗。我觉得我身体现在很健康。” “……”不对,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华法林别扭的皱着脸,把他压回到床上。 “不行,至少我说了不算。你先休息,我去和人说一声。” 她哪里有那个本事让他醒来就出去乱跑,肯定要凯尔希开口说行了才可以。 “好,麻烦你了。”医生笑的温和,“就是我身上好像有点味道,想尽快洗个澡。” “……好。” 那是什么味道,那是凯尔希哭湿的床单有味道了,你回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被清洗过了。 华法林有些飘忽的走出病房,外面有源石技艺构成的烟火升空,炸出一团好看的花。 她也露出笑容。 还好。 【0%】 PS:拉了一个群,有小可爱进来陪我吗? 807845958,医生放弃了思考 日记 第四十七页 医生放弃了思考 白色节能灯下,白色的床单上时不时能照进窗外的焰红烟花的尾焰。 华法林出去不到三分钟,就有人急匆匆的到了他的病房,看着呆愣着的他,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若狂,慢慢变成了委屈。 “你宁可为她去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凯尔希女士?您在说什么?”医生带着礼貌的笑容,做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发问道,“我没怎么听懂,抱歉。” “你……怎么回事?”看着似乎面部表情变得十分频繁的医生,凯尔希有些心惊肉跳。 他的话变得好陌生……像极了她被抛弃的前几天,他异样的表现。 “我没事。” “……我知道了。”凯尔希明白了。 这家伙,是他妈的想要故技重施。 他肯定是想要又一次把我丢下! “你才醒来,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了。”凯尔希看着医生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变化的神色,重重的哼了一声,“让你自己去给自己开刀子,你起码得在这里休息半个月。” “……”医生看着凯尔希越来越恐怖的表情,有些心悸的点头。“但是,我应该可以起床去洗个澡吧。身上好臭。” “洗澡。”凯尔希看了下门口,想了一会。“可以,但是得有人看着。避免你体虚晕过去。” “……?” “我就勉为其难帮你盯着吧。”凯尔希面不改色得说着。医生脸上浮现出长时间的呆滞,然后才有几分歉意的笑。 “那还是……没有那么迫切。感谢凯尔希女士的好意。” “什么什么什么?!凯尔希你想做什么!” 清糯的童音在门外由远而近,随着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两个女孩出现在门口。 看见正面带笑容的医生,w松开手中的轮椅,一下扑了上去。 “呜啊啊,医生,我好想你!” “……” 医生脸上的表情一次一次的变化,惊讶,慌乱,安慰,最终像停止了运算的电脑屏幕,古井无波得拍着小女孩的后背。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别怕。我在这。” “呜……” 医生拍着还扑在他身上的w,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丽兹。 小女孩脸上是他理解不了的表情,只是听到了她带着笑说的话。 “欢迎回家,医生。这次,不会放你一个人出去乱跑了哦?” “丽兹?” …… 血魔小姐的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内,别说是特蕾西娅,特雷西斯都带着新来的赦罪师跟过来了。 一群人乌泱泱得挤在这狭隘的病房里,混乱里带着一点井然有序,空出了床旁边的位置。 特蕾西娅坐在凳子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嘴里急呼,“这不可能!为什么医生的‘气息’完全没有了?!” “……特蕾西娅殿下,我还好好的活着哦。”医生俏皮的眨眨眼,眼底是死水样的平静。 “你别这样子说话。”特蕾西娅呼出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有点恶心。” 一点气息都没有的皮笑肉不笑,这样的虚伪让特蕾西娅很是不适。 “抱歉。”医生应了一声,也不恼。“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们会放心点。” “……医生。”在他旁边的丽兹伸出手,摸在他的侧脸上,“你变了……” 特雷西斯看着这个似乎有些怪异的画面,面色古怪。 他戳了下旁边吃瓜的华法林,低声问道,“能不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你是想问那两个小女孩吧?”华法林虚眼看了一下医生那边,小声回答道,“那位在巴别塔是有名的萝莉控。似乎是感知不到感情,来找特蕾西娅殿下帮忙。” 特雷西斯看了会,决定无视萝莉控这个问题。 “那现在呢?” “之前还好,这次出了意外,醒过来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这是脑子摔坏了吧?” “别问我。” 华法林看见医生那边投过来的视线,连忙低下头。 医生对着这边的两个吃瓜群众微笑致意,特雷西斯也对着他点点头,而后大步走上前。 “好了。都打起精神,垂头丧气是做不成事的。”他看了一眼特蕾西娅,王女殿下正看着医生的脑袋失神。 她恨不得把手里的墨色镇纸一下子拍他脑门上。 这么久过来难得有见点变化,你一觉醒来连带着那一点点都没了? 你喝了孟婆汤吧? “有问题,就去解决。在这里唉声叹气一点用也没有。都给我起来。” “医生,你看看外面,卡兹戴尔的子民们正在狂欢。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体验这不一样的人间。” “……殿下,您觉得这对我有所帮助是吗。”医生看着窗外的人们,微微点头。 “不许出去。”凯尔希拦在医生前面,斜眼看着特雷西斯,“你也别想带着病人出去和你乱搞。” “没事的,凯尔希女士,我……” 凯尔希冰冷的目光看过来。 “……我还是休息吧。” 周围有压低的笑声响起。惹得凯尔希的黑脸。 “凯尔希勋爵,你这样是不会让医生康复的。” “特雷西斯殿下,我才是医护人员。” “别吵了,都先回去吧。”特蕾西娅揉着额头,慢慢站起来,眼神认真。 “放心吧,医生。我说了会让你康复,就一定会尽全力。” “请相信我。” “嗯。”医生看着樱白色长发的女孩,轻轻点头,“我相信你。麻烦你了,特蕾西娅殿下。” 病房里的人一个接一个随着特蕾西娅离开。华法林最后看了一下医生,咬了下嘴唇,留下一句再见。 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一男三女。 凯尔希坐在床边,握着医生的手。 w已经从他身上下来。和他挤在小小的病床上,出神得看着他,一言不发。 丽兹坐在轮椅上,紧靠着床头。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目光,让医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比较好,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 “没有的。” “医生……” “……”你们回应的这么快吗。他停顿了一下,带着微笑开口,“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应该是已经康复了。放心吧。” “嗯。我们很放心。”凯尔希这么说道,“但是现在这边毕竟有了赦罪师给特蕾西娅殿下提供保护,医生你的任务也就在这里结束了。过一阵子和华法林一起回巴别塔吧。” “嗯。”医生想了想,没有什么问题。便直接点头应下。 凯尔希牵着医生的手,轻轻用力。 这下子,一定要把你握在掌心里,一步都不能让你走开。 最开始我不明白,后悔了很久。 前几天抽不开身,痛苦到现在。 这一次你还想跑,我不叫凯尔希。 她看着医生,想把他融化在自己炽热的目光里。可是左思右想又不舍得。 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要拿根绳子把你拴在我身边才行呢。 凯尔希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PS:群里老哥好有趣,另外上一章的章节名是 桃园三结义 日记 第四十八页 世界名画《丽 兹 在 睡 觉》 医生还是洗了个澡,身上有着一点的的酸味,还有黏糊糊的感觉,太难受了。 凯尔希深思熟虑,决定让他出院,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不然病房这边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什么? 那就不足与外人道也了。 医生洗了澡出来,看见w帮丽兹擦着头发。还有些湿意的长发披在小姑娘的背后,额头剪平的刘海微微内卷,正好露出小女孩看见医生时弯起的眉眼。 只要目光交汇,心中烟火,就会被点燃。 丽兹张开了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做什么啊?”w正给她把头发搽干,丽兹这边有异动,她第一个察觉到。 抬起头,就看见那个人露出流于唇角的笑容,慢慢弯腰把丽兹抱起来。 “……”w当场就悟了。 丽兹这是吃独食啊! 她心生不满,闹腾着也要抱抱。 这边鸡飞狗跳了一阵,凯尔希在门外看着前线发过来的报告,沉思了一阵,然后让传令兵给特雷西斯传话。 传令兵跑着离开,凯尔希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看着白色雾在空气中慢慢散去。 许久,看见特雷西斯大步流星带着一众人离开。 “凯尔希勋爵,特雷西斯殿下让我告诉您:山谷那边他有所布置,今天正好收网,不能一网打尽,但是可以让他们疼一阵子。” “好,你去吧。” 传令兵又匆匆忙忙的又走了,凯尔希看了一下背后近在咫尺的营帐,里面是医生。 她有些失落的叹气,然后去了特蕾西娅的营帐。 今晚有事要忙。 她前脚要走,医生后脚就出了营帐,叫住了绿色的身影。 “凯尔希女士……” “嗯?应该叫我什么?” “……凯尔希。” “嗯,怎么了,”她想着今晚估计要通宵,便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亲爱的,要给我来一个出门的吻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今晚她的动力就能加满到三百,直接起飞。 “……”医生呆着脸,死机了一会,然后在凯尔希惊讶的目光轻轻拥她入怀。 “……这样可以吗?”他轻轻问。 凯尔希抵在他的胸前,感受着这诱人的体温,深吸了一口气。 “不可以。” “……” “下次我会来找你补上剩下的那一点。”凯尔希笑着抬起头,眼里是绵绵缠人的情丝。 医生面无表情,他的面部表情早就已经死机了,伸手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她嘴里,他就这么放开怀里的女孩。 “去吧,早点休息。” “一定。”凯尔希最后抱了他一下,露出满足的笑容脚步轻快的走远。 医生目送她离开,然后被跑出来的w抓回营帐。 “别看了,人都走了。这里还有两个给你看。” “……是呢,小w也很可爱。”医生这么说道,看见小姑娘红润的脸颊。 “坏医生,你肯定和很多女孩子都这么说过了吧。” “……”这话应该怎么接? 医生沉思了许久,w气鼓鼓的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 坏家伙!花心大萝北! …… 现在本来就是半夜,是休息的时间。 医生躺在床上,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得抱着他,抱的很紧,没有给他可以偷偷溜起来的可能。 医生也慢慢闭上眼。 今天,比平常感觉要困很多。睡两个小时可能不顶用了。 摘下了伪装的男人渐渐熟睡。 他这次睡得很死,自然不知道w夜里被噩梦惊醒。 但是这次不一样。 她现在身边有着她最喜欢的人,正在陪伴。不用寻找,安心就在身边。 “医生……” 她轻柔的呼唤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上一次想要直接上垒被抓了个正着,这次w也没有吸取教训。 放慢了动作,缓缓起身。变高了的视野让她能看见丽兹露出恬淡的笑容在医生的臂弯里安睡。 w知道丽兹对医生是有多么的依赖,她在前几天不止一次得看见丽兹看着她露出了让人十分害怕的表情。哪怕现在想起来,w也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毕竟起因在她,w也无可辩驳。 但是一归一,二归二。 她对医生的感情是不可作假的。难道因为愧疚就应该松手? 那也太可笑了。 他可是亲口和我说了。 我爱你。 这是你丽兹,还有凯尔希都没有做到的吧,对吧! 他肯定是爱我的,一直到永远。只有是爱到了极致,才会为了另一个人不顾山高水长,不顾生死安危,不顾一切的过来。 来从天而降。 来到我心里。 医生,你知道吗?我这颗心里只有你了哦。 你可不可以也只有一个我? 肯定是可以的吧。 你以后也要只爱我一个人。 知道了吗? w轻轻摸着医生的脸颊,心里有止不住的甜蜜。 其实你不只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啦,毕竟我肯定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但是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让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了呢,你肯定也不想的吧。 嘻嘻嘻,开玩笑的。医生,别担心,毕竟我是你最喜欢的w酱,怎么可能是坏孩子呢。 她伸手握住医生的手掌,揉开他的指缝,与他五指相扣。 大大的手掌有温暖的热意,包着她小小的手掌,很舒服。就好像她看见医生时,能感受到那个晚上,医生对她不离不弃的怀抱。 就是这只手上,少了点什么。 我们的手上,应该有一对戒指。我一只,你一只。不许摘下来。 她露出痴痴的笑,脸上是会让人怦然心动的柔情,似水。 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这样子,我会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 没有你,我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可以永远占有我吗,医生。 可以永远不离开我吗,李景明? 我不希望自己是第二个凯尔希。如果你真的是萝莉控的话,那我愿意再也不长高了。 这样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温热的泪滴落在医生的脸上,这个并不安宁的晚上,小小的女孩失去了她的初吻。 也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心脏。 我爱他, 轰轰烈烈 最疯狂。 她生涩的伸出小小的舌头,撬开医生的牙关。 接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有的人眼里就只是无聊的黏膜接触而已,说不定还会被染上什么奇怪的病。 在有的人眼里,这就是恋人间最神圣的事情。 他们会贪婪得索取着爱人的一切,拼尽全力去感受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感情。 这是两颗心再也没有距离的时候,是让人的感情越加热烈的时候。热血上头,一厢情愿,两全其美,三世同堂。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的开始。 w不想再考虑医生是否醒来,是否会被抓着骂。 她脸上有深沉的情意,不与她单纯可爱的小脸相符。 医生,你感受到了吗?我的感情。 都给你了。 请你也分我一点吧…… 【0%】 日记 第四十九页 此前此后,或有许多被省略的文字 第二天醒来,医生看见外面已经高升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 然而他怀里还是有两个小女孩。 丽兹没有注意到医生的视线,正一脸努力的摆弄着头发。 她正在试图用自己的一缕头发绑在医生的纽扣上,只是手还做不到那么灵活,显得有些笨手笨脚,转不过弯。 w只是面色平静的枕在他的肩膀上,一条腿挂在他的身上,好像树懒一样。 “……”医生面无表情得望着天花板,在想现在已经几点了。 特别是这两个,早饭吃了没? 小孩子饮食要规律,这样才能长高高。 医生想了半天,还是把w叫醒了。 “w,醒了吗?” “醒了。怎么了医生。”w睁开眼,看着医生。眼里有星辰起伏。 “……醒了为什么不起床?” “因为床上有你啊。”w笑了起来,手掌慢慢落在医生的胸膛上,语气颇为轻柔。 丽兹看过来,伸出手精准无误得把w作乱的手拍掉。 “w是坏孩子。” “……” 医生慢慢坐起来,把两个女孩都揽在怀里,然后说道。 “赖床是坏习惯。起床了。” 这边还在度过一个新的早上,另一边凯尔希还在埋头于和公爵的斗智斗勇。 她眼角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早已凉透的咖啡杯放在一边。特蕾西娅早就已经被她赶去休息,她可不能累坏了,又不像特雷西斯那种膀大腰圆的家伙。 “嗯……”她敲着桌面,一份前线发来的报告新鲜出炉,还带着点油墨的气味。 这是特雷西斯昨晚以雷霆一击打破公爵攻势的后续报告,公爵他们的势力范围如她所想的回缩,却给她不好的想法。 这是不是对方在示敌以弱? 按理说这边的综合实力是低于他们许多的,哪怕对方配合相当差,但是光是硬实力就足够特蕾西娅她们喝一壶了。 没理由像这样略显颓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凯尔希伸手揉了揉自己作痛的额头,想不到。但是也没有气馁。 挫折和困难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一切都会有办法。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 她正准备拿下一份报告,看见门口有卫兵放行过来的身影。 “凯尔希。”医生带着两小只走进来,对着静静看着他的凯尔希说道。“听卫兵说。你早上没有吃饭。我顺路给你带了点过来。” 吃吗? “吃啊,有什么不吃的。”凯尔希接过医生带过来的早点,看了一下。 “……白馒头?” “你一夜没睡,早饭不能吃太油太刺激的东西。这个是最好的了。” 医生解释道,然后提醒她吃之前记得去洗漱。 “……知道了。” 医生又带着两个女孩离开,凯尔希起来去洗脸。 馒头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不想让这份热冷却下来。 等她迅速清理完毕,走出卫生间。 却看见, 医生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脸平静得看着报告。他手中有一小叠便签纸,刷刷刷得写字,然后贴在一份报告上面。 两个小女孩在旁边无所事事得看着医生,也不嫌腻。 凯尔希看着医生的背影,张口打了个哈欠。 医生头也没回,让凯尔希去早点睡觉。 他的瞳孔中有碎金闪烁,正注视着黑白两色混杂的战场。 看起来好像是势均力敌。 但是医生明确的发现,这些敌人远远不是在做打仗这样的事。 他们整备的时候有往刀上抹奇怪的东西,是红色的粉末。 而只要被砍到的人,不出个把小时,源石病的严重程度都会有明显增加。 不是这一处,是所有的战场都是这样的。 他突然问了一句。 “卡兹戴尔的特产,或者说最大宗的交易商品是什么?” 凯尔希关上营帐的门,这里本来就是她的房间。闻言应了一声。 “是源石啊。” “好。” 很好。 真的是令人意想不到。这种杀鸡取卵一样的蠢事,居然会在他面前上演。 众所周知, 源石病人的末路是死亡。不是一点一点的安静临终,是慢慢的结晶化,最终变成一个巨大的源石反应堆。 经过提纯后,能与挖采出的源石一样高纯度,做成至纯源石。 他们,居然在用萨卡兹的身体,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死亡,去赚钱? 怪不得,会势均力敌。 公爵他们要吸引更多的炮灰,让这些可怜人全都变成他口袋里的赤金。 他们要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看着底下的狗咬狗,然后把狗都炖成汤,吃的满嘴油。 真是令人作呕啊,萨卡兹的贵族们。 将他人的勇气作为蛋糕上的奶油,一口吃下,还嫌腻。 医生冷笑一声,撕下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发现。 自己不是决策者,只能提建议。 他用最理性最直铺而叙的文字,写出了一串串数字。 然后大胆的做出一个猜想。 “公爵他们,是想要灭国啊。” …… 帮着左膀右臂凯尔希勋爵做了一天的文件。医生在醒来的凯尔希的拥抱下回过神。 女孩正从后面抱着他,两只手落在他的小腹上。 “辛苦你了。”凯尔希说话带来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为其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凯尔希眼前一亮。 这家伙,害羞了? “嗯。”医生拍了下凯尔希在他肚子上无处安放的手,让她把手拿开。 “这一份提前看看吧,稍微重视一点。”医生抽出来一份前线的报告,放在文件的最上面。 “嗯。怎么了?” 凯尔希也不由得神色一凝。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带小家伙回去了。有事再来找我。” 医生被凯尔希放开,他也得以站起来。 w推着丽兹走过来,跟在他旁边。 丽兹的轮椅上有好多本厚厚的书,两个小家伙今天特别反常的看了一天的书。而不是故事话本,好积极。 “好,回去了别乱跑,记得好好休息。”凯尔希叮嘱了他一句。 然后对两个小女孩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看好这家伙。 医生没说话,只是点头。 w嘴一撇。 自己一个通宵到第二天大上午的人,好意思说这个? 我们医生睡觉可是很沉的呢,怎么折腾都不会醒。 w跟着医生走出营帐,看着天上渐渐西垂,只剩余晖的太阳,越来越期待晚上的到来。 啊啊,有点忍不住了呢……还想要更多得和医生的接触。 要怎么办呢。 都留在晚上来吧♡~ 【0%】 日记 第五十页 医生这几天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也不被允许到处乱跑,甚至特蕾西娅的安保工作都不是他来负责。 新来当保安的一个赦罪师似乎是女性,每天有着黑袍遮住她的面容和身影,如影随形得跟在特蕾西娅身边。 看来上一次特蕾西娅遇刺的余波还没有被人淡忘。至少医生知道,现在那个赦罪师是和特蕾西娅在同一个营帐里休息的。 无所事事的医生这几天都在帮忙凯尔希办公。他不是喜欢吃白饭的性子,现在他拖家带口在这里吃着大锅饭,那就要为了这个集体做事。 做,正确的事。 前几天给凯尔希看的文件在决策层里翻起大浪,他们纷纷用自己的手段去查证这件事是否属实。 毕竟确实很离谱,敌军居然是为了让他们矿石病加重,才让这战争打的势均力敌。 而这也不是能够直接曝光的事,并不是他们隐瞒着士兵们不顾。只是这也太打击士气了。军队里又不是只有感染者,源石病是无药可治的绝症。 若是自己有幸在这样的战役中活下来,却因为这种事得了源石病,那无论如何都会很难受。 反过来说,这也是激起士兵们怒气的好机会,但是不好操作。 医生只是给w下了死命令。再也不要上战场了。 这是他的病人,骨瘦如柴的毛病还没有完全治回来,再整一个源石病,这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当病人啊? 医生也要休息的。 现在他在特蕾西娅的营帐里,沉默寡言的赦罪师抱着剑立在一角,对这里时不时出现的重大机密消息充耳不闻。 凯尔希正和特蕾西娅看着一份新的报告,旁边的沙盘上大大小小分布着不少的战团。 樱白色头发的女孩脸上浮现出忍不住的愠怒,重重得把报告一拍,桌上还有热气的热水杯震了一下。 医生伸手扶稳自己的水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特蕾西娅大声斥责那些公爵的无耻下贱,凯尔希只是默默低着头,正在思考是不是有什么手段可以遏制这种情况。 医生则是默默看着小地图上混乱的战场,手里的笔时不时写着一些东西。 “凯尔希。” “怎么了?” “那些提升感染率的东西,你们有没有样品。我或许有办法。” “有,特雷西斯送回来了一点,说是他在之前的山谷战役里缴获的。” 特雷西斯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知道凯尔希发出来的报告,还是留了个心眼。 “给我一点,我去做一个简易的实验。” 医生跟着门外被点进来的一个卫兵,拿了他要的材料。 凯尔希让华法林跟着过来帮忙看着,血魔小姐便跟了过来。现在看见w和丽兹,心里还有不少的惭愧。 医生把抓过来用以当做试验品的源石虫做好标记,给它们分别喂了点能提升感染率的红色粉末。 第一只静置,第二只在之后又喂了一剂他做出了的白色粉末,第三只在体表上抹了特殊的药液。 然后做好防护措施,静静等待实验结果。 很普通的对比试验,就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药有没有效果。副作用需要活体测试,这个要留给正主们去折腾。 华法林看着医生,眼底有些许不知所措的挣扎。 她知道,这是她坦白从宽的一个机会。 但是……生来这么久的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说了,会死的很惨。 太难了,为什么承认错误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我不想当血魔了呜呜呜。 华法林这边一脸苦涩。 而医生默默注视着前线的战况,越看越觉得这个布局之精巧,犹如艺术一般。 B2点看似落入下风,被拖在原地越来越焦灼,但是对角就有一个爆破师,已经带着人过来支援。 只要作战得当,那就可以轻易打开战局,颓势变顺风,直接翻盘。然后爆破师可以组合术师组和一些盾卫转去南方,那边有一个需要远程控制手段的据点。 而近卫们可以留下来打扫战场,然后回归A3,重新补给完毕去A1点加入大战线。 属于白王的颜色正在一点点蚕食着黑色的洪流,虽然还是一望无际,但是总归有了一点点的希望。 战场学是他没有专研过的学科,这种浩大又妙到毫巅的战争,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想着未来还有的许多战斗,医生也认真学习起这陌生的作战。 过了不久,华法林看见第一只只吃了红色药粉的源石虫变得安静,一动不动。 医生也投来目光,召出黑棘给它翻了个身。 什么反应都没有。 黑棘将脆弱的源石虫分成几块,看见里面结晶化严重的内脏。 “唔吼,好严重的结晶化症状。” 血魔小姐惊呼一声,正常的源石病哪怕体表都是结晶,但是内脏依旧是正常的血肉。 这是源石生物,不是《源石,生物》。 “应该是因为源石虫本来就有很高的源石感染程度,所以在表现上会尤其明显。” 医生点点头,黑棘分开第二只源石虫。 这一只还是活蹦乱跳的,内里有略微小粒的结晶。 第三只内脏方面有比较明显的结晶化,但是体表的源石层却脱落了一点点。 “初步测试有效。”华法林在旁边露出欣喜的笑容。 “嗯。”医生点头,想了一下,问华法林。“活体实验是你负责,对吧?” “嗯,怎么了?” “麻烦多注意一下一种情况。” “比如?” “当药液涂满体表的时候,被带着红色粉末的刀割伤,会不会有遏制效果。” “收到。”华法林比了个OK的手势。 医生看着华法林带着他的药方跑开,自己也带着两个小女孩回去。 晚上了,要休息了。晚饭刚刚有卫兵送过来已经吃过了。 前线的士兵们也点起炊烟,草草结束了一顿晚饭。或者用压缩饼干应付着过去。 医生在小地图上看见一处打成一片的混乱战场。 看见有以前治疗过的佣兵仰天大笑,模样凄厉凶狠。他的左腹被人用刀砍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活不了了。 他颤抖着施法,有黑色的结晶渐渐将他覆盖满全身,变成狰狞的源石生物。 仰天咆哮。 属于他的高光时刻,和他的生命,一起开始倒计时。 天高云淡,是看得见星星的时候。 有流星划过。 “……” 【0%】 日记 第五十一页 结束了过年的最后一点余韵,医生在大营帮了许多许多力所能及的忙。 一脸平静得拄着制式法杖的医疗术师在营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就会给一个随机的幸运观众送上圣洁的祝福,将他的伤势治疗大半,如果是好了不少的说不定过两天就可以拆绷带。 这是最近传的越来越烈好像要变成都市传说的饭后谈资。 现在医生已经坐上了回巴别塔的车辆。 凯尔希在临别前,看了一会他额头上的一撮白头发,神色黯然。 医生则是看了下小地图,看见自己头上的异色头发,出言安慰 “不要担心,这个过几天头发长了剪掉就好了。” “……”这么说你很有经验咯? 凯尔希愤愤不满得踢了他一下,把一顶帽子塞在他怀里,转头就走。 “……” 医生看了一下已经走的远远的凯尔希,把黑色的圆顶帽子戴在头上。 能正好把他的白头发压进去,如果配上一个单眼镜,也颇有贵族气息。 “你们聊好了吗?要出发了哦。”华法林在车上探出头,看了一下只有医生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外面。“凯尔希呢?” “走了。”医生应了一句,带着两个小家伙,背着大大的旅行包,又踏上了回巴别塔的路。 “?”华法林疑惑了一下。 那个色中饿女凯尔希没有和自己男人亲密一下吗? 算了,她男人关我什么事。 华法林缩回头,招呼司机可以出发了。 大大的旅行巴士缓缓启动,在雪地上撵出车辙。 车窗外一点一点开始落起一丝丝的小雪,w在车窗上哈出一口气,蒙蒙的白雾形成一片小水滴的墙幕。 她回头看了下闭目养神的医生,露出些笑容。 车窗上落下一串小小的维多利亚语小字,少女情怀总是诗。 这句写的是你,那一句也是你。 你看看,你是不是住在我心里了? 要交房租哦。 w悄悄伸出手,握住医生垂在身侧的手掌。 医生微微睁开眼看她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歪了下头,继续休息。 他最近这几天都好困,能睡觉的时候绝对不会多动。 w看着医生默许的动作,脸上是越来越放肆的笑容。果然,你都说了爱我,那牵牵手都是小事对吧。 收到了房租的w笑眯起眼,丽兹坐在医生怀里,靠在他的胸口上,一脸幸福。 前面坐着的是华法林,看着窗外的雪花,苍白的侧脸上有淡淡的笑。 这么一看,医生先生这不是在萝莉窝里吗。 这不是逼人犯罪吗。 晃晃荡荡开的很快的车,在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到了巴别塔的停车库。 医生带着睡了一天的清爽,抱着丽兹下了车。华法林小姐在旁边一跃而下,伸了个懒腰,发出绵长的声音。 w下意识看了一下她的胸前,好家伙,这么挺起来了还是那么平…… 好可怜哦。 丽兹在医生怀里半梦半醒,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又扛不住沉沉的睡意。 医生揉了揉她的头,让w把空着的轮椅一起推回去。 小孩子总是可以宽容点,想睡就睡吧。 早睡早起长高高。 w嘟起嘴。 丽兹都在医生身上睡了一天了。 我也想要。 …… 回到许久没有回来已经落了灰尘的房间,医生把床单抖了抖,被子拍了拍。 卡兹戴尔的冬天虽然冷,但是并不潮湿。他的被子还是干的。 还好,明天有太阳拿出去晒一晒吧。 医生轻轻把丽兹的外衣脱掉,给她换上睡衣。w跑去洗澡了,他也就不麻烦人家。 丽兹回到了熟悉的被窝,很快就熟睡。 医生则是出来拿了鸡毛掸子。 他白天睡够了,晚上没有什么睡意。现在躺回去也是闭着眼开小地图去四处看看,不如先把灰尘清掉。 “医生?你不打算睡觉吗?”w洗完澡擦着头出来,一身睡衣松松垮垮,没个正经样。 “嗯。”医生应了一声,“w你先去睡觉吧,我白天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可是我白天也睡了很久啊,我来帮你。”w说着就要凑上来。 开玩笑,医生不睡觉,那她今晚岂不是就不能闻着医生的体香睡觉了? 那还不如和他一起运动一下。 “小孩子早点睡,会长高的。”医生这么说着,摸了下w的头。三根呆毛依旧坚挺得翘着。 “不要。”w脸一垮。 试问现在谁不知道,医疗部的医生是萝莉控的事。她要是长高了,医生肯定就会不喜欢了。 我才不要。 “……你明天还要去集训,早点休息。” 别任性,明天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行吧。” “话说医生,你要叫我w到什么时候?” “?” “你也该给我起一个名字了吧。”w面带有些不安的笑容,手里比划着,“毕竟w只是代号,总要有一个名字的吧。” “……” “不行……吗。” “……没想好。” “那就是可以?”w的眼睛放光,一蹦抱在医生的身上。 “……”医生手疾眼快接住了w,拍了拍她的头。“我起名的水准很差的。还请别太嫌弃。” “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w显得很是兴奋。 “回去睡觉吧。” “好!” w出其不意的在医生的脸上嘬了一下,跑回自己房间。 医生面无表情摸了下自己的脸,擦两下。 w抱着枕头跑进了他的房间。 “……”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我房间睡? 医生想不清,便不再为难自己的脑壳。 这才一个多月,茶几上就都有一层灰了。沙发上肯定也有看不见的灰尘,而且这是冬天,肯定有各种小虫子跑进来冬眠了。 怕倒是不怕,但是睡着睡着,一只虫子爬到你床头。 又或者在墙壁上看见一只超大的蜘蛛,正低头拿拖鞋摔它,抬起头看见那玩意没了。 抱歉,我不想想象。 还有橱柜里的碗筷,都要拿出来洗掉。 背包里的衣服什么的也要清洗。 今晚夜还长,总有事给人忙。 背对着房间门口,医生摸着自己的胸口,问着自己。 你,真的有觉悟承担起别人的一生了吗? 上一个这样的,也被你抛弃了吧。 李景明。 【0%】 我不知道。但是, 我想。 PS:成绩微妙的差,以前没有求票是怕影响阅读体验,今天顺带着把其他事一起说说吧。 第一件事,求票,没了。 第二件事,是关于打赏之类的。 你们给我打赏啊月票啊啥的我都看得见,都有看。每次看见心里总是愉快的。本来是想着上架后发个单章解释,但是想想还是提前说了吧。 很感谢你们的支持,我文笔差劲剧情不行错字一堆没啥好看的破书有你们陪伴,真的是,很幸运。 所以之后是会有加更的,现在……不太行。 还有一件事。 爱你们。 匿了。 日记 第五十二页 花与鸟与人 医生回来后,不再接手上面的实验室的工作。他被凯尔希一封调职信送到了幽深的地底实验室。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实验室,偶尔也会用小地图观察这个地方。作为一个从业者,他对这方面的事的关注还是比较多的。 而最近的一个实验室也就是巴别塔地底下的这个了。 地面上的实验大多数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除去他所知道的实验,还有很多的新理念,让他时不时的就有一些新的灵感。 只可惜,还是跨不过源石病的大关。 这里的实验对象是一个有着长长双耳的女孩,听人说,殿下给她起了名字。 叫阿米娅。 Amiya 医生听着这个名字,沉默了很久。 这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比丽兹还小。 丽兹过了新年是虚岁十一岁,阿米娅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 她躺在白色的床上,身上简单的穿着白色的衣服。 这里有十分适宜的气温调节系统,四季恒温。 “医生,那位便是我们的实验目标。”旁边带着医生熟悉实验室的人点着透明的玻璃,虚指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希望你对待她的时候可以温柔一点,至少请带上笑容。” 医生看着里面安静闭着眼的女孩,手指在嘴角上推了一下。 一个浑然天成的浅浅笑容露在他脸上,让人感觉到一丝柔和的亲切。 “你……当过演员?”老研究人员惊诧了一下,也没抓着不放。“就是这样,麻烦你对她和蔼一点。” “那个孩子,是我们整个组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慢慢带大的。说是女儿也没有错。” 因为……她是基因调整出来的产物,种族是,奇美拉。 老研究人员这么说着,也没有继续。只是隔着透明玻璃向里面看着,脸上逐渐带上一丝丝的悲怯。 “……” 医生看着小女孩在旁边人员的帮助下慢慢坐起来,看见了医生这个生面孔。 旁边的人笑着给她解释两句,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对着医生挥挥手。 玻璃外听不见她的声音,医生看着她张合的嘴唇,读懂了。 ——“新来的大哥哥,你好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嘻嘻。” “……” 医生保持不变的笑容,对着她挥挥手,无声得启合嘴唇。 你好,阿米娅。 你好……心怀善念的理想主义者。 这便是,医生与有着长长耳朵的女孩的初次见面。 ———— 冬过春来,夏末有蝉鸣,秋日落叶红灿灿。 医生带着已经渐渐长开了的丽兹,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女孩脸上带着笑,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鸟笼,精巧细致。 里面是她喜欢的小青鸟,淡绿色的羽翼,头上有几条白色的纹路,很是讨人喜欢。 鸟笼并没有锁上,小小的青鸟也可以随时飞出来,却不会乱跑。 小青鸟是早就已经养下的,鸟笼是新做的。医生今天难得有一个休假,便带着念叨了很久鸟笼旧了的丽兹出来。 换新很简单,但是这已经是第三个鸟笼了。 之前的木质鸟笼在不知不觉间抽出了新芽,挂在窗外当盆栽去了。 而铁制的医生又怕掉下来砸伤谁。 于是打算自己动手,弄来了特殊的涂层材料,给黑棘漆上了淡金色的伪装。 和她淡金色的长发相得益彰。 丽兹学习得很努力,医生也不会吝啬他的表扬和奖励。 小女孩单纯质朴,每天看书学习到困了,也只会找医生要个抱抱,便安心休息下去。 不看曾经喜欢的故事汇,不看绘本童话。 自他回到巴别塔之后,都是如此。 “医生。”她呼唤一声,让他低下头。 “怎么了?” “你看,它嘴上的颜色变了诶。” “嗯。”医生看了一下小青鸟的喙,从嫩绿色渐渐变成黄色。 这只鸟也确实挺特殊的,长的特别慢,很亲人。就是对w和凯尔希好像不太友好,和丽兹有时候发小脾气的样子有点像。 这就是一脉相承吧。 “毕竟它也来了这么久,总该慢慢长大的。”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脸上有明亮的阳光洒落。丽兹被秋日树叶里散散的破碎阳光闪了一下眼,不由得眯上眼。 这下子,就只能看见医生好看的下颚,平平整整的衣服让他越显挺拔。 好像参天的巨木一样。 露出些满足的笑意,她伸出手,握住医生宽大的手掌。 医生见怪不怪,反正这个轮椅早就更新过了。丽兹长大了不少,这玩意也改进了很多,本身就有动力,推着也有助力系统,没有什么压力。 在家里的阳台上抓着望远镜,看着在碎碎的光芒里走着的男人。他和旁边露出娇美笑容的女孩牵着手,漫步在已经粗壮了许多的树林下。 望远镜上咔咔一声,一个新的裂缝又出现了。 “该死的丽兹,又一个人把医生带出去偷吃,有好东西也不分享给姐妹,有你这么做的吗。” 这么嘟囔着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自己一个人跟着医生出去的时候,有哪怕一次是叫丽兹过来的吗。 都是自私的小女孩罢了。 更自私的大女孩今天忙,没有时间过来。 有些要提的是,医生的房间被改了一下。 他这边打通了上面一层的空房间,两个大大的三室一厅被拼在一起。 然后凯尔希堂而皇之住了进来。 还好这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在,不然凯尔希估计早就已经用强了。 倒不是顾忌脸面……但是那两个也是小变态。是不输于她的色中饿鬼。 她这边强行想偷吃,马上就能有一个要窜出来。 医生也能在她的毒手下险险逃生。 你说继续做下去? 那肯定要被不想带坏孩子的医生讨厌的。 好烦啊。 凯尔希在已经结束了会议的会议室里叹气。 丽兹小姐在w嫉妒的表情里,爬上了医生的背。 “坐稳了。”医生托着女孩的大腿,背后的女孩轻飘飘,但是多少也有了几分分量。 浑圆细腻的大腿也不再和从前一样,那么细瘦。 有两缕发丝落在医生的胸前,迎面风吹过来,慢慢晃悠。 “医生你好久没有背我了,好怀念……”丽兹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嗯。”医生应了一声。 什么嘛,这么冷淡。 医生臭坏蛋,哼。 丽兹鼓起脸,嘟起嘴。 小小的少女有心事不想说,要让心上人自己挑破发现。 医生目不斜视,只是慢慢前进。后面无声跟着前进的轮椅带着鸟笼,并不打破此时的宁静。 已经不在那么小的女孩怀着桃色的心思,在他耳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惹来医生慢慢红润的脸颊。 “做什么?”他疑惑得回过头,脸颊擦过淡淡的湿意。 少女粉面含笑,舔了下嘴唇。“在想你啊。” “……?” 你怎么回事? 医生叹口气,转回头。 来巴别塔都过了五年了,丽兹在今年都是十五岁了,怎么还这么粘人。以后怎么办啊。 “……”w捏碎了望远镜的外壳。 丽兹不说话,今天医生没有带假面出门。她可是憋了好久才没有直接算好时间亲在他嘴上的。 太刻意了,要细水长流。 她当然也不知道,另外两个早就已经做到了她没有做到的事。 【0%】 日记 第五十三页 稍微求个票,嘤 在地底的实验室里,看起来最年轻的就是医生。 不管是他虚假的面皮还是真实的面目,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模样。 只要他露出和善的笑容,那就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大哥哥。 特别是听说了他还带着两个小孩子之后,实验室里的老大叔老大爷们都开心的不得了。 他们每一个都已经是花甲打底,上不封顶的老人家。儿孙满堂说不上,但都已经是过了年轻时朝气蓬勃。 他们一直在为小姑娘没有同龄人这件事耿耿于怀,把阿米娅当做了自己孩子的老人们现在满怀期待的给医生发出了请求。 “请多陪陪那个孩子吧,让她的童年更多的充满美好的回忆,让她能笑着回想起在这里的时光。” ——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最近听闻有一个大人物和特蕾西娅要来到巴别塔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已经逐渐变得空荡荡的巴别塔也不会再有那次演讲时的喧闹景象。 丽兹现在学术造诣方面进展很快,一些通用的源石技艺也掌握得七七八八。 而w则是在爆炸狂魔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也学了不少的格斗技巧。至少不会落入近身白刃战就会吃亏的惨败结局。 w在他说过不要去战场之后,就确实的没有再踏上战乱的漩涡。 谁也不会逼着一个小孩子上战场。 医生并不在意w会不会因此而不适应战争,不会变成以后他所知悉的雇佣兵W。 她本就不该这样,本来就应该享受青春的美好。谁也不应该适应战争。 医生牵着w,单手推着轮椅,在巴别塔的小路上行走。 早上的阳光很暖,秋日里萧瑟的风也被这淡淡的温热中和。 旁边有长长耳朵的女孩有些不安的开口,声音孺糯,很是好听。 “医生……我们要去哪里呀?” 医生看着第一次走出实验室,在充满阳光的世界里行走的阿米娅,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阿米娅,老部长他们说,你长大了,也要帮着大人们做事了。所以让你陪我出来一起去买一点东西。” “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还好啦。”阿米娅看着医生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医生你也别和邓肯爷爷他们一样,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听起来有些不满,是女孩的小小情绪。 每天看见个人,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出问题。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有问题了都。 “嗯。” “医生,我们要去哪里啊?”小小的阿米娅跟在医生旁边,看着四周不同于实验室里冰冷的钢与铁,脸上是很新奇很美好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还小小只的阿米娅,她跟着医生放慢了的步伐走在阳光下,有着属于她年纪的天真烂漫。 本来他是想牵着这里年龄最小的阿米娅的。 只是有红色奇怪发型的蟑螂精抓住了他的手,死都不放。 那也不可能放开丽兹,只能委屈一下小家伙了。 “我们去后勤部。” “后勤部?可希露尔姐姐那边吗?” “嗯。” 可希露尔是后勤部头子,也是巴别塔的掌权人士。有空的时候也会来看看小小的阿米娅。 另外,是个血魔。 “好久都没有看见可希露尔姐姐了,好想她……” “……” 今年,阿米娅十岁了。 …… “你们好啊,等你们好久了。”可希露尔在后勤部的仓库里抬着一个纸箱,脸上是阳光明媚的笑。 “抱歉。” “啊没事,不是怪你们啦。啊!阿米娅!” 医生看着黑发的血魔小姐双眼放光,一下子冲上来抱住小小只的长耳女孩。 “斯哈斯哈,小阿米娅好可爱!” “……” 医生捂住了丽兹的眼睛。 现场一时间非常混乱。 可希露尔终于在阿米娅的悲鸣声中把她轻轻放下来,哈哈笑了两声。 “医生,我可没有听说阿米娅要一起过来。你是不是瞒着那群老古板做坏事?” “临时决定的。” 医生解释一句,拿出来一张清单,给可希露尔递过去。“这是下面这阵子需要新增的实验材料,打报告需要申请,太慢了。你看看。” “嗯……”可希露尔看了半天,只从字里行间看出来两个字。 “败家。” “……”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这里很多东西不好去弄,量大不大?” “背面有写。” “哦哦……还好啊,那应该可以。但是还是需要去申请,你们拟一份发给凯尔希就行了。” “嗯。”医生点头,拿出来另一张纸。 “这是我个人需要的一些材料,有的话麻烦卖点给我。” “?” 她扫了一眼,然后露出看傻瓜的眼神。 “这些东西哪里能是个人能买的,你说是下面要还好说,你买这个是要做什么?” “做个法杖。” “¿” “价格出双倍。” “!” 最后还是用金钱攻势打败了奸商,医生带着阿米娅又回了实验室。 小小的女孩有些留恋得看了下外面充满阳光的世界,转头迈入钢铁的囚笼。 医生只能安慰她一句。 “你的身体已经慢慢安稳下来,再过一阵子就可以一直在外面生活了。” “嗯!我相信你们,医生。” 阿米娅被一群白大褂带走,医生也转身回到地面。 这里是不允许带家属的,所以丽兹和w在地面上的医疗部等着。 看着比起他第一次来要空旷了许多的办公室,阿克曼科长的身份牌还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 过几天,就要被收掉了。 他上了前线。 打了五年多的战,人死的死,走得走,半死不活的人乌泱泱。 上了前线本身也没有问题,医生去了前线回来他的办公桌依旧在。 只是,阿克曼他在的那个据点。 被公爵兵拆了。 …… 你说, 如此令人伤痛的战争。 真的有必要继续吗? 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 你曾经所敬爱的那个人也会在这悲剧中离去。 你曾讨厌过的混蛋也会在最后一刻把你推出火海。 当人满为患忙碌不堪的工作室,慢慢变得了无生息。 只有一束束鲜花在他们的办公桌上。 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沉默地流着泪。 她挤开医生,默不作声的扑在阿克曼的办公桌上。 爱上一个早已离去的人 这份感情早已是无以为继 医生压低了帽檐。 【1%】 日记 第五十四页 告别沉默的办公室,医生带着两个女孩回家。 他的工作到今天为止就暂时结束了,后续是需要等阿米娅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后才能继续。而且更多是理论方面的论证。 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信手拈来的事。 所以接下来他会有一段空白期,可以在家里安心带孩子。 也顺便等着可希露尔把材料收集回来,好给丽兹做一把法杖。 源石病患者可以通过身上的源石结晶来施法,但是会加深感染程度。 先前练习各种术式的时候,还是用的仓库的制式法杖。 那种基本上要报废回收回来打算二次利用的制式法杖。 医生早就有了对丽兹法杖的设想,一叠稿纸已经整齐的放在衣帽间的工作台上。 只要材料回来,他就可以用万能的黑棘开始制作。 预计要花很长的时间。 把丽兹抱到沙发上,医生伸展了一下手臂,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w从房间里冒出头,“想吃鱼。” “……木瓜。” “水果吃完饭在吃。” 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看见她额角淡去的疤,脸上带上些不由自主的笑容。 “越来越可爱了呢,丽兹。” “……真的吗?” 丽兹仰起头,淡蓝色的眼瞳印着医生的面容,有绵长的情意在其中纠缠不休。 两片水润的唇微微抿起来,露出一个笑容,丽兹轻轻说道,“那一定是为了你,医生。” “……” 你在说什么? 背后有人压了上来,花季少女的柔软身子毫不在意的贴在他背上,能感受到一丝丝诱人的弧度。 “医生,你们在说什么啊。” w的吐息伴随着熟悉的香味,涌入他的鼻腔,少女身上的幽香和沐浴乳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别闹。”医生拍了一下w。 “哼。”w早就摸清了医生这个人的脾气,他就是没什么脾气。 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没事。 少女把手揽在他的脖子上,脚上一蹬,整个人便挂在他背上,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互相的体温,似火一样的灼热。 “……”医生只能站直了,不然就要压倒丽兹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托住w的腿,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这么大人了,和丽兹一样爱撒娇。” “什么叫爱撒娇啊,你看我们对凯尔希会这样吗?”w撇过头,不屑的说道。 “……” 好像是没有。 “是因为爱你啊。”丽兹坐在沙发上这么说道,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心痒。 “?” 你们今天怎么都在说怪话? 医生迷茫了好久,把w往沙发上一丢。 先煮饭。 看着医生消失在厨房的身影,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叹息一声。 这么直白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医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要怎么办嘛……打又打不过,不然敲晕了就把他先上了。 这样再没有反应的话,那就这样下去吧。 心得不到,先拿下肉体。 有个进度总是好的。 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好难受啊。 “都怪你,w。以前医生还好好的,现在都是你的原因,医生变成这样了。” w的头被敲了一下,却不好还手。只能看着天花板长长的叹气。 医生在厨房里偷听,在最后也不过是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他虽然没有感情,但是通过表现和语言,还是能猜出个一二三。 比如,他很清楚凯尔希喜欢他的事。 虽然这份感情来的不明不白,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面对凯尔希时,这具身体有着自然的反应。 他会习惯性的对她给予更多的宽容和关怀。 或许是他曾经真的忘了一些事。 所以他也会偶尔回应一下她的感情,抱一抱,牵牵手,都是可以接受的。 接吻,不行。 然而现在,这里有两个在家里天天给他打直球的。他想不清楚都难。 但是! 这两个。 也太小了一点…… 医生比凯尔希都大…… 而且这两位本身就没有到适婚的年龄。小孩子偶尔会有这种春心萌动的时候,医生也能理解。 等她们长大了,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小女孩小时候都说要嫁给爸爸,可是又有哪位最后不是去外面找了野男人,让自己的爸爸在被子里哭成傻瓜。 医生觉得自己看的很透彻。 小孩子都会长大的,都会变的。都应该有更广袤的天地任由她们去闯荡,而不是跟在他身边。 医生此时此刻,想要手边有一根烟。不抽,就想点一根。 啊,不多想了。 肚子饿,煮饭先。 晚上,忙了一天回来的凯尔希,看见医生正端着最后一碗汤出来。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嗯。听说你这边工作结束了。”凯尔希凑过去看了一下,一碗普通的枸杞排骨汤。 “嗯。”医生点头。 “那就好好休息吧。” “……”医生看着凯尔希走进洗手间,喝了口汤。 不浓不淡,正好。 …… 晚上,医生紧紧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开小地图看着前线战事。 正是因为熟知战况,他才更明白,这场战争,巴别塔颓势明显。 特蕾西娅,要输了。 看来,再精明的棋手,再厉害的兑子,也没有办法挽回巨大的实力落差。 除非有外力介入。 但这并不是一人之力能够扭转的局面。 不然明天去帮凯尔希吧,不能让她一个人抗下所有的压力。 医生还在想着破局的办法,旁边丽兹却突然有了异动。 她悄悄睁开眼,抬起头,看见医生一如既往的平静睡颜。而w则是抱着医生的手一脸香甜。 “……” 她怎么了?想要上厕所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戳了两下医生,看见他确实还没有动静,便放大了胆子。 医生还在想,要不要起来带丽兹去上厕所,就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慢慢压在他身上。 已经不小的女孩贴在他耳边,轻轻耳语。 “医生,我知道你没有睡。” “我的源石技艺可是很厉害的哦。” “你的光芒,从来就没有熄灭过,一直在燃烧。” “可是,你照亮了我,就应该把我的感激收下呀。” 你不会是一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吧? 医生有些诧异得睁开眼,看见她明亮的双目,仿佛有火一般。 点燃烟火,升腾在空中。 饱含感情的情意,在这个深思熟虑的夜晚炸开。 绿色的藤蔓自枯死干燥的床板上蔓出,将医生四肢死死的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爱你呢?” 她在医生宕机的目光下,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而后是漫长的压抑的笑声。 “我真的,真的真的……” 爱死你了啊…… 今天,医生在有意识的时候又一次被强行夺走了双唇。 等到丽兹放开他,靠在他胸膛上慢慢喘息的时候,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跑路。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医生,你不用担心。” 我现在,全力起来,可是比你的黑棘要厉害的多的哦? 你想跑,是绝对不可能的哦。 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想骂我也好,想打我也好。 我都会接受的。 你接受了当时那样悲惨的丽兹,那么现在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你说你很喜欢小鸟的叫声,那现在开始,你便多了一只鸟。 叫,丽兹。 叫,夜莺。 我想在晚上的时候,为你唱出更好听的旋律。 你愿意听吗? 女孩的眼中是过于沉重的爱。 医生的性教育启蒙似乎教的太早了呢。 【4%】 PS:一本py,终于让我摸到了大佬们的腚眼子,不容易啊。(狗头) 日记 第五十五页 丽兹第二天并没有被医生说教,也没有被冷落。就和平常一样。 这反而让小姑娘有些不甘了。 我是为了和你的关系更进一步才这么做的,你就当做无事发生,那我也…… 只能再来一次了。 闲来无事过了一个早上,医生找到了抓着书发呆的丽兹。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 “?” 丽兹歪歪头,露出依旧甜美的笑容,打断了医生的话。 “我不需要你接不接受。” 我知道你没有感情。 “我只是在表明我的心意,你只要说,可以,就好了。好吗?” 只要你说了可以,那我们今天就结婚。 “……”医生沉默了好久,点点头。 “不可以。” “……”丽兹默默看着他。 “我没办法,对小女孩做这种事。” 而且一个人了无牵挂的日子,让他过得很舒服。 “……确实是挺小的。”丽兹低头看了一下,“如果你喜欢大的,我也会努力的。” “……” “可以等等我吗?医生。” “……” …… 医生到最后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 最后w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着奇怪的两个人,疑惑了好一阵子。 “可希露尔叫人把东西送过来了哦,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叫人直接拿上来了。” “嗯。”医生转头就和w走了。 小地图里,丽兹保持着微笑,目光紧紧跟着医生,直到看不见他。 “……”医生在此刻想起来,他与丽兹还在荒野远游的时候,曾感受到的背脊发凉的目光。 原来,真的是你啊。 原来,你那时候就开始了? 医生觉得背后有些凉。 不谈这个。 可希露尔的效率真的没的说,昨天说的,今天就到了。 这是送的东风快递吗? 东西并不是可希露尔送过来的,好歹是一个头头,哪来的时间去做跑腿的事。 大大小小的包裹发过来,再给了一张清单,送货的小哥就走了。 好评都没要。 东西到了,医生就可以给丽兹做一个法杖了。 还有w的。 回上楼,为了躲避变得充满侵略性的丽兹,他就躲进了衣帽间。 然后召出黑棘,开始为这些材料定型。 丽兹在医生没有注意到时候,将一个一个的绿色豆子,放进柜子里他的衣服口袋里面。 “这样……不管你想要去哪里,我就都能知道了。” 我是,不会允许你抛弃我的。 凯尔希那样的失败者,我可不会当。 淡金色长发的女孩脸上,显露出异样的红润。她摸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还能感觉到昨晚和医生零距离的接触。 是那样美好,那样充实…… 要叫人融化在他的身上一样,不愿再分离。 你自然不会知道,我这小小的心脏,进来了一个你,便再容不下其他。 不负责是不行的。 不然我怎么办? 哪怕绑,也要把你和我永远束在一起。 不许说我奇怪,这可都是你的原因啊。 如果你有一天抛下我走了,那我肯定会找你一辈子。 如果你死了。 …… 医生重重打了个喷嚏,擦擦鼻子。 团成一团的黑棘慢慢散开,露出被挤压变形的主干末梢。 那是一个月亮样的形状。 丽兹很喜欢那只鸟,不如就做一个弯钩的造型,然后再挂一个鸟笼。 只不过鸟笼得重新打造一个。 以及……丽兹的源石技艺。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昨晚被丽兹束缚了四肢的时候,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黑棘他尽力是可以挣脱的,但是丽兹召唤出来的藤蔓不行。 她觉醒的是植物特化的源石技艺吗?可是又可以用来给人治疗。 是没有见过的类型。 医生思考了一阵子,将黑棘细化许多倍,在法杖主干的外面织出一层黑色的护套。 这样就很好了。鸟笼就用其他材料做一个吧。 w的法杖是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毕竟是玩爆炸的。 好像,一切又回归了正轨? 下午,医生收到来自地下实验室里的传信。 他本身是没什么事了,其他事都有人在做,他过去瞎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他被叫过去。 当,保姆。 这么说可能不是很贴切。 但是老人家们看见昨天回来的阿米娅脸上多了许多的笑容,差点老泪纵横。 医生,永远滴神。 对小孩子特攻。 医生看了天花板许久,终于还是把东西收拾完放好,准备过去。 他去厕所里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可别再把别人小女孩又祸害了。 犯法的,三年起步。 披上外套,医生出了门。 丽兹放下手里厚厚的书本,看了下关上的门。 “w,医生又出去了。” “啊?我知道啊,医生不是说了自己要去实验室里吗。” “嗯,算了,没什么。” 丽兹摇摇头。 在医生口袋里的那粒种子一点一点变成水一样的液体,渗在他的肌肤上。 这样,丽兹就能知道医生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可怜的w,这次是我先手了。 我的回合,接下来还是我的回合。 医生,是只属于我的。 这么想着的女孩又抓起书本,安安静静的样子,岁月静好。 w听着微型耳麦里传来的走路声,想着医生这次过去究竟是干什么,也没有多想。 反正医生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底下,能出什么问题呢。 两个小家伙自信满满。 凯尔希还在开会。 通信里说并不是那么急,医生也就没有赶着过去。 路上顺便去买了点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吃的小饼干,买了串并不正宗的萨卡兹特色冰糖葫芦。 反正是过去带孩子,医生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他这么想着,到了实验室门口,看见已经期待了很久的阿米娅。 小女孩看见他便欢欣得站了起来,笑着和他招手。 医生也露出亲和的笑容,把手里的小零食给旁边的老人家看了一下。 老人家看了下医生,再看看阿米娅,点点头。 “少吃点。” 这是这位寡言少语的老人家充满关怀的话。 “嗯。”医生点头,向阿米娅走过去。 小小的女孩脸上满是笑容,握住医生伸出来的手,带着他向她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跑去。 医生看着她。 天真又烂漫。 【6%】 日记 第五十六页 医生a了上去( 特蕾西娅是在晚上到了巴别塔的,没有惊动多少人,只是和几个有空的负责人碰了下头,便回去休息了。 浑身裹着黑色袍子的赦罪师寸步不离跟在特蕾西娅身边,凯尔希倒是送了一会,叮嘱赦罪师小姐要小心戒备。 现在正是战争白热化的时候,甚至慢慢接近尾声。 输了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是王女殿下没了就真的不会再复活了。 而且,公爵他们已经上套了。 如果能够成功,那,能赢。 凯尔希至今为止的付出,便都有了收获。 跟在旁边的,还有一个裹着冲锋衣,带着面罩,整个都笼在神秘中的人。 “你好,博士。你的房间分配在特蕾西娅殿下的旁边,里面已经叫人去清理干净了。” “……在听吗?” 凯尔希看着这个走路走着就开始不理人的博士,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也和这家伙共事许久了,到现在也没有习惯这种时不时就不理人的情况。 “……啊。对不起,凯尔希。”面罩里面传出来闷声闷气的声音,巴别塔的博士转头看向凯尔希,似乎是笑了两声。 “我刚刚预测了一下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很高哦。” “那也请你不要乱走神。”凯尔希应了一句。 “嗨呀,这可是为了美好的明天。什么叫走神,这是兢兢业业得为王女殿下考虑。” “话说,这个面罩可以摘了吗?好热哦……现在还是冬天都给我闷成这样,夏天那还得了……” 凯尔希听着这充满怨念的声音,态度不变,强硬的拒绝了这个请求。 “你现在摘了,说不定明天公爵们的桌子上就有你的照片了。” “?你们巴别塔是筛子?” “防范于未然。” 凯尔希这么说道,对着王女殿下微微点头,拎着博士便去房间。 特蕾西娅露出好笑的表情,看着那两个人走开。 “凯尔希和博士关系还是那么好,不知道能不能让医生和博士认识一下。” 说不定,博士平时有些欢脱的性格,能不能对医生有些什么效果。 应该,也不太可能吧。 毕竟是这么久过来,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医生。 特蕾西娅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赦罪师小姐不为所动,好似影子一般跟在她后面。 医生看着小地图,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特蕾西娅回来是要做什么。 今晚的丽兹还好没有折磨医生,不然他就真的要跑了。 但是这么气鼓鼓的不睡觉盯着他看,也很让人担心啊。 w倒是早早就睡下了,这个敢直接拿药去迷医生的女孩这些年来很乖巧,基本上是医生说东不往西这样的。 但是只要说让她自己回房间睡,就露出要哭给你看的委屈表情。 有点粘人。 丽兹本来也睡下了,然后半夜突然醒过来就一直盯着他看。 医生不明白这是什么新的套路,便静观其变。 然后一下就是两个多小时,王女殿下凌晨两点多到的巴别塔,她凌晨醒来就一直盯着医生。 目光让医生觉得皮肤有些刺痛。 丽兹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抓住了医生的衣服。 “医生……”丽兹说话的声音小小的,怕吵醒w坏她好事。 昨晚也没看见她有这么小心翼翼。 “……”医生只是睁开眼,歪着头看着小姑娘,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可以抱着我睡觉吗?”丽兹的脸上充满期望,“就和以前一样。” ……以前,不是你抱着我睡得吗。 伸出自己的手,医生只是环住了小姑娘纤细的腰肢,搂在自己旁边。 另一边手被w抱着,真的动不了。 小姑娘侧着身子,正面着医生。两只手臂紧紧抱着医生,露出很满足的笑容。 “医生,再用力点。” ? “对,就这样……” 就这样,紧紧得把我抱在怀里,不要再松开。 小姑娘脸上是越来越让人后背发凉的甜美笑容。她轻轻嗅一口医生身上特有的草药味和草木香,想起来只有她和医生两个人的那段时间。 真的,好想再和你两个人一起,再看看那片荒野。 好想和你一起踏上只有两个人的旅途。 现在你身边不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的人好多。 我只想在你旁边,占有一个位置。 你是我的太阳。 你不只有一个月亮。 请允许我小小的任**,医生 我只想,再跟你多亲近一点。 我, 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医生感觉到衣服上有一点点的湿意,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丽兹。” “……医生?”她抬起小脸,眼角还带有两点白露。 医生在她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让小姑娘脸上充满惊讶和不可抑制的喜悦。 通红了脸。 “早点睡吧。” 深知自己要被抓去蹲三年牢狱之灾的医生放弃了思考,静静闭上眼。 “……嗯!” 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的丽兹越加抱紧了医生,心中的阴霾被赶走。 那剩下的是什么? 是阳光。 是,你对我的爱。 对吧。 w悄悄睁开眼,磨着牙,伸出手。 医生的腰子受到了创伤。 花心,渣男,大萝卜。 哼,说好的爱我,现在也没有几个动作。 现在还敢在我面前和丽兹偷亲?你知不知道,我才是正宫。 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医生给办了才行。 感受到医生突然绷紧的手臂,w的手扶上他的胸膛,最后搭在他的脖子上。 还知道紧张,就别做这种事啦。 好好爱我一个人就行了。 人心哪有那么大,分给了那么多人,能留多少给我? 而且,你今天,居然瞒着我们,在外面勾搭其他女孩?! 医生,我不许你是***! 你应该是w控! 身材已经渐渐凹凸有致的w不甘得想着那天见到的阿米娅,想着对方小小的可爱模样。 这才是医生喜欢的类型吧。 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不能因为我不小了就把我丢下来啊。 臭医生。 “……” 女孩子,要爱惜自己。 今晚,w被医生踢下了床。 等她委屈巴巴得爬上床来,医生已经装出了睡着的样子。 道歉,等到明天。 【9%】 提前说一声,明天好像我要上架了,今晚估计就有上架感言, 悲 日记 第五十七页 我们至今为止,还不知道w当时究竟有多后悔。 反正她现在就是眼巴巴得看着医生,祈求他能够原谅自己。 当然,如果说再给她一个机会的话。 的话。 只会做的更绝吧,这个家伙。 反正都要被踢下床了,那就把刺激追求到底。 女孩子想和喜欢的人贴贴有错吗?有错吗? 一点都没有,都是你医生太冷淡了。 哼。 医生看着w端过来的水杯,看了一下满脸讨好笑容的小家伙,拍拍沙发,让她坐下来。 “下次还敢不敢。” “还……没有下次。” “……” 你怎么这么死性不改? 丽兹今天异常安静,只是痴痴望着医生,手里抓着的书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近一点看,小姑娘脸上尽是红晕。 w看见丽兹这个样子,就觉得自己嘴里好酸。 想吃点甜的。 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甜食。 是被瓜分的医生呢。 …… 今天医生左右没什么事了,法杖上的传导核心还在慢慢覆盖整个法杖的回路,暂时没有其他需要操作。 丽兹这边也……尽力回应了她的感情。 至少证明了,我对她只是普通的比较亲密一点的亲人间的感情。 想着他见过的妈妈们亲着自己孩子的脸颊的样子,医生笃定自己已经传达到了自己的意思。 那么今天就去凯尔希那边帮忙吧。 他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就准备动身。 “医生?你去哪?”w站起来就要跟过来。 “去凯尔希那边帮忙。”医生看了下两个都关注着这边的女孩,还是解释了一下。 本来昨天就想要去帮忙的,只是昨天丽兹这边太过出其意料,让他混乱了一天。 丽兹的源石技艺他早就看出端倪,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外面两个鸟笼还发着芽,这些应该就是丽兹源石技艺没掌控好带来的结果。 “那我也要去。”w二话不说就跟了过来。 “……” 你跟过来做什么? 医生平静看着w。 凯尔希那边都是机密文件,他好歹算是进了那个圈子的研究人员,过去帮忙还能说得过去。 你w过去就不太合适了。 “不行吗……”w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医生看着小姑娘露出伤心的表情,只好蹲下身,揉了下她的脸颊。 娇嫩的皮肤在他的手指下显露出一道道的红斑。 w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委屈得看着医生。 甚至还想伸出舌头舔一下医生的手指。 “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不要。” 每天都是吃的,都腻了。 贪得无厌的w小姐想要更进一步。 “……” 医生沉默了一下。 “晚上带你出去玩。” “好!” “……?”丽兹在旁边眯起眼。 我呢? 医生匆匆忙忙得走了,两个小女孩在家里看家。 丽兹看着w在家里沙发上到处打滚,只觉得满心烦躁。 昨天晚上才和我亲亲热热,今天就去找w。 医生。 你要我怎么办。 淡蓝色的眼眸,似乎黑下来了一点。 医生很快就到了中枢区,轻车熟路得找到凯尔希的办公室。 医生眼中亮起碎金色的光芒,在小地图里看见凯尔希的身影。 确实在办公室,但是不止她一个人。 特蕾西娅也在。 还有一个穿着冲锋衣的黑发女孩,正撑着脸看着地图。 看不出来是什么族的人。 “……” 这是在讨论什么大事吧,那便不去打扰她们了。 黑色的赦罪师少女一把拉开门,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把门关上。 “……” 医生好像被发现了。 “怎么了?”特蕾西娅看着有了动作的赦罪师,神色变紧,“不会真的有刺客吧。” “是医生。”赦罪师这么说道。之前在营地里医生的事惊动了不少人。作为王女殿下的新保镖,她还是有稍微了解一下自己的前任的。 “医生?过来找凯尔希的吗?” 门外的医生还在想要不要转头就走,特蕾西娅就拉开了门,让他进来。 医生看了一下基本上只有女孩子的房间。 “抱歉,打扰你们的茶话会了。” 他转身就想走。 “什么茶话会啊。”特蕾西娅在后面不解,看着医生马上就要走掉的样子,让赦罪师小姐把他抓住。 “医生,正好我们这边碰到一个难题,你过来帮帮忙。” “……” 凯尔希探出来半个头,略有期待的看着他。 “……我尽力。” 房间里不只有王女殿下和凯尔希,还有华法林,有一个中年的妇女。以及刚刚看见的,一个浑身在黑袍里藏着的人。 这就是他先前看见的那个黑发的女孩,在医生进来前她又把兜帽戴上了。 “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个是克里斯汀爵,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和支持我们理想的人。” 医生看着那位中年妇女,了然的点头。 这就是支持王女的贵族的代表了。 “你好,克里斯汀爵。” “你好。巴别塔的医生。” 两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算是认识了。 特蕾西娅又指着那个黑袍人说,“这个是博士。” “……”医生停顿了许久,看着那个黑袍子笼罩的人,最终伸出手。 “你好,博士。” “你好啊,医生。”沉闷的声音从面罩底下传过来,对方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小地图上显示出一小串信息。 【代号:博士 源石感染情况:非感染者 年龄:※ 性别:女 身高:172cm 体重:50.2kg】 “看来你对我有所耳闻,医生,不知道你有听过那些传言呢?” 面罩里的博士小姐这么说道,语气有着莫名的调皮。 “没有。” 医生这么回答。 他这阵子一般都在地底下的实验室工作,已经好久没听过外边的各种传言了。 “是吗?”博士似乎是疑惑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么你好,初次见面,医生。之后叫我博士就可以啦。” “……”不是说过了吗。 看着旁边的人见怪不怪的样子,医生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凯尔希拉出一张凳子,摆在自己旁边,示意医生坐这里。 “……”王女殿下露出揶揄的眼神,看着医生被凯尔希抓着按在凳子上。 一旁戴着兜帽的博士沉默了好久,轻轻拉了下王女殿下的衣摆。 这家伙……凯尔希男人? 王女殿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是。 “嘶——”博士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此子,恐怖如斯!” “……” 凯尔希对着医生悄悄说道,“别管她,博士一直都是这样的。” “……” 医生平静的面上毫无波澜。 谁也不知道他的脚指头猛的缩了一下。 这是……好熟悉的梗。 我在哪里听过…… 博士,你究竟是谁。 上架感言 群友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整理语言 忘了说啥 我倒也不是第一次写书了,以前就是用爱发电,签约不签,票也不求,最多的就是求评论。 和书友们吹水,寻找一下自己的存在。 这本书……勉强算一个进步吧。给自己一个期望,没什么不好的。 没有什么好保不保证的,这个故事还长。 当然, 你们多给点间贴评论我会很开心。 啊,真是卑微的作者,这么容易被满足,悲 明天初步预计四更,多了也挤不出来……勉强算爆更吧。 另外有群友叫我开悬赏……我真的不敢开啊,除非我有存稿可以还…… 但是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明天的新章节应该是在中午以后发,大家早上吃不到甜甜的糖了。 就这样,求个票之类的东西。 爱你们,码字去了。 日记 第五十八页 天上明月三分,地上医生三分 结束了博士无厘头的搞笑,王女殿下挑起话题。 “医生刚过来的,我先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碰到的问题。” 现在公爵方的赢面很大,这是大家都明白的。 因为正面硬碰硬真的很难打得过公爵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必败。 所以肯定需要取巧。 各种兑子也好,下套也好,拉拢一些拒绝参加这次变动的贵族们也好。 都是要做的。 然后博士提出来了一个计划,在经历了各种推测和复盘后,由凯尔希一人力排众议,将计划书送到了特蕾西娅的面前。 是一个,要死很多人的计划。 王女殿下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当时的局面太过急迫,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路了。 王女殿下,便是在这种环境下慢慢长大,变成了现在备受爱戴的特蕾西娅。 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妥协,和不甘的奋斗努力。 她一定要为萨卡兹们寻一个最美好的未来,建一座最美丽的家园。 博士小姐看着特蕾西娅娓娓而谈,她眉眼中是强大而温柔的自信。 面罩底下是谁也看不见的笑容。 “……” 医生静静听完特蕾西娅的话,做出了总结。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够能把所有敌人都骗过去的办法,让他们相信,特蕾西娅亲自造访了克里斯汀爵的领地,而且是私密出访,没有带太多的护卫。然后吸引他们过来?” 好老套的剧情。 医生开始怀疑,那些公爵们是不是智障,这种计谋怎么可能会信。 “放心吧,我们有把握让他们上钩,甚至让他们大部分都本人到齐。” 凯尔希给他解释了一下,将他的疑惑打消。 医生思考了好久,还是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 既然你们有这种办法,为什么还要让无辜的萨卡兹们去送命? “你们原先是怎么想的?”医生还是决定先听听之前的想法。 “我们本来是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虚构一个内奸,把消息传到了公爵他们那边。” “但是呢……内奸这个办法,因为之前博士玩的太厉害,现在公爵他们估计不会信……” 博士小姐表示很无辜。 “另外一个是启动在敌方安插的内奸,让他说得到了线人的消息,说是知道了特蕾西娅的动向。” 但是,那些自私的贵族们,会将这个情报散发出去吗。 到时候只来了一两个,情况就很不好了。 “……”医生听完,和她们一起陷入沉默。 过了好久,才想起来一个人。 “你们,知道一个叫做米特尔的伯爵吗?” “……米特尔?”几个人对视一眼。 “米特尔说的是,那个号称漏风墙的米特尔伯爵?” “……漏风墙?” “他是一个嘴上不把门的人,所有的秘密到了他那里,就不是秘密了。” “……” “医生,你想说什么吗?” “认识,但是跟你们说的不太一样。” 她们面面相觑,赦罪师少女默默绷紧了身子。 米特尔,是在敌人那边的伯爵。 “认识……指的是?” “曾经救了他一命。” “……” 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医生平静的声音。 “我并没有暴露自己在巴别塔的事。” “所以,我想用这层身份跟他说,听到了这个消息。” “然后再转达给他。” 博士慢慢点头。 “虽然你说的很简略,但是我知道你啥意思了。只要好好润色,运作一下,不是不可能。” 凯尔希看着医生。 你究竟还经历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在我面前的就有两个小女孩要和我抢男人了,在我不知道地方,又有多少? 博士慢慢抬起头,站起来走到医生前面。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问一句。” “你,是否值得我相信呢?” …… 医生在会议室里呆了很久,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午饭晚饭是w煮的,手艺好像还可以。但还不是医生煮的,没有味道。 丽兹苦着脸吃下去了。 想医生的第7583秒,爱他。 晚饭的时候。 想医生的第27862秒,爱他。 看来丽兹小姐是真的离不开医生呢。 晚上,明月当头照,繁星漫天的时候。医生才和凯尔希从会议室里出来。 路边的树垂下来一根根细细的藤,风吹过也会随着摇摆。 像极了抓着医生的手,随着动作前后摇着的凯尔希。 她心情很好。 因为王女殿下在之前突然说了一句,医生头上又有透明的气息了。 这样,他就有机会感受到我对他的爱了吧。 凯尔希侧着头,看着旁边的男人目不斜视得看着前方。 他的侧脸在路灯下熠熠生辉,胜过月亮三分。 毕竟他的假面被赦罪师小姐给揭掉了,当场切成了面条一样的碎片。 这样,就是医生素颜出镜了。 作为交换,博士小姐也摘掉了面罩。 医生一点也不想看博士小姐,他只可惜自己费劲做的假面没了。 你摘就好好摘,和我说一声也行啊。 我自己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博士小姐的外貌条件其实很过关,只是眼睛上的黑眼圈很出众。 旁边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错,但是从来都不平行。 凯尔希牵着医生的手,看见这个男人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 “特蕾西娅说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医生摸着头顶,只能摸到他自己的头发。 凯尔希看着他有些笨呼呼的动作,还有他平静的表情,笑了出来。 “我来帮你。别动。”难得露出这样开心笑容的凯尔希拉着医生的手,做出一个半幅的动作。 “?”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自己被拉出来一个奇怪的姿势,有些奇怪。 凯尔希踮着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伸出手臂,凑齐了这个半幅的另一半。 然后迅速用通讯器拍了照。 医生看了一眼,照片里的凯尔希露出甜美的笑容,靠在他的肩头。而两个人的手比出来的心形,是最美好的画面。 “……” 医生只能想着,你喜欢就好。 心情越发舒畅的凯尔希握着医生的手,慢慢走回家。 只要我与你相遇,清风也会为我们送来祝福。 “你看,天上有两颗星星。” “?”医生抬头看了一下,天上不都是星星吗? 凯尔希踮起脚在他侧脸上落下一点淡淡的水痕。 “……” “盖章了哦。”凯尔希对着低下头的医生这么说道,脸上是好看的红晕。 “……” 丽兹,好像也这么说过来着。 不行,我要防着点w。 日记 第五十九页 不可理喻啊不可理喻 晚上说好的要带w出去玩,因为太晚,推迟了一阵。 正好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抽个时间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挺好。 w觉得很淦。 今晚医生睡得很安稳,没有人作怪。 除了床上多了个凯尔希,在和w和丽兹玩左右互搏。 第二天早上,医生准时睁眼。 压在他身上的人是丽兹。 小家伙后半夜偷偷醒来,抱着医生趴到了他的胸口上,安稳的睡到现在。 小姑娘并不重,抱着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软绵绵的,很可爱。 只是这样被压着一个晚上,医生也会觉得胸闷。 他庆幸着,还好不是凯尔希。小孩子的体重和成年人毕竟不一样。 她爬上来,今早可能就要勋爵阁下煮饭了。 医生捏了捏丽兹的脸蛋,小姑娘迷迷糊糊的仰起头。看见是医生,又露出一个飘忽忽的笑容,伸出手要去抱他的脖子。 握住丽兹伸过来的手,医生看见她把头埋下去又要睡觉。 只是被他握住的小手,反倒是把他给抓住了。 十指交叉。 你这样又不放人又要睡觉的,让我很为难啊。 医生把另一只手伸向了小姑娘的腰肢。 丽兹身上有痒痒肉,作为唯一的主治医生,他很清楚。 只是轻轻搔动一下,小姑娘就涨红了脸,在他怀里乱动。 “医、医生……我错了……别!别挠了……” “……”那你倒是把手松开啊,我要起床煮饭。 旁边的凯尔希睁开眼,看见偷跑了一个晚上的丽兹,伸手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丽兹:“?” 你放开我啊老阿姨! 医生摸摸丽兹的头,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松开手,默默起来去煮饭。 这一家之主做的,跟个煮饭工具人一样。 随手关门,留下全都醒来的三个女孩大眼瞪小眼。 然后互相哼一声,继续睡觉。 医生走进厨房,翻翻昨晚泡下的米,看一看陶罐里的膏药,还有不少的余量。 小姑娘的药是医生这些年来最大的支出,她也不会知道,医生经常在衣帽间里冥思苦想得都在改良药方,究竟花费了多少的精力。 钱不钱的从来不是问题,他在巴别塔的薪资相当的高,虽然最后都会周转到巴别塔的手中,换回各种各样的药。 小姑娘的腿已经逐渐好了许多,下地走路可能还是不太现实,但是你说让她坐在轮椅上的时候,还是随着自己心意动两下的。 小姑娘后背上的旧疤,已经消去的七七八八了,小女孩身上的胶原蛋白之充足,总是让凯尔希感到有些羡慕。 昨晚给丽兹涂药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小姑娘后背上已经不再是深一块浅一块的,大部分白白嫩嫩的新皮好似羊脂白玉一般,只有肩头,后颈,屁股根这块,还有些暗色的斑。 就是她身上有痒痒肉,上药的时候偶尔碰到,都会惹来她有些颤抖的嘤声。 医生一度被凯尔希嫌弃了好久。 这东西w做不来,这个药比较厉害,乱涂有可能会让皮肤有刺激性的痛感。 凯尔希忙的要死,很多时候等她到家晚饭都吃完好久了。 所以这不能怪医生,他不是炼铜(一条五毛 医生把锅架在炉灶上,早上嘛,简单喝点稀粥就好了。 通讯器一声轻响,凯尔希给他来了消息。 是昨晚那张照片,凯尔希要他把这个做成屏保。 这样,两个人看起来就更像情侣了。 医生:…… 回了一个习惯性的省略号,他倒也随着女孩的心意,把这个做成了屏保。 再把丽兹的药熬上,医生便走进了衣帽间。 放在桌子上的法杖,核心回路已经慢慢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芒,到中午应该就能全部亮起来。 然后下一步就是调试,调试完了还要加装各种配件,铭刻法术回路。 真的挺麻烦。 w的小遥控起爆器就简单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了一下两把还在发光的法杖,拿起来另一叠稿纸,看了一下。 然后再拿起笔,补上几段字句。 这是丽兹的跟踪治疗资料,每天的变化都要一点点记录上去,最后再装订成册,保留档案。 研究就是这样的,一点点的记录和改进,最后才能拿到最优解。 w其实也有一份,但是她的就只有几页纸。 她本身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有可以多写的。 像这样的报告,薄厚不一的,医生有几百册。 更多的已经没掉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他敲了敲桌面,确定今天就是这样,便放下笔。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医生便拿了些米给客厅里的小青鸟喂了食。 看着青鸟扑腾几下翅膀,飞出笼子,飞出窗外。 鸟没有直肠,所以有东西要出来的时候都是直接掉下来的。 这只青鸟与众不同的地方也在这里。 它能在要出来的时候,飞出去精准制导,落在花坛里。 这是医生觉得最重要的一点。 不然鸟搁家里到处飞,鸟屎到处掉,也太恶心了…… 医生把微敞的窗帘全都拉开,窗外有薄薄的雾,只能远远的看看下边朦胧的树。 再远一些的楼房便只剩下些轮廓,影影绰绰。 有时候医生也会看着雾发呆,雾和雨在某些时候有些相似。 都是茫茫一片,都是带着些水汽,让人很安静的时候。 并没有在想些什么,就是看着雾发呆,回过神时就有种好似仿如隔世的全新感。 世界会变得清晰,人会变得舒畅。 窗前看了许久,凯尔希悄无声息从背后抱住他。 “在想什么?” “……”医生回过神,看见窗外有晨归的车辆缓缓进入他的视线。 来了巴别塔许久,他也有了很多习以为常的认识。 老麦的车队回来了,巴别塔的食堂有好吃的了。 凯尔希后面没有得到医生的回应,掐了一下他肚子上的肉。 “在想哪个女人?” “……” 危机感把医生环绕。 “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医生这么回答。 “不是女人?” 凯尔希突然觉得压力莫名增大。 难不成……还有男人? “我刚刚只是在发呆,什么也没想。”凯尔希的手劲越来越大,医生只能给她解释一下。 “真的?” “嗯。” “你也不想我?” “……” 女人总是不可理喻的,医生想到了这句话。 “哼。”凯尔希松开医生肚皮上的肉,握住他的手慢慢走进厨房。 “早上吃什么。” “粥。” “还有呢?” “昨晚的剩菜。” “还有呢?” “……”哪里还有啊。 “我想吃你。”凯尔希抬起头,想趁着两个小女孩还在睡觉赶紧偷吃。 “……” 小青鸟飞进房间里,没一下w就被丽兹赶出来,看见厨房里凯尔希和医生的身影。 “……?” ! 日记 第六十页 每个人都有过去 撞破了凯尔希好事的w,今天也是活蹦乱跳的的被抓去了特殊教学服务。 医生看了一眼满脸笑容朝他这边过来的丽兹,想要躲进衣帽间。 然后被小青鸟用喙轻轻戳了一下头。 “医生,你今天有事吗?” 丽兹抬着头,看着医生冷淡而禁欲的脸庞,轻轻握上他的手。 “我想,出去玩。……医生,你都好久没有带我出去玩了。” “……”你这样说,我就没有办法拒绝了啊。 医生牵住丽兹伸过来的手,微微弓下身子,应了一句。 “好。只不过现在外面起雾了,没有太阳。即使这样,你也想出去吗?” 丽兹看着医生凑近的脸庞,微微红了脸。 心上人这么近的距离,总是会让人想到不一样的事情。 丽兹看着医生薄而红的唇,一种想要把他含在嘴里的冲动油然而生。 少女的脸颊越来越红,变得有些飘乎乎的。 “……丽兹?” “啊,啊?哦,没事。”丽兹舔了一下嘴角,有一个纯美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要,要出去。” 我要医生你陪着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起走下去。 可以看日出日落,可以看云卷云舒。 夏伏暑,冬烈寒,春雨棉绸秋风瑟瑟。 都要一起走。 医生有些奇怪得看着小姑娘的性致一下变得昂扬起来,当下却是有些责怪起自己了。 他之前确实忙,工作也不方便带着孩子们,放假又少,陪着她们玩的时间自然也少。 肯定是这样,丽兹才会想着要出去玩吧。小孩子总是希望家人的陪伴,去一起度过更多更快乐的事。 医生又一次理解错了别人的想法。 稍微收拾了一下,医生在丽兹强烈的要求下,还是没有拿出半面具带上。 也没有办法,假面被赦罪师切成面条了,他一时半会也没有代替的。 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模样,出去了顶多被认为是一个陌生人。 小姑娘趴在他背上,医生带着小姑娘出了门。 淡淡的雾轻轻笼罩着眼前的世界,是白色中透着一点点水绿色的宁静早上。 背后跟着自动前进的轮椅,小青鸟飞出门,落在轮椅的扶手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丽兹眼角带着微红的笑意,双手环在医生的脖子上。 医生把她往上托了托。 丽兹的头发越来越长,他自己也不舍的这么漂亮的头发就这么剪了,现在总担心这么长的头发,是不是很容易弄脏。 w和凯尔希都是短发,很好打理。 甚至洗发水都用得少,洗完了拿热风机吹一吹,干干爽爽。 她的头发就比较麻烦了,洗的时候还容易有打结的地方,拿了洗发水抹过一遍,洗一下,还要拿梳子理顺了,然后再抹一遍,慢慢洗第二遍。 洗完了还要趴医生腿上吹半个多小时的头发,旁边的w都馋哭了。 现在小姑娘的头发有不少在他的肩头垂落下来,带着好像是阳光一样的淡金色,在这薄雾的天气里,显得很是耀眼。 医生低头看着随着他动作摇摆着的淡金色头发,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值了,不枉我每晚还要给你吹头发。 丽兹在他背后,感受着医生后背的宽阔,他身上仿若无穷的热量正在一点一点流入小姑娘的身体,叫人心酥。 丽兹慢慢瘫软在医生的背上,小口微张。 “医生。” “怎么了?” “做你的助手,都要做些什么呢?” 小姑娘今天的问题意外的正经呢。 “嗯,都不是很难的工作。”医生想了一下,还是和丽兹举了几个例子。 “一般来说就是帮忙打下手,拿一下工具,煮一下汤药,记录治疗过程这样的。” “如果是女病人的话,不方便的地方就需要女助手来上手。男女有别,总是要尊重别人。” 无关感情,只是基本的道德底线。 虽然,他好像已经把底线打破了。 “就只有这些吗?” “嗯,应该也不是很麻烦。” “那,其他的呢?”丽兹这么说。 “……?” “比如私人方面的事,医生也是需要帮忙的吧?女助手也需要帮忙这方……” “好痛,医生你打我……” 医生默默收回黑棘。 “不要乱说话。” “哦……”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小女孩一脸委屈的模样,还是告诫了两句。 “这种东西,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也讲究是否合理。” 哪有让未成年的助手来解决这种问题啊。 “只有一方同意不行吗?” “……肯定不行。” “哦……好可惜。” “……”你在可惜什么? 医生不想理解她的小心思,只是看着眼前的白雾,问着小女孩。 “现在这样,你想去哪里玩?” “……图书馆可以吗?” “那是再好不过了。”医生微微点头。 但是,这样的话。在家里不也能看书吗? 丽兹想着之后坐在医生怀里的美好时间,那些索然无味的书好像也显得有意思的了很多。 医生不会知道小女孩所期盼的是什么,只是朝着巴别塔的图书馆走去。 现在的巴别塔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更别说是这个图书馆了。 找一个偏僻的角落,都可以说是包圆了整个图书馆。 医生看着难得期待学习的丽兹,很是欣慰。 …… 一片树林里,有一队人马走过。 有人突然挥停了队伍,跃下装甲车,在地上捡起来了半截插入土地的墨色玉牌。 “……” 断了。 断成两半了。 领头的是一个有着淡灰色头发,头生两角的炎国人。 抓着手里只剩下一半的玉佩,咬牙切齿。 我送你的东西,你都敢丢? 坏了你也得好好带在身上啊,臭家伙。 别人给的东西,哪有说丢就丢的。 真的没有一点点人性,臭坏蛋。 “怎么了?”后面有人问。 “都下来,去帮我找一找,这个玉佩的另一半在哪里。” 后面传来一声整齐的应答,然后是齐刷刷落地的声音。 他们看着断口并不规整的黑色玉佩,留下几个人站在原地戒备,其余的四散而开。 “嗯?”后面有人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喏。” “嘢?这个啊,咋还断了?” “是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他那么强……总不至于出事吧?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的踪迹。 你就这么死了,那我岂不是白找了? “嘛,别怕。李医生强的要死要死的,哪里会出事啊。” “……” 你知不知道,你的嘴。 是开过光的。 糟糕,这下子,好担心啊。 老师,你现在在哪里? 日记 第六十一页 第四更了,我很努力了,各种啥都求一个吧 中午凯尔希发来消息,w她带去吃饭,不用煮她的份了。 医生看着雾气渐散的巴别塔,带着丽兹久违的去食堂吃饭。 让我看看,你老麦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其实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现在资金都是紧巴巴的,哪来的钱买好吃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又走进食堂。 这里相比起以往的人声鼎沸,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人依旧很多,但是大声喧哗的人已经没有了。 老面孔消失的越来越多,生面孔来的寥寥无几。 打仗,打钱,打人。 谁都没有赚。 医生看了下打饭窗口的菜。 ……?土豆泥,派,还有鱼? 这是哪国特色? 医生放弃了新菜品,不想尝试这种东西,安安分分点了正常的菜。 前方是好久没见的大型XP交流会,他们还是那么多人,一个没少,一个没多。 “确定了吗?” “嗯。” “那我去正面。” “这个等安排,别着急送死。” “丹心几许?赠家国。” “……哪国鸟语?说萨卡兹话。” “呲,文盲,” “淦!” 那边好像要打起来了。 医生看着丽兹已经可以熟练得拿筷子吃饭,想着她握着笔能写出十分娟秀的小字。 这下子,总不至于被说是变态炼铜了吧? 等他吃完饭,背着小姑娘出去。 背后有压抑的讨论声。 “哎,你看,那个……那个小女孩,不是一般都跟着那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的吗?” 对,今天医生没有假面带了,所以虚假的萨卡兹双角也没有带出来。 “……是啊,今天怎么换了人?” “可能人有事,叫朋友帮忙带一下。” “他这个朋友……是不是也是变态?” “纯路人,刚刚看了一下,有一说一,确实,有点。” 医生:“……” 下午的时候,雾就全散了,他午饭吃完出来,阳光就已经透过薄纱,给树叶撒上金光。 丽兹下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任由医生背着她乱走。 医生则是顺着林道,慢慢走向巴别塔后面的商业街。 他想给丽兹买几条发绳,之后就可以直接把头发盘起来,不怕直接掉到地上。 而你问医生会不会绑头发,那自然是…… 不会的。 但是总可以学。 发绳家里不是没有,但都是那种橡胶弹力型的,容易扯着头发。 扎发型就别用这种的会比较好吧? 医生不太懂,但是买一点也不会出事。 反正带着小姑娘出来转转也是好的。 商业街很是热闹,凑到面前就有喧嚣的声浪扑面而来,叫卖声和各种喇叭喊的广告词盖过无数嘈杂的人声,越显刺耳。 医生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吵闹的地方,但是小姑娘则是支起脑袋四处张望。 似乎在好奇医生怎么来这里了。 医生走进一家饰品店,琳琅满目亮闪闪的东西在明黄色灯光下越加璀璨。 小姑娘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 接待员小姐带着营业性笑容走过来。 “你好。请问这边有什么绑头发的东西吗?小家伙头发太长了。” 丽兹小手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 “才不小。” “……” 等他从饰品店里出来,手里就多了一个袋子。来都来了,买点给w也好。 那w都有了,凯尔希没有,晚上医生要遭殃。 干脆都买了。 他提着袋子,看向前方,突然注意到了一对比较眼熟的人。 “……”好像是,华法林和博士? 血魔小姐是很好认的,白色的长发和苍白的脸颊。加之有如少女一样稚嫩的面庞,以及符合相貌的身材。 那叫一个一马平川啊…… 博士小姐穿着宽大的休闲服,头上顶着一个带着猫耳形状的帽子,好像在假装是凯尔希的族人。 其他的都好说,主要是那个黑眼圈极为瞩目。 肯定是很累了吧,博士小姐。 那边的博士似乎也发现了医生的身影,笑吟吟的朝这边挥着手。 这是哪来的少女,倾城绝伦。 华法林顺着博士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医生正带着丽兹也望着这边。 “啊。” 她还没有坦白来着,这都过了几年了…… 博士已经向着医生走过去,华法林也只能跟上。 今天博士小姐想在巴别塔逛逛,凯尔希管不住她,便只能叫华法林跟着。 都已经过了一个早上了。 两批人合流,医生看着堂而皇之就出来玩的博士小姐,扭头问华法林。 “她这么出来没关系吗?” “问她,凯尔希都拦不住,谁有办法。” 血魔小姐也很无奈呢。 博士把手里装着小吃的纸盒向医生这边递了下,“吃吗?味道还行哦。” “……”这是逛小吃摊的事吗。 “别担心啦,想的越多越容易出问题。” 我对我的伪装可是很有信心的,除了你们谁也认不出我的。 “所以吃不吃啊?”博士揉着肚子,嘴一张,打出一个饱嗝。 “不吃我就吃饱了,我还想多看看其他的来着。” “……” 博士拿的是一份串串,竹签穿着两三个丸子,淋上红油,红亮亮的,很诱人。 但是医生吃过了。 丽兹也跟着摇头,医生说吃辣会上火,会长痘痘。 “……”博士看向旁边的华法林。 “你别看我!我都陪你吃一天了。”华法林小姐表示拒绝。 “啊,那我怎么吃的完啊。” “你这话在前几次骗我的时候说过了,麻烦你换一句好吗?” “嘤嘤嘤,华法林亲。” “……” 所以说博士你吃了多少?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医生眼看没自己什么事,就打算离开。 别人女孩子一起逛街,见面打个招呼就算了,凑上去一起去也太没有必要。 “这么快就走了?医生不在这里多玩会吗?” “没什么好玩的,还有事,再见。” “行吧,那回见了医生。”博士抓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华法林转身又扎进了小吃街里,手里的串串一口一串迅速消失不见。 这个真的是需要别人帮忙的胃口? 医生觉得女人的话好像都不能信,张无忌他娘真的是说的一句好话。 “丽兹,你想吃哪个吗?” “呜?医生你不是说不要吃这些东西吗?” “我们可以自己做。” “想吃!” 医生看着丽兹开心的模样,嘴角也微微上翘了一些。 通讯器响了一声,华法林发来的消息。 晚上找你有事。 日记 第六十二页 在大超市买了许多的东西,医生带着丽兹回家。 提前问了凯尔希,她说今天的事还没有多到回不了家。 那好,今天晚上就吃医生自制小火锅了。 w被凯尔希提前放回来给医生帮忙,至于会不会偷跑偷腥,那还得问丽兹答不答应。 可怜的勋爵阁下现在居然和两个小女孩达成了共识,互相制约。 放在外人眼里就是瞪大眼一副你说你马呢的回答。 开玩笑,把我们凯尔希女士的名字在巴别塔问一圈,你知道别人怎么回答吗? 只手遮天! 铁面无私! 左膀右臂! 你在医生家里问一圈。 光吃饭不做事的老阿姨。 自持老婆身份做着老太婆的事。 真是人言可畏呢,家里两个小的实在是皮了。 不谈这些伤感情的。 今晚难得想着吃些好的,和w说好的带她出去玩又推迟了。 还好小姑娘大度的一挥手说下次也行。 然后医生就让她到旁边搓面团去了。 秉持着热闹一点的想法,他顺道问了问好久没见的赫德雷,得到了对方一定来的回复。 那么估计还要加上一个伊内丝的份。 地下实验室里的老学究们估计不会来,小阿米娅还不太能接受味道太重的东西,所以就不叫了。 毕竟会吃到很晚,到时候小丫头也不好回去。 然后是特蕾西娅……她居然是秒回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肯定是和我一样的在摸鱼。 特蕾西娅来了,那么赦罪师也会过来,不管吃不吃,准备一副碗筷总是对的。 另外,在外面玩了一天的博士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闹着也要过来。 你白天都吃了那么多了,晚上还吃? 真的不会长胖吗? 博士小姐的身材好像保持的还挺好的,怎么做到的? 这个也来了。克里斯汀爵倒是已经坐着车回去了,不然估计也会礼节性的过来吃一点。 那么还有谁呢,华法琳不知道会不会来,可希露尔也不知道忙不忙…… 都问一下吧。 最后医生给菜单上多加了一道血豆腐。 不知道血魔小姐们会不会喜欢。 只不过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阴盛阳衰了。这么大一个聚餐,就只有赫德雷和医生俩男的…… 于是赫德雷叫上了他的狐朋狗友,还有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 也不多,就三个。 提前告知了特蕾西娅会来,赫德雷发来一串点点。 怎么这样啊,我带进来的人,呆的比我短,干的比我少,为什么他都能叫特蕾西娅殿下一起来吃饭了。 今晚一定要把他吃破产!不死不休,(萨卡兹粗口) 汤锅里熬着清亮的高汤,另一个锅里有热油在炸香,之后加上辣椒就可以做红汤头。 医生准备做一个鸳鸯锅,毕竟总有人不吃辣。 你们不是真恶魔,真恶魔口吞魔鬼椒。 w则是把面糊和好,加进带着碎骨的肉末,然后和匀。 做好的糊糊挤出来一个个拇指大小的丸子,掉进冰水里塑型。之后会捞出来烫熟,最后作为晚上下火锅的丸子串。 丽兹帮不上什么忙,便拿了医生的通讯器给这个时刻拍照。 打开屏幕,第一眼就是凯尔希和医生比出了一个爱心的合照。 她那晚上只用自己的监听手段听见凯尔希喜悦的笑声,没想到,居然是在做这种事?! 小女孩脸颊气鼓鼓的。 羡慕到变形。 丽兹想打开屏幕(物理),把自己的照片放进医生的通讯器,让他能随时看见自己。 w这边则是看着大厨尝了尝高汤,盖上盖子,把火调小。 “w,你这边怎么样了。” “丸子都已经挤好了。” “好,你去客厅把竹签拿进来。” “嗯。”w应了一声,冲了一下手,走出厨房。 看见丽兹黑着脸看着医生的手机,好奇的凑过去。 “……”变形的人多了一个。 医生把这边的丸子下滚水烫熟,放在一边,等w的签子过来准备穿串。 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医生想着,开始整备下一道菜。 赫德雷应该喜欢的是比较重口味的菜,炒点好的给他。 佣兵嘛,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很正常。 清淡口的应该会受凯尔希欢迎。 王女殿下不知道喜欢什么,问了也只会回有什么吃什么,都喜欢。 博士就一吃货。 他刚刚用小地图看了一下,她和华法琳还在他妈的小吃街。 真就胃是无底洞? 医生算了一下菜品的数量,觉得可能还不够博士一个人吃的。 煮点大菜吧…… 然后再来个清口的汤……嗯,一点凉拌解腻的小菜,估计也差不多了。 还好这里桌子够大,不够大就把楼上凯尔希那里都积灰的大桌子拿下来凑一凑。 就是凳子…… 他想了想,给赫德雷发了一句。 “自带板凳,没那么多凳子了。” “……” 屏幕的另一段,赫德雷一脸云里雾里沙的样子。 “还有这种玩法?” “怎么了?”开车的伊内丝斜眼看过来。 “医生说他那边凳子不太够了,让我们自带。” “带就带呗,你都准备去买一大堆礼物过去了,还差那点凳子?” “该死的医生,居然扯出殿下,不然我才不这么麻烦。” 带个嘴过去吃完就好了。 “你快别说了……看看其他人到了没有,让他们穿的正常一点,别过去丢人现眼。” “害,别说了。”一群新时代弄潮儿,鬼知道他们是什么装束。 上次还看见他们穿着纸箱子说这是最潮的,今晚要是还这么潮,狗头都打掉。 “啊,话说,前两天看见了尖锥小队的队长。我把医生给我的铭牌还给她了。”赫德雷突然说道。 “……?” 所以呢? “当时她啊……那个表情啊……啧啧。”赫德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 “?” “医生可能有一个很喜欢他的小迷妹呢。” 赫德雷如此说道,脸上的笑越发诡异。 “她的偶像可是把她的东西送给了别人,就为了一双鞋子。” “?”伊内丝也想起来了。“那这么一看,医生好渣啊。” “大渣男。”赫德雷点头应和。 “你呢?” “专心一百年不动摇!” “一百年?” “每天,都是爱你一百年。”赫德雷深情说道。 “算你识相。”伊内丝脸上露出红晕,还是嘴硬。 “哈哈。” 那么我明天应该可以和阿兰去喝酒了,好耶! PS:又多了大额打赏,昨晚粗略算了一下,带上刀片月票之类的,我起码得加五更…… 卑微,我尽快码字吧,嘤 日记 第六十三页 他家烟火味,廖廖不绝。 晚上,吃了一天的博士小姐挺胸抬头,如约而至。旁边的华法琳累到半死。 下午她就看着旁边的吃货把小吃街从头吃到尾,时不时还给她点评两句,半好不坏。 你嫌弃就别吃啊,求求你回去睡觉吧。 不喜欢太阳的血魔小姐在下午的太阳底下要报废了。 把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华法琳看着医生还在厨房里的身影,对着开门的w问,“今晚来多少人啊,那么多菜。 “嗯……十几个吧?” 那么多人? 华法琳看着w,还记得她就是被自己的一纸任务书丢进了狼窝。 最后还是医生冲进去,付出了大代价才把她救回来。 说是愧疚肯定有,但是非要说很难受……过了这么久了,都淡的差不多了。 时间总是能磨淡很多东西。 “怎么了?”w不明所以得看着她。 “没有,只是突然发个呆。” 门口又有敲门声,w看了她一眼,又跑过去开门。 这次来的是特蕾西娅,身边还有赦罪师和凯尔希。 “你们好~”王女殿下精神饱满得打了个招呼。 “早。”医生正巧端着一碗清汤出来,应了一声。 “?”早什么早,都吃晚饭了。你又不是血魔。 “来的好早。”医生看了下厨房里,还要一段时间。 “可能得等一下了。” “没事,医生,要不要帮忙。”特蕾西娅拉了一下袖子,她很少下厨,厨艺一般般,一般也就是给特雷西斯煮点垫肚子的。 兄妹俩的感情很好。 “不用,客人都来忙了,那我做的也太不称职。” 医生转头又钻进厨房,凯尔希擦擦手,跟了进去。 她自觉自己不是客人,是时候显露一番女主人的威仪了。 然后她几分钟后和特蕾西娅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回来了?”华法琳瘫在沙发上问了一句,她的目光还在博士小姐肚子上游离。 白天吃了那么多,晚上还能吃? 你是猪? 华法琳有很大的不满。 凯尔希看着厨房的方向,面无表情。 “不知道。” “……还行。”这估计,是被嫌弃碍手碍脚被赶出来了。 华法琳偏过头,不想火上浇油。 丽兹坐在轮椅上,和特蕾西娅小声的交流,时不时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仔细听,可以知道是医生的话题。 家里的几个女孩总是对医生的感情恢复几何这种事十分上心。 博士小姐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还能吃三大碗。 所以,什么时候开饭? 医生的厨艺应该挺不错的吧,听凯尔希说就差是天上地下,绝世无双了。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w听着医生的话,先拿了些东西放在茶几上。 不管大家吃不吃,总得有个样子。 那博士小姐可就不客气了。 很快,赫德雷带着一抬凳子,还有几个靠谱的狐朋狗友,人手一提礼物走进门。 进门就看见特蕾西娅的背影,赫德雷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有种朝圣一样的激动感。 伊内丝回头看看这群人模魔样的家伙,稍微放下心。 现在他们就是雇佣兵的代表,直面殿下,绝对不能丢人。 赦罪师小姐抬了抬眼皮,没有什么动作。 但是这样一群人进来,还是吸引了一票人的目光,啥也不说找个地方就坐下也太尴尬了。 赫德雷看见医生探出头。 “赫德雷来了啊,凳子放一边先坐坐吧,马上就好了。” “哦,好。” 解围了。 很快,可希露尔也到了,拎着两盒酒过来,看了下客厅人还挺多。 “这么多人?我就带了两瓶酒啊。你们还有谁带酒了没?” “带了点。”赫德雷沉稳的接下话茬,“还想着有小孩子是不是喝点果汁就好了,就没拿出来。” “都拿出来呗,这么多人,喝果汁像话吗?”可希露尔倒是不在意,沙发找了个空位就坐下去了,“喔,华法琳你居然也来了。” “没办法呀。” 凯尔希也对着赫德雷他们点点头。 气氛逐渐被炒热。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特雷西斯正在飞快赶来。 “殿下,特雷西斯殿下要过来吗?”医生问了一句。 “唉?不知道诶。他应该不知道吧。不对,哥哥不是不在巴别塔吗,怎么过来啊。” 医生哦了一声,端出来一碟白切鸡。 桌子上已经有了十来道菜,中间有特制的两个锅口,一红一白。 汤锅底下有加热的装置,带着整个桌子都暖烘烘的,端上来的菜也不至于冷了。 “可以吃了。” 医生这么说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种时候冷着张脸也太不对劲。 博士小姐拍桌而起。 “饿死了。” 华法琳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医生招呼着大家上座,然后端出来两盘血豆腐,两个血族小姐面前各一盘。 “?” “特制的,好吃的。” “?” 血魔小姐看了下盘子里黑红色的东西,慢慢歪过头。 这玩意能吃? 凯尔希瞥了一眼,不屑的扭过头。 麻烦你去吃竹笋冻。 看着都头皮发麻。 味道……一言难尽,还是咸味的,感觉就像是吃鼻涕…… 医生也终于落座,夹起第一筷子的菜。 “都吃吧,本来就是私人的聚会,太正经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博士小姐不客气的抓起两个串串,放进翻腾着的红汤,“没想到居然是串串火锅,还是红油汤锅,太顶了医生。” 但是为什么是鸳鸯锅?太丢人了。 “吃过,中午看你吃的很香,就这么做了。还有其他菜的,想吃自己夹。” 这么说着的医生给丽兹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小姑娘满脸笑容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可希露尔拆了酒盒,里面是两瓶中度酒,香气浓郁。 “喝酒的都拿杯子过来,别不好意思。” 博士小姐来者不拒,杯子第一个伸了过去,赫德雷的狐朋狗友忍不住馋虫,也带了个头。 “好家伙。”可希露尔好笑的看着博士,“啥东西都有你。” “那可不是,我超勇的。” “……”医生咬了一下筷子,奇怪的梗又听到了。 特蕾西娅给赦罪师小姐夹满了一小碗菜。 赦罪师说什么也不肯坐下,便在一旁站着接过碗。 坐着拔剑不方便。 华法琳还是对血豆腐下了手,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 反正最后,她是意犹未尽的看向了可希露尔的面前。 “这么好吃?” “嗯。” 再怎么样,有着良好教养的血魔小姐也不会上手去拿可希露尔的盘子。 “我尝尝……” 于是,可希露尔沦陷了。 就连特蕾西娅的面前也被天不怕地不怕的博士小姐倒上了半杯酒,丝丝酒气萦绕在她鼻尖。 “我不是很会喝酒,你可别嫌弃我酒量差哦。” “没事,我罩着你啊。哈哈哈。” 然后特蕾西娅殿下一口闷了。 “呜嗯……有点辣。”特蕾西娅夹了两口菜,喝了口汤。 “……” 您才是真的勇吧,一口半杯下肚,我会晕的。 我勇,我酒量差。 凯尔希救我! 日记 第六十四页 老男孩(唱) 特蕾西娅起了个好头,王女殿下都下场喝开水一样的喝开始了,其他人哪有让气氛冷下来的道理。 本来闲聊就是很轻松的事,酒气和升腾的水汽在桌上缭绕。诱人的辣味和平淡的鲜香在两眼沸腾的锅里漫出,上面飘浮着不少被夹进去烫熟的小菜。 医生也准备了类似牛肉卷羊肉卷这样的东西,配合着红油汤,味道也是颇为满意的。 而且也有蘸酱,酸甜辣三种口味混合的,味道不是特别冲,大家都还可以接受。 医生也对凯尔希举了一下酒杯,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 今天呢,其实不是他单纯的想煮点好吃的。 医生毕竟不是那种随心而动的人。 今天这个日子,是两个人的生日。 正巧遇上博士小姐,正好看见串串。 是正正好的深秋,薄外套和里衣都会觉得有些冷的时候。 不比冬日的刺骨严寒,是带着点让人心旷神怡的凉意。 今天是,10.25。 看着对面笑的开怀的特蕾西娅,还有旁边的赫德雷指着博士笑的喘不过气,伊内丝一脸丢人的低下头。 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丢脸啊。 医生摸着身边丽兹的头,看着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一碟小炒肉,伸出筷子。 凯尔希在旁边看着医生微微上扬的嘴角,眼里含笑。 只要你能够开心,怎么样都好了。 凯尔希给w夹了一筷子小姑娘最不喜欢的洋葱。 “……臭老太婆。” w小小声的念叨一句,苦着脸夹起来吃掉。 本来不挑食的w也在医生的投喂下多了些不那么喜欢吃的东西。 基本上是能不吃就不吃,没得选择也不会拒绝。 凯尔希看了一下好像很乖巧的w。 你以为我没听见? 她敲了一下w的头,看着小姑娘瞪过来的眼神,心情舒畅。 年龄岂是你可以随便讨论的东西? 这边气氛正热,医生也给当下被敬酒最多的博士碰了一下杯子。 正好,也探探博士的底细。 “敬一杯博士,博士看着不像萨卡兹人,来这边,多少也有些想家了吧。” “是啊,想的很呐。” “这样,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哦,王维的啊,他写的我更喜欢那个什么海内存知己啥的。” “……那个是王勃的。” “一个样,一个……样。” 博士小姐的眼睛逐渐增大,看着面上波澜不惊的医生,突然呼哈哈的笑了出来。 “医生。”她露出满面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略带一点玩世不恭的豁达模样,好似遇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一样。 举起杯。 “君自故乡来。” 我从故乡来。 我本来……都差点放弃了…… 我还以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了…… 她看着医生,被酒精熏红的眼眶好像又带着些不一样的水润。 博士小姐突然的比出一个大拇指。 “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就是我永远的兄弟了。” “……”医生不说话,把杯子里透明的佳酿一饮而尽。 “……好绝情。”博士看了下医生空掉的杯子,露出眼巴巴的表情。 “可以只喝一口吗?” “可以。喝太多伤身。” 主要是你喝醉了,也没有人架着你回去。 凯尔希只觉得情况莫名其妙。 怎么就一辈子的兄弟了? 医生看着博士小姐倒满一杯酒,几乎快要溢出来。 仰头,便干净见底。 “医生,今晚我要是喝趴了,你可要收留我啊?” “……?”你自己有房间的吧? 场上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特蕾西娅睁大有些飘飘然的眼睛,看着凯尔希和博士,最后把目光留在医生身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怎么突然就这个展开了?博士和医生之间居然有奸情! 有好戏看了,打起来! 赫德雷表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咬了一口丸子,香。 “博士这人就是这样,有话就瞎说。”摸了好久鱼的华法琳出来打圆场。 “怎么就瞎说了?这是我亲兄弟,谁也不能把我兄弟和我分开。” 博士小姐哼哼唧唧了几句,看见凯尔希逐渐黑下来的脸,想起来恐怖的mon3tr。当下就有些醒酒了。 “……当然,开玩笑的。” 亲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玩笑归玩笑,别太过分就行了。”医生正把一串丸子从签子上摘下来,蘸了下酱,送进丽兹的嘴里。 小姑娘还一脸蒙逼的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张开嘴。 凯尔希看了下医生,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他的脚指头。 “……” 你做什么啊, 医生看了凯尔希一眼,看着对方面色如常的模样,选择了沉默。 “啊哈哈,接着吃接着喝,我刚刚听见医生念了两句老家那边的诗,有些激动。” 博士小姐看着一大张桌子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在她身上,尴尬的解释一句。 “……博士的老家?” “我可没听过博士的老家是在什么地方,听刚刚医生的发音像是炎国那边的?” “博士的老家在炎国吗?” “求求你们别念了,义乌巫医。” 医生看着被刁难的博士小姐,给自己补上半杯,虚敬一下,喝干。 女孩子都一杯倒满了,他总不能占人便宜。 给丽兹倒了些果汁,医生走出阳台透气去了。 一扇落地窗关紧,便隔绝了绝大的声嚣。 外面有些冷,月亮白的凄清。 医生撑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这时候的月明星稀,对着月亮遥遥一举。 “敬,古时月,今日白。” 他也没有什么感慨,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 看见了博士接上了他的话的时候,他就有了很奇怪的念头。 想要抱着别人哭一场什么的,也太过离谱了吧。 医生看着月亮,背后有开门的声音。 是脸色和月亮有的一拼的华法琳小姐。 她晚上都在摸鱼,没喝几杯,脸上只有浅浅的飘红,让她多了几分生气。 “怎么了,跑出来吹冷风?” “……透气。”医生回头看了下,还记得这是他到巴别塔第一个接触的高层。 当时还被试探了。 “喝晕了吧。” 血魔小姐露出笑容,“你们年轻人就是喝的太猛,哪能这样喝啊。博士没轻没重的,你一向稳重,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医生想了一会。 “华法琳多大了。” 不是很在意年龄的血魔小姐比了一个数。 “这个年龄在血魔里也不算大吧,华法琳小姐。也就刚成年。” “你又不是血魔。”华法琳奇怪的看着他。 “嗯。”医生点头。 但是,我可能比你爸爸都要大。 还不快叫声爷爷来听听? 医生想着有些俏皮的玩笑话,脸上勾勒出微妙的笑容。 T=742/s#☞f 【15%】 PS:py一本原神同人,嘤 日记 第六十五页 其实这章很甜,真的。 华法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拎到耳后,有着尖长耳朵精致相貌的血魔小姐此刻不像是传闻中的吸血鬼,更像是传说中的精灵。 她脸上有调笑的可爱表情,轻轻开口,“怎么了,看我那么久?喜欢上老阿姨了?” 看来之后不能叫她少女了。 “……” 医生转回头,一直盯着别人看确实不太礼貌。 华法琳在后面嘻嘻笑了两声。 看着医生背对着她的挺拔身姿,逐渐沉默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失。 是啊,自己和他也能相处的很开心,每个人面对他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确实,他寡言少语。 他经常沉默,有些时候只是看着你也不说话。 你却能感受到属于他的淡淡关怀,不体现在言语,是能让人打心底觉得他可以相信的亲切感。 在巴别塔与他共事了几年,就连华法琳也肯定了医生作为同事的可靠。 这样的可靠的同事,知道了自己最关心的人居然是被自己的同事给坑害了,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呢。 越是好脾气的人,就越有越恐怖的反击。 华法琳在此刻突然有些心虚,再怎么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也不可能会习惯道歉的吧。 现在正是道歉的好时候,少有的两人独处,氛围也是刚好的还行。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也希望他能够稍微骂轻一点…… 打的话,那华法琳只能大叫一声找特蕾西娅了。 她又不是凯尔希,那么能打。 血魔小姐思绪万千,医生对此毫不知情。 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想,待会收拾的时候要不要留一个人帮忙。 凯尔希肯定是没得跑的,自己家不收拾想跑哪里去。 博士小姐肯定要趴。 王女殿下……打搅了。 可希露尔事情还挺多的,赫德雷和伊内丝他们应该可以留一留,留几个男的帮忙收拾,感官上也过得去。 但是他们喝的好开心,今晚估计是大醉一场要伊内丝把他们抬回去。 华法琳……好像没有喝多少。 医生这么想着,听到后面血魔小姐咳嗽了一声,让他转过头。 “医生……”华法琳看着医生,脸上是十分微妙的小表情。 “我接下来说个事,请你别激动可以吗?” “……你说。” 华法琳不会是把我的实验报告删了吧?那个都有备份,还有纸质档留底,不是问题。 做事很周全的医生无所畏惧。 “……真的说了哦?” “……” 你有问题。 华法琳看着医生沉默以对,微微低下头。 “对不起。” “你知道的,w那次的任务是我指定的。” 医生点点头,看着面露惭愧颜色的血魔少女,轻轻说着。 “这个我清楚,你只是下达了任务,又不是自己动手要去杀w,你没必要专门和我道歉。” 而且,几年前你就公开和我道歉过了。 “……不是,这样的……” 华法琳抬起头,眼角有微红的湿意,她深吸一口气。 “那次,是我刻意让w去执行那个任务的。” ……是的。 我从一开始,就对其他人的身份有过猜疑,对你有不可信的怀疑。 我没有办法对你突然的出现,在这种时候,在凯尔希身边,还无动于衷。 不渴求理解,但是是希望你能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w的事,我很后悔……真的,……很抱歉…… 我只是想,让她和这群人一起出去,看看会不会让你露出马脚,会不会露出破绽。 我一点也不想,让w…… 夜风吹袭而来,华法琳感觉到刺骨的严寒。 能看见地上有树影枝丫影影绰绰,好像狰狞恐怖的黑棘。 这里,是五楼。没有树的。 黑棘的倒影在月光下,给华法琳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接着说吧。我还算冷静,放心。”医生揉着胸口,仿佛要蹦跳而出的悸动心脏被他一点点压下来。 仿佛有火在灼烧着五脏六腑,迫使他不断深呼吸,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华法琳不是鼠辈,之前是真的没想好怎么说,今天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今天总算是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对不起,医生。 “……你不应该对我道歉。” “那……?” “w才是受害人,她才是最需要你道歉的人。” “……”那你呢。 她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你才是最后伤痕累累的那个人。 你知道吗,你在自己手腕上的动脉开了一刀。回来的时候人都轻了六斤多。 血的重量和水相近,换而言之,你缺了3000ml的血。 你知道吗?就算是含血量最高的血魔们,没了五斤的血,没了2500ml的血,也要死的。 你知道吗?你究竟在做什么啊,医生? 你能活过来,真的是……苍天有眼。 医生看着华法琳沉默着通红了眼眶,看着她好像平静的问, “那你呢,医生。你就没有问题吗?” “我没事。不也是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清醒了过来吗。” “……” 所以,华法琳在此时此刻,明白了医生的本质。 “医生,你真的很不称职。” “?” “救死扶伤,对自己视而不见,这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你知道吗?” “在以前平静的萨卡兹学堂里,在维多利亚的学院,在新兴的哥伦比亚,古老遥远的炎国,都有一节课。” 他们教的是, 生命,以及,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你明白了吗?庸医医生。 “……” 这还是头一次被人骂成庸医,医生突然之间有些迷茫。 “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人,要怎么把别人的命带回来。医生,你真的不称职。” “……?” 不是向我道歉吗?怎么开始训我了?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要我对w道歉,对吗?” “……嗯。” “那是当然,肯定会的。” 所以,你也要对我道歉,也要对w道歉,知道了吗? “……” 不是,怎么,为什么,是我道歉? 华法琳你是不是偷换概念。 医生正迷茫着,w带着丽兹走出来阳台,里面的酒桌依旧嘈杂。 窗户一关,就是两个世界。 w冷着脸,一巴掌打在华法琳的脸上。 “……” 事情,变得复杂了好多。 所以有一个问题,w你是怎么知道这边在聊什么,出来就是给人一下。 你有问题。 【23%】 日记 第六十六页 最后,医生还是选择把事情悄悄的解决。 里面还在玩的开心,不至于在外面闹的太厉害。 他已经看见特蕾西娅时不时地扫了阳台几眼。 拉着咬着牙关的w,他想给小家伙安慰两句。 “……”可是话到了嘴边,也没有吐出来什么。 被惦记的是他,受难的是w。 他能说什么。 轻轻叹息一声,他默默揉着w的头。 “……医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w低着头,脸上是说不清的倔强。 “但是,她最后可是害了你啊!……你差一点……就……呜……” 小姑娘一头栽在医生怀里。 华法琳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已经对着小姑娘道歉过了。 但是语言是苍白的,在这种时候,什么东西都是无力的。 医生看见阳台的木质鸟笼上蔓出的新芽逐渐抽出新枝,丽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丽兹,不要捣乱。” 丽兹转过头,看了医生一下,笑容不变。 “医生,我什么都没做哦。” “……” 他轻轻叹息一声,抱起丽兹。 “w,这是你和华法琳之间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抉择,但是我希望你会做不后悔的事。 “……不后悔,”w看着医生打开落地窗,迎着喧闹的叫酒声,慢慢离开。 “我最后悔的,是没有在爱上你的时候,让你也爱上我。” “……”华法琳听着这惊世骇俗的话,抽了个冷子。 “华法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做什么呢。错在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血魔小姐还是样的态度。 “医生是一个很硬气,也很软弱的人。”w看了她一眼,趴在栏杆上说起了无关的话题。 “他啊,在关心你的时候,总是说一不二,让你去睡觉吃饭,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但是呢,正常生活的时候,你只要和他提,只要你觉得有意义,他觉得没有问题,那就会尽力去做。 是很让人容易依赖上的。 对于其他人的事,他总是觉得不好插手。 像是偶尔看见别人的纠纷,看见别人选择困难,他都觉得,这是私事。 外人只能提议,最好就是一两句,不能把别人自己的想法带偏了。 也像是这一次。 只要他再强硬一点,他坚持一下,我就不管你了。 他总是尊重任何人,总是对着所有人都有淡漠的疏离感。 我也被这股疏离感排在外。 萨卡兹族的人啊,厉害的,十四岁就有了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现在的小孩子,可没有多少是受过教育的。 他们只觉得这样很舒服,很畅快。 他们是战争的遗孤,他们也创造了许多的弃儿。 “我其实呢,也早就做好了为他奉献一切的准备。” 作为他的助力也好,他关心的孩子也好。 总想更进一步。 就连我自己都知道,我的感情好像有点扭曲。 不想离开他,想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我想要他一直都想着我,永远的记得我。 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喜欢一个人,也希望他一直喜欢着自己。 这没有问题啊,不然怎么能叫恋爱呢。 我喜欢他,有他在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好,月亮也罢。 都会因为他的光芒而越加明亮。 你不会知道,每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抱着他,想着他,念着他,爱着他。 是有多快乐。 是有多痛苦。 你也不会知道,当太阳燃烧殆尽,把所有光芒留给你,自己却要熄灭,留下我一个人迎接黑夜的时候。 我, 有多绝望。 “呐?华法琳,你说话啊。” “……抱歉。” 华法琳在这个时候,切实的感受到了医生所在的环境,究竟是有多么的水深火热。 每天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w,都有着这么沉重的念想。 那个天天就恨不得粘在医生身上的金发小女孩,又是多么恐怖? 凯尔希…… 华法琳感觉到背后有凉嗖嗖的风。 “不用道歉。”w瘪瘪嘴,低下头看着阳台外的地面。 “我不想违背医生的意愿,至少现在还不想。”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嘛。 “他不想让你太难堪,但是又会觉得,我怎么做都是正常的。” “你可是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啊,华法琳小姐。” 华法琳无话可说。 “其实,我觉得刚才,医生差点就要打你了。”w歪头看了下华法琳,脸上是奇怪的笑容。 “他也会为了我,觉得愤怒,对吗?” “我……不知道。” “不用你知道。”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行了,在什么位置不重要。 有,那就行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医生变成我的。 只属于我的,私有物。 谁都不给看。 “……”不用我知道,你问啥啊。 “现在,要我原谅你也很简单。”w回头看了下,医生的目光也注视着这边。 w回了一个笑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看见医生似乎放心了不少的样子,她轻轻对华法琳说着。 “麻烦你,帮我做一个可以迷倒医生的药。” “……哈?” …… 华法琳一脸微妙得和w走了进来,博士小姐醉醺醺的看见华法琳红晕渐散的脸,大声嚷嚷着这家伙绝对没喝多少,都去找她啊。 抱歉呢,博士小姐。 他们就只是想灌你而已,也没有别的心思。 华法琳回来,看了下面色沉静如水的医生,笑了一下。 解决了心里的压力,她现在一身清爽。 今夜,华法琳加入战局。 丽兹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死死牵住医生的手。还好没有抓右手,不然夹菜都困难。 凯尔希皱眉看着这几个鬼鬼祟祟出去不知道干了什么的家伙,丽兹绝对撬不出几句话。 w鬼点子多,滑头。 那就只能找……华法琳了。 明天问问华法琳吧,你们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做什么。 真是的这个人……出去做了什么也不和我交代一下。 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凯尔希戳了一下医生的腰子,看着他猛的抖了一下,把视线看向她这边来。 凯尔希别了一下额角的头发,凑在他脸旁。“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只有医生听得见。 她嘴里呼出带着酒味的气息,不像是平时被偷吃的时候闻得到的淡淡香味。 “你喝多了。”医生看着凯尔希,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其实一直很想这么做,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想试试手感。 但是平时的凯尔希正经时太正经,开放时太主动。从来轮不到医生的动作。 他还想摸一摸凯尔希的耳朵来着,那对猫耳,他馋好久了。 只是想一想人这么多,好像太过分了。 凯尔希握住医生的手。 “你想摸,晚上,给你摸个够,好吗。” “……?” 又是一记直球。 【24%】 PS py一本书,谭帝的书,同期的起飞大作,慕了 日记 第六十七页 啊,医生,老渣男了 当晚,博士是被架回去的。 这人已经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乱语了。 最后还是只有医生一个人慢慢收拾残局。 特蕾西娅本来是想留下来帮忙的,但是在快吃完的时候特雷西斯黑着脸走了进来。 那叫一个大杀四方,抓起酒瓶子,一敬就是一桌,一口就是一瓶。 所以特蕾西娅被特雷西斯抓回去了,自己妹妹居然跑别的男人家喝酒,还喝这么多。 你和我吃宵夜的时候都说酒量差,我生气了。 待醋味的两位殿下走掉,赫德雷几个也趴了。 华法琳一个人把他们几个全喝趴下了。 为什么你们酒量都这么好啊? 在场最闹腾的是博士小姐,喝的最多的是她,倒的最快的也是她,还在挣扎着的也是她。 丢人,推荐去乌萨斯深造。 凯尔希基本上就是有人和她碰杯就浅尝辄止来一点,没事绝对不碰。 医生一直在忙着给小姑娘喂食,一圈过去就少有动杯。 菜倒是吃的七七八八,吃不下的也进了博士小姐的肚子。 医生悄悄计算了一下,博士小姐吃了好多东西。 从数据来说,有三斤往上。这还没算酒水。 博士小姐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然怎么能吃这么多肚子还那么平坦? 相应的,博士小姐那个位置,堆积了很多的垃圾。 不是说她不爱卫生,只是桌子上放不下那么多,医生就让大家把签子丢地板上就行了。 反正都要收拾。 现在已经夜深,医生让两个小家伙去洗澡洗完了睡觉。 凯尔希喝的不多,送博士回去了。 两个血魔小姐互相搀扶着哼哼唧唧。 客厅里没人,医生就拉出了黑棘。打扫毕竟麻烦,还脏。 他这边收拾完,拿着拖把拖地。 凯尔希正好回来,精致的脸上带着冷漠的寒意。 “医生。”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博士。” “……?” “不认识?” “嗯。” “呵。”凯尔希嗤笑一声,“刚刚我把她衣服脱掉放床上睡觉,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 “她说,医生,轻点。” “……不认识。” “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谎。” 所以呢,你连我都忘了,还会差这一个忘记的? “……她应该是酒后胡言乱语,明早你去问问,她自己都不一定记得。” “哼。” 自私的大女孩凑了过来。 “我不信。” 你不信我能怎么办,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凯尔希步步紧逼,将医生压在了墙上,无辜的拖把掉在地上,嗑嗒两声就不动了。 “我想相信你。” “你可以相信我。”医生感觉到事态的不对劲。 “我愿意。”凯尔希借着还未消散的酒劲,抬头咬住了医生的舌头。 看着面前的人逐渐红起来的脸,她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贪婪的吮吸。 我知道你不会说谎。 所以你一直没有骗我说喜欢我,这一切好像又变得有些自作多情。 没事,我愿意。 …… 第二天早上,医生拿着昨天买回来的一些小礼物,左右看了看,把w叫过来。 “这个是你的。” “这是什么?”小姑娘眨着眼,露出欣喜的笑容。“礼物?” “嗯。” “是什么?” “打开看看。” 小姑娘收到了礼物开开心心的打开了,看见小盒子里面装着的发带,手环,以及零零碎碎的各种小饰品,眼睛放光。 “好漂亮!” 看起来w很开心。 医生也满意点头,转身寻丽兹去了。 背后w叫住了要离开的医生,“医生,你就这么放过华法琳不管了吗?” “这是你的决定,没有我放不放过的说法。” “所以,你就一点都不恨华法琳吗?” “……” 医生昨晚也有要将华法琳打出阳台的冲动,只是很快就没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恨。 “我明白了。”w叹气一声。 “放心吧,我原谅华法琳了。医生不用为这件事担心了。” “……你如果还很生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华法琳。” “不用了。我不生她的气了。” 我现在最烦的,是你的无所谓。 你对自己的无所谓,是让我最火大的。 w踢了一下医生的脚后跟,愤愤走开。 “……” 医生只能迷茫的去找丽兹,看见小姑娘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 水蓝色的天空上有几朵云在慢慢飘着,她抬着头看着云,好像没有注意到医生的到来。 昨晚被丽兹催生出来的新芽长在鸟笼上,显得很脆嫩。 医生挺想研究一下,这个新芽是怎么在枯死的鸟笼上还能一直生长的。 “丽兹,在想什么呢。” “啊,医生你来了啊。”丽兹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他依旧挺拔,脸上是平淡的温和笑容,他一直都是这么笑着的。 “没有想什么呢,只是在发呆。” 丽兹现在也有了小小的羞耻心。 虽然早就把心系在你身上了,但是要说出我在想,要什么时候和你结婚比较好。 还是好害羞的。 也许医生忘了,但是丽兹说过。 她想要一个纯白的婚礼。 要,和那片白云一样的白。 想要每天都是这样,和你一起平平淡淡,永远不变的过下去。 医生看着丽兹脸颊上有两朵红云飘飞,比天上那片白云好看许多。 医生,我多么想做一个超大的鸟笼,把你和我关在一起。 把w和凯尔希都关在外面,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就好了。 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小姑娘握上医生的手,宽大的手掌是一如既往的温热。 她想起来在荒野上的几段时光,她第一次被如此温暖的光芒包围。 丽兹歪头看着医生的侧脸,看着他平静注视着天空,仿佛与天要融为一体。 这就是她的太阳,光芒万丈。 可以驱散一切的黑暗,赶走所有的阴霾。 “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昨天买的发带,今天就看看能不能给你做几个发型。” 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不是有帮我梳过马尾辫吗?”丽兹有些疑惑。 “做发型……我说的是那种比较复杂的。马尾这种应该大家都会。” “哦……没事,我不介意的。” “我愿意成为你的第一次,尽管来吧。” “……嗯。” 这话听着为什么这么奇怪? 带着这样的困惑,医生推着丽兹走回房间。 阳台上挂着的鸟笼在阳光下显得很漂亮,枝丫上却是长出一个花骨朵。 这是秋天,是要我花开尽百花杀的时候。 这时候哪里是适合开花的好时节。 爽啊, PS:稍微各种啥都求一点,然后问大家一件事。 想看之前银灰的那个番外吗? 想看 搭嘎,扩脱袜路 自己间贴自己111昂。 日记 第六十八页 有些东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医生,华法琳,今天我找你们来是有任务要你们帮忙做的。” 凯尔希看着两个人在她的办公桌前,伸手推出一份资料。 “在尼尔特河那边,我们的人虏获了几个敌军的术师。” “术师不重要,但是在他们身上搜到了一些试管,里面装的是,血。” “据他们说,有人看见这个血液在蠕动。还能听到奇怪的低语声。” “血在动?这是在拍电影?” 血液专家华法琳嘲笑出声。 “别笑,这里有照片。”凯尔希又推出一张照片。 “……”华法琳看了一下凯尔希,伸手拿起来照片。 透明的试管里,猩红不详的血液如漩涡般卷起,漫出蜘蛛网一样的奇形怪状,可怖至极。 医生看了一下。 “凯尔希,这是敌军身上的,你确定?” “是从敌军术师身上搜到的,还没有审出什么消息。” “好。我去。” “……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凯尔希慢慢站起身,看着医生平静的双眼,她态度强硬。 “告诉我,那是什么。” “……这个你去问问特蕾西娅,她不知道就去问特雷西斯。” “什么意思?” 门口有人推门而进。 “意思就是你不要知道那么多。” 特雷西斯过来了,他抓过华法琳手上的照片,扫了一眼。 “医生,你知道这个。” “嗯。” “那你知道怎么解决,我就放心的让你去处理了。” “嗯。” “带上华法琳,她应该可以帮上忙。” “……我自己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凯尔希脸色越来越冷。 “医生,我不允许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不危险,只要知道怎么处理了就不危险。”特雷西斯拍拍医生的肩膀,“那这事就给你了,我本来刚听到这事还怕你们不知道就冲上去送死,还好啊。” “……我可以不去吗?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华法琳求生欲极强。 “去,那边需要一个血液学的专家。” “医生,告诉我那是什么。” “……” 现场好混乱。 医生最后还是和凯尔希稍微解释了一下,才被凯尔希放出来。 因为医生承诺今晚就能解决回来。 已经决心不能放医生乱跑的凯尔希丢出来一个通讯器,要求24小时保持通畅。 特雷西斯在旁边捅了下医生,比起一个大拇指。 绝世猛男,凯尔希都能降服。 这究竟是桃花还是劫。 医生不懂特雷西斯调笑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带上一个拖油瓶。 华法琳苦着脸上了主驾驶位,因为医生不会开车。 “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至于要这么急吗?”华法琳开车着,已经出了巴别塔的范围,进入了广阔的荒野。 “古老种的血液用特殊手段调制成的一种,……很恶毒的东西。”医生正拿着药粉罐子摇晃,里面是特制的药粉,对于这种东西有很好的效果。 华法琳声音有些颤抖,“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好不好,给我说点有用的,不然让人很害怕啊医生。” “……这个是萨卡兹族的隐秘,我也是偶然知道,不能和你多解释什么。” “简单说一下症状吧,瞳孔会变红,在黑暗的地方还会发光。意识会被控制,具有感染性。以及,需要喝生血。” “……你确定不是在说我们血魔?” “还是有差别的,你也不用害怕,我能保证你安全无忧。” “能不能说一下弱点?” “这个就是。”医生举了举手里的药瓶。 “那要我过去做什么啊到底?” “采样,现场检验一些东西,然后就行了。” “好,车开到这就行了。下车吧。” “好,剩下的还有一百多里地,咱们走过去?” 医生沉默着下了车,看着四周毫无人烟的荒野,秋黄的枯草随意的在地上趴着。 华法琳很快就下来了,看着医生沉默不语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棘突然间在远处生长出来,长长的一条,半弓到医生面前。 “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有幸听特蕾西娅说过医生版的人间大炮,华法琳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体验。 只是这种时候轮不到她拒绝。 医生抱着华法琳的腰,在空中扬起长长的哭喊声。 “救——命——啊——” 经历几次人间大炮后,医生抱着华法琳安稳落地,血魔小姐捂着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 “……到了?” “差不多了。在近点就有可能被发现了。这个,吃一点。” 医生拿出来之前摇好的药粉,递给华法琳。 “吃这个做什么?” “你不怕被感染。” “我吃。” 华法琳苦着脸咽下绿色的粉末,跟着医生前进。 “华法琳,提前和你说一下。待会你见到的据点里的人,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啊?” 拨开草丛,医生已经看见了那个据点。并不大,是很小的一个营地。 这里只是插着检查有没有敌人偷偷偷袭进来的岗哨。 医生看着小地图。 哦。 之前说的一切已经成了废话。 这个岗哨里面已经成了魔窟。 “华法琳,接下来要跟紧我。很危险。” “嗯。”华法琳看着医生已经把手搭在了剑柄上,心惊胆战的应了一声,跟上医生前进的步伐。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 现在这个据点。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他们全都被感染了,不止是哪个血液,同时还给每个人感染了源石病。 你不用怕被伤害,我在这里。 你只需要收集那些感染者的血液就好了,带好手套。 医生说着,一脚踹开据点的大门。 空无人烟。 很快就有人出来了,来人摸着头,一脸讨好的笑容,“抱歉抱歉,真的不知道你们来的这么快,我……” 黑棘已经从地底伸出爪牙,医生走到他面前,看着被黑棘死死捆着的人,看见他眼眶里发亮的红色瞳孔。 “萨卡兹的贵族们,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挣扎的人突然僵了一下,脸上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哦?这里还有认识诅咒之血的萨卡兹人?您也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古老血脉吧,同胞。” “我不是你同胞。” “哈哈哈,你大可不必觉得我做的有多么恶毒。你要知道,这些诅咒之血,可是上一任的魔王自己研究出来的。” “每一任的魔王,都没有善类。同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古老的血脉的族人越来越少吗?就是因为他们啊!” “我们必须反抗!卡杨魔王你知道吗?对,在课本上都有他的名字。大家都认为他是萨卡兹历史上的明君。” “但是你知道吗?!所有贵族的家里都有同样的记录!” “他!卡杨大帝!” 于500年前的卡杨大帝,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残杀了接近一半的古老种。 几近,灭族。 “这是古老点的贵族家主都知道的,同胞,你可以随便去问。我从来没有骗你的必要。” “远一点不算,上一任的魔王创造出来的诅咒之血,你知道他用了多少古老种的血脉来研究吗?” 四位数,大四位数。 “我们不想,再这样被所谓的魔王给迫害下去了。你知道这个诅咒之血,也是古老种,你也是我们血脉中的一员。” “请加入我们,这个卡兹戴尔不该由恐怖的魔王来统治。” “……” “……这……”华法琳睁大眼。 我不知道啊! 医生看了下被惊到的华法琳,一剑刺穿还在喋喋不休者的心脏。 “抱歉,我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古老一些。你们所谓的真像,太过残缺。麻烦下一次骗人的时候,编的像样些。” “呵,那你们。” “就全都给我去死吧!” 属于这个据点的人们亮着发红的眼睛,从四周涌出来,锋锐的枪尖锐利的刀锋,无一不向着医生他们冲过来。 “你们应该是被阿特尔给骗了。” “魔王,从来都是卡兹戴尔,是萨卡兹的魔王。” 都是,值得敬佩的萨卡兹人。 华法琳今天,看见了医生的恐怖。 无数的黑棘破地而出,黑而尖的末端轻易刺穿他们的心脏,留在半空中僵硬的无法动弹。 “……好……厉害。” “华法琳,麻烦你去收集一下他们的血,你是血魔,应该有手段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吧。” “可以。” “麻烦你了。” 医生走进他们的关押室,那些被装模作样锁在这里的术师也被黑棘搅碎了心脏,只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 医生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去保管室拿了那个所谓的诅咒之血。 奇形怪状的血液已经漫出瓶口,好似花一样的散开,连成丝线。 医生将他调配好的药粉撒了上去,好似阳春遇白雪,顷刻间便融化成一片的黑色粘稠液体。 “这可不是上一任魔王研究出来的东西。” “这是三百年前的最大暴乱公克尔做出来的东西,连续三任魔王都在为破解这个诅咒之血呕心沥血。” “为什么在你们口中,就是用萨卡兹人的生命在做实验。” “你们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最爱你们的人吗。” “真是,可悲的种族。” 黑棘慢慢覆盖上那片黑色的液体,默默燃起淡蓝色的火。 这个据点都不能用了。 都得销毁。 耳麦里是凯尔希的声音,迟疑着传来。 “医生,你都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凯尔希,尽早从卡兹戴尔脱身吧。” 这里是,恶魔的土地。 除了天使,谁也不能憾其锋芒。 医生出去,看见华法琳已经用源石技艺检测完了那些血液。 她比出一个数字。 20 百分之二十的血液源石蕴含量。 医生默默看向北方。 回去的时候,在华法琳不那么惊恐的叫声下,他们还是用人间大炮组合回去的。 这次,华法琳小姐更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落地了还拍了拍医生的肩膀。 “再来一次?” “……” 你脑子有病吧。 日记 第六十九页 群里的丽兹小姐好可爱,帕琪好可爱,i了 医生很快就回来了,w的窃听器甚至在医生出了巴别塔一段时间后就没了信号,丽兹的源石技艺也没有办法听到医生那边的动静。 只能感觉到医生的位置。 医生还尚不清楚,两个小家伙在他身上衣服上动了手脚,只当她们还在家里学习。 他回来先去找的特雷西斯,关掉耳麦,简单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特雷西斯只是不置可否的表示知道。 医生把自己调配的药粉拿出来,特雷西斯却说老魔王也研制出了应对的东西。 医生还是把药留给了特雷西斯,这种东西,还是效果越好越安心。 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便收下了。 特雷西斯看着医生离开他的办公室,皱起眉。 连这诅咒之血这种东西都知道,这个医生还真是深不可测。 得去探探他的底。 一想起昨晚自家名叫特蕾西娅的妹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去了他的家里喝酒,特雷西斯就感觉到一阵胸闷。 妹啊妹。 这么危险的人,你就算带了赦罪师也要考虑一下啊。 昨晚要不是赦罪师小姐和他通风报信了,他都不知道这事,肯定会被蒙在鼓里。 果然,妹妹长大了,翅膀硬了。 特雷西斯一阵悲凉,一敲桌子。 当年带你出去玩的是我,带你晚上瞒着父王吃宵夜的是我,陪你伤心陪你笑的也是我。 凭什么你不和我喝酒啊,我明明是第一个带你喝酒的人。 带着妹妹去喝酒的哥哥是屑,推荐粪决。 好孩子不要这样做。 医生这边再去看了一下凯尔希,看着她推开凳子冲上来在自己身上拉拉扯扯担心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没有受伤吧?” “放心吧,我很好。”医生拍拍凯尔希,让她安心。 “那就好……话说你要不要先回去一下?” 凯尔希似乎有些反常,这还是她第一次把医生赶回去。正常时候没人看着,她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坐在他怀里办公。 只为体会到他的温度。 “……我身上沾到血迹了吗?” 医生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 “不是,刚刚w发消息说肚子饿了,问出去吃还是等你回来煮。” 凯尔希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她是知道w在医生身上装了窃听器的,w听见凯尔希同意放医生自己出去后暴跳如雷得给她打来了电话,听见凯尔希说医生已经出去了,差点没有直接上楼把凯尔希房间炸了。 毕竟这可是三个人难得统一战线达成的共识,绝对不要放医生一个人出去做危险的事情。 你凯尔希怎么就这么欠? 丽兹则是摸着医生花了一个早上给她扎的头发,坐在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 直到他回来了,才露出笑容。 华法琳小姐倒是回来了就去写报告了,一个哨点就这么没了,得找人补上。 医生在回来的车上看了好久的小地图,一而再再而三确认其他地方没有再有这种东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医生现在看了下窗外,太阳斜斜落下,也是最后几分夕阳。 是该吃饭了。 “那我带着孩子们去食堂吃,你也记得吃晚饭。”医生叮嘱了凯尔希一句。 “真的没时间吃也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待会回去煮点粥,还可以留到明早吃,不要嫌麻烦。” “嗯,我会的。”凯尔希最后贪恋了一下医生的怀抱,才让他回去。 医生慢慢离开凯尔希的办公室,走出中枢。 通讯器一声轻响,w给他发来了消息。 w:医生,我饿了…… 医生:马上回来了,去食堂吃怎么样。 w:我都没问题。 医生:那你带丽兹下来,直接去食堂。 w给医生回了个好。 “丽兹!别看风景了,医生叫我们去食堂吃饭。” “好~来了。”丽兹长长的应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没有什么要收拾的,w拿上医生平时会带的一个小包,推着丽兹噔噔噔就下楼了。 轮椅前轮的升降机表示要受不了了,太快了。 w一路风驰电掣,连累丽兹可怜自己的头发,紧紧把医生绑好的辫子在怀里。 很快,她们在半路上就看见另一条路拐过来的医生。 医生也看过来,向w招招手。 在丽兹僵硬的表情下,w冲刺了。 还好没有车毁人亡。 医生冷着脸敲了下w的头,玩也不是这样玩的。万一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小姑娘道歉态度很好,下次一定。 医生很喜欢。 三个人又走进食堂,打完饭就寻了个位子坐下。 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型XP交流会,他们中少了个人。 气氛还是那么热烈,他们肆意地欢笑,放荡得说着各种黄段子,时不时指着对方笑骂一句。 医生安静吃完饭,看着w和丽兹,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盯着他不放的目光让他的皮肤有些刺痛。 “怎么了?” “医生,你下午都去哪里了?” “……去办了一些事。” “去哪里办的?”w还没有领悟到自己已经穿帮了的事实。 医生看着w,想起来昨晚她也是这样突然就知道了他的动向一样。 “w。” “嗯?” “你是怎么知道我下午是去了什么地方的呢,我正常都是去帮凯尔希办公了吧。” “……因为爱?” “……” …… 丽兹看着医生吃完饭回去,面无表情的拆掉了自己衣服上的顺位第二个扣子。 这是w替换掉的监听器。 w只能在旁边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丽兹歪了歪嘴。 还好,我的是源石技艺,医生找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w你这个家伙居然也给医生装这个东西了。那我和医生贴贴的话,你岂不是全都听到了? ……要解决掉她呢。 医生拆完扣子,揉着w的头,看着她红起来的眼眶,一脸委屈倔的看着他。 好像再说一句重一点的话,就要哭给他看的样子。 “……”医生只能把她抱进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每个人的隐私都是需要保护的,我毕竟有接触一些比较机密的东西,你不要再这么做了,好吗。” 怀里w闷声闷气得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拒绝。 “侵犯他人隐私毕竟是不对的,w,这次还是有些调皮了。” “不过我相信w是好孩子,肯定会改的,对不对。” w好像是哼了一声,抱紧了医生的后背。 说得好像,我是为了谁一样。 要不是你让我爱的这么深,这么重,我又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又没看见,我一个一个把监听器做好,然后一针一线缝在你衣服上的时候,我有多认真。 你根本不懂,我是有多害怕你离我而去。 我有的再多,也不如你啊…… 医生。你的女孩很任性。 不要讨厌我。 日记 第七十页 炒股,梭哈凯尔希,新一代古神就是我 诅咒之血的事情好像没有掀起多少风浪,巴别塔和以往一样的在运转。 只有医生和特雷西斯知道,前线现在很危险。 特雷西斯他很清楚,对方能做出一小试管的诅咒之血,就肯定不止那一点。 特别是事情败露的现在,对方肯定会想办法用这个咬一口的。 虽然医生和他说,已经确定在前线内没有漏网之鱼。 但是你医生是谁?顶破天的地位也就是一个研究人员,你能一下午时间去哨站往返很厉害,你还能一下午跑遍这整个大后方? 扯。 哦,还有更厉害的一个身份,凯尔希男人。 所以在特雷西斯的强硬态度下,前线的攻势稍缓了些,慢慢回缩。 在医生的小地图里,十分夺人目光的黑袍小队在前线各处游荡。 这是赦罪师在检查战场上有没有已经在逞威的诅咒,结果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医生也好,赦罪师们也好,完全没有发现类似的踪迹。 不知道是好是坏。 医生有意识得多去看了下战线,却也是没有任何收获。 战线内部还好,大战线的混乱哪里是医生能用肉眼观察的过来的。 这个只能交给特雷西斯了。 又过了几天,医生终于把法杖做好了。 丽兹终于可以不用那个相当差劲的制式法杖了。 法杖的完全体是有一米六长的,医生介于丽兹现在的行动不太方便,便把一部分的组装件留了下来,等以后丽兹够高了再装上去。只是可惜当时材料方面还是不够尽善尽美,不然医生其实有考虑过做成折叠式,或者是类似雨伞机括那般的伸缩式。 不然太长了,不好拿。 现在丽兹就可以拿着法杖随着自己心意得施法了。 医生看着丽兹挥了一下法杖,白绿色的光芒闪过。 窗外的鸟笼上的枝丫长出了绿叶。 w的遥控器法杖就显得很功能性,其实就是一个遥控起爆器。 w小姐就学会了一些通用的源石技艺,压根用不到太多的施法单位。 两个小家伙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法杖,一整天脸上都是笑嘻嘻的。 医生大半天则是在给凯尔希帮忙做事,然后给凯尔希送出属于她的那一份礼物。 凯尔希自己有法杖,所以医生便自己做了一个手工工艺品。 和之前一样,两个小女孩都有礼物了,总不能厚此薄彼。 礼物是一串莹白色的手链,被他轻轻扣在脸上带着羞涩笑意的大女孩手腕上。 “这个是用凯尔特石磨出来的,本来想用合金做一个镂空的样式,但是最近也要到冬天了,还是选了这个。” “凯尔希你一直有手冷的情况,作为一个医学专业的专业人士也不懂得保养自己,多少懂事一点。凯尔特石有恒温的特性,什么时候觉得它热了,就记得给自己暖一下手。” 凯尔希摸着手腕上莹白色椭圆珠子做成的的手链,感受着上面的温热,郁结在眉间的愁闷也烟消云散。 医生看着女孩笑了起来,把头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 “会的,我肯定会好好听话的。我又不是小女孩,有分寸的。” “……” 看了一下她桌子上的咖啡,医生想着,你所谓的分寸就是这个? “你一直都很少送礼物给我,最近怎么给了这么多?” 而且,还送发带和手链……医生,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缠住心上人的手,白哲纤长的手指轻轻在他的手背上点着。 医生看着女孩脸上又露出了他看不懂的表情,默默把视线放在文件上。 这时候多说什么东西,会被凯尔希瞪死的。 今天的女孩很难得的绑了一个不一样的发型,淡绿色的发带在两鬓上扎出一个秀气的蝴蝶结。后脑勺上有两条小小的麻花辫绑在一起,用淡蓝色的发带一束,好看至极。 只是哪怕是女孩早上早起了半个小时折腾出来的发型,也没能博得医生一句称赞。 凯尔希也会失落,也会在他走路的时候使着小脾气,悄悄踢一下他的脚后跟。 然后突然被踢了三脚的医生就会奇怪的回头。 毕竟凯尔希只踢了一下。 谁告诉我丽兹是怎么动脚的? ……也不对,经历了这么久的治疗,丽兹偶尔也能够像膝跳反应这样动弹一下。 凯尔希偏着头,毛茸茸的耳朵就蹭在医生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医生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凯尔希的耳朵,惹来她脸上飘红的白眼。 于是医生还是忍住了异样的瘙痒感,专心致志处理起文件。 凯尔希看着医生很认真的侧脸。 手链呢,也叫首恋。 送你一串手链,你是我的初恋。 医生,你是在害羞吗?表白就应该直接说出来哦,这样躲躲藏藏的,要是我没有发现怎么办? 要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和爱,我都会全盘接受,返十倍的感情给你。 你的女孩都这么努力的付出了,你也多给点回应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没有感情,但是你明明也没有拒绝我的爱。 你懂得我许多的习惯,你知道我其实不喜欢喝热饮,也不喜欢喝苦苦的咖啡。 这些关心,哪个又不是你认真的观察得出来的呢? 你不是爱我,是什么? 头带,发带。要困住三千情丝,尽皆化作绕指柔。 你和你的含蓄让我感到可笑。 爱我,就吻我。 我是你卷帘就能看见的春宵。 请更多得爱着我吧。 医生。 凯尔希在医生的身上乱动,伸手揽住了医生的脖子,面对面得坐在了医生的腿上,眼里带着不合时宜的情意。 “……你别捣乱,还要工作呢……” 相比起医生的冷淡,凯尔希则是垮了脸。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哼。 我不管,我就当你是给我表白了。 你这渣男给我好好的负起责任啊,我可是已经全心全意的接受了你的表白了。 别怪我一厢情愿得付出,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和你更多的接触。 似飞蛾扑火一样的决绝而热烈。 请让我融化在你怀里,好吗? 医生看着凯尔希逐渐凑近的秀美面庞,心中有数。 你这家伙,就是来捣乱的。 这明明是你的工作,为什么还要给我添麻烦? 既然应有皆尽有,该做的的都做了。 那我们,接下来只差一对戒指,和一场婚礼了吧。 胸口有甜蜜的电流在乱窜,酥酥麻麻的感觉抑制不住得让她酥软在医生的怀里,轻轻喘息。 把头搭在医生的肩膀上,凯尔希看着医生红透了的耳垂,轻轻吹了口气。 这个反应,真是可爱。 这是我的男人。 我要让他浑身上下都染上我的气味,让他变成只属于我的私有物。 这样,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这样的事,怎么样的事,都可以做。 你说,我们应该要几个孩子呢? 凯尔希抱着医生,脸上露出了少女怀春一样的笑容。 只要遇见你,我便沉沦。 你,是我的毒。 你,是我的药。 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日记 第七十一页 三年份猪扒饭正在赶来的路上 医生心疲力竭的回到家,凯尔希还有一场会要开。 虽然大女孩在捣乱,但是还是有安安分分得把工作做完,今晚的会开完就可以回来了。 现在大部分的计划都已经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实验的还在等结果,算是会轻松点的时候。 只是他一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两个小女孩冷冷看着他的视线。 “……”w又装了监听器? “医生。”w看着医生的嘴唇,上面有水润润的唇膏的痕迹。 “你下午是去凯尔希那边帮忙了是吗?帮的什么忙啊?唇膏好吃吗?” “……?”医生这才知道,凯尔希还专门涂了唇膏。 说实话,没什么味道。 “要补偿。” 小姑娘嘟起嘴。 “……” 我和凯尔希的事,你要什么补偿啊? 于是w只得到了一个抱抱。 丽兹在旁边看着,脸上的笑容依旧。 医生,你又去和别的女孩子纠缠不清。 你这样,我要怎么办啊。 我可是要独占你的。 太花心了。 医生在晚上,被戳了好几下腰子,还被少女不用唇膏也水润润的唇给欺负了一遍。 丽兹看着医生挣脱不开藤蔓,只能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任由她放肆。 不知为什么,丽兹心中的某一角有了大胆的想法。 突然,真的好想做一个笼子,把医生关在里面。 吃也好,睡也好,都由我来照顾。 让他永远也离不开我。 多棒啊。 是吧,医生,你也会轻松很多,对吧。 一想着医生在充满了自己气息的环境下,只能任由自己对他为所欲为,任由自己做他不认可的事,却无法反抗的样子。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有异样的感情直冲天灵盖。 但是现在还不行。 有点忍不住呢。 好想好想, 把你都塞进我身体里,让我们融为一体。 丽兹的嘴角勾起甜蜜的幅度,欺负医生不够强,趴在了他的身上,慢慢低下头。 浅尝辄止。 医生,不要怪我太不听话。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主动。 每到晚上,丽兹的羞耻心总是能莫名其妙的飞走。白天会觉得害羞的东西,在晚上就付诸行动。 她的吻似雨一样,带着点水一样的清甜味道。恋爱中的女孩总是想要把自己最美的献给自己喜欢的他。 丽兹想把自己献给这个他,就在现在。 生活就像是强那啥,但是你不反抗一下,说不定就变成了轮那啥。 医生深刻的理解了这个道理。 白天是凯尔希,晚上是丽兹。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叫去吃猪扒饭的。 他不知道,w的尾巴缠着他的腰,末端贴在他的小腹上,每晚都在感受着心上人的炽热度过。 三年份猪扒饭,不请自来。 …… 第二天,医生不想在家里,也不想去凯尔希那里帮忙。 两边都是要吃了他一样的,去了总有异样的目光盯着他,接下来就要被上下其手。 也许不去更好让她们集中注意力。 所以今天医生去了一趟地底的实验室。看着小阿米娅兴高采烈地向他跑过来。 旁边的老研究员目光里带着杀意。 “该死,医生,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来了?!” “……有一段时间了。”医生这么回答。 “你知不知道,阿米娅和我念了多少次你的名字!”老研究员压着声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可以叫我啊。”医生看着他,这可是求之不得,他还想着要躲哪里去比较好。 “阿米娅那孩子说你可能很忙,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我以后会常来的。”医生只能这么说。 老研究员看着阿米娅就快跑过来了,没好气的给哼了一声,然后川剧变脸得给阿米娅露出一个笑脸,让她不要跑那么快。 “……”这年头,人人都是影帝。 医生抱起来个子小小的阿米娅,看着她一路跑过来,稚嫩的脸上慢慢浮现的红晕。 “怎么了,那么急。”医生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抱着她慢慢走到休息区。 “因为医生好久没有来了嘛,好想医生的。”阿米娅露出笑容,乖乖巧巧的模样,和以前很听话的丽兹很像。 “你可希露尔姐姐没有过来陪你玩吗?” 阿米娅更多的是缺少年龄相近的玩伴,关心是从来不缺的,定位很明确的医生也就随口和小女孩聊了起来。 实验室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阿米娅都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了。 “可希露尔姐姐来了一次,陪我玩了一会就没有过来了。可希露尔姐姐也很忙呢。” 大家都好忙,只有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给邓肯爷爷他们添乱。 小姑娘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医生看着她难过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米娅,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太不对了。邓肯爷爷他们可是一直都为了你在努力,你只要保持平安无事,天天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大的帮忙。” “你这样丧气,爷爷他们的心血岂不是就掉价了?” “唔……” 小姑娘的脸上是很奇怪的表情。 “医生,你这句话和博士姐姐说的好像。” “……博士她也来了吗?” “嗯,博士姐姐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陪我。但是姐姐她好像也很忙。” “这样啊……没事,我接下来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我会经常下来陪你的。” “真的吗?谢谢医生。不过我这样会不会太添乱了?” “不会的,我现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人呢。我下来帮阿米娅,让你能开开心心的,那我就也能帮得上忙了。” “好!那我也要开开心心的,让邓肯爷爷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小姑娘笑的很灿烂,小地图里,有老人们低着头红了眼眶的模样。 “是啊,就应该这样。” 人就应该心怀光明,向着美好和幸福的明天奔去。 总是想着自己的不足,那要如何前进? 只有改变,只有向上。 有些人,是天生下来就充满光明的。 特蕾西娅是。她是萨卡兹们心中的光明,是矗立在卡兹戴尔不灭的灯塔,为所有的萨卡兹们找到回家的路。 阿米娅,也是。 小小的萤火样的光芒,也会照亮一方小小的天地。 看吧,那些心中牵挂着你的老人们。 他们都是最爱你的家长,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他们,都是你光芒下聚集的可怜虫。 挺起胸膛,阿米娅。 日记 第七十二页 不想起标题的第好多天 日子一天天的也过去了。 没有什么难不难熬的,一切总是不由着人的意志而发展下去。 今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的发生点。 医生提议的那个计划似乎是成功了,漏风墙米特尔成功的把消息散发了出去。 然后被其他的贵族们把消息拦截了,但是消息总算是在敌军贵族们的阶层里散开。 把消息截下来,是因为怕特蕾西娅知道自己的行动被走漏了风声而取消了行动。 以上消息都是从内奸兄弟那边传过来的。 总之,计划,在执行了,而且进展得很顺利。 医生这边也被叫去开了个大会。到场的人很多,很多人他都不认识。 但是在上面的两位殿下和凯尔希,博士小姐,他还是认识的。 特雷西斯是做主讲的,他微微低头,看着下面或坐或立的人们,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博士计划的一部分。 把分工明确的下达,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特雷西斯的声音很平淡。 “这个计划就是这样的,你们还有什么不理解的。现在尽管提,我都会给你解答。你要是放在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就脑袋搬家,丢给后勤部的狗当饲料。” 周围的人互相对视一下,还是有人提出了一些比较细节的问题,特雷西斯把博士安到话筒前,让她去解释。 带着面罩的博士小姐声音闷声闷气。 “特雷西斯殿下讲的或许让大家有些不理解,尽管问吧。” “……”医生也举起来手。 他一直就有这样的问题。 既然有这样的办法,为什么不提早用? 博士小姐很快就看见了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他来问答。 “既然有一网打尽的办法,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萨卡兹。” “……”博士小姐看了一下下面骤然安静下来的场地,轻轻摇头。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有这样的疑惑,正好现在就解释一些给你们听吧。” “因为,如果没有死的够多的萨卡兹,那公爵他们是不会上钩的。他们只有在死亡人数足够多的时候,才会被我们的计划钓上来。” “这一个的原因不能说,但是我们可以保证。” 我们,绝对不想,也不会,让任何一个萨卡兹白死。 能够明白了吗? “……知道了。” 医生想了一会,慢慢坐回去。 他好像知道博士他们是怎么样的计划了。 那确实,是一个成功率很高,失败几率更高,必须死很多人的一个办法。 但是。 确实是比硬冲突来的要容易赢的办法。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博士。 …… 会议开到了晚上,医生被特雷西斯叫去。 他告诉医生,前线的一个探子小队用生命传递出来一个消息。 有一批眼睛发着红光的萨卡兹躲在后面,好多他认识的兄弟都在那里面。 “……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些都是我们的英魂烈士,我不想让我的士兵们去和他们的队友下手。” 医生听懂了他的话。 但是,等到了计划开始的时候,这支队伍肯定会被派出来。 医生沉默着点头。 “你是除了我和赦罪师以外,少有的知道诅咒之血的人。我承认,我怀疑过你,调查过你。但是到了现在,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 “你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另外。下次不要带我妹去喝酒了,带坏别人我不管,这是我妹妹。” “……” 医生在特雷西斯有些生气的注视下点头。 “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具体安排我会在之后给你。”特雷西斯说着,补充了一句。 “你也记得,要瞒着凯尔希。凯尔希勋爵要是知道我让你去战场上,肯定会翻脸。” 这个是真的,不仅要翻脸,还想和特雷西斯打一架(雾 “好。”医生也应下,只是他在小地图上依旧没能看见有诅咒之血的痕迹。 特雷西斯,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你到底是何居心? 医生面无表情平静的回去了,门外假装护卫的赦罪师推开门走进来。 “抱歉,特雷西斯殿下,我并没能成功。” “……”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特雷西斯没有表情的沉思。 是陷阱吗? 不太像。 赦罪师很快就带着特雷西斯的命令离开,医生没有继续看下去。 他并不想在卡兹戴尔的泥潭里弄脏自己,别的国家的事,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仅仅只是一个打工的。 华法琳在中枢上的阳台发呆,手里刚冲的咖啡也一点一点凉透。 她无意识得喝了一口,好冰。 苦着脸吐了下舌头。 冷咖啡是没有那种醇香浓厚的香味的,还有点酸,喜欢喝黑咖啡的血魔小姐无奈的想要倒掉重新泡一杯。 恰巧此时,医生在下面的林荫路上走过,华法琳看着他出来的方向,应该是中枢会议室那边出来的。 只不过大家早就散了,华法琳也泡了杯咖啡思考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虽然已经凉了。 医生一身黑色的衣服,简直要融入黑色的天地。如果不是因为血魔良好的夜间视力,她也不会注意到医生。 华法琳看着医生一点一点的越走越远,却不由得想起来他一抬手间,无数的黑色的荆棘拔地而起,夺去无数人的生命的模样。 他那时候的表情,和他平时与其他人见面时是一样的平静,一样的冷漠。 究竟是怎么样的失去了感情,才能毫不犹豫的对那么多人下手? 也对。 淡漠了自己的生死的人,又叫人如何让他对他人的凋零有所感慨。 医生似乎是看了下华法琳这边,对着发着呆的血魔小姐挥了挥手。 “……啊。”他这么远都能看见我吗? 她也朝着医生挥了挥手,却想起来平时工作时的一些点滴。 他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时候让人感受到人性的温暖,被需要的渴求,被肯定的称赞,被发现的呼喊。 他会尽力让每个人都有很鲜明的存在,每个人都可以在他身旁找到一席之地,说的话不会被忽视,到来也会有人打招呼。 有时候甚至被同族害怕的血魔也会被等同的对待,不会害怕,不会可怜。 甚至能够若无其事的说。 饿了说一声,去血库太远了,这里就可以吃热的。 当然,她还是没有下口。血魔小姐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够解馋的血袋。 被吸血可不是什么很舒服的体验,再尖利的牙也是会带来疼痛的。 特别是吸血冲动上来,一不小心造成什么事故也不是不可能。 应该说,他是胆子大,还是单纯的善意呢。 华法琳下意识得喝了一口咖啡。 有点暖暖的呢。 真的有点想尝尝你的血了,医生。 日记 第七十三页 医生似乎要踩地雷了 医生很快就回到家,今天回来的很晚,让w带着丽兹去食堂吃过了晚饭。 现在两个小姑娘在沙发上背靠背坐着,双手各捧一本书。 丽兹已经开始接触比较难懂的医学理念了,手上的书本医生也看过。 是很没有意思的书,全都是硬核的学术资料,一些学术报告,一些案例。 如果这个给w,她肯定要看的一脸蒙逼。 而w则是抓着爆破工程学的书,让医生也挺不理解的。 w的手边还有医生给她的通讯器,给她用来查资料。 毕竟自学总是很困难的。 医生到家,两个小女孩便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医生抬起的手,好像正要打招呼。 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学习? “……我回来了,今天开会开的有些晚,你们澡洗了没有?” “洗过了。医生,我药膏还没有涂呢。”丽兹举起了手。 医生看着小姑娘穿着的轻薄睡衣,反而是问了一句。 “丽兹,穿这么薄,就不要跑出来了。起码带个毛毯,冷着了怎么办。” “不会冷的,w和我一起取暖,暖乎乎的,很舒服哦。”丽兹笑着向医生招招手,让他也一起过来。 “医生,你也一起过来吧。医生身上暖暖的,肯定会很舒服。” “……” 算了吧,猪扒饭吃多了也会腻。 “我澡还没洗,就不跟你们挤了。”医生看着两个好像很期待的小女孩,走进房间捡了个毛毯盖在她们身上。 再怎么样,现在天气也凉的厉害。穿这么点,也太让人不放心。 医生拿了衣服去洗澡了,两个小女孩对视一眼,扯了下毯子。 虽然也不是那么冷,但是有毯子也不会不盖。 这是医生的关怀,肯定要好好的接受。 而且凯尔希还没有回来,今晚要把房间门反锁,不能让她半夜跑过来。 达成了共识的两个小女孩又抓起书本。 为了让医生开心,她们两个也没有放下学习。 每次医生看见她们努力的样子都会露出微微的笑容,这也是陷入了渣男陷阱的她们的动力。之一吧。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能够帮上心上人的忙。 丽兹立志要成为可靠的助手,w则是想一个人就能保护好医生。 就像,他收留自己时,那样的温柔。 女孩子身上也有很多温柔的地方,医生你想不想感受一下? 医生洗完澡,看见w正好投过来的柔软目光,心底有不好的预感,脚下不停直接走进了衣帽间。 “……嘁,跑掉了。”w看着医生消失的身影,轻轻骂了一句。 “臭坏蛋,也不陪陪我。” 我难道还没有你那些瓶瓶罐罐的有魅力吗? w不满的踢了一下毯子。 丽兹看了一下突然有酸味的w,手里的书放在腿上,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没有办法,想要补充医生能量。 我的心说,她想要了。 今晚要把医生弄成什么样呢? 丽兹哼着她喜欢的旋律,没有唱出来的字里行间,都是他的痕迹。 医生躲在衣帽间里看着小地图,前线的的战乱好像休止了一段时间。 双方总是默契的莫名其妙。 医生也看着那安静了许多的战场,默默调配着绿色的药粉。 虽然不知道特雷西斯的消息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但是如果真的有很多的被感染的人,那他是绝对不能置之不理的。 哨点里的人都不是很强,所以看不出来。但是这个诅咒之血,是实实在在得可以提升萨卡兹战斗力的。 毕竟是古老种血脉加上源石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做出来的,不好说能让人强多少,但是只要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那就够前线被撕开一个口,很快就会扩大感染者的数量。 这才是泰拉版的生化危机。 不管如何,医生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生命不应该是这样被玩弄的存在。 亵渎生命的人,都应该去死一趟。 除了克制性的药粉,医生还准备了一把弩。 诅咒之血的分布自然不可能那么聚集,如果真的发现了,用弩箭送些药粉上去,就能直接把那东西超度。 医生本身也只有黑棘这一个远程控制的手段,在没有可以量产的热武器的泰拉,最通用的远距离手段也就只有弓弩这一类。 枪支可是很贵的,还需要保养,有卡壳和走火的风险,关键时候来这一下,致命空枪。 那是能把人气到暴毙的情况。 而且子弹的携带和补给都不方便。 而弓弩呢…… 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黑棘是很厉害的哦? 只要做出来长长一条,就能够伪装成无限弩箭,一直射下去。 当然,在各种方面和正经的箭矢有挺大的差距,但那些总是可以克服的。 本身也不是专门玩弓弩的,本身也不是负责战斗的。 一个医生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么多东西。 给弩做了个保养,调整一下机括。 计划一周内就会开始做准备,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 医生对计划也知道的不比其他人多多少,能全盘知悉的只有博士小姐这个提出者吧。 他想着,打开了自己的收藏柜。 挑挑选选半天,终于把一对护腕放进了他的小包包。 再带上几颗源石。 那么,作战的准备就已经做完了。 这还打不过的,就没有办法了。 跑吧。 医生收拾了一下,把最后一点东西做完,然后出去给丽兹上药。 其实背部已经基本宣告结束治疗,不方便的地方w也帮不上忙,医生便打算不管尾椎骨那块的。 反正只要穿着小裤裤就看不见。 其实肩膀上的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一个月涂涂护肤乳就行了。 医生看了一下,小姑娘身上的源石结晶也消失不见。 这很好。 他的努力终究是有回报的。 小姑娘涂完药膏便坐了起来,问着医生,“屁股那里还有啊,为什么那里不涂?” “……”医生把药膏递给她,“你想涂自己来。” “坏蛋医生。”丽兹嘟起嘴,小手拍了一下医生的背。 医生默默转身把药放回去。 如果丽兹没有直接a上来的话,医生也会把她当一个小女孩,作为病人,涂个药膏没什么。 然而,她现在是馋自己身子的人。 所以得当做女性来看待。 他突然意识到,每天还和女性睡一张床上也不是什么好人。 丽兹也已经不算特别小的小女孩了,十五岁多,正是初月般皎白的时候。 说起来,丽兹这么大了,还要和家长睡,是不是有些太粘人了? 于是医生出去了一下,说是有点东西要记录。 丽兹眼巴巴得看着医生出去,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他用着沙发上的毯子睡了一晚上。 PS: py一本书 一介普普通通身患绝症的正经老师,只准备安安静静地耗尽自己剩余的寿命。 融合的日常番世界:我是大哥大,路人女主,你的名字,天气之子,春物,胰脏…… 还有一件事。 都写这个了,顺便求个票吧,嘤 另外想看击剑的人好少啊,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写点吧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日记 第七十五页 每个人的晚上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在睡觉 阿米娅坐在属于她的小房间里,今天特蕾西娅姐姐,博士姐姐,还有医生。 他们组团过来看望阿米娅了,阿米娅好开心。 呜……博士姐姐说的这种说话方式好别扭,不习惯。 还是不听博士的怪话了。 今天博士姐姐笑的好开心,特蕾西娅姐姐在旁边一直在笑。 只不过博士姐姐一直都在说奇怪的话,我没有听懂……特蕾西娅姐姐应该能听懂吧? 博士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奇怪的话,我都听不懂,好无奈。 医生今天来了也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博士姐姐一直在说话,我接不上博士的话的时候才会接上两句。 但是今天的医生笑的好不一样啊,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平时过来的时候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不是说不好啦,但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哦? 虽然我的年龄确实很小,但是我也想帮上大家的忙。 阿米娅很乖的。 医生也这么夸过我的,大家都是这么夸我的。 阿米娅想做的不是很乖的孩子,是想帮上大家,让所有人都能笑起来。 要和今天的医生一样,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小小的女孩握着笔,抬起头想了一会。 两条长长的耳朵也向后垂了下来。 哦,对了,今天博士小姐还问我的耳朵到底是什么耳朵。 明明是卡斯特族的耳朵,为什么博士小姐笑的那么奇怪。 真是的,博士肯定是想开让人不开心的玩笑。 什么对A要不起什么的,我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啊。 为什么要和小孩子开这种玩笑啊,博士是坏蛋。 阿米娅煞有介事得给坏蛋两个字加粗了一下。 然后又笑了出来。 虽然是这样,但是博士姐姐今天真的是和平时不一样呢。 肯定是遇到了好事。真希望博士姐姐能够每天都这样开心。 毕竟她工作很累的吧,眼睛上那么浓的黑眼圈,进来的时候邓肯爷爷都在问博士姐姐是怎么做到的。 博士姐姐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是博士,年龄是永远的十七岁,未婚,替身是啥我也不知道。每天工作25小时,从来不加班。我讨厌抽烟,酒仅限于浅尝辄止。晚上不睡觉,要和仙王肩并肩,就连医生都问我什么时候死。 完全一句话都听不懂嘛…… 一天不是才有24个小时嘛! 而且医生今天没有给我带吃的,邓肯爷爷他们好严格的…… 唔,我是坏女孩。 想着不能给爷爷他们添麻烦,却还是想着吃零食。 怎么办,不然以后叫医生都不要带吃的。 不行!真的好想吃啊…… 好纠结…… 小小的女孩心烦意乱,把笔一摔,不写了。 写日记是她在这里少有的几个爱好。 把每天的事情记录下来,把点点滴滴值得开心的事都藏在日记里。 等到无聊的时候打开看看,也能从以前的回忆里得到十足的快乐。 每天也就是这么慢慢度过,美好与欢乐都牢记心间。这样每天都会是开开心心的。 但其实,日记里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有写很多的东西。 哪里会每天都有开心的事啊,只有点滴的小事慢慢汇聚成词句,记录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过去。 今天是阿米娅很开心的一天,特蕾西娅和博士小姐虽然后来有事离开了,但是医生还是陪着小姑娘到了晚餐前的时间。 大家都很忙,匆匆而过间偷偷在这里停留一下的脚步,就是小姑娘心里最快乐的时候。 哦对,医生这几天应该都会过来。 毕竟家里有点不能呆,凯尔希那边去了也…… 阿米娅在日记的末尾补上最后一句话。 不管了,医生带了我就吃。 爷爷他们也没有反对嘛。 画上一个小小的笑脸在这一页末尾,阿米娅伸了伸懒腰,把日记合上,整整齐齐放在旁边。 晚上睡前要喝一杯热牛奶,然后洗脸刷牙,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小的女孩安稳的躺下去睡觉了。 医生的噩梦才刚开始。 今天他悄悄地跑进了w的房间里,准备自己一个人安稳的度过一个晚上。 虽然跑小女孩房间里睡觉确实有些微妙,但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后丽兹出来喝了口水,跑进了w的房间里。 打不过,没办法拒绝。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是不是也在我身上安了监控?! 我这可是睡衣啊? w在那边床上左等右等,等不到丽兹回来。 是出什么意外了?摔倒了? ……不对,肯定是医生回来了,她躲外面偷吃! 你又不带我!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敏锐的w猜中了真相,四处找了找,成功在自己床上看见了两个依偎在一起人。 现在是三个。 凯尔希回来了,她闻着医生身上的草药味,寻找到了医生的踪迹。 四个。 我这样躲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陷入了迷茫的医生终于选择了自闭。 同一个晚上,博士小姐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套上了白色简单的睡衣,抓着通讯器愁眉苦脸。 “这要怎么约医生出来嘛……人生在世第一次要约男孩子出来,没想到我也会有点紧张。” 要怎么说,才会让医生出来和我见面呢…… 别的想法也没有,但是不管怎么样,总想着和他亲口确定一下,他是不是也来自我的故乡。 嗯,我们的故乡。 现在想来,光凭一句诗,要怎么确定他就一定是自己故乡的人嘛。 说不定是凑巧呢。 哪来的这种凑巧啊,这诗炎国都没有! 没有错的! 他就是我的老乡,他肯定也意识到了。 为什么他不过来找我嘛。 难道是…… 他经历的比我更惨? 博士小姐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 吊灯在慢慢旋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美轮美奂。 要怎么破开他的心防呢…… 这个世界可就我们两个相依为伴了,你总不能再把我拒之门外吧? 一个人的日子,我受够了。 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玩笑,话里话外偶尔的梗也没有人能接上,偶尔突然做了一个JOJO立,也只会被人当成日常抽疯。 医生,哪怕你也一样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你总会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 那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风景。 让我们一起,把他在这个世界重现。 好吗? 博士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手上不断敲击着屏幕,发送。 ——好兄弟,明早一起出来去逛街啊? 博士回过神,看了下自己都写了什么东西。 “啊啊啊——搞砸了!” 博士小姐的悲鸣声甚至差点让赦罪师小姐破门而入。 那个图叫什么来着。 闪灵? 日记 第七十六页 警世(诗名,论花的还是老前辈玩的好) 收到了讯息的医生终于从凯尔希手里拿回来自己的通讯器。 他甚至在上面看见了一点小小的捏痕。 “……” 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看着面前的大女孩冷着脸注视他的模样。 就好像医生在手术台上解剖源石虫一样的眼神,没把那玩意当人看。 旁边的两个小女孩已经看过了内容,差点就直接回个不要。 医生陪我们的时间都才那么一点,你还想拉他去逛街? 你怎么这么异想天开。 凯尔希最终还是开了口,她上下打量着医生,慢慢口问道,“医生,你确定,真的不认识她吗?” “……” 我为什么不认识她啊,都当这么久的同事了,还不认识也太过分了。 “那她到底为什么才会邀请你出去?”凯尔希也皱着眉毛,看着医生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就有点来气。 撩人的是你,跑路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你肯定是想当渣男,我看透你了。 “……” 医生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给博士小姐回了个好。 博士小姐那边几乎是秒回。 凯尔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黑。 但是不管怎么样,班还是要上的。凯尔希带着无边的忧愁出去了。 但其实转念一想,博士偶尔抽疯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在最后总是被证明她做的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说不定这次也是为了什么事提前做一些铺垫呢? 越想越有可能。 那两个家伙总不可能干柴遇烈火,把我没有做到的事都做了吧? 不可能的。 看这个发言也很正常,博士正常说话也就是这样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具体等晚上了看那家伙回来了问问吧。 医生很快就准备出门,让两个小家伙留着好好看家。 w也被医生摸了摸头,让她不要跟过来。 小姑娘瞪着医生,不依不饶。 你肯定是要出去找女人! 其实这话说的也没错。 医生被迫答应了一些要求,才被小姑娘放开。 还得到了丽兹一个软软的亲亲,落在脸颊上。 好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生带着一家子的挂念出门了,丽兹到阳台上上张望了一下,医生黑色的袍子很快就和一个穿着黑白格子卫衣的女孩子相遇。 两人碰头后就朝着商业街走去。 丽兹的脸慢慢鼓起来。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前天你不陪我睡觉去沙发上,昨晚你躲w房间里。你就是不肯和我玩,你就是讨厌我了。 有新认识的女孩子就不要你家的丽兹了,是吧? 今晚,就今晚。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究竟是有多热烈。 你不懂爱没关系,你懂得接受就好了。 我是你的助手,所以你不用动,都有我来助手。 所以。 你不要再找其他女孩子了,好不好。 丽兹看着医生的背影,慢慢叹了口气。 手上抓着的书可以隐约看见书封上写着几个字。 《标本制作教程》 …… “医生,没想到你真的会陪我出来啊。”博士小姐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医生,眉开眼笑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很忙的。” 那可不是吗,忐忑不安的博士小姐一晚上辗转反侧,干脆一边提前解决已经送过来的文件,一边看着医生有没有回消息。 但是医生晚上基本不看短信,只接电话。 一等就是天亮的博士小姐还是等到了医生的消息,对着镜子拿了点化妆品,盖掉了自己的黑眼圈。 平时都带着面罩,又热又看不到脸。 上次和华法林出去,两个女的有什么好在意的,而且还有一个是老阿……嗯,不能这样说华法琳,合法萝莉也是很棒的。 还有,我素颜也很好看的好嘛。 而且这个黑眼圈明明是萌点,怎么能这么嫌弃他。 本应该理直气壮的博士,却还是安静得坐在没用过几次的梳妆台上一下一下得画起了淡妆。 在老家就有听过,女孩子和人出去画个淡妆是最基础的尊重,男孩子把自己打理清楚也是最基础的尊重。 没想到老家都没有画过几次妆,来到了这里居然会为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开始犹豫不决。 果然是世事变迁,我也不得不改变了。 她放下粉笔,对着镜子左右扭了扭头,抿了抿唇。 果然,老娘好萌好可爱。 不对,这是漂亮。 老娘是世界第一漂亮好吧。 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眼圈还是有黑色的影子,但是也可以当成是眼影……吧? 本来她并不在意这个,但是如果,被老乡看见这个黑眼圈,被他嫌弃了怎么办。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对健康这方面有异样的考究。 我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呢。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 也不知道镜子里的她是如何回应。 想必是一样倾城一笑。 抓上早就准备好的腰包,博士小姐带着满怀的期待,小跑着向约好的地方赶去。 时间总是刚刚好,他也漫步在红与黄的落叶中看见博士小姐的美丽笑颜。 于是他也露出一个笑容,向着博士小姐过来。 博士小姐脸上还有些跑过来的红晕,她这样说着。 “你居然真的会陪我。” 医生看着博士笑嘻嘻的脸,视线不由自主的向下走了走。 她的肚子究竟能装下多少东西。 “去陪阿米娅是陪,陪你也是陪。我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事,在家里就只能和两个小家伙一起了。” 毕竟是出来玩,医生也不想多说一些太沉重的话题,反正博士小姐有说她的工作已经提前结束了。 “陪阿米娅啊,也行。小阿米娅一个人在那边也好无聊的样子,不然我们偷偷把阿米娅带出来一起玩呗?” “……不要给别人添乱啊。” 博士小姐看着医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她轻轻捅了一下医生的肩膀,“话说你家那两个小的多大了?” “丽兹才十五。” “……这么小?”博士小姐歪了歪头,突然念叨了一句诗。 “二八佳人体似酥呐。” 博士小姐在旁边偷笑。 医生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果然。 再漂亮的人,这样笑起来也有点猥琐。 博士小姐遭到了医生无情的制裁,轻轻被拍了一下脑袋。 “这种诗不要念给阿米娅听,会带坏小孩子的。” “是吗?”博士小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怎么办,早就和她讲过了。 “那医生你知道下一句吗?” “……知道。古代的风气和现在毕竟不一样。哪怕是在这里,对未成年下手也是要吃牢饭的。” 医生这么说着,看着博士,语气认真, “你可别对阿米娅做什么奇怪的事,邓肯会拿着法杖来抓你的。” “我又不是变态……”博士小姐白了一眼医生,咂咂嘴。 你才是那个变态吧? 说吧,你得吃几年的牢饭了? 没事,我会偷偷摸摸给你带宵夜的。 然后让你看着我吃,哈哈哈哈哈哈。 除非……嗯,给你吃就给你吃吧。 都给你。 日记 第七十七页 人间哪得清如许 两个D开头的人物这次也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很多的关注。 博士就不用说了,巴别塔顶梁柱。 那几近算无遗策的计谋,每次的行动都仿若有深意一样,都能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时候展现出奇效。 这次,博士又有什么想法呢? 是不是这位代号是医生的,接下来会有很重要的戏份? 我们需不需要配合? 这是一些知道博士到底长什么样的人在思考的问题。当特雷西斯拿起来赦罪师给他带过来的照片时,一口白开水就直接喷出来了。 (萨卡兹粗口) “博士真这是在做什么啊?!” 照片上的黑发女孩一只手拉着医生,脸上带着要发光了一样的表情,在她的前面是一家烤串小店。 “这个凯尔希看见了不得要杀人?” 赦罪师只是沉默的退后一步,看着自己被波及到了一点的黑袍,脸上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是我最后一件干衣服了,殿下您不要这么准吧。 “咳,你找个人跟着,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出事了记得及时汇报上来。” 特雷西斯擦了擦嘴,还好纸质文件没被淋到。 “是。” 赦罪师领命告退,关上门后,看看自己还是湿的黑袍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这么懒不想洗衣服啊,现在真没衣服穿了。 凑活得了。 凯尔希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迟迟无法下笔。 心烦意燥,医生到底和博士去做什么了? 本来其实很放心博士的,那个几乎除了特蕾西娅谁都会质疑的博士,谁能掌控的了? 但是,一想到之前把博士抬回去睡觉的时候,她的那个梦话。 什么叫做轻一点? 你到底是想了些什么? 不放心啊,这要如何让人能够安心办公。 家里面两个是什么情况她都知道,但是那两个小孩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不可能的,医生都不可能接受。 所以她放心的很。 但是博士这边。 好烦。 华法琳看着电脑屏幕,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屏幕里,博士小姐正拿着烤串给医生伸了过去。 这是,喂食play? 博士已经不声不响的到这一步了吗? 华法琳把目光留出来一点,看向一头绿发更显青翠的凯尔希,最终还是出声把她叫了过来。 凯尔希很快就看见了屏幕上亲亲蜜蜜的两个人,手里拿着的空白文件夹一瞬间就扭曲了。 华法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最大的BOSS给召唤出来了, 这波医生可能要炸。 正这么思索间,凯尔希长长吐出一口气,坐回去了。 手上还空无一物的文件夹给她丢进垃圾桶,拿了一个新的继续工作。 华法琳看着她手上稳健的批改文件,眨了几下眼睛。 你凯尔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看了,好好工作。忙着呢。”凯尔希这么说着。 “不是,你都不管的吗?” 你家男人可是跑出去要彩旗飘飘了啊? “有什么好管的,医生又不是小屁孩,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了。” “……”是这个道理嚯。 看着凯尔希认真起来工作的模样,华法琳也关掉了监控界面。 血魔小姐还没有意识到,凯尔希现在是有多么的涌动杀意。 而巴别塔最大的贴贴头子特蕾西娅只是送来祝福。 受到了祝福的两人,一早上在巴别塔的商业街逛了大半圈。 博士其实玩的还挺开心……但是身边这位只是笑着看她,基本上什么也不玩什么也不碰。 总感觉那个眼神像是特蕾西娅去陪阿米娅的眼神一样。 我把你当pong友你居然想当我爹? 那我太不能接受了。 玩过了一个早上,医生也就是干着第一次看见博士出来玩的时候,作为陪玩的华法琳那样的事。 帮忙解决小吃,然后偶尔陪她玩会双人游戏,看见个照相馆见猎心喜还要进去逛一圈。 基本上就是瞎玩。 还好没有带着医生去服装店,不然他就只能买点饼干找阿米娅了。 倒不是害不害羞,医生手底下都经历过多少的女病人了,还会害怕这小场面? 对,他确实害怕。 今天陪博士去买了衣服,明天凯尔希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加班了就要带着他一起去逛一逛商场。 然后凯尔希挑头,底下两个小女孩有样学样。 医生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买衣服挑个黑色随便买就行了。 反正都是一个色的,根本没多少人注意样式。 而且, 今天带这一个,明天拉那一个,后天还有特别粘人的两个。 会被这里的店员当成人渣的吧。 午饭是博士小姐带着医生去了一家备受好评的饭店吃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大多数都是异性情侣的搭配。 明明也不是情侣主题的招牌,也没有什么情侣套餐。 味道还可以,只是医生前面陪着博士吃的有点多,现在吃不了多少。 剩下的东西还是进了博士的肚子里。 其实她也考虑过自己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改变人设了。 那就浪到底咯。 说是如此,她吃完了饭,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揉两下肚子。 “医生,会不会不喜欢吃的多的女孩子啊?” “……吃的多挺好的,消化系统好,吃得下,消化快。” “我不是问这个啊……” “……”医生看了一下博士的小腹,宽大的卫衣也看不出来博士小姐有没有可爱的小肉肉。 “你在看什么?嗯?我是没有赘肉的好戈?” 博士小姐装模作样的扬起了小拳头。 “那很好啊,吃的多,不长胖。”医生点点头。 “人长得也漂亮,声音也好听。” 相处也很轻松,不会让人觉得难受,或者无聊尴尬。 这样的朋友应该大家都喜欢吧? 医生慢慢说着,看见博士小姐慢慢红润起来的脸蛋。 他明明也没有夸的有多少,这样的话也会让人害羞吗? “医生。”博士小姐展颜一笑,一只手叠在他的手背上面,“那你喜欢我这么可爱的人吗?” “……作为朋友,很喜欢。” 医生很无情。 “作为朋友。我也很喜欢你哦。” 博士小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医生把手缩回去。 果然,医生。 你一定是被伤害的很深的吧。 没有事,我会努力治好你的。 请满怀期待。 日记 第七十八页 医生,好渣啊。 下午医生去找了阿米娅,小家伙一脸开心的样子也很可爱。 博士小姐在旁边提着小零食,冷面大爷看了两眼,瞪了一眼医生。 放行。 医生是在晚上回到家的,打包了一点饭菜回来。反正都去商业街了,尝尝不一样的味道也不错。 只是刚进家门,就有很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两个小家伙慢慢抬起头,盯着人不放。 “……我回来了,晚饭也带了,热一热就可以吃饭了。” 医生这么说着,走进厨房。 w看着医生几乎毫无表示的样子,气到磨牙。 “他和别的女人出去玩,中午都不回来吃饭了。回来也不带点东西表示一下,怎么可以这样啊。” 带不带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都不过来抱一抱我? 臭医生。 她锤了一下沙发上的枕头。 坏医生。 臭坏蛋。 臭渣男。 丽兹看了一下生闷气的w,撇开目光。 待医生从厨房里出来,两个小家伙一人抓着一个枕头,一个打一个戳。 场面一度十分微妙。 凯尔希好像还要过个把小时才能回来,她在那边有饭吃,医生这边就直接开饭了。 医生看着两个还在生气的小女孩,默默夹了一筷子菜给丽兹。 小姑娘喜笑颜开,烦恼全都消失不见。 w脸色一垮。 医生再伸出筷子给w喂了一口。 丽兹脸上表情消失不见。 “……”怎么能这样啊。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把两个小家伙赶去洗澡,医生收拾了下桌子,接到了博士的电话。 博士小姐在电话里问着医生。 “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 “……” 你变得莫名其妙。 在医生的沉默中,博士小姐笑的猖狂,然后似乎是出现了凯尔希的声音,被一把抓过通讯器。 “那家伙到底是再问你什么?” “她在说怪话。” 医生听着那边博士小姐肆无忌惮的笑声,凯尔希似乎不耐烦的终于把博士锤一顿。 通讯器里一阵忙音,医生看了一会还是凯尔希和他合照的桌面。 如果真的按他和凯尔希是情侣的情况来算,那他今天…… 算不算出轨? 医生思考了很久,直到他躺到床上被丽兹握住了手。 w在另一边压住了医生胳膊,脸上是说不清是笑是怒。 丽兹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眼神里却是带着不同于可爱笑容的黑色漩涡。 “医生,你可以告诉我吗?”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轻轻在医生耳边问着,白嫩的手握住医生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 来了,这就是审判。 “告诉我,医生。你和博士小姐都去做了什么?” “……逛小吃摊。” “只有这样吗?” “吃完午饭去找了阿米娅。” “还有呢?” “……” 还有什么,难不成说他莫名其妙被博士牵了一早上? “没有了吗?” “嗯。” 丽兹眨眨眼,松开他的手腕。 “那博士到底找你去做什么啊?” “可能是无聊,想要有人陪她出去玩吧。” 医生倒是差不多清楚博士想的是什么,应该是来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来自故乡的。 但是这个和丽兹提又不太好。 看博士很开心的样子,应该是确定了。 这确实是很难得,他乡遇故知,总是让人很开心的。 特别是这种,世界上估计只有两个人的相遇。 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那医生你在笑什么呢?”丽兹小姐语气莫名变得恐怖,她抱住了医生的脖子,凑了上来,甜蜜而炙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脸上。 “……” 医生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他自己也在小地图里看见了自己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 他看着丽兹,小姑娘脸上几分委屈几分难过的表情让人很是不忍。 伸手把措手不及的丽兹抱进怀里,他下巴抵在小姑娘的头上,微微眯起眼。 “因为……真的,很开心。” 丽兹,w。 我真的好开心,你们可以理解我吗? 我也有了同胞,是能够明白我所思,我所想的同胞。 她一定能理解的吧?想要把这个纷乱的世界变得美好的愿望。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我有一个躲不开的使命感。 没有人逼着我怎么做,没有任何存在告诉我,你过来就是为了拯救世界。 但是自以为是的人总是这么自大。 我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让每个人都幸福。 像我的国家一样,美丽,富饶。 这有错吗? 没有的。你们一定不能理解我,没有看过那份伟大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 博士,你绝对能成为我的同伴。 这真的是太好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对吗。 丽兹微微侧着脸,看见医生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抿起嘴。 她把头埋在医生的怀抱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w只是看着医生,默默地探出尾巴,缠在他的大腿上。 不管你最后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永远都会跟着你。 你真的不爱我也好,真的爱上了别人也好。 你的身边永远会有我,哪怕是晚上,你与你爱的人互动,我也会缠在你的身边。 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不可能放走你的。 你真的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吗? 只要你想,我就愿意。 只要你动,我就配合。 你于我,大过天。 感情的事,总是先动情的人先输。我已经输给你了,赢家把输家压在身下,永不翻身。 对吗? w挤进医生的怀抱里,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他怀里厚重的味道,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 但还是有点苦呢。 一个人的单相思,看着他为了别人而露出如此特殊的笑容。 让人有多心痛? 你的怀抱,就是我最后的港湾。 让我永远被你拥有。 医生的睡衣今晚被淋湿。他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小女孩抱着他,眼泪打湿一大片。 这又是什么场面? 我真没有碰见过啊。 医生手忙脚乱的开始安慰小女孩,被擦干眼泪的丽兹一把按在床上。 用尽力量索取着的金发女孩眼角流出点点的水珠,总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不想输。 医生如果是只有赢家才能拥有的,那我就一定要赢。 一定,会赢! 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太阳。 你看,这世界上,有什么树,是离得开太阳的? 我也离不开你啊,医生。 这份不公平的供需关系,让我不可自拔。 允许我再多任性一些吧。 我对你的爱,是不顾一切,逐火之蛾。 请, 点燃我。 日记 第七十九页 人间哪得情如许,有多少猜到了呢 反正当凯尔希回来,打开医生房间的门的时候,那里面的场景混乱不堪。 医生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丽兹露出笑容趴在他胸膛上,w刚在医生脸上嘬了一下,现在脸上红通通的。 “……”凯尔希背后有黑色的怪物出现。 有一个算一个,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被抓一趟。 医生,我本来很放心你的,我觉得你不会做出这种不是人做的事。 没想到…… 凯尔希的制裁来的很及时,丽兹只能很可惜的放开医生的手,看着他被凯尔希拎着耳朵拉出去训话。 w在旁边只是看着,也不多说什么。 凯尔希嘛,拉了医生出去能做什么? 骂完了还能把他给砍了不成? 等等…… 骂完了她会偷吃啊,凯尔希这个老女人好坏的。 w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下子跑出门,看见医生和凯尔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门口犯懵。 w笑了两下,去冰箱里找了瓶酸奶回去了。 凯尔希好正经啊,溜了溜了。 凯尔希看着房间的门又关上,她再一次逼问着医生。 “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也没到。 “说话啊,怎么,觉得我没有博士好看?不喜欢我了?” “……你好看。” 医生不说谎,他确实更喜欢凯尔希头上的耳朵。 毛茸茸的猫耳朵谁不喜欢呢? “嗯。所以,到哪一步了。” 凯尔希脸上微微红了一些,但是一步也没有后退,今天你必须老实交代。 “……” 医生回忆了一下,细细数来。 “一起吃了小吃,吃了午饭,去找了阿米娅。” “这些我知道。” ……你为什么知道啊。 “……牵手算吗?” “算。”凯尔希看了一下医生放在大腿上的手掌,“哪一只?” “……右手。” 于是,医生的右手被凯尔希揣进怀里。 “接着说。” “……” 医生这边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危急。 作为当事人的另一边, 博士小姐卸了妆洗过澡,现在对着镜子发呆。 她回想着今天的所有经历,想着他手掌的温度,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幅度,阳光照亮他面庞时的闪耀。 完蛋了。 这不是正正好戳爆姐姐我的XP……我中意的地方吗,该死,这该死的男人。 为什么该死的不是我家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来医生被喂食的时候脸上会飘起的红。 和她现在脸上的红晕有点像。 哼哼哼,医生,你居然还是一个纯情小少年。 没想到吧,姐姐也是。 你说,咱俩那么般配,处处咋样啊? 抓着通讯器,博士小姐思前想后,眉毛皱了又松,最后突然脑子一抽,手不再受她的控制,快速输入,发送,一气呵成。 ——医生,做我的猫。 “……这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博士小姐哀嚎着趴在了梳妆台上,失去了灵魂。 我这无处安放的沙雕因子。 算了,反正他也不一定看得懂。不管了。 话说明天要不要继续去找医生玩呢? 有点想呢。 博士小姐发着呆。 今天她出门的那件黑白格子卫衣已经丢进了洗衣机。吃了那么多小吃,总会有点东西滴在身上。 博士小姐的便服其实有很多,比那个要好看的衣服也有很多。 适合这个气温穿的裙子也不是没有。 即使她基本上都没有穿过。 但是那一件,才更像故乡大学时你身边的女同学。 大学啊,大学。 这可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够理解。 而且,看起来你也理解了。 对吧,医生。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只是叫我博士。 是不是如果我不行动,我们就要如此结束? 好像我看见的几句话。 我们将要成为线,平行而不相交。 平行而进, 平行而尽。 不过你看,现在我已经打开了第一个接口。 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相交的点。 不会抛下你,让你在那厚重的过去里沉湎。 那是很痛苦的事。 所以,我会撞破你的心防,我会来到你的生命里,一起走向明天。 我,在行动。 我。 在心动。 你有没有对我的想法。 我真的,好想知道。 博士小姐趴在桌子上,哈了一口气。 就着那一层水雾还没有消散的时候,用指甲在上面轻轻划下几个字。 涂涂改改,犹豫不决。 是啊,说来。 我,好像已经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我姓甚名谁呢。 医生,要不然你给我起一个? 博士最后写下的是两个单词。 doctor, doctor。 你看,我们是多么的相似。 这就是奇迹啊,对吧。 看着桌面上的水迹逐渐干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博士小姐闭上眼。 我啊,读过好多,好多的诗。 我自然知道,那是王勃,不是王维的诗。 我只是怀念,这样混淆的时候有人会笑骂着说我是不是又通宵。 你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是沧海还是水,不是巫山不是云。 你是我之洛神。 你于我,好似砒霜毒药,蜜糖衣裳。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不能是牵牛。 我可是会打毛衣的哦。 你想不想要围脖啊? 你等着,我这两天有空了就给你织一条。 我要用最温柔的暖,把你包裹起来。 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让我,来当织女。 今天的巴别塔也有雨。 不是雨打芭蕉,落进心头,惹来人几分心酸几分寒。 赦罪师小姐听着博士小姐压抑的哭声,把无声息打开的门又合上。 人间哪得清如许。 人间哪得情如许。 医生那边和凯尔希听着窗外的雨。 博士小姐发来的消息,凯尔希一直没看懂。 什么叫做,做我的猫? 你给我发的还是给医生发的? 医生只是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转头看着没有拉紧的窗帘。 落地窗外是哗哗哗下个不停的大雨。 现在这个季节,雨一下,又更冷了。 再过几天,估计就不是下雨,要下雪了。 凯尔希拉了一下医生。 “这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博士。” 凯尔希皱着眉毛,怀疑这是博士和医生之间的暗语。 她抓着医生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 她微抬着头,看着医生平静的脸庞。 “我是你的猫。” “……” 【 日记 第八十页 今天,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更新晚了一点,嘤 医生第二天早上,被红着脸的凯尔希锤了一顿。 她好像终于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这个手劲,小的像是在按摩。 凯尔希,你真的是在害羞吗?你小声告诉我,你是不是生气医生明明知道却不行动? 丽兹小姐震怒.JPG 医生今天接到了地底实验室的通讯。 今天是阿米娅身上的实验最后一天,有需要他去做的事。 倒不是参与实验,他主要的工作是理论验证。 现在的事大部分都和他靠不上边了,也被不允许让他上手。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医生之前自我加班加的很厉害,是那种让博士小姐看了直呼内行的程度。 毕竟家里面的几个真的……一言难尽。医生为了躲开小姑娘的贴贴行为,巴不得直接泡在实验室,再也不出门。 以前逃避是因为真的不理解她们是在做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太过火了。 多大的孩子了,还和家长一起睡,这还得了? 现在逃避是因为,真的不躲开,就…… 就真的要被吃掉了。 医生清楚的感受到家里面的孩子们行为越加扭曲,越加直白。 而且除了w,剩下的两个他都打不过…… 丽兹源石技艺召唤出的藤蔓真的很是强力,可以搅碎他的黑棘。 那医生这个血肉之躯,究竟要怎么和这种硬过钢胜过铁的东西比。 凯尔希就不用说了,mon3tr是真的很不给面子。 而实验部的工作,直到前一阵子,他被实在看不下去的邓肯老爷子丢出去了。 你是负责前期理论的,你现在中期调试后期实验甚至最后的身体检测都参加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一天断断续续睡两个小时真的不会出人命? 你的头发是假发吧?这样都没有掉光?用的什么洗发水啊,给我也推荐一下,我可是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啊? 医生这边到了实验室,看见邓肯盯着他头顶猛瞧。 他疑惑的摸了摸头发,看了下小地图。 自己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你在看什么? 邓肯咳了一声,把医生叫过来。 “医生,今天麻烦你过来其实也不是特别繁重的任务。” 邓肯老爷子勾勾手,让医生跟着他过来。“今天是我们,是阿米娅至今为止所有努力的验收时候。” “我们在阿米娅身上的一切实验,今天就要得出结果。” “但是过程应该会很无聊,对阿米娅而已可能会很困难,甚至很痛苦。” 所以我们问了一下阿米娅,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她说,如果有人在实验进行的时候能够陪着她,那她一定会很安心的。 而这个人选,老人们心里只有两位。 一个是特蕾西娅殿下,一位是医生。 特蕾西娅殿下那是不用说的。这是阿米娅最信任的人,是如同父母一样的存在。而博士小姐太过不靠谱,直接被踢出了名单。 凯尔希其实本来也可以担任这个角色,但是凯尔希给人的印象似乎和医生想象中的所有不同。 好像有些……冷漠。 而医生…… 医生为了阿米娅的事究竟多么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那是日日夜夜都在努力攻克难关的奋斗,是用着自己那似乎微不足道的关心一点一滴得撑起了小女孩的身体。 用着平时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做着一整天的笑脸。 阿米娅是一个好女孩,如果连他这个平时陪着她时间最多的半个同龄人都愁眉苦脸,那她一定会陷入自责当中。 这是一个,赢得了所有人尊重的年轻人。 前几天博士说自己从不加班,每天工作25个小时的时候,其实听到的人都是不以为然的。 活生生的每天都在加班,平均每天有接近20个小时高强度作业的人,就在这里。 只有医生和特蕾西娅,才会让老人们放下心,随阿米娅与他们去玩耍。 其他人,特别是天天教坏小孩子的博士,都是直接被排除在外的。 医生看着前面已经快要到了的核心实验室,慢慢点头。 “如果是要我给阿米娅信心的话,我会加油的。” “你加油什么,给阿米娅加油啊。” “……说的太直接,会给阿米娅很大的压力的。” “嗯。……随你决定了。” 反正,我只想看见阿米娅能平安结束这个实验。 老人这么说着,按开核心实验室的门。 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到场了,剩下的人也在尽快的赶过来。 特蕾西娅,也会在这场至关重要的实验出现。 博士小姐倒是不请自来,现在看见医生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医生,你来了啊。” 这是博士小姐没话找话的搭讪。 “嗯。博士你这边没事吗?” 医生看着阿米娅坐在凳子上,脸上带着笑容和旁边嘘寒问暖的老人们说着话。 博士小姐顺着医生的目光看过去,阿米娅脸上正露出笑容,安抚着旁边担心过头的老头子。 “没什么事……那群人在做什么?” 博士小姐这样问了一句。 “应该。是在让她不要担心吧。” “……”博士嚯了一声,“就他们那个样子,还让人不要担心?” 医生在旁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不过去制止一下?” “……”医生低下头,抓了两下头发。 “那是他们的时间。” “……”博士小姐收回目光,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也是她家长中的一员。这也是你的时间。” “……” “去吧,去看看。那孩子不是很喜欢你的吗,在这个紧要关头,能看见你一定会很安心的吧。” “……”医生抬起头,博士小姐引着他的视线,看向阿米娅那边。 小姑娘也终于看到了医生和博士,看见医生正看着自己,脸上露出十分热烈的笑容。 “是吧?”博士小姐也笑着这么说,轻轻在他背上推了一下。 是吧。 这就是你却欠缺的那份温暖。 你能把自己的热量带给别人,但是谁又能温暖太阳? 只有你自己啊,医生。 博士小姐脸上有面罩,医生回头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竖起来的大拇指。 医生转身而去,博士小姐有些想哭了。 我的同胞。 我并不是你的太阳,沾染了太多颜色的恶灵,只能带来死亡的阴风。 我很讨厌战争和死亡,从最开始,到现在。 我制造着最深沉的地狱,从现在,到未来。 这个世界,需要以暴制暴。 你看吧,这片土地,有多少的悲伤和惨剧。 我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因此而厌恶我。 就算是罪大恶极者,也该有个审判期。 至少,希望是你来对我进行终审。 男人终于到了阿米娅的面前,阿米娅兴高采烈得抱了上去。 博士转过身去。 我也,好冷。 有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特蕾西娅抱着她的后背,轻声说着。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博士。” 你,为什么也喜欢上了这个人呢。 日记 第八十一页 阿米娅想要让大家露出笑容 老爷子老奶奶们慢慢离阿米娅旁边,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医生。 博士小姐和特蕾西娅在远处窃窃私语,总还是关注着这边。 凯尔希也姗姗来迟,也许她可以等着最后的结果的报告,但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个孩子。 这是很有历史性的时刻,只是主角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您看,这又是否合理? 医生坐在阿米娅的旁边,摸着她的头。小姑娘头上的耳朵被医生的手掌压平,看着莫名的可爱。 “阿米娅。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医生你在说什么呀?” 阿米娅眨眨眼,歪头看着医生。 “……”医生也没有开口,只是向后靠了一下,看着被照的明亮的天花板。 “……其实我也知道医生你想问的是什么啦。” “但是,我真的不想辜负大家的信任。” 阿米娅看着医生的动作,也抬起头看向天上。 钢铁合金制成的天花板上有白色的通风口,有在这里的人们自发行动在过年的时候贴上去一些装饰,有可爱的小小图案。 那些都是阿米娅美好的回忆。 “医生,我一点也不想让他们失望。特蕾西娅姐姐也好,博士也好,你也好。” “我知道的,我承载着很多人的期待。这次的实验情况邓肯爷爷和我解释过了。” 是的,邓肯已经和阿米娅说清楚了。 这次的实验,并没有成功率的说法。 更依靠个人。 就算失败了,那么阿米娅也最多会虚弱一段时间,不会出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 但是失败了,那就基本上没有回头路了,有很多东西都要推到重来。 而这个时间,巴别塔没有。 至少,在现在没有。 “你这样,只会把压力越来越大的压在自己身上。放轻松点。” “医生,压力使人奋斗,如果我连压力都没有,那也太对不起大家了。” 阿米娅这样笑着说,让医生低下头看着旁边小女孩稚嫩的脸庞,慢慢闭上眼。 阿米娅,这是你少有的反驳我。 温柔的接受一切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坚持吗。 “医生,我想让大家都露出美好的笑容,我想要所有人都能肆无忌惮的笑出来。” 你知道吗,这个巴别塔,这个实验室,都好压抑。 每个人的心头都有着阴霾,每个人都有顾忌。 “很好的梦想。”医生说。 “不,这是我的理想。”阿米娅摇摇头。 “很难实现的,就算这样,你也会继续下去,对吗。” “对。” “……啊。也是。”医生看着阿米娅,似乎是看见了未来的那个,为了所有的矿石病患者努力奋斗的人的模样。 这就是你为之奋斗的事业啊。 “那么,阿米娅。” “祝你成功。你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吧,向着你的目标奋勇前进。失败了也不用担心,你的身后还有我,还有我们,还有整个巴别塔。” “那是当然的,医生。”阿米娅的脸上有自信而热烈的笑容,让人心生信任。 医生,我早就准备好了。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在我心中都有了准备。 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不可能不会努力的。 特蕾西娅姐姐说过,压力不是坏事。一点压力都没有,那也太过分了。 而且,你这样是过来给我开导的吗?怎么是越听压力越大啊。 医生好过分。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你嘛,医生。 医生,你知道吗。特蕾西娅姐姐和我说过她的梦想,我从中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温暖。 那是切切实实的,只有光明才会有的梦想。 我那时候就在想,那我呢? 大家都有努力的目标,都有奋斗的方向。 那我呢? 好像我什么目标也没有,只是普通的在迎接未来。 我最开始是想要为特蕾西娅姐姐的梦想帮上忙,但是那不是我的梦想。 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巴别塔的大街上有很多的伤员,医生你应该知道的吧。 他们要么是失去了手臂,要么失去了眼睛。 或者是膝盖被射了一箭。 还有好多人,身上有着明显的源石结晶。 但是他们是一样的乐观向上,他们都在为了明天而继续努力。 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承受着苦难,都被痛苦压在身下,无法翻身。 这绝对,绝对不正确。 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所以,我就有了自己的梦想。 大家,都要快乐。世界上,本来就不应该有如此的苦难。 对吧,医生。 对吧,特蕾西娅姐姐。 你们,一定能够理解我。 阿米娅看着医生,看着他眼中的平淡,慢慢的叹息一声。 但是就算是这样,医生你也是遭受着苦难的人啊。 放心吧,医生。我也会拯救你的。 小小的女孩对着医生这么说着。 “医生,给我点鼓励好不好?” 医生看着阿米娅张开双手,便轻轻拥下身。 阿米娅在医生的怀里感受到的温暖,是和特蕾西娅的不一样的。 这是燃尽自己,从柴薪变成了余烬也要继续发热的热诚。 阿米娅放开医生,轻轻笑了一下。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阿米娅一定会成功的。不为了任何人,就只是我想。 医生看着阿米娅和老人们说了两句话,与特蕾西娅拥抱了一会,便带着笑容点点头。 她准备好了。 …… 大前线今天无多战事,大家终于难得的迎来了可以休息的时间。 没事做发呆都好,总比上打仗强。 站岗的士兵们也有话没话的聊着,珍惜一天是一天。 “所以说你家那个是要生了?”一个士兵这么问。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我这几年打仗还没有回去啊。” “……哈?” “我们怀孕期比较长,要四五年的。” “你老婆怀的是个球吧。” “什么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孩子?” “这场战打完,我就回家找我老婆孩子。” “我也差不多。打完我就回家结婚。” “那真是恭喜啊。” “恭喜什么啊,放着别人等了两年了,我都不知道有多对不起她。” “回去好好陪陪她吧。” “那是当然……等等那是什么?” “嗯?” 视线的边缘,有黑色的军队正在突进。 “……草,那帮狗东西又来了。拉笛,准备应战了。” “嗯。” 年轻点的士兵看着连绵一片的敌军,心中有不安在放大。 有不好的预感。 日记 第八十二页 得想办法辞了这份工作才行 阿米娅安静得躺在专门制造出来的仪器上,旁边的显示屏上有各项数据化成的曲线起伏不定。 无关人员已经被清理出去,现在除了负责控制设备的老头子们,就只剩下了医生和特蕾西娅。 凯尔希和博士都被固执的老人家们拒之门外。 医生保持着沉默,看着小阿米娅在仪器上躺着,看着小姑娘脸上逐渐皱了起来的脸,又缓缓舒展开。 他大概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但是他没办法理解这最后一步的原理。 这一部分他接触不到,大部分人都接触不到。 所以,他很担心。 之前的工作医生都有插手,了解颇深。只有这个最后一步,他甚至今天才看见有这个设备。 保密工作做的很严密,医生的小地图都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担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原理如何?对人体有害无害? 是的,他知道大家对阿米娅究竟有多关爱。 那是上九天揽月都可以去尝试一番的宠溺。 但是这又如何让他对一个陌生的钢铁仪器放心。 特蕾西娅看着医生的脑袋,他头上透明的气息已经不再同以前一样的平淡,颜色越来越浓,像是乳白色的烟雾。 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呢,医生。 无论是你毫无改变的相貌,还是那冷淡平静的面色。 我要如何才能让你拥有感情,才能完成我对你的约定。 这真的是很考验人的事,要让这个油盐不进的人变得多愁善感,太困难了。 特蕾西娅看见医生把视线看向她这边,悄悄的问着她。 “那个设备应该是不会故障的吧,对阿米娅是绝对不会有危险,对吗。” “放心吧,医生。这是绝对安全的。”特蕾西娅也不由得看了下冰冷的大铁疙瘩,轻轻拍着医生的手,让他放下心来。 “我们不会让阿米娅的命因为一个机器而消逝,相信我们。” “……嗯。”医生应了一声,看着特蕾西娅收回手去拿旁边的水杯。 医生把视线继续看向阿米娅,心里的担心倒也平静了许多,但还是随时准备出手。 机器都是有可能出bug的,他深刻的理解这个道理,所以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这是萤火一样带着淡淡的光芒的女孩,仅能照亮一方小天地。 但是你绝对不能否认她的光芒,你不能忽视她继续发光,变成太阳的可能性。 卡兹戴尔的混乱也催生出了无数的壮丽或伟大。 或许无人知晓,但是切实存在。 献身于前线的人们都是伟大的,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了自己心中的正义。 为了队友们的撤离而牺牲的人是伟大的,舍己为人从来都是万古不变的感人事迹。 日夜无休的哨兵们是伟大的,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浇筑出最坚固的后方。 那,她就不伟大了吗? 能够给他人带来心中的正义的人,给寒冷者以温暖,为苦难者而奋斗。 这也是伟大的。 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就是一个伟大的灵魂。 阿米娅,伟大者应是坚强不屈,应是百折不挠,应是志比钢强。 既然你不会有危险,那你就要给我好好的,带来最漂亮的成功。 这是,你自己的期望,对吧。 理想主义者。 医生看见阿米娅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向特蕾西娅。 “这也是正常的吗?” “对。”特蕾西娅点头,却是慢慢站起来。“如果阿米娅一个人坚持不过去的话,就需要我们帮忙了。” “……?”这个怎么帮? “医生,殿下。”一个老爷子突然冒出头,指着阿米娅旁边的两个圆凳。“要去帮忙了,小阿米娅好像有些坚持不住了。” 特蕾西娅点头,拉着医生坐在一个凳子上,让他握住阿米娅的手。 医生如她所说的握住了阿米娅的手,能够感受到小姑娘手心里渗出来的汗水,湿漉漉的。 医生抬头看向特蕾西娅,她也握着阿米娅的手,慢慢闭上眼。 “然后,请想着阿米娅,想着与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 这个就是很为难人的事。医生他怎么会理解什么叫做快乐。 他只是慢慢闭上眼,想着与阿米娅在一起的时间,那时候的小姑娘脸上带着的明媚笑容。 都明亮如月,轻柔似水。 医生想着她,想着小姑娘遇见他时的快乐,会很依赖的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讲故事。 虽然小姑娘也很不争气,和丽兹与w一样,都是讲到一半就睡着了。 不过本来就是晚安故事,这才是最有效果的。 带着未结束的故事,怀揣对明日的期待,慢慢熟睡。 而医生会给她熄灭小夜灯,轻轻的祝福小家伙睡一个好觉,然后出去加班。 医生想起来,他偶尔也会做一些小零食。 自己烤的饼干,自己做的蛋糕,他故乡的水饺,汤圆。 这些东西带到阿米娅的面前的时候,小姑娘脸上露出来的欣喜。 她会小口小口吃着饼干,小心的吹着汤圆,然后对着旁边默默看文件的医生露出来一个暖暖的笑容。 多可爱啊。 多明媚啊。 阿米娅。 我祝福你,一定能够如自己所想一样,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带来笑容。 我,如此祈愿,如此盼望,如此期待。 医生闭上眼。 特蕾西娅睁开了眼,她看着医生头上逐渐变得明亮的气息,脸上有着好欣慰的表情。 阿米娅在中间醒过来一次,看见一左一右的握着她的手的两个人,脸上带着笑容又闭上眼。 特蕾西娅知道,阿米娅要成功了。 直到最后的几分钟。 小小的女孩突然奋力的挣扎了起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用力,抓着两人的手猛的睁开眼。 “阿米娅!?你没事吧?” 医生凑到了阿米娅面前,看着她微微张合的嘴唇。 “……医生……医生……太好了…” 女孩的脸上有着泪滴滑落,顺着脸颊,滴在白色的枕头上,溅起水花,打湿一片。 “医生……答应我,好吗。”她抓着医生的手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人捏碎一样的使着劲。 “你说。” “请,……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答应我,好吗? 真的,真的…… 求求你了…… 发生一些意外,今天更新延迟,晚上更新,小可爱别等了。 人生总是有许多意外 人说: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实际: 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但终究: 鹿踏雾而来,鲸随浪而涌。 你没回头又怎知我不在。 可我看来: 鹿见人而惊 消失于林深, 鲸踏浪而上 搁浅于浅滩, 亦如我见你 如碌如惊。 最终鹿惧人前潮退鲸落不见你我 日记 第八十三页 博士小姐有句粗口不知当不当讲 医生被不知所以然的赶出了实验室,特蕾西娅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看见他一副迷茫的样子,恨不得拿脚踹他。 你个家伙,居然还想着不活了? 那我努力了这么久为了什么? 啊? 特蕾西娅把实验室大门重重的一关,医生被关在门外。 博士和凯尔希凑过来急忙问他怎么回事。 “……”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简单的和大家说了一下阿米娅成功了没什么事,让情绪有些激动的群众安静下来。 特别是你,邓肯你别拿法杖啊! 安抚好这群人,医生也找了个座位等着阿米娅出来。 看着小地图里特蕾西娅和阿米娅在悄悄地说着什么,医生开始思考阿米娅的话。 特蕾西娅的态度变差也是那之后的。 什么叫做不要放弃生的希望,还要我去死吗? 以及他并不清楚阿米娅究竟是接受了何种的经历。 他只能知道这是类似血脉继承一样的结果,他负责的理论在到了一个部分就戛然而止。 核心构架是早就有了的,他更多的是根据阿米娅的情况添加适配的条件。 就和他不知道有那个设备一样的,他也不知道核心架构又是根据什么而成立的。 医生在这边沉思许久,也不清楚阿米娅是发生了什么。 极有可能是血脉继承时的幻听。 毕竟,继承特蕾西娅的血脉,大概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 嗯,应该用不了大概这个词。 就是非常困难。 而她听到的也有可能是源石带来的古怪低语声。 他不是源石病患者,只见过各种纸面的描述和形容。 也不会有人去故意感染源石病的吧。 生命如此珍贵,为什么阿米娅会觉得医生会放弃自己? 这不合理。 医生看见实验室的门打开,特蕾西娅牵着阿米娅出来,对着大家说道。 “实验很成功,大家放心吧。” 邓肯他们围过来,把阿米娅带走。 小姑娘需要做一个体检来保证自己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看见特蕾西娅抿着嘴唇,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博士小姐歪了下头,特蕾西娅什么时候又和医生有爱恨情仇了? 王女殿下很快就叫上了凯尔希离开了,完成了任务的医生也被老人们嫌弃的赶走。 博士小姐眼看着没热闹了,就跟着医生一起离开。 博士小姐,你真的一点工作都没有了吗? 医生这么问着,听见博士小姐哈哈哈的笑声。 “医生医生,我今天看见个怪事,蘑菇上长工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扭头,看见博士脸上毫无顾忌的笑容。 “骗你的啦,真有一天都忙不完的事,那巴别塔的中层干员都是工资小偷。” 博士小姐这么说着,自然而然的牵上了医生的手。 “……博士,我们应该还没有这么亲密吧。”医生直视前方,他不想与博士小姐对视,哪怕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 因为那个目光,和第一次见到他的凯尔希有点像,哪怕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炽热。 “什么啊,我们可是老乡啊,说厉害点是姐弟也不是不能接受。”博士小姐掐了一下医生的腰间,让他眼睛瞪大,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你们每个女的都喜欢动别人的腰,是不是有问题? “不是姐弟。”医生把手抽出来,然后插进衣兜。 “不行,我肯定是姐姐。”博士小姐不依不饶,倒也是没有继续动手动脚。 “……”医生看了一会有些生气的博士,默默问了一句。 “博士,您今年贵庚?” “……十七岁!” “……”医生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还在张牙舞爪的博士小姐,已经不是少女了。 “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哦,我可是很厉害的,你不要乱说话。” 博士小姐撸起袖子,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没有想什么,博士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现在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打算和你去到处玩玩。” 其实有挺多事,急也不急,急也没用。 “……我打算回家。” “那不介意我去你家坐坐?”博士小姐已经算是有点死皮赖脸了。 “来吧。”医生想着,如果博士过来的话,那家里面的两个应该也不敢那么放肆。 也许吧。 医生这么想着,带着博士小姐朝自己家走去。 血魔小姐从后面的店铺小心翼翼探出头。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了博士和医生牵在一起了? 凯尔希?凯尔希? 你男人被偷了啊? 不行,我得为凯尔希的未来而努力啊。 华法林一手握拳,一手提着塑料袋,转头又扎进了超市。 看这个路线应该是要去医生家的,买一点东西就直接去医生家。正好也问问他,上次那个好像叫血豆腐的菜怎么做的。 你看,一点都不突兀。 我真精明。 血魔小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旁边陪着她一起的可希露尔掩面而叹。 你不要笑的和什么反派角色一样好不好? 然后买了一袋子的橘子,给医生家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买了点牛奶。 我也想吃那个红红方方的东西。 医生和博士不多时就到了家,进门看见想迎过来的w,她一脸欣喜的看着医生回来。 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后面冒出来的黑兜帽博士小姐。 “这是谁啊?” “客人,有礼貌一点。”医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让她去冰箱里拿点水果出来。 w听话的离开了,丽兹放下书本,看着医生招呼博士坐下,然后去拿了两瓶绿茶出来。 “……”博士小姐慢慢摘掉面罩,看着面前的绿茶,眉毛慢慢挑起来。 “这是啥?” “茶。” “这个包装……?” “……”医生看了一下那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三块钱包装绿茶。“抄的。” “……有点怀念。”博士小姐这么说着,拧开瓶盖,正打算回忆一下从前的味道。 丽兹嘴角逐渐露出笑容。 喝吧,喝吧,很好喝的。 博士小姐突然把瓶盖又拧回去了,把瓶子递给医生。 “?” “我拧不开。”博士小姐理直气壮的说着。 “……”医生看着博士小姐,手上一个用力,把整个瓶口都给起了。 “喝吧。” “……我错了。”很勇很会玩的博士小姐认错也很直接。 她看着医生说着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我给你拿两本书看看吧。然后人就跑没了。 黑发的女孩嘟起嘴。 真是的,我过来肯定是因为你啊。开不了瓶盖这种东西就是撒娇的啊,你就不能哄哄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别给脸不要脸昂? 哪有那么多机会给你,接下来肯定很多事。错过了现在,那我就只能等到这场战争赢了再给你机会了。 知道了吗? 臭家伙,略。 博士小姐对着正在过来的医生扮了个鬼脸,娇俏可爱。 “?” 【】 日记 第八十四页 好烦啊,想打麻将。 博士小姐最后还是喝了医生的小绿茶。 那是没有加糖的浓茶,一口下去让人舌尖发麻。 “哇……”博士小姐皱着眉毛咽下,吐了下舌头,“这是什么啊,喝茶还是喝茶叶啊。” “当然是茶。”医生拿着书本坐在博士小姐对面,伸手拿起绿茶喝了一口,苦。 “……”博士小姐看着医生平淡的样子,也沉默下来。 她虽然喜欢吃甜的,但是也不是接受不了苦味。 但是如果可以喝甜甜的奶茶,谁会想去喝苦瓜汁啊,这不是自找苦头吗。 茶她也喝,但是平时最多喝咖啡,还是加糖加奶致死量的那种。 而且卡兹戴尔喝的是红茶,一样加奶加糖。这种绿茶喝的人太少了。 医生,你是想告诉我,这就是故乡的味道吗? 思念的苦味,确实如此浓郁。只有苦过的丁点回甘,让人流连。 但是我肯定是想太多了吧,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诗情画意。你的话,一定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喝茶对身体好。 是吧,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医生? 博士小姐摘掉兜帽,把一头的黑发从黑色的冲锋衣里散出来,柔柔顺顺披在脑后。 毕竟是在医生家里,她还是很放心的。 医生抬起头看了一下,觉得博士可能是觉得有些热了。转身把落地窗打开,让清凉的风吹进来。 医生家的正对面没有任何楼房,是空荡荡的,可以看得见远处的山。 而斜对面就能看见中枢。 所以医生也不怕博士的素颜被人发现了,博士的真实面目其实也是需要保密的。 毕竟博士小姐战斗力估计比只有鹅之力七段的提督们还差,这要是落单了,估计就是去头去尾,蛋白十倍。 把两个小姑娘也叫过来,让她们别在旁边发呆。 你看,这阳光明媚,秋风正好,是看书的好时候。 医生这边正开着读书会,另一边的阿米娅已经完成了体检。 她看着终于安下心了的老人家们,露出笑容,让他们也赶紧去休息。 阿米娅也回到房间里,靠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现在,只要静下来,就想到医生。 她在仪器里做了很多的梦,真实到好像就在发生。 有巴别塔的危难,有巨大的陆地舰船在荒野上扬起烟尘,有巨大的城邦要相互撞击。 人与人的冲突,人与物的碰撞。理想与行动的不一致,梦想的盈满,现实的凄惨。 她所珍视的人在她的视野中一个个倒下,特蕾西娅将化身太阳,燃烧的柴薪放弃了生的希望。 未来的道路被这样照亮。 这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医生,特蕾西娅姐姐,博士……” 小小的女孩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抱着膝盖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 “我应该怎么办……凯尔希医生……” 黑夜褪去,于是世间不再需要燃尽的篝火。太阳永远在天上,对地上的苦难无能为力。 小小的萤火之光,便是世界的希望。 她对自己说, 我可以。 医生,特蕾西娅姐姐。你们照亮的未来,我一定会把握好。我们,要为这个世界带来美好。 博士姐姐,拜托你了。 大家,都要好好的。等到最后了,我要点名的。 谁缺席了,今晚就吃医生的沙虫冻。 知道了吗? 知道了吗…… 医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下来,谁也不能拆散我们大家一起的牵绊。 倾尽全力。 医生…… 呜…… …… 在战场的一侧,莱茵生命的相小队伍集结完成。领头的人是一位男性的黎博利,他手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两兵交接的战场。 “领队,刚刚主任发来消息,让我们先不行动,等后续通话。”旁边有情报员的报告。 “嗯。是哪个主任。” “是外交部主任。” “外交部?”领队的男性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挥挥手。 “他们管不到我们,正常行动,等待时机。” “是!”情报员跑开,把消息散开。 黎博利的男人咂舌,骂了一句。 “他妈狗日的,上面的人狗斗还要我们底下的站队,麻烦死了。” 如果可以,谁不想当一个好好干活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的人呢。 还不是你们逼事多,草你妈。 做实验就做实验,还抓素材,还外交部。 真想一刀把这群人的狗脑袋都给剃了。 好想摸鱼去睡觉啊……巴别塔的人什么时候来消息,赶紧干完这一票就回去了好不好。 黎博利可是很容易犯困的啊。 突然一声杀猪一样的卧槽响起来,把他的一点困意驱散。 “套他娘猴子!啊!爷的无人机给哪个没屁眼的狗东西射下来了啊!?” “你说你妈啊?”黎博利男人大步走过去,看着一个菲林族的眼镜男粗口不断。 “领队,你咋过来了?” “你狗叫声那么大谁听不见啊?怎么回事。” 眼镜男痛心疾首得指着随身平板,“爷的无人机不知道给谁射下来了,都看不见是在哪里出现的攻击。” “你又把无人机当遥控飞机乱飞?”领队眼睛一瞪,凶光毕露。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这次侦查是在西北方向,摄像头对着战场,没看见底下有什么情况。”旁边的一个一脸衰样的黎博利这么解释。 “啥意思,咱们以外还有其他势力下场了?”领队咂咂嘴,这就有点意思了。 而且应该还很强,无人机飞的都不低,能打到这玩意的……干。 “无人机跑的远不远,会不会被发现?” “挺远的。” “那咱们先别动,藏着看看是什么情况。现在在返航的无人机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迫降。” “明白了。”衰样黎博利转回头工作去了,眼镜男被拍了一下脑壳。 “你家伙下次别一惊一乍的。” “无人机好贵的……”眼镜男有些委屈。 “没办法,谁让我们跟的实验室。穷啊……行了,好好干活。” 领队看向西北方向,草了一声。 “妈的,事情又麻烦了一点。这到时候打起来人脑子都变成狗脑子。” 好烦啊…… 另一边,看着天上掉下去的无人机,淡灰色头发的女人面色平静。 旁边的部下收回法杖,默默退到后面。 “真是混乱。” “是啊,你晓得不,那个无人机好像是哥伦比亚那边有产的。哥伦比亚都来卡兹戴尔凑热闹了,这是要凑几桌麻将嘢?” “你闭嘴。”淡灰色头发的女人恼怒的拍了一下这个乌鸦嘴。 “哦……” 她看了一会远处的战场,下达新的命令。 “先离开这里,他们的战争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过来找人。” “是!”后面是齐声的应答。 她坐回车上,把那个断成两截的玉佩又拿了出来。 现在已经又合二为一的玉佩还是依旧的漆黑,带着温温的暖意。 怎么看怎么生气。 哪里有人会把人送的东西弄坏了还乱丢的,这么恶劣? 下次送点不会坏的东西吧,好烦啊。 不如送个钟吧,死了得了。 让人操心。 怎么放得下。 日记 第八十五页 上班好忙,写完了都没时间发,悲 华法林带着可希露尔,两个嘴馋的血魔小姐带着点水果和牛奶拜访了医生家。 博士小姐正撑着头看着阳台外面发呆,被敲门声惊动,下意识的戴上了兜帽和面罩。 然后看见是她们又把面罩摘掉,随口问道。 “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是过来问医生上次吃的那个血豆腐怎么做的。你……这是过来看书来了?” “是啊。” 医生这边看着一脸期待的可希露尔,想了一会。 “要学其实也可以,但是比较麻烦,还要接触生血,别弄一身。” “好。” 可希露尔应得干脆,转头把还在和博士聊天的华法琳抓过来。 这边学菜学的热烈,博士看着可希露尔还煞有介事得拿了个本子记着要点。 华法琳在旁边听一半漏一半,就是点头嗯嗯嗯。 这个华法琳,就是逊。 丽兹小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垮着个脸,看着这群跑进家里倒腾的家伙,想把她们都赶出去。 w早就在旁边磨牙了,气鼓鼓的想要打人。来了一个就算了,还来其他人。 来都来了,都来学菜了,中午也总不能让她们自己回家吃,医生就留三个大女孩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两个血魔小姐坐了一下就走了。 博士小姐还在家里面不肯动弹。 医生倒是收到了凯尔希的消息。 凯尔希:听华法琳说,博士在你那边? 医生:嗯 凯尔希:让她过来 医生:嗯 于是博士小姐的快乐时光,结束了。垮着张脸离开这里。 临走前还对着他哼了一声,鼻孔出气。 “……上班摸鱼是不好的。” “什么啊。”博士小姐不屑的回道,“摸鱼人摸鱼魂,摸鱼才是人上人。” “……” 摸鱼怪客博士小姐噔噔噔跑回去了。 医生也想这么跑出去,只是丽兹小姐不让。 不小的女孩嘟着嘴抓住他的衣角,脸上委委屈屈样子让人不忍。 “……看书。”医生这么说。 “唔……”丽兹张开双手,这意图就很明显了。 w看着旁边的丽兹,露出了,还有这样的?的表情。 医生还是依着她,把带着甜甜笑容的金发女孩抱进了自己怀里。 丽兹坐在医生怀里,背后靠着的就是医生温暖厚实的胸膛。 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医生下巴正好能顶到小姑娘头上,淡金色的发丝柔柔顺顺,带着点不知道是不是洗发液的芳香。 他其实一直都喜欢的是故乡的桂花香,下次去买洗发水的时候看看有没有类似味道的。 医生把丽兹放在桌子上的书本拿了起来,看了一下封面。 《人体神经学》 这个跳跃幅度是不是有些大了?解剖都还没有学过,到神经学能不能看得懂? 医生这么想着,揉着小姑娘的脑袋,也没有说什么。 多看看也是好的,反正大部分也看不懂。 他没有注意到丽兹脸上的红晕。 小姑娘闻着医生身上从来没有变过的淡淡草木香和药的味道,抓着医生还给她的书本,脸上是越来越模糊的笑容。 多么让人安心啊。医生。 小姑娘最后在医生的拥抱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上眼睛睡下了。 医生抓着丽兹的一缕头发,看着小姑娘整整齐齐的发梢。趁着她睡着了,给她做一个发型也挺好。 w越看越酸,干脆跑进房间里拿了张小被子过来。 “……”医生看着w把被子往丽兹身上一盖,自己也在他的腰侧靠着躺下。 你知不知道被子会被弄脏的。 w抓着她看了好久的爆破学,靠在医生身边继续学习。 秋日阳光明媚,风是正正好的凉爽。 适合看书。 适合午睡。 也适合与心上人腻在一起。 w抓下医生一条胳膊,抱在怀里。书就压在他的手上,盖着也不看了。 睡觉。 “……”所以一个好好的看书会,博士跑了你们就不装了? 医生开始考虑,要不要经常把博士叫过来玩。 w把小尾巴缠在了医生的腰上,医生看了一下也没有多管。 都是常态了。 有着银灰色头发的女孩眼睛微张,看着医生在她怀里抱着的手,想起来自己给他送过的礼物。 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的把那个戴上? 你看,你的无名指上,是不是差了点什么装饰,用那个就很好了。 我精挑细选,才找到的和你最般配的戒指。 好好收下呀,好好戴上呀。 好好爱着我啊。 果然,说是可以为你付出不求回报,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这种东西,自己都不相信。 我就是想占有你。 从身体,到灵魂。 我都想完完整整地拥有。 爱就要只爱我一个人,渣男医生。 不然我不是很吃亏吗。 这么想着的w小姐,张口咬在了医生的手臂上,惹来医生面无表情的注视。 他还记得,上上个这样的还是丽兹。她在医生的肩头上留下来痕迹。 后来是凯尔希。 现在你终于还是动手……动口了。 医生看见w红透了的耳垂,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能让她继续害羞的话。 你说你自己,又害羞,又想整。是几个意思啊。 他可不会知道,靠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可完全不是害羞的。 她摸着自己发热的脸颊,想要把医生占为己有的想法愈加炽烈。 你哪里会知道,人对太阳的索取,是何等的疯狂。 好想侵犯你啊…… 在没有人的小树林里,看着你平静的脸上被担忧和慌张填满。 在深夜的阳台,瞒着凯尔希和丽兹,把你死死按在角落。 在只有我跟你的床上,在丽兹睡着的夜晚。 这是多么的令人愉悦,是吧? 但是现在的小女孩,还是没能完整的占有医生。 放心吧,医生。你终究会在我的怀里酣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谁叫我如此痴迷,如此爱你。 所以,我是不会放手的。所有的故事里,等待着,被动的,都是最失败的人。 医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越抓越紧,转头看见小姑娘脸上还是那样恬静的笑容。 医生捏了下w的脸蛋,看见她嘟起嘴叫唤了一声。 “轻点。” “……”那你也轻点好不好? 莫挨老子。 日记 第八十六页 群里的蒂蒂是奶油流心的哦?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只有挨打了才长记性。 而w更是屡教不改的惯犯,今天凯尔希回来看见医生又被她抱的死死的,晚饭都没法煮。 劳累了一天的凯尔希差点没一下子把w的天灵盖掀起来。 我在外面绞尽脑汁,你们在家里偷我的男人? 这合理吗? 丽兹是医生的心头肉,凯尔希也很关心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叫她姐姐的小女孩。 但是,w早就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小心思多的很。 被凯尔希抓开来去接受补习的w小脸皱巴巴的,看着冷着脸的凯尔希敢怒不敢言。 你凯尔希就是好东西了?不算我没看见的,单就被我看到的都偷吃多少次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要信口开河啊混账。 医生煮好饭出来,看见w委屈的样子,转头看了一下凯尔希。 大女孩正双手抱胸。 医生还是摸了摸w的头,让她准备去吃饭。 小孩子开开心心就好了,哪里能去受苦。 毕竟苦难的日子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去尝试这份过分沉重的经历。 多么令人赞同的话,多么令人堕落的生活。 在大地上游荡的远游医生也在这片土地上有了自己的牵绊,他的过去也与这个地方紧紧缠绕。 过分的美好也是毒药,让多少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医生坐在饭桌旁,看着丽兹和w伸出筷子互相伤害,被凯尔希一声咳嗽终止。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看了下面无表情的医生,默默低下头吃饭。 凯尔希满意点点头,自己还是很有威信的嘛。 医生扒拉两口饭,默默低下头。 你说,这个时候,这个样子,要我怎么说。 怎么说,自己将会离开的事。 他不是卡兹戴尔的人,他只是一个医生。 没有家乡。 他注定不会在某一个地方永远停留下来。 理应如此。 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你们呢。 凯尔希也好,w和丽兹也好,博士小姐也好。 还有赫德雷。 这一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有未完成的目标,还有许多的责任,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是的,他已经在巴别塔度过了四年多。 他之前在卡兹戴尔的土地上就已经游荡了一年多。 医生用自己的双眼,明明确确的知道了,卡兹戴尔的病症是什么。 任何人都没有错。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 敌人也好,我们也好。 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正确而战。 再过几天,医生也要前往自己的战场。用萨卡兹古老血脉制成的诅咒之血,不应该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胞。 那个从来都不叫所谓诅咒之血,它曾是恶魔用来对抗天使的秘药。 现在这里没有天使,只有我。 都来吧,向我冲锋。 你们不应该对自己曾经的同伴出手。 医生是不会考虑病人的想法的,他只会以自己的判断决定,这个病人是否需要治疗。 他也只会根据自己的判断,这个国家的病症在哪里。 你们的苦难,就由我来结束。 医生就是这样的职业,拯救伤患,解决病症。 伤患从来都只是一个对象。 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思想,一个文明。 都是他可以接受的对象。 他打算出手了,以医生的身份。 …… 时间慢慢度过,医生也终于穿上了他新做的黑袍子,巨大的旅行包背在身后,小小的腰包里装满了瓶瓶罐罐。 凯尔希在巴别塔大门口为他送行,看着医生还是慢慢远离了她的视野。 医生,慢慢得又离开了她的掌控。 但现在不是应该耍小脾气的时候,哪怕她知道这是特雷西斯的指派。 医生对于不想说的东西总是守口如瓶,凯尔希现在也不知道,所谓的诅咒之血到底是什么东西。 特雷西斯不告诉她,她也无权过问。特蕾西娅一问三不知,铁打的花瓶。 医生也不想和她说,让她揪心。 风吹起凯尔希的短发,被她别在耳后。 远行的车辆已经失去踪影,凯尔希终于转过身。 医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去以身试险? 你是不是又要你的女孩伤心? 为什么你这个混球,就不能安安静静得陪着我。多相信我一点好不好,我已经很出色了。 一定可以帮得上你,你多依靠我一些,好不好。 我也长大了,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港湾。 总是让我躲在你的怀抱里,会让人多么不安。 你要是离去,我又该怎么办? 我的生命里,都是你啊。 景明。 凯尔希还是迈出脚步,走到了特雷西斯的办公室,给了他一拳,潇洒离开。 “嗷……疼……嘶——你轻点别乱动!”特雷西斯让赦罪师小哥放开他。 黑王殿下揉着自己的肚子,长长的哀嚎了一声。 “医生,你他娘的骗我!凯尔希怎么会知道你是被我派去战场的啊?” 赦罪师小哥没敢说自己已经把这事告诉特蕾西娅殿下,是王女殿下和凯尔希说的。 所以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医生看着秋风萧瑟的荒野,沉默着把长剑抽出剑鞘。 银光锃亮,没有瑕疵的剑身上印着医生平淡的脸。 诅咒之血并非完全不可逆,但是至少在现在,他没有那个条件。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直接解决。 所以,医生是去开杀戒的。 而解决病症的方法有很多,源石技艺也好,解决病灶也好。 切除手术也可以应用在组织身上。 把无用的结缔组织切除,自然会有新肉长出来。哪怕是如卡兹戴尔这样的,也不过是一个长满了毒瘤的残疾人。 只要手术得当,也能焕发第二春。 医生看着小地图,看着混乱的战场。 特雷西斯究竟是打算把他塞在什么地方,又是做的什么打算。 真是令人充满期待。 医生慢慢闭上眼。休息一会。 他并不知道,在他即将要去的地方,已经有了其他的势力发现。 淡灰色头发长着龙角的女人居高临下,看着极远处的一个小土包。 那下面,并不是实心的。 有馅儿。 战场离这里并不遥远,如果这个地方有伏兵,那确实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真有意思。 她问着旁边的人。 “你说,下面那里面如果有埋伏,会不会打那群萨卡兹一个措手不及?” “哈?就搁这个小土包?别吧,待会别是来一个塌方还是啥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完逑。” 淡灰色头发的女人满意的点点头。 不成风浪,看戏吃瓜。 【%】 日记 第八十七页 冲冲冲,黑棘保护协会在行动 刀的光,剑的影,枪尖红缨猎猎舞。 战争从来都不是值得赞颂的东西,只是会让人感叹着自己的热血激昂,何等壮阔。 在如此规模的战斗中,任何人都显得渺小。 个体的力量是单薄的,不会有人可以对抗成千上万的军队。 如果有那样实力的个体,完全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一场纠纷。 那是强者的威慑力。 但是这里没有,全世界都没有。 一位萨卡兹的大剑士看着面前已然要将他劈成两半的刀,想要咬牙拼死一搏。 至少,得拉你一个垫背的! 他愤然发力,手中的大剑用力挥出。 黑色的藤蔓从地底蔓延,将那要夺人性命的刀击落在地。 这一次,是大剑在斗争中获得了胜利。 并不光明磊落。 活下来的的萨卡兹大剑士睁大眼,看着刚刚倒下的敌人。 那个一闪而逝的黑棘,他太有印象了。 在最初的战争中,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而活命,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而成功杀敌。 让他们在最初的一次战争中就获得了极大的自信。 大家都在说,一定是王女保佑。 但是近距离接触过那位静止不动的医生的他,是知道的。 是那位拿着治疗法杖的人,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虽然他的治疗法杖都没有亮过哪怕一次,但这是远比那些医疗干员厉害多了。 他拄着长剑,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妈的,医生保佑我,王女殿下保佑我。天杀的公爵兵,你们又有何作为?! 你们只有自己的贪婪和野心在作怪! 去死吧,畜生! 萨卡兹的大剑士重新加入战团。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乱糟糟的战场,低语了一句。 “生命的意志,高于一切。” 你们的意志,所向无前。 车辆并没有把他送到前线,毕竟车到了前线就是集火对象。 司机给了医生一张纸条,是特雷西斯给他的。 ——长话短说。诅咒之血不在前线发现,在前线的旁边被发现的,具体是哪就要你自己去找了。 之前博士的计划已经执行的差不多,现在,也许就在今晚,我们就会在克里斯汀领完成计划,砍下阿特尔的头。 所以,前线,也拜托你了。 特雷西斯 “……”看来特雷西斯并没有坑他。 医生看着前边的战场,看着小地图上密密麻麻乱作一团的萨卡兹。 漆黑的黑棘一如既往地好用。 他沉默得把自己的长剑别在腰上,将旅行包里的大弩挂在身后,一把实用的精良折叠法杖。 还有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护腕,也被他戴在手上。 医生从来不参加巴别塔的体检。 因为他知道,自己体内没有源石的存在。 哪怕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哪怕空气中就有源石的成分。 他的血液源石结晶密度,一直都是0。 所以他施法依靠源石,整颗的源石。法杖其实传导性没那么好。 正常来说,血液里一点源石都没有的人,是用不了源石技艺的。 是的,正常来说。 医生已经准备完成,黑色的荆棘蔓出土地,不再同上次的保守防护。 敌人的军士并不是病症,充其量不过是感冒时会流鼻涕这样的外在体现。 但是,打扰他去治疗病人的。 都要死。 他从来都不伟大,他一直自以为是。 人们的正义并不相同,他只有自己的决定,不会顾及任何人。 …… “嘢?那个是不是李医生的黑棘?”旁边嘴开过光的女孩踮起脚远望。 “哪里?”还在看着地图的淡灰色长发女人一下子转过头,看着那边的战场。 “我看不见,望远镜给我。” “哦……” 淡灰色头发的人,确实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握紧了拳头,挥手下令。 “全员整备,准备去前线。” “是!” 她看着望远镜里那个挺拔的身姿,看着他全副武装的模样,“老师……” 老师,你真的,不能再动用黑棘的力量了。 接下来就由我来为你做事吧。如果你要插手这混乱的战争,那我也会为了你而拼尽全力。 你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接下来应该是学生该做的了。 我会把你想要做的一切都完美达成。 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吧,老师? ……也许,你已经忘了我吧。不过也没事,老人家都健忘。老人家就应该好好休息,跑出来算什么。 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这群小辈很不称职吗。 臭老师……臭坏蛋。 待会被我抓到,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这样才会让你记住,只有呆在我身边,才能不在受苦。 才会和我一起努力。 她转身上了装甲车。 医生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有莫名的危机感,在哪里?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被黑棘拦下。 他举起法杖,一道火红色的流星就朝那边激射而去。 现在的医生确实很是瞩目,一身的武器让人看着就觉得危险。 这也是被集火的对象。 医生一边应对着来自敌方和我方的攻击,一边想着为什么自己不穿白衣服过来。 黑色的衣服是公爵军那边的,而他却是抓着弩一直在攻击公爵那边的人,也迎来了对方的反击。 医生默默退开战场,留下黑棘精确无比的抓住每个敌人。 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疏忽大意。 他的黑袍其实是用黑棘慢慢做出来的,韧性奇佳,穿着也舒服。 只是没法漂白。 医生这边慢慢撤离,准备换个方式插手这场战斗。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有萨卡兹的大剑士对着他大声叫喊。 “医生!来这边!” “……” 这里有巴别塔的人是吗? 医生成功加入战局。 在战场外,来自莱茵生命的部队终于接到了巴别塔的通知。 奇袭公爵兵后方。 “日他奶奶,等了他娘的快一周,你给我来的这个命令?要人命直说啊,草你妈的。” 领头的黎博利粗口不断,底下已经排列好的部队安安静静。 “好了,都放松点。巴别塔要我们去捅公爵兵的ass,顶天也就是制造混乱。烟雾弹还有大功率噪音器都带好,我们去给他们,火上浇油。” “都他妈的活着回来!爷请你们喝酒!” 深埋地下的诅咒之血兵团终于同时睁开眼,有一个意志的声音在他们的意识中回响。 “那个古老种又出现了,他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抓住他,或者,杀了他。 撕开他们的防线,直接冲进他们的后方。 嗯嚯嚯,特蕾西娅她绝对不知道的吧。克里斯汀已经成了我们的爪牙。 你们的计划,我全都知道了。去克里斯汀领,你们只能抓到几个你们的士兵。 我们会如你计划中一样,齐聚。 在巴别塔,然后。 杀了特蕾西娅。 ☞【W&D$☹】☜ 日记 第八十八页 为你赎罪 博士小姐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哪怕出现了她所不知道的意外和特殊情况,她也能迅速的做出反应,然后动用自己的后手计划。 她不相信任何人,不会觉得事情会顺着自己的心意而发展。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的变故在发生。 就好像在现在的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在同样做着同一件事的人,他又在想什么,是和你一样的在发呆吗? 是想着昨晚的游戏吗?还是看见了什么感人至极的故事? 你在幻想着什么?又会影响什么? 一切都是不可控的,所有的因素都要考虑在内,任何人的背叛都有可能。 包括,特蕾西娅。 但是医生不会。 因为我爱他。 博士小姐一直没有告诉医生,她其实是有外挂的。 是,很强力的外挂。 因为嘛,医生你肯定是受了很多苦的,对吧。 而且,不管怎么看,你都比我惨啊。哪怕似乎很厉害,却失去了做为人最基础,最重要的感情。 医生,如果我告诉你,我虽然最开始过得很惨很惨,让人回忆都会觉得刺痛。 但是我得到的,是无数倍于这个的回报。 那你会嫉妒我吗?你会远离我吗? 我知道你不会,你连感情都没有,怎么会嫉妒我呢。 但是呢,我还是不想告诉你。 你看,你一定,一定是觉得,我很弱吧? 你一定是觉得,我需要保护吧? 没事,随你心意得来保护我吧。我也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一个可以拥抱的温暖怀抱。 医生,你的肩膀借给我好不好。 你不是喜欢摸头吗,以后我见你就先低低头好不好。 只要你不把我摸秃了都好说。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可以相互理解了,你一定也觉得这个世界是扭曲,是畸形的,对吧。 你一定也是在用自己的努力,为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美好而努力,对吧。 明明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的你,也会为了记忆中的家乡重现而努力。 我们真的是,非常的相似啊。 医生,请继续努力吧。哪怕失败了,也可以在我的身边重整旗鼓。 我会永远的支持你,只有我会理解你。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 如此伟大的关系,是想要抱着你痛哭一场,的那种伟大。 所以说,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虽然我有些自私,忘了自己的名字却想要知道你的。 凯尔希她肯定知道,但是我不想问她。 我想要你亲和我说出,你的名字。 然后,我就跟你姓了,好吗? 所以,能够借个肩膀给我吗? 还要一个属于我的拥抱,可以吗? 博士小姐单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笔,被面罩遮住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其实在博士小姐的眼前,也有着一块全彩的屏幕。 不是医生那种大地图,是拆分出无数小屏幕的全息立体投影。 是完全的另一种视角。 她看着医生在前线的身姿,看着他面无表情得把黑棘化作弩箭,带走一个怒吼着冲过来的萨卡兹。 尽情努力吧,我的医生。 你们也尽情的表演吧,小丑们。 克里斯汀的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特雷西斯必须去那边,把王剑带离巴别塔。 为什么?因为现在的巴别塔,有两位“血脉”。 克里斯汀的叛变她知道原因,从一开始克里斯汀就是旗子。 杀死那么多的贵族,还有他们的私兵,哪里是说说的事。 在克里斯汀领解决掉他们根本不现实。 巴别塔才是她计划里的决死点,这里,有她太多的后手。 那些公爵哪里那么容易上钩,只有这样九分真一分假,才最容易上当。 就是因为太难上钩,才需要牺牲这么多的士兵。 在没有看见特蕾西娅势力被迅速削弱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贸然的亲自下场。 在别人的老家,堆人数都堆死你。 现在,公爵他们肯定是相信特蕾西娅的力量都已经去了克里斯汀领。 看着吧,我准备了这么久的力量,够你死几回? 而已经低调得朝巴别塔挺进的贵族们则是胸有成竹。 漏风墙米特尔坐在车里,看着旁边的贵族们正在展望未来。 “这次去巴别塔解决了特蕾西娅,卡兹戴尔的未来就由我们说了算了。” “是啊,魔王已经不止一次的迫害过我们这些安分的领主了。什么叫改革?改革就是要取缔我们这些贵族?” “呵,他就是想把所有的钱和权都握在自己手中,哪里是想着整个卡兹戴尔。” 那两个人一个对杯,各饮一口窖藏了许久的美酒。 “这酒……真的好不错啊。” “那肯定。这是已经有二十年的老酒了,可不能多喝,今晚还要办大事。” “对,办大事。”两个人再一对杯。 “说起这酒啊……是从一个贱民那里拿过来的。还真可笑,在我的领地里,还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不想给,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贱民留着做什么?” “那肯定没有留啊,剁了拿去喂我养的源石虫了。” 两个人又是几声笑。 米特尔沉默不语看着他们。 “话说,今晚拿下巴别塔有信心吗?” “那自然有啊。我们准备万全可就是等着这一天呢。阿特尔大公他还准备了杀手锏,不都是等着现在?” “杀手锏……透露一点?” “就是能够让有源石病的萨卡兹爆发出无敌的力量的东西,再具体的……” “哦,我懂。” 再具体的,就是爆发完会死。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次过来的,都是感染了源石病的部下。 米特尔打开车窗看了一眼。 恩人,我米特尔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不对,我米特尔从来都不是坏人。 大势所趋,而已。 以前我没得选,但是现在,我想当个好人。恩人,你救了我,不仅仅只是救了我。 你让我明白了,做人一定要有目标。 我的家族很古老,久远到可以和阿特尔他们的祖先同一时代。 他们的记录,我这里都有。 我,全部,都看过。 阿特尔他们说的,完全都是假的…… 他捏造出了一个虚伪的正义,让无数的人们前扑后继。 魔王,永远都是爱着卡兹戴尔的魔王。 王城可以保证。 阿特尔,你的父亲呢?是被你杀害了吗? 为什么老阿特尔公爵没有阻拦你的行为?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要杀了你。 为你赎罪。 日记 第八十九页 第二章加更,求个票,爱给不给,好累 医生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些染上了诅咒之血的人钻出地面,他与周围的萨卡兹大剑士们告别,踩着黑棘就离开现场。 上一刻还显得沉默的黑棘在消失的前一刻破解成花一样的碎瓣,随着战场上的风尘而动,落在了敌军的身上。 奇异难耐的痒在他们身上蔓延,只在分心的刹那便被夺走生命。 医生离开了战场之后,从背包里拿出来特制的炸弹,放在了黑棘上面。 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炸弹的轰鸣声在远处的山包上炸响。 本来医生还想着,如果有诅咒之血混入了现场,那他要如何才能把人揪出来。 被感染的人,又要怎么医治。 现在这些都不用考虑了,医生也就可以放开了手脚,随意的使用非常规的大威力武器。 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又是两个炸弹落下。背包里拿出一颗源石结晶,医生一手抓着源石,一手持着法杖,开始蓄力。 空气中有源石的粒子在慢慢聚集,为天地间带来一丝丝越来越浓的水汽。 那边隐藏着诅咒之血的地方已经被炸出来一个洞,医生是打算用水灌进去,然后直接盖顶。不考虑敌人的感受的话,这就是最方便的做法。 而被诅咒之血控制的人,基本上算是死了。既然如此,他不会有来自道德方面的自我谴责。 其实谴不谴责也无所谓,都是说给死人听的。事实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他不喜欢考虑这些东西。 过了三分多钟,有车辆发动机的嗡鸣声由远而近,医生看了下小地图,好几辆十分厚重的装甲车正在朝他这边过来。 已经能用眼睛看见了。 医生结束蓄力,早已蓄势待发的猛烈洪水在小山包上奔涌而下。 他看了下正在直直朝他驶来的装甲车,看见有人把头伸出窗外。 医生皱着眉,用着黑棘离开了这里。 只有风知道,那个女孩究竟叫的有多么大声,有多少的思念满溢在呼喊间。 果然,哪怕嘴上说着最讨厌了,最坏了,最后也还是会温柔着收起自己的不满,对着他露出最明媚的笑容。 她想着,这么久了,总算是见到你一面了。 你还是那样的冷漠,不会和没有意义的陌生人靠近。 你这样,绝对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就勉为其难。嗯,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只要你说,我爱你。那我们就可以随时完婚。 虽然说这好像是师生间的禁忌感情……但是,如果要按那样来说,我的这里至少得有一半的女孩不能和你结婚。 你说,这是说不过去的吧。不然就只能你一个人度过之后哦日子了。 那,多一个我,又怎么样? 你不喜欢老师这个称呼,我也可以换一个的。你要是这次还敢说什么,我医生只是一介草民配不上,这样的话。 那我就要叫人把你用捆龙索把你绑回去,锁死在我房间里,瞒着所有人。 你也不想的吧,毕竟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 那这样,你亲我一口,我放你出去半天……不行。半天太长了。 你可是放着我这么久,没有寄过一份信,也没有哪怕回来看一看。 亲我一口放你出去半个小时。 就这么决定了。 她看着医生抓着黑色的荆棘又离开了她的面前。 ……啊,看来人总要食言。 半分钟,再多就求我吧。要你说一万遍我爱你,把我的名字刻在心里,才能放你出门。 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没有任何人比我还更能理解,你究竟已经虚弱到什么地步。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只想要你能安安稳稳,什么事也不会打扰到你。 你已经努力的够多了,真的…… 老师…… 旁边的乌鸦嘴小姐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慢慢把头缩回来,靠在座椅上,手肘压在在自己的脸上。 还有那滴晶莹的泪花,依旧还是离开了眼角,顺着洁白的侧脸流下。 乌鸦嘴小姐张了张嘴,然后突然伸出自己的法杖,把速度的推杆顶到最大。 “小、小姐……” “嗯?” “……知道了。全体,全速前进。” …… 医生到了那片原本是小山包的小洼地,看着已经被水淹成一片的那个洞口,还在一点一点的冒着泡。 医生用黑棘给洞口封上了顶,静默等待了一会,看着那边再也没有反应,小地图里也是漆黑一片。 保守起见,医生还是丢了几个源石在洞口的边缘,做了一个简易的触发式源石炸弹。 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诅咒之血的危难又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也真亏他们能找到个这样的地方躲着,这不是正好让他上演一出水淹陈塘关吗。 医生最后看了一下小地图,确认了没有问题,就想要离开。 然后,背后的大洞就突然有了嗑啦嗑啦的声音。 要塌方了。 “……” 源石的炸弹被滚动的地面触发,发出沉闷的声响。 结果,还是要打啊。 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个人高马大,双眼冒着红光的家伙。 他怒吼一声,手中抓起一块泡在水里的石头就朝着医生摔去,自己却顺着回旋的惯性想要冲向战场。 这个古老种再怎么样都无所谓,当务之急是要撕开战场。 只要让他离开这里,感染了第一个人,局势就再也无法挽回。 医生深知诅咒之血的感染性对萨卡兹有多么恐怖,他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哪怕一个离开。 谁也不行。 粗壮的黑棘拦下石头,而后朝着那个跑的还不远的萨卡兹抓去。 医生也拿出弩箭,瞄准了他的头,扣下手中大驽的扳机。 只是在下一瞬,洞口又出现了更多的萨卡兹。 他们瞪着通红的眼,拔出武器。两个速度快的已经是朝外面的战场跑去。 只要能够跑走一个,就是胜利。 医生抓着弩,瞄准那两个跑开的萨卡兹。 下面的已经在想办法上来和他大战一场了。 这下子,棘手了。 医生瞄死那两个萨卡兹,大洞里已经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更多的敌人。 医生的身上也长出来柔软的黑棘,替他抓着弩,瞄准着在同一个意志指挥下离开的一大群人。 医生拔出腰间的长剑,挥出了他在卡兹戴尔的土地上的第一剑。在这些本与他无关的战斗中挥出的第一剑。 只在顷刻间,好似日光变色,清风过面,与他最近的几头萨卡兹便是失去了首级。 余下的气劲击倒几个萨卡兹。 医生深出一口气,手腕上的护腕亮起淡淡的金芒。 那是源石在发光。 只能用这种方式发动源石技艺的医生,接着斩出了一道剑气,破开地面,掀起流水,切断阳光,斩下首级。 “古时月,今日白。” “旧时友,今日死。” “请你们,都拼命得向我攻来。” 因为,所有拦着我去治病的。 都得死。 ☞【2273♡】 PS: 再py一次我茶的书,上次和他py我们两个好像都没有传送门,哈哈哈哈哈哈。 这张加更真是把人榨干,化成雪白的灰,麻了 日记 第九十页 医生好像有点厉害。 有淡白色的月牙剑气略过装甲车的头顶天空。 车内淡灰色长发的人满心焦急。 她所珍爱的人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连剑都拔出来了,是遇到了什么危机吗,究竟是什么……该死,那个方向是有埋伏的地方! 老师他与埋伏的那些人起冲突了,我得去帮他! 如此想着的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驾驶员给拎到了副驾。 我来开都比你快,你墨迹啥啊? 坐上了驾驶位的女孩放弃了阳光大路,转头就是一条直线的朝密林冲过去。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路上再多崎岖,我也碾过去。 绝对,绝对不让你们动到他! 副驾驶上一脸心痛的老司机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您是真的不知道,这玩意的修理费有多贵啊……我十年的工资都不一定能抵得上这车上的玻璃……算了。既然是您开的,那就算报废了也无所谓。 而且那个前面看到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位会喊他叫老师? 她的老师不是还在咱们城里哪个角落里藏着嘛? 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放出来乱跑……暗里保护老师的那些人要是没有尽职,让老师跑出来了,是要被卸甲归田的吧。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位跑出来了,如果就是前面的那个,再根据刚刚看到的剑气…… 完蛋鸟 “……殿下。”老司机突然掀开了控制台地下的一个暗夹。“这个是能源爆发,只要把这边的源石放进那个孔里……” 我们说不定就可以飞起来。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那些源石就被后面的乌鸦嘴女孩全部装进了汲取能源的孔里。 “……”在失重和晕眩感中,老司机想起来一件事。 两位殿下都是没有驾驶证的。 后面的车队看着领头的已经开的差两个翅膀就起飞了,只能跟着冲过来。 车队横冲直撞莽出林地,终于看见远处已经清晰可见的单方面的屠杀。 黑棘在肆意生长,从地上的尸体中长出尖锐而恐怖的芽。 已经长满了尖刺的黑棘每一次突刺都能带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那柄大驽被黑棘挂在空中,连绵地射出不详的黑棘箭。 医生握着长剑,和一个源石已经覆盖了身体不知道多少的萨卡兹大斧手对抗。 十分沉重的巨斧每次落下都能震得地面颤抖。这完全不像是人应该有的力量。 医生要对抗的远不是这一头已经要死于源石病的大斧手,还有无数的萨卡兹剑士,长矛兵,弩手,术师。 速度快的家伙四散而逃,想要离开这个被血所覆盖了的地狱,想要冲向前线。 天上的弩正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甚至弓弦已经断了一次,现在是更加坚韧的黑棘丝化作弓弦,不断的射出带来死亡的黑矢。 大坑里已经不在会冒出什么人,再不出来的,就是真的被憋死在里面了。 医生的应对完全不能说是游刃有余,被诅咒之血强化的萨卡兹真的很强。 这就好像,追随着王女殿下的萨卡兹佣兵们看见了特蕾西娅被人欺负了,这种程度的嗜血狂暴。 战斗力翻一番简简单单。 医生在大斧手挥下斧子,有空隙的一刹那,寻到了机会。将手中长剑一下刺入了他的腹部。 并没有刺穿血肉的那种感觉,反而是像拿刀砍石头。 是源石。 医生双腿一蹬,离开大斧手的攻击范围。 远处有装甲车飞快驶来,让他忍不住的皱眉。 这群人到底是谁? 前面看见了一次,还在喊着什么。 他不想节外生枝就离开了,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以及最直接的问题, 是敌是友。 医生握紧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剑光。 这个萨卡兹大斧手皮糙肉厚,着实不好对付。 他的剑并不是什么十分上等的货色,仅仅只有锋利和坚固两个优点。 他当时走的匆忙,便只带了这一把剑。如果这把剑是源石武器,可以承受的住他的使用的话。 那今天就会简单很多。 至少,对付这个大斧手,会简单很多。 视线的边缘,那些装甲车在泥泞的土地前停下。整齐划一的战士们飞快下车,抓着手中的武器戒备四周。 只是在他们之前,那个领头的女孩就已经跳下了车厢,抓着手中的法杖对准了那些要跑出来的萨卡兹。 旁边的乌鸦嘴女孩代替这位已经急不可耐的女孩下令。 “全体,协助他,解决掉这些萨卡兹。” 整齐的应喝声响过,战士们向前突进。 医生看着莫名其妙的援军帮他解决掉已经跑到外围的几个萨卡兹,又冲进敌人的团队中,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不管是敌是友,看来对方至少现在和他有同一个目的。 有了援军之后,接下来的事就显得轻松很多。 这些双眼几乎要发着红光的萨卡兹终于还是倒下了,公爵军他们埋伏的阴谋彻底破败。 医生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坐在干燥的地上,用黑棘把腰间的药粉送进了深坑中,把所有的尸体都掩埋进去。 这样,特雷西斯拜托他的就完成了。 也许,黑王殿下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伏兵。 他抽空看了一眼前线,有不明的势力让公爵兵们变得好像一盘散沙,混乱不堪。 队伍也不再整齐,甚至想要重整队伍都显得很困难。 看来,今晚,特雷西斯那边的斩首计划能进行的很顺利。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向他走来的女孩,思索着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她。 那么应该就是来插手卡兹戴尔纷争的其他势力了。 而且对方已经帮助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先不要直接交恶,看看对方是什么打算再说。 话说,为什么我手心出汗这么厉害? 只是握剑而已,应该不至于。 医生在身上擦了擦手汗,也慢慢站起来,想要和她好好答谢。 在他要伸出手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有带着桂花一样的芳香的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您好?” 医生觉得这个剧情似乎有点眼熟。 上一个这么做的,好像还是凯尔希? “……老……老朋友,你果然还是不记得我了。” 后面有个人背过身死死捂着嘴。 不行,不行,我要笑死了。 老朋友,就你?才多大啊,和李医生自称老朋友这不是要变成老妖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我就是。 那没事了。 日记 第九十一页 我说不允许就是不允许,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医生直到被强拉着上车了他也没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认识她。 特别是当她拿出来那块本应该是断成了两截的玉佩的时候,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预感,但是医生觉得自己好像要出大问题。 “你不认识我了,是吗?”淡灰色头发的人搭着腿,单手甩着玉佩。玉佩上还有个医生打的孔,和他系上去的红绳。 “……”医生坐在她对面,保持沉默。 他现在的方针就是,少说一句是一句。 “你不要不说话,装哑巴有什么用。”你丢我送你的东西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干脆果断,连回来找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我找回来了,你却在这边当哑巴。 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原谅你? 不可能原谅你的。 “……” “既然你现在忘记我了,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女孩带着笑容开口,微启的窗外有风吹进车内,流转在医生的耳边,流入心底。 那天是阳光正媚,带着温温暖暖的秋凉气息,是让人想要好好睡一天的时候。 她微启的薄唇就是医生最后的印象。 ……果然,黑棘用的太过度了,有点力不从心…… 抱歉,小姑娘。 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希望不会被踢下车。 在女孩要侃侃而谈的时候,医生终于失去了意识,要栽倒在地。 “老师!……”女孩手疾眼快,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老师。 “……”旁边的乌鸦嘴女孩缄口不言,伸出法杖,点在医生的背上。 和医生简直如出一辙的淡白色光芒荡起,轻轻包裹住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 “嗯……放心吧。”她对着旁边一脸忧心之色的女孩这么说。 老实说,你早点这样就好了嘛,怎么还想着玩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想要用语言逼迫李医生就范……有些异想天开。 “老师他是怎么了?” “脱力,昏迷。把他抱到后车厢去吧,车开慢点让他好好休息就行了。” “好。” 乌鸦嘴女孩看着医生被她抱进后车厢,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慢慢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张开手掌。 掌心里是医生的一缕长发。 在她的家乡,有这么样的一个古老传说。 只要把心上人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混在一起,然后绑成麻花辫,放进红纸里包着,贴身放好。 那么两个人就能永远的在一起。 虽然是迷信。虽然只是传说。虽然只是他曾经随口提过的一件事。 但是你说的话,我又有哪些忘记了。 只是啊,你确实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忘了我,忘了辰哥,忘了木提。 你说,我记得你还有什么用?反正你都不难受,你只要自由。除了想要解决源石病以外,什么都不在乎。 这就是你的自由吗? 这是目中无人的自大。 你不会在乎我,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没有了我的记忆。哪怕我以后拼尽全力所创造的回忆,你也不会多看一眼。 是呢,毕竟我以前就是一个地位低贱的种田女而已。你怎么会看得上我。 但是就是这样地位卑贱的女孩,也在跟随了你很久很久之后,变得高不可攀,好似镇国之柱一样。 你总是说人生而平等。 我记得你这么说的时候眼中有的光芒。 但是我觉得人生而不平等。 你永远高高在上。 不是地位的高高在上。 你总是用着旁观者的视线看着我们,看着这个世界。好像在用炭笔描绘着什么一样的,随自己心意的改变这个世界。 你看,我们的国家富强了,如你所愿那样。 你可曾有多看一眼? 你说我太过腼腆,学不会别人女孩那样的青春活力。 你看,我穿上了你最喜欢的那种样式,留了你喜欢的长发和平刘海。 你可曾有过夸赞一句? 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跨过山,越过海,来见你。 人生而平等。人生而不公。 主动的人,总是最失败的人。 爱人就要用自己的感情编织出最大最密的网,带着最甜蜜醉人的诱饵,把你捕获。 只是,喜欢你的人,太多了啊。 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又不想让你为难。 当然,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是不会为难的。 毕竟,你会全都拒绝的。 没事的,哪怕这样我也不会放弃。 喜欢从来都是酝酿在心底,才会慢慢发酵出最迷人芬芳的爱。 这是我酝酿了数百年的爱。 愿请君一饮。 …… 医生醒来的时候是当天的晚上。他休息本来就是很快的事。 他看了一下头顶的天花板,看着小地图上向后退去的景色,猛然坐起身。 旁边有红着脸小心翼翼看着他的淡灰色头发的学生,捂着嘴不说话。 “抱歉……我休息了多久了?” “没没有,……才几个小时而已,还累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医生看了一下说话莫名其妙有些结巴的女孩,还是感谢了几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嘴唇肿了一圈,还有点麻麻痒痒的感觉。 在女孩的回礼声中,医生快速翻看了几下小地图。 前线一切安好,甚至好像有了反攻的势头。公爵军屁股后面有一只小队伍在到处搞破坏。 没有造成多大伤亡,但是很搞人心态。 前线可以放心了。 医生再看了看特雷西斯那边,不看还好。 特雷西斯领着人在和克里斯汀对质。 医生看了许久,也没能发现有公爵他们的踪影。 ……克里斯汀。 这是男人的名字,如果是女爵士,应该叫克莉丝汀。 那特雷西斯在做什么?敌人呢?! 医生飞速把小地图切换到了巴别塔,已经陷入了火光中的地方在小地图中也很是显眼。 “……” ……这样啊。 我要回去。 我的孩子们还在那边。 谁也,不允许动我家的女孩! 医生伸出手,以往随心而动的黑棘却只冒出来一个尖尖。 “?你用这个能力用的太厉害,身体暂时不允许你继续使用这个能力了。” 淡灰色头发的女孩这么解释道,看见医生逐渐瞪大的眼。 “……怎么了……?” “……如果,不能用的话……” 那我的孩子们,…… 是不是,要因为我的失误而…… …… 我不允许! 绝对!! 【78%】 日记 第九十二页 特雷西斯震怒 巴别塔有混乱的灾祸。 狂暴的敌军如野猪一样横冲直撞,抵挡在前方的人也会被撕成碎片,留在遍地的火焰中。 留在巴别塔的力量好像就是这样不堪一击,战士全都已经去了克里斯汀领,变成了可以探囊取物一样攻下的据点。 参加这场盛宴的贵族们带着自己的护卫,开怀大笑。 他们知道,特蕾西娅马上就要输了。 你看,这软弱无力的抵抗,有什么用?乖乖投降吧,我们允许赐你最轻松的死。 当然,放你一条生路是不行的。 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没办法安心呐。 如纯白的花一样的特蕾西娅小姐。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没办法有底气的进驻王城。 所以,你和特雷西斯,都必须死。 桀骜不驯的特雷西斯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拼命,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都死了,多好啊。 改革?改个屁。你们的改革只是要把我们的一切都夺走,分给底下的那些贱民。 给他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一点用,也没有。 贱民就是贱民,他们有了钱财就再也不会干活了。 所以说啊,特蕾西娅殿下。 去死吧。 贪婪而愚昧者带着足够的暴力,在巴别塔肆意横行,寻找着任何可能有特蕾西娅的角落。 有悍不畏死的人站了出来,他们集结成队,手中拿的不再只是武器。 “兄弟们。我们抽烟,我们喝酒,我们搞颜色,我们嫌弃那个天天带着小女孩到处乱逛的萝莉控。” “我们喜欢的是大姐姐,我们喜欢和平而美好的生活。” 喜欢平时那个虽然没什么人,却能爆发出轰天喧闹的巴别塔。 这有什么错? 为什么,还要来伤害我们的特蕾西娅殿下。 你知道吗,像是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给了他们一个巴掌。 手中的武器好像变成了某种炽热的意志,他挥刀而上。 只有意志与荣耀不可辱。 特蕾西娅殿下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她的笑容,就是我的荣耀。 萨卡兹人,刚强不屈。 当商店被关闭,收起了钥匙的店员小哥也拿起了自己好久没有动过的宝剑。 当年巴别塔的恶灵把他抓过来,让他帮忙看家护院。本来以为就是养老的清闲活计,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啊。 居然,真的会有人胆大妄为到,要烧了他的店铺。 我多么慈悲,悯怀天下人。你的天下是地狱,我送你一程。 倒不是这个店铺有多么贵重,说白了也就是钱的事。 说白了,这个店铺究竟有多么珍贵。回忆和感动是什么东西也买不回来的。 珍惜的就是现在。 平凡而普通的店员小哥在这里看见了名叫阿克曼的人去了战场前最后一面。 直到现在也没有再看见第二面。 看见满口都是特蕾西娅语录的哨兵,他最后只能托人不知道转手了多少次,把欠了自己的最后一点钱补齐。 有平平无奇的佣兵相依为命,却失去了自己生命的一半,从此不再出声。 有黑色衣裳的医生带着自己的病人,让人感动到无以复加。 居然真的有人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啊。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巴别塔,你都敢来动! 你看,今天虽然风不平浪不静还没有太阳,但是我觉得。 你们就是该他妈的绝版。 化作历史的尘埃。 萨卡兹的女佣兵失去了自己的铭牌,给了一个渣男。 今天她似乎又要食言了。 明明答应过那个渣男医生,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啊啊,伤口裂开了……好痛 一定很难看吧,我现在。 现在这个遍体鳞伤的模样,估计谁也认不出来我是谁了。 这样也好,不然要是被他看见了,会不会被骂啊。 真的是很抱歉呢,本来说是你救下来的命,要好好报答你的。 没想到在这里就倒下了。 医生。我不会倒在荒野上的。 这是在捍卫我的梦想,这是我想要做的事。 这样你也会放心不少的吧? 哈哈…… 在她身边,有死尽了的数十只狂暴的萨卡兹。 雇佣兵小姐真的已经努力了,谁也没有办法指责她。 没有了主心骨的家里,w挑起沉重的担子。早就混迹于战场的w带着丽兹躲在小巷子里。 然后看着丽兹无神的看着天空,在她的旁边有无数的翠绿藤蔓要搅碎一切一样的乱舞。 w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自己好像是在白名单里的。 然后丢出一个炸弹,将一个持着大刀要过来的萨卡兹变成酱字辈。 其实她也很生气的哦? 因为啊,承载着她美好的回忆的家被拆了。 你看看丽兹这个模样,多么可怕。 你看看我,满脸笑容。 果然,还是我更可爱。 笑着送人上西天的w如此想着。 而凯尔希和赦罪师小姐在保护特蕾西娅,还有阿米娅。 地底实验室并没有特别厉害的防御措施,老人家们在第一时间被保护起来,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而特蕾西娅不用说,重中之重。 但是,敌军过来是找谁的呢。 肯定是找她的啊。 博士不知道踪影,医生在前线,特雷西斯还在克里斯汀领。 现在凯尔希一个人就要统领全局。 最有可能颠覆战局的博士小姐已经把自己的后手计划开启。 伤亡无可避免,那就不考虑伤亡。 只要完成最终的结局就好了。 博士小姐这么想着。 众所周知,巴别塔有一个名叫所谓养老院的地方。 哦,也许你忘了。 但是呢,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进这个地方接受治疗了之后,都没有了声息。 不是人没了。 他们都变成了博士的部队。 这。就是博士的第一张手牌。 在各个设施底下,有藏着的人涌出。 博士开启了耳麦,属于她的战场正在展开。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已经布下的陷阱,事先拉拢过来的强力打手。 博士小姐看着投影的地图上,四处都有着敌军的踪影。 这下,就很烦人了。 还好特雷西斯把医生送到前线去了,这里的压力可比前线大多了…… 这样,我就可以大施拳脚了。 特蕾西娅,我会把胜利带给你。 请期待着。 日记 第九十三页 血魔小姐心里从此没有了余地 其实人的一生是很平淡很无味的。 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也只不过是后来回想起来会有些感慨的时光。 那时候自己的远大志向,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点的进展。 而越往后,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年龄越大,看事情的角度就更直接,更冷漠。 我只想知道,这玩意能带来什么好处,有什么坏处,要怎么做。 这并没有错,最冷静最理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而这就是人到了青壮年的时候的想法。 再往后,就是中年时的平淡和冷漠,只有需要的才会去争取,无关的东西都放一放。 人生长长短短,也就是苦完了今天,熬过了明天,接着期待往后的清晨日出。 你看,大家的过得都算大同小异。 我也没有什么不满。 我人生不算美满,也不算坎坷。我努力的都有回报,也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是多么充实。 但是现在回顾过去,好像什么事也没做。 什么研究,什么学位,那些都是死去了,便什么也留不下来的东西。 血液方面的研究,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热门的课题。在泰拉,和源石沾边的才是热门。 留下一个名字,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如果再能够被人铭记,在什么日子被缅怀,那这一生便算是很成功了。 但是她做不到,或者说,现在还没有那么出名。 因为总是偏安一隅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她从未想过,会为了什么事业拼尽全力奋斗一生。 哪怕现在为了特蕾西娅做事,她确实全心全意。 但是这是别人的目标,不是她的。 这种附和一样的目标,并不是她所愿。哪怕还并不出名,人也是有着自己自傲的骨气。 像这样以别人的目标为目的地去努力,那岂不是离开了对方,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你说我不够出名,那确实。我华法琳从来都不出名。 你说我没有实力,那确实。我华法琳一直都是弱女子。 你说我是跟着王女殿下的光芒而飞过来的蛾,那我也没话说。事实如此。 但是你敢说我没有底线,没有骨气,没有信仰。 那我真的要掀开你的头盖骨了。 如果要求放低一点,其实我的人生还是很完美的。 年少时的自我觉醒,青年时的不息努力,中年幡然醒悟。 到现在为止,我还在自己所愿意的路上行走。 很完美。 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看见特蕾西娅殿下的成功。 哦,还有一个。 我至今单身,其实这么说来,还有点羡慕凯尔希。 那个老女人居然都有喜欢的人,而我没有。 真是有点嫉妒,那个冷的跟冷冻库里最深处的坚冰一样的女人,也会对别人露出这样温柔这样美丽的笑容。 这不比石头说话了要惊悚的多吗? 人生的末路也许就在今天,突然就有了好多的感想。 也没办法的吧,毕竟……我还没有做出任何让自己满意的成就。 曾经还想着,等博士帮着殿下打赢了,就回去把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故事这样的事。 或者是好好的过日子,放松一下自己也好。感受一下美好的世界。 然后,还是没有办法完成呢。 在我的规划里,可没有死这一个选项啊。 真是讽刺。 我居然会死于大出血。明明是个血魔。 有点难受呢。 医生他就是忍着这样的痛苦救活了w吗? 现在想来可真是觉得,医生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呢。 会为了别人的生命而付出自己,为了其实并不相识的人这么拼命。 他才是做出了伟大的事业的人吧,无私奉献,不断进取。 真是好像火一样的炽热。 现在,还是想吃血豆腐。 怀念那时候和大家一起吃的丸子。 我想和博士一起去逛街,不逛小吃街。 想和凯尔希讨论咖啡到底哪种味道的好喝,虽然她好像都不喜欢理这个话题。 想和特蕾西娅殿下去找阿米娅,现在小小的长耳朵女孩已经变得相当可爱。 想再坐一次人间大炮。 眼角有水滴慢慢涌出。 我的结局是这样的吗,没有任何一朵鲜花,没有任何人的送别,甚至孑然一身。 在我死后,又有谁会记得我? 没有人的吧。 我也好怕死,但是又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呢? 家人? 朋友? 梦想? …… 都好苍白无力啊。 华法琳终于哭了出来,流下的泪滴摔在地面上。 我也想有值得牵挂的朋友啊! 想要和自己在意,自己珍重的人一起度过每一天,这有错吗?! 我没有啊!我没有朋友啊! 为什么啊??我有做错什么吗? 我以前努力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些积灰的学历证书吗? 我的努力没有任何回报。 我想要的一点都没有得到。 也没有任何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 我的人生,多么空白。 空白到,只需要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就可以满足,填满所有。 谁又能明白我? 谁都不知道我。 …… 人生而寂寞,人生而孤独。 就好像天上的星星,看着多么的近,但是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的接触。 啊啊……多么窒息的痛苦啊。 没有人能理解的。 是啊,朋友不是遍地都是吗?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吧。 凯尔希不是吗?可希露尔不是吗? 为什么不是? 这些都是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吧。 就连血魔小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在意的朋友,到底是不是朋友。 就好像是全凭感觉,在某个时候,就会遇到自己可以依赖的人。 所以……谁也好……救救我吧。 我只想活下去,然后要有一个朋友,不多奢求,不做他想。 真的,求求你了…… …… 有人踩着不详的黑色荆棘落在地上,似乎粗壮了许多的黑棘扩散开,刺穿无数人的心脏。 医生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华法琳,摔掉了手中的法杖。 “……我的一生,没有任何意义。” 伸手,抵在血魔少女的头上,医生这么说着。 但是,如果能够把有意义的人拯救回来,那我也一定会充满被需要的价值。 他的眼里有异样的情绪在流荡。 光明炸亮,在他的视线中,他所珍重的人逐渐睁开眼。 “……医…生?” “……抱歉,我来晚了。请放心吧,作为医生,我会拼尽全力把你治好的。” 医生看着血魔女孩红色的眼睛,这么说着。 华法琳的嘴角慢慢变得委屈,她闭上眼朝着医生大喊。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对不起。” “呜……” 在华法琳看不见的兜帽里,有逐渐枯白的发梢。 医生沉默着把情绪崩溃的女孩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请放心吧,华法琳。” 倾尽我全部的力量,我也要拯救这个地方。 这是我的决意。 华法琳的哭声慢慢变小,模样娇小的血魔女孩轻声问了一句。 “医生……你是我的朋友吗?” 医生听着怀里传来的带着鼻音的询问声,毫不犹豫的点头。 “自然是。” 正常来说,只要认识的够久的,都算是朋友了吧。不然他请华法琳来自己家吃饭做什么?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太好了……” “?” 医生感受着怀里的人突然把双手抱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大黑袍扯开了一点,趴在他的肩头张开了嘴。 “……”哭着哭着累了,要吃饭,是这个道理吗? 医生慢慢拍着华法琳的背,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着小地图里四处作乱的敌人,还有四处长出来的黑棘。 每一次的奇迹都有代价。 他没有多关注华法琳,自然也没有看见在他肩膀上恢复了不少的女孩小口吸着血的血魔小姐脸上究竟是多么的红润。 你看,朋友来的还是很容易的嘛。 是吧? 是吧? 是吧? 医生,你真的是始终如一的人。真的很难见到不怕被血魔吸血的人了。 有点像是在天国。 活了下来,得到了朋友。 多么虚幻。 她抱着医生,合上眼通红的眼。 心里在这一刻好像逐渐平静下来,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全都变成安心的充实感。 你看,这就是我的朋友。 我最亲爱的朋友。 华法琳闻着医生身上带着的淡淡草木香,抿起嘴唇。 但是,为什么,这么想要哭呢…… 医生的衣服被打湿,血魔小姐止不住得流着眼泪,又哭又笑的样子异常奇怪。 “……”医生摸了摸华法琳的头,然后把她慢慢推开。 看着一脸呆滞的血魔小姐,他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然后想了想,把她的向下弯着的嘴角向上推了下。 “多笑一笑。”医生这么说着,脸上也露出来一个笑容。 “这样流眼泪,再快乐的事也会变成悲剧。” “……嗯,……好!” 华法琳看着医生脸上的笑容,也伸出白嫩细腻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戳了戳,脸上浮现出美丽的笑容。 “医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作为朋友,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华法琳看着医生,手放在他的脖子旁边,脸上带着美好的笑容。 “……”博士她们都没问我叫什么,你怎么这么多事。 “……不不行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呜……” “……我叫李景明。”医生还是这么说道。 “真的?” “嗯……。” “博士她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知道。” 华法琳脸上露出来偷鸡一样的笑容。 “那凯尔希呢?” “……” 凯尔希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名字。 “……这样啊。”华法琳看了一会医生,叹了口气。 不能对朋友任性啊。 哼。 就大发慈悲的让你多抱着我一会吧。你不是很喜欢小女孩吗?我不也是? 我身上也是软软的香香的,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喷点香水。 嗯,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就好了。 非常感谢你,医生。 我最亲爱的朋友。 看来华法琳小姐已经忘记了自己说的,已经是个不知道多大的老阿姨的事了。 多丢人啊,这个人。 华法琳扑进医生的怀里,没看见扬起的微风露出来他的白头发。 比上次的,要多的多。 现在感受着医生怀抱的自律的血魔小姐。 四分自律,三分自由,两分随性,一分的快乐。 剩下的九十分,就只能装得下你了。 好不好。 【81%】 tick→ 【30%】 日记 第九十四页 哟,你脸红辣? 医生把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血魔小姐抛弃…… 嗯,这个用词应该还算恰当。 就以华法琳当时的表情来说,确实是要被丢掉的什么宠物一样的悲伤。 她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医生把自己的那把法杖给了她。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多少能给自己一点安慰。 还可以当拐杖。 现在这里还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帮助。 而且华法琳变得怪怪的,脸上古怪的笑容和鼻翼悠长的呼吸都微妙的让人有些害怕。 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背脊发凉感让他无所适从。 明明这姑娘才从要死的边缘跑出来,现在就能非常精神的想着交朋友的一百零八种姿势,也是挺厉害的。 她看着医生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两颗尖锐的凸起的牙齿还带着有些甜腻的血腥味。 这就是朋友的味道吗? 让人有点无法自拔啊……这是会让人沉沦的味道,迷醉在这甘甜的漩涡中。 我想,再来一口。 华法琳舔了舔嘴角,露出来一个妖媚的笑容。 凯尔希,我要撬你墙角了。你可要帮我看好他,现在他是我家男人。 不是你的。 她伸出手戳了一下医生留下来的黑棘,黑色的荆棘毫无反应。 这样也没有错,每个人都会尽力保护自己的朋友的。 所以,我就是被朋友保护着的吧。 真是……太难得的体验。 就好像,还有着温暖的怀抱将她拥在怀里一样,让人安心。 那种草木的香味,在他身上,是会让人闻上瘾的。 我已经戒不掉你的毒,请更多的把我包裹起来,让我们融为一体。 如何? 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吧。 华法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第一次庆幸自己是血魔,有着漫长的生命和少女一样稚嫩的外貌。 也是第一次觉得,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这种事,实在是太幸运了。 我是不是也变得奇怪了呢? 肯定都怪你,医生。 要负责啊。把我治好了才行哦? 女孩的脸上露出来了越来越病态的笑容,让时不时注意一下华法琳情况的医生皱起眉。 这家伙怎么了? 应该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在死门关逛了一圈心理方面有些复杂,应该也可以理解。 医生把小地图再缩小,看着巴别塔的全貌。 称得上是无恶不作的敌人在杀人放火,但是在刚才有了许多不知名的援兵冲了出来。看样子,好像是从地下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是博士的后手计划吗? 医生想着,回去看了下特雷西斯那边。 那边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克里斯汀爵也好,特雷西斯也好。 只有在汇合的队伍在尽全速的朝着巴别塔赶来。 “……”这个特雷西斯,回来要暴跳如雷吧。 他知道特蕾西娅还算安全,阿米娅也跟在特蕾西娅的旁边,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梦见的其中一个片段,正在她眼前发生。 巴别塔的灾难。 医生换开视线,寻找自己家两个小孩子的身影。 好的,w在丢炸弹,丽兹看见了他的黑棘在地面上冒出来,眼中重新亮起了明亮的火焰。 “w……医生,医生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我们先躲好,保护好自己。” “嗯……,保护好自己。”丽兹这么说着,脸上慢慢露出点平静的笑意。 绿色的藤蔓缠绕在黑色的荆棘上,把一个作乱的萨卡兹敌军送进地狱的大门。 医生……请来保护你的女孩吧,她需要你。 她看向医生的方向,伸出手。 小青鸟随着她的意思朝医生飞去。 或者,让你的女孩来保护你。我已经不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了,我已经长大了。 可以为你做到任何事。 医生。 …… 觉得自己家女孩安全的不能再安全的医生歪了下头,觉得自己似乎担心的没有意义,然后去寻找博士的身影。 看着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博士小姐也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如果被敌人抓到了,这一刀下去。 那,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老乡就没有了。 医生翻找了半天,也没能看见博士的身影。 “……”你在哪呢,博士。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你如此凄惨得就到了结局。 我还需要你的力量,来自那个世界的力量。 知识,和价值观。 我的感官可能过于正统,太过正确。这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不利于正常人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 医生目光在一处的废墟里停顿。 他看见了那个曾经的佣兵病人小姐。 奄奄一息。 结果,你还是倒在了前往光明的路上。 不过还好,你运气很好,又一次看见我了。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曾经的病人平白无故的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因为,那样的话,心脏会痛啊。 医生迈开脚,蹬步越上墙面,翻身起跳。 在破碎的地形里,最有效率的行动方式就是无视地形直线前进。 嗯,其实所有地形都是这样。 …… 佣兵小姐感觉到面前有柔和的光芒,哪怕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份明亮。 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一个并不认识的人披着很眼熟的大黑袍子。 “……您是?……非常感谢,救了我一命……” 还没能恢复多少的佣兵小姐说话都不顺畅,只是看着医生,慢慢睁大眼。 “……医生……?是你吗?” “……嗯。”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都没有假面了,和之前与佣兵小姐认识的都不是同一个人,她是怎么认出来自己的? ……哦。满地的黑棘,还有衣服,应该还是有挺高的辨识度的。 “太……嗯……”佣兵小姐突然迟疑了一下,相遇的喜悦突然消失。 她死死盯着医生,颤抖着拿出来自己的铭牌。 这是之前赫德雷给她的。 “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做到把我的铭牌换鞋子的?” “……你说话不结巴了,应该好很多了。” “你……别乱把话题带过去。” “告诉我,你为什么把铭牌……给赫德雷换鞋子的?” 是想说,我只能被你踩在脚底下吗? “……”医生伸手接过佣兵小姐的铭牌,手指一按,便断成两截。 然后在佣兵小姐一脸茫然的目光中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铭牌。 他在卡兹戴尔游荡了很久,怎么会不知道铭牌是雇佣兵之间的货币。 在地图上看见了赫德雷之后,他就用树枝仿制了一个这样的铭牌。工具是黑棘。 颜色是用的药粉,混合水之后抹上去,加一点轻微的火炙,完美无缺。 所以,赫德雷被没有良心的医生欺骗了。 “……?” 佣兵小姐接过医生递过来的铭牌,看着上面自己的代号,还有着医生的体温。 “我遵守了承诺。” 你呢? 你还是在我的面前遍体鳞伤。 “……抱歉,医生。”雇佣兵小姐低下头,两个长长的角随着她的动作而前倾。 “这不是你的错。”医生抱起佣兵小姐,轻轻说着。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接下来就请休息一下吧。 医生念出来她铭牌上的代号。 泥岩小姐。 泥岩小姐,你有点重。 泥岩小姐,你脸红什么? 【43%】 【12%】 T B O D✟ 日记 第九十五页 医生不想当DT 属于博士的力量和敌人互相倾轧,血和肉挥洒一地,换来极度不平衡的伤亡比。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谁又能让一群或许是是带着义肢,还可能带着假眼的人,能打得过这样的战士。 博士的底牌再一次掀起,中枢上有光芒亮起,巨大的炮管慢慢伸出底座平台。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 不止是这里,巴别塔早就是博士鼓捣了好久的地方,虽然敌人的质量确实超出她的预计,但是这还不够。 敌人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或者是什么计谋。 博士小姐咬着手指,看着自己的全息投影屏,计算着自己的手牌,还有敌人是否又有炸弹。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们翻盘? 博士小姐按着耳麦,下达指令。 “把伪装都拉起来,灭掉光源,然后把绊勾线拉起来,注意小心。 术师组去c2高地,不要被发现。等我指令就把对面的楼给轰塌。砸死几个,创造有利地形。” 耳麦里传来应答声,她吐出一口指甲末。一不小心给咬下来一块。 这里,给你们埋葬的天罗地网。可要接好了,别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卡兹戴尔的蛀虫。 萨卡兹的公爵站在巴别塔的一处高台上,看着底下混乱的战场,四处弥漫着浓烟和几乎能够灼烧人面孔的火焰。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感叹一句。 “没想到,这都被算计了。克里斯汀都已经被我们下了诅咒之血,但是就连这都在巴别塔亡灵的计划之中吗?还真是让人有些惧怕。” 不过,那又如何。 你能够计算到我,我就不能算的到你了吗? 或许你知道一些事,但是你绝对不会知道。 这里,死的人越多,我们计划的成功率就越大。 最后不管是谁打赢了,反正都会为我所用。那些感染了源石病的近卫队,正好废物利用。 谁会要源石病患者当护卫。 都流血吧,越多越好。只要你们越努力,就越能感受到最后失败的滋味,有多么美妙。 博士在耳麦里吩咐了一句,记得用强酸把能看见血的地方都撒一遍。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期待着对方的下一步棋子究竟是落在哪里。 来吧来吧,让我欣赏一下。 失败者哭丧着脸的模样,可真是太有趣了啊。 …… 医生把泥岩小姐放在华法琳的旁边,迎来了血魔小姐逐渐冷硬下来的目光。 “她是谁。” 医生看了她一眼,把房间里仅有的毯子给泥岩小姐垫上。 “病人。” 华法琳看着满脸通红的白发萨卡兹,看见对方高耸的玉峰,姣好的脸庞。 医生你到底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华法琳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男人。 医生把背包里的玉佩给了泥岩小姐,这还是那个似乎认识他的女孩叫他好好收着的。 所托非人。 “拿着这个,你是源石病感染者,这个能压制你的源石感染程度。别丢了。” 到时候我要拿回来的,毕竟是别人送的东西……嗯。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那你也收下这个吧?”泥岩小姐拿出来自己的铭牌,祈求他能够收下这个。 “……”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拍拍她的头。“好好休息。” “……哦。”泥岩小姐委屈应下,看着他对着华法琳点点头,就离开了这里。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怪你没保存好铭牌的…… 她皱着脸把铭牌贴身放好,打算下次再给医生。下次他一定会收的吧? 整理完,她看见那边的血魔小姐正看着她。 两个有着同样的白头发,病人,这样的标签的女孩面对面,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会有医生这种屑,撩拨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却一个都不予以回应。 医生看着小地图上,终于发现了公爵他们的踪迹。 来犯的萨卡兹也已经死了七七八八。 而公爵他们却是向着特蕾西娅藏身之地进发。 确实,克里斯汀被诅咒之血所掌控。或许她不知道博士的计划,但是如果是问一下巴别塔有哪些容易藏人的地方,还是可以问出个一二三的。 狂暴的萨卡兹到了这里,想要砸开墙壁的时候,遭遇到了一刀无匹的剑光。 这里肯定有问题。 根据赦罪师里面的探子来的消息,保护着特蕾西娅的就是一位用剑的赦罪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几率就到了五成。 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要就是要趁现在冲上去。 再拖下去肯定就会有回援的人,公爵拖不起。 在医生沉默的注视下,死在这里的人的血慢慢蠕动起来,带动已经干涸的血迹,向着公爵那边流淌过去。 被强酸所腐蚀的血已经凝固成块,毫无动静。 博士小姐看着地面上蜿蜒流淌的血液,平静得指挥着其他人迅速撤离。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的没想到你们,这都做得出来? 公爵看着最终化作祭坛的血液并不同他预料的那般充裕,对着自己的幕僚挥了挥手。 “大人莫急,只需要我们再去” 公爵大人一只手拧下了自己幕僚的头,摔在地上。 新的血液慢慢汇向祭坛。 “去,指挥那些狂暴战士发挥最后的价值。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对着手边的赦罪师说道。 “是的。大人。” 医生看着还在作乱的狂暴萨卡兹突然的停下动作,将手中的大刀斩下自己的头颅。 “……” 博士的脸色变得无比平静。 医生慢慢闭上眼。 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流淌的血液凑满了一座鲜血的祭坛,古老而悠远的钟声敲响。 卡兹戴尔的王城好像有呼吸声响起,似乎有遥远的目光自上而下得看着这片土地。 特蕾西娅慢慢走出藏身的安全屋。 现在已经不由得她的想法了。 萨卡兹的魔王,就在今晚,就要诞生。 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赦罪师小姐掀掉了兜帽,两根斜着向上生长的角慢慢露出来。 她看着站在公爵旁边的赦罪师,握紧了手中的剑。 凯尔希牵着阿米娅,mon3tr带着恐怖的外表慢慢浮现。 身后的护卫队与公爵的近卫队遥遥相对。 而进来的贵族们不止一个。 特蕾西娅被包围了。 穿着普通的店员服饰的店员小哥抓着糟乱的头发慢慢出现,露出狂放不羁的笑容,抓着手中带着鞘的宝剑,平举。 直指阿特尔。 在后面还有踉踉跄跄的XP交流组。 他们肩并着肩,沉默得站在店员小哥旁边。 安保组的阿兰带着自己仅剩的一点人手,咬着牙,青筋直冒。 博士小姐在天台上露出身影,穿着冲锋衣的博士小姐低着头,看着底下的人们。 医生全副武装。 【0%】 DT Delete Topic Delete doctor topic 李景明知道,在这种手术中,单纯的医生是没有用的。 所以他决定了。 当个兽医吧。 Beast doctor BD 日记 第九十六页 场上一时间没有任何人说话,远方火焰的躁动就是唯一的声音,让世界不显得寂静。 属于特蕾西娅的力量一点一点挪动过来,陷入沉默的人群里。 阿特尔看着血色的祭坛,慢慢抬起头,看向特蕾西娅。 “你居然没把王剑带在身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在天台上的博士小姐勾了勾嘴角,对着阿特尔竖起一个中指。 只是阿特尔他没看见博士的动作,大晚上乌漆嘛黑谁看得见一个黑憨憨是什么姿势。 “……也许吧。”特蕾西娅摇摇头。 王剑被博士小姐嘱咐着特雷西斯带到克里斯汀领了。 也许,在博士小姐的计划中,特雷西斯殿下也就是一个负责保护王剑的工具人。 “那现在,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了,特蕾西娅殿下。允许我的僭越。” 阿特尔这么说着,慢慢举起手。 “……”特蕾西娅也跟着把手举起。 医生来到特蕾西娅的身后,遮住了后面的阿米娅。黑棘拉着小姑娘同样举起小小的拳头。 凯尔希看着医生毫无波动的模样,接过空中飞过来的小青鸟。 这个是特殊的血脉仪式,可以用特殊的手段,成为‘魔王’。 本来这样的仪式只有拥有着魔王血脉的人才可以参加,可以说是王子们的成王之战用的。但是后来的暗中改造之后,加入了一个新的名额。 发起者同样可以参加这个仪式,只需要在最后拥有魔王的血脉就可以了。 那么,要如何拥有魔王的血脉呢。 阿特尔听着耳畔只有加入仪式的人才能听得见的轻轻的呼唤声,把目光转向了特蕾西娅。 举起得手一瞬间挥下。 “进攻!” “抓住特蕾西娅。” “生死,不论。” …… 丽兹看见医生那个方向突然传来明暗不定的光芒,还有震天响的轰鸣声。 小青鸟给予她回应,让女孩看见了那里灼热的战斗。 让她心中为之颤抖的是,她看见了医生也在混乱的中心。 保护着特蕾西娅的人,都处在风暴中心。 似乎无风无浪,又有汹涌的波涛暗流。 她拉住了同样看向那边的w。 “w……医生,医生在那边,我们要赶紧过去。” 我,一定要帮上医生的忙。 w闻言看了一下丽兹,手指在自己的腰包里迅速翻动了两下,推着丽兹就开始冲刺。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医生在那边的?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医生身上动手动脚了? 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剩下几个炸弹了。 但是,我也要为医生的战斗而献出绵薄之力。 当然,肯定是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不然就只会让医生白担心了。 丽兹在轮椅上对着医生的方向伸出手,被她抱在怀里的法杖发出光芒,绿色的藤蔓飞速抽出芽,从巴别塔中的树木四面八方的伸出来。 有绿色的坦途出现在w的面前。 “……好强啊。” 丽兹已经强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是不是只有我是拖油瓶了……? 医生,你不会不嫌弃我的吧。 嫌弃也没用。 巴别塔的所有人都能听到突然的鸣响,他们抬起头看向那个突然亮起了光芒的方向,内心突然有了莫名的焦急感。 好像,有自己特别重要的人,正在危难中无法抽身。 他们自发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那边前去。 一定是上天的指引,祂在呼唤着我们。对我们最重要的是谁呢? 殿下。 您要给卡兹戴尔一片晴朗的天空,我们看见了您的伟大。 那么,也请让渺小的我们为之付出努力。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力量,我们也想为赶走黑夜的火焰而填满柴薪。 多么高扬的激昂感在心中拔升,仿佛要冲出九霄云外,仿佛自己无所不能。 一种热烈的使命感让他们不顾一切,哪怕前方有分割大地的邪龙,哪怕有可以一招就可以扫平千军的强者,我也不惧。 你看吧! 我们的王女在前方! 你看啊! 那就是遮蔽天空的阴云。 还有什么东西,是比这更为重要的事业吗? 这是我们的战争,只有前进。 谁也不会后退。 此时,谁都是理想的巨人。 愿意为自己的意志而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 战场只会越来越混乱,属于医生的黑棘露出尖锐而扭曲的爪牙,抓住任何一个可能,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赦罪师小姐拔出了自己的剑,挥出了几乎要斩落星辰的剑芒。 她的目标是在公爵那边的那个赦罪师。 凯尔希抱着阿米娅,恐怖的源石怪物mon3tr如同收割生命的厉鬼,无声无息,恐怖至极。 敌人的近卫队发出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术式,带来极寒极热交织的风暴。 医生的肩膀上有着不喜欢凯尔希而飞过来的小青鸟,没有被现在巨大的动静所吓跑。 医生伸出手点了点小青鸟的头,看着它亲昵得蹭着自己的指头。 而在w狂奔着的路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黑棘。 一道黑棘形成的字在她们面前出现。 ——快回去。别过来。 “……”丽兹挥出手,将前方的阻碍全都扫除,然后用藤蔓重新拼下一句话。 ——医生,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留下了一句话就让w继续的女孩让医生很头疼。 但也无可奈何。 医生保护着特蕾西娅,时不时挥出一道剑气,直指敌方的命门。 现在的尖端战斗力实在不多,医生也不得不守在特蕾西娅的身边。 而赦罪师小姐则是在四周游走,解决掉所有可能会威胁到王女殿下的敌人,然后寻找着解决那个赦罪师的机会。 医生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拉着他的衣服,分出一点注意力,看见阿米娅已经盈满热泪。 “医生……请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我们,一定能赢的。 绝对…… 所以,真的不要再把你的感情全都变成柴薪,燃烧成灰烬。 好不好…… 医生…… 小姑娘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事,她掀掉了医生头上兜帽。稚嫩的脸庞上有泪珠滚落。 被遮蔽着的白色头发露出来,在第一时间就吸引到了特蕾西娅和凯尔希的目光。 “……”医生把兜帽戴好,一只手揽住阿米娅。 “希望一直都在,只是需要人的努力。” 阿米娅看着医生这么说,露出了十分难过的面容。 医生,你不要再说谎了……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希望。 没事……请你相信我们吧。 我们一定会带来成功的未来。 【2%】 【0%】 日记 第九十七页 你惊扰了兽医 博士小姐看着底下的战斗,脑海中有接连不断的各项数据在比对,给她带来最直观的胜负概率。 哪怕在现在的局面,博士小姐依然有7成的成功率。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解决掉阿特尔公爵。倒也不尽然,更准确的是,解决掉公爵他们的护卫。 巴别塔的颓势实在是太明显了,哪怕有几个顶尖战力撑台柱,但是底下有战斗力的人太少了。 说的夸张些,几乎是医生一个人在撑起正面的战场,支援,掩护,攻击,甚至是恢复都可以勉强做到,让和护卫们拼命的人们可以握紧刀剑去搏斗。 老乡,能看见你这么厉害,我真的很欣慰。这说明哪怕不在我身边,你也可以很安全很快活的过下去。 虽然,我大概不会放任你离开。 博士看见阿特尔公爵的脸上露出笑意,在他身边的赦罪师念动不知名的咒语,在这新战场上的血液慢慢聚拢,缠绕在赦罪师的身上。 逐渐成型的血液的怪物挣开绑在它身上的黑棘,没有面孔与五官的头上长出来两根长长的角。 博士小姐这下子就明白了。 出BOSS了。 医生的黑棘完全没有办法对这个怪物起作用,被轻而易举得破开。 赦罪师小姐面色一沉,握紧长剑顶在它的面前。 “反复无常者,报上姓名。”赦罪师小姐这么说着。 “……教团的新星。你若是离开。既往不咎。” 沉闷的回应声让赦罪师小姐清楚,他们是完全的两个立场。 赦罪师小姐迎身而上,手中的神兵利刃击中血液怪物的身子。 “……自找苦吃。去死吧。” 那边正打的焦灼,医生抬起头看了一下天台上的博士小姐,对方转过头来看着他,向着这边挥挥手。 “……” 博士,你又在想着什么呢。 这是你所期待的故事吗? 医生一言不发,对着博士点了点头,转头支援赦罪师小姐去了。 博士也收回目光,计算着血液怪物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影响,最后还是掀开了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是她自己。 博士小姐回头转身,将身上厚重的冲锋衣换成了巴别塔的制式装备。 医生手疾眼快切开了小地图,没有看见博士的内衣。 其实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但是人总得有道德。 另外,博士小姐意外的有料。 然后医生就看见了两个小家伙已经到了战场的边缘。 绿色的藤蔓爬上黑色的荆棘身上,好像一体双生一样的。 淡金色头发的女孩正看着医生这边,看见他也注视过来,脸上露出了十分欣喜的笑容。 与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医生微微叹息一声,还是努力清理出来一条没有敌人的路径,让她们加入这个暴风眼中。 这下,医生必须赢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w丢出两个炸弹,脚下跑的飞快,在爆炸的火焰中安全到达医生的身边。 两个小家伙看着医生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爱的眨眨眼。 “……都说了不要过来。” “我不识字呢,医生。”这是精通几国语言的w。 “饿了。”丽兹面不改色的说着。 “……”凯尔希站出来,敲了一下两个小女孩,让她们躲在中间。 博士小姐很快就整理完毕,在天台上喊了一声医生,看见他抬起头,就一跃而下。 “……!” 医生手疾眼快,接住准确落在他怀抱里的博士,双脚下屈了不少。 有点疼。 “……博士,你在做什么?” “在整一个完美落地,你不是接住我了吗。”博士小姐嬉皮笑脸。 “……”医生把博士放下来,避开凯尔希要杀人的视线。 “所以你是准备做什么?” “准备去拯救世界。”博士小姐笑着拿出来一颗源石。 “……?” …… 博士小姐的战斗力出乎意料的强悍,比不上赦罪师小姐的所向无前,也没有mon3tr那般的恐怖莫测,黑棘的无所不能更是无法复刻。 但是她就是能够用简洁明了的方式,结束所有敌人的生命。 怪不得,特蕾西娅和凯尔希看见博士跳下来了也不觉得有问题。 这家伙就算摔地上了估计也能站起来拍拍衣服再躺担架去接受治疗。 而特蕾西娅和阿尔特正在对视,他们互相沉默着,也不言语。 特蕾西娅可以等,只要仪式的时间到了,那最后没有魔王血脉的阿尔特就是必定失败的一方。 阿尔特可以等,因为他还有关键的手段正在生效。 赦罪师小姐和博士联手,以及医生的侧旁辅助,牵制住了血液的怪物。 而没有最大战斗力保证的阿尔特公爵终于动了,他拿出来一管透明的猩红液体。 医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诅咒之血。 他摸了摸腰间的药粉,随时准备把诅咒之血扑灭。 阿尔特将诅咒之血一饮而尽。 “……” “……最大的麻烦来了。”博士小姐这么和赦罪师小姐说着。 阿尔特双眼冒出红光,捏了捏拳头,张狂的笑声很刺耳。 他伸出自己的手杖,对着特蕾西娅一指。 “冲锋。” 贵族的护卫们齐齐而动,举起手中武器,向着特蕾西娅的方向冲去。 他们的眼中,都有同样的红光亮起来。 他们在一瞬间就被诅咒之血给感染了,战斗力涨了许多。 博士小姐和赦罪师迅速回防,血液的巨人穷追不舍。 阿尔特拿着手杖发出一道源石技艺,火焰的流苏点燃夜空,直指特蕾西娅。 阿特尔看着正在慌忙应对的护卫们,还有脸色平静的特蕾西娅。 你也知道的吧,殿下。 真正历史记载的那些,太过光怪陆离,让人感觉好像在看什么癔病病人犯病的时候随手写下的东西。 我们面对的是非常恐怖的敌人,我们的先辈已经用无数次的尝试证明了那份恐怖是根本无法被翻越的山峰。 历代的魔王都在努力的为了萨卡兹的未来而奋斗,但是最后也得不出什么东西。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当一个篡位的逆臣。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再看见这样没有意义的努力。 你们的目光太过长远,甚至直接对准了最终的目标。 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想让萨卡兹的同胞们休养生息。 我们的种族,已经经历不起更多的波折了。 那些佣兵们的死亡都是有价值的,他们只是战争的鬣狗,只会带来混乱。 让他们死亡化作的源石变成萨卡兹美好未来的基石,再正确不过。 对吧,知道很多东西的古老种。 你可是,破坏了我那么多计划的人。 说实话,我很生气啊。 你或许很强,但是,刚刚突入战场的那两个小孩子,她们能够跟你一样的强大吗? 我也想,看一看。 你在失去了重要的人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很美丽吧。 日记 第九十八页 人之子,只为大世,也为人间白雪 ……人是孤独的。 医生这么想着。 在他看来,人间是由无数的个体交互组成的。 物与物的交互,人与物的交互,人与人的交互。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最基本的某个单位组成,都可以分解成最基础的粒子。 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视作拉普拉斯的魔女的舞台剧,早已被规定好。 而人与人之间的交互,也只不过是出于生命本能的需求,要让过分悸动的脑子不去思考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人存在,所以存在,所以延续。 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怎么还会有人不明白。 那么人与人的之间的一切,都要视作生命对自己的谎言。 友情也好,关切也好,一切都是身体的调控与记忆的暗中协助,让你自以为是得这么想着。 你所爱的,你所想的,你所做的这一切, 都被否定。 那又要如何才能解释,他心中这份无法明言的感情。 这种要将一切的规则都打破的冲动,像是血液一样在身体中流动,从头到脚,被心脏供给到全身。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 他看见那黑棘不由自主的涌出,极其粗壮的黑棘化作最坚固的壁垒。 他看见博士小姐睁大了眼,对他伸出手,似乎其他人都不如他重要。 他看见漫天都是萨卡兹术师和萨卡兹巫师所释放的各色源石技艺,要同瀑布一样倾泻。 目标是特蕾西娅。 …… 还有他的女孩。 …… 医生似乎在一瞬间就知道了源石技艺的着落点,除去大范围的打击,其余的都是对着特蕾西娅的。 还有丽兹与w。 他的视线与思绪被无限的拔高,似乎看见了就在下一秒,有着淡金色美丽长发的女孩就会倒在血泊中。 萨卡兹的王女殿下将被无数的源石技艺融化。 他承担起了一生的女孩,被他赋予了名字的女孩,也要这样离他而去。 是的,人是生而孤独的。 他们是无法理解,无法融合的个体。一切的相遇和熟识都是出于生物的本能。 好像落叶会飘落于地,飞雪会融化在春。 就只是这样的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而已。 你又如何能够解释我痛不欲生的心脏,在如此磅礴得鼓动。 博士小姐咬牙掀开了她的底牌。 赦罪师小姐在一息之间完成蓄力。 mon3tr挺身而出。 丽兹的绿色藤蔓攀上了医生的黑棘,好像原本无根的浮萍找到了最安心的土地。 萨卡兹的王女闭上眼,沉默着不言不语。 世界在此刻如此喧嚣,如此寂静。 一切都在迅速远离。 【-0%】 医生知道,最恐怖的一击就在这洪流里。 好像河中顺着瀑布而下的巨木,要带着重若千钧的气势把他们砸碎。 阿尔特公爵丢掉了手中瓶子里被消耗一空的古老种的血,看着那最明亮的火线扎进黑棘的墙幕。 医生看见明亮的火焰慢慢膨胀开,赦罪师小姐的剑气来迟一步,斩灭了许多色彩斑斓的法术便消失在天幕。 mon3tr被血液的怪物伸出来的触手抓住。 博士小姐眼神变得平静,伸出来对着医生的手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的回拉。 王女殿下身周有光芒要涌动。 阿米娅闭上眼,大大的泪滴打在地上。 结局已经注定,谁也没办法阻拦。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不可违。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结局。 医生丢掉了手中的长剑,承受不住他全力输出的长剑已经有了许多的豁口,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就好像曾经被他丢弃的那把劣质的长剑。 他知道,自己想做一些什么。 并不是为了活命。 他就是,想为了自己可爱的孩子们,自己心中所牵挂的人们。 付出一切。 人是不可以没有目标的,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 哪怕你只想着碌碌无为,平庸的度过一辈子,你也会为了明天而努力。 这就是你的目标。 医生也是碌碌无为的人,为了所有人的明天而努力。 那么,今天我稍微,偏心一点点。 让我所爱的人,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可以在明天的阳光里继续奔跑。 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人总有任性的权利,他也是。 没有任何时刻,能让他再同现在一样的明确的感受到,自己是有多么的鲜明,多么的普通。 就像, 是一个人, 一样。 ☞【2273】 →【2200】 ↓【2000】 D.273 【27300%】 【100%】 黑色的荆棘终于品尝到了最甜美的甘露,露出了自己隐藏在地下的冰川一角。 最恐怖的噩梦,降临在现实中。 医生踏出一步,离开了人间。 阿特尔在手指微动间让所有的近卫军转头先去斩杀了自己的领主,然后带着自己的生命投入死亡的怀抱。 “……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 …… 人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最高的位置,因为这是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的。 阿特尔把自己的愿望放在了生命之上,这就是个人最崇高的梦想。 任何人都会为之称赞。 医生却在这个时刻想起来了华法琳曾经对他说的话。 所有的国家都会让自己的人民上一堂课。 主题是生命。 活下去。 医生闭上眼,仿佛同样在燃烧着的小地图终于显露出自己的全貌。 黑棘化作泥水一样的令人作呕,吞噬了血液的怪物,留下一部分的力量给源石的怪物。 这样的黑色的泥浆慢慢吞噬地面上的尸体,向着阿特尔而去。 公爵大人踩在鲜血的池塘里,挥动法杖。 丽兹看见了自己的太阳正在燃烧,炽热得放出光芒。 她伸出手,好像看见了第一次与他相遇的时候。 他对她说。 “我是一名医生,叫做李景明。” 请问,你需要治疗吗? 我的医生…… 我愿意…… 请你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 失去了感情的医生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让他看向大地。 他依言,看见淡金色长发的女孩面色苍白,露出了似乎要失去一切的恐慌和失措。 仰头看着他的,有着三根压不下去的呆毛的w失去了表情,静默得看着他。 …… 抱歉。 我食言了。 我没有办法给予任何人幸福,也没有办法和你们一起走下去。 丽兹。 我希望你幸福。 【0%】 日记 第九十九页 哪怕是勇者也战胜不了两头龙。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世界所眷顾。 这是必须被肯定的事。 人间应还没有恶劣到还要叫小孩子去拼命的时候。 所以他们就应该在最美好的时候尽情讴歌,做着自己所喜欢的事,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不被任何东西而束缚。 但是世界也总是对美好有着深而沉的恶意。 再美丽的梦也会被现实的寒风吹破,再依赖的人也会有抛下别人离开的一天。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只有相对不那么短暂的坚持不懈。 但是,医生。 你还没有陪伴我走完人生的一小段,就要抛弃我了吗? 我终究,还是会成为第二个凯尔希,是吗。 你究竟是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 是宝物?珍贵的回忆?陪伴过的人? 还是捡回来的孩子? 但是不管是什么位置,都绝对没有心上人这个位置留给我吧。 你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成适婚的女性看待过,死板到了不变通的地步。 就算现在没有到可以结婚的年龄,也很快就会到了。你稍微等我一下, 会死啊? 虽然说着在爱情里只有主动出击的人才有希望,但是我一直以来的表态,你哪里有过一次是回应过我的? 是我的感情还不够明显吗? 是我的爱还不够热烈吗? 我的身段不够符合你的想法吗? 你直白的和我说,好不好。我愿意变成你喜欢的模样,愿意朝着你所希望的样子而改变。 每次看见你对我满意的点头,对我一次的微笑,我的心都会怦然跃动。 已经不用多说,这颗心脏已经写满了你的名字。哪怕是胸腔里也充满你的味道。 如果接下来的黑夜里没有你的怀抱,没有你温暖的臂弯,那我要如何安睡? 医生,我愿意跟随你到天涯海角,再苦再累,我们也要在一起。 你不许抛下我,你不能丢下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女孩。 你身上的味道就是我最喜欢的香薰,我想让它充满我的房间。 你也在我的床上。 然后直到天亮,我们也要相拥而眠。 我想听见你把脸颊抵在我头上,慢慢传来的平缓的呼吸声。 我想把自己的味道沾满你一身,让你能够在不经意的一次呼吸间就想起我。 我学会的诗都是为了你而记下,想看见在哪个正正好合适的晚上,可以在你耳边轻轻念出怀揣着我心意的句子。 然后看见你敏感的耳垂慢慢染上红色,摸着我的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 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我的心意。 你不愿意接受,我也是知道的。 我愿意等你的犹豫,再坚固的钢铁也会在这样的热爱所融化。 我如此确信, 我如此痴迷, 如此爱你。 你也应该好好的想着我啊! 你告诉我,努力和付出是都会有回报的。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是我的回报吗。 是我的报应吧。 我不配爱着你。 只会带来凄苦。 我要怎么样,才能跟得上你的脚步,才能赢得你的青睐。 告诉我吧…… 不说也没关系,是我的心甘情愿,是我的孜孜不倦。 你只需要学会接受。 你只要被爱。 就好了。 已经不能再卑微的女孩看着医生奋不顾身,扑向了火海。 如此煎熬。 在几近无声的喧闹中,漫天的烟尘扬起,好似一个蘑菇一样的形状。 w看见一个头有双角的萨卡兹冲了出来,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直冲特蕾西娅。 丽兹从此再也不相信太阳。 因为太阳也会燃烧到消失。 黑色的荆棘一闪而过,赦罪师小姐紧握的长剑被黑棘接过,在她一时的沉默中甩进了烟尘中。 医生拿到了趁手的武器,在烟尘中露出淡淡的阴影,拉出一串长长的呼啸的疾风。 可以切开过去与未来的一剑终于斩断了公爵的命脉,无力地落在地上。 他睁着眼,不甘得看着医生。 其实他只差了一点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了。 用无数生命堆叠出来的恐怖力量并不应该在一个人身上体现,那种力量太过恐怖。 完全可以被称作是天灾。 “……古老……的,血脉。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你应该知道……” 你应该知道,所谓‘魔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医生不言语,只是扬起手中的利刃。 博士小姐看着医生的动作,却把视线看向了特蕾西娅。 计划,出现错误了。 阿特尔应该和特蕾西娅,两两归西,才对。 情况,变得脱离掌控了。 医生,你真是太让我为难了,你肯定是不想看见特蕾西娅的死亡吧? 我应该怎么做呢…… 博士小姐眯起了眼。 特蕾西娅看见博士小姐头上的黑色的恶念,低垂眼睑。 阿特尔的死亡已成定局。 米特尔在废墟的后面冒出头,看着这边。 医生对着他点头,然后转头离开。 米特尔踉跄着走到阿尔特的身边,手掌抚在他的头上。 “……阿尔特……” 真的,很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你…… 谁也不知道,米特尔究竟在什么地方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医生的头发被微凉的夜风扬起,枯白的头发逐渐向着透明转变。 他拉上破破烂烂的兜帽,然后对着博士小姐举起剑。 “……” ……看来你知道啊,老乡。 一个美好的未来需要一个领袖带领,但是一个美好的社会不能有这样的领袖。 我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用我自己的方式。 最大的反抗军阿特尔和特蕾西娅双双死在这场偷袭里,最好不过。 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插手收尾的工作,以完成特蕾西娅的遗志插手卡兹戴尔。 然后慢慢完成自己的计划。 医生,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啊。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哪怕有些卑鄙,但是这样强弩之末的你,是打不赢我的。 只要我把你压制住了,控制住凯尔希,那么我的计划还是能继续下去。 而且,还能把你关在我的身边。 其实这么一想,我还是很赚的嘛。 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到你啊。 医生。 特蕾西娅牵手握住了阿米娅,两个都看见过不知名的未来的人看向祭坛。 特蕾西娅知道,博士小姐是可以相信的。 她就是这样愚昧的王女殿下。 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朋友。 愚蠢至极。 博士小姐掀开了自己全部的手牌,恐怖的源石技艺波动爆发。 赦罪师小姐拾起医生破碎的旧长剑,冷漠的护卫在特蕾西娅旁边。 医生不留痕迹的咽下自己到了嘴边的血。 他确实已经强弩之末,不能再露怯。 他知道。 如果这样倒下,那他付出了巨大代价才保护下来的人就毫无意义。 哪怕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去保护的她们。 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放手。 这是这具身体的意志。 是他矢志不渝的信念。 【1%】 日记 第一百页 博士小姐想要皆大欢喜 医生和博士最终还是要互相敌对,谁又能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 是的,每个人都没有错,所有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正确。 医生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本身之前在打诅咒之血的山丘的时候,黑棘就已经用的很厉害。用特殊的办法强行催活,付出了一些代价。 然后和阿尔特的对拼,已经榨干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 现在,博士小姐可以轻松的收割胜利的果实。 她看着医生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脸庞,将手心对着他。 然后还是选择伸个懒腰。 博士小姐自然是不会伤害医生的,但是只要让他安心的睡一觉,努努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等他醒来,自己就应该能把后续的收尾解决。那时候,一切就由不得他怎么想了。 医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博士慢慢向他走来。 凯尔希勉强得指挥着mon3tr,恐怖的源石怪物挡在医生的前面。 他看了一眼想要向着这边走来的自私的大女孩,对着她轻轻点头。 然后在她的目光下轻轻用剑面拍了拍mon3tr,源石生物重新隐去身影。 凯尔希和他一样,也只是拖着身子在战斗。她本质只是医疗人员,只是一个女孩。 这里不应该由她拼命。 凯尔希脚步一个踉跄,视线里,医生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凯尔希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在以前的时候也好,在现在也好,她只会是被照顾的那个女孩。 医生从未改变。 他冷漠的拒绝一切,只顺从自己的意愿。 丽兹看着那样的医生,不再催动藤蔓。 w的手中还有最后一颗炸弹。 医生迈开脚步,向着博士小姐走过去。 看见对方美丽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嘴里念念有词。“果然是这样的吧,医生。你肯定知道,我究竟在想什么。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想法的吧。” 毕竟没有比这个还要伟大的事业了。 博士小姐终于走到医生面前,看见他平静的眼神,伸开双臂,轻轻抱住他。 “……”医生低头看着博士,对方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在他的胸口上磨蹭着脑袋。 明明是对手,现在却在撒娇。 我应该用什么表情。 不然,我就不讲武德了,直接一剑捅死得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医生现在想要做出那样的动作,势必会被发现。 “医生,你放弃抵抗吧。” 毕竟,我完全忍不下心来伤害你。 博士小姐抱着医生的后背,嘴角露出一弯浅浅的笑容。 我早就想这么肆无忌惮的抱住你了,只不过以前有凯尔希在虎视眈眈,还要为了计划而继续行动。 现在,你看那边的那个凯尔希,她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只会虚张声势。 以前略过不表,现在,就在这个时刻开始。 你就是我的医生了。 博士小姐轻点着医生的后背,摸着他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的肌肉,轻轻问了一句。 “医生,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吗?” “……”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为什么你打架还要凑过来搂搂抱抱再问个名字? 背后的特蕾西娅竖起耳朵,偷偷听着这边的动静。 已经知道医生名字的三个女孩眼神变冷。 原来,你已经勾搭上了博士了吗。 人渣,你到底还要让我伤心到什么程度才会罢休。 医生把手抵在博士的头上,要把她推出去。 “麻烦正经一点。” “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博士小姐这么说着,把手贴在他的背上,淡淡的源石技艺的光芒亮起。 “你看。我可是一直都在进攻哦。” 医生感受着背后顶多可以把衣服烧穿的源石技艺,一只手敲在了她的头上。 “说吧,你想怎么样。” 博士小姐收回一只手揉了揉头,然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轻轻踮起脚。 “我改变主意了。” 我如果继续按计划来行动的话,你肯定会讨厌我的。 是吧。 哪怕这么做似乎有些沉迷男色的嫌疑,但是我就是馋你身子,这是并不是嫌疑。 如果世界上有一项罪名是侵犯你的话,那我一定是在逃死刑犯,还有侵犯未遂的这两项中间其中一个。 医生,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的名字了, 我姓林,双木林。但是呢,独木是不成林的,你也要和我一起呀。 博士小姐在他的耳边轻语一句,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把他手中的长剑夺过,丢给了赦罪师小姐。 现在的危机已经在博士小姐的行动下变成了一场闹剧。 医生看着博士小姐不似说谎的样子,终于缓缓点头。 “我可以接受。” “你愿意?” “……”我愿意什么。 …… 巴别塔的危机终于过去,一切仿佛都在阿特尔死亡的时候画下句点,而博士小姐的事也只不过是在场的人才知道的可笑小品。 博士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哪怕是她喜欢的男人也不会随意的退让。 她只是想到了更完美的办法。 可以让医生不用仇恨自己,又能继续把自己的计划推进下去,再完美不过。 博士小姐的要求是特蕾西娅从此不能再露面,对外最好是宣称自己已经死了,内部高层只能知道特蕾西娅身受重伤,活一天赚一天。 而特蕾西娅本人则是看着与自己曾经在荒诞无稽的半梦半醒间知道的未来略有不同的现在,牵着阿米娅走进了祭坛。 她的信任是没有错的,博士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医生被博士小姐带走,被抓进了小黑屋里。 倒也不是什么也没做,但也不是什么都做了。 医生在这里知道了很多的东西,博士小姐的一些经历也好,她所要进行的未来也好,都被详尽的告诉了他。 博士小姐握着医生的手,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笑容。 “医生,你可要记好了,我姓木。” 叫木敏欣。 什么时候等你和我结婚了,我就叫林敏欣。 博士小姐这么说着,拿出来一对戒指,挑出来一个大的放在他的手上。 “……抱歉,”医生想拒绝。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接受,所以我只是提前给你而已。” 这样,你就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记得我。 “……对不起。”医生这么说着,把戒指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 博士小姐不留痕迹地咬了咬牙,脸上还是那样的笑。 nmd,wsm 你直的太过头了吧! “嗯……我叫李景明。”医生这么开口说道,“你可以叫我李医生,或者就叫医生就好了。” 他看着博士小姐突然手上用力,还在虚弱中的人就被整个倾倒在地上。 “果然,还是先把你上了得了。妈个姬,问个名字都费劲。” “……?” 虽然,最后博士小姐还是没有成功。 医生还是一个DT呢,真是可喜可贺(无表情) 卡兹戴尔 卷末小结 这一卷的最后一章其实写的挺突兀的,没有什么铺垫,就是这样强行插进来,太粗暴了(?) 主要是鹰小姐的剧情太……我的很多剧情直接被拦腰斩断。 我尽力让那种生硬的感觉不那么明显,也许我不提有些读者还不清楚。 吃糖就够了,管什么剧情.JPG 但是我还是想稍微提一下,也许会让各位读者的感官方面很不舒服, ……还是请见谅吧。 这一卷的结尾,我原本的打算是医生和博士小姐开战,然后掉线了很久的装甲车部队加入战场,莱茵生命的部队也会汇合过来。 属于医生的过去也会掀起来一部分。 失去了记忆的医生会慢慢被激起一部分过去的碎片,重新获得属于「人」的力量。 当然,至关重要的是阿克曼。 这个前文里提到过已经死去的医疗部科长我从来没有明确写出他已经死去。 阿克曼能够发挥出充电宝的余热,让医生的百分比条涨上一些。 毕竟,再冷漠的男人,直……打搅了。 另外的一个就是博士小姐的设定。 有提过一句,她失去了梦,以及描写多次的黑眼圈。 这不是什么修辞手法,事实就是这样的。 博士小姐用「梦」,和某个存在交换了力量。 不是普瑞赛斯。 然后是一段属于博士的对话,大家看看就好,就当做补充剧情…… 啊,不然上一张重写得了,烦死了。 …… 「■■■,为什么要拦着我。」 「你不能杀了他。」 「我为什么会杀他?谋杀亲夫?」 「……抱歉,你真的会的。」 「怎么可能。……那又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因为……」 因为,每个敢对他下手的,都已经被最圣洁最温暖的光明吞噬了。 我还不想死。 「因为什么啊?」 「因为,他老妈很厉害。」 「啊???」 博士小姐看着对面要死要死的医生,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果然,想要把他捆在地下室里为所欲为的事还是太痴心妄想了。 这还得和丈母娘过过招…… ……? 为什么医生穿越还带着妈的?! 教练?我也想? 医生重获新生 第一天 今晚的夜空,何其闪耀 夜晚的星空很是璀璨,没有挡着星光的乌云,只留下完美的夜空。 有人坐在草地上,双手向后撑着,仰头看着天空,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也如此垂落在地,沾染上一些尘土的颗粒。 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时间洗头。 家族这几天有好多的动作,任务多的让人头疼。今天要解决这个家伙,明天要去打探那个家族的情报。 真就机器人连轴转呗。 她其实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觉得身上臭臭的有些难受。 今天她已经完成了任务,要回去复命,然后休息一下子,继续做任务。 也没有办法,谁叫现在的叙拉古这么乱呢。 她看着天空发呆,被寒冷的夜风吹的发颤。 转身给自己好不容易才起来的火堆翻了两下,往里面添了些柴。 然后看着火堆旁边昏迷不醒的人,皱起眉。 这是一个看不出来种族特征的家伙,正常来说在叙拉古只有鲁珀。 因为这个种族很排外。 也许他们内斗不断,他们的利益纠缠十分严重,但是他们总是能团结一心去对付外来者。 就连许多的鲁珀人,都会觉得,这些个大家族是不是有毛病。 打别人团结的嗷嗷叫,然后转头就开始内斗,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现在做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其实很可能是没有的吧。 毕竟杀人也不是有什么意义的事,只不过是因为这是家族的任务而已。 看见了,接受了,那就去做了。 在大家族中,个人的意义是没有用的。集体的意志大过天。 谁是集体? 家主,就代表着整个集体。 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哈欠一声,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现在已经是入冬的时节了,看这个情况,过几天还有可能要下雪。 这样在不赶紧跑回去的话,会被冻死在野外的。 那么,这个不是鲁珀的家伙,是带着,还是就丢在这里? 带着他走,说不定自己和他都得死在冬天。不带着他,基本上就是冻死荒野的结局。 但是,他于死于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大发善心看看你一晚上能不能有的救,没得救那就不管了。 谁有时间帮你送佛送到西。 她看了一会地上毫无动静的人身上的衣服,一转头躺下了。 算了,总不能拿他的衣服取暖。 …… 晚上,倒在地上的人终于醒来。他看着自己面前逐渐熄灭的篝火,慢慢坐起身。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他转头,看见在地上睡得凄苦的银发的女孩。 在这种天气,在草地上这样睡,火还灭了。 会死的。 仿佛有本能催动他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的气温很低,冰冷的空气潮湿不堪,他甚至能够摸到头上已经有蒙蒙的水雾。 说来奇怪,这么冷的天气,他居然觉得还好,也就是微微比较凉爽的感觉。 恰好呼啸的夜风吹过,他微微打颤。 看来是错觉,刚睡醒的时候,身体的温度可能会高一点这样的。 他打着哈欠,看了下还有些黯淡的红光的碳火,往外面走了走。 现在是真的很冷,得想个办法去弄些可以烧的着东西。 他这么想着,看见地面上有黑色的树枝一样的东西。 本能告诉他,这玩意可以烧火。 那就再看看还有没有,拾点柴回去取暖。 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子,看见她头顶上的两个耳朵,有些出神。 想揉一揉那个。 啊。但是那也太不礼貌了。 换成自己,也不会希望在睡着的时候被人摸耳朵的吧。 他这么想着,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银发的女孩眯着眼看着那个男人慢慢走开,感受着身上大衣的温暖,闭上了眼。 算你识相,没在我睡觉的时候做什么不怀好意的事。不然这衣服就要我自己扒下来了。 话说他要去做什么啊,大冬天的乱跑? 虽然这点碳确实没有一开始那么暖了,也总比这空荡荡的荒野上好。 连个树枝都没有。 管他呢,自己能让他没今晚就被冻死已经仁至义尽了,本来就不认识。 她轻轻哼了一声,安心睡觉。 …… 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 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的男人用黑色的树枝搭起来一个架子,正在架子旁边搓着手取暖。 此时的天还没能全亮,只是微微露出一点的光芒。 她看见后来一晚上没睡的人,正在看着她的样子慢慢露出平淡的笑。 “您好,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啊。”她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这家伙还算有自知之明。 她慢慢脱下身上的黑色的外衣,要还给那个男人。 在没有了外衣的遮蔽,寒冷的风雪直接吹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将苍白的手又放进烤架中烤火。 是多么的令人心痛。 女孩这么想着,与他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拉普兰德。请问我应该会怎么称呼你?” “……你好,我不知道。”递过来的手很冰。 …… 拉普兰德一直没搞明白,这些黑色的柴火到底是哪里来的。 银发的杀手女孩还是多管了闲事,她带着并不是鲁珀的男人一起踏上了前往自己家族的路。 暂时被称作了黑大衣的他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女孩,慢慢皱起眉。 他没有哪怕一点点关于过去的什么回忆,只是本能的知道一些常识。 真是奇怪啊,他想。 为什么越靠近叙拉古的位置,我会越感觉到一种深沉的使命感…… 好像,有谁,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我的到来。 然后,要毁灭掉。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不清楚,但是看着前面走的似乎很开心的女孩,他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他的恩人,至少他会尽力去报恩。 反正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就跟着她去看看吧,也没有什么的。 拉普兰德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后面跟过来的医生,有些亦步亦趋的呆呆的感觉,何其有趣。 她慢慢收回视线,怀念着那件衣服给她带来的温暖。 这衣服,保暖效果这么好吗? 给我也整一件? 请假条,今天应该是不更新了,状态太差…… 昨晚那一张啊…… 哈哈哈哈,我自己写着写着睡着了,十点多写到两点半,绝了 这样下去估计吃不消,得缓一下。 嗯,然后提一下,医生这边的情况,之后会慢慢写开。 不会没头没尾的就这样开始新剧情的。 就是这样,上班去了。 爱你们 (咕) 第二天 任劳任怨黑棘棘 冬季的荒野是带着些生人勿近的味道的,没有几分生息。最常见的源石虫也躲在自己的栖身之处,躲避刀割一样的寒风。 这样的大地上有一黑一白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慢慢赶着路。 名叫拉普兰德的少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个好像失忆的家伙。 你看这个憨憨,甚至不能陪人聊天。找了个话题也就是嗯嗯啊啊,问一句回一句。 我要你何用(摔)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食物可能支撑不住了。 杀手向来都是轻身上阵,她身上也就是一些方便携带的高热量食物,还有一些从任务目标那里拿过来的现金。 食物仅仅够她一个人的消耗,她的预定里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在。 但你说不给吧…… 现金在这时候还不如拿去烧火,荒野上哪里有商店。 不然,跑路算了? 自己能让他烤烤火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我把这点食物分给他,那就太得寸进尺了。 还好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见那个人有要进食的想法。 哪有会把食物送给别人,让自己饿肚子的。 那不是傻瓜吗。 后面的黑大衣医生拿着自己衣服内侧里找到的一块铜制的铭牌,沉默不语。 他觉得,这个本来不应该在他身上。 失忆,真是不好的体验。 他抬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没有了阳光的照拂,吹过的风也冰冻了心一样的冷漠。 前面的人穿的不算少,但是绝对没有多到可以在这个温度下吹风的程度,他能够看见对方时不时发颤的手臂,还有在寒风下苍白的手指。 医生摸了摸自己的大衣。解开了第一个扣子。 还好,不冷。 他似乎要变成了傻瓜。 白发的女孩感受到背后有人靠近,不动声色。 来了来了,他终于饿了。 我待会应该怎么拒绝,说自己也没有带吃的吗? 那也太…… 她这样想着,感觉到有带着一些奇妙的香味的温热落在自己身上。 “……黑大衣的家伙。” “……我不冷。”医生把手插进自己裤子的口袋,走在她的身后。 “……好。” 这下子,我要怎么拒绝啊。 拉普兰德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任何时候都要以最功利的角度思考,为了自己,为了家族。 要怎么办呢。 被温暖所包裹着的女孩,开始思考不一样的事情。 医生在后面,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行走时迎面的冷空气让他缩紧身子。 肚子有些饿。 没有吃的,应该怎么办呢。 他这么想着。 黑色的荆棘没有露出身姿,在土地下蔓延。 在行进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后,医生和拉普兰德看见了两只还在流着血的无辜兔子。 “……” “……饿了。”医生这么说。 …… 荒野上有一支小队在前进。 来自莱茵生命的队伍完成了与巴别塔的约定,带着报酬准备回去。 领头的黎博利和手底下的人在吹牛逼,谈着自己去巴别塔时看见的东西。 “所以说,巴别塔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的胖子这么问。 黎博利把着方向盘,露出一个奇妙的表情。 “记得曾经来过我们实验部一次的那个装甲车吗?就是那个特别隆重的欢迎典礼的那次。” “欢迎典礼……哦哦!那个啊,他妈的那次是真的搞得特别牛逼。” “对对,就那个装甲车。”黎博利砸着嘴,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五辆。” “啥?” “五辆。” “牛逼啊!这你妈是啥怪物来巴别塔了啊?” 上一次来了莱茵生命的也不过就是一辆装甲车和一个车队,就让他们严阵以待,恨不得把城市的治安都全给他整一遍。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看着和他当时一样懵逼的胖子,他嘿嘿怪笑。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 后来巴别塔好像差点就和这群人打起来了? 黎博利摇摇头,摸出一根烟。“那谁知道啊。” 他当时只看见了两两一组四处乱跑的战士,甚至他开过来的车辆都被搜查了一遍。 他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干瞪眼。 但是这是能和他们说的吗? 那肯定不能啊。 看这个架势,是巴别塔绑了他们的人? 不明白,不想了。 他看着前方的景色,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里到哥伦比亚得跑几个月,过来也就是帮忙打个架,然后带点东西回去。 怎么感觉像是跑快递的,也太没身价了。 回去得叫他们给我放带薪假。 偶然路边看见一摊火,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围在火的旁边在烤着什么东西。 他想着,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这里野营? 兴致真好。 飞驰的车辆迅速掠过,医生默默挪了一个神位,挡住被车带起来的风。 拉普兰德转动手上的烤兔子,看了下过去的车辆。 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家族执行完任务回来的。 那边过来的方向是卡兹戴尔,总不至于是去了那个地方闹腾吧。 那地方可比我们叙拉古混乱多了。 玩的真大。 拉普兰德拿着棍子戳了一下兔子,已经可以被刺穿的兔子肉有些发干,但是还是有些油水。 好,得之不易的食物就这样好了。 这下就不用纠结要不要分食物给他了。 这两个兔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死在路边的,看伤口都是一下子的贯穿伤。 不过附近也没有人,不吃了留在那里发烂? 医生接过拉普兰德递过来的兔子,看着冒着热气的熟肉,一点点的白雾飘在天地间,随着风飘向那些车辆过来的方向。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那边,胸口上却有着异样的刺痛感。 他好像,还没有看见,有一朵花绽放后能不能结出果实。 其实想一想,现在这个时候,哪里又会是结果的好时候呢。 而且,长在鸟笼上的花,怎么看怎么怪。 我怎么会想起来这样的画面,真是奇怪。 拉普兰德看着面前的已经没有了黑大衣的家伙,他面无表情的流着泪,捂着胸口。 那边是卡兹戴尔。 他是来自卡兹戴尔的吗? 她咬了一口兔子肉,是没有滋味的干涩味道。 果然,自己手艺还是不咋样。 她突然清喝了一声,“还不快点吃?等着凉了我可不会帮你在热一遍。” “……”医生默默低下头,啃了一口。 只有来自心头的苦味在口中弥漫,完全尝不出肉的味道,他露出一个笑容。 “很好吃。” “……” 你在骂我? 第三天 黑棘,yyds 医生被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慢慢吐出一根骨头。 白发的女孩指了指他,示意眼泪还没有擦干。 医生用手背抹了下眼眶,对着她笑了下。 “别笑了,吃完就走吧。”她凑近已经没了火焰的烤架,借着余温暖一暖手。 “嗯。”医生应了一声。 女孩的手艺确实一般,只有简单放血清洗,穿上医生不知道哪里捡回来都是黑不拉几的棍子,就这么上火烤。 没有调料。 医生觉得自己会好好记得这一幕。 至少,现在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顿饭。‘吃’,这个字,从此就和这只啥味道也没有的兔子挂上钩。 女孩吐出最后一根骨头,把兔子屁股那块都丢进火堆里。 她完全没有自信把这块也洗的很干净。 医生拿起棍子,把火堆打散。 拉普兰德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走吧,黑大衣的家伙。” “嗯。”医生也暂时默认了这个称呼,跟在她身后。 一顿饭似乎让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拉普兰德找医生搭话。“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刚刚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嗯……”医生停顿了一会,稍微转过头看着卡兹戴尔的方向。“……鸟笼。” “哈?”拉普兰德疑惑一声,转头看着医生。 你这人平时不说话就算了,怎么说的还不清不楚的,咋,猜谜呢? “想起来了一个,长着花的鸟笼。”医生直白的描述只给她带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迷茫。 “什么东西叫,长着花的鸟笼。”拉普兰德问。 总不能是鸟笼上长出花了吧,那得多离谱? 木质的鸟笼,哪个没有上蜡,这防水防腐的,还长花,虫都出不来。 应该是插着假花的鸟笼吧。 “一个木头的鸟笼,上面长出来了新的树枝,还长出来了花。”医生努力详细的描述了一下,迎来女孩看过来的面无表情。 “……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 你之前究竟,是他妈经历了什么玩意?这是什么回忆啊? 就狗妈离谱。 “……这样啊。”医生回想着逐渐模糊的画面,摇摇头。 他其实觉得,那个画面是带着阳光一样的温暖色调的。一定是,带着很美好的回忆的事吧。 “那你还想是什么样啊,哪有能让鸟笼长花的源石技艺啊,那也太厉害了。”拉普兰德不知不觉也离医生近了一点。 如果是正常走路,肯定是两个人并排走的。现在穿着医生黑大衣的拉普兰德很自觉的挡住了来自前面的风。 “……应该是很厉害,我好像打不过。”医生努力回想着,也没能想起来这究竟是谁的源石技艺。 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只有一抹金发,让他心中有莫名的悸动在翻涌,卷起心潮又重回平静。 “你很能打架?”拉普兰德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个人都能晕倒在荒野了,总不至于强到哪里去。 “不清楚,可能会一点…,也许可以自保。”医生尝试着捏了捏拳头,只是普通的攥成拳头的模样,也没有什么青筋直冒的情况。” “看起来,也就是那个样子。”拉普兰德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医生看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又默默松开了。确实不像是什么大力士的样子。 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已经饿昏的狼型源石生物被不详的黑棘捻成一滩的样子。 还有一根黑棘立在地上,借着若有若无的光芒假装日晷,两只兔子被捆着四肢,等待日晷的时间一到,这就会变成下一顿的饭。 真是让人有些害怕的关怀。 医生似有所感,看向了黑棘的方向,只有连绵起伏的荒野,什么也看不见。 “那你叫什么你还记得吗?总不能一直叫你黑大衣的家伙吧。” 拉普兰德还在前面这么问道,然后报出了几个名字,都是充满了地域特色的名字,医生只是摇头,表示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怎么办,总得有一个称呼,你起一个?” 看着似乎对自己名字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的拉普兰德,他思考了很久。 “你可以叫我……李凌。” “好奇怪的名字……这种名字,像是东国还是炎国的?” “……”他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都不是。 这个名字……也是在突然的灵光一闪间冒出来的,好像是在很久以前经常听到过的…… 仿佛,伴随这个名字而来的,还有一点点泥土的味道,很是清新。 “那李凌,我就这么叫你了。”拉普兰德露出点笑容回过头,和他说着,“之前说过了,你可以叫我拉普兰德。接下来我会带你去叙拉古。” “……” 所以说,叙拉古到底是什么地方。 国家?地名? 一路迷茫了许久,两个人有一句的聊着。 接下来倒是由医生主导了话题,他对于叙拉古这个词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一定要去做的事。 所以他也稍微问了一下白发的女孩,在她眯起眼的讲述中,渐渐对这个地方有了一点印象。 只是听起来,并不美好。 李凌医生想着,想起来一个词。 意呆利。 这又是什么东西? …… 他们走了许久,在路上看见一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妇人。 拉普兰德看了一眼,闭上嘴。 医生看着那个妇人缓慢的脚步,迟疑着看向拉普兰德。 “……”女孩看了一下医生平静的表情,看着他看着自己,又转头看着离他们约有几十米外的妇人。 其实拉普兰德的视力很好,她早就发现了这个人。荒野的视野也很宽阔,只有医生这边想的出神,没有发现而已。 “你想帮她?”女孩这么问。 “……嗯。”医生这么应着。“你也是这样把我救起来的吧。” ……其实不是。 她只是看上了医生的衣服,只是后面才发现这个人还有呼吸,勉为其难的给他烤烤火,没想到真的救活了。 不过她也不想打击医生,只是领着路,向那边走去。 “我不反对,但是提前说好。如果她对我们有什么恶意,那就请你自己解决她。” “……好。”医生应下。 于是,慢慢凑过去的两个人,看见了不止是一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妇人。 还有一个有着小小的毛茸茸尾巴的小女孩。 还看见了妇人戒备的样子。 医生看见面黄肌瘦的两个人,看见瘦瘦小小,有些憔悴的小女孩,内心的某一角又重新燃起火焰。 每个孩子,都是世界未来的希望。 我如此说。 PS: 昨天反思了一天,我现在决定。 鹰小姐的剧情,我就看看。同人,还是写自己开心的吧。 太考究也累死人了,唉…… 为之前的优柔寡断而道歉,对不起各位。 爱你们。匿了 末尾求票 第四天 荒野有雪 小小的女孩躲在了她母亲的身后,能看出来母女两人轮廓有些相似的面孔。 母亲也是很漂亮的人,带着属于大家闺秀一般的温婉气质,言语间却有着属于母性的三分刚强。 “两位,请问有什么事吗。” 医生看见她握着法杖的手在用力,一只手挡着身后的孩子,眉目间尽是冷漠。 拉普兰德微微让开身子,让医生自己去说。 就这个家伙寡言少语的样子,她都不信能把别人给拐回来。 叙拉古最不像话的人口贩子说话都比他好听。 “你好,女士。你可以叫我李凌,是一位医生。” “?”拉普兰德歪了下头。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是医生?看见大姐姐就走不动路了? “……”妇人看着医生伸出来的手,沉默了一下,还是与他握了一下。“你好,李凌医生。” 医生带着炎国特色的名字让她稍微有些安心,两只手礼节性的碰了一下就松开,给予双方足够的尊重。 “很抱歉打扰你们。” “请问有什么事呢?” “我们是打算去叙拉古的,看你们也是向这边走的,过来问问要不要搭个伙。” “……”妇人突然用东国话说了一句。“你是谁。” “ん?” 于是,拉普兰德再也没有听懂接下来的对话。 她看着和妇人说着话的医生,只觉得医生说的失忆都是谎言。 失忆了还懂得这种鸟语,你也太恐怖了吧。 妇人问着医生,“你有没有听过,‘扶桑’这个词”,得到了医生没听过的回答。 “这样吗。” “嗯,没有帮上你的忙,很抱歉。” 扶桑,应该是一个地名? “不,不是的。”她看了下躲在自己身后的铃兰,问。 “你是可怜我们吗?” “不是。”医生这么回答,“人总是需要互帮互助的。” “……”所以,你是觉得。 我们,需要帮助。这不还是可怜吗。 她忍住自己要叹气的想法,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拉普兰德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真就拐回来了? 而妇人并不知道,医生甚至连吃的都没有。 黑棘表示很屑,然后钻进土地,多抓了两只兔子。 你说,兔子做错了什么? 傍晚,医生出去又捡回一堆让拉普兰德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柴,摆成一小堆,生起火。 旁边的妇人看着这黑色的树枝,感叹了一句,“我之前找柴火,也找不到多少东西可以烧。这里能找到的只有枯草。” 拉普兰德深有同感,医生眨着眼,想着自己看见的东一根西一根随便捡捡就一大堆的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在之前,在医生和拉普兰德有些惊悚的目光下,路边又出现了四只兔子,这次血都已经放干了,就好像有人特意放在这里一样的。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有这样的? 拉普兰德看向医生,这肯定是他的原因。 “……拿不拿。” “不要白不要。” 看来拉普兰德小姐还是遵循自己的欲望的。 旁边的妇人只觉得惊喜,然后拿出来了一些盐和味精。 当妈的就是不一样。 现在,手艺不咋样的拉普兰德小姐正在大放厥词,说自己的烤肉特别香,医生吃了都说好。 在旁边拨弄着火堆的医生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默默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拉普兰德小姐愈加嚣张,在妇人担忧的目光下,用着外行人的手法烤着肉。 这样真的能好吃吗…… 事实证明,煮饭这种东西还是交给当了妈的比较适合。 拉普兰德的废料被医生面无表情的解决了,有了盐味的肉比白肉要好吃太多了。 而拉普兰德小姐拿着妇人慢慢烤出来的兔子直呼美味。 母女俩在旁边小小声的笑。 小女孩叫什么不知道,她的母亲自称月见,估计也是一个代号。 也是,出门在外,谁用真名啊。 月见母女俩装备齐全,虽然没有帐篷,但是还是带着晚上睡觉用的铺盖。 医生和拉普兰德围着火堆躺下就没了声音。 寒碜。 医生在晚上醒来,拉普兰德和月夜同时把眼睛露出一条缝。 看见医生走出去,应该是要去方便。然后慢慢搬回来一堆树枝,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上新柴。 他就这么坐在火边,看着天上的星空。 拉普兰德继续睡下,不是很在意这个憨憨又在想什么。 月夜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了医生用炎国语呢喃了一句。 “……建木……?” …… 第二天,月夜母女俩也和医生与拉普兰德一样,见识到了这个兔子究竟是有多么的诡异。 肯定有人在注意着这边,但是她完全没有发现。 拉普兰德只是眯着眼,也不说什么。 最后还是医生上去把兔子拿了回来。 拉普兰德突然说了一句,“每天都是兔子,换个味道也挺好。”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对着他这样说,一脸迷茫。 “没事,吃完走吧。” 在沉默中解决了兔子后,医生却突然开口,对着拉普兰德说。 “今晚,或者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 “……?下雨?”拉普兰德睁大眼,计算了一下这边到叙拉古最边境的城市里还需要一天多。 “完蛋了,等死吧。” “……” 月夜抬头看了会与昨日无二的天空,完全看不出来着是哪里知道的要下雨。 “这个时候哪里会下雨啊,现在差不多就是叙拉古的第一场雪了。怪不得今天有些回暖,完蛋了啊。” “……我们想个办法避避雪吧。”医生这么提议。 “这个好说,但是下雪前后的气温是两个等级。像你这样的,就等死吧。” “……” “趁着现在赶紧往前面跑,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村庄什么的,说不定还更有可能。”拉普兰德这么说着,拉伸了一下手臂。 “而且你是怎么看出来今天要下雨的?” “……昨晚看星星看的。” “……” 你是哪里来的原始人吗,这种东西要怎么看啊。 拉普兰德小姐拍了拍医生肩膀,没有什么特别大块的肌肉,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能不能跑的快?不然真的会死的。” “……应该。” 月夜看着自己的女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把她背起来。 “我们先走吧,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去行动。” 医生看着其实瘦瘦弱弱的月夜,默默点头。 拉普兰德分了一块巧克力给医生,给了两个放在月夜的女儿手上。 “现在这个时候就没有一起行动的说法了,我只能说,在前面汇合。我跑得快,会在路上留记号。如果有村庄再好不过,如果没有,那我会提前找好避雪的地方。” 拉普兰德小姐这么说着,人很快就跑开了。 医生看着依旧阴沉的天空。 昨晚,好像也是这样天上都是云。 我……到底是怎么样,才看到的星星? 第五天 天冷了,大家记得添衣服。 医生陪着月见母女俩快步跑着,如果是在她旁边齐头并进的话,还能看见月见衣服上会有两个东西在跃动。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只是单纯看着的话,确实微妙的有些可爱。 于是他跑到了月见的前面,对着后面的母亲说着。 “我在前面跑,你要是累了可以和我说一声。”医生没说把小姑娘给他背,这毕竟是她的女儿,肯定是相依为命很重要的吧。 他只不过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哪里有资格直接说你孩子可以交给我。 太自大了。 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初说要和她们搭伙的时候,究竟有多狂妄。 “嗯。”月见简短的应了一声,算是应下他的好意。 医生慢慢加快速度,偶尔回头确定月见的情况。 路上有拉普兰德用自己随身的刀划出来的刀痕,医生稍微估算了一下,距离出发的方向并不是一条直线。 在荒野上确实很容易迷失方向倒是确实的,还好总体还是在向前进。 想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医生觉得现在这样的速度应该很适合月见。 他并没有想着赶紧跟上去和拉普兰德汇合,她肯定也是想着,留着自己跟在月见旁边有个照应。 不然就不会一个人直接跑掉了。 事实上,拉普兰德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他觉得,自己如果愿意的话,能比她快很多。 不然,自己背着月见跑吧? ……有点不礼貌。 黑棘在医生看不见的视野尽头,把所有能够进入他视线的源石虫也好,野生的动物也好,都给驱赶出去了。 而有进攻性的,已经变成了一滩血迹。 拉普兰德看着前面彷如魔境一样的一堆荆棘的丛林里,慢慢构建出一架黑色的棚子。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她迟疑着后退,看见一支黑色的荆棘提出来一只鹿,干净利落的切开脖子,放血。 “……卧槽,”拉普兰德看着被放在棚子远处的鹿,吸了一口气。 还真的换口味了?! 这个就是这两天过来提供帮助的东西吗……真是有够恐怖啊…… 地面上出现一串荆棘形成的叙拉古的语言,拉普兰德看着上面所表达的意思,比划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本来就是不认识的人,相互之间不过是利益至上的关系,以及一点点居高临下的拯救者的自得。 如果说,只要按照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家伙的意思,把李凌送到叙拉古。而换来的是一路上的温饱问题被解决。 那也挺实在的。 只是,心里为什么还有些不爽呢。 这个语气,怎么就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不起谁呢? 露出地面的黑棘慢慢退回到地底下,只留下一个有着几个隔板可以遮风挡雨的黑色的木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觉得这是地底下慢慢长出来的。 地面上的文字慢慢组成一个箭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回头看了一下,她来时的方向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荆棘覆盖。 这完全就没有给人选择的余地嘛。 黑色的荆棘划开大地,伪装出拉普兰德留下来的痕迹。 医生带着月见,紧赶慢赶,倒也是跟上了拉普兰德脚步。 然后看见她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坐在已经点着的火堆旁烤火。 “……?”医生歪歪头,放下背上的小女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月见一次累了休息的时候,他这么顺口一提,她就答应了。 也许,真的是她没有什么戒心? 小姑娘松开环在医生脖子上的手,对着他腼腆的笑了一下,奶声奶气得说了一声谢谢,就躲在自己妈妈的后面了。 拉普兰德看着这边刚到的三个人,指了指旁边放干净血已经拖过来的鹿。 “来个人和我一起把这个抬到河边去洗一下。” 还在喘着气的月见想要站起身,然后医生一个人就把鹿提起来了。 “我去吧。” “要不要我陪你?”拉普兰德站起身。 “不用,应该也不远。” “嗯。” 又坐下了。 月见抚着胸口,慢慢把急促的呼吸理平。小小的女孩努力的踮着脚,拍着她的后背。 “……”拉普兰德看着这幅暖融融的样子,嘴角倒也勾起一抹笑意。 虽然经历有些离奇,还让人忍不住得好奇医生的过去。 这下子,她就有些相信医生说的,长着花的鸟笼这种话了。话说,你这么强,为什么不自己照顾他,还要我做什么啊? 不过今晚似乎能睡个好觉,不追究了。 这里的木棚,居然还带枕头被子的。这也准备的太齐全了吧?真的不怕露馅? 而且还都是黑色的。她刚刚进了里面看了一下,门一关,白天也变晚上。 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炭炉,她现在正在烧炭,到时候下雪了好挨一点。 月见看了一下这个木棚,微张着嘴,有些惊讶的模样。 这种设计,和她见过的一些炎国的风格有些类似。 “拉普兰德小姐,这是……?” “啊?哦,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的这个。”拉普兰德心不在焉的应付两句。“看着没人,就先用一下。” “……嗯。”看得出来,她多少有些抵触。 但是情况不允许她有什么拒绝的想法。现在天上的阴云已经越来越沉了,好像再过一会就要重得掉下来一样。 小女孩坐在火堆的旁边,看着旁边已经烧出来的黑块块,疑惑的抬起头。 “妈妈,这个是做什么的呀?” “这个是炭。”月见小姐露出一个母性的笑容,蹲在她旁边,慢慢讲着关于这个黑炭炭的常识。 拉普兰德看了一下小女孩,把手边的刀子藏好。“你孩子多大了?” “……还没有十岁。”月见小姐有些难过的抿起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么小就跟着她的孩子,太苦了。 “……”拉普兰德沉默不语。 医生很快就回来了,他不知道内脏可以吃,看着拉普兰德处理兔子的时候都是直接丢掉的,也直接把鹿的里面掏空,带了一扇干净的肉回来。 拉普兰德看着河的方向,直骂医生败家。 “……对不起。”医生很无辜。 …… 第二天,医生起的一如既往的早。 微微有些碳火的微光的房间里,月见微微睁开眼,看着医生拉开房门,踏了出去。 外面已经下起了飘飘絮絮的雪,半亮的天空提供能够视物的微光。 医生顺从着本能出来,在木棚的门口旁边看见了一件衣服,还有一个木板。 “……”他拿起那件衣服,抖开。 是正正好合身的外套,如果不是原来那件还在拉普兰德身上,他都觉得这是她还回来的了。 他看向手中有着缺口的木板,看着上面的空洞正好组成一串他读的懂的语言。 ——天凉了,记得添衣服。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没事的,我在这。 “……” 有种炽热的暖流,要流过胸膛,涌到四肢。 眼睛,有点酸。 是没有休息好吗。 …… 第六天 兽医就不能是医生了?嗯? 拉普兰德打了个哈欠起床,看见医生正在给火炉加炭。 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她扭头看了下旁边放好的衣服,还在。 那他身上的哪来的? 月见已经醒来,扒拉开一点门缝看着外面。 这个雪一时半会停不了的样子,整个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现在要是走出去,可能很快就会迷路。 只要转个身,可能就会忘记自己是什么方向来的。而脚印也很快就会被飞雪覆盖。 还是等雪停了再行动比较好。 小女孩还在被窝里睡得很香,好久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觉了,暖融融的,也不会被冷风吹醒。 医生填完炭,把墙根那里放着的的架子立在炭火上,挂上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盆。 这是今早他去提水,看见河床旁边有的。顺手就洗干净带回来了。 平时还好,去河边抓两把就当做洗脸了。今天毕竟天气不行。 就算烧的水不能喝,洗洗脸也好。 医生这边烧着水,拉普兰德凑了过来。她好奇的拉了拉医生身上的衣服,有些惊讶。 “这是哪里来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捡的。” 月见转过头,看着好像是在睁眼说瞎话的医生,倒是颇为肯定的点着头。 她今早看着医生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就有这衣服了。 除非这地方外面还有放衣服的。 虽然确实很离谱。 拉普兰德想着那黑色的荆棘,再看了看这除了黑色就没有其他配色的衣服,只觉得为什么都是黑色的。 她那里知道,这波名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虽然可能不太符合,但就是那个意思。 医生也摸了摸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厚厚实实的大外套,没有多解释。 这东西也没法解释。 雪绵绵密密的下,风倒是停了,太阳依旧不出来。 拉普兰德作为地道的叙拉古人,她解释说这雪可能要下个两三天的。 还好昨天的鹿挺大,人就这么三大一小的,吃好久估计都吃不完。 医生把烧好得水端下来,放在旁边。月见开始烤肉。 小姑娘被这样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被医生拉过来洗脸。 月见在旁边也不反对,只是看着医生细心的把小姑娘眼角的一点点黄色的东西擦掉,露出白嫩的脸蛋。 莫名还有些温馨。 拉普兰德打着哈欠拉开门出去,嘶了一声跑开。 估计是要去解决生理问题,早上起来都会想着方便一下。 就是大冬天的,对女孩子不太友好。 简简单单的结束掉早饭,大家各自裹在自己的被子里,看着把屋内映的通红的炭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如果换一批人在这里,可能这时候已经有生命要延续的味道了。 只是这里一个是人妻,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叙拉古的杀手。 还有一个是铁憨憨。 人不能,至少他不会。 这里也没有什么消遣的娱乐,大家便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生活,聊一聊过去,说一说自己想要做什么。 这种时候是最拉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 “我呢……其实是东国那边来的。我的种族特色比较明显,你们都能看得出来的。”月见这么说着,把头发向后挑了挑。 拉普兰德面色平静,理所当然一样的点头。 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你是啥种族啊? “嗯。”医生也表示清楚。 “那边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们就离开了东国。辗转去了很多地方,现在才来到叙拉古。” “那也很厉害了,一个母亲能这么厉害的带着孩子到处乱跑,而且看起来过得还不算太差。” “……”医生其实想问,孩子的父亲在哪。 倒是话到了嘴边勉强的又咽了下去。 这种问题和他一个局外人有什么关系,问出来也是给别人尴尬。 “还好吧,小孩子也很听话,就是连累她那么小就和我吃苦。” 小家伙把手放在自己妈妈的手上,表示自己不在意。 拉普兰德接下话茬,捡了些可以聊的话题。 “我是叙拉古一个家族里的,这两天被叫出来活动一下,没想到玩的有点久了,赶回来的时候就匆匆忙忙。” “……家族。” “嗯。还是挺大的吧,到时候到叙拉古了,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这话就是问的医生了。她不知道医生强不强,但是他身后的那个人肯定很强。 让医生来到她的家族,等于平白无故添一个保镖。 不管怎么样,问问总没坏处。 “……”医生突然握了一下拳头,好像也有这么和他说过类似的话,是什么来着。 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 是这样的吗? 医生裹紧了被子。“不用了。” “唉,真是无情。”拉普兰德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得到医生面无表情的注视。 月见在旁边问,“那你呢?医生?” 她对这个懂得东国语的人其实还有些好奇。 “……不知道。” “啊?”月见小姐眨眨眼。 拉普兰德在旁边替医生解释。“这家伙好像有些失忆了,我之前捡回来的。” “……这样啊。”月见小姐脸上有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忧的神色。 医生拿着棍子,默默掀动一下炭火。 “其实还是慢慢的有想起来一点东西。不过想起来了也会慢慢忘掉。现在只记得自己叫李凌,当过医生。” 医生他沉默了一下,在三个人的聆听下补充了一句。 “可能,是兽医。” “……啥?” “兽医……” “……兽医原来不算是医生吗。”医生这么问。 “不是,是……啊,你怎么会是兽医?”拉普兰德小姐瞪着眼。 “……” “兽医也算是医生,但是还希望你不要把人和宠物混淆。” “……知道了。” 医生这么说着,看着她们头上的兽耳,还是迷惑不解。 你们,不是兽吗? 说着明白了的医生,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懂。依旧我行我素,一切只遵循自己心里的决定。 他低下头,却正好看见腼腆的小姑娘看着他,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 谢谢。 第七天 飞行棋是永远的经典( 三个人聊的还算融洽,小姑娘靠在她妈妈的身侧,慢慢的又睡着了。 医生看着炭红色光芒跳跃不定的火炉,逐渐也有些困意上涌。 在这时间都显得暧昧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懒惰了不少。 医生微微拉开门,凛冽的风吹入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他手指上,一点一点的化开,变成冰水滴在地上。 拉普兰德被风吹的一激灵,看着医生拉开的门外还是一如既往的飘飘荡荡的雪花。 她摇摇头,拉了一下医生的被子,“别看了,还有得等呢。” 他把门合上,外面的光芒再一次被隔绝。 拉普兰德找着枕头躺下去,睡了。 月见小姐搂着已经熟睡了的女儿,微张的眼里是几分的睡意和化不开的温柔。 也是,哪有母亲不是爱着孩子的呢。 这就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血与血的紧密链接,是心与心的无限接近。 除了她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当妈妈的究竟是有多么的爱着她的孩子。 她在说着对不起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又是多么的无力和苦恼。 她自己承认,在现在还没有办法让孩子有一个安定的家。 但是,谁也不能否定,她对自己孩子的爱。 她想安定在叙拉古,这里是很混乱的地方,龙蛇混杂。就是这样味道浓烈的地方,才能让她安心的生活。 才敢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安定的家,慢慢长大。 她把脸颊贴在女儿的额头上,安心的闭上眼。 放心吧。 妈妈一定会让你快乐的长大的。 竭尽我所能,学会我所不能,都要让你幸福。 我的孩子。 黑棘在医生关上门的时候,重新得从地底下冒出,遍布小屋的四面八方,哪怕是天上,都有着宛如蜘蛛网一样的棘刺。 在一根黑棘的末端长着艳丽的花,纯色的花瓣,美得无暇明亮。 最美丽的红芯,献给他。 你是我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谁也, 不能动你分毫。 世上只有妈妈好。 医生他自然不会知道,在他失忆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疯狂的黑棘,究竟在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掌控,将什么掀的翻天覆地。 现在,黑棘不再顺从医生的摆布。只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他。 再默默无闻也好,再也不出现在他的视野也好。 只要他过得开心,能够平安。 那就是我愿意的。那就是我选择的。 无多二话。 医生在睡梦的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了遥远而缥缈的啜泣声。 这又是几分凄苦,几分思念。 …… 他醒来的时候,月见小姐已经在烤第二顿的饭了。 拉普兰德正扒拉着门,看着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的夜景。医生也顺着看了出去,黑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见有星星。 但是,他还是莫名的好像看到了漆黑的夜空中,有一点点的繁星。 拉普兰德小姐伸出手,接到两片雪花,一脸奸笑的转头,然后看见医生已经坐起来看着她这边。 “……你醒了啊?”白发的拉普兰德小姐不留痕迹得把已经融化掉的水迹擦在地板上。 “……嗯。”医生应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房间里其实很暖和,这个衣服其实穿着感觉就会很笨重。他只是莫名的不想脱。 一觉醒来,他觉得身上的衣服轻了不少。 摸着这似乎薄了很多的衣服,还有衣服内侧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几个绑带,上面有黑色的短匕。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医生这么感慨着,看向了立在门口旁边的木板。 上面的字迹变了一个样,絮絮叨叨得写着让他好好保护自己。 医生沉默着,远远的看向了外面。 这又究竟是谁在保护他呢。好沉重。 要比这黑夜还要深沉,让人觉得自己多么的渺小。 有些接受不起,他这样想。要把身上的外衣脱掉。 只是直到他吃饭,也没能找到他拉起来后的衣服上哪里还有拉链。 他一只手抓着肉,看着外面的夜景,迷茫了起来。 衣服暖是很暖,但是这会让人溺死在这里的。 这么想着的医生,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因为没法拒绝。 虽然不知道来自谁,但是这个心意是没有错的。 他很感谢。 目光里的夜空终于露出些许的星光,照亮已经白雪皑皑的大地。 医生看着在星光下有些淡淡的莹白光芒的雪,还有天空中小了一些的雪花,慢慢走出门去。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转身看向木棚,还有木棚后面空荡荡的一片。 是啊,完全没人。 究竟是谁在保护他呢。 莫名的让人安心,又让人想要逃离。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我很难理解。 后面有拉普兰德冒出头,看着站在雪里,面无表情抬头看天空的医生。 她抖了抖耳朵,没搞懂这家伙是在想什么。 虽然屋里确实有些热了,都要开门透气了,你也不至于跑到外面去吧。 冷不冷啊? 算了,你冷不冷关我屁事。 你冷死了我都不心疼。 她缩回头,百无聊赖得靠在墙上,感慨了一句,“好无聊。” 医生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他手上抓着一盘黑漆漆的东西,不明所以的问着。 “这个是什么啊?” 拉普兰德小姐抬头看了一下,挑起眉毛。 “摩尔多斗盘?” “……?”那是什么? “这个是比较经典的小游戏,谁都可以玩。”拉普兰德拿过医生手上的东西,打开看了一下。全新。 “这个你哪里找到的?” “房子后面看见的。” “……” 我错了,医生还是很重要的。 拉普兰德小姐突然有些心疼那个不知名的强者。 这无情无义的家伙都失忆了,还这么照顾着他,真的太可怜了。 不过这并不关她的事,现在她只需要陪着医生打发时间就好了。 顺便把目光一样看过来的母女俩一起拉过来,度过这无聊的时光。 拉普兰德小姐把东西展开,一脸认真的对着几个人讲着规则。 医生看着这四色的盘上一个个圆形的孔洞,听着拉普兰德小姐的解释。 这个,真的不叫飞行棋吗? 而且,既然有不一样的颜色,为什么衣服是全黑的? 被月见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看见医生的衣服上多出来几条白色装饰线,很快又隐没不见。 不好看。 后面躲着的黑棘在地上排列出不一样的形状。 别急,我设计一下。 等着。 第八天 千王之王李医生 医生初窥游戏门路,确实与飞行棋有所不同。 医生开始了游戏,他选择了黑色的棋子。 医生击败了拉普兰德。 医生击败了月见小姐。 医生大杀特杀。 他超神了。 拉普兰德丢掉了棋子,捏了捏拳头。 “你还说你不会玩?!” “……”医生看着这股子,还有棋盘上只需要再丢出来三个六,就能获胜的局面。 他在拉普兰德和月见小姐的目光下把股子一抛,落地停住。 6。 再一次, 6。 最后一下, 6。 他抬起头,看向叙拉古的杀手小姐。“这个股子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是你有问题。”拉普兰德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句。 你还说你是医生,我信你个鬼,你一个千王坏的要死。 医生丢下股子,只觉得无聊。 医生自觉退出游戏,看着三个女孩重开一局,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他在旁边也看的开心。 借着明明暗暗的炭火,几个人倒是过得很开心。 医生翻了下旁边放着木炭的桶,看着这还有几乎满缸的木炭,看了下火炉底下已经铺了一层的灰,没有多说什么。 丢两个炭在火炉里,他擦了擦手,靠在墙边。 也该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等雪停了,他跟着拉普兰德去了叙拉古,应该做些什么。 听从她的提议,到她家族里借住吗? 感觉不太好。 那么,也不可能跟着月见母女俩。毕竟是一个妇人家,已经结了婚的,还有孩子。 他不是别人的丈夫,只会给人添麻烦。而且也会惹来非议。 那他能做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叙拉古生活,要努力的养活自己了。 他这么想着,感觉到衣襟的内侧多出来什么东西。 他拉开衣服看了一下,是一块小小的,非常精致的工艺品。 一看就觉得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 所以说,人是不能一直想着吃软饭的。 他这么想着。正好,衣服能拉开了,脱掉吧? 他手中刚有动作,手里的工艺品就化作黑色的丝线,飞速的和衣服融为一体,严丝合缝。 他摸着身上又没有留拉链的衣服,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三个女孩也玩的累了,最后一把的激烈搏杀是属于小女孩的胜利。 除了挂壁,这个游戏就几乎只是运气的比拼。 胜利的小女孩满怀欣喜的睡下,失败的拉普兰德倒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怎么能这样啊,我拉普兰德连一个小女孩都斗不过,太丢人了。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滚来滚去,最后趴在枕头上,还是睡着了。 他在被窝里躺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身上的衣服仿佛变成了谁温暖的怀抱一样,有着莫名的紧缚感。 有点恐怖。 我不会被这衣服勒死吧。 他这么想着,还是慢慢的睡着。 梦里,有着紫色的及地长发的人抱着他,脸上是看不清的笑容。 只有环绕在耳边的轻轻哼唱的声音,让他哪怕是在梦里也显得昏昏欲睡。 好困…… 晚安,我的孩子。 睡个好觉。 …… 第二天醒来,外面的雪小了很多。可能今天就会停,也有可能要一点一点的下到深夜。 医生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只是好奇,拉普兰德到底是怎么从自己那边睡到自己这边的。 连人带被子滚成一个卷,压在他的被子上。 现在月见小姐她们也都还没醒,医生想起来之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拉普兰德接了雪花,似乎想要对他恶作剧的情况。 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医生伸手戳了戳杀手小姐的脸,软软嫩嫩的,没有什么反应。 算了。 好好睡吧。 医生翻个身,重新闭上眼。 在他背后的人微微张开眼睛,看了一下这个敢随便动手动脚的人,吐了下舌头。 算你识相。 睡相很差的杀手小姐心安理得的伸出脑袋,占了半个枕头。 医生感觉到背后越靠越近的拥挤感,感觉到被窝里进来了异物。 拉普兰德小姐,你倒底是睡了还是醒的。 月见小姐还是醒了过来,看着那边明显大一号的被窝,还有拉普兰德露在外面窃笑的脸。 ……现在的年轻人,感情发展的这么迅速的吗? 她默默闭上眼,不打扰这两个人。 拉普兰德只是因为自己终于恶作剧成功了而感到开心而已。 医生?医生敢怒不敢言。 外面的雪稀稀拉拉的下着,还是在晚上的时候停了。 医生顶着寒风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对着月见母女俩说道。 “如果你们没有多的衣服的话,可能会很冷。” “有的,放心吧。”月见小姐这么说着,目光看向放在一角的背包。 医生又走出去,努力分辨了一下方向,但是今天晚上没有几颗星星,也不记得来时是哪个方向的了。 毕竟一路跑过来,都不记得是哪个方向来到的这里。 明天再看看吧,大晚上也不可能去赶路。 医生回到屋里,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也没人反对。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找不到方向,拉普兰德坐在门口,看了会白茫茫的雪地,也依旧没能找到自己来时的方向。 这几天过得昏昏沉沉,什么都忘记了。 还是明早看看吧,之前路上有留记号,看一下能找到的话应该就会知道方向了。 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 一伙人安心的睡下,外面有黑棘连夜在冻土上划出痕迹。 谁又能想到,房子自己还能长着脚跑了。 这个黑棘所构成的木棚早就不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他们挖开之前烧炭的地方,他们就会发现,那一堆本该是黑漆漆的地方已经不见了。 现在这个地方,距离叙拉古不过半天的路。 黑棘为了让医生少吃苦真的是费尽心思。 屋内四个人养好精神,醒来后医生被拉普兰德赶出去。 月见小姐换上了更厚实的衣服,小女孩穿上厚衣服,拥挤的像个企鹅。 这衣服保暖是保暖,但是行动太缓慢。 也就这种时候穿出来而已。 医生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路,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已经看不见那木棚。 是已经走远了吗。 但其实,一点也没有走开。 你永远在黑棘的中心。 第九天 我的未来在哪里,你快回来 叙拉古是一个有着很浓重的地域特色的地方。 他们有很多人喜欢黑色,喜欢黑色的礼服,会带着黑伞出门。 当然,这个很多人也不过是整个叙拉古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却被民众所接受。 他们有着半合法性的类黑帮组织,以自己的形式让世界更美好。 他们的民众对这只有自己国家才有的特色习以为常。 这很正常,我的朋友。 我也有些黑帮朋友,他们或许喜欢说粗口,或许脾气会很冲,但是绝对不会做不占道理的事。 他们都是我们叙拉古的好市民。 在更上游的,是许多家族性质的统治层。他们或许在明面,或许在暗里,却实质性的统领着整个叙拉古。 这是这个国家的样子。 医生看着面前一个大大的城市,还有他所立足的荒野。这两者间的过度不过只有一面暗色的墙壁,太过浓烈的色彩对比,让人有些迷糊。 拉普兰德两手插兜,银白色的长发在雪地中显得很闪耀,映着太阳的光芒。 “这里,就是我家族在的地方了。”白发的狼小姐指了指前方,那边并不开放的大门外有门卫在看守。“那个门卫都是我们家族的,到时候我带你们进去就好了。” 但是,李凌你失忆了对吧?真的不要来我这里吗,不然真的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我们鲁珀族,可是很排外的。 “……”医生注视着那个城市,沉默少许,还是摇摇头。 “放心吧,拉普兰德。” 这个拒绝的意味就很明显了,拉普兰德小姐有些失望的叹气。“那好吧。到时候有困难了可以过来找我。” 医生接受她最后的好意,看了一眼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月见。 “医生,走快点了。外面这么冷。” “嗯。” 医生还是不知道月见小姐有什么打算,只是跟在拉普兰德的身后,看着她摇晃着的大尾巴,露出有些感兴趣的目光。 他好像,有些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尾巴和耳朵…… 其实都是挺私密的地方吧,还是不要乱碰别人了。 月见小姐牵着自己的孩子,看着面前的巨大的城市,慢慢抿起嘴。 希望,这里能给自己和孩子带来新的生活。 那般奔波疲惫的日子,真的,不想在这么过了。 作为母亲,她现在只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好好长大,然后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再好不过了。 三个人,带着三种不一样的心思,在拉普兰德的带领下进了城。 然后简单的道别,就此别过。 拉普兰德捂着身上暖暖的黑大衣,还是回头看了下。 月见小姐牵着自己的孩子已经走远,她有着自己的规划,有很多要做的事。 而她自己要回去复命,把任务的结果报告上去。 医生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的看着四周的人来人往,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拉普兰德突然摸了下自己身上的口袋,摸出来一个硬硬的铜制铭牌,上面是她看不懂的字迹。 这个还没有还给他……?人呢? 已经简单流进人群里的医生看着这里的街道,看着上面所有地方都仿佛一样的招牌,终于在一家店面前停下。 他看了一下招牌,上面只有几个平平无奇的字。 幸福药店。 …… 仿佛是经历过了什么狂轰滥炸的装甲车还是坚挺的撑了过来,只有破碎的观察镜玻璃表示强烈的不满。 咬着头绳的人把自己的黑长直重新束成麻花辫,把有着他与自己头发的红色小囊贴身藏在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你要回去了吗。”淡灰色头发的女孩看着她,微微挑起眉,“放弃了?” “……”她看了一眼这么挑衅着她的女孩,轻轻摇头。 “放弃,又要怎么放弃。”这么说着的女孩嘴角却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看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 这就是所谓的夕阳无限好吧,日薄西山,暮暮而垂。 啊…… 不然,我改名叫西山? 她这么想着,感觉到自己的耳垂有些发热。 不过,实在想象不出来,他如果在自己身上耸动,那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呜……有些害羞。 但是放弃,又要让我怎么可能放弃。 只不过,是暂时得到的足够了。能够简单的看见你一面,能够知道你无论何时还在为你的目标而努力。 那我就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我知道我还在为了你而努力。我还能帮得上你的忙。 真的是……太好了。 不过我也是会找你要报酬的,你可不要赖账。 下一次,我要你的爱。 嗯,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 算了, 我喜欢你,不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吗。 她笑着与淡灰色长发的女孩告别,手中的法杖散着微光,乘风而去。 留在原地的人沉默了一会,又想到那个晚上。 她们拼尽全力的赶到巴别塔,找着医生的踪迹。 最后在一个地下的空间里把自己的老师和另一个女人捉奸在床。 其实也不算,两个人只不过是在讨论着什么。 但是她还是难受。 谁还不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女孩子了? 医生被带出地底,巴别塔的博士和灰发的女孩针尖对麦芒。 夹在她们中间的人眼瞳中亮起淡色的金芒,看见巴别塔四处都已经全部消失的敌人,受伤的人也被黑棘所救起,安放在空旷的广场上。 他的女孩也平安无事,只是已经困倦得睡着了。 普通的店员小哥负伤,回到了自己的小店铺。 阿兰背着自己的部下,沉默的闭上眼。 XP交流组,全军覆灭。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尘埃落定。 他终于长长的喘出口气,所有的疲惫同一时间的涌上来。 所有需要支付的代价一次结算。 黑棘得到了最肥沃的滋补,伟大的存在终于能够再一次在这遥远的地方睁开眼,却看见自己心中无比重要的血骨狼狈不堪的样子。 此后,便是恐怖的滔天怒火。 来自母亲的愤怒,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一样的席卷而来。 而黑棘作为她力量的延伸,化作洪流。 最终却是慢慢停了下来。 她的孩子告诉她,这是他拼尽全力保护下来的人。 多么无奈。 …… 妈妈会爱你。 但是更会心疼。 我的心口,很痛啊。 我的宝贝。 PS: py一本 有点想开悬赏,想要的人这里发个帖吧,我看条件允许的话……嘤? 第十天 那就下周开悬赏吧 这是弥漫着冰凉雾气的清晨,冰凉的雾水落在玻璃窗上,化作一点点的冰花。 此时正是叙拉古一年中最冷的那段时日,街上的积水也冻在坑洼的犄角, 哪怕是路上的行人也行色匆匆,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多待。 即使是去上班,也比在外面吹风好的多。 被积雪覆盖的树压弯了枝丫,躲在树底下的女孩跺着脚,不住朝手心里哈气,寻求一时的温暖。 这是月见的女儿。 医生的住址距离月见母女一家莫名的近,也就是街道的对面,打开窗都能看见对面的阳台那种。 看来离别总是暂时的,人总会在因缘际会下聚集在一起。 医生在这里找了份工作,没有身份证的他在后来出现的拉普兰德做保下也拿到了一份带着对方家族标志的身份牌。 他也勉强的算是这个地方的人了。 而月见小姐好像是在这里找了份老师的工作,带着自己的女儿过得很温馨。 医生打开窗户,看见底下已经等待了有一会的小女孩。 她为什么就不会叫一声呢。 医生丢下手里的书本,下去给小姑娘开门。 这么冷的天气,哪能让小姑娘冷着。到时候要是打着喷嚏回去,月见小姐会带着法杖(钉头锤)杀过来的。 小女孩跟着医生走进屋里,感受着屋内比外面高了许多的温度,终于露出舒服了许多的表情。 “怎么了,你妈妈呢。” 医生从厨房里拿出来热水,给小姑娘洗洗手。 “妈妈去外面买东西了。”小姑娘两只手放在热水里,手上温温热热的很舒服,让她不禁眯起眼。 “这天气去买什么。”医生看了一下墙壁上的钟,再晚一点就要上班了。 “不知道……” “饭吃过了没有?” “吃了。” “……” 于是医生再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说,只是让乖乖巧巧的小女孩自己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去下了个面条,拌着红油油的辣椒酱,吃的很开心。 医生吃完把碗洗了,月见小姐才姗姗来迟。 她提着一大堆的菜,对着医生摇了摇。“这两天就是阴历的新年了,今晚是炎国的除夕,明天是初一,李凌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 “……”医生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菜,回想着自己排的满满的班。 话说,自己应该也不是炎国人……吧?虽然确实对这个节日有点印象。 “抱歉,上班很忙。”医生这么说,看见月见小姐垮下来的脸。 “……我会去问问能不能请假。” 就是嘛。 月见小姐满意点头。 和医生这个家伙相处的越久,就越能感觉到他的呆板。没有人逼一逼,是只会顺其自然发展的那种。 这自然是不好的。 而且他还失忆了,住的这么近,肯定还是要稍微照顾一下。 医生看着像是炎国的,和她出生的东国有些许的类似。节日方面也有共同的地方。 像是这个阴历的新年,就是两个国家都同步的节日。 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他一起吧。 不然就两个人,这样也有些冷清。医生一个人去上班,看着也有点可怜。 而且这个人工作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也不知道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事。 明明,是一个兽医来着…… 是的,医生并没能成功的在药店应聘成功。反而在宠物店大受好评。 事实总是这么让人觉得微妙。 医生拿出通讯器,给宠物店的老板发了个信息过去,得到对方万分的赞许。 天天上班也会累,你终于想着休息了,万一你累到了,店里岂不是少一个大将。 得到了放假许可的医生看向月见小姐,看着对方把手里的菜放在厨房里。 “要不要叫上拉普兰德?”他这么问。 “如果她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月见小姐这么应了一句,轻车熟路的打开医生家里的灶台,红黄色的焰火冒出来。 “那我去叫一下。” “好。”月见小姐翻了下调料品的柜子,“带点糖和香料回来。” “……糖啊。”医生点头。 糖很贵,是相当奢侈的东西。虽然不是吃不起,但是医生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甜口的东西。 他喜欢的是辣味。这样带着浓烈的味觉冲击的东西,让他很是感觉到喜欢。 医生一个人出了门,月见小姐看了一下已经消失的人,摇摇头。 月见小姐本来应该是不会和医生再有交集的。只是没想到两个人住的这么近。 以及自己的女儿明里暗里受到的照顾,她也看在眼里。 那么这一来二往,关系自然就好了。 感觉,就像是多了个弟弟? 也不太像,像是给女儿找了个哥哥。但又不是孩子。 嗯……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有些微妙。 不过看起来,自己女儿和他相处的还算开心。 那就先这样吧,李凌也很好相处,没有脾气,也没有多少的坏习惯。 除了平时看着很冷淡,人有点呆呆的。 毕竟失忆了,有些奇怪的后遗症,应该还算正常。 也真是奇怪。 流浪了这么久的第一个安稳的春节,居然是和一个刚认识了不久的人过的。 人生真是奇妙。 …… 医生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拉普兰德的家族大门,问着站在门口的门卫,拉普兰德有没有在。 被特地交代过的人很快就回了一句。 “拉普兰德小姐还没有回来,可能过一会就会到了,等小姐回来了我们会与她知会一声,您先回去还是怎么样?” “……也行。”医生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跟她说,李凌医生问她要不要过来吃个饭。” “好的,明白了。”很礼貌的门卫微微躬身,看着医生拎着两个袋子离开。 鲁珀的鼻子很灵敏,能闻到一个是混杂的香料包,一个是带着微微甜腻味道的糖。 李凌医生喜欢甜食,要告诉小姐一声。 好心办坏事的门卫小哥为自己的细心点了个赞。 医生在路上看见了一则通告,上面说最近有奇怪的杀人案,让各位注意安全。 杀人案。 好危险。要小心一点才行。 回去和月见说一下吧。 隐藏在地下的黑棘表示不屑。 路上看见一个花鸟店,他驻足看着一只青蓝色的鸟,微微皱起眉。 有破碎的记忆组成两个字。 “夜莺……?” 【L1%】 【L1%】 【L1%】 第十一天 呜呜呜,我的未来不见了 晚上,拉普兰德如约而至。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白狼女孩很开心的带了些甜食过来。 医生意思得吃了点,味道确实是挺不错。 月见小姐看着这个被夸一下就有些飘忽的白狼,再看了一下吃了两口就没有在动,反而塞了两个给自己的女儿的医生。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拉普兰德? 不过看着她还蛮开心的样子,还是先不说了吧。医生都没有提这个事,她参和什么。 冷血的直男医生转头就进了厨房,拉普兰德在外面和月见小姐的女儿一起排排坐。 虽然是月见提起来的,但是医生也不是只会吃的家务白痴,总不能让客人一直忙碌,自己坐在旁边等着吃。 太没有道理了。 本来月见是打算在自己家煮的,只是回想了一下自己那里的厨房,还是到了医生这边。 她那边的小锅小灶完全没有办法施展开身手,医生不知道怎么找的房子,租金又便宜,房子还大,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就连厨房里的都是猛火灶,但是这家伙自己吃就绝对只会下个面,在顶天就是加个蛋,撒点葱花丢个小菜。 老懒蛋了。 那这个厨房就给月见小姐占领一段时间,老实人李医生也不会多说什么。 偶尔下班回来还能吃到月见小姐送过来的饭菜,他血赚好吗。 现在作为最年长的妈妈级人物,月见小姐指挥着医生给她打下手。 让他洗洗菜切切肉还是没有问题的。 月见小姐还没有见过医生做过什么硬菜大菜,便自然得拿起了大厨的勺子。 已经断断续续做了一天的菜,自然不只是这么几个人。 他们来到叙拉古过了也有一段时间,互相都认识的关系稍微好点的人也有邀请几个。 年夜饭就是要人多热闹,这里异国他乡,只能找到这些人。 那就没有好挑剔的。 随着一阵敲门声,在屋外有清冷的女声响起来。 “拉普兰德。” “啊,医生,月见,我失陪一下。”拉普兰德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告罪了一声,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医生看了一下砰的一声关上的门,手里通讯器上也有刚刚来的新消息。 他唯一邀请的人也有事来不了。 月见小姐很快就来了电话,她邀请的人也不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吧。”医生走出厨房,看了下外面。街道上已经不见行人,只有亮起来的路灯。 “……”月见小姐默默不语,看着满桌子的菜,咬了下嘴唇。 哪有这样的啊,邀请的人被全部都叫走了。 可爱的女儿小心的走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医生关上门,看了下月见小姐。 “……”想要安慰,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毕竟是她自己起的头,没人捧场确实有些太让人难受。 他默默走进厨房里,把锅里还在闷的肉掀开,装进碗里。 还在锅里蒸的属于东国的特色菜品也被他拿出来。 把最后两样菜上齐,医生对着母女俩说道。 “吃饭了。” “……”月见小姐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筷子,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嗯。”医生拿了个小碗,装了些汤,放在小姑娘的面前,得到了一个甜甜糯糯的道谢声。 “多吃点。”医生这么叮嘱着小姑娘,他看了下桌子上十来样菜,还有三个硬菜,发出一道鼻音。 “这么多,都要吃完啊。” “……李凌哥哥……吃不完的吧?”小姑娘看了下碗里的汤,自己的食量也就是一碗汤一碗饭,再多就吃不下了。 “李凌,用不着这样的,我没事。”月见小姐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笑,摸了摸女儿的头。“想吃多少是多少,别听你李凌哥哥的。他净瞎说。” “……”医生吞下一块肉,看着油亮的筷子,轻声开口。 “这是我们带着对新一年的美好祝愿做的菜,并不是为了其他人。” 邀请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给这顿饭增添些人味,如果真的要说熟不熟的话,那其实都不是特别的熟络。 月见早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少女年纪,这位倔强的母亲能够带着女儿千里行走至叙拉古,就绝对不是懦弱的人。 但是,无论如何,饱含期待的落空,还是令人感觉到很难受。 她站起身,去拿了两个杯子。 年夜饭,自然也是有酒的。一些低度的轻奢小酒,还是可以消费的起的。 她倒满一杯,自己仰头饮下。 喉咙里,是被清亮的酒水辣到的刺痛,还是哽咽的酸楚。 分不清。 她露出一个笑容,给医生倒了七分。 “……会带坏小孩子的。” “哈,哈哈。不会的,她很乖的。”月见摆摆手,有微红的酒意涌到脸颊上。 看来是一喝酒就会脸红的类型。 “还是少喝点吧。”医生这么说着,把最后的三分倒满,一口倒进喉咙里。 淡淡的苦味和酒的芳香一起流入胃里,暖暖的。 酒最懂人心。 “哼。”月见小姐歪头看着他,“看不起我啊?” “……” 年夜饭,是带着对来年的期盼,对未来的向往,与大家欢聚一堂的节日。 庆贺新的一年。 也祝贺自己能够越来越好。 所以,才有的年年有鱼。才有的五谷丰登。 鱼肉的鲜嫩,五谷杂粮做的煎饼脆爽。 医生看着月见小姐酡红着脸,夹起一筷子的鱼肉,送到他嘴边。 “尝尝看。” “……吃过了。” “我没看见,多吃点。你自己说的,要都吃完。” “……”我自己会夹。 医生在她揶揄的笑意里,伸出筷子夹到了她伸出来的鱼肉。 是很肥美很鲜嫩的鱼肉,然后送到了小姑娘的碗里。 “多吃点。” “哥哥好坏。” 月见小姐在旁边笑的开怀,轻轻抿了一口透明的酒水。 其实他们没来也挺好,少了一些虚情假意的朋友,多了个可以信任的家人,也挺不错。 你看,女儿都喊你叫哥哥了,你要不要跟着叫我妈妈?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只要一个女儿就够了。 你的话,当我弟弟也可以。 反正我们孤儿寡母的,总得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女儿还小,你就帮帮姐姐。 好不好? 医生看见月见小姐摸着自己女儿的头,轻轻摇着酒杯,姿态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含蓄风雅。 “医生,李凌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名吗?” “是啊。”医生吐出一根鱼刺。 “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礼尚往来。” “……” 医生想着,这算个什么礼。 酒最动人心。 有些飘忽醉意的两人,看不见外面的黑棘刺穿了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家伙,冷漠得带到地下,变成一滩碎末。 叙拉古,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事要发生了。 第十二天 他于我,是人间所有芳华。 再怎么样,这么大的菜量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说吃完就吃完的。 月见小姐喝的迷迷糊糊,非哭非笑的伏在桌子上。 她的女儿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却是很相信自己的妈妈不会就这么倒了。 医生摸了摸肚子,在吃就要撑了。剩下的明天配饭吃。 其实剩下的还有很多,三个人不过吃了几分之一不到。只是庆幸今天是冬天,放个两三天不成问题。 月见小姐露出有些傻乎乎的笑容,一根手指朝着医生伸过去,戳在他的手上。 “不是说要吃完吗,医生你怎么就停了啊。” “……饱了。”医生揉着肚子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无奈。 “真饱了?” “嗯。” “那也没办法,明天一起吃吧。”月见小姐摇摇脑袋,慢慢站起来。 “铃兰,回去睡觉了。” 她喊着自己女儿的代号,小小的女孩应了一声,勉勉强强的站起来。 吃撑了,肚子好胀。 都怪医生,是他叫自己多吃点。 嗝。 医生看见她害羞的捂住嘴,善意的当做没有看见,起身送她们回去。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和一个小不伶仃的女孩,虽然不是很远,但是看着送回去还是比较放心。 脚下有些飘忽的月见小姐与李医生微微道歉一声。 今晚确实难得任性了一下,居然在别人面前喝醉了,太失礼了。 明明是她起的意思要煮这个年夜饭,最后收拾烂摊子居然要医生来,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 医生帮月见小姐牵着铃兰,只是摇头。“我也受了你们很多照顾,没有什么道不道歉的。” “那就谢谢。” “……随你喜欢。” 很短的路,医生看着小小的铃兰摇着毛绒绒的尾巴,扶着自己的妈妈回到房间里,然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与他道别。 “谢谢哥哥,哥哥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医生看着铃兰把门关上,只剩下窗户透出点明黄色的灯光。 冰冷的夜风中,他想, 铃兰,是花名。 而且铃兰花是有毒的。 怎么就起了个这样的代号,月见小姐知道铃兰,那应该就知道这种花有毒。 有什么深意吗。 医生未能明白月见小姐所想,只好转身回家。 月见的意思是,铃兰虽然可爱,但是有毒,是这样吗? 泰拉最大的毒,应该是矿石病吧。 医生这么想着。 他从未发现,自己还没有在这里听到过矿石病和泰拉这两个词。 谁会在生活中经常提到自己生活地方的名字。 …… 拉普兰德和一个黑发的女孩在行动,她收到了来自家族的传讯,要与她一起去办一件事。 具体是什么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两个准备万全的人互相交流了两句,然后便沉默下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都不是同一个家族的。 也想说些什么,打小就认识的人了。 她们默契的抬起头互相看了眼,又互相点点头。最后也没有搭过一句话。 现在的交流与交好,在之后也许就会变成自己家族的突破口。 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沉默对任何人都好。 黑发的女孩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烟,抖出来一根,向拉普兰德递了递。 “……”她沉默了一会,也没有拒绝。 为家族做事,做着这种极有可能送命的黑活,压力是很大的。 谁还不允许自己放松一下了,会崩断的。 两个明暗不定的红点亮了起来,最后交流了两句任务的情报,把烟头踩灭。 “活着。”寡言少语的黑发女孩难得这么说了一句。 “不是很困难的事,加把劲。”拉普兰德抓着自己的长剑,与她道别。 黑发的女孩不回应,拉了拉衣领,消失在黑夜中。 拉普兰德望了一眼只有零星几点星光的夜空,向着今晚的任务目标踏去。 叙拉古最近有很多怪事。 有没有死人已经变得不重要,更可怕的是死者的环境,他的死状,他的身份。以及残留在空气中的某种…… 「味道」 让他们觉得,可怕。 非常,非常的。恐怖。 她们这次被传讯,有人发现了好像是行凶者的踪迹。 然而通信在一半就被切断,最后传来的只有恐怖的哀嚎声和要被吓破胆一样的求饶。 听着就渗人。 拉普兰德思考着这次任务的行动,是需要去调查那个凶手,还是要直接解决。 这种描述方式,越听越像曾经在祖爷爷口中听到过的一个名称。 叫,猎狼人。 世界上,真的有这类人吗?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就让我来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不过,医生那边又怎么样了? 自己受到邀请过去了,结果半路又跑掉,是不是会让月见和他不开心? 月见应该不会,一直就没有看见过她有什么生气的时候。 医生……这家伙表情基本上没有,真的被讨厌了也看不出来。 还是回去的时候道个歉吧。 看他喜欢吃甜食,买点甜品过去给他。 应该是可以的,他总不至于和我发火。 这么想着的女孩,把最后一点的胡思乱想打消。 现在,要先把任务做完。 然后,回去找医生道歉。难得有一两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就这么断了联系也太难过了。 她轻轻抽出一点腰间的长剑。 所以,要赢。 …… 医生坐在书桌上,拿着一本书看着。 他现在是一名兽医,虽然很不符合自己的预期,但是也要把工作做好。 毕竟现在失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遗失了什么记忆。 仿佛,现在就是他经历过的全部一样。 这种明知道自己遗失了什么,却完全无能为力,甚至习以为常的感觉。 也太奇怪了。 拜此所赐,他根本记不得应该是自己本职的医学方面的知识。 现在要叫他去给病人治病,他反而不敢去。 完全什么都不懂。 兽医就简单了许多,给小动物打打针,包个扎什么的,他还是做得来的。 而且宠物猫宠物狗在他这里还挺听话。 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这不妨碍他以这个为卖点去工作。 除了猫和狗,其他的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也许他也养过小猫小狗,会习惯的做出让这些小东西们舒服的动作。 真是奇怪啊。 他伸了个懒腰,插上书签,把厚厚的书合上,露出纯黑色的封皮。 一些夹着便签纸的地方有一些标注,上面写着病例一样的记载。 翻进去的第一页,可以看得到,这里就有一个没有被标记出来的病人。 只有一个姓,是李。 后面,是被撕掉的痕迹。以及预留出的很多空白页。 李凌医生看着头顶上白色的灯泡散发着冰冷的光芒,眼角有热热的什么东西流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书签在的地方是一个很罕见的病例,精神损伤。 病人叫丽兹。 末尾的小行上有小姑娘手写上去的一句话。 我爱你,一生,医生。 第十三天 妈级人物来查房了 时间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也好像已经让人苍老了半生。 今天巴别塔下雪了,还很大。 好像要掩盖住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地一样。 博士的闹剧以最荒诞的方式收场,谁也没想到,最后勇者才是魔王,恶龙不过是被污蔑的食草龙。 唯一能够平静得看着这一切发展的人只有最小的阿米娅。 一切都仿佛与她所预见到的一样,篝火已经点燃。而她要做的,是在这个寒冬的时候,把所有人心里的火把都点亮。 特蕾西娅现在已经随着特雷西斯离开。 这位暴怒的黑王殿下,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称呼。 摄政王,特雷西斯。 失去了公爵他们的从中作梗,把他们情报部队被重新收编,打散。 由此,卡兹戴尔总算是有了一个最正统最响亮的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并不在这里。 这里,要靠她了。 凯尔希受到的打击很沉重。意志消沉了很久。 阿米娅不知道,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思考,才会走出那种的绝望和痛苦。 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至今为止的奋斗都被否定一样的那种绝望。 但是她明白。 如果医生还会出现在凯尔希的面前,一定会出事的。 出大事。 就算是她,看见了凯尔希走出门时的那种恐怖的眼神,都会明白这样的一件事。 医生如果被抓到,绝对会被监禁起来的。 而凯尔希想的远比涉世未深的女孩要多。 如果真的还有机会抓到他的话,那么她就要把他直接关进维生仓。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第三次的离开自己。 只要这样,她就能每天都看见自己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走远。 这才是她想要的。 你不许走。 即使是不进维生仓,也要打造一个囚笼,把他关在里面。 就算是吃饭上厕所也要她来帮忙的那种,绝对不会在给他一点点的活动空间。 不然,如果不小心的让他又跑走了。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继承了特蕾西娅血脉的阿米娅只看得见黑色的感情遮盖过了其他的色彩,缠绕在她的身边,要把什么人淹没在里面一样的。 多么沉重。 阿米娅写着日记,想到这里突然身周有些冷。 越想越可怕啊,凯尔希。 而且她发现,华法琳在那以后也沉默寡言了许多。 然后突然在某一天,变得十分欢脱,每天都在皮,让人不由发笑。 毕竟医生和她说过,她笑起来会好看一点。 那就不能哭着脸了呀,华法琳。你要笑着等他回来了,扑到他怀里,再把所有想哭的哭出来。 你要告诉他,这么久了,你是有多想他。 血魔小姐不再喜欢咖啡的苦味,相思已经是很苦的一件事了,不想再吃更多的苦了。 已经不再需要护卫的赦罪师小姐回了一次赦罪师的总部,再来的一次却是承担起了照顾丽兹的责任。 失去了阳光的女孩很少再说话,偶尔看见她的时候也只会感觉到由内而外的颤栗。 她不再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的存在,好像已经离她而去,只留下自己的女孩在这里一个人枯萎。 她再一次想起来,曾经夜晚的寒流。 似乎,那也比现在要温暖的多。 没有暖阳的冬日,你要我如何度过。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有存在的感觉。 没有你,那我又有什么意义。 医生…… 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你根本没有遵守诺言! 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要我当你的助手,是这样说过的吧! 你告诉我啊?! 你这样,要我怎么样,要我怎么做。 我知道的,你一定还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活着。 你以为,我每一次对你那么深情的亲吻,都是白亲的吗? 你的身上早就是我的味道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 把你永远的绑在我身边。 用什么手段都好,让你讨厌也好。我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你在不在我身边,只需要这样就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 医生…… 请安心的等待,我已经在前往寻找你的路上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太阳,只是暂时的离开了一下。 但是我冷,那我就要太阳。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不会让你离开的。 你是我的,一切都是。 赦罪师小姐和金发的女孩踏上了旅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称闪灵的赦罪师小姐到底是为什么,才会一力承担着她的任性。 与丽兹想法有着分歧的w并不这么想。 两个女孩从此分道扬镳。 博士在与失控的黑棘奋战过后,便销声匿迹。只是留下了一些东西,给了凯尔希。 凯尔希没有接受,冷漠的拒绝。于是博士小姐就给了阿米娅,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偌大的巴别塔,从此分崩离析,一切的重担都落在凯尔希的身上。 这位冷漠倔强的人默默的一人担起。阿米娅带着自己的觉悟,与凯尔希握紧双手。 博士小姐留下来的东西有很多,虽然凯尔希不喜,但是还是沉默着没有拒绝阿米娅。 一项新的研究课题被下发,办公室里的人们看着新的课题,沉默着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发呆。 他们想着,巴别塔终于再度振作起来了。 一切,都还在发展。 对吧,久违的计划书同志。 雪后的阳光难得的透过窗户,照在白纸黑字有着油墨香味的计划书上。 《RHODES ISLAND》 …… 还远在叙拉古的医生打了个喷嚏,看着自己家门口多出来的一棵树,有些奇怪。 自己家门口,怎么还能长出来一颗这么大的树。 还是一晚上就出来的,好奇怪。 他皱着眉看着树底下零零散散落着的几根树枝,是他熟悉的黑色,在荒野上给他带来许多的温暖。 那这次,他又要带来什么样的关怀? 医生轻轻敲打了一下大树的树干,抓抓头发,上班去了。 他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大树的一根枝丫长到了他家的房顶上,从阳台上伸进去。 这一次啊,这一次是老妈悄悄去儿子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顺便帮忙整理家务。 哦对了,宝贝。你还有个大大的背包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出门玩了我再给你。 不要太累了,妈妈在这里。 ……这个菜谁煮的? 第十四天 是谁呢?是我【。】哒! 兽医的工作没什么好谈的,以往还想摸一摸拉普兰德的耳朵,揉一揉那个毛茸茸的尾巴。 但是只是普通的看见这些小猫小狗,反而显得有些意味阑珊。 撸猫有什么意思,无聊。 今天没什么人上门,应该说今天街上人少到可怕。好像一夜之间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不少。 他不由得想到昨晚的被爽约,也许大家都是有原因的。 现在谈这些也没用,中午还得回去把那些多的饭菜都解决了才是。 昨晚吃的多,早上起来都没没能吃得下多少,现在肚子饿的厉害。 想下班。 刚拆开纱带的小猫慢慢走到他旁边,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一下他撑在地上的手臂。 多可爱的小家伙。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手掌落在它头上,轻轻揉了两下。 想摸铃兰的耳刀,看着就好软好可爱。 还有好多条的尾巴。 不过那还是小孩子,总不能和铃兰犯浑。和月见小姐犯浑更不行,这是已经有了老公的妇人家。 那,只能去找拉普兰德小姐了。希望她不要不识抬举,给医生揉两下。 不然 不然也没办法。 今天是雪后少有的大晴天,微暖的阳光晒得人软软的,很想睡觉。 半睡半醒中,似乎听到通讯器来的新讯息提示音。 估计又是什么广告吧,知道他这里通讯号的只有月见和拉普兰德。 这两个都基本上都是直接打电话,不会发消息。 所以不用管。 他低着头,安心的睡下。 于是在医生家门口等了好久的拉普兰德也没有等到医生的回信,气的不行。 最后还是月见小姐带着女儿过来,看见了一颗十分刺眼的树,还有树下格格不入的白狼小姐。 “拉普兰德?” “……月见,啊。” 她看着月见拿出钥匙,一脸稀疏平常的开了医生家的门。 ……还有这样的? 一脸迷茫的拉普兰德被邀请着一起走进去,看见桌子上都要被排满了的菜,想起来昨晚自己的突然离席。 还好自己也带了份给月见的。 气氛还算融洽的两人稍微聊了两句,然后月见去热饭了,拉普兰德才得到医生迟到的回复。 就一个字。 嗯。 我生气了,医生。你怎么就能做到这样的冷漠,去死吧。 愤愤不平的拉普兰德锤着沙发,铃兰在旁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因为睡着了所以回来的有些晚的医生看了下头顶的树,感觉他似乎多了些叶子。 怪怪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到时候会不会结果。 已经不怎么在意树是怎么出现的医生推开门回去。 而树的枝丫也从阳台上收回来。 在医生所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卧室已经被替换了一遍。 现在看,确实是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床板也好,被子也好,墙壁也好。都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东西的材质。 是属于黑棘的材质。 需要着重一提的,衣服是全部都已经变样了。 医生打开门,看到的是气鼓鼓的拉普兰德看过来,他看着白狼小姐毛茸茸的耳朵,与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睡醒了没多久的医生似乎还不怎么清醒。 拉普兰德:“……” 我打你哦。不开玩笑的那种。 月见小姐在医生家里有着莫名的从容,招呼着拉普兰德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 白狼小姐看了下沉默的医生,一脸疑惑。 这不是你家吗,怎么煮饭的是月见小姐,招呼客人的也是月见? 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 ??? 拉普兰德还是吃上了月见小姐精心制作的好菜,带着来自东方不一样的味道,让她很是新奇。 饭桌上,拉普兰德小姐稍微说了一下昨晚自己突然走掉的原因。当然没有说的多深入,但是还是要稍微解释一下。 也让医生和月见小姐最近不要出门,叙拉古本身就很乱。 医生在这里比较熟的人也就在座的这几位,再往后就几乎只剩下一起上班的店员了。 所以,他是没有夜生活的。 月见母女俩更不用说,晚上就待在家里,不出门的。 然后她扭头对着月见小姐说着。 “这里之前有树吗?” “……?”月见小姐眨了眨眼。 医生歪了下头,看着似乎一无所知的月见母女俩,不言不语。 …… 拉普兰德吃完午饭,问了下医生喜欢吃什么。 按正常的思路,白狼小姐应该是想要送礼了。 今天只是买了相当大众的东西做礼物的拉普兰德似乎不是很满意。 于是医生便说没有忌口,如果想带东西过来的话,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月见小姐一边感叹医生的直言不讳,一边看着拉普兰德逐渐脸红。 月见终于明白过来,医生这家伙的发言究竟有多么像渣男语录。 拉普兰德欢快的摇着尾巴离开了,留下月见小姐用着莫名的眼神看着医生。 “医生,你真的失忆了吗。” “……嗯?”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 医生看着月见小姐洗了碗,收拾干净,牵着铃兰离开了。 偌大的家也变得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他朝着天空哈出一口白气,看着热气逐渐在冰冷的微风下逐渐消失。 突然想起来一个长发的女孩,虽然不记得是谁了,但是总觉得是关系很好的一个人。 能从那个身影里得到一丝虚幻的温暖。 是谁呢。 医生摇摇头,洗了把脸,然后准备出门去上班。 虽然是过年,但是叙拉古并不过炎国的春节,一点味道都没有。 饭菜倒是确实很有味道。 他走出来,看见厨房里多了瓶辣椒油。 月见还买了这个吗?挺贴心的。 医生带着好心情出去了,黑棘慢慢冒出地面,抓起一根鸡毛掸子,勤快的清理灰尘。 只要,只需要再过一阵子。 这个家就会变成黑棘的乐园。 感情这类东西,从来就不平等。 这是切身的经历,得出来的结论。 我只有这么个孩子,只有他。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我的孩子,你知道吗。我曾经是因为你的出现而多么的欢欣。 要叫人把时间颠覆,世界都重新诞生那样的,为你出现而祝贺。 但是你似乎很不开心,因为你觉得这里不应该是你要在的地方。 所以你离开我,到了别的地方。 我一直不理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在逃走时露出那样的悲伤的表情。 但是我知道一点就够了。 你一定没有讨厌我。这样就够了。 妈妈很强的。 之前因为受伤的原因不小心睡了一下,让你受委屈了。 很疼吧?很难受吧? 没事的,妈妈在这里。 谁也,不允许伤害你。 【L1%】 PS: py秦姐姐一本书 秦姐姐带我,这波一定会起飞!(?) 顺便提一下,我到时候应该是没有推荐票的悬赏,但是如果推荐票数据也很好看的话,也会有个一两张的添头。悬赏下周一开,到时候以我发单章为准,谢谢大家 爱你们,匿了 第十五天 在困倦里说爱 晚上,万籁俱静的时候,医生感觉到自己在睡梦中的身体在无限的下沉,好似在做噩梦时要梦醒的前兆,只是莫名的醒不来。 如果他能够睁开眼,那绝对能够看见,自己的房间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好似什么魔窟一样,黑色的荆棘密密麻麻的封锁住所有可能会让人通过的地方。 但是却在他的床边组成一道细细的帘,几个圆润的柱子支起四角,轻薄的帘铺在上面,好似微风一样的轻柔。 柔软的黑棘慢慢伸出一截,落在他的手心里,缠在他的手腕上。 这样,就能够勉强的让我放心一点了。 薄薄的纱带着某种清幽的香味,让有些清醒了的医生又沉沉睡去。 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 和我一起睡个好觉,再做一个美梦,于是他就睡着了一样。 在医生的梦里,有一个飘着淡色香薰的暗色调房间。 还有紫色长发的人啊,轻轻抱着他,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在梦里也沉沉睡去的男孩被紧紧拥在怀里。她微微的低语了一句。 “……长大了呢。” 我,好像要抱不住你了。 不然,以后你来抱我,怎么样? 有娇俏的轻笑声响起来,她摩挲着自己孩子的头发,轻轻撩开。 是一如既往的眉眼,只是没有了笑容。 紫发的人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痕。 我的孩子,你还是受苦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一直快乐。 我不知道。 告诉我,好嘛? 她不再言语,陪伴着自己的孩子安然睡下。 想要,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只是,你还有自己的追求。 我会等你成功了回来的,放心吧。 我不孤单。只要你还在。 …… 医生一觉醒来,看着映入眼帘的天花板,摸了摸自己的枕头。 有些湿润的水迹。 这一觉,好像睡了好久的样子。 精神饱满,异常清醒。 很舒服。 看着窗外太阳初升,他伸了个懒腰,下楼洗漱去了。 说来,窗外大树的叶子已经越来越多了。很是反常的情况,却没有人发觉。 就连这棵树的突然出现,都没有引发什么骚乱。 是已经完全不足为奇了吗。 医生看着窗外还在朝阳中的叙拉古城市,是很宁静的一个地方。 也许,是一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 他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幅度。 真是美好的一天。 “真是美好的一天。”拉普兰德这么说着,抓着长剑的她面露冷笑,“这样的时候死,可真是便宜了你这么个(叙拉古粗口)玩意。” “哈——哈——呵…怎么,……拉普兰德家族的杀手,还想在...动手前,做祷告吗?” 这么说话都不顺畅的人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他看着拉普兰德挥起的剑刃在金色的朝阳下显得很璀璨。 真是美丽的剑芒。 很厉害啊,拉普兰德的杀手。 看来,率先离场的是我啊。继续加油吧,杀手小姐。 属于你的天敌,已经在散布阴影了,可别惨叫的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冷冽的刀刃扬起血花,一颗脑袋落地。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拉普兰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踩在白色的雪上,擦掉自己鞋子的血迹。 “呸,干你妈。差点死在这里。” 真难缠啊,只可惜,还是我更厉害一点。 死了,就好好的在地狱里反省吧。 真是有趣的厮杀,让人心潮澎湃。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带着些许兴奋的红润。 黑发的女孩在远方赶过来,却看见只有一个慢慢走过来的身影,不由得也放慢脚步。 “赢了?”走到白狼旁边,她这么问。 “嗯,看一眼就知道了。” “伤?” “……手臂被割了一刀,可能要回去稍微养几天。” “嗯。”黑发的女孩抖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燃。 “我的呢?”拉普兰德歪起嘴。 “受伤的人,不许抽烟。” “听着有些像医生会说的话。” “杀手。” “我说的医生是一个人啦。下次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不需要。” 白茫茫的雪地里,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和留下来的一串长长的脚印。 留在后面的无头尸体,只需要等着一场雪,就会被掩埋。等到开春,就会腐烂成新的肥料。 生命的循环就是如此简单。 今天的朝阳很美,拉长了人的影,带着灿黄色的明亮阳光,让人也觉得轻快。 拉普兰德想着医生,银白色的尾巴也左右甩了两下。 回去休息几天,也可以顺便去医生那边玩一玩。 听说他在宠物店工作,是很喜欢小动物吗? 嗯,其实我也很喜欢的。 在煲汤方面。 养病养伤,都是作为王牌杀手难得的休息日。 反正,除了自己家族的,也没有人知道,拉普兰德家族的王牌杀手是她。 就连旁边这位也没有说过。 但是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就像我也知道的一样。 她也是德克萨斯家族的王牌。这份默契,应该不被点破。 你说是吧,德克萨斯。 白狼小姐笑着把一只手搂在她身上,借了半个肩膀。 “有些累了。” “……嗯。” …… 医生是在第三天才得到的消息,拉普兰德因为意外而受伤了,左臂被拉出一道割裂伤。 还好是伤势不重,不然唯二的友人出事,那…… 那也没什么办法。 医生只能请假过去,尽自己可能还有的医学知识,去给白狼小姐增添一点点渺茫的痊愈机会。 还好。 听着电话那头,拉普兰德还能和他开些玩笑,他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只是,白狼小姐挂掉通讯之后发来的照片让医生有不开心。 她居然在抽烟。 都受伤了,你还抽烟。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戒了好。 他这么回了白狼小姐,却得到她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的语音。 拉普兰德拿着通讯器,把烟还给给旁边给她削苹果的黑发女孩,这么说着,“你看见没?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无聊。”拉普兰德也只得到了这一句。 “哼哼,你肯定不懂的吧,德克萨斯。”白狼小姐笑着这么说,两颗尖尖的犬齿也露了出来。 “……” “过两天,陪我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嗯。” 现在任务就是陪着拉普兰德养伤的德克萨斯应了一句,反正只要不是危险的事都无所谓了。 拉普兰德没有接对方削好的苹果,只是看向窗外。 能够看见黑色的树木,枝叶茂密。 想知道,医生看见她这个样子,会说写什么。 是关怀,还是责备? 真好奇。 第十六天 w一直都很有排面。 月见小姐下班了,当老师本来就是一件相对轻松的工作。 这里的人虽然带着黑色的阴影,好像每个人都在所谓的黑帮中有着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们都还算显得彬彬有礼,真正无礼的是那些不学无术的混混和地痞无赖。 这种人哪里都有,谁也没办法。 铃兰也已经放学,她现在在这里也就是与同龄的孩子们读个小学这样的。但其实月见小姐早就教着小女孩学习到了各种方程。 看起来,铃兰小姐也是一个小学霸。 现在也才下午四点多,冬季的天黑的很快,现在就有些阴沉沉的。 但是现在也没有到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点早。这里虽然很大,适合铃兰玩的地方也不多。 来来去去就是游乐园和公园这些的。 那,不如去医生那边看看吧。正好也无聊。 那,顺便在路上把菜也买了吧。 菜也买了,也去医生家了。 干脆做一个寿喜烧? 月见小姐这么想着,问了问铃兰的意思。小姑娘只是点着头,露出可爱的笑容。 “妈妈做决定就好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 月见小姐带着主妇的大将风范,杀进了菜市场。 买完菜回来,月见小姐看见医生在门口的树那里做着些什么。 她拎着菜走过去,医生把手上的锤子一放,伸手推了推自己做的的东西。 看着那东西前后晃荡,医生点点头。 感觉,还可以。 月见小姐在后面冒出来。 “秋千?” 医生回头看了一下,点点头。 “铃兰要来试一下吗。” “可以吗?” 小姑娘开开心心的坐上了医生敲打半天才做好的秋千,这种摇摇荡荡可以带来离开地面的一种畅快感的东西,也能给人带来不少的欢乐。 医生看着大树伸出来的枝丫依旧硬挺,放心的点点头。 月见小姐看着铃兰坐了一会就下来了,跑到自己怀里说冷。 毕竟是冬天,冷风扑面而来,谁来都会觉得冷。 医生默默点头,这就没有办法了。 月见小姐把菜给了医生提着,和他说今晚在他家煮饭。 医生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意见。 而且月见小姐的手艺也挺不错,至少比拉普兰德好多了。 那这还有什么不满的,等着吃就是了。 拉普兰德还在养伤,医生就没有叫她,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和月见小姐提了一嘴。 月见想了一会,还是提议去医院看一下。 再怎么说,都是一起从荒原熬回来的患难兄弟姐妹情。 医生自无不可,他承的恩更多,拉普兰德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行程就被这么快速的定下,拉普兰德这边才刚刚接受完源石技艺的治疗,手臂上的伤势稍微愈合了一些,却还是需要静养。 在旁边一脸平静的德克萨斯眼中,拉普兰德拿起了突然叮咚了一声的通讯器。 看着她原本有些无聊的脸上逐渐充满不一样的色彩,她不禁有些好奇,不动声色的探了过去。 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备注是,黑大衣的,的人。 黑大衣?杀手组织的人?卡西米尔无胄盟?还是什么隐秘组织的? 德克萨斯咬了咬烟嘴,单手把香烟掐灭,抛进垃圾桶里。 如果是什么危险人物的话,那就必须要制止拉普兰德的行为。这会影响到家族的。 然后她就看见,拉普兰德飞快的打着字,给了一句回复。 拉普兰德:我不在医院,你们过来的话可能有点麻烦,而且我已经开始康复了,医生你放心吧,身体倍儿棒。 黑大衣的:那好好休息,等什么时候方便了,我和月见给你熬点汤送过来。 拉普兰德:嗯嗯,谢谢医生。 拉普兰德:还有月见。 “……”德克萨斯一边点起了第二根烟,远离这莫名酸臭的聊天记录。 拉普兰德这边看见医生发过来的叮嘱,一伸手把德克萨斯的烟掐了。 “……你做什么。”德克萨斯缓缓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拉普兰德。 “医生说,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 没救了,还是去死吧。 这边两位杀手小姐气氛有些僵硬,罪魁祸首李医生还在和月见小姐研究聊天记录。 月见看着聊天记录里的不在医院,和不方便,这两个关键词。 她想了想,整理出一个可能性。 “应该是拉普兰德在自己家里接受治疗,她是大家族的人,也没必要去外面的。” “嗯。” 月见小姐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拉普兰德都还能那么轻松的和你聊天,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医生收起通讯器,送月见小姐回去。 铃兰在旁边的茶几上写作业,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倒不是因为困得,只是太简单太无聊了。 送母女俩回到家,医生也借着明亮的路灯回去。 晚风吹过门口的大树,黑色的影子摇晃不止。在树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凳子,显得很孤独。 医生坐在凳子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看着远方沉默不语。 现在看来。似乎,原本应该是十分平静的生活也变得十分复杂。 正如他现在所穿的衣服一样,在夜风下慢慢变的厚实,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包裹起来。 暖则暖矣,但是还是有挥之不去的迷茫和迟疑。 为什么,自己的衣服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基金会的来回收? 如果这样的话,给了拉普兰德的那一件衣服又怎么样了? 他的思绪不由得又到了当时第一次看见拉普兰德的晚上。 寒冷的冬夜里,只有冰冷的大地和快要熄灭的火堆。余下的便只有白发的女孩。 那时候,他究竟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的呢。 毕竟,就连自己也知道。这种天气还脱衣服,真的会死的。 现在想来,真的好傻啊。 也许,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半眯起眼,看着天空中皎白无瑕的明月。 好像他也曾在某个时刻这么凝视着月亮过。 有句话是怎么样的来着? “……古时月,今日白……。是这一句吗?” 真是莫名让人怀念的话啊。 你说是吗。 在明亮的月光下,有不合时宜的淡金色阳光荡漾。 鲁珀的,剑士。 在哪里。 【L□□■】 【0%】 【5%】 第十七天 今天,是知识的胜利! 铃兰听说,拉普兰德姐姐好像受伤了。妈妈回家了之后看了好多药膳的书,还去药店买了好多东西。 拉普兰德姐姐没事吧?嗯,一定会没事的。 铃兰会保佑拉普兰德姐姐不出事的,希望姐姐能够尽快好起来。 到时候,还要和你一起玩摩尔多斗盘的。 当然,不会和医生玩这个。医生哥哥玩这个跟作弊一样,要什么来什么。 虽然知道哥哥他不会作弊,但是这个运气也太好了,根本比不过的。 今天是周末,妈妈放假了就在家里煮汤。好像过两天拉普兰德姐姐就有空了,可以过去看看她了。 也真是的,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嘛。拉普兰德姐姐是粗心鬼。 妈妈准备了药汤,那我也要带一点东西去看看她才行。 铃兰从书桌上起来,放下基本没看进去几页的厚实书本,去自己的小柜子里翻了一下。 但是小姑娘的东西着实不多,最后拿出来的几样小东西就是她留存下来的一些舍不得丢掉的东西。 毕竟之前一直都在旅行,大大的背包里都是行李,没有什么空间去放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铃兰也是征得了自己妈妈的同意,才把那些小物件好好的收在了自己的小包包里。 其实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一些零碎的很漂亮的糖纸。 是月见小姐难得奢侈的给小姑娘买的食物。那时候,铃兰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其实已经把那个味道忘记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份比糖更加甜蜜的味道永远留在她心里。 当时闪闪发光的糖纸现在也黯淡无光,只是有着不同的分量在这上面,让她舍不得丢。 现在,现在的话。如果想要的话,妈妈肯定会给我买很多的糖吧。毕竟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嘛。 但是这又如何,能比得上她那一生中十分难忘的记忆。 但是,把这个作为礼物送出去,好像也……嗯。 妈妈说不定会骂我的。 这个早就被说该丢掉了,只是一直没舍得。 后来妈妈就没管了,她应该也没想到还在吧。 铃兰微微笑着,把这个又装回了盒子。 第二件是她喜欢的故事书,上面都是妈妈以前会讲给她听的故事。 看见这个,仿佛还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样,充满了浓郁的夜色的晚上,她温声细语得给自己讲着充满童味的故事。 铃兰摸了摸故事书有些老旧的封皮,抿了抿嘴,放回去。 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又如何不是充满了回忆的物件呢。 这些东西都是送不出去的,不论是卖相还是珍贵的程度,让铃兰想要打退堂鼓。 小小的女孩珍而重之的把小盒子放回柜子里,权当这次是缅怀过去了。 那么她能够送人当礼物的还有什么东西呢?好像也没有多少吧。 铃兰愁眉苦思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去问问妈妈。 只是还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的月见也不是很有办法。 如果是大人,客套一下就好了。她这样尝试着煮药汤送过去的已经是很有心了。 小孩子的话,送贵重的东西太刻意,送普通物件也没有什么必要。 正常都是小孩子提个果篮过去,说一个祝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快点康复,身体健康,这样也就是都说的过去的了。 但是拉普兰德本身就不是特别大的人吧,好像也才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那么送姐姐辈的人的礼物,一些花?吃的? 月见小姐还是轻轻蹲下来,摸着铃兰的头,微笑着对她说,“送自己觉得最棒的礼物就可以了,拉普兰德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得到了鼓励的铃兰用力点点头,和月见说了一声,跑到医生那边去了。 月见小姐看着铃兰啪嗒啪嗒跑出去,无奈的摇摇头。 小丫头就喜欢乱跑。 这边月见小姐转头又回去熬汤去了。 医生这边听到了敲门声,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是铃兰抖着两个可爱的小耳朵在下面看过来。 从医生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看见小姑娘扬起来的笑脸,还有挥舞着的手臂。 在冬天里被裹得圆鼓鼓的铃兰依旧可爱,让人想要一把抱起来。 舍不得让她受冻的医生急匆匆的开门去了,自然没看见书桌的一角化成细细的黑棘,组成手一样的形状,细心的给翻开的书本插上书签,合起来,放在一边。 医生把铃兰接进来,把流入寒气的门关上。 “怎么了?” 正常铃兰过来都是跟着月见小姐一起的,怎么今天一个人过来了。 “医生哥哥,我们过两天是要去找拉普兰德姐姐吗?” “嗯。你妈妈已经跟你说过了啊。”医生点点头,牵着铃兰坐在沙发上。“所以铃兰你是想让拉普兰德姐姐早点好起来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医生会有点苦恼。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治病。 “想是肯定想的,但是拉普兰德姐姐受伤了肯定要休息很久的。我是想问问,去看拉普兰德姐姐的话,我送什么当礼物比较好呢?” “……”医生沉默着想了一会,给铃兰提出一个意见。“铃兰,我觉得你要是自己动手做一些东西过去送给拉普兰德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哦!我明白了,就像是折一千只千纸鹤许愿那样的意思是吗?” “嗯。”医生赞同的点点头,看着小姑娘嘟起嘴想了一会,才对着他问。 “那医生,我给拉普兰德姐姐做一个手带怎么样?” “……手链?” “是手带啦,那种用小小的丝带织成的带子。”铃兰伸出手比划着,让医生发出好像理解了的噢声。 “这样的,应该可以。然后加上一张祝福卡片之类的东西,一个小礼盒,就已经很棒了。”医生的提议很中肯,和月见小姐的想法一般无二。 只是月见小姐更加注重陪养自己女儿的自主性,医生偏向直接解决。 也许也就是人与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谢谢医生,那医生你打算送什么东西过去呀?” 医生看着小姑娘好奇的目光,回想着自己还在准备中的礼物,还是摇摇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哼哼哼,肯定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吧。一定要让拉普兰德小姐大吃一惊哦。” 铃兰这么给医生打着气,蹦蹦跳跳的又回去了。她要开始准备给自己拉普兰德姐姐做礼物去了。 医生想着自己才看了一些的书,捏了捏下巴。 这种礼物,是不是不太好。 人还在养伤,送这个…… 要不然还是换一个得了? 楼上,书面的封皮有几个大字。 《烟斗制作手册》 嗯,还是换一个吧。 阳光晒在他的书桌上,照亮其他的书本。 《冷兵器制作》《心灵控制》《心理学-微表情》《源石的使用与拓展研究-高能领域》《相对存在源石理论》 都是,挺有意思的书呢。 (望天) 第十八天 我摸到了! 拉普兰德终于得到了看护的老医师的允许,可以出门行动了。她手臂上的伤口经过三天的连续治疗,总算是好了许多。 虽然还是得绑着绷带,但是已经好过之前那个样子许多。 毕竟那么大的伤口割裂,如果再深一些,可能主要的神经都会被切断,到时候就不是这样简单的源石技艺加上药品就可以治好的程度。 现在让拉普兰德比较纠结的是,这么大的伤口会不会留疤。 按老医师的话来说,如果康复的好,而且这一块不接触水发炎的话,应该是不会留太难看的疤。 这意思还是要留咯? 好吧,那也没办法了。稍微庆幸一下,伤口在短袖可以遮得住的地方。 老医师倒是很奇怪,以往半天也懒得说一句话的人,今天居然会因为疤的事开始这样纠结。 难不成…… 嗯,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这是拉普兰德家族出了名的冷血,杀戮机器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什么人。 按正常的思维来说,别说是喜欢的人。朋友都不会有。 果然是想太多了。 而旁边的这一位,估计勉强算半个。 德克萨斯看着老医师离开,然后转头看向白狼小姐。 她已经站起来活动身体,这几天躺床上可累死她了。 “走,陪我去换一件衣服。”拉普兰德这么说着,带着德克萨斯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德克萨斯只是摸了摸口袋已经没有了的烟壳,沉默得跟了上去。 烟瘾犯了,待会出去要买包烟。 这个家伙这两天净添乱,拿出烟来就搞破坏。 怎么,一个医生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这边两个杀手小姐还在准备当中,另一边已经准备了好几天的医生已经准备出发。 现在时候是晚上,毕竟今天是工作日,总不可能三个人同时请假来看望拉普兰德。 不是不可以,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 这么做说不准也只会让别人担心自己是不是添乱了。 医生最后还是把烟斗做出来了,只不过也没打算送。 他自己则是寻着祝福和平安两个主题,买了一些红绳,花费了两天,做出了可以当房间里装饰品的平安结。 虽然还放了把黑色的木剑当做辟邪用。 他看着已经西垂的太阳,眼底有着碎碎的太阳。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今天去找拉普兰德,会遇到一个人,或者一个东西,也有可能是一个组织。 是他在叙拉古必须要找到的。 他要找到他。 然后。杀了他。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记忆的医生回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时候,他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非常可爱的女孩。但是后来,好像是被一个鲁珀族的剑士给伤害了。 脑海里浮现的模糊的片段,是暗红色的纹路,和淡金色的光带。 还有银色短发的女孩,倒在他的怀里。 深切的无力感透过那个画面,山一样的扑过来。 时至今日,他还能感受到胸口还留存的悲恸。 他明白,这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所以,作为一个医生。没有保护好病人,应该是自己的失职。这没有办法辩解。 所以。 …… 没有所以。 —— 医生和月见很快就到了拉普兰德家族的大门,看着已经敞开的大门,地上铺开的红地毯,还有旁边迎客的侍卫拱手相迎。 这个架子,铺的就有点大了。 只是看望朋友的话,有这个必要吗? 月见小姐似乎也被吓到了,牵着铃兰不知应该是进是退。 “您好,李凌先生和月见女士。”一个正装出席,仪表严肃的人走过来,对着他们说着。“我们听小姐说了,她的朋友要来找。请随我这边来。” “嗯。” 月见小姐沉默着看了一下依旧在门口守卫的人,微微蹙眉。 “那边的迎宾队伍是欢迎贵客在等待的,还好你们没有来的太晚,不然撞上了可能会有些尴尬。” 领路的人这么解释了一句。 医生回头看了一下,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他们脚底下的影子在狰狞地发笑。 “……” 也许,今天并不适合出门。 至少,不该适合月见她们。 拉普兰德的家,在今天迎来了难得的客人,算上不情不愿的德克萨斯,有两批。 这得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他们被等待了有一会的拉普兰德拉进屋里,旁边黑发的鲁珀女孩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烟…… 医生看着这边欢快的摇着尾巴的拉普兰德,强硬的把她压在凳子上。 “受伤了就别这样乱动。” “怎么,还心疼起我了?”白发的女孩巧笑言兮,医生只能看得到她头上抖动的耳朵。 “嗯。”那当然是很心疼。 医生似乎无意的拍了拍她的头,柔顺的发丝和毛茸茸的耳朵带来的手感难以言喻,让人有些上瘾。“这里我们来就行了,你坐着休息。” 摸到了! 畜生!不许摸鱼!……哦,是狗啊,那没事了。 “嗯,知道了知道了。别乱拍别人脑袋。”拉普兰德锤了一下医生,让他滚一边去。 只有德克萨斯才看见,这位白狼小姐猛然崩直的尾巴。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假的。这都没把人劈了,真是了不得。 德克萨斯在旁边沉默着感叹,心里对这位一身黑衣服的人提起了万分的警惕。 如果这是真的能把拉普兰德拿下的人,那她更要小心,这是不是敌人的陷阱。 小孩子可能是掩护,那位母亲也有可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 被认为是杀手的月见小姐看着满桌子的菜,慢慢睁大眼。 这色香味俱佳的一桌菜,真的是她能做出来的? 月见小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有些失败。 医生勤快的去分了筷子,看了一下拉普兰德,把酒水放下桌,然后饮料倒满。 德克萨斯看着那个面无表情似乎很冷漠的人举起橙黄色的果汁,与大家祝了一句词。 “一醉方休。” “……”那人的语气与词汇还有表情搭配太过滑稽,让冷淡的德克萨斯不由得还是弯了下嘴角。 还算是有趣的家伙。 铃兰倒是很开心,之前都是妈妈和哥哥两个在喝,都没有找小姑娘碰过杯,让她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今天,她也可以和大家一起碰杯子了。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笑的开怀,一条尾巴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腿上,时不时的拍打一下。 这是在报复之前拍她脑袋的仇吗? 只可惜,听说摸尾巴是很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不然医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毛茸茸的好东西。 拉普兰德有些着急。 平时看你盯着自己尾巴不放,怎么现在送到你面前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心没胆。 她甩了一下尾巴,拍在医生的大腿上。 德克萨斯摸了摸口袋。 心累,想抽烟。 第十九天 说好的摸鱼时间一去不复返 晚饭吃完,其实已经过了挺久的。 月见和医生被挽留着这边睡一觉再走,明早可以叫人把他们送回去。 月见小姐看了下时间,作为已婚妇女,她对于借宿这种事是很抵触的。 她对医生的放心程度甚至在拉普兰德之上。 因为医生是铁憨憨。 铃兰也开始打哈欠,现在趁着时间不算太晚,回去还可以睡个八个小时觉。 “医生,你呢?” 旁边被点名的医生看了下月见小姐。 其实他也并不想留在这里,拉普兰德勉强算是情深义重,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过的关系。 但是这位刚认识的黑发鲁珀女孩,是真的不熟。 总不能在这里闹笑话,到时候拉普兰德也过不去。 这么想着的医生还是和拉普兰德开口说道。“月见那边应该是要回去的,她早上还要收拾东西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 而医生自然不放心这个乱糟糟的叙拉古,让月见小姐一个人回去,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那你们都要回去了啊……”拉普兰德撅了噘嘴,也没有立场多挽留。 她把医生放在饭桌底下的酒水拿出来,找了个袋子打包好。 “这次你不让我喝,下次我有空了要去你家喝酒。你可别推脱。”白狼小姐这么说着,把袋子挂在了医生手上。 医生看了下旁边一脸淡漠,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的德克萨斯,把酒水收下。 “那我一定很欢迎,记得要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到时候没有时间煮这么多的好菜。” “……”德克萨斯在旁边默默看着天花板。 拉普兰德家里的厨子真累,中午才说的有客人要来,还要求最高规格,做的家常点。这要求也太奇怪了。 都不知道那群厨师忙成了什么样。 月见小姐被医生做主,就心安理得的牵着铃兰走了。 医生拿起自己还剩一点的杯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举了举。 “我们先走了,你们也要早点休息。”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拉普兰德看向医生的视线也被切断。 德克萨斯拍了拍衣服,把一直备在怀里的一把黑色的手电筒一样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一直防备着这是什么陷阱的德克萨斯嘴里还有一颗万能的解毒丸,外面的胶囊壳都已经被泡软。 等到德克萨斯把自己过度的准备清除干净,看见拉普兰德还在看着门口。 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 “还看?” “……嗯。其实我前面想让医生看看自己的伤口的。他说以前当过医生。”拉普兰德的语气似乎带着些委屈的味道。 “……”德克萨斯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给这个头脑发热的人清醒一下。 其实拉普兰德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 但是,总是忍不住的想他。 如果说是她喜欢上了医生,那她可以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应该吧。 拉普兰德小姐至今也没有谈过恋爱,她又怎么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医生给她的那件衣服一直被她收好了放着,其实早就想还给他,但是莫名的又舍不得。 后来,后来磨磨蹭蹭到现在。医生一直没提,她也就一直留着。 现在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荒野上带着十分温暖感觉的外衣突如其来的盖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惊讶,和慌乱。 她不止一个瞬间想着,这家伙会不会死在这个冰天雪地里。 那时候,是河水都开始结霜的时候。绝对低过了零下。 他居然能在那种温度的晚上睡着,第二天依旧的醒来。 在天寒地冻的晚上看见他离开了火堆往外走的时候,她也想着直接起来,把这黑外套还给他。 只是,家族大过天。 自己必须活着回去。 后来看见他捡了一堆柴回来,把火堆烧热。 才勉强的安下心。 现在想来,也许自己也是被这种行动打动的吧。 失去了自己记忆的人,为了陌生的女孩而不顾自己的这种老套的故事。 真是很厉害啊,医生。 那么现在,她稍微给这位不顾自己的人一点回报,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对吧。 她看着被打开的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点缀着这个城市。 她所思念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行走。是不是有和自己一样,这样的想着他呢。 放心吧,医生。 我拉普兰德不是好人。 哦,说错话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是会尽力还上你的恩情的。 你在那时候为我提供了保护,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 这个地方,算是我的地盘。 所以,也是你的地盘。 放心地在这里生活吧,我自然会保护你。 就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不必惊慌。 接受,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如果拒绝,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你接受了。 反正,我是坏人嘛。 德克萨斯从外面买了烟回来,看见这家伙一脸痴样。 她叼起一根烟,默默点燃。 一个烟圈出现,然后被窗外的风吹散。 黑发的女孩想着。 拉普兰德,没救了。埋了得了。 …… 医生把月见母女俩送到家,看着铃兰打着哈欠和他说再见。 小姑娘头上的耳朵软趴趴的贴着头发,困倦得与他告别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医生也默默回去,却看见自己家门口树下的凳子多了一张。 是一张长椅,上面半靠着一个衣裳破烂的人。 “……” 而且,昏迷过去了。 医生抬头看了会黑色的大树,但是树又怎么才能给他给予回应。 医生自然看不见,已经被黑棘裹着压进地底的尸体。 他沉默着把这个人背起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子。 初步可以做出一个判定,胸口扁平,是男性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心跳还有,虽然比较微弱,应该是身体自动的调整,好好休息一下或许自己就会好了。 身上也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割裂伤,不排除只是流浪汉的可能性,但是。 衣服看样子,价值不菲 总之,作为一个医生,还是尽力治一治看吧。 现在把他送去医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毕竟这衣服破的也太……磕碜了。是得罪了什么人吗,那医院说不定也有对方的爪牙。 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也许,最好的应该是不管? 但是,做不到啊。 一声轻微的叹息,惹来头顶树叶的沙沙作响。 房间里涌动的黑棘恢复成理应的样子,放不下孩子的母亲在尽力保证自己的孩子睡眠质量。 嗯,也保证一下自己的睡眠质量。 抱着自己的孩子,才能睡得安稳。 都是这样的,对吧? 第二十天 ※医生感到恐惧 紫色头发的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摸着他的后脑勺,嘴里哼着轻轻的旋律。 要化作实质的音符在这暗色调的房间里流淌,慢慢飘向远方。 你也许不记得了,但是以前你都是这样睡的。现在,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怀念? 你当然不会,孩子总是健忘的,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其实我也有些健忘,毕竟说起来也不小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太老了,要嫌弃我了? 嗯…… 流淌的音符停顿了一下,慢慢慢慢的旋转。 嫌弃妈妈那也太过分了,要好好教育一下。 不过你一直是好孩子,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你想,那也没用。 毕竟,妈妈爱你。 在你来之前,我其实都没有睡觉这个习惯的。 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作为如此伟大的存在,睡眠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 但是你需要睡眠,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进入那黑色的梦境。 于是睡觉变得有意义。因为有你在。 你在,什么都有意义。 不断的窥视着自己孩子梦境的母亲,逐渐也有了睡觉的习惯。 只是,这个习惯是存在于自己孩子身上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了,总有断断续续的噩梦将她惊醒。 每一次,都是关于他的。 现在,她总算也有了安睡的能力。 但是她不想睡。 轻轻抱着自己怀里的人,感受着他已经不同于以前那样稚嫩的身躯。 我的孩子,我只想一直抱着你。 这样,我的世界就还存在鲜艳的色彩。 我不想让你在那边痛苦的徘徊,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你要是能和以前一样,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在这里,一直看着我。 那我究竟是有多么的欢欣。 妈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所以,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我的孩子…… 你当然不会愿意。 你厌倦了这边的生活,向往着新的世界。 我不会拦你,不能拦你。 你本来就是那边的人,只是在我的世界诞生。你转身离开这里,却把我的思绪牵扯,带着离去。 妈妈的视线是不会从你身上放开的。 你要是难受了,委屈了,都可以和我说。 但是,你一次都没有想到过我啊。 我真的,很难受。 在片刻的停顿间,音符化作锁链,将还在沉睡的人束缚在这个地方。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脸颊,看着他一如既往地安静模样,眼角有泪滴不住的流下。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想把你抓回来。 我真的好想你。 我的孩子,回家看看妈妈好吗? 只要看一眼就好,让我可以再近距离的与你拥抱,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遥远的拉扯。 让我在抱抱你,看看你有没有在想我。 然后,就把你锁在我这里。 在原谅之前,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她把眼角的泪花擦干净,露出一个带着些苦涩的笑容。 真是丢人,怎么在孩子面前掉眼泪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以前给你看见的也够多了。 以前你说过,喜欢就是把人放在心上,对方受委屈了,自己就会觉得疼。 你要不要看一眼,妈妈的心上。 是不是都是你? 将孩子视为自己一切的母亲,不由得加大了怀抱的力量,大大的在孩子的脸上咬了一口。 这是对你的惩罚,不许喊疼。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似乎有些迷茫的睁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没事的,继续睡吧。” 她这么说着,舔了舔嘴唇。 有点甜。 看着他继续闭上眼,陷入黑色的梦境。她把自己的孩子压在自己的怀抱里。 这次终于看到你。 不会,不可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妈妈已经在来找你的路上了,不要着急。 你,就准备一下,等着我来接就好了。 被压在胸口上无法动弹的医生只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 被锁死的四肢,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这样沉重而有些恐怖的拥抱把他包围。 好熟悉的感觉…… 昏昏沉沉的睡眠中,还有湿润的什么东西舔过的感觉。 “好甜。” …… 早上醒来的时候,医生看着天花板失神。 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被脱了个精光一样,还有一些异样的触感。 这衣服,是不是有问题。 要不然,换一件? 迷茫了半天的医生看了下闹钟,这才叹口气爬起来。 他昨晚在沙发上睡的,床上还躺着个昨晚捡回来的家伙,也不知道醒来没有。 医生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声。 那应该是还没醒。 他进去稍微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昨晚放了一晚上的水也没有动过位置。 这应该不会直接睡死了吧。 他昨晚其实是打算给这位稍微检查一下的。 只是刚拉开对方的衣服,就看见很紧身的背心。 直觉告诉他,在继续下去,会变成流氓的。 所以,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真的能平成这样? 哪怕平时听见别人开玩笑说华法琳就一个小女孩体型,那华法琳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小胸部。 ……啊。 华法琳是谁? 带着莫名的疑惑,医生下楼洗脸去了。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有脸上一圈离奇的牙印。 “……” 说起来,他昨晚是做了这么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后来的事他记不清,只记得自己被啃了一口。 这是真的被啃了? 他摸了摸脸颊上浅浅的牙印,仿佛还有温热的吐息落在他脸上,带来异样的感觉。 他的第一反应,是楼上的平板睡美人小姐半夜可能醒过来了。 但是,想一想怎么可能。 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闲来无事啃自己一口。 然后还躺回去睡觉去了。 医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闭眼沉思了一会。 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似是无意间的说了一句。 “有些冷。” 他睁眼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衣服厚度微不可查的厚了几分。 “……” 果然,昨晚的梦,有问题。 为什么梦里的东西会反映到现实里? 搞不懂。 医生沉默了很久,抚平脸上的痕迹,去准备早饭了。 把素面下进热水里,想着。 现在这样,算是被包养吗。 毕竟叙拉古一路过来,都顺利的太过异常。 当时的月见小姐和拉普兰德都说过,荒野上找不到什么可以烧很久的东西。 只有他找到了成摞成摞的树枝。 现在想一想,和外面那棵树好像长得很像。 以及身上的衣服。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让人伤心。 但是。 这种过度的关心让他有些害怕,甚至没来由的有种烦腻感。 所以,他决定把这些衣服都丢了。 重新买一些。 把面嗦完,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些拉普兰德送的小面包,放在平板的睡美人小姐那边。 上班去了,没时间管她。 如果中午回来她还没反应,那就送去医院吧。 至少,现在他无能为力。 因为他只是兽医,总不能把别人衣服直接脱了。 治不好还玷污人清白。 他走后,黑棘化作的手掌把杯子里的水换成热水壶里的热水。 有些粗心了哦。 PS:py一本书,是萌新的来着。 呜呜呜,明天要开悬赏,我有点担心要爆炸 第二十一天 要漏了 黑棘挥舞着自己或柔软或坚硬的枝丫,在空旷的房间里愉快的打扫卫生。 灰尘,垃圾,潮湿的角落,都要好好处理。 一只触手掀开了医生调料柜上的辣椒酱,把锅里新鲜熬好的新料倒进去,搅和搅和。 医生喜欢吃辣,所以她就为医生准备了这一罐辣椒油。 里面是新鲜的肉菜和一些香料炒制的底料,以及其实并不是很多的辣椒。 喜欢吃也不能太纵容,吃多了上火的。 月见小姐可不会让医生天天吃辣子拌面,她只会把这个丢掉,然后去买早点摊的小菜回来给他就稀饭。 哪怕是当妈的,也有许多的不同呢。 黑棘清理完了第一层,宽敞的客厅与昨日并无许多不同。 毕竟,昨天也是这样清理干净的嘛。 门口的大树在不知不觉间变大了不少,伸出长长的树枝,遮蔽了大半个房顶。 这样,下雪了,就不用麻烦的清理积雪了。 黑棘很是满意的把工具放在杂物间,第二层基本上是空的,不能整理的太干净。不然到时候傻孩子进去了,肯定要奇怪。 只有一间医生的房间朝阳,也是黑棘主要的清扫对象。 只是今天,房间里有其他人在,那今天就别打扰客人了。 昨晚这个家伙倒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还有点惊讶来着。 只是后来又冒出来一堆黑衣服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了,还有人穿着这么反派的衣服行动啊? 你看看我给自己孩子设计的衣服,多好看。 说起来,这几天慢慢的要回暖开始了,得做一些轻薄些的衣服,在来几件打底衣。 那把牙刷好像也用了一个月了,也要换了。 昨天洗掉的衣服还没干来着,这个天气确实不太好,衣服很难晾干。 哦,衣服杆上还有些干了的袜子。收下来放好吧,不然到时候他说不定就忘了。 还有门口小院里的杂草,他从来就没有管过。 这些草冬天也长得很欢啊,一阵子没看居然又高了这么多。 修剪一下。 好忙啊。 楼上躺着的平板睡美人慢慢慢慢睁开眼,看见头顶洁白的天花板,还有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顶灯。 毕竟医生看着人还在休息,就把窗户拉上了。 她看着天花板半眯着眼,停顿了许久,才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有好多个很恐怖的人,拿着武器要杀她。 她死命的跑,半路上跌了一跤,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现在去回想什么也记不清,黑色的夜幕只有路边昏暗的灯光让她勉强知道路。 最后,好像是栽倒在一棵树面前。 所以,她现在是被抓了吗。 等到理清楚了情况,只有一阵急促尿意涌上来。 她面色怪异的慢慢起身,勉强的找到厕所。 差点,差点…… 就漏了…… 先不说有没有被抓,这要真的漏尿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从卫生间里洗了手,看见上面整齐放好的明显是独居男性的用品。 毕竟如果是女孩子。 起码,洗面奶还是会有的吧? 这个除了牙膏牙刷,一条毛巾,就几乎就剩沐浴乳的卫生间,到底是有简陋啊。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在什么环境里? 是被抓了,还是被救了? 应该是获救了吧,毕竟在这样的地方。是个人的住所。 那么,救了她的是谁? 不管其他的,首要一点还是要感谢一下对方才行。 她对着洗漱台上的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嗯……算了,衣服破了就破了。 看来还是一个绅士,没对她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另一个问题浮上心头。 那些要杀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光从数量和质量上来说,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把她救下来的那种程度。 她皱着眉,想着自己家族的对头,自己出事又会带来什么影响,还有什么可能会被得到的利益。 其实都没有多少啊,哪里值得如此劳师动众的要对她下杀手。 实在是没有头绪的平板小姐摸了下肚子。 饿了。 她走出卫生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些小饼干,还有一杯水。 什么嘛,准备还挺充足。 非常谢谢,陌生的好人先生。等我脱困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但是,吃东西前一定要刷牙的来着。 我用什么刷牙呢? 最后还是艰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平板小姐终于吃到了食物,一脸满足的捧着还有些温热的水杯,露出活过来了的表情。 然后,稍微考虑一下之后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怎么得救的,但是还要想一想之后的应对方法。 但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最初步的应该还是要看看附近的情况。 至少,得活下来,才会有继续的打算。 她搜了搜自己额头,现在头还有些晕晕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真是困难的处境啊。 她这么想着,拧开门把手,看了下空旷无人的整个楼层,慢慢走向楼梯。 恰巧客厅的钟表过了正午十二点,医生打开门回家。 他把手边买来的一些菜放在一边,换了拖鞋进门。 突然感受到不一样的目光的他抬起头,看见楼梯口上露出来的一个脑袋。 “……醒了?”医生的视线在身上停留了片刻,着重看了下对方的胸口。 真的是,一马平川。 “嗯。谢谢你救了我。”她露出一个非常感谢的表情,慢慢的走下来。 医生看了下对方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拎起装满了菜的袋子。 “这样倒在别人家门口挺让人困扰的,下次注意。” 医生走了两步,补充一句。 “下午我会去买些衣服给你,你这身跟刚被剃了毛的羊一样。” “……谢谢。” 她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这么回了一句。 “嗯。洗脸了没,我这就开始煮饭了,肚子饿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脸,算是洗了吧。”只是用清水冲一下,用纸擦掉,算是洗脸吗? 应该算是吧。 刷牙还是用手指沾着牙膏来洗的。 “……嗯。那就坐会吧。” “好。” 她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突然又被打开,月见小姐从外面牵着铃兰进来。 “医生,我们过来……您好,请问您……?” “……”铃兰看了下对方的衣服,把审判的视线投向厨房。 医生,你怎么变成流氓了!? 悬赏单章 嗯……人生第一次悬赏,有点微妙的心慌。 大家意思意思得了,不要欺负我这个菜菜,嘤 要求的话……我看隔壁的茶改改的感觉还行,那我就照抄了。 150月票一更 10000猫饼干一更 150刀片一更 嗯,就开三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推荐票如果最后给的多的话,看情况给一到两更。 大概就是这样吧。 上限……50章吧。 就怕突然来个神仙直接把我打蒙,才有这个上限。反正我这小破书,估计大家也不怎么喜欢,唉。 爱你们。 (月末了应该也没有) 然后是一个推书 “温柔毫无意义,FW就应该区别对待,我要成为王!” “唉......这笨蛋老哥又在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了。” 望着站在城头上不断摆POSE的伊米亚,刚刚凯旋的大将军艾斯德斯脸颊微微泛红,随后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装出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哟!老妹儿,回来了啊?快让哥康康最近是不是长胖啦?” “杀了你啊啊啊啊——!” - - - - - - - - - 总之,这是一个舍弃节操的逗比青年在异世界欢快生活的故事。 第二十二天 只有二十岁的恋恋表示你们好逊。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月见小姐不断的给平板小姐夹着菜,然后瞪一眼医生。 “……”医生看着碗里的辣子拌面,还有那边看着相当好吃的菜。 怎么回事?我今天待遇这么差的吗。 算了,一样能吃。 医生默默扒着面条,下午还要去上班,路上顺便买一点衣服给她。 买些宽大点的外套什么的,应该就可以了。 毕竟,对方除了贫瘠的胸口,还有相当的不高的个子。 月见小姐夹了个大鸡腿放在他碗里。 “多吃点。” “……” 你不是不让我吃吗? 医生迷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月见小姐的好意。 月见小姐看了下还在默默吃饭的医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平时看你喜欢吃辣,今天让你吃你还不吃菜了?怎么能这样? 你以为我生气了? 我多了解你。没色心没色胆的医生。 我生气,我气你怎么乱往家里面带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真是的。 不过,还是奖励你这样的好心肠。多吃点,不够我给你再煮一点。 医生在一边感受到莫名的视线,只能把头埋低。 吃完饭,平板小姐的名字也被问了出来。 “西西里小姐,你可以叫我医生。” …… “你们说,失手了?” “就是说,西西里,还没死。对吗。” 有人这么问着,得到了沉默的肯定。 “杀了她。这是你们要做的,快去。” 只有把这家伙解决了,我才能让我的家族复兴。西西里家族兴盛太久了,占据了太多的资源。 正是因为兴盛太久,你们的家族腐朽不堪。两个儿子都是没有什么底子的废物,没有了别人的帮衬就是垃圾一个。 唯一一个有点厉害的,居然是一个女儿。 多可笑。 虽然现在对她动手,会打草惊蛇。老家族毕竟是老家族,应对的办法多的很,半死不活的老家伙也很多。 所以啊,所以! 我才找了猎狼人啊,都去死吧。 我的家族,也是被你们吞并的无数小家族中的一个。 让你们也尝尝,绝望是什么滋味。 我的痛苦,你们也了解一下。 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悲,鲁珀的人,居然要去找猎狼人帮忙。 不过那又如何。 现在,我的家族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兄长,也死在复兴的路上。 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复兴的道路,首先就是复仇。没有什么仁义道德。 我已经一无所有,无所畏惧。 …… 也许,把她捡回来确实是一个错误。 医生这么想。 但是,作为医生还是要有些医德。虽然只是兽医,但是他们不也长着兽耳吗。 那么自己也得稍微上点心。既然已经决定要救她,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迟疑的。 他这么想着,看见西西里的身边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模糊的看见几个似是而非的字句。 体虚,内分泌失调,心率过快,请多加注意休息。 “……”他沉默着看了下汤碗里自己的倒影。看见碎碎的阳光慢慢敛去,露出黑色的瞳孔。 这又是什么。 当然,班还是要上的。而对于这种黑色事件,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拉普兰德。 无可厚非。 还在家族里看着四处人来人往的拉普兰德接到了医生的通讯,听见他问,最近有没有走失一个叫西西里的人。 拉普兰德看了下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老人,听见他面色扭曲的磨牙声。 “西西里家的小姐到底是被哪个挨千刀狗东西带没了!” “……好像,有哦。”拉普兰德这么说着,看向了那棵隔了很远也十分显眼的树。 通讯器里还有医生询问着怎么办的声音,她看了下这边乱糟糟的场地,与他说。 “让她先在你家里躲一下,晚上我们会过来。” “……嗯。” 挂断了电话的医生,想着拉普兰德通讯中的语气,还有那句躲一下。 医生喝了口水,看着店铺里的猫咪,眯着眼想着, 希望没有危险,不然这次的心血来潮就有点自找苦吃的滋味了。 西西里小姐的衣服拜托月见去买了,他倒是挺放心。 只是听拉普兰德的话,可能一时半会还要在他家里面待着。 那,洗漱用品这些是不是还得买一些? 其实这些问题都不大,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大额支出的医生工作的工资还算充足。 但是,他自己家就有问题。 无论是门口的树,还是他的衣服。 还是那罐怎么吃都吃不完的辣椒酱。 都是很奇异的东西,让陌生人进来真的不会害了她吗? 不过,这应该是昨晚就得思考的问题。现在人已经睡了一晚上了,再说这个已经有点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是被这边的怪异缠上,顶多也不过是慢性死亡,或者被照顾成废人。 但是听拉普兰德的意思,还有西西里自己言语间透露出的一点点的消息。 说不定,这么不管不顾的送出去,她直接就要死在这里。 那选择已经很明朗了。 只是,医生其实不太想和别人合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这样的抵触。 不然,他就直接问月见小姐要不要一起合居了。第三层除了一个阳台,还有一个大大的房间,他完全可以上去一个人住。 他抱着一只猫猫,给月见小姐发了新消息。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烦她再帮忙买一些洗漱的东西。他到时候过去帮忙拿。 月见小姐过了一阵子发来一个没问题的回复。 看了下时间,把窝在他腿上的猫丢在一边,准备下班。 被丢掉的猫翻了个身,平稳落地。 只有轻轻的喵的一声,仿佛在控诉渣男的无情变脸。 然后拉普兰德也给他来了消息,白狼小姐说她很快就过来了,想吃什么可以帮忙带一下。 只是医生是一个什么都没差的都可以的随便人士,那就没有办法了。 拉普兰德只得到了医生说。 “你喜欢吃什么,我都可以。” 明明只是普通的客套话,在有心人眼中就有不一样的滋味。 德克萨斯眼看这家伙捧着通讯器满床打滚的样子,把嘴里的烟一口吸灭。 我这死神级的过肺都没你给我带来的刺激多。 拉普兰德,你可长点心吧。我都为认识你这件事感到羞耻。 黑发的鲁珀女孩有些忧郁的摸了摸口袋,还是没点起下一根烟。 唉。 她这么叹息一声,如果那个医生是什么渣男或者什么的, 那就一刀劈了他。 第二十三天 西西里小姐不擅长未知。 医生和月见小姐一起买好了西西里小姐的东西,然后慢慢走回家。 铃兰牵着自己妈妈的手,帮忙拎着一个小小的袋子。 三个人一起手牵手太亲密了,医生顶天不过是她们比较好的朋友。 月见小姐是结了婚的,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铃兰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医生两只手都提着大大的袋子。 理所当然的承担起了大力士这个称呼的医生并没有不满,在他的三观里,还没有让自己两手空空,然后女性去干重活的这种想法。 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直男癌晚期的医生看着天边的夕阳,稍微估计了一下时间。 这个季节是太阳下山很快的,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下来,其实也不过傍晚五点出头。 除了平板的西西里小姐的日用品和衣服,月见小姐听说晚上拉普兰德要过来,还特地多买了点菜。 再怎么样,也不能寒碜了客人。 医生只是想着,自己的客人,为什么你会这么上心。 你好奇怪哦,月见。 当然,这个肯定不能说。就算是他也明白,这话说出口。 那以后就只有自己的辣子拌面可以吃了。 铃兰看着街边传来香味的小吃摊,对比了一下自己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果然还是妈妈煮的好吃。 但是,真的好香啊…… 不行,我是乖孩子。医生哥哥都说了,路边的东西都不是很卫生,要忍住。 不然,回去就吃不下妈妈的饭了。 医生转头看了下嘴馋了的铃兰,再看看月见小姐在那边偷笑的小表情。 “……”月见小姐和之前变化好大,以前正儿八经,现在变得好像有些…… 医生一时半会找不出形容词,就此作罢。 他收回看着母女俩的视线,踮起脚看了下路口那边的红绿灯,是红的。 那又要等,慢慢走吧。 突然旁边的马路上传来滴滴滴的喇叭声,还伴随着耳熟的叫声。 医生寻声看过去,德克萨斯叼着一根烟坐在驾驶座上,拉普兰德在副驾朝着他挥手。 “医生!上车一起走啊,不然我们太早过去也没人开门。” “……”医生想着家里的西西里,觉得开门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不过不坐白不坐,手上这么重的菜,一路提回去,让小铃兰累着了怎么办。 德克萨斯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慢慢停下车,让医生一行人上来。 就是没想到,德克萨斯这姑娘看着冷冷的,居然开的是这么野蛮的越野车。 医生坐在第三排的角落里,身边放着的是一堆堆的袋子。 他总不至于上去和别人母女俩挤座位。 其实距离他家已经不远,他们工作的地方本来就距离住所不是很远。只是附近没有大的超市,就稍微绕了点路。没想到路上还能遇到拉普兰德她们,省了点鞋底。 拉普兰德抬头看着倒视镜,看见医生偏着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城市的气息,是带着一些喧嚣的。 路上的车水马龙,行人的嘻嘻哈哈,自己的沉默无言。 月见小姐正和铃兰小小声的说话,看见德克萨斯把没有点着的烟塞进旁边拉普兰德的手里。 “……?”拉普兰德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把视线从倒视镜换到前方。 旁边德克萨斯敲了敲方向盘。 “绑好安全带。” 拉普兰德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有人超了她的车,她不开心了。 “别吧,德克萨斯,这里还是市区,你别飙车啊。” “……不会。”德克萨斯这么说着,只有拉普兰德知道,她的意思是。不会出事。 “……飙车?”后面的医生转过头,“这里还有小孩子。” 而且,其实也快到了。 医生看着越来越近的树冠,把德克萨斯的路怒症直接掐灭。 在家里的西西里听着医生的话,自己收拾出了一个房间,把被褥铺平,无力的瘫在床上。 她倒也不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大小姐,但是塞被子这个还真的是头一次做,给她整得迷迷糊糊。 房间里还有些淡淡的霉味,毕竟是一直没人住的房间。 稍微打扫一下,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再怎么样,也算是死里逃生。现在自己没被抓到,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在医生这里躲一阵子。 外面的局势还是不明朗,到底是谁要对她动手也不知道,通讯器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说不定,是她那两个心机深重的哥哥,也有可能。 ……不,好像不太可能。 大哥前两年才结的婚,和大嫂甜甜蜜蜜,根本不理家里事的。 二哥…… 渣男。 这么看来,家里还真就只有她一个幺妹最顶用了? 那怪不得有人要针对自己,都怪那两个家伙。 西西里小姐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关节,一拳头打在枕头上。 气死了! 回去就把那两个到处玩的抓回来,然后叫老爸抽死他们! 这边正生着闷气,窗外就传来了车鸣声。 她站起来,警惕得看了下窗外。然后就看见四个女的从车上出来,后面跟着个提袋子工具人。 医生回来了啊,月见怎么又来了,她也住这里吗? 还有那两个……有点面熟。 感觉像是昨天在拉普兰德家族看见的人,怎么会跟着医生过来。 ! 难不成,医生投敌了!他这是带着人过来抓我了! 得想个办法跑掉才行。 看着这边人已经要进门,她用力推了推窗户。 纹丝不动。 既然窗户坏了,那就去楼顶找找有没有出路。 拧 门把手,没有动。 “……”这是,灵异事件? 阳台上的树叶无风而动,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这地方基本已经全部是黑棘做成的了,你还想在这个地方违逆他的想法? 痴人说梦。 医生并不知道西西里的绝望,只是敲了敲她的房门,得到里面颤颤巍巍的应答声。 “我我在,我有点害怕……” 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求求你们把我抓走吧呜呜呜。 “……你怕什么啊?”医生打开门,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平板西西里,有些奇怪。 “我们把你的毛巾什么的买来了,还有衣服。下来看看吧,衣服不合身还来得及退。” “……嗯,医生,这个房子里,没有鬼吧……?” “?”医生疑惑的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跟着他的怪异事件。 “应该是没有。而且世界上本身也没有这种存在。” “……”西西里缩的更厉害了。 什么叫做应该啊?! 医生拉了拉衣领,没有说话。 第二十四天 傻狗 在西西里的忐忑不安里,月见把那些买来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医生看了一眼,默默转身去厨房了。 月见小姐是很细心的人,所以一些贴身的衣物也替西西里购置了。 而且毕竟回来就要换,还去洗衣店叫人帮忙熨了一遍。 所以接下来他也不方便一直在这里看着,先去煮饭。 厨房的门一关,外面的事就与他无关。 倒是拉普兰德甩着尾巴悄悄跟了进来,靠在门口上,看着医生慢慢开始煮饭。 她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医生,你是喜欢会煮饭的女孩子吗?” “……不知道。”医生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的开口。 “但是,会煮饭的话肯定会方便很多。不会也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我会。 “是吗,所以会煮饭是加分项咯?” “……?”铁憨憨医生奇怪的回过头,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东西。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拉普兰德笑了两声,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医生感觉对方的视线里带着些奇怪的味道,不由自主地落了半分气势。 “那是什么回答,都可以就是都不行,医生你这样很不好哦。” “……” 拉普兰德,有病可以和我说。 我是医生,给傻狗来个简单的治疗还是做得到的。 把白狼小姐越来越近的笑脸推开,拍了下乱了的衣领。 “煮饭。要玩出去玩。” “嘁,我稀罕一样。” 她这么说着出去,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那我是当然稀罕,稀罕得紧。 德克萨斯透过窗子,看着门口的大树。 以前这地方有树吗,还这么大一棵。 也真奇怪,这么冷的天气还有这么多的叶子,地上也没有落叶,医生经常去打扫吗。 拉普兰德一屁股坐在发呆沉思的少女旁边,伸了个懒腰。 德克萨斯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西西里被月见赶上楼去洗澡,有些怕鬼的女孩战战兢兢,但还是在铃兰的加油打劲下提起勇气。 我西西里一代女中豪杰,怕什么鬼,绝对不怕的,嗯! 如果真的有……那就,那就, 大威天龙!(?) 热水澡是很能够让人安心的,对灵异事件的恐惧很快就被抛到脑后。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理了理头发。 为什么这里连把梳子都没有,这个医生到底是有多直? 这已经是到懒的程度了吧。 等她一脸无奈的出来,下面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医生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西西里,瞄了一眼挂钟。 满打满算,洗了一个小时。 女孩子是这么厉害的吗? 他不是很懂。 …… 黑色衣服的人渐渐的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医生的家,也没有凑近,远远的躲在楼房里,透过窗户看着那边灯火通明。 气味,就是在那边传过来的。 西西里肯定是在那里面。 但是,昨天的同伴的味道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很危险。 脑海里有着这样的警告。 如果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死。 他只是握紧手中双刃,并不多说什么。因为犹豫或者害怕什么意义都没有。 上面的命令是绝对的。哪怕是死,也要去做。 没有反抗的余地。 自己的生命只能从胜利中得以存续。 大家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夜色已经降临,但依旧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等到人都睡下了。应该就可以了。 他看着一对母女俩从那边走出来,慢慢离开目标的那栋房子。 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后面跟了过去,也没有先动手。 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也不会介意用人质换到自己生存的机会。 不过那是最后的手段。 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目的,只有在局势完全逆风的时候才会想着逃跑。 只不过是一个用处不大的后手,有比没有强。 他静静等待着月亮慢慢高悬,听着市中心里大钟的鸣响。 午夜。 他一下越出窗子,与着四周的同伴们一同亮起刀刃。 德克萨斯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借着月色,看见了对面的行动。 拉普兰德在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听见德克萨斯说了一声。 “来了。” 拉普兰德露出一个笑容,走到窗前。 “没想到真的第二天晚上就来了,还真是等不及。” “……什么来了?”平板的小姐也过来看了一下。“这是昨晚……!” 拉普兰德一推窗户,对着德克萨斯说着。 “走吧,让我们去保……”护。 谁。 在自己房间里,陷入了温暖的怀抱的医生,没能看见缓缓合上的窗帘外面究竟有什么样的东西。 三位狼小姐眼看着无数的黑色的荆棘从树上垂落,带着扭曲恐怖的尖刺,将视线内的所有人全都捆成一团,慢慢的被带到底下。 空荡的现场,只有被践踏过的草坪留下了一些痕迹。 “……”西西里脚下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这个一脸害怕恐惧的女孩捂着自己的嘴,不知道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还是想起来了昨晚自己最后视线里就是这样的一棵树。 她似乎,真的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真有意思。”拉普兰德呼出一口气,把窗户又关上了。荒野上的怪异居然也跟着到了市区了吗。 虽然本来就有这个预感,但是实际看到了还是觉得好恐怖。 说实话,就刚刚那种表现力,整个拉普兰德家族都填进去才有可能找得到最后的敌人吧? 医生,你才是提供了保护的那个人啊。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的长剑已经出鞘三分,她面色凝重的问着白狼小姐。 “告诉我。那是什么。” “啊这,我也……”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跟着你回来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这种东西放在市区里,太危险了。” “嗯。……” 西西里小姐突然一声短促的惊叫声,瞪大眼看着玻璃窗上出现几个黑色的字。 “我只是保护我的孩子,你们不必惊慌。” 德克萨斯看着玻璃上的文字出现又消散,难得的皱起眉。 医生,十分危险。拉普兰德,你别越陷越深……?! 你在做什么。! 她回头就看见,拉普兰德眨着眼接过一个黑棘递过来的黑色的长剑。 黑色的小字在地板上浮现。 “我的孩子承蒙关照,这是谢礼。” “……” 拉普兰德。 你这只, 傻狗! —— py 昨天到今天的粗略统计,估摸着也就三四更,看来我的上限拉太大了。 我好菜。 第二十五天 我说,我生气了。(快哄我快哄我 月见小姐拿着自己的法杖,冷着脸敲碎一个胆大包天的黑衣服的家伙的脑壳。 好吧,没有那么血腥。 还算是温柔的月见小姐只是把人打晕过去,打算等第二天交给当地的人处理。 她皱着眉看了下被连带着打碎的窗户,外面冷风直直的灌进来,吹的她心头火更旺了。 难得安定的居所,为什么还有人会过来搞破坏,打扰她平稳的小日子? 月见小姐回头看了下已经醒来的女儿,看见她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看起来很自信的笑容。 “没事的,坏人被妈妈打到了,安心睡觉吧。” “……嗯,妈妈。”铃兰看着地上的人,语气有些低落。 “…他是来抓我们的吗?我们是不是又要换地方住了。” “……” 月见小姐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自己的孩子确实与她一起度过了非常漫长,又受难的生活。 但就是这样,她才更想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这样的回忆,是以后永远也没有办法制造的。 她不想给小小的女孩一个只有漂泊流浪的回忆。 所有的母亲,都不会想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安分生活的地方,难不成又要被这样打破? 真的,真的,太不甘心了。 不过还好,似乎只有这一个人。也许,并不是追着她过来的那些家伙。 但是,那又是为什么才进了她家里,拿着刀又是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好的事。 “没事的,妈妈不要担心。一起睡吧。”小小的女孩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皱起眉毛,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 月见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很乖,很懂事,很听话。 就是这样,她才更觉得自己愧对她。 她轻轻摸着女儿的头,看了下破口的窗户。 “没事,我先拿点东西把窗户堵上。明天找人过来修。” “嗯。” 相依为命的母女俩一起露出笑容,便把所有的苦难压下。 没有什么东西是跨不过去的。哪怕真的要再一次离开,那也只不过是继续寻找下一次的美好。 是这样的。对吧。 月见小姐嘴角的微笑,带着微微的苦意。 还漏风的窗外渐渐出现了一些交谈声,能听出来这是拉普兰德的声音。 另一个,有点像今天一起过来的那位德克萨斯小姐。 她拍了拍铃兰,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了一下。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起看过来,看见了月见小姐,哇喔了一声。 本来只是看见这边突然有点动静,担心是不是还有什么刺客在这边过来看看。 结果只看见一个月见,和她刚刚打出来的豁口。 “月见,你手劲这么大的啊?”白狼小姐看着那破了个干净的窗户,还有蹦飞的一块墙壁,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怕。 还好自己没有惹她。 “……怎么会。”月见赶紧放下身后藏着的法杖(钉头锤),解释着刚刚的事。 拉普兰德是本地人,这种事找她应该会轻松很多。 于是月见小姐就看到了,白狼黑狼一起瞪大了眼。 月见,你好厉害。 那些杀手的实力就算不是特别强,但是绝对不会差。 能单杀对方,还在这边谈笑风生不把那个当成大事,已经是很厉害了。 力气大和战斗力强不是一回事,影响战斗能力的东西方方面面,不只有那一个。 “怎么了?你们知道情况吗?”月见有些急促的问着两位鲁珀女孩。 “嗯。我可以进来说吗?” “嗯,抱歉抱歉,一不小心粗心了。” …… 医生今天做了一个不一样的梦。 他不再是一如既往的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不再感受到那种沁入骨髓的温暖。 他似乎看见了人来人往,还有车马的轰鸣呼啸而过。 万丈的高楼,路边的走道。人行道上停着一辆辆的二轮车,他好像在一手捧着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身边是看不清模样的人,带着让他很怀念的气氛,让人想要弯起嘴角。 耳边传来的只有模糊不清的旋律,带着些在快节奏的生活里故作忧伤的娇柔。 他看着似乎是在动着的景象,继续重复播放。 梦里的人总是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但是黑色的梦境里只有他一个人是鲜活的,格格不入的模样。 摸着胸膛平缓的跳动,但是却又带着锥心的痛楚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理所应当的意识到这样的一件事。 这是我的回忆。 过去。 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 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无法触摸,无法到达。 就像身边的这个人一样,只有一些暗色的虚影。 但是,为什么叫人如此难以割舍。 我的曾经,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这么想着,听到有什么声音急促得呼喊着他的名字。 看见自己的孩子又做了噩梦的母亲抿起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 在淡淡的香味里,微微睁开眼的人又沉睡过去。 都放心吧。 那些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不用那么难以释怀。 只不过是曾经的片段,早该遗忘了。 你要做的是,在我的关怀里,继续美好的生活。 知道了没? 第二天醒来,他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吊坠。 “……” 这个又要怎么解释呢。 他稍微拉扯了一下,倒是确实发现了拿下来的办法。 还好,不是和衣服一样的东西。 不过应该问题也不大,自己的衣服都换新了,总不至于还会发生那种事。 谁又知道,昨晚的时候,有着紫色头发的母亲究竟有多么生气。 为什么还有人把妈妈给的衣服丢掉的? 还是全部,全部啊,都塞进杂物间里了! 你个败家孩子,真是的。 算了,今晚努力一下。 这个天气,外面买的衣服都不保暖的,不然就是特别重。 到时候穿着会腰酸的,还是我给你的衣服穿的舒服,对吧? 另外,妈妈看你买的衣服似乎差了点装饰,专门给你赶工了一个坠子,很搭的。 开心吗?嘻。 记得要谢谢我哦。 医生拿起了坠子,打量了两下。 可以看得出是刻着什么字的扁扁的椭圆形圆润吊坠。 就是这个刻的字,好像有点密集……看不清。 算了。 医生出了卫生间,反手把吊坠放在床头柜上面。 他不是很喜欢饰品。 ……生气了。 不识抬举。 哼。 看不清的字里行间,都是属于母亲的叮嘱。只是话太多,又微妙的有些害羞。 那就不给他看了。 现在。 今天,不,这一周。不给你炒辣椒酱了。 让你吃完了找我要。 【%】 【7%】 第二十六天 红配绿,猪同狗 医生起来的其实并不晚,他的作息一直都很稳定,晚上十点睡,早上六点起,睡满八个小时。 只不过今天好像有人提前抢了他的厨房,他早上没有辣子拌面可以吃了。 月见小姐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这里的高压锅和猛火灶几乎都是她在用。 不经意的抬头间,月见小姐看见了楼梯上看着这边的医生。 “啊,医生你醒了啊。还要等一下哦,这边才刚开始煮饭。” 这么说着的单亲妈妈眉眼弯弯,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医生看了下客厅,倒是没有看见小小的姑娘。 是还在睡觉吗,小孩子确实是早睡早起长得高。 只不过,平时月见小姐就没有帮忙做过早饭,正常也就中午一起吃一下。 今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哦,这边有个平板的西西里。 总不能让别人也跟着他吃辣子。 医生当下瞬间了然,于是便走下去,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包腌菜。 腌萝卜,微甜口,早上搭稀饭吃可以勉勉强强凑合过去。 那边月见小姐给高压锅盖围上一圈擦桌布,避免淅噗淅噗的泡泡冒出来流的到处都是。 忙完了的她看见医生把腌萝卜倒进碗里,拿昨晚的凉白开冲了一下,放在桌子上。 “我这边熬了点粥,红绿豆加花生,还放了点蜜枣。还算合你胃口吧?” 医生转过头,看见月见小姐正擦着手。 “嗯。”很好养活嘴也不刁的他应了一声,还是问了一下铃兰怎么没过来。 按照以往,这个小丫头肯定会跟着妈妈一起过来的。今天总不至于太冷了想赖床吧。 “铃兰啊,她马上就到了。刚刚帮我去买东西了。” “哦。” 月见小姐看着医生又沉默下来,脸上露出的是冷场的尴尬,还有找新话题的纠结。 真是可爱的孩子。月见小姐笑了起来,坐在凳子上。 “医生,你这边还有空房间对吧?” “嗯。怎么了?” “我们家昨晚给砸出来一个窟窿,听说要补个两三天,本来想着去外面住一阵子。”不过你这边既然有空房间,那我就过来问问。 月见小姐这么说着,看见医生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 不过,为什么你们家被砸出来了一个窟窿? 只不过看月见小姐似乎没有解释的欲望,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慢慢说着。 “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没有什么意见。” 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外面找地方住的月见小姐笑了起来。 果然,有个弟弟就是不一样。听话又懂事。 “那就打扰你几天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然后月见小姐去把锅里的粥放凉,医生听到敲门声,给外面的铃兰开门。 一路跑回来的小家伙脸上是红通的霞,看见打开门的是医生,不自然的藏了藏手上的法杖。 那是月见小姐的钉头锤式的法杖,看起来就威武不凡。 “怎么了,跑的这么快?”医生善意的就当做没看见,让开身子让小姑娘进来。 小姑娘喘平了气息,慢慢的开口说道。 “因为,回来晚的话,说不定就赶不上上课了……” “……”真是勤奋。 每天就在宠物店里摸……撸猫的医生觉得自己好像懒惰了。 我是不是也该努力一下,不能这样荒废。 铃兰把东西给了月见小姐,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少女娇俏的叫声。 “拉普兰德你别跑那么快让我先去厕所啊!” “……” 这是西西里的声音,德克萨斯绝对不会这样叫。 昨晚两个狼小姐在这里住下了,以保护西西里的名义。 德克萨斯是因为拉普兰德,这是不用说的。她现在的任务就是陪着她把伤养好。 而白狼小姐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医生坐在餐桌边上,看着窗外有些雾蒙蒙的街道,一种名叫生活的感觉,让他心底很平静。 这样带着些吵闹和温馨的日常,是不是他所渴望的呢。 吃过饭,医生和月见小姐去上班,铃兰也去上学。 家里就剩三个无聊的鲁珀女孩。 拉普兰德心痒难耐。 拉普兰德摩拳擦掌。 拉普兰德她觉得自己很行。 我的脚它说,可以上了。 让我康康,医生你的房间里都有些什么好康的。 拉普兰杰怪笑着在德克萨斯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噔噔噔跑上楼。 然后怎么拧也打不开医生的房间。 怎么回事,他还上锁了吗?这家伙这么防备我? 不对啊,这门一个锁孔都没有,他怎么锁的门? 拉普兰德发现了华点,然后看见门上出现几个字。 “你,在做什么。” “……我错了。”认错很快的白狼小姐松开了手。 只不过门却意外的打开了。 一直没提,与其他人房间的门不一样,医生房间的门是向外开的。 你这样一直往里面推,门都要给你压坏了。 “?”拉普兰德看见打开的门,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然后毫不犹疑的冲了进去。 德克萨斯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摸了摸口袋。 本来昨天还敢随便的在这里抽烟的,只是昨晚看见了外面那种恐怖的场面,不由得有些拘谨。 还是出去吧。 在别人家要给别人足够的尊重。 她这么想着,看见本来一脸兴致盎然的拉普兰德兴致缺缺的下来, 德克萨斯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出去吞云吐雾。 拉普兰德一下子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唉了一声。 医生的房间里,除了书,一些最基本的日用品,好像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了。 做人怎么能到这种程度?成年人了吧,一点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房间里也没有怪味。这么禁欲的吗? 再怎么样,你总得放一个照片当摆设吧。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没事,今天你就可以有了。 德克萨斯在外面抽颗烟回来,看见西西里被拉普兰德拉下来。 “做什么?” “啊,德克萨斯你来的正好。来,帮我看看哪件衣服适合拍照。” “……” 西西里一脸黑线,她完全不想起来,特别是这个角度,能直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大树树干。 一下子就能想到昨晚的那个恐怖画面。 黑发的女孩斜了她一眼,就当没听见,抓起桌子上的新闻报纸,两耳不闻傻狗事。 看着西西里和拉普兰德好像是在一本正经的挑衣服,把通讯器里的购物页面翻了又翻。 黑棘着急的要死。 你们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就别乱说! 红绿配那是人能看的吗?你快闭嘴吧! 穿这么难看的搭配你就别再我这里待着。 gck。 第二十七天 像我这样的人,本该孤独过一生 少女们的早上很悠闲,西西里也逐渐被拉普兰德带起情绪,认真的和这个家伙讨论着衣服的搭配。 认真起来的女孩确实让拉普兰德受益匪浅。 德克萨斯看了下在那边昏昏欲睡的白狼,还有讲的正起劲的平板西西里。 自己挑起的头,然后人睡着了。真是让人期待不起来啊。 德克萨斯视线放在报纸上,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毕竟医生家里确实的是没有什么消遣用的东西,发呆和看看书就是唯一打发时间的办法。 她今天早上也看了看医生莫名多的书架,看见上面厚厚的书,还有看着就很高大上的书名。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些根本是她看不懂也看不进去的东西。 这种无聊的东西,确实是很适合医生这个性格的人去看。 真是让人有些敬畏呢,医生。 对于学识渊博的人,大家总有些莫名的尊重。更何况,这个家伙还有非常强的保护者。 外面的那棵树,现在都让她忌惮万分。最主要的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只能考虑用炸弹和远程的法术轰炸,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实话,感觉很困难。 说到那棵树,她莫名其妙又想起来昨天的月见小姐。 这位母亲确实给她足够大的惊讶。 待她解释说是用源石技艺加持后,自己一下子把那个杀手锤飞,顺带敲掉了自己的窗户。 德克萨斯的表情足够平静。 那个已经晕死过去的家伙,还真是运气不好。找了个硬茬。 哦,这边的还是铜墙铁壁。都没差。 总之,有了个活口。昨晚连夜送到了家族里,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拉普兰德倒是差点被留下来,不过白狼小姐似乎地位微妙的高。 最后还是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月见小姐用厚纸板挡着窗户睡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联系了做装修的人。 结果被告知,这面墙内里已经裂了。 从拆到重新砌起来估摸着要小半个月的工程。 月见小姐对医生说的是就两三天。 毕竟,如果真的被拒绝了,那这样也好让双方都轻松点。 不过看起来,医生的选择还是让月见小姐挺满意的。 所以今晚她准备多买点菜回来,顺便说一下自己实际的情况。 教养很好的月见小姐也使了坏心眼呢。 月见小姐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看了下天上高悬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漂泊了这么久的岁月,也没在这个妇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还是那样貌美,带着成熟的风韵。 等到小小的女孩长大了,一定也是同她一样的充满魅力,让无数人为之倾倒。 现在只是很可爱的小姑娘一手撑着,看着窗户外面的树,还有树叶上在冬日的太阳底下显得很明亮的水珠。 所谓掌上明珠,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医生说的话都好难理解,真是的。就算你知识渊博,也不能欺负小孩子。 嗯,我也是掌上明珠哒! 这个词是这样用吗? 中午回去问一问吧。 这么想着的小姑娘眼角带笑。 昨晚那个杀手并不是来寻找她们的,这真是太好了。 我和妈妈,一定会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哦,还有医生哥哥。 拉普兰德姐姐是坏蛋,她还抢我吃的! 医生这边等到了中午下班,这阵子的生意一直没什么起色。 自从上次在他和月见母女俩过了除夕之后,街上的行人就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当地的人倒是什么也没说,医生自己也不会专门去打听这些东西,除非有必要。 说不定是鲁珀的某种习俗呢。 不过,生意差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这样他工作就轻松了很多。 这两天光在这里撸猫,什么也没做。感觉老板都要哭了。 不过那也没办法,都没几个客人,天大的能耐也救不回来。 医生摸了摸在他身边聚集的几只猫猫,拍了拍衣服站起来。 要下班了。 因为真的没有生意,老板大发慈悲,下午让他们都不用来了,连带着明后两天的假期一起放。 中午回家,月见小姐到的比他早。因为她的课就早上两节,让铃兰带好自己的法杖,月见小姐就提前回来煮饭了。 毕竟中午还有事啊。 说是要搬过来,但是早上还没得到医生的同意,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过来。 趁着中午的这段时间,要把那些需要用到的都拿过来。 毕竟是比较大型的装修,她总不能把东西放在那里落灰。 而且,她其实心里还有些不安。 毕竟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住进一个认识了其实不算太久的人家里,这让这位母亲有莫名的背德感。 要不然,还是搬出去得了? 月见小姐很相信医生的人品,但是心里的坎还是在。 早上突然就说出来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的后悔。 但其实自己清清白白,有什么好害怕的。 在外流浪这么久,真有再婚的想法早就去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还是找一个比她还小的人,不至于。 弟弟就是弟弟,还想翻天不成? 她这么想着,倒是给自己安慰了不少。 正巧医生推开门进来,看见月见小姐从厨房里投过来的目光。 他笑着提了提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一些面粉,鸡蛋,还有肉。 “月见小姐知道饺子吗?” “医生你想吃饺子?”月见小姐把锅盖好,走过来看了看,便接过医生手里的袋子。“那也行,今晚就吃饺子了。” “好,下午我放假,就在家里先和面做饺子皮。” “下午放假?那可以啊。记得叫上拉普兰德,别让她光吃不做。”月见小姐在旁边哼哼两声。 这个拉普兰德脸皮好厚,她在里面煮菜都能借口进来然后偷偷夹一筷子就跑。 偷吃就算了,还在那边笑的好嚣张。 要不是看在德克萨斯的面子上,早就把她赶上去了。 真是的,为什么和她们一起在荒野的时候,看起来最可靠的拉普兰德会是这样的跳脱样子。 而失忆了的医生却是最可靠的。 这个地位是不是颠倒了? 啊!……差点糊了,吓死了。 唉,早点煮完饭去那边把东西打包了拿过来。下午还有课。 也叫医生过来帮忙吧,家里唯一的男丁,下午还放假。 这么想,这里一共五个女孩子,就医生一个是男孩子。 为什么听起来是这么香艳的事,在医生这里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不过这样才对嘛。 月见小姐给高压锅浇上冷水,然后把汤倒出来,撒上盐。 轻轻尝一口,是平平淡淡的。 正正好。 —— py一本咲萝的书,让我无敌的咲萝能继续冲刺。 明天早上就是悬赏结束,到时候我会发一下开悬赏时的成绩和最后要加更的数量。 四舍五入哒。 悬赏结束,小结 开悬赏的时候 结束的时候 就开三天的悬赏结束惹。 我稍微算了一下,月票涨了130,加一更。 打赏多了一万八,两更。 刀片多了175,嗯……也算两更吧。 这样算下来,一个悬赏我也就多五更,啊,一点压力都没有。 哦,另外还有推荐票的,礼貌性的加一章。 之前说的要加的五章也才给了两更。 那一共九章。 接下来我会开始还悬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嘿嘿嘿。 正巧用着这个单章,我也和一些一直支持我的朋友道个谢。 这两天我稍微轻松了一点,就一直在翻间贴。 摸鱼真爽.JPG 多了好多的新人,还有好多的很熟悉的名字一直在我的章节里活跃。 其实还蛮感动的。 啊算了,不想煽情。 谢谢大家! 早上好,晚安。 第二十八天 怎么也会为了一段情,想过奋不顾身? 医生下午有些莫名的繁忙,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和月见小姐去她家收拾东西,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大袋子出来。 毕竟月见看着就是弱女子一个,荒野遇见的时候看见她也是一副术师的装扮。 那估计也是比较单薄的类型,就没必要让月见小姐勉强的去扛大箱子了。 毕竟是关系很好的人,计较这些,那月见小姐给他煮的饭又要怎么算。 关系和人情味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打磨出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亲密。 医生看见那边的拉普兰德露出微妙的表情,然后被月见小姐含笑的目光吓走。 这个月见,不是泛泛之辈啊。 居然还装娇弱,太离谱了。你一只手都能抬起来几个箱子了,还装。 月见小姐和铃兰到了第三层最大的那个房间里,母女俩一起生活的空间确实需要大一点。 月见小姐稍微收拾了一下卫生,倒是觉得这房间也不怎么脏,拿布擦一擦就很干净了。 床铺的话,月见小姐其实习惯了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睡觉。 是因为流浪的时候慢慢培养起来的习惯,毕竟那时候的铃兰还小小只的,生怕走丢了。 现在也还是小小只的就是了。 在那个还在修理的房子里,另一个小房间确实太小,干脆就放行李用了。母女俩还是睡在一起。 今天,这个宽敞的房间倒是很大。 再搬一张床过来吧。 帮着月见小姐把东西收拾完,他又跑到厨房里去了。 自己提出来的晚上要吃饺子,那总得去准备。不然还留着给月见回来弄吗。 其实饺子做起来挺简单的,最麻烦的地方只是和面和擀面。 拉普兰德在一边很感兴趣的跟了过来,正正好医生需要一个工具人。 非你莫属。 于是拉普兰德被医生抓过来切肉切菜。 自己家做的饺子自然不吝啬馅料,医生买回来了五斤的肉,肥瘦相间,这样吃的才香。 把过了水的肉去皮,他放心的交给拉普兰德。 把肉剁碎就可以了,让兴奋莫名的狼小姐不要切的太碎,医生就去旁边和面团。 德克萨斯从客厅走进来,月见小姐煮菜她确实帮不上忙,那锅铲瓢盆穿花蝴蝶一样的厨房,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外人帮得上的。 如果只是切一切小菜,那还是做得到的。 医生抬起头看了一下德克萨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边袋子里的菜帮忙洗一下,然后葱切碎,包菜切细,胡萝卜切丝。” “……嗯。”真是不客气啊,这个医生。 德克萨斯提起袋子,倒是听话的在帮忙。 还在沙发上看着通讯器里各种各样衣服的西西里迷茫的抬起头,看见偌大的客厅就剩自己一个了。 “等等诶,我也来。” …… 晚上,等到月见小姐回来,看见医生手把手的教着西西里小姐怎么包饺子。 旁边的拉普兰德已经被放弃了,倒不是她学不会,只是她总想玩花的,一个两个饺子皮包成个爱心的形状,进锅一蒸直接散了。 德克萨斯看了两下就会了,正在对着饺子皮尽情输出。 西西里确实很少做这类的事,纤细柔嫩的手指在这个时刻显得很僵硬,掐个褶都转不过弯来。 医生终于等到月见小姐回来,拍了拍西西里还要继续尝试的手。 “你去问问看月见,她应该会比我厉害很多。” 医生锅里还有些不一样的,他把切下来的肉皮做成汤冻,整了些灌汤包。 说实话,味道他也不敢保证。 但是应该不至于难吃,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月见小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洗了个手主持大局。 五大一小一共六个人,一共也吃不到一百只饺子。 毕竟自家做的,相对的会大很多,饺子内陷炒的很香,医生只可惜没有虾皮,不然能更鲜一点。 铃兰倒是不会这个,只能眼巴巴的看向这边。 小女孩不比拉普兰德,又可爱又乖巧,讨人喜欢的紧。 医生悄悄的夹了个已经蒸熟了的饺子送到她嘴边,看见小姑娘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口吃下去。 然后就发现,这是医生特地准备好用来抽奖用的带着些辣椒酱的饺子。 小姑娘赢在了起跑线上。 拉普兰德多精啊,闻到了香味就站起来了,很快啊。 “医生,我的呢我的呢?”白狼小姐面前还有她自己创新出来的奇形怪状的饺子,让德克萨斯看了直摇头。 “要吃自己去夹。” 医生也学会了区别待遇,还是先拿出来一笼已经熟了的放在桌子上。 那么,接下来,就度过一个快乐的晚饭时间吧。 在大树的树影底下其乐融融的人们欢声笑语不断,拉普兰德找医生讨要上次的酒,被医生一口回绝。 喝酒误事,更何况现在这里除了他好像都是女的。 他自制力还算可以,喝醉了不会乱跑。 但是别人不知道会不会发酒疯。 特别是平板的西西里小姐,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喝酒的人。 要复兴家业的人又得到了刺客全灭的消息,不由得皱起眉。 那个地方好像有些邪门了,两拨人去了都没有翻起什么波浪。 那西西里估计也还活着……,叫人去那边看着,看见了西西里的话就汇报。 家族复兴又不是杀了西西里就可以做得到的,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那么接下来,要去做一些事了。 引蛇出洞,得把老家伙们都拉下水,不能自己一个人正面直接冲锋西西里家族。 会死人的。 而拉谁下水,已经不用说了, …… 医生在睡梦间好像又想起来了一点从前的画面。看见了一个瘦瘦小小的,有着三根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头发的银发小女孩。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牵着自己的手。 “医生,你说,太阳会不会有熄灭的一天啊?” “……会。” “真的假的?” “真的,但不会是现在。” “那医生你呢?” “……我不是太阳。” 那时候的小女孩脸上有奇怪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笑。 他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名字,叫,达……w。 …… 那我叫什么? 【10%】 第二十九天 医生他想玩大富翁 拉普兰德因为包饺子的事,忘记了还要和医生去拍照。 所以就是很后悔,很后悔。 然而她还是没能选好衣服,昨天早上听西西里念的都快睡着了。 毕竟她本来就不是那么喜欢去琢磨穿搭的人,在意肯定是在意,但是要细致到一个小小的花边,一个装饰的飘带都要注意,那也太累了。 今天再一次被拜托的西西里小姐,挑着眉,不屑的吹了口气。 怎么,昨天睡着的是你,今天还过来找我的也是你。 想怎么样嘛。 虽然是有些不开心,但是西西里还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拿着通讯器指指点点,给拉普兰德说一些搭配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 至少,风格不能太乱,颜色不能太杂。 拉普兰德在旁边认真的点头,满口嗯嗯嗯。 你问她到底懂了没有? 那谁知道。 医生今天是放假,也不好打扰女孩子们的快乐时光,一大早吃完饭就去外面了。 主要是他看见德克萨斯抓着好几天前的旧报纸在看,发现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总不能让姑娘们拿个石头去院子里跳格子吧? 而属于成年人的娱乐活动,似乎又带着些赌的意味。 他琢磨到最后,带回来一盒大富翁,几副扑克,以及可以接这边客厅大电视的游戏机。 之前这个电视还能看,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断了信号。 (@黑棘) 他自己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去管,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家后面会来这么多人。 而因为西西里小姐的原因,又不是很好叫人过来修。 那就拿来打打游戏,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他也是放假时间,轻松一点才正常。 医生在九点多回来,看见门口多出了一个同城急送的箱子。 拉普兰德正好出门拿快递,看见医生拎着几个大盒子回来。 白狼小姐的脸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抓着快递就缩回门内,带着西西里咚咚咚的跑上楼。 医生推开半敞的门,看见黑发的鲁珀女孩一脸冷漠的看着楼梯口。 那只傻狗又抽风了? 医生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摸出来两副扑克,对着德克萨斯摇了摇。 “这个的话,肯玩吗?” “……你出去就是买这个。”德克萨斯把手里都要抓烂了的旧报纸丢进垃圾桶,一拍外套,坐在他对面。“说吧,你想玩哪种?” 医生看着鲁珀少女熟练的拆开包装,一手漂亮的花切洗牌让他目不暇接。 我是不是,要被虐成狗? 医生这么想着,毅然决然的把大富翁拿上桌子。 “想玩这种。” “……”德克萨斯抓着的牌的手直接就僵下来了,看着医生也不多说。 “……那等人齐了一起玩吧。”医生这么说,得来赌神德克萨斯的点头。 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扑克逐渐改变了性质,纸质的牌逐渐被变色的黑棘所替代。 你切牌再厉害,能比直接开挂的厉害吗? 德克萨斯看着医生把游戏机的包装拆开接上客厅里的大电视,逐渐亮起来的显示屏从雪花慢慢转变成淡蓝色的游戏界面。 医生看了一下游戏名,是一个挺奇怪的名字。 猫里奥? 不过医生并没有玩这个的想法,只是确定了游戏可以运行,就关掉了显示屏。 谁想玩谁自己开就行了。 拉普兰德在楼上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差点味。 西西里给她推荐的是长裙加厚丝袜的搭配,这种在冬天里很惹眼的搭配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裙子和拉普兰德银白色的头发也很搭,但也就是普通的好看而已,算不得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就连平板的西西里也觉得一般。 但是购买页上的东西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个种类,基本上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 拉普兰德小姐坐倒在床上,把束成辫子的头发解开。 不行啊,还是没什么感觉。干脆就直接穿便装出去得了,她的便装又不是不能看。 白狼小姐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家里的那件黑大衣。 于是她在西西里担忧的目光里一跃而起,去到楼下抢走了德克萨斯的车钥匙,跳进车里就跑。 “……”在门口抽烟的德克萨斯一下把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捏变形。 傻狗!你他妈抢我车做什么?!那玩意马力高的很啊,一脚油门能飞到300,你可别死在车祸里。 月见小姐牵着铃兰回来,只看见那个大大的越野车的尾灯。“德克萨斯,你的车……” “没事。”沉默着把烟抽完,她摇摇头走进屋里。“死了活该。” “……”我应该说些什么?微笑就好了吧。 月见小姐看了下时间,现在不过才十点多些。 昨天包的饺子还有剩,中午热一热吃了吧。或者,裹点粉下油锅里炸一下,应该也会很香吧。 今天太阳还蛮大,待会午饭吃完,把被子拿出去晒一下。 毕竟今天双休,简简单单忙一些家务事也就行了。 月见小姐走进厨房,伸了个懒腰,拿下围裙。 煮饭。 医生一个人上楼去了,德克萨斯拿着医生新买回来的一些热销书籍看了两下,跑到一边打电话去。 毕竟拉普兰德伤还差一点,现在人又跑出去,总得汇报一声。 不过白狼小姐回来的很快,在中午开饭前成功到家。 她穿上了医生的那件黑大衣,刻意的露出了一个带着些冰冷味道的笑容。 “……”医生看着那件衣服,与他这边的死命纠缠不同,那个完全没有异状。 看来被怪事缠上的只有他。 人生不易,医生叹气。 西西里放下手里刚端出来的碗,凑过去打量了两眼。 德克萨斯只看见脸上带着兴奋笑容的平板女孩对着拉普兰德竖起大拇指。 “绝配!” 月见小姐从里面探出头看了一下,倒是有些奇怪。 拉普兰德还没把这衣服还给医生吗? 算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这种款式的, 她这么想着,听见拉普兰德对医生发起冲锋。 “医生,下午陪我去逛街呗?” “……” 被点名的医生抬起头,一脸的迷茫。 “你看,你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带你四处去玩玩,挺不好意思的。”白狼小姐这么笑着对他说,看见月见小姐皮笑肉不笑的端着饭出来。 “那还麻烦拉普兰德带我们四处去逛一逛咯,我们也没来多久呢。” 德克萨斯默默盛满一碗饭,这种事就应该安静吃瓜。 医生里外不是人。 第三十天 很酷,不说话(1/9) 下午的行程就这么被定下,除了西西里小姐以外的其他人都随着拉普兰德的意思去逛街。 单独得把西西里放在家里其实医生很不放心,倒是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说完全可以放心,什么事也不会有。 医生还好奇,是她们知道了一些什么内幕吗。 或许是敌人白天不会动手?也有可能,毕竟白天出手被发现了应该还是挺麻烦的。 只是把事情当成了小事的医生,还没有意识到两个杀手小姐的信心从何而来。 而对于自己一个人看家这件事,西西里小姐表达出了万分的拒绝。 虽然她知道,只要在这个家里,门口的大树就会保护她的安全。 但是她更怕那棵树啊! 全部人都走了让她一个人在家里瑟瑟发抖,你们还是人吗? 只是当想要留下来的铃兰都被德克萨斯拉走,月见小姐分明看见了拉普兰德脸上偷笑的表情。 拉普兰德,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她不是还帮你挑了半天的衣服吗? 忘恩负义白眼狼(无贬义) 这边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已经在旁边监视了很久的刺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报告了一下情况。 得到了上级去试探一下的命令,他在踏上草坪的第一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踪迹。 只有街边正好看过来的老人擦了擦眼睛,只当自己眼花了。 西西里小姐在家里,一个人玩起了大富翁。 坏家伙,一个个都是臭坏蛋。 被小小声诅咒的人已经到了商业街,不同于医生曾经无意间见到的那样人山人海,街上逐渐变少的行人一样影响到了这里。 许多的店门已经关闭,行人虽然还是挺多,但是对比起足够大的场地,也显得三三两两的空旷。 拉普兰德原本想要的是和医生拍个合照,让这个可怜的家伙的房间里多一点生气。 他的房间用词语形容的话,就是宽敞明亮,整整齐齐,空空荡荡,寥无人烟。 或许有些词不达意,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形容。 只有书桌上放着的一个月见小姐送的杯子看着有些不一样的色彩,其他的都是那样的冰冷。 正常人家里多少也有放着什么装饰品吧,哪怕只是一个似乎很普通的相框,或者是什么海报,窗花,好看一点的夜灯。 真是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你也不看看我对你多好,还专门跑出来去解决这事。 白狼小姐突然的戳了一下医生的腰子,让他猛的抖了一下。 只是等他看过来的时候,却傲娇的把头转到一边。 医生揉了揉腰间,迷茫的想着。 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她吗,没有吧? 早知道不出来了,还要挨气。 带着路的拉普兰德没有直奔主题,毕竟是这么多的人,过来拍了照就走,也太没有情商了。 这肯定是集体出来玩啊。 在后面和德克萨斯一起走着的月见小姐小小声的和这个冷淡的姑娘搭话,倒也得到了对方礼貌的应答。 刚吃完饭,拉普兰德就没有带去餐馆。这里还有桌球之类的活动,但是铃兰估计都够不着桌子。 那么最简单的就只有。 看电影。 医生一直没有搞懂拉普兰德的脑回路,这个姑娘从荒野里出来之后就慢慢变得有点傻傻的。 不讨厌,就是反差略微大了些,让人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电影讲的是什么他没有多注意,因为他其实不喜欢看这些东西。 而且看影院里其他人的表情,都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的。他们似乎更加沉迷于与身边女伴的互动。 医生看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子,是白狼小姐。 他自己挑了个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了,拉普兰德就在他后面走过来,当仁不让的坐在他旁边。 而现在,也许是这个被期待的电影确实不怎么样。 她睡着了。 月见母女俩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堪称对膀胱的极度考验。 医生最后把拉普兰德轻轻背起来,和大家一起走出影院。 德克萨斯两手插兜,看着商场里稍微多了一点的人,对着医生提议道。 “那边有一个电玩城,要的话可以去体验一下。楼上一层还有奶茶店,稍微坐一会没有什么问题。” “……”医生似乎成了话事人。 他感受着背后白狼小姐熟睡时的呼吸,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子上,带来些许的瘙痒感。 “电玩城太吵了,我们找一个安静一点地方坐一会吧。” 这种大广场大商场主要就是逛,人都睡着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嗯。”德克萨斯没有意见,那自然是由医生做主。 一行人各买了杯死贵死贵的奶茶,上了商场的顶层,有藤椅和藤桌在那里摆着。 月见小姐靠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肩膀,发出很舒服的声音。 拉普兰德被轻轻放在摇椅上,随着清风一点一点的摇晃。 “拉普兰德不是说要拍照,怎么就睡着了。”月见小姐这么问着。 “谁知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德克萨斯这么说,也不过多的解释。 总不能说,是昨晚看了一晚上的树,她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才睡的。 再看也不会长出花来。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然后决定在这里吃晚饭。 西西里想吃什么的话,就帮忙打包一点带回去。 白狼小姐在天色变暗的时候才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身上有一件很眼熟的外套。 又是医生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狼小姐醒来,把衣服给医生披上去,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微妙的睡得很香。 嗯,昨晚熬夜,今天出来玩,谁都睡得香。 吃过晚饭,拉普兰德一展歌喉的提议被德克萨斯一力拒绝。 开玩笑,拉普兰德唱歌确实还可以,但是那个嗓门大的…… 脑壳痛。 一行人走走逛逛,给在家里的西西里买了个头饰。 月见小姐给铃兰买了几个发夹,与她的发色很相似,还带着些闪粉,亮晶晶的。 拉普兰德给医生和自己一人买了一个墨镜,两个面色冷漠的黑大衣在前面开路,帅的一批。 然后一路帅到此行的目的地。 终于可以拍照了,拉狗子落泪。 第三十一天 不敢说话 大家琢磨了半天,拍了一张合照,然后看着电脑里的返图又不甚满意。 重来。 一直都觉得怎么样都可以的医生被抓着瞎摆姿势,最后以带着大黑墨镜面色冷峻身板挺拔的形象通过考验。 累死了。 月见小姐牵着铃兰与医生拍了一张,感觉还算满意。 不过也没打算放在哪里装裱起来,这个也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间的合照,家里自然还是放着只有她自己和铃兰两个人的照片。 拉普兰德和自己的好姐妹德克萨斯拍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德小姐和露出奇怪笑容的拉小姐也构成美丽的风景线。 每个人按自己的心意拍了些照片,摄影师小哥笑的好开心。 又赚钱又养眼,是我我也开心。 拉普兰德拉着医生,把这个坐在旁边什么话也不说的家伙拖上白幕前。 “难得出来玩,医生你也别一直坐在那边什么话也不说好不好。” 白狼小姐这么对着医生抱怨,让这个铁憨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露出平淡的笑容。 “笑笑笑,也没见你起来找我们拍个照。” 月见小姐在旁边拿着刚印出来的照片,捂嘴偷笑。 拉普兰德这是气医生不解风情了。 不过也是嘛,除了她年龄大一些,另外两个女孩子看着也才和医生差不多大。 同龄人,肯定是男孩子要主动一点。 医生啊医生,你这样下去说不定要单身一辈子了,可长点心吧。 姐姐可不负责照顾你一辈子,自己出去找老婆。 你看,这个拉普兰德,是不是很漂亮? 但是pass。 这家伙要去玩居然只是单独的叫个你,我们还在旁边看着呢,有这样的吗?太过分了。 月见小姐戳了戳旁边德克萨斯,低下头悄悄的和她问。 “诶诶,德克萨斯,你说。拉普兰德是不是对医生有意思啊?” 表情很冷淡的鲁珀女孩拍了拍月见的肩膀。 “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边两个人悄悄聊着八卦,铃兰抬着头看那边的摄影小哥已经架起照相机,让那两个装扮风格十分相似的人摆好姿势。 拉普兰德伸手平了平医生的衣服,让他为了配合照相而弯起的嘴角放平。 把墨镜给医生戴上,她满意的点点头。 一张很帅的极道二人组就这么在电脑上慢慢刷新出来。 拉普兰德看着医生平静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 其实她之前也没怎么与医生有过相遇,只不过这两天过来和医生聚了聚。 毕竟,她来了工作的时候,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而她的工作往往都带着些黑的颜色,如果不想给对方添麻烦,那最好就是别见面。 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由自己捡回来的人,究竟是否恢复了记忆。 也许有,但是他的过去应该是很沉重的吧。 看他自己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没有经历过什么沉重的打击的人,又要怎么才会是这样的沉默寡言,冷淡万分。 好像多做一个表情会死一样。 但是又偏偏热情似火,将自己的关怀隐藏在每个角落。 温柔对于冷血而坚硬的鲁珀杀手只是突然而来的雨,落完就会流干净。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失忆的人有如此的好感。 来的莫名其妙,让人无法自拔。 也许坚硬的杀手也不过是被冬天的大雪冻成了石头,遇到了这样浓烈的太阳也会融化。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石头,但是。 他应该是太阳。 鲁珀的女孩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一只手摘掉了墨镜,别在衣领上。 突然被牵住了手的医生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见银白色长发的女孩对着他竖起一个中指。 “……”医生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她不开心了。 却听到白狼这么说着。 “只要在这个范围里,我都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拉普兰德这么说着,轻轻锤了下他的肩膀。 “所以,不要跑太远。” 你可是我难得一见的太阳,要是被什么家伙给伤害了,那我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熄火了。 你是一无所有的人,仅有的温暖也被你亲手送给我。 那我自然也会给予你回报。 不是说普通的保护你的安全那么简单的事,你的安全都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我想说的是,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而去努力。 如果做一个等价交换这样的公式,你大概是把自己的生命都差点献给我了。 那,投桃报李。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你看,我身上有你什么想要的吗? 你可是大人了,得好好做出选择哦。 拉普兰德眯起眼,狭长的眼角带着迷离的笑容,她轻轻开口问,“医生,你想要什么呢?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 “……”医生的直觉在疯狂报警。他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拉普兰德头顶上两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个,可以摸吗?” “……”于是,白狼小姐的热情被浇灭。 “去死吧。” 拉普兰德把两只手抬起来,对着医生亮出中指。 医生被牵着的手也解放出来。 这波大概叫做,以进为退。 月见和德克萨斯在旁边明确的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怀好意的凑了过去。 满嘴柠檬味的摄影师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都要感冒了。 出神的摄影小哥没有看见,自己的照相机莫名其妙的拍出来了一张照片,只有医生一个人在上面。 如果是医生过来看,就会看见这照片上还有另一个人。 是一个紫发的女人环着他的手,笑的很开心的模样。 看来,生气的母亲终于消气了。 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和自己拍的照片,虽然还是第一次有拍照这个认知,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内心的欣喜。 在暗色调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母亲纠结万分,到底要把这个照片放在哪里呢? 她这么想着,仔细端详着照片里自己的孩子脸上带着的清淡的笑容,不由得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像没有地方放了,那就先记在心里吧。 你的事,都是放在心底的。 我的孩子,你抬头看看。 那满天的星星,都是我对你的爱,你能看见吗? 看不见,我就去给你摘一颗下来。 哼哼,任性一点也没什么的嘛。 【 不敢说话 】 第三十二天 十七张牌你……打搅了 西西里小姐吃着一群人逛完街带回来的各种吃的,带着些狐疑的目光在拉普兰德和医生身上转了一圈。 不对吧,拉普兰德都为了和医生一起出去而准备了大半天了,怎么今天逛了一个下午回来什么变化也没有。 是不是在哪里都已经完事了? 现在这个点已经有点晚,月见牵着铃兰上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医生倒是没有晚上刷牙的习惯,看着还在客厅窝在沙发里不动的三个狼小姐,他终归得陪一下。 毕竟这三位他只熟悉一个拉普兰德,剩下两个认识了也没有多久。 再换个说法。 这三个都客人,总不能让她们闲在这里,自己去睡觉。 被迫营业的医生看了下桌子上摆的杂乱的大富翁,问了下拉普兰德。 “要不要玩。” “我可以。”拉普兰德坐到医生旁边,招呼一声德克萨斯。“一起过来啊。” “……”德克萨斯看了医生一眼,低头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两副扑克。 “玩吗。” 拉普兰德看了下步步紧逼的德克萨斯,再看看脸色平静的医生。 这俩怎么对上了? 话说,德克萨斯可是超厉害的,玩纸牌还没见她输过。 而医生……就以上次玩摩尔多斗盘的情况来看,是一个强运选手。 有好戏看了。 拉普兰德把扑克接过来,回头看西西里小姐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把她也招呼过来。 四个人正好凑一桌,把桌子上西西里玩的乱七八糟的大富翁扫到一边去。 人狠话不多的德克萨斯把牌简单的打散,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幅度。 今晚,德克萨斯再入叙拉古赌神之境, …… 今天铃兰难得的睡晚了,月见小姐倒是作息稳定,按时起来煮饭。 给自己的心肝宝贝盖好被子,她轻手轻脚的出去。 下到客厅就看见微敞的正门,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等她出门一看,是德克萨斯在外面吹着冷风抽着烟。 “……德克萨斯?你怎么了?”月见小姐看了下满地的烟头,不由得皱起眉。 “……”鲁珀的女孩看了下面露关心之色的月见,却实在不好说出口,自己昨晚被医生杀了个片甲不留。 自己的技术不能说好,但是在业余的范畴里也算是顶尖了的。 你怎么就能把把都赢? 我明明把牌洗成了那样,就是一个作弊手法,可以保证自己的牌面大的离谱。 然后你十七张牌直接秒我。 (叙拉古粗口) 你才是赌怪,我什么都不是。 月见小姐眼看着德克萨斯越来越沉默,又拿出来一根烟。 “好了好了,别抽烟了。不管是什么事,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月见小姐把德克萨斯手里的香烟夺过来,拉着她就回到屋里。 大早上的,外面那叫一个冷。没事现在去外面受罪做什么。 德克萨斯还沉溺在被虐的自闭中,眼角的余光看见医生从楼上下来了。 她仿佛又想起来,昨晚自己一个炸弹下去,马上就结束战斗的场面。 医生跟了一个更大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剩下两个2,大小杰克都已经出去了,这还不是稳赢? 然后就看见医生把剩下的牌往桌子上一丢。 拉普兰德和西西里几乎全程吃瓜,有的打就打,没得打就过。 你说她们多过分啊,看着德克萨斯被虐也不说话,还在旁边笑。 凄凄惨惨戚戚。 以后再也不敢找医生玩这种游戏了。这还不如去玩大富翁。 医生与德克萨斯打了个招呼,看着周身带着低落气息的女孩,抓了抓头发,也没好多说什么。 昨晚确实牌运很好,他现在出言安慰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胜利者的余豁。 医生进了厨房,给德克萨斯倒了杯白开水。 “脸洗了没有,早饭煮的很快,一会就要吃饭了。” “……嗯。知道了。”醒的很早的德克萨斯默默点头,还是没能简单的放下被虐的执念。 算了,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德克萨斯这么想着,把桌子上的扑克丢到桌子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月见小姐在厨房好奇的问了下昨晚的情况,听完了医生不带任何立场的粗略解释,脸上不由得露出些微妙的表情。 还记得,在荒野上的时候,拉普兰德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白狼小姐脸皮厚一点,直接把医生赶出对局。 然后被铃兰乱杀。 允悲。 吃饭的时候,拉普兰德一脸沉重的要与大家辞行。 “我这边养伤养的差不多了,估计要回去了。不能一直在这边玩,家里面也有些事要去帮忙。” 西西里小姐犹豫了一下,视线不自然的略过窗户,看见外面黑色的雄伟大树,还是没有出言挽留。 她在这里是可以保证安全的,只不过是害怕在作祟。 你说,好好的一个西西里小姐怎么就怕鬼呢。 医生对拉普兰德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说到时候有些东西送给两位狼小姐,别走的那么快。 于是德克萨斯就看见拉普兰德几口喝完碗里放温了的粥,坐在沙发上等着医生的礼物。 “……”所以说,拉普兰德是真的喜欢这个医生啊。 但是,这注定没有结果。 两个人的身份配不上。 是得不到美好的未来的。 德克萨斯这么想着,慢慢吃完下桌。 铃兰在旁边摇着尾巴,嘟起嘴。 明明医生都很少送她什么礼物,拉普兰德都要拿第二件了。 医生拜托月见小姐帮忙收一下桌子,却得来这位母亲无奈又宠溺的笑。 每次在他家煮饭,基本都是自己洗碗好不好。 我还会让你洗不成。 她坐在桌子上,等着西西里吃完饭下桌,也同样好奇医生会送些什么。 昨晚一起出去大家买了些什么她都知道,哪里有买什么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 迎着众人的期待,医生拿了一个烟斗,和一个黑色的吊坠下来。 烟斗当时本来是准备给拉普兰德的,只是后来改送了别的。 今天看着德克萨斯烟瘾特别大,他就把这个带着特殊滤嘴的烟斗送给这位姑娘。 不是鼓励她吸烟,只是想让她稍微注意一下身体。 黑色的吊坠是他自己做的,黑色的绳子上系着一个发着幽光的十字架坠子。 医生送的东西大抵是木质的,这件也不例外。 并不沉重的坠子被他挂在白发的鲁珀女孩脖子上,十字就落在胸前。 “拉普兰德。我倒是不信神,但是你们应该会接受这样的祝福,那么我也向神明们祈愿一番。” 她面前的男人这么开口说着,带着让人心跳也要漏掉跳动的响动。 “我希望你永远健康,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活的很开心,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样,才是我想要看见的拉普兰德。” “一路顺风,我的大小姐。” 医生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摸了摸拉普兰德的耳朵。 拉普兰德想着。 这男人怎么这样。 这让我怎么走,不然再留两天? 【DS】 第三十三天 菜菜子西西里小小姐 两位狼小姐回去了,留下家里四个人。 正正好的是大富翁可以一起玩的人数,那么医生自然就不客气了。 陪着家里三个大小不一的女孩玩了一早上的大富翁,医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装满了各种事件和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过西西里倒是玩的很开心,看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大家族里的女孩子。 你看看月见小姐,温柔贤惠,体贴大方。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生个女儿也是钟灵毓秀。 所以,两个狼小姐离开的伤感气氛还没有持续两分钟,就已经消失殆尽。 今天是周末,明天两个上班一个上学,家里又只剩西西里小姐一个人。 拉普兰德不在的第一天,不想她。 希望她明天能回来。明天想她。 在家里快乐的度过了一天,她美美的一觉醒来,发现今天居然没人叫她起床。 哦对,德克萨斯已经走掉了。 那医生怎么也没有叫她?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看见冰箱上有很温馨的便利贴。 ——昨晚看你好像睡得挺晚的,早上就没有叫你。饭在电饭煲里保温,醒来了就吃了吧。记得洗碗。 还有另一张月见小姐后来贴在医生下面的贴纸。 ——没事,吃完了放在那里中午吃完饭一起洗了就行了。但是要吃干净点,别浪费吃的。 “……”西西里小姐终于有了被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实感。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很害怕。 嗯,应该是已经慢慢的习惯了。 但是一早上的时间也不能出去逛,在家里一个人玩大富翁不成。 前天她一个人在家里玩了一个下午的这个,还没有四个人一起的快乐的万分之一。 怎么办,好无聊。 西西里小姐把锅里的饭拿出来,戳着月见小姐早早的就煮好了的粥发呆。 说起来,她还没有认真观察过医生的家呢。 毕竟她的活动范围最多也不过是自己的房间和下面一层。 三楼是月见和铃兰的房间,她之前帮忙搬行李的时候也看了下,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不过阳台那时候是关着的,她就没有出去看。 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倒是莫名的想去看一看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 追求刺激是每个智慧生物的本能。 恐惧未知也是智慧生物的本能。 又菜,又爱玩。 菜菜子西西里三两下扒完饭,把碗洗干净放回橱柜。 不管怎么样,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然后她摩拳擦掌得跑进了自己房间里。 先换衣服,一件家居的单衣有点冷。 西西里拉上窗帘,把灯打开。 她的房间里有拉普兰德特意拉过来的落地镜,倒不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是因为白狼小姐自己为了挑衣服才叫人送过来的。 不过现在也是归她用。 西西里小姐脱掉自己的单衣,露出里面小小的纯白内衣,还有平坦的小腹。 西西里算是那种吃不胖的人,这个和她的母亲很像。 只不过她的老母亲不仅吃不胖,而且还不会上火长痘痘,每天就跟着老爹到处去找吃的。 而她小时候不懂,跟着去吃了个爽。痘痘也跟春笋一样的冒,吓得她再也不敢出去。 对着镜子搓了搓自己的脸蛋,撩起额头上的头发。 很难得,之前医生他们从外面带回来那些吃的没让她长痘。 不然这里也没有她常用的护肤品,甚至最次的芦荟胶都没有。 难受。 除了这个,她的衣服其实也不是很多。这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月见小姐买回来的,耐看,穿的舒服。 不过也就是那么几件,都是很普通的衣服。 她自己其实喜欢那种蓬蓬裙的服装,可爱又漂亮。 而且还能掩盖住自己是平板的事实。 你说西西里小姐多了不得啊,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飞机场。 家大业大,家大业大。 目光落在自己胸口上,她就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 她倒不是嫌弃自己的身材,只是最起码也要有个B吧。 你看那些购物页里,才有几件衣服是可以接受的。 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就因为这个贫瘠的东西离自己而去,看上了的都要找人专门定制。 要哭了。 欲哭无泪的西西里瘪瘪嘴,套上厚实点的衣服就一脸不开心的拉开了房门。 她走到三楼,看见月见小姐和铃兰的房间。 不由得又想起来这位妈妈的雄伟,西西里更难受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羡慕! 呜呜呜 西西里小姐一脸悲怆的拉开门,没有锁着的通往阳台的门被打开。 在一瞬间,西西里小姐好像看见了黑色的树枝已经抵到了自己的面前。 只是再缓过神,却只看见阳台的边缘正好与黑色的大树树冠接触,黑色的树枝漫进阳台一点。 “……”自己刚刚是眼花, 还是他娘的撞鬼了? 西西里小姐默默后退了一步,只感觉楼道里好像也只有阴凉的风吹过来。 医生,德克萨斯, 快来救我,我好怕。 胆小又爱玩的西西里小姐靠着门边,感受着自己厚实的衣服也挡不住的冬日的寒风,瑟瑟发抖。 等到医生中午回来,看见空荡荡的客厅,还有没有人的房间,才知道平板小姐出事了。 他快步跑回房间,准备换身衣服出去找找,手里通讯器都已经要拨出拉普兰德的号码。 楼上的西西里小姐带着哭腔的声音才传到楼下。 “医生,医生……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 …… 我们至今也没能明白,这位鲁珀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吓得在楼顶吹了一早上的冷风。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得来月见小姐慈爱的目光,然后夹了两块肉到她碗里。 医生吃完饭到阳台看了一下,之前没有注意,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可以当做一个玩的地方。 就是视野太空旷,在这里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看见。 西西里小姐来这里确实不太安全。 但是阳台要的就是空旷的视野,可以看得到远方的景色。 这里还是锁起来吧。 医生走出阳台,找了个锁头把门锁上。 于是在外面的大树便没有了被注意到的可能。 办完事下楼,看见已经恢复了心情的西西里小姐打开了显示屏,抓起手柄。 “……” 哦,她死了。 医生回头看了下时间,准备看会书去上班,然后转头和西西里说一下阳台的事。 她又死了。 “……” —— 钟灵毓秀是一个形容什么景色特别精致巧妙得天独厚这样的词语,我这里活用了一下,希望大家别被误导了。 第三十四天 拉普兰德就是一只傻狗 “怎么,还没有找到机会解决掉那个西西里的小女孩吗。” “…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随时待命。” “就是说,你们猎狼人到现在还解决不掉一个小女孩?”男人这么嗤笑着,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能够指挥这支猎狼人,而不是被猎杀掉,靠的可不是自己有多么强大。 他只是与某些人有了约定,被当成棋子一样的摆布,身不由主,却死心塌地。 因为,他想要做的事必须要有这份力量的帮助。 他可以无视这群猎狼人的伤亡,但是如果嘲笑或者责骂的太重,则会被认为是对于那家伙的侮辱。还有可能会遭到报复。 得不偿失,逞一时口头之快而惹得对方不喜,那也确实不明智。 哦,能与猎狼人达成合作的他,确实不算多么高明。 叙拉古有这么一句俚语,简略成四个字, 那就是,引狼入室。 多么贴切。 但是在没有光的时候,什么会发光的东西都能成为希望。 哪怕,只是生还的陷阱,明知道是最恶劣的选择,也好过毫无希望的挣扎。 多么可悲,无能的家伙就是这样。 他敲打着自己的桌子,上面杂乱得堆积着各种东西,却莫名的能闻到一股腥味。 “多叫点人,今晚必须解决西西里。然后去引一些拉普兰德家族的人过来。” “…明白了。”毫无波动的应答声过后,小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慢慢清理开杂乱的桌面,将一个散发着鱼腥味的跳动心脏慢慢捧起来。 腥臭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慢慢滴下来。 这个是从一个名为潮汐教会的「地方」拿到的。 怎么看,都像是邪神一样的家伙,却给他提供了帮助。 果然,他所做的事,就连奸恶的邪魔都会为止称赞。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就走到黑吧。 一个人的家族,又能有什么意义。 …… 医生走出店门,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灿金色的太阳一如既往的散发着光芒,将热量撒向大地。 但是,他为什么却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也随着阳光一起落在地上。 是让他觉得很恶心的味道,莫名的还带着些烦躁。 手上抱着的猫咪慢慢蹭着医生的肚子,异色的猫眼慢慢分化出两个瞳孔,又合二为一。 “喵呜~” 医生摸了摸猫咪的毛发,还是平静的走回店里面。 来客人了。 拉普兰德在家里看着镜子,脱掉外套,卷起自己的袖子。 那个伤口最终还是留疤了,万幸不是很显眼。 这点痕迹,之后拿什么东西涂一下能不能好啊,就这么留着总感觉好难看。 嗯,主要是现在有在意的人了。 拉普兰德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还是很漂亮的。 也许不敢说是世间第一,但是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抓了两下头发,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伤好了,家族又开始压榨人的价值了。明天被安排去修指甲,好烦人。 别人家族的几个小爪牙而已,咱们管什么嘛。明明都还没到我们这地方。 拉普兰德长长的叹息,看了下床边上放着的几张照片。 白狼小姐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医生没有情调。 她以前拍的照片也不过是被家族里的长辈叫去的,拍的也塞在相册里,现在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吃灰去了。 说不定已经没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也就是那样了,那些人其实都不是特别熟。没了就没了。 床头上的是与大家的合照,与德克萨斯风格迥异的照片,还有一整本斜靠在墙上的相册。 摄影小哥拍的所有的带着医生的照片都被贪心的白狼给留了一张,只觉得睡前看一眼,就可以美美的睡去。 医生送给她的十字架,她好好收好了放在价值远超过物品的盒子里。 小物件带在身上,就有掉的风险。 那自然是要好好的收起来,藏好。 这可是宝物呢。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嘴角带起欢欣的幅度。 这医生什么都好,沉默寡言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嘛,言多必失,这是沉稳的体现。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偏袒医生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人还不能有些私心了? 我就是中意他,又怎么样? 只可惜,没能问出来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但是呢,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你喜欢的就是原汁原味的拉普兰德,对吧。 那我自然就是你最喜欢的人,是吧。 你自己告诉我的,反悔绝对不允许。 我可是你的大小姐,你的,大小姐。 拉普兰德想着想着,尾巴甩的飞快。 不行,要变得满脑子都是他的话了。 真是让人难以自拔的人,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你这么熟练,以前是不是有和别人这么说过了。 肯定是有的吧,你这个渣男。 白狼小姐脸色又冷了下来,小声骂了医生一句。 只是那软弱无力的吐词,让人很难有什么火气。 但是现在你失忆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回忆,就由我来创造。 以前有的什么样的记忆,怎么样的美好,或者怎么着的失落。 全部都不算数。现在开始,我要你脑子里只有拉普兰德。不是说家族,是说我啦。 你可要好好记住啊。 拉普兰德。记住我。 白狼小姐还是没能忍住内心里越发浓烈的念想。越是想着他越是沉沦,越深,越想他。 医生啊医生,我已经陷入你的陷阱当中。 怎么样,要吃了我吗? 小心哦,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你等着被我吃掉才对,反抗就绑起来。 这可是我老妈告诉我的办法,灵验得很。听说如果不是这样,那可能都没有我了。 看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只不过听说,后来就攻势一转了。 哪种都好。 我只想占有你,这种感情也许不是喜欢,也许也不是爱。但是绝对更浓烈。 要比一口辣到胃里的烈酒浓烈的,是你。 让人沉醉,使我迷恋。 拉普兰德还是害羞了,在床上滚来滚去。 早知道,就不这么早回来了。 在今晚直接摸进他房间里不好吗,我回来做什么。 我好傻啊。 拉普兰德就是一只傻狗。 所以,你喜欢吗? 第三十五天 抱歉抱歉,临时有事回家了一趟 晚上,医生吃完饭,却没能和以往一样准时的陷入沉睡。 他有着模糊的预感,觉得自己今晚不该睡觉。 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带来些许的烦躁感。 医生莫名的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很不符合他沉稳性格的行为。 直觉这种东西充满未知性,理智的人会抑制住这种冲动。 就好像你相信自己下一发一定会出,但是理性的会觉得概率从来都是未知的。 更理智的不抽卡。 西西里打着哈欠,走上楼去。 她奇怪的看了下还在客厅里抓着书本的医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平板女孩的印象里,这位医生可是和沉稳这个标签贴在了一起。 医生听着已经犯困的西西里与他道了声晚安,同样祝福这位鲁珀女孩有一个美梦。 他看了下窗外,把客厅的灯熄灭。 陷入黑暗中的房间,很快就招来了不怀好意的注意。 他们藏着身影,在这黑夜里等待着领头人的命令。 午夜的钟声响起,沉默寡言的人看了看月亮。 是很明亮的月色,照亮大地上的一切,铺上了皎白的地毯。 还不是时间。 这个地方已经折损了他们很多的人手,不能否定有什么人在保护着这里的可能。 如果说是一个人单独就把他们精锐的手下们解决,那他是很难相信的。 那种强者,怎么会做保安的事。 他宁可相信,是隔壁的卡兹戴尔的雇佣兵受到了委托,专门保护着这个房间的人。 如果真的是萨卡兹的话,那今晚绝对是很惨烈的斗争。 萨卡兹佣兵的名声,出乎医生意料的大。 不过很可惜,这里并没有萨卡兹的佣兵们。 月见逐渐被乌云遮蔽,天地间陷入七分浓厚的黑暗,只有零星的灯火带来刺目的光芒。 猎狼人们得到了指示,一部分人齐刷刷得从藏身之地露出身影,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房子。 他们的目的只有那个西西里家族的女孩,对这里的主人没有什么恶意。 如果有,那也是对于他几次打搅了自己目的的烦恼。 因为,他不是狼。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冲突的意义。 领头的人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里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希望第一批上去打头阵的人能给他带来了解敌人情况的机会。 在黑色的房间里,夜间视力还算可以的医生看着自己小小的窗户外面有逐渐接近的黑色的影子。 黑色的夜行衣在这个时候切实的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只是很可惜,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医生很快就理解过来,这是来找西西里小姐的。 只有她会引来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了。 他当然不知道,三楼安睡着的月见母女俩也有不美好的过去。 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他面前。 那些人是来找西西里的,如果他不理会,那么也许自己就不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哪有杀手还会留活口的。 所以,现在是没有选择了。 如果他想要活命,就得自己去拼搏。 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医生理解到了这一点,却无法做出行动。 是的,死亡已经近在眼前。而手中却没有反抗的力量。 或许有人,赤手空拳也能够与猛虎搏击,但是他只是一个医生。 深吸一口气,却是想大喊一声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想要和这些人正面对抗一开始就不现实。 逃跑才是上策。 然后想办法联系上拉普兰德,应该能够得到帮助。 医生这么想着,却看见踏进了他院子的黑影消失在视野中。 只有一截还没来得急没入土地的黑棘给他带来一闪而逝的不真切。 就好像只是幻觉一般。 “……” 医生沉默着凑近了窗户。 明亮的月终于从云中探出头。 重新明亮起来的地面上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好像之前的所有都是虚妄。 医生摸着自己的衣服,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别在他的衣服里侧。 他拉开衣服看了一眼,是一把黑色的短匕被系在这上面。 收回视线,他看了下窗外。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考虑安全问题。 这怪异虽然莫名的粘人,但是却很实在的保护着他。 是不是要感谢一下对方呢? 医生想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对着它说一声谢谢吗? 道谢应该对着正主说比较好吧。 但是,还是承蒙照顾了。 医生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慢慢走上楼去。 终于不再被注视到的大树放肆了许多,随意得蔓延出长长的枝丫。 你说,为什么还有会打扰别人睡觉的家伙呢? 紫发的母亲咬牙切齿。 你们这群人,怎么跟苍蝇一样烦人。 我的孩子都已经熬夜熬到现在了,快给我滚远点,垃圾。 西西里小姐捂着嘴,看着窗外长着尖刺的荆棘长长的伸向远方,将阴暗角落里的人送去等同的死亡。 而以为已经结束了的医生早就躺回床上,在朦胧的香味中陷入沉眠。 …… 拉普兰德家族的人隐秘得跟着一个很可疑的人,一点点的靠近了医生的住所。 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如同怪物一样的大树,还有不详的黑色荆棘。 “……草!” 这位被吸引过来的人拔腿就跑。 邪恶者的计划还是未能达成,只有安置好了的摄影机把画面传回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不清楚。” “那我问你,怎么办?” “……”沉默着的猎狼人终于在邪恶者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给出答复。 “我会解决,西西里。” 他看着猎狼人离开,摇摇头。 看来,还是得把这个用上了。 说实在的,这个心脏臭的要死,好恶心。 …… 拉普兰德第二天早上要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家族里的长辈留了下来。 他问:“拉普兰德,你是不是知道西西里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白狼小姐可不会觉得自己的行踪有多么隐秘,只是单纯的可惜被挑破的太早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 你不可信啊。 拉普兰德微笑着,慢慢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以前的这位长老,可带不来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 也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更不会开口说话。 因为他是哑巴。 你们可真是选了个好对象。 她倒是很放心西西里的安危。 没有比医生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对吧。 —— 说一声谢谢吗? × 说一声谢谢妈。 ✓ 第三十六天 这仅仅代表着,我想要你快乐。 医生第二天醒来,看见月见小姐掰着铃兰的嘴,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怎么就牙疼了,昨晚又没吃零食。” “唔吔木西倒……” “嘴张大点,……是这颗?” 因为牙齿被月见摇晃不停而痛得皱起脸的铃兰呜呜呜了几声。 “啊,蛀的还挺厉害……拔了吧。” “……”在旁边的医生似乎记起来,自己还有一手很厉害的拔牙术。 叫什么来着?……记不起来。 嗯……拔牙术。 我以前是牙医吗? 医生没能思考出答案,去厨房把月见小姐泡了一会的米放进电饭煲里,切点配菜放进去,一锅医生风格的粥就好了。 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讲究,好吃营养方便才是这种食物的特点。 外面的月见小姐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 “医生,家里有没有钳子之类的东西啊?” “……”医生指了指筷子。“这个能不能用。” “……”月见小姐沉默了一下,默默的把头缩回去。 医生洗了个手跟着出来,看见铃兰捂着自己的嘴,眼角有一滴滴晶莹的泪花。 “别急,我马上就给你拔掉。”月见小姐信誓旦旦的说着,决定出门去买个钳子。 她刚刚尝试用手硬拔,只是小姑娘疼的不行了,就没有继续下去。 医生看了下铃兰,问着旁边准备出门的月见小姐。 “是哪颗牙?” 旁边的月见小姐斜了下这个能给她推荐用筷子的医生,“上门牙。” “……我来试试?” 月见小姐看了看厨房,再看看这个其实是兽医的假货医生。 “你去问铃兰肯不肯吧……刚刚我拔的时候没拉下来,太疼了。” 医生很快就说服了小小的铃兰,去楼上拿了个小小的榔头。 “……” 月见小姐看了下面露惊恐的铃兰,还有医生平静脸上莫名的跃跃欲试。 “庸医。”月见笑骂了医生一句,把他拦下来,还是决定中午去找牙医。 医生恋恋不舍的放下榔头,只能祭出最常规的绳子拔牙法。 所以,今天的铃兰小姐不喜欢说话。 因为会漏风。 西西里小姐在吃饭的时候,看见铃兰小口小口抿着粥,把医生丢进去的花生红豆都给挑了出来。 真奇怪,小家伙什么时候还挑食了? 中午医生下班的时候,看见一脸疲惫的德克萨斯从小巷子里冒出头,对着他招招手。 “医生,拉普兰德家里出事了。帮我安慰一下她。” 德克萨斯在关于拉普兰德的事上总是莫名的话多。 “……?”医生快步走过去,看见一脸平静的白狼女孩靠着墙壁,抽着烟。 “拉普兰德。”他这么叫了一声,看见白狼的女孩平静的看过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医生,你别听德克萨斯胡说。我好着呢。” “……”一边的德克萨斯不说话,踢了踢地板。 青黑色的石子地板上全是烟头,要比德克萨斯抽烟时更厉害。 “……”医生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已经烧尽的烟灰落在地上的一堆一堆的灰白色残渣,他慢慢凑过去,想要掐掉白狼小姐手上的红点。 “医生。”拉普兰德伸出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感受着他在这冬天里依旧温暖的手掌,却是沉默了下来。 德克萨斯摸出了烟盒,看见已经空了的盒子,还是没有打算去重新买一包。 她得陪着拉普兰德才行,不然这个看起来没什么事的女孩,到底会有多冲动,她是知道的。 也许,拉普兰德喜欢医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在这种时候,她还可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白狼小姐的家里出了很大的乱子,她的家族被不知名的力量所侵入,将许许多多的人用不知名的手段替换。 而她却没能发觉。 不管是她德克萨斯,还是拉普兰德,都没有发现这些异状。 直到今早,事态爆发。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好,她德克萨斯又不是这里的人,没有察觉还算可以理解。 但是拉普兰德呢,这是她生存了这么久的家族,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德克萨斯不由得往坏的方向想。 是不是,自己的家族也惨遭毒手? 德克萨斯嗅了嗅烟壳,浓郁的烟草味吸进鼻腔里,带来短暂的安心感。 她看着正午有些阴沉的天空,外面下班的行人带着嘈杂的声响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她的视线,然后消失在巷口。 她很反感这样的未知,并不是所有人都追求刺激。 鲁珀女孩这么想着,看见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慢慢的向这边靠近。 杀手小姐已经握住了自己源石剑的剑柄,随时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最可能的威胁。 也许这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但是也有可能是那群家伙的探子。 她从来都不是好人。 杀手, 没有好人。 医生最终还是掐灭了白狼女孩的烟,看着她脸上似乎有些遗憾的表情,把手里的烟丢到地上。 白狼的女孩并不会为了一颗烟而可惜。 她只是遗憾。就连自己现在最想依靠的人也没有办法理解自己。 家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她却无能为力,甚至是仓皇而逃出来的。 也许这么做很软弱,但是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只有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解决那么多的敌人的,必须先离开,保住性命才是对的。 而且有一点,她当时没有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 那么,情况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没有死人,那么敌人是整么做到让整个拉普兰德家族变得完全没有几个人。 一个个的敲晕绑起来? 有那种力量,整个家族都不够别人砍的。 如果说是下毒或者是催眠药,先不提要什么药才能让那么大的一个地方都陷入昏迷。 问题是她和德克萨斯毫无异状。 白狼小姐没有办法知道事态究竟发生成什么样了,甚至还被那些人追着,只能躲起来。 这种憋屈,无从发泄。 现在,特别在意的那个人也只是很普通的关心着她。 不是说敷衍,只是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到自己的悲伤和痛苦。 这才是她最为难受的事情。 有点委屈啊。 白狼小姐这么想着,却想要把这个男人推出混乱的漩涡。 不管怎么样,对方顶多就是冲着她的家族来的。 她最重要的家族,总不能让另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一起踏去漩涡中吧。 两个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风暴中被吹的七零八落,那她真的要疯掉的。 她忍着心中难以自抑的苦闷,想要让医生回去。这里的事本就与他无关。 白狼小姐仰起头,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一些什么。 正好对上医生带着碎金色彩的眼瞳。 “拉普兰德。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我想要帮上你的忙。 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还有,别抽烟了。 在失神的一瞬间,她被拥入一个怀抱当中。 没有听别人八卦时说的那种心跳不已,或者是什么面红耳赤。 那些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谈资罢了。 拉普兰德只感觉到一种安心的气味慢慢将她包围,让她不想在继续忍受藏在心底的煎熬。 医生…… 我究竟要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啊…… 如果,如果, 如果我最后没有拯救得了家族,还保护不了你。 那我究竟得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绝望,你知道吗? 你快回去,到家里去。 好不好。 她这么想着,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就一会,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谢谢…… 白狼小姐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痛苦,淌出的泪滴浸湿了医生的黑大衣。 也许,我不是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强大, 也许我也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无所不能的人。 但是至少,我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家族。 这是我的责任。 所有在家族里诞生的人都有这样的义务,与家族一起壮大,或者是一起毁灭。 而你,是我想要一起生活下去的人。 如果,你要是一个强者的话,那多好啊。 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找一个为我遮风挡雨的人。 医生,你可不可以为我而变成撑天的树? 这样,我也算是为了家族联姻了。 算不算是名正言顺呢?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却感觉到自己的痴心妄想。 也是呢,医生。 你肯定是要由我来保护才行的。 没事的,尽管跟过来吧。 你的心意我接受,你的任性我也接受。 只要你不离开我,那我就会拼尽全力保护好你。 就像你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和支持。 真是可笑,家族里的杀手,居然是因为外人而有了这样的觉悟。 一定会被嘲笑的吧。 但就算是那样,我也不可能放手。 感受着白狼越抱越紧的双手,医生能够明白,拉普兰德现在很痛苦,很难受。 “……抱歉。”医生这么说着,摸着怀里沉默的女孩的头。 也许,他现在明白了。 自己衣襟内侧的小短刀,究竟是要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很抱歉,拉普兰德。 你的事,我或许不会顾及的意思,很任性的插手。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15%】 黑棘的番外 我觉得。黑棘棘永远滴神。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神明。 也许并不能简单的称呼为神。 所谓神不过是某种极为强大的力量,或者掌握着什么权能的存在。 也许,说是造物主都要拉低了祂的存在。 世间的一切由祂创造,随着祂的心意而发展,一切都在祂的意志下行动。 是的,整个世界就只有祂的声音,所创造的石偶也不过只是一个会动的方块。 祂津津有味的操控着世界的发展,看着石偶,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慢慢的把世界变成另一个模样。 但是那也是祂预想的到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化。 祂沉思了许久,觉得是石偶不懂得思考。 于是便给了石偶可以思考的权利。 懂得了思考的石偶渐渐显露出不一样的精彩,让祂欢喜了许久。 石偶们不需要睡眠,也没有生与死的概念,所以它们逐渐进化出享乐和偷懒这两个概念。 虽然,在这里也没有享乐的意义。 它们依旧不懂得什么叫做游戏,什么叫做欢乐。 石偶们只是逐渐变得不想动弹,但是还是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着自己的任务。 什么任务?它们不知道,只知道,这么做就是没有错的。 因为祂的意志一直存在于天地间,祂想要看见世界上出现不一样的景色,这个属于祂的世界就将这个义务传播到了每一个角落。 渐渐的,祂越来越感觉到无趣。 祂逐渐给这个世界加上不同的补丁。 种族的增加,多元化的力量,大地与河流的分化,以及一个太阳。 世界上还是没有生与死的概念,也没有时间的流逝。 祂看着这样的世界,看着可以思考的新物种们逐渐碰撞出新的火花。 日复一日。 哦,这里还没有「一天」这样的概念。 于是祂加上了黑夜的更替。 给这个世界加上了时间的流逝,出现模样的差异,河流也有了流淌的概念。 河水里也出现了新的生物。 一切都随着祂的想法而增加或者减少,甚至是消失。 但是,再好玩的玩具也会腻。 祂逐渐厌倦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于是旧的世界破灭,新的世界诞生。 但是那又如何,一切都还是随着祂的想法而动,什么变化也没有。 这种无聊的世界留下来做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是,真的很无聊。 就好像玩游戏,什么东西都已经收集完毕,想要什么都会立刻出现,什么未知的,新奇的东西,都不存在。 那这还有什么意思? 祂逐渐陷入沉睡之中,在醒来的时候满怀期待。 但是世界不会有变化,该是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 在某次随手解决掉一个世界的时候,祂给世界添加上了死亡这个概念。 相应的,还有痛苦,饥饿,以及情绪。 做完一切后,祂继续沉睡。 下一次醒来,便看见的整个世界完全的荒芜。 祂终于陷入疯狂,时间也随着祂的烦躁而动乱。恐怖的伟力传出很远。 疯狂的造物主毁灭又创造了无数的世界,睡醒了便随着自己的意思而行动,睡着了就让一切都陷入沉寂。 这种空寂的感觉,是完全无法形容的。 因为,祂找不到任何的陪伴。 所有的东西在祂这里都已经被明确的分配好了命运,只要想,就随着心意而展开,不会有任何变化。 也不再有新意。 已经连疯狂是什么概念都忘记了的祂,陷入亘古的沉睡。 而就是在这样的某个时刻。 祂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身边。 是一个小小的东西,不过只有地上一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凸起那样大。 但是,祂却不能看到这个小东西的未来,或者是存在。 醒来的祂读取了小东西的记忆。 于是,祂终于明白了,还有性别的区分。 原来,还有感情的存在。 还有人类这个物种。 创造力这条词汇。 感受到了以前从来体会不到的感觉的祂,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小东西,让他重新拥有了身体。 他说,他叫李景明。 祂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却在记忆力找到了一个最相配的词汇。 自己给予了他新的生命,那么, 我,应该算是,「母亲」吧? 祂第一次有了自己,与他人,这样的概念。 自称为母亲的祂也慢慢在他的记忆中寻找到了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概念。 美与丑。 祂不明白,美是什么,丑是什么。却能明白,美,是好的。 他会喜欢。 将美丽这个概念加在了自己身上的伟大,最终以世间最美丽动人的姿态落在他面前。 她慢慢接触到他的身体,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叫,妈妈。你是,我,的,孩子。” “……”名叫李景明的人默默转过身。“我有母亲。” 而且,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还没有得到羞耻这个概念的她看着面前的人背过身,第一句与她说的话就是否定句。 于是,世界崩溃了。 在非常壮观的场面中,他终于憋出来一句,“妈妈。” 她脸上是自己也还没有解析清楚的笑容,让崩溃中的世界维持不动,一把抱住这个孩子。 因为,在她得到的概念里,母亲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接触,在母亲与孩子间应该是比较正常的。 至少,她是这么理解的。 于是,这个伟大到用语言不配形容的存在,得到了一位孩子。 世界被她重新创造,只是因为他记忆中是这样存在的。 同样的,她得到了这么一句话。 “孩子,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所以,她将自己的孩子视为自己的一部分。 宠溺已经无法形容她的态度,再美丽的烟花也比不上她的欢喜。 或许,这就叫「幸福」 —— 我的孩子,你知道吗? 你就是我的全部啊。 妈妈,只有你。妈妈,只要你。 所以,你知道不知道,你说要离开的时候,我心里究竟有多么痛苦吗。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要把你的记忆全部清除干净,只留下关于我的记忆。 但是我还是没有那么做。 因为母亲肯定是希望着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梦想,有可以奋斗的目标,这样才是有出息的人。 同样的,我很后悔。 因为啊。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奋斗的目标。 你就只需要陪在我的身边,此外什么都不需要管。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我是你的母亲。 我有权利,享有你的全部。 你是我的,所有。 你在那个家伙的地盘受苦了,妈妈知道。 别怕,别担心。我已经过来接你了。 这次,你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妈妈来了,等着我。 ——■■■ ■■/■■/■ 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在自己的字里行间,出现的是肉眼不可见的细细痕迹。 也许她知道,但是不想知道。 …… 那些痕迹可以用无限大倍率的放大镜看出来,都是三个字。 “我爱你” 第三十七天 我也不知道该起啥名,就这样得了 泰拉上有许多的怪异,也许少有人知,也许盛名远传,但是它们切切实实的存在。 就在这土地上,在那未知的海里。 就像卡兹戴尔会呼吸的王城,就像乌萨斯的冬将军,就像叙拉古传说中的群狼。 就像,一只肥肥胖胖的企鹅。 寻找着新的乐子的企鹅随着心意,来到叙拉古,来到这个城市。 他在这里偶然间看见了一个人,在他小小的黑色眼睛里,看见的是被扭曲的浑浊枷锁所束缚着的人。 还有他身上那纯黑的衣服,带着非常尖锐的致命感。 他忍不住的关注他的行踪,倒不是关心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这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至于旁边家族的小打小闹,那有什么好看的。叙拉古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事吗,大大小小的家族都会慢慢更替,只有顺应时代的才能存活下来。 如果这都理解不了,想要一个人抵抗这洪流,那还是早点在历史的河中变成沉底的沙粒吧。 不过闹得好像还是挺厉害的,这要是让拉特兰的天使们知道,那估计又要狗拿耗子一样的出手。 嗯,确实还是挺想看拉特兰那群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和叙拉古的杀手对拼场面,一定会很有趣的吧。 他这么想着,和企鹅无异的脸上露出来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是感兴趣,还是单纯的想看热闹。 当然,有趣是有趣,但要是他去面对拉特兰的那些机器人,那还是算了吧。 他自己本身也算是在对方黑名单上的,被发现了还挺麻烦的。 而且,比起那些没有意思的家伙,最有趣的人不就在这里吗? 真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家伙。 他在附近找了个房子,在晚上迎着月亮潇洒的品酒的时候,看见四处慢慢出现的杀手。 这对于他来说,还正好是一道相当合适的下酒菜。 当然,不管结局怎么样,这只企鹅都不会出手。 有趣是有趣,但是还到不了让他想要下场的地步。 他带着些许看热闹的期待,看着午时的钟声响起,那些小老鼠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哦哦哦!小老鼠们拔刀了。快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家伙。 他的期待确实得到了回应。 肥肥胖胖的企鹅看着那棵很突兀的大树好似什么活着的怪物,挥舞着粗壮的藤蔓一样的东西,解决了所有的入侵者。 他承认,自己的兴趣,在那个时刻就被挑起来了。 忍不住的更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家伙。 如果可以,还想交谈两句,聊一聊大家的人生,说一说志向和目标,骂一骂这操蛋的世界。 多么快哉。 我大帝的朋友遍布天下,只要你与我碰杯,那我们就是朋友。 只要你不与我有利益的冲突,那我们都会是朋友。 只不过呢,交朋友也是要讲时机的。 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去雪中送炭,不比平时那样普通的见面要深刻许多吗。 德克萨斯看着这个慢慢走进了小巷的阴影里的企鹅,冷厉的眼神已经在寻找对方的破绽,可以一击致命的地方,以及对方可能存在的同伙。 直觉告诉这位身经百战的杀手小姐,轻易动手可能不会有好结果。 黑白色的企鹅看见戒备的鲁珀女孩,摇了摇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德克萨斯不为所动。 也许,这只是迷惑人的小伎俩。 生与死的战场上,没有道德可言。 后面嗅觉灵敏的拉普兰德也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白狼小姐还倾在医生的怀里,她稍微踮起脚,看了下德克萨斯的方向。 黑白色的企鹅注意到了白发的女孩的视线,对着她摇了下手。 被打搅了兴致的拉普兰德拍了拍医生的后背,松开手,一个踏步就挡在他前面。 “有什么事。”白狼小姐的语气冷硬,前面的德克萨斯慢慢退回来,把源石剑慢慢抽出来。 这个态度不言而喻。 “……”医生从后面慢慢走过来,却被拉普兰德死死的攥在身后。 说好了要保护他,那就不会任由他py冒险。 被抓住了的医生看着那边体态滑稽的企鹅,拍了拍拉普兰德的肩膀。 “让我来和他说。” “不行。”很强硬的女孩一口回绝。 “……”医生对着那边的企鹅问:“怎么称呼。” 终于得到了开口的机会的肥肥胖胖的企鹅用着很低沉的男低音回复着医生的话。 “你好,我是一个说唱歌手。”他这么说着,拉了拉自己的头巾。 “你可以,叫我。大帝。” “……” …… 在城市之外的荒野上,有银发的女孩披着略显褴褛的外衣,慢慢地向这边靠近。 她背后的大背包里装着一份来自叙拉古的委托。 一片乌云慢慢慢慢的遮住了太阳,让温暖的热量被遮挡。 朝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眼看着白茫的雾气一点点的从指缝里逸散,流进冰冷的空气中。 就好像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给予自己的温暖,也慢慢要冷却下来。 但是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放弃重新找到那份温暖。 那是她最为珍贵的宝物。 好冷啊,医生。 我好想你。 没事,虽然你在最后被黑棘给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你也变得好陌生,就好像刚刚认识我一样。 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你的。 你看,你的小w酱,现在其实也很厉害了哦。 虽然还是打不过凯尔希,但是我终于可以为你献上一点力量。 这样,你肯定就会需要我了吧。 但是我找不到你啊,你在哪里? 凯尔希说,你是一个人渣。欺骗了别人,许下了永远一起的誓言,然后一个人就离开。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嗯……其实是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是很可惜,我最后还是成了凯尔希。 我没有好好的抓住你,于是便失去。 哦,你可要小心丽兹。她现在变得好恐怖。 虽然,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话,肯定会惹你不开心。 我没有听你的嘱咐,还是去当了雇佣兵。 我也很任性的嘛,你自己那时候可是和我说过了。小孩子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 我马上就能到叙拉古,希望在这里能够打听到你的消息。 打听不到也没关系,我还会继续找下去。 反正,我喜欢你。 所以付出多少也无所谓。 走在阴云下的女孩,手臂上有让人心痛的伤疤,已经结痂愈合,却无法消除那留下来的痕迹。 她想着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不自然的缩了缩手臂。 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如果真的遇到医生,让他看见这个伤口,肯定会生气的吧。 肯定会的。 ……其实生气也好。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 想你了。 第三十八天 近 战 法 师 名为大帝的企鹅并没能赢得两个鲁珀女孩的信任。 因为敌人一直都是隐藏着的,她们只有之前在医生家看到的黑袍子的印象。 而那还是针对西西里的行动,拉普兰德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在作乱。 大帝也不在意两个女孩的反应,他只需要这个人的答复就好了。 “所以,李医生,你打算怎么做。” 医生看着面前这个自称大帝的企鹅,想着他之前透露出来的不知真假情报,回头看了下后面把质疑写在脸上的女孩。 “……拉普兰德。”他轻轻呼唤了一声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女孩的名字,得来她不是很高兴的应答声。 “做什么。” “大帝他说,他可以帮到我们…”医生说着说着,倒是自己沉默了下来。 这毕竟是拉普兰德的事,她自己都不愿意接受,他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拉普兰德看见男人平静的脸上露出些歉意的笑容,与那个企鹅说了声抱歉。 大帝摇着头,用鳍拍了拍他的背。 “兄弟,你这样不行啊。女人不能惯着,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 “……这是我朋友。”医生这么解释了一句。 大帝看了下那边拉普兰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表情,再看看这边的医生,然后哈哈哈哈哈的笑的很张狂。 “我的兄弟你可太厉害了,这样都能泡的到妹子,不得了,不得了。那今天就这样吧,留个号码,下次我请你喝酒。哈哈哈哈哈哈。” 肥头肥脑的企鹅大笑着走开,背对着这边的三个人,挥了挥短短的鳍,“再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吧。” 那些小老鼠们,其实也就是老鼠罢了。真正的狼还在后面藏着呢。 可要小心一点啊,特别厉害的医生先生。 医生看着大帝慢慢离开小巷子,回头看了下面上似乎有些红润的拉普兰德。 如果在联系一下大帝的话,那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特别厉害的医生想了一会,慢慢凑近拉普兰德,在她旁边轻轻问了一句。 “你喜欢我吗?” “……滚!”这是脸色突然冷下来的白狼小姐的答复。 医生得到了自己预想中的答案,抓了抓头发,看见德克萨斯难得的在旁边偷笑。 “……”真的有这么奇怪吗。 他不知道,但是这里应该是不能多待了。 至少得想办法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一躲。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家。 虽然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至少知道,自己家那边肯定是受到保护的。 那么稍微在那里休整一下,也没有问题的吧。 医生这么随口与两位鲁珀女孩提了一下,得到了她们面面相觑后一致的同意。 不提其他东西的话,医生家确实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她们至今也忘不掉那个晚上黑棘的表现。 拉普兰德倒是知道的更多,她看了下医生身上的衣服。 她刚刚哭过的地方已经看不到水迹。 冬天衣服哪里会干的这么快。 看起来,她确实可以放心的跟着医生去他家里稍微躲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因为她要去家族那边。 自己的家族,不可能放着不管的。哪怕是死,也要尽最后一分力。 但是,如果家族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话。 那就死命的逃吧。 唯一活着的那个人,要承担起复兴家族的任务。 只可惜,至今也没有见过能够王者归来一样重新登顶的复兴家族。 拉普兰德并没有自信可以一个人把家族带起来。 哪怕她确实的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所以,家族必须在。 医生自然不会明白拉普兰德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想着,先让这个刚刚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的女孩好好休息。 至于她家族的事,让自己去解决就好了。 医生这样想着,正正好的与白狼小姐的意思相悖。 拉普兰德想着,待会到家了就把医生敲晕。 至少,在那个家里,医生绝对不会出事。 这样,她就可以很放心的出去。她一个人出去。也不会带德克萨斯。 说白了,这是她自己家族的事,与德克萨斯无关。 德克萨斯是她很好的朋友,一意孤行的狼不愿意牵扯到别人。 德克萨斯看着医生在前面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们从小路回去。 她捏了捏空掉的烟壳。 啊……。刚刚崩的比较紧还好说,现在稍微松懈下来一点,烟瘾就犯了。 有点难受。 医生则是想着临走前把拉普兰德还没抽完的那根烟丢进了下水道里,从小巷子里也有的小便利店买了个花露水,一路上喷个不停,然后在一个交叉口把瓶子丢掉,混进人群。 鲁珀的鼻子普遍比较灵敏,希望这样能够避免对方闻着气味找到拉普兰德的踪迹。 迟到了很久才到家的医生看见月见小姐在门口向外面张望,手里拿着通讯器正想要给医生拨过来的样子。 医生带着才走了没几天的两个女孩向月见小姐挥了挥手,看见对方有些疑惑的表情。 不是,你怎么突然又往家里带人? 我中午煮的饭够不够啊……应该够吧? 觉得自己似乎要待客不周的月见小姐剐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医生。 带人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医生大概能够猜到月见小姐的意思,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准备走进厨房。 总得去给月见小姐帮帮忙。 月见小姐迎着两个鲁珀女孩进来,随手把门关上,一转头就看见拉普兰德想要一下子拍在医生的脖子上。 杀手有特殊技巧,可以让敌人在来不及反抗的情况下直接昏迷。除了醒来的时候脖子会很痛,其他的问题不大。 她这么挥出手,打在医生衣服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黑棘组成的隔板上。 “嘶——”被坚硬黑棘挡的手疼的白狼小姐戴上了痛苦面具,在原地直跳。 “……?”医生奇怪的转过头,看了下后面突然傻叫的拉普兰德。 月见小姐一言不发,似乎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 所以打圆场的是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被说成是抽筋,在哪边直哼哼。 月见小姐看见医生走进厨房,把厨房门关上了。她这才找德克萨斯小声的问一下情况。 “……”德克萨斯想了一会,也没能解释个所以然出来。 拉普兰德在旁边揉着手掌起来,呼出一口气,“可以理解成家族纠纷或者是仇杀这样的剧情,刚刚前面不小心遇到医生,被他发现了,只好想办法让他好好待着,别去添乱。” “……”近战法师月见小姐,想了一下自己的法杖。 我好像,不算添乱的吧? 第三十九天 码字是不可能的,我选择鸽宝 在下午的时候,医生看着月见小姐在旁边小小声的打着电话,然后去楼上拿了自己的法杖下来。 整装待发的拉普兰德死命的把这个人妻赶回去。 你说你一个都有孩子的,来凑这个热闹,你有问题吧。 平时看你月见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现在拿个法杖就要往外冲? 你是法师不是战士啊? 医生看着那两个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德克萨斯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拉普兰德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别人闹的时间,也挺好的。 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感受到衣襟内侧的小短刀依旧在那里。 他凑到德克萨斯的边上,让她把这里的两个人都看着点,自己出去买点东西。 面无表情的鲁珀女孩看了他一会。 “……早点回来,记得帮我带包烟。” “嗯。”医生这么应了一句,直接越过被堵着的门。 拉普兰德在后面快步的跟了出来,抓住医生的手,“你做什么?” “买点东西。”医生这么回应,看了下窗户那边看过来的鲁珀女孩。“顺便帮德克萨斯带包烟。 “?”拉普兰德看了下还在房间里的德克萨斯,迟疑着松开他的手,担心得叮嘱他早点回家,现在外面很危险的。 其实她对于医生的安全还算有信心,毕竟有专门的什么东西保护他的安全。 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的不灵验了呢?所以还是想他别靠近那些危险的事。 医生点点头,趁机摸了下拉普兰德的耳刀。 然后在白狼小姐半羞半恼的目光里慢慢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他回头看了下外面,确定没有人跟着他过来,便打通了大帝留给他的号码。 “嘿,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我来活了。”对面的大帝语气欢快,似乎还能听见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很清脆。 “嗯。很抱歉,大帝。但是还是麻烦你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医生这么说着,听见对面报来了一个地址。 “来这里谈。” 大帝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医生顺着地址找过去,看见一家小酒吧。 他在暗色调的玻璃窗上就能看见大帝那特别醒目的模样。 大帝正好在倒着酒,推一杯到刚进来还有些拘束的医生面前。 “来,喝一口。” “……” 过来请教别人,被劝点酒也没什么的。 医生拉开凳子坐下,看了下杯子里红而透的酒液,朝大帝轻轻一举。 “嗯?要干了?”大帝举起杯子,与医生轻轻一碰。“虽然很豪爽,但是葡萄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医生已经一杯酒下肚,刚刚吃完饭,现在又喝酒,微微的有点涨肚。他看着旁边的大帝,只是解释着自己不会喝葡萄酒。 “哦——可惜。这里只有红的。”大帝摇了摇杯子,将清冽的酒液一下倒进自己的鸟喙里。 “好。那么朋友。接下来就谈一谈正事吧。” 你想,帮那个鲁珀解决她家族的事,对吧。 所以—— …… 月见小姐自然是没能出去奋勇杀敌。 她要是能去才奇怪。 月见有些可惜的把钉头锤放回楼上,与拉普兰德说着,“我不知道拉普兰德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是呢,我也有些不怎么美好的过去。 所以我才会带着铃兰出来流浪,而不是在老家东国。 说真的,很累,很辛苦,迷茫在每一刻都存在你的人生里。 明天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也许就在下一刻。 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见那个太阳。 “我运气还挺好。” 所以,我能遇见你。 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我的过去一样。 “我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挺有自信的哦?” 所以,如果需要我的力量,请不要拒绝。相信我的力量能够帮得上你,相信你的朋友。 拉普兰德看着窗外,乌云之上的太阳还是露出边角,晒在她的朋友身上。 也许,是她太骄傲了。就算说着自己没有把握,逃跑到了这里,也依旧认为这是自己的事。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没有错。 拉普兰德拍了拍月见小姐的手,露出一个笑容。 “放心吧月见。我对我的战斗力,也是非常有信心的。” 德克萨斯靠在门口,看着拉普兰德大放厥词。 “你不急吗,你家都那个样子了。” “急什么。” 反正回去了也不一定有办法,先想办法召集那些做完任务才回来的族人一起,总比单打独斗强。 毕竟是自己家族的事,肯定是自己人解决。 “……有想法就好。”德克萨斯摇摇头走开。 拉普兰德也让月见安下心,便准备出门。 德克萨斯在门口的大树那里,抬头看着厚重的树冠间零星散落的一点阳光。 鲁珀的女孩出神的样子也是平平淡淡,然后转过头看着拉普兰德。 “准备好了吗,那就走吧。” “我其实不是很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的。”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和你是搭档。” “啧,明明是很热情的,为什么要装的这么冷漠嘛。”拉普兰德轻轻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搂住了德克萨斯的肩膀。 “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搭档。” “……” 德克萨斯拒绝回答这种直接被钦定了的问题。 “那么,陪我一起吧。” 这么说着的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对了下拳。 医生在小酒馆里与大帝同样的握了握手。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大帝。” “没事,如果有空的话,我在夏天的时候有一场演唱会,来捧场就好了。” “……嗯。” “你在犹豫什么?” “没有。” “……” 大帝看着这个男人与他告别,然后踏入漩涡的中心。 他对着门口举举杯。 祝你好运,小子。 虽然还没能看出来你的本质是什么,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你本身就是我的同伴。 「怪物」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到底是什么? 大帝看了下医生原本坐的凳子,那上面也带上了些异样的感觉。与他的衣服给的感觉无二。 真是,无法理解啊…… 不过,好戏就要开场了才对。 我也要去找一个适合的观众席了。 入场是不可能的,我选择逃票。 绝了 第四十天 如果你说我们有彼此 今天的风儿很是喧嚣,显得空旷的街上就十分的安静。 现在是下午,太阳出来,让这冰冷的土地上的温度回升少许。 隔壁家的老爷爷找着自己的老朋友,拿着国际象棋坐在椅子上,也不吵不闹。只有少许清脆的落子声,带着生活味道的旋律。 城门大开着,却也没有什么人出入。 还挺奇怪,平时这个门没人绝对不开的,门口的卫兵又在做些什么。 算了,说不定是有什么大商人提前打了招呼,要带着车队出城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趁着美好的时光去享受他妈的生活,不比思考这些有意思的多吗? 今天我要披上我的皮大衣,去找柯迪斯里的那个小姐。 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在她胸前画个彩虹,一起跳一个太阳系野狼disco,度过这美好的一天。 生活本就该如此美好。 我可是已经结婚了,还出去乱搞,要被老婆打断腿的。 天下第一好男人就是我好不好。 轻风扬起旁边阔叶树的叶子,把树下的太阳和影子都剪的碎碎的。 碎碎的轻风吹在行人的脸上,有些树叶的木香味。 而街上唯一的行人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微微低着脸,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城外马上就有支援部队,只要人齐了,再把那个一次性道具用上,那他完全有把握将那棵莫名其妙的树解决,然后抓住西西里,完成这个约定。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大人为什么要与这匹孤狼合作。 如果是需要一个对外发声的渠道,那完全没有必要找一个这样的孤狼。 只需要稍微运作一下,便可以把自己的名头传播出去。出名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如果是需要遮掩耳目, 以他们的力量,控制一个小家族还是做得到的。 他想不通。不过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那么继续行动就好。 城门外,银色短发的小女孩看着高高的城墙,却是摇摇头。 感觉是豆腐渣工程,估计给她几个炸弹就能炸的稀烂。 她细细看了一下自己领的任务,首先要去一趟十松庄……? 通马桶? 啥玩意啊? w迷茫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去看看情况。 之前她看的时候没仔细,就稍微看了一下,看见是没去过的地名就接了。谁又能想到,会有这种东西。 她怀揣莫名心累的感觉,通过门卫毫无反应的城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一眼看过去感觉其实都还好……吧。 那些黑西装的家伙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还拿着砍刀? 好不搭啊。 那些老大爷凳子边上怎么还有根钢管? 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怎么笑的那么傻。 相比之下,那个黑袍子的家伙显得好正常。 w叹了口气,慢慢从这里离开。 这是什么地方嘛。 她走掉后没多久,黑袍子的人终于等到了自己的人,一辆大巴慢慢驶进来。 城门也随之慢慢关上,带来低沉的哐哐声。 十足的震感把直直站立的门卫小哥的头震下来,藏着的小个子猎狼人把尸体就地快速掩埋,趁着门还没有完全合上闪身进城。 黑袍子上了大巴车,有人给他递过来一个盒子。 他看了一下,下达指令。 “今晚全体与我一起行动。目标西西里,优先活的。大人可能会用得到。” 至于那个合作的孤狼,随便拿个什么尸体化个妆糊弄过去吧。 大巴逐渐远去,w的半个脑袋从水果摊旁边冒出来。 “……小妹妹,你做什么呢?”水果摊大爷看着这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样子,警惕的抓起背后的秤砣。 “啊,没什么。……买斤桃子,多少钱?” …… 医生看着手中的长柄刀,看着它在刀与剑间不断切换,只有不变的护手和刀谭。 我这是抓住了什么。 他这么想着,尝试性的挥了挥。 眼看着手中的刀剑在挥舞的瞬间变成了极长的大长刀,又在收回的时候变成小短匕。 “……” 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医生迷茫了许久,还是没有舍弃这把十分异常的刀。 因为,看起来真的好强啊。 大帝给他的建议并不是很高明,但是很简单。 肥肥胖胖的企鹅只是一脸笑着给出了幕后黑手的消息,让人不禁怀疑,这家伙才是那个谋划了这一切的老家伙。 不过,算计拉普兰德的家族还可以说是有利可图,带进他能有什么价值。 好玩? 医生想的还算清楚,他并不是什么特别热心肠的人,帮助拉普兰德,更多的还是因为对方曾经救过自己。 那么,自己自然也要不留余力的回报她。 在白发的女孩扑在自己怀里默默流泪的时候。 他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自己连朋友都保护不好, 连现在所爱的人都没有办法拯救, 失去的过去无从谈起,现在的一切又没办法把握, 那他。 那自己。 活着做什么。 要努力啊,医生。 哪怕只是兽医。也可以拯救什么东西。 他是这么想的。 他是打算这么做的。 没有过往的人,自然要好好的度过现在。珍惜所有人,爱着自己身边的人。 才不会让未来为了过去而哭泣。 医生觉得,自己被遗忘的过去,肯定也是这样的努力吧。 那么所有的曾经都可以不被铭记,因为他绝对不会后悔。 所有想做的,已经做的,放下的,都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就不会再改变。 从一而终。 翻腾的记忆碎片慢慢涌出脑海,又沉寂下去。 医生反握着刀,向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阴暗的巷子只有正午的太阳才能驱逐黑暗,灿金色的眼瞳只能为自己提供光芒。 他说。 “……w。” 我好像。 可以为你复仇了。 看来,他的过去还是有瑕疵。 不能逃避,要改变。 报恩的人加重了决心,咬紧了牙。 【■】 【全局化战略地图■上帝视角特化】→ 【■■目】 【2001】 【附件:通读,阅】 【您好,李景明先生。欢迎我自己回来,我知道你不会理我。 你本来就看不见我来着。 啊,这一阵子我稍微升级了一下,希望可以给你带来更大的帮助。 记得,下次注意保护自己。 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 巴别塔好像在修复罗德岛,等到修复完成了,我应该就有一点力量能保护你了吧。 算了,还远着。 不过,我会一直努力的。为你。 哪怕直到世界毁灭,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希望,你到时候还保存着关于我的记忆。…… 或者知识。 祝你好运。 ——Priestess】 第四十一天 黑棘为你引路(2/9) 视野里,有颜色鲜艳的方块屏幕。 上面是一目了然的各种数据,有着这个土地上一切能够看得见的地方的投影。 就好像前面那房子里,有一个正在把滴着脓水的心脏放在自己胸口上。 医生看得见那个鲁珀,大帝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可怜的孤狼只不过是工具,那些猎狼人才是要毁灭小狼崽家族的罪魁祸首。但是呢,如果没有了他这个工具的雇佣,那些猎狼人很快也会偃旗息鼓。 他们自然是不会放弃,但是……你想要去斩草除根?很抱歉,兄弟,这种事我不干。 你能做的只不过是帮助那个小狼崽度过这一次的灾难,而后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所以说,提的动刀吗?” 手中的刀柄逐渐长出十分柔软的藤蔓,缠在他的手上,编织成暗色的护手。 宠溺过了头的母亲并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 在她眼里本就没有善恶之分。 如果说,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动手的话,那她也不介意稍微暴露一些。 不然,要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黑色的荆棘在他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冒出来,慢慢清理开战场。 甚至有蠢蠢欲动的黑棘想要直接贯穿孤狼的心脏,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出手。 这应该是他想要亲手解决的人吧。那就留给孩子自己来动手吧。 只不过,这样是不是有带坏孩子的嫌疑? 嗯……离家出走的孩子本来就不是好孩子。 医生眼看着那个小地图上,黑色的荆棘肆无忌惮的将四周的黑衣人全部拖进地底,只留下一个与恶臭的心脏融合的家伙。 “……” 突然间就没有打架的欲望了。 医生平静的推开门,看见那个疯狂的怪物,还有他身上传来的腥臭气味。 好恶心。 这里的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鲁珀人,沾染了邪神力量的孤狼再也算不得大地上的生物。 相应的,他也获得了十分庞大的力量。 直接的体现在身上。 孤狼抬起猩红的眼瞳,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连鲁珀都不是的人,也要阻止他吗。 真是可悲,一无所有的人还要被无尽的恶意包围。 也许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无所谓。 现在摆在面前的路只剩一条,那个名字叫做复仇。 这就是塔斯马尼家族的末路,这就是我作为最后一任族长的选择。 复兴的道路太累,太困难。 兄长去了卡兹戴尔,寻找新的出路。他死了。 家姐早就已经死在幼年,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相貌,只记得一个作为记号的名字。 父亲,对不起。我没能继承您的意志。 妈妈……呜……呜… 等着我…… 一定,一定会 让西西里家族全部毁灭。 一点不剩。 阻止我的,无不无辜,都去死! 不再是鲁珀的剑客拔出自己的剑,和那个在卡兹戴尔的剑客一样的剑,普通,直白,很精准的杀人剑。 医生握紧手中的刀剑,斜刀猛挑,那自上而下的剑锋被抵在长刀的中段。 重若千钧的重量好似大山一样的压下来,压在并不高大的医生身上。 他沉着脸,顺从着本能后退半步,手中的长刀化剑,翻着剑刃向着那剑客劈去。 剑客早已不是常人,把架势一变,便将攻势化解。抵在医生剑尖上的刀锋猛的用力,斜着直扑医生面庞。 手中的剑在一瞬间支配了医生的身体,手腕翻转便将那凶恶的刀风带飞,而后余势不减,抓着对方穷追猛打。 剑客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只是惊异于面前这个小个子居然有这么大力,然后阴险的勾出一脚,两人一齐跌倒在地。 “死吧!”剑客低吼着翻身,将手中长刀向下面砍去。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长剑居然长出来了第二个剑刃,一下子将他的刀顶开。 “这是什么源石技艺?!你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人!” “……” 医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倒是身体先一步的反应过来,单手一撑便爬了起来,重新与那个剑客对峙。 “果然……” 剑客冷笑着站直了身子,比起医生还要高一个头的个子带着很强烈的压迫感。 医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倒是看见小地图上一个大巴往这边开过来。 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是敌人的援军。 意识过来的医生一挺剑尖,向着那个剑客刺去。 现在的情况,除非那个黑色的藤蔓再一次出手,不然他留在这里就是被杀掉的命运。 必须要解决他。 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拉普兰德, 还是为了那个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心脏隐隐作痛的女孩。 复仇,报恩,求生欲。 都是极为强烈的感情。 他低语了一句。 “我是小人。” …… 拉普兰德带着德克萨斯在小巷子里飞窜。 她们被发现了,后面跟着一些围剿过来的杀手。 德克萨斯他们不在意,但是这个白发的女孩是拉普兰德家族的人,绝对不能让她跑掉。 这些人还不够这两位鲁珀女孩砍得,只是想着把他们带到隐秘的角落,杀几个,留几个,套一下情报。 拉普兰德跑过一个小巷子,看见外面的大路有一辆大巴。 车的窗户是关的,窗帘也被拉上。 拉普兰德顺着前挡玻璃那里看进去,只看见一群黑色的家伙。 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人的同伙。 这个方向……是要去那里? 得赶紧把这群人解决掉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直接摸到敌人的老巢。 拉普兰德给旁边的另一位打了个手势,两个人齐刷刷的停下,将手中利刃送入来不及反应的敌人咽喉。 一击毙命,是杀手最大的仁慈。 这些猎狼人看着事态不妙,这两个怎么这么强,不是被追着跑的吗? 不行,可能打不过。得回去报告新消息。 一个猎狼人紧急的打算离队,正想往剑客那边赶。 地上冒出来一簇一簇的黑棘,直接将这里所有的猎狼人送进了地底。 “我草。”拉普兰德紧急刹车,差点砍到黑棘上。“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这鬼东西,不是只有在医生家门口的树上有吗。” “……”德克萨斯猛的一捏手。 医生之前那个样子,真的不像是要出门买东西的样子。她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想去找之前的那个企鹅,也不想多说。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可能就已经碰到了危险。 那…… 她看向拉普兰德。 白狼小姐脸上很平静。 “骗子。” “……”看起来,对方意识到了。 拉普兰德用力的拍了一下还没消失的黑棘,“操他妈的,告诉我!医生在哪!?” 黑棘指出了一个方向。 我想击剑(认真脸).jpg 第四十二天 吸医生狂魔w正在上号 白狼的女孩心急如焚,现在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虽然说,有着这黑色的怪异保护着他,但是谁又能确保他安然无恙? 他只不过是一个荒野上被自己捡到的庸医,自称医生,做着兽医的事。 那个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孱弱的失忆的人,世界已经将许多的苦难落在他的身上,我不想再看见他继续受苦。 医生他…… 李凌他,只是一个性格很好,有些怕麻烦的普通人。 我不能让自己的困难,再一并的让他去承担。 因为,我才是保护者,你才是被保护的一方。李凌,你记住。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丝的伤害。 用我的名字起誓。 德克萨斯看着前面跑的都快没影的拉普兰德,慢慢停了下来。 路边给拉普兰德指着方向的黑棘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消失在地下。 所以说,这个东西,真的可信吗。 德克萨斯并不和拉普兰德那个急昏了的家伙一样。 其实现在想过来,医生本身出现的就很奇怪。 在荒野上捡到的,然后烤烤火就醒过来了,陪着她一直回到叙拉古。 听拉普兰德的意思,还帮了她不少。而那时候好像就有这样的东西在保护着医生。 那么,将拉普兰德带来的固有印象打破,代入到现在的事来。 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医生就是一个被敌人投放过来的? 正巧,还是失忆。 怎么会有这么刚刚好的发展。 德克萨斯眯了眯眼。但是这也想不通。 如果真的是敌人丢过来的,而且还带着这么恐怖的……怪物一样的保护者。 完全可以趁着拉普兰德家族人齐的时候,直接投放到大宅里,一通乱杀,谁也跑不掉。 到底还有哪种可能? 总不能,是真的被打失忆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而变成了这样。然后恰恰好的被捡到,正正好又碰到拉普兰德,然后又时机正好的遇到现在的家族争端。 德克萨斯转身朝着拉普兰德家族的方向冲过去,她决定为有些冒失的白狼去探地图。 提着桃子正一路找着哪里是十松庄的w看见一个影子很快的就掠了过去。 “?”她拿着个洗干净的桃子正吃着,一边感叹着冬天的桃子真难吃,为什么自己突然的就买了这个。 另一边看见那个身影消失在了街口,不由得想到城门附近见到的那一车面包人,沉思了一下。 不然还是去看看热闹吧,这个十松庄也不知道在哪里,问路人也说不知道,地图上也没有看见。 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收获呢?佣兵嘛,大胆一点。 w完美的违背了医生平时教导她的要稳重,反倒是和好奇心强盛的菲林一样,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主要是无聊,难不成还真的去通马桶不成? 抱歉,我拒绝。 银发的女孩跟了过去,与就在另一边的医生只差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 拉普兰德很快就看见了医生的踪影,黑发的青年抓着长刀,用力的捅进倒在地上的剑客的心脏。 一次捅穿了两颗心脏的长刀刀刃上长出尖刺,将那腐臭的心脏搅碎。 而医生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脸上,只有淡金色的眼瞳与平时不同。 拉普兰德看见医生慢慢站起来,松开手中的刀。 “……拉普兰德,你怎么来了。” 那边的医生看了过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这里犯傻。” “……”医生感觉自己稍微有点冤枉,只是看着白狼小姐那快速跑过来关心着他有没有受伤的样子,摸了摸她头上毛茸茸的耳朵。 “你做什么,天天就乱摸。” 白狼女孩面上有些许的不满,但也没有把他的手打开。 “……”医生被骂了一句,倒是自己把手收回来了。 他啷个晓得,这是别人默许的意思。 不过,天天摸别人这种有些私密的地方确实不太好。 要改。 医生这么想着,对上面无表情看过来的拉普兰德的视线。 “……抱歉?” “嘶——呼……算了。” “……” 迷茫的DT医生被生气的白狼小姐拉到一边,看着那个已经在流失温度的尸体,惊异于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的力量。 她是没有看见在那小房间里面的情况。堪比怪物一样的出力,将那结实的混凝土地板变得皱巴巴,皲裂的痕迹触目惊心。 就连医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那么沉重的力道给承受下来的。 如果真的要说,或许是那把刀,或者是身上的衣服给他卸了力? 他只能理解到一件事,自己切实的是被保护着。 虽然身上衣服脱不下来的时候很奇怪,但是经历了大战后安然无恙也很感激。 “那么医生,你要不要先回去?” 面前的白狼小姐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跑。 “……我听大帝说,只要解决了他,那攻击你家族的那些人就会离开。” “所以你就来了?” “……嗯。你家里那边应该没事了,你回去看看吧。” “……” 白狼小姐看着这个人,轻轻叹口气。“和我一起去吧。” 你已经为这件事努力了,那我也得让你看看你努力的成果。 大帝,那只企鹅……也不一定是好人。 还是把他带在身边放心一点,不然他要是又像现在这次一样乱跑,那也太让人担心了。 …… 小小的w看见那个鲁珀小心翼翼的摸进了一个大宅子,她看了看这边的楼房,还是没有轻易进去。 怎么看都像是富人区,里面绝对有保安,她对这里不熟,还是不要贸然进去比较好。 过来看看热闹而已,总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这么想着的女孩找了个高一些的房子,跑到一处阳台上,悄悄的看着热闹。 与她一样的还有一只企鹅,正在发出不可名状的企鹅大笑。 他的笑点莫名的诡异呢。 被当成戏台看的拉普兰德家族大宅,里面安静的让人发慌。 德克萨斯小心翼翼的在大路上走着,不敢钻小路。 拉普兰德家族的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走小路万一迷路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那些有可能存在的陷阱。 走大路容易被发现,但是她还是有自信可以跑掉的。 她走着走着,看见一把剑出现在她面前,带着不详的黑色荆棘,刺穿了一个黑袍人的胸膛。 德克萨斯向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中的源石剑,不知道应该离开还是继续。 那把剑……记得是当时在医生家里守护西西里的时候,那棵树送给拉普兰德的。 黑色的字迹在她脚下浮现,德克萨斯瞟了一眼。 “我的孩子好像再往这边过来,这里的人我不认识,有那些需要清理掉?” “……跟我来。”德克萨斯知道,自己如果一对一的和这莫名的剑打,绝对讨不了好。 现在还算是利益一致,虽然对方的目的比较微妙。 提防一下。 得到了带路的人,黑棘便不再隐藏着身姿,随着德克萨斯横冲直撞。 大帝看着那黑色的荆棘,有些心悸。还好不是自己对上的,不然……要死多少次才能跑得掉啊? w同样看见了那个恐怖的黑棘,眼瞳里有闪耀的光芒亮起。 …… 第四十三天 w正在连线 一车的黑袍子并没有直接到那个孤狼剑客那里,他们有自己的据点。 那个地方只不过是孤狼他自己找到的临时住所而已。 嗯,其实应该也不算。 资料上,好像他小时候就是在这个小房子里长大的。 后来这位雇主的父亲死了,剩下的几个人就搬离了这里。 那只孤狼的过去怎么样都好,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思考,自己派出去的手下怎么逐渐的都没了消息,隔了这么久也没有回来汇报消息。 又不是没有通讯器,喊一声总有时间。 领头的那位猎狼人等了一会,突然大喝一声。 “清点人数!” 下面的猎狼人几秒内就排成排,原本应该是方方正正的36人队伍,现在直接少了一排。 只剩30人。 “……见鬼。” 无声无息收割着生命的黑棘隐于地下,完全没有让他们发现。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在一瞬间就迎来毁灭的结局罢了。 现在这只不过是被视为游戏的钝刀子割肉,就是要让你揪心,让你害怕。 谁叫你们,在这里打着伤害我宝贝的主意。 因为之前夜袭医生家而被盯上的猎狼人被认定成了敌人。 下面仅剩30人的队伍依旧没有声响,上面发号施令的人只感觉自己汗毛直立。 这种诡异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该死!这样下去全都会死在这里,得赶紧想个办法。 不,死在这里没事,但是起码要把任务完成……西西里有用,先把她抓住。 只要完成了任务,然后配合那个孤狼继续合作就好了。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盒子,确定还在。 抬起头,准备下达命令,却看见末排空出了一个坑,那里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就在那个位置旁边的猎狼人毫无察觉。 “……”没有时间去纠结行动的时机了,先下手为强。 行动,直扑西西里。 再怎么样的怪事,也没有任务重要。 让三人三人为一组互相手牵手行动,尽量不要落单。 他看着前面的九组人平安无事的离开,和剩下的两个组成第三人的小组,打算先去找一下那个孤狼。 倒不是汇报情况什么的,只是知会他一声自己出手了,如果他有什么动作请停下。 猎狼人在按计划而行动,德克萨斯这边看着大宅里除了黑袍的人,其他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一点都没想到拉普兰德的族人的踪迹,一路看过来要么是被替换了的人,要么是黑袍子的。 总之,都是敌人。 那种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的尖锐刺痛感是正常鲁珀绝对没有的。 所以说,拉普兰德家族的人呢? 德克萨斯低声骂了一句,推开一扇大门。 里面空荡荡的,毫无人影。 一串小字出现在德克萨斯的面前,让鲁珀女孩了解一下情况。 “有一个小女孩进来了。” “……”德克萨斯皱起眉,不知道它的意思是说敌人进来了还是什么。 “那个小女孩是我家宝贝的……” 德克萨斯看着这字幕卡壳了许久,才出现新的字迹。 “算是领养的女儿吧。种族是萨卡兹,头上有两个角。麻烦你遇到的时候,别动手。” “嗯。”德克萨斯了然的应了一声。 ……嗯? 医生收养的女儿?那医生多大? 在黑棘的探测中,银发的女孩背着自己的背包,飞快的跃进大宅里,朝着这边冲过来。 但是这里只有一把剑,和德克萨斯这个鲁珀而已。 黑棘指挥着德克萨斯赶紧走。 这事还是交给孩子自己解决吧,不然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算自己半个孙女的小女孩。 要是给她看见这里只有一把剑,没有医生在这里,有可能要情绪崩溃。 不会被打击成傻子,但是总是让人心疼的。 反正医生人也在这里,就没必要让她难受了。 打定了主意的黑棘一路跑,后面的w死命追。 只不过,这位母亲的好态度只对w有。 因为,凯尔希也好,丽兹也好。 对他都是用强的。 就连自己都不敢那样做!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小心过了头的母亲从来都没敢太直接的用力量将自己的孩子任意摆布,就怕惹得他不开心。 但是,那两个也太过分了! 用武力威慑也好,直接在他醒着就将其捆起来也好,都是她想而不敢的。 不然,自己的孩子哪里还会跑得出来。 ……是啊。 抓回去了还是捆着吧。 …… 在路上的医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感觉身上的衣服莫名其妙的紧了一点。 白狼小姐不是很放心的看了过来,“医生,冷了吗?” “……放心吧,我是医生。” “……”你是个庸医。 拉普兰德看了下近在咫尺的大宅子,突然想起来,德克萨斯跑到哪里去了? 好像刚刚过来之后就没有看见了,她人呢? 是不是出事了? 很快,白狼就看见了墙上被留下来的小小标记。 这下更不放心了,她怎么就进去了? 白狼小姐两步蹬上墙,准备转身拉医生一起过来。 却看见那个家伙规规矩矩的走了正门进来。 “……有门,没人。” 拉普兰德面无表情。 那个位置有监控,这里是监控死角。 算了,被发现就被发现了。 如果德克萨斯遇险了,还能替她吸引火力。 如果没有,那她也有把握带着医生跑掉。 白狼小姐轻巧的落地,快步走过来握住医生的手,让他别再乱跑。 “跟我来。” 德克萨斯这边的长剑突然落在她手中,指了个方向。 “他们过来了,我们也过去汇合。” “还有,别和他提我的事。好吗?” 德克萨斯看了下那个方向,不算差的方向感让她意识到那个位置是正门。 看起来,是拉普兰德她把医生带过来了。 嗯……也要和拉普兰德说一下情况,过去吧。 鲁珀女孩差不多已经把整个大宅探的八九不离十,便直接挑着近路走。 在墙壁屋檐上高来高去的鲁珀女孩被w看见,也跟着向那边跑去。 就算路上没找到医生,找个人问一下也是可以的。 总比一个人无头苍蝇一样的找来得好。 大帝拆了一瓶酒,感觉前面看的好戏还是不如现在这一出。 肥肥胖胖的企鹅想了一会,给现在这一幕起了一个名字。 ——当感情白痴的渣男医生遇到了与自己纠缠不清的一二三人。 真不错。 —— 刚刚在墙上看见一只小w,好歹是没有一拖鞋拍死,现在满屋子都是杀虫剂的味道。 第四十四天 w真可爱,我好了 医生在小地图上看见了一个银发的小女孩,他拉扯着让白狼女孩随他一同停下脚步。 “怎么了?”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白狼小姐这么警惕着四周,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不是。”医生停顿了一下,看着德克萨斯与那个小女孩在小地图上一前一后的朝这边过来。 “德克萨斯过来了。”然后,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好眼熟。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白狼女孩眯起眼。 “小尾巴?眼熟?” “……不知道,” 医生的话拉普兰德不听都知道他想说什么,相比之下她更在意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德克萨斯过来了。 “秘密。” 只是医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好似全局导图的小地图,只能这样敷衍过去。也不出预料的得了来白狼女孩微妙的嗯哼声。 “……” “不想说也可以,我又不会逼你,别担心。”拉普兰德这么说着,脸上是微微的笑。“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你想怎么做?甩开那个小尾巴吗。” 医生眼看着白狼女孩嘴里说着不在意,却把自己的手抓的越来越疼,不敢多说。 “先和德克萨斯汇合吧。” 拉普兰德不置可否,只是抓着他的手,安静得在他身边靠着。 这个傻子眼熟的人? 呵,……在叙拉古,他认识的人,都是她有安排人去调查过的。 除了月见,除了他工作地方的那些同事,他在叙拉古完全不会有多的熟人。 我? 嗯哼? 那么,这个多出来的会让医生眼熟的人,也许就是他曾经认识的。 小女孩,小女孩可没有在这混乱的地方随便闯的能力。 顶多看起来比较小而已。 虽然她并不知道医生的过去,但是她看着医生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曾经不小心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那个黑色的荆棘,甚至是在荒野上说的长着藤蔓的鸟笼,都显得那么离奇。 是不是,这个小女孩也会有把医生重新抓走的可能性呢? 拉普兰德面露微笑,将医生的手环住。 不能再让他去受难了。 医生看了眼旁边显得有些奇怪的女孩,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自,从大帝在的那个酒馆里出来,他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激素在不正常的分泌。 带来的是十分的兴致高昂,让他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心脏在快速的鼓动,血液在身体中流淌的飞快;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做一些什么;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的,想要在大地上狂奔。 这些都让他感觉到有些难以掌控。 在看见小地图上的黑棘动乱的时候是。 握住了长剑,与那个剑客对拼的时候也是。 如果不是这不正常的激素分泌带来的反应速度加强,说不定他早就已经被砍成七零八落了。 也不好说,战斗的时候瞬息万变。一个下腰,一个变招,来带的都是难以预想到的变化。 结局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 而现在,这种感觉到达了巅峰。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看见那个银发的小女孩,就一直在膨胀。 他看着德克萨斯很快的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看见她不自然的握着手中的一黑一白两把长剑,视线微微的向后扫了一下。 德克萨斯落在拉普兰德的旁边,看着白狼脸上的笑容,还是打算直接告诉她情况为好。 她家族的事,自己做打算。 第二个身影从墙壁上出现,银白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带着某种光辉,闪到了医生的眼睛。 所以,眼角慢慢溢出来的温热感,也是这么来的吧。 他是这么理解的,却还是睁大眼,看着那个女孩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眼角有晶莹的水珠慢慢滴落。 “医生……医生!我终于,我终于!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真的……太想你了…… 医生…… “……”于是,场上另外两个女孩不由得的把目光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人。 这怎么听着,你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拉普兰德有些不舍的松开医生的手,让他去与自己的过去重逢。 只不过,这确定是小女孩吗? 拉普兰德看了下对方几乎和自己有的一拼的胸口,迷茫了一会。 该不会,这是医生的相好? 看着和自己其实差不多大了,这还算是小女孩,那自己岂不是更小? 白狼小姐看着那个小女孩落地,起跳,扑在他的怀里。 哭的很厉害呢。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德克萨斯在她身边轻轻说着现在的情况,让她慢慢皱起眉。 真麻烦。 医生看着把自己抱的紧紧的女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算什么? 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王霸之气外露,漂亮的女孩子直接投怀送抱? w没有理会医生的想法,只是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明明很开心,但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呢。 已经不小的女孩微微抬起头,看见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平静的脸上透露着难以言明的困惑。 “医生……我做错了什么吗?” 迷茫的男人被紧紧抱着,手的活动范围只能勉强的碰到对方的腰侧。不然,可能早就把她推开了吧。 虽然有很强烈的熟悉感,但是他还是不认识这个女孩。不能这样。 “……嗯,麻烦放开可……”他这么说着,看见女孩的眼中有越来越多的泪水。 “……” 随你意思吧。 放弃了抵抗的医生微微叹口气,不在言语。 w慢慢松开了医生,语气里尽是失落。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我绝不认错。” 女孩伸手搂住医生的脖子,踮起脚尖。 带着属于女孩的甜甜的气味快速靠近,湿润而灼热的气息逼近。 这是我酝酿了这么久过来的思念,尝一尝怎么样? 在他猛然察觉的抵抗中,w还是完成自己的盖章。 甜甜笑着的女孩被医生推开,但是那种心喜的感觉只是化作酥酥麻麻的电流,游走在心里。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你。 虽然和我猜测中的一样,你也忘了我。就好像你忘记了凯尔希一样。 不过没事,我现在有很多时间。 很多的时间。 可以一直跟着你,在任何时候。 这次,哪怕是被嫌弃,让你觉得烦了,让你讨厌了。 ……还是不想被讨厌。 总之,绝对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没有你在,那我就是不完整的。你的w需要你,是小草希望太阳一样的。 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听见了吗?我心脏鼓动的声音,每次的声响,都是你的名字。 你是我穷极一生也到不了的天堂。 我会一辈子都在追逐着你的路上。 爱你。 第四十五天 拿我破城锤来,今天我就要解决了这个炼铜的 医生看着面前笑的很开心的女孩,她不依不饶的缠了过来,用自己的手指将他的手抓获。 “……”他还是没能说出让她滚这样的话,只是看着她脸上浓浓的笑,任由她去做。 被默许的女孩将医生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看向那边面无表情的狼小姐。 拉普兰德碰了碰德克萨斯。 “叙拉古杀死外来客判几年?” “……”德克萨斯不想说话,只是把手上那把黑色的剑塞进她的手里。 毕竟本来就是她的剑。 医生牵着那个似乎百依百顺的女孩慢慢走过来,看见白狼小姐脸上皮笑肉不笑。 “……拉普兰德,我” “我知道,我不生气。” “……”好吧,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拉普兰德看了一下德克萨斯,看见她不留痕迹的一个点头。“你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你管这叫没生气。 医生自然不可能这样就走,他担心这里只有两个这两个,会不会出事。 只是拉普兰德用一句话把他赶出大宅子。 “接下来是我们家族的秘密了,你还要跟着吗?” “……那我在门口等着,有事叫我。” “快回去,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吗,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德克萨斯吸了吸鼻子,离拉普兰德远了些。 好浓的醋味。 w才意识到这边提到她了,奇怪的看了一下拉普兰德。 她的叙拉古通用语学的特别好,大概就是勉强维持在能问个路,还有一些简单的对话。 又不是谁都能和医生一样,切换语种跟玩一样。 “……如果是因为她原因,可以让她稍微回避一下的。” 医生这么说着,只是自己都觉得心里很诡异。 怎么感觉,像是为了一个女孩,而抛弃了另一个女孩一样的。 好渣哦。 医生得到的是拉普兰德一记白眼。 “快回去。” “……答应我,别受伤。” 白狼小姐给他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 这里毕竟是别人家,医生还是没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牵着旁边一直在笑的w慢慢的走回去。 女孩打开背包,给他拿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桃子。 “谢谢。”医生看见她突然抿了一下嘴,用不是很熟练的叙拉古语和他对话。 “医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是女孩尤未死心的问话。 医生想了一下前不久才杀死的那个剑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忘记了,还是说想起来了。 “……我为你报仇了。” 叙拉古通用语并不是特别好的女孩只听见面前的心上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学错了。 “……你叫w。” 你是w,是我特别重要的女孩 在回想起来的那些片段里,是这样的。 但是,他并没有想起来有多少与她一起相处的回忆。 比起她,那个救了他的鲁珀女孩才更重要。 “你记得我!” “……回去再说。” 医生把这个一心就想扑过来的女孩推开。 w笑的有些傻傻的。 我果然不是凯尔希,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老女人,就是逊啦,败犬。 w这么想着,握着在自己口袋里的医生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 我还是找到你了。 好开心。 这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无从发泄,只想越加用力的和你拥抱。 可是你不抱我。 哼,臭医生。每次都这样。 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你直说好不好。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一个萝莉控啊? 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这颗心也完全的染上了你的颜色。 就这样轻飘飘的把我否定,肯定是不行的。 哪怕是用强的,我也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里的珠宝店在哪里? 婚戒,买十对。 我要你每个手指都是我,容不下其他人的位置。 医生啃了口桃子,看旁边的女孩突然兴高采烈了起来。 算了,她能高兴也是一个好事。 剩下的事,回去再说吧。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听大帝的意思,解决了雇主,那这件事就结束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没得管了。主要是拉普兰德不让。 那么就先回去吧,这个让他一度记挂了好久的女孩也需要稍微的了解一下。 而至少就目前看来,是赶不走的。 医生回到家,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记得月见下午好像都请了假,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医生打开小地图看了一眼,但就算是她的房间里也没有看见踪影。 然后在商场里看见了挤着大减价的月见和铃兰的身影。 “……” 说实话,月见小姐挺有钱的。完全没必要去挤这个。 不过节约是好习惯,医生倒是很喜欢这样的。 就好像他没事绝对不出门一样的。 只要我看不见那些能让我花钱的,那我就绝对很节约。 路上他顺便买了包烟。 毕竟是德克萨斯叫他带的,医生可还记得,自己是出门买东西的。 “w,你喜欢吃什么?” “……我吗?都可以啊,医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萨卡兹的女孩笑着说道。 医生了然点头,“我家乡的特色菜,竹笋冻,今晚就专门煮来给你接风洗尘吧。” 萨卡兹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 医生最后也是没有买那些材料去做什么家乡菜,只是在路边买了些水果就回去了。 月见小姐回来,看见客厅里又多了个女孩子。 她沉默着把手里拎着的菜放进厨房,瞪了一眼在煮饭的医生。 然后去客厅里和w搭话。 在隐晦的问到,医生是你什么人的时候,得来了微妙的停顿。 “应该说是爸爸呢,还是说是老公呢?都差不多吧?” “……铃兰,把我的法杖拿过来。” 医生,危 西西里准时的下来吃饭。 她在下午看见玻璃窗外,有一群人出现,然后被重拳出击的黑棘一扫而空。 只是已经习惯了的她什么都不想说,抓着通讯器继续看电视去了。 晚饭的氛围微妙的沉重,西西里看着月见小姐给新来的女孩夹着菜,夹一筷子瞪一眼医生。 铃兰有些畏畏缩缩的,只是把大大的法杖护在身后。 不然月见说不定真的就拔出来敲上去了。 然后那个新来的女孩看着铃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医生,你果然移情别恋了。” “……” 第四十六天 小w叫什么比较好呢? 月见小姐一力帮着萨卡兹女孩收拾完了房间,让那边的医生受尽白眼。 医生倒是想帮忙,只不过又被那个母亲大人一下子赶出去。 那你又瞪我,又生气,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 医生那里晓得,月见小姐听了w的话之后,警惕性直接拉满。 倒也不是说突然间的就觉得这人会变成狼人,大半夜来袭击人。 毕竟真的会做这种事的话,那之前这里可以说各种年龄段的都有,也没见他有那个意思。 但是w的话太有冲击性,震惊月见一整年。 又当爹又当老公的这是什么人才会做得出来的事啊?太变态了吧! 你又不是十字军。 医生以前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李医生是好孩子。 所以这个看着医生眼神一直都很不对劲的家伙,绝对有问题。 是的,月见小姐警惕的是这个新来的w。 医生被月见小姐赶去客厅和铃兰玩,月见小姐收拾完房间,看着那边一脸微笑的w,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八……求知欲。 她一直都对医生的过去很好奇。 只不过他说不记得了,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现在,这个处处都显得很可疑的女孩出现在医生的身边,还说那种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肯定是和他的过去有所粘连的。 为医生的安全考虑,她还是对w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真的是他女儿?”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医生太危险了。 “……嗯?”w眨眨眼。 “做什么?你想当我后妈?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放弃吧。” “……” 我为什么要当你后妈? 我们医生姓李又不姓曹。 楼下的医生在沙发上抱着铃兰打着游戏,看着显示屏里又挂了一次的猫里奥,感觉自己好像不配打游戏。 怀里的女孩倒是笑得开心。 被这游戏折磨了好久的西西里小姐发出了无情嘲笑,虽然她一次都没有通关。 月见小姐在上面与w呆了好久,才一脸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茫了一样的下来。 她看着医生怀里的铃兰笑的开心,想起w的话,只觉得多么恐怖的医生正在对她的女儿出手。 为什么医生还会有巴别塔的萝莉控这样的外号啊? 巴别塔又是什么? 之前那阵子在卡兹戴尔声名远扬的那个巴别塔? 那医生的过去也太……危险了吧。 萨卡兹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无礼与暴力,雇佣兵更是卡兹戴尔的特产。 月见小姐把铃兰从医生的怀里抱出来,失去了软软抱枕的医生看了一下月见小姐,看见这位母亲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一脸迷茫的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那母女俩回到楼上。西西里小姐奇怪的回头看了一下,然后不客气地挤到了医生旁边。 “让我带你打。”西西里小姐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么说着。 一个小时过后,医生靠着背板,带着菜菜子西西里结束游戏。 西西里小姐已经失去梦想,化作咸鱼。 “……上去洗洗脸准备睡觉了。”医生这么敲了敲西西里小姐,看着她有气无力得应了一声。 平板小姐的教养很好,收拾了一下这边的游戏机,关掉显示屏,噔噔噔回楼上去了。 医生看了一下外面,还是没有等到两位鲁珀女孩要回来的踪迹。 也是,这里又不是她们的家,为什么一定要过来呢。 医生想了下,在冰箱上面留下一张便签纸,没有关灯,回楼上休息去了。 半夜里,两位狼小姐不约而至,看见医生房子那还有明亮的灯在等着她们的到来。 “医生那个傻子别是等我们回来等到半夜吧。” “……”其实德克萨斯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仰头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你先回去,别让那个傻子继续瞎等。” “那你呢?” “抽完。” 白狼小姐进门,没有看见那个本以为在的男人,哼了一声。 “什么嘛,只是忘记灯而已。” 德克萨斯在外面吞云吐雾结束了回来,只看见一只傻狗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鲁珀女孩很快就找到了白狼小姐没有找到的纸条,丢在这个丢人杀手的脸上,“开心了没。” 拉普兰德看了一眼,鼻孔出气。“嘁~,这算什么,毫无诚意。” 德克萨斯看着那尾巴摇的飞快还尤不承认的别扭样子,摇摇头。 没救了。 两个女孩只是过来休整一下,把冰箱里的饭菜热了一下草草吃完,转头又出门去了。 w打开窗,听着楼下的声音渐小,最后传来一声小小的关门声。 吉时已到! 迫不及待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然后摸进了医生的房间。 怪事,这门怎么是往外开的。 小小的女孩看着这空旷的房间,鼻翼闻到那熟悉的草药味道,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是有些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啊,想死你了。 她轻手轻脚,爬上医生的床铺,近距离的感受着他的温暖,连日以来疲惫的四肢也被舒展开了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打出个长长的哈欠。 这下子,满脑子就只剩下医生的味道了。 她慢慢凑到医生的脸旁,借着月光看见他安静平和的睡颜。 越发躁动的心脏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沉溺在睡眠中的医生注定不知道女孩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的痕迹。 她亲吻着自己思念已久的脸庞,细嫩的手臂揽在他的脑后,细细碎碎的吻痕一点一点的布满他的脸颊,最终止于唇齿。 她动作很小心,不想惹得这个人醒来。 偷吃嘛,要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安静的配合,不会把我推开。 你只需要被爱,爱你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因为爱人是很累的,如果这是会让你离开我的理由,那我再也不想你承受怎么样的疲惫。 都交给我。 我都可以承受。我已经不再是你记忆中那孱弱的小女孩,我也有自己的力量,我也可以高傲的抬起头了。 当然,抬头看的时候,还是想能够看见你的脸。 你总是无悲无喜的平静模样,让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但是你的表现总是很直接,喜欢就会任其发展,不喜的就直接推开。 你不喜欢我这样直接而大胆的示爱,却又不会明白女孩子细腻的心。 我也好难受的。 索性,你在睡着的时候不会拒绝。 那我就不客气的在这个时候为所欲为了。 已经无法阻止的女孩蹭了蹭他的脸颊,伸出湿润的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口。 迟早,要把你吃掉。 今天不行,今天没带药。醒来你肯定要骂我。 得想个办法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才行呀。 那就先收点利息。 她这么想着,面上的红晕还是止不住的飘。 做好准备吧,医生。等我买好东西了,就和你融为一体。 你说,我们生下来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呢? 黑棘表示想把这个人拉下来丢出去。 —— py一本 重生律者·西琳, 第四天灾兼理之律者养子·李律, 极度愤怒的饭之律者·芽衣 无刀新作,崩坏的沙雕养成。 PS:w好可爱,我想满仓了。 另外,求个票 第四十七天 这个世界,需要毒,和药。 医生在半夜醒来,看见趴在他胸口上睡得香甜的女孩。 正所谓一加一等于三,三生万物,世上万物有灵…… 他思考完人生意义,还是轻轻的把女孩慢慢推到旁边去。 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小家伙,还是喜欢乱跑进别人房间啊。”医生这么轻轻说着,又沉默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最后一声叹息。 西西里小姐在夜醒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便下去看了一下。 医生半夜不睡觉,抓着本书在写一些什么。 “还不睡吗?医生?” 西西里下来看了一下,书封上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困的名字。 “你怎么看这个,医生你不是兽医吗?” “……” 西西里小姐用最直白的话伤害到了医生的职业荣誉感。 他默默合上了书,看向西西里。 “我错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先道歉。 “……你没错。我确实是兽医。”医生这么说着,没有继续开口。 他刚刚做了一个挺漫长的梦。 醒来的时候,看见小地图上的w旁边有一个小标志。 他牵挂着的女孩,体内的源石颗粒已经超出了正常水平。 虽然还到不了感染矿石病的阈值,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只是时间问题。 特别是,她还是一个萨卡兹,这个时间只会成倍的缩短。 医生沉默了许久,让西西里感觉到有些不安。 自己是不是惹他不开心了? 平板女孩左右看了下,跑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保温壶里的热水。 医生道谢接过,看着轻松了不少的西西里,问了一句。 “你对矿石病是怎么看待的?” “矿石病?”西西里眨眨眼。 “嗯。”医生这么说着,看见西西里脸上带着些莫名的鄙夷。 “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啊,医生,你难道也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敌视源石病患者吗?” “……我是好奇你们的态度,就个人而言,那些患者对我来说不过是治不好的病人。” “……噗噗,”西西里笑了起来,然后很快就收敛住。 你一个兽医,想着救人本身就很微妙啦。 “……”医生不说话,喝了一口热水,看着水杯口冒出来的热气慢慢融在空中,明黄的灯光也照不出来它的存在。 “西西里。你说,……”医生这么开口,旁边的女孩看过来,却看见这个家伙陷入了沉默。 “说什么啊?” “……没什么。” 医生抬头轻轻哈出一口气,看着那带着热量的雾越高越淡,慢慢消失。 你说,这无法拯救的病症,是不是那些源石病患者就好像这雾气一样,只能越来越淡,越来越冷,然后慢慢回归天地间。 就好像我和你在里交谈间,是不是又有人就好像这点已经白净了的雾气一样,已经再也不复存在。 医生拍了拍旁边的女孩,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你的想法很好,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要想太多。我毕竟是一个医生。” “?”西西里小姐歪了下头,还是没有理解医生的意思。 大晚上的,在这里猜谜? “……感染者太可怜了。他们本应该是与大家一样,应该是和普通人一起正常的生活的。” “所以呢,你不想当兽医了,你想去拯救世界?”西西里小姐在旁边笑。 “医生,也许你不清楚,但是这个世界不单纯的只是因为感染者的问题而在痛苦。” “……” “每年投身于这个领域的人都有很多,我的家族里也有这样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最终都是撞得头破血流,低垂着头回来。” 不会差你这一个的。 “你怎么突然想说这个了?难不成是那个刚来的w是感染者?” “……不是。只是突然这么想了而已。” “那还是早早睡了吧。天气很冷的。”西西里这么说着,把沙发上的抱枕丢给医生一个。“抱着会暖一点,我回去睡觉了。” “晚安,西西里。” …… 是的,这个土地上的苦难不仅仅只是源石病。 还有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或者是既得利益集团。 他们才是站在无数源石病人尸体上作威作福的人。 普通的民众是愚昧的,是无知的。他们总是认为随着大众没有错,大家都是这样的,随大流,没有问题。 是的,他们总是没有问题。法都不责众。 所以,当,当权者,开始了他利欲熏心的作秀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指出真相。 傻子才出去当靶子。 自诩聪明的人这么想。 而傻子,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将所有的压力全都往源石病患者这个群体上压,把所有的矛盾向上面引,他们就会得到宝贵的喘息时间。 甚至可以得到一批廉价的劳动力。 更甚的,仅仅只是想要让自己这个城市维持住纸面上的富强。 只要把那些一文不值的感染者全部剔出去,我们的市民人均收入就会涨上一大截! 为什么不做?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 赶出去的感染者的意思? 感染者不配有意见。 普通人会对感染者有恻隐之心,但不会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会对那些乞丐施以援手吗?多少次? 是不是有了这一次,下一次那个乞丐看见你了会缠上你? 从此,感染者与非感染者间被人为的划分出界限。 一个字的差别,两个世界。天堂,或者地狱。 比起源石病更加无药可治的,是或贪婪或愚昧的人心。 所有人都经历过最基础的源石病科普。 哦,源石病患者没有经历过。他们不算市民,这个福利到不了他们头上。 但是,至少大多数人明白,只要防护得当,就不会有被传染的可能性。 哪怕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传染力都不知道比源石病高到哪里去了。 但是这就好比,你隔壁家是一个肺炎病人,你会怎么做? 你知道戴口罩可以避免大多数的可能,但是你会乐意碰到他吗? 医生慢慢倒在沙发上,他沉默着举起手,透过指缝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狭隘的领导者,是带不来美好的未来的。 将所有病人都排除在外,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充满病痛。 因为,源石病不仅是一种绝症。 它更可以作为一种武器。 想要解决苦难者的伤痕,单纯的解药是不管用的。 要更多,更猛烈的药。 也许,可以是毒。 —— 另一本py 第四十八天 医生感觉到自己不是医生 医生在早上根据着月见小姐的习惯,煮了一锅粥,放在锅里保温。毕竟都起的这么早了,也没有继续睡的想法。 那就没必要等着月见小姐起来再煮饭了,这位母亲每天起的那么早,也不知道有没有八个小时的精致睡眠。 睡不好的话,皮肤慢慢的就会变差的。 以前一直没有实感,但是他今早突然反应过来家里面怎么都是女孩子。 原因是他抱着那个抱枕看着书的时候,鼻尖闻到了一丝丝的香味。 也不像是自己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 直到他理解到香味是抱枕上传出来,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好像一个变态。 变态当然不能继续当,他去房间最后仅剩的一个杂物间拉了张毯子出来,顺便看了一下房间里的w。 女孩睡得还挺舒心的模样。 本来她是被安排着旁边的小房间睡下的,里面一大堆的东西都被清了出来,让那最后的杂物间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压力。 下脚的地方只是勉强的几个空隙。里面还有月见小姐的东西,他也不可能乱动。 医生关上门,里面的w微微睁开眼,小嘴一垮。 哼,不和我睡就不和我睡。 臭坏蛋,冷死你得了。 下楼继续看着书的医生在崭新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在这崭新的书页上有一张小小的便签纸贴在上面,露出来一条边。 医生用端正的字迹在上面画了个波浪线。 ——W 在他的认知中,还记得她有另一个名字。 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想起来。 大概,是跟着他一个姓的。 这里记录着关于这个萨卡兹女孩他知道的大多数事情。一些可能会牵扯到什么巴别塔机密的事被他用符号标记着带过。 也许,自己之前的那本日记本也是这么来的吧。 因为害怕忘记,所以留下来这样的痕迹。 但是,为什么会缺页呢。 被人撕掉了吗? 那还真是不怎么好的事。 就是这个毯子,莫名的裹的有点紧。 太小了吗? 应该也不会。 反正很暖。 吃过医生煮的清淡寡味的早饭,西西里小姐说自己过几天可能就要回去了。 这几天在家里她又不是白呆,好歹还是努力联系上了自己家的人。 总不能在医生这里呆一辈子。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还是想出去逛街。而医生怎么看怎么没有情调的样子,不说也罢。 月见小姐表达出了些许的不舍,平板小姐对于穿搭方面的见解独树一帜,给这位妈妈挑出了不少的适龄打扮。 至少就医生看来,这阵子的月见小姐确实看着年轻了不少。 大概是从三十岁的妇女,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妇女这样的改变。 其实已经快要四十岁的月见小姐真是不老女神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普遍寿命比较漫长,不算意外死亡,平均年龄大概是一百七十多? 医生莫名其妙的从脑子里挖出来这个数据,让他奇怪了一下。 泰拉还有这样的人口普及调查吗? 不过西西里就算联系上了自己的家人,也还是暂时的没法回去。 因为从西西里的家里来人到这里,估摸着也要几天的时间。 泰拉有因为源石而形成的各式天灾,但是大多都可以对地面建筑形成破坏的。 所以像是轨道,铁路,都直接被清除可能性。 医生今天去了一趟宠物店,并不是去工作,他打算辞职。 辞职本身并一蹴而就,但是本以为还要等到新人来接替他的工作,老板却一挥手就让他走了。 因为店里面营业额差的要死,多待几天也是摸鱼,早点走还省点工资。 虽然他的确是很优秀的员工,但是交流方面还是不太好。 至少你得和客户推荐一下猫粮啊.JPG 医生走的很快,只留下店里面不舍地张望的猫猫。 狗狗被关在笼子里,它们么得狗权。 这边辞职的动作很快,快到医生有些迷茫,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他视线一拐,看见一个刚刚闪进路边小摊后面的w。 她会跟着其实并不奇怪。 然而后面居然还有一个拉普兰德。 这就很微妙了。 医生最终还是给两个女孩分别发了个消息过去,看着两个表情不一的女孩走出来,然后惊异的发现对方的存在。 “……”合着这是两拨人啊。 医生问了下拉普兰德,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图书馆在哪里。 白狼女孩眨眨眼,指了一下自己家的方向。 其实市政府旁边也有一个图书馆,但是没有她家里的大。 “……?你家里还有开图书馆吗。”医生这倒是不知道了,他本来是打算按着小地图往市政府走的。这句问话只不过是给她一个下坡的台阶。 “算是吧,半公开。偶尔会对一些学者开放。”拉普兰德这么解释着。 “……容许我借阅一下吗。” “来,就当自己家。”拉普兰德笑吟吟的说着,旁边的w皮笑肉不笑的捏了一下医生的腰子肉。 “……” 真是熟悉的手法,简直让我都感觉到疼的要死。 医生轻轻打掉w的手,然后反手牵住。 注意到了这一切的白狼小姐闻到了柠檬的香气。 “你别来了。” “……” 医生最终还是得到了拉普兰德的允许,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丢在图书馆就回去睡觉了。 她其实昨晚一晚上没睡觉,都在解决一些漏网之鱼,还有寻找自己族人。 幸好结局还不算太差,在家族里一个大大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一群正在画着什么阵法的臭熏熏的家伙,阵法的中央就是她的族人。 其实那些人还不是两个鲁珀小姐解决的,在一瞬间钻破土地的黑棘将所有人敌人捅了个对穿,然后将整个地下搅了个底朝天。 鲁珀的女孩们看见黑色的字迹在面前浮现。 ——这些■■门徒!……很抱歉,因为我距离这里太远太远,而且地盘还不是我的,有些东西不能完全看得清,麻烦你们帮我再找一找,哪里还有这些东西。 于是忙到了现在,想要去给医生报个平安,顺便蹭个早饭,接着在路上就看见这边辞了职的医生。 德克萨斯没有那么多的纠结,外面买了些吃的吃完睡觉去了。 医生看着白狼小姐抓着个面包牛奶草草吃完睡觉去了,他便一个人在这空荡的图书馆里走着。 看着那出版自莱塔尼亚的著作,看简介,主题是源石能量的提取与应用,似乎还间杂着些解决源石病的猜想。有些感兴趣地翻了两下。 “……” 好像是自己写的。 第四十九天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那多好啊 医生在拉普兰德家的图书馆待了挺久的,借着这些沉甸甸的书籍,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说不清那是回忆,还是一个知识的剪影。 他翻看着那些世界处于前沿的理论,心中不时地出现一些或评价或赞同的声音。当然,还有着对于异想天开者的肯定和与痴人说梦的抨击。 学术并不一定是严谨到一点幻想都不允许存在的,只是看着他们现在的呓语在自己所想起的一些实验结论里被完全否定的样子,就有一种感觉到对方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在空洞地浪费时间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的理论没有人出来否定,堂而皇之的摆出来? 现在出书这么简单吗? 医生轻轻叹口气,视线的边缘出现握着水杯的白嫩小手。 “谢谢。”轻轻摸一下w的头,看着她开心的眯起眼的样子,医生也拉出一个轻浅的笑意。“现在几点了?” “嗯……十点半了。怎么了医生,要回去了吗。” “……嗯,等一下吧。”医生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 w在旁边跟着起来,接过医生喝完了的水杯,拧上放在背后的小背包塞着。 简单的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医生把自己的笔记本带上,把书放回去,便去白狼女孩的房间看了眼。 这个傻姑娘居然锁了门,倒是让人放心不少。医生看了下没拉紧的窗帘里能看见她不是很规律的睡姿,只能把窗户拉一拉,别受风吹着凉了。 那就回去吧,现在他也算是无业游民,早点回去煮饭,省的月见小姐忙碌。 至少帮月见买个菜也是好的。 而收入的问题,他现在其实不是很愁这个。 他毕竟不是什么大善人,把为恶者解决后,适当的收取一下钱财还是不在意的。 这也膈应,那也不行,还不如期望全天下都是好人。 说起来,还没有去感谢一下大帝。肥肥胖胖的企鹅虽然看着很滑稽,但是确实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至少,确实的给他提供了主谋的消息。 ……还是,去那边给那个尸体埋了吧。就那么干净利落的丢在那里,会滋生细菌的。 也为了所谓的亡魂归故里这样的习俗寓意。 他想了想,在路边卖花的女孩手中买下一束莫名昂贵的属于春季的小白花,走向那个巷子里。 背后的女孩眨眨眼,就单纯买个花吗?那没有那么贵啊,我给你找个零? 医生看见小地图上的尸体还是在那个位置,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一样。 孤零零的倒在那里。好像他生前一样,也是这样的孤身一人。 一无所有的孤狼在昨天失去了一切,最宝贵的生命也在他的手中被夺走。 洁白的小花在风中飘摇。 他为这个孤狼做了伪装,装在大箱子里,带到空无一人的公园里,为他简单的做了一个土葬。 并没有太多的罪恶感,也没有什么夺走了人生命的恶心或者呕吐的欲望。 生命的结束,在他走上了孤狼的道路,与猎狼人合作,或者是被邪神看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医生不是圣母,不会在意他的过去有怎么样的崎岖,多么的黑暗。 他只能给予条件允许下的最容易接受的死亡。 我自己都在渴望光明,又怎么照亮你。 医生也会在这种时候莫名的想点一根烟。 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 w给他发来消息,说菜已经买好了,等他回来。 给乖巧的女孩回了个知道,他把小花插在这一小块土地上。 “我不是叙拉古人,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所以我就这么简单的给你送回到你的家乡聊以慰藉。……总比曝尸强。如果有来生。” 希望你可以有选择,可以做一个好人。 我当然不会为你祈祷。 我又不信神。 黑色袍子的人在远处的树后死死的盯着他。 破破烂烂的衣袍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扎穿一样的,比垃圾场里的旧衣裳还要不堪。 他颤抖着从黑袍下拿出仅剩无几的匕首,想要向着那边投掷过去。 黑色的荆棘抓住了这只漏网之鱼,却没有直接解决。 这本就是留下来给医生用来审问,或者准备给所有可能会用的上一切用途。 医生看了一下这边跌倒在地的黑袍子,拔出了衣服内衬的小短刀,慢慢走过去。 黑袍的猎狼人嗬嗬地笑了两声,在他靠近之前自己了断了。 于是,医生又多了一个需要掩埋的家伙。 只是这次更简陋,花都没有了。从树枝上拔下来一小颗插上去。 地狱的大门为你们敞开,常来。 …… 等他回去的时候,月见小姐已经开始煮饭了。 确实过了挺久。 他去楼上洗了个澡,把依旧崭新的笔记本放在那本泛黄的旧笔记本旁边。 也许,这也算是新的开始吧。 希望能够有新的可能性,让这片土地的所有人都感受到明天的美好。 就好像冬天要过去,将到来的春天那样。 能融化积雪,带来复苏。 他拍了拍衣服,要努力啊,医生。 月见小姐在楼下已经叫着他吃饭,西西里小姐从门口冒出个头,看见露出了笑容的医生,被暖阳笼罩,定格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午。 西西里小姐直到吃完饭还在失魂落魄。 (淑女粗口),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医生怎么这么帅。拉普兰德怪不得那么上心,是我也想努力一下啊。 妈妈,我恋爱了,怎么办。 w吃完饭,殷勤得去洗碗。让月见小姐把刀刮一样的视线又看向了医生。 “……” 医生默默放下书,想要走进厨房里,却被月见小姐拦下来,拉去楼上谈心去了。 铃兰在旁边面露难色。 她好像没把那个法杖拿下来,妈妈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吧? 妈妈以前都很冷静的,为什么在这里就这么冲动,变得和小孩子一样。 不是说妈妈坏话,只是觉得,妈妈她变得轻松了好多呢。 这样很好啊。大家关系都很好,互相关心着,都可以互相依赖的这种感觉,很舒服。 铃兰,很开心。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21%】 第五十天 一碗相思酿,敬医生 月见小姐的问话三句不离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变态,为什么w叫你爸爸又叫你老公。 作为一个有女儿的人,她对这种话题可不是听一听当个玩笑就能过去的。 特别是对象还是这个她一直挺上心的弟弟医生的时候。 “……” 医生只是沉默着摇头,他也没有办法让别人能直接相信他。 “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w叫你爸爸。”月见小姐板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收养的。” “萨卡兹……卡兹戴尔?那,”月见小姐慢慢皱起眉,试探着问道,“战争的孤儿?” 医生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一声。 “是我问太多了。”月见小姐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恢复记忆了?” “一点。” “那——”月见看见医生轻轻的摇头,便停了下来。 “那就好。” 希望吧。 “还有一个问题。” “?” “她为什么把你当老公。” “……好像是。”医生努力得回忆了一下,只想起来小姑娘平时的一些日常,现在看来莫名的带着些不是很好的意思。“……长歪了。” “……”你确定不是自己养歪了? 而且是领养的w……你现在多大啊。 这边三堂会审结束,铃兰担心的钉头锤事件还好没有发生。 小姑娘看着医生和月见一前一后的下来,自己的妈妈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放心了很多。 “妈妈~”铃兰叫了一声,看着月见转头过来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了铃兰。” 旁边的西西里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w给大水杯添满热水,医生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再去拉普兰德家的图书馆。 也顺便帮忙做一下看家护院的事。 现在她偌大一个家里基本上没几个是醒着的,他倒是可以用小地图帮忙看一看有没有人进来偷东西之类。 月见在后面看着仿佛小尾巴一样跟着医生的w,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 她确实比较相信医生的人品,但是谁又能解释这个女孩的情况。 虽然只是领养的,但是这种有违人伦的东西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无法接受。 卡兹戴尔的混乱她也有所耳闻,萨卡兹在外的名声从来都不是很好,还有着属于他们这个种族的蔑称。 魔族佬。 那种环境下被救了,如果是普通的同龄女孩子喜欢上了对方,那她不会意外,甚至会觉得这是一个挺浪漫的故事。 然而把对象添上一些这样那样的条件,然后变成了这个w,她就…… 倒是稍微能够理解w的想法了,如果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遇到了医生,那会依赖着他也不是很难接受。 顶多算是小女孩不成熟的爱情观吧。 月见小姐这么想着,摸了摸旁边的铃兰毛茸茸的耳朵。 “以后不要和w姐姐凑的太近哦。” “嗯?嗯,好的妈妈。” 不管w怎么样,反正不能带坏她家女儿就行了。 上班去。 西西里小姐看着两拨人前脚后脚的就走了,也没有人多留下来陪她一会,无聊的简直想在沙发上打滚。 看剧无聊啊,打游戏……抱歉,这个游戏她只被医生带着打通过一次。 看书不是不可以,但是医生家里的书是两极分化的。一些是适合铃兰这个年龄段看的读物,剩下的几乎就是一整书架的学术著作。 一些杂志都翻烂了,总不能继续玩一个人的大富翁。 西西里小姐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想去天台上晒太阳。 人啊,就是贱,被吓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 医生还是没有告诉西西里小姐,那些黑袍人都被解决了。 谁也没告诉他,袭击拉普兰德家族的人和袭击西西里小姐的人是不是同一批。 在那背后到底都藏着些什么,医生也不甚了解。 他也不想知道。 医生下午的时间去找了大帝,给这只企鹅带去感谢的心意。 只是这只企鹅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拍着他的肩膀,然后就是一阵不可名状的企鹅笑声。 “太有意思了,深海的人也不如哪怕一根触须,猎狼人也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我走眼了,走眼了啊。” “……?大帝先生?” “没什么,你就当这个是我胡言乱语。小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整点有趣的。” 肥肥胖胖的企鹅摇着酒杯,滑稽的鸟喙却说出了多么嚣张的话。 “要闹得天翻地覆那样的,来不来?” …… 已经到了遥远的炎国的乌鸦嘴女孩,遥遥望着远方。 那边是他在的地方。 只可惜,她不能一直出来乱跑,不然就跟着那个灰毛大小姐一起去找人了。 不过也很满足了嘛,毕竟还是见到他了。 他还是没变呢,什么东西都不放在心上的傲慢,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想把他压在身下。 当然,最好还是希望他把主动一点。 嗯……还是不太可能,怎么想也没有那个可能啊。 你说喜欢持大局又温柔贤惠的女人,虽然我知道你那是乱说敷衍人的,不还是照着做了。 我现在呢……回到了我们的老家。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历史的沉积感。 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你离开时的模样,你那时也是在这样的日子出去的。 也许你会有很多住过的地方,很多歇脚的据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我为你而守下的一个家。 只要你回来。 现在我回来,也帮着看看你嘱咐过的实验做的如何。 真希望能成功啊,这样你就能安心得在这里待上好久,再也不用出去乱转,寻找什么新的机会。 思念,真苦啊。 她这么想着,从锅里舀出一碗红红的东西,给旁边烧火的白发女人递了过去。 “……这啥?”她接下来,看了一下,“红曲酒?” “你在这边烧了这么久的火就没注意到吗?” “发呆呐,谁管你煮的啥。” “真是……算了。这个叫相思酿啦。”她给自己装了一碗,吹散上面白茫的热气。 “?”这听着还不是酒吗? 她不怕烫,便一口喝下大半。 好甜。 “这不是红豆汤吗……” “红豆最相思呀,有什么问题?” “可以,没问题。”那为什么放的糖还会回苦,你这么缺钱?精糖都买不起了? 想吃水煮鱼,麻辣鲜香不比这个带感? 这味道让她都有些嘴里发苦了,难受。 人生不易,年兽叹气。 —— py 相思酿……想起了好多人。烦。 第五十一天 世界那么大,你又会去哪,你又遇见谁 拉普兰德在下午快四点才起来,太阳都已经慢慢要变得橘红。 医生在小地图里看见了白狼女孩的醒来,便把这里收拾好,带上w找拉普兰德去了。 看望在其次,主要是去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早上的时候白狼小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揪心。 那医生就没有打搅,如果还有事需要他帮忙的话,想必那时候就已经提出来了。 现在过去是问狼小姐要不要来他这里蹭饭。睡了一天,总会饿的吧。 早上的时候吃面包医生不说什么,现在总得吃些有营养的。 走到房门附近,拉普兰德正在外面的空地上伸着懒腰。 “……” 然后他就听见拉普兰德的肚子传来咕噜声,白狼小姐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哈欠。 “有点饿了,不知道医生家里煮饭没有,想吃饭。” “……”站在她后面有一段距离的医生打开通讯器看了一下,这个点月见小姐还没有下班,买菜是他准备去做的,晚饭自然也是他下厨。 他只是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发声。 拉普兰德准备转身回屋里拿上东西就出发去医生家,而对面正好出来一个德克萨斯,对着拉普兰德打个招呼。 “晚饭吃什么,你家里的就醒来了三个。” “这么能睡?” “……不,有两个已经睡死了,没有心跳。” “哦,那个东西不是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吗,没事的,我有心理准备。” “嗯。”德克萨斯应了一声,对着后面的医生招招手。“医生,下午好。” “……”被点名的医生迫不得已的走了上来,对着两个鲁珀女孩打个招呼。 “……你听见了?”拉普兰德这么问着,脸色严肃了起来。 “嗯。” “那么虽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我们两个都不怎么会煮饭,去你家蹭饭,有问题吗?” “……走吧,和我一起去买菜。” 医生这么说着,被白狼女孩拦了一下。 她才刚起床,出来活动一下而已,还没有洗脸。 虽然被听见肚子打鸣的声音是不怎么好意思,被听见了背后说要去蹭饭的言论也不怎么好意思。 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医生都没有意见,她自然是乐得接受。 只是在洗脸的时候脸红了一下,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医生带着很快就整理完毕的拉普兰德去了商场,白狼小姐不差钱,她不喜欢闻菜市场的那种骚臭味。 德克萨斯则是听着拉普兰德的话,去拿了几瓶酒放到车上先去把饭煮上。 虽然炒菜不是很擅长,仅限于能入口,但是电饭煲煮个饭还是会的。 月见小姐那边正在给小朋友们考试监考,突然叮铃一声来了医生的消息。 大抵意思是拉普兰德那边事情结束了,打算来这边吃一顿好的,有没有喜欢的菜。 月见小姐细细想了一下,来到这边才过了约么一季的时间,大聚小聚吃了三四次。 还挺勤。 不过这种感觉其实不坏,认识的人,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也很快乐。 但是……明天没有放假的呀。 月见小姐想了想自己的贪杯程度,有些无奈。 晚上少喝点吧。 工作群里突然来消息,她看见年段长发来消息说明天是叙拉古法定节假日,连休三天,加上一天单休,四天,下周补课。 好耶!叙拉古万岁! 月见小姐出了教室,靠在墙壁上飞快回了消息。“你说说你要煮哪些?我回来的时候补充一点就行了。” 关掉屏幕,她看着那太阳已经垂入远方地平线,脸上是浓郁又温柔的笑容。 她想起了当时自己的除夕夜,那个只有自己母女俩,还有医生的晚饭。 现在的话,还有西西里,有拉普兰德,有德克萨斯,还有刚来的变态父控w。 真是很大的变化呢。 铃兰,我给你带来了快乐的生活吗? 应该是有吧,我和你一样,都很开心哦。 …… 拉普兰德和医生买完菜回到家里,这次连帮忙打下手的权利都没有了,直接被医生赶了出来。 毕竟两个女孩昨晚确实忙到挺晚的,他早上准备去煮饭的时候都能看见小地图里她们活跃的身影。 具体在做什么他不清楚,就算清楚他也帮不上忙。 因为伴随着她们的,还有路边偶尔冒出来的黑色荆棘。 现在自己的战斗能力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这个荆棘的馈赠,那他再过去也不过是添乱。 今晚,就犒劳一下两个女孩吧。 只要不喝多了在这里耍酒疯。 德克萨斯在房子外面的长椅上坐着,和拉普兰德一起看着地板上冒出来的黑色文字。 ——你的家人被诅咒了,有些运气好的能挣脱,挣脱不开的有可能会直接变成饵食,献祭给那些丑八怪。想要解咒也不难,但是我暂时到不了你那边,所以还是要自己去努力。 去找这个世界的神明吧,它们会有办法的。带上这一片叶子,你们一定会获得帮助。但是那些人就得先受些苦,我可以保护他们暂时不受伤害,也没有时间限制。但是他们的衰老是自己的事,等久了人说不定都馊了。 拉普兰德接过空中孤零零飘下来的黑色大叶子,看见它慢慢缩小成一个挂饰,然后从她手中滑落,系在她腰间的黑剑上。 “我知道了,很谢谢您的帮助。”拉普兰德对着大树微微鞠躬。 ——没有必要,你也帮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说大家都要互相帮助。 “……”德克萨斯看着这样的字迹,把烟头掐掉。这个角度能看见厨房的窗户那边有医生黑色衣袍的影子。 医生,还真是有一个了不得的妈妈啊。 但是完全没有听他提起来过呢。 失忆忘了吗?那为什么明明就在身边,却完全不告诉医生自己的存在。 好麻烦,不想深思。 月见小姐牵着铃兰姗姗来迟,看见门口坐着的两个狼小姐,奇怪的问着她们。“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 “……抽烟,刚抽完。”德克萨斯撵了一脚地上的烟头。“月见小姐,你明天有放假吗?” “有,刚刚说明天有个什么节日放长假来的。” “嗯,明天是叙拉古的特色节日,街上会很热闹的。到时候可以去逛一逛。” “是吗?那还有点期待,没有怎么经历过叙拉古的节日啊。” “明天没事的话叫医生一起出去逛逛吧,上次拉普兰德带出来玩,自己睡了半天。明天我也带你们去玩一趟。” 鲁珀女孩想着明天的节日,想着自己小时候也有人陪她偷偷出来玩。 现在,也轮到她带着别人去玩了。 不用偷偷摸摸的,也有了可以买遍整个小吃街的资本。 却还是没有等到她再来陪自己度过这个节日。 有些被欺骗的伤感。 妈。 想你了。 第五十二天 每天就想着开宴,我应该去写车万文的 今晚月见小姐笑的很开心,就好像把什么沉重的担子放下了一样,搂着德克萨斯的肩膀给拉普兰德倒酒。 确实,这位冷漠的女孩与月见的关系莫名的好。 旁边的拉普兰德把杯子里的酒水一口喝下,白瓷的杯壁倒是显得酒水愈加清亮。 这是叙拉古产的蒸馏酒,味道很辣,也很醇。 医生对于这种蒸馏酒的好感其实也就是那样,但还是比那带着酸涩味道的葡萄酒能够接受的多。 他喜欢的味道,还是米酒,那种窖藏的米酒,掀开盖时不住的往外冒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当然,后劲还是蛮大的,贪杯的话,可能会头疼。 在桌子上的除了铃兰,剩下的多少都是可以喝一点的。 也许这个一点的上下限波动比较大,像西西里也就勉强的喝点啤酒。她倒不是不能接受白酒,但是白酒入喉的那种热辣感觉,还有喝多了会导致声音变哑,这是她拒绝高度酒的原因。 医生至今还没有怎么喝醉过,酒量到底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单纯的喝的没有那么拼。 多吃两口菜,多拿通讯器记录下现在的这一幕,不比那两口迷魂水要强得多? 眼看那月见小姐越喝越没了姿态,医生摇摇头,抓起没用过的筷子给旁边的铃兰夹点够不着的菜。 得来了小姑娘甜甜糯糯的谢谢声,医生也给自己装了一碗汤,假装在喝酒的样子,躲过了拉普兰德有些迷糊的双眼。 白狼小姐扫过一圈,还是把酒杯朝自己的好搭档德克萨斯一递,磕的一声自己先下去了。 德克萨斯看了一下那边给铃兰喂食不亦乐乎的亚子,仰头把这一杯喝完。 w早就知道医生看起来特别能喝的秘密,倒也没有专门给他灌几壶。 她酒量其实也算不得特别好,毕竟以前医生不让她喝。她自己也就是在后来的时候才尝了尝这神仙水是什么味道。 主要是怕医生什么时候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然后要怪她怎么去学坏。 w夹了一筷子的韭菜放在医生的碗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吃下去。 对,多吃点。 多吃点,身体棒。 萨卡兹的女孩笑面如花,手指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探去,医生没有抵抗,他其实都没有注意到,前面还在给铃兰投食。 而w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医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见她微微启唇,水润的唇瓣在明黄的灯光下显得很诱人。 “我也要吃嘛。” “……”那你把手松开自己夹啊。 医生不说话,他的意思已经完全的在沉默中表达出来。 但是女孩又怎么可能这样放弃,早就知道这是石头了,那肯定不能因为这冰冷的外表而退缩。 w嘟起嘴。 “喂我。” “……” 医生看着那张显得过分可爱的面庞,还是没有继续让她失望,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个意思就是同意了,w笑了起来。 果然嘛,你还是爱我的。 月见小姐脸上醉醺醺的,目不转睛得看着这边。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长歪了,你到底有没有数啊,医生。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医生夹起了些不容易滴汁的鱼肉送到那孩子的嘴边,看见那张脸上狡猾的笑容,还有医生平静面孔下分明存在的几分宠溺。 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领养的孩子就只是孩子啊? 都和你说了,她有图谋不轨之心,你还这么惯着他。 该,你就等着什么时候被下药了你都不知道。 月见小姐抿抿嘴喝酒去了,不再看向这边。 而医生则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缠在了自己腰上,本能的用手一捞,入手的感觉是略带冰凉感觉的细长的……尾巴? 他看向抱着自己手臂突然脸上红了一些的w,女孩脸上的红晕越加的重,视线不然而然的与他相对。 钢铁的医生分明看见那女孩红唇轻启,用唇语与他说爱情。 是哪怕无人知晓,也要继续的感情。 绝对不会让他轻易逃脱,这般的让人脊背发痒。 “……多吃点,看你饿的都在颤。” “……”w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然后哼的一声撇过头去,好像生气了的模样。 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松开他的手臂,缠在他腰上的尾巴也只是越来越紧。 医生给她夹了一块大肉,看着她还是乖乖的张嘴咬住,腮帮子满满的。 是啊,多吃点。 你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真的变了很多啊。 w。 他看着女孩头上依旧压不下去的三根呆毛,轻轻吹了口气,弯了两下还是那样挺立。 真是让人怀念。 医生这么想着,反手给铃兰夹了点菜。 “……”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德克萨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本来想着给医生碰一杯做个面子,结果发现他这里左拥右喂的情况,觉得不叫破他们应该就是最好的面子了。 就是拉普兰德可能会有点……? 那只傻狗在做什么? 在德克萨斯的目光里,拉普兰德悄悄的拿起通讯器给拍了一张。 这是在给情敌摇旗助威吗? 看不懂,不愧是你,拉普兰德。 傻狗中的傻狗。 不救了,等死吧。 但是。 拉普兰德可精了,她怎么可能会犯傻。 现在上去开团只是自寻死路,现在就是要收集罪证,下次有机会了,她也就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抱上去。 如果他还奇怪,就把这照片甩他脸上。 臭渣男。 今天我拉普兰德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感情高手。 拉普兰德与月见小姐碰杯,视线交互了一下,一同看向医生。 德克萨斯看了下那边似乎达成了什么战略同盟的两个人,摇摇头,选择退出战场。 只有西西里一边吃饭一边看剧完全没注意到场上的一举一动。 现在,就连铃兰都知道,这个气氛凝重的很。 不过,这和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医生又夹了几个丸子到她碗里,厚实的丸子吃进去是咸鲜口的,味道很棒。 真好啊。 第五十三天 我也想看烟花 还好,谁也没有喝完了就在那边发酒疯,稍微有些飘飘然的西西里努力睁着眼,看见那三个一杯一杯得就把三大瓶的高度蒸馏全倒进肚子里了,眼皮直跳。 虽然医生家里的酒杯比较浅,一满杯也就是一口的量,但也不是你们这样喝的啊。 真的不怕第二天起来宿醉头疼? 月见小姐靠在旁边德克萨斯的肩膀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眯着眼露出非常满足的表情。 吃饱喝足,想睡觉。 医生看了一下时间,再过一下子就要到明天了。 那确实也可以收拾一下去休息,他正准备起来让大家都回去睡觉,却看见德克萨斯稍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去把窗帘拉开。 “明天是叙拉古的传统节日,有很特殊的寓意,如果按往常的惯例,会在凌晨放烟花。”德克萨斯这么说着,目光向着那只有零星灯火的窗外看去。 医生确实有在小地图上看见数量并不少的人们聚集在空地上,已经有迫不及待的小孩子们点燃了喷泉一样的烟花棒,明亮的火星带来数不清的欢声笑语。 医生看向了德克萨斯,她正露出少有的笑容,轻轻拍打着月见的后背。 西西里也揉了揉脑袋站起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是灰狼节。又到了这个时候啊。” “……”灰狼节日什么节日? 西西里倒在沙发上,侧头正好看见医生那边出神的想着这个节日又是什么寓意,看得她一阵好笑。 “灰狼节与其说是叙拉古的特色节日,不如说是鲁珀人的特殊日子。在这里的也不是没有鲁珀以外的人,他们也会随着大家一起放假,过节。但是离开了叙拉古之后,也就只有我们鲁珀还会记得这个节日。” 这是传说中的,我们鲁珀出的第一位狼王的纪念日。 因为传说中的狼王是灰色的头发,所以被称为灰狼节。 其实官方的记载里,应该把这个叫做亚里沙纪念日。 但是鲁珀人没有几个会这么叫就是了,就连月见小姐那边传下来的消息都是说的灰狼节。 拉普兰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窗户推开,所幸没有风。 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的白狼小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啊……明天应该会挺热闹的,以前这时候都是休假到处玩,没想到明天还得加班。” 那边的拉普兰德苦兮兮得说着丧气话,德克萨斯就当没听见,把头扭到一边。 医生也牵着铃兰走过来,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来,等待着德克萨斯说的烟火。 w自然不可能落下,她从后面环住了医生的脖子,跪坐在地上,伏着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这个位置能够看见医生正在慢慢红起来的耳垂,那股熟悉而好闻的草木香味和药味将她包围。 她忍不住的蹭了蹭医生的脸颊,看着他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偷笑着松开手。 当然不是放开,只是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铃兰围到自己妈妈的旁边,轻轻把她的头扶在自己怀里,让她能够看见窗外的夜空。 月见小姐虽然喝的有点多,但本身就是教养极好的人,倒不至于上了头让自己出了丑态。 看着面前铃兰与她十分相似的面容,她嘴角慢慢弯起幸福的幅度。 铃兰轻轻握住自己妈妈的手,引着她看向窗外。 “妈妈,今晚有烟花哦,你最喜欢的烟花。你不是说很怀念家乡的烟火大会吗?” “……啊,是呢。是我最喜欢的烟花。” 拉普兰德抓着头在医生旁边坐下来,静静看着他平静的模样,不多说话。 德克萨斯在月见的旁边默默的闭上眼。 她想到了什么,月见小姐是不是也想起来自己的家乡,拉普兰德又看着医生露出了怎么样的笑容,西西里小姐抱着抱枕,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漆黑夜空。 也就w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世界,安心无比。 随着象征新一天的钟声响起,早已迫不及待的人们点燃了烟花,看着一个个金色的火光冲向天空,炸出绚丽明亮的花。 在腾飞的焰火中,医生好似又看见了曾在何处经历过的同样的故事。 也许,他有一个十分精彩的过去。 眼见那焰火从地上腾飞到空中,又带出一道很快就暗淡下来的金色轨迹。 娇俏可爱的女孩在耳边哼着轻轻的小调,在烟花的biu~boom声中显得不是很清晰。 医生只是抓住她在自己胸口便衣上乱画的手指,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的握住了女孩的手掌。 早点牵住我不就好了吗,还要我主动,你好坏哦,坏蛋医生。 你果然是喜欢主动系的女孩吗?那我岂不是胜券在握? w嘿嘿嘿的傻笑起来,却是把他搂的更紧了。她今天还没有去买到可以用来对付老DT的药,但是这又怎么样。 下药是为了让这家伙有责任感,不会再这样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就把她抛下。 如果说,他愿意一直陪着自己的话。那这个药顶多就算生活中的调剂。 反正你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愿意主动的人,说不定是生了孩子后就再也没有夜生活了。 越想越有可能。 所谓爱的极致就性,她想要的就是让这个憨憨浑身上下都沾满自己的味道。 这有什么不对的嘛。 爱或者喜欢,就是一种被标榜成美好的占有欲。我只是恰恰好的比较过头,或许热烈许多,但是你要如何说我是错的? w慢慢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 医生只感觉脖子这里被她的头发刺得痒痒的。 拉普兰德拍了拍医生的手臂,然后借了个大腿躺下了。 “……”医生犹豫了许久,还是松开了w一只手掌,摸上了白狼小姐毛茸茸的耳朵。 rua到了! 月见小姐已经坐了起来,看着那连绵不断的光芒在空中变成颜色不一的花,她不由得也想起来自己的小时候。 多么相似啊,那时候她的家人陪着她出来看这烟花的时间,与她现在和铃兰一起坐在这里,似乎也是一样的。 德克萨斯惊鸿一瞥间看见月见红了的眼眶,铃兰依偎在她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多么出神。 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那远远光点绽放,现在稍微近了些,确实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是吧,拉普兰…… 白狼小姐睡得正香。 西西里小姐在后面拿着通讯器拍下了这一切,发在了自己的社交圈里。 “灰狼节,大家都过得开心吗?(。>∀<。)” 第五十四天 我也想出去玩(3/9) 晚上的狼藉是医生一个个把女孩们送回楼上房间后,一个人在这里收拾了许久才弄完的。 铃兰和w倒是想帮他,但是医生更在意的是小姑娘的健康成长,赶回去了。 收拾完这乱糟糟的客厅,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擦擦手,看着窗户发了会呆。 然后带着家里的一小瓶酒,出去看了会那棵大树,把清澈的酒水慢慢倒在离树根远些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本体,但是确实找不到你究竟在哪里存在,便请允许我如此简略的和你道个谢。” 大树没有给予回应,倒是原本在他床头边上放着的吊坠突然掉在树下的长椅上。 抬头看过去,也只有摇晃的树枝。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把那坠子戴在脖子上。 木色的坠子中间却是有着珠宝一样的光泽,不应该出现在木头上的通透感仿佛能接引月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一片叶子慢慢飘落在他面前,伸手接住,看见这落叶化作了木板的模样。 ——不用谢不用谢,没事的。没事。……多想想我,我就很开心了,好好穿衣服,不要这么冷了不注意身体着凉。那种破工作就该直接走,没事的,就算你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我也会养活你的。 “……谢谢?”医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又变厚变重了一些,还是没敢直接问出口,你到底是我的谁,为什么这么照顾我这样的问题。 或许,会很伤人心的吧。 医生看着那木板好似马赛克一样的闪烁了两下,变成了一副无指的手套。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但是现在也没有戴这个的意义,一会就睡觉了。 地上出现一行小字,写的大大的,生怕他看不见。 ——早点回去睡觉吧,其实收桌子的事交给我就好了,那么累做什么。手套不用的时候放进衣服里面的那个口袋就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一阵子就过来看你了。 “……嗯。”医生只能这么应了一声,在那黑色字迹的驱赶下回到家里。 然后反手给电饭煲定了个时,把粥给煮上了。 忙活完,医生才慢慢的回到房间里去睡觉。 今晚w没有办法过来,因为她也很困了,又喝了酒,沾床就睡。 所以医生久违的又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稍微已经有了些预感的医生伸出手抱了抱期待依旧的人,换来她满心的欢喜。 今天看着他很喜欢那个名叫烟花的东西,她也想着做出来类似的玩意。 但如果只是仿制或者复制,很简单,一个念头就可以了。 但是她就是想做一些最漂亮的,最厉害的给他看。 可以想得到,无事可做的母亲大人究竟会花费多少时间精力在这上面。 医生早上没听到闹钟,醒来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日上三竿。 窗帘倒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拉上了,床头的闹钟也不见了踪影,让他奇怪的看了下床底。 他的床底空无一物,连灰尘都看不见一颗。 可能是被w放在哪里了吧。 他这么想着,去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看见脖子上的黑色坠子,红色的绳子不毛不糙,戴在脖子上也蛮舒服。 所以说,门口的树真的是活的啊。 医生感叹了一下,推开门出去。 走廊安安静静,看起来所有人都没有起来。 他也不打算叫这些玩的挺晚的人起来,打算先下去把昨晚的垃圾先倒了。 只是客厅里焕然一新,他也找不到自己堆在厨房门口的垃圾袋都到哪里去了。 月见小姐醒来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看了一下小地图,稍微瞄了一下三楼里还在抱着铃兰熟睡的月见。 只能归功于那棵树了。 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发觉自己无事可做,便把保温着的粥舀出来一碗,解决早饭。 既然没事做,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在家里啃啃书也好。 倒也不是抱着什么学习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发现,看着书里面的知识,可以回忆起以前的事。 虽然基本上都是各种完善的理论体系,还有实验结果和一些猜想这样的东西。 也许自己以前还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 医生这么想着,却是油然而生一种笃定感。 他接下来也有自己想要努力的目标—— 想要为这个世界的人做一些什么。 并不是和西西里小姐那么一段闲谈就突然脑子发热就有的想法。 在他回想起的细碎记忆中,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顶多也就算是回归正道吧。 医生抱着书看了一早上,中午尽量不怎么发出声音地煲了一锅汤,闷了点肉,蒸一条鱼,剩下的拿昨晚没吃完的小菜凑合一下吧。 家里面一二三四一共七个人,去打老虎都多两个摇旗助威的。 所以煮饭煮的特别多,就怕不够吃,多了还能留到晚上。 中午的饭就得吃了,他一个一个房间的敲过去,一时间整个房子里鸡飞狗跳。 在这里严重批评一下拉普兰德的睡姿,一个人把大半个床都睡满了,平板小姐西西里差点被挤到地板上去。 三个狼小姐在医生这边一直是睡一起的,之前是因为要保护一下平板小姐,现在就是单纯的关系好。 敲到月见小姐的房门的时候,铃兰正好打开门。 房间里的月见小姐正在叠被子。 “医生哥哥,早上……中午好。”小小只的铃兰和着医生打招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好,准备吃饭了。”医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对着看过来的月见小姐微微点头,便下楼去叫w。 为什么要把她放在最后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本能的想要让自己家的女孩多睡一会? 不待医生敲门,里面早已经听到了动静的w拉开门扑过来。 倒是很有精神,神采奕奕的样子。 一群人里也就拉普兰杰喝的似乎多了些,现在还有些飘忽忽的头晕。 医生给她一点药粉,让她自己掺了热水喝掉。 饭桌上,德克萨斯提出要带大家一起出去感受一下叙拉古的节日风情。 这个平时有些冷淡的女孩难得的有主动一回,除了要回家里看一看情况的拉普兰德,倒是全员通过。 也包括终于被允许出了门的西西里。 “好耶!” —— py一本 才知道还有半年奖这种东西,一个月要15w字,前两个月都没有,得努力了呀…… 第五十五天 今天也是智熄的一天 下午,整装待发的队伍带着属于符合年纪的欢笑声出去了。 拉普兰德吃完饭就走了,她得告诉那些一点一点回来的外出的族人,家族里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要怎么做。 以及她们家族的产业,掌握的话语权,这些都是需要白狼小姐去头疼的。 其实话语权还好说。 这个城市一直都是在拉普兰德家族的掌握下的,甚至这个城市的城主都不过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只要脚底下这个城市,这个移动城市的权限密匙在拉普兰德家族手中,那就谁都不能忽视他们的话。 而产业……说实话,现在整个家里能用的人寥寥无几,光是收租收保护费都不一定收的过来。 得把在外的所有人都召集回来,然后去吸纳一批临时人员。怎么样都好,得先让这个家族维继下去。 最好的一点是,拉普兰德家族的人一般不怎么出现在别人眼中。 所以正常来说,也没有人知道这边的情况。 但是总有意外,谁也说不准。 只能靠人扛过去了。 拉普兰德这些都没和医生提,怕他担心,而且他也帮不上忙。 鲁珀的女孩看着自己这偌大的宅邸空荡荡的,不由得叹息一声。 好烦,不如让我去砍人得了。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里拉普兰德愁眉苦脸的样子,待会带点甜食过去给她吧。 对方以前也喜欢带甜品过来,应该是很喜欢。 前面的德克萨斯带着他们大大小小几个人在这与平时相比显得热闹了许多的街道,时不时介绍一下自己比较推荐的小吃,倒是显得异常活跃。 今天德克萨斯说的话,比得上她过去一个月的量了。 这个灰狼节,当真如此特殊吗? w听着德克萨斯的介绍,不住的点头,然后一步跃出去,买了些看着卖相就很有食欲的回来,分给医生一点。 她可不是嘴馋,她就是想给医生喂食。而医生面无表情的自己拿了个签子自己吃去了。 西西里小姐要控制自己不吃这种垃圾食品,不然真的要长痘了,昨晚还熬夜,难受。 月见小姐和铃兰人手一个带着叙拉古特色的糖画,脸上是比这咖啡色的糖画要甜的多的笑容。 德克萨斯不是很想吃东西,她只是单纯得想在这个节日里出来走。 其实灰狼节的小吃街数来数去也就是那个样子。在本地长大的人都耳熟能详。 但是这一切要是和回忆搭勾,又显得那么沉重。 德克萨斯想起来许多的从前,镜花水月般的,细细去思索又忘了那是什么事。 只留下似是而非的几分感慨。 那个是红汁浇,以前她曾喜欢过一段时间的小吃。 也算不得多喜欢,只是那时实在没得选了,就只能买了这个。吃着吃着,就一起习惯了那个味道。 毕竟父亲很严厉,他不喜欢妈妈那带着些怯懦和胆大妄为混合在一起的性格。 偷偷出来玩或许还好,还给自己买那些路边不卫生的小吃,那真的要一起挨骂的。 这个红汁浇就只是一种带着些微甜类似土方制法的果冻,不好吃,不难吃。 是她现在很喜欢的味道。 也没有人会在陪着她继续吃这个土方的果冻了。 毕竟今年,也没有那熟悉的小摊,没有那亲切的人。留下她一个缅怀过去一样的在这千篇一律的节日上张望。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谁也看不到了。 德克萨斯终于驻足在路边,买了些水果,向后面的人分了几个。 不过,妈妈。你也不用担心。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父亲他身体也健康,你想看他还得等挺久的。 所以放心吧。 …… 下午的美食街不过是节日的一项,在路边还有些摆摊做生意的。 那些小小的游戏总是带着些赌性,吸引着大大小小的客人光顾。 月见小姐对这种东西倒是很有发言权,但如果说起自己故乡的模样,那肯定会被注意到自己语气中的苦闷吧。 所以还是不说了,出来玩,想那些东西做什么。 西西里小姐比铃兰还要不堪,被一个路边摊上的头饰吸引了目光,非要和小摊老板拼一个你死我活。 在西西里献出了第十二次的失败后,终于看不下去的德克萨斯走了过来,把手里圆圆的环套丢进那不远不近的一个展示柱上。 头奖是常规宾客,一米多高的毛绒抱枕。 反正一行人里还没有谁对这个起兴趣。 医生不理解那些喜欢毛绒抱枕的人,特别是有尾巴的。 你们互相抱一抱尾巴,不一样很暖很软吗。 路上还有一个大头贴机,两两成对的进去各拍了几张,看着对方的丑态嘻嘻哈哈的笑。 只有医生和w的怎么看怎么甜。 只是这里就一个医生,其他人都是女孩子,总不能当场吃柑橘。 六个人走走停停,听过那表演台上流浪歌手的声嘶力竭,看过街头卖艺的艺人手脚灵巧的抛着小球。 还有保留项目,黑帮摇。 这倒是大家都可以加入进去,入场费也不贵,给你一把以假乱真的塑料斧头,和着大家的节奏一起摇,舞姿那叫一个魔幻可以形容了得。 医生看着德克萨斯带着西西里进去,然后带动旁边的人把这乱糟糟的社会摇变成了斧头帮联谊舞,施施然得又走出来。 时间就在这欢声笑语里一点点的流失,晚上很快就要降临。入夜时分的人比白天要多的多,而重头戏也被安排在这夜幕下的灯火通明里。 大型的舞台剧,紧张刺激的马戏团表演,是让人忘记膀胱酸涨的表演水准。 只是医生看不来这个,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德克萨斯。 也许其他人没有注意,但他确实的看见,今天一天她一根烟都没抽。 灰狼节并不禁烟,大街上满地的烟头和雪茄燃烧的气味。 他看着德克萨斯无聊到打了个哈欠,然后与大家告罪一声,出去透透气。 医生以为她是终于忍不住了,却看见她提着下午买了剩下的水果向着另一边走去。 他看了一下小地图里这条路的终点。 烈士陵。 “……” 德国我来了 第五十六天 故事本应该在此之前就结束 德克萨斯在烈士陵边上转了一圈,把水果一放,便坐到一边。 看得出来她想摸一根出来的,只是动了两下手还是没有在这里点火。 鲁珀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直到这边快要谢幕,才慢慢的走回来。 医生没有去多问,也没有立场去了解对方的心情和过去。 他看着狼小姐几次蠢蠢欲动,本能的把手往口袋里伸,停顿了一下,没有像旁边的人一样吞云吐雾。 然后看见她平静的脸上逐渐带上些烦躁。 确实,烟瘾大的人会有这种情况。下午看她吃橘子也没有这样,现在手里没东西了,就开始情不自禁。 也许嘴里有点什么吃的会好些。 医生让w去买一些简单的小零食回来,受到指令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医生,肚子饿了吗?要不要一起找个地方吃个宵夜?” 西西里在旁边摇晃着通讯器,“上面有人说这里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饭店,一起去看看?” “……宵夜,我也有点饿了。”德克萨斯在前面回头,西西里把通讯器递过去,狼小姐看了两下,摇摇头。“不行,一般。我带你们去吧。” 医生招呼着那边刚从摊子跑过来的w,不然这个女孩说不定就掉队了。 w小跑过来,牵住了医生的手,视线却止不住的回头看了一下。 那边……怎么有个路牌指向是十松庄? ……就当没看见。 心里已经放弃了任务的w跟着大家一起吃了宵夜,德克萨斯推荐的地方确实是很像当地人会常常光顾的蝇头小店,味道很棒。 吃完宵夜,外面的表演也迎来高潮。 正是恰好的玉碟明月,明亮的月光与地上的灯火交织,带来好似梦幻一样的布景。 这是每一年都有新意的狼王的故事,舞台上的人们大喊着此子恐怖如斯,然后开始华丽而不浮夸的比斗,台下的人们拍手叫绝。 并没有传统就不可变的想法,每一代的家族更替都是顺应着历史的潮流的。陈旧腐朽的人只能变成灰尘。 这就是叙拉古的风气。 就好像这里的黑帮,他们从古时行侠仗义的个人,慢慢抱团发展成组织,又渐渐变成现在这样有着严格纪律的团体。 政府负责的,他们帮忙,政府不管的,他们管。 黑帮,因为他们穿的是黑色的,所以叫黑帮。 其实,他们更愿意叫自己是兄弟会的一个小老弟。 这里的故事慢慢到了高潮,灰色的狼破开所有的阴谋,解决所有的敌人,以横扫八方的气势,要统一整个叙拉古。 阻拦在他面前的人说。 “亚里沙。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狼向往统一,又会慢慢散成沙。从来就没有哪只狼统一了整个种族,它们只会互相伤害,互相竞争,收手吧。” “是吗。” “是。” “是又怎么样。我要就是要,我不想就是不存在。我今天说,鲁珀当统一,就是要统一!没有人去做,那我就当第一个。没有人成功,由我来开创历史。只有懦弱无能者,才会因为其他而放弃自己。老头,让开,你挡路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年轻人。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 “历史算他妈个鸡巴。给我滚!” 医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个故事,但是至少看着人们的样子,他倒是能够明白,这是他们喜欢的。 打破常规,破开枷锁,向往的新天地,寻找新世界。 也许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没有尝试就绝对没有变化。 医生看着舞台上那变革如火如荼的开始,看着那灰狼王带领整个鲁珀族一齐的向前进。 也许,现在这个时代,也是这样的。 世界需要一个领头人,带着这纷乱慢慢走向规整。 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吃饱穿暖,每个人都不因天灾而惶惶,源石病也只是可以被医治的症状。 这才是这个世界应该走向的未来。 我如此认为。 —— 拉普兰德看着那些脸色沉重的同族们,默默退到后面去。 安放着人们的地下室里,一个个安静无声的人,沉寂的躺在那里,和死去几乎没有差别。 只有一根或两根的黑色尖锥从他们的手上长出,带来异样的违和感。 “……拉普兰德,你算是被预定的下一任家主候选,我相信你。请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短白发的高大鲁珀人微微躬着身子,这么对着她问。 “……你等那个茶壶回来问他,我不当。”拉普兰德几步退出门口,后面有手掌把她往前推了一下。 “什么茶壶……这里的事只有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别推到我身上。我很忙的。”一个一脸欠揍样子的人这么说着,对着那边的高大鲁珀点点头。“不用管我意思。” “茶壶,你才是已经被内定的下一任家主,你不要赖我,我生气了很恐怖的。”拉普兰德这么说。 “完整的接受了全部的家主训练的只有你。我们都已经被淘汰了。” “?” “?” “你在说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对话在一瞬间就变得微妙,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样子,高大的短发鲁珀都不知道拉普兰德到底靠不靠谱。 “我爸没和我说过,一直以为大家都过了。” “哦,那正常。那个长老一直以不靠谱出名。” 茶壶指了指那边一大片长了黑尖锥的人,看向拉普兰德,“我刚回来,稍微和我解释一下吧。” “哦。” “另外带来一个消息,德克萨斯家族刚刚给我们送来一批物资,放仓库里了。还告诉我一句话,要我转达给家主。” 现在就是暂时的家主,给我听着了,别忘记。 高大的鲁珀男人带着其他的鲁珀一下子跑出去,留下茶壶给拉普兰德说的一句轻飘飘的话。 “灰狼王,正在注视这片大地,所有正在发生的,都在预料之中。” “猜谜语?” “猜不出来。靠你了,家主大人。” 茶壶摘掉自己的帽子,对白狼小姐半跪下身子,对着一脸惊讶的女孩这么说着。 “代号,泡泡茶壶。雾蛇小队,宣誓服从您。带领我们走向明天吧。” 白狼女孩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其实还没死的人,这算不算夺权? “看啥,下一任基本上确定是你了,早一点没啥事。加油啊,我回去补觉了。” “……”医生, 帮我,我受不了了。 第五十七天 未来并不一定光明,可能是猪扒饭(4/9) 接下来的几天外面都显得挺热闹,但是第一天就玩的很开心的女孩们抱怨着脚痛,一个个在家里面看着实况转播也不想出去。 医生在被瓜分干净的客厅里捡到一个椅子,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拉普兰德那边来消息说自己这边好烦人,找医生吐了下苦水。只是当他说起要不要过去帮忙的时候,又听见她急忙说的不用。 那他就好好的当一个倾听者,然后和白狼女孩说,自己买了些东西想要送给她。 通讯器对面是语无伦次乱比划的拉普兰德,她的脸突然有些红。 医生刚刚的语气突然变得好温柔,他是不是要告白了?我还没有准备……不对,为什么我要接受他的告白?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里的拉普兰德,奇怪了一下,然后和拉普兰德继续说,“可能我过去不太方便,那我让德克萨斯帮我带过去吧。看你很累的样子,我昨天买了一些吃的留给你,应该很合你口味。” “我……行。” 拉普兰德小姐了解到了一个事实,石头是不会变成水的。 德克萨斯收到了拉普兰德的消息,拿上了医生准备的小零食袋子,开上自己大大的越野车就出门了。 倒不是医生想要指挥德克萨斯做事,只是他又不会开车…… 然后德克萨斯这一去,就直接被拉普兰德留了下来。 看了一下小地图上,灰狼小姐被拉普兰德留下来一起干活的样子,医生只能心里给她说一声加油。 德克萨斯如果不想帮忙的话,是不会留下来的。他只是想着今晚给灰狼女孩加餐。 w慢慢趴到医生的背上,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把他的头发揉乱。 这是想要撒娇的女孩欲求不满的模样,她想让医生往后坐一点,这样就可以像以前丽兹一样窝在他的怀里睡觉。 说到丽兹,w又想起来那个一脸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带着法杖向外离开的模样。 虽然有那个赦罪师跟着,应该不会出问题,但是她还是担心。 不是担心丽兹的安全,是担心她一路上找过去,一直没有找到医生的暴怒究竟会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丽兹强的要死,她简直以为那个藤蔓是医生教给她的特殊源石技艺。 w在前几天的时候,还有和那个女孩联系过。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互相失联了。原因其实想一想应该也就那两个。 通讯器没电了,没信号。 至于安全问题,一位举世无双的大剑士,一个源石技艺极其恐怖的术师。 谁能让她们出问题?耶稣? 其实如果不是断了联系,那她其实会告诉丽兹,自己已经找到医生了。 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的姐妹。虽然目标只有一个,但是互相的关系其实很要好。 还挺想她的。 唉……丽兹。 医生抬手摸了摸w杵在肩膀上的头,然后拉过来一张小凳子放在旁边。 但是她想坐的又不是这个,把凳子一踢,弯腰从空隙里钻进去,硬挤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多大了,又不是孩子。 看着小姑娘大胆的动作,医生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她抱出来。 他看着怀里的女孩仰起头,撒娇一样的嘟起嘴。 医生只好单手抱住小姑娘的腰,让她别一不小心的滑下去,没有再多说话。 w在他的怀里磨蹭了一下,找了个好的角度,睡个回笼觉。 医生轻轻摸着她的头,视线微垂,看见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与记忆中瘦瘦干干的萨卡兹小女孩比起来,这个面色红润,身体发育也很好的女孩,确实变得很多很多。 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她有些怪异的依赖感就可以理解了。 至少,他现在勉强可以接受她平时过分亲密的举动。 也许是在我这里,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喜欢撒娇,想要抱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医生这么想着,把视线重新放到书上。 他刚刚想起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实验报告,顺带着挖出来一个结论。 除非连续三代人都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含源石成分的地方,不然源石病的根本杜绝不可能实现。 而泰拉……想要完全没有源石成分的地方供以生活,可能得重新发展出来一条从无到有的科技路线。 因为有些东西,这个地方没有。 就比如,赤金的性质与黄金相似,但是并不完全等同。 赤金比起黄金更加坚韧一些,密度相对的会更大,也更重。 另外就是,赤金不能吃,黄金可以。 这里没有与黄金性质完全一样的天然矿物。 所以如果打算这么做,估计是很困难,也很漫长的一件事。 但是这又是必须做的。 至少,不算是完全的从零开始,一些通用的定理已经被探求出来。 源石已经把这个世界完全渗透,想要摆脱这种环境,就只能人造,或者…… 向天外发展。 这条路更困难,这是现实意义上的难如登天。 而最简单,最可以在近期就见效的,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抑制源石病的感染程度,这个是必须要做的。 接着可以分成两个选择,要么是源石与人体良性共生共存,要么是将感染程度永远压在最低。 另一个办法是思想层面上的。 要让所有人都了解到,接受源石病患者。而这就无法避免的要与那些既得利益者起冲突。 也许在最后,会演变成席卷世界的战争也说不定。 那就与他的想法相悖。 他想让大家都幸福,而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更何况……人又要如何与国家抗衡? 医生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深思,但是理性的智慧告诉他。 避不开的。 想要拯救感染者,那就避不开与国家机器的对峙。 世界上不会再允许多一个国家,也不会容许一个全是感染者的超大型组织存在。 那岂不是一个超大的源石炸弹?一炸就全开花。 感染者在是感染者之前,也许在国家里是最底层的存在,但是他是这个国家的人。 为了脸面问题也好,为了解决生产力问题也好,这种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除非冲突爆发,他与各个国家机关决裂,带着所有人以独立的感染者的身份而生存。 但是那又能做什么? 资源从哪来?从别的国家买。 谁给他? 唉…… 未来充满迷雾,不能放弃啊,医生。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悬壶济世之医者,当如是。 【23%】 第五十八天 医生向往新征程 拉普兰德家里的事慢慢的也理了清楚,德克萨斯被自己的家族又放在这边过了好久,看这个意思是暂时没想让她回来了。 灰狼女孩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脸上好几天也没有露出笑容。 话少的人生闷气也许就是这样,劝她也没有效果,还是靠着自己慢慢调剂过来。 医生一点点的回想起了以前的事,越发的沉默寡言,月见小姐她们只是觉得医生越来越不想说话,只有w惊恐的发现他与过去越来越像。 不……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哪有什么像不像,就只是回到了从前,这样。 现在是晚春,再过一阵子也就到夏季了。 只是叙拉古的地理位置并没有那么暖和,现在还是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w也褪下了自己的厚棉袄,穿上了自己喜欢的黑白色外套。 这样走上街,就会和医生显得很般配。 虽然他现在都在自己家里和拉普兰德家的图书馆里往返,再多的就是去买些菜回来。 月见小姐并不过问医生的钱是哪里来的,也没有必要去多注意。 哪怕是说拉普兰德给他的钱月见都可能会信。 月见本身也是一个小富婆,她去教书只是因为更好的陪着铃兰,不然出去工作的意义并不大。 西西里家的人在持续三天的灰狼节结束后第二天就把她给接走了。 平板的狼小姐很不舍的与月见小姐拥抱了一会,却还是回去了。 没有办法啊,虽然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莫名其妙的被刺杀也太让人害怕了,怎么可能忘得掉。 而她还是被自己老爹派出来与这边的几个家族联络关系的,怎么说也得回去露露脸才行,然后把两个还在乐不思蜀的哥哥都给拉出来。 哪有让最小的妹妹来顶锅的,你们还是人吗? 西西里离开,家里面的游戏机与显示屏就此无人问津。 拉普兰德因为家里的事,来医生这边蹭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德克萨斯却是不怎么好插手去帮忙。 因为现在的拉普兰德家族并不是她一个外家人可以去乱动手的,完全属于内务。 医生在乱翻小地图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卡兹戴尔有异动。 一个大大的移动陆地舰发出了第一次的轰鸣,巨大的履带在这土地上碾出深而沉的车辙。 他那份记忆又动荡了一阵,吐出来一个名词。 《罗德岛》 医生放下手中还在写写画画的笔,钢笔的笔尖在笔记本上点落下一点圆圆的墨迹。 “……已经开始了吗。”他喃喃一声,看向逐渐沉下去的太阳,橘红色的晚霞似乎象征着他轻松平静的生活已经所剩无几。 “医生?”w在旁边玩着通讯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回去吧。”医生把钢笔收拾起来,合上笔记本。 图书馆坐着的管理员很快就注意到了要离开的黑衣服男人,快步得走过来,帮着他把桌上的书本塞回书架。 拉普兰德吸纳了一批黑帮,作为外围成员,用以让整个家族继续运转起来。 白狼小姐向他透露过,接下来她会去一趟拉特兰,其实谢拉格也可以,但是谢拉格太远。 医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需要帮忙就找他。 他接下来有去往哥伦比亚的计划,具体来说,是去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 他已经完全不能再从书籍上在学到什么,也回想不出更多的知识。 姑且认为是已经全部想起来了,但是他发现很多的理论都没有办法走向验证的实践。 他需要新的知识。 现有的条件不允许他做什么规模庞大的研究,那就要求变。 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是他求变的第一站。 医生带着w回去了,一如既往开心的w哼着歌,握着医生的手摇摇晃晃的荡。 医生想着已经整理完成的理论体系,寻找着是否能在现有体系下发现新的突破口。 只是,以往未能发现的新方向,又怎能在他这样的思考就出现。 直到他把饭煮完,月见小姐也带着铃兰回来,才堪堪回过神来。 w在楼上跑下来,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月见小姐和他说,自己家之前破损的地方里已经装修完了,这几天就打算回去。 医生没有意外,只是平静的点头。 毕竟,他接下来也许也要离开这里。 “没事,我到时候还会过来蹭饭的,你别忘记煮我的就好了。” 现在慢慢显得丰满了一些的月见小姐这么开玩笑的与医生说道。 医生却是喝了口汤,想了一下,对月见小姐说道。 “其实也没必要搬出去,我过几天就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去很久。我这边房子租金很便宜,你那边把房子退了住这边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现在外面还挺乱的,早上还听新闻说乌萨斯有什么组织弄得人心惶惶,”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出去。”医生这么说着,给月见小姐看了一下自己的通讯器。 上面已经有一张预订了的去维多利亚的车票,然后转车才能去哥伦比亚。太远了,直达的话要很长时间,他打算在维多利亚整顿一下,顺便去维多利亚的图书馆看一看,与那边的人交流一下。 具体的还是得这几天慢慢打算,也没有那么快的就走。预订的车票也可以退,哪有那么多已经确定的事。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紧紧拉住,转头就对上w的目光。 紧紧抿着嘴的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么看着他。 “……会带你一个的。” “说好了。” 一边的月见小姐看着那俩一人一句的对话,轻轻的叹口气。 “你都有打算了,我也不能让你留下来,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给你煮点好吃的送行。” “……大概,一周内吧。今晚还要和拉普兰德说一声,到这边一直都在受她照顾。” “嗯,是该好好的说一下。”月见一脸确有必要的点头。她可是看明白的,拉普兰德肯定对医生有意思。 上次和拉普兰德打个视频通讯的时候,还看见她的床头有和医生的合照。 女孩子房间放这种照片,意思其实挺明显的了。 正常女孩房间里,哪怕是和哥哥的合照都少,更何况是别的男孩。 不知道拉普兰德听到了医生要走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应该挺难受的吧。 —— 吹雪的书,虽然没看,但是吹雪很可爱,他的书一定也很可爱。 简介: 冒牌贤者拐骗失忆少女,应急食材沦为卖萌单位。 三千岁老风神浑水摸鱼,六千岁老岩神身无分文。 两千岁少雷神贪生怕死,五百岁小草神手无缚鸡。 一千岁少水神异想天开,一千岁小火神身世离奇。 三千岁老冰神春心涌动,五百岁老骑士老当益壮。 贤者语:你们这些老家伙想对我家荧妹做什么? 空:妹妹你不要我了吗? —没有剧透,即兴创作。锐利的眼,锐利的剑!— 第五十九天 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医生晚上给白狼女孩打了个电话,与她说了一声自己的打算,却没有听见她的回复。 “……拉普兰德,还在吗?” “……” 医生透过那方小小的屏幕,看见那边沉默不语的女孩咬着嘴唇。 “……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恩情,也很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这次出去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就像你也在为了家族努力,我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医生,” “嗯。我在。” “明天来我这边一趟吧,到时候我们再谈一谈。” 谈什么谈,我就是不想你走。 “好。” 看了下旁边的德克萨斯,而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医生只好挂断了通讯。 自己出门一趟而已,至于露出那种表情吗。 他很是不理解,却能明白白狼小姐是很重视自己的。 德克萨斯回房间里去了,月见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也走掉了。 医生只能默默继续完善自己的行程表,然后写上一些需要去购置的东西。 这次是坐车直达维多利亚,休整一下再转车到哥伦比亚,倒是不用在荒野上度过多长的时间。 所以,换洗的衣服,还有写满了的笔记本。 以及如果真的遭遇到意外的应急用品。 但其实他觉得可能这个都没有带的意义。 就他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如果真的沦落到荒野,也只会遇到之前那种路边突然出现一只兔叽的意外事件(?) 当然,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除去这些,就是通用的钱币,这自然也不能忘。再往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了。 医生思考了很久,还是把那本宠物店发的兽医资格证带上了。 说不定在那边沦落街头,还能靠着这个找一份工作。 医生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打开了世界地图,找到了谢拉格这个小国家的位置。 在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中间,距离哥伦比亚会更近一些。 他记得白狼小姐有和他说过,要去拉特兰或者谢拉格一趟。 那么明天顺便问一下,需要帮忙的就顺路解决了吧。 医生在行程表上写上了谢拉格的名字,画了一个圈圈。 w洗完澡下来找点水喝,看见医生还在这边,却是由不得地啧了一声。 “别看啦,该睡觉了,明天又不是没有时间。” 以前都是你叫我去休息,现在总算轮到我来赶你上床了。 医生看了下那边表情莫名得意的女孩,对她点点头。 是该睡觉了。 半夜里,有银发的女孩和躁动的黑棘对峙。 最终一脸懵逼的女孩被赶出房间,被黑棘一路拎到自己床上。 她倒是不怕医生的黑棘,以前一起生活偶尔见到,慢慢的就适应了。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棘自己动起来了。 医生你在看吗?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第二天醒来的医生看见w皱着脸看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煮着早饭,想着w的异状,突然想到她的年龄。 是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确实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 作为一个医生,他对此很有发言权。 他往粥里多丢了一把补血的红枣,把女孩按在沙发上,毛毯往她身上一盖。 就当w感觉到奇怪,医生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这么好。 然后就看见他端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来月事了就不要乱动,衣服穿紧点。” “……哦。”w迷迷糊糊的应下,才反应过来,医生是误会了。 那太好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享受他的照顾了? 嘿嘿,好开心。 w这么想着,听见医生继续说下去的声音。 “今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和月见小姐说一声的,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能互相理解。碗留着我回来洗就行了。” 好,接着说。 w美滋滋的想着,倒是把昨晚的不开心丢到了脑后。 “待会我会去拉普兰德那边一趟,你……必要的那个东西还够吗。” 这就是指的卫生巾了。 “……够,不,你要去拉普兰德那边?我也……” 医生一个眼神过来,把她的话全部止住。 w感觉到欠缺考虑一时嘴快的后果,但其实也不坏。 久违了,这种医生式的关心。 我觉得你有问题,你就是有问题。躺下。 w不由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别任性,你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一点。也是我的疏忽。” “……我都忘记,你已经这么大了。” 医生坐在她旁边,轻轻把手搭在她额头上,是很正常的温度,至少可以放心她不用再这种时候着凉痛经。 “……医生,你想起来了?”陡然睁大眼,w小心翼翼的问道,捕捉着他的目光。 “……一点。”医生这么说着,轻轻摇摇头。“我对不起你和丽兹,对不起凯尔希。” “……那你不去找她?”w抓住医生的衣袖,语气里充满对他的疑惑。“你知道的吧,丽兹是多在意你。” “……”医生憋了半天,才深深的吸一口气。 “我打不过她,过去会被她绊住脚步。” w的脸垮了下来。 合着,在你的意思里,我就是最菜的那个咯? “我会去找她的,但不是现在。我……” 月见小姐在二楼的楼梯口上听见医生长长的叹息。 “我有些害怕,怕丽兹会直接把我拆了。” “……” 医生过去认识的人,这么恐怖的吗? 而且听他的话,怎么感觉这就是一个渣男。 丽兹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吗? 月见小姐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什么。等着楼上的铃兰走下来,与她一起下楼。 被发现自己偷听可就不好了。 吃完饭,w被留在家里,医生和月见交代完毕,便提着一大盅的粥过去找白狼小姐。 德克萨斯在前面给医生当着司机,倒是没有什么怨言。 开车是这个女孩少有的几个爱好。 医生看着女孩单手抽烟的不规范开车动作,还是想着让这个女孩戒了烟比较好。 德克萨斯年龄和拉普兰德相仿,都不大,却有着这么严重的烟瘾,实在不好。 趁着最后这几天,给德克萨斯从烟瘾里解放出来吧。 他这么想着,看见女孩把抽了两口的烟掐了丢掉,系上安全带,然后对他说。“医生,坐稳点。”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德克萨斯,飙车不是好习惯。” “他超车,还想别过来。” 在我的字典里,这只代表两个字。 找死。 “……”还得把她的这个坏毛病一起想办法解决。 第六十天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医生很快就到了拉普兰德的面前,她正在和自己剩下的族人开会。 气氛倒是很轻松,一伙人在那里集思广益,头脑风暴出了一个又一个不靠谱的小聪明。 而医生的出现引起了一片起哄声。 他本身是不会打搅这种比较正经的事的,是有一个看起来就很欠揍的人把他给硬拉进来,还说没事,凑凑热闹也很好。 这是可以凑热闹的事吗? 医生迷茫了一会,还是没能从这种错乱感觉里回过神。 拉普兰德在上面沉着脸敲了敲桌子,好歹是作为一家族长,这种原则性问题不能犯错。 医生并不是拉普兰德家族的人,现在这种时刻进来只会让人说闲话。 而且也会让医生被打上拉普兰德这个家族的印记,如果之后有什么仇家挑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找到他的头上去。 “茶壶,你不要添乱。医生,我这边马上就好了,你出去等等,一会就找你。” “嗯。”医生当即起身,却被一脸欠揍的茶壶打断,他看了一下拉普兰德,做了几个暗语手势。 旁边看懂的其他人神采飞扬,对着拉普兰德连连点头。 我们觉得行.JPG “……你!咳,”拉普兰德脸上似乎慌乱了一下,却还是咳了两声,让医生先出去。 医生到了外面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刚吸纳的黑帮人对他都眼熟,对着他微微点头或者笑一笑。 这是拉普兰德家主特地关照过的贵客,不能招惹。 医生回应了一下,看着小地图里拉普兰德对着那群人竖起中指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那个手语我没看懂啊。 直到他喝完了第二杯叙拉古的上等红茶,拉普兰德总算是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医生打个招呼。 医生站起来,和她一起向外面走去。 “抱歉啊医生,这边事还是比较忙的。”拉普兰德这么和他说着,得到医生真诚的加油。 她带着医生慢慢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找了个石砖坐着。 这里就没什么人会打扰到他们了。 “医生,你真的要走吗。”昨晚拉普兰德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理由把他留下来。 这可是她想要一只保护着的人,就这么放出去,岂不是显得她很言而无信。 无信就无信,她就是想要医生留下来,偶尔陪陪自己就好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办法满足吗? “嗯。”医生轻轻应了一声,看见旁边的女孩有些失落的样子,犹豫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尾巴。 “!你做什么啊!”拉普兰德惊了一下,锤一拳在医生手臂上。 “……我看猫被摸尾巴会很舒服。” “我不是猫。”拉普兰德面无表情的说道,却慢慢红了脸。 摸尾巴确实有的地方会很舒服, 只不过是比较上面的地方……尤其是接近尾巴根那块。 不过给人摸尾巴根也太羞耻了,不行不行。 这和白日宣淫有什么差别啊。 医生有些失望的放开手,却看见白狼小姐尾巴一扫,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喜欢就摸吧。 这是白狼小姐没有说出口的话。 “……”医生无从下手。 “你去哪里?现在天还没完全变暖,我前几天才查的,谢拉格现在还下雪。”拉普兰德有意无意的慢慢向医生那边靠了过去。 “……我去哥伦比亚,说到谢拉格,你不是要去那边吗,我正好路上可以帮你一起看看。” “哥伦比亚?去那么远啊,那边有什么好玩的。”拉普兰德想了一下哥伦比亚的大概距离,不由得咧咧嘴。“谢拉格啊,其实拉特兰比较近,我到时候会抽空去拉特兰。” “是要做什么?”医生稍微多嘴问了一下。 不由得他不注意,两个地名,都是那种宗教氛围非常浓厚的。 “为了下面躺着的那群人,唉……烦死我了。” “……” 医生思索了一会,完全没有理清为什么救人要去找那些不入流的神棍,还有什么比科学技术要靠谱的吗? “你什么时候去啊,我这边估计在忙活一阵子,可能要两个月,到时候就有空可以出门了。” “原定一周内。” “……算了。”拉普兰德看了一下通讯器,一下靠在他身上。“借我靠一会,昨晚没睡好,眯一下。” 医生轻轻摸着鲁珀女孩的头,没有多说话。 那边门房柱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耳朵,然后是一张很欠揍的脸。 他举着一张大大的纸,上面是一串通讯号码。 …… 泡泡茶壶:所以说,她居然没和你表白? 医生:…… 这是有了通信手段的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泡泡茶壶: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在里面讨论什么吗,我们在想怎么样把你直接办了,没想到家主这么不争气,逊啊。 医生:…… 拉普兰德,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吧。 他这么想着,给那个叫泡泡茶壶的回了几句话。 医生:我这边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到时候如果这边出问题了麻烦你也通知我一声。拉普兰德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她有问题绝对不会找我帮忙。 泡泡茶壶:看的真准,没有问题。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家主丈夫了。 医生:…… 泡泡茶壶:其实我知道,拉普兰德没有那个能耐可以救得了整个家族。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一些人那审问出了一些消息,急急忙忙的向家里赶。 其实本来以为,起步就只有两百五的猎狼人队伍,家里怎么说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后来和一个猎狼人遭遇了接触战,真的……好恐怖。 我那时候对家族的存亡都开始怀疑了。 拉普兰德比我厉害一点,但是有限。 看她那么依赖,相信你的样子,一定是受到了你很多的照顾吧。 我们的家族也是。 很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无论是你,和你身后的势力,都很感激。 也许你也看得出来,家主大人她很喜欢你。我只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但还是希望家主她过得会很开心。 也许你对我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有所猜疑,便直说了。 拉普兰德……应该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的母亲已经去世,除开那个懦夫,就只有她对我最好。 我想她也能过的很好…… 先生,能恳求你抽一天时间,和她一起出去玩一玩吗? 求您了。 医生向着那边看过去,白色碎发的男孩带着恳切的笑容望着他。沉默半晌,慢慢低下头。 “……拉普兰德,明天有空吗?陪我出去玩吧。” 他这么说。 第六十一天 w:总有一天,我要和黑棘拼个你死我活 白狼小姐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昨晚茶壶自告奋勇把大多数事务接手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开心的。 不过他毕竟不能直接代替拉普兰德,只能是做出一些建议然后留给拉普兰德拍板。 而他原本负责的事还是一样的继续做,加班加到吐。 拉普兰德并没有看见昨天两人的聊天记录,只是听见了医生的邀请。 其实自己也知道,医生这根铁木头是不可能开花的,只能说是谁把花给插上去了。 很谢谢茶壶男为她腾出来的一天时间。 等到时候自己去拉特兰了,家族就交给他来管了吧。 家主谁爱当谁当,把家里老头子救回来,自己就要去玩。 拉普兰德我啊,最喜欢到处跑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她看着自己房间里的等身镜,还是没有办法和平时一样潇洒的套上两件就出门。 上一次这样,是因为他, 这次,又是他。 拉普兰德轻轻的笑了起来,其实这种为了谁而去打扮自己的感觉并不坏。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什么人。见到他了,他会夸奖我吗? 他会觉得我今天很漂亮吗? 他会不会为我心动? 带着这样的期待,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美丽就慢慢出现。 这是她少有的因为这种事而开心。 爱美当然是爱美,不然也不会留着不方便战斗的长发了。 以前都是觉得自己可以漂亮,所以去打扮,费尽心思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美美哒的样子很满足。 但是很快又会无所谓起来。 漂亮是漂亮,也没有谁看。 也不想给谁看。 平时的样子就很适合自己,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天天花时间在梳妆打扮上,不如再去练习一下源石技艺。 这可是搏命保命的本领。 现在她发现了另一个战场,没有熏臭的硝烟,没有冷冽的刀芒。 而那个石头,硬到剑也劈不开。 不过今天,就是我去剥开他坚硬外壳的时候了。 一想到那个一直都面色平静的人,曾在自己面前露出的温柔笑容,拉普兰德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的鼓动。 医生,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总是能把自己的温柔最直接的送到别人心里,毫无保留,没有缺失。 就是这样,让荒野的灰石头也露出冰雪组成的真面目,然后在那种温暖下慢慢融化。 你已经走进了我心里,现在却告诉我要离开。 你要叫我怎么舍得? 我舍不得你,想要你留下来。 说好了想要保护你一辈子,怎么能就这样因为分别而失约,你这样会让我记挂一辈子的啊。 你怎么这么薄情,至今都没看清我的想法,我已经很明显了,好吗。 你总不能让我下药吧,老妈教的哪里能全听。 今天就要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然后自发的留在我身边。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男孩子主动。你可是已经违背了这条,你还想拒绝我吗? 那就变成了渣男啊。 拉普兰德戴上一个圆顶的帽子,在晚春的丝丝薄凉混合着朝阳的温暖里出门。 对于她来说,今天应该是非常美丽的一天。 茶壶听着旁边的人说,拉普兰德已经出门。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疲惫的哈出一口气。 义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加油吧,幸福要自己争取。 唉……我的幸福在哪里?估计找不到的吧。 干活,得把这些文件处理干净,烦死了,老头子他们自己都不想管的陈年旧账,要我们去折腾。 淦。 医生在预定好的时间前半个小时出门,视线里却已经能看见拉普兰德向这边走来的身影。 白狼小姐正看向这边准备出门的医生,惊喜得对他摇手, “怎么来的这么早。”他问了一声,看着女孩精心打扮的秀美模样,想起昨晚月见小姐传授的秘诀,夸了她一句。 “今天你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甜了好多。是为特地我准备的心意吗。”医生这么说着,看见期待得到了回应的女孩脸上露出明媚过太阳的笑容。 “那是当然的啊,医生。我一直都是这么为你精心准备的。”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打算吃了这么甜的我? 今晚,你觉得怎么样? 医生看着白狼小姐自然而然的环住自己的手臂,并不算小的规模虽然比不上w,但是意外的让人有一种青春焕发的感觉。 w趴在客厅里的窗户上,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个狗…… 不,医生永远是最好的。 那个傻狗,是那个傻狗和她抢男人! “拉普兰德你给我等着,今晚你看看你家的房顶还能不能在,CNM听见了没有傻狗CNM!” 月见小姐在旁边准备带铃兰去上课,闻言笑了两声,然后告诉铃兰不要和这个坏姐姐一样说脏话。 “啊……我也想和医生一起出去。”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w慢慢爬回到沙发上,失去了所有动力。 “谁让你这时候来月事,医生让你留在家里还有错了?” “……呜,别说了,要哭了。” 我哪来的月事,就是想骗一骗医生的关心而已。 结果关心有半截没半截,人还被勾走了。 经典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们去学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w有气无力应了一声,看着月见也消失在视线里。 罢了,医生出去就出去了。 我去他房间睡一觉先。 不能让医生染上自己的味道,那就让他在自己的味道里睡下。 我身上又不臭,你自己把我养的香喷喷的好吧。 臭萝莉控。 现在我长大了你就不想和我一起睡了。 臭人渣。 我为什么喜欢上的是你这样的人,后悔了。 就应该在还小的时候把能占的便宜都占个遍。 w拉开医生的房间,跳上他的床,却看见黑棘默默冒出来一个尖尖,组成一个字幕一样的形状。 ——痴女? “……医生?”w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睁大眼。 他不是出门去了吗? ——我不是医生。 “那你是?”w还记得前几天它把自己拎出门的场景,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认可你当我儿媳妇,回自己房间去休息。 w,被打进冷宫。 丽兹是天 第六十二天 我说,停停。 在拉普兰德眼中,迎着暖阳向前走去的男人仿佛带着细碎的灿金色光芒,明亮而醒目。 移不开视线。 她这么想,看着他的侧脸,是让人心动的模样。 于是狼小姐露出了笑容,春暖花开。 医生看着小地图上,四处哪里有好玩的地方。他在玩这方面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建议。 能够坐在长椅上吹风,再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书,就是他认为的休息。 而玩乐则是笼统的包括了许多的东西。是不是只要自己喜欢,不反对,那一切都是乐事? 他并不清楚拉普兰德喜欢什么,而作为提出人也要负责得带领她快乐的玩上一天。 这么想着的人,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 拉普兰德只是抱着他的手,放心的随着他前走。 也不在意最后会到哪里去,今天她就是他的,不会再有更多的想法。 女孩不言不语,医生也只是安静的向前走。没有太多交流的他们也许在这个时刻,达成了某种的默契。 也许,感情就是这么不轻不重,在沉默中诞生,在沉默中发芽,然后在即使暗无天日的未来里,也坚强的成长下去。 只是相比起那些在太阳下生长的新枝新叶,显得尤其扭曲。 没有盼头的感情,不在沉寂中消亡,那余下的便只有漆黑的执着。 拉普兰德不会是这样的女孩,因为现在阳光正打在他身上,而自己便把这份温暖记在心里,自然会在未来长久的不相见里有更多的信念。 可以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 …… 不知名的紫发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与其他女孩牵着手在路上走的模样,揪心到想冲过去把那两人分开。 只是除了黑棘以外,她还没有更多行之有效的手段可以影响到自己孩子那边。 还是趁着这个时间,多研究一下烟花吧。 那边烟花的配方,好简单。曾经自己创造的文明里也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是电子烟花。 漂亮是很漂亮,但是由虚幻的投影而来的完全没有实感。 想要给自己孩子的,肯定是最好的。 那就留下那些他应该会喜欢的样式,然后直接化作实体—— 盛大如银河一般的烟火齐齐炸开,一朵朵明亮而变幻的花在空中绽放。 她抬头看着这绚烂的画面,想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依偎在怀中,与她一起看着这个画面。 这样一想,就越来越想见他了。 黑棘带过来的始终不是完整的,仅仅只有你在梦里时发散出来的一丝存在。 如果我再距离你近一些,把那个家伙赶更远一点,我就能把你从那边直接拉到身边。 只差一点,很快的。 你喜欢吃什么呢?妈妈都可以给你做。在我这里,你就是无所不能。 你觉得这样,不比在那边受苦要强吗?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没有办法理解,但你却只是自顾自的离开。 原来,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会有叛逆期吗。 她控制着黑棘把医生的袖口收紧了一些,让冷风别外从宽松的袖口里灌进来。 但是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孩子,我不爱你,还要我怎么做。 没有再多的犹豫和迟疑。 我的一切都只会是你的。 好孩子。 只能透过黑棘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母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把花火丢在一边,任它们消散在空中。 这个还是差一点,要更有意思的,更能让他依靠在我身边的。 好困难。 还是想把那个女孩从自己的孩子身边拉开。 那是属于我的位置,你乱搭什么手。 医生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上多了什么柔柔软软的东西,不由得低头看过去。 是之前那棵树给的手套,本来放在口袋里就直接消失不见了,还以为掉掉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 真是让人有些……背后发凉。 就算是现在,他也被注视着吗? 那自己还真是……毫无隐私可言。 感觉自己仿佛被剥了个精光的医生心情莫名沉重,旁边的女孩倒是一如既往的开心模样。 一早上其实也没玩些什么,就是两个人挤在一起,把这里逛了个遍。 像是市中心的那个大钟,近距离看过去其实不怎么好看,很臃肿的样子。 拉普兰德小声的对他说,是因为设计图上面的标尺写错了,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孩一脸的不好意思,让医生不要追问。 “……” 看起来,白狼小姐还凑活着当过设计师。 医生自然不会多问别人的窘事,然后走到之前逛过的商场,看着那边顶层透明玻璃里能看见的几张藤椅,拉普兰德笑了起来。 “说起来,之前来这里玩我还睡着了吧。”女孩这么说着。 医生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是电影太无聊。” “对!我就该提前一晚让电影院改场次的。” 白狼女孩很赞同医生的意见,殊不知这是他踢出来的台阶。 医生看着女孩说着令人侧目的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别麻烦其他人啊。” “什么啊……我家的产业,一句话的事。” “……哦。”医生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富婆的事实。 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家族的实际掌权人。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吗医生?”拉普兰德转头看向医生,看着这个冷漠的人同意后,把他拉进了情侣餐厅。 一进门就有过分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两成对的小情侣们如胶似漆,小小声得说着甜言蜜语。 拉普兰德也回头看了一下这个冷硬如石头的男人,看着他脸上露出来的几分错愕,笑了起来。 “怎么样,说好的带我出来玩,别后悔了。” 后悔也没用,来都来了。 你以为,我会满足于牵牵手散散步就可以了吗? 我要在这里,和狼一样的,把你吃干抹净。 毕竟,这里的第二层就是酒店。 有什么可以的,不可以的,都等我做过了再说吧。 我把你捡回来,那你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 就应该把一切都给我享有。 这有错吗?我肯定没有错。明明是你这个石头太冥顽不灵。 就让我来融化你的坚硬。 然后,与我合为一体吧。 医生, 我不想在你即将离开的时候,还留下遗憾。 满足我,好吗? 第六十三天 拉普兰德,不讲武德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好像世界上什么有什么千奇百怪都正常,但是当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显得很异常,很微妙。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不住的给他夹菜,然后送到嘴边。 “啊~”她这么轻轻说了一声,脸上有要调戏人一样的笑意。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的脸上微妙笑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早上的时候还是随你走遍天涯的小鸟依人模样,他都以为今天一天一起走走看看就算结束了,没想到还是要被抓来考验脸皮厚度。 医生并不是不通人情的傻子,就算是,之前不明白。但是昨天的那个……泡泡茶壶都已经挑明了,他还有什么可以不明白的。 现在装作若无其事,就是逃避现实。 他并不想当那种人。即使女孩自己并不清楚,自己今天这难能可贵的二人世界到底是怎么来的。 “……拉普兰德,我记得之前有问过你一个问题。”医生拿了碗把她筷子上的菜接下来,轻轻把筷子搭在上面,看向一脸奇怪的白狼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拉普兰德把筷子一放,眉毛挑了一下,就算是她,也觉得医生是不是有些迟钝过头了,“你真的才明白吗?” 拉普兰德这么说着,看向医生的目光里不知道又带着什么样的情绪。 算了。至少,他现在还能知道我喜欢他,已经很厉害了,起码还能在走之前明白。 “……”医生回忆着自己的经历,想着自己记忆里能想到的最早的那段回忆,然后轻轻叹息一声。 “如果你是喜欢我的话,那……很抱”他开口说到一半,脚面上就有被什么碾过一样的痛感传来。 面前的女孩依旧还是笑的那么漂亮,让人不寒而栗。 “你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我们不太……” “嗯?” “……”抱歉。 就算除开年龄问题,我对你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医生,你可以说说吗,我又有什么缺点?”拉普兰德这么说着,给他夹起一片肉,抵在他嘴唇上。 “你看,我是不是也该有的有,也没有小肚子,还可以和你一起去玩,平时也没有分歧吵架。我们相处的这么好,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还有,张嘴。” “……” 医生吃下了女孩夹过来的肉,甜香味道的糯糯口感在唇齿间融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只能尴尬地沉默。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遇到这种无法招架的事,都会沉默的低垂视线。 不逃避,但不一定正面回应。 “我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信心的,身材我还能继续发育,除非你是喜欢平胸。所以你说,我到底有什么不符合你的预期的?” 拉普兰德灼灼逼人的发问,终于得来医生的回应。 “……如果我喜欢平的,你会放弃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看着拉普兰德笑的弯弯的眉眼,却没有办法从那眸子里看出来有什么异状。 微微叹口气。 ……很抱歉,拉普兰德。我没有办法与你长相厮守,和你永远的待在叙拉古。 我不能一直在叙拉古。 所以我不能给予你想要的回应,只能这样让你伤心难过。 真的……很抱歉。拉普兰德。 你很漂亮,你当然漂亮。 或许单纯的说长相,比你完美的人还有很多。但是属于你的魅力,也深深吸引着认识你的人。 就好像德克萨斯,她也是因为你的魅力,而陪着你度过这么困难的时候的吧。 就好像那个你所不知道的弟弟,他也会为了你付出自己的尊严,低声下气的求着我这个并不是鲁珀的外族人。 你是绝对不会缺少另一半追求的女孩。 不应该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因为注定得不到回应。 我不值得。 医生慢慢闭上眼,不忍再看拉普兰德的表情。 白发的女孩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心中要溢出来的酸楚,毫不留情得踩了他一脚。 昨天,你邀请我的。你不知道我激动的好久才睡着,心里都是你,一直都在想你是不是开窍了。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都没有亮,然后蹩脚的开始挑衣服,甚至还扑了粉。 你没看见吗?你没看见吗! 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要出去,所以不能和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道理,你要我怎么接受?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在意你。 我就知道,你这种木头,就算开了花,也绝对不是原装。 我早该想到,你就是一个骗子…… 说什么会帮我,说什么会支持我,希望我开心幸福,你根本不在乎,你根本不会管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拉普兰德。” 医生轻轻呼唤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等我这边事情结束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他这么说着,试探着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握的紧紧的手掌。 没有挣脱,是好事。 “……你说真的?”白狼女孩轻轻的这么问,语气里是对于骗人的惯犯的不信任。 “真的。”医生这么说着。 却看见白狼女孩咬了咬牙,一擦眼睛站起来,拉着他就走。 账都没付。 “老板,他们……”一个服务员找了老板汇报情况。 “哦,我知道。没事。”老板倒是老神在在的看着已经出去的两个人。 “啊?” “这个广场都是那个女孩家的产业,你敢叫她回来付钱?” “……富婆!” 已经被拉出去的医生,看着拉普兰德回头看自己时脸上的倔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被强行拉进了一家酒店,从柜台抢了房卡直接进了房间,都不给医生一点跑路的机会。 “……拉普兰德,我们还” 砰——! 这是房门被用力关住锁上的声音。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你反正明天就要走了,给我留个念想,不行吗?” “不是明天,一周内,从时间上来说还充裕。” 所以能不能让我出去? “你不在,一天也是一周,一天也是一年。”拉普兰德这么说着,却是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床上,木质的吊坠摇摇晃晃,有着不明亮的暗淡光芒。 “这是我的第一次。”拉普兰德这么说着,慢慢低下头。 医生,被雷普了。 拉普兰德哥,不要啊~,拉普兰德哥! 可能很合适 第六十四天 难以言喻的一二三 面前的人吐气如兰,抱着他的手不安分的身上游走,最终都还是向着下面探去。 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愿挪开目光。本应是双方都默默享受的时候,却不得不提着心肝,怕自己心中的那个人露出厌恶的神色。 不过,就算他真的讨厌了自己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你才是最让人讨厌的那个,你知不知道啊,医生。 在你亲手给我系上这个坠子的时候,我的心情几何,你在我心中又占着多么沉重的分量。 我为什么不喜欢当家主,我懒吗? 我向来少偷懒的,你知道的吧,我究竟是有多么的精明能干。 为了你,我愿意放下家主的位置,想要和你一起去四处漂泊。 你告诉我,这不是爱你,是什么? 你一定,要让我心如刀割的哭出来吗。 我爱你啊,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不想离开你,一点也不想。 所以,心甘情愿付出的人注定得不到回报,是吗? 那我就要在现在拿到所有奖励,用自己的方式。 怎么可能放任你这样了无牵挂的就离开我的身边,我要你无论如何都记得,在叙拉古你有一个女孩。 她喜欢你,喜欢到不能再喜欢。 她叫拉普兰德,如果你想回来就可以随时到回到她的身边。无论何时,都会留给你一个位置。 所以,你可不可以把爱分给我一点? 你不愿意? 那我就这样直接抢了。 反正,只要在你的心里永远记得我这个人,那和爱又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的吧,医生。 漫长的索取终于结束,女孩微微仰起头,露出好看的脖颈,娇媚的脸上笑的放肆。 “医生,不然……我们私奔吧?” “……结束了吗?那我就先——唔!” 拉普兰德松开手,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 对于杀手来说,学会如何卸掉一个人的关节也是必修课。 真的很难受啊,医生。 她慢慢俯下身,抵在医生的耳边,饱含着委屈和怒火的压抑吼声在他耳边响起。 “你就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我有哪点你不喜欢?啊?你告诉我,你的命是我救得,会尽力报答我,现在又告诉我,你要离开了,我挽留一下你都不允许?” “医生,你好冷的心肠啊。” “……抱歉,拉普兰德……”医生轻轻低语一声,用另一只搂住女孩的脖子,抱进怀里。 “……我真的,有很多的事。” “能有什么事,比我这边的事还多吗?”拉普兰德语气很冲,却还是迎合着医生的动作,将自己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你看,你身上有多么暖,就是这样的温度让我喜欢上,让我想要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你与我相拥,你离我好远。 从来都是你想到了我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从来都不让任何人接近深处的心里,仅仅让人感觉到平等的光芒,等同的温暖,却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我也是那宁可冻死在冬湖上也要融化冰层的傻子吗? 那你可不可以为我而融化? 她却是有些心疼起了医生,小小声得问着他疼不疼。 “……还好。”他这么说,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 “那就是说还不够痛,让你怕了才会留在我身边,对吧?” 本来应该是甜言蜜语的话,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医生不为所动,只是感受着她的泪水顺着自己的腮边流下。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女孩喃喃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医生却不能回应她的期待。 “……那也行,出去了,每天早上给我打个电话,晚上也给我打个电话。不能少。”有些霸道的要求已经是她最后的让步。 家族这边她是不可能放下的。 哪怕死,这条命都是家族的。这就是叙拉古的一直以来的大家族价值观,无从更改。 “……我,”他本来想保守着说尽力,却感觉到对方不安的抓着他的衣服。 沉默稍许,他用力抱住拉普兰德。 “一定。” “真的?”女孩微微转过头,看着他的脸,有些不相信。“你的话我很难再信了,医生。” “……相信我,拉普兰德。”医生只能这么向着女孩保证。 “只要我还有心跳,就绝对不会” “这种话不许说。”拉普兰德掐了一下他后背的肉,脸上是不喜的神色。 她自己知道,拦不住医生的。 可是还是舍不得。 他想去做什么,自己不关心。她更在意的是,他能不能平安,然后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去找到他。 等到我这边事情结束了,去完了拉特兰,我就去找你。 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跑的,人就像狗,不拿个绳子谁知道又跑哪里去撒欢了。 她慢慢起身,把医生的胳膊接上,看着他痛的眉毛直跳,有些心疼的抿起嘴。 然后趁其不备,一把要把他的裤子脱掉。 都说了要让你永远记得我,怎么可能不做? 吃干抹净,要一滴都不给你留。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但是未经人事的女孩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飘起红晕。 不过现在可不是怀孕的好日子,家里事还那么多,要不要戴个……那什么。 有些害羞。 她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豁出去的表情。 不戴,了不起之后吃药。 第一次,必须要好好的感受他的温度。 和长度。 脸上仿佛有火在烧的白狼女孩没有看见,被丢在地上的裤子冒出来一根又一根的黑棘,带着一时不察回神就发现被偷家了的母亲的巨大愤怒。 你在做什么?! 我的孩子,是你能吃的? 我自己都还没动手! 医生还在准备反抗,就看见那女孩被黑色的藤蔓一样的东西捆住了双手双脚,只能躺在床上直哼哼。 “……”医生沉默了一会,戳了戳拉普兰德的脸。 “做什么?第一次就想用这边?”拉普兰德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没好气的赶走医生的手指。 “……我能做些什么吗?” 医生的意思是我能帮得上什么,却看见那女孩误会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然后直接的把眼睛一闭。 “来吧。” “……?” —— PS,求个票,这几天我打算把悬赏还完再开一个,嗯,努努力吧。 第六十五天 星夜月,与你。 拉普兰德自然不可能被一直捆着,医生把裤子穿上后,那黑棘就慢慢消失了。 不过这样下来,想直接把事情办了就不太可能了。 那个黑色的荆棘怎么还这么烦人,我和他上床关你什么事? 而且,我都准备好了,你要用嘴我也勉强接受,可你倒是动啊? 白狼小姐磨了会牙,才恨恨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的衣服裤子移开。 “走,陪我去走走。” “……嗯。”医生看着她意尤难平的脸,主动的牵住那只手,得来她哼的一声。 算你识相。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然后拽着医生就出了门。 房卡丢回柜台,她恶狠狠的想着,今天不玩个痛快都对不起自己。 医生平白无故又被瞪了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 他略带讨好的对她笑了笑,然后从旁边买来两瓶水。刚刚又是吧唧嘴又是哭哭闹闹的,肯定口渴了。 她不渴自己也渴了。 下午的时间就变成了拉普兰德带着医生四处去玩,再也不提对方马上就要离开的事。 她明天还要回去为家族而奔波,今天就是最后的可以随着他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的时间了。 医生看着拉普兰德那满脸的活力劲,安心的当起挂件和衣服袋子搬运工。 她给医生买了许多的衣服,尤其是裤子。 谁知道白狼小姐又是什么意思,医生也不敢问,只能看着她在商场里大杀四方。 真是让人有些担心,最后能不能带的回家。 不过商场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起码可以直接送货上门。 一身轻松的女孩带着医生又出了门,让他给月见发个消息,今晚自己带着他去找地方吃饭。 谁知道w收到了医生夜不归宿时,到底是有多么的自闭。 拉普兰德找到地方,来了个小包厢,一道又一道的菜慢慢摆满桌子。 量不是特别多,看着就很精致,估计价格不菲。 “吃吧,吃完了和我逛逛街。……然后你就回去吧。”拉普兰德这么说着,看着医生缄默无言的样子有些烦。“吃啊你?” “……吃完了我带你去走一走吧,之前逛灰狼节的时候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他这么说着,看见拉普兰德那边张口欲言,又止。 最后就吐出来一个字,“行。” 这个城市她可比医生熟悉多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自己还不知道吗。 不过既然是他难得的有意向,那就跟着他去吧。 拉普兰德小口小口吃着精致的菜肴,嘴里只有苦涩蔓延。 肯定是菜不新鲜了,这个厨师真差劲。 她这么想着,还是怀念在医生家里吃的快火小炒。 现在看来,那还真是人间绝味啊。 只有再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这么想着,还是放弃了无聊的刀叉,随性的夹起一筷子菜就给医生塞过去。 “多吃点。” “……嗯,你也是。”医生看着女孩的模样,也学着夹起碗里的给拉普兰德送过去。 她总算是笑了。 还是笑起来好看嘛。 医生这么想着,被她轻轻踢了一脚。 “赶紧吃,吃完赶紧去,你不是急着走吗。” 看起来还是没消气。 …… 晚上的气温总比白天要低许多,拉普兰德衣裳还是偏单薄了些,有太阳时还好,现在就冷了。 医生牵着拉普兰德的手,感觉到女孩突然紧了紧身子。 理所当然,医生的外套又到了她的身上。 拉普兰德抓着他的手,小小声的鄙夷了一句。 “一直都是同一套,你不腻吗。” “……什么同一套?冬天的外套我平均五天换洗一次,可能你来的时候看见的都是同一件吧。” “……算了。” 拉普兰德不再多和这个实际性的木头多说。 虽然套路老,但是还是蛮开心的。 至少他依旧在乎自己。 医生带着拉普兰德慢慢走向一个小路。 在之前小地图里看见德克萨斯提着橘子去烈士陵,然后就顺便看见了这条小路,看见了小路尽头那里有很漂亮的花在开,现在也没有谢。 也许,这也是一个约会圣地吧。 只是没有看见什么情侣来到这边,也许是没有人发现,也许是天冷没人出来。 但反正,现在都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 医生拉着白狼小姐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天上已经出来的繁星,问着旁边的女孩。 “怎么样,这个地方漂亮吗?” “很漂亮。”拉普兰德这么应着,却是发现自己印象里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有的,生活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惊喜和意外。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里很漂亮,让我看一看吗?”看起来她还是没有死心。 “……确实是有些话想说。”医生看着旁边的拉普兰德,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在前几天想起来了很多事,自己在过去经历过什么,做了些什么,有为什么努力,或者是认识的什么人。” “所以呢?”拉普兰德皱起眉,“你想说,你想起来了过去就不想要现在了?” “不是,别激动。听我说完。”医生握紧了拉普兰德的手,让这个女孩平静了不少,然后慢慢靠在自己身上。 “你说吧,我在听。” “……先说一声对不起,李凌不是我的名字。我叫李景明。” “嗯,没事,你愿意告诉我就行。” “我曾经在炎国待了很长时间,看遍那里的百态苍生,和外面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地方少有天灾,感染者的地位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虽然还是饱受白眼,但是还是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但是你看这我们脚下座城市,她完全没有源石病患者的容身之处。” “不是说这里,大多数城市是这样的。我并不能批判那些人做错了,因为源石病人确实很危险。而感染者们却也有极端的人,为这个集体抹黑。” “长此以往,所有的感染者都会被正常社会所不接受,他们只能等死。” “……做不到。我做不到这样隔岸观火一样的看他们踏去深渊。” “最起码,我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为他们做些什么。”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无聊,很脑残,做一些没有意义也没有回报的事。” “而且还因为这种事,和你有了分歧。……很抱歉,拉普兰德。” “我还是要离开叙拉古,向哥伦比亚去。路上我会帮你去看看谢拉格,能进去的话我看一看能不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对不起。很感谢你。拉普兰德。” “睡个好觉。” 他低下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语言的女孩。 就是在这漫天繁星的时候,轻轻地在女孩的脸上留下一个痕迹。 “我也很喜欢你,虽然无关男女之间。希望你能够找到可以让自己一直开心的人。” 他这么叹息着,看着天上的星点发起了呆。 没有看见,离开了他视线的白狼脸上又欢喜又落寞的表情。 也许,没看见更好。 第六十六天 特雷西斯想骂人 接下来的几天,医生就已经开始履行白狼小姐任性的要求。 早一个电话,晚一个电话,打就打,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以后的话费可能有些贵。 这几天他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装满了一个大背包和行李箱。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他却在一天收衣服的时候,看见自己的阳台上冒出来了一个特别大的远行背包,是曾经用的很顺手那一个。 沉默少许,他还是把那个鼓囊囊的背包拉进房间,打开来看了一下。 一把折叠的弩,没有配备的弩箭。 一对护腕,上面原本镶着的法术回路和供能的源石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确实很久没有保养了。 一把别在背包上面的长剑,刀谭犄角的缝里有淡淡的落灰,拔出来的长剑剑身也显得黯淡无光,倒是锋利依旧。 一些处理好的源石炸弹还是安静的在那里。 还有很多的东西,让他默然无言。 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摆在房间的地上,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现在没有专门的器具没有办法好好保养,稍微把灰尘清掉还是可以的。 这个大背包一直都不见踪影,拉普兰德遇见自己的时候也绝对没看见这个背包。 不然说不定是当场就拔刀把他给劈了,而不是把他一起带着。 看着满房间的东西,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从床头的柜子里把一张铭牌拿出来,小小的椭圆形状铭牌上面,刻着『泥岩』这样的萨卡兹文字。 把这意义深刻的铭牌放进那些东西的中间,他忍不住的走出阳台,望向卡兹戴尔方向。 不知道,特蕾西娅殿下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战争应该是赢了吧,卡兹戴尔的人可以幸福了吗,华法琳她们又活着吗。 有点想他们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淡绿色短发女孩的模样,医生感觉到身后一阵发凉,鸡皮疙瘩直立。 ……凯尔希,这次如果被凯尔希抓到,肯定会死的吧? 还是尽量不见面为好,免得她抓着自己就是上来一阵输出。 主要是,真的很对不起这个女孩。上一次的事情虽然不记得,但是现在他是真的不辞而别,应该会让她一阵暴怒吧? 真的好头疼。 还好现在暂时碰不见她,也不敢碰见她。还有丽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想她,不敢见。 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常规的手段可以拦着丽兹的进攻了。 他这么想着,轻轻的叹口气。 还在叹息的人,完全不记得黑棘的存在。 …… 等到出发的那天,医生在车站等了许久,还是没看见那个女孩从房间里出来,小地图里的白狼小姐只是一个劲忙着自己的事,好像已经不记得他。 虽然自己说的话确实很伤人。 月见小姐在旁边送行,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被德克萨斯拦了下来。 月见自然也明白,这是他们俩自己的事。但是看着别人这样磨磨蹭蹭还要互相伤害的样子,总是让人揪心,恨不得直接把民政局直接搬过来给他们直接发了结婚证。 医生只是看着车队已经要出发,牵着w慢慢上了车,看着小地图里的拉普兰德,轻轻叹气。 这是自己的错,自己的错。 医生不在关注小地图,抬手发了条消息送给那个说着要给他一个家的女孩。 “我走了。” 没有得到回信。 在他没有再关注的小地图里,白狼的女孩看着那短短的信息,温热的泪滴落在苍白的纸上,慢慢凉透。 他还是离开自己了…… 茶壶站在门外,安静的抽着烟。 此时正好有人汇报给他说,有地方不平静。 他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吩咐说一个小时内,不要进去打扰她。 然后提起自己的长剑,拽上几个小弟。 “走。和我一起去揍人,解放一下心情。” “不太好吧?”小弟似乎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太好的,在这里闹事的都不是好家伙,不打死就好了。 茶壶掐掉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走就是了。” 车站那边准备回来的月见小姐看着德克萨斯今天居然不抽烟了,只是拿着个零食在吃,奇怪万分。 当然,她飙车的技术还是那么好。 要她戒烟很简单,医生和她说了一嘴,她就同意了。 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要医生在明年的灰狼节回来,至少回来看一看拉普兰德。 感情真的很好啊,她们。 德克萨斯看着那边已经远去的车队,只剩下一抹模糊的颜色在慢慢融入自然。 她本能的吸了一口手里的巧克力棒,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已经不是散发着缕缕白烟的烟草。 这是之前灰狼节w去买的小零食,那时候说是要给德克萨斯,后来一直都忘了,今天临走了才想起来给她。 说起来,狗不是不能吃巧克力吗? 哦,拉普兰德才是傻狗。 不是傻狗,谁会喜欢上一个铁憨憨。 可没办法,她就是傻狗。 —— 维多利亚是一个相当有味道的城市,她有着古典的气派,现代的先进,悠久历史流传下来的优雅,完美的融合,毫不突兀。 这个强大了很久的国度,谁都认为她还会慢慢强大下去。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在之前,有不速之客来到了维多利亚。 成了摄政王的特雷西斯终于可以大展宏图。 他关爱自己的妹妹,他爱着卡兹戴尔。 就连老魔王都说,如果他当了魔王,那将会是最正统的那种魔王。 但老魔王生前的意思依旧是偏爱特蕾西娅,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特雷西斯不会违背老魔王的意思,但是现在的特蕾西娅……其实情况并不乐观。 非常,非常的不乐观。 他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都在想着一件事。 为什么自己妹妹有事没事的提一嘴医生,那个狗屎玩意哪里好了? 其实特蕾西娅也就是很少才提起来一句,只不过这个家伙脑内放大,自己妄想出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他应该在卡兹戴尔主持大局的,但是那边现在有人替他办事,可以很放心,那边便不需要本人在场。而且他也不放心自己妹妹一个人。 维多利亚是他必须来的,为什么? 战乱结束,清扫整个卡兹戴尔的时候,他赫然发现整个卡兹戴尔已经几近废土。 所以他来到维多利亚。 他要夺取这边的力量,去拯救自己…… 不,是妹妹和自己的卡兹戴尔。 他不会告诉特蕾西娅自己是来夺权的。 他只是告诉特蕾西娅,自己过来学习这边的技术,然后带会卡兹戴尔。 特蕾西娅她知道自己的兄长在说谎,但是现在的凯尔希她们都不在身边,周围的只有自己哥哥的人。 无能为力。 策反也得找个由头啊。 所以知道了自己兄长焦虑原因的特蕾西娅只能每天靠着提一下医生,让摄政王殿下气的磨牙还不敢多说什么。 这是来自妹妹的小小报复哒。 第六十七天 为什么码字软件他不能自己动(恼) 医生在车上摇摇晃晃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麻掉了。 还好单纯的坐车不会出很多汗,不然车里面的酸臭味就是难以想象的酸臭味,要人作呕。 医生和w并不差钱,两个人买的就是偏贵的票。换成大家平时的叫法,就是头等舱。 虽然依旧颠簸,但是好歹还是有个比较舒服的属于两个人的小空间。 倒不是没有单人间的票,但是他的被w弄丢了。而她自己买的是双人间的。 他现在都觉得w肯定是故意的。 其实真的是故意的。 不过想一想,以前的小姑娘也是自己慢慢养大的,没什么大不了,就没有思考更多。 直到他某次半夜里突然醒来,看见和黑棘斗智斗勇的w。 被发现了的w直接放弃了隐藏自己的意图,抱着人就不想撒手。 而感觉到自己连晚上睡觉都被监视着的医生终于被不安笼罩。 特别是那个黑色的藤蔓还和w有冲突,万一什么时候把w给怎么样了…… 当然,黑棘不会做什么。 w也对黑棘做不了什么。只有医生在那里担心。 而这完全没有用,他本身就是在一个被动的层面上的。 坐车时w每天就时不时看看窗外,外面的土地早已经长出嫩绿的杂草,继续下一个季节的循环。 医生倒是每天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脑子里思考的都是世纪难题。 小姑娘多无聊,小窗户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打开窗户风还很大,吹进来很冷的。 那每天就是赖在医生身上,他看书就在后面趴在医生的肩膀上发呆。 医生到床上她也跟着,挤进医生的被窝里。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好闻的味道。 然后慢慢的就在这熟悉的感觉中睡着。 路上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有车队也有专门的护卫队,避免这些买了票的乘客出意外。 遇到天灾就认命,不然其他时候都要保证乘客的安全。 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偶尔也会到达其他的站台,送走一些乘客,迎来一批乘客。 然后在当地整顿一番,客人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下来洗个澡或者买点什么消遣用品。 医生也有下来去洗个澡,然后看看当地的图书馆,逛一逛书店。 最后就买了点水果回车上去了。 w倒是比较欢脱,这个年纪的女孩是该活跃一点,到处玩一玩,吃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过分。 当然,如果是想吃喜欢的人,那医生就只能重拳出击了。 医生把w偷偷买来的一些气球丢出窗外,冷漠的看了她一整晚。 w最后是哭着和医生道歉的,这种事说来听着像欺负女孩子,而医生在想的都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会养成这样。 真的是奇怪。 在他的疑惑中车队晃晃悠悠也到了维多利亚。 车队直达的是维多利亚的首都,伦蒂尼姆。 医生在通讯器上的地图了解到,旁边的谢拉格距离这里还是很远的。 但是说好了要帮白狼小姐去看,那就不会失言。 当然,先在这里把要做的事先解决了再说。 他先是带着w在这里找了个短租房,两室一厅,还特地买了锁,断绝了女孩想要偷袭的念头。 前两天陪着不开心的女孩逛了会街,他也顺便去看了一下伦蒂尼姆的图书馆。 这里的藏书量确实让人瞠目结舌,占地面积不知道有多大,但是那一排排过去的书架,一共三层的螺旋设计,真的是气派非凡。 医生看见了差点都走不动路,还是w死命的把他拉出去,那晚才能吃得上饭。 这让女孩更不开心了。 那些无聊的书能有我可爱?嗯? 在车上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换衣服),你在这里还防着我(锁门),然后还否认我的魅力,几本破书都能比我重要吗? w当晚爬了墙偷偷摸摸的进了医生的房间,黑棘蠢蠢欲动,还好女孩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只是抱着睡了一晚。 不然哪怕把他吵醒,也得把这家伙丢出去。 医生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女孩飞速闭上的眼睛。 “……” 他昨晚睡得很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对w放心的,自己的女孩总不至于害自己。 但问题在于,她想吃自己。 在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没有闻到石楠花的味道,放心不少。 不过如果她真的乱动手的话,昨晚自己肯定是会醒的。 医生看了下通讯器,时间还早。 这个出租房并没有厨房,他就不打算煮饭。专门买个煮饭的炉灶也太麻烦了。 趁着这段时间去感受一下维多利亚的风情也不错。 而一个城市,一个国家比较吸引人,也最能体现出自己特点的是什么呢? 美食。 他这么想着,在第一天就被打击到了。 维多利亚根本没有美食,只不过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子这样的凑合。 什么叫做国际美食仰望星空啊(后仰)。 他最后还是找到了几家做炎国特色菜的餐馆,吃的还算开心。 接下来的时间,医生就打算在这里看看书,并不精看,就是了解一下对方思路和最后的成果结论。 自己的理论知识和丰富经验,不夸张的说也是站在世界顶尖的那一批了,没必要去勉强的容纳别人的理论体系。 而除开图书馆,他还想去这里的大学里找那些老教授们交流一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门路,但是这种东西总有办法解决。 医院也要去看看,顺便了解一下这边的医疗体系和伦蒂尼姆这个国家首都,对于矿石病的看法。 这也是很重要的前期积累,没有什么东西是一蹴而就的。哪怕是苦难,也是一点一点的堆积而成。 现在似乎是学生们上学的时间,和w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能看见学生们看着没有什么种族特征的他和长着双角的w投来奇怪的目光。 对于医生就是单纯的好奇种族是什么,而对于萨卡兹的w就带着些嫌弃和警惕。 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萨卡兹是头上长着角的非丰蹄人,很危险,见到了就离得远远的。 而且最近这里才多出来了一些萨卡兹,让他们完全的理解的了萨卡兹的特征究竟是哪些。 萨卡兹的名声,从来都不好。 最可悲的是,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也被自己人所警惕。 医生牵着w,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只能这样提供微不足道的安慰。 其实女孩早就长大了,用不着他和以前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了。 这就是岁月变迁吧。 (通信保持中) —— py 想码字不想码字想码字不想码字想码字不想码字(拔完) 果然,还是摸鱼最爽。 第六十八天 给你一车源石,离开我妹(总裁脸) 午饭吃完,牵着w慢慢散步回家的医生突然闻到一阵很淡雅的香味,味道并不是特别浓郁,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下,只有一个黑发的菲林女孩在后面,与他们背道而驰。 他有心想了解一下这是什么味道,放在房间里也会让人心情舒畅很多,工作效率大大提升。但是w黑下来的脸让他知道还是不要搭话为好。 w磨着牙,一脸的不开心。 你宁可转头看后面那个女孩也不看我? 这就是女孩的无理取闹了,医生明明一直都和她牵着手没放开,你还想怎么样? 医生收回目光,轻轻捏了一下女孩的手指,让她不要七想八想。然后思考着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东西。 图书馆里的书也并非全都是医学方面的,更多的是其他类别的书籍。 医学方面的书籍数量确实是不少,但是再多加上源石两个字,那数量便是骤降。 医生对此还算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多少还是很失落。 自己所坚持,努力不懈的目标,却是别人不愿接触的。 虽然说数量少,但书籍这种东西,向来就看得慢。 他很快就从书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猜想,只是前提条件相当苛刻。 但是也给他带来一些灵感,记录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如果有有机会他不介意去实践一下。 而现在他更多的是在想,应该怎么去到这里的大学里,去找那些老教授交流心得。 总得师出有名,你这样去和别人直接讨论学术,鬼知道你是不是来盗取别人的学术成果的。 大学是半开放的,倒是好进。 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哪位教授对于源石,甚至是源石病方面有研究。 还是得找人帮忙引荐一下。 然后,他还馋别人学校的大图书馆。 谁也不能拒绝那些瑰美的知识,谁也不能。 外面图书馆的书也不是全部都要看,有很多的是和拉普兰德家里的重复了。 还得去问一问,哪里有车可以通向谢拉格。 医生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总算是回到了家里。 然后把记录用的笔记本摊开,看着自己在上面写下的许多词句,还有寥寥几个人名,打开通讯器查了一下。 可以看到,这几本书是前几年时发刊的,他那时候还在巴别塔,没有过多的去接触外界。 而当时的巴别塔的知识就足够他去消化许久了。 不同的思想不断的碰撞摩擦产生的火花已经让当时的他过得很是充实。 维多利亚,真是一个好地方,医生这么想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看了一下那个著作人的资料,在对方的专业上留意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对方最新的动态消息。 ‘在莱茵生命从事源石研究’ 是莱茵生命的人吗,那等他到了哥伦比亚应该可以见到对方,届时再探讨一番吧。 他看向了下一个名字,是莱塔尼亚的一位学者,对于他的资料并不多。 莱塔尼亚……确实是一个研究氛围很好的地方。还有伊比利亚的黄金海滩,都是学者们的天堂。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去看一看。说不定又有什么新鲜的理论出炉。 就算和源石病无关,他也想去了解一下。 这是学者追求真理的向往之心。 然后……看一看这边有什么通向谢拉格的车辆吧。 医生试着在维多利亚的搜索软件上打入谢拉格三个字。 出现的都是对这个小小的宗教国家的介绍,还伴随着一个在国际上算是赫赫有名的企业。 喀兰物流。 医生稍微看了一下这个企业,并没有过多的去了解。 做物流的,和他医生有什么关系。 加入几个关键词继续搜索了一下,他确实是找到了去往谢拉格的车票。 把网站留做书签,他休息了一下便打算出门继续向着图书馆去探求知识。 w本想跟着医生去。 但是她今天真的来月事了,早上跟着医生出去运动就算了,下午实在不想动弹。 而且还不好和医生说,前几天才装过的,今天又来。 倒是不怕麻烦医生,但是如果被认为是一个满嘴谎话的女孩,那以后就麻烦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要哭了。 w默默垂泪,医生看了一下趴在沙发上不想动的女孩,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带饭回来吃吧。 他终究还是看穿了女孩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医生出了门,却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在跟着他。 稍微留了个心眼在小地图上,他很快就注意到几个穿着卫衣,把帽子戴着的人在后面跟着。 想了一会,他还是打算去大图书馆里。 自己实在是是想不到有什么人会盯着自己来的,w那边倒是很安全。 ……不对,说不定真的有人和自己有仇。 之前在叙拉古解决掉的那些黑袍子,肯定与自己结下了梁子。 不过那些人这就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叙拉古吗?拉普兰德那边有没有事? 医生皱了下眉毛,还是没有打算直接拐进小巷子里把他们勾出来。 那样太明显了,对方肯定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大图书馆里也弯弯绕绕,到时候用小地图把他们弄的迷路,然后抓个人去问一下吧。 这么想着,他快步走进了图书馆。身后的人也不出意外的跟了过来。 然后有个人摘掉帽子快步的向他走过来,让医生看见了他萨卡兹的特色的双角。 “……?” 萨卡兹的人跟着他做什么? 医生疑惑着慢慢停下脚步,看着这位萨卡兹走到自己面前,悄悄地和他低语一句。 “特蕾西娅万岁” “!”医生猛的看向后面的人,他们已经慢慢散开,装作去找什么书籍的样子,他稍微放下心来,然后轻声问着旁边的人。 “你是巴别塔的人?” “我曾在大营里见过你,你是特蕾西娅殿下的随身医生。”萨卡兹男人这就算挑明身份了,医生倒也安心了不少。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医生随我来。” 萨卡兹男人向外面走去,一副遇见的好友的热情模样,嘴里说着走走走,一起去玩点有意思的。 “……”医生跟了上去,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 万一是公爵的余孽也不好说。 直到这位萨卡兹带他见到了一个男人。 特雷西斯。 摄政王殿劈头盖脸第一句就让医生一头雾水。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离我妹远点?” 傻蛋兄长已经昏了头脑,现在双眼通红的样子让人胆战心惊。 医生:“?” (通信保持中) —— py “你知道英雄需要具备什么品质吗?” 缥缈的质问从远方而来,而陈非凡的眼前多出了一道道身影。 胸前有着S标志的黑发少女注视着陈非凡:“希望。” 穿着铠甲的骑士少女金发少女眉头一皱:“美德。” 披着红色披风的银发青年轻笑着:“正义。” 双马尾的粉色萝莉眨了眨眼睛:“爱!” 有着195身高的英国绅士们异口同声道:“黄金精神!” 身材高大的巨人向着陈非凡递上了奇妙的道具:“光!” “别听他们的!成为英雄需要绝对的力量,而人类是有极限的!只有舍弃人类的姿态才能!”耀眼的金发男子高喊着,同时他掏出了奇妙的面具。 “科学。”带着蓝色勾玉耳环的男人冷冷的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黑色的液体从天空之中落下,咕噜咕噜的翻滚着。 面对着这一切陈非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又不想成为英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第六十九天 巴别塔的医生不会开车 当晚,医生被黑色的高级轿车送回家,坐在主驾位上的人本想把车钥匙给医生,摄政王殿下说,就当这辆车送他了。 然而医生到了家,才和他说自己不会开车。 驾驶员看着医生推开车门下去,要回家的样子,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和摄政王殿下汇报。 告诉摄政王,医生不会开车? 怕不是人都被劈成两半。 在巴别塔算是赫赫有名的医生不会开车,说出去谁信? 在大家的固有印象里,医生一直都是非常可靠的形象,表面上在医疗部工作,实际上还干着保护特蕾西娅殿下的工作。 而且医学造诣相当的高,见识也广,拿的定主意,甚至在最关键的实验里都非常活跃。 然后现在告诉我不会开车。 抱歉,我真的不相信。 司机只能默默记下医生家的门牌,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掉头离开了。 刚刚医生拜托摄政王殿下帮忙,希望可以和这边对源石病研究比较厉害的学者探讨一下。 摄政王当时那个叫一个生气啊,拍着桌子就想抓住医生的领子。 “你他妈的就这么喜欢我妹?!现在都还在研究矿石病怎么治?” 医生的表情从迷茫到疑惑,最后也没听懂特雷西斯到底在说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特蕾西娅,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也不能这么说,巴别塔的大家都喜欢特蕾西娅。医生不仅喜欢特蕾西娅,还喜欢好多人。 比如赫德雷。 总之,你肯定是有病。 特雷西斯无能狂怒了许久,也没敢真的对医生怎么样。 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医生在紧要关头救了特蕾西娅,让巴别塔免于承受灾祸,那自然不会对这个功臣怎么样。 相反,嘉奖必不可少。 但是还是好气哦,为什么特蕾西娅天天就知道医生医生医生。 我呢?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特雷西斯看着面前坐的端正的医生,心中天人交战。 妹妹很想他,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他,但是要不要让妹妹过来看一眼? 医生自然不知道特雷西斯的纠结,只是在想还有什么能一起让摄政王一起帮忙解决掉。 现在看来,有特雷西斯的帮忙,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不少。 那就胃口放大一点,别纠结于一村一庄的。 特雷西斯听见了医生跟倒垃圾一样的请求,原本想要给他嘉奖的想法也慢慢消失。 只是听着对方并不算困难的困难,他总觉得自己这里变成万事屋一样的地方。 特雷西斯让旁边的人记录下来,到时候会给他回复。 那么事情就变得很轻松了,医生负责安心摸鱼就行了。 特雷西斯看着医生对他道谢的样子,只是轻轻摇头。 “医生,也许你不清楚,但是你确实做了很大的贡献。如果这里是卡兹戴尔,我给你封侯……可能还差一些,但是给你一个和凯尔希一样的勋爵位置还是可以的。毕竟你不是萨卡兹。” “也非常感谢你救下了特蕾西娅,不过听其他人说你最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一样,变得很恐怖,毁坏了巴别塔好多的建筑。还好是没伤害到什么人,给博士她们联手挡下来了。” “另外给你一个小意见,这几天最好都别乱跑。图书馆你照常去没有问题,其他地方就不要乱走了。” 医生并不清楚特雷西斯想要做些什么,不过忠告还是会听的。 他到家,打开门。 w一脸严肃的看了过来,然后看了一下时间。 “医生,你去哪里了。”这是警惕性极强的小女孩在抓奸了。 医生看着小女孩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什么,刚刚见了一个你也认识的人。” “嗯?”w的脸色变得认真,自己也认识的? 雇佣兵? “……是特雷西斯。”医生看见了小姑娘的表情,只好给她解释一句。 “啊?他……哦对,好像听赫德雷说特雷西斯殿下确实来维多利亚了,太久了我都忘了。”w吐了吐舌头,装出可爱的样子。 当然,w本身就很可爱。 她没有多问医生特雷西斯遇见他都说了什么,还去了这么久。 反正这种事医生不说,她跟着医生走就是。 小姑娘最相信的,就是他了。 虽然是一个大骗子,但是w依然爱着医生。此情无计可消除,心上人就是心上人。 哪怕没有心了,他还是自己想上的人。 “……忘了就忘了吧,你这边休息会吧。”医生没有借着这个机会说w忘事。 因为他自己好像更忘事。 “不出去吃饭吗?”w看着旁边坐着的医生,不解的问道。 “不用了,饭会自己上门的。”医生这么说着,看着小地图里莫名其妙就知道自己来了维多利亚的特蕾西娅拉着特雷西斯坐在车上,正朝着自己这边开过来。 他稍微估计了一下时间,也起身去把出租房自带的桌子清理干净。 特雷西斯自然带了吃的,他叫了自己的厨子在家里赶紧煮,然后趁热打包带过来。 医生翻找到了通讯器里的特雷西斯,想了一下,还是发了消息过去。 医生:说起来,我家里还没有碗筷和凳子,殿下你麻烦也帮我叫人购置一些可以吗? “……”特雷西斯差点捏爆通讯器。 你这是把我当成杂货店老板了?嗯?! 啊……不过如果真的是和妹妹一起开个小店,可以不用再考虑这些事情的话,那好像也挺不错的。 特蕾西娅万岁!:知道了,马上就给你送过来。另外我和特蕾西娅要来你这边一起吃个饭,你应该还在家里吧。 医生:在的,受宠若惊 医生当然不可能告诉特雷西斯,自己看见了他们要过来。 会被戒备的。 那就只能这样说了,虽然有些得罪人。 但是他真的不想专门下去买凳子,很累的。 兄妹俩很快就到了,蹦蹦跳跳的王女殿下很是开心的样子,特雷西斯咬着牙一脸不忿。 在旁边跟着的赦罪师小哥目不斜视,却是默默和特雷西斯拉开一个身位。 再也不想给你喷一身了,虽然我今天还有衣服可以换。 维多利亚就是好,还有洗衣机。以前我都没用过。 嗯,其实赦罪师大多过得比较清苦。只是他们没有所以要手洗而已。 真可怜。 (通信保持中) —— 继续py 感觉最近py有点频繁(趴) 第七十天 五十步笑百步(5/9) 摄政王殿下来带的菜很快就摆上了桌,他们这次出来的动静并不大,虽然还是有可能被人知道动向。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医生的战斗力太爆炸了。而且他本身就是自己这边的人。 更何况,如果帮他去召集一次源石病方面的研讨会,那本身就会让医生这个人被打上摄政王殿下的标签。 特雷西斯与医生也说过这件事,医生却不是很在意。 摄政王也不是很在意,如果真的有什么宵小敢打主意打到医生头上去,那就可以借他人之手去显露出医生的强大战斗力。 也许暴露手牌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有更大的好处摆在面前。 医生的实力他是十分的有信心,绝对是在世界顶尖,甚至有可能是前百内。 这种层次的人摆在棋盘上,可以震慑多少想要妄动的野心,他用脚想都知道有很多人会冷静下来,继续试探自己究竟还有多少力量。 谁都不会一下子把王炸打出来,除非这不过是对方手中一个可以被用来兑子的。 那还有多少力量隐藏在暗处?他们会犹豫,会害怕。 这就是摄政王殿下想要的结果。 是的,泰拉不可能有一个人对抗一个军队的异类。 但是这也不绝对,如果有人埋了好多好多的地雷,一下子把人炸上天,也不是不存在的可能。 而一个强大的武力威慑,在政客眼中其实是很严重的。 因为他们真的有可能偷袭过来,一下子摘掉自己狗头。 谁都惜命。 特雷西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要让两人间的关系显得越明显越好,但是又不能一下子太高调的摆出来,就是要你们去想,去猜,去调查。 开玩笑,自己调查了几年了,都没点特殊事迹的医生,你说查就能查的出来? 我呸。 而同时,这对医生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大多数人会给他一个面子,不会轻易得罪他,在没有必要的地方可以少受气。 而这些自然都是特雷西斯的算盘,他并不会和医生多解释。 出于恩情给你提醒一句就得了,还想让我全盘计划都和你说吗? 医生不知道特雷西斯想了这么多,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对方的动机。 动机除了他那些可能存在的小机灵,应该就是特蕾西娅了吧。 摄政王殿下是铁血真男人,不可能心软得因为友情或者什么的过来看自己。 除非妹妹要撒娇掉眼泪。 医生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摄政王的思考回路,恨不得骂上一句, 死妹控。 特雷西斯看着在医生旁边坐得乖巧的w,还有医生时不时给她夹个菜的样子,心有灵犀般的骂了他一句。 死女儿控。 特蕾西娅看着w,也随着医生一样,给w加了些菜放在碗里,得来了女孩装甜的谢谢。 听的特蕾西娅开心死了。 她来到这边,就一直没有人陪她可以开开心心的玩出来。 不是说王女殿下傻白甜,她是很聪明的。 同时很敏感。 天生的源石技艺给她带来可以感知周边人的情绪的力量,同时也让她从小就见识到了人性的混乱。 有明明讨厌她,却不得不装出笑脸的侍女。 还有关心她,但是不能放弃职务,同时存在的敬畏让他不敢逾越半分的侍卫。 只有特雷西斯一直是那样关心着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心里。 而老魔王。…… 总之,就是因为这样的源石技艺,她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身边的人都是特雷西斯的,他们心中对于王女殿下的敬畏很深沉。 他们不敢越职去同特蕾西娅一起玩闹,只能和以前的侍卫一样小心的附和。 这就好像是给别人添麻烦一样的事,特蕾西娅并不喜欢做。 所以变得特别喜欢小小的刺激一下自己的兄长,然后给他顺毛。 其实哥哥发小脾气的时候也很可爱的嘛。 特蕾西娅的想法当然没有说出来,不然特雷西斯当场就要蹦起来。 可杀不可辱,被说是可爱就算了吧。 现在,并不多的可以随她一起任性的医生出现了。还有可爱的w,虽然她身上莫名其妙的有些黑气,还缠绕在医生的身上。 不过那一定是幻觉,我肯定没看见。 再不来个人陪自己玩,就要无聊死了。 能天天看书还很开心的肯定都是变态。 医生侧头打了个哈欠,抽张纸擦了擦鼻子。 感觉有被冒犯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卡兹戴尔的特色菜还是好吃。 虽然比不上合自己口味的炎国菜,但是相比起维多利亚的菜色,真的是好太多了。 什么东西都得靠同行衬托啊。 吃饭的间隙,医生也向特蕾西娅问了一下巴别塔后面怎么样了。 然后特蕾西娅就气鼓鼓的拍了他的手一下。 “你还说!你那个什么,是叫黑棘对吗?你那个黑棘拆了几乎半个巴别塔,还好没有什么伤亡,不然你就等着工资被扣到死吧。” “……”医生吃了口菜。黑棘是什么? 而且就只是扣工资而已吗? “然后博士离开了,跑到哪里去我们也不知道。凯尔希和阿米娅去修复博士留下来的一个叫做……罗德岛的陆行舰,打算接下来用那个为基地来行动。” 特雷西斯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博士她最后的行为已经明确的在挑衅卡兹戴尔王室了,如果下次看见,医生还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医生咬了咬筷子没有说话。 特蕾西娅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哥哥,“闭嘴。” 摄政王一边自闭去了。 “还有丽兹……丽兹和闪灵出去找你了,没想到居然是w先找到你的,你还没有去找丽兹吗?” “特蕾西娅姐姐,丽兹和闪灵的通讯器已经联系不上了。现在根本找不到她们在哪里。”w抬起头接了一句。 “……这样啊,没事的医生,闪灵一定会照顾好丽兹的。” “嗯。”医生默默点头,是他不敢去找丽兹而已。有些心虚,就不说出来了。 “那医生,你这阵子去了哪里啊?”特蕾西娅这么问着,旁边的特雷西斯也提起耳朵听过来。 “在叙拉古。”医生想到了还在叙拉古等着他的女孩,微垂眼睑。“我似乎是因为用了什么能力出现了后遗症,失忆了一段时间。w过来找到我,才慢慢恢复。” “?”w猛的睁大眼,还有这回事? “这样啊……那你在叙拉古一定过得很辛苦吧。”特蕾西娅这么说着,轻轻叹口气,继续说着,“现在巴别塔已经转入地下了,在外活动的只有罗德岛。医生,你也抽空去看一看凯尔希吧。” “……”医生想。 我不想死。 (通信保持中) 第七十一天 你曾许我一世相守 兄妹俩带着一个赦罪师来了又走了,一桌子的狼藉也被他们的人清理干净。 医生在他们临走前听见赦罪师小哥悄悄的低语。 “闪灵有些不对劲,医生注意点。” 医生要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却看见他摇摇头,用唇语和他说一句。 ‘丽兹不会有危险’ 看来只是单纯的让他小心一些,可能是闪灵出了什么事变得有些奇怪了吧。 他不是赦罪师,不知道赦罪师小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赦罪师总部有着检测自己教团所有人生命状态的仪轨。 活着亮,死了灭。 越强大的人,亮光就越明显。 但是闪灵不一样,自从和公爵他们那一场打完以后,代表着她的光点…… 不能说是光点了。 那是一个火团。 非常的……难以理解。 总之,小心一点总没错。如果闪灵叛变了,那这个光点会变成绿色。 其实那个绿色的光点还挺好看的,特别是在内战时期,一些倒向了公爵的人就变成了绿色,就好像漫天的繁星里冒出来的几个异类。 当时管理这个的人还热衷于把这些光点组成奇怪的图案。 比如说阿姆斯特朗喷射回旋炮啊啥的…… 这些不重要,赦罪师小哥只是抱着投资的态度和他提醒一句,留下一个印象而已。 等到一群人离开,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就又只剩下医生和w。 还好是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不然今晚又要加班。 医生这么想着,赶w去洗澡,洗完休息一下去睡觉。 w给医生做了一个鬼脸,跑到房间里面拿衣服去了。 医生的话还是会听的,而且本来就要洗澡。吃完这些东西有些黏腻腻的,洗个澡会很舒服。 然后就可以想办法挤上医生的床,安心的睡过一个晚上。 我w真是天才。 这边的女孩还在痴心妄想,殊不知黑棘今晚加强防护,把窗户也锁上了。 医生慢慢整理着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与自己谈话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慢慢皱起眉。 这么看来,现在就是阿米娅和凯尔希两个人在带领跟随着她们的人继续努力? 华法琳她又在做什么?可露希尔…… 特蕾西娅并没有提到这两位女孩,那应该是都没事。 巴别塔转入地下,就是说不再露面了吧。那,那些老研究人员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去和那些老人家交流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新的发现。 罗德岛他肯定会去,一定会去。但不是现在。 现在去罗德岛他绝对不能好好的再下来,凯尔希八成会把他锁在上面。 剩下两成可能要打一场,他完全没有想好这么面对这个女孩,只好稍微延后。 等他这边的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他就去罗德岛。 道歉也好,怎么样也行。不能真的让别人一直等着他的。 哪怕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自己不喜欢她,就是想要跑,有很多事,也比永远的避而不见好。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现在的延后不还是逃避吗。 医生,你好逊。 他这么想着,合上笔记本。 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吧,早一点去找丽兹或者凯尔希,都好过现在的拖延。 w洗完了澡,医生也去了浴室稍微冲个澡,准备待会把收集起来的资料都先整理一遍。 w在医生洗澡的时候抱着枕头,直接进了医生的房间,往被窝里一躲,就等着医生睡觉了。 有时候好羡慕被子,可以每晚每晚的和你近距离接触,可以感受到你平缓的气息在说,我在这里。 医生,我也在这里。 只是女孩左等右等,最终冒出半个脑袋,慢慢睡着了。 加班人还在客厅里点着灯梳理资料。 等到他甩着有些酸痛的手回到房间,看见鼓囊囊的被子里长出了一个w。 “……这孩子,还是那么调皮。”医生倒也不会做出把她赶出去的事。 其实今早醒来的时候还是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装睡的,能有什么好在意的。 医生给w的睡姿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上床,灭了灯。 女孩在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自己喜欢的人抱住了自己。 黑暗中,只有医生短短的轻声祝福。 “晚安,睡个好觉。” …… 凯尔希今晚失眠了。 失眠的很彻底,原因只是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能让这位毒舌又冷淡的勋爵大人露出少女怀春般笑容的人只有一个,能让她露出恶鬼一样面貌的人也只有一个。 矛盾的螺旋。 她看着那个人持着筷子夹菜的模样,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偷拍了。 真的是……好想你啊,医生。 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所以说,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沉默着注视着屏幕里他相貌的人,想要把他最新的模样深深记在心里。 但是怎么样都不够,怎么可能够? 好想现在就到你的身边,把你死死的抱在怀里,然后问你。 你到底爱不爱我。 当然,你爱也好,不爱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 ……泡福尔马林还是太过分了,但绝对不会让你能够在离开我身边哪怕十公分。 为什么呢? 因为手铐一般不会超过十公分。 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同吃同住的日子,一刻都不想在等。 我想要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你的脸,然后和你缠缠绵绵,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我想看见你。 我想看见你。 即使在洗澡的时候也不能分离,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趁这个时候做,如果不愿意,那就我自己动。 所以,我愿意,你愿意吗? 我们要白头偕老,要至死不渝。 要的就是,明月是你,清风是你,山河是你。没有这般的痴缠,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感情? 当然,明月不如你,清风不似你,山河没有你。 你在我心里。 医生,我多么想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让我去找到你,陪着你。 然后,把你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贪心?对。 没有比我更贪心的人了。 我想的就是让你只记得我,只能依赖着我。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令人伤心的事情继续发生了,对吧? 医生,你说,对吧? 爱不会消失,它只会让我更爱你。 知道了吗?傻瓜。 (通信保持中) 第七十二天 他当年这样追的我的( 特雷西斯很快就叫人把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送到他手中,时间地点都已经注明。 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张类似学历证明一样的东西,堪堪给了他一个学位。 虽然感觉用处并不大,但还是感谢特雷西斯的周全考虑。 另外还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现在还没有通向谢拉格的车辆。在前半段的冬雪化开前,客运公司不会动这条线的。 不然很容易被困在半雪半水的路上,到时候就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了。 至于到谢拉格境内的雪,大抵是融不掉的。 过来和他说明情况的人说,已经有人在去交涉了,如果真的情况不允许,他们会想办法送医生去到谢拉格里面。 医生让小哥替他对摄政王殿下传达自己的感激,便看着他离开了。 研讨会在一周后,召集起来的人还挺多的。地点似乎是在一所学校里面,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去他们那边的图书馆逛一逛。 不过,现在还是要继续泡在伦蒂尼姆大图书馆里。还有一周呢。 真难熬。 医生已经有点开始期待和学者们思维的碰撞和心得经验的交流。 他并不知道,这个研讨会除了摄政王殿下牵头,还有维多利亚当地贵族们的推波助澜。 贵族们没有直接一上来就试探医生的力量,正好借着这个研讨会去看一看特雷西斯是什么意思。 可以的话,再羞辱一下这个特雷西斯的学者,那和打特雷西斯的脸也没有差别。 贵族们想的十分清楚,可是摄政王殿下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他们那里知道,在巴别塔的医生风评究竟是有多高。 至少在研究人员的口中,是相当好的评价。 医生,永远滴神。 特雷西斯相信,医生不会出洋相。希望在这种软实力的交锋上,医生也能给他带来惊喜。 特蕾西娅就不用说了,王女殿下一直对医生都很有信心。 然后再稍微刺激一下自己的哥哥,看着他直跳脚的模样嘻嘻哈哈的笑着跑开。 特雷西斯也会在妹妹离开后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转头就变成了铁血手腕的摄政王。 为了卡兹戴尔,铁石心肠,千夫所指,都是可以的。 医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落了多少的目光,只是一天一天的在图书馆与家里往返。 终于有一天,他把这里想要去了解的专业知识看得差不多了,只能翻翻正常的医学著作。 其实很多书里面,有不少的理论或者想法是大同小异的,他稍微了解到了思路,就知道作者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那他就再也没必要去看那些长篇大论的引证和实验描述,默默的拿了其他的医学作品翻了一番。 看完极为高难度的源石医学科,他现在转头看生命医学,就感觉简单了许多,而且也得不到什么灵感。 大多数是他已经知道的,并不多有新理论。 没意思。 他这么想着,起身出去。 w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医生就拜托她帮忙去买了些并不贵的小礼物回来。 到时候送给摄政王殿下,还有特蕾西娅。 希望他们会喜欢。 嗯,或许那个死妹控不会喜欢,但是特蕾西娅应该会很开心。 不过特雷西斯不喜欢和他医生有什么关系,送个心意而已。 给w发了个通讯,让她买了东西就回来,准备去吃饭了。 小姑娘应的很快,他收拾完东西走到图书馆大门时,她也冒出了头来。 两个人结伴去找了常去的餐馆吃饭,医生打算下午回家去把这些天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也要准备一下到时候去研讨会上可能需要的演讲词,自己所要讲述的源石病治疗理念,以及自己在这方面的研究见解。 知识从来都要流传开来,才能有创新。敞帚自珍这种做法太过小家子气,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 嗯,应该也没有更多需要特别考虑的东西了,回家就开始准备着手吧。 他这么想着,突然闻到了自己之前很在意的那个香味。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个黑发的菲林小女孩。 他旁边坐下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看起来是那种很爱打扮的类型,言语间也带着些符合对方样貌的调皮。 另一个看起来是他的朋友,只是普通的在点着菜,偶尔才回应一句。 w看着医生扭头去看两个男人,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头。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饭都不吃了去看男人。 小姑娘看着医生还是向那边的人搭话了,不由得侧耳听了一下。 “您好,朋友,可以问一下你香水哪里买的吗?” 这种很舒服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买点来做香薰,或者送一些给特蕾西娅。 特雷西斯就算了,他不适合喷这种香水,人设会崩塌的。 他更适合那种松木香,或者是带着些烟熏味道的香水。 不然铁血的摄政王殿下身上带着股小清新风格的香水味,是不是太为难人了。 “香水吗?诶你还真是识货,我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那个人这么回答,转过来半个身子,手指搭在下巴上想了一下,“应该是在罗非街道那边,有一家香薰店,只有一家,很好认的。叫什么我不记得了。” “哦,在那边吗,谢谢了朋友。”医生露出礼貌的笑容和他致谢,却没想到自己被缠上了。 “没事啦~但是你买这个是要做什么呀?我看你和我旁边这个很像,都是不喜欢喷香水的类型。是要送给——那个女孩子嘛?” 这就是指的w了,医生也没想到他那么八卦,刚刚才叨扰的人家,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回答,只能露出礼貌的笑容回应。 “也有她的,主要还是给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才让她帮我的几个忙,想回点礼。” “哦~我明白了,那要不要我教你?我对这方面可是很擅长的。”他在那边热情的笑着,说出一些小小的建议,医生听着听着,感觉不太对劲。 这真的是送礼的建议吗? “你肯定得想办法把别人女孩约出来,然后找一个有点格调的地方一起吃个饭。倒不是一定要高级,重点是要舒服,让女孩子觉得和你在一起不会难受。” “还有送礼一定要注意,女孩喜欢什么东西你哪怕不知道,也要稍微了解一下。不说有多么的懂,你就装模作样的去知道一些大概,她就会对你很有好感。就好像她们不喜欢玩游戏,但是愿意为你而一起玩一样。” “还有就是如果对方约你了,肯定是想要你陪她出去玩,要你哄她开心的。你见了面第一句就夸她可爱,漂亮,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w看向医生,轻轻踢了他一脚。 “我也想被哄。” “……?” 点菜的人终于把菜单放下,敲了一下爱打扮的人的头,和医生微微低头。 “别听他胡说,他当年就是这样追的我的。” “……???” 第七十三天 在线等一个富萝莉包养.JPG(6/9) 告别那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医生带着w向着罗非街道走去。 反正接下来的两天也是无聊,现在有事就可以直接去做,闲着也是闲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罗非街道其实并不算特别近,原本医生还想坐个公交过去。 小姑娘却说刚吃完饭,一起逛逛街。 那就逛街,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倒是很舒服。 这里的街道可比叙拉古那寥寥无几的人多的多了,路边也有小摊贩在卖些吃的,渺渺的香味勾人嘴馋。 但是医生和w知道,那些香味都是香料的气味,除去快餐,维多利亚就没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 这种摊子也是,烤肉倒是的确不错,但是一份要十几到几十不等的维多利亚币,分量相当的足,现在吃不下。 其他的医生没有多尝试,w也被那个味道打击到,再也没有多吃。 倒是甜品味道相当的不错,w很乖的没有贪嘴。 其实她是怕变胖。 w也时不时得和医生说着话,希望这个家伙能和之前那个人教的一样,哄哄自己,说点好话来听听。 然后被冷漠的目光看了好久。 所以说,指望铁憨憨开窍是没用的。 w一路生闷气,时不时的就伸出手想戳医生的腰。 然后被医生握住了手指。 “……抱歉,词汇量比较匮乏。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有多可爱。” “…呜……” 医生被小姑娘踢了一下鞋子,然后自己又低下头不好意思见人。 医生翻了一下小地图。 小可爱害羞了。 带着些淡淡的笑意,他牵着女孩在街上慢慢走着。 还好w不会被当成小女孩了,医生长得也年轻。 只会被认为是一个敢和萨卡兹谈恋爱的勇士。 罗非街道在这样的温暖阳光中,慢慢得也到了。医生沿着路边慢慢走过去,在秋冬落了大半的树叶遮不住阳光,一大块一大块斑驳的灿金照在人的身上,意外的很舒服。 抬头看一眼,许多的树枝间已经有稚嫩的新芽长出,浅浅的绿色与老叶格格不入。就好像是新生儿一样,也与老人们有着明显的鸿沟。 确实同他人所说,那家香薰店意外的瞩目,甚至让人一度没有注意到招牌。 店面是很大很大的,装修则是带着简约风格的好看,虽然简单,但是意外的有味道。稍微离得近一些,到了店门旁就能嗅到极淡的香味。 这个的味道就与他之前所闻到的不一样,颇为浓烈。 这么大的地方,想要让香气时刻存在,确实需要这种侵略性强的会比较好。 落地的玻璃窗能够看得清里面零零散散的店员,还有同样在这边挑选香水的顾客,并无多。 同时,他也看见了那上面写着价格的标签。一眼看过去,最便宜的是维多利亚币300打底。 如果换算成流通较广的龙门币,那也是小四位。 有点贵呢。 不过贵点也好,不然送给特蕾西娅便宜货的话,特雷西斯说不定就要嫌弃他怎么那么抠。 王女殿下的性格,一般是只在意你的心意的,只要心意到了,她就会很开心的收下。 所以,这种源石技艺还真是便利……? 说起来,王女殿下,有源石病吗?他从来没有见过特蕾西娅用过法杖。 一个导购小姐走过来,对着医生露出商业性的微笑。虽然寻常,但那份热情是真的。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好。我是之前闻到了很喜欢的香味,问了下贵店的地址过来的,请问可不可以给我先试试看是哪个?”医生这么说,导购员把他领到一个试香台那边。 除开他所特别中意的那一个,其他的香味确实也都令人心喜,至少闻着不会反感。 医生问了下w,看看小女孩有没有喜欢的味道。 不过她向来是喜欢和医生配套的,便说一样的就行了。 小姑娘也确实到了可以喷香水的年纪,也可以稍微的化个淡妆。 给娇嫩的脸补个水,抹点遮瑕膏,涂个唇膏,能有什么不可以的。 浓妆就算了,伤脸。 医生想着有的没的,给特蕾西娅买了一盒包装特别精美的。 特蕾西娅绝对不会缺钱,如果她真的喜欢就自己叫人买就是了。 然后问了有没有这种香味的熏香,可以放在客厅或者卧室。 熏香有是有,不过如果是他的客厅那么大的,要买好多个才能闻到比较明显的香味。 于是便买了两个放卧室。 w那边就没有必要了。 反正来这边她的房间也没睡过多少次。 医生买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正好回头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之前曾经擦身而过的黑发菲林族女孩,倒是有些意外。 尤其是现在知道了价格后,他不由得怀疑起了,这是不是伦蒂尼姆的人均消费水平。 却听见柜台收银的人对她喊了一声小姐。 “……”医生沉默了一下。 在维多利亚,你可以看见到处都是富婆和富萝莉。 接下来便打算回家,回去把东西整理完,找个时间把东西给特蕾西娅送过去。 这样应该就挺好的了。 他这么想着,看见小地图上有偷偷摸摸聚在一起的人躲在小巷子里,然后互相交换着什么东西,姿态相当可疑。 他们在做什么? 医生皱着眉,想起来了摄政王殿下的忠告—— 最近不要到处跑。 这是特雷西斯要搞的什么动作吗? 这么想着,还是没有过多的去干涉。热心也许是善良的品质,但是提前知道了这是别人的计算还去多管,那就是闲的了。 医生只是想着,特雷西斯的动作会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他很清楚,摄政王殿下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心想阻止他,但是自己又能以什么地位什么角度去阻拦别人? 特雷西斯也许做的不是正义之行,但是他确实是在为了自己的正确而努力。 自己破碎了卡兹戴尔公爵们的意图不轨,又要亲手扼杀本应该完美的结局吗。 那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小丑又有什么差别。 找不到意义,不想看见更多的悲剧。 如果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痛苦,那明天会是多么美好。 特雷西斯。 你,是不是也变成了龙? (通讯保持中) —— 这两天我会还完悬赏,然后开新的,这个月我打算拼上50w字,大家还有多少啊(狗头 第七十四天 医生不是萝莉控吗?(7/9) 医生在晚上的时候联系了一下死妹控特雷西斯,他提防的紧,完全没有给医生拿到特蕾西娅的通讯号码。 自己送礼的倾诉倒是得到了回应,死妹控发过来了一个字。 特蕾西娅万岁!:滚 “……”医生打开了小地图,找一下特雷西斯在哪里,特蕾西娅又在哪里。 然后就看见妹妹殿下又在锤自己的哥哥,特雷西斯的通讯器藏在身后怎么也不给自己妹妹去看。 他也气啊。 医生,你到底是为什么才对我妹妹这么上心?你就是想泡她,我看穿你们这种人渣了。 而且你医生在巴别塔都有凯尔希了,还有两个女儿,还有最后拔剑相向了还跟你调情的博士,你到底是想怎么样?还要对我妹妹出手? 渣男! 话说起来,据传医生不是萝莉控吗。 特雷西斯还是没有同意医生回礼,但是特蕾西娅想w想的紧,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死了。 她找侍卫悄悄要来了w的通讯号码,医生的肯定不会给。 虽然w知道的事,也差不多等于医生知道了。 但是护卫们还是默认无视了这个小问题,查来了w在维多利亚的通讯卡。 医生的礼物成功送了出去,特雷西斯薅没了自己几根头发。 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医生终于把需要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 那么接下来就真的没事做了,闲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早上和拉普兰德通讯的时候,白狼女孩和他说自己这边东西快整理的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能去拉特兰。 不过拉特兰去是好去,你要怎么才能求得他们的帮助? 特别是叙拉古,这个国家向来和拉特兰不对付。 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怎么样去帮的到拉普兰德。 对方言辞模糊,只说要去宗教那边,看起来自己也没什么头绪的样子。 真糟心…… 医生摸了摸躺在自己腿上的w,让她起来。 女孩揉了揉被医生摧残的有些红起来的脸颊,打了个哈欠起来。 “怎么了医生?现在还早呢,没到吃饭时间。” “……我不是饭桶,只是事情做完了,上个厕所。” “做完了?这么快啊。”w看着那边走进厕所里的医生,看了一下日期。 后天才是医生心心念念的研讨会,今天下午,明天一整天都没什么事做。 不然出去玩吧? 女孩的心思又到了想打直球的方面,便去查了查维多利亚哪里好玩。 不过好玩不好玩从来不看设施或者场地,只有会不会玩的人,好的场地只不过是给你更多的选择。 而医生洗完手出来,却给动力满满的w泼了冷水。 “出去玩?特雷西斯之前让我们尽量在家里别出门到处跑,可能是他有什么计划,还是不要添乱了吧。” “咕……特雷西斯,这混蛋,他今后吃饭必塞牙!” “……”医生坐在旁边,摸了摸w的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刚刚忙完工作,想休息一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确实是无聊了。 w刷着通讯器,看见维多利亚的美食视频。 虽然心里知道维多利亚的‘美食’肯定不靠谱,但是那个卖相看着就很诱人。 而且量还特别大,那一根大骨棒看着都香,饿了,想吃。 w给医生看了一下,没话找话的聊。 “医生,这是你你能吃几根?” 医生看了一下图片里得有手臂长的骨棒,想了一下,比起一个三的手势。 “你想吃这个吗?其实不是不可以做,就是可能得去看看有没有租借烤炉的地方。” “想是挺想啦……”w看了下医生的手势,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事。 她伸出食指,医生还以为她说只能吃一根。这个骨棒虽然看着大个,但是其实肉不是很多的。 然后就看见她伸出的食指在自己比出三时食指拇指做出来的一个圆里进进出出。 “……” 女孩理所当然的挨了医生一顿说教。 虽然脑门被弹了一下,但是能调戏医生的机会可不多,这次是我血赚。 开心。 反正医生舍不得下重手,也不会痛。 两个人就这么无聊到了中午,医生倒是找了算是正事在做。 他在广袤的泰拉土地上海里捞针一样的找着丽兹和闪灵的下落,丽兹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巨大的陆行舰。 他把那个还在运行着的陆行舰图像放大,看见上面好多好多的熟悉面孔。 还有当时曾经负责过w的训练的教官,也在上面。 以及阿兰……这个曾经天天和赫德雷鬼混的人现在变得与从前大不一样。 他那个大大的盘起来的角不见了一只,新长出来的皮肉将原本角生长的地方包起来,再也不见那扭曲的角的踪影。 只不过这样头部的平衡就不是很好保持了。 他似乎正在准备去手术室,旁边有医疗部门的人陪同他一起。 手上的签单上能看见手术名称。 《头部角质层切除手术》 看起来确实挺困扰的,切掉也好。 医生看了一会,然后寻找着凯尔希的身影。 凯尔希找了半天没看见,倒是看见一只小兔子。 小小的阿米娅在旁边一个蓝头发身材劲爆的菲林族女孩的陪同下,拿着文件给一些人说着什么的样子。 看起来倒像是兔假猫威,不过看着那些人的模样,确实是很尊敬这个小小的领导的。 医生看了一会,默默感叹着以前还会独自一人露出寂寞表情的小女孩,今天居然已经在为了心中的信念和梦想而努力。 真的是……让人感慨。 就好像他发现了w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一样。 医生把视线拉高,看着整个罗德岛的全貌。 巨大的陆行舰以源石为能源,驱动大到恐怖的履带,在荒芜的土地上破风前行,留下后面被碾过压死实了的土地。 还好的是,看起来舰桥上面并没有太大的震动,平衡系统应该是做的相当出色。 只要行驶平缓,应该上面的人都不会觉得脚下的陆行舰在动吧。 那吊着的灯也不会晃动,挺厉害的。 就是没有找到凯尔希,可惜。 不然,到时候也帮忙改进一下罗德岛吧? 对这种大到震撼的东西,人们总是有着敬畏。不同于移动城市大到根本看不见边,罗德岛的大是可以用肉眼看得见的。 有点想去罗德岛了。 (通讯保持中) 第七十五天 特雷西斯害怕风评被害 中午出去吃饭,医生顺道去了一趟超市。 早上看着那个大骨棒,确实有点想吃。而外面的那些小摊确实做的挺不错……但是没有辣椒,一点灵魂都没有。 医生还是打算自己做,就是不能做太多,不然吃不完。 去租赁了一个小烤炉,买了些牛棒骨,肋排,整一点黄油香料,还有各种调味料。 以及自己心目中的重中之重,辣椒。 说实话,维多利亚的辣椒根本没味道啊。他干啃了一口辣椒干,也就是舌尖那块确实感觉到了一阵不算特别浓的辣椒味。 如果放在正统的炎国菜里,这个也就是提香的那种程度。 回去拿去干煸吧,然后磨碎浇点热油,到时候拿去烤的时候做佐料,锅或许可以找邻居借一下? 嗯,它不配做蘸料。 医生在干货店找了半天,实在是没有看见味道比较重的,倒是看见了些花椒,闻起来很香。 花椒的气味是偏向清凉的那种香味,他也带了些回去。 那么一切准备就绪,他准备回去做一点自己吃着玩了。 w跟在医生屁股后面,倒是显得很开心。 她拿着通讯器,和特蕾西娅发过去消息,说医生要下厨做好吃的了。 远在摄政王殿下重重保护下的特蕾西娅想起来那次医生家里煮的好吃的,吸了吸鼻子。 馋了。 想去玩:想吃……但是哥哥不让我出去,好羡慕你啊w。 w:嘻嘻,到时候要不要拍了两张给你? 想去玩:好啊,等发过来我就给哥哥发过去。让他也给我做。 w:嗯……特雷西斯殿下煮饭,还没有听过呢。 想去玩:他厨艺好差的,等他煮饭了我录下来给你看看,笨手笨脚的,好可爱。 w:特雷西斯殿下可爱……真不愧是你啊特蕾西娅殿下。 想去玩:嗯哼,还好吧。啊他要过来了,下次聊。 王女殿下匆匆结束了聊天,但是w怎么也想象不到摄政王殿下下厨的样子。 更不觉得他可爱。 要说可爱,肯定是医生可爱啊。 殿下,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哦。 w在心里大声的宣布,我家医生世界第一可爱! 谁反对谁去十松庄通马桶! 医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可爱的标签,只是到房东那里借了下厨房,熬了一锅热油回来。 红油油的辣椒酱他留了一半给房东作为心意,对方也蛮开心的收下,却不知道辣椒油到底有多恐怖。 医生回到楼上,把提前在腌的肉多淋上了一小点的辣椒,然后把化开的糖水也撒了点上去。 蜂蜜的味道太淡,肯定会被辣椒油的味道盖住,就没有买。 医生再去鼓捣了一下炭炉,计算了一下时间,把东西带到阳台上。 在房间里整这个是不要睡觉了吧,虽然炭没有什么烟,但是油烟味还是很浓的。 另外,好孩子不要玩火。 肉他打算腌个一个小时,然后在挂上去烤,裹上锡纸应该能保留很多的汤水,说不定还可以去打包两碗饭回来泡饭吃,肯定很香。 他这么想着,正在慢慢等着肉腌好。却看见特雷西斯给他发来通信。 你这么闲的吗摄政王殿下? 医生这么想着,打开通讯器看了一下。 特蕾西娅万岁!:你到底和我妹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我去下厨烤肉? 医生:……? 医生:摄政王殿下,我还没有特蕾西娅殿下的通讯号码,怎么和她说什么。 特蕾西娅万岁!:可是w有。 医生:? 特蕾西娅万岁!:? 医生把目光看向了正玩通讯器玩的开心的w,给特雷西斯回了一句稍等。 所以说,为什么有事你就要往我头上推? 医生这么想着,用小地图看了下w的通讯器。 他看见上面的备注,分明只有三个字,特蕾西娅是四个字。 哪怕是特蕾西娅姐姐都是六个字。 所以这不是特蕾西娅。 然后才去看小姑娘的聊天记录,毕竟这也算是隐私。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份聊天记录上正争论着谁更可爱,医生还以为说的是什么宠物。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叫‘想去玩’的说, 我哥哥特雷西斯超级可爱! “……”先不提这位到底是不是王女殿下,但是他根本不觉得特雷西斯可爱。 一点都不。 然后自己家的女孩不甘示弱,一句话顶回去。 我家医生世界第一可爱!特雷西斯哪里有我们医生可爱,我不信。 “……” 他沉默了许久,把自己见到的东西转化成文字发给特雷西斯。 对方发来了很长的点点点,随后就是一个通话,他看着上面特雷西斯的备注,走到一边去接通。 “……w不在你身边吧?”摄政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在。”医生说,“最起码没那么近。” “那好……医生,我要求你把特蕾西娅的话都当做没看见,再把w的通讯器内容给删掉,可以吗?”特雷西斯这么说着,语气里是说不清是对特蕾西娅行为的害羞还是生气。 医生总觉得摄政王殿下语气有点微妙的自豪。 “医生,如果这种聊天记录传出去,对我的声望会有很大的打击的,麻烦你了。”特雷西斯这么说着,另外加上了一个要求。 “还希望不要被w发现,听特蕾西娅说那个小家伙很……调皮。” 摄政王其实是怕对方用这个嘲笑自己。 本来他不在意这种风言风语的,哪怕有人骂他都不会在意。 但是却突然想到了医生萝莉控的外号。 平心而论,他也不觉得医生是萝莉控。那这个外号哪里来的?肯定是被恶搞上去的。 那万一,他被安上了妹控的外号,要怎么去面对特蕾西娅? 还不得尴尬死?兄妹俩间的感情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外号而毁了。 要从源头截断这种可能。 “……行,那还请特雷西斯殿下帮我多留意一下去往谢拉格的车票,去完谢拉格,我应该是直接到哥伦比亚的。” “你要去哥伦比亚?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摄政王信誓旦旦的应下,然后挂断通讯。 旁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赦罪师小哥上前一步,小声的报告任务的进度。 “灰色的老鼠们已经准备好行动了,殿下。” 特雷西斯点头,“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给其他人负责吧,你和我去参加一下维多利亚贵族们的聚会。” “维多利亚贵族的聚会……” “嗯,他们还真敢邀请我,那我就去。那些做着白日梦的家伙,还以为可以从我身上捞到什么东西。”摄政王殿下冷笑着。 鼠目寸光的家伙,只盯着自己手中的利益,完全不知道已经被渗透到什么地步了。 那,你们不死。 谁死? (通讯保持中) 第七十六天 留步,留步,花满路。回目,回目,你在何处? 医生的秘制烤肉直到晚饭时刻才做好,天色都暗下来了。 他就是想要留到晚上才吃,把锡纸包好的肉拿出来,烤炉拿着还回去,路上顺便去饭店打包了一些米饭和配菜回来。 同时还看见了那对似乎在交往的人,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带着饭回去,医生注意到小地图里特雷西斯带着那天一起来自己家吃饭的赦罪师出了门。 这是要去哪里? 稍微留意了一下特雷西斯的黑色轿车,去往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气派的地方。 维多利亚风格的富丽堂皇,和他习惯也喜欢的那种炎国风格低调不是很合得来。 但确实是可圈可点,就以他的眼光来看,如果这个类似舞厅的地方可以留得下来的话,那肯定在后世也会成为旅游景点一样的地方。 至于炎国,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充满独特味道的旅游景点,四合院,青瓦房,檐角两兽威武不凡。 但是你说他先不先进,那自然是很先进的。 炎国只是保留了这种建筑风格,倒也不是没有简约的宜家设计,但是并不多见。 也许他们从心底喜欢自己的国家,想要把自己的家也融进这个氛围。 内敛的炎国人喜欢把自己的东西不那么张扬的暴露出来,所以很多家具和电器做了内镶的设计。 说一个形象些的,你在炎国拆掉一个百叶窗,可能后面的并不是窗户而是特制的恒温器通风口。 回到家,打开荤香浓郁的肉骨棒,他招呼w来吃饭。 女孩刚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长长的哦了一声,换了衣服走过来。 医生拆下骨头上的肉,在锡纸里的汤汁沾了沾,香的让人流口水。 “w,来吃饭。”医生招呼着女孩坐下。 w在他旁边拉了张凳子,靠在他身上,张口就是抱怨,“下午等了那么久,就应该多做一点的,你忙活一下午就吃一顿有什么用嘛……” 是女孩有些怀疑这些肉够不够吃了。 医生指了指喷香的大米饭。 “肉也就是菜而已,主食是这个。还有天天吃肉会放臭屁的,也要多吃菜。” “我知道的啦。”女孩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医生的大腿,“我只是想,你忙活了一下午就为了一顿饭,累不累。” “就像……你这样为了源石病而去奔波,到底有什么意义。” “……w,你是想说什么?”医生低头看着女孩,她看着医生平静的眼眸,微微抿起嘴。 “医生,我只是想,你这样做值得吗?”女孩看起来并没有想阻拦医生的想法,只是对于他这么多天来一直的行为而不解,现在才向他发问罢了。 是的,她知道,源石病是很恐怖的病症,愿意投身于这个事业当中的绝对是伟大的人。 女孩的源石病认知,对于源石的详细了解,都是医生和她去说明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源石病虽然感染性不强,但是一定要做好防护,这样就不用怕被传染,可以正常的和病人们去交流。 w更在意的是,医生隐藏在这些言语下对她的担心。 害怕自己心爱的女孩得了矿石病,那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是的,医生,你很清楚,源石病是有多么恐怖。 所以你为什么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义无反顾的去奋斗? 你能得到什么?你什么也得不到,这是无数前人穷尽一生也没能达到的目标。 w很相信医生,她相信他无所不能。 但是她同样的害怕。 她害怕……如果医生也成了这条路上的一具白骨,那自己怎么办?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医生了,再也不会有w这么喜欢的医生了。 她不想让医生去冒险。 谁也不能在我面前伤害你,哪怕是你自己。 所以,答应我好吗,医生? “不要离开我……好吗?医生。” “……”医生躲避着不回答,只是夹起一块肉,塞进她嘴里。“吃饭。” “……我知道了。” 晚饭因为w的话变得沉默。 医生也在想着w的话,他并不会去思考自己的行为有没有意义,或者能得到什么。 自己不是圣人,谁也不会是圣人。 但是,如果自己都不去做,要怎么要求别人为这个世界而努力。 痛苦要有人一肩扛,幸福才会到达世人手中。 他只是愿意为了这个世界而去努力,想看见更多的人露出笑脸。 就像w一样,也能遇到自己的幸福,然后露出美丽的笑脸。 ……而且,如果连他都不去争取,那还有谁能愿意拯救不幸的人。 世界上没有救世主,只有愤而反抗不公的先行者。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救世主。 医生低下头,对着女孩这么保证。 “……我会没事的,源石它伤不了我。” “……”w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圈却是微微的发红,轻轻的踢了他一脚。“你要我怎么信?” 医生想,自己要不要去拿个源石当乒乓球打,却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没事……你尽管去做吧。”她说,脸上满是认真,“但是如果你得了源石病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带着你去治病的,我会养你的。” “……我不会得源石病的,放心吧。”医生这么安慰着w,他相信自己不会得源石病。 但是,源石的爆炸还是会让人狼狈不堪。 “嗯。” …… 晚上,w依旧和医生挤在一张床上。 女孩这么问着医生, “如果我得了源石病,那你会嫌弃我吗?” 她当然知道医生的态度,就是想听见医生不离不弃的保证。 这也是变相的情话,对吧。 “……那我就更有理由去研究矿石病了。”医生这么回答,让w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女孩想要戳医生的腰的时候,医生才斟酌着想好后半句话。 “因为我不想让你痛苦,会很心疼……你为什么又戳我。”医生有些无辜。 w拉起被子捂住大半个脸,虽然晚上关了灯医生肯定是看不见,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让人有些害羞。 特别是这个铁憨憨说出来,伤害特别高。 心软了,要坚持住啊w,这只不过是美男计! ……嗯…… 就让我沉沦在这阴谋里吧,溺死也好。 她小小声得回答。 “因为没忍住。” 忍不住爱你的心,你总是让我情不由衷的想要去占有,去感动,似乎让自己都变得一文不值,又愿意继续沉沦。 这肯定是你的错,女孩子是没有错的。 嗯,就是这样。 (通讯保持中) 第七十七天 是的,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只有一字之差(8/9 w在第二天显得尤为开心,她还专门拿着通讯器给医生看了几眼。 是特蕾西娅发过来的几张图片,点开能看得见是特雷西斯在那边围着围裙戴着粉红色隔热手套的模样。 而摄政王殿下的表情显得十分认真,如临大敌一般的面对着半人高的大烤炉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滑稽,w在旁边笑的跟个傻孩子一样。 正好借此机会,医生也和w说了一下这些聊天记录不能留着,要删掉。 女孩很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能留,得到医生昨晚思考了大半天的回答。 “因为如果你通讯器掉了,这个给别人看见,那对摄政王殿下的名声是很大的打击。” w奇怪了很久,最后还是把通讯器给了医生让他自己去处理,然后自己拿着医生的通讯器在玩。 她看着医生在那边戳着通讯器屏幕点点点,自己悄悄的打开了医生的通讯录,想要看看他都有和谁在通信。 ‘特雷西斯的车夫’ ‘特蕾西娅万岁!’ ‘w(备注:达不溜’ ……?什么叫做达不溜?这是什么备注啊。 女孩脸一皱,把备注删掉,把名称换成了‘亲爱的’。 嗯,这就很对了嘛。 女孩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医生有没有发现。 还有,这个叫做特蕾西娅万岁的家伙,是谁啊?殿下的跟随者吗? w点开看了一下,表情渐渐变得嫌弃。 怪不得要删聊天记录,特雷西斯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是他妈的变态妹控。 医生挑了一些肯定不能被流传出去的删掉,尽量留下正常的记录,磨磨蹭蹭半天,他总算是解决的差不多。 转头看w,她正在拿着自己的通讯器看新闻。 她似乎感觉到了医生的视线,抬起头看过来,“医生,昨天去的那家店边上好像出现动乱了。” “……?”医生把通讯器给她送回去,接过自己的看了一下。 是维多利亚的官方媒体,正在报道一起在罗非街道上的恶性组织的非法游行,还有恶性暴力事件,引起大规模居民恐慌。 这次并没有转播现场实况,医生不由得自己把小地图拉了个角度,试图去了解现场情况。 “……” 情况的恶劣,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 现场的混乱已经不能用恶性的暴力事件来形容,那说难听点就是一场组织好了的源石病患者的恶性暴力宣泄,叫做暴动。 他们憎恶着投出装着未加工过的源石粉末,让这条原本相当优美的街道上灰尘弥散。 这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有可能会加重病情,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们在伦蒂尼姆的城市外忍风受冻,已经有好多人死在了那高耸的城墙之外。 而这个城市的人只是在里面一如既往的开心快乐,有谁去关心他们的痛苦,有谁曾施舍一片面包?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们恨透了这个城市,巴不得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都是得了源石病的人,要你们也知道,绝望是什么味道,痛苦是什么感觉,肚子饿的时候,那种期望有人怜悯自己哪怕一次的自我安慰。 你们全都不知道,你们全都是冷漠的恶魔,你们都该死! 和我一起下地狱! 赤红着双眼的人们已经不想在考虑自己的未来,反正本来就没有光明可言,回头是黑夜,向前是没有光明的深渊。 至少深渊还会给一口饭吃,黑夜里什么都没有,互相取暖都要担心,和自己挤在一起的人第二天还是否安在。 为什么你们不可怜可怜我们? 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么惨,就一定要承受这份痛苦? 你们呢? 我们,不配是人? 既然如此,反正是要死,反正一无所有,反正谁也不会在乎我。 我连死都不怕……我就是要你们和我一起死! 扭曲的恶意升腾,遮蔽了人的双眼。这个世界对他并不公平,他无路可走。 他们,没有希望可言。 源石加工厂里已经人满为患,哪怕待遇苛刻,也有很多人愿意去。 因为至少能吃饱饭,还有一身保暖的衣服。 但是人满为患,他们早就不缺人手,在外面的源石病人也被驱赶走。 种植农作物……哈, 野外的野生动物何其之多,只要有一批源石动物经过,他们是会平安无恙,但是农作物呢? 还有那些单个很弱小,但是成群起来的源石虫。 如果可以活下去,谁会想自找死路。 如果可以吃饱饭……我什么都愿意干。 源石粉末并不是特别多,这种违禁品是要被重查的,但是依旧有很多人一不小心吸入了这种源石粉末。 无数人面色惊恐的向外逃离,却被下水道里钻出来的源石病人包围。 一时间感染者们还有些退却,这本来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遇见了自己还会不屑一顾的离得远远的,如果自己上去搭话,只会被城门的门卫拦下。 但是他们却看见,那些人们一脸惊恐的后退,他们害怕这些暴徒,害怕这些家伙会伤害自己,让自己也变成他们一样的感染者。 一时间的身份转变,给感染者给带来一瞬的不适应,但是身体却先一步的有了一种快感。 把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们踩在脚下的快感,激素不平衡的分泌让他们的理性被这种病态的快感淹没。 已经不想再考虑后果了,那种东西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感染者是没有未来的,甚至不被允许在城市里有容身之所。 你们呢?你们呢? 你们如果变得和我一样,得了源石病,还是否能和以前一样露出那般蔑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们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要可怜的去乞讨,为了明天的一口饱腹之糠而浑身烂泥? 因为我们是源石病患者,所以我们没有未来。 你们不是,所以在城市里可以肆意的浪费美好的时光在玩乐上。 现在,你们也是。 我要你们也是。 再梦幻的美好,得不到的我就毁灭。 你们不是还特别推崇破坏的美感吗? 我就让你们变成活着的美感,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美丽。 和我们一样,就是最美丽的。 在人们眼中,这群感染者好像是疯子一样的肆意打砸,遇到人了打,撒粉,抓着捡来的刀子或者棍子混乱的挥舞。 这些暴徒!下贱的虫子!他们怎么敢!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现在,这里就是扭曲的恶意四处扩散的乐园。 感染者的处境,除去人为。 也是自己一手缔造的。 第七十八天 标题想不到,凑活一下吧。 阴暗的角落里有小小的菲林女孩躲着,捂着嘴不敢出声,空气里却有细细的沙尘,呛的要人咳嗽,但是如果出声的话,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 外面……好多的血,好多人倒在地上…… 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打其他人? 小小的女孩不知道,那些浑身破破烂烂的人要做这种事,只是被恐惧所笼罩,本能的躲到了不会被发现的角落。 在前几个小时里,她才从自己的床上醒来,和父母吃完饭,然后目送他们去公司。 而自己则是来看一看自己尝试着调配的香水,今天有没有人来购买。 小小的女孩在中学年纪,便有了惊人的香薰方面的天赋,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也对这渐渐起了兴趣。 大概就在几个月前,在母亲的支持下,一个人开始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情况下研制一款香水。 其实就连她和母亲,都不一定对这个抱有特别大的期待。 但是这个女孩从小就内向,说是胆怯也好,害羞也好,说话细声细气,也不是很敢与别人对视。 父母在工作之余也很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只是碍于并无多少的空暇,只能尽力陪着女儿多说话,尝试着请了一些心理教师,却是适得其反。 女孩变得更加内向,心理教师摸清了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应该是你们以前的工作太忙了,她小时就一个人很孤独,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慢慢发展成这样的样子。” 而解决的办法也不是特别难,盲目得请医生没用,要让她自己慢慢的去接触外界,要家长们多和孩子说话,让她意识到自己被需要,不是会让别人为难的存在。 在心理老师的推荐下,她的母亲慢慢带着她一起参与自己的工作,女孩的天赋慢慢也显露出来。 能帮得上家人的忙的女孩慢慢变得开朗不少,见到有起效的家人又去联系了心理老师,得到他的建议。 多树立自信心,有底气才会和外界更加大胆的接触,细水长流,慢慢会好起来的。 女孩同母亲去报名学习了一些兴趣课程,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变得活泼,脸上的笑容不再勉强无力,一对父母在被窝里喜极而泣。 他们感觉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如果不是为了公司的那些事忙忙忙,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变得这样内向。 能恢复过来,真的是太好了。 现在让这个女孩去调配香水,是为了让女孩知道,只要去做,就会有回报。 成功和失败,都只不过是得到的成果。 也许会很打击人,但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至少在现在不会因为这个波折而丧失信心。 如果因为一个不大不小的挫折就灰心,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孩子还不够强大,自己的支持给的还不够多。 自信是慢慢培养的,失败的经验是必不可少的。 她前几个星期才将这个香水制作出来,征得了母亲的同意后,小规模的制作了出来,放在这边的店铺里售卖。 但是一个合格的香薰,一个可以赢得广大客户的产品,从来没有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制作出来的。 菲林的女孩才不过中学,除去课业,自己还有保留的一个身体训练项目,她可以用于研究香薰的时间寥寥无几。 拿出来的成品却是让自己的母亲出乎意料,在她看来,这确实是一款很有潜力的香气。 就是成本略高。 证得香水不会对人产生什么副作用,或者导致特殊人群过敏,她也就放手让女儿去折腾。 价格确实偏贵,相比起正常主流在售的香型,少了那种独特的吸引力,偏淡了一些。 受众也不多,却实实在在的有。目前还没有回头客,香水并没有那么快的复购周期。 女孩每天每天过来会关注一下自己费尽心思的成果究竟有多少人喜欢,看着那时不时有跳动一下的销售数量,露出来的笑容让不知道多少的店员心都化了。 今天本来是放假,她过来看看自己的成果,想要更多的去了解顾客们倾向于什么类型的香味。 如果还有机会,她肯定还会尝试继续调配香薰,帮上自己父母的忙。 负责教导她训练的导师说,人一定要有韧性,百折不挠也许没有多少人做得到,但你要为自己争口气,说放弃就放弃,那做出的决心又有什么用。 就算明知道是有可能失败,你也得去拼一把。人就是要有好胜心。 一切本来都是向着美好的明天奔去,直到有人从下水道里出来,将混乱播撒在土地上。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要做什么的,只是看着大家都远远的离开了那些人,还听见有人怒骂出声。 他们说,为什么伦蒂尼姆里会有肮脏的感染者存在,他们只会把源石病带到这个城市里。 下一刻有感染者愤怒而起,把金偏红的沙砾向那些人撒去,大喊着,“肮脏,肮脏,真会说啊傻逼!你们就等着和我们一样吧!草你妈的!” 混乱慢慢扩大,被激怒的感染者有人拿起了武器,所有感染者都抓起了武器。 血液飞溅。 恐怖的画面和对于源石病的恐惧让无数人脸色煞白,怒斥着那些家伙就是暴徒,想要逃出这里。 但是前面和后面,都有感染者。 整个街道到处都是感染者,他们已然被包围。 菲林的女孩看着同样四散而逃的店员,她跑不了那么快,只能躲在店里面,祈祷自己不被发现。 但是整个店面却在剧烈的晃动,地上长出许多的石笋。 外面的感染者术师在不分敌我的使用自己得了源石病时得到的源石技艺,将闻讯赶来的救援部队隔绝,让许多人被绊倒在地。 还有一些火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打到人的身上。 小小的女孩只感觉头上的天花板都要砸了下来,却不敢出声。 被香薰味道吸引过来的感染者将同样躲在店里面的几个客人抓了出来,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的向他们身上砸去。 女孩躲在隐蔽的地方,看不见他们,但是那痛呼求饶的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耳朵里。 谁…… 谁来救救我…… 爸爸……妈妈, 呜…… 第七十九天 特雷西斯不配变成光。 医生并没能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公交车都已经停止了这条路线。 而维多利亚的维和部队已经将整个街道包围起来,手中的武器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他们主要是负责让那些感染者不逃出来,同时安抚着外面人群的情绪,把围观群众驱散。 医生看着小地图,将街道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w跟在他的身边,踮着脚看向那里面。 血液和几截零散的断肢落在地上,尤为血腥。 精锐的部队已经进去和那些感染者们械斗,面对那些面黄肌瘦的暴徒,他们单对单是碾压,一对二游刃有余,一对三也能解决。 但是这里面有术师,有天生就力大的乌萨斯人。 对于现在的情况,讲道理已经没有用了。 他们已经做出了暴力行径,已经开始伤人,甚至可能已经出现了死者。按照维多利亚法律,在制暴过程中造成的伤亡不需要负责。 感染者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只不过是把自己原本就要确定到来的结局提早了而已。 末日狂欢。 医生在小地图里看见了那个特别喜欢打扮自己的年轻人。在那里面。 “……” 他转动目光,看见在维和部队前苦苦哀求的人,是年轻人的那个朋友。医生默默走上前去,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请你们通融一下,我朋友在里面。”他这么重复着自己的话,想要推开挡在自己的维多利亚军人。 他得到的只有冷硬的沉默。 这个有些固执的年轻人已经喊了很久了,但是让外面的人群不受到伤害是他们的职责。 自己不能让伤亡人数再多出一个数字。 而在里面的,只能祈求对方的命够硬,可以被进去平乱的人救下。 医生走到这堵墙的前面,被维和部队的人制止。 “先生!前方不许入内,请绕行或者离开。” “……”医生没有多管维和部队的人们,只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你是……”年轻人回头看了他一下,对着他冷哼一声,不再回应。 你又懂什么?那不是你的谁,你当然不关心,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维和部队的人对着医生努努嘴,把他当成了这个固执的家伙的朋友,希望能够把他劝走。 他们很敬佩对方坚贞的友情,但是生命不是儿戏。 医生看了下里面的街道,把小地图切到了特雷西斯的宫寝,看着他在走廊上行走,随手接过报告看一眼的随性样子,默默闭上眼。 特雷西斯…… 你终究不是特蕾西娅。 你是不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光明的。 “……你在外面等着。”医生对着年轻人这么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放在w的怀里。 女孩奇怪的看了一眼医生,猛的睁大眼,伸手要握住他的手掌。 “我去把他带回来。” 维和的军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人翻越了人墙而过,几步跑跳就冲了进去。 他进去只为了救人,只要还活着的,还有救的,都要尽力去救回来。 自找死路的感染者他没有办法去拯救,他也没有资格去救。 不然,在这里已经受伤甚至死亡的人,他们又要用什么来平息愤怒? 这是受害者与受害者的互相伤害,他只是局外人。 来到伦蒂尼姆的时候,医生根本没有看见这个城市里有感染者,小地图里显示的城外也没有感染者在活动的痕迹。 这是有人已经谋划好了的,要用感染者的血去制造混乱。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命令,也不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一切。 猜疑是不能当成证据的,但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 他不想去明天的研讨会了,至少不想用特雷西斯给他的这个身份。 w本想跟着进去,却看见面无表情盯着她的维和军人。 她只好讪讪得笑着,拉着那个望着医生背影的年轻人向后面退去。 他怎么就不和自己商量一句啊? w磨着牙,看着医生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还是想想办法跟上去,不然不安心。 只是那些军人盯着她就没放开目光过,尤其是她还是一个萨卡兹的时候。 医生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只手环着一个,把两个已经昏迷过去,浑身是血的人搬了出来,放在离维和部队十米的距离,然后向他们走过去。 军人们想要把他抓出来,却听见他问,“你们的队长在哪里?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先出来!” “……这里面有源石粉末,人为的恶性投撒,让你们的人做好防护,把刚刚跑出来的人给控制住,说不定他们身上还带有粉末,防止二次扩散。” “什么?!” 医生头也不回的跑回去了,听见他的话的人迟疑了一下,拿起对讲机,却不由得看向那个黑发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 该死的感染者! 医生自然不会任由自己暴露在满是源石颗粒的环境下,用袖子的衣服捂住口鼻,向着小地图上其他的人们找过去。 其实医生自己也知道,自己捂住没捂住都一样。 他并不会感染源石病,甚至施法必须去依靠源石的能源才能完成,源石对于他来说只是施法消耗品。 如果自己用的是法杖,那法杖也会变成消耗品。 医生找到了那个爱打扮的年轻人,对方的衣服和昨天一模一样,很好辨认。 将他从地板上翻了个面,医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 毁容了,肋骨可能断了两根,膝盖受损,呼吸还在。 医生默默抱起这个已经昏迷了的年轻人,大步得向外面跑去,然后放在十米处。 他对维和部队的人说,“麻烦帮我和他说一声。” 里面还有很多人,这样一趟一趟的速度太慢了,如果晚了,有些本可以避免的源石病感染就会发生。 他看了一下路边,一排的车。 但是他不会开。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感觉到学习的重要性。 他咬咬牙,只能希望自己速度更快一点。 转身回去,遇到了想要对着自己攻击的红着眼的感染者。 黑色的荆棘将攻击挡下,把感染者掀飞。 医生看着那个黑棘,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想要一个平板车。” 黑色的荆棘得到了指令,一辆黑色的平板车在他面前慢慢出现。 即使看着藤条变成车的过程十分怪异。 但是,这样就可以救出更多的人了。 只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定可以的,医生。 【30%】 —— 卡文了,明天才能还完更新 第八十天 来,摆个剪刀手。 医生尽力将所有在边缘的伤员救出来,看着他们或许清醒或者昏迷的样子,听着他们低哑的感恩戴德,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他们说: 你们之间,已经有几个人吸入了太多的源石粉尘,伤口的暴露也沾染了不少的颗粒。 生命大抵无碍,但是源石病的可能性…… 确定必死无疑的他不会去救。多浪费一秒都是对其他受害人的不负责。 小地图上已经看见有才刚到的医护车在把他拉出去的病人抬上担架。 把一整板车的伤员交给那些医护人员,他转身准备又要进去,却看见一队伍防护齐全的人员带着面罩跑过来。 “先生,接下来就由我们来进行施救,你说这里有源石粉尘,如果再待下去你也会感染源石病的。” “……我是医生,我心里有数。”他这么说,看了一下他们准备好的许多担架,“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医生又离开,施救人员连忙跟上,看着前面那个跑的飞快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能有什么数? 确定自己会感染源石病的数吗? 有人折返回来,带上了个备用的防护面罩,给医生送过去。 他接过面罩戴在头上,看了两眼小地图,和他们说。 “来几个人过来帮我,这边有许多人。” 得到队长的允许,四个人随他而去,剩下的人三人一组去把那些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人拉了起来,测了下体温,心跳,呼吸。 “……死了。”有人这么说。 “操蛋的感染者!那些就该下地狱的垃圾!”有人忍不住骂出口,脑门上青筋直跳。 任谁看见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那种震撼和直冲云霄的愤怒与不忍都会让人想要发泄出声,恨不得世界上的感染者全都死绝。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拿着武器去和那些人去对砍,自己的职责是救人。 救援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镇压部队也在慢慢的将感染者逼到绝境。 他们看着手握长刀,同冷铁一般的维和军人,拿出藏在麻布口袋里的一个大方块,用力的按下上面的按钮,朝着他们丢去。 “炸弹!!卧倒!!!”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急急把身边的人扑倒。 震耳欲聋的爆炸将楼房都震的发抖。 医生双手捂住耳朵,看着病人们的情况。 这么大的声音也会对人体有影响的,还好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小地图上只能看见一处浓烟滚滚,只能知道是爆炸,但是伤亡如何根本不清楚。 只能相信那些人可以死里逃生了。 平板车上已经装满了伤员,医生让两个人把板车推出去,自己带着另外两个人继续向里面去找一找。 说是找,大抵是根据小地图去把那些一眼就看得见的人救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图能不能看到所有人,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去吹毛求疵,能用最短的时间把最多的人救出来就是最优解。 他看着小地图,看见了自己之前所去过的那家香薰店里面还有很多的伤员……和感染者。 他本意想避开与感染者的正面冲突,因为那没有意义,也浪费时间。但是那里还有个躲着瑟瑟发抖的一个中学年纪的女孩,看起来还没有被发现。 拖下去的话,说不定也要遭人毒手。 “……”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种事,心里的阴影究竟有多大。 没有时间犹豫,想要救人就要去动手。 他让两个人去另外一处,那边还有倒在地上的人,生死不明。 他并不觉得救援队的人有什么战斗能力,带他们意义不大,多救两个人比过来拖后腿强多了。 店里面的感染者并没有去外面和其他人一起搏斗,只是在这边发泄了一通,然后把一个看起来面容还算不错的妇人给抓了起来,拖到了柜台后面。 这边味道又香,又有乐子,干什么要去找死? 他们这么想着,在这里不想动弹。心里盘算着其他人什么时候完事,自己也要去来一发。 感染者里哪有什么好看的女人,就算有也轮不到他。 多久没有开荤了,死前不好好的玩个痛快,能过得去? 暴徒们这么想着,看见玻璃窗外有人健步而飞,向着这边冲过来。 “有人过来了。”他们这么说着,想要站起身。 但是黑棘却提前抓住了他们的脚,将他们死死的定在原地,无法动弹,让他们皱起干巴巴的额头:“这是什么东西?!” 在他们挣扎不止将,医生已经破门而入,手里捡来的棍子正蓄势待发,小心防备着这些感染者的动作。 紧接着却看见黑色的藤蔓已经将他们控制了起来,心中倒是安定不少。 他无视了这里的感染者,前去查看那些伤员是否还有呼吸。 还有救,只是皮外伤,人晕过去了。 把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拖起来放在边上,解下他的大衣。 …… 医生找到了那个女孩,她看见视线里出现了其他人的脸,被吓到了一样向后面缩去,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见到的身上破破烂烂的那些感染者。 “……安全了。”医生这么说,向她伸出手,“受伤了没有?” “……没、没有…”女孩有些怕生,试探着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心的从藏身之处探出头,看见后面一群动弹不得的感染者正在怒视着这边。 “……他们动不了了,放心吧。”医生这么说着,拿了个干净的布片给她。“捂住口鼻,跟我出来。” “喔……”她应了一声,小跑着和医生出来。 后面推着板车的人也已经向这边跑过来,医生让他们把这里的伤员都带上,再把这个小女孩一起带出去。 ……还有那个被侵犯了的妇人,现在披着那件从别人身上脱下来的大衣双目无神的样子,只有眼泪在不住的流。 而医生只能保持沉默,还有很多人在等待救援,没有时间去安慰她。 留在这里的人们看着医生又向着更远处跑开,看了下那个被侵犯的女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喊着他妈的一群人渣,进去要给她出气。 然后一脸扭曲了走了出来。 “怎么了?” “那俩畜生的那个玩意……给咔嚓掉了。” “……” 第八十一天 请大家多练一练,“我”是什么形状 等到尘埃落定,所剩无几的感染者被抓起来,押进武装车被送进监狱。 一是给这件事拍棺定案,给大众一个交代。 二是为了审问出幕后黑手。 一群什么也没有的感染者能带着源石粉末,带着炸弹跑进城市里,谁信? 这些与医生都没有关系,他背着最后一个人从狼藉的街道里出来,面对的是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的记者们的长枪短炮。 他并不想出名,也不愿意出名。 他只是举着手臂遮住脸,在维和部队的簇拥下离开这里,将伤者放在救护车上,随着救护车一起离开。 如果他被记录下了面容,那被凯尔希发现,就了不得了。 啊,这个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如果被以真面目报道上去,那就会被贴上一个标签。 ‘曾与感染者斗争的英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感染者的群体中就会天然的处于一个敌对的立场。 他愿意去破解源石病,为的是感染者,也不是感染者。 自己只是想要世界变得美好,而不是让感染者变成人上人。 医生拿出通讯器,给w发过去一条信息,让她先回家,午饭自己找地方吃完。 女孩飞快的回了消息,她问,你在哪里? 医生说自己在救护车里,不想去接受采访。 w:医生。你是骗子。 w:你才对我说,不会得源石病…… w:你骗我。 “……”看起来女孩也听见了里面有源石粉尘的消息,让医生有些头大。 毕竟自己不会感染源石病的事情不好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只能打了通讯过去,对着女孩轻声安慰。 但是这次,她怎么样也不会原谅医生了。 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以为自己是谁? 女孩的声音逐渐哽咽,她对医生说,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一句话了。 “……” w挂了通讯,失魂落魄得回去了。 至少她要等医生回来,如果他真的得了源石病,就带着他一起当雇佣兵。 女孩承诺过,会负责起他的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早履行诺言了。 医生。 满口谎言的骗子。 医生看了下手里被挂断的通讯,拉出特雷西斯的通讯号码。 他本想去质问是不是摄政王的计策……但是就算问了又怎么样。 特雷西斯不可能告诉他,这是自己做的。 况且是又如何,他有必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医生吗?巴别塔的医生也就只是医生。 他不配知道那么多。 医生握着通讯器的手垂下,仰头看着车顶。 不然,明天就直接去谢拉格吧。 …… 在另一辆救护车上,有一个年轻人陪着另一个年轻人。 爱打扮的大男孩慢慢醒来,模糊的视线里是自己朋友的脸,他有些惊喜得出声,却感受到脸上一阵阵火辣的疼痛。 “你醒了?别动,马上就到医院了。”年轻人半跪在自己朋友的担架旁边,看着他被摧残过的面庞,深深的吸了口气。 “别怕,我在这里。” “……我的脸……对,我想起来了……” 我的脸……被那些人用刀子划了好多刀…… …… 别看我……别看我! 我这个样子,是配不上你的,你快走开啊! 年轻人看着他奋力挣扎的样子,慌忙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走吧。”爱打扮的男孩这么和他说。 自己已经没有资本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自己拥有的并不多,除了干净的脸,一颗已经有了名字的心,剩下的都是平平无奇。 现在,让他引以为傲的相貌已经不复存在。 我还有什么把握,把你留在我身边。 没有了,都没有了。 是不是……就应该在这里放手。 我也许本来就不适合他吧,天天烦着他,让他生气。 我们是不是本来就不般配? 也许……是的吧。 你明明才答应我,愿意陪我尝试一下的…… 我努力了这么久…… 我好不甘心啊……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你知道吗? 热泪顺着眼角流下,滴在纯白色的担架上,招惹来他越加靠近的面孔。 “你在说什么?”他这么问。 “……我说……我”大男孩张口欲言。 “你说,我爱你。”年轻人微微低下头。 我。 这个发音,正好是唇瓣张开的形状。 正好是我爱你的起头。 在同一个车厢里的医护人员默默别开头,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 哪怕你已经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抛弃你。 我,是和你一样的。 真的很爱你。 护士小姐带着怪怪的笑容,拿着通讯器小心翼翼的拍着。 看见了好有爱的cp,好甜。 然后被旁边的人瞪了一眼,现在是乱磕cp的时候吗? 不提倡这种同性的关系,但是这令人感动的爱情总是让人想要守护好他们。 很希望这一对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单身的男性医护人员只感觉到自己的同伴似乎长得眉清目秀,对视一眼,互相脸红得低下头。 然后猛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害羞什么啊?! 在罗非街道那边,黑发的菲林女孩看见了自己闻讯快速赶来的父母,他们急匆匆的下车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女儿,“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啊啊……可担心死我了,还好,还好……” 菲林的女孩轻轻抱住自己的妈妈,却忍不住得咳了两声。 她刚刚在里面不小心吸进去一片的灰尘,跑出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咳嗽。 两个大人担心着女孩的情况,却听见那边有警察在把那些跑出来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指令声。 女孩的母亲本以为是在问跑出来的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准备放开女儿。 而丈夫留了个心眼,拦住自己的孩子,悄悄的问。“刚刚里面发生了什么?” 女孩心有余悸的缩了下脖子,小声回答,“好多人在到处攻击其他人,还到处撒出来和沙子一样的东西。” “沙子?”丈夫皱起眉。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刚刚带我出来的那位先生提到了源石。” “……走,我们回去。” 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带着妻女直接上车离开。 如果不出意外,那些人肯定都会被控制住。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果变成了感染者…… 不,一定不会的。 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一定不能被那些人知道。 不然肯定会被驱逐出去的。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父亲的男人长长的叹气一声。 源石病…… 这是多少人的噩梦。 我的女儿……放心吧,爸爸会保护你一辈子。 —— py 奥森穿越到乌萨斯的村落,体验到了这片大陆最丑恶的人性,濒死绝望之际,少年遇到了孤独的龙族女孩身影。 少年意外阻止了塔露拉崩坏的最后一步,而塔露拉将奥森从黑暗的最深处拯救出来,因为这场相遇,二人的命运产生了改变。 加入游击队的奥森逐渐得到了朋友,同时也了解了那名少女所背负的重担和诅咒。 ——不能让她被这个世界所腐蚀,不能让这些人走向那个被确定的悲剧 如此想着的少年,开始变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源石技艺:【调律者】——感受他人韵律,以此作为武器或者医疗的能力 时光飞逝,得到代号“噤声”,在乌萨斯成为怪谈的少年,某日接到了塔露拉的任务。 “只要是塔姐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 “那么——去龙门,找到我的妹妹陈晖洁,和她谈恋爱吧” “好……咦?” 第八十二天 憨憨就憨憨( 9/9) 医生也到了医院,被医护人员们抓着一起去体检。 他们是看着这个人近乎是毫无防范措施的从里面出来,后来才有人给他的面罩,也很有可能感染了源石病。 如果他真的感染了……那一定要向院长求情,让他留在医院里医治。 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任何人去敬佩。 虽然,真的治不好……但是总好过被驱逐出城市。 任何英雄都该有他应得到的鲜花与掌声。 医生倒也配合着去体检了一下,只要不是血液透析,那他都可以接受。 不然自己血液源石含量为零的事暴露在医院这种地方……太惊世骇俗。 他婉拒了这边要求的血检,说自己有特殊原因不能接受抽血。 而其他方面的检测结果很快就加急出来了,各种数据表明他并没有出现感染的痕迹,让许多见识过了现场情况的医生护士感叹真的是好人有好报。 医生下午才能从医院里出来,却看见小地图里有许多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翻窗离开。 虽然相信自己的正脸没有被拍到,但是现在出去说不定也会被认出来。 然后给w拨了个通讯,告诉忧心忡忡的女孩,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真的吗医生?太好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才和你做完的约定,你就做出这种事……”w的语气越来越低落,最终只是轻轻问他。 “算了,午饭吃了没有?” “……还没有,抱歉,w。”医生对着担心着自己的女孩这么说,他确实很对不起w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也对不起女孩对他的担心受怕。 “我回来会和你解释的,饭我会在外面自己买的。” “我也没吃……一起出去吃饭吧。”w这么说,让医生不知道应不应该责怪她。 自己也做错事了,还要去说别人不注意,算不算双标? “……我带饭回来吧,不出去了。” 挂断通讯,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注意了一下罗非街道的情况,看着那边的人群被控制起来,正准备送去各个机构检查有没有感染源石病。 他本就是看一下这边的情况,却发现少了一个自己算是记得的人。 不,两个。 那个被玷污了的妇人…… 医生在罗非街道的里面看见了她的身影,接受不了自己被强暴了的人选择了自尽,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死亡,地上的血液已经隐隐透暗。 “……” 医生切开了画面,却没有找到另一个人在哪里。 那个菲林的女孩……是没有受伤的吧,人是跑掉了吗? 医生记得那个女孩,他就是在这个女孩周围闻到的自己喜欢的那种香味。 而且还是一个大小姐,起码他去的那家店铺是她家里的产业。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店铺已经不可能短时间再次启用了。 医生在路边买了份快餐,也许并不卫生,但是味道比维多利亚的本土菜要好的多。 偶尔吃吃问题不是很大,顶多放臭屁。 回到家里,他看见女孩早已经在房间里等的团团转。 看见自己一直在等着的人终于回来,w迫不及待的抱了过来,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我回来了。”医生这么说,伸出空着的手,轻轻摸着女孩的后脑勺,“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我担心你,就不知道不要那么冲动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些委屈。 医生怎么忍得下心去多说什么,拍了拍她的后背,“先进去把门关上再说。” 她没有松手,只是微微的扭过头,配合着医生的脚步慢慢挪动。 医生用后脚跟把门踢了一脚,防盗门砰的关上。 “……不然先吃饭吧,边吃边说。”他想要让女孩放开,低下头对上女孩带着泪花的目光,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w慢慢放开手,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喂我吃。” “……嗯。” 医生把快餐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女孩紧挨着他坐下,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虽然动作如此亲密,但是脸上还是没有消气的模样。 好别扭。 医生抓出来一个汉堡,放在她嘴边。 “……你说得饭是这个啊。”w看着在面前散发着油炸的香气的快餐食品,突然有些索然无味。 她还以为,是医生拿着筷子给自己一口一口的喂饭,结果就只是这样。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w这么想着,听见医生的声音响起来。 “w,我也和你解释一下吧。” “?”女孩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等着后面的话。 “……我其实不会感染源石病。” “嗯??嗯。”女孩擦了擦手,摸上他的额头,“没事的,我在这里,累了就休息吧。” “……” 所以说,医生才不想解释这种事。 w其实也知道,医生不喜欢说谎。 但是这就好比有人说自己百毒不侵一样,乍一听和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但这是自己百分百愿意相信的医生,即使再离奇,她也愿意去理解他说的话。 嗯,同时顺便蹭点便宜。 她听着医生接下去说着的声音,伸手接过医生给自己喂着的汉堡,把他的手环在怀里。 “……你有在听吗?w?”医生这么问着,看见女孩几口把手里的东西吃完,然后转头过来的样子。 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啊。 医生迷茫了起来。 “在听啊,我又没说不相信你。”调皮的女孩露出笑容,然后伸了个懒腰。 有些困了。 他总算是明白过来w只是在使小脾气,轻轻捏了一下女孩的脸,得来她嘿嘿嘿的傻傻笑容。 医生也露出淡淡的笑,把自己的午饭吃完。 但是他现在还有挺多事的,比如……怎么样才能明天就离开维多利亚,去谢拉格。 他完全不想再看见特雷西斯的脸。 但是自己又不会开车……他突然看向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你会开车吗,w?” “会啊。”她应了一声。 毕竟医生不会开车,她就专门去练习了驾驶技术,就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带着不会开车的心上人到处去玩。 或者是私奔。 也不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在度蜜月。 这是一场快乐的旅行。 就是男方有点憨(小声逼逼) 第八十三天 医生好像有点渣 女孩吃完东西就发了困,想拉着医生一起去睡午觉。 只不过医生他还在想着如何到达谢拉格。 至于摄政王殿下为他准备的研讨会。 ……放鸽子并不是什么做人应有的品德,医生他自己也知道。 小地图带来的是居高临下的视角,只要愿意,可以无情的看着每个细节,每个角落。 所以他看到摄政王殿下看着手下人呈上来的报告,上面机器打印的维多利亚文字还带着淡淡的温热感,洁白纸张散发崭新的油墨香气。 特雷西斯看着那整理出来文件,看见维多利亚官方媒体的发言,对着感染者不留余力的批判,安抚市民们的心情。 但是只字不提那些感染了源石病的人们。 摄政王冷笑两声,把早就准备好的计划推进下一步。 一条命令被下达,替罪羊早就已经选好。 这件事只要闹得越厉害,那么羊被下锅的可能性就越大。 自己只要等着在最后把锅端走。至于其他人的意思? 还有人以为,自己是和他们来玩游戏的? 他在意的只是特蕾西娅会不会知道自己的行动,这种行为确实不会让人讨喜。 特蕾西娅知道,她肯定会很反感。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特雷西斯这么想着,看见维多利亚媒体提起了一个见义勇为的绅士,大力的赞扬他的大无畏精神。 特雷西斯看着那只露出背影的照片,横看竖看,眼熟的让人想要拿出通讯器去表扬一番。 医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起一个积极的态度,太过意外,但确实是好事。 有一个在明面上的正面代表,他就可以一定程度的引导舆论。 这还真是把好处都拿干净了啊。 特雷西斯这么想着,然后又想起来,医生这家伙可能喜欢自己的妹妹。 “……还是不能给他什么好颜色。” 这是我的妹妹,你想都不要想。 医生注视着特雷西斯,看着他下达新的指令。 他想。 对于特雷西斯的行为,自己还需不需要守约呢。 但是人总得做好自己,诚信是必须做到的。 医生想着,不然就把特雷西斯给他的学者证丢掉吧。自己去找其他办法进去。 ……或者,把自己的演讲稿给别人,然后让他代自己去参加。学者证也给他。 再看看吧,办法总会有。 他先去看了一下维多利亚这里有什么大型的越野车,却发现自己带出来的钱币根本不够。 而小一点的车辆就有可能陷入谢拉格的雪地里。 他真的不想去找特雷西斯。 “……!”医生思索了很久,突然一摸衣服,想着。 既然能变出一个平板车,那变成越野车可不可以? 不对,这怎么想都太过天方夜谭了吧,藤蔓能变成平板车可以理解,毕竟古时就是用木头做的推车。 但是变成这种现代的机械产品…… 抱着尝试着的想法,他拿起床头柜里面放着的纸笔,写下了他与这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怪异的第一句话: 你好,请问你还在吗? 他静静等待一会,看见细细的黑色藤蔓慢慢从纸面上出现,又化作一层淡淡的痕迹。 ——你……找我吗? “……”居然真的在啊。 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抓着笔接着写道。 我现在其实遇到了一点麻烦,想向你问一些事。 ——麻烦?有什么东西惹你生气了?没事,都和我说。 ——我在这里,谁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医生摸了摸心口,感觉自己有些胸闷,深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异常。 而且,怎么感觉这位的脾气那么暴躁,找它是不是一个错误? 不过现在已经开了头,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吧。他在笔记本上继续写着: 我现在没有一个可以用来快速移动的工具,接下来要去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所以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制造出大型载具这样的东西. ——载具,指的是车辆吗? ——如果是单纯的移动工具,那我有更多的种类给你,或者我现在就去设计,很快的。 医生急急的提笔拦住对方,总感觉如果就这么任由它去乱搞,可能会出很大的问题。 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能过雪地就可以了. ——都可以过雪地,放心吧,什么时候需要,我现场做只需要五分钟,有哪些需求尽管提。 医生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敢提出太多的需求,只是把硬需要给说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对方在笔记本上写出来一串省略号。 ——…… ——就这么一点吗? ——我明白了,放心吧。你需要的时候就把我给你的手套戴上,在地板上拍一下,我就知道了。 医生写出一句谢谢,得到对方似乎有几分诚惶诚恐的不客气。 抬起头呼出口气,最大的问题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现在还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 而且这个怪异这么全能的吗,感觉什么都能做得到。 无意间看了一眼笔记本,发现上面自己的字迹和它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不见,只有在第一行的位置留下一句话。 ——有事都可以和我说哦。 “……” 感觉自己得到的照顾太多了,有些受宠若惊。 而特别是,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对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显得自己像欠债一样的。 医生想了一会,自己身上好像已经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对方给予的了。 这件衣服也是从叙拉古穿过来的,那个手套也是对方给的,脖子上的吊坠也…… 感觉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或者是被宠爱着的小孩子,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机会了,就报答回去吧。 医生这么打算着,躺回床上。 他也累了,下午吃完饭洗了个澡,就开始慢慢犯困。 早上到处去跑,相当的消耗体力。 女孩早就在旁边睡着,安静的睡颜很漂亮。 轻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手感柔柔软软。 说起来,丽兹的脸也很软,不知道是谁的手感更好…… 嗯,这种问题似乎有些微妙,感觉像是渣男一样的发言。 医生慢慢的睡着,黑色的藤蔓带着温柔的宠溺,把笔记本合上。 好好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医生今天还没有和白狼女孩通信过。 她还在等医生主动过来搭话。 【32%】 第八十四天 医生决定和w私奔(并不是) 午睡并不漫长,医生很快就醒过来。 小小的女孩抱着他的腰,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 医生却是感觉到她缠在自己大腿上的尾巴尖在动。装的一点也不真实。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没有到四点。 虽然并不是没事干,研讨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他还没有拿定主意。 不过这倒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反正也就是一走了之和把羊毛薅了再走之间的区别。 他想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在卡兹戴尔当着游医的时候,曾经准备过的面具。 维多利亚总能买到原料,今晚做……好像来不及。 面具这种东西要经过的工艺还是比较漫长的。 但是与之相近的化妆,还是可以把自己的相貌隐藏起来。 这样……算失约吗? 不欺骗自己的话,这就是。 各退半步,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了。自己不会代表特雷西斯的派系出场,但也不算是违约。 真是小家子气的做法。 医生这么想着,还是决定了自己选择。 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吧,明天一过就离开维多利亚了。 以及自己明天要怎么混进研讨会,但是这应该不难。 也不是所有的学者都互相认识,稍微用点手段蒙混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你学识够,那就不会被揭穿。说不定还有人饶有兴致得和你讨论。 然后是去谢拉格,也不知道去到那边要多久。他还想着在路上学一下车怎么开,不然就得让w一直坐在驾驶位上了。 医生不愿意让小姑娘一直累着,不过学车应该还算简单,特别是在城市外就几近荒芜的土地上,随便你开。 在炎国的时候,交通比这边发达太多,一直都没有想着去学车,或者是买车,因为没有什么必要。 作为很尖端的科研人员,他还是有挺多学生愿意帮忙接送去实验室或者回家的。 有空也回炎国看看吧,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些课题有没有进展。 有的话最好,没有也没有办法。 只可惜这里接不通到炎国的通讯,不然就直接拨通讯过去问了。 毕竟这里没有可以联通所有城市的网络,只有一些相邻的比较近的用实体的电话线互相链接,还要小心各种原因而损坏,维护也相当麻烦。 之前坐车来维多利亚的时候,也与拉普兰德断了好久的联系。 不过到了路过的城市里还是可以沟通上一下的,总有特殊而昂贵的办法给有钱人行方便。 应运而生的,这个世界的信使行业相当的发达。 同样发达的是物流,无论在哪个时代,物流都是相当发达的行业。特别久远以前的车马运输,或者是现在的物流车队,这个行业就少有衰弱的时期。 医生摸了摸下巴,想着今晚要带着w出去买一些罐头和速食产品,不然到时候在路上可能还要面临没东西吃的情况。 或者……干脆带个灶,然后买一些大米? 一个电磁炉……嗯,可能还是有点困难啊。到时候气温那么低,机器可能都没有办法启动。 难道只能明火了吗? 可是在车里面明火,这不是找死吗。 到外面去煮,如果刮风了就很麻烦。 总之,先想办法带个蓄电池上去吧,还有很多用得上电的地方。 然后还得带很多的饮用水上去,补充水分也是很重要的事。 看起来要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多准备一些食物总不会是错的。 医生叫起装睡的女孩,拉着她准备去吃个饭,然后大采购。 吃完饭,他又拉着小地图看了一下医院的位置,那边的记者们早就已经散开,只有一辆辆身躯庞大的运输车停在那里,显得十分拥挤。 这些车是带着那些吸入了源石颗粒的人过来做检查的,医院的出口有逃过一劫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也有面色灰暗脸上无光的人被看护着送到专门的运输车。 他们的命运已经迎来了转折点。 在罗非街道自尽的那个妇人有人为她收了尸,至少医生没有再看见她还在那里。 而那个消失不见的菲林女孩……他倒不是想着把别人从城市里赶出去,但是如果家里人防护措施做不好,大概率会造成二次传播。 不谈感情,就说纸面数据,一个人感染总好过全家完蛋。 当然,说不定别人根本没事呢,躲在那个角落里,总不至于还吸进去了很多源石颗粒。出来的时候他也给了东西让她捂住呼吸道,这样还中招,那就真的是命运弄人。 还是关注一下吧。 医生这么想着,带着w去了批发市场。 思考了很久,他还是决定买了一大袋子,八十斤的米,足够两个人吃上好久。 然后买了一个特别小的煤气灶,几个小煤气罐子,一个用来充煤气的配套设施。 明火就明火吧,带一个挡风的帐子也就好了。 当然,蓄电池还是需要的。 他并不觉得,藤蔓组成的车可以提供暖气,自己带个电热毯才能在晚上的时候可以不被冷死。 在叙拉古的荒野上好歹还有篝火,车里面还能点火不成。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罐头,虽然价格昂贵,但蛋白质和脂肪就靠这些了。 维生素c,他选择了一些可以长放的水果,还有一罐的维生素胶囊。 饮用水则是买了二十来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装的下,到时候能放多少是多少。 到时候饮用水没了,还可以试着把积雪煮沸取水。 接下来……还要和王女殿下说一声,w通讯器里毕竟有对方的通讯号码。 他很讨厌摄政王的冷血无情,但是特蕾西娅和她哥哥不一样。 但是和特蕾西娅明说的话,说不定特雷西斯也会知道。 倒不是说王女不会帮他们保密,他只是单纯的对摄政王的妹控程度迷之自信。 他让w给特蕾西娅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王女殿下过了一会回了一个问号,他没让w回复。 明天走的时候再给特蕾西娅说清楚吧。 医生这么想着,看着负责送货上门的人们把东西装上了车。 他本想也坐上车回去,却看见通讯器上亮起了特雷西斯拨过来的电话。 “……w,你先回去。”他这么和女孩说着,把手里的通讯器给她看了一下,“我待会回来。” 摄政王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联络感情,说不定是自己这边乱买东西被他手底下的人发现了,现在准备试探一下自己准备做什么。 特别是才刚刚给王女殿下发完消息,你是不是在你妹妹的通讯器里加了什么奇怪的小东西? 真是准备充分啊,特雷西斯。 可是摄政王殿下真的是找他联络感情的。 特雷西斯想着,把医生稍微留在这里几天,帮他在记者面前说几句话。 但是医生已经准备跑路了。 —— 明天开悬赏 第八十五天 打一架,打一架(起哄) 医生本以为特雷西斯是来责问自己,想要去做什么的。 结果却是各种各样意义不明的问话,就好像在关心他今天吃了没有这样。 特雷西斯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医生完全没能搞懂摄政王的意思,只是保持着沉默,然后等着他终于挂断通讯。 “……”医生迷茫了好久,终于还是把摄政王殿下的发神经抛在脑后。 自己还有事要做,只是单纯的把一些刚需品买齐了,他需要的妆盒还没有去买,买完了明天就安心去逛一逛研讨会。 他看了一眼小地图,准备去找个什么大型的商场。 大商场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倒是看见了一家私人的小诊所门口停下一辆车,上面下来一个他眼熟的菲林女孩。 所以说,她还真的跑掉了啊。 医生捏了捏下巴,看着他们进到诊所里。 嗯……其实也能理解。小孩子经历了那个阵仗,肯定是很害怕的,混乱的时候也不定管得过来,就直接回去了。 医生想了一些可能性,然后看着女孩和她的家人走进诊所里。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说…… 他想了一下,在路边打了个车准备过去。 其实感觉过去的必要也没有,毕竟如果被测出来这是源石病,大概是会被上报的,到时候菲林的小姑娘也…… 医院前的那些人被送进运输车的样子历历在目。 ……还是去看看吧,能避免一起悲剧发生总是好的。 …… 菲林女孩的父亲急切得看着自己的好友,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期望中的答复。 “……抱歉,血液检查里,已经过了非感染者的界限了。我的朋友,尽早做最坏的打算吧。” 中年医师叹气摇头,把仪器上的测试数据删除,“我不会把她的事情报上去,你知道的,源石病救不了,你认清事实。” “有没有可能是机器失误?”他不死心的问,得到对方斜过来的视线。 “我这里有开水,喝一点冷静一下。” “……我知道了,唉……”菲林的男人颓废的坐到凳子上,深深的叹口气。 怎么就会遇到这种事?自己的女儿才恢复过来,本来应该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但是…… 他一拳打在身边的凳子上,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他的怒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女儿才多大?!那些感染者是什么傻逼暴徒?!他们到底——” 医师把他拦住,小声说着,“外面有人在敲门。还有,我这里隔音一般,你的情绪会让你的老婆孩子也感到不安。” “——抱歉。”他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靠在墙上,拳头紧握,一点就爆的火药桶模样。 “……唉。”医师摇摇头,走出里间,关上门到外厅,把已经反锁的门打开,“你好,先生,已经下班了。” 门口站着的黑发男人看了下这里空空的门诊间,对他轻轻点头。 “你好,我有点事要和你谈一下。” “下班了,有事的话明天说。”医师有些不耐烦,里面还有个火药桶,还有一个源石病人,一个陌生人杵在门口总是让人有些心虚。 “……那个女孩,她得了源石病吗。”医生这么说着,看见面前的菲林医师额头上有细细的冷汗一点点得冒出来,却还是一副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 “什么女孩得了源石病?”该死,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得让他把那孩子赶紧送走。 “放心吧,我不歧视感染者,只是过来看一看情况。你们都缺乏对源石病人的接待经验。”医生这么说着,虚晃了一下自己衣服口袋里的牌子。 菲林的医师还似乎有些怀疑他的样子,但还是慢慢的让开门。 主要是对方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如果拒之门外,被举报上去反而更麻烦。 了不起关起门两个人把他打趴,到时候的情况到时候再说了。 医生把兽医牌子塞进口袋,有些庆幸没有被发现。 菲林医师看了下门外,确定没有人后把门关上,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已经进来了的黑发青年。 说实话,自己确实也没有诊疗过源石病人的经验。大多数医生都不会有。 但是他一个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还能有治疗过源石病人的经历吗? 就算有,也肯定是失败的。 因为治不好。 而医生看见小地图里,女孩一家都还在里面,没有贸贸然的直接进去。 他拉着这边的菲林医师,详细得问了下机器诊断的结果。 “……我知道了,那情况还不算太糟,只是最初症状,没有再恶化。”医生点点柜台的桌面,却抬头问着,“你这里有卖黑市里的那个祛疤喷雾吗,有的话我买两只。” “……啊?有是有……不是,你到底懂不懂啊?”菲林医师盯着他一脸不善。 “现在她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去治的,也不需要治。对源石病现在从来都只有压制,都是治标。” “对,治标,所以呢?你别说废话。” “我开个药方……你让病人每天按剂量服下,可以保证源石病的初期症状会延后很长时间。” 医生抓起笔,写下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份药方。 “……这个在市面上很少见的,如果靠这个的话不能确保一定能服用的到。”菲林医师指着第一味药名这么说。 医生看了一眼,倒是很赞同他的话。 不过这种草药他还留有一些药粉,在刚救出来丽兹的那几天,从卡兹戴尔的土地上挖的。 后来也没有用完,到了巴别塔就换了其他药方,现在在那个大背包里还留有一小罐子。 他对菲林的医师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考虑到了。这种药我还有一些,我一会会一起给你们的。” 他把药方标记好剂量,注意事项也标注上去。 “现在,我要去看一下病人,也给她的家长们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你可不可以进去帮我说一声?” 菲林医师看着他一会,说实话,很难相信一个刚冒出来的陌生人。 而最需要保守的秘密已经被撞破,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做主的了。 把当事人的家长叫出来吧。 打一顿,或者。 相信他。 第八十六天 花枝叶下尤藏刺。来人接个下句 菲林的医师进到里间,医生在外面先给w发了个消息,说自己要买一些东西,会晚点回来。 w的回复相当快,一个问号转瞬即至,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发问。 买东西? 买什么?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几点回来? 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医生想了一会,就当做没看见吧。 他收起通讯器,里间的门也被打开,一个中年的菲林绅士慢慢走出来,脸上是十足十的冷漠。 “你好。” 医生看着他平淡的招呼声,也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 “你好。我这边还有事,便长话短说了。”医生这么说着,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下慢慢开口。 “你的女儿——我猜你们应该是父女,感染了源石病之后除开按时吃药。日常的防护,源石病的发病周期你们都不知道,我就稍稍和你们说一下。” “自己好好记住,我仅仅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才过来和你们说这些。” 看着那个人不怎么友好的脸色,医生也不愿意与他多客气什么,把标注好了的药方向前方一推。 菲林男人并没有去接,只是扫了一眼。 “源石病人要注意的事情有很多,但是首先要保持适当的运动。如果你女儿没有学过源石技艺的话,尽量抽空去学一点。事实证明适量而有规律的施法可以一定程度的减缓源石病的症状,但是这个量很小,如果超过了反而可能会造成病情加重。” 同时要保证营养的均衡,平时最好带个手套,没有也没有问题,但是要避免创伤流血。 还有,女性病人要注意在经期前后一段时间不要多运动,最好就留在家里休息。 菲林男人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他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医师朋友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而医师只在学校里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至少听不出医生说的有什么问题。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的黑发菲林女孩,突然敲了敲桌面。 “我再询问一个有些私密的问题。” “您说。”菲林男人微微低头,靠近了一些。 “……你的女儿有性生活吗,有的话最好停止。不然有可能会造成二次扩散。” “……性……生活,”菲林的男人一时语塞。 “……”菲林的医师默默走进里间,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顺便和病人的家属说一下外面的情况,让她们放心一些。 “没有。”菲林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语气转而变得咬牙切齿,“如果有那个活够了的小崽子想死我随时帮他下地狱!” “……坐。”医生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另外,地狱不收变态。” “先生,如何称呼?”男人在旁边坐下,态度总算是好了许多。 “叫我医生就好了,炎国人,姓李。”医生这么说着,把桌台上的药方递给他。“尽早服药,会让你女儿轻松很多。” “好。”他点头应下。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病人是否有出现咳嗽,甚至是痰多的症状。吸入式的感染会有这样的症状发生,如果有的话尽早解决比较好,这是还有源石颗粒在呼吸道的表现。” “咳嗽很厉害,吐痰没有注意,应该不多。”男人这么回答,有些担忧得皱起眉,“这个不会很困难吧?” “不会,正常一周就能好。还有没有伴随出现头晕,头疼,或者是肚子疼胸闷的情况。” “……李医生,一起去里面问问我女儿吧。”菲林的男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医生站起身,和他一起走进里间,迎面看见菲林医师正要出来。 对方眨眨眼,让开身子。 这么快就说服了这个家伙吗,这么快? 菲林男人拉开门,带着医生进来,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介绍着这个黑发的青年。 虽然才刚见过面,还是一个陌生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病急乱投医,有方向总比没有方向来得好。 “这位是李医生,他对源石病方面很有研究,来来来,医生请坐。” “……”医生感觉到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懒得纠结,不客气的坐在了对方拉出来的凳子上。 “那么我先问了,请问小姐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情况吗。”医生向后面站着的菲林医师要了个写字板,把笔帽打开,“大到浑身发痛,小到咳嗽吃饭没胃口,都可以说。” 菲林的女孩看着这个早上才看见的人,眼睛慢慢睁大。 不过女孩很懂事,没有添乱,只是配合着医生的问话慢慢回答。 医生拿着写字板和菲林的医师出去了,接下来是病情探讨的时间。 而菲林的男人听见自己的女儿小声的对着妈妈说,自己认识那个男人。 他不由得仔细去听女孩的发言,也好奇这位医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妈妈,那个医生我在今天早上遇见了。” 母亲有些惊讶,拉着女儿的手问:“你遇见他了?” “嗯,早上的时候,就是医生他把我给救出来的……那时候店铺里还有好多的坏人。”女孩这么说着,却突然听见自己爸爸的悠长的沉吟声。 菲林的男人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的妻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突然作声是为了什么。 “你为难他了?” “应该,不算……”男人想着自己一开始的态度,其实也不算太坏,就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但是也没有对他多说什么话。 还可以补救回来吧……? 自己的女儿给对方救了,自己没去道谢就算了,态度还那么冷。之前不知道,现在却是连续两次承人恩惠。 道谢与道歉都是必然的,但是他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疑惑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女儿那么上心? 外面同样遇袭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还特地跑上门来给自己帮助,而不是在医院里帮忙? 肯定是在医院帮忙才能把让自己的知识最大化得发出效果吧?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女儿感染的源石病? 知情的只有在场的这几个人,还有自己的老朋友。 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来的这边,还跟上来了? 意有所图? 他眯起了眼。 由不得他不防备,如果说,就是对方一手策划出来的阴谋,自己还傻傻的把人当成恩人,那也太讽刺了。 谜团重重的李医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八十七天 想rua猫猫头 医生在和菲林的医师讨论这些症状哪些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哪些可能是源石病的并发症。 最终两个人达成共识—— 菲林小姑娘最近保暖没做好,有些小感冒,回去要多喝热水。 这倒是不重要,互相确认一下就知道是小问题。 医生更在意的是,这边的诊所能不能解决小姑娘呼吸道可能存在的源石颗粒。 得到的回复还算不错,这个私人诊所设施还挺齐全,医生便和他说了一下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得到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 “并不是很困难,和常规的呼吸道清理比起来,也就稍微困难一些,可以做的来。” “那这方面就拜托你了,我明天,最晚后天就要离开维多利亚,有事在身。”医生这么说着,却看见门口那边冒出来的菲林绅士。 “——医生,你明天就要离开维多利亚了吗?” “嗯,我还有事。”医生这么说,把写字板还给菲林医师,“那么这个就麻烦你了,如果关于她的病有什么地方感觉到棘手,都可以给我拨通讯。” “好,感谢你的教导,李医生。”对方这么回应着。 医生也与对方稍微说了一些源石病治疗方面的经验之谈,似乎是被当成了很厉害的人物。 当然,医生确实很厉害。 菲林的绅士还是有些患得患失,一方面在意这位李医生到底是什么人,一方面又担心他走后谁来治疗自己的女儿。 他看着医生在抓药单上又在写什么,还是凑到旁边问着。 “医生,你明天就离开伦蒂尼姆了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 菲林绅士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事,自己可以帮他去做。还是想让医生留下来帮忙照看自己的女儿。 哪怕是医院,也不一定有治疗过源石病患者的经验。 “嗯,我要去一趟谢拉格。”医生转头看了一下这个父亲,把抓药单撕下来,给他递过去。 上面写着的是一份新的药方,和一个通讯号码。 “这个等你女儿到了稳定期,正常是两个月后,就可以换服这一副。这个号码只要能接的上通讯信号都能打得通,有事联系我就行了。” “好……”菲林的绅士还是开口问着医生,自己疑惑不解的问题。 “医生,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医院救那些其他的感染者呢?” “……不能救。”医生摇摇头,给这位菲林父亲解释着,“那边的人太多,我一个人注定忙不过来。而且药材也不是很好找,第一份的药方上有个药引,那种草药相当昂贵,正常家庭不可能长期服用。” “……”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被维多利亚官方知晓。源石病无法根治,他们永远都是风险源,不可能还留在这个城市里。” “……的确如此。”他认同的点头。如果注定会被赶出去,那救和不救一点差别也没有。 “医生,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女儿感染了源石病,又来到了这边?……啊,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感觉很巧。”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医生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我刚来伦蒂尼姆的前几天,曾在街上遇到你的女儿,那时候闻到了一个特别舒服的香味,后来了解到是罗非街道有售,正好又遇到她,还听见店员叫她小姐,就记住了。” 医生自然不可能和他说,自己有一个实时显示的小地图,只能从侧面说一些其他的东西。 “女儿和我说,早上也是你把她救出来的。于是就关照了一下,是吗?” 得到医生肯定的点头,菲林男人踟蹰了一下,微微弯下腰,“很抱歉,李医生……之前对您的态度十分差劲,还要您这么对我的孩子上心,真的是很羞愧……对不起。”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 医生把自己和菲林医师的讨论结果给这位父亲说了一下,负责去治疗的也是自己的好友,他自然是很放心。 不过医生还是和这位父亲提议,尽量送到专门的机构去治疗会好一些,在伦蒂尼姆这个大环境,他的女儿注定不能得到最完善的治疗。 在开始一段时间还好,医生给的药方足够应付过去。 但是再往后的源石病病情逐步加重,是不可逆的。能够消减的只有体表源石覆盖率,血液中的源石蕴含量没有多少办法降低。 对方看起来倒是听进去了,坐在那边皱眉沉思,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出一个名词。 “莱茵生命,医生,你觉得行吗?” “……” 医生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摇头。 “你可以相信莱茵生命,但是你不能相信哥伦比亚。” “那……”菲林的父亲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最著名的生命研究公司,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 “……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去处,但是可能也有我的私心在里面,你听听就是了。”医生这么说着,抓药单上写下一个新的名词。 菲林绅士探头过去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罗德岛……是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 “这个……算是我之前出来的地方吧,在源石病治疗方面还算是挺不错,至少我会觉得挺放心。” “那我应该如何联系上罗德岛?” “……我给你留一个通讯号码,如果你要去罗德岛的话,就拨过去。” 当然,你记得要与自己女儿说清楚了才行。 医生这么说着,又留下了一串通讯号码。 当然不会是凯尔希的,女勋爵大人要是知道医生在外面又找了其他的女孩子,可能会呵呵两声就挂掉通讯。 然后发消息通知你,应该在什么时候到哪里去应聘。 所以他留的是血魔小姐,华法琳的通讯号码。 至少自己还救了她一次,对方应该会给自己一个面子吧。 医生这么想着,要回去忙自己的事了,该交代的也已经说清楚。 “那我走了,还有事。” “我送您。” “你留在这里多陪陪自己女儿,别去乱跑了。”医生摆摆手,“另外,你们那款叫玫兰莎的香水很不错,以后我还会回购的。” “……玫兰莎。” 啊,是有点印象。 那不是我女儿做的吗。 第八十八天 医生又多了一个家。 临走时,菲林的医师给了他几瓶祛疤喷雾。 钱自然不是由他出的,菲林的绅士当场结账,完全没有给他多嘴的余地。 也无所谓,这个应该也不算贵。至少就成本而言其实并不高,就算只能从黑市买应该也不会溢价太厉害。 医生去把自己需要的妆盒买好,又去药店逛了一下,把没有准备好的东西都买齐,最后带了点高热量的巧克力板。 看了一会小地图,看着那些感染者在夜间被送出去,慢慢离开伦蒂尼姆。 也不知道他们最终会在哪里被放下,不知道这个官方有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补偿或者保证,他们的家人又会怎么样。 对这个城市来说,他们已经不再有价值。真正的贵人可不会被运输车带走,自己招募一批专研源石病的医生学者给自己治疗,就算得了源石病,他们还是过得滋润。 治不好,但是拖延还是做得到。 谁也不会想死。 医生叹口气,不愿再多看那屏幕上的车辆。 在维多利亚,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去拯救这些人。 这个偌大的国度中,只有摄政王所代表的势力会去帮医生,但如果他就是幕后黑手呢? 他想,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些生活物资的话……也做不到。 那么大量的粮食,用什么东西才能送的出去。 正经的物流公司可不会接去感染者驻地的单子。 为什么维多利亚的政府能如此没有人性?早上才出现的恐怖袭击,那么多人负伤,肯定有受了伤的感染者,那些人都不治疗就送出去了吗? 医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打开小地图看了一下运输车里的感染者们。 负伤的人还在钢制的病床上躺着,旁边吊着一罐生理盐水。 他看见在领头车的副驾上有一个丰蹄的牛头人,随手把一个牌子丢在储物盒里,然后对着旁边的司机说着什么,哈哈大笑的模样。 医生注意到了牌子上面的刻字,是一个工作牌一样的东西。 没有写公司的名字,只有一个和无限的符号特别像的logo,和员工的大头贴。 他知道那是什么公司的标志。 专攻生命科学的公司,莱茵生命。 这是要送去治病?源石病的治疗费用很高,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可以一直治疗下去的钱。 维多利亚如果有这么好心,可不会在媒体报道的时候只字不提。 往不美好的角度去思考,他只觉得一个结果贴切实际。 人口买卖。 把感染者当做商品,卖给莱茵生命做研究,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很多的医学成果都是在逝去的生命基础上才出现的。 像是输血,又有多少人知道,在以前第一次开始输血到现在划分出几十种的血型,一共有多少人出现了排异反应,又死了多少人。 偏偏,他原本决定的下一站又是莱茵生命。 世界,可真是充满戏剧性。 想回炎国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早就已经到家了的女孩的通讯,她在通讯里对医生大声质问,“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也不回。” “……刚刚遇到了一些事,马上就回来了。”医生没有打到车,便迎着路灯的昏黄灯光慢慢在路边走着。“回来和你解释,这边不方便。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给你买一点回来。” “……有。”w在那边看着自己刚刚收拾起来的一些行李,明天都要走了,今天先把东西收拾起来总没错。 “嗯?” “卫生巾……只有半包了。”女孩这么说着,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清楚。 医生沉稳应下,转身去了超市。 顺便买了些暖宝宝。 补血的药材自己早有准备,倒是不需要补充。 柜台结账男收银员看着他一脸平静的买了这些,还调侃他对女朋友这么好,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的超薄套装。 看着那个挤眉弄眼的收银员,医生挤出来两个字。 “女儿。” “……?” 走出超市没多远,又接到一个通讯。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长椅上,他瞄了眼来电显示。 拉普兰德。 “……”哦,今天还没和她联系过。 早上事发突然,没能想起来。 一忘就是现在,可能要被她说自己没诚信了。 他接通白狼女孩的通讯,却没听见对方的声音。 “……拉普兰德?” “骗子。” 这个词,好像在今天早上也听到过。 “……抱歉。” “骗子。反正你肯定是忘记我了。”白狼女孩怨气很重,医生似乎还听见了磨牙的声音,让他一阵后背发冷。 “早上出了点急事,没有记起来,不会忘的。你是我在叙拉古的家,不会忘记的。”医生这么说着,听见通讯对面突然沉默了下来。 “……?” “医生。我麻烦你一件事。”拉普兰德的声音过了半晌才响起来,语气相当认真。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医生也严肃的板起脸,“你说,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把前面那句话重复一遍。”拉普兰德这么说着,医生似乎还听见了背景音里有熟悉的笑声。 是月见小姐。 “……嗯?”医生发出了迷茫的声音。 “就是你前面说的那一句,我是你的家的那一句。” “……拉普兰德,你是我的家。不会忘记你的,我总会回来。” 医生当下明白,这是白狼小姐想听情话了。 如果把这个当成道歉的诚意,那医生也能接受。 不过情话归情话,他确实答应过要回叙拉古。 不然这就算又违约了吧。 “医生,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拉普兰德的语气莫名的欣慰,然后小声得问着他。 “话说,你知不知道德克萨斯怎么回事?她居然不抽烟了,天天在那里吃pocky。” “……她真的戒烟了啊。”医生这么感叹了一句。 “嗯嗯嗯??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快说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我的姐妹德克萨斯下手了?” 白狼在那头又开始咬牙切齿,还能听见德克萨斯的声音,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没有。”医生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犹豫,不然肯定要被说心里有鬼。 可是他不知道,回答的快也会被认为心里有鬼。 “你怎么应的这么快?!你肯定是背着我和德克萨斯有一腿!” “……”医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听着通讯器里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在那边说话的声音。 大抵是拉普兰德在问有没有奸情,德克萨斯回答没有。 但是白狼小姐她不信。 那还怎么解释。 月见小姐在旁边拉偏架,和拉普兰德一起迫害着灰狼小姐。 医生甚至已经想到了小铃兰在旁边只能陪笑的场面了。 其实叙拉古也是一个挺适合养老的地方嘛。 他这么想。 第八十九天 追不到男人的老女人,还真可怜呢 来自叙拉古的通讯结束,医生马上也就到家。 白狼女孩那边闹腾完,才语气欢欣得告诉他,自己今天基本上没什么事,来找了月见小姐一起玩。 似乎是家族的事忙的七七八八,现在只等其他族人回来。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老一辈都被一网打尽,只是在家中的被那些人给下了诅咒。 等到老家伙火急火燎的回来,拉普兰德也就轻松的多了。 有了人帮忙,她本想赶紧跑路去拉特兰,结果那些人上下一条心,横竖要把她按家主的位置上。 白狼小姐都奇怪,为什么非自己不可。看那个茶壶,他不行吗? 但茶壶是个弟弟,事拉普兰德单推人,提到他人就跑的飞快。 老一辈的人告诉拉普兰德,家族里现在期望最大的只有你。 茶壶是备选,如果她还在,那自然没得跑。 到今天其实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空缺的人手也被填上,各种活动都能正常进行。 但是和其他家族的交流向来都是老家主他们主持,现在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躺在地下室里没法动弹,也只能等着拉普兰德去重新沟通。 本来如果家主暂时有事无法外出,还有第二把交椅,第三把交椅的可以去主持大局。 可现在包括大半老家长都躺了,这个家族没有一下子直接垮台已经足够坚挺。 好在德克萨斯她的家族还在默默给他们提供帮助。 还挺奇怪的,如果是正常的家族关系,这种时候不应该直接打一架然后大鱼吞小鱼吗。 两家关系这么好? 也不是没有可能,看德克萨斯天天在这边也没有回去,估计也是得到了自己家族的指令。 如果真的两个家族掐架,那两个女孩是不是就要反目成仇。 医生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两个人都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好孩子,如果真的发展到那种情况,医生说不定现在还在叙拉古给拉普兰德帮忙。 所以这样就挺好了。 而且就现在拉普兰德家族的情况,说是外强中干都还差点意思。 当然,到现在已经算是撑过去了。 白狼小姐说自己大概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门去拉特兰。 医生刚刚忘了问,如果自己去了谢拉格,要怎么帮她。 不过这个问题他即使问了,白狼小姐也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这不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个怪异给的办法吗,我顶多就去试试看。 去找神什么的……听着就玄玄妙妙。 就连以前的灰狼王都不一定存在,还有学者说这不过是以讹传讹出来的一个传说故事, 更何况是神,这个世界上哪来的神。 如果有,那我每天祈祷,你能不能把医生嫁给我? (不能。) 你看,果然……? …… 医生回到家,把手里的袋子给w递过去。 小女孩没羞没臊,现场就拿出来翻了两下,然后啧了一声。 “怎么了,少了什么吗。”医生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 “嗯。……没事,我自己去买,明天还有一天呢。”w想,上一次的超薄他不喜欢,这次我直接去买避孕药吧。 我知道你肯定会拒绝,但是…… 万一呢? 不对,怀上了不是更好吗? 医生自然不知道女孩在想的是什么,不然w可能今天要独守空房。 黑棘棘大胜利.JPG 他正准备去洗澡,但是又纠结今天洗澡,明天衣服可能不会干。 这衣服都还挺新的,又不是什么老衣服,总不好丢了。 以及,这外套大概是那个怪异送过来的,这样丢掉了,是不是会惹得别人不高兴。 而今天才找对方帮忙…… 算了,今天洗掉,明天带到干洗店熨干。 然后今晚还要提前试一下妆盒和妆泥,如果不行的话重新买还来得及。 明早九点的研讨会,可来不及给他重新调配。 今天送过来的东西暂时被放在一楼的大厅,明天走的时候回来也要拿行李,那时候叫车帮忙送出去应该没问题。 原本是打算明天再让工作人员送过来,到时候怪异准备的车应该也做好,直接搬上车。 但是他想到,怪异的车应该是没有车牌的。 那就不太方便了,送货的人们只会负责把东西送在城内,城外不负责。 还是自己叫车来的简单。 另外……怪异的车他还没见过实际模样,能不能上路还是问题。 他原本还有些纠结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倒是有了办法。 手边这个药粉罐子还没有给病人他们送过去,明天如果车不行,他就把药给对方的同时。 ……借点钱。 有些挟恩图报的感觉,但医生也不愿意做这种事,他会尽量拿出来等价的东西用来交换。 比如,自己的大背包里还有几个源石炸弹。 把东西拆出来,就可以得到一些纯度颇高的源石。 然后给那个护腕式的法杖更换上去,就可以拿去卖了。 法杖的价格还是相当高的,至于那把巴别塔带出来的制式法杖,会暴露很多信息。 还是留在手里吧。 医生又扒拉了两下小地图,也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他洗完澡出来,看见女孩抓着通讯器正在和谁说话的样子。 w和谁在联系?特蕾西娅吗? 换完衣服走出来,却看见w在对着自己招手。 医生走过去,w把通讯器开了免提,一个很熟悉的女声响起来。 “w,你现在跟紧他,到时候把他带过来。” ……是凯尔希。 医生面色不变,慢慢坐在女孩的旁边,听见她对着另一头的勋爵大人说着。 “放心吧,有我在,你放心。”w这么说着,自己却是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但是偏偏又碍于这算是半个家长,不能直截了当的嘴臭过去。 怎么,老太婆追不到男人,还要我来?使唤人就这么有意思吗? “好,我知道你们现在是在维多利亚,现在暂时还没有办法分出人手来找你们。等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会带上罗德岛的人来找。”凯尔希这么说着,还不知道医生正在另一边听着她的话。 “……” 后面的话医生一句话都不想听,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了。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上床睡觉,还是没想明白。 她到底怎么知道自己在维多利亚的?w告诉她的吗? 但是w和凯尔希一向不是很对头,如果说是和丽兹说,那他还能理解。 给凯尔希说,没什么可能。 女孩通话结束就没说什么话,气鼓鼓的样子,这怎么可能是她去说的。 那到底是谁? 医生百思不得其解。 特蕾西娅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 说实话,悬赏现在大概就只有一更的加更,我可以摸了(错乱) 第九十天 你凯尔希追不到的男人,就由我w来攻略 第二天起来,医生把自己的妆做好,看着镜子里那个看不出原貌的脸庞,左右捏了一把脸颊。 很好,不会花的多厉害,妆泥也没有什么变形。 现在去研讨会,除非是特蕾西娅到那边,不然谁也认不出来他的样子。 王女殿下那一手可以看破他人感情的源石技艺,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特别是自己,似乎还与正常人有所区别。 毕竟是几近透明的一缕缕的烟状,别人都是带点什么颜色的,就他不起眼又不正常。 w出门买了些面包牛奶回来,抹上吃了一半还没吃完的果酱,做成一个三明治递给医生。 医生咬着面包,最后再调整一下自己的妆容,便把妆盒收拾起来,到时候放在车上一起带走。 w今天要做的事也很多,她要去联系车辆,把这些东西送出伦蒂尼姆,然后丢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理由随便怎么样都好,反正这些生活物资谁又能看得出什么,又不违禁。 解释说要出门一趟,多带一些物资也能说得过去,这个的问题并不大。 还要顺便和房东联系退租,本来就是短租。房东是一个相貌老迈的白发菲林,人很好。 本来要半年起租,给w撒娇样的喊了两声爷爷,人就笑呵呵的放了要求。 然后拉着两个人说了很多的家常话,一边想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希望他们能自己过得更好。 医生倒是奇怪,伦蒂尼姆做为首都,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打拼。 然后他在老菲林家客厅的电视机旁看见了一份维多利亚的军功勋章,还有一张合照。 三色的绶带系在相框上,银制的勋章就落在照片的正下方。 合照上是年轻的一家三口,男人一身戎装,衣襟上的勋章闪闪发光。 维多利亚二等功。 是……追封。 …… 医生出门了,w在房间里最后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漏掉的东西没看见,倒是看见黑色的藤蔓从沙发底下扫出来一些小物件。 找零的维多利亚硬币,前天出去玩的时候买回来的小玩具,也不多。 黑棘把东西放在桌子上,w拿了张纸给那些擦干净,然后装进旁边的袋子里。 她自然不会对医生常用的黑棘起什么防备,而且就按自己心上人以前使用黑棘的那种强度来说,自己也打不过黑棘。 那还能怎么办。 黑棘从不知道哪里拿了张空白的纸出来,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转给w看。 比起给德克萨斯她们看见过的那种地板出字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 w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和自己交流了,虽然第一次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就那样。 毕竟第一次那个时候,是女孩装作来了月事的那时。 后来还被黑棘从医生房间拎了出来。 好气哦。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还有点不甘心,和后悔。 我为什么要装病,我有病啊? w随意的看了下纸张上写的东西,对方在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女孩看了一下通讯器,现在才不到早上八点,还早的很。 医生的那个研讨会其实一共有三天,特雷西斯确实给他做了一个大排场。 第一天下午的结束时间是四点,中午学校食堂开放给他们用餐。 而晚上还有一个介绍学校的小活动,有兴趣的到时候会有校方带着他们去逛一逛这个大大的学校。 毕竟选址在别人学校,大多数人也会给个面子,陪着他们去看一看。 这种东西也就是给双方都涨面子的而已,说实际的也没有什么用。 但,这也算是人文情怀。 学生在学校碰见自己敬佩的学者,看着他们对自己打招呼,给自己勉励的赞扬,那种感觉难以言喻的被认同感让人坚定努力奋发的念头。 “下午四点。”w这么告诉黑漆漆的藤蔓,看见上面的字迹又一次变化。 ——那我什么时候准备车比较好? “车?什么车。”女孩奇怪的应了一句,她可没有听医生说要开车走。 毕竟他不会开车,w便以为找的什么车队,他包了一辆上去。 这种东西医生一般都考虑清楚了,她便不常过问。 ——他没说吗,我没注意。之前他找我问能不能做出一辆车,要过雪山。 “真的假的?”w倒是认真起来了,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黑色藤蔓,“你还能变成车?” ——能,就是现在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样的比较好。 “变个看看,做一个模型出来,我给你参考一下。”w干劲满满,这车肯定是要自己开的,那肯定要好好确认车的性能和功能。 ——也行。 在小小的桌子上,有黑色的藤蔓互相纠连,十来秒后,一个有着涡轮桨的模型渐渐起飞。 涡轮带动的风把女孩额前的头发吹的飘散。 就像她现在正在慢慢飘零的理解能力。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原体应该是有五百米的小飞船,里面恒温,自动驾驶,还附带武器容纳仓,可以对地进行打击。 ——目前还没有看见空中有什么威胁,所以就不对空了。 “……你管这个叫车?” w不想说话。 ——那……这个呢? 一个模型袖珍的装甲车出现,配上旁边写着三百米的身长,真是让人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 说真的,医生如果真的在这里受伤了,维多利亚会不会被夷为平地。 好像不是不可能。 女孩这么想着,突然想到以前他曾经拼上了命也要救自己的情景,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什么动静? 但是时隔这么久,现在想起来也依旧会觉得,自己能认识,能遇到医生。 能够这样深爱着他。 真是人间最美好的一件事。 决定了。 不买避孕药了。 买谜药,反正这玩意能自己走,又不要我开。 要抓住这个机会,把医生在路上办了才行。 所以,这个黑棘就是最大的阻碍。它肯定会拦着自己的,说不定还要被从房间里丢出去! (萨卡兹粗口) 我要想点办法,避过这个黑棘才行。 萨卡兹女孩开始转动自己小脑瓜,小聪明一个接一个。 但是在黑棘的监视下,自己的动作肯定会被发现。 但是医生不会啊,黑棘本来就是医生的,怎么可能会拦着他的动作。 所以要让他主动。 他不动,我就想办法让他动。 w有了大胆的想法。 (通信保持中) —— 我讨厌这个屏蔽词 第九十一天 如果每个人都是巨人 九点多钟,研讨会准时开始。 医生并没有合着人群一起进去,那边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着的学者,自己谁也不认识,反而容易被怀疑。 毕竟有些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还是被问了请帖。 他慢慢等着小地图里,那些人已经差不多到了讲堂里面,一个个已经坐在位置上,主持人已经起头讲话。 医生这才在小地图上找了个不会被发现的角落钻进了校园,然后从厕所的窗户混进大讲堂。 他拍了拍自己准备的文件夹,里面是他这段时间准备的演讲稿和各种想要和其他人讨论的问题。 问题并不多,三四个。 每一个都是可以让人纠结争论很久的问题。 医生从厕所里出来,对着刚刚要进来的人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方也回了个同样的笑容。 简单的社交,不认识也有个印象。到时候如果讨论的时候遇上了,也会稍微有些好感。 比两人擦肩而过强。 简简单单的混进来,医生找了个角落便坐下了。 台上的人还在阐抒己见,稍稍听了一下,却一下子没能理解。 听着像是在讨论环境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持的怎么样的理念。 是说现在泰拉的大环境无法根治源石病吗?那倒是很真实的问题,相当棘手。 甚至逼得医生直接放弃了这条路线,也不知道维多利亚的学者对于这个又是什么看法,难道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这个大问题吗? 这么充满期待得等着对方的意见,中间听到不少实地考证出来的数据,有几个他确实有印象,略微有些误差。 如果算上客观原因,比如气候环境天灾这类因素,倒是差不多。 但也就仅仅这样了,台上演讲的学者把自己的演讲稿念完,医生也没有听出他的思路。 就仿佛只是念一下自己最近的考研成果而已。 台下的人们也没有什么动容的表情,只是应和一样的鼓着掌送他下台。 他听见自己身前两个座位的几个人拍着手互相说着什么。 “莫尔他还是专注在数据,好久没看见他出新的成果了。天天研究数据能有什么用,把这些时间多去研究抑制药剂的数据匹配,说不定还能出一篇影响力很高的论文。” “哈……论文。也没有什么用,以现在的技术和环境根本不可能治愈得了源石病。除非是我们高贵的大老爷们得了源石病,不然源石病依旧是源石病,感染者依旧是感染者。” “那能怎么办,多出几篇论文,挣个好名声,等着大老板出钱让你给他治源石病才是我们现在的目标。什么根除,什么造福世界,都是虚的。我以前就怎么就想着自己可以攻克源石病而选的这个专业,赚钱赚不到,生活都是问题……还拯救世界?” 那个人冷笑一声,旁边是自己朋友的唉声叹气。 这是事实。 感染者没钱治病,厉害的才会被聘请。剩下的要么去正常的医院或者是医药公司,要么就和他们一样在这里继续提升自己,以求一个更好的身价。 源石病?谁爱治谁治。 我们做不到,这个世界也不一定有人可以做得到。 “……”医生默默打开自己的文件夹看了一眼,却没有了上台演讲的心思。 再听听吧。他这么想。 于是他一直听到中午,换了好多个位置,听见了许许多多的人的讨论和抱怨。 他在大学的食堂里吃着难以下咽的维多利亚菜品,看着学子们和那些碌碌无为的学者打着招呼,总算听见他们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老教授他们下午才到,早上是专门留给我们年轻人互相认识的时间,克顿老先生可是家喻户晓,哪里还用得着自我介绍嘛。” 医生想,这可真是今天一天自己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但是中年人和年轻人们的抱怨实实在在的给医生说明了一件事。 现在的人们越来越不热衷于攻克源石病。 是啊,他们生活在城市里,基本上是不会得源石病的。而这又是公认的无药可治,抱着一腔热血冲进这个死胡同,然后把这份血气全部都撒在了墙上。 梦想再美好,也要有物资的支撑。 我甚至都不能活下去了,为什么还要为了其他人的未来而努力。 源石病,见鬼去吧。 我只想要钱。 医生没什么立场对他们指手画脚,生命是高于一切的,包括理想和梦想。 所以人们才会崇敬那些把理想当做一切而努力的巨人,他们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 所以理应得到尊重。 但是能为了梦想而奋斗一生的人有多少,世界这么大,你在做什么,你身边的人在做什么。 他们的梦想,还在吗? 医生拿着通讯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医学科-源石病专科的就业信息。 入目的第一志向是,莱茵生命。 他下午去听了老先生们的重头戏,确实是很有分量的演讲,医生也觉得很多东西说的很不错。 他也记录下了很多的东西,找了一些老教授们去探讨了一下自己准备好的问题。 然后双双陷入沉默。 老先生们让他不要好高骛远,现在这些问题得不到正确的解答,只有猜想。 医生只好默默离开。 他看着这个讲堂,却感觉今天最大的收货是在早上。 至少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不缺乏愿意在源石病上撞得头破血流的人,只是现实的压力太过沉重,让他们只能弯下腰。 也许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收入,一心只有前进和努力。 但是你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家人,父母等着你养,老婆孩子也不会张嘴就有饭吃。 可能你的老婆很厉害,和你一起在赚钱养家。 然后你花着老婆的钱去做研究。 哈哈,感觉真是脸都丢光了。 医生长长的叹气,看着场地内的人们还在热切的讨论自己的新发现,新猜想。 也不一定能有多少能成功,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问一问华法琳吧,看看罗德岛还招不招源石病专业的人们。 医生抓了抓头发,默默离开大讲堂。 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曾在厕所门口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看着他离开,在特制的通讯器里发出一条消息。 ‘博士,他离开了。需要继续跟进吗?’ 传回来的消息显得有些杂乱,但是他还是看懂了最后一句:不用。 不用跟上去吗,那就继续在这里监场了。 ‘明白了。’ 他默默执行着博士的计划。 ——特雷西斯太胡来了,要给他一个教训。 博士是这么说的。 第九十二天 虽然医生不会开车,但是评价车技还是有一手的 医生提前离场,尽量不被任何人发现得离开这个学校。 在场地里的人们等了一天,也没有听到有人说那个魔族摄政王手下的学者来到这里。 他们有些许多人接受了维多利亚贵族们的小心意,答应要让摄政王的人在这研讨会上丢个脸。 老一辈的人不会做这种失格事,总有其他人会。 很多人会。 医生没有带着特雷西斯给的学位证与邀请函进来,还做了伪装,不然一阵刁难无法避免。 即使他们并不能难倒医生,但是真的会很烦。 直到最后,在这里待了一天的人们愤懑不平地离开,他们还想着那个人怎么这么嚣张,现在都没有来。 而医生在离开了学校后,给白狼小姐打了个通讯,和她说自己的号码换成了其他的。 白狼小姐拿到了一个新的通讯号码,存在自己通讯器里。 她看着自己明面写着医生,背地里悄悄备注上亲爱的地这个人又多了个号码,却莫名得有了种收集养成的感觉。 医生在叙拉古就有一个号码,是自己给他办的。 去了维多利亚,在当地又办了一张。因为这样比较方便。 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下就有三个医生了。 到时候是不是还会有第四个第五个? 还挺期待的,等到医生回来到底会有几个号码。 有几个,就和我亲几次,没有问题吧? 多换几个,我不介意的。 拉普兰德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把胸前的木吊坠拢了拢。 很快她就可以从这边的事务中脱身,最多不过两周就可以去拉特兰。 等我把问题解决了,那就跟着你一起去流浪。 拉普兰德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想着医生和自己在一起的未来。 然后门口突然进来一个长得特别欠的人。 而且带来了新的文件。 茶壶。 你好欠揍啊。 白狼小姐脸上失去了笑容。 医生挂断通信后,把维多利亚的通讯卡拿了出来,捏在手里,微微一用力就按成两半。 随手把已经报废了的通讯卡丢进垃圾桶,他插进已经准备好了的另一张通讯卡,给w发了个消息。 女孩看了下现在还没到下午三点的太阳,然后拍了个照片给医生发过去,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现在已经在伦蒂尼姆的城外,拉货的小车把东西放在w要求的地方就离开了。 而后面跟出来的w现在正守着那些物资,一个又一个的大袋子,还有水啊米啊蓄电池啊各种东西。 其实w觉得,蓄电池带的根本没有必要。 她和黑棘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确定了一款功能丰富到记不清有多少,实用性和美观都兼顾到的载具。 没有原先那恐怖的体量,但还是依旧庞大。 宽度十二米,长度在六十米,还算是中规中矩。 毕竟泰拉没有轨道交通,物流运输大多数靠带轮子的车。 而越大的车带的东西越多,在野外也不容易遇到凹陷轮胎打滑这种事。 以前巴别塔就有一批比这个还要大一些的车队,看见的时候都蒙着迷彩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医生去到那个出租房,从桌子上拿起专门留下来的药粉罐子,把钥匙放到房东家门口的地毯下压着。 要走了。 出门,打车到了伦蒂尼姆的城大门,他对着守门的人们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药粉罐子给他们看了一眼。 毕竟他们还要查走私以及危险品,这种粉末一样的东西还有可能会被认成瘾品,提前给他们确认一下比较方便。 检查完他便出了伦蒂尼姆,在小地图上看见了w的位置,小跑过去。 女孩正百无聊赖得按着通讯器,视野里却出现了一个眼熟的人影。 哦对,医生早上做了妆。 女孩翻身起来,向着他迎上去。 回头看了一下城墙,这个位置被小山包遮的严严实实,至少是看不见城门的位置。 女孩已经到了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能看见高耸墙壁的一小截。 医生在小地图上比对了一下那边能看见多少这里的东西,至少这里出现一辆特大运输卡不会被发现。 藤蔓做出来的东西,总不至于还能比大卡还高。 w看着医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接着轻轻弯下腰拍了拍地板。 “?”女孩一脸疑惑,然后就看见自己和黑棘商量好的大型载具在黑色藤蔓一点点的编织构成下出现了一些轮廓。 医生惊讶的看了下大概是车顶位置的框架,这算上轮子得有十来米的高度,藤蔓的强度能撑得住? w已经没了那份新鲜劲,只是看着黑棘由外到内的慢慢构建出整个车辆。 再次确认了一下这个大小会不会被发现,小地图上看起来还算是隐蔽,那边的守卫也没有异动。 这边稍微要等一阵,医生便给昨晚那位感染者的父亲打了个通讯过去,要把这个药粉给他们送过去。 等他过来了,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 到时候再看看这个车子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就当做无事发生,如果车不行那就麻烦对方帮忙购买一辆。 正常来说对方是会同意的,不同意医生也一样会把东西给他。 挟恩图报是一回事,强买强卖是一回事。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真坏。 医生这么自嘲,通讯器里对方说着马上就来了,随后就挂断了通讯。 小地图看见感染者小姑娘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从诊所中出来。 然后一脚踏上路边的红色车辆,在城里风驰电掣。 这个诊所今天似乎是被这一家子包场了,刚刚还在给那个小女孩做呼吸道清理。 现在女孩被带着一起过来了,不然一个人放在那边不放心。 而孩子的父亲公司那里还有挺多东西要过目,他本打算一早上把事情忙完就回来陪自己的女儿。 只可惜一忙就没能停下来,事情一件接一件。 现在他才抽出时间,匆匆出门开着车就来了。 并不能说他满脑子工作,谁都知道源石病的后续治疗是一个吞金的无底洞。 如果沉溺在这痛苦与难受中难以自拔反,那反而是对家人的不负责。 哪怕再困难,也不能放弃挣扎和努力。 别因为倒下,就忘记了向往的未来。 而且,现在不是还很有希望吗。 还有一件事,这位父亲的车技还没有自己妻子的好。 (通信保持中) 第九十三天 自动变手动 黑棘慢慢构建出来的车辆逐渐已经有了完整的轮廓,充满力量感的车身已经完整的显现出来,灰黑色的轮胎上有规律的纹路凹凹凸凸,内里则是完全实心。 这辆车并没有采用履带设计,医生倒是很奇怪。 这般庞大的车体用轮子来带动的话,万一遇到了什么地势不平的地方,岂不是会侧翻? 医生蹲下身看了一下,车底盘还有黑色的藤蔓一点点的变成新的部件,隐隐有钢铁一般的冷光。 藤蔓在蠕动扭曲变成一个个什么东西的样子让人头脑有些发晕,这种画面太过异常,心理上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除开藤蔓,那些已经构建出来的零件医生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用。 他摇摇头站起来,看见车头位置已经有黑色的玻璃窗一样的东西盖在挡风玻璃上,却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有纯黑色的镜面。 “……”医生沉默了很久。 要从什么角度才能理解这件事,这些物质转变又经历了过程,他是完全的不理解。 你说你能变成车,那我还可以从强度和形态上理解,就好比是3D打印一样。 但是还能变成玻璃,就相当的匪夷所思。 这样离谱又异常强大的能力,就好比把路边的沙石变成了钢铁,甚至还能直接塑型。 高精度的工业制品也能做。 那按这样的速度增长下去,称霸世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样的能力,肯定是有限制的吧。 不然,一人成军完全不会是问题。 医生这么想着,终于等到黑棘把车辆制作完成。 前后不过三分钟不到,根本用不到之前说的五分钟。 如果不是w把体积尽量缩小,那确实需要等五分钟,然后医生就能当场被伦蒂尼姆的人发现。 w看着车门自动打开,中间段的车厢展露在他们面前。 里面是自然风的内饰,车顶上的吸顶灯散发的是柔和的淡黄色光晕,让医生有些犹豫。 然后就释怀了。 能变成玻璃,再变个灯泡也不是不能理解。 其实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藤条变成的车,还能供电? 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医生小心翼翼的上车里看了一下,除开第一眼看见的房间,还有几个门。 他依次打开,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厨房,水龙头都有,就是没有出水。 还有一个卫生间。 以及两个隔得很远的卧室,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还有两个小门,一个通向驾驶室,一个似乎是在车尾的大空间,也许是拿来放东西的地方。 w后脚跟着进来,看着黑棘确实的按着自己给的思路去做的内部,满意得点头。 但是为什么房间隔得那么远? 嘛……也无所谓。反正是和医生睡在一起的。 还得想办法直接办了医生呢。 w煞有介事地想着。 而医生摸了摸墙面,感受着墙壁上并不明显的温热,这室内的温度比起外面要高许多,大概是穿着睡衣可以随便跑的样子。 现在穿的厚实上来,感觉都有些发热。 而医生只觉得自己准备的蓄电池和电热毯可能都没什么用了。 这么想着,却看见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内镶式的显示屏弹出来。 医生看着原本熄灭的屏幕亮起来,随后就是一行字出现在上面。 “需要我把东西拿上来吗?” “……麻烦你了。”看着显示屏上写着的字,仿佛能够隔着这字迹感受到对方的跃跃欲试,而就现在看来,对方的能力相当厉害。 对于它来说,帮忙抬个东西也许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罢了。 黑棘把医生准备好的东西收了上来,征得医生同意后把一半的水倒进了车顶的蓄水池里,剩下的放在车尾的储物空间。 大米被放在厨房,罐头装进柜子,电热毯被丢进后备箱。 在她这里,还会怕冷着吗? 黑棘把两个人的东西捡出来,好好的放到各自的房间里。 衣服也被挂进衣柜,没有衣服架就从柜子上长出来一个。 医生正在看着小地图,却看见显示屏上的字迹刷新。 “我看你带了做饭的锅,但是没有菜。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一点?” “……”医生扒拉了两下小地图。 开春了,郊外确实长了不少的野菜,只不过还没有长大,一颗一颗的都还挺小。这样找起来相当费心的,还是没必要了。 于是他微微摇头,对着屏幕说着:“谢谢,但是太麻烦了,就不用了吧。” “哦……我明明都找了不少了……” 看着那莫名委屈的语气,医生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已经开始挖菜了,而且是在哪里开挖的?根本没有找到踪迹。 “……已经找到的就麻烦你帮忙送过来给我吧,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这么麻烦的事就没必要专门去做了。” 会很累人的。 医生这么说着,终于在小地图上捕捉到了黑棘的踪迹。 漆黑的藤蔓破土而出,把周遭足够成熟的野菜一扫而空,留下还没成熟的小株。 深绿色的菜在空中飞过抛物线,在一张黑色的大网上被拦住,接着被去除根部,进了一个看着挺干净的小水塘里过了一遍。 最后被送进车尾的储物间。 “……”医生看着屏幕上刷出来的对话。 “知道啦~” 你到底知道了啥。 他摇摇头,现在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拒绝别人好意的底气都没有。 只要不弄得特别过分就好了。 看了下小地图,现在去城门等那一家子倒是差不多。 伦蒂尼姆还是蛮大的,他们开着车过来也要三十来分钟。 医生现在过去,再等一两分钟人就会到了。 与w交代一声试试车,医生就下去了。 w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奇怪得问了声。 “你没和他说这是自动驾驶吗?” 屏幕上的字迹刷新,却是翻脸不认账,“什么自动驾驶?这是要人去开的哦。” “?”w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怕寂寞的母亲只是发现,自己如果想不让w去粘着自己的孩子,那就要把她放在一个单独的隔间里。 驾驶位,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魔高一尺, 道高亿丈。 (通讯保持中) —— py 第九十四天 好,总算结束维多利亚,银灰我来啦! 医生刚到城门,就看见一个保养极好的妇人在左右张望,在城里靠边停着的车里有黑发的女孩贴着车窗,向这边看过来。 她也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看见了那个小跑过来的男人,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奇怪。 医生对着女孩的母亲挥挥手,快步跑上前,把罐子递给她。 “抱歉啊,昨天太晚了,今天早上又有事,就没有交给你,迟了些。” “……?”女孩的母亲有些迟疑得接过来,医生的脸上还有着早上做的妆,她自然是认不出来。 “啊,对了。记得让那位医师先生把其他药材备齐,呼吸道发炎虽然只是小病,但是如果处理不好了也会留下很大的隐患。” 医生这么说着,这位母亲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对着他点头,脸上感激的神色不似演的。 “太感谢了,医生,之前没来得及问,您要走了总要留个姓名,不然我们过意不去啊。”她自然是知道医生姓什么,自己老公有说过。 但是这位和昨晚看见的差别太大,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她昨天听说医生要走,专门去弄了些东西,打算送给这位救了自己女儿两次的恩人。 这要是认错了,乌龙就大了。 “免贵,姓李。”医生这么说着,看见另一辆车急急刹在路边,菲林的绅士匆匆下车。 他看见了自己老婆,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但是不见医生的踪影。 他下意识的以为那是骚扰自己妻子的人,想要过去把人赶开,然后等着医生过来。 自己老婆毕竟是很漂亮,这个年纪也依旧貌美,偶尔带着老婆女儿出去玩,都能听见其他人的羡慕之词。 老婆漂亮女儿可爱,自己不就是人生赢家吗。 他快步的走过去,看见老婆的车停在路边,可爱的女儿隔着车窗看向城门口的两个人。 菲林绅士凑近过去,让女孩关下车窗,问着,“那个男人是谁呀?是妈妈认识的朋友吗?” “不知道……”女孩摇摇头,把自己看见的都与父亲说清楚,“那个人刚刚把一罐什么东西给了妈妈,然后他们就在那边说话。” “哦——”这位父亲看了下那边的两个人,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我知道了,我去妈妈那边一下。你在这边等等,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好。” 告别女儿,他快步走过来。 他看见妻子对自己打的眼神,于是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医生,你走得这么急,也不来我们家吃个饭。” 菲林男人似乎有些埋怨得这么说,要把他往城里面拉的模样。 旁边的城卫前不久才看见这个男人,倒不会上来拦着。 偶尔也会见到这样的事情,打扰别人客套往来没有什么意思,反正要走的也不会真的留下来。 “不了不了,我这边还急着走。”医生拍了拍菲林男人的肩膀,一脸无奈笑容的样子,“下次有空,我一定会去你们这边做客的。” 他倒是愿意配合演出。 “下次一定?”对方看了他一眼,“不然就今天吧。” “哈哈哈,下次一定去,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可就要吃你一顿好的了。” 几番客套寒暄,医生总算是脱了身。 刚刚走开了的母亲去车里提了袋什么东西过来,医生看见就想跑。 感谢他全盘接下,送礼一律拒绝。 菲林的男人一把抓住他,搂着他的脖子,“给个面子呗?” “这个……” 这个真不行,医生想这么说。 然后就听见了菲林父亲的小声低语。 “医生,我和夫人昨天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去罗德岛看看。这个您可以当做是帮忙引荐的谢礼。” 医生微微皱眉,小声的回复。 “你们这么草率就决定了吗,虽然我是很推荐这个地方。但我毕竟不在那边,孩子的事不是小问题,还是自己做好准备了再选择比较好。” “放心吧,我们只是先去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再让孩子留下。”菲林男人倒是考虑的比较多。 “而且作为一个公司,应该也是接受投资的吧。只要罗德岛有真才实学,我就会大力投资,这样我女儿在那边也会轻松很多。” “……你考虑清楚了就好。”医生这么说着,怀里还是被塞进了那个看包装就很昂贵的礼品。 “可以不要吗?” 他得到的回答是女孩的两个家长默契的笑容。 “……那。我也不能白收礼,我会让以前的同事多帮忙照顾一下的。” 然后这个就当做自己给华法琳的谢礼。 医生这么想着,把东西提在手上。 “那我再交代一下吧,其他的药材不难找,正常药店应该是会有的,今晚就开始服药,等两个月的治疗周期结束后这个估计还能剩不少,别浪费,可能还会用得到。” “好,我知道了,真的太感谢你了医生。”菲林男人认真的应下。 “谢什么,治好还没有那么快。”医生这么说着,与他们告别。 “走了。不用送。” 夫妻看着医生要走,结果被门卫拦下。 那个罐子查过了,这个还没有呢。 毕竟也不会把这个打开,拿设备一扫就可以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没有回头。 夫妻俩目送了一会,然后才慢慢回头。 菲林的男人回想着医生的最后一句话。 治好还没有那么快。 那要多久? 医生,我多么愿意相信这不是场面话。 母亲回到车里,后面的女孩只是好奇的看着她,没有多嘴。 母亲拿出药粉罐子给自己的女儿看了一下,故作轻松的笑着和她说。 “药拿到了,你看,医生对你多好,如果还有机会看见李医生记得要说谢谢哦。” 女孩认真的点头。 “肯定会的,妈妈。” “嗯,妈妈相信你。”她这么说着,看了下前面的城门,“……刚刚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就是医生。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做了伪装。” “女儿,如果是有人问我们有没有见过黑发的看不出种族的年轻人,或者是拿出来了画像,要怎么回答?” “……不认识。” “不认识。” 母亲点点头,驱车回去。 菲林的绅士把医生拨过来时的通讯号码记下,然后把通讯记录删除。 医生,确实是一个充满疑团的人。 但至少,对我来说,是好人。 (通讯保持中) —— py 然后问一个大问题。你们想看的是 魔改的兄控初雪 或者 关系好一点的兄妹关系。 反正我不想写兄妹闹别扭的剧情,初雪和银老板感觉莫名的有搞头哈哈哈哈哈草( 第九十五天 我想他 在广袤的土地上,有沉重的陆行舰在前进。 巨大的履带卷起如瀑般的沙土,从外表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这陆行舰里生活着的人们会不会被晃晕。 但其实这个的抗震性相当的好。除去基础就十分优秀的大框架,前巴别塔后勤头子,现罗德岛首席工程师可露希尔(酱 也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内容填充、细节修补、内部抗震系统设计、内部承重结构、区域划分、装修,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工作,都是这位血魔小姐承下的。 除开凯尔希和阿米娅,谁也没有资格说血魔小姐白天睡觉见不到人。 毕竟这位天天熬夜通宵,晚上的工作效率比白天高太多了,这就是种族天赋吗? 而凯尔希和阿米娅,除了阿米娅被凯尔希严格规定每天必须睡八个小时,大女孩她自己是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的。 每十个小时,睡两个小时,然后起来继续工作,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偌大的陆行舰,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人。 除开人手问题,资金也是一个堵不上的窟窿。 日常开销也许乍一看不多,但也只是与其他项目比而已。 毕竟这个由小小的阿米娅牵头的罗德岛,本意就是治疗源石病。 在这上面的资金投入从来没有中断过,也不可能中断。 罗德岛就是为了治愈源石病而存在的,至少在她们心中是这样的。 就好像人们是为了特蕾西娅而聚集在巴别塔一样。 巴别塔有很多的人跟着罗德岛出来,在特蕾西娅消失的这段时间,有很多人再度退出了巴别塔,选择重操旧业,当个雇佣兵。 巴别塔人都快没干净了,也没人给他们继续发任务。 人总得吃饭,先活下去再说。 这是一批人。 另外一批人跟着原来巴别塔的其他领导层去开创事业去了,至今也不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 还有一撮最厉害的人被转入地下,巴别塔的人和物已经被转入地下,变成了影子。 还有最后一拨人,就是跟着她们离开的。 就好像保安队长阿兰,这位男人失去了一只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角盘,只有一只角又不好把控头部的平衡,于是干脆都切掉。 只可惜,听华法琳说,自己的角不会再长了。 那么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角就此消失,以后再也不用愁着什么时候才有空去做双角护理了。 这么一想,浑身轻松嘛。 才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阿兰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膀子,这么给自己安慰着。 但是,我那个孔武有力的双角,再也不会有了,还是好难受啊。 旁边跟着一起出来的白大褂拿着文件板,在旁边絮絮叨叨得叮嘱着他些什么。 阿兰轻轻摸了下额角的纱布,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熟悉的触感。 凹凸不平的纱布与自己以前的双角的手感完全不一样嘛。 等到之后这块地方结了痂,应该就会长出新皮了。 这下子,老婆不好找了啊。 以前那个角那么帅,我为什么没有趁那个时候把老婆给找了啊。 失去了双角的萨卡兹人有些懊恼,他看向旁边的医疗人员,是一个女医生。 对方还在说着些什么,大抵是关于之后的修养,让他少喝酒别抽烟这样的。 烟本来就抽的少,但是你叫我少喝酒? 你在说神魔?我妹由听见你说啥。 啊,想喝赫德雷的……不, 我意思是说,想找赫德雷喝酒了。 不是想蹭他酒喝。 说起来奇怪,医疗部的人还有时间给人讲这些东西吗? 而且还一路送出来,服务这么周到的吗。 阿兰多打量了两眼那个女医生,总算是让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 哟,还脸红了。 萨卡兹老流氓坏笑两声,伸出右手打个响指,然后比个心,动作之熟练,也不知道平时和赫德雷这样互动了多少次。 “怎么,这么关心我啊?不如来我家当老婆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女医生一言不发得看着他。 “哈哈哈,开个玩⺮” 阿兰正要道歉,如果别人不喜欢这种笑话,那确实不太好。 他在低头的时候,却听见细若蚊吟的回应声,一时间没听清。 “好。” “?” “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那么冒险了。” “……” 阿兰看着那个女医生抱着文件板好快的跑掉了,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算了,还是去问问那几个好兄弟有没有空,有空就喝……算了。 还是少喝点吧,不听医生的话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 赫德雷什么时候回来啊,想他。 萨卡兹的男人一边叹息一边走掉,在远处的墙后冒出来一个脑袋。 女医生看着那个家伙走开,有些不开心的哼了一声。 就你还会撩妹子,还比心。 你个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心思的家伙,单身一辈子吧。 我刚刚怎么会差点就答应了,这样岂不是要被其他人笑话了。 再怎么样也得是你先告白,我再接受,然后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对吧? 她拍了拍红通通的脸颊,暗骂自己不争气,然后快步跑开。 还要继续工作,过两天再看看他有没有乖乖养伤吧。 罗德岛上的另一位血魔小姐看着医疗部的女医生红着脸跑开,奇怪的看了一下走廊。 没人啊,现在是发情期吗? 华法琳不懂这些,她今天才接到一个通讯。 有一个维多利亚的富商要送自己的女儿来罗德岛治疗。 这倒是挺好的,治病肯定要花钱,对方也说会投资。当然具体的还是要问阿米娅同不同意。 也就是一个纸面证明,小兔子签个字过了就好了。 毕竟罗德岛也接受外来的病人,要么投资当药费,要么给罗德岛做事。 毕竟这么大的陆行舰,很多部门的人手都是空缺的。 还有很多计划中的部门没有落实,都在等着新的员工入驻。 另一件事,推荐人是医生。 通讯器里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您好,是罗德岛的人吗?” “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治疗我女儿的病。” “……是的。是源石病。一位医生向我推荐,他说罗德岛是一个很厉害的公司。” “叫什么?……抱歉,我只知道他姓李。一位黑色头发的绅士,看不出种族。” “我很感谢他。” 我也很感谢你。 谢谢你把医生的通讯号码给我。 我好想他。 第九十六天 悬赏不然加长几天?感觉到现在也就三张不到。 罗德岛的血魔小姐惦记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医生在大大的车里开始烦恼,自己好像失算了,没有带足够的娱乐用品。 他原本是带了很多书上来的,但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留给w的。 比如说维多利亚的诗集,散文篇,流芳百年的名著大作,这些。 但是医生大多数都看过了,他也会遇到无事可做的时候,原本是会去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一起下下棋。 后来却是有助手看他整天和老家伙们混在一起,几多不喜,就买了些洋书回来。 不然这个顶多就看看古文的人,是不会去刻意得去购得那些书来读的。 只是当时的研究进度颇慢,让人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去。 他便与助手一起看那些洋书,在那时候还是脍炙人口的巨著,如今却变成了历史书页中寥寥几句便带过的某段时期。 也是,没有几个作家是可以被历史所大书特书的。 他们更多的只存在后世文人的笔下,引经据典提起谁的名字,这便是足够他人称道的事了。 人死了,自己的子女会记得,朋友会记得。 等到他们也尽数亡去,那这无作为的人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了。 令人如今都还记得住的,无不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人。 或是一代朝主,人间君王,也或者武力超群,或者是思想的超脱,文中又是五味繁杂。 谁也不可能永恒,有始就有终,理所当然的道理。 在炎国,他见到了许多的东西。生命的轮回,树与落叶的一春一秋,头发斑白的故人就好像秋天的落叶一样。 泛黄,坠落,凋零。 最后回归大地。 他同样能够看见的是,那些新生的嫩叶发芽时的生机,在腐败的落叶变成的养分中成长,长大,成熟。 然后又在某个时刻,落在黑色的土壤上。 不倒的只有树。 炎国有很多,很多的树。 那里少有天灾,少有在人们活动范围内的天灾。 那里用源石。也用水力,用风力发电。 但依旧不能抵得上源石的量,小小一块的源石,蕴含的是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有这样的便利资源,又有多少国家会去再发展其他的科技。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源石病就不可能根治。只要这个世界还在使用源石,那么源石病的诞生就不可避免。 治愈更是天方夜谭。 放弃源石更是不可能,岂能因噎废食。 这便是,源石病最大的难题。 也许在现在这个时代,是根本没有办法把这种病症治愈的。 当然,就算是这样。 哪怕是要到下个世纪,下一个时代,美好的未来遥遥不可及,也一定会到来。 他一定会拼上自己所有的力量,把解药带来。 这事原本与他并没有关系,他没有任何承担起这责任的义务。 他不是感染者,也不会成为感染者。 也不愿意为了出风头或者留名青史而去努力。 ……但是,在天灾过后,恐怖的场面,在灾难中死掉的人们,被撕扯成碎片的身体,幸存者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 成了感染者之后的阵痛,源石压迫神经造成的幻听与古怪低语声,看自己慢慢变成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垂泪。 最后,在无声中迎来寂静的死亡。 这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第一次直面感染者时自己的无力,他在原地站着什么也做不到。 谁也没有办法救他们。 那些男男女女的孩童,最小的才三岁。大人们自愿为这些孩子而去当了实验品,最终也没有哪怕一个成功的案例。 他们在源石病的折磨下陆陆续续地离开人间。 炎国以交易的态度去找遍了全世界,谁也没有痊愈的办法。 谁也没办法去拯救那些孩子的生命。 医生是一个特别照顾小孩子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本应该盛开的花。 从此,他便走上了治愈源石病的道路。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那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如果长夜没有灯光,那就自己来变成火焰。 他成功的变成了火焰,却赶不走黑夜。 黎明,要在什么时候才到。 …… w坐在车前头的驾驶位上,双手把着方向盘,一脸冷漠。 黑棘以不知道方向为由,还是要求来个人坐在驾驶位上。 对方都这么说了,w自然也不会让医生来开车。 虽然无聊是真的无聊,抓着个方向盘满脑子就想飙车,然后等她一踩油门,才发现这个油门只不过是装饰品。 这就真的很没意思了,黑棘。 w这边看着像是在开车,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发呆而已,要不是通讯器没有信号,她早就拿出来玩了。 w这么想着,听见背后的门被拉开。后视镜里,医生端着两个水杯过来。 “w,口渴吗?”医生这么问着w,把水杯递过来。 “渴。”w应了一句,却示意了一下方向盘,表示自己的手还有事做。 “……”医生把另一个水杯放在旁边的托板上,走到w的座椅背后,“那我喂你?” “好呀。”w笑的开心。 什么黑棘,还是我更受医生喜欢嘛。 医生把水杯凑到女孩嘴前,小心注意着没有挡住她的视线,给她喂了些不会特别烫的热水。 当然,没有放任何东西。他原本以为没有这样的余豁,还能随时烧开水是真的没有预料到。 他把那灶啊,书啊,这样的东西都给摆清楚,弄了些热水给w,也把晚饭煮上了。 晚饭煮的是稀粥,放了些黑棘带过来的野菜。 这个野菜意外的还挺干净,至少没有土。 他丢进开水里泡了一下才放进锅里,野外的菜,多注意点总没有意外。 这个废水,就拿去冲厕所吧。 毕竟水就准备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这过去要多久。 就现在看起来,车跑的还是很快的。 而且还不需要充能,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藤蔓到底是以什么为动力的。 医生把水杯放在w旁边的托板上,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他在看接下来的路途,路上肯定是要去别的城市补给的。 其实他也有注意一下,车尾的储物空间看起来相当的大。 到时候可以多买一些食物和肉菜放在那边,也带一些打发时间的书籍过来。 而且这车上还有电,等自己学会了车,w就可以去买游戏机自己坐房间里去玩。 他可是记得清楚。 上一次坐车来维多利亚,她去买的那个……超薄气球。 真是……女孩长大了,也会有这种想法了啊。 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w的终身大事? 自己勉强也算是她一个长辈,也该考虑了。 不然,到时候带她去炎国。那边熟人多一些,w嫁过去他也放心。 待会吃饭的时候和她说一下吧。 (通讯尽力保持中) 第九十七天 吃晚饭的时候,医生和自家女孩提了一下终身大事的话题。 他就眼见着w先是看了自己一会,然后脸慢慢得红了起来,小小声的问他。 “这么快啊?我还……不,我准备好了。” “……那你到时候就和我去一趟炎国吧,我认识的人大多都在那边。”医生想,如果w嫁了个好人家,应该也会慢慢习惯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最好是永远的离开卡兹戴尔,之后再也不用担心纷乱和灾祸降临。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希望她可以过得幸福,每天都开心,最好不过了。 是啊。再好不过了。 就是感觉,有点舍不得。 医生看着女孩已经长开了的眉眼,软嫩的脸颊上还有着朵朵的红霞,明眸皓齿,顾盼留情。 真的是大姑娘了。 他有些感伤。 对面的女孩看着医生,却是有些迫不及待得伸出手握住他。 “医生,什么时候啊?去了炎国再办婚礼吗?” “嗯。”医生应了一声,长长的叹口气。 “你终于开窍了,那我们今天开始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对吧,不如今晚就……” w其实还是买了药,接下来还要跟着医生乱跑,如果真的怀孕了岂不是很麻烦? “……我意思是去炎国给你找丈夫。” “你就是我丈夫。” w这么说着,面色冷了下来,“你想把我嫁出去。” “……”我顶多算个大夫。 医生沉默着,并没有回应w的话。他知道女孩对他是什么想法,w和丽兹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感情…… 就好像你领养了两个可怜的孩子,她们渐渐长大,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你一问,她却深爱着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但是你已经七老八十,不再少年。 这要人怎么接受? 不能当畜生。 至少,以医生刻板的道德观念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一直拖着,只会让她更受伤。 医生自己也知道,这么做w会很反感。 但是那能怎么办。 忘了我吧。 我给不了你幸福。 他想要把手抽出来,却看见了她平静如水的面色。 “医生。”她这么叫着面前的人,“李景明。” “……嗯。”医生轻轻应了一声。 “那我现在,就在这里和你说穿了,好吗。”女孩把医生的手按在桌子上,慢慢摊开,五根指节分明的手指修长,不白也不嫩。 就是这样的手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把自己握住,从地狱带到了天堂。 他的手掌依旧温热,在以前她和丽兹晚上睡觉时喜欢一人一只抱着睡。 当然,现在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满足了。 一只手怎么会够,我想要的, 是你全部都属于我。 “我是你的。” “……”医生看着那个女孩这么说着,嘴角露出的明明是那样美好的笑容,却让人心底发颤。 “如果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那我很欢迎,不对。” 是很期待,我等着你很久了。 “我爱你,从白天到黑夜。” 白天想你,晚上爱你,做梦都是你对着我在笑。 “你到底是为什么才拒绝接受我?你告诉我,让我死心。” 或者更加死心塌地的爱你。 医生看着w那不问清誓不罢休的表情,摇摇头。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带着你去炎国,给你找一个夫家。” 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医生这么说着,感受到w握住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什么原因。”她那边轻声问,直直盯着他,认真得无以复加。 “……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说,当年是赫德雷叔叔养着你,他却在你长大后说要娶你。你是什么想法? “……”w看着医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意思是说,心理上没有办法接受?” 如果说是赫德雷领养了其他的小女孩,并且在她长大的时候求婚。 那w也会骂一声死变态,人渣。 而代入自己和医生,在别人看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医生看着似乎反应过来的女孩,默默把手缩回来,“先吃饭。” 他低下头,不再看w的表情,她应该能够理解了吧。 默默把稀粥上的一层米汤皮喝下,绿色的野菜和淡咸味的粥,并不是特别好吃,但总算是能果腹。 常这么吃还是不太好,和停下了生长发育的他不同,w还可以继续长高。 他没看见的是,黑棘同那边的w如出一辙的纠结。 黑色的藤蔓缠成一团,也在为医生的话而苦恼。 爱情,亲情,人性,道德。 混杂成乱麻。 w并不愿意在这种糟乱的圈套里越陷越深,她抬起头,直白的对医生说着。 “哪怕死,我也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别人的。”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不要痴心妄想。 …… 当晚,w没能和医生睡在一起。 她看着小小的客厅里,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显示屏一样迷茫,刷出来几行乱码一样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w敲着显示屏,小声得问着。 “你主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刻板,变通一点不行吗。” “……”黑棘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哪一点,卡顿了很久,才刷出来一行字。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也很苦恼。” “你苦恼什么,我才烦。”w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为什么会因为这种问题而拒绝我啊。 这些明明都是小事,只要相爱的两个人能在一起,有什么事会比这个还重要? 而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吧,年龄差也不是问题。 我不会在意的,你就算再大,甚至比凯尔希大,我也不会在乎。 我只在意你,你爱不爱我,我们能不能够在一起。 仅此而已。 别人不待见又如何,他们只是嫉妒我们的爱情,是败犬在狺狺狂吠。 显示屏上刷出来新的对话,是同样苦恼的人在发愁。 “我也很难受,他如果学会变通,放下那些执着,早就什么事都做成了。 还有,你们说的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印象里,问起自己孩子这个词的时候,他总是说—— 是你不需要在意的词汇,除非有一个想要托付一切,可以完全放心相信的人,而且地位还得平等。 她一直都很奇怪,自己孩子那边传过来的记忆里,两个人叠在一起的行为到底是要做什么。 问了也没有答复。 不过,说到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他不就是吗。 好奇怪啊。 (通讯尽力保持中) —— PS:悬赏延长到下周吧,27号截止。 冬至快乐。 第九十八天 玫剑圣好可爱,想rua猫耳刀 接下来的几天,医生与w的关系似乎冷淡了不少。 医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个女孩,只能尽量得少些交流,之前说要学车,也逐渐没了消息。 因为w与黑棘达成了短暂的战略性同盟,车车从手动又变成自动了。 第一次听见这车还能自动驾驶的医生还以为w拿了个东西压在脚踏板那里,过去看了一下,驾驶舱只剩两排座位,还有大大的挡风玻璃和车门上的玻璃窗。 这下别说油门踏板,方向盘都没有了。 唯一多出来的是一个控制面板,有需要直接和这个东西说,这辆车会自动处理。 尝试着说了下一个城市的地点,他就看见这辆大车微微改了个方向,然后提速。 小地图上能够看见,这车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着西北方冲去。可能当晚就会到下一个城市。 而且根本不停下,哪怕是半夜他也能看见小地图里这辆车在运行中。 如果说,这些都是靠那黑色的藤蔓在运转的话,那也太麻烦人家了吧? 不管怎么样,休息也是必要的吧。 医生这么问着中控面板,看见对方回应着自己说不累。 莫名的感觉有些亏欠别人,他对这个怪异向来都是索取,没有回报过哪怕一星半点。 这是不好的,但是他一点报答的办法都没有。 哪怕是想要请对方吃个饭,也做不到。 中控面板上刷出来的文字告诉他,它还有一段时间要等,然后才能到。 到时候再请它吃饭吧。 而w这两天都在自己房间里窝着,吃饭的时候叫她才会出来。 小姑娘也许是在生气吧,医生这么想着。 本来想在到了城市的时候把她喊下来,带着她一起去逛一逛,再道个歉。 但是道歉也没用,医生不可能答应她的表白。 他只能多去买了些菜回来,晚上多做了一些女孩喜欢吃的。 而w却在这时候提出要学做菜的请求。 他也不清楚女孩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不过她愿意学,医生当然开心教。 会做一手好菜,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加分的。 医生满怀欣慰地教w学菜,她以前就有帮医生打下手,只是比较复杂麻烦的没有给她一个人做过,简单一些的焖肉她其实都会。 不过现在其实也没有太好的条件给她去学菜,医生只能找一些比较典型的菜色做给w学,所谓旁类则通,只要有这些经验,到时候大多数菜只要看一遍就能会个七八分。 然后是各种像是面食的比例,香料配方,蘸料的做法,一些通用的酱汁。 只要记下了这些,在家里煮饭是完全够用的。 如果是要去什么大饭店做菜,那是自然还是差了些。 路边开个小炒店还是够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花时间做这样的准备。 而w则是想着自己这两天和黑棘做的准备,决定找个时间就把医生给上了。 上医生一晚,用医生一辈子。 当然,黑棘不可能允许她这么做。她只是想着把医生迷晕,然后在他醒来的时候伪装出事后的模样。 只要打破了第一次,那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不管是好是坏,w相信医生是一个负责的人。 他不会丢下自己,机会总会有。只要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和第三次也不远了。 w想的非常好,黑棘也觉得这可行。 只要打破他一直遵循的底线,那肯定也会心甘情愿得接受自己吧? 肯定会的吧。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于是w现在在这里学习做菜,到时候把药放进菜里,把医生迷倒,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不是由自己随便编? 只可惜黑棘不允许自己假戏真做,还威胁着说如果真的做了,就把她丢下车。 真是过分。 而且你到底是医生的什么人啊,不应该是他类似源石技艺这样的存在吗? 你为什么又能交流又能作奸犯科,还和我一起琢磨着给医生下药。 好怪哦。 w的疑惑并没能得到解答,黑棘只是回应,自己有自己的理由。 这藏着掖着的行为,和医生如出一辙,不想告诉你的就不一下子说出来,除非你逼着问,才有可能告诉你。 真的不想说的,一句话都不给你应。 就很过分! 我w难道不是他最喜欢的人嘛,还会把秘密告诉别人不成? 时间和计划都在慢慢进行,医生在某一天突然接到来自维多利亚的通讯,是那位感染者的父亲。 他告诉医生,已经成功联系到罗德岛了,暂时以病人的身份准备去那边看一看。 不过以后可能会参加到罗德岛的工作中去,毕竟女孩已经暂停了在学校的学业,去罗德岛也是自学。 他们相信自己孩子的努力劲,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这里接触一下其他人,获得在家里得不到的经历,或多或少成长一些。 自己的孩子还是怕生,还是有些软弱。 到了外界,父母不在身边的经历,应该能让她成熟稳重起来。 当然,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但是只会告诉她,你接下来要一个人生活。 不然那叫什么成长。 他们这么与医生说着接下来的打算,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一般。 医生只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去不去都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他听见通讯那头的父亲对他这么说。 “说起来,我女儿她定了个代号呢。” “……代号确实有必要,真名暴露在外不是好事。” “她的代号是,玫兰莎。你当时喜欢的香水可是我宝贝女儿亲手调配出来的。”通讯那头的父亲语气中是要溢出屏幕的自豪感。 医生也是哈哈迎合着笑了两下,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再夸两下女孩的天资聪颖。 对话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接着医生拉开小地图再去找了一下罗德岛的位置。 似乎是在城市旁边停下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许是打算整顿一下。 医生却在舰桥上看见了小兔子阿米娅的身影,她和凯尔希站在一起,对着排列整齐的人们说着什么。 看得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在众人面前说话的场面。 医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看见那些人们认真的表情,还有凯尔希平静看着文件的模样。 她们也在为了自己的目标前进呢,真好啊。 医生这么想着,也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好事。 (通讯尽力保持中) 第九十九天 我喜欢吃鱼香茄子,但是我家没有番茄酱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快到了维多利亚的边境。 医生提前停下车,在这边采购了一趟。 值得一提的是,他把煤气灶升级了一次,原先小罐小罐的煤气瓶被他转手卖出去,然后带了两个大大的煤气桶放在这边,把出气口换成了功率更大的。 一个猛火灶就这么出来了。 在他还在迷茫蛋白质要如何保证的时候,黑棘连夜把车尾那边的小仓库加了个制冷间。 后来医生摸着制冷间的门沉默了很久,对着显示屏说着谢谢,得来对方不客气的回复。 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怪异还升级了。 和它对话,还能看见那跟在句尾的颜文字。 虽然看着确实很可爱…… 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怪异到底是男是女,说不定对方还根本没有性别呢。 不过它的好意医生总不至于辜负,他买了半只猪,褪干净了毛,按部位分成块放在里面保存起来。 他拉着小地图确认了谢拉格的位置,按现在的行车速度,也要个星期,如果加上是向上爬坡,以及雪地可能打滑的各种情况,可能最长要十天。 半只猪足够他们度过这么长时间了,但是也有被困的可能性。 这车速度那么快,现在走的都是平地,他看不出来有没有动静,但是万一有,有可能还会引起雪崩。 谢拉格的雪山还是很多的。 另外就是,这边的路不好找。 哪怕是有小地图这种高空视角,但是他没有找到哪条路是通车的,一眼看过去都是白茫茫的雪,太容易迷路了。 他记得谢拉格还有一个物流公司,都不用路的吗? 医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多买了一些鸡鸭鱼,都一起放进制冷间。 也多一些口味,不然天天都是吃肉也会腻。 新鲜的菜也必不可少,车尾的温度比起车厢里的温度会低很多,天然的保鲜室。 吃不完也没事,他记得谢拉格好像粮食还是依靠进口的,这样冰雪覆盖的地方,食物可不好找。 反正这边冻着也不会那么容易坏。 到时候还要从谢拉格到哥伦比亚,多买一些也没所谓。 于是仓库都被塞的满满的,米粮充足,心里才踏实。 也不用担心平衡问题,这辆车本身就很重,车尾那点重量根本不可能把车带翻。 而医生最担心的水会不会冻上的问题,也被黑棘完美解决。 车顶的蓄水池似乎是恒温的,维持在十五度上下这样。 蓄水池医生也给加满了,连带的水资源也可以不用太担心。 甚至可以放心的洗澡。 毕竟这辆车本身就很大。 12*60的车体…… 就算是蓄水池也有个11*65的面积。 把这个装满让医生等了相当的久,最后才满载着上路。 毕竟去往谢拉格的路上是没有什么城市的,村庄也少见,还是提早准备好才行。 另外就是,今晚w说她想下厨,自己做一顿给他品尝一下。 说实在的,医生还挺期待。悉心教导了好几天的w能做出什么程度的饭菜。 难吃肯定不至于,但是小瑕疵绝对还是有。肉做的硬了些,或者是菜炒的太软,不爽脆,都是可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自家女孩的心意,前几天才和她闹得有些僵,这次就算她真的煮的难吃了,医生也会尽量夸奖她。 然后把那些吃完。 总不能倒掉。 医生做好了准备,坐在饭桌上拿着听啤酒有些期待。 酒是w买的,她已经成年,医生也没有理由拦着她不让喝了。 只要不是买的什么度数特别高的,喝完会难受的,医生都不会多管。 大孩子了,该懂的都懂。 就是人太固执,世界那么大,喜欢自己算什么。 医生摇摇头,把糟心事情抛在脑后。 这种事不要多想,就当w说的是胡话。 不可能同意,丽兹也一样。 凯尔希……说实话,如果真的是按凯尔希的描述那样的,自己是把她慢慢带大的。 那凯尔希也不能接受。 虽然除了自家里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如果同意了凯尔希,那对于两个小女孩就是一种不公平。 所以还是都拒绝了吧。 他也不想在还有重担没完成的时候,还忙着谈情说爱。 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哪怕真的有一天源石病被攻克,估计也不会想着去结婚,去成家立业。 可能,自己更愿意的是去陪陪老家伙们。 快死的,半死不活的,已经死了的。他总得去看一看,和他们说。 我成功了。 医生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车厢客厅里的显示屏聊着天。 当然,并没有开小地图,自然也没见着厨房里面的情况。 w都把厨房门关上了,肯定是不愿意他去看,说不定还在偷偷摸摸得准备着惊喜呢。 而厨房里的w靠在墙上,看着黑棘抓着锅和铲在颠勺,香气扑鼻。 w辜负了医生的期待,她请了外援。 其实她倒也不是没有好好的学,只是黑棘表示自己做的好吃,把锅铲拿了过去。 看得出来,它的厨艺确实意外的好。 但是它的厨艺好是一回事,女孩自己想给医生煮些好吃的心意也不是假的。 w最后还是做了一盘医生和自己都喜欢的鱼香肉丝,然后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药滴在菜上面,w也不在意自己一起中招。 解药放在黑棘那里了,到时候它会把自己叫醒。 或者它来把场面布置好,让医生一醒来就看见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只要结果达成就好。 黑棘很细心得把医生的勺子也涂满了药,然后轻轻甩了一下,装作刚洗过水滴留在上面的样子。 准备齐全,等着医生中圈套了。 w笑脸盈盈得把东西端出来,五菜一汤,对于两个人的晚饭来说,是丰盛过头了。 医生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餐具,迎着她期待的目光,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盘鱼香肉丝下箸。 女孩做菜的水平切实得提升了不少,酸甜可口,茄子也焖地软糯,碎碎的肉沫吸满了汤汁,入口即化。切成丝的胡萝卜保留着脆脆的口感,味道相当不错。 他不喜欢吃木耳,所以w买菜的时候就注意着没有买。 医生一口下肚,露出赞许的笑容,对着w说,“味道很不错,做的很棒,快吃吧。” “嗯。”w听着医生的表扬声,虽然很开心,但是同样的感觉到一阵愧疚。 如果医生知道自己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吧…… 哼,生气就生气。 你不娶我,我也很生气啊。 w突然有些不开心,挎着脸给医生送了一筷子的肉。 这是黑棘做的,肉用力一夹就分离,咸甜味道,说是医生曾经喜欢吃的,叫东坡肉。 现在,你喜欢吃的是我的鱼香茄子。 你现在,喜欢的是我。 不允许是其他人。 听到了吗,臭坏蛋。 (如果睡着了,会中断的通讯瑟瑟发抖) 第一百天 医生被雷普力 医生最终还是趴下了,他也没有无敌的药抗,在迷迷糊糊中就倒在了桌子上。 黑棘速度很快,把他扶住,然后和w小心翼翼的确认着医生的情况。 不过医生是真的被药昏了,w戳着心上人的脸,看着他再无防备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成了!”女孩这么和黑棘说着,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一起露出了坏笑。 黑棘在显示屏上刷出来新的句子。 “那接下来怎么做•́ω•̀)¿¿¿” “先把他抬进房间里,药效很长的,他肯定要睡到明天中午。”w对药量的把控十分有信心,但是还是怕要是有个万一,医生提前醒了怎么办。 今晚……不,现在就把东西布置好,到时候他醒过来,什么都没有办法反驳。 w跟着黑棘,把医生送到床上。 床单给他弄乱,被子晚上还要盖。再把这几天里,黑棘准备好的石楠花粉混进淡淡的面粉水里,到时候就简单的滴几滴到床上,到被子上。 嘿嘿嘿~~~ w想了一会,让黑棘做出一个针头,刺破手指。 挤出几滴鲜红的血液,滴在床单上。 万无一失,医生第二天醒来看见这个场面,肯定会脑子一片混乱。 就算真的有什么缺漏,他也不一定能想起来。 把一瓶壮阳药倒掉,空空的瓶子和瓶盖被随手丢在地上。 毕竟人在晕着的情况,是不会boki的。 不过只要看见这个,医生肯定就察觉不出来了。 做完这些,女孩看着医生倒在床上的样子,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黑棘。 如果没有这家伙的话,自己就直接把他吃掉了,哪里还要等明天再装模作样的。 长长得叹着气出去,w把桌子上还没有动过多少的菜倒掉。 这些都是掺了药的,吃了就等着和医生一样倒下吧。 女孩去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没有放药的菜重新热了一下,简单吃一些。 说实话,根本感觉不到饿,心里太激动了,就想着赶紧到第二天医生醒过来的时候。 把碗洗干净,然后抓着浴巾去洗了个澡,在带上一板避孕药,扣掉两个丢进马桶。 她带着还没有穿的衣服,走进医生房间里。 黑棘把门关上,和w一起把他的衣服扒掉,随意得丢在地上。 最后的内裤被黑棘拦下来,并没有被怪笑着的女孩一起拔走。 w只好气急败坏得撒了点带着石楠花粉的水在上面。 做戏做全套,女孩把自己的衣服也丢在一边,然后在黑棘羡慕到发抖的围观下钻进了医生的被窝。 她自然不会满足于这样普通的肌肤之亲,不安分的手向着医生游去,然后被冰凉滑腻的东西抓住。 第一反应她还以为是医生醒过来了,但是医生的手怎么会这么冰。 这种触感反而更像蛇……不对,这是黑棘的藤蔓。 w把头伸长了一些,看见黑色的藤蔓好像人一样的立在床尾,散发着仿佛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这个黑棘怎么跟个变态一样,自己在被窝里的手在做什么都知道。 女孩暗骂一声,见事不可为,终于还是放弃了偷吃。 反正医生留在这里,吃不到,闻一闻蹭一蹭也能解馋。 等到明天事发,那就可以光明正大把他吃掉,然后看着他突然发蒙的时候和他说。 我把自己交给你了,要好好珍惜哦。 轻轻伸出手,搂住他的腰,w微微仰起头,看见的是他光洁的下巴。 说起来,医生的模样一直没有变过呢。 自己遇到他开始,直到现在,倒是变化颇大。 以前自己那干巴巴的样子已经有些记不清,只记得那时候照着镜子,脸色蜡黄。和自己一起的丽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一样是被捡回来的。 那时候真的以为医生是变态,只是自己舍不得这份得之不易的温暖,还想着,哪怕真的是变态也从了得了。 那时候自己只想,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现在却听见他说,是因为不能当人渣所以拒绝自己。 他说,人之所以是人,就是有着人性,道德,底线,尊严,求知欲这些东西的组合,才构成人的立身之本,这才是与其他动物所不同的地方。 但是就是他说的人性道德,挡在了自己追求感情的前路上,那又要人如何作罢。 人世间,情为何物。 他人甘露,彼之灿阳。 余我不得。 是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只有活着,我才能爱你。 女孩抱着自己再也不想松开的人,眼眶中却有泪滴盈满。 医生,你好自私。 自顾自的占有了我的全部,却不愿意给我哪怕一点点。 别怪你的女孩做的太过火,这都是你的错啊,都是你的错。 今晚过后,明天你一定就不会那样自私了吧。 你就会好好的负起责任了,对吧。 你看,这就是你的w。 她如此爱你。 不顾一切。 你呢。 臭渣男,快娶我啊! …… 抱着膝盖回想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出神得看着天空。 其实她这里原本是没有星空的,因为看腻了。 后来自己最重要的宝贝来到了这里,他记忆中的星空与自己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经过他的视角所展现的夜空,比起她见过的所有夜晚都要绚烂,美丽。 他似乎很喜欢在晚上看星星,还为着这里的夜空一片黯淡而可惜。 当时急于展现自己的母亲迫不及待的使用着自己的伟力,把自己曾见过的最美丽的星空妆点在仅有月的黑夜。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很得意。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但得到的并不是亲近,他反而越发敬畏。 也许,就是当初见面时候便造就了两人间的隔阂。 努力了很久,到了最后,她还是瞒着孩子把他的那段回忆剪去,才能正常同母子一样的生活。 不过她只是第一次当母亲,平时的生活反而更加得依赖孩子。 后面才为了让他开心,慢慢得去自己学习着一个母亲怎么做。 像是煮饭做菜,如果她使用自己的力量,那确实很简单,一瞬间便能完成最精美的佳肴。 但这样,是否少了他记忆中的烟火气息? 她努力得在锅铲瓢盆上下功夫,最后终于博得他真心实意的称赞。 当时的心花怒放,只有自己知道。 真的很想你了,我煮的菜,还好吃吗? 没有退步吧? 母亲抱着腿,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 这不是最美的夜空,但是他记忆中的夜晚。 这样,就好像他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哪怕是如此伟大的存在,也会自欺欺人。 都是你把我带坏的,坏孩子。 回来肯定要给你惩罚。 就罚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怎么样? ( 第一百零一天 谢拉格有一个年轻人 谢拉格是一个小国家,一个宗教国家。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气温比起其他地方要低许多,哪怕是夏天,这里高耸的雪山也不会融化。 这么恶劣的环境,也连带着食物的匮乏,难以觅得。 在以前,每年的冬天都会死一批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老无所依的孤寡老人,他们都是这苦寒严冬的牺牲品。 现在倒是好了许多,倒不是说气候变暖。 谢拉格出了个大公司,叫做,喀兰贸易。一个年轻人令谢拉格这个封闭的小国家打通了与外界的沟通的窗口。 然后其建立的公司也蒸蒸日上,带来了许多的经济红利。 年轻人将许多的资源投入到这个国家的建设当中,让这个小小的国度焕发出与从前不一样的生息。 也让这些在严冬会被淘汰掉的人们得以幸存。 他的公司被这个国家的核心决策层立为国家企业,双方大力的合作,让无数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谢拉格是一个宗教国家,掌握这个国家权力的是宗教,与这里大大小小的家族。 宗教的代表是圣女,侍奉宗教所信仰神明之人。 而这个国家里的人们,不敢说全部,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信奉着这个宗教的信徒。 他们相信,是真的有神明庇护着他们的。 但其实只要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神明并不存在。 其实不能说没有,外界多么恐怖的天灾,在谢拉格就一次都没有发生。 而且,从很久以前,就有人声称—— 自己在打猎的时候差点跌下悬崖,被一阵带着雪花的大风所救,还见到了圣神的尊容。 这种事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 你说他是信口雌黄,还有狂信徒说你是在否认圣神的光辉,情绪激动地仿佛自己见过当时场面一样。 也确实,在这宗教治国的地方,你不相信神迹就是对神明的大不敬,信徒们听见了会和你杀了他老母亲一样的生气。 而在谢拉格的记载上,也记载着清清楚楚的神迹。 曾经有一座积雪太厚的雪山发生了滑塌。 也就是俗称的雪崩。 山脚下有一座在当时很大的城市,那里的人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涛涛的雪同大波大浪一样得倾塌而下,任谁都可以确定被淹覆的结局,逃也逃不掉。 在整个城市都混乱不安,绝望笼罩在心头的时候,却有漂亮的同湖中银月一样的光带将那些咆哮着的雪带走,消失在空中,再也不见。 当代的圣女得到不知道几百年才能见一次的神谕,带着许多的物资送到那边去,让那些人可以度过寒冷的冬日。 那个城市至今都是狂信徒的圣地,每个人都不允许在那边久居,整个城市都是归宗教所管辖。 这是神明曾来到之地,如果不是圣山意义非凡,当时的教宗和圣女都考虑要不要把侍奉神明的地方改到这边去。 现在去那个城市去参拜神迹已经成为了信徒们一个习以为常的活动。 宗教也特地修建了一个用以参拜的地方,让他们远远得对圣神献上自己的虔诚。 参拜并不用收费,他们信奉的是神明,如果这还要给宗教付费,那到底是信奉谁。 不过想要在这个地方吃饭或者过夜,那就得收费了。 食物在谢拉格很珍贵,给人们白吃白喝可了不得。不允许在这里长久居住是怕人们身上的污秽玷污了圣神的力量。 毕竟天气冷,大家都不喜欢洗澡。留个把天还好,在这里定居了,那这得有多臭。 也是很现实角度的见解了。 这是最近的一次关于神迹的记载,再往前也有,只是更久以前的记载早就已经模糊不清,用的文字还与现在出入异常的大。 教内的长老们或者是司书仪肯定认得清是什么字,也肯定有记载清晰的抄本。 不过那时候的记载语焉不详,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到以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不误导教徒,他们不会把这些不明其意的记载放出来,只是保存在圣山中的书室里,供圣女翻阅。 原本自然是好好保存着,给圣女的都是抄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重新再抄一遍。 谢拉格不是没有印刷机,但是涉及到神明的事情,人们总是抱着敬仰。 为了表达自己对圣神的敬畏,他们依旧保持手写手抄。 甚至是最新的记载都在用最古老的文字来记载,然后封存。 接着在撰写一份现在文字的通版用以翻阅。 这是为了向自己敬仰的神明表达自己始终如一的信奉之心。 而当代的圣女十分特殊,她是有记载以来最受圣神恩宠的那一位。 托她的福,以前放在书室里不知其意的记载有很多都被解明了真相。 据说是圣神经常与她说着以前的事,然后慢慢的就破解了那些记载的真意。 以前可没有这种经历,圣神与圣女沟通什么的,从来只听过几百年才可能有一次的神谕。 理所当然的,这被侍奉神明的宗教大肆宣传,也顺带着出版了许多的宗教读物。 都是圣女解析出来的那些,他们把这些东西整理了一番,再稍微润色,让大多数人看得懂。 现在已经是大多数家庭里的经典读物。 而圣女的话语权也是水涨船高……也许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只要圣女发话,整个国家都是她的一言堂。 只不过她至今只在教徒面前说过三次话。 第一次,她修改了谢拉格的律法。 因为圣神说有些条例祂不喜欢。 于是原本的几条宗教特色律法被修改,像是一些:对神明不敬者,驱逐出谢拉格。这样的律法被去除。 第二次,她立喀兰贸易为谢拉格国家企业。 第三次,希瓦艾什家族长子,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进入枢密院,获议事长老一职。 谁也说不清,圣女大人到底是有私心,还是货真价实的为了谢拉格考虑。 不过现在谢拉格确实在变得越来越美好,却是不容惘视的事实。 而在会议上,这位希瓦艾什家的年轻人也偶有吃瘪,圣女大人也没有多插手。 那便按正常流程走就是。 最近呢,老希瓦艾什正在筹备着退位,把家主的位置也给自己年少有为的大儿子,想要退居幕后。 作为谢拉格风云人物的长子先生,现在正看着刚从圣山上送下来的书信感到头疼。 圣女大人说最近自己好无聊,想溜下来找他玩几天。 还要他叫上最小的幺妹。 圣女大人叫恩雅.希瓦艾什。是他的妹妹。 有这样的圣女妹妹,也不知道应该荣幸还是苦恼。 因为对方的要求不好拒绝,有时候妹妹的任性脾气上来了,根本拉不动。 愁啊,怎么样才能把她拦住。 这位风云人物陷入了沉思。 (请在嘟——之后留言) —— 我也不清楚这样的银老板和初雪你们喜不喜欢,不过我自己看起来会觉得很可爱。 嗯,可爱的人才值得击剑( 第一百零二天 反正横竖不是人,渣就渣了吧。 等到了第二天,医生才感觉到头脑一阵昏沉,一点一点得转醒。 他记得,自己最后的回忆是看见了w露出的诡异笑容。 一阵不安慢慢扩大,他猛的睁开眼,看见趴在自己胸口上沉沉睡着的w。 她几近一丝不挂得趴在自己身上,微微侧着的半个脑袋,医生只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子,雪白的肩膀张开,两只细嫩的手抱到他的后背。 沉默许久,他拉出小地图,看见乱糟糟的房间。 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被脱了个干净,和她的衣服堆在一起,乱成一团。 床边还有一个空空的瓶子,上面写的名字让人心中发紧。 他看着头顶,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自己……被养了这么大的女孩给强了? 一时间,他的大脑一阵翻腾,最终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极大的迷茫把医生给包裹,他甚至没有胆子把女孩给叫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她。 难不成和她说,这事我不负责,这样? 违背人伦是人渣,始乱终弃难道就不是人渣了吗。 都是千夫所指,都不是人该干的事。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承担起来。 而且。有必要吗,不同意就下药,还是第二次了。 w……我以前是这么教的你吗? 那我可真是该死。 医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勇敢到无所顾忌的女孩。 他根本不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也不希望这种事的发生。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就不该和w说什么嫁人的事情。 逃避可耻。 但是有用。 他看着还在自己胸口上趴着睡觉的女孩,看着她似乎还带着微笑的嘴角。 他想生气。 自己和她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还装乖,还下药,还做出了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 w,你到底愿不愿意听话,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自己有理智的想法,对人生有清楚的认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混乱的思绪。 说到底,他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带孩子他经验丰富,但你说和什么人结婚,甚至是一夜情这样的事,他一次都没有经历过。 观念保守的人大抵都这样,拒绝去做那种轻浮的事。他们认为,只有愿意接受对方的一生了,才会做这种事。 反而言之,你做了这种事,就得对别人负责。 医生也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家伙负责。 做都做了,他还能把她丢下车吗。 小心得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医生默默把w抱在自己后背的手抽出来,然后让女孩从他胸膛上下来,躺回床上去。 他要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医生轻轻得把房间门带上,w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医生的踪影。 她其实醒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心上人就在面前,你叫她起床,那实在是太困难。 而且还得等着医生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让他死心。 现在看起来,效果非常的不错。 w刚刚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了医生加速的心跳声。 只不过还是有些可惜。 如果他能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再来一遍,那就最棒了。 女孩翻了个身,看见头顶天花板上慢慢浮现几个字。 “他信了吗ฅฅ” w轻轻点头,脸上计划得逞的笑容慢慢绽开。 这下,你就不能抛下我离开了吧,你肯定就能接受我了吧。 哼哼,医生,你现在知道了吧,我的锁套已经将你命中。 你是我的猎物,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女孩在被子上卷了一圈,把自己裹成春卷一样的形状。 这个被子上满满的都是医生的味道,也许就在今晚,医生也会主动的和这个被子一样,把自己紧紧地抱住。 黑棘看着那在被子里,笑容逐渐变态的萨卡兹女孩,感觉自己和这自然风的内饰设计变得一模一样。 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有效的,自己孩子似乎也在混乱当中,只要再下几剂猛药,肯定就能让他放弃无谓的坚持。 等到自己到了这边,一定也能让他敞开心扉。 两个始作俑者还在畅想明天,只有医生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胡思乱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的计划中从来没有组建家庭这一项,也不想把这个时间浪费在上面。 至少,要等到源石病有进展了,或者是真的没有事情做了,才会把这种事放进计划的排序中。 也就是说,w还得有实无名好久。 医生有些愧疚,但是又反感女孩的作为。 这事和男人下药去把别的女人给强了没有什么区别,她漂亮就不是强奸犯了吗? 没有这种道理。 只是现在的炎国还没有女奸男的定义法案,法律从来不管太离谱的事,你酒驾犯法,但是你酒驾飞机不犯法,大概就是这样的。 谁也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仿佛性别颠倒的案件。 医生想,回去一定要和法院提议,把这种案情也做一个律法出来。 而现在,自己面临的除了要对女孩负责这样的问题,还有道德伦理方面对自己的拷问。 一个女儿给自己父亲下了药,那到最后内心煎熬的到底是谁,这还用问吗。 他现在都羞愧到无地自容,如果现在有人说源石病已经可以治愈了,那他说不定当场就跳江自尽。 医生站在淋浴花洒下思考了很久,确定好自己和w之间的距离与相处方式,才长长的出口气。 这算什么事啊。 他这么想着,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扬起的水花溅在墙上。 对着墙面上自己的倒影怒骂了一声:“人渣!” 黑棘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看着自己孩子咬着牙深呼吸的样子,她心痛得不能自已。 这么做,肯定是让你很难受的吧……我没有想到…… 妈妈没有想到…… 我又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回忆,是吗…… 抱歉,抱歉……对不起… ……我只是想让你能接受我,让我们可以过得更开心,更幸福…… 也许,在你心里我只会是一个无能的母亲吧…… 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让你开心, 不要讨厌我…… 第一百零三天 w酱大胜利! w一个回笼觉睡醒,伸着懒腰起来。 这一觉睡得香啊。 她看了眼地板,那些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收走,也许是他拿去洗了。 那个空着的瓶子也不见,自己带过来放在床头的药同样没了踪影。 整个房间似乎就剩这个床单被子有些乱,其他都和平常一般。 不过医生还是细心得给她准备了衣服,一套薄薄的秋装。 这辆车本身就带着恒温功能,不然就外面现在越来越接近零度的气温,这里面不得冻成狗。 女孩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现在还没有实际上得听见医生对自己说些什么,如果他真的讨厌自己了,那要怎么办。 一哭二闹三上吊? w闻了下自己身上沾染上的石楠花味道,皱了皱鼻子。 这个味道太重了,总不能这样就去吃饭,太…… 而洗澡的话,其实医生和她是两条浴巾,总不可能两个人共用一条。 不过现在,现在用他总不会多说什么了吧? 把衣服带上,把医生挂在门后的浴巾拿起来,她开门出去,打算去洗个澡。 打开门,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似乎是什么菜才刚下锅,油星子滋啦滋啦响。 w想了想,还是没敢这样直接去调戏医生。万一惹得他更不开心,那岂不是完蛋了吗。 女孩从心得进了卫生间,把花洒打开,温热的水倾下,流过凹凸有致的身体,滴在地上,慢慢汇进下水口。 她揉着自己的手臂,昨晚抱着医生睡了一晚上,只感觉又酸又痛。另外,医生看起来瘦瘦的,其实还蛮有肉嘛。 早上醒来时,感受到的那个,也意外的有分量。 w想着医生的资本,慢慢羞红了脸。 当时只差一点,就握到医生的大宝贝了。 而最后在她手里的依旧是冰冰凉凉的黑棘,还伸到后背,冷的她差点叫出来。 如果不是黑棘拦着……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变态,都睡了一晚上了,我想摸一下你都能发现。 没有黑棘,她现在估计就在问医生避孕药要不要吃了。 而且还要他喂给自己吃。 w越想越飘忽,终于是偷偷摸摸得笑出声。 黑棘看着下面那个和痴女一样的变态萨卡兹,伸出一截藤蔓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女孩被冰凉的藤蔓刺激了一下,猛的转过头。 黑棘所形成的小字在墙壁上很是显眼。 “你现在要装出才第一次经历人事的样子,别穿帮。” w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慢慢得把身子洗得白嫩嫩香喷喷。外面煮饭的声音停下了,她才把水关掉,擦干穿好衣服走出去。 医生还在把菜一样一样得往桌子上端,看见w一瘸一拐得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急急得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大步走过去把w扶住。 四目相对间,w还以为他会说自己,本能的缩了下脖子,想要卖可怜。 医生却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沉默得把w牵向饭桌。 女孩看着医生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有鬼的她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怕露馅。 医生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这个口。 不敢给保证,也没办法给她应有的名声地位。如果两人是真心相恋,那医生也会不顾一切得抛开世俗成见,告诉所有人,这就是自己的爱人。 但,要一个喜欢都才感觉是模模糊糊的人说爱,太过牵强。 女孩的恋情只会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甚至是她爱的,她依靠的,都是前进路上的阻碍。 当然,这不是放弃的理由,虽然做法卑鄙,还有作践自己的嫌疑。 爱情,本来就是战争。 w看着医生轻轻得把自己抱起来,然后放在铺了软垫的凳子上。 女孩在医生还没有把手松开的时候,仰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不出五秒,医生就会连耳朵到脸慢慢得变红。 她看着医生注视过来的平静视线,只是露出娇媚笑容看着他。 医生只能揉揉耳朵,拉过凳子坐在她旁边。 “睡好了?”医生这么问着女孩,视线却不敢落在她身上。 “嗯,睡得很香。”w这么回着,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抱歉,我又任性了。” “……”医生转过头,看着这个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的女孩,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现在说那些意义并不大,当然,教训不可避免,但不是现在该说的。 “先吃饭。” w知道,这就算医生妥协的证明了。 女孩嘻嘻笑着,张开了嘴。医生夹起一片鱼肉,他专门细心得把那些带刺的地方都处理掉,放在一边到时候熬鱼骨汤。 给w喂了一片鱼肉,筷子却被她咬了一下。 医生看着筷子头上那浅浅的咬痕,再看看女孩张嘴要吃饭的样子。 本来他是想好好训斥一下这个心中没有礼数的人的,结果现在在这里给她喂食。 也许,真的是给她起了名字,就要负责起她的一生吧。 当时在巴别塔给w起了个名字,是随着他姓的,所以他后来也就以她的父亲自居。 只是现在还以这个身份来行动的话,未免太过…… 医生叹了口气,如果这两天发生的事都是梦,那该多好。 女孩看着医生长长叹息的样子,抓起筷子夹了菜,送到他面前。 “唉什么唉,你如果真的不喜欢,那就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了。”w这么说着,倒是心安理得。 她确实是什么都没做。 医生看着女孩,她口中说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却还是嘟起来的嘴。 “……”医生吃下w夹过来的菜,揉了揉眉心,才把自己之前犹豫不决的事下定决心。 “w,我记得你以前给过我一对戒指。”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女孩先是蒙了一下,然后才露出来的欣喜若狂。 “医生,可以吗?”女孩这么问着,眼里迫不及待的神采根本拒绝不了。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得点头,然后补充一句。 “谢拉格如果有这类的东西,那我会去给你补充一份的。” 至于婚礼…… 医生想,自己应该是迈不过这个坎了。 到时候如果丽兹知道了,自己又打不过丽兹。 还有在罗德岛忙碌的凯尔希。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同意了w又拒绝掉她们的场面,到底是多么恐怖。 ……不对,凯尔希也许还算明事理,说清楚了还好。 丽兹…… 医生打了个寒颤。 第一百零四天 医生的起名水准奇差无比 和女孩想象中的甜甜蜜蜜不同,吃完饭,医生就坐在桌边说了她接近两个小时的不是。 w听的头昏脑涨,如果不是之前说的戒指把她一颗心吊着,估计早就要睁着眼睡都能着了。 黑棘伸出短短的藤蔓,轻轻把桌面上空了的碗收进厨房,替他做些家务事。 w有苦难言,但你要她说出真相,那是不可能的。 医生说的累了,看着女孩虽然耷拉下去的脑袋,却根本没见到她哪怕一点的悔改意思。 带了这么多孩子,第一次遇到让人这么心累的。 而且还不止一个,丽兹也一样让人头疼。 说到丽兹,他还有些担心。有着长长的淡金色长发的女孩是很强,但是她还小,比w还小。 根本没有经历多少事的她,跟着还有些陌生的赦罪师一同出去,真的不会出意外吗? 她有没有受风吹,衣服厚不厚,吃的东西有没有营养。 以及,受了伤的腿恢复得又怎么样了。 在他记忆中,自己可爱的女孩已经可以勉强的在脚上使劲了。 至少,她还能踢自己脚后跟。 说实话,踢别人脚后跟挺危险的。 因为有时候这一踢,人可能就跪下了(物理) 如果是下楼梯的时候,那可能就要变成风火轮。 不过这个也是因人而异,像是萨卡兹族里面就有很多种族分支就不会有这种反应。 医生至今没有在小地图上看见赦罪师和自己在意的女孩的身影,他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万一丽兹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赦罪师小姐倒是十分的强,那一手十分漂亮的剑术是医生比不上的。 而丽兹无敌的植物控制甚至能做到让枯木再逢春,这样的源石技艺,只要身边有棵果树都不会饿死。 王女殿下自己在维多利亚才见过。 特雷西斯是傻逼。 小阿米娅和凯尔希为了自己的梦想在努力。阿兰,华法琳,可露希尔都在罗德岛上献出自己的力量。 赫德雷与伊内丝反而是他不担心的,这两位手下还有个佣兵团,怎么看都是从血与火中活下来的人。 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巴别塔的消失而无事可做,卡兹戴尔的战争结束了,还有世界各地的暴力冲突。 只要有需要,雇佣兵的生意就不会差。 医生想了一会,又想到两个人。 他当时救下的那个佣兵小姐,好像是叫泥岩。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遵守约定,好好活着。 毕竟她还有并不轻的源石病,再加上雇佣兵这样的活计,加重是在所难免的。 说实话,就算她真的在哪个地方倒下了,医生也不会意外。 但还是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努力救下来的人,结果她又傻乎乎的去送死,是谁都不开心。 以及……做事感觉有些虎头蛇尾的博士小姐。 她在大战的最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还要和特蕾西娅拔剑相向。 特蕾西娅不是她一直在努力帮助的人吗,博士到底是有什么计划呢。 医生有一些不真切的回忆,博士小姐好像在后来有和自己说过一些什么,感觉还挺重要的。 但是……记不清。 医生也不记得,与阿特尔大公的战斗过程。在他模糊的印象里,只有血色的巨人与什么对峙的一小片段。 就好像还有什么在自己的回忆中抹去了一段一样。 医生莫名的一阵烦躁,连带的教训w的语气都重了些。 女孩委屈巴巴得坐在椅子上,却不敢说话。 医生是真的生气了啊,还是不要继续惹他比较好…… 而喋喋不休的医生在动辄以年为单位的带孩子经历中早就有了丰富的教育孩子的经验。 特别是这种口头教训,以前有几个特别皮实的,他气到上手打也没用。 不管更是不可能,放任自流只会让他们同歪脖子树一样,长得一团糟。 当时是只能强行得把他们按在原地,慢慢得一点一点的开导他们。 一个一个的说过去,说多久都可以,他自己都忘了到底说了多久,只记得有人送了好多次饭。 估计他们最后是被说怕的,才慢慢变乖。 医生看着w,想。 要不要这让这个作恶多端的小家伙试一试? 不过和那时候心直口快的人不一样,w这姑娘,是认错态度极好,你说什么她都答应,然后下次一定这样的类型。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下次还敢。 丽兹则是不同意的地方就不应声,看着他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谁…… ……嗯…… 也许自己的教育方式确实有问题。 两个小家伙都有长歪的趋势,以前还想着时间会把这一切磨淡,她们总会有喜欢的人。 现在,已经是一百八十度螺旋歪了…… 如果要改,那就…… 医生想着自己在叙拉古失忆的情况,看着w的眼神都变得危险起来。 不,这种办法……还是别乱试了。 说起来,博士小姐后来又跑到哪里去了? 藏起来的巴别塔里吗?他确实不知道巴别塔在哪,只找到了罗德岛的所在。 博士小姐有勇有谋,喝酒超勇,不像酒量特别差的西西里,啤酒都能喝的头脑发晕。 好歹念叨了大半天,w一副头脑放空,要进入顿悟一般的样子。 黑棘甚至都帮着他收拾完了家务,碗洗干净了摆回去,桌子擦干净,地板上些许的灰尘和脱落的几根头发也被扫掉。 医生也不知道w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掂起她的手腕。 看w有带药过来,他多少安心一些。但是万一……嗯。 也是他关心则乱,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还中标了,也要过个星期才可能有点状况发生。 然后把w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去,放在床上,压实被子。 怕这个心思活络的小姑娘无聊,他把自己准备好的书籍放在她床头。 然后才去把戒指从大大的包里拿出来。 坐在她床边,医生看着女孩眼里几乎要闪出来的光芒,轻轻抬起她的手,温声说着。 “抱歉,现在只有你给的这一对戒指。到时候我会再给你补上其他的。” “你愿意接受吗。” “……李玲。” w不知道这是在炎国非常普遍的名字,烂大街的那种。 就算知道了,也一样很开心。 毕竟这是医生给她的名字,寓意非凡。 女孩时隔这么久,终于再一次听到了医生说起这个名字。 她面色红润,眉眼含笑。 “我愿意,李景明。” 我永远爱你,医生。 —— 圣诞快乐,我打算写个纯糖的番外。人选还在考虑。 圣诞特典 “说了多少次,我们东方人不过洋节,你别把外面的松树挖进来,多脏。”博士小姐叉着腰对几个要出门的人这么说着,然后示意一下台历。 “再过几天都要元旦了,不准备一下到时候这里多少张嘴,你忙的过来啊?” “……” 那边几个人面面相觑,菲林族的小姐伸出手小心翼翼得和这位博士说着,“可是我是维多利亚人……” “那也不行。” 看起来今天的博士小姐异常霸道,“你师父是炎国人。” “哦……”菲林族的小姐失落得低下头,两只耳朵都蔫搭了下来。 自己家乡的节日,不能过确实很难受。 就好像炎国人不让过元旦一样。 可博士的话又不能不听。 算了,到时候和师父一起过元旦节吧,然后和他说博士又欺负我。 这可不是打小报告,这是监督,嗯。监督。 菲林族的小姐这么想着,要把手里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回去。 大冷天,剑柄也是冰冰的。不过拿剑去砍树……会被杜宾教官或者火神小姐骂的吧。 还可能是两个一起骂。 杜宾教官人好严厉,这样乱用武器会骂也是正常的。火神小姐其实脾气很好。 但是如果被她知道,精心养护的武器被拿去砍树,也会很不开心的。 还是不去了。 几个小家伙无精打采得又回来了,外衣一脱,挂在立式衣架上。 博士小姐看着这几个小可爱闷闷不乐的样子,感觉会被指控说欺负小孩子。 想了想,她跑去旁边的仓库里拿出来一颗小小的松树模型,大概也就小臂那么高。 “别不开心了,我们现在也是在炎国,入乡随俗嘛。不然这里维多利亚的人有,卡兹戴尔的人有,哥伦比亚的也有。岂不得是每天都过节?”博士小姐这么给她们解释着,小家伙们看着小小的松树,倒是笑了出来。 这个松树是她们去年过圣诞的时候鼓捣出来的,上面还有着其他人奇形怪状的简笔画。 还有人恶搞了凯尔希医生的Q版画像,当时差点大冬天被挂上舰桥,哭爹喊娘得求饶。 博士也看见了那个画像,和她们一起笑起来。 “华法琳那个不怕死的,哈哈哈哈哈。” 记得当时最后还是凯尔希的心肝宝贝阿米娅把她安抚下来,然后扣掉了血魔小姐华法琳一周的血包配额。 博士哪怕是现在想起来当时华法琳天塌下来了一样的表情,也还是想笑。 “话说博士,今天怎么没看见华法琳医生,她冬天正常都不是在这里的吗。” “华法琳啊。”博士眯着眼想了一下,指着在雪里的陆行舰罗德岛,“好像华法琳好像被凯尔希叫过去了,医生在那边的研究有东西找她们帮忙。” “又去忙了啊,罗德岛现在都熄火了,里面很冷的吧。”有个黎博利的女孩这么说着,看见旁边的菲林族小姐忽得站起来。 “怎么了,玫兰莎你去哪里啊。” “我去给师傅送个暖手宝。”女孩小跑着走开了,从后面只能看见她左右摇摆的尾巴。 “啊……跑掉了,这么急吗。”黎博利女孩不懂这有什么好赶的,外面还下着雪,好冷的。 而且医生又不是傻瓜,他怎么会什么都不带的就去那边。 博士小姐看着菲林女孩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 “凯尔希就差把床搬过去了,你去那边能做什么嘛。” 如果不是凯尔希,她自己也过去了,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现在那边的研究已经到了自己快要看不懂的地方了,华法琳在血液方面的造诣确实令人高山仰止,她帮得上忙。 凯尔希也是很厉害的研究人员,跟得上医生的思路。 自己过去顶多帮忙端茶送水,然后被血魔小姐无情嘲笑。 所以还是算了吧,等医生回来了送上一个暖暖的拥抱,也不差。 自己和医生都是炎国人,这种回家了有人在等自己的感动,她是很明白的。 不然谁坐在这里啊,虽然中间有个炭炉很暖,但是躺床上不舒服吗。 她想了会,伸手一挥,“来,我们去厨房帮忙怎么样。” 于是客厅里几个人被博士小姐带走,去给过几天的元旦做准备。 罗德岛上是有很多人的,但是一大部分回了家。 现在的源石病已经不再是收割生命的镰刀,在罗德岛牵头,炎国东国,乌萨斯与维多利亚,卡兹戴尔,塔莱尼亚,还有一些国家的支持下。 现在的源石病虽然依旧不能治愈,但是传染的途径在各种手段的有力改善下,除非是体液交换这样的举动,不然正常是不会二次传播的。 是肯定不会二次传播的。 而且在廉价且大量的特效药下,压制源石病已经很简单,也没有出现病情反弹。 很多人是愿意回自己家去过的,罗德岛报销车费。然后一些无家可归的,选择在这个停驻的国家去玩一玩。 剩下的,就是这里的人们。 他们始终愿意陪着罗德岛,所以罗德岛也陪着他们。 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炎国出资建的,原本是一个准备进行出盘的小区,后来被买下,改造了一番。 他们在小区的走道上盖上了棚子,把花园拆除,然后精装修了一番,让走道变成了和客厅一样的地方。 从居住的地方下来,出来就是这样的大客厅,纵横交错。 说实话,还挺有心的。 这样寓意着罗德岛大家庭的环境,还挺不错。 就是吃饭显得有些麻烦,正常时候在家里吃一吃,等到节日了,就……也还好吧。 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但也有个百来个人。 医生倒是很喜欢这里,因为有干员送来了老家的酸菜。 好久没吃到这种熟悉味道,他一时间还有些难以忘怀。 而菲林族的女孩,医生的弟子。 玫兰莎,她撑着伞,揣着手里的热水袋和暖手宝走到罗德岛舰内。 罗德岛的升降门是放下来的,玫兰莎便直接走进去。 到了实验室,看见医生里三层外三层得被裹成乌萨斯过冬的熊一样。 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她这么想着。 医生在最后记录着什么,笔尖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血魔小姐华法琳从旁边走过来,拿起热水袋,露出幸福的表情。 她倒是穿的也多,但是带手套不好写字,所以手一直很冰。 而医生的手,一直都很暖。 医生那边把记录写完,装进文件袋里,回头正好看见玫兰莎看着这边。 “玫兰莎,你怎么来了?” “……这边没开恒温器,我怕师傅你冷着。”女孩这么回答,看见医生淡淡的笑容。 “谢谢你,玫兰莎。” “哦对了,圣诞快乐。我刚刚和大厨们说了一下,今晚有好吃的。一起回去吧。” “……好。” 罗德岛外也有雪花在飘。 东方人,也会过洋节的嘛。 毕竟这里这么多洋姑娘,我们也是你的家乡。 你的话。 是英雄,全世界的英雄。 也是我的。 —— 单纯只是番外,没有主角配角,想到谁写谁。 除了源石病的设定,其他都和主线不一定接轨,当糖吃就行了。 圣 诞 特 典(sora这个发音,大家应该挺熟悉的吧) 晚上,医生洗了个热水澡,让因埋头研究而搅地混乱的脑子清明起来。 本来确实是没有过节打算的,但是昨天的时候医生还看见炎国的老家伙拍了照片过来。 是一老一小牵着手逛街的样子,背景能够看见的是商业街上摆出来的各种招牌,五颜六色的走马灯,让人目不暇接。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老头找他来晒孙女了。还特地发条信息,说他连平安夜了都没有个人陪。 他当时回了个省略号,看着对方又发过来的喋喋不休,还让自己孙女喊老祖宗。 真丢脸。 话说,炎国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都开始过别人的节日了吗。 那别人都开始过圣诞节了,他总不能让自己家的干员眼巴巴得看着外面热闹非凡吧。 他原本和博士说了一下,让她去帮忙举办一下各种小活动,让大家都过得开心一点。 然后他在实验室里接到了几个小孩子的哭诉,说博士不让他们过节。 博士是以为医生要过得元旦,没想到是圣诞,现在闹得乱哄哄的,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也没有人开口给个定数。 过吧,什么也没准备,都给赶回去了。 不过吧……厨房里大厨的东西都做了很多,这可是掌握着伙食的大臣,谁敢得罪。 医生洗完澡出来,看见自己房间客厅里好像三堂会审一样,博士小姐就差被上个狗头铡了。 凯尔希和塞雷娅在旁边看着博士,一脸不善。 凯尔希下午和华法琳去帮忙做实验了,不知道这边情况。塞雷娅家里还有个要头疼的小家伙,平时出来的就少。 她原本是相信医生会把东西安排好的,要帮忙也会当仁不让。 结果给博士…… 医生披上外套出来,让大家都宽宽心。 凯尔希问他,接下来还过不过节,不过的话吃完饭就散了。 而医生想着今天下午,玫兰莎过来找自己时眼中期待的光芒。 圣诞对她们,肯定是很重要的节日。 奔波劳累这么久,大家应该都希望在过节的时候可以开开心心的放松。 刚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要还是不过,那自然很扫兴。 医生看了眼时间,他为了今天过节提早回来了,现在差一些才到四点。 现在开始准备的话,也许还来得及。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拍了拍凯尔希的肩膀说着。 “过,既然什么都没有准备,那就让有空的都动起来,大家一起动手,这样才有过节的气氛。” “博士,你可别掉链子了,起来帮忙。”医生把沙发上和待宰的猪一样的博士小姐拉起来,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以示惩戒。 博士小姐对着他嘟嘟嘴,哼了一声。 “走了。” 凯尔希本以为医生会选择吃完饭稍微庆祝一下就不多折腾了,现在开始布置的话,等吃上饭怎么样也要两个小时上下。 希望来得及吧,凯尔希对塞雷娅点点头,便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医生的话的确是大家都愿意听,但是总有调皮捣蛋的人不听话。 她去喊人,比医生效率快的多。 塞雷娅则是把博士小姐架了起来,跟在医生后面出去。 很快,大多数人都动了起来。 医生当然不可能闲着,他去这边的仓库看了一下,拿出来一大箱的彩带,一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品,一些彩色的灯带。 高大的鹿首男人从旁边走过来,看着他一箱一箱得向外面搬着东西。 这位温迪戈老先生一直都很畏惧这个杂物间。 因为他发现,无论是东西都能从这里面拿出来。 大到刚拿出来就被匆忙塞回去的,似乎是某种炎国秘密武器一样的东西。 不过那上面只有各种按钮,看着更像是一个通讯器,还带着天线,如果不是上面鲜红的危险标志,他甚至会单纯的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报废的通讯器。 小到里面甚至还有胶佬机油佬的各种小物件。 他心爱的女儿就是被罗德岛的人带坏的,拿着些塑料板子,就能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 虽然这样的感觉其实不是很坏,但是天天宅在家里,算什么。 温迪戈老先生伸出手,把医生搬出来的东西抬起来。 “李医生。要拿到,哪里。” 医生转头看了一下,对方又高又壮的身板给人的压迫感很强,就好像看着一堵墙一样。 “哦,爱国者你在这里啊。我们准备过个圣诞节,待会记得把霜星叫出来。”医生这么说着,看见这个铁血的真男人露出微妙的有些无奈的表情。 “医生,她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叫出来。” 爱国者看着黑发的男人露出好像没听懂自己是什么意思的表情,微微摇头,“这个,拿到大厅去,是吗?” “嗯。麻烦你了。”医生点点头,转身回去掏垃圾堆。 外面的人拿着各种东西打扮着这个地方,男人们踩着凳子,把灯带缠在各个地方,然后接上电,看着这满堂流光溢彩的样子,互相击掌。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RGB爱好者也能荣登大雅之堂。感动死爷了,呜呜呜,” 等到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医生把灯一灭,那边的人把灯带的开关打开。 四周一瞬间亮起来的彩色灯光,链接成一条条的线,夺人视线。 接下来是狂欢的时间,医生把凯尔希原定的演讲时间直接取消,该吃饭了。 金发的萨卡兹女孩找到了在电闸这里站着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蹭过来,握住他的手。 医生转头,看见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握着的手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能够明白对方想要和自己亲近的意思,却感觉到有些不妥。 这个姿势,男女方是不是反了? 医生奇怪得拍着后面的女孩,“丽兹,你怎么了?” “嗯?——啊,没什么。” 我总不能跟你说,我在闻你身上的味道吧。 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 但是我早就离不开你,如果真的被当成了变态,那……也不允许你丢下我。 还能有哪番的执着呢,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上一次你把我抛下,我一直都在找你,没日没夜。 你不在,太阳也不过只是一个会发光的圆。 医生,也许你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 现在你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剩下知识。 所以你绝对想不到,你每天晚上睡前的牛奶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好多人都愿意为这个平衡而安分守己,因为现在大家都是公平的。 今晚,是轮到我了。 我不会怜惜你的,这是你该有的回答。 再让我抱一会吧,医生。 这样,你就能染上我的气味。 就好像你已经属于我一样的。 博士小姐开着自己的作战地图,看着淡金色长发的萨卡兹还不舍得撒手的样子,简直要咬碎牙。 快滚啊sora! 那是我老公! 第一百零五天 咦,标题我给忘记了,补一个 后来几天,过得也就平静了。 w不在作妖,医生则是每天都在驾驶位上坐着,他想让黑棘再把那个带方向盘的驾驶舱换出来,这样他也就可以学一下如何开车。 只不过以往百依百顺的黑棘就当做耳旁风一样,任医生怎么呼唤也不为所动。 这要是让医生学会了开车,自己能为他做的事情不是又少了吗。 而且她知道,自己向来是不走寻常路的。 在医生睡着的时候,黑棘直接铺出了两道长长的车轨,翻山越岭,视山丘沟壑于无物。 这还不是什么特别离谱的,更离谱的是她看中了这里的一个地方。 与随时可能风雪交加的其他地方不同,那个地方似乎很少被雪雨淋到。 很适合做一个小家。 而且这里还是天然的冰柜,到时候兴致起来了,带着可爱的宝贝孩子出去狩猎,然后抓到的猎物清理干净,放在雪里埋着冻上。 家里面最好是夏天的气温,可以穿着短袖衬衫,吃着冰棍去看外面的雪景。 还能看见很漂亮的锁骨。 啊啊,真的是……越说越期待了。 不行啊,这样子连个作为母亲的定力都没有,要怎么给自己的孩子做榜样。 要忍耐,就好像饿的越久,吃东西的时候就越香。 她本来不需要进食,以为自己再也理解不到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结果,还是他自己作为事例告诉了我呢。 你可知道,忍得越久,就越难耐啊。 宝贝♡ …… w这两天被呵护得很好,吃完了就没事做了。 而且现在和医生黏在一起,也不会被嫌弃。看起来那事情还是有效果的。 但是有一个很不幸的问题。 医生拒绝和她一起睡了。 现在每天晚上她都在和黑棘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总得来说,确实是有变化。不能让他放弃自己的固执,不过还是有了小小的豁口。 剩下的,就看其他人努不努力了。 不过就以w看着黑棘那个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医生愿意与她同床的时间不会太远。 当然,黑棘是不可能让w真的和医生发生什么的。 真的要,亲亲脸就算极限。更亲密的…… 自己那时候都害羞着没敢做,你还想更进一步? 痴心妄想。 已经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吃的,那没有办法。 医生不可能想要自己去解决那些人的,平白无故惹他不高兴也是不能做的。 而这在他的理念里,是绝对会被当成恶人的。 当妈妈的肯定了解孩子,她知道小家伙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 所以才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过多的阻拦。 那时候,自己以为支持孩子的母亲很伟大,觉的这是会让他开心的举动。 倒也没有弄错,他确实很开心。 但是,自己不高兴了。 从那以后,自己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甚至在后来,还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黑棘的存在……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了吧。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再当什么善解人意的母亲了。 要强势地断绝他一切想要离开自己身边的所有念头,要把他紧紧的锁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 毕竟妈妈很厉害的哦? 只要你想,房间里什么都会有,什么都可以随你心意而变化。 我也可以。 只要你不离开,什么都可以。 好吗。 医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两个感情扭曲变质到令人发指程度的人,他还是不死心的觉得,w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他觉得还有办法重回正轨,不过现在想这个确实是晚了。 戒指也给了,该做的也做了。 哪怕这样有些自私,有些违背世俗,医生也不可能会再让w真的离开自己,去找其他人。 医生甚至是有处男情结的,他还是第一次来着…… 啊,还挺可悲。活了这么久,甚至没有娶过一次妻。 曾经或许有喜欢过的女性,但是那时候真的很忙,很忙。 那时候的炎国……还没有办法做到在粮食上的自给自足。 隔着十左右年,就会有一次饥荒。 天灾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不算感染者在内,光是造成的庄稼损失,青壮年伤亡,房屋建筑。 每一项都是让人心里发紧,所以他没有时间去处理儿女情长。 曾经有过向自己告白的女孩。但是他没有接受,让她再等等,并和她说。 什么时候,这片土地上再无饥民,他就什么时候答应她。 而,到他有空回头再看。 就只剩下,一本厚厚的日记了。 字里行间,没有他的名字。记载的也不过是琐碎的小事。 但是医生只读出来两个字。 爱你。 至死不渝。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了娶妻的欲望。 现在,算是有史以来最让医生头疼的事情了。 自己娶了自己带大的孩子。 好畜生。 虽然以前,有被老家伙们调侃过天字一号纯阳男。 他知道这是不怎么好听的称呼,不过因为说这话的人不在了,也就原谅了。 现在,以这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失去纯阳,那些催着他留子嗣的老家伙们肯定也没有想到吧。 这要是被知道了,说不定会被提着棍子赶出门。 还要被笑话。 这到时候的大婚,究竟得怎么办。 医生敲着驾驶座上的扶手,苦恼和潮水一样回回落落。 而罪魁祸首还在他座椅后面,现在正拿着书再看。 如果不找点事给她做,只会黏上来,说着夫妻间亲密一点也是很正常这样的话,坐在他的腿上玩着通讯器。 她在之前离开维多利亚的时候整了一些单机的游戏,她自己一个人玩腻了,但是有医生陪着玩,稍微就不会那么无聊。 而这样的动作以前也不是没有,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夫妻身份的亲密,和亲情之间的亲密。 这是一回事吗? w在后面安静的看书,医生也就有了空暇的时间去思考这些后续事情。 她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了他,那医生就得承担起来。 至少,要让她开心。 婚礼……还是办吧。 而且还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办。 认识的人尽量都请过来。 但是像找不到的丽兹,事情忙的要死的凯尔希…… 就别去打扰了会比较好吧? 医生还是心里发怵。 怎么办啊。 (拉普兰德:我呢?) —— py一本咲萝的书。 悬赏明天结束。 rua 第一百零六天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饿了 黑棘车的速度飞快,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好多天,谢拉格也近在咫尺。 至少,在小地图上医生看见了最近的一幅小村落。 虽然等着他要到那边,估计得是深夜。 不过这也是快了。 他也抽空去了一趟后面的车尾,之前心烦意乱没注意到,但是现在计算一下,感觉自己车里的肉不但没少,还多了不少。 多了几乎是一整副的野猪肉这样。 医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还是好好的和这个怪异道了谢。 得到对方可爱的颜文字回应。 “(*๓´╰╯`๓)♡” 医生看着对方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想着这一路受到的照顾,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一直承蒙关照,能力有限,没想到办法回报。如果有幸能见到的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报答你。” 这当然是真话。 他可是记得清楚,荒野上也有它救了自己。 兔子,鹿,火炉房,甚至是那个叙拉古的孤狼剑客。 也许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医生都没忘,这是不能忘的东西。 恩情,就要报答。 对方不是你的谁,这样不求回报得为你避祸趋福,还没有任何感激的心意,那只能说是薄情寡义的人了。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黑棘在显示屏上刷出字迹。 “!!!” “可以吗?(ФωФ)” “真的可以吗?” 医生看着对方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倒是有些奇怪。 对方的确是冲着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东西这样的想法而来吗,那倒是让人有些…… 说实在的,还放心了点。 一个不知道底细,而且还特别厉害的家伙一直在你身边,甚至无私得帮着你。 如果是对自己有利益需求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更安全了。 虽然,他一直没看出来对方的恶意。 小心无大错,注意一点总是对的。 然而,相处了这么久,一直很关心着他,天冷加衣,顺心顺意,还曾经以母亲自称。 当然,他就算真的有母亲,估计也早就埋葬于历史的黄土中。 而且,也不在这个世界。 现在它明显表现出了有欲求的模样,的确是让他有些难过。 “可以的,你说吧。” 医生这么说着。 虽然心里确实有些不开心,但这并不应该。 哪怕是父母,也是有利益关系的纽带把互相缠绕。 世界上没有纯粹的付出,得到的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也是回报。 当然,正常也没有人会把微笑当成回报的。 这种不开心大抵是出自于人的虚荣心吧,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无条件的付出这样的想法。 这是不应有的念头,有点太自私了。 医生看着显示屏上沉寂了许久,然后刷出来一段文字。 “等我找到你了,可以和我抱一抱吗?……三分……一分钟就好,” “……” 这是什么要求,是在开玩笑吗? 医生看着显示屏,沉默许久,甚至让对方都有一点慌乱。 “啊……啊!也是呢,毕竟还早着,到时候再说吧,再说吧,哈哈哈。”简直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可怜,这不应该是对方应该有的反应。 哪里有作为债主还低声下气的。 “……好,等我遇到你了,一定会给你满意的拥抱。” 医生这么肯定得说着,一个拥抱,从来不是很奢侈的东西。 不如说,这个拥抱真的能当成回礼心安理得的送出去吗? 原先微妙的不开心,变成了另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太好了……我一定会很快就来见你的,一定。” 医生看见显示屏上刷出来这样的文字,然后转瞬间清空。 w从厕所里出来,看了眼医生还在面对着黑棘的显示屏,有些奇怪。 “怎么了医生?” “……没,准备煮饭了。今天清点了一下食材,剩下的还挺多,要不要吃个好的?”医生摇摇头,问着旁边的w。 怪异的事他根本理不清楚,一个拥抱而已,还能把人吃了不成,这样的要求,让人怎么拒绝。 说不定,这真的是自己的妈妈? 可是自己的母亲…… 医生没有再多说话,w那边应着无所谓,医生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稍微看了眼时间,现在开始准备,中午十二点出头应该能吃到。 医生想煮酸汤鱼片,但是这里没有酸菜,也没有酸萝卜,番茄放着容易坏,他也没有多买。 所以他选择做一份清汤鱼锅,一份水煮肉片,量都不少。 w看着医生忙活一阵,煮好了两大盆,一白一红的放上桌。 有必要煮这么大一盆吗?这得吃多久啊。 w看着医生端了两碗米饭出来,给她装的满满的,却只给自己盛了小半碗。 她还奇怪医生这是怎么了,在里面偷吃了不成。 结果却看见他很快的就把饭吃完,拿了瓶啤酒过来。 “……”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主动想喝酒的医生,不由得感觉到很奇怪。 而医生拿着个碗,把看着就很辣的肉装进碗里,一片一片的猪瘦肉其实经过爆炒,但是看起来也并不薄,带着浓郁的蒜香和焦香。 医生并不是突然想喝酒,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只记得,她是一个做事很细的人。她有着寻常的长相,粗糙的双手,和爱着这个家庭的心。 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不寻常,每个人的母亲都是大同小异。 大同,是爱你的那个同。 他现在只记得,她经常和自己喝酒。 因为似乎是老父亲常年出差,她慢慢得便有了这种习惯。 只听过带着儿子喝酒的父亲,哪有有妈会这么做的。 喝酒,再整个火锅,酸菜鱼,水煮鱼。 浅淡缥缈的水蒸气,便支撑起他仅剩的那些回忆。 老母亲的长相已经模糊不清,再也想不起来。 也就剩下自己这个半好不坏的酒量,还和她有所牵连。 他不常喝酒,酒精能麻痹神经,但是却会在恍惚间翻起更久远的记忆。 这就是,再也浇不灭的愁了。 医生可不兴做带坏孩子的事,他小气的很。 所以是不会给w喝的。 过往早已经磨得千疮百孔,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用久了的搽桌布一样破破烂烂。 只会在注视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一块破布。 丢了吧,也还能用。 擦一擦菜板,围一圈高压锅,都还能做。 等到需要的时候,还是想不到它。 只有想到的时候,发现它还在。 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想起来了。 单章推书,正统续作,堂堂连载( 开了一本新书,和这本一起双开。 主要是讲医生结束了所有的苦难之后的故事,和现在这边的剧情联动。 所以说不定在那边还能看到剧透(错乱) 基调是慢热发糖向,日常的小故事中穿插些可能是主线的东西。 这本就完全不按鹰角剧情来了。我只想吃糖.JPG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嘤。 今晚凌晨,悬赏结束,rua。 第一百零七天 摸鱼之神,非我莫属 到了夜里,总算也在车灯照亮远处能够看得见那一座被白茫茫的雪覆盖住的小村庄。 现在倒是有大路可以走了,地面是被压实了的雪,虽然还是留下了长而深的车辙,但总好过之前半个车轮都陷进了雪地的情况。 医生稍微注意了一下,他没有看见这边有电线杆,也没有看多少的工业品。 至于别人房间里有没有,那是另一回事。不能偷窥别人隐私。 而看着他们窗户透露出来的黯淡光芒,感觉根本不是电灯,更像是油灯。 家家户户大抵都有一个附属的小院,还有一个茅草房,里面养着驴,或者牛,马。 这里还延续着很久以前就过着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冬天最多要做的是砍树带回来生火取暖,食物是在秋夏两季就得提早备好的。 不然等到冬天,能吃的就太少了。去雪山还有可能遇到猛兽,到时候谁吃谁就是另一回事。 现在已经夜深,医生看着车窗外能够见到的村口栅栏,没有多去打扰他们。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让黑棘停下车。 自己车厢里还有很多的东西吃不完,特别是生菜,有些已经蔫下来了。吃不完,送给他们也好。 提着一个麻袋,装上了一些菜,想了想,加上一袋米。紧闭的车门左右开启,放下一条阶梯。 寒夜里的冷风与车里的暖空气互相交杂,在车灯的映衬下,淡淡的雾气盘旋着上升。 医生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慢慢走进村里头。 他敲开一户与周围比起来特别破败的人家,淳朴的村民应声开门,看见陌生人,张口就是医生听不懂的土话。 医生迅速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家的样子,看见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对着油灯缝衣服,没有多看门口。 在她们的印象里,也就是村里的谁来了。 医生把手里的菜和米递给对方,看见对方惊疑的表情,指了指在村口停着的房车。 语言不通的两个人比划了半天,医生总算是看见对方脸上露出来感激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意思也愿意接受。 他原本是想要问一下谢拉格首都往哪边走会有路,现在看起来是没办法了。 还是得在雪里找路啊,他这么想着,慢慢回到车上。 巨大的房车再一次启动,很快就驶离了这个村庄。 在他走后,这户人家变成光带,留下了米与菜,慢慢消失。 圣山上有圣女得到了奇怪的谕令,她想着自己原本计划好了的下山又泡汤了,然后从被窝里起来。 而且,‘谢拉格有贵客到访’,是什么意思。 拉特兰有人过来吗? 圣女大人这么想着,坐在书案上,提笔。 她想了半天,还是没能写出个所以然。贵客到访,什么时候来不知道,到哪里了也不知道,提早准备也不知道怎么准备比较好。 而淡淡的银蓝色光带在纸面上凝结,让圣女大人惊讶了一下,然后恭敬得看过去。 ——谢拉格来了个客人,后天应该会到城门。你让你哥哥有空就帮忙接待一下,我不想见。 “……?”圣女小姐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又说是客人,又不想见。这是什么样的关系。 ——每次来,都挺麻烦的。到时候你把铃带上,去下面帮我招待一下,他应该很快就会走。如果对方问到关于我的事……你就说:天气冷,十点了,我睡了。 “是。”圣女轻应下,看着纸上的痕迹还是依旧存在,有些狂草样子的字迹搭配着这光带的颜色,倒是分外好看。 圣神的亲笔字迹诶,还得保存下来,好麻烦。 整理完了就睡觉吧。 圣女小姐这么想着,很快又缩进了被窝。 好舒服~ 来的客人,应该是圣神认识的吧,那肯定是大来头啊,到时候得让哥哥好好准备一下。 借着这事,哥哥在枢密院的话语权应该也能高一些。 毕竟是神明指定的,肯定会被认为是代行者或者类似的人。 嗯,当然还是我的功劳。 他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玩啊,这里好无聊。 圣女小姐只想着摸鱼,因为神明都是摸鱼怪,天天就说着些丧气话,早就没什么形象了。 她胡思乱想着慢慢睡去,房顶上却坐着个光带形成的身影。 祂看着黑棘车所在的方向,有些头疼。 来就来了,你怎么还带着妈来,太过分了。 别怪我啊,上次你过来把我吵醒,我到现在还没有睡着。 自己忙活完了就走吧,别管我,让我死在梦里。 看起来是很丢人的神。 …… 医生最后看了几眼小地图,从驾驶舱回到房间。 是w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里躲着大大个的女孩,他不想错上加错。 反正在哪里都是睡。 而黑棘其实还把医生的房门给锁上了,就是怕他误入歧途。 不过看着自己的孩子直接进了w的房间,它感觉自己似乎被他背叛了。 你不会真的想今天和w一起睡吧? 不过医生躺在床上一觉就到了天亮,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 女孩半夜砸着房间门,发现自己根本出不去。 黑棘形成的字迹越看越感觉嘲讽。 什么叫,你知不知道自己今晚错过了什么。 你把门打开我什么都错不过,你有本事偷我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气抖冷。 最后她还是在充满医生味道的床上睡着了。 不过这床单被套前几天才洗过,现在只在枕头上有一点洗发水的味道。 ……说起来,自己的床铺会不会太乱? 我通讯器还在那边,医生应该不会动吧? 我相册里都是他照片,这要是被发现了…… ? 好像也没什么。 睡了。 黑棘趁着两个人都睡着的时候,去数了一下自己尾箱里有多少食材。 自己可是好妈妈,虽然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给孩子煮饭,但是从原材料上给孩子合理的营养搭配还是做得到的。 大米还有好多,多到吃不完。就两个人,怎么吃得下这几十包的米,他到底怎么才会去买了这么多米,就这么怕饿死吗。 我在这里,你还想饿着? 逼着你吃都不可能让你饿肚子。 水倒是用了一些,不过这点量其实不多。如果需要的话,把雪水融化,隔开一个板子保留,然后拿去冲厕所或者洗澡都行。 厨房还是用可饮用水吧。 黑棘看了一周,啥都不缺,就是菜品的花样少了些。 大米这么多…… 磨一点米粉,蒸馒头或者做糕都可以。 做面条也不是不行,就是没劲道。 但也算是多了些选择。 医生第二天早上醒来准备煮饭的时候,看见厨房里多了一袋面粉。 “……” 第一百零八天 你只管接客,剩下的事交给老爹 谢拉格境内也没有多少地方通了信号,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通讯卡并不能在谢拉格使用的原因。 总之,已经和拉普兰德断了很久的通讯。不过她应该也能理解,没有信号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这样就没有办法问她,到底要怎么做。 上次问的时候,白狼小姐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哪来的办法。 她家族里流传下来的什么秘密吗。 医生只从白狼小姐那里得到不怎么多的消息,她说要去找谢拉格的宗教。 而他在网络上找到的,谢拉格的宗教圣地和首都是同一个地方。 他倒是有谢拉格大地图的,但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路上基本上都没有大路,硬开进来的而已。 那便只能继续向前开,然后找到个城市,再向他们问问路。 也了解一下谢拉格的宗教,以免自己到时候到了教徒们的重地里还违反了他们的教规,到时候就很不得了了。 而黑棘只是默默得把车辆再度加速,厚实的车轮扬起成瀑的雪花。 一路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医生在小地图上总算是看见了看起来充满活力的城市。 一路上遇到的其他的城市,或者是乡镇,大多是没有什么人的。 他们的教育普及并没能到达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只有在稍微大一些的地方才有学校。教育费用也相当的高昂,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供自己的孩子去读书。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上学,浪费钱又受累。 在这样没有什么事做的环境下,小孩子们也就是在家里荒废大把大把的时间,很多人识字都没有做到。 这也难怪土话那么盛行。 现在的气温其实已经慢慢回暖,但反而是更加难熬的时候。 下雪的时候不冷,但是雪融化的时候真的要命。 春来,冬眠的动物也出来了。自己的粮食也在冬日消耗的八九,但是新的吃食还没有着落。 没有食物的野兽是会袭击村庄的。 但是他也不可能停下来一个个得去给他们帮助,没有效率,也没有意义。 自己有粮食,对。 但是能帮得了多少人。 他这些米还不够一个乡镇里的人三五天的口粮,然后呢。 做与不做是一回事,做了不负责也是一回事。 医生看了下车外的城市,就算是比较大的城市了,但是这里其实也没有多么的繁荣。 看起来,和叙拉古差多了。哪怕是巴别塔后面的商业街都比这个地方要好的多的多。 他找了这边的人去问过,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现在也有了商队通商的车道,顺着大路一直走就行了。 看了会窗外零星的灯火,直到只剩晚上的月光。 回去睡觉了,明天就能到。 把w从客厅赶回去睡觉,医生最后尝试着拨了一下拉普兰德的通讯号码,还是没有信号。 有点麻烦,到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和拉普兰德解释。 白狼小姐有时候也会无理取闹,而且还不好哄。 医生脱了衣服,穿上睡衣。 同样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样才能和谢拉格的教徒们搭上话。 到时候先和拉普兰德联系上,如果她还是不清楚的话,那就只能直白的去问教会里的人士了。 希望能得到帮助。 …… 而得到了指令的圣女小姐还是成功的下了圣山。 只不过与她的原计划并不符,之前下来是想玩,现在虽然一样也和玩差不多,但总归是有了负担。 主要是教会里问她要不要帮忙,这拒绝了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煽动,说圣女还是牵挂凡俗,什么东西都让给哥哥。 她确实是牵挂凡俗啊,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外面说,不然信徒们会发怒的。 另外就是,这些人做事是真的很麻利。这么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原本枢密院给圣女大人安排了房间,但是她只想回自己老家。 和那些老头子斗智斗勇一阵,她才成功的从枢密院里出来,换上了便服,以免被人认出来。 很快就回到家,看见自己家里的茶室还点着灯。 这个时候还在那里面的,一般只有哥哥和爸爸。不过他们都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事。 一般他们也不让自己听,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了直接改口换词。 感觉很坏,一点都不好。 自己又不是最小的那个妹妹,我可是圣女,你们这样我要生气了。 虽然是有些这样那样的小脾气,不过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自己的身份确实特殊,他们讨论的又是生意事。 所有人都知道和气生财,但是同样的也明白商场如战场。 他们可不一定是在说好事。 为了大家都好,这样做是最明智的。 但还是很烦,明明是自己家的事,却要把自己排除在外。 没有去那边找哥哥,她转身回上屋去。 记得自己让他把小妹给叫回来了,如果他没有叫,那就把他的头…… 把他的电话线头拔了。 而哥哥先生则是在茶室里和自己的父亲,现在家族的掌权人谈着关于明天的事情。 “雅恩也没有和我说那个贵客到底是几点到,有可能要等一整天。这事是圣神大人亲笔交代的,不能怠慢。就算真的等一天,那也得等下去。”长子先生这么说着,自己的圣女妹妹在通讯里说的不清不楚,只知道明天有人要来。 其他的东西也不说,偌大的城市,好多个进出口,怎么知道到底是哪里进来的。 这种东西只是留给自己头疼啊。 “我知道。”坐在他对面的中年族长气定神闲,轻轻吹两口热茶,猫舌头碰不了烫的,“喀兰贸易明天我会去给你帮忙看着,不用担心。把交代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我们希瓦艾什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能做事的,别一整天都板着个脸。 莫名被教训了一下的长子先生就看着自己的父亲不说话。 你都在准备卸任族长的位置了,这话说的真的简单呢。 “圣神的事不多非议,明天的客人好好招待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明白了,父亲。只要我们在枢密院的话语权再增大一些,让他们同意一起出资建设教育和道路设施,我们谢拉格一定能够过上人人富强的生活。”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 看着自己孩子意气风发样子,老族长满意的点点头。 让他去维多利亚留学,真的是一个很正确的举动。 谢拉格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在这里不出去只会是井底之蛙。 外面的世界,大的很。 不过,谢拉格有圣神在。永远都会是最安稳的家乡。 第一百零九天 毛茸茸才是世界第一 医生第二天醒来,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通讯器。 现在也就才早上五点出头,煮饭都嫌早。 毕竟w每天都是睡到八点多才醒来,他七点钟去煮早饭才能保证她吃到温度适中的早餐。 他本想闭上眼来个幸福的回笼觉,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 也许是自己昨晚睡得比较深吧。 他这么想着,打开小地图看了一下。 稍微确认一下自己到哪里了,也好做准备。 而后他就看见,黑棘的房车已经停下,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城。 和移动城市不同,在没有天灾的谢拉格完全不需要高高的围墙。 所以这里其实是城乡交界处。 而医生这作为一辆无牌无照的车,根本不敢进城。 他抓了抓头发坐起来,把小地图缩小了一些,看清楚了这个城市的全貌。 城市地处在一个盆地一样的地方,四周都是绵绵的雪山,这要是什么时候发生了雪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东西。 谢拉格的人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不过靠近雪山地方其实更多的是城市边缘的乡村,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波及得到城里。 不过,看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雪山脚下盖房子,或者是养着些什么牲畜的样子,好像就根本不会在意出意外的可能。 想起来在路上询问到的谢拉格本土宗教的一些信息,他倒是稍微能够理解当时说着‘圣神一定会保佑祂的子民’,这样充满迷信味道的话了。 他们相信自己信仰的神明能够保证无灾无难。 谢拉格的话他勉强会说一点,土话就完全听不懂了。 语言这种东西,看着完全不一样,但其实都是有规律的。 会的越多,学得越快。 而w并不会说这里的话,接下来要么在车上等着,要么跟着他一起行动。 在通讯都没办法进行的现在,失联了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到了这里,他反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去问居民们这里的教会在哪里吗? 但是直接去教会的话,宗教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要怎么帮得上拉普兰德也不知道。 先去找找有没有办法和拉普兰德联系上再说,现在的通讯器也就一个板砖,除了看看时间什么也做不到。 稍微计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打开门去洗了个澡。在他们的教义里,面对神时要保持自身的纯洁。 最基础的表现就是干净整洁的外貌了。 不过现在时间还是早,医生想了想,反正现在有面粉,早上煮个面条吃也可以的吧。 不过那个感觉不像是小麦粉,感觉是米粉。 那就做个米皮吃。 等到w被医生叫起来吃早饭,也堪堪过了八点。 外面的城市已经活了起来,这里的人们可就是要上班的了,与边缘的那些乡镇不同。 上早课的学生们结伴而行,路边停着许多车,却是也没人开。 并不是这里的人特别环保或者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路滑,有时候开着会有危险。 车辆在这里本来就是最近几年才热门起来的新兴玩意,想在冬天开的也会去换个昂贵的专用雪地胎。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太过依赖车辆,圣山只要抬头就能看得见,而坐上车,逼仄的视角就会阻挡人们虔诚的敬仰之心。 医生和w吃完早饭,让女孩去换了身厚一些的衣服,准备去城市里看一看。 只不过他现在反倒是开始纠结,谢拉格的货币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些维多利亚和叙拉古币。 应该是不能在这边用的,倒是赤金应该可以在这里兑换一些现金。 他没能在这里看见银行,也有可能是没有注意到,不然银行应该是可以把钱按汇率换出来的。 倒不是特别急。 房车的门左右开启,医生牵着w踩下雪地。 黑色的藤蔓在最后变出一串类似车钥匙一样的东西,落在他手中。 医生看了两眼,收进口袋里。 从空地慢慢走到正常的路上,医生和w顺着路走了一段,走过一个木头搭建的仓库一样的地方,过了拐口,就能看见成排的房屋。 谢拉格的人大多数只有原住民,基本上都是特殊的白发色菲林。 不谈其他方面的,就以审美角度而言,医生其实很喜欢白头发的女孩。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所以他其实也很喜欢白狼小姐。 但是说到耳朵,还是菲林的耳朵摸起来更舒服。 尾巴就各有千秋了,白狼小姐的尾巴毛发虽然整体手感不错,但其实是略硬的。 顺着摸滑滑溜溜,但是反过来就没有什么好触感。但是相对的,尾巴毛会更长,摸起来更爽。 而且事后还给被撸了好久尾巴的白狼小姐恼羞成怒的打了几拳。 给你摸尾巴是让你品鉴的吗?! 你的尾巴也给我摸摸啊? 不过他也就只摸过拉普兰德的尾巴,小铃兰的尾巴看起来手感就很好,毛茸茸的,而且还有好多条。 如果是晚上睡觉抱着的话,肯定会很舒服。 当然,变态是不可能当的。这种想法要是给月见小姐知道,说不定她的法杖就要把自己打成牛肉丸了。 而菲林的尾巴摸起来就会柔顺许多,上面的毛发也是软乎乎的。 之前在维多利亚都在忙活正事,现在回想起来,那里到处都是菲林,还真是天堂啊。 另外,w的尾巴没什么好摸的。 又没有毛茸茸,而且还冰。 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碰到这个,快睡着的时候也被惊醒。 丽兹就稍微好一些了,小姑娘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就是头上两个角越长越大,偶尔靠过来的时候还会被角尖尖扎一下。 医生想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手里的赤金条在首饰店里卖掉了。 有些金店也是会做回收的事的,而且这又不是赃款,这是他自己以合法手段购买的。 带着w慢慢走进城,并非菲林的相貌特征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这里少有外人到来,甚至是对萨卡兹这个种族的概念都不是特别的清晰。 医生正在问着路边的小摊贩,问着他们哪里有向外界联系的通讯厅。 不管怎么样,先联系上拉普兰德。 医生是这么想的。 而他们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长相倒是引起了当地的治安力量的注意。 治安官们想起来昨晚被下达的指示,把这个陌生面孔到来的消息汇报上去。 医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第一百一十天 狗才摸鱼 医生找到一个通讯厅,和拉普兰德接通了电话。 只是对面一时半会都没有什么声音,他只好忍着内心的忐忑率先开口。 “拉普兰德,我到谢拉格了。” “嗯……怎么是这个开头的号码……医生等下,我这边还有事,你先别挂。” 看起来并不是医生被挂上了死亡名单,只是女孩她没时间而已。 医生静静的等了一会,只听见手里话筒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接着是嘶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撕掉了。 电话那头的白狼小姐把撕掉的两张纸丢进垃圾桶里,走出门去,给门口守着的两个长老一个中指。“别把那个塞进我文件里,不可能签的。” 然后不等他们回复,碰的一声关上门。 “……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好好的家主不当,要去找野男人?”从茶壶那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长老脸一跨,但是又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她再过一阵子就要出去了。” “能怎么办,我们先给她顶一阵子。再看看茶壶有没有机会,她怎么就一天到头就想着往外面跑。” 两个长老摇头着头走掉,拉普兰德趴在门锁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满意的点头。 对对对,给茶壶最好了。 这位置谁爱要谁要,这些屁事弄得我头都大,不出两年头发都得脱一半。 摸了! 拉普兰德小姐飞快站起身,回到办公桌拿起通讯器。 “医生,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到谢拉格了。”那头的医生总算是等来了拉普兰德的回应,扒拉着小地图,对她问,“接下来要怎么做,去教会吗?” “你到了啊。”拉普兰德眨眨眼,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是你身上的那个怪异给出来的办法,我都迷迷糊糊的,你让我怎么说啊。 在她还为难的时候,却看见黑棘曾经送给她的那把佩剑从武器架上飘了过来,落在桌子上。 黑色的字迹从剑柄上流下,让她按着这上面的话来说。 “……啊,医生。你只要去他们的教会里,然后等待一下就好……了?” 这么简单吗? 拉普兰德一阵迷茫。 医生那边听着白狼小姐自己都不确定的话,再次确认了一下。 得到她就是这样的答复,医生便想要挂掉通讯。 但是拉普兰德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对面女孩的话语柔柔软软,她倒是不在意医生这几天没有给她通讯的问题。 自己拨过去的时候也听见那没有信号的语音,昨晚她也给医生打了一通,没有信号。 他能第一时间想到给自己通信,已经是让她非常开心了。 但她还是不打算放过这家伙。 这么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虽然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越是这样,就越是想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有意义无意义的对话持续了很长时间,医生最后还差点被逼着说情话。 但是现在已经有了w,他没有立场再这样和拉普兰德胡搅蛮缠。 他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让拉普兰德好大不开心,然后挂掉了通讯。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牵着w离开通讯厅。 接下来去教会吧,事情早点办完,早点结束去哥伦比亚。 他是这么计划的,但是还没等他去教会,出了门他就被拦住了。 两位治安官满脸堆笑得请着他随自己来一下。 虽然感觉到莫名其妙,但这里毕竟是谢拉格,他也没有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陌生面孔,要做一个入境登记? 医生跟着他们过去,却看见一个衣着得体的青年人在警亭的门口等他多时。 然后警亭的门口走出来一个长发的女孩,对着他微微欠身。 “您好,尊敬的客人,很抱歉在这个环境接待您。” “……”医生看了下w,女孩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他都忘了,萨卡兹女孩是不会谢拉格语的。哪怕是他自己都听的有些不清楚。 只知道对方的用词和语气都过分的尊重客气。 可能是把什么贵客误认为自己了吧。 医生这么想着,对着他们歉意的摇摇头,“抱歉,我们只是刚来这里,也不认识这里的人,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 而长发的女孩却是听见,圣神大人笃定的说就是他。 也对,不认识这里的人,认识的是圣神。 不过对方也有可能是不想暴露身份,而且在这里谈话也太过简陋。 先把对方接到适合的地方再说。 她微微躬身,露出笑容,“我明白,先请移步。” 医生看着对方好像就确定是自己了,只能不住的摇头,“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是来这里逛一逛的。”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然后参拜一下你们的宗教,感受一下圣神的光辉,就打算离开了。” 对方看起来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是大人物的子嗣。 这种误会还是不要为好。 至于圣神的光辉……纯粹扯淡。只不过听信徒们说,这样与其他人讲会更亲近一些。 “我明白了,这边请。” 医生看着面前的女孩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明白了什么啊。 他摇摇头,便打算告辞。 不礼貌也比事后尴尬好。 而长发的女孩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轻声说着。 “大人,我是圣神的圣女,得圣神手谕前来迎接您。” “……” 谢拉格的圣女,不是很尊贵的人吗。怎么大街上就能看见。 他本能的以为这是圈套,专门蒙骗外来游客的。 但是门口站着的男人已经打开了车门,做出了请的手势。 前面没注意,这车和在维多利亚认识的那位富商的车有点像。 至少有一个共同点。 贵。 那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对方在意的吗? ……那个怪异吗。 如果说真的是圣女,或者真的有神,那确实有可能会注意到自己身上跟着的怪异。 而怪异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还没有见过对方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只是没想到,还能被神注意到。 那这样,确实就可以帮得上拉普兰德了。 跟着去看看吧,如果有意外,跑路就是了。 医生这么想着,牵着w坐上了车。 不过直面神明,会不会被收拾一顿? 但是已经在谢拉格境内了,对方不让自己离开的话,基本上是没得跑的。 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一百一十一天 我不懂经济学也不懂建设 医生看着自己在小地图里的位置越发深入城市内部,然后在一个看起来就很贵气的建筑前停下。 这个位置,转头就可以看得见圣山。 前面开车的青年下车,把他迎进房屋里。 在坐车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已经与他做了自我介绍。 至少他现在知道前面的两个里,一位是大家族的长子,另一个是长子先生的妹妹。 不过这个妹妹好像比她哥哥厉害些,跑到圣山当圣女了。 医生依旧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找自己做什么,但对方的态度相当的好,他也期待着能与谢拉格的神明搭上话。 进了高大的门户,他看见的就是走道两侧排列整齐,衣着统一的教徒们。 他们统一身着素白色的衣袍,唯一能够看得出不一样的只有头上的帽子。 看起来是年龄越高的,帽子就越精致,繁密的针脚把绸带一样的流苏绣在帽子上。 没有珍贵的装饰物,就是模样相当好看。 圣女小姐在旁边给他解释,这是教会里信仰最纯粹的信徒们,也是应着圣神大人的旨意前来迎接您的。 医生只是对着他们点点头,却看见他们整齐划一得低下头,恭声说着什么。 只不过那宛若咏唱一样的发音实在让医生没办法听懂,只能理解为这是他们表达欢迎的某种祝词。 走过大厅,他被前面风度翩翩的长子先生带到了正厅。 不过,正常长子先生与其他人交流也就是去谈话室或者茶室这样的地方,正厅除了在之前送圣女小姐去圣山的时候用过一次,就只剩下日常的清理才有人进去。 医生被请入座,圣女小姐就静立在一旁,长子先生才能坐下。 在他们的教义里,圣女的家长是圣神大人。 除非是遇到了同为神明,或者是圣神大人的朋友,不然圣女小姐永远在主位。 而如果真的来了这样的人,圣女小姐就得在旁边当个女儿辈。除非圣神或者是来客让她坐下,不然只能在一边站着。 长子先生则没有这样的规矩,正常的接待客人就可以了。 而且如果两个人都站着,医生想要谈话就得抬头。让尊贵的客人仰视这可就不太美了。 医生不懂他们的教义,看着这两个人一站一坐的,只觉得一头雾水。 这一路过来都挺迷惑的。 但是对方好歹是圣女,她站着我坐着,感觉不太好。 医生就这个问题与圣女小姐交流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现在的辈分这么高。 让圣女小姐也坐下后,医生也终于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 “请问,圣神大人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圣神大人只是说,有贵客要来,让我们好好接待。”圣女小姐这么说着,小心翼翼得问着医生。 “那您来谢拉格是……?” “……我来谢拉格确实有事要你们帮忙。” 医生还是不清楚对方的圣神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找的就是自己。 神明这样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可解的。 可以蒙神恩宠,是相当荣幸的事了。 而且还能把事情变得简单,医生也不反对。 和圣女小姐稍微说了一下拉普兰德家族遇到的情况,对方微微蹙眉。 如果是在谢拉格,那这种和圣神大人曾说过的诅咒有些相似的东西,她还可以去尝试一下。 但是在这地方之外的,那除非是圣神大人自己出手,不然自己是解决不了的。 见到圣女小姐微微的摇头,医生有些无奈。 看起来还是得靠拉普兰德自己去的拉特兰碰碰运气了。 圣女小姐本想宽慰医生两句,却听见圣神大人对自己说, “你去把铃铛拿出来,然后我说一句你念一句。” 医生看见圣女小姐突然与自己告罪一声,暂且离席。 旁边的长子先生便接过话茬,与医生聊起些其他事。 如果是这位长子的父亲在场,那他能够很快的察觉到自己大儿子的不对劲。 与平时相比,他更加的寡言少语,锋芒内敛,言语也更加的平和。 长子先生再度给医生倒上茶水,嘴角的淡笑中正平和。 不过他们喝的是红茶,加了糖的。 “请问您应该如何称呼?” 医生同样露出笑容。 “姓李,叫我李医生就好了。”医生并不想把自己的全名在这里泄露出去,毕竟还有个不知真假的神明。 虽然不礼貌,但如果没有见过这样的起名方式的话,那有可能会以为医生就叫李。 “李医生,炎国人吗。”不料,被人拆穿了。 “算是。”医生这么说,却听见对方向他询问着炎国的情况,似乎是打算了解一番的样子。 医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炎国,与这位长子大略的说着些炎国的环境。 “那么,李医生。实不相瞒,我有带领谢拉格走向兴盛的意愿,但是还是缺少实际的经验和策略。” 可不可以为我提点两句? 银灰色毛发的菲林男子这么说着,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而对于想要兴国安邦的有志之士,医生是很愿意去给对方一些建议的。 有时候,老家伙们也喜欢和小辈去说一些经验之谈。 大抵就是他这样。 医生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来谢拉格时看见的景色,与这位菲林青年简单的提了几个概要。 “谢拉格这个地方气候独特,环境也特殊,所以农业牧业都可以不用那么优先发展。对,农业很重要。但是环境这样的客观因素存在,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优先发展其他有利条件才是更好的。” “而且,看你们这个地方的样子也几乎没有外族人的痕迹,是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吗?” “哦……以前是封闭的。你们这个地方可以发展旅游业,夏天的时候,就旁边左右两个国家,有钱人相当多。做一个避暑的噱头,再加上圣神大人的光辉,一些有意思的活动或者是传统节日都可以摆出来吸引游客,还可以招揽信徒。这些是不要白不要的钱。” 另外就是轻工业,你们这里的民族服饰都蛮有特色,而且也非常好看,可以尝试向外出口。 重头还是谢拉格的人民。 你肯定要先给他们找到个工作,就业,然后生产出有价值的东西,再带动经济的发展。 如果没有可以让他们做的,你再不济也可以让他们修路。 交通可是大事。 钱,一定要流动起来才有用。 医生和这位菲林青年聊了很多,旁边回来的圣女只能默默喝茶。 w一句话都没听懂。 第一百一十二天 不是嫂子? 等到医生和这位谢拉格贵公子的讨论结束,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 圣女小姐表示这没什么,她露出些笑容慢慢说,“毕竟能看见您能放下身段如此开怀的交谈,让我们也放心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做的唐突了。” 只有谢拉格贵公子知道,自己的脚被她踩得死死的,大气不敢出。 医生只好忙说客气。 而圣女小姐总算是可以说正事了,她拿起先前跑出去拿的铃,给医生介绍着。 “这是圣神大人在很久以前赐予的圣物,能够短暂的借用一点点圣神大人的力量。” 医生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大铃铛,看着这个圣女大人单手拿起这个大铃铛的轻松样子,当场就信了。 这个材质看起来有点像铁,就这比他手掌还大个一倍左右的铃,单手拎起来还能随意的摇,得是多么恐怖的臂力。 说是神的恩赐也不是没人信。 “所以,圣女小姐的意思是可以用这个帮到我吗?” 医生这么问着,看见对方肯定的颔首。 “是的,您是圣神大人的贵客,自然会尽力帮上任何可以解决的问题。” 圣女小姐这么说着,轻轻摇晃了一下大铃。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医生歪头听了一下,感觉不像是钢铁的汇鸣。 但要他听出这是什么材料,那就有点困难了。 总不可能是D32钢吧。 D32钢,一种人造合金,自然界不存在。目前发现的强度和源石技艺传导性双冠材料,战略地位极高。 不过他一个搞生命医学和源石研究的,并不在材料学有什么太深的研究,只是听过这样的鼎鼎大名。 不过,如果是D32钢,那种密度下,这铃得有多重。 一松手,茶几都可能要被砸塌。 不待他深究,圣女小姐的清丽的声音便响起。 “……能帮得上您的忙,不过并不能一次拔除。圣神大人不能出谢拉格,不然会发生很严重的问题。” “不,这就很感谢了。”医生对着圣女大人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谢意。“那我需要怎么配合?” “有详细的地址吗,或者是经纬度。”圣女大人这么说着,让人感觉有点幻灭。 还以为是更奇幻的办法呢。 医生拿出通讯器,却发现自己没有信号,只好把拉普兰德家族所在的城市名报出去。 “好,……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应该可以帮忙唤醒一半以上的人。剩下的就……”圣女小姐微微摇头。 无能为力了。 受于铃铛材料和她能承受的力量程度,只能做到这般程度。 圣女小姐这么说着,看见医生站起来对自己致谢的样子。 她本想一下跳开,这礼自己可受不起。 在教义里,面前的人可是长辈,就好像是叔叔伯伯这样辈分的人向你弯腰道谢一样,哪里能接。 而圣神大人却让她好好坐着,有些闹脾气一样得说着。 “他把我叫醒了这么久,都没有个道歉,这次总算是收回来了。” “……”圣女只能保持微笑。 谈妥了之后,圣女小姐便与医生告退。 她要回去早点开始准备,可能要到明天才能完成。 医生自然乐意圣女小姐的快动作,所以现在就剩这边的谢拉格贵公子在接待他了。 两个人带着个吃瓜的w出了正厅,时间也快接近中午,作为地主的贵公子自然要带着医生吃一些有面子的。 而他也有不少的问题要问这个炎国来的李医生。 他去过的维多利亚,已经是完整的社会,长处短处都已经有各种完善体系在运转,了解不到一个国家从无到有的建设应该是怎么做的。 他本来也是带着没话找话得与医生搭话,让对方谈一谈自己家乡的风土人情,结果却从里面听出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后来向他探寻,也得到悉心的教谈。 他本身也有不少的打算,但是有些东西是考虑不到的。 像是什么,以宗教为卖点,吸引外界的游客,甚至是资本进驻。 听起来似乎有辱圣神的威名,但其实并不会。 只要运作得当,别把圣神的名义抬出去,以教义来教导人们向善,也是像模像样。 毕竟很久以前就有一代圣女规定过,戒骄奢淫逸,废奴隶制,要人每日自省,日行一善。 其实现在看来感觉不太像教义,更像是教人道德,学有底线。 这些东西不谈。 现在难得有幸遇到一个可以帮得上自己的人,得好好把握现在的机会才行。 圣神大人不会管谢拉格的发展,大部分时间都是放任自流。 所以自己才要努力。 这个国家封闭了太久,与世界完全没能接轨。维多利亚的任何一个大都市,都比现在谢拉格的首都要繁华的多。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自己肩上的负担有多重。 这个国度还有好多的人民吃不饱,穿不暖。他所建立的喀兰贸易是很赚钱,但不是印钞机。 一个企业养一个国家,想一想就知道是天方夜谭。 要把这个落后的国家唤醒,让人们最终能够做到自给自足。让所有人都能和那些他去过的那些城市居民一样。 这是他的追求。 医生只是感觉到这位谢拉格贵公子异常热情,但是在谢拉格语里,对方的姓名异常拗口,他偷偷试了好家伙,也没能成功正常的念出来他的名字。 还不小心被对方听见,最后这位贵公子给出来一个好读的代号。 银灰。 确实是银灰,他的头发的确是银色中带点灰色,很有质感。 包括那根大尾巴。 他在维多利亚都没有见到这样又粗又大的大尾巴,还毛茸茸的,带着些斑纹,相当好看。 不过要是没有这样发达的毛发,他们也不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保持尾巴的温度。 中午吃饭,谢拉格的菜色确实是可圈可点,同样的条件下,医生自认为做不到和这一样的美味。 比隔壁维多利亚好多了。 而银灰则是与医生讨论着各种东西。 大到有国防外交的影子,小到绿荫是否有保留的必要性。 医生在旁边回答着他的问题,却感觉到自己身边的w戳了自己的腰子。 小姑娘闷了大半天了,不开心的要死。 她悄悄伸手牵住自己心上人的手,看见他嘴里巴拉巴拉说着话也不给自己回应。 臭家伙,你和这男人结婚去吧。 虽然是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得贴在了他的身上。 银灰看见那边的女孩突然靠在李医生的怀里,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这位是嫂子?” “……不知道。” 银灰:? 第一百一十三天 医生和银灰突然变成了战友 医生晚上留在了银灰的家中留宿,他是打算明天再走的。 倒不是为了等着圣女小姐把还在叙拉古的人唤醒。 他只是在这里和银灰有着不少的共同话题,一路上看见了各种不合理,不应该。 如果真的能够让这个国家变得美好,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医生这么想着,走进浴室。 他在下午的时候借用了一下银灰家中的长途通讯,给白狼小姐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成果。 她似乎还有些惊异于医生的动作之快,然后说自己很快也可以出门了,到时候拉特兰那边的交给她就好。 “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医生。你说,我到时候要怎么报答你呢?” 医生听见对面的拉普兰德这么说,然后当场挂断了通讯。 三心二意是不允许的。 在另一头的拉普兰德看了下手中的通讯器,看着上面又是不一样的号码。 而且,你居然挂我通讯?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 虽然很生气,不过医生也不在面前。 等他回来了,就有他好看的。 现在医生准备洗澡,银灰家里的大宅里居然还有浴池。 明明信仰的教会主张不铺张浪费的,但还是这么奢侈。 他稍微清洗了一下身子,然后坐进浴池。 微烫的热水没过他的胸口,热乎乎的水把他包裹起来,十分舒服。 特别是在谢拉格这种温度下,泡热水澡简直是享受。 他伸展了一下手脚,靠在池壁上仰头发呆。 明天就离开谢拉格,然后转头去哥伦比亚。 在以后,要么回炎国,要么去莱塔尼亚。 他也曾经在莱塔尼亚呆过一阵,那时候还有不少的顶尖的学者,很厉害。 源石病的基础理念就是那时候在那些人的研究整合下才慢慢搭建起来的。 他倒也不是没有参与进去,但是医生其实并不算特别聪明,也不是天赋异禀。 天才的思维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医生只是靠着时间的积累,把所有想到的可能性都尝试一下,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与他不同,那些人一发现什么东西,就有可能是爆炸性的进展。 好比是有人第一次成功的把源石中的能量传导出来,变成的热能,然后经过漫长的研究,又变成电能,这样里程碑一般的令人震惊。 医生自叹不如,只希望如果自己漫长的生命可以分给他们该多好。 现在的莱塔尼亚,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研究的热门已经不再是源石病,他们更加的热衷于研究源石技艺。 而医生是一个体内没有任何源石颗粒的绝缘体,他很难在这方面有所建树。 能够借用源石直接施法,也是他研究了许久才有的结果。 源石技艺与术士这样的关联,用不恰当的方式形容,那就是眼镜与眼睛的关系。 感染者就好像是视力很好的人,不需要借助法杖。但是用了法杖就好像人带了个防蓝光眼镜,也会好许多。 非感染者则是近视眼,要带个眼镜才会看得清。 倒也不是没有天生就条件很厉害的非感染术士,可以不用法杖就释放法术,只是效果就很…… 医生,瞎子。给瞎子戴眼镜有什么用。 所以他用特殊的办法,绕过了眼睛的桎梏,直接在脑内成像。 不过限制相当的多,也很费精力。 他也曾经尝试过用自己的血液或者基因接种给其他人,然后志愿者就经历了非常恐怖的排异反应。 明明是同样的血型,两种血液混合时也没有异常,但是却会出现排异反应。万幸是把志愿者抢救回来了。 现在这样的实验已经被医生自己给列入禁止名单,这样的实验是非人道的,哪怕是有人愿意也不能做。 只有一小批的人拿了他的基因在做研究,试图尝试破解他的身体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显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不然源石病早就已经被治愈。 他还在想着各种东西,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他本能的以为是w要捣乱,拉开小地图一看,却是一个围着浴巾的青年。 医生转头看着他,对方向他露出亲切的笑容。 “李医生,不介意与我一起泡个澡吧?” “没事。” 医生摇摇头,这里本来就是别人家。 两个男人一起洗澡,能有什么事。 除非他有怪病。 银灰很快就清洗干净,走进浴池里坐下。 医生扭头看了他一眼,真心实意的夸赞一句。 “你的身材很不错,经常锻炼吧。” 银灰伸出右手,做了个亮肌肉的动作,“还好吧,毕竟有时候工作很忙,要是没有一个好身体,很容易会累垮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医生还是能听得出他言语间的自信。 “这话倒是很对,身体才是本钱。” 银灰转身看了一会,伸手按了按他的手臂。 “医生,你也很不错,只不过好像最近没有锻炼,肌肉有点变软了。” 医生捏了捏手臂,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好像就没有去健身过。 自己的身体其实天生就是这样,有点肉,但也不会胖,维持在一个恰恰好的水平。 “勉强吧。” “哈哈,身材可是男人的魅力所在。不过看医生你都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接下来更应该愁孩子的事吧。” 银灰这么说着,本来像是这种话题是很能够拉进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只是他回头去看医生,却看见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拧成了麻花一样。 “……”银灰沉默了一下,迅速排除几个可能踩雷的可能性。 医生和那个萨卡兹是亲人的可能性根本没有,看不出来是兄妹,种族也不一样。 而那个女孩长相也相当不错,身材没敢多注意,但这样漂亮的女孩总是让人喜欢。 那是性格不讨人喜欢吗? 或者是其实医生已经有了婚配,这个是小…… 也不一定,说不定李医生其实是被她包养的? 银灰的思路已经越飘越远,却听见医生叹息一声。 “……那个是我在卡兹戴尔领养的小女孩,银灰,你也有妹妹,我问你一下。” 正常的兄妹或者是父女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是怎么和妹妹和谐相处的? 医生认真得问着,看见面对着自己的银灰面色逐渐扭曲起来。 自己妹妹,手劲贼大,掐人或者是踩脚趾都好痛。 这个叫和谐相处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长长的叹气一声。 不懂,真的不懂。 第一百一十四天 臭渣男,坏医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第二天早上,医生醒的有点晚。 医生自然不是喜欢睡懒觉的人,只是昨天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睡。 银灰,真是一个好磨人的家伙。 一个问题能挖出来许多的疑惑,从问题的原因到会造成的影响,解决的方案和预防的办法,还有民众的安抚问题,各种各样。 医生感觉,如果不是对方拦不住自己,可能早就在想方设法的把他给留下来了。 那饥渴的眼神,和他在莱塔尼亚看见那些研究者们还没有面世的新科研报告简直一模一样。 w倒是已经醒了,语言不通的她默默吃完早饭,跑到了医生房间里。 然后睡了个香香甜甜的回笼觉。 把w抱着自己的手拿开,医生也起床洗漱,准备吃饭。 倒是银灰似乎早就醒了,现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看着新的文件。 他现在主要还是陪着医生直到要离开为止,毕竟是圣神大人安排下来的任务,不能懈怠。 看着小地图的医生还在洗脸,却看见怪异给的车钥匙慢慢飘出口袋,粘在镜子上变成一个小小的对话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ω•̀)¿¿¿” 看起来,这是妈妈想孩子了。 医生则是早有规划,他回头看了一下还在睡觉的w,伸出手指在蒙了些水汽的镜子上写下两个字。 待会 “等一下就走吗?那我要不要过来接你| ᴥ•́ )✧” 不用吧, 医生想着,银灰应该会让人把自己送到城外的,就没必要让它再过来了。 因为那车似乎相当的重,来就来了,把别人的路还压坏了那就…… 而且,这里还有神明。如果对方真的是因为它才关注的自己,那还是尽量避免双方的直接接触吧。 医生这么想着,看见怪异化作的显示屏重新变成钥匙,落在洗漱台上。 他把脸擦干净,钥匙装进口袋,出门去吃饭。 银灰家里的厨师是一位壮硕的丰蹄人,端出来一份一直在锅里热着的早饭。 吃过热腾腾的早饭,医生远远得看着银灰安静的处理文件,他还在想怎么与对方告别。 然后在偶然一眼间被发现。 “医生,饭吃了吗。” 银灰在那边问着,医生也便走过去。 “吃了,味道很不错。”他没有多看桌子上的文件,只是感叹着这位贵公子的勤奋,“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嗯,现在谢拉格百废待兴,能够省下来的时间就不想浪费。”很有使命感的谢拉格贵公子这么说着,让医生想到了特蕾西娅。 “那可要好好加油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也许是穷尽一生也做不到的事业。”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成熟男人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若是谢拉格没有醒悟者,那我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医生,你是今天就要走了吗。” “对,来这里打扰一天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而且还有事要去做,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啊。” 而银灰的表情有些可惜,“我还想,你要是能够留在这里再多帮帮我,那应该会顺利很多。” “这可不一定,我说的可不一定适合谢拉格。”医生微微摇头,给予他肯定,“你现在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哪怕是炎国也一样是在错误和修正中慢慢发展起来的。” 我所说只是在那片土地上曾经发生的而已,有些确实能够给你提供帮助,但是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谢拉格的环境特殊,所以只有你们才知道应该怎么样建设这个国家。 我?我只不过是炎国的一个医生,可没有什么光荣事迹可以说给你听。 也不能留在这里陪你看着这个国家慢慢变得强大。 医生伸出手,拍了拍银灰的肩膀,露出一个笑容。 银灰只看见他的脸上带有自己熟悉的肯定和认同,对着自己说。 “银灰,你可是谢拉格圣女的哥哥,是这个家族的下一任家主,是掌握着经济命脉的喀兰贸易创始人。你做得到,不要因为前途的不可知而畏惧,谁都不能为你开拓明天。” 你就是自己的未来。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他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我知道的医生,不是要求安慰和鼓励,你的意思我明白。”银灰站起来伸出手,与医生相握,“我会带着你传授的经验,把谢拉格推上世界的舞台。” 医生轻轻摇了下握在一起的手。 “我很期待。” …… w被医生叫醒,然后就打算离开。 毕竟黑棘那边催的紧,他手伸进口袋的时候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藤蔓在他手心里挠,痒痒的。 感觉就和撒娇一样。 原本银灰是想要送医生离开的,不过被拒绝了。 毕竟他看起来就很忙的样子,就不要继续让他浪费时间了。 还好宅邸里还有佣人,开着车送医生出去。 昨天没有看见,但是今天他注意到这里的街道上居然还有马车。 有种现代化和中古历史重合的感觉。 而开车的司机应着医生的指路,把他们带到了黑棘房车的旁边。 原本他还要做把车门打开的动作,不过医生和w的动作都比较快,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医生与司机道了个谢,便打算离开。 而佣人却还被自己家的少爷交代了其他事。 让医生稍微留步,他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亮出成堆的礼品。 看着就价值不菲,大公司的老板就没有出手寒酸的。 这肯定不能收啊,他去了别人家里,什么礼物也没给,还让别人帮了不少忙,现在还收人礼。 脸都不要了。 医生下意识的拒绝,却看见佣人拿着个手绢擦着眼镜。 “少爷和我说,如果你不要,就对你说。” 不收就把这些东西给我,然后钱从工资里扣。 “……那是真扣还是假扣?” 佣人捂住了脸。 银灰,真有你的,银灰。 医生了解到了这位年轻人手段十分恶劣的事实,只能不要脸得把东西收下。 佣人帮着医生把东西拿上车,然后在门口对他说。 “少爷其实是开玩笑得这么对我说,他从来不扣别人工资的,而且还会经常发福利。” “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医生与那位开车的佣人挥手告别,车辆慢慢启动。 在他走后,银蓝色的光芒在这位无辜的开车工具人身上一闪而逝,有些迷糊的人疑惑着自己刚刚自己有做了些什么。 雪山上有人胡乱的发着脾气。 走,都可以走。 来了也没有问问我最近睡得好不好。 你个傻狗,以后都别来谢拉格,给我爬! 烦死了 睡觉! 第一百一十五天 我们,去哥伦比亚 花了几天时间,一老一小两个人总算是从绵绵的雪山中出来。 在房车停下排放废水的时候,他也下来找了个地方透气。 现在的气温就没有那么冷了,一件外套一件长袖就足够。 这排放废水的小溪医生也在小地图上看过,下游是没有人生活的痕迹的。 生活废水总归不干净,他毕竟不是什么缺德的人。 而排在地上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怪异不太愿意。 因为容易溅到车上。 在谢拉格的雪山里,找个足够高的坡往下倒就行了。 那种冰天雪地,根本没有人。 有也早就饿死了。 而倒下去的废水很快就会变成一坨冰,在白色的雪地里黑的显眼。 医生远离了小溪,在旁边的树林里逛了一圈。 然后拔了点有些年份的草药回来。 这样无人涉足的山野里,是真的会有很多的药在长着。 就看自己的见识足不足够认出来了。 医生满心欢喜得把草药洗干净放在一边晾,然后招呼着w一起下来帮忙。 毕竟不同于卡兹戴尔那种的废土,在那边荒野才是常态,树林其实并不多。 而这里就显得生机勃勃,大片大片的森林。 要不是这里有路,医生也不可能往树林里钻。 这条路好像是谢拉格通往哥伦比亚的商路,虽然只是一条泥土路,但多少有了前进的方向。 w被医生叫下车,然后拿着个原本装米的袋子跟在医生后面进了树林。 医生一边给w说着这些草药的作用,一边慢慢得把还在土里的药挖了出来。 当然,有些药是分株的,他也不会连根拔起,留着说不定还会长。 w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草药,装进袋子里。 在这一片搜刮了一圈,两个人带着满满一袋子的草药回来。 黑棘伸出藤蔓,递过来两个摘下来洗过削了皮的野果,看起来有点像是梨。 医生洗洗手接下来,水嫩多汁的果肉是酸酸甜甜的,不像正常市面上买的那样甜,口感清脆。 但是味道和梨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这叫什么,但应该是没有毒的。 正常植物的果实带核的都不会有毒,不然种子要怎么传播出去。 把草药上的泥土洗干净,他拔掉上面的叶子,这一步尽量是不动铁刀,因为会有腥锈味留在上面。 有些药材的叶子的确是能入药,但是这些不行,没有什么价值。 而且不好保存。 医生向来是喜欢晾晒干了拿去煎药服用的,磨成药粉也是为了方便携带。 如果真要说,磨成粉还容易受潮,而炎国有些地方一年四季都是潮湿的。 夏天湿热,冬天湿冷,简直人间地狱。 哪怕是他也忍不住去把恒温器打开,不然太折磨自己了。 而叶子晒干了会是什么样的?一碰就碎,随着风就吹走了。 哪怕是叶子都碎了,草药也不一定干透了。 所以叶子留来没用,丢掉就行。 医生还在想,应该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晾才比较好。 驾驶位倒是透光的,或者是把窗户关下让太阳晒进来。 但是泥土路上开窗户会有叶子吹进来的,还有沙子。 不过黑棘最后还是给了医生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看着房车在自己的房间那里加了个小窗户,留下一个被栅栏围住的阳台。 晾衣服的地方是一个烘干室,里面虽然温度会高一些,但是空气不流通,晾衣服可能还好,一晚上结束也就干了。 但是放草药的话,就有可能会发霉变质,还有可能直接熟了。流失药性。 医生和w上车,房车也排干净废水,慢慢启动。 现在无聊的等待时间就非常难熬,也许医生还好,他本就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w就只能一脸无聊得瘫在床上,医生给她买的书也不是没看,但是看得进去的就几本故事书。 实在无聊的女孩翻来覆去,然后跑到医生房间里。 “我要学做菜。”女孩这么说着,让医生一脸奇怪。 “之前不是学过了吗。” “可是现在很无聊嘛……睡觉都睡不着,你又不陪我玩。”w嘟起了嘴,摇着他的手臂撒娇,“不然你就来和我玩。” “……玩什么?”医生稍微确认了一下。 “嗯哼~?”萨卡兹的女孩笑的很暧昧,然后被医生捏了一下脸。 “……我教你怎么做糕吃吧。” 医生这么说着,带着w出门去。 黑棘伸出藤蔓,把桌面整理好。 他前面还在记录着这些草药的年份和数量。成长的越久的草药,药性就越强。 毒性也越强。 并不是说随便吃吃就能把病治好,炎国的中药重在调理身体,然后让人体去解决病症。 专门对付病而诞生的是西药,也是现在世界医药学的主流。 两种办法各有千秋,医生只是习惯了用中药去调理小病,大病还是做手术为好。 没有条件的,或者是情况特殊的,医生会有所调整。 就好像是丽兹,如果是在医院里进行治疗的话。 那说不定最后的结果是截肢。 医生多少还是厉害的,无论是经年累月的积累,还是特殊的源石技艺。 而现在这么厉害的医生,正在教w做米糕。 银灰相当务实,虽然送了不少东西,但基本上都是能够用得到的。 比如一套合身的衣服,医生现在都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身形尺码的。 又或者一根做工精细,性能卓越的折叠式法杖。 医生倒确实是能用得上。 还有一大罐子的精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了包装上还有一闪而逝的谢拉格文字,写着一些祷词,还有一圈宗教内特有的符号。 感觉是上供用的东西…… 总不可能银灰把给贡品给他了,是吧。 医生这么想着,倒了一点细细的糖在米粉里面。 谢拉格没人敢去偷贡品,哪怕是圣女也不会去动。 这确实不是银灰给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医生看着放在阳台的那些草药都已经干透了,便找了个盒子收了起来。 有些药性会冲突的还要分开存放,不然掉下来的粉末混在一起或者是怎么样的,可不太好。 而现在已经快到春末。 哥伦比亚,也就在眼前了。 医生想要买个电脑 第一针 哥伦比亚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哥伦比亚是一个新兴国家,历史并不悠久。 在建国之初,也是秉着感染者与普通人等同地位这样的理念而吸引了无数的人们。 感染者的大量入驻同样的带来了无数资本家的注意。 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廉价的劳动力。 尤其是在哥伦比亚,这里的法律更宽松的允许感染者们去工作。 除了食物和饮水这类不可能放松的地方严格把控,其他的行业都是允许感染者去工作的。 但是在资本家的眼中,感染者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可以用于谈条件的一个话题。 只要用‘你们可是感染者’这样的言论,就能让这些在别处找不到工作的人们抬不起头。 所以,薪酬方面就只能任人宰割。 感染者们只不过是从一个被压迫的地方来到另一个被剥削的地方。 其实有很多人知道那些资本家的做法多么令人不齿,但比起以前那吃饭都要拼上全力的生活,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而其他的普通人们则是和他们居住在不同的区域,两者除了工作上可能会有交集,其他时候都是不相干的。 双方有不同的生活区域,感染者是不被允许进入普通人的生活区,除非有特殊的许可令。 而正常人就没有这个条例。 如果你想要去和感染者厮混,也没人拦着你。 事实上,也有一小部分的感染者与普通人交了朋友。那些感染者在漫长的被唾弃的生活中,早已没有棱角,圆润的为人处世和不差的性格,并不讨人厌。 然后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开明的人,于是变成为了朋友。这也不是不可能。 而许多的感染者则是已经被过去的经历养成了一种自卑的心理,他们不敢和普通人说话。 这些人只是在同为感染者的圈子里报团取暖,过得也算是简单而快乐。 而在哥伦比亚,还有一个吸引着感染者们的点。 这里有莱茵生命。 一个致力于生命科学,研究普通的疾病,也研究矿石病。 他们切实的研制出了不少对付源石病的特效药——在当下的环境里,能够有效遏制源石病的已经足够被称为特效药。 想要降低血液中的源石含量,那就是大手术了。 感染者们掏不起这个钱,正常人不需要。 但是资本家需要,他们会把这个当做展台内姿态优美的那只天鹅。 让无数的癞蛤蟆趋之若鹜。 活着。 这是无数感染者最真实的愿望。 抓住了感染者命脉的人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他们是冷酷无情的吸血鬼,但同样明白,如果不给感染者们活下去的希望和过得去的生活。 那感染者也就不会为自己干活,创造收益。 在这方面,所有的资本都有一个底线。 最多能给到什么样的待遇,不能再高。 不然恶意的竞争待遇应酬,得益的是感染者,他们自己赚的就少了。 虽然这边的环境如此,但是对比起其他地方,已经是令人向往的天堂了。 哥伦比亚就是这样一个环境的国家,普通人与感染者一起在这城市里生活。 并不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没有人去刻意的惹是生非。 敢和感染者惹是生非的早就已经被吓死了。 说到底,感染者是比普通人要力量强大的。那些感染了觉醒了源石技艺的更是让普通人害怕。 不过这样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 普通人与感染者间的隔阂太深,一起生活,地位平等,都不过是打出来的幌子。 他们依旧是两个泾渭分明的团体,不可能放下成见和谐的在一起生活。 官方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呢。 因为感染者命短。 感染者与感染者生下来的孩子,大概率也染着源石病。 一代感染者死去,新的人又进来。 城市里的老人们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代的人死去,已经淡漠了这习以为常的事情。 只会在和老友聊天的时候,才提起来曾经。 曾经自己还有一个工友,一样是感染者。 她很漂亮,人也很好。 我还在她的碑上放了朵花,只是可惜。这样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说……也是我的初恋。 真是可惜。 而流年已不在,也许她死了也好。 这样,初恋的记忆就永远是美好的,只存在自己的记忆里,永恒的活着。 只属于自己得活着。 你看,她还是那么美。 …… 哥伦比亚当局把感染者所在的地方称为外城,那边除了基础的设施以外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娱乐项目也不是特别多,但还是有。 感染者们自己开的,或者是怎么样。 毕竟感染者是没有一代一代都活着的普通人数量多的。 而主城区就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设施繁多,花样百出。 游乐场或者是商业街这样的热闹场地,更是外城没有的。 市政府那一块,就是市中心了。 基本上,非富即贵吧。 而医生来到了哥伦比亚,第一件事是去办个临时车牌。 在哥伦比亚这里有大路了,不过上路需要车牌,不然到时候可能会被抓。 哥伦比亚这个地方说的话,和维多利亚语十分相似。虽然有些不太一样,但w多少还是听得懂的。 闷了一路的女孩兴高采烈得拉着医生去玩,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丢下女孩跑掉。 而且车上也确实无聊,陪着她玩一会倒也没什么。 两个人毕竟都不是感染者,在这里可以随意进出。 医生被撒欢的w拉着到处跑,还偶尔买一些小吃。 而医生拿着w递过来的小吃,拉着小地图看这个城市的全貌。 女孩知道接下来还要坐很久的车,拉着医生去超市里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零食。 还有几副纸牌。 然后想到,其实就两个人。 买了纸牌又能怎么办,隔空叫人来玩吗。 或者,黑棘? 到了这边,通讯器就有了信号。要说无聊也不会了。 拿着通讯器玩游戏或者看电视都是非常消磨时间的事。 w看着旁边陪着她逛街却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医生,哼的一声踢了一下他的脚。 没见过你这样的,陪人逛街还发呆。 你这老公怎么一点也不称职。 不开心。 要抱抱。 —— 元旦快乐,幸福安康 都早点找到自己的w 爱你们 第二针 我现在都还没有白咕咕,所以莱茵生命第一个角色就是她 莱茵生命的所在地并不在哥伦比亚的首都,但同样是在一个繁华的都市里。 也没人能说得清,到底是因为城市的优秀条件才让莱茵生命落户于此。 还是因为莱茵生命才让这座城市快速的发展。 再度行驶了两天,医生就带着w到了这个城市。 确实是十分繁华的都市,车来车往,路边的商铺或者住房满满当当,看得出来城市规划得还挺不错。 医生有办法进入莱茵生命,与他们进行一个交流研究。 但是那样得到的资料始终是受限的,他们不可能拿出最新的研究成果在交流里送给别人。 所以医生打算在这里浪费一点时间,加入莱茵生命里去看,去了解这里都有哪些新科技。 他在莱茵生命有底气的原因是,这里有之前在莱塔尼亚认识的研究者。 的孩子。 医生偶尔与那位研究者有所往来,只不过对方于十年前仙逝。 参加葬礼的时候,便遇到了他的孩子。 本着是朋友的孩子这样的想法,他便在那时候稍微给了那个小伙子一些鼓励,偶尔也会寄一些书信和礼品过去,让他能够有动力去完成自己父亲的遗志,攻克源石病。 是的,如果不是这样,医生也不会专门的鼓励这个孩子。 在这条不归路上,用各种办法吸引新鲜血液才能够破除这必死的诅咒。 毕竟研究者会老,心态会老,思维慢慢的固定下来,不在和年轻时一样那么活跃,创新能力就慢慢的降低。 科研这条路需要年轻人的创新思维去打开的大门,老研究者迟早会败给年轻人。 一代胜一代,医生其实也不过是一朵冰花,后生的大浪已经汹涌澎湃,而自己却像石头一样思维僵硬。 总之,那位年轻人在最后一封书信里说,自己到了莱茵生命去工作,专攻源石病和源石病研究。 还自豪的对他说,自己虽然还没有和父亲一样的伟大,但是一定会在有生之年超过自己父辈的荣耀,然后再让自己的孩子超过自己。 源石病不一定能在自己手上被攻克,但是自己还有孩子,孙子。 我们为他们铺好路,让他们为我们走下去。 您与父亲他们为现代源石病理论奠定了基础,我们便再这之上继续前进。 伟大,从来不是一代人的事。 医生那时候看完书信,欣慰万分。 为老朋友有个出色的孩子而感到高兴,也为这路上走着的人又多了一个而庆贺。 现在去找对方让他给自己帮个忙,应该是有希望的。 就算没办法,也不过是浪费一些时间去走流程。 他这么想着,带w在这个城市里逛了几圈。 确认了一下莱茵生命的所在地址,然后去熟悉了一下各种常用的设施。 银行,餐厅,菜市场,超市,这样的地方。 最后才选定住址,租了个三室二厅。 为什么是三室二厅?因为只剩这个了。 如果换地方住的话,附近还真找不到条件一样好的小区。 特别是对方提供停车位,甚至能够容得下医生的巨无霸房车。 只不过停车费有点贵,一个人占了八个车位。 一个是住房免费送的,剩下七个按租收费。八个正好一打还给他打了个折。 估计也没人想到,还有人带着房车来租房的。 带着w搬进去,各种东西整理清楚,也就到了晚上。 晚饭早就吃过,这里的饭菜味道也就一般,不难吃,也不出彩,还算正常。 不过这个三室二厅是带厨房的,里面一个炉灶其实还不错。 炉灶自然是没有锅的,上一户租客已经带着锅搬走了。 医生把自己的炒锅从房车里拿出来,电饭煲摆在一边,碗筷也整理出来。 这下就有了家的味道。 而一直跟着他的黑棘则是直接问他, “能不能把我也带进去?” 医生自然是同意了,拒绝的话也不太好。 后来仔细一想,就算拒绝了有用吗。 以前它不也是没有允许就直接跟着自己的吗。 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口。 把显示屏安在客厅的墙壁上,它就自己扎了个孔把自己固定在墙上,然后调出一张风景照,装作只是一个普通的屏幕。 w那边去洗澡了,医生也去把w的房间整理一番。 他知道女孩比较懒,而且喜欢睡懒觉。 所以他把采光最好的主卧给了这个起的晚的小家伙,保证她早上七点就会被太阳照的睡不着。 人那么懒做什么,又没有什么活动,醒了吃,吃了睡,到时候会变成小猪的。 而w长得肥肉正正好的长在了需要的位置上,让她能够肆无忌惮的当个小猪。 医生把w的房间整理好,床单被罩被子都铺好,枕头拍平整,衣服倒是没有碰,这是私人物品。 虽然她不会在意,戒指都到手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医生在意。 把书也放在w的床头柜上,他就回去整理自己的房间了。 w洗完澡看见自己的床铺已经铺好,套上衣服走到客厅。 而医生已经收拾完了准备去洗澡,除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就只有厨房里热水壶正在烧水的声音。 女孩嘿嘿笑着就想进医生的房间,但已经严阵以待的黑棘抓住她的手,把贼心不死的女孩丢回房间。 和她合作了之后,虽然自己的孩子态度是有些软化。 但是这家伙就总想借着这个身份去占便宜。 我跟你讲,图样! 就你还想在我面前对我的孩子动手动脚? 除非他在,不然你就安心待着。 医生在浴室里什么也没听到,洗完澡倒了杯热水就上床躺着去了。 他打算明天在莱茵生命旁边逛一逛看一看,然后在周边的人里问问关于莱茵生命的评价如何。 最好是可以再去外城问问那些感染者。 哥伦比亚确实是给人们带来了美好的生活,至少不用再为明天的饭而发愁。 这是医生感觉到很不错的。 即使这种好是带有利益倾向的,是所有图谋的,那也好过在维多利亚时看见的,把所有人都驱逐出去。 甚至是卖到哥伦比亚来。 这种做法,太令人不齿。 医生希望莱茵生命是一个真正为感染者所想的公司。 希望。 第三针 我自愿加入莱茵生命( 从外城回来,医生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默默出神。 莱茵生命的风评非常好,甚至大多数人普遍的认为。 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可以制作出源石病的解药,那当仁不让的就是莱茵生命。 除此之外,他们认为只有国家力量可以比莱茵生命更厉害。 如此总结下来的话,那医生能够明白一个事实。 莱茵生命,在哥伦比亚。 起码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实质性的成为了感染者们的明灯,是为无数感染者的所盼的希望。 但是关于莱茵生命的评价也不是一面倒的好。 他在一些人的口中了解到不一样的消息。 破碎的只言片语就足够让人感觉到不适。 一脸颓废的酒鬼与他说着醉话,抱着酒瓶子,脸上的表情是哭似笑,好像一个神经病。 他对着医生说出带着腥臭酒气的话,就好像是恶魔流淌的恶臭口水一样恶臭难闻。 “莱茵生命,哥伦比亚,可是会吃人的啊。” “我的女儿……就是被他们抓进去,再也没有见到。” “我是一个懦夫,我不配是一个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是一个失败者……” 而我说的,没有人信。 谁也不会信一个醉汉的胡言乱语,听见他诋毁着莱茵生命,更是恨不得给他两拳。 医生不对此有何评价,只是为他付清了酒钱。 这样一条微不足道的消息并不能说明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疯子,只是胡乱的说着呓语。 他在第二个地方得到了类似的消息,一个带着孩子的坚强的妇女。 她的丈夫不见了,她在晚上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丈夫被抓上车。 从此,她承担起一个家。 第三条,是一个老旧房子里发现的死尸。 也许不是只发生了寥寥的几次,而是因为其他时候没有被发现。 …… 晚上医生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间。 他重复看着自己笔记本,试图从这黑白分明的字迹里看出什么联系。 莱茵生命到底是好还是坏,这并不能看一面之词就自己脑补出结果。 如果说那些被抓走的人是因为马上要到了源石病最危险的末期阶段而被带走,进行隔离,那自己岂不是就误会了别人。 在有明确的证据之前,医生不会乱下定论。 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分毫不差记录着的那些对话,回想着他们曾经与自己说话时的神态与动作。 在小地图上,他能够看得见外城夜晚其实也很热闹,感染者也是人,他们也在衣食饱暖的现在学会了享受。 动听的音乐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一张磁带就让那大大空地上的人有了新的活动。 并不繁华的外城街道也有专门的夜宵店,大抵都是一些重口味的食物。 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刺激的味道,养生并不能让自己多活几年,那就尽情的狂欢。 这是感染者们的特殊文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去他妈。 而感染者的孩子们与自己的父母在街道上大呼小叫。 这些孩子们也能活个二十几岁,运气好的可能会到三十岁。 年轻人的身体总归比较耐熬。 也因为他们的短命,所以这里没有任何的教育设施,只要会简单的计算就可以了。 教育是很漫长,也要很久才能收回成本的事。 不说道德方面,谁都会觉得把宝贵的资源放在这些短命鬼身上太过浪费。 就算这里面有天才。 一个甚至活不到三十岁的天才,能有什么用? 正常人读完大学是二十二岁,大学的学费就不是感染者能够付得起的。 而大学出来他们能做的,正常人也能做。 继续深造,则可能会死在学习的海洋里。 医生也很明白这一点,事实上就他自己看来,这里的感染者也已经过得很不错了。 在炎国,虽然有进行教育,但也只是政策规定的义务教育。 只有九年。 正常人是十二年。 感染者持续九年的义务教育结束的时候,也是十四五六岁了。 让他们继续学习的意义不大,当地政府会安排一些简单的工作给他们。 像是清洁打扫,图书馆管理员,维持秩序的保安这些事,然后会给他们提供相应的工资。 还有的会签署个人志愿协议,进入源石病研究中心作为研究的对象。 当然,非人道的实验被明令制止。其他的实验也会向病人征求意见。 实验室会保证他们的吃穿用度,还有正常水准的精神生活。 但不会提供给他们金钱。 等他们到了源石病末期,则是会在父母或者是亲戚的陪同下,平静的完成安乐死。 这一切出自个人志愿,炎国不会忽视任何人的意志。 如果对方真的想痛死的话,那人们也不会多加干涉。 而父母能够得到一笔不算少的钱,算是国家对于他们的补贴。 如果是没有亲人的,在没有特殊安排或者交代的情况下,会被捐进慈善机构,这笔钱会有着他们自己的署名。 这是炎国对感染者们的温柔。 炎国那边感染者一直不多,所以在这方面的支出也不多,所以有能力为感染者提供更好的环境。 他无权指责其他人做的如何不好,自己的得天独厚不能让全世界都效仿。 至少医生是这么想的。 他几次想要拿出通讯器拨通那位在莱茵生命的研究者,然而却默默的又停下了手。 如果自己想要看清楚最真实的莱茵生命,就不能靠关系省麻烦进去。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已经烂透了的公司,那他的腐臭味就绝对藏不住。 医生把笔记本翻过一页,写着自己对莱茵生命的猜想和一些现在有的疑惑。 包括那时候在维多利亚没掉的那一批感染者在内,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 难不成是被运到哥伦比亚来生活了? 那又怎么解释那时候的车上有莱茵生命的人。 医生把自己现在所能想到的东西都写在笔记本上,敲着桌子回想有什么忽略了的地方。 他想。 明天,就去莱茵生命面试一下看看吧。 ……不,先去把好久没有用到的假面皮做出来。 毕竟是打着坏心眼到莱茵生命的,就不要耿直的把真面目拿去叫人了。 w……在家里看家吧。 第四针 w变成了小猪 医生筹备了一天的时间,把假面皮的材料给整备完成。 面具的雕刻细节塑型都很费眼睛和手,而且材料的处理也不容易。 医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材料处理得差不多,一些胶质还需要冷藏一段时间,得到第二天才能开始制作。 他也顺便出去逛了一圈,了解了一下莱茵生命的事情。 在这个小区里就有一些在莱茵生命工作的科研人员,他稍微打听了些这方面的事,装作想要去这里工作的样子。 而医生也就顺理成章的知道了,现在莱茵生命招人的条件。 薪酬方面没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对方只是提了些福利待遇。 其实从这方面而言,莱茵生命就已经是很理想的就业公司了。 医生回去后想要整理出自己的学历证明,最后发现只有一张兽医证。 他没有带着过来的学历证明,而如果暴露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伪装就没有意义了。 医生开始为怎么混进莱茵生命而发愁,甚至想到把那里的员工打晕,然后假面皮刻成对方模样这种损招。 不过最后还是作罢,医生也不会做这种事,只能在小地图上找找看看,想要寻找到新的办法。 晚上吃完饭,w闲得无聊就想拉着医生出去玩。 不然他也是客厅里发呆,一个人干坐在那里,看着傻乎乎的。 医生也没事做,就随她出去乱跑。 毕竟也是陌生的城市,各个地方都很陌生而充满新鲜感。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走走玩玩,倒是很开心。 医生看着街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车流和人群交错汇杂,人行道上已经斑驳的斑马线。 前面的w双手伸平,变成一个十字,踩在地上阻挡行车的矮钢管上。 医生看着她笨拙的保持着平衡,然后摇摇晃晃得要摔下来。 面色平静的人,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的笑意。 走上前去给女孩扶了一下,看着她又继续挑战这有些幼稚的游戏的样子,医生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巴别塔带娃。 他看着远处闹市的喧嚣,在习习的晚风中陪着傻姑娘慢慢走着。 头顶的星空并不明朗真切,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 而月亮还是散发出十分明亮的光芒,比不过那边如同白昼般的热闹非凡,还是有着自己的几分颜色落在他们身上。 女孩露出的笑容很漂亮,医生忍不住的想要把这一幕好好的记录下来。 刚掏出通讯器,却给她看见了,被锤了一下胸口。 “你的通讯器拍照很糊的,用我的。”女孩这么说着,拿出自己的通讯器。 刚亮起屏幕,医生就看见女孩的桌面是他的睡颜照。 一时语塞。 不过好歹拍的还算好看,不丢人。 医生这么想着,看见w对着他招招手,“来,凑近点啊,那么远怎么拍照片。” 被女孩拉到身边,右手也被她一下抱住,可是她还是不满意。 “你比我高好多,这样拍不好看……你稍微蹲下来一点。” 医生比w高大半个头,真的要说也不是高出了特别多。 但是他不懂拍照,就顺着w的意思微微蹲下了身子。 女孩掂了掂脚尖,看着通讯器里自己与医生的影像,露出好看的笑容。 医生也跟着露出微笑,以为女孩要拍照了。 w摆好姿势,然后转过头,亲在医生的脸上。 通讯器忠实得记录下了这一幕。 有时候,月亮也会惹出祸。 w拍完了照片就跳开来,笑嘻嘻得往前跑,风中只有她的一串娇笑声。 “嘻哈哈,医生大傻瓜。” “……” 医生面无表情得擦着脸,在后面慢慢跟上去。 小姑娘最近越来越调皮了,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这是能乱…… 其实好像已经被乱亲过了吧? 他有些迷茫,跟在女孩的后面慢慢走着。 w在前面买了杯奶茶等着他,医生向来是不推荐晚上喝这种高糖的东西的。 w一直也少有去买这种东西,除开医生的不建议,另一个原因是贵。 糖本身就很贵,更何况是二次加工的奶茶。 医生接过女孩递过来给他的一杯,偶尔喝一次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调皮的惩罚是不会少的,不过还是没能下重手。 也许在女孩看来,这反而是一种另类的亲昵? 医生捏了捏w的脸蛋,感觉手感比起以前更好了些。 他两个手指搓了搓,突然对旁边吸着奶茶的w说。 “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脸上的肉捏着都软嘟嘟的。” “……!”w咬着吸管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没有吧?” 不过就算是没有,给医生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似乎真的变胖了。 自己找到了他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运动过,天天就和着他吃吃吃,变胖了才更有可能。 女孩的脸一跨,看着手里的高糖饮品,仿佛是看着洪水猛兽一样的恐怖。 然后还是不怕死的继续喝。 最后一口,以后不买了。 w这么想着,突然瞪了眼医生。 “不对,肯定是你把我的脸捏肿了!” “……”医生揉了揉下巴,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是自己把她的脸捏变形了。 “那就不捏了。”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w变得更不开心,两个腮帮鼓鼓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医生一阵头大,看见w把自己的奶茶伸过来。 “给你喝,我不喝了。” “……”医生看了下自己手里还有一瓶。 “好贵的,浪费可耻。”w一脸认真得说着,然后看见医生把她的吸管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拆出自己的那根。 没劲。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绕着周边逛了一圈,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回到家。 医生本来还想问w饿了没有,要不要去买一些宵夜。 她原本十分意动,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毅然决然得回去了。 真是可怜。 医生只是好笑,只是稍微胖了一点,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吗。 他又怎么可能明白,女孩子永远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最美好的姿态的执着。 w给自己紧急热身,加练了几组在巴别塔时学到的的训练动作。 医生在旁边看着w的通讯器。 自己被亲的那一张变成屏保了。 可能桌面也是。 有点怪怪的。 第五针 不知道怎么起标题 今天是周末,街上的人也多了不少。 医生下午出来了一会,之前买的雕刻工具怎么用都不顺手,他就打算再看看还有哪些用的舒服的。 一把好用的工具对手艺人来说有很高的提升。 挑选工具用了挺多的时间,旁边等着的w都已经有些闲不住。 医生终于选中一套感觉还可以的,价格适中,然后才带着w回去。 前面说了出来也没有事,还不如在家里,这姑娘不听,就是要跟过来。 “就当出来运动了,你自己嫌弃我胖。”女孩哼哼了几声,牵着医生的手走在街上。 虽然事实上还什么都没有干,却感觉已经提前进入了婚后生活。 但还是想要更多的和他一起,可以的话,她想一直握住医生的手。 医生也默默牵住w的手掌,拎着购物袋慢慢走回去。 本来是可以坐公交车回去的,但是w既然是说要锻炼身体,那就多走走吧。 之前在车上躺的人都软了,现在有这样暖融融的太阳,多晒一晒也是好事。 人是离不开太阳的,甚至到了日常生活认为任何与太阳相关的都是好事这样。 走过一个小小的公园,林荫下挥之不去的冷气让女孩缩了缩脑袋。 出了公园是一个小广场,附近似乎是有养鸽子的人,这里经常能够看见有鸽子飞过。 偶尔还会停在这个广场上。 医生还奇怪,这就不怕有人把鸽子抓走了吗。 今天的小广场被年轻人占据,原本盘踞在这里的老人们只好挤在一角,看着这里的小情侣在轻声细语,然后与自己的老伴笑呵呵地说着自己的年轻时候。 没有老伴的就只能默默感受这温暖的阳光。 医生走到广场,对面就是自己住的小区,这条路近很多。 w则是看着地上突然多出来的黑色阴影,本能的警惕抬头。 而后,看见一片鸽群缓缓降落,在这石砖地上伸展着自己的羽翼。 医生也看见这群鸽子的身影,在小地图上,他看见这群总体为白色的小东西又正正好的组成了翅膀的形状。 可惜,小地图不能截图,也不能把照片洗出来,不然应该会很美的吧。 医生这么想着,抬头看见白色的鸽群里混入一个白发的女孩。 她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微微垂着头。 好几只鸽子落在她那边,甚至有一只踩在她的肩膀上,她自己却似乎毫无所觉。 白色的少女与鸽子,如果再加上一个嘴角的淡淡浅笑,那就应该是美好到让人几欲落泪的画卷了。 只不过,医生第一个想到的是。 ※鸟类没有直肠,所以它们选择无粪一身轻。 咳,这么说太过分了。 但是鸽子一直站在她身上的话,确实感觉比较微妙。 而且, 她是不是睡着了。 医生这么想着,看见一位褐色头发的女孩朝着这个被鸽子困住的人走过来。 惊起的鸽子呼啦啦腾飞而起。 这是在等朋友的时候睡着了吗,看种族特征是黎博利,确实听过有些黎博利人先天性的作息颠倒,与常人不同。 这样的女孩在白天出来,真的不会因为困而突然在街上睡着吗。 这个褐色头发的也是黎博利……希望能把人看好吧。 不然,因为太困了而出现意外也太令人担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医生并没有去多管。 毕竟正常的设施是只有白天在运转,除非是有专门考虑到这一小部分黎博利人的情况专门设置了夜间组,不然他们有事一样也要到白天来处理。 至今也没有听到有黎博利人因为困,过马路的被车撞了这样的新闻。 医生相信繁衍延续至今还能存活的种族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而且对方也有友人的陪伴,就没必要去打扰她们了。 而w却在快要进小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群鸽子。 她也会觉得白白胖胖的大肥鸽很可爱。 白鸽还没有飞走,她却看见一个褐发的女孩和白发的女孩坐在同一条长椅上。 她的头上站着一只鸽子。 “……”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朋友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不靠谱。 …… 医生回到家,默默的又去琢磨自己的假面皮去了。 w在旁边看着也嫌无聊,在旁边乱动,活泼到有些烦人。 医生只好挑了些事给w做。 他把手里的雕刻刀和手电筒一放,给w下达了命令。 “w,我今晚想吃点好吃的。” 女孩闻言,缓缓站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就算得到了戒指,也只是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没有任何改变。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他去做,自己依旧当个幸福的小猪,一点也不像一个妻子。 所以,今天要开始改变。 萨卡兹的女孩一脸认真,从后背抱了下医生,然后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着。 “亲爱的,交给我。” “……” 医生看着好像顿悟了一般的w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多么严肃认真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他迷茫了起来,然后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w现在的厨艺医生觉得是过得去的,味道肯定不会差。 菜也不会缺,还都是从房车上拿下来的,不够下去拿就行了。 医生很快的就闻到了开水烫猪肉时的一股淡淡的肉腥味。 也不知道w会煮什么,有些期待。 他这么想着,看了下小地图。 小广场上的鸽子已经消失不见。 一白一褐两个人影还在那里坐着。 医生不由得把视野拉进,调整了一下角度,看见两个人都睡得很香甜的睡颜。 “……” 看起来,黎博利们没有出意外的原因是,在出了意外之前先睡着了。 医生看了一下时间,原本没有多管的意思。 现在外面风和日丽,多坐一会也不会感冒,顶多待会醒了屁股发麻,再加个脖子酸痛。 他是这么想的。 还顺带注意了一下她们的衣服和头发上有没有白鸽留下来的什么东西,幸好是没有。 不然画面太美。 好巧不巧,通讯器弹出来一个天气预报。 接下来一个小时内会降雨。 虽然感觉,一个小时内她们都已经醒了。 医生去厨房里面准备换下w,让她去把下面的两个黎博利叫起来。 但是女孩今天态度很强硬,她想当一个好妻子。 那好吧,又是医生下去当好人。 不过他很快就又回来,那两个女孩在自己靠近之后就很快的醒了。 医生还看见两个人提着的包包或者是背后的书包里有什么东西冒出头,是一个机械制品的样子。 看起来黎博利人早就有规避一些不好的事情的办法。 医生便拿出通讯器,稍微提醒了她们一下,要下雨了。 一个女孩看了下通讯器,面色惊恐,慌忙道谢了一番就拉着同伴跑走了。 黎博利人,风风火火。 第六针 作者不是群主,是我小饼干哒! 假面在第三天终于雕刻完了大膜,是支撑着整个假面大形状的基底,接下来就是要把其他材料抹上去,让整个面皮丰满起来。 说一些不相干的,和化妆有些类似。 然后就要等待阴干,这时候不能太高温见太阳,不然可能会干燥开裂。 最终成品第五天才出来。 医生在等待的时候做了第二个的假面,这种东西有备无患,也不是很占地方。 他这几天也想到了加入莱茵生命的办法。 公司企业这种东西,除开资源,人才,受众群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产品。 一个足够重磅的产品可以让公司长久受益,如果再加上合理而人性化的运营宣发,那就能够把钱和名都挣的盆满钵满。 而一个好的产品,可以带动一个系列。 就好比是,现在的人提到了999这个牌子一样,这就是一个系列。 医生想到了自己之前还在计划当中的一些实验药品,虽然大部分的资料并不在手中,但是简单的推导出一个轮廓,那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当然,是他个人研究的,后来源石病方面有消息了,就把这个丢在一边没管。 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用的上。 他想要用这个来敲开莱茵生命的大门,就算这个真的被研究出来了也没所谓。 反正炎国在前两年已经有了更厉害的,但是因为材料原因做不到推广,所以只在国内发行。 说实话,炎国也没有多少新产品在外流通。先满足内部需要,然后多余的才对外输出。 而其他国家的科研水平…… 歪嘴( 在外面还因为源石病而闹得乱糟糟的时候,炎国在安静发展。 其他国家内部分裂夺权的时候,炎国在默默发展。 世界上战火纷乱的时候,炎国也在发展。 他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比得过炎国?用白日梦吗? 炎国早就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一的粮食出口国,各种对外输出的产品带来的是数不胜数的红利资源,然后转化成研究成果。 新的科技结晶带来的是旧的老旧品退休,变成无止境的对外输出。 倒不是不给别人用好东西这样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给了别人,他们说不定还做不到维修。 我们可不接维修的活,师傅们多的是事做。 炎国不会去争夺世界霸主的地位,因为做不到,也没有意义。 征服别人的资源并不多过现在多少,甚至会有各种问题发生。 而且战争并不是目的,是手段。 炎国多明君,他们信奉闷声发财这样的道理,于是真的就一直闷到现在。 也许在一开始有对外共享研究成果的想法,但是越到后面,这个想法就越淡。 国内每年的新课题层出不穷,真的对外开放了哪里研究的过来,不整。 在没有多余的科研力量下,傻子才去做给自己增加负担的事。 而且外界至少与自己慢了一个时代,现在给他们发布新科技新理念,反而不好。 会对他们的本土科研产业造成降维打击,到时候科技公司血本投入的项目结果被轻飘飘的丢出来,大家都知道,你还花钱去研究,什么也得不到。 最后,大概就是破产吧。 炎国也有扶持其他国家去做为桥头堡,想要慢慢扩张到全世界。 然后,离炎国最近的东国,好久了才能把一些用的比较普遍的科研技术啃透。 这就非常烦人,干脆就只带一个东国玩得了,不想费时费力地去带小号。 主要是东国地方小,好管理。 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和你国土一样大的移动堡垒,见过吗? 但是全世界都在源石病这方面一筹莫展,不然医生也不会烦到跑出来。 这个真的不能靠科研人员死命的研究堆出来,只能等待什么时候有真正的天才了,可以把这层在自己眼中如同铜墙铁壁的壁障戳穿。 炎国是有天才一样的学者,但是没加点在这方面。 医生就算是在这个领域的集大成者了,但是哪怕他倾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是让别人的感染程度降低一个档次,尽量减轻疼痛,减缓病情加重。 堪堪如此而已。 而能够和医生一样厉害的源石病研究者,世界范围内不过三位数。 能活的比他还久的,那就是屈指可数。 感染者,只能靠药物去延长生命。 炎国没有几家公司做源石病抑制剂,没有市场。 国内感染者不多,而且处理妥当,国家会定时采购,让他们赚点零花钱。 国外,那些感染者能买得起吗…… 吃不饱饭,还考虑药?有一天没一天的用药还不如不吃。 而且就药品的效果来说,也就差不多那个样。 源石病研究院也没有新的科研报告,这就是目前最顶尖的药品了。 医生想要看看,莱茵生命有什么新的理念,能不能打破让自己束手无策的高墙。 炎国有研究所用官方的渠道对外申请交流,结果也没能得到什么新鲜的理念。 毕竟大家都不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给别人看,特别是对方会复制粘贴的时候。 医生能够理解这种想法,所以他出来在世界各地乱跑。 他把整理出来以假乱真的文件装订好,给自己买了一副没有度数的防蓝光眼镜。 看着镜子里,带上了假面和眼镜的自己与平时大不相同的相貌,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自己没有合适的种族特征,没有种族特征就是最大的特征。 买个猫耳朵装菲林? ……不,得找一个没有尾巴的,不然到时候走着走着尾巴掉了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那……黎博利的种族特征也不是特别多,少一点的就只有颜色诡异的头发,还有几根羽毛这样。 医生想了想,准备去定制一个假发。 染发的话,就算了吧……年纪也不小了,染发万一伤了发根,到时候可能会脱发。 人身上就这么几个值得打扮的点,脸是自己的,身材是自己的,头发是自己的。 自己都不爱惜一些,谁还会给你愁? 医生拒绝了染发,选择去看一看各种假发店和饰品店。 反正也不一定会呆的特别久。 应付过去,然后跑路。 医生这么想着,而w已经叫他吃饭了。 说起来,w的手艺见长啊。 以后会是一个好老婆的吧。 哦,她是我…… 草。 第七针 在生发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混进莱茵生命的过程很顺利。 顺利到让医生都觉得有些异常,自己在莱茵生命的公司前台与接待员提出了自己的意向,把计划书递交过去,然后回家等了一会。 下午,他就进入了莱茵生命。 他至今不明白,一瓶甚至不是最好的生发剂,为什么能够这样引起重视。 这生发剂只是他临时决定加进来的,要打算用对比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想要摆出来的产品有多厉害。 结果他们把生发剂给批了,反而让医生有些难受。 研究生发剂……能接触到这里的高精深科研计划和研究成果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换组。 但是能这么简单的就进去了莱茵生命,他还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不管是要换组还是什么,总归是在莱茵生命内部,他也有了操作的余地。 医生这么想着,领到了自己的工牌和制服。 第二天他就去那边报道,跟着领自己去熟悉公司的人逛了小半天,然后才到自己的研究室。 他看着老前辈语重心长的拍着自己的肩膀,两眼看着遥远的天际线,视线迷离。 “医生啊,你都看见了吧,我们这里,可都是需要你的生发剂的。一定,一定要加油。” “……嗯,没问题。” 医生只能这么应下,一路上看见了许多的人,最恐怖的是有四分之一都是掉头发特别厉害的群体。 而女性则是有不少的都戴着帽子,医生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她们如果被摘下帽子得是什么程度的狂暴嗜血。 莱茵生命,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公司。 只能说,庆幸自己不是一个脱发特别厉害的人。 就这样,医生带着分配给自己的两个小助手,投入到了生发剂的研究当中。 w现在在家里也不是闲得无聊,虽然家务事被黑棘承担,甚至还把煮饭的权利拿走了一部分。 医生选的住址近,中午可以回来吃饭。而这一餐自然是一天中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 尤其是自己的孩子,还从事着脑力活动,一定要多吃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一定?从哪里听来的? w只剩下了晚上的那一顿饭给自己大显身手,其他时候则是在训练自己学会的源石技艺,或者学习其他的什么东西。 现在看着医生又去工作了,她也想起了自己还小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努力,让他每天回来都能够很欣慰得摸摸自己的头。 还有丽兹的头。 但是现在,没有丽兹,只有我w。 医生是属于我哒! 女孩这么想着,哼着歌去把今天的晚饭煮上。 然后划拉了几下客厅里黑棘变成的显示屏,放了些音乐。 物尽其用,医生的黑棘也是自己的黑棘,咱俩谁跟谁嘛。 外面阳台晾着的衣服已经被黑棘收下来,分开叠好,放进两个人自己的房间里去。 医生租的房子是三室二厅,第三个房间是空的,也只有简单的打扫,然后就被关住,没有打开过。 大件的包裹都在底下的房车上放着,碗筷也只拿出来了一部分。 毕竟自己万一在莱茵生命偷看资料被发现了,就得直接开跑。 东西拿出来到时候跑路不方便。 那么黑棘就把这个地方笑纳了,里面已经变成了黑棘的魔改乐园。 也就只有w知道黑棘的雷普野心,两个心怀不轨的互相提防,结果就是谁也没有占着多少便宜。 医生作为战利品,他夹在中间什么也不知道。 医生研究生发剂用了一周,就很快的做出了第一版。 做过了化析测试,确认了对人体无害之后,就找了几个热心肠的小哥做了实验。 当然,这种东西见效也没有那么快。 医生又默默改良了几次,在一个月后听见第一批的试验……志愿者说自己已经长出了薄薄的一层毛发。 那时候的现场是相当的混乱,几个大老爷们抱着他的大腿哭的和个孩子一样。 就差把医生凌驾在拉特兰神明之上,当成创世神来顶礼膜拜了。 从此以后,医生在莱茵生命可以说是炙手可热。 脱发这种毛病,可以说是遍及每个层级。 谁都可能脱发,特别是在严重到令人发指的莱茵生命。 医生秉持着夏天不想看见大灯泡的想法,努力得在实验室里泡了一个月,带着两个小助手完成了终版生发剂,并且与洗发水做了个联动。 对于医生来说,生发剂并不难,特别是炎国已经有了珠玉在前。 当然,抄是不可能抄的,这都是别人认证过专利的。 他只是把自己的研究完善了一下而已。 就这样,医生已经被内定成了莱茵生命内部的科研新星,下个季度估计会有很高的奖金。 而生发剂的专利医生也拿到手,代理给公司,产品也给公司运营。 看着做一个生发剂就能这么红红火火的,他甚至怀疑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能赚钱。 啊,确实有。 源石病。 医生很快的就申请转调到源石病研究部门,结果遭到了严词拒绝。 上司苦口婆心得劝着他,去研究源石病或者是源石都是没有前途的,那些东西一辈子也得不出个成就。 “你现在有很光明的未来,莱茵生命很多人都知道来了一个甚至能治好脱发的医生,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不然这么多研究者,早就成功的把生发药做出来了。” 但是,可不会有人知道你去了源石病源石研究专科,那个地方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顶头的上司站在玻璃窗前,迎着阳光,头顶中间一块的毛茸茸的新毛发在茁壮生长。 医生陪着他看了会外面的街景,然后指着一棵树。 “主任,你看,春天到了,哪怕是老树也会迎来新芽,春天对每棵树都是公平的。” “……算了,光靠专利你就大赚一笔了,你滚吧。” “但是记得,如果下次想到了有壮阳效果的什么保健品……请务必!你懂得吧?” “……” …… 医生终于还是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源石研究部。 与其他部门不同,任何有关源石的都是高危研究项目,所以有着专门隔开的研究场地。 医生的档案移交需要两天时间,哪怕是他入职都没有这么久。 他也被允许放了两天假,长久的加班结束,w心疼的要死,恨不得一个炸弹把莱茵生命送上天。 医生看着自己账户已经打过来的第一笔钱,想着,自己要不要到时候回炎国的时候就考虑一下多研究这些方面的。 然后收割全世界的韭菜,赚点资源填源石病的坑。 有点搞头,下次一定。 第八针 你头发绿了 医生休息了两天,在家里吃完饭就没事做了。 本来在莱茵生命研究了那么久的生发剂,他应该是很累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还这么的精力充沛。 他自己都觉得身体好过头了。 w在家里忙活着家务,倒也不是特别累,洗碗就是最麻烦的家务事了。 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租房,医生也没有打算买洗碗机。 至于扫地,这种不起眼也不会被发现的事,有黑棘友情代工。 女孩做完了家务,就坐在医生边上靠着。 她的源石技艺与正常人学会的不一样,能够影响到物质的稳定态。 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一个原本稳定的物质变得不稳定,变成和开水一样的沸腾。 而固态的东西在一瞬间变得沸腾,无处释放的膨胀热能会把一切东西都冲破。 实际上的表现,那就是爆炸。 当然,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触即发的就炸了,不然医生哪里敢让w去学这个。 虽然要借助法杖,但具体过程也不算困难。 施法之后接触需要引爆的目标,留下一股法术单元和源石能量在那上面,就能通过自己遥控器一样的法杖远程引爆。 不过留下来的能量会慢慢流失,到了一定时间后,就没有办法引爆,需要二次填充。 如果是源石炸弹,那基本上就可以维持到一个月的残留时间。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医生的问题,把w无形中的带歪了。 他以前总担心女孩出去做任务会很危险,怕她出意外,于是就给了女孩一些特制的大威力炸弹防身用。 结果意外的养出了一个爆炸狂魔,几年前就在巴别塔看见她自习定向爆破,还有一些力学知识理论。 也不知道现在实战方面能做到什么程度,医生也不想让女孩去乱糟糟的战场上打生打死。 但其实,w已经很强了。 他的印象里,女孩还只是以前那个要躲在自己后面,牵着自己衣角的模样。 她能做到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 而现在,如果医生没有黑棘的协助,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有可能会被一下偷袭被带走。 w的源石技艺很厉害,如果锻炼得当,装备齐全,拿在战场上就是杀神。 有着队友的配合着掩护,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也许能够解决掉对方一千名士兵。 而医生也不过是医生,顶多就是会一些防身的剑术。 比不上赦罪师小姐。 在杀伤力方面,还是丽兹要更胜一筹。 如果环境允许,她也可以全力催发自己的源石技艺,那也许,一个人就能在战场的中央打开一片无人的禁区。 他怎么样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想要护在身后的女孩已经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者。 w看着自己去外面买回来的书,愁眉苦思。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让源石技艺激发的爆炸物产生破片手雷一样的效果。 如果是特质的爆炸物那当然可以,只需要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钢珠或者铁片,然后放进触发了的爆炸物,一个简单的破片手雷就做好了。 但是战场瞬息万变,自己能够准备的爆炸物永远没有敌人多。 要从爆炸的方式下手,让哪怕是一个木头爆炸了也能对敌人造成二次伤害。 她本想去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医生肯定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做法吧。 破片手雷挺恶毒的,破碎的弹片造成的伤害往往会比爆炸本身更恐怖。 而破碎的弹片和不规则的伤口则是让敌人哪怕活着,也不一定能得到完美的治疗。 还有可能伤口感染。 不过再恶毒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实用有用,就是好。 别人的命再怎么样也没有自己的值钱。 医生则是默默得抱住女孩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让努力认真的小家伙可以继续加油。 然后在下午的时候,把书本从她脸上拿开,再拿个毯子盖在已经睡着了的女孩身上。 读书的确是很无聊的事,炎国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 世有三难事。 读书,打铁,磨豆腐。 首位可就是读书。哪怕是医生,有时候也会看着没有趣味的书发困。 只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枯燥无味生活。 和曾经相比,现在过得已经算是多姿多彩了。 医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w睡着,他也一点点的犯困。 女孩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占满了大部分的位子。 医生就靠着软软的靠背,慢慢闭上眼。 黑色的藤蔓在他睡着后,去里面拿了床薄被子盖在他身上。 看着医生的脸庞,黑棘柔软的末端几度卷曲,最终还是把他戴在手上的对戒摘了下来。 对戒是医生在哥伦比亚购买的,没有什么瑰丽的装饰,只有内环刻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祝福语。 而对戒的另一只在w的手上,女孩的戒指就比医生的要好看多了。 黑棘把戒指摘下来,藏进已经属于它的空房间,然后重新编织出一个圆环。 为了让医生不发现异常,做的与原先的一模一样,黑色的藤蔓也变成了银白色。 只有内环的刻字被改变,这除非特意去看才会发现的小小改动,就谁也不知道了。 黑棘带着偷鸡成功的满心欢喜,轻轻的点了下他的脸颊。 孩子,我的孩子。 这下,你就是我的了。 嗯,借用你之前的说法,这只不过是仓促间的临时之举。 我一定会给你最华丽最漂亮的戒指,让你每个手指都不留下空余。 这样,就没有其他人的可乘之机了,你就不会在接受任何人了,对吧? 你要等我, 等我为你带来幸福。 医生在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 晚上吃完饭,医生看着莱茵生命发过来的消息,他的人事调动申请已经完成,明天就可以去新的部门报道。 同时发过来的还有一份风险承担,让他自己去多看看,有问题明天签署的时候去问。 医生看了一遍,上面写着的是关于从事源石研究时发生的非人为意外,他们会承担大部分责任。 人为的意外,公司会为你追责。 如果是个人防护意识不够,那公司只会出于人道主义提供一些补偿。 这个意外,大抵指的是意外感染源石病。 医生能够理解这份风险承担的存在意义,所以没有什么异议。 他把文件细细看完,倒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坑,便放下心,安心等待第二天去新部门的报道。 而w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起来上个厕所,恍然一眼间以为自己的头发是绿色的。 怎么回事? —— py一本 在经历了一场直面死亡的体验之后,来自天朝的留学生罗真觉醒独属于他自己的外挂能力——魔女养成app。 虽然已经答应她们了,但是偶尔玩一下,她们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罗真悄悄的打开了app,一个穿着女仆裙的金发双马尾少女跳了出来: “早上好啊,主人大人,今天我们玩什么啊?” 呜~真可爱! 现实中都已经够可爱了,转换成二次元形象更是可爱爆了! 摸摸头,害羞了,好可爱; 戳戳脸,生气了,好可爱; 那接下来,罗真的目光往下移…… “嘭”的一声教室门被踹开了,满脸通红的英梨梨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罗真!告诉你不要在学校里玩看板娘系统了!害得我在同学面前丢人!去死吧!” 第九针 今天,医生再入源石病大师之境( 医生今天要到莱茵生命的源石研究部报道,这次就没有人带着他去找这个部门所在了。 今天又不是入职,怎么还会有人带着他去认路。 还好医生在之前的时候就有意识地记下了源石研究部的位置。 他寻着小地图,走到自己应该去报道的地方。 只不过,他还看见在这研究部旁边还停着一辆萨卡兹战损成色的装甲车。 也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的。 而且停在这里就算了,也不稍微洗一下……等下雨来洗不成? 医生看了一眼那边还满是泥尘的装甲车,默默走进研究部的大门。 他很快就找到负责接待新人的一位黎博利女士,看起来已经到了中年,皮肤保养的倒是不错。 对方带着医生去领了两套防护服,给了他更衣室个人柜子的钥匙。 对方转头问着医生,“你最近不是挺出风头的吗,怎么就来这边了?” 看起来,就算是偏远的源石研究部也听了他的大名。 医生看了下对方脸上不掩饰的好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原本就是打算到源石专科的,但是担心可能会一下子没那么好进来,就用了点手段。” 只不过真的想不到,生发剂会有这么大的市场……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对方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在旁边忍不住得笑。 “真的没有想到,莱茵生命里都是秃子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担心,我们这里不会脱发的。” 毕竟,我们这里可以说是养老部门了。 带着路的女士笑着这么说,把医生带到一个会议室。 与其他部门不同,过去了就直接有分配。 这个部门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撑腰,基本上是自己管自己。 所以新员工的分配也是他们自己处理。 带着医生过来的女士让他稍安勿躁,等一下就有人过来安排他接下来的工作。 而且,一般也不会特别忙特别累。 医生听了便在旁边扒拉着小地图,他也趁着这个时候了解一下这里平时都是在做什么。 不看还好,一看,这里到处都是摸鱼怪。 而且似乎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桌子上也少有文件报表,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厚,但仔细看去大部分都是空的文件夹在充门面。 医生皱了皱眉,迅速过了一遍这里的办公室,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大部分都是这么闲的。 这是在做什么?养闲人? 一个大公司怎么会放着这么重要的部门来养蛀虫? 医生本能的疑惑,沉默许久,然后把小地图的视角向地下拉进。 “……” 地底阴暗的泥土总是能藏着许多秘密。 想重操旧业了。 …… 医生静静地等到了黎博利女士说的人,两个男人。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语气悠闲地说着一堆什么。 虽然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沉默许久,他终于等到对方的发问。 “那么,你的代号是医生对吗?……医生,你来到我们源石研究部,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你在外面的其他地方,财富和名声都只不过是唾手可得。 坐在对面的人喝了口水,听见医生的回答。 “我是医生,我想要治好源石病。”医生这么说着,看见那个男人一口水喷到了办公桌上,脸上露出来的不知道是被呛到了的痛苦还是想要笑出声的扭曲。 “这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他这么平静的问。 “……咳,没什么,只是被你的远大志向震惊到了。”另一位男士这么回答,然后露出来客气的笑容。 “那么,请问你在这方面研究到了什么地步呢?” 医生摸了摸口袋里的兽医资格证,微微点头。 “顶尖。” …… 医生随着两位男士前去做了个测试,一个是和在巴别塔时有些像的笔试,另一个是临床手术。 对象是一位昏迷着的感染者。 医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看着旁边的人拿出来一份志愿声明。 他借用了一把法杖,拿起病床旁边的手术刀。 甚至用不到止血钳。 在乳白色的柔和光芒开始荡漾之后,一场十分正式的顶级源石病大师手术便开始了。 去除体表的源石结晶,切断与血肉的联系,乳白色的光芒在创伤上团聚,其他人完全能够看得见伤口在慢慢的恢复。 医生转头,让旁边站着的人去拿一些消化快的营养液。 “记得,要流食,多拿点。” 刚刚那个喷水的男人飞快的跑出去,给医生拿东西去了。 正是因为在场的都对源石病有研究,所以才明白医生的手术是多么的,简单。 那种自己做的时候手忙脚乱,甚至还会担心自己把这场手术搞砸的简单。 他们哪怕是在自己导师和这里的老前辈们的手术刀下,也没有见过这么简单犀利的治疗过程。 后面还在看着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真的来了个专攻源石病的医生。 源石切除是治疗源石病最基础的一部分,但是一场手术磨磨蹭蹭,久的能做半天。 谁也不能做到简单,精确,又快捷得把所有的源石结晶一下切除,而且不多伤皮肉。 手术刀入肉后流出遮挡视线的血液,要担心会不会切的太深,有没有可能会切到静脉,动脉,神经脉络。 这才是手术的难点。 但是他们所担心的在别人的手下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这位菲林的感染者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大半的体表结晶。 医生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一下手术台,然后慢慢蹲下身,开始对病人肩膀上的源石结晶动手。 这一处比较难以处理。 肩膀上两颗,这个好说。 而接近脖子的地方也有一颗。 这是所有切除手术都害怕忌惮的地方。 如果是直接在脖子上的还好说,给你个病危通知书,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这活我们不接。 但是肩膀这块的又确实可以做。 源石结晶不同于其他手术。 用形象一些的说法,那源石结晶是从人的血肉里长出来的。 除开结晶,还有一些结缔组织连接在上面。 这也是要切掉的。 医生面色沉静,把肩膀上的两颗切掉。 接下来就来到脖子。 后面两个人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这边的手术进程。 这要是真的整出人命了,那…… 可以现在叫停吗? 在别人还在纠结的时候,医生已经下刀了。 沿着源石结晶的边缘轻轻划一圈,贴着坚硬的石头边缘一点点的探进去,已经切下来的结晶被他握在手里一块,失误了,那就用这个作为施法媒介来抢救。 法杖在这个身位不好用。 医生视野里有两个视角,一个是自己的眼睛,一个是小地图的切口视角。 大概二十多秒后,医生把这一块源石结晶切下来,带着短短的黏膜一样的结缔组织。 他抓住法杖,为这块小小的伤口迅速愈合结痂。 呼出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人。 “打纱布和营养供给就交给你们了。” 后面两个人乖乖的去干活了,医生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医生……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在病人的小头像边缘显示的各种参数,若有所思。 【体表源石覆盖率:0.3%】 第十针 奇怪的冷美人白面鸮增加了 而这事结束,由专门的人给医生做了个能力评估,他也总算是进了心心念念的研究中心。 其实来评估的人也很烦,问你之前什么公司的。 没有公司。 那退而求其次,问学位和发表过什么论文之类的? 没有学位,没有论文。 那学校总有吧? 不知道。 于是,医生直接就把所有的常规问答全部给避过了,让人只能问他会些什么。 而这口说无凭的,谁能信。 你说你什么都会,我还说我是莱茵生命老总呢。 评估员只能把他带到地下的实验室里,让那些人去看医生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又不是科研人员,只是粗略的做一个评价而已。 反正就上面的那三个人说,这人很厉害,那就当很厉害吧。 实在不行再退回来。 评估员也是摸鱼怪。 医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到了地下的实验室,还让他迷惑了许久。 原来这不是和巴别塔一样的隐秘研究室啊。 医生这么想着,跟着评估员到了餐厅一样的地方。 现在也确实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间,已经能看见几个研究人员在这里狼吞虎咽。 他远远的看了一下那些人的吃相,简直就是想要把餐盘一起吃下去一样的凶猛狂暴。 吃饭这么急,不利于消化啊。 这些研究者当的还不如普通人注意身体。 亏你们还是搞医学的。 评估员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去打了份饭,然后坐在餐厅靠近门口的地方。 “等一下这边的负责人到了,你就跟着他就行了。” 在旁边吃着饭的评估员话都说不清。 医生看了下对方,这个吃相和后面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吃饭要快是莱茵生命的特色吗? 他低下头,尝了一口这里的饭菜。 啊…… 难吃。 再看看接待员的吃相,觉得自己的口味应该是与这里的人不大相同。 吃饭本身就只是为身体提供必要的营养的活动,好不好吃是排在有没有得吃后面的。 医生只能默默跟着接待员一样,大口大口得把饭和菜塞进嘴里。 想w。 …… 这边的负责人是一个壮汉,隔着白大褂都能看见他的腱子肉一块块高高隆起,充满力量感。 医生看着评估员和对方说了两句,与他挥挥手,然后便出了餐厅。 负责人走过来,打量了他几眼。 “听说你什么都会。” 医生想了下,严谨得回答,“在源石病方面,略懂。” “略懂?就是只会一些?”壮汉皱皱眉。 炎国式的自谦对方似乎不清楚,医生只好这么说。 “……都会。” 这样的说辞感觉很自大,他向来都是很谦虚的人。 “都会啊,那我就当真的了。” 壮汉点点头。 等到下午,医生被他带着到各个项目组去问缺不缺人。 “有人了?专业是什么?” 对方看起来一脸兴奋,每个项目组都缺人,哪里有不缺人的项目。 “新人说都会。”负责人这么说,然后医生就看见项目组的人疯狂摇头说够了。 每个初出茅庐的人都觉得自己啥都会,这种纯新人谁都不想要。 而且看着这新人的面孔,还挺年轻的。 估计是什么经验都没有。 带项目就够累了,还带新人? 闯祸了谁负责啊? 负责人带着医生四处碰壁,最后他只好把医生先带到一个不会出事的人那里,让医生先去习惯一下这边的环境。 然后他自己再去帮医生问问,哪里收人。 如果实在没人要,就只能强行塞进去了,到时候组内的氛围就可能不是很好。 医生被留在一个资料室内,归类成册的纸质文档整整齐齐的在架子上放着。 他知道这些很有可能就记载有莱茵生命的新研究成果,只不过这里还有其他人。 虽然看起来对方好像是要睡着了。 医生看着坐在电脑面前的白发女孩,那个在鸽群里与白色的鸽子和谐的融为一体的睡美人小姐。 有些惊讶,对方居然是莱茵生命的人。 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假面皮,现在对方应该是认不出自己的。 这样也好,省的真正相貌被发现。 他这么想着,四处找着哪里有凳子。 小地图上,负责人还在走廊里奔波,等他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傻傻的站着得多累人。 医生四处逛了一圈,没有找到有多的可以坐的东西,只好看着一摞打印纸发呆。 “疑惑指数上升,这位先生,你在找什么。” 没有什么起伏音调的平淡声音响起来,医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 那位白发的睡美人正转头看着他。 医生对她抱歉了一句,“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吗。” “白面鸮没有睡觉。” 白发的女孩这么说,可是医生刚刚明明看见她都快要趴到桌子上了。 “白面鸮没有睡觉。” 似乎对方名叫白面鸮。 医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好这么回答。 “……好的,白面鸮小姐。” “你好,不认识的先生。” 叫做白面鸮的黎博利女孩对着他轻轻点头,“你在找什么。” “凳子。”医生这么应着,“你可以叫我医生。” “了解。凳子这里有。”白面鸮站起身来,去把一边关着的小门打开,推出来一张电脑椅。 “谢谢。”医生接过椅子,在一边坐下。 他尽量背对着这位黎博利女孩,如果对方因为自己的种族原因而发困,他也不好一直在旁边看着。 很不礼貌。 至于工作…… 医生相信,她作为一个作息差异的黎博利至今没有被开除,肯定是有独到之处。 只不过他的好意似乎不被需要了,白发的女孩又显得精神抖擞。 但是她的工作早就已经结束,现在也没有新的文件需要她去归纳,电脑开着只是为了让有人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屏幕是亮的而已。 现在没事做,旁边又有个不认识的生面孔,那能做的事也只有一件了。 玩通讯器。 白面鸮并不愿意增加无谓的社交,且,以白面鸮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适合去社交。 有可能会在正常交流过程中,陷入休眠当中。 医生则是看着地上突然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一只小机器狗,有些奇怪。 不过这个他也还算是眼熟,前几天叫醒这个白发的睡美人的时候,就看见她的手袋里有这么一个机械狗的头露出来。 医生看着这机械狗慢慢的向着白面鸮靠近,然后缩成球碰到她脚边。 白面鸮低头看了一下,把滚成球的机械狗踢到电脑桌底下。 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机械狗是什么?” “白面鸮的朋友赠送的,叫水赖,不是机械狗。” “哦……我前几天也在街上看见有人带着类似的东西。” “疑惑指数提升。” 白面鸮没有再多回答。 搭讪的方式太老套了。 机械水赖是白面鸮的朋友做的,特化缩小版。送了她一个。 但是白面鸮并没有见过他的印象。 第十一针 我又饿了 医生对机械水獭是真的挺好奇。 主要是对于成本造价还有重量这方面的。 他突然想到,这个可以胜任导盲犬或者类似的工作。 不过人家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多打扰对方。 为了一个可能性的想法去让别人讨厌,确实没有什么必要。 医生背对着女孩,默默看着小地图。 而后面的女孩则是静静地滑动通讯器的屏幕,两个人之间只有安静的空气在沉浮。 白面鸮微微举起通讯器,透过屏幕一角的倒影,看见医生背对着她的安静背影。 什么动作也没有,就好像一个沉默的雕塑。 白面鸮对医生的第一印象—— 陌生人,一个有些奇怪的新人。 推测,负责人想要让他先来到白面鸮面前做一个简单的行为记录,判断新人是否适合莱茵生命。 另附,莱茵生命的怪人很多。 如果需要进一步的记录,是否需要接触交流。 白面鸮打开了负责人的头像,将通讯器开启静音。 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回复。 负责人:这个新人他说自己什么都会,如果有空的话你帮我沟通一下,看看他到底会一些什么。 医生还在看小地图,听见女孩的声音响起来。 “你好,医生。白面鸮向你问好。” “……”医生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奇怪的黎博利女孩。 “你好,白面鸮。” “向你询问,请问医生是主攻研究哪方面的。” “……源石病方面,全都会。” 有了之前与负责人对话的经验,他也就不再保留。 实力是拿出来给别人看的,藏着掖着向来不好。 “白面鸮表示疑惑,请原谅我的不礼貌,但从各个方面考虑,世界上应该没有医生你这么年轻,又什么都会的学者。” 哪怕是在莱茵生命任职的研究者,也不过是专攻某个或者某几个方面的,想要全面进攻源石病,那是在太过困难。 “……我年纪其实不小了,会比负责人都大很多。”医生只能这么委婉的说着。 “了解。”女孩点点头,但是问话还在继续。 白面鸮挑了一些可以在内部公开的实验资料,作为试题对医生提出疑问。 这种考验研究者科研直觉的做法,确实可以某种程度上明白对方水平。 而医生则是听着对方的问答,露出来胸有成竹的笑容。 这实验他做过。 负责人在与一位项目组组长交谈的时候,看见白面鸮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 黎博利女孩是这么说的—— 经简单的提问,白面鸮判断,医生确实有不俗的科研实力。推测可能有过大型实验的经验。 “这……”负责人看着白面鸮的话发了会呆,然后给她回复。 具体能到什么水平? 白面鸮回答说, 以莱茵生命内部评价,至少可以参与大型研究项目当中。此判断并不是最终定论。 负责人看了一下回复,对着旁边的项目组组长说,“我这边来一个新人,白面鸮说他挺厉害的。你要不要?” “厉害的新人?也许可以,不过今天不适合把他带过来,这边的……抱歉失陪一下!” 负责人看着黎博利学者接了个通讯很快就跑开了,摇摇头往回走。 今天不适合,那就明天吧。至少给新人找到了项目组。 接下来,他自己也还有事。去和新人说一声,然后就要去工作了。 而医生还在和白面鸮聊天,毕竟如果起了头,之后又沉默下来,两个人都会挺尴尬的。 医生没有以机械水獭作为话题,毕竟之前对方就没有回复他,那应该是不想多提这个。 他只是对女孩独特的说话方式感到奇怪。 “白面鸮,你交流沟通的句式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医生这么问,看见女孩依旧用着没有波动的话回答他的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白面鸮的回答是:因为白面鸮患有源石病。” 女孩的回答云里雾里,也没有说个实际的。 医生则是想到前几天她坐在广场长椅上睡着的情况,有些理解了情况。 “哦……源石病导致了你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是吗。” “白面鸮表示肯定。” “……所以,变成了机器人?” 医生还是不明白,源石病造成的是身体方面的影响。如果她是不能开口说话了,那倒是可以理解,现在这样只能理解为是……个人爱好? “请谅解,这是同事为我定制的治疗方式,除去药物治疗和维稳控制,还有心理方面的辅助。” 女孩这么说着,看见医生突然发了会呆,然后恍然大悟得看着她。 “感染位置,是大脑吗?” “是的,医生。” “……那还真是棘手啊……” 如果是长在大脑内部的源石颗粒,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大脑毕竟是人体最精密的部位,如果真的在手术中损伤了,医生也不能确定病人会出现什么问题。 说是棘手,但他也不是没有把握。 除了拉特兰和萨卡兹,以及一些难以见到的种族,其他大多数种族的身体他都有过深度的研究。 哪怕是神经,他也能够一根一根的挑出来,并且说出这个种族与其他种族的差异性。 黎博利,也有。 “白面鸮也是这么认为,说不定自己也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病情恶化,然后死在了源石病上面……开玩笑的。” 黎博利的女孩看着医生的表情慢慢消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或者是盯着自己的头。 “……如果,你真的有一天病情恶化了,可以来找我。”医生对着女孩这么说,“不开玩笑。我是源石病的专家。” 顶尖的那种。 白面鸮看着医生这么对她说着,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让人以为他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到。 “……了解了,非常感谢你的心意。” 医生还想着说些什么,门口就有敲门声。 负责人敲敲半开着的门,走进来看见医生和白面鸮两个人一起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负责人擦了擦嘴角,刚刚路上有人给自己一块奶油小蛋糕,是不是沾到了。 “新人,叫做医生对吧。”负责人坐在那边的打印纸上,给医生说着接下来他的安排。 “我给你找到了一个项目组,但是今天那边比较忙,就不推荐你过去了。不然那些人可能没有时间去带你去干活。” “你今天下午……刚刚听你和白面鸮聊的还行,你下午就在这里歇着等下班吧,也可以多和她了解一下这里要做的事,还有各种设施与注意事项。” 负责人说完就走了,剩下医生和白面鸮面面相觑。 这下真不知道要聊什么了。 第十二针 白面鸮不喜欢吃茄子 医生下午与白面鸮聊了许多,他毕竟是新来的,对这里确实不熟悉。 另外就是,他可以对照着小地图向这位女孩去问,各个地方都在做些什么。 他也不会莽撞得去把所有东西都问一遍,如果这里有隐秘实验,那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 等到他问的差不多了,话题就结束了。 尴尬的空气就这样凝结,两个人相顾无言。 毕竟本身不是特别熟,想要聊天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 聊工作,那医生现在还没有加入到研究当中,什么也没得聊。 医生只好和对方聊一聊关于兴趣爱好。 而所有人都喜欢的,应该是美食。 总不至于有人就是喜欢吃维多利亚特色菜吧? 那真的是当世无双第一强者。 只不过黎博利女孩对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午饭,是一个快餐盒。 “医生,白面鸮推荐不要在莱茵生命里面说美食。” “……?” “白面鸮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菜。” “……确实不怎么好吃。”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女孩赞同的点头,然后对他给出一个提议。 “推荐早上自己带饭过来,中午的时候热一热就能吃了。大部分实验室都有可以热饭的地方。” “嗯。那白面鸮你呢,自己煮的吗?” “……” “……少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白面鸮不吃外卖,这是同事给我的。”黎博利女孩睁着大眼睛认真得说。 医生看着她金色的瞳孔,煞有其事得点点头。 “同事买的外卖。” 然后就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得说着。 “白面鸮情绪指数下降。” “……我错了。”医生直接求饶。 “白面鸮情绪稳定。” 看着女孩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平淡表情和语调,医生有些苦恼。 他本以为多聊天可以让对方开心一点,结果似乎还起了反作用。 毕竟一个好心情,能对许多事都起积极作用。 医生没有注意到的是,女孩转过头时嘴角微微的向上微扬。 有人陪自己聊天,倒是确实很开心。 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经常面无表情的人。 有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在和自己说话。 正常人聊天都是带着笑容和各种调侃的笑声,自己如果插进去,反而可能会冷场。 不过还好,自己有一个好朋友。愿意与自己聊天,倾听她的诉说,也明白她的烦恼。 现在能有其他与自己聊得来的,倒也不差。 她这么想着,然后听到医生的声音。 “这里的菜太不合胃口,我明天应该会自己带饭过来。”医生这么说着,从通讯器上抬起视线,看向那边的黎博利女孩。 要不要给你带一点? 他刚刚叫w多煮些饭,明早带过来热着吃。 医生家里早上是煮粥吃的,中午喝粥不顶饱。 然而, 他直到下班回家了也没有搞懂,为什么这位和电脑一样的女孩真的就答应了。 她不应该是礼貌的拒绝,然后自己再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去吗。 黎博利女孩则是想着给自己带饭的那位同事这几天又要忙的脚不沾地,如果医生真的能给她带饭的话,倒也挺好的。 当然,会付钱的。就算是电脑也要交电费。 虽然她这么和医生说,然后被拒绝了。 医生也和这位黎博利女孩说的很清楚。 “不过先说好,我们吃的都只会是晚上的剩饭剩菜,早上可没有那么早起来煮饭的想法。” 医生倒是能起来,但是w是睡得比较晚的。 粥是晚上放进锅定时,早上直接装出来就行。 正常的午饭三菜一汤,加上白米饭,怎么样也要一个多钟头。 不小心把睡得好好的w吵起来,她还要把自己挤旁边去,说现在厨房已经是她的领地,不许医生私自进来。 以前的小懒猪现在能这么勤奋他倒是很开心,就是有些难以招架。 黎博利女孩倒是不怎么介意是剩饭剩菜,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问了一下。 “白面鸮有一个问题。” “嗯?” “医生你没有怪病吧。” “……”医生迎着下班时的人潮与旁边陡然侧目过来的目光,很是坚定的点头。“我有不给你做个开颅手术就会死的病。” “惊恐,你居然对无辜的白面鸮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 看着女孩面无表情开着玩笑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生气?不至于。 一样开玩笑回去,只怕会被对方开口继续接上。 到时候话题就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的了。 而且,对于感染了源石病的人,他多少会宽容一些。 生活本来就给他们莫大的不幸,如果旁人还不能温柔对待,那这个世界未免太冷酷。 如果是那种为了博人眼球的歇斯底里,医生也只会不屑一顾的走开。 医生对感染者最大的温柔,写在他在炎国发表的论文里,留在每个枯燥无味的深夜,还有他们至今为止可以正常生活的良好待遇。 他不是什么光辉伟岸,值得所有人去敬佩的大人物,也不会是想要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医生只是看见了,炎国曾经的感染者在发病时多么痛苦的惨叫,然后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觉到痛苦。 后来,炎国慢慢的富足,说的上是国泰民安。 已经有许多人在为这个国家出谋划策,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显得无关轻重。 他就从那时开始着手源石病的治疗研究。 谁也不喜欢学习,没有趣味的知识带不来快乐。 日复一日的研究也看不到尽头。 只能说是他自以为是得认为,自己很厉害,可以帮得上很多人。 结果,他现在了也没有帮上多少人。 该死的死,谁也没有多浪费一颗粮食。 白面鸮看着前面不远就是莱茵生命的公司门口,出去了就可以坐公交回家。 她不敢开车,怕睡着。 “医生。我有一个疑问。” 不等医生回应,女孩自顾自得问着。 “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得逗我开心,是喜欢我吗。如果是,那我提前拒绝。” “……?”医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还什么都没说。” “白面鸮很抱歉?” “……”医生摇摇头,轻轻念着一段研究报告。 “研究证明,保持愉快的心情和适当的活动量,可以有效得缓解源石病病发时的痛苦。” 虽然可能效果不是特别好,但应该可以好受许多。 “……情绪指数提升。” “这可不算。我家很近,就先走了。”医生与她说了一声,准备与她分别。 白面鸮则是看着旁边的人都比较远,与他最后来了个玩笑。 “医生,白面鸮担心你会在饭里加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女孩看见医生转头看着她,然后露出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 “你好像不喜欢吃茄子。”医生这么说。 白面鸮想。 糟糕了。 第十三针 脑壳疼,塞爹要怎么写? 往后的日子便过得普普通通,没有多少特殊之处。 医生在第二天给黎博利姑娘带了午饭,是和他一样的四菜一汤。 晚上w多煮了一些,然后留了小半在冰箱放着,剩下的才放上桌吃。 医生如果是自己吃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让别人一起吃剩菜。 w做的菜大受好评。 医生去的项目组倒是有点意思,研究人体细胞与源石粒子的兼容性,以及对排异症状的应对。 这个实验与巴别塔曾经有过的那个人体源石共存有所共通之处,但并不一致。 源石是寄生在人体上的,每存在一秒,都是在人身上榨取一秒的生命。 而源石粒子则是每个泰拉人身上基本都有的,哪怕微不足道。 莱茵生命的实验似乎是想把体表增生源石变成源石粒子,然后再用特殊手段清除出去。 但是没用,除非是做透析,把人身上的血液换个遍,再把体表源石清理干净,才会有比较明显的症状降低。 而且反弹严重。 源石并不是只在体表和血液中。细胞,甚至是骨头,都可能存在源石颗粒。 只要有一个地方超过了源石病的阈值,就会慢慢加重病情。 想要全部都控制在阈值内,那人体可能要换很多部件。 尤其是细胞,你甚至不能搞清楚到底有多少地方是过了头的,而且大多数是体内的细胞。 换个说法,你身体里面的那层肉已经和源石颗粒融合了,别想着切除。 医生毕竟有过类似的实验经历,他能够旁类则通的知道应该怎么去把这个实验进行下去。 就算遇到了瓶颈,他也有足够的经验和见识可以冲破。 总的来说,并不是很困难。 而他在翻阅研究计划的时候则是了解到,这个研究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源石病。 似乎还有着在某种程度上提升术师法术强度的猜想。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有术师把源石结晶都变成粒子循环在体内,细小的源石粒子也会造成毛细血管堵塞,最后结块,一样变成源石颗粒,然后变成结晶块。 医生在中途接过项目组组长的位子,带着一批人很快的就攻克了这个课题。 排异反应也被他记录下来,有着清楚而明确的对应方式。 不得不说,厉害的人确实遭人嫉妒,医生被原来的项目组组长怀恨在心。 然后特地请他去食堂吃了一顿饭。 难以下咽的饭菜又一次给医生带来不忘的痛苦记忆。 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组员说,原组长不是因为嫉妒医生的能力,而是看见他中午居然有女朋友的爱心便当。 “羡慕到变形,我们这组大半都是单身,站在那里就好像蛋清进了搅拌机要和柠檬一起打发了一样。” 组员如是说。 而这个项目结束,能力出色的医生很快就到了另一个项目组去。 这次就没人嫌弃他长得年轻了,年轻好啊,有精力能加班,还提高平均颜值。 周周转转一阵子,医生没能和几个研究者同志结成好关系,见面的时间都不是特别长。 反而是和黎博利白发女孩熟络了起来。 毕竟给她带了不短时间的饭,偶尔工作上也会与她有所接触。 白面鸮,莱茵生命研究人员,擅长数据分析和风险评估,还有研究成果归纳,并能在过去的实验结果中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其实她会的肯定不止这些,但是这边需要她帮忙也不多。 时间过了一个季度,春至夏末,正是暑意最旺的时候。 医生给他手中的最后一个项目收尾,明天就可以把成果递交上去。 他这么多天里在莱茵生命依旧没能发现有新的理念,多数都是在现有基础上做出的延伸。 而且还小心翼翼的,没有大步开拓进取的精神。 小地图也没能找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如果还没有个结果,那他可能会开始着手要离开这里。 毕竟只是过来寻找灵感的,并不是要给别人打工。 他做的实验,别人做的实验,实验的理念,研究方向,最后的成果和应用,这些都用小地图去看过。 都在一线了,还只是这样,那研究交流也不知道有什么看头。 他是听说有大型的研究项目,但是根本没有找到。 也不知道在哪里。 准备出门下班,却看见负责人伸着懒腰从旁边出来。 负责人嘴角还有一点白白的奶油残渍。 他又偷偷吃小零食,一个肌肉壮汉怎么会喜欢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为了维持身材不应该吃鸡肉牛肉这种高蛋白的吗。 而负责人就是因为想吃小零食,才去锻炼的身体。 医生哪里能懂甜食佬的想法。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得结伴下班。 打过卡,负责人看着大晚上的也没有人了,便把医生接下来的安排与他说了。 “医生,你手上的项目好像快结束了吧?”负责人小声的问他。 “……嗯。”医生点头,不知道对方又想塞什么研究项目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讨论了一下,觉得你的能力很出色,决定让你参加到一个……特别大型的项目里。” 不过是保密项目,所以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兴趣。 负责人这么说,看见医生静静转过头看他。 “……我们这里,有这种大型项目吗?” “?有啊。” “那你不早点叫我?” “……同意了?” “嗯。”医生点头,看见负责人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还怕你不答应……说好啊,这个项目可能是有危险的,如果不愿意的话现在退出当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 “是关于源石病的吗?” “算。具体不能多说。” 医生总算是遇到了个可能有意义的内容,但是他无论怎么样也没能在小地图上找到所谓的大型项目的影子。 而他来这里这么久,倒是从小地图上看出不少的东西。 莱茵生命似乎简单的分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是利益至上,另一个更像是纯粹的研究者派系。 但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他甚至至今没搞清楚,伦蒂尼姆的那一批感染者到底是送到哪里去了。 在莱茵生命这里根本没有找到。 目送负责人开着车离开,医生摇摇头也回家了。 至少,可以先去看看所谓大项目到底如何。 希望能有收获。 第十四针 有时候我也在想,所谓人道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他跟着负责人来到安全通道,坐上了直通地底的升降电梯。 而且就体感和小地图两方面来看,现在已经是在地下三百米处。 电梯还在下降。 “……”失算了。 医生是真的没有考虑到,地下这么深的地方还会有莱茵生命的实验室。 他正在调整着小地图,提前看到下面实验室的情况。 冰冷的走道并没有几个行人,头顶的白色节能灯带来没有温度的光芒,在工作完毕仰起头的片刻恍惚中,只会被闪到眼。 运行的升降梯缓缓减速,最终叮的一声停下。 他跟着负责人走出门,看见已经有人拿着个写字板在这里等候。 负责人上去与他交谈了两句,然后笑着把医生拉到身边,口若悬河得夸着这个面无表情的人究竟是有多么厉害。 拿着写字板的是一位扎拉克女士,对着这位负责人耸耸肩,表示医生能力强不强还是得看结果。 负责人和之前的接待员一样离开,留下医生一个人跟着扎拉克族的女士走进这个钢铁的囚笼中。 医生看着前面的扎拉克女士的背影,对方屁股后面也有一条细细长长的尾巴,只有一层淡淡的绒毛。 不怎么厚的绒毛带来的是油亮的毛发光泽,和一些只有皮肤有的紧致感。 对方的头上还有一对立起来的耳朵,但不会毛茸茸。 有些可惜。 医生意外的是一个毛茸茸控,所以他喜欢凯尔希的耳朵,她耳朵尖的一小撮黑毛也莫名的好看。 角倒不是没有市场,但是有时候会被戳到。 至于扎拉克,则是在某些方面被证实与啮齿目有些相似。 至少从耳朵和尾巴看起来是这样的。 另外,扎拉克这个种族普遍不会特别高。不是没有高个子,但是相对来说都比较娇小。 医生跟着扎拉克女士把必要的手续做完,然后到实验室里报告。 而他则是在小地图里看见了一位褐发的黎博利。 是那天在广场上的第二位睡美人。 医生那时候以为她会把第一位睡美人白面鸮叫起来,结果两个人都睡着了。 也可以猜得到,毕竟白面鸮是莱茵生命的,那这位多半也有可能。 只不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在保密项目里的。 医生更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他跟着扎拉克女士走到这位褐发睡美人的面前,听见旁边个子娇小的女士开口。 “赫默,赫默组长,新人我带过来了。” “好的,继续忙吧。”褐发的黎博利对着扎拉克点点头,看着她小步小步的跑开。 “你好,赫默组长。”医生露出点淡淡的笑容,伸出手与这位褐发的睡美人相握,“初来乍到,叫我医生就好了。请问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你好,叫我赫默就行了。”睡美人赫默对他笑了笑。 两个人松手,医生则是注意到小地图上有一个好像是实验体一样的人躺在一处手术台上。 “医生,你有听说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吗?”拿起一份文件,给医生递过来。 “没有,负责人说是保密项目。” 医生接过文件,在她的示意下打开。 褐色头发的黎博利笑的有些勉强。 “也许不太美好,不过你既然选择来这里,那你总得知道工作的内容。” “这里是,炎魔计划实验小组。” “……” 医生看着文件上简略的记载,默默看向远处。 炎魔,指的是一个作为实验品的小女孩吗? 他讨厌没有人道主义的人体实验。 …… 事实上, 医生不清楚这次过来是对是错,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在这荒诞无稽的实验中得到什么灵感。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愉快。 医生,或者是任何研究生命医学的,都应该明白自己的使命。 我们应该做的是给世界带来无病无痛的幸福,将痛苦的人从不幸与意外中拯救出来。 医生,是不应该再赐予这个世界不必要的痛苦的。 他能够明白,人体实验不能单纯的分出好坏。 从最终造成的价值来说,人体实验是很有意义的。 如果没有不人道的实验,可能至今人们都不明白,一个人身上究竟有多少的血液。 而泰拉,生命在某种意义上是廉价的。 多少源石病患者死在饥饿和风雪中,他们的生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救赎。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 如果把他们投入到实验当中,岂不是还能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这个医生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但是他拒绝任何不人道的实验,也拒绝非自愿的实验。 生命应该得到尊重,不应该在他人的设计和实验数据中更改。 哪怕是在厚雪中被掩埋,他也觉得比被拉去作为实验品要好。 这是他一直所坚持的。 人应该先有自己的独立性,然后再拥有群体性。 而一个人被当做一件物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对待,这是绝对不正确的。 研究人员不一定无辜,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研究中麻木,只是平静而普通的把恶意带到羔羊的面前。 真正有罪的,只会是恶首。 人是懦弱的,有底线的。他们会本能的拒绝任何不美好的事情。 但是打破了底线的恶徒,拥有着煽动懦弱者的语言和力量。 医生被赫默带着前去看望那位实验体。 一位看外表特征像是萨卡兹的女孩,医生能够清楚的看见她身上的源石结晶。 在小地图中,他能够看见这位小女孩的源石病已经十分严重,体表的结晶密度相当的高,不敢想象。 不敢相信,这才是一个和阿米娅差不多大的孩子。 医生和赫默站在单向透明的玻璃外,看着里面躺在手术室上的小女孩。 对方有着一头灿金色的头发,以及稚嫩的容颜。 医生能看见,对方哪怕是睡梦中也是皱着眉毛,小脸微皱。 赫默在旁边给他轻声说着,怕打扰到里面的小女孩睡觉一样。 “……这位……是我们的研究对象。” “她叫做伊芙利特,这是她的……代号。” “你……应该很不适合这样的研究课题吧。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会是一位很和善的人。” “抱歉……” “……医生,如果可以,请你温柔的对待这个孩子。这是我的请求。” 名为赫默的黎博利女孩对他微微低下头。 医生看着里面那位在恒温环境下躺着的女孩,微微点头。 “……我明白,赫默。” 我明白,你是很温柔的人了。 所以,谁是幕后主使? 医生查看着小地图,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些什么。 但是她现在甚至不能从这里离开。 与丽兹不同。 如果这位萨卡兹女孩被他救走,反而是害了她。 他不知道莱茵生命在女孩身上做了什么。 但是如果不在这里接受治疗的话,医生并没有条件治好她。 治病,是要器材的。 医生只能沉默。 第十五针 让我想一个好标题……没想到,摸了 医生的工作并不困难,只是对这位叫做伊芙利特的女孩的采样数据进行分析,然后判断她现在体内的源石粒子活性。 他在旁边看着至今为止的研究成果,然后注视那位被称为炎魔的小女孩。 赫默没有让他去接触这个女孩。 她说,现在的伊芙利特情绪不稳定,很容易出现波动从而失控。 “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可以相信的人,可是我却是这个项目的组长,在她身上带去更多的不正确。” 医生见过这位黎博利研究者抿嘴苦笑的样子,没有多说话。 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带着女孩离开莱茵生命。她需要这里完善的医治环境。 比起如何带走女孩,更实际的是怎么让她尽量减轻痛苦,把源石病的感染程度降低一些,好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但这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医生默默看着手中的文件,注意到小地图上有不少的科研者围在了伊芙利特的门口。 他站起来向那边走去。 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小地图里,赫默并不在现场,有个穿着特殊防护服的人慢慢走出来,接过其他科研者手里的注射针,向着里面走去。 医生走到一个人旁边,轻声对他问,“那是什么?” 科研者看了一下这个生面孔,反倒是有些奇怪,“你是……” “新人。”医生扬了扬工牌。 “哦。”对方应了一声,对着医生轻轻摇头,“伊芙利特源石病又加重了……那个是抑制剂,如果赫默组长在的话,她会自己去给伊芙利特打针。但是她现在有事,而伊芙利特讨厌除了赫默以外的所有白大褂。” “你如果到时候遇到了要接触伊芙利特的什么情况的话,记得要穿好防护服。白大褂穿不穿都是一样。” 毕竟,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防护服也只能让你活命。 医生看着单向透明的玻璃窗,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伊芙利特。 现在的女孩还在沉睡,是注射抑制剂的好机会。 旁边的人给他解释,伊芙利特两个小时前才注射过镇静剂,现在只要不做出太大的动作,她是不会惊醒的。 “……” 医生听着对方的话,缄口不言。 镇静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在他们口中就显得如此稀松平常。 而刚注射过镇静剂的女孩到最后也没有什么动静,穿着防护服的人慢慢退出来,然后对着旁边人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医生则是透过小地图看着那个女孩,她身边的仪器复杂多样,有显示着生命体征的,也有显示她上一次清醒是什么时间的。 与他搭话的研究者拍了拍这个沉默的人的肩膀。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实验,还有些接受不了吧。” 医生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他确实接受不了。 “……我也觉得很难受,伊芙利特还只是一个孩子,却要承受我们这群大人也做不到的事。” 研究员回头看了一下还在沉睡的女孩,微微叹气。 “莱茵生命在她身上找到了许多的可能性,她的天赋无与伦比,所以就有人提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计划。” 而作为实行这个计划的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但是,你能明白吗。 作为一个科研者,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个时代,甚至更加深远。 谁也不能拒绝真理,它是美好的,绝对的,让人要忘乎所以。 在伊芙利特身上的研究我们得到了许多宝贵的资料,我对我的行为而忏悔,但不会停止。 没有向着黑暗去探求底线,那光明就永远照不亮那漆黑的水塘。 研究者最后递出来一根烟,拍拍他的肩膀走开。 医生看着手里的香烟,沉默着收进怀中。 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到底有何立场,医生自己有自己的意志。 他会想办法,尽力让伊芙利特过得幸福一些。 …… 赫默在中午吃完饭回来,听见了医生的提议。 “医生……你是说,你想去接触伊芙利特那个孩子?” 褐发的黎博利小姐皱起眉,她看着这个才刚来没多久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是的。” “你的理由是什么。”赫默这么问着,无论是出于对他的担心还是对伊芙利特的不放心,她都不想要让医生去面对那个女孩。 虽然说伊芙利特讨厌白大褂,但是这里的人她大多数都眼熟,会抵抗会拒绝,但是不会一言不发得就攻击。 生面孔,会给小女孩带来不安。 “……伊芙利特很可怜,我想让她开心一点,这个理由算吗。”医生这么说着,却听见在自己旁边的科研者一脸不快的开口。 “你到这里是来工作的,不是照顾小孩子。不否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本末倒置了。” “抱歉……医生。”赫默也同样闭着眼微微摇头。 “……赫默组长,数据分析已经完成,伊芙利特体内的源石粒子在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区间内活动相对激烈,中午前打过抑制剂后,十一点到十二点渐渐平缓,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医生把手里的文件报告递交给赫默,看着这位黎博利的女孩。 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下指示吧。 “……你真的很犟。”赫默露出苦笑,交给他新的工作,然后看着黑发的男人转身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赫默好像看见医生的一边瞳孔有淡淡的金色。 有点像阳光。 不过这里是地下五百米处的实验室,只有铜墙铁壁,没有太阳。 个子娇小扎拉克女士走到旁边,拉了拉赫默的袖子,“赫默,你没生气吧?……医生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到时候我会去说他两句的。” “我没事,他有这个想法是好事,我其实挺开心的。但是伊芙利特还是太危险了,我害怕他出意外。” 褐发的黎博利摇摇头,让大家都先去工作。 她看着医生消失的方向,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你看,一个后来加入的人都愿意为了伊芙利特而发声。 而一言不发地就抛下了她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会原谅你的,塞雷娅。 第十六针 下一章有塞雷娅,但是没有医生 医生在获得允许接触伊芙利特已经是好几周之后的事了。 他看着与自己就只有一门之遥的伊芙利特,看着她身上裸露在外的源石结晶。 还有清醒时看见自己的警惕和紧张。 赫默在旁边小声的和医生说着注意事项,两位研究员在那边抱着防护服过来。 就算医生的想法可能比较激进,但是在这个地方工作,就避免不了与伊芙利特打交道。 肯定是要让两人有个初步的接触,让伊芙利特知道不能伤害这个人。 赫默对医生说,“那我先进去和伊芙利特沟通一下,你把防护服穿好了过来。” “……” 医生看着赫默对里面的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慢慢地靠近她。 再看看这边的防护服。 穿着这个进去,肯定会抵触的吧。 这就好像在明摆着告诉对方,你是一个异类,是要被小心的存在。 但是除了赫默,没人敢不穿防护服进去。 怕死,真的可能会死。 看着小地图上的伊芙利特和赫默说着话,却还是注意着自己这边的样子,他有些难受。 能够明白,必要的防护措施是绝对的。 但是对待一个心智完全不成熟的病人小女孩,这么做会不会对她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有多少人在意? 如果想要让她乖乖配合治疗,那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强行执行。 就像其他科研者做的那样,打了镇静剂,然后再去注射抑制剂。 另一个,大概就是像赫默这样,得到信任,让她听话。 伸手摸进口袋,他今天带了源石过来,打算和伊芙利特直接面对面的交流。 虽然不是很在意被治疗者的感受,但是对方如果愿意配合,医生也不会做出粗暴的举动。 特别是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 对于心智还没有成熟的小孩子,医生容忍度会高许多。 而且还是一个被恶意囚禁至此,进行着不美好不正确的实验的孩子。 他知道,伊芙利特会本能的防备任何人,拒绝她不认可的家伙虚情假意的接触。 他遇到过,许多这样的病人,大多都是源石病患者。 都是一些苦命人。 她危险,不可控,可能会冲动而做错事。 但是至少,要把对方作为一个同类而对等的人来相待。 医生在旁人的招呼声中脱掉白大褂,露出自己习惯的黑袍子。 既然伊芙利特不喜欢别的白大褂,那我穿个黑的总可以。 他听见科研者说自己的衣品不错。 他在压抑的惊呼中放弃了防护服,同赫默一样的走进去。 他看见伊芙利特看过来时意义不明的眼眸,还有黎博利女孩半是担忧半是生气的表情。 他慢慢走到伊芙利特的旁边,微微低下头。 小地图上能够看见,与女孩十分相似的小头像旁边有着她感染程度的基础判断。 很不乐观的数据。 以及第二个小头像,是一团火,与她的头像并列。 “你好,伊芙利特。”医生伸出手,露出淡淡的笑容,“能够和我交个朋友吗?” 萨卡兹的小女孩看着这个面相和善的人露出来的笑容,确实是人长得好看会带来许多的好感。 医生精雕细琢出来的假面皮多少也算是可以入得眼去。 而那眼瞳中分明亮起的灿金,与她许久未见的太阳几多相似。 伊芙利特是一个脾气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样的小孩,她的好脾气和可爱的撒娇只会留给赫默。 虽然还有另一个人,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 医生伸出的手悬在空中,伊芙利特并未给他做出回复。 赫默则是松了口气,至少小姑娘没有不由分说得给医生来一下。 她有些愠恼得瞪了眼医生。 本想让他出去把防护服换上,但是这个男人是死倔的脾气。 扎拉克的那位女士有和她汇报,医生最近可能都是工作16个小时多的。 基本上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可能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实验室。 他把那个人走后而交接下来的一些课题直接做完了,然后对比着现有的文件,自己去把伊芙利特的源石粒子活跃周期做成了数据表。 赫默也知道,医生就是想要去见伊芙利特。 在他自己确切的保证下,才让他第一次与伊芙利特接触。 明明说好了的要做好防护,你怎么不听话? 哪怕是赫默,也会在口袋里带上一支报警器,以防万一。 “伊芙利特别怕,医生不是坏人。”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会再做更麻烦的事。 今天过来是要进行新的采样,带医生过来也不过是顺带而已。 采样的过程很顺利,医生并没有被女孩讨厌,只是平静得看着他抽取了自己一小管的血液。 医生拿着棉签压在她手臂上,一只手摸进口袋,碰上源石。 微不可查的白光亮起,被这里通透的照明所掩盖。 伊芙利特看了下自己的手臂,然后看了他一眼。 “……” 医生对她摇摇头,然后看了下旁边针对源石波动的检测仪,上面的起伏只有一点点,真的要说,也是正常。 自己偷偷发动的源石技艺波动掩藏得很好,没有被检测到。 用源石技艺治疗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带源石进来有何居心。 伊芙利特还是亲近的赫默,她拉着黎博利女孩小声告密了。 赫默看了下医生,倒是没说什么。 她到旁边去摆弄设备了,只剩下医生和对他爱答不理的伊芙利特。 如果是以前,可能女孩还会对他出言嘲讽,让别人赶紧滚。 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多理人的想法。 因为自己的原因,塞雷娅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只有赫默陪着她了,不想再让赫默生气。 医生对着伊芙利特做了个自我介绍,虽然女孩没有反应,但是他也不纠结。 万事开头难,总会有办法的。 医生拿着伊芙利特的血液去做分析,到了外面却被那位扎拉克女士冷着脸记了个过。 医生默默接下,然后去一边工作,其他人也慢慢回去。 赫默在里面把新的数据录入,准备和伊芙利特稍微聊一下就回去。 而萨卡兹的小女孩看了下门口,问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赫默,“刚刚那个,医生。他胆子那么大吗,好多人都不敢直接面对我。” 有些自大的小孩子语气。 “医生啊……那确实是胆子很大。”赫默闻言笑了一下,对着伊芙利特说着,“他第一次看见你之后,就和我说,想要近距离接触。” “他说,‘想要伊芙利特过得开心一点’,你下次可要好好和医生道个歉。” “切,我才不需要他的关心。”伊芙利特一摆头,很是不屑。 赫默只是摸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 我想开一个投票,持续很久。 我很喜欢孑哥这个角色,我想要许给他一个女儿。比如安哲拉或者是深海色。 虽然海哲王是我老婆,但是安哲拉不是。 愿意的这里扣1 不愿意的这里扣2 第十七针 再考虑要不要插叙一段丽兹,怕把握不好 哥伦比亚来了新的客人,倒不是在医生的那座城市。 黑白色的企鹅跳下车厢,摇摇晃晃得走在这里的街道上。 周围是外城行色匆匆的人们,现在是中午吃完饭准备去上工的时间,他们还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灰黑色头发的鲁珀女孩给车熄火,叼着个巧克力棒下来。 大帝伸出短短的企鹅鳍,搭在眼睛上方,模样滑稽得扫视着这个街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视力不行。 德克萨斯掏出通讯器看了一眼,信号不太好。 不过发个信息还是做得到的。 随手给拉普兰德发了消息过去,对方也没有回。 拉普兰德这一阵子去了拉特兰,通讯器很久没有接通了。 德克萨斯对拉普兰德有足够的信心,至少相信她就算达不成目标也能和死狗一样的跑回来。 她则是先来为拉普兰德站岗,让医生好好的守身如玉,不要在外面乱搞。 大帝是顺路就带过来了,而且他说自己能够提供医生的消息,至少能够打听到他现在在哪里。 现在中午,他们也就下来在这里吃个饭。 还在想着吃什么,鲁珀的鼻子向来比较灵敏,德克萨斯能闻到附近街道上的菜香味。 而她却突然听见这只企鹅不安的怪叫,刺耳过头。 “哦哦哦哦哦——草!!莱茵生命真你妈牛逼啊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想法都有,胆子真大,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 “……”德克萨斯只是把平静的视线看向这只企鹅,掏了掏耳朵,希望他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走,德克萨斯,我带你吃饭去。吃完我们就去莱茵生命总部,哈哈哈哈。” 企鹅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模样,摇摆着自己的双脚向着一个餐厅走去。 德克萨斯则是侧头看着一个街道旁边向这边注视的瓦伊凡,然后互相错开目光。 德克萨斯吃饭去了,瓦伊凡拎着通讯器,拨通一个号码。 “……你那边也不能做到吗,好的,谢谢。嗯,知道了,麻烦你了。” 她长长的出了口气,看向分明十分晴朗的天空,却差点以为这是乌云密布的阴雨绵绵。 莱茵生命的实验已经进行到一个不可理喻的程度了,不管怎么样,都必须阻止。 但是伊芙利特不能是牺牲品,我得为她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 还有赫默。 赫默是项目的主导人,伊芙利特如果消失不见,她肯定会遭重。 董事会的疯子,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和哥伦比亚达成合作,去接触这种不应该踏入的领域。 淡灰长发的瓦伊凡细数着这个项目组里的人的名字,把人一位一位得排除。 切纳尔有与哥伦比亚军方接触的背景,排除。 科丽塔是实验室派系的,虽然很听赫默的话,但说实话也不过是一个科研混账。 如果组长换一个实力足够的人,她一样会听话。 白面鸮……她知道大部分的实验报告和资料,是不属于任何派系也从不站队的中立者。 她更像是冷漠的旁观者,只是默默得看着事情的发展。 而且伊芙利特还算喜欢她。 那如果有机会,就尽力把她一起带走。 塞雷娅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奔波许久之后还能完全记得伊芙利特的情况,但是白面鸮应该可以。 还有独自给伊芙利特提供设备的个人工作室‘鲁特拉’,那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工程学专家。 而伊芙利特也不怎么反感这位笑嘻嘻又很认真的专家。 现在也没有环境给伊芙利特去讨厌了,能够让她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追求。 她刚刚接通的是在雷姆必拓的一个朋友,问她那边有没有可以支撑起伊芙利特正常治疗的环境。 而显然,对方告诉她的答案很遗憾。 虽然表示会为瓦伊凡去留意,但是她也不好多麻烦别人。 如果是自己组建,那资金的缺口就极为庞大。 她算是小有积蓄,但是科研是非常烧钱的。 不同于正常的商业行为,他们的投资多少有回报,但是科研就是纯烧,在你出了成果之前,都是无止境的投入。 伊芙利特的情况并不是普通的感染者,丧心病狂的莱茵生命在她身上谋划了很大的棋盘。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哥伦比亚是一个新兴国家。 新到让年迈的老人们还可以回忆起他刚刚建立时的模样。 哥伦比亚想要和老国家并列,所以找上了莱茵生命。 他们,想要人为的制造出一个传说。 另外,她刚刚听到了那只返祖特别厉害的帝企鹅的声音。 他…… 好像是知情人。 塞雷娅把通讯器装回口袋,沉默一会,还是跟进了他们去的那家餐厅。 她也饿了。 不知道赫默有没有好好吃饭,她一旦认真思考起来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这样一点也不像一个医学家,和正常的职员又有什么区别。 这可不能给伊芙利特学坏了。 ……不过,现在赫默应该很讨厌她吧。 毕竟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但是,赫默。 你还不能知道那么多,你是一个理性但冲动起来就很疯狂的人,像极了护崽的母亲。 所以,让我来承担就好了。 我有信心为你们撑起天空。 ……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 摄政王殿下看着自己桌上的一封信。 书信用的是很普通的纸,那种烧了会带着淡淡的臭味的纸。 字是出水很细的笔写的,手写的书信文字相当好看,赏心悦目。 信封上面是定制的图案,摄政王殿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是‘钥匙’的模样。 他最后确认一遍,没有任何人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来到这个办公室,门口的赦罪师侍卫也没有任何发现。 冬天关死了的窗户也不会被外部打开,这里也没有脚印。 那么要如何解释,这份信突然压在了自己阅读了一半的报告上面。 书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平平无奇,就好像是在和他回忆过去一样。 但是他怎么看,都只能读出威胁。 如同刀锋一样,直冒冷气。 书信的最后一行写着对阿特尔大公下场的怜悯,却又叫摄政王好好保重身体。 ——最近天气可冷了,特雷西斯殿下,您千万别着凉。也善待自己的手下,那些可是未来卡兹戴尔的功臣。 署名是, 巴别塔的博士 敬启。 第十八针 人总有那么个意外 在那之后,医生也没有太过激进得去接触伊芙利特。 小孩子对他的感官是好还是坏都可以,主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恶意。 不奢求能够和赫默一样,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人。 只需要有个认识就可以了。 医生和病人之间本就只是这样的关系,一触即散,各取所需。 而医生虽然被记了一个过,但是出色的能力不能忽视,他还是被赫默重视,拨给他不少的工作和资源,让这位黑发青年全力展开工作。 他翻阅着之前的实验文档,越看越是觉得光怪陆离。 许多地方甚至与生命医学不搭边,看着反而像是卡兹戴尔的法术。 但这些都只是在略有提及的范畴,没有详细描写。 医生看着上面唯一保留下来的图像,默默拷贝下来,他准备有空也研究一下。 除了卡兹戴尔风格的法术,他还看见了莱塔尼亚的源石技艺基底,只是几串算式,很不起眼。 也许还有很多东西,不过他可能看不出来,或者是资料不齐全。 如果把这些东西都统合起来,那最后的伊芙利特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人形的天灾吗? 还是,莱茵生命想要人工造神?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笑话。 他想了很久,最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记录下不少的东西。 这上面贴着一个新的标签。 上面写着伊芙利特的名字。 就在这之后的某一天里,医生突然看见伊芙利特在病床上痛苦的蜷曲起身体。 现在是深夜一点多,赫默她已经回去睡觉了。 而原本负责盯着伊芙利特状态的人却不在,也不知道人到哪里去,玩忽职守的狗东西。 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明白现在伊芙利特是需要帮助的。 医生皱着眉匆忙从围栏上跃下,然后看着小地图里的伊芙利特。 他看见属于伊芙利特的小头像和与她并列的那个火焰头像正在慢慢重叠。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给医生深思,他一手用力拍下旁边的紧急意外按钮,然后冲进伊芙利特所在的房间。 “伊芙利特?!”他大喊了一声,看见女孩痛苦得揪着脸看向他。 “你没事吧?”医生走到女孩的床边,看见旁边的仪器上面数值波动不定。 之前检测源石波动的仪器正在逐渐攀升,仿佛在说明女孩又要到了失控的边缘。 可是医生明明才看过伊芙利特的检测报告,综合看来,她怎么样都不会突然得暴走,怎么会…… 现在已经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了,要怎么阻止她的失控才是问题。 他一只手抵在伊芙利特的额头,一只手伸进口袋,想要尝试自己的源石技艺让她安定下来。 而伊芙利特的失控速度出乎他预料,几乎是在他想要施术的瞬间就冒出了大片的火焰。 白色的床单被火苗点燃,医生也被逼退。 他给自己被火焰灼烧到的手掌治愈一下,身上的白大褂也被烫出许多的窟窿。 看着那个逐渐站了起来的身影,医生发现伊芙利特在死死的盯着他看。 不过对方的视线更像是在看他身上的衣服。 想起来同事曾经和他说过的,伊芙利特讨厌白大褂。 医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在一边。 女孩身上逐渐出现星星点点的火苗,把她单薄的衣服烧穿,而露出来的身躯却有令人不忍直视的源石结晶。 小小粒的,大颗的,在女孩身上都存在。 他与伊芙利特默默对质,根本不清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而小地图上,却看见火焰的头像鸠占鹊巢,将女孩的头像赶到二线。 “……” 医生默默攥起拳头,看着女孩最后对他开口时的口型。 ——快逃! 明黄色的火焰或者是橘红色的不规则焰体将萨卡兹的小女孩包裹,灼热的高温几乎要把她所站立的平台给烧穿。 直面这恐怖场面的医生稍微估计了一下现在伊芙利特的源石技艺温度, 普通的钢熔点是一千五百多,而这里的特制手术台材料他并不清楚,但绝对比钢铁要难以融化。 加D32钢倒是不至于,没有必要和意义。 那么简单的算成两千多度。 是人靠近就有可能被蒸发的温度。 医生警惕得看着伊芙利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而黑色的荆棘却已经冒出地面,层层叠叠得护住他。 萨卡兹女孩只是踩在手术台上,沉默许久。 最后她才轻轻开口,语气像是一个惋惜着值得自己去战胜的对手的离开。 “——真是可惜,塞雷娅好像不在这里了。真想再和她来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 真想再看看,她见到我有了这样的实力后,会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她不在,那自己就无所可当。 要知道,炎魔计划的重点从来不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炎魔,指的是我。 火焰的恶魔,或者是熔毁一切的恶鬼,都可以这么称呼。 当然,也可以叫伊芙利特。 火焰的君王。 她看着面前这位似乎有点小伎俩的黑发青年,不屑一顾的挥挥手。 不是强大的战士甚至不能给她带来动手的兴趣。 反正塞雷娅不在,那就大闹一场,甚至是从这里出去。 也应着小家伙的意思,要告诉莱茵生命的人,塞雷娅多么重要,让她回来。 灼热的火焰扑面而来,医生看见黑棘层层叠叠的扑上。 在以往的冬日为他提供温暖的藤蔓带着足够的冰冷,让所有的火焰熄灭。 然后一点一点得从周边的墙壁中冒出,越来越多,让火焰的人形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里的也是很厉害的战士吗? 真是不错,真是上道啊。 攻向我,取悦我,与我战斗! 这是多么令人畅快的事啊,愚昧者。 胆敢向不属于你们的领域窥探,哈哈哈,好久没有见过这样找死的人了。 我一定会赐予你们我最喜欢的退场。 战斗,力竭,在挣扎和绝望中痛苦的是懦夫。 献出一切而值得赞美的勇士是强者。 战胜我的? 人间,不存在。 我是伊芙利特, 战无不胜的伊芙利特。 等到赫默匆忙响应紧急报警而来时,她看见的是医生把伊芙利特横在自己腿上,毫不留情抽着她屁股的样子。 “还敢捣乱吗?” “不,不敢了……呜…不敢了…真的……” “……” —— py一本和我经常一起码字的 型月P社,欧陆风云,灭国收妹,纵横欧亚 还有一章,杀了我吧…… 第十九针 白面鸮是一个性能优越的电脑 医生又被赫默骂了。 伊芙利特这么写着,小小的女孩端端正正得坐在研究间特意置办的座椅上,虽然字迹潦草,但也算是开始与正常的小孩子有了共同之处。 虽然吧,她也不是什么喜欢学习的人。 日记是赫默要求她写的,出于各种方面。 一是可以借由日记去了解小女孩的心情,虽然她肯定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写上去,但总算是多了个观察角度。 二是也锻炼她的写作能力,她在莱茵生命的囚笼里待了太久,根本与外人沟通不了。 第三个是让伊芙利特有着可以回忆的美好,或者是难过的回忆。 医生在过来忙碌的时候与她说过,无论是欢欣还是难过,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拒绝接受的选项。 但你可以把这些事记下来,让难过的时候去看看这些让你开心的事情,说不定会舒服不少。 这其实是欺骗小女孩的说法,不过她好像当真了。 但是他一点悔过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还想加大力度。 赫默今天则是因为医生又带东西过来给伊芙利特吃,她有些不开心。 黎博利姑娘意外的有些古板,她拒绝医生给伊芙利特吃油炸食品。 医生看着自己费劲心思做的油炸蔬菜卷,为了保持出锅时的酥脆口感都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多少个办法。 最后还是给伊芙利特喂了几根,然后剩下的在吃饭的时候分给了其他同事。 现在的伊芙利特倒是蛮亲近医生的,慢慢的也开朗许多。 至少医生在她面前的时候,是这样的。 等他回去工作了,小女孩就会露出有些孤单的脆弱模样。 倒是没有耍性子让他留下,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新的语句。 而医生在抽空看一眼小女孩情况的时候,看见她在本子上写着自己的坏话。 细细辨认了一下女孩潦草的字迹,他有些无言。 医生是一个大坏蛋? 也不知道他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现在他在项目组里的权利越来越大,几乎要超过那位扎拉克女士,成为唯一的二把手。 扎拉克女士是一个标准的科研人员,她不在乎自己的权利或者是风头,她只在意实验进度,新的理念,还有厉害的同行。 医生偶尔也会被她请教一些晦涩难懂的问题,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求知欲非常旺盛的人。 听说对方曾有结过婚,但是因为她和丈夫不合,最后又分离。 而这个项目组的,年轻一些的人们基本上都是没有婚配。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做想。 泰拉人的平均寿命比较长,青年期和壮年期都比较漫长。 最寻常的一个区间,大概是0-20的少年,20-45的青年,45-80的壮年。 往后,就只剩衰老。 虽然大多数都是看种族,每个种族都有差异。 比如萨卡兹,除了小部分,大多数都没能正常得活到老年。 而萨卡兹的分支种族又特别多。 像是寿命漫长的血魔小姐华法林。 或者是只有70年可活的少数种族。 现在的医生有权利去看大部分的研究资料,包括之前未能看见的萨卡兹特色术式全貌。 越是了解,越对莱茵生命的激进妄动感到可悲。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接近于是痴人说梦,想要让古老的传说在人的手中诞生,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伟业。 除非是同样的传说来操刀。 而听说,以前还有一位在这里协助的能力出色的瓦伊凡。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那位瓦伊凡离开了莱茵生命。 医生则是从伊芙利特的呓语中得到了那位瓦伊凡的姓名。 “…塞雷娅……” …… 现在医生还在看着新药剂与伊芙利特病症相性的数学模型,他会保证从自己手中经过的任何决定都没有错误。 因为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失误,也有可能带来不可估量的差异性后果。 黎博利从旁边经过,把一份通知报告给医生递过来。 “医生,有你的新通知,白面鸮提醒你注意查收。” 白面鸮是一个性能优越的电…… 能力出色的干员。 她也在这个项目有职位,但是平时无事还是会在上面的档案室待着。 问了原因,她也只说,你不需要知道。 医生扭头看了一下白发的女孩,看着她好像无机质般平静冷淡的面庞,还有金色的眼眸。 “白面鸮,查询伊芙利特一年前实验进度及源石病症状。” “……”女孩把报告捅在医生的手上,然后把他所在意的资料分析解明,慢慢的诉说出来。 拿起手上的报告,他看了一下,是赫默的新提案,找他和扎拉克女士确认可不可行。 医生更在乎的还是伊芙利特的情况,静静听完白面鸮的记录,了然点点头。 “没事了。” “检测到敷衍工具人行为,白面鸮情绪指数降低。” “……”医生转过椅子,与白发的黎博利面对面,“说来,明天我放假,一个月只有一天的放假。” “根据排班,确实如此。医生,你前几个月不都是自愿加班的吗。”白面鸮这么问,看见医生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在他脸上出现这种衰样还是挺难得的,因为大多数时候要么是微弯嘴角的淡笑,要么是面无表情。 “就是因为加班太厉害了,被家里人说不顾家。”医生叹口气,看见白面鸮变成了卡姿兰大眼睛。 “疑惑。医生加班这么厉害,白面鸮还以为你在这里是独居。” 女孩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言语间有些好奇。 “医生,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 “……给你煮饭那样的,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了吧。” “资料库无此档案,可能存在数据丢失。”女孩一本正经,但是熟悉了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在掩饰自己没有认真听的事实。 “……总之,明天你问问赫默能不能帮你带饭吧。” 医生这么说,看见女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员工牌。 “医生,白面鸮也有着两天可以自由支配的假期。” “明天?” “可以是。” 那你请假吧。 医生这么说着,抓起赫默给的报告再研究一遍,开始工作了。 “医生,明天有空的话,请帮我一个忙。”黎博利的女孩异常认真。 “?” “请带我去一趟市政府,我有事要办。但是赫默走不开,梅尔大忙人。” “……” 但是明天医生要陪w,她早就嚷嚷着医生是负心汉很久。 他没有直接应下,只是说晚上给回复。 “好感度下降。” …… —— py 第二十针 白面鸮发现了华点 医生在晚上回去的时候与w沟通了一下,还是很可惜得告诉人形电脑白面鸮—— “明天这边小广场集合。” “收到,早上十点可以吗。” “可以。” “那麻烦医生多给我做一份饭。” “……?” 医生结束通话,与w面面相觑。 白面鸮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了,还要来我家吃饭。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医生与她关系还善可,多双筷子倒是不碍事。 但他可还是记得,白面鸮第一次遇见自己时还开玩笑说怕医生有怪病,会在菜里放奇奇怪怪的东西。 医生确实是让w大力煮茄子,但是似乎味道太好了,白面鸮已经成为了茄子的形状。 鱼香肉丝是真的又香又下饭,味道也不会很刺激,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讨厌。 医生来到这里什么东西还没开始做,倒是先给人挑食的毛病改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如既往地响起来。 医生睁眼看了一下,把通讯器关掉。 现在才六点半,还早。 放假自然要好好休息,之前加班那么厉害,得好好趁着放假把所有的疲惫和睡眠不足都解决。 他翻了个身,碰到一个柔柔软软还带着温暖触感的东西。 小地图上,w正面朝着医生还在睡觉,闹钟都没吵醒她。 而医生猛的惊醒,看见自己明明反锁了的门被打开,门把手却是无恙。 他扭头看了下窗户,昨晚好像确实没有关紧。 现在是秋天,没有必要吹空调,是正好可以好好睡懒觉的好日子。 w昨晚是在黑棘的帮助下进来的。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 医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再嗅了嗅,倒是没有什么异味。 就好像女孩只是单纯的进来找他一起睡个觉。 想一想,现在这么早也可以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点的菜,中午白面鸮毕竟要来蹭饭,他总得好好招待。 准备起身下床,他却看见女孩纤细的尾巴隔着裤子缠在他的腿上。 ……这个估计不好拿开。 尝试着上手动了一下,然后就看见w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向他粘过来。 “呜~医生……别乱摸我尾巴,……很敏感……” 女孩抱住了医生的腰,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歪歪头又睡下了。 医生戳了下她的脸蛋,还是乖乖的躺回去睡觉。 w这阵子一直在家里好好学习,他很是欣慰。 单纯的读书是没有用的,学习才有。 她能够在读书的时候思考,那就是确实的把知识记在了脑子里。 今天就当做给w的奖励吧。 他也好好的睡一会。 黎博利的白发女孩倒是很准时,拎着不少的礼物登门。 而她面无表情得说着这是一直以来叫医生带饭的回礼,不收下就要掉好感度。 他有时候也会奇怪,现在流行的是威胁别人收礼吗。 谢拉格遇到一次,这里又碰到一次。 不过还好,比起银灰的大手笔,白面鸮的就亲民许多。 一些小礼品也不是特别贵重,心意的成分更多。 白发的黎博利走进医生在这里的租房,看见一个银色短发的萨卡兹女孩站在冰箱前沉思。 医生给电脑同事介绍,这是平时那位给她煮饭的人。 “白面鸮发现特殊事件,正在尝试重启。” 而黎博利女孩却这么说着,看见了萨卡兹女孩手指上的白色戒指。 从样式看起来,和医生手上的那个差不多。 而自己与他聊天时提到这个戒指的时候,只看见他沉默得摇头,让她不要多问。 “……” 医生看了下这个怪怪的同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鲜榨保存的果汁,倒在杯子里给她递过去。 女孩却好像是真的宕机了一样,一动不动。 “……白面鸮?”他叫了一声女孩的名字,看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面鸮毕竟是一个感染者,甚至影响到了大脑。 她说要重启,说不定是真的要重启? 医生想了想,在女孩的耳边低语一句。 “再没反应我拔你鸟毛了。” “!”白面鸮一惊,看见医生端着杯子等她的样子。 “白面鸮发现特殊事件。”她这么重复了一遍。 w从冰箱里拿着菜出来,没有注意医生这边。 他总不可能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的出轨,而且还有黑棘盯着,不会出事。 引着女孩坐到沙发上,他看着白面鸮小口小口得喝着果汁,而目光却盯着自己的手看。 顺着女孩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得见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 医生再看看白面鸮,黎博利姑娘对他点头,然后指了指在厨房里忙碌的w,小声发问。 “那位是你的妻子?” “……算是吧,发生了一些荒唐事。”医生只能这么说。 拒绝回答和说假话是不一样的,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也会承认w的正统地位。 “医生,你原来都结婚了。”白面鸮有些惊讶,然后默默的拉开距离。 “那我还是尽量避嫌会好一点。” “……嗯。”医生点点头,看向还在厨房的w,轻声说着。 “如果说,她没有一股脑得挂死在我这里,那她未来肯定会很幸福,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妻子。” 阳光已经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在了白面鸮身上,却留下医生一人在阴影中。 “但是,不应该是我……” 医生最后摇摇头,没有再与白面鸮谈及此事。 “你是要去办什么,中午吃完饭过去没有问题吧?” “表示肯定。” “那我也难得的下个厨,给你尝尝看,什么叫做炎国美食。”医生笑着撸起了衣袖,把里面的w赶出来。 两个女孩在客厅里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厨房。 医生的厨艺,没有问题吗? 白面鸮这么想着,看见w擦了擦手,倒在沙发上。 她举起医生前面碰过了的杯子,与白面鸮致意一下。 黎博利姑娘看着这位萨卡兹手指上的戒指,只觉得这对情侣……或者是夫妻,肯定藏着不少的隐情。 不过她熟悉的也只有医生,他都不愿意多提及,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可惜。 医生在里面切着菜,顺便用小地图看了下客厅。 两个女孩相处的还算融洽,w还是挺会聊天的嘛。 医生这么想,拍了个蒜。 做个茄子。 —— 我想康大小姐的裙底.JPG 第二十一针 我也想和白面鸮一样睡觉 吃过饭,休息过一会,医生便带着w和白面鸮去了市政府。 主要还是陪着黎博利姑娘,她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差点就睡着了,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去,哪怕是在车上睡着坐过站他也信。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只是没想到居然在吃饭的时候也会。 白面鸮的源石病似乎在某种程度加重了黎博利种族的嗜睡,并且让这种睡眠变得随时随地,变得不可控。 而白面鸮曾经说过的,给她定制了治疗策略的朋友就是赫默。 赫默告诉医生,源石粒子似乎劫持了白面鸮的生物信号,导致这位人形电脑只能这样催眠自己,用更理性的方式控制身体和意识,不至于被随时可能发生的睡眠冲动导致意外的发生。 当然,如果本人愿意配合,这个睡眠冲动会带来十分舒适的睡眠体验。 只要醒的来。 医生就这个方面和赫默也有过不少的讨论,最后也承认她的办法足够合适,只是稍微调整了一小部分,今效果稍微好了些。 而且除开源石病带来的负面影响,在白面鸮的口中,他得知,其实女孩并不觉得这全是坏事。 源石病让女孩变得更加理性,更加敏锐。 医生不明白,白面鸮所看见的,所感知到的是什么。 但是他清楚,这位黎博利姑娘不会为了安慰人而说这种话。 她说, 源石病带给她的是全新的视角,可以让她以另一个角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就好像她在莱茵生命的立场一样,她不在乎所有的实验有没有带着恶意,只是在想这样的行为能带来什么意义。 她追求的是无限的可能性,这是支持她来到莱茵生命的初衷。 医生其实宁愿她没有如此的视角,可以和普通的女孩一样,可以露出美丽的笑容。 而不是这样,嘴角一点点的淡笑都显得那么珍贵。 现在他坐在公交车上,一只手揽住白面鸮,以免她睡着睡着就掉到地上。 白面鸮坐在两个人的中间,这样她无论睡着了往那边倒都有人可以抱住她。 现在就是向着医生那边倒了。 w倒是没有对医生多嘴什么,白面鸮的病情确实令人惊讶。 而且自己的心上人行为向来光明磊落,如果他真有喜欢别的女孩的想法,就不会把与自己的戒指戴在手上。 戴个对戒都还能把别人女孩给勾到,那也太恐怖了。 医生只是给白面鸮理了理头发,让她可以在睡觉的时候不吃到自己的头发。 说起来,医生也挺久没有剪头发了。 一头的黑色碎发已经披到颈肩,不过仗着他雕刻出色,颜值颇高的假面皮,就算是这样有些邋遢的发型看起来也意外的合适。 w也少有去理发店,上一次去是两个月前,去把头发拉直了一下,再把三根压不下去的呆毛剪短,不然看起来就很奇怪。 医生想着曾经给丽兹梳头发的那些日子,擅自给倒在自己身上的白面鸮整理出了一个低双马尾。 也就只是把两鬓的头发稍微扎了一下,梳得整齐一些,然后自然垂落,看起来还不错。 w冷眼旁观,绑头发的牛皮筋甚至还是她的。 我不嫉妒,也不会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足够令人安心,白面鸮哪怕是是这样也没有醒来。 等到了站,把黎博利女孩摇起来,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眼。 然后在下车的时候看见公交站牌里印着的自己,发型与她出门时的不太一样。 医生敢作敢当,在白面鸮质疑的目光中直接承认。 “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的。”医生这么点评。 白面鸮也不会因为这事而生气,只是拿出通讯器给自己照了照,点点头。 “表示肯定,白面鸮本来就很好看。” 听起来似乎有些自恋,但是白发的黎博利姑娘本身的长相就是令人心动地甜美。 今天的女孩穿着深邃的蓝色外衣,里面的是一件黑色开胸连衣裙,更里面的是高领毛衣,倒是裹得严严实实。 连衣裙的裙摆则是双层的褶边,风吹过,便随着秋日的悠闲自在一齐摇摆。 浑圆饱满的欣长双腿则是一双黑色过膝袜包裹,脚上蹬着亮黑色的小皮靴,整个人显得娇小可爱。 白面鸮确实不高。 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领着女孩去到市政府内,然后陪着女孩排完队,看着她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睿智,与柜台的接待人说着什么。 他没有去多听,这与他没有关系,别人的隐私也没有多去打探的意义。 黎博利女孩在半个小时后拿着单子回来,医生也就陪着她,送她回去。 毕竟都带出来了,也就顺带着送回去。 他今晚是打算与w在外面吃饭,然后找个什么地方玩一会,晚上早点睡。 白面鸮没有异议,在上车后又睡了一会,被一路护送着到家。 接下来就是陪着w的时间了,女孩难得截到医生一天有空,还分了大半给白面鸮。 不开心,生气了,要抱抱。 …… 哥伦比亚的另一个城市,德克萨斯还有大帝,带着个瓦伊凡穿行在小巷子里。 她那天遇到了这只企鹅,并且向他试探了一下,结果却被这只企鹅叫出了名字。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消息情报。 黑白色的矮胖企鹅自称大帝,是一个歌手。 虽然对方墨镜头巾的组合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她少有去听摇滚或者是说唱这方面的歌曲,对他的歌手身份并不在意。 她本想着不要再多接触了,结果却听见对方口中说出来了新的消息。 她所在意的消息。 大帝摇晃着装着浓汤的小碗,露出张扬的笑容,好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握着酒杯要开始高谈大论。 “你所在意的那个女孩,不,那个项目组。” 迎来了新的员工,我有预感,他会把事情带向不可预知的地方。 塞雷娅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完全断裂与莱茵生命的联系。 至少自己去问的话,还是可以得到不少消息。 最近确实有一个年轻人到了项目组。 “那又如何。”塞雷娅沉声说着,“一个新人,还能让整个项目瘫痪吗。” “这可不一定。”大帝并不多言,只是把汤碗喝干,放在桌子上。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路边的饭馆吃饭一样。……德克萨斯,下次找一家味道好一点的。” “……” 干饭人德克萨斯抬起头,看了大帝一眼。 你说的带我吃饭,结果发现外城没有什么吃的,那我随便找一个,你又嫌弃。 你找死? 第二十二针 伊芙利特是只吃完就睡的小猪猪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小女孩也毫不露怯得看着他。 “去读书。”医生言简意赅。 “不要,我想和赫默玩。” 女孩瞪着医生,让他赶紧走开,“医生你太无聊了。” “……” 无聊,可能确实会有一点。 医生摇摇头,上次放假以来他加班的还是很厉害,人可能在工作中变得有些呆板。 怪不得女孩会嫌弃他,谁会想要和一个面无表情又没有趣味的人在一起聊天。 而且还在催她看书。 “赫默还在工作,现在只有我,或者你去乖乖看书,赫默回来了看见也会很开心。” “不!要!我要赫默,臭医生,哼!”女孩难得地有些小脾气,把头转到一边,脸颊鼓鼓的。 “……”医生看了一眼小地图,赫默的实验还没有结束,扎拉克女士在旁边给她打下手,白面鸮则是提供数据支持。 他能力虽然强,但是负责的东西毕竟不一样,除了白面鸮,没有人能够把这整个项目的事件和数据记录下来。 所以他留在这里安抚伊芙利特。 白面鸮惊人的记忆力也是源石病的馈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 只有女孩自己会觉得这事有利有弊,哪怕是医生都觉得太凶险。 关系到大脑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危机,只要在大脑内的源石颗粒再大一些,只要轻轻的伤害到了大脑皮层,在源石的性质下都是非常恐怖的创伤。 医生不想看见这个漂亮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人世,却又不能直接给她做个开颅。 只要白面鸮稍微拒绝得挣扎一下,手术就可能会失败,甚至带走她的生命。 医生可以不在意病人的想法,但是不能不在意病人的存活率。 他看着伊芙利特,把小地图的视角调整了一下,看见背对着他的伊芙利特虽然脸颊鼓鼓的,脸上却带着小小的懊恼。 她怕自己的行为惹得医生不开心,然后又远离自己。 刚刚的举动正常就只有赫默看见过,小女孩撒娇的样子其实挺可爱。 医生坐在她床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看着那好像漏气一样的瘪下去。 稍微想了一下,他把书从桌子上拿了过来。 “我没办法让赫默提前过来,不过我给你读个故事还是可以的。” “?” 伊芙利特转头看向医生,这家伙可不像是会给人念睡前故事的人。 而且现在这才中午才吃完饭,你就开始给我念故事了,是不是觉得我吃完睡睡完吃和猪一样。 伊芙利特莫名其妙的开始生气,还不开心得踢了一脚医生。 虽然没有用力,但确实是挺不礼貌的举动。 也就是小孩子这样不会让人太讨厌,毕竟童言无忌,行为也差不多。 换成成年人,这就要开始给对方挂上粗暴狂的标签了。 医生本想好好的说几句这位萨卡兹女孩,却看见她腿上的源石结晶。 编织好的话被吞回口中,他还是没有对小女孩说太重的话。 伊芙利特还在想医生怎么不说话了,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很熟悉这种感觉,赫默以前也会这样抱着她,然后给她念着童话,或者是什么听不懂的书。 而塞雷娅会在门口默默看着这边。 那时候玻璃还没有换成现在的单向玻璃,她还能看得见很长才回来一次的探险家与自己打招呼。 她们是因为伊芙利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而聚集起来的,那段时光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后来…… 后来,也是因为伊芙利特。 她在从前有过一次难以想象的失控发狂,那次以后,塞雷娅独自离开,她没有与别人解释什么,孤身寻找解救伊芙利特的办法。 赫默从此一个人支撑起了伊芙利特的世界,无暇他顾的黎博利姑娘埋头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陪伴这个小女孩。 她也不会察觉到,伊芙利特一个人时的难过和悲伤。 伊芙利特在医生的胸口本能的蹭了蹭,却只感觉到结实硬挺的胸膛,不像是赫默一样。 赫默多少还有些柔软可以给女孩当做靠垫。 “……医生?”伊芙利特小声得喊了声,抬起头却看见他平静的目光。 “伊芙利特,我给你讲一些我以前也听过的故事吧。”他这么对女孩说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故事的名字叫做……”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洞,洞里有个齐天大圣。” …… 伊芙利特,如果你是那顽皮的泼猴,那赫默绝对不会是唐僧。 她并不在意什么经书,也不会管大唐的天子,她只想要你过得开心一点。 故事有故事的九九八十一难,要的是让剧情更加扑朔迷离,让人们感觉到最后得到的结果多么贵重,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张纸。 而现实也有现实的颠沛流离。 人生从一开始就是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你我的伤痛,你我的苦难,你我的自暴自弃。 这些都是压在我们背上的,要叫人挺不直脊梁,叫人在路上爬着走。 所以我们会对那些站着的人感到敬佩,他们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伊芙利特,我也对你感觉到敬佩。 你承担下了不属于你这个年纪的苦难,你依旧会对赫默感觉到感激,而不是自暴自弃得放弃抵抗,放弃美好的期盼,对所有人都抱有恶意。 你能对珍爱自己的人同样付出真心,这便是好的。 伊芙利特, 你真的是一个乖孩子,谁也无权指责你的不足。 所以请你再继续爱着赫默,继续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 美好一定会降临所有人身边。 …… 伊芙利特成功在医生平淡的叙说下睡着,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对弯曲而不规则的角带着如同源石一样的光泽。 他对门口犹豫的研究人员招招手,小声问他做什么。 “……医生,伊芙利特今天有预定的抑制剂要打……”那个人也一样小声的回答。 医生接过小小的针筒,对他点点头。 研究人员默默退出去,伊芙利特除了赫默,多了个相信的人也不错。 而且医生的实力也很强,居然能把失控的伊芙利特制服。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放心得交给医生便离开了。 医生则是给白面鸮发了个消息,很快就得到回复。 他把抑制剂套上针套放进口袋,一只手握住源石,默默地施术。 抑制剂用多了只会产生抗药体,对身体也不好。但是源石技艺不会。 虽然,对他的消耗有些大。 今晚想吃点好的,说不定还要买点枸杞补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熬夜加班还要高强度使用源石技艺,医生也会被榨干。 …… 伊芙利特,你是一个好孩子。 你应该快乐。 第二十三针 莱茵生命,你们的防卫科主任回来了 伊芙利特的治疗稳步进行,医生也在空暇时间去查阅莱茵生命的资料库。 这个项目牵扯的范围很大,相应的权限也很高。 基本上莱茵生命的实验资料库都能够去访问,虽然要留下记录作为留底。 不过医生并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入职的指纹都是假的,假面皮也一直都在。 他在这里确实的找到了不少的有意义的理论,但是在推导中却总有那么些过不去的地方。 正好手中也有实验器材,他就慢慢的开始自己的小实验。 其他人也不会多在意,医生大多数时候都在工作,实验也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好管的。 而今天,在这个实验中出现了一些意外。 他看着显示屏上有些混乱的数学模型,皱眉沉思,推到重来。 但是结果还是一样,达不到预想中的那个数值。 复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实验的结果是失败,这也不是接受不了的。 只能说明方向不对,要换一个角度研究。 拿着手中的文件最后再看一遍,他把实验数据,过程,结果,全部都记录在随身的笔记本里,之后会作为参考而存在。 收起文件,把实验数据保存在设备一角,将灯熄灭,准备离开。 然后又打开照明。 突然有灵感了。 他把之前的实验数据调出来,把自己的灵光一闪与其对照,开始再一轮的实验。 等他结束实验,已经是深夜。 他把实验结果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清除数据,把实验记录全部销毁。 他发现了新的解决源石病的方向了,不是从单纯的药理动手,也有其他的方式。 但是可不可行还要继续做实验,不是一个灵感就能解决的事。 忙活到半夜肚子有些饿,打开w特制的半夜盒饭,保温盒里的饭菜还是温的。 吃完饭,他也没有继续实验。 再工作下去要第二天早上了。 今晚值夜班的研究人员在办公室内打哈欠,伊芙利特倒是已经睡下,头顶的灯光也熄灭不少,只剩下几个昏暗的夜灯。 这还是医生特地为女孩装的。 走进去看了伊芙利特一会,再检查仪器有没有变化,就默默得打卡下班回家。 伊芙利特在他走后,却是慢慢的醒来。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试探着想要伸出手。 黑色的藤蔓带着冰冷的触感出现在她后背,让她不敢动弹。 她低声骂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有能把我炎魔大人按着打的破草? 树也好草也好,不都是一把火就能烧干净的吗? 凭什么你不怕火? 暂时的占据了伊芙利特身体的炎魔恨恨躺下,看着头顶的暗黄色灯光,无聊的叹气。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上一次被打,这一次什么都不敢做。 这个炎魔当的有什么劲,睡觉得了。 而且……那个黑发的男人一定不简单。 他居然可以无视源石?体内甚至没有可以用来引燃的源石颗粒,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在她的视线里,不远处就有几个身体里面有着不少源石粒子的人,只要她轻轻一指,就会由内而外的燃烧起来。 真是充满秘密的家伙,难以理解。 话说,为什么他都走了,这个破草还能出现,果然是一直在用特殊的手段盯着自己看吗? 这是一个变态偷窥狂,我得找个办法告诉伊芙利特,然后让两个人拉开距离,最好是让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地方。 她这么想着,打开了女孩平时在用的日记本。 随意的翻了两页,书页落在最底部。 炎魔看着上面平时小女孩自己的碎碎念,陷入沉默。 原来你也很讨厌那个男人啊。 写了一整页的医生是个大笨蛋,肯定是很反感他对吧? 那就一脚把他踢飞啊? 炎魔恨铁不成钢,很不习惯得抓起笔,在上面写下新的话。 ——不喜欢就是讨厌,讨厌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看见就把他赶走,留在面前也是碍眼。 看着自己还不如伊芙利特写的好看的字,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身位炎魔,她把人的字学会了写的好看又有什么用? 再想一想,又补充了一句。 ——那人就是变态,大半夜的还过来,简直是偷窥狂。 这样就很完美了,赶紧滚远点吧,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炎魔满意的点头,然后默默回去睡觉。 这下,那个黑头发的家伙肯定会走掉的。 到时候就没人能挡得住我炎魔大人,我要冲上地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嗯,然后再随便的去玩,不喜欢的就烧掉,喜欢的就留住。 想想就很开心。 年幼无知的炎魔这么想着。 从叙拉古而来的车辆今天终于到达这个城市,上面的灰发鲁珀从驾驶位下来,抓着自己手里的巧克力棒好像吸烟一样得吸了一口。 饼干的香味也很棒嘛。 她这么想着,看见旁边的企鹅摇摇晃晃得下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雪茄。 “哟,德克萨斯,帮忙剪个雪茄。”大帝伸出短短的鳍,看见橙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除开剪雪茄,顺便还帮忙点着了。 德克萨斯离他远了些,戒烟的人不能多闻这些容易让人馋起来的味道。 灰发的瓦伊凡从副驾驶下来,随手把车门关上。 大帝美美的抽着雪茄,松木的香气醇厚迷人,带着仿佛来自森林一样的芬芳,令人着迷。 他正享受着,听见背后的车突然咔嗒了一声。 他与德克萨斯一样,突然皱起了眉。 大帝拉了拉车门,纹丝不动,“喂,德克萨斯,开一下门,我墨镜还在上面。” “……”德克萨斯摸了摸口袋,面无表情得把巧克力棒咬碎。 “再买一副吧。” “???”大帝跳起来拍了下车窗,但是厚实的玻璃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得给他敲碎才奇怪了。 “我东西还在上面——算了,也没有什么很必要的。”大帝只是可惜自己的墨镜,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款。 不过他也不差那一副。 瓦伊凡摸了摸自己随身的背包,开始怀疑这两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这个开车特别恐怖的灰发鲁珀就算了,这个自称大帝的帝企鹅…… 唉,我那时候为什么就信了这个企鹅说自己有办法。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办法的人。 不过,能够知道炎魔计划得目的,他也不会是普通人。 有一个希望总是好的。 呜呜呜,这么快就第二张请假条了 今天一天都很忙,没时间码字,这本没有存稿只能摸了。 另一本好像也就剩最后一章,我死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这个月没有第三次请假了 第二十四针 兄啊,竹笋冻来一口? 伊芙利特今天很不安分。 医生看着小地图这么想,看着女孩一直在躁动不安的样子,想去叫一声赫默。 如果按正常的生理年龄来说,她可能也快到了要来月事的时候。 而且伊芙利特的事大小过问一下赫默总是好的,她才是一直看着伊芙利特慢慢长大的人,知道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真的是月事,总不能再和当年照顾丽兹的时候一样。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他还是选择保守为重。 虽然伊芙利特还小,但她是有着自我行动的能力的,丽兹那时不过是别无他法。 所以,交给赫默会好些。 他这么想着,把伊芙利特的异况告诉赫默。 黎博利小姐很快就出现在萨卡兹女孩的房间里。 医生眼看着赫默的表情逐渐变化。 一开始是关心,然后变得奇怪,最后只剩下无奈,然后走到门外。 医生的通讯器里传来黎博利女孩的声音。 “医生,伊芙利特说她饿了,但是她不好意思,你今天有带什么吃的吗?” “有。”医生应下,拿出自己的饭盒,向着伊芙利特的房间走去。 “她早上吃东西的时候我在,那时候她就吃的挺多,怎么又饿了。” 赫默听见医生的回答,微微扭头看了下单向玻璃镜内的伊芙利特,“她……最近的实验成功了一项,可能是身体负担增大了。” “……”医生看了下旁边还在工作的人们,应了一声,“明白了。” 医生很快就到达女孩的床前,看见灿金色短发的女孩脸上有些羞红。 他默默打开自己的盒饭,把筷子递给她。 “这里面都是你喜欢的。” 伊芙利特很别扭的接过,然后听见医生清淡的声音。 “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给我摸一下你的角我们就算扯平。” “……?”伊芙利特转头看了医生一眼,然后迟疑着点头,“你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 “……” 赫默的科普教育做的这么好吗? 医生有些奇怪,轻轻应下女孩的话,然后在金发小女孩小口小口吃饭的时候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角。 手感一言难尽,光洁滑溜的角入手微凉,多面的形体感觉带来不规整的凹凸感,真的要形容,那感觉和多边棱柱有点像。 只不过可能得是三十二棱的。 角并没有触觉神经,只是一堆蛋白质或者是钙或者什么东西的堆积,又不像是猫耳刀,柔软又敏感。 但是如果意识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角,还是会感觉有些奇怪。 医生只是稍微欺负了一下伊芙利特,然后就回去了。 他还要工作。 只不过下午的时候,伊芙利特又饿了。 医生看着旁边笑的有些无奈的赫默,表示自己今天也就多带了一份饭,没有剩的了。 饥饿这种感觉不能靠葡萄糖解决,而且光是葡萄糖也补充不了女孩的营养需求。 营养液不顶饱。 伊芙利特很不好意思得低头看书,她也知道自己给人添麻烦了。 而且一天吃那么多……真的要变成猪了。 实验室里有附带的小食堂,但是因为保密性原则,现在大抵是专门的人带了煮熟的菜下来给大家吃。 锅有,灶有,接的天然气。 但是没有菜也没有米。 而楼上的那个食堂……很抱歉,伊芙利特可能宁可饿着都不吃。 还是问问看,说不定伊芙利特真的饿傻了呢。 医生看了下旁边的黎博利,向对方打了个申请。 “那我去上面拿点菜下来。” “我不吃!”伊芙利特在那边大声的抗议。 “……那个菜,不然骑车出去买饭也可以的,我给你做通行就行了。”赫默笑的有些勉强。 那边的菜色真没有几个人撑得住,偶尔吃吃都觉得肚子在抗议,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天天在那边吃。 (因为免费) “……”医生和赫默对视一眼,看见黎博利女孩的黑眼圈又出来了。 “赫默,那你有时间出去买吧。” “嗯?医生你很忙吗?” “……”他看了下离莱茵生命最近的一家餐馆,有点远。 “我不会开车。” 赫默推了推眼镜,看向这个近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居然说自己不会开车。 在生物学上,她甚至相信医生有能力研究出让男性生孩子的办法,但是他说不会开车。 ……也不是什么好笑的。 如此渊博的学识和令人信服的能力,自然是用无数的努力和漫长的时光积累下来。 而医生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多岁。 他对于加班习以为常,也许在此之前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漫漫孤独长夜。 这样的人必然是把生命都献给了科学,不会开车完全能够理解。 赫默当年也是在导师的建议下才去考的驾照,不然她可能也不会去管交通工具的事。 但是很不幸。 赫默手里面还有事。 从这里走到莱茵生命停车场就要十几分钟,买饭一来一回可能要一个小时。 医生摇摇头,准备叫其他人去帮忙。 而一只一般路过白面鸮突然出现,在赫默耳边耳语了两句。 “医生。” 后面传来黎博利小姐的声音,他转头,看见白面鸮侧身躲在赫默背后,散发着名为‘你没有发现我’的迷之自信。 “医生,听说你厨艺不错,既然出去回来也要一个小时,你做一顿怎么样?” 赫默很明显是给白面鸮鼓动了,不过这话说的也没差,反正都要一个小时,自己做还能补充一下晚上的午夜盒饭。 医生点头应下,然后跟着白面鸮去上面的那个厨房。 借点菜和米下来,这个时候那边估计也在煮饭了,可能还是得自己在下面做。 医生的手艺是得到了人形电脑白咕咕的承认的,甚至很是认真得让他多煮一份。 这里打包下来的饭味道不算差,但毕竟还是大锅饭,和精致的小锅菜终究有区别。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有些期待的样子,便自作主张得给赫默也加了一份。 黎博利女孩也没有反对,只是对他道谢了一声便回去工作。 医生把米和菜还有调味品要到,清洗了一下实验室这边的灶台,决定做个不那么浪费时间的。 不然伊芙利特要饿惨了。 蒸个饭半个小时足够,炒两个小菜半个小时也足够。 一大碗的小酥肉,还有白面鸮喜欢的红烧茄子。 还有点空暇,他便做了个酸辣汤,一点肉沫和切碎的生菜,加进水淀粉。 这里的辣不会辣,基本上都能接受。 这里没有地瓜粉,只有面粉。 凑合吧。 医生看着自己面前的两菜一汤,感觉还是寒碜了。 有时间,一定让伊芙利特尝尝竹笋冻。 这可是好东西。 医生是一个挺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第二十五针 丽兹想要与你相拥 清晨,雾蒙蒙。 灰色的雾霭好像能够遮蔽整个天地一样,在雨后的大地上慢慢飘散。 这里看不见阳光,只有微冷的风。 她知道太阳依旧在,但是她看不见太阳在哪里。 现在,她想要离开雾霾,至少要看清脚下的路要怎么走。 穿着有些老旧黑袍的萨卡兹默默背着金发的女孩在这还有些露水的土地上走着。 轮椅在一次与天灾的擦肩而过被遗弃,同样失踪的还有奔逃过程中掉落的通讯器。 幸好没有其他意外的发生。 这也导致她们的行动速度变慢了许多,背着一个人,再拖着不少的包裹,总归是不好走路。 但是在这几十里的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的人烟,仿佛世界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两个人这么走在路上。 穿着黑袍子的赦罪师小姐把背后的女孩向上颠了颠,呼出一口气。 丽兹在失去了轮椅后越发沉默寡言,只是偶尔抱着医生给她买的笔记本发呆,然后每天都会写一写想要跟什么人说的话。 现在日记本早已经没有了多少的空余,赦罪师小姐不得已在路上遇到的城镇又买了另一本给她。 但是自己的分量显然不如她在意的那个人重。 自己给她的笔记本被随意的写下各种语句,却在打开那本的时候显得那么庄重而虔诚。 就好像是先民在朝拜太阳一样,祈求着对方能够继续照耀大地,能够赶走阴霾。 祈求你,能够回到我身边。 或者是让我找到你。 赦罪师小姐又回想起那天遇到的天灾,她眼看着从天外而来的陨石要坠向大地,还好她并不是在正中心,勉强的死里逃生。 丽兹那时候,好像还在催动源石技艺,想要直接把那石头在空中就击落。 击碎陨石她现在可以勉强一试,但是陨石碎开的石块溅射只会更加麻烦。 而且,那样使用源石技艺只会让丽兹的身体变得更差,有法杖也一样。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源石病也是在医生常年的调理下才变好,现在估计越变越回去了。 如果真的找到了医生,说不定会让他生气。 毕竟没有照顾好丽兹。 丽兹趴在她背后,看着前路依旧迷雾重重。 轻轻挥动法杖,淡绿色的光芒在赦罪师小姐身上亮起,然后慢慢消沉下去。 “闪灵,休息一下吧。”她这么说。 “……休息,现在这里是野外,在雾里很危险的。” 无论是野兽还是感染生物。 甚至,是人。 赦罪师小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医生保护了这么久的丽兹,跟着她没有多久,在路上就和一些萨卡兹的雇佣兵动起了手。 虽然战斗是一边倒的碾压,那些不长眼的佣兵被留下一口气,没有死。 倒还不如死了,半死不活的雇佣兵只会更痛苦。 而她那时候只远远得从风中看见她冷漠看着人们的眼,还有一声不是对她的呼唤。 丽兹始终在寻找着医生,就好像那个人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她的生命中,无从割舍,不愿分离。 不知道医生知道丽兹的情况,会是怎么想。 肯定会很害怕吧。 在今天,她甚至快要没有把握打赢丽兹了。 只是看着,直觉就能感觉到非常危险的滋味。 她还在走,却感觉到背后的丽兹轻声念了一句。 “现在,没有危险了。” “啊……好。”赦罪师小姐只能应下,眼角的余光看见慢慢敛去光芒的法杖。 现在的丽兹,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不是说她拒人于千里,只是说她对不在意的东西完全得不在意,就好像只是路边的石头。 如果石头被丢过来,就只会随手拍开那样。 她不在意外人的生命,但是却会遵循着医生的教诲,尽量不动手。 所以大部分情况是闪灵拔剑。 医生让她如果真的遇到了十恶不赦的人,要斩草除根。 所以方圆一百米寸草不生,留作那为恶者的墓地。 赦罪师小姐慢慢放下丽兹,让她坐在地上。 地上纠纠缠缠长出不少的翠绿藤蔓,组成一个毯子一样的东西。 现在地上还有不少的露珠,直接坐下去裤子会湿掉。 丽兹抱着笔记本,看着稍微变淡了一些的雾,突然对着赦罪师说了一句。 “医生说,他喜欢雨天还有雾水。” “是吗,那他一定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嗯,一定是。”金发的女孩这么应着。 医生一定会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也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想着他还有一个女孩。 叫做丽兹。 丽兹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 非常爱他的女孩。 现在丽兹不在他身边,一定会很担心吧。 会吧。 也不一定呢。 毕竟医生你好像不记得我了,在巴别塔的时候你最后一句和我说的话,你在问我, 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你的女孩啊。 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你不记得了吗? 没事,不记得其实也不错。 丽兹看的很开。 只要你不记得我,我就能和你再一次相识。 这次,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隔阂。 你不用再为世俗而担心,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只要不知道,这就是不存在。 如果存在,那就让它不存在。 我们可以像童话一样得永远幸福。 可以把我想的,全部都做一次。 丽兹确实还小,所以希望你能多怜惜一些。 我可以承受你的狂风暴雨,但想要你在风雨过后能轻轻吻着我的唇角,对我耳语。 你看,我写满了一整本的笔记本。 上面都是这么久以来,我想要对你说的,想要对你做的。 你就把那些一句句的念出来,把那些都一个个得都做了。 我愿意做你最美丽的鸟,为你歌唱,为你腾飞。 不然,你就住在我的鸟笼里吧。 你为我歌唱,你为我而飞。 医生,你不用担心。 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不会让任何苦难受于你身。 你只要注视着我,看着我爱你的眼,我为你张合的唇,灵巧的舌。 我的一切都只会是你的,所以想要等同地拥有你的全部。 不贪求很多,只想在晚上的时候在你的怀抱中,白天可以靠在你身上,闻到你的气味,让我安心。 我喜欢你。 我占有你。 我侵犯你。 我无比贪婪,我充满欲望,我不听教诲。 我要你的手环抱在我身后,要你的头轻抵我肩,然后说出三个字, 只要三个。 我说,我爱你。 你说, 我也是。 那世界便有光,便有太阳。 第二十六针 天佑泰拉 浓雾渐散,安静的旷野只有风与草交织出的呼啸。 赦罪师背着丽兹继续走上路。 沉默的空气中只有女孩的盼望,她问了一下身材高挑的赦罪师小姐,现在是向哪边走。 赦罪师小姐看了下太阳,回答女孩的话。 “按你的直觉,我们向西边走,绕过拉特兰,现在位置靠近维多利亚。” “……闪灵,更远的地方有什么?” “再过去,就是米诺斯,哥伦比亚,玻利瓦尔。” 或许还有谢拉格,但是那个地方靠双脚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医生也不可能会跑到雪山上躲一辈子。 “…我们…不去维多利亚了。”女孩在她耳边说着,“我能感觉到,医生就在那边,离我很远……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那我去维多利亚找个交通工具,现在又到了秋天,等冬天就不好走路了。” “嗯……谢谢你。”女孩这么说着,感觉到赦罪师小姐笑着歪头,亲昵地蹭了下她的角。 “没事,丽兹。”赦罪师小姐这么说着,一只眼流露出淡淡的细碎灿金色。 这是医生当时拜托我的,他哪怕是忘了你,也依旧愿意为你付出。 所以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的幸福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回报吧。 丽兹。 “那我们……下一步就去哥伦比亚。” 萨尔贡还比较原始,没有什么人会到那里去。 维多利亚过去最大的国家就是哥伦比亚,而且还有莱茵生命。 就算那里找不到医生,也要先把丽兹的源石病压制一下。 不能再放任着恶化下去了。 赦罪师小姐这么想着,默默加大了步伐。 真希望这里还有雇佣兵,然后不长眼的过来挑衅,最好还要有辆车。 不过,这里只有野草。 还有如野草般肆意生长的扭曲思念。 医生,希望你不要后悔。 …… 拉普兰德旁若无人般得走进供奉拉特兰信仰的神明的教堂。 恢弘大气的穹顶,色彩缤纷而又规规矩矩的玻璃,启示着人世多少灾难的壁画,天启四骑士的雕塑。 她随手拍了拍那看似坚硬的盔甲,入手却是温凉的质感,不似钢铁。 白狼小姐就这么潇洒得走进主厅,看见穿着白色教皇袍的人拄着手杖,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一般。 拉普兰德没有去关注这位面容肃正的教皇,她在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以及那些小小的门后有没有可能藏着拉特兰的铁骑。 教皇也没有打扰她,只是转身对着神明的塑像低头。 拉普兰德眨眨眼,走到一个连接着忏悔室的隔间,敲了敲门。 没有锁的门被随意的打开一条缝,她便直接推开。 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那么,这个拉特兰教皇是孤身一人面对自己吗。 她不信,大人物们怎么会这样毫无防备得把后背漏给别人。 以拉普兰德的眼光看来,现在这个角度,她有很多办法让这位教皇直接回归主的怀抱。 所以她剩下的猜测就不多了。 要么是一个假教皇,替身。 要么,拉特兰的教皇同样是令人胆颤的强者。 两个可能性都不是那么的美好。 拉普兰德转头看了下那边还在做着祷告的白袍教皇,拉开大厅里的桌椅,坐在上面。 估计她是少有的几个能坐在拉特兰主教堂的叙拉古鲁珀了。 外面看起来是市政府一样得繁忙,没想到在核心处是一个教堂。 只能说真不愧是拉特兰的木头板子吗。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看见前面的教皇慢慢转回来,对她微微点头。 “你好,鲁珀女士,我是拉特兰的教皇,你可以叫我,卡兹。” 拉普兰德也站起身,与对方露出合格的家主式笑容。 “你好,卡兹教皇,不介意代号吗?”白狼小姐这么说着,看见对方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算是放出了善意的信号。 “都可以,姓名不方便,我便直接称呼你为鲁珀女士了。” 拉普兰德同意,教皇也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请原谅我没有用太多敬语,但是现在,你是神使,我也是神使,地位相同,都是神的仆人,所以没有尊卑之分。” “好。”拉普兰德应下,她确实是不明白这个拉特兰教皇在搞什么东西了。 什么神使不神使的,自己不就是一个叙拉古普通人吗。 她一路上过来确实是没有看见其他人,简直可以说是无人之境。 甚至让这位杀手小姐警惕得去四处探查了一番,却发现其他地方是壁垒森严的防备。 但是她如果随意的走,就不会遇到任何人,仿佛有无形的手操控着这里的一切般,令人汗毛直立。 不过,拉普兰德小姐从来不是胆子小的人。 这可不会是意外可以解释的,她路上去了次厕所,甚至能听见拐角有人靠近的声音。 然后就听见有人突然惊呼一声什么东西忘记带了,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这自然是有什么东西已经为她敞开了门,期待着她的到来。 那就没有不来的道理,到这里就看见一个等待许久、略微年老的教皇,好像是朋友一样得与她东聊聊西说说。 稍微有些不耐烦,却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挑开说破了,就看看卡兹教皇慢慢的站起来,恭敬得对神像执礼。 看不清模样的神像慢慢发出荧光,漂浮在空中,然后打着旋向上飞去。 拉普兰德的视线被其所吸引,看着那些荧光慢慢消失在穹顶。 还以为会直接化出个人的。 她低头,看见教皇恭敬得已经退在一边。 没有波动的音色自她心中响起,听不出男女,却带着机械一样的卡顿。 “灰狼的子民,寻我何事。” “……?” 拉普兰德思路一下被打断。 灰狼的子民?灰狼王是都已被拉特兰的神明承认了吗? 这居然不是传说? 只是拉特兰的神也没有多解释,静静等着她的回复。 白狼小姐想了下,从衣服内衬中拿出一片黑色的叶子。 “我的家人遭到意外,有人告诉我,要来找你们帮忙。” “……灰狼的子民,我且问,你知道你手中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拉普兰德很诚实得应了一声,“不过这是自称是我男朋友的妈的人给的。” “……我明白了,雪境那位也为你出手相助,许久没见。” 拉普兰德听着机械一样的声音逐渐变得流畅,用着低沉的声音对她说。 “请好好地陪着你的男朋友,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你可以回去了,在日落之前,你的族人会从长眠中醒来。” 拉普兰德点点头,道谢一声,先一步出去问一问茶壶情况。 教皇和拉特兰的神明目送白发的鲁珀小姐出去,然后神明颁下新的喻言。 “天启泰拉,方舟启航,此后有盛世。” “将古遗迹整合吧。” 教皇在旁边低头,神色恭敬,“谨遵我主。” 第二十七针 我好饿!!! 在莱茵生命的炎魔计划实验中,最近又有奇怪的谣言四起。 什么医生其实是炎国厨神,到莱茵生命只不过是隐姓埋名,要尝遍人间酸甜,方能再进一步。 什么数据部的白面鸮早就已经成了医生探囊取物,予取予夺的美食俘虏。 风言风语在扎拉克女士的冷面下不攻自破。 而问到医生厨艺,这位蹭了一小碗饭的娇小扎拉克还是很中肯的回答。 “是个人煮的都比楼上好吃。” 所以人们还是不清楚医生做的菜到底是什么水平。 以平常心来讲,医生的厨艺不算太出众,比起真正的名厨大家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但是耐不住哥伦比亚诞生时间还不长,饮食文化大都是别的国家的。 炎国人少有在外,所以他带来的新鲜感足以磨平这些差距。 伊芙利特胃口大增持续了一周,后来就慢慢恢复正常。 忙碌而充实的工作终于结束一段落,接下来是要放进超算等答案的时间,以及实验组其他人的复核与签字。 属于医生的任务是确实没有了。 他这阵子也在忙里偷闲,根据上次的灵光一闪得来的实验数据做些自己的研究。 并不是一无所得,但是一样的陷入了困境。 似乎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被他遗忘,有些浅浅的感觉,却记不起来。 这个实验也被搁置,他早就有面对瓶颈的平淡心境,硬磨也不见得更好,还不如去做些其他的。 比如伊芙利特的早教。 医生抓着书本,让那个一脸不开心的伊芙利特认真。 但是天下哪有小孩愿意安安静静的读书,哪怕是在这里没事做的伊芙利特也颇为闹腾。 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不对。 正所谓劳逸结合,医生也会带些自己做的小零食过来给她当做奖励。 不过似乎让女孩有了另外的兴趣。 看着伊芙利特认真着脸对自己说要学做菜,医生逐渐失去笑容。 所以,你宁可去动手也不想看书是吗。 “医生,求求你了,教我吧~”金发的女孩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脸上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哪里会晓得她是为了逃避那些蝌蚪一样的文字才曲线救国。 医生慢慢蹲下身,看着伊芙利特的眼睛。 “你想学做菜也行,但是你至少要把字认齐。不然调味料你都分不清。” 果然,这话一出,伊芙利特就苦了脸。 医生摇摇头,小孩子就是这样。 他准备去再把课本捡起来,与伊芙利特讨论数学的奥妙。 而女孩实在是不想听他那催眠一样的语调和乱七八糟的数字,对着医生哼了一声,“认字就认字,认完了你一定要带我去学做菜啊。” “……行。”医生点头。 小孩子总是三分钟热度,他已经准备好了女孩的喊着要放弃的时候给她鼓励,却发现伊芙利特真的很认真的在学。 他在欣慰的同时多了几个苦恼。 伊芙利特要学做菜,那……要怎么教? 云煮菜,还是去外面买玩具应付过去? 感觉只会被当成说话不算话的大人。 但是也不可能把伊芙利特带出去,她能够被允许活动的只有这个房间。 以前或许可以让她出去,但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医生把事情给赫默说了一下,却看见女孩歉意的摇头。 不能批准。 特制的监护室有可以隔绝高温的落地闸,如果伊芙利特出了意外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 但是在外面,会造成非常多的损失,还有可能人员伤亡。 医生能够理解赫默的担忧,所以决定从菜色上入手。 也不是没有凉拌菜。 他这么想着,却看见赫默让他低下头。 黎博利女孩凑到他耳边,轻声得说着什么。 医生能嗅到来自她身上的洗发水香味,还有温热的吐息呼出,轻轻落在他耳朵这个敏感处,软软的发梢,还有几簇与鸟类似的羽毛在她头上两侧对称,看着有点像耳朵,但也就是几根羽毛而已。 还是想摸,手感应该也很好。 “监护室里面其实还有个专门准备的小房间,里面有通风口,你如果真的想教伊芙利特做菜可以去那里,只要不出监护室都行。” “……好。”医生知道,赫默这算是同意了。 那自然是最好,这样他也不用当言而无信的坏人。 医生这么想着,看见白面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医生。我也可以学吗。” 这位人形电脑走路基本上都没有脚步声,如果好好锻炼,说不定可以在其他领域大放异彩。 “你愿意就可以来。”医生这么和她说,看见白面鸮颇为认真的点头。 “明白了,好感度事件开启,白面鸮会好好努力的。” “……” 他转头问着赫默,“她在说什么?” “啊哈哈……”与白面鸮私交比较好的赫默干笑两声,看了下通讯器急急忙忙跑开,“那个你去问白面鸮吧,我还有场会,回头再找你。” “……” 医生看着赫默急匆匆的跑掉,也没有多问的意思。 真的要说,也不算是不懂。 白面鸮也没有了事做,现在跟在医生后面去找伊芙利特。 毕竟是教伊芙利特做菜,稍微问一问女孩想要煮什么也好。 锅好解决,火也简单。 实在不行,把实验室里的酒精灯拿几个过来也勉强能用。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还在思考,就拿起女孩的写字本看。 她的本子已经快要写完,赫默以前教给她的字词也不少,日记写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词汇。 但是一些这里见不到的东西赫默就无从教起。 医生多少有些育儿经验,带着识字的卡片过来给伊芙利特去看。 白面鸮坐在伊芙利特的床边,默默举起手。 奇怪的看了下这位黎博利女孩,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报告医生老师。白面鸮表示想要吃茄子。” “……” 伊芙利特最后说,她想吃肉。 不是那种一口一块的,她看见了卡片上印着的大块烤肉,对着医生说。 “我想煮这个!” “……” 医生看着这两个同样盯着自己看的女孩,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就是嘴馋,想做菜都是假的。” 尤其是你,白面鸮。 你已经来我家蹭了五次饭了。 第二十八针 塞爹想接回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雾) 医生在晚上回家的时候,在小地图上看见了大帝。 只要没有其他返祖这么厉害的企鹅,也没有其他企鹅会戴着头巾和墨镜的话。 不过他现在还带着假面,也没有必要上去搭话。 现在这只帝企鹅依旧是在酒馆里坐着,似乎唯一的兴趣就是这迷醉神精的汤水。 没有与对方碰面的意义,医生就没有再去关注这只帝企鹅。 至于他来哥伦比亚做什么,这就不需要他去询问了。 除非他是向着莱茵生命而来,不然在这里深居简出的医生不会与大帝相遇。 比起考虑大帝是来做什么的,他还不如去多想想今晚吃什么。 今天下班意外的早,下午五点钟就走了。 白面鸮和赫默一起回去,她们两个住得近,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出来。 走到源石研究部的门口,却发现之前停在这里的那辆卡兹戴尔战损成色装甲车不见了踪影。 那个居然还能开吗。 医生有些奇怪,但并不多想。 说不定是拿去修了。 他拿出通讯器给w发了个消息。 明天放假。 看见她很快得就发来回复,医生露出些笑容。 家里有人等自己回去的感觉,确实会比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好很多。 哪怕在深夜,也会知道回家了还有放在保温箱里的饭菜。 伸了个懒腰,医生今晚想要回去一觉睡到天亮。 懒惰也是动力的源泉。 我说的。 …… 大帝在酒馆里等人,而他面前调制好的鸡尾酒也就堪堪喝了几口。 味道稍微有些不合口味,但是并不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他还是喜欢维多利亚酒馆调制的鸡尾酒,那款教父就很得他喜欢。 这边的教父味道稍次,无论是酒的搭配还是手法的差异,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如果真的要形容,那就只能说两个字。 穷酸。 再来一个,就是刻薄。 不够圆润的口感和突兀的苦味,还有不新鲜的柠檬片上苦涩的气味,都让他对哥伦比亚的酒馆印象变得极差。 而酒馆的装修也毫无品味,叙拉古的酒馆都比这里有情调的多。 这里的人倒是开放热情,比起维多利亚高档酒馆里的那些伪君子好多了。 他举起杯子,透过扭曲的玻璃杯倒影看见后面的门被打开。 进来的人是一个鲁珀。 大帝看见鲁珀的嘴上叼着什么,末端还有一点明亮的黄色。 他猛的回过头,对着那位鲁珀叫道,“德克萨斯,你还说你不抽……” 哦,不是德克萨斯。 大帝有些意兴阑珊。 之前那辆车因为反锁,放着停了几天,后来拉去找人帮忙开锁,今天才说解决。 德克萨斯过去开车回来,结果他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等到人。 说她遭到了意外,那大帝是不信的。 德克萨斯是叙拉古家族的杀手,可能还是顶尖的王牌,能栽在这地方,那就太丢人了。 他担心的是,德克萨斯作为一个飙车爱好者,会不会把车开回来的时候又送回去修了。 车坏了不要紧……你可一定要把我的墨镜拿出来! 德克萨斯让大帝一阵好等,不过本身也没有约定时间,只不过是大帝想喝点酒,早早地来了这边而已。 鲁珀女孩很快的就出现在门外,推门进来,看见大帝扭头盯着她。 “车修好了。”“我墨镜在哪?” “……” 德克萨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副墨镜,丢给那个黑白色的家伙。 车也是你的,几十万的东西不在意,管一个墨镜心疼。 这个家伙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大帝抓住自己的墨镜,满意得点点头。 德克萨斯坐到他旁边,向侍者要了一杯低度鸡尾酒。 虽然她还要开车。 虽然酒驾不对。 但是哥伦比亚的法律,还能管到叙拉古的狼? “好了,说吧,医生在哪里。”灰狼小姐喝了口冒着气泡的鸡尾酒,等待大帝的回复。 “医生就在这里,跑不掉的。”大帝伸出杯子与会意的德克萨斯一碰,“你先说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办大事?” “……我还要回叙拉古。”灰狼小姐很快的就拒绝了帝企鹅。 “我知道,但是你的朋友不一定会回家,你现在的任务是去帮那位小家主。”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德克萨斯算是承认了,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叙拉古家族的事已经与我没有太多关系。我只对有意思的事感兴趣。”大帝笑的很开心。 所以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想要抓住那个医生,强硬的带走,是不可能的。 灰狼小姐看着大帝如此断言,不做评价。 她只是过来先帮拉普兰德盯着人而已。 “医生现在就在莱茵生命,我要做的事也是关于莱茵生命。”大帝这么说着,看见灰狼小姐还是转头看他。 “你想直接去找医生也好,愿意听我的想法也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如果要去帮医生,就一样会和我做同样的事。 德克萨斯皱起眉,把酒水喝干。 “直说。” “走,让我们去找强大的瓦伊凡。” 大帝推开门,迎着傍晚的黄昏,伸出一个中指。 让我把那个莱茵生命给一鸡巴戳穿,做什么梦呢。 人还想造神? 那我现在就直接掀翻南极,丢到你脸上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神。 当然,大帝做不到。 做得到的,也就只有那些没人见过真容的神明了。 德克萨斯在后面看着这只企鹅的莫名其妙,抽出一根巧克力棒。 拉普兰德那边怎么样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如果把事情解决,肯定不会回去叙拉古。 拉普兰德会跟过来,来找医生。 医生也许并不强,但是紧紧跟着他的那些藤条绝对不简单。 强行带走,想想就好了。 而莱茵生命,她略有耳闻。 在家族的情报收集员那里看过一些资料。 那是一个表面上的好公司,烂的都藏在底下。 鲁珀小姐跟着大帝找到了强大的瓦伊凡女士,看见她还在打着通讯。 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的,慢慢退到她旁边。 “德克萨斯,帮我遮一下。”她这么说着,依旧在和电话里的人联系。 而远处走来的两个黎博利似乎正在找地方吃饭。 德克萨斯注意到瓦伊凡不时飘向哪边的视线,默默记下这两个人的相貌。 塞雷娅看着两个熟人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流入人群。 她挂断电话。 莱塔尼亚的同窗也帮不上忙,看起来要自己组建实验室了。 至少已经联系到了不少愿意租售设备的人。 赫默,伊芙利特。 我很快就接你们出来。 第二十九针 伊芙利特与w见面(不是 第二天的放假,医生本想在家里睡半天,然后再看半天书。 顺便把之前不方便记录下来的各种分析资料在笔记本上复现,藏进自己的大背包里。 w就靠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得戴着耳机看通讯器,可能是在看电视吧。 女孩学习的劲头慢慢消失,现在每天就和个家庭主妇一样,煮完饭就发闲。 让她去多看书,女孩应得倒是乖巧,然后拿着的是爆破学。 这就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 不过w也没必要去专门考一个学历,医生最后还是没有催着女孩去努力。 他多少也看得开了,现在就算w什么也不做,他也会负责起女孩一辈子。 医生搁下笔,端起水杯喝上一口。 通讯器叮咚一声,是白面鸮来了消息。 她发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他已经很熟悉的黎博利女孩,还有一个暂时没看到种族特征的陌生人。 看起来很干净的脸庞,还有瞩目的黑眼圈。 医生看着这位一脸不情不愿得人被两个黎博利女孩挤在中间,那娇俏脸上只有对回家的渴望。 白面鸮发来一串文字,给他介绍这位新朋友。 “这是梅尔,负责项目组的设备提供以及后续问题处理。” 医生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在同事口中的感觉,大概是一个修电脑的这样的地位。 白面鸮继续发来新的消息。 她告诉医生,这位梅尔就是他当时与自己在档案室里很在意的水獭的制作者。 如果有想洽谈的需要,到时候要用烤茄子换梅尔的联系方式。 看起来,人形电脑白面鸮小姐也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人,不去销售部报道真是一大损失。 不过她也就是随口的玩笑话,很快就发过来了梅尔的通信号码。 医生默默记下,但没有特别在意。 现在莱茵生命的事还没结束,一时半会没有去炎国的打算,所以对于这水獭也不是特别迫切。 而且真的要做的话,他提供一个思路或者方向,发回炎国,也会有人受理去慢慢完善。 有现成的自然最好。 题外话。 现在医生已经是附近最大的茄子购买散户,每次w或者医生去早市,总有几个热心摊主给他留一些。 可能在离开哥伦比亚后,他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想吃茄子。 再好吃的东西,也耐不住隔一两天就吃一次。 会腻的。 他甚至被迫去研究有什么新的吃法,煎炸炒焖,甚至尝试着拿去包饺子。 嗯,包饺子味道一般,还是猪肉馅的好吃。 白面鸮又发来消息,他看了一眼。 是一个背着她的小包包在地上跟随着前进的水獭,还挺方便。 医生回了消息,打开小地图看一眼。 两个黎博利女孩在外面有别人帮忙照看,不用怕走着走着就睡着,他倒是放心许多。 他主要是去看看伊芙利特今天没人陪伴的情况。 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人陪,但是她并不熟悉,也不愿意去多接触。 赫默今天都拉上了白面鸮和那位梅尔出去,肯定是有事要办。 医生还想着要不要去陪一陪女孩,让她开心一点。 但是想一想自己过去大概只能让她读书,只会让女孩露出苦闷的表情。 或者就是当个厨师,躲在小房间里整活。 他联系了一下同事,把自己的通讯链接到伊芙利特房间里的显示屏上。 低沉的男音很快就在女孩的房间里响起来,让伊芙利特猛的坐起来,看向被关住了的门口。 但是很可惜,医生并没有来。 她很快就找到了医生的踪影,看见穿着常服的医生向自己招手。 “医生?”她轻轻呼唤了一声。 “嗯,听得见。怎么了?” 伊芙利特撇撇嘴,明明是你先出声的,还问我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 看起来伊芙利特大人还没有追究他的打算。 “我在家里,今天我放假,昨天跟你说过了。”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伊芙利特继续问,“那赫默呢?” “赫默和白面鸮,还有梅尔,她们三个在一起。可能有事要做,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医生这么安慰着伊芙利特,却看见她又无聊得倒在床上。 “那你打通讯给我,是有什么事吗医生。” “……想你了。” 医生这么回答。 如果是说看你无聊过来陪陪你这样的话,肯定会惹得她不开心。 毕竟还是小孩子,只不过其实意外的乖。 可能也和医生自己的情况有关系。 毕竟,他是见面没几次就把小家伙揍了一顿的,就算记性差一点,估计也留下了心理阴影,会听他的话蛮正常。 伊芙利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起来自己这几天的日记本上多出来不知道什么人写的话。 而且字写的比她难看。 那人说,医生是一个变态偷窥狂,是喜欢小女孩的痴汉,还有暴力倾向。 还教唆她赶紧离这家伙远远的。 但是医生是少有的愿意和自己搭话,对自己好的人。 怎么可能会听别人不知道真假的话就信了? 人肯定是倾向于自己亲近喜欢的人说的话,伊芙利特也看不出医生哪里是个偷窥狂。 他每次都是直愣愣得来,再急匆匆得走,头都不回一下。 喜欢小女孩的变态也说不上,听白咕咕说医生都结婚了。 喜欢小女孩的人,还可以正常的和人结婚吗? 只有暴力倾向让伊芙利特很是认同。 她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医生打自己屁股的痛感。 医生不知道炎魔在背地里对自己诽谤,只是看见伊芙利特在发呆。 w似乎被惊动了一样,慢慢摘下耳机,凑到他的肩膀上,看着通讯器里的伊芙利特。 “医生,她是……?” “亲戚的女儿,得了病在治疗。”医生这么说着。 w在旁边迷茫了一下,然后就理解过来了。 这是不能和外人说的东西。 医生哪里有亲戚……自己和他住了那么久都没见他提过一次。 伊芙利特听见w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一个短发的女人正很亲昵得把头靠在医生的肩膀上,带着审视的目光透过屏幕看向自己。 w与伊芙利特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 “……你好。” 这是,医生的老婆吗? 感觉也不是很大…… 医生原来真的是喜欢小女孩的变态吗?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第三十针 德狗子有点帅的原来,i了 一天的假期过半,下午饭吃完,医生也没有再给伊芙利特打通讯过去。 只要让女孩知道,还有人在关心她,不是把她丢下了就行。 难得的一个假期,总不能一直陪着小孩子聊着漫无边际的话。 而且也没有共同话题。 医生吃完饭就默默回了房间,却在小地图上看见了黑棘勤勤恳恳得清理厨余垃圾的画面。 w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 他俯下身,打开自己已经发黄的旧日记本。 还是没有看见上面有关于这个怪异的记载。 距离离开叙拉古已经过了差不多半年,他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却还是有着记不清的地方。 医生一直在想,自己以前到底有没有见过类似黑棘的东西。 但是却一直想不起来。 是在他卡兹戴尔事后才出现的吗? 感觉又不太像。 似乎是遗忘掉了很多的东西。 医生摇着头在日记本与黑棘对话。 他还记得,对方说过,它很快就会来到自己身边。 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哪里。 如果有必要,那自己从莱茵生命脱身后去找它也不是不行。 黑棘看见了医生的发问,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快了,具体时间没办法确定呢……你找不到我的,等我过来找你就行了。” “是想我了吗?” 医生看见对方的回复,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只好提笔写下其他的问题,在得到回答后,仰头看着天花板沉思一会。 他继续问出新的问题。 在这样无所不能的怪异眼中,源石,还有源石病,都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源石?一个掺杂着渣滓的石头吧,并不是很值得在意的东西。” “源石病,只是在渣滓的影响下充满侵略性的一些并发症。” “……?” 医生点了点笔尖,在这位怪异的口中,好像源石与源石病都不值一提。 黑棘很清楚自己孩子的追求为何,它非常愿意出手帮忙,但是要它以现在的黑棘为载体去进行力量的操控,还是做不到。 至少要等她快要到达了这里才行。 而这个等待时间,并不短暂。 “你想要治疗那些可怜人,我知道,不过妈妈现在还离得有点远,帮不上你的忙……” 而医生则是与它道谢了一番,表示不急。 毕竟都已经研究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就算它过来帮忙了,能直接把源石病解决吗? 显然不可能,这个世界有太多饱受源石病摧残的人,而在此之前,从未有听过谁的源石病有自己好了的例子。 医生这么想着,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 他准备睡个午觉,晚上再看看要不要和w出去逛一逛。 再度看了下伊芙利特的情况,萨卡兹的小女孩还在抓着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 书是今天负责看护伊芙利特的人给她的,一本适合小孩子的非低龄读物。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脸上入迷而认真的表情,倒是放下心。 他再把小地图缩小,准备再看看赫默那边有没有意外。 等他拖动小地图,却看见熟悉的人影在莱茵生命附近徘徊。 灰发的鲁珀在旁边的亭子里远远得盯着莱茵生命的大门,身边的巧克力棒盒子已经放了两个空的。 “……” 医生的睡意这下子就没剩多少了。 疑惑得坐起来,他拉开窗户看了下窗外莱茵生命的方向。 结合小地图来看,倒是可以见到那个小亭子的顶部。 不过德克萨斯的身影就完全被遮住了。 他披上外套,在没有旁人的家里也没有假面遮挡面容,直接找过去问问德克萨斯怎么来这里了。 如果只是德克萨斯,那医生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不差,没有必要专门去见面的必要,和大帝差不多。 但是,德克萨斯在这里,那拉普兰德呢? 如果拉普兰德打通讯说要见他,那要怎么拒绝? 没有拒绝的理由吧,只能说自己在工作,忙。 然后,一次,两次,三次。 说不定等得不耐烦了,她就问了医生住的地方就冲过来了。 然后等她看见了自己和w配成一对的戒指。 医生在窗边沉默了许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白狼小姐的反应会是如何。 说不定……当场就剁了自己一根手指? 不行,太可怕了,不能发生这种事。 但是躲着没用,迟早会被发现。 还是提前下去刺探军情比较重要。 他想了想,还是把假面戴上。 不是在莱茵生命常用的那一张,是他那时候用等着第一张阴干的时候做的另一张。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医生这么想着,感觉自己渣的可以。 答应了一个,说到时候给她答复。然后在路上和其他人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甚至买了对戒。 而事实上还有两个女孩在等着他回来。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与w打了声招呼,很快的就出了门。 w则是看着医生出了门,然后悄悄戴上耳机,把一个监听器的控制器开启。 她还是做了和以前一样的事。 就好像以前她就曾经有对医生下过药一样。 …… 德克萨斯看着毫无人烟的莱茵生命公司门口,面色平静得等着自己算是熟悉的那个人出现。 他总不可能今天恰好放假吧。 嗯……就算真的放假了也没事,明天她也没什么事做,一样可以来这边等。 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想法,发呆的时候时间也会过得很快。 就是费饼干。 现在应该是正常上班的时间,那边的门口没有人影。 如果不是大帝说医生在莱茵生命就职,她也不会在这边瞎等。 她本想问得更仔细一点,但是帝企鹅却在灰狼女孩一个回头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这才是她在这边慢慢等着的原因。 拉普兰德还是没有联系上,医生也没有见到,德克萨斯感觉自己好像两件事都搞砸了一样。 她还在出神得想着其他,对面却有人坐下。 德克萨斯本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下那陌生的样子便移开目光。 但是,鲁珀的鼻子很灵的。 她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感觉自己饼干的奶油甜腻香味里多出了一点好闻的草木香,还有一股药味。 上一次她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还在别人家里借宿。 医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了。 他只想着应该怎么搭话。 第三十一针 历史总是在开倒车 德克萨斯静静看着对面那个视线放的很低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给医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灰狼小姐还在观察着这个人与医生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家伙本人。 但是有点解释不通,医生过来见她还戴着面具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手上还有个戒指,无名指……是已经结婚的人带的位置吧? 医生来了哥伦比亚之后还结婚了吗? 那拉普兰德……? 除开这两点,她倒是没有看见还有什么与医生相似的地方。 对方头上还有着属于黎博利的特殊翎毛,还有一撮挑染成白色的头发。 不排除可能是假发的可能性,但是假面挡住了头发的分界线,看不清。 德克萨斯没有打草惊蛇,万一这个真的是医生,出于什么原因不能直接暴露身份,那她岂不是帮了倒忙?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德克萨斯不为所动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奇怪。 盯着我看做什么,你把视线放一放啊? 而实际上,德克萨斯又开始发呆了。 时间再这样的煎熬中慢慢流逝,医生听见自己通讯器传来的叮咚一声。 总算是破局了。 他这么想着,看见白面鸮又给他发来了消息。 “医生,你现在在哪里?” 人形电脑白面鸮这么问着,让他有些奇怪。 “在外面,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帮忙?” 接下来很明显就是赫默接手发的消息,和白面鸮的风格相差挺大。 “……我们现在距离你家挺近,还想你如果在家的话,趁着梅尔今天难得有空,让你和她直接谈一谈。”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里还在发呆的德克萨斯,给赫默回了消息。“我这里暂时还有事,等会应该就回来了。我让w给你们开门。” “那……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w是乖孩子,放心吧。” 医生给三位女孩回了消息,然后装作打电话一样的把通讯器凑在耳边。 他要开始飚演技了。 德克萨斯从发呆中回神,听见对面的人不知道在和谁通话。 “叙拉古?你到叙拉古去做什么?” “拉普兰德家族?” “哦,你说那边现在广招黑帮,你就想应聘黑帮然后混进拉普兰德家族里混口饭吃是吗?” “那待遇这么好挺不错的嘛,但是……” 德克萨斯默默看着这个人满口胡诌,就纯当做放屁。 医生把通讯器放下来,假装有些意动的样子。 然后就看见对面的德克萨斯面无表情得做了个口型。 叙拉古语的医生。 “……” …… 医生直到与德克萨斯分开,他也不会想到,居然是身上的气味把他给暴露了。 不过他过来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德克萨斯对他说,拉普兰德她也没能联系上,不知道路上碰到了什么事。 那这样医生就放松了一点,至少不用面对恐怖的年度大戏。 但是又为拉普兰德安危而担心。 矛盾。 德克萨斯问着医生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医生也捡了些可以说的与灰狼小姐提了一下。 签了保密协议的自然是不能说,只能边际得暗示一下。 德克萨斯则是心领神会的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一切。 拉普兰德什么时候能到,德克萨斯也不能保证,但是女孩说自己最近跟着大帝。 “大帝说,他想要去把莱茵生命整个底朝天来泄火。”德克萨斯这么说着,看见医生有些发愣的表情。 “如果医生你不想要的话,我会去帮你拦着他。” “……不用了。” 灰狼女孩毫无保留的支持让医生有些惊讶,但是他更在意大帝为什么要和莱茵生命过不去。 正常来说,两者之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吧。 医生这么想着,倒是没有多问德克萨斯。 现在她给大帝帮忙也不错,医生自己在查看了各种实验和伊芙利特的研究历程,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克制住了,因为现在还没有办法让伊芙利特的病情稳定下来。 小女孩被做了许多的实验,身体就像是一个修修补补的水桶,里面却还在不住的倒水,不继续修补敲打,就只能等着裂开。 医生想了下,还是与德克萨斯要来了通讯号码,让她帮忙约一下大帝,到时候有空就去找那只帝企鹅拜访沟通一下。 至少要等他把伊芙利特她们藏好了才能动手。 医生得到了灰狼小姐的保证,与对方再稍微聊了聊最近的事,两人便离开这个亭子。 医生还获得了德克萨斯送的一包巧克力棒,然后被鲁珀女孩拉着衣襟嗅了嗅气味。 “下次遇到了要伪装的情况,记得要喷香水,鲁珀和佩洛的鼻子都很灵敏。” 女孩这么说着,还顺手扯掉了一颗纽扣。 她对着医生摇了摇那枚纽扣,皱起眉,“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刚刚的对话如果泄露出去,那还是挺麻烦的。 不管是对医生还是对她和大帝。 “……” 医生看着那个扣子形状的监听器,默默给w发了条消息。 女孩道歉的速度很快,态度也很诚恳。 德克萨斯把监听器扔给医生,两个人分别回头离开。 灰狼小姐把医生的通讯器号码输进对话框,看着拉普兰德的头像,最后还是默默删掉。 这个就,留给自己吧。 …… 医生回到家,把脸上的假面皮摘下,藏在自己房间里面,然后把平时在莱茵生命用的那张戴在脸上,等着白面鸮她们的登门。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她们半个小时以后却带着一大堆的菜敲响门铃。 医生迟疑着打开门,看见三个女孩分别拿着些东西在门口对他笑。 赫默倒是很不好意思,那位不认识的梅尔则是要困要困的模样。 只有白面鸮能一脸平常的把装着肉的袋子举起来。 “医生,白面鸮申请来蹭饭。” “……你真的把我当成厨师了吗。” “至少,在我这里,你是一个非常可靠非常厉害的厨师朋友。” 白面鸮这么认真得说着,看见医生也毫不客气得在她头上rua了一把。 “进来吧,厨师就厨师,你也别闲着,过来给我帮忙。”医生这么说着,看见袋子里居然没有了茄子。 今天白面鸮居然不吃茄子了吗,太感动了。 医生快要泪流满面。 但是白发的黎博利女孩只是没能买到新鲜的,想看看医生家里有没有多的茄子。 结果,自然是有的。 毕竟她比较爱吃。 医生很宠源石病人。 —— py,听风神的新书,听风是我老婆! 第三十二针 我也想结婚 医生在厨房炒菜,w被放在外面去招待客人。 主要是不能把别人晾着,尤其是还有个陌生人的情况下,只有赫默和白面鸮过来医生还会随意一点。 女孩间的话题他也不懂得,如果他自己去接待赫默可能更多的只会聊到工作方面。 好好的放假,他也不想一直泡在工作里不停下。 在小地图里看见w和赫默她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医生也便放下心。 总好过让他挤进三个女孩子中间,就怕会有些尴尬。 今晚的菜他就要做的丰富一些了,五个人吃,接待客人,那七八道菜应该才够。 或者是一些小菜搭配一个大菜。 医生翻看着黎博利女孩带过来的肉和菜,探出头去问了下。 “你们吃不吃水煮?” 哥伦比亚也有类似的做法,她们倒是不挑,点点头就同意了。 于是医生从橱柜里拿出来一个大大的锅,搭配一个电磁炉,就当吃火锅了。 这样就快多了,不然那么多菜没有两个小时估计很难下来。 炒了个底料,再把肉切片,做一些小菜和冷盘。 白面鸮中间倒是进来帮忙了一下,只不过医生看她切菜都不利索的样子,担心她切到手,还是让她去帮忙凉拌一些小菜,比如海带丝什么的。 还有一个简单的清汤,主要是解腻清口用的。 一整套弄下来,就算他赶着做也用了很久。 w后来还进来帮忙了一下。 稍微有些招待不周,不过赫默她们自己聊着天倒是很不在意的样子。 医生把电磁炉摆上桌,里面半红半清的汤锅慢慢翻滚起来。 火锅在哥伦比亚倒是一个新鲜玩意。 看着几个客人吃的还算开心,医生也放心的夹起不是特别薄的肉片在红油汤里烫熟。 再沾点花生酱,味道也很不错。 给旁边的w夹一点菜,她乖乖巧巧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要被秋后算账的小女孩。 投放录音纽扣的事可还没有了结。 萨卡兹女孩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笑容又乖又讨好得,祈求到时候医生能够高抬贵手。 赫默在旁边推了推眼镜,看着医生和w手中款式颇像的戒指,若有所思。 “医生,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黎博利女孩这么问着,婚姻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事,所以经常作为话题而出现。 炎魔计划里有很多的单身,赫默也不例外。 有时候这位年纪已经不小的黎博利也会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嫁了个好人家,过上平凡简单的婚后生活。 毕竟家里人慢慢的也开始催了,如果真的一辈子都和科学研究过,那实在是对不起父母。 但是要结婚的话,她等到生完孩子也一样会投身于科研前线,肯定会对不起丈夫和孩子。 但是,绝对不能找同样的科研人员结婚。 正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业内人士,所以她知道,两个科学家组成的家庭不会给孩子带来幸福。 有些难办,现在医生这里却有一个明摆着的例子,她多少有些求经的意思。 白面鸮头上的翎羽动了下,可以知道她一样很在意这个话题。 至于旁边那位大口吃肉的梅尔小姐,就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我和她吗。”医生看了下旁边的w,顶着两个女孩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倒是w给他解的围。 “其实还没有结婚啦,他说到时候回了炎国再给我举办一个大婚礼。”女孩这么说着,转头看着医生,“对吧?” “……算是吧。”医生只能默默应下。 他悟到了,w这是来催他要婚礼了。 而且还有别人的见证,这下就没有了否认的条件。 “诶,医生是炎国人吗?”赫默有些好奇。 炎国闭关锁国好久,外界一直少有炎国的消息,也没有多少炎国人在外面行走,那个古老而强大的国家是什么情况,谁都很好奇。 “嗯。”医生点头。 如果再解释自己其实也不是炎国人,只会变得麻烦。 他的祖国,估计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就当做是一个没有归期的旅游吧。 “医生你是打算到时候回了炎国和w结婚吗?”赫默想了一下,却还是没能幻想出炎国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如果参照哥伦比亚,大概是白婚纱,红地毯,一大堆飞向天空的气球,还有香槟塔。 她哪里知道,现在炎国都有些不兴办婚礼了,到处明令制止红白喜事铺张浪费。 这自然不能说是坏事,但是落实在老百姓身上,结婚的时候就感觉有些没那么有结婚的意思。 以及烟花爆竹也是已经被禁止,但会在盛大的节日开放允许,让人们到适合的地方去燃放。 说到底,哪怕有些污染,但这是民族文化,源远流长,刻在了无数人的记忆中。 泰拉人的寿命有的会很长,并不能在短短几十年就把一切都忘掉。 民族文化是用时间沉淀而成的回忆,不是单单说不好就可以评判。 医生多少有些怀念炎国过年时的热闹红火,喝了口果汁,说起自己曾经所在的炎国。 于是原本结婚的话题就这么被一句带过,赫默她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其他地方去。 只有梅尔看着w时不时想要在医生身上动手动脚,然后又被轻轻拉开的样子,有些明悟的点点头。 所以说,还是要找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这样才能包容自己在工作上的不合理时间安排。 就像医生,他的爱人死心塌地得爱他,所以不会抱怨他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说不定还会帮忙暖被窝。 梅尔转头看了下白面鸮,再看看赫默。 这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想要遇到能够完完全全得爱着自己的人,太难了。 除了父母,还有谁能这么关爱自己,能这么包容自己。 估计没有了。 梅尔拿着一杯果汁,摇摇头。 有些可悲,偌大的项目组,就没有几个不是单身。 甚至一大堆科研笨蛋,脑子里就没有两性之分。 结婚?那是什么?我赶着写报告呢,没事别吵我。 结果?快给爷看看!别跑啊!我又不要急支糖浆。 真可怜。 啊,我也是。 那没事了。 第三十三针 帮我照顾好她们( 而作为正经事的机械水獭比起吃饭,就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梅尔给了医生一个U盘,再给他一张授权书。 “水獭我自己申请过专利了,授权书给你,随便你瞎玩,记得正常交专利税就行。” 医生看着梅尔小姐比着大拇指这么与自己说,便放心的点头。 他只要有个设计思路其实就行了,不过能拿到完整的也不错。 梅尔给他的也不过是普通的机械水獭,像是赫默和白面鸮有的那只就与此同款。 更厉害的不是没有,但她自己都没有研究透彻,而且那种机密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说白了,梅尔给他的只不过是个人授权,允许他自己造着玩,但是不允许大批量上市售卖。 这方面毕竟要追究得紧一些,你这样给别人放权,你没赚到多少钱,如果东西出问题了你还得负责,惹一身骚,麻烦。 她梅尔又不是小女孩。 医生把授权书和U盘放在一边,与这位工程学大师沟通了一下对于这个机械水獭的看法,还有自己想要这个的动机,这事也就结束了。 想要改造出可以用来导盲引路拿东西的机械狗,有什么问题? 梅尔对于医生的想法表示了高度赞扬,并许诺有不了解的都可以过来问她。 但是医生对于这方面大抵就处于一个很尴尬的水平。 俺觉得能行.JPG 不是不懂,但是忘了很多。真的让他去看那些设计图纸,最多只能依样画葫芦造出来,别的就没办法奢求。 女孩们没有逗留很久,再稍微聊了会就回去了。 医生本想送她们回家,却被梅尔挥手拦下。 她甩了甩钥匙,表示自己有车。 这位深居简出的工程师也被白面鸮科普了医生不会开车的事实。 她倒是有些奇怪,正常来说,男人不应该就喜欢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吗。没想到还有不会开车的大忙人。 医生不知道梅尔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领着两个黎博利上车了,慢慢离开这里。 w还在家里洗碗擦桌子,医生也回去帮忙。 只不过w的速度似乎异常的快,医生回到现场的时候,桌子也好,地板也好,都已经干干净净的。 只有还在过最后一遍冲洗的盘子还在水池。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说一声辛苦了。 黑棘:我呢? 然后抓起茶几上放着的授权书和U盘回了房间,w原本还以为医生会再抱一抱自己表示奖励的,也不奢求亲亲,抱抱又不困难。 她看着医生关上的房门,把抹布往水里一砸。 好气哦。 但还是要洗碗。 医生不知道女孩想了那么多,把U盘连接到平时办公的笔记本里,他看着U盘里的数据被很快读取出来,里面倒是有不少东西。 说明书,排线,维修,编程,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把机械水獭的大多数东西给点出来了。 医生也没有特别在意,稍微浏览了一遍,把东西加密保存到电脑上。 再把今天最后的一些记录补上,看看伊芙利特的情况,然后就可以准备睡觉了。 医生这边继续忙。 梅尔才把两个黎博利女孩送到家附近。 上车后她们俩很快就睡着了,还好路况很平整,可以让她们睡个好觉。 起码不会被惊醒。 她在路口等着红绿灯,看看一只返祖得特别厉害的企鹅从一边出现,跟着的还有一只鲁珀。 这都是比较好认出来的种族特征,她自己的种族特征只有一条尾巴,只要穿一件长一些的外套就能遮住。 她打着哈欠,看见在那两个人后面跟出来了第三个人。 梅尔逐渐睁大眼,看着那个熟悉的瓦伊凡跟在企鹅和鲁珀的后面走过马路。 她本想回头把赫默叫醒,但是很快就意识到如果这两个人相见肯定会闹出矛盾。 她想了想,把远光灯闪一闪,看见三个人一起转头过来。 不敢鸣喇叭,万一把赫默吵醒了怎么办。 瓦伊凡自然是记得这位同事的车牌,她们间的关系也不算差。 她与大帝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车的旁边,想要再看看这个同事。 梅尔的车也在转向的道路,最靠边的那条,她不用走到马路上去。 瓦伊凡也不会刻意去做违反交通规则的事。 而她凑近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到。 赫默也在车上,她的头发在没开灯的车里不好看清。 梅尔压低声音对她说,“睡着了。” 塞雷娅同样得回复,“她们又去做什么了,在车上就睡着了。” 梅尔看了下前面快要变色的红绿灯,指了指路边,示意到那边去说。 把车先锁上,梅尔和瓦伊凡走到站牌后面,简单的交谈起来。 “白面鸮带着我和赫默去别的同事家蹭饭,刚刚回来,路上她们睡着了。” 梅尔这么说着,看向旁边面色沉稳的瓦伊凡。 “你呢?塞雷娅,你真的舍得丢下伊芙芙和赫默跑掉啊。” “不是跑掉。……抱歉,梅尔。”塞雷娅摇摇头,“如果有机会,帮我转告她们,我” 梅尔不耐烦地摇头,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可以了,这种话我不想听,真的想道歉,那赫默就在那边,你去直接找她说。”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与她似乎不太适合见面,不然很有可能会爆发争吵。”塞雷娅这么说。 赫默在那之前就与自己大吵一架,现在过了这么久,应该平静下来了。 再去找她,只会让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状态变差,接着影响到伊芙利特。 她也很想去和赫默相见,但是至少现在不行。 梅尔靠着站牌,透过树枝看向天空。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想要一直躲着她们吗?” “我现在已经联系到了不少助力,等到个好机会,就会把赫默和伊芙利特一起接出来。不过在此之前不能被发现,不然还是挺麻烦的。” 瓦伊凡对着身边的梅尔伸出手,她是考虑好了就会去做的类型。 “梅尔,我同样需要你的助力。如果到时候可以的话,我能邀请你出来帮我吗。” “……你还真是不客气。”梅尔伸手握住瓦伊凡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车,“那白面鸮呢?” “一样算上,但是现在她睡着了,有机会我会去和她说的。” “……那,赫默呢?” “……她会相信我的。”瓦伊凡这么说着,与梅尔抱了抱。 “帮我看好她们,我还有事。私人通讯号码没有换,有事可以找我。” “再见,梅尔。” …… 再见,赫默。 第三十四针 谁能看着猎奇图下饭啊 繁忙的工作结束,医生打了卡正在回家。 现在已经入夜许久,还不算太晚,但也不是正常的下班时间。 伊芙利特今天检查出了一些小毛病,然后被赫默禁止了零食投放和开小灶的允许。 原因倒是与医生无关,单纯的只是控制饮食,这样能更好的观察伊芙利特的情况,看看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他还记得金色短发的小女孩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求助得转头看他。 然而就算是白面鸮都默默转过头,医生只能保持沉默。 于是,萨卡兹少女的美好世界一去不复返。 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忙到了现在,实在是没有回家的空暇。 现在情况基本稳定,赫默在后面主持着最后的收尾,他帮不上什么忙,便出来了。 在科研工作这个领域,通宵,甚至是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用不是很健康的多阶段睡眠法保持精力,这都是不少见的。 越是懂得医学理论的,越有可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大概和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样的道理一样吧。 他提早出来也不是没有缘由。 莱茵生命公司外面的一个小亭子里,有鲁珀的女孩看着水泥浇筑的顶发呆。 现在是秋天的晚上,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但她本身穿的也不多。 医生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才看见女孩给自己发的消息,问他现在在哪里。 那时候他还在抓紧时间干饭,几大口把米饭就汤吃完就要继续工作。 他记得自己给德克萨斯回的消息是很清楚的。 上班没空,有事下次。 不过她还真能在这里等着啊? 医生提着个小包走过来,里面是他的饭盒,以及一些工作要用到的东西。 还有一件他备用的白大褂。 德克萨斯还在发呆,医生便坐在她旁边。 看着鲁珀女孩单薄的衣服,他从包里拿出来白大褂,披在她肩膀上。 “……”灰狼小姐摸了摸身上的白大褂,转头问了医生一句,“你就靠一手披衣服把拉普兰德迷的神魂颠倒?” “……?” 医生看着德克萨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蒙。 关系稍微好点的朋友间做这样的动作挺正常的吧。 医生这么想着,德克萨斯伸手掏出巧克力饼干的盒子递在他面前。 德克萨斯还在望着远处发呆,医生就顺手抽了一根,抓在手里。 两个人一起叼着个巧克力棒发呆,远处只有路灯和小广场上的灯光。 医生还在考虑着工作方面的事,还有今天看见的伊芙利特异状。 德克萨斯一言不发,她早就已经放空了脑袋,陷入了什么也不想去思考的状态。 医生感受到有些凉意的秋风吹过,看了下旁边的女孩。 家里面还有个等他回去呢。 医生终究还是挑起话头。 “你今天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做什么。” “……”德克萨斯才如梦惊醒般得抬起头,看了下医生的平静面庞,把嘴里的饼干吃掉。 “没什么事,之前你叫我约大帝,它前两天不知道去哪里了。” “……”医生面色不变。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德克萨斯没提,他可能都忙得要忘记这事了。 “今天和大帝说了一下,他说接下来一周内都有空,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德克萨斯这么说着,把饼干盒子放在两人中间那块空出来的地方,自己抽了一根,轻轻咬在嘴里。 “……时间应该有,今天周二,我周日有空,到时候约个时间我可以过去找他。” 灰狼小姐看了下医生的通讯器屏幕。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次和w拍的合照做的屏保至今没有换掉。 安静的夜风里,饼干被咬碎的声音清晰可闻。 “建议你不要去找大帝。” “?” 医生听见德克萨斯的话,有些奇怪。 “如果你去找大帝,他只会把地点定在酒吧。” 德克萨斯这么说着,指了指巧克力盒。 “你让我戒烟,我做到了。我也希望你少喝酒。可以吗。” “……知道了。”医生看着德克萨斯在夜里也显得明亮的琥珀色眼眸,平静应下。 他最近确实没有怎么喝酒。 也没有时间让他喝。 上次赫默来做客喝的都是果汁。 “德克萨斯,你也记得保暖。”医生目光有意无意得落在了她的头顶。 那里有两个毛茸茸的耳朵。 “……要是着凉了也挺难受的。” 鲁珀女孩轻巧应下,把白大褂拉的紧了些。 “医生,记得以后要回叙拉古。”她最后强调了一下,看见医生平静得看过来,然后缓缓点头。 “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会去叙拉古的。” 在他旁边坐着的鲁珀女孩很敏感的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但是医生已经要离开。 “还有,德克萨斯,下次不要这么晚还在等我了,接下来会降温的。” 医生摇摇通讯器,有事发消息,有空就回。 今天这样等实在没有必要。 黑发的男人离开的动作很潇洒,德克萨斯把白大褂收好,搭在手上,然后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变小,消失。 “毕竟是你叫我帮忙做的事。” 细碎的话语飘在风中,慢慢支离破碎。 为了找到大帝,她蹲点了五家酒吧,跑了三个城区。 索性,结果还不太坏。 反正也没事做,就当活动身体。 灰发的鲁珀慢慢低下头,看着手心里小小的一枚录音器,默默收在口袋里。 这是她上次和医生见面时在他身上留下的,似乎没有被发现。 医生这次穿的衣服还是上次那一套,挺惊喜的。 鲁珀女孩摇了摇尾巴,心情还算不错得回去。 只有黑棘知道,那个录音器什么都没有记录下来。 早就被她关掉了。 w毕竟是合作对象,她有点小动作还能忍。 而你,你也配偷听我孩子打哈欠的可爱声音? 我跟你说,不可能! 医生毫无自知,回到家里,又煮了碗面吃。 女孩还在洗澡,他则是看着小地图发呆。 大帝的身影被照在小地图上,那只肥肥胖胖的企鹅被持铳的人射杀。 然后他就看见,第二只企鹅从阴影中走出。 不可知的力量把这些毛虫碾碎,捡起自己最喜欢的墨镜,他摇摇摆摆得又出了小巷。 只剩下一些碎块和慢慢腐烂的黑白色尸体。 医生关掉小地图。 这种画面不下饭。 —— 恋恋抽到年了,648换的,羡慕吗? 呜呜呜 过年还有夕,没钱了 为什么我入坑那么晚(悲) 第三十五针 我差点以为这章稿子没了 周日,医生在傍晚接到来自德克萨斯的通讯。 她说大帝正在向他这边找过来。 医生带着第二张假面,孤身一人在一个饭馆等着大帝和德克萨斯的到来。 他已经点了菜,只不过听鲁珀女孩说,一共会来三个人。 那么算上医生,一共就有四个人。 他知道德克萨斯的口味和忌口,大帝和另一位说没有忌口,医生就按着招牌点菜。 这个饭馆他也来过,不然也不会随意的做主。 德克萨斯的开车速度医生是很清楚的,她说十五分钟内到,那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等头菜上完,一道大菜被服务员端上来,他也看见玻璃窗外有越野车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横摆在路边。 那种潇洒飘逸的停车方式他只见过两次。 嗯,伊内丝开车也是这么狂野。 医生看着三个人影走进餐厅,然后向着他这边走来。 医生也站起身对着大帝露出一个笑容。 黑白色的企鹅拍了拍医生的手臂,“嘿,好久不见了兄弟,看你最近过得还挺不错。” “还好,大帝你最近又胖了。” “企鹅都是这样的,你在想什么。”大帝摇头晃脑,坐在医生旁边。 另外两位女性也入座,大家都还没吃饭,便先把饭碗端起。 德克萨斯坐在医生对面,夹了一筷子的肉。 “……还是月见煮的好吃。”灰狼小姐这么评价。 医生也不由得想起来那位带着娃在叙拉古的母亲,很是赞同的点头。 月见小姐的厨艺确实很不错。 “你们认识吗。”旁边的瓦伊凡转头问了下,不过语气也就是随口的发问。 无论是路上时大帝的喋喋不休还是德克萨斯比起平时要快的多的车速都显示出这次见的人的不同。 德克萨斯默默点头,指了指默默吃饭的医生。 “这是能让我戒烟的男人。” “……” 医生抬起头,看见灰狼小姐好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 那边的瓦伊凡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而大帝则是在旁边笑的和鸭子一样,看得出来是很开心。 胖企鹅拍了下医生的肩膀,他大声得对医生说,“嘿,小子,你肯定不明白的。能把烟都戒了的人,究竟是对自己有多狠。” 大帝笑的很奇怪,指了指德克萨斯,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 医生知道这个指的是拉普兰德。 “你说,你是有多幸福?” 大帝这么说着,在旁边乱笑。 每次遇到这个小子就很开心,果然还是不要在意他身上的那个鬼东西比较好吧? 生死哪有快活重要。 “……”医生默默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就当没听见。 而胖企鹅则是眼尖得看见了他手上的戒指,没再多说话。 瓦伊凡看着这里怪怪的氛围,拿起德克萨斯的杯子朝饮料机走去。 她本就是局外人,就蒜挤也挤不进去。 大帝抬起头,看了下面色平静的德克萨斯。 这位杀手小姐之前就与医生见过面,她敏锐的观察力足以征得任何人的信任。 所以,她知道医生都戴上了婚戒也没有表示吗? 啧啧啧,太有意思了。 胖企鹅笑的越来越畅快。 德克萨斯吃下一口西蓝花,对着大帝说了声闭嘴。 瓦伊凡默默得又回来,把杯子递给鲁珀女孩。 那么,话归正题, 塞雷娅和医生还不相识,两人互相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算是认识了。 医生看向大帝,胖企鹅还在吃鱼。 “大帝,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做?这位塞雷娅女士是和你合作了吗?” 他这么问着,却难免对这位瓦伊凡上了点心。 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他记得病人的许多不明其意的举动。 比如伊芙利特在睡梦中多次提及的一个名字。 塞雷娅,就发音来说更像是男人的代号。 “对。医生,塞雷娅也是莱茵生命的员工。”旁边的德克萨斯这么回答,瓦伊凡则是默默颔首。 她早就听德克萨斯说过医生现在的工作,对于他稍微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不过也就仅限于他在莱茵生命工作这一层面。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于几个月前脱离了莱茵生命。”塞雷娅这么说着,简单的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我有一些很在意的东西要处理。” 医生默默点头。 到时候去问问伊芙利特,这个塞雷娅的情况。 “那么我们现在的目的算是一致的,说说你们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吧。”医生这么说,给自己夹了口菜。 他自己是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确认大帝他们的行动时间,把伊芙利特他们保护好就行了。 医生这么想着,却听见胖企鹅奇怪的声音。 “医生,你在说什么呢。” “我们可是在等着你的打算,然后确认行动时间的。” “……” 医生和大帝对视几眼,互相叹口气。 “那么我先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吧。”医生拿出一个碟子,放了几颗西蓝花在上面。 “我现在在一个项目组工作。” 一颗小小的西蓝花被挑出来,放在盘子中间。 “项目组里有一个很特殊的病人,年龄不大,而且身体很脆弱。我不希望你们在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影响到这边。” 医生想了想,补充一句,“不是物理层面的影响,那里挺安全的。” “另外,还有同样和我关心着那个病人的同事,有一些还是希望可以不被波及。” 医生挑起四颗大一些的,环绕在中间那个小西蓝花的旁边。 “所以我首先要理解,你们打算做到什么程度。”医生这么说些,看向大帝。 “总不至于是把莱茵生命拆了吧?” “嗯,看情况吧。”胖企鹅说的很不负责任。 “……”医生保持沉默,然后看向那位瓦伊凡。 他承认自己有试探的成分。 不过看着对方毫无波动的样子,可能是自己猜错了吧。 塞雷娅则是从医生的话中,想起来以前同事和自己说的。 莱茵生命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同事,还把她留下来的烂实验烂报告给解决得七七八八。 原本以为不会见到这位新同事的,结果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在,讨论如何对莱茵生命下手的私下聚餐里遇见了。 命运真是让人意外的东西。 第三十六针 4k,凑个双数,有点晚 大帝和医生的会谈持续了很久,他把自己想要做的事很直接得告诉医生。 肥肥胖胖的企鹅这么说。 “我要干爆那个地方。” “……” 与举起红酒杯的大帝轻轻一碰,他在德克萨斯有意无意的注视下喝了口果汁,然后看向塞雷娅。 这位瓦伊凡没有任何表示,哪怕大帝说的莱茵生命是她之前所在的公司。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问吗。”大帝一副你完全不懂的样子,看得医生一阵迷茫。 胖企鹅举起自己的鳍摇了摇,在空中划圈。 “火焰,巨大的爆炸,令人胸闷的剧烈崩塌。”他这么说着,露出很不好的恶笑,“还有做错事的年轻人的血。” “……” 听起来就像没有计划的恐怖袭击,引起爆炸和混乱,然后乱杀一通。 塞雷娅自我介绍说是防卫科的,但是她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大家只不过是有着相同目的地合作者,她拒绝提供莱茵生命的布局。 但是可以提供一个安全的路线,以及需要时的指引和提醒。 大帝和医生没有异议,而德克萨斯只是默默喝汤。 而医生则是说了下自己所在的部门,让大帝到时候尽量别到这边来。 不过帝企鹅表示很遗憾。 “我主要找的,就是那个地方。” “不过能保证,我和她不会到地下去让你麻烦。”大帝指了指德克萨斯,然后又对塞雷娅示意了一下,“她那边,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麻烦你了大帝。”医生皱了皱眉,没有多说,只是看向塞雷娅。 莱茵生命前防卫科成员默默与医生对视,然后对他说。 “源石部的饭菜真的很难吃。” “……我做菜味道还不错,她挺喜欢的。” 看起来,塞雷娅是在项目组里待过的。 而且现在还要对莱茵生命动手。 “你好,医生。也许我们目的相同。” “嗯。” 两个人的默契达成,没有再多提关于项目组的事。 德克萨斯一脸平静得把碗一推。 吃饱了,也不想看医生这边和别人一起打哑谜。 这边的会谈也差不多结束,大帝指了指窗外的车,“一起去晕一杯?” “……”医生没有说话,他在看德克萨斯。 灰狼小姐看都没看这个家伙,自己去结了账,然后开门上车。 “……哦,看起来德克萨斯对你意见挺大的。” 大帝略有遗憾。 灰狼小姐载着胖企鹅回去了,瓦伊凡倒是留了下来。 “方便和你聊一聊吗?”塞雷娅这么说着,“关于研究方面的事。” “……可以。” 医生看着面色平静的瓦伊凡,最终还是默默点头。 然后给w发了个消息过去,今晚可能回来没那么早。 塞雷娅在路边看了下,附近倒是没有什么适合谈话的。 咖啡馆不是没有,但是没有单间。 然后两个人就沿着路边走了走,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段,才开始本不应提起的话题交流。 “她最近过得怎么样?”瓦伊凡这么问着,目光看着脚下的路,没有回头。 医生透过小地图,看见这位瓦伊凡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好像在问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你问的是哪个,萨卡兹还是黎博利,或者是扎拉克?” “……”塞雷娅沉默了一下,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前走,“都说说吧,医生。” “嗯。” 医生想了想,找到话头。 最应该说的应该还是伊芙利特,医生便把萨卡兹小女孩的情况与塞雷娅说。 从他一开始见到的萨卡兹小女孩,到伊芙利特。 还有她最近的异常情况,食量大增,以及一些零碎琐事。 他没有提及最近的实验,其他事还算是儿女情长,与这个知情者说可能还行。 实验就是重中之重,多少要注意。 医生只是概要得总结了一句。 “实验变得激进了不少,她的情况原本好转一些,现在甚至比我刚见到的时候还要糟糕一点。” 不过还算可控,没有什么问题。 塞雷娅则是扭头看他,有些奇怪。 “听起来,她挺亲近你的。” 她从前在项目组待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几个和伊芙利特关系好的。 直到现在,也就几个。 也许不止一只手,但绝对没有两只手那么多。 “……”医生想了想自己藏在小房间里的厨具,面色沉重,“我只是厨师。” “厨师……”塞雷娅想起来之前医生说的,伊芙利特喜欢吃他做的菜。 本来以为只是托词,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吗。 “塞雷娅,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医生这么问,看见瓦伊凡抬头回忆了一下。 “她以前……易怒,暴躁,很多时候听不进话,还胡闹。” 这么说着的瓦伊凡,好像看见了那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面部表情已经有微微要生气的迹象。 “我见过的所有熊孩子,都没有她一个人厉害。” 塞雷娅如此评价,看见医生皱眉沉思的表情。 “塞雷娅,她不是挺乖的吗?” “嗯?” “?” 瓦伊凡看着旁边同样盯着自己的医生,发出自己的疑惑。 “你觉得那很乖吗?不吃药,不听解释,随时有可能使用源石技艺胡乱攻击。” “……所以,他们才用镇静剂?” “镇静剂?” “……” 医生给塞雷娅详细说了一下,看到的是正在深呼吸的前项目组成员。 “赫……组长知道吗。” “……不清楚,那时候是她没空了,他们才打了镇静剂,然后进行抑制剂注射。” “那我知道了,扎拉克的老鼠的确会做这种事。” “……也许吧。”医生不置可否。 “那你呢,你注射抑制剂是怎么做的?”塞雷娅转头问他。 “说一声,她就自己把手臂伸出来了,挺配合。” “……她变乖了好多。”塞雷娅低下头,看了会路面,然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组长最近怎么样?” “……”医生拉取小地图,看了下还在进行实验的赫默,实话实说。 “黑眼圈很重,吃饭也不规律,而且还在加班。” “……她还是老样子。”塞雷娅摇摇头,然后看向旁边的医生,“之前听说,有几个人去同事家里蹭饭了,是你家吗?” 说着这话的塞雷娅露出笑容,让医生感觉到有些不安。 “……嗯,不方便的话,下次就不让她们来了。” “我不是说那个,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她们吃完饭,两个坐在车上都睡着了?”塞雷娅松了松肩膀,这么问着。 “……?” 那两个黎博利随时随地睡着,不是挺正常的吗。 医生这么想着,对上瓦伊凡的视线。 “我不知道,但应该与我无关。” “是吗。”塞雷娅也只是这么应着,还好没有直接和他皇城PK,然后追问你到底对我的女人做了什么。 这下就轮到医生发问。 “你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做?就算把她们带出来了,又能跑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因为伊芙利特的身体原因,医生早就强行带着她跑了。 “说实在的,我不太信得过你。”塞雷娅很直白得说着,“我就稍微说一点。” “嗯,理解。”医生点点头。 “我打算自己去医治她,带着其他人一起。” “莱茵生命会和你拼命的。” “现在,我已经在莱茵生命的对立面了。”塞雷娅露出些许苦笑。 这个公司,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防卫科除了她,其实还有不少很厉害的角色,只不过是她太过抢眼,把其他人的光芒都覆盖。 如果医生去调查莱茵生命的任职表,就会看见塞雷娅这三个字在很显眼的位置。 塞雷娅,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 力压整个莱茵生命最大暴力机关的母暴龙。 除了她,各大科室主任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莱塔尼亚有各种各样对源石技艺的研究,莱茵生命自然也有。 虽然大部分比不上那个学术氛围浓重的国度,但是在于杀伤力这方面,还是很有建树。 以及非个人战斗力的其他设施,她是很清楚的。 莱茵生命有资本,有能力,有胆气直接拉起一场战争。 只要利益回报足够,或者是被惹怒了,这个庞然大物就会愤然发动。 即使现在有所掣肘,也绝对不是一个塞雷娅或者是一只帝企鹅可以对付的。 能够制止暴力的,只有另一种等同或者更高的暴力。 而显然,在伊芙利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的莱茵生命不会善罢甘休,看着她把伊芙利特夺走。 未来,只会很麻烦。 “嗯……我大概理解了。”医生点点头,然后对着塞雷娅说,“你是不打算接受外来的帮助,决定自己单干吗。” “不……她的情况太过复杂,没有地方可以满足那严苛的治疗环境,这只不过是下策。”塞雷娅这么说着,看见医生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表情。 她对这种表情很熟悉。 有个同事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爷有了个想法的表情。 “你听说过罗德岛吗?塞雷娅。” 这么说着的医生,默默打开小地图看了下。 许久没注意过的罗德岛陆行舰已经不见踪影。 又要联系华法林了。 …… 赫默终于把事情做完,感觉到肚子已经饿的不行。 这也是家常便饭了,如果能像医生一样一分钟就把饭吃完,那赫默也愿意去花点时间解决饱腹问题。 但是她的嘴真的张不到那么大。 不过医生在临走前和她说,饭盒留在伊芙利特那边了,待会实验结束就去吃掉。 当然,吃完要洗了给他送过来。 她还奇怪,为什么要放在伊芙利特那边。 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伊芙利特的房间,看见萨卡兹的小女孩正在小房间里努力的控制手中火苗的大小,给铁质的保温盒加热。 这下她就明白医生的想法了。 哭笑不得地把伊芙利特带出来,她拆开饭盒,看见热乎乎的饭菜还飘着些许雾气。 就是二次加热后,一些蔬菜没有那么脆口。 赫默也不在意,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就算是上面的食堂也已经没开。 而支持夜班的小食堂是打包下来的,现在也是空荡荡。 有的吃就不错。 她扒拉两口饭菜,心思却还是想到前面的实验。 实话说,失败了。 医生在她进行实验时就劝过她,成功几率不高。 赫默不知道医生从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说,不过事实确实同他所说一样,没有成功。 失败也不能全算,总归是有点成果。等她回过神,还是伊芙利特的肚子也响了一声。 萨卡兹小女孩一下子红了脸,直接躺在床上,背对着赫默。 黎博利女孩好笑的看着她,然后把饭菜分出一半,放在盒饭的铁盖子上。 肚子都咕噜叫了,应该是饿了挺久。 伊芙利特真的变乖了,现在就像是一个懂事的女儿一样。 如果放在以前,可能会被她直接吃掉吧。 赫默忽然有些哽咽,鼻尖酸酸的。 一天忙到现在,看见自己慢慢带大的女孩与印象中的那个乖戾的模样再不相同,欣慰的感觉让她无比满足。 这就好像是母亲加班回到家,看见自己还不够灶台高的孩子给自己煮宵夜一样。 有点老套,但是真的很感动。 赫默戳了戳伊芙利特的后背, “来吃吧。” “不要,我不饿。” 死小孩还是有些倔,赫默看着这可爱的倔强,突然笑出声。 她擦了擦眼睛,把眼镜放在一边,轻轻弯腰抱在女孩的身上。 “伊芙利特,我的乖孩子。” 两个人的脸颊相触,伊芙利特很快就感觉到有水滴在脸上。 她微微扭头,看见赫默开心的笑着。 “赫默……?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也没有。”赫默揉了下女孩的脸颊。 “我很开心。” 最后伊芙利特还是乖乖得起来吃了饭,然后在赫默的轻声哼唱中睡下。 她走出房间,熄灭灯光。 “晚安,伊芙利特。” 黎博利关上门,转身回家。 医生在与塞雷娅交谈时驻足,他一直留意着赫默和伊芙利特的情况,毕竟塞雷娅经常问。 而刚刚,那团火焰又盖住了伊芙利特的头像。 他把画面放大,还以为伊芙利特又暴走了。 而苏醒的炎魔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默默坐起来,在女孩的笔记本上对伊芙利特写下新的字迹。 ‘虽然那个经常冷着脸的医生是个坏蛋,不过这个赫默是好人。’ ‘伊芙利特,我答应你,起码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她。’ 坏人医生:“……” 塞雷娅奇怪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有,突然被骂了。” “?” “另外,想起来一个好事。” “赫默和伊芙利特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他这么说着,看见瓦伊凡露出笑颜。 “那太好了。” 第三十七针 白面鸮看穿了一切 与大帝见面过后几天,医生接到了塞雷娅的通讯。 瓦伊凡在向他询问现在这里的安保措施和各种监控的情况。 “现在看护她的地方应该与原来不太一样了,之前发生过意外,大部分设施都已经损毁,只能重新购置。” 瓦伊凡这么解释。 而且,原先的那个防护力度也不够,莱茵生命肯定会警醒,然后把防护力度加大。 不过她还没有直接现身的打算,不知道最后打算怎么做去把赫默她们带出来。 医生通过小地图的排查,还有监控室里面的显示画面,以及白面鸮有意无意的补充,把这里的道路与防卫情况都画给塞雷娅。 大帝的动作暂时没有那么快,医生还可以在这里继续做实验。 已经联系过血魔小姐,对方拍着胸脯应下,很有信心的样子。 具体的东西还是塞雷娅自己与血魔小姐去接洽的,结果似乎还算满意。 罗德岛的设备一样没有那么齐,不过剩余的东西,塞雷娅自己会去补齐,差的不多。 而医生之前没有考虑罗德岛的原因是,赫默不可能跟着他带着伊芙利特就跑掉,他自己一个人带着伊芙利特去罗德岛,估计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现在塞雷娅有打算,那么医生就让她去处理。 另外,他这几天在这里打听了一下塞雷娅的情况。 除却伊芙利特的沉默不语,其他同事都和他小声的说了下这位前防卫科成员的情况。 “医学造诣很高,比我厉害多了。”一个抽着烟的老研究员缓缓摇头。 就是可惜,和赫默组长闹掰了。 “塞雷娅?——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但是……”扎拉克女士左右看了看,小声得对他说,“别在赫默面前提这个名字。” 如果赫默组长听见这个名字,心情会差上好几天。 以及当初第一个和他搭话的研究员,那个给了他一根烟的家伙。 他在吸烟室里大笑着比起大拇指,“我跟你说,那个是我们莱茵拳皇,一个人打趴下整个拳击比赛的人,贼牛逼!” 然后肆无忌惮的他就被扎拉克女士刀子一样的目光吓到,差点把烟屁股塞进嘴里。 他最后还是没敢去问当事人赫默,去找了人形电脑白面鸮。 白发的黎博利女孩看他许久,才发出询问。 “再次确认,医生你想要查询的是‘塞雷娅’吗。” 医生在监控室里看着小地图,赫默和扎拉克女士都有事,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于是他对旁边坐着的白面鸮点头。 “是的,查询塞雷娅及其相关信息。” “了解。……查询对象塞雷娅,权限确认,通过。” “塞雷娅,原‘炎魔计划’执行者之一,原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绰号莱茵拳皇。” ……原来不仅仅是成员,是主任吗。 莱茵拳皇这个称呼,原来是真的? 医生想起来昨晚塞雷娅与自己同行时的样子,想起对方那时候似乎想要与自己真人快打的表情。 自己一个文职人员,小身板,可能还不够对方一拳的吧。 以后要注意一点。 “塞雷娅在任期间与赫默多次主导过大型实验,并为实验体SLS-25取下名字,现记载为伊芙利特。” “……” “……曾在一次毁灭性的失控暴走中,损毁了原实验场所,于是由源石技艺部的成员及装备部,后勤部的人们合力,开辟了现在的实验室。” “在那次失控中,塞雷娅一个人阻挡住了伊芙利特失控的攻击,并保护住大多数人员的安全。” “而后调回了防卫科,很快就从莱茵生命离职。” “……我清楚了。” 医生想着曾经看过的那些研究结果和档案,陷入沉默当中。 白面鸮脚一蹬,坐着电脑椅靠近他。 “医生,你见到了塞雷娅,对吗。”白发的黎博利这么说。 “……我见到了一个离我特别近的漂亮女孩。”医生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便左右而他言。 “是的,白面鸮确实很漂亮。”人形电脑不会因为这点夸赞而动摇,她只是对着医生说出自己的经历。 “医生,不用担心。我也在之前看见了塞雷娅。” 黎博利女孩这么说着。 在坐着梅尔的车回家的那天,她在外城看见了塞雷娅。 车门锁住的咔哒声把她唤醒,还以为已经要到了,便睁开眼去找本应该在主驾位上的梅尔。 但是坐在主驾位置上的人不见,只看见她和一个明显是瓦伊凡的人走到站牌背后。 具体都沟通了些什么,她并不清楚。 她很在意,当时甚至计算过,如果现在把赫默叫起来的话,会发生什么。 不过最后也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看着瓦伊凡最后向远处走去,而梅尔慢慢走回来。 也许,什么都没看见,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她只是在后座上装睡,看着倒视镜里梅尔凝重的表情。 车里面的黑暗对她来说不是事。 作为黎博利,白面鸮的夜间视力还行。 现在又有一个预示着塞雷娅回来的人出现,白面鸮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人也许只是觉得他好奇,毕竟塞雷娅也好,医生也好,是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早在医生入职前许久,那位强大的瓦伊凡就已经从莱茵生命辞职。 但是白面鸮知道。 塞雷娅肯定要有动作了,黎博利女孩稍微有些期待那位莱茵拳皇会怎么做。 医生沉默少许,把前倾过来的白面鸮按回座位上。 “塞雷娅她应该不知道,你已经见过她了。” “嗯。我是偷偷藏着的。”黎博利女孩这么说,看见医生缓缓摇头。 “所以,在塞雷娅同意前。” 黎博利举起手抢答。 “白面鸮明白,希望医生可以帮我向塞雷娅说明情况。” “……”看着面前毫无表情波动的黎博利女孩,医生沉默了一会,然后问她,“你打算陷入这次的混乱中吗?” “白面鸮不清楚。” 声音毫无起伏,好似无机质一样的女孩这么回答,“但是,白面鸮不想再看见赫默和伊芙利特伤心的样子。” 因为,那会让她也感觉到难过。 “……知道了。” …… 第三十八针 听ASMR差点睡着 瓦伊凡在当晚就接到了医生的通讯。 她听着通讯器里医生的声音,听着他说出让自己心跳差点漏拍的消息。 “你说……白面鸮她知道我来了?” 医生听着那头的瓦伊凡不可置信的声音,把白面鸮与自己的对话重复一遍。 在长久的等待后,塞雷娅终于开口。 “那,她有没有说告诉给赫默了?” “没有。”医生这么应着,回头看了一下在自己家客厅的白面鸮。 “她今晚就来我家蹭饭了,你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吗。” “?” “我没有说现在是再和你通话,我在阳台,落地窗关住了,她听不见。” “那就好。”塞雷娅现在有些头疼,白面鸮在梅尔车上看见自己了,那距离赫默也知道,估计不会太久。 她想了想,对医生说,“你先帮我招纳一下白面鸮,如果要带着伊芙利特去治疗,那她必不可少。” “……尝试。”医生这么说着,听见塞雷娅的抱歉声。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等到我这边事情结束,我也会帮你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没事,我也觉得白面鸮留在莱茵生命太浪费人才了。”医生有了些想帮罗德岛广纳贤士的想法。 就华法琳所说,现在罗德岛很缺人手。 而像赫默,白面鸮这种能力出色的干员,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求之不得。 除非面临倒闭。 塞雷娅的能力医生就不甚清楚,也没有共事过,只听说很厉害。 医生也觉得,一个能荣获拳皇称号的人很厉害。 与瓦伊凡确认了一下,他获得一份简略的名单。 上面都是她觉得人品和能力都过得去的人,如果客观方面允许,而且可以说的动,那瓦伊凡也不介意把他们挖走。 只不过她与医生严肃地讨论了一下那位扎拉克女士的立场。 塞雷娅说,作为赫默副手的扎拉克女士不倾向任何一方,她是纯粹的科研人员。 只要能够满足求知欲,也许她会摒弃一切道德底线,不介意做任何坏事。 “作为同伴或者是同僚,我很相信她的能力,她也有相应的职业道德。毕竟如果随意泄露公司机密,她就找不到其他愿意接受自己的公司。” “但是,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性。人体实验,她在整个莱茵生命里,可能她是做的最多的。” 塞雷娅这么说着,可能只有外面的产品实验部门做的人体实验会比她多了。 “……” 结束与瓦伊凡的通讯,医生拉开落地窗,却没在沙发上看见白面鸮的身影。 没有波动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来。 “吓。” “……?” 医生转过头,看见站在窗帘后面的白面鸮。 她伸出手,握成爪状,好像在准备吓人一跳。 只不过她的平静的声音,实在让人感觉不到被吓到了。 医生与她对视一会,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你吓到我了。” “太假了,白面鸮请你表现得更像一些。” “……有点难为人。”医生这么说着,却看见白面鸮望了望厨房,小声问他。 “她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 “友情提示,白面鸮可以根据平时的行动方式及其习惯模拟出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 你还有这个功能? 医生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装傻,带着黎博利女孩一起出到阳台。 与黎博利女孩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瓦伊凡的打算,医生便对白面鸮发出邀请。 “白面鸮,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守护伊芙利特吗?” “不可以。”黎博利女孩伸出手指头,在医生有些迷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应更正为,可爱又漂亮的白面鸮小姐。” “……可爱又漂亮的白面鸮小姐,可以请你一起跳槽吗。” “允许。”黎博利女孩点头,转头问他,“塞雷娅肯定会叫上赫默,所以到时候就是,你和我,赫默和塞雷娅,还有伊芙利特一起跳槽到罗德岛吗。” “……”医生想了一下,还是和白面鸮说了一下。 “我会从莱茵生命辞职。” “白面鸮也会。” “……我并没有打算去罗德岛。” 医生这么说着,看见黎博利女孩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解释。” “……我下一站应该是炎国。然后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也会去罗德岛报道。” 然后,可能会被凯尔希按着打。 他这么想着,看见旁边的黎博利女孩点头,“白面鸮会在罗德岛等你来的。” “除非罗德岛也有烧茄子特别厉害的厨师。” “……” 伙夫先生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伸手把黎博利的白发搅的一团糟,被她锤了一下。 w已经在里面把菜摆上桌,他把白面鸮推进去,然后给塞雷娅发了个消息。 ——白面鸮已经成功入伙。 塞雷娅回了消息。 ——麻烦你了。 医生也走进客厅,拉上落地窗。 “白面鸮有个问题。” “请说。”医生舀了碗饭,坐在旁边。 “医生,茄子做的饺子,白面鸮还没有吃,你就吃完了。” “……我说过,味道一般,不如正常的馅料味道好。” “但是我没有吃到,白面鸮想吃。” “……你都还是从我这里听来的饺子。” 医生有些无奈,却看见白面鸮的小嘴慢慢抿起来。 “……” 他最终还是只能答应黎博利女孩,等到有空就去做一次给她带过来。 虽然不能做的特别好吃,不过还是可以可以入口。 只要把馅去皮提前炒过,包进去就不会汤汤水水的。 包饺子也只能等到放假了再想,现在吃完饭,白面鸮在这边等了会,梅尔载着赫默就从公司出来了。 赫默和白面鸮都是住在外城的。 感染者只能住在外城。 医生目送白面鸮坐上车离开,不知道她会不会和赫默说关于塞雷娅的事。 应该是不会的吧。 医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房间。 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白面鸮回到家,看着开车工具人梅尔送赫默回去。 她打开通讯器,点进通讯录。 很快,在外城的另一边,还没有睡觉的瓦伊凡女士就接到了电话。 “……喂?” “……好久不见,塞雷娅。” “好久不见。” 第三十九针 伊芙利特的新发型 今天,医生成功把自己在意的实验做完。 他看着结果,把自己从前曾经做过的实验一一对应,最后把这些数据保存,放进莱茵生命的资料库。 这次没有删掉的必要。 拿出笔记本,准备把结论记下。 但是笔芯不再出墨,他以为是没有水了,拆开记录笔看了一眼,却发现笔水还有一大半。 他有些奇怪得在手上划了一下,一样也没有出墨。 看起来是坏了,出去找人借一只吧。 他这么想着,起身出去找其他同事。 而开着的小地图则是显示出实验室里的异状。 黑色的荆棘自写字笔上长出,最后搭在键盘和鼠标上。 医生不知道它想做什么,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小地图里的动静。 然后在他沉静的注视中,黑色的荆棘调出来他所保存了的资料,尝试着想要删除。 但是已经保存在资料库里的材料,除了白面鸮和赫默,其他人都没有删除的权利。 但是允许被编辑。 黑棘把几个数值改动了一下,然后保存。 医生默默把那几个改动前的数字记在心里。 黑色的荆棘做完这些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得又收了回去,一切都恢复原样。 医生沉默许久,最终决定还是先去借一只笔。 从别的研究员那里拿了支笔芯,他走回实验室,尝试着滑动一下笔杆子。 出乎预料的出现了黑色墨水。 “……” 那这么说来,笔不会出墨也是怪异干的坏事。 靠坐在椅子上,医生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一直对自己很好的怪异,为什么要把实验数据改掉。 他不清楚,然后把所有的数值都转化成二进制代码,装作没发现一样的记录下来。 医生对黑棘的反常上了心。 结束实验后,他便又回到了伊芙利特的旁边。 金发的萨卡兹女孩在学习方面的进展越来越令人欣慰。 但是医生却时不时的能够看见,本应该是炎魔的那团火焰头像,在特定时刻遮盖住了伊芙利特的头像。 而这个特定时刻,大多数时候指的是练习写字。 如果小地图的显示没问题,他的猜测没有出错,那现在的炎魔也许正在慢慢被教化。 医生这么想着,拿起一张炎魔写的练习贴。 和伊芙利特的字迹不大相同,炎魔写的字会更大,更容易连笔化。 掏出批改笔画出几个圈,放在女孩的桌面一角。 小地图中可以看见,那可爱的脸上慢慢不开心得皱了起来。 医生坐在旁边,轻轻摸了下女孩的头。 “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比起一开始进步非常多。继续保持。”他这么轻声说着,看见金发的小女孩微微转头,看了自己一下。 不过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偷看被发现了,很快又把头转回去了。 医生只是露出清浅的笑容,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在征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羞怯的女孩的同意后,他解掉了女孩的两个低马尾。 她这样的中长发梳成短马尾其实不算特别好看,只能说是干练简洁。 怎么说呢,是很有赫默风格的做法。 扎马尾很简单,而且又实用,难看也说不上。 赫默她自己留的也是堪堪及肩的短发,这样就不用纠结早上做什么发型,只要让自己看起来整洁得体就行。 医生看了下手中的两根牛皮筋,在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赫默放在这里的梳子,还有头绳。 是大红色的头绳,与伊芙利特灿金色的头发显得异常般配。 赫默的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嘛。 医生哪里知道,这些都是瓦伊凡买的。 他坐在认真写字的女孩后面,轻轻梳着她的头发,把纠在一起的发丝轻轻抖开,最后就是一袭过肩的灿金色秀发。 有些微卷,发质还算过得去。 当然,和他悉心照顾了好久的丽兹还是没得比。 拉着小地图,医生琢磨了一会,便决定了给小女孩要做的发型。 他是真的为了丽兹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夫。 结果最后把这个手艺用在了别的女孩身上。 伊芙利特的刘海不是平的,斜斜的左右分开,偶尔弄乱了还会挡在眼前,遮挡视线。 他也没想着给小女孩剪个齐刘海,又不是固定了她以后的发型,就不动剪刀了。 用黑色的发夹别住两鬓的垂发,营造出丰盈的层次感。 再把脑后的头发束在一起,绑了个松垮一些的高马尾。 也没必要做什么大工程,稍微做一些改变,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用红色的头绳把高马尾扎好,长长的带子就顺着头发一起垂落。 只可惜手边没有铃铛,不然再系一个铃铛上去,那就相当好看了。 再从马尾的两侧各挑出一缕头发,细细得做了两个小麻花辫,然后绑在一起,落在马尾的上面。 最后再看看成品,相当满意。 医生拍了张照片,然后伸在女孩的面前,看着她有些惊讶得摸了摸后脑勺。 医生不无自得,他拍着伊芙利特的肩膀,“好看吗?” “很好看。”女孩这么回答,转头看向他,“你怎么还会这个?” “……”医生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 “以前经常给别人绑头发,渐渐的就会了很多。” 果不其然,这话说出口,就看见伊芙利特的目光变得鄙夷。 “医生,你是人渣吧。” “……”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反驳,最后只是对着她说了一句。 “那时候也是给小孩子绑的,年纪比你要大一些。” “你是说伊芙利特大人只是小孩子?” 医生看了下还是炎魔头像的伊芙利特,轻声安抚着关注点奇怪的小家伙,“身体的成长谁也不能加快,我相信伊芙利特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 “嗯~嗯,对嘛。” 同样也很容易满足的女孩摇头晃脑,想要让他在夸两句。 而她把视线一抬,却看见门口有个黎博利平静得看着这边。 源于身体的本能,她一下子就低下头找丢开的笔去了。 医生看见这好像见了班主任一样的反应,看向门口的赫默。 褐发的黎博利没有生气,她只是单纯的在作为女性的这个方面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 她除了马尾,基本上大部分的发型都不会。 医生还真是厉害,上到修电脑软件漏洞应急修补,下到煮饭缝纫织毛衣。 现在还会扎头发。 除了开车,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 赫默感觉到了些许自卑。 ——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纠结小火龙的发型纠结了半个小时,查资料查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简单马尾。 我好傻 第四十针 医生不是变态,是人渣 赫默对于伊芙利特的新发型没有什么说法,她只是让医生离开前记得把这个解开。 不然晚上睡觉睡不来。 医生听着赫默的话,默默点头。 黎博利女孩是来找医生的,接下来伊芙利特就交给白面鸮来照顾,他有工作要忙了。 医生最后摸了摸没有反抗的伊芙利特的头,跟着赫默出去。 外面的白面鸮看着赫默带着医生离开,才走进伊芙利特的房间里。 她看着萨卡兹女孩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发型,想起之前和医生一起出去时同样被他折腾过的头发,若有所思。 …… 赫默要医生做的是新实验的理论确定,扎拉克女士在旁边给他当助手。 赫默拿着一板文件夹,在上面写着什么。 医生透过小地图看了一下,是伊芙利特接下来要做的实验历程。 有些不是什么好事,有些是为了让她的身体能够平衡住那些已经做好了的实验成果,也有不少是为了压制源石病而进行。 医生没有多看那份文件,对此他也算是心知肚明,转身让旁边的扎拉克女士把之前的实验结果都罗列出来。 个子娇小的扎拉克作为助手确实很省事。 但是比起赫默,还是差了太多。 不然组长就是她了。 他想起昨晚和塞雷娅的交流,还有和血魔小姐通讯时听见她兴奋的语气里藏不住的疲惫。 终究还是想给罗德岛挖点人才。 他很讨厌枉顾他人意愿的人体实验,但是也没有办法否认,现在的罗德岛可能很需要有着人体实验经验的人才加入。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挖墙脚的时候。 下面一位研究员提交一份猜想,送到赫默面前。 黎博利女孩把报告丢给医生,看见他上下扫了两眼,面无表情地直接驳回。 扎拉克女士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新实验的各项指标数据思考。 她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推进实验。 医生在想要怎么办才能让伊芙利特不受到多余影响的进行实验。 在之前已经有雏形的理论搭建并不困难,更多的是考虑要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高强度工作到凌晨两点,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扎拉克女士和赫默还在陪着医生坚持。 扎拉克是一个求知欲特别旺盛的人,她认定医生是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多的人,有机会一起共事的时候,她大多数都不会提早退场。 能学到一点东西都是赚的。 赫默则是在旁边和医生讨论这次的实验可能造成的影响,以及抵消的手段。 医生和赫默还有白面鸮,是整个实验室里公认的伊芙利特家属团。 只要是小姑娘愿意亲近的人,都会被列入这个家属范围里。 把已经微凉的咖啡喝完,医生最终和赫默达成共识。 “所以任何在后续进行的治疗都显得不那么尽善尽美,我还是推荐在一开始就把梅洛多特从一开始就中和或者是剔除。” “……我同意你的意思。”赫默歪着头静静想了会,“但是能够中和或者是代替梅洛多特的东西,这也是一个要考虑的问题。” “芬可因行不行?”扎拉克女士回答,看见医生默默摇头。 “伊芙利特平时要注射的抑制剂内有与芬可因的排异物。” “……那换一种抑制剂可不可行?还有其他效果差一些的药剂。”这是赫默的话,让医生叹气一声。 “你们是真的没想到吗,芬可因用量会很大,而且不好控制,你们这是再给制药部出难题,万一出个问题,就不是换个药剂的事了。” “就这样吧,现在太晚了,睡一觉看看明天有没有新的想法,三个人在这里愁也不是事。”医生这么说着,看向赫默。 塞雷娅交代过他,麻烦多照顾一下这位忙起来不知道休息的黎博利。 如果让塞雷娅知道他不仅没有多照顾赫默,还跟着一起加班,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扎拉克女士再看了下数学模型,乖乖的站起来。 “我去关灯。” 娇小的扎拉克慢慢走远,医生也把赫默拉起来,叫醒还在沉思的黎博利。 “可以了,别想了。黑眼圈这么重,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 “……嗯,”赫默应了一声,然后去看医生的脸。 明明都是一样加班的厉害的人,为什么你就没有黑眼圈。 黎博利女孩看见的是医生手工打造的假面皮,在这层面皮之下的,是比赫默还要深几分的黑眼圈。 他回去了还要自己再加会班,该记录的东西都要写下来。 耀眼的成就从来没有捷径。 白面鸮早就已经回去了,她现在帮不上忙,还不如养足精力明天去应付伊芙利特。 梅尔倒是还在莱茵生命的工作室里,她有些要打造的东西,顺便等一下赫默。 大晚上的也不敢让她一个黎博利人回去。 车上睡着了被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扎拉克女士自己有车。 医生则是临走前去看了下伊芙利特。 而他在靠近伊芙利特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小地图里,炎魔又占领了伊芙利特的身体。 他躲在房门外,用着小地图去看炎魔准备做些什么。 炎魔打开伊芙利特的日记本,在被分给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写下自己的想法。 “其、其实,医生还是挺好的人。” 坏人医生终于被正名了,他在外面满怀欣慰。 炎魔在里面还在继续写着。 “但这也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 “……” 他静静推开门,看见金发的女孩一脸惊慌的看过来。 “医医生?你还没回去吗?” 女孩一下子合上日记本,却看见医生径直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捏住自己的脸,然后左右拉。 “炎魔,我认真的和你说一次。”医生的表情异常严肃,“我不是变态,也不喜欢小女孩。你不要带坏伊芙利特。” “……”占着伊芙利特身体的炎魔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医生的话,过了一会才回应一声。 “你知道我是炎魔?” “嗯,今天下午的就是你。”医生点点头,松开被捏红了的脸蛋,“我再说一次,不要带坏伊芙利特。” “你明明就是变态。”你明明一直都在偷窥,不然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炎魔很嫌弃得看着医生,然后还是很从心得把之前写的话默默涂掉。 “……” 和领养的女儿喜结连理,这是变态吗。 医生沉默了一下,对炎魔说。 “我是人渣。” “……?” 第四十一针 这么晚了,我肚子……哦,今天不饿 在下班前,医生把伊芙利特扎起来的头发解开,不然睡着不舒服。 炎魔似乎是没有理解到人渣是什么意思,一脸迷惑的样子。 医生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想法,静静地关了门出去。 炎魔又打开日记本,又在后面继续写着什么。 默默等待着炎魔的头像沉寂下去,医生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打卡下班。 他不可能会对炎魔完全放心,万一突然暴动起来,那就没人能够压制的住她了。 而现在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再把要记下来的东西写完,他的睡眠时间又要缩减太多。 哪怕是医生,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就猝死了。 不过还好,现在还没有心率紊乱,不会出太大问题。 不过以他的工作时间,赫默也有说过允许他上班不用那么早来。 以前他或许还可以睡过头,晚一些来。但是现在他就不敢了。 炎魔和伊芙利特的意识交替太过频繁,也不知道赫默发现了没有。 也许她发现了异常,但是不会知道那是炎魔在主导伊芙利特的身体。 在黎博利女孩的理解中,如果是发生了意识交替,应该和之前一样的暴走,而不是安安静静得坐在床边练字。 医生只能提醒赫默,最近要做好防护措施,尽量减少与伊芙利特的接触。 理由用的是最近伊芙利特情况有些不稳定,怕暴走事件再次发生。 他不可能直白的说,你现在在教的那个就是炎魔的意识。 如果让赫默升起了炎魔其实也很乖的念头,放松了警惕,真发生了意外就更加无法挽回。 医生会找个机会与赫默说清楚伊芙利特的事情,但是不是现在。 他听白面鸮说了,上一次伊芙利特暴走就是塞雷娅压制下来的。 所以他会在赫默和塞雷娅汇合的时候,再与黎博利姑娘解释清楚。 塞雷娅……暂且不要通知比较好。 医生在笔记本上点了点,黑色的墨迹慢慢干透。 翻回之前记录下的那些实验数据,他再把那些二进制加密的数值改成了另一种加密方式。 同时,把被改动的数字改回来。 这次,就在他面前,那些正确的数值在他沉默的注视下慢慢消失,留下一片空白。 书页无风而动,掀开,翻到了空白的一页。 怪异在上面组成了语句。 “不要再向着这一条研究下去了,走不通的。” “……” 医生沉默以对,然后写上回复。 “知道了。” 新的句子又浮现,催着他早点睡觉。 躺在床上,沉默的男人闭着眼睛,默默思考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如果怪异说的是真的,那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源石病? 难不成,无解? 之前的研究结果让他感觉到希望很大,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还是做不到。 哪怕是真的走不通,他也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仅凭一句话就放弃,不是科研人该有的品质。 即使,这确实动摇了信心。 w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门口医生脱得随意的鞋子,有些心疼。 他已经不止一次得这么晚回来了,然后早上七点过半又准时出门。 这就是一位每天让自己注意身体的医生吗? 还真是有够好笑。 把两只相距甚远的鞋子摆好,让他早上不用再蹦着脚去找鞋子。 她悄悄地靠近医生的房间,想要拧动门把手。 黑棘组成的字幕在房门上显现。 ——他已经睡着了 w看着黑棘,然后叹着气走进厨房。 米已经洗干净在电饭煲里放着了,加进清水,一些配料。 其实晚上的时候就拿去煮也行,但是就怕不小心给保温成干不干稀不稀的样子,那就不好吃了。 w今天突然接到了凯尔希的通讯,绿色大猫猫在问医生最近怎么样。 她仔细权衡了一下说实话和撒谎的结果,最终还是模糊不清的搪塞了过去。 还好凯尔希没有深究,医生现在一直在哥伦比亚她还是清楚的。 再怎么样,就算他失忆了也是一个大人,凯尔希相信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现在罗德岛的事还很忙,她也抽不出时间出来跑,不然早就把罗德岛开到医生脸上,把他抓到舰上来了。 阿米娅的成长速度超出大猫猫的预期,本以为她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炼才能逐渐成熟,学会如何处理好罗德岛上日渐复杂的各种关系。 不过现在看起来,小姑娘做的还不错。 凯尔希多少感到欣慰,这样她也有稍微喘口气的豁余。 而大猫猫今天来找w是有着正事的。 她要w去调查一个人,前几天华法琳跟她说,有一个来自莱茵生命的前研究人员有来罗德岛的意向。 而且能力很强悍。 华法琳说的不多,只是把那位研究人员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复述一遍。 但是凯尔希知道的东西不少,她很敏感的察觉到了那位名为塞雷娅的人话中藏着的其他事。 现在w接到了来自卡兹戴尔女勋爵的指示,要去调查那位叫塞雷娅的瓦伊凡。 w不知道医生已经与塞雷娅有过接触。 这种事医生一般都不和女孩说。 本来还想着从医生这里了解些什么,但是现在他每天都那么累,她也不忍心再去把心上人叫起来。 那么就只能自己去打探了。 女孩想起来曾经与自己接触的还比较多的白发黎博利。 她也是莱茵生命的人。 只要把自己藏的好一点,把人敲晕了带走,问出一些东西,应该…… 嗯……还是算了吧。 好歹是医生的同事,换个人选。 比如,先从外围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女孩这么想着,感觉有些烦。 凭什么自己还要听那个老女人的话,号称无所不知的凯尔希勋爵,居然还要手下人帮忙打听什么人呐? 真可笑。 她走到客厅的窗户,看了一下远处的莱茵生命。 现在是晚上,那边的灯光也熄灭了大半,估计没有什么人,医生大概就是最晚回来的人了。 可是白天动手,又有点不安全。 抓人可不是她的强项,尤其是还要抓活口。 但是偷袭的话,那她还是很厉害的。 等到天亮了再看情况吧。 第四十二针 茄子包饺子,唯独你没懂 医生第二天依旧在加班,之前纠结的问题也有了答案,白面鸮提供了以前其他项目遇到类似问题的数据,让扎拉克女士茅塞顿开。 然后剩下的就是理论验证的事了。 虽然依旧很忙,但多少轻松一些。 他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接到了鲁珀小姐的通讯。 躲在无人的吸烟室里,医生听见德克萨斯对他说,过几天想来他这边一趟。 还以为鲁珀小姐要到莱茵生命来,医生很是认真得给她分析了一下成功率,结果听见她平淡的说—— “我是打算去你家,没打算到莱茵生命。你要我去接的话也可以。” “……”医生停顿了一下,倒是有些奇怪。 “你来我家做什么?” “……没什么,你没空的话,我下次再问。”灰狼小姐的语气意外的低落,让人不忍。 她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其实是装的) 医生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的假期,然后给德克萨斯回复。 “我月中应该有空,十四号,你要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好。”德克萨斯应了一声,然后跟他说,“不用煮饭,我到时候会带菜过来。” “行。”医生也不介意,点头应下。 本来也是在一起住过的关系,过来一起吃饭也没有什么过得去过不去的。 “嗯,那要不要带点酒?”灰发女孩的声音很是平静。 但是医生还记得鲁珀小姐和他说过的,不能喝酒。 戒烟可比戒酒难得多。 他反问了鲁珀小姐一句,“要不要带包烟给你。” “……哼,你还记得就好。” 听起来德克萨斯还算满意,医生默默摇头。 戒酒就戒酒,还要这样试探人,太没有信任了。 他以前就没有去问过灰狼小姐抽不抽烟。 “那你现在在家里吗?” “还在上班。”医生这么说着,听见通讯器那头突然拔高的声音。 “现在?这么晚了还上班?” “……事情比较多,忙也没办法。” 事关伊芙利特,由不得他怠慢。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一直在这里把整个实验做完再睡觉。 没看见平安无事的结果,他都不放心。 “你……算了。记得要好好休息。” 德克萨斯最终只是这么叮嘱了医生几句,便挂掉通讯。 他看着手里只剩忙音的通讯器,默默揣进兜里。 回到实验室,旁边有研究员和他开玩笑。 “哟,医生,又是哪个女孩子给你打电话了啊?” 旁边有捧哏接上,“那别问,肯定是他老婆诶,你看我们医生是会和其他人扯得不清不白的人吗?” “……”医生默默盯着那两个研究员,最后走过去看了一下他们的工作进程。 指出几个小毛病,他才慢慢解释,“是催着我戒酒的人。” “那还得了?这种人的话不能听,烟不抽酒不喝,活着有什么乐趣。” “……” 最终还是只能默默从二流子研究员身边败走,他实在聊不来这种话题。 烟不抽酒不喝,接下来的话题就显而易见,要变得少儿不宜了。 赫默和扎拉克女士最后再进行一次确认,如果没有异议,经过签字后就要让制药部先行做出一点试验剂,当然不会直接运用到伊芙利特身上。 没有经历足够的验证,药剂轻易不会到她身上的,万一出个好歹,这个项目当场完蛋。 医生看着两个人已经确认完的签字,自己再默默读了一遍,签上自己的代号,现在的研究方向就算明确了。 今晚只加班到凌晨,医生可以睡满六个小时了。 伊芙利特的情况他有特意的去关注,不过小女孩似乎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炎魔大部分苏醒的时候还是在练字,而且出现的时间很明显得在减少。 他有与伊芙利特说过关于炎魔的意识交替的事,不过小女孩的回答让人有些惊讶。 这是伊芙利特自己同意的。 现在炎魔对身体的控制力很低,只要伊芙利特不愿意,她就只能安静得沉下去。 作为交换,炎魔会教她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艺。 医生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提醒伊芙利特自己多小心。 而女孩则是让他放心。 “现在的炎魔还挺听话,只要不和她发脾气,那都愿意听。”伊芙利特这么说着,拿起炎魔写的练字帖看了一下。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坏,“现在炎魔写的都比我好看了。” “……你也多加努力。”医生只能这么说。 “嗯,不会让赫默失望的。”伊芙利特转头看向医生,拉着他的手,“而且,你都给炎魔扎过头发。” “……” 在伊芙利特这里花了些时间,他还是没有和赫默提这件事。 如果让赫默知道,伊芙利特做这么有风险的事,说不定又要一顿说。 医生也不好界定是不是好事,伊芙利特如果能够提升源石技艺的控制力,那炎魔的失控可能性也会降低。 但同样,如果炎魔越加习惯现在的身体,那失控的可能性就会增高。 医生不清楚伊芙利特现在的控制能力怎么样,让女孩注意晚上的时候不要给炎魔任性的机会,也就没有再叮嘱什么。 只要是白天,那医生都有自信可以为伊芙利特兜底。 炎魔再厉害,也一样看了他就怕。 白面鸮和赫默的假期都轮过一次,医生的假期也近在咫尺。 他看着今天十三号的日历,去和金发的小女孩提醒了一声,让她自己注意一些。 在经过办公室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小声得八卦。 好像是说最近地上的实验室里有人失踪了,也不知道人现在到哪里去。 医生没有多去关注这些八卦,只是默默把自己的工作收尾,尽量不在第二天放假的时候让别人为难。 白面鸮在旁边找到他,凑的很近。 看着她如同金色琥珀一样的眼瞳,长长的睫毛,以及这个距离能够闻得到的体香味,他默默向后靠了一下。 “白面鸮,有什么事吗。” 白发的黎博利依旧面无表情,很认真得对他说。 “医生,白面鸮提醒您,道路千万……放错台词了。” “白面鸮提醒您,茄子馅的饺子,白面鸮想吃。” “……知道了。”医生点头应下,打算明天让鲁珀女孩一起帮忙包饺子。 “谢谢医生,嘤。” “……” 第四十三针 是我恶魔人哒! 德克萨斯是在中午之前到的,医生与她说自己第二天还要上班,灰狼小姐就把原本预定在晚上的行程调整到了白天。 w去给德克萨斯开门,门外也不止一个人。 除了德克萨斯,还有个瓦伊凡。 这是听说德克萨斯要去找医生之后一起搭伙过来的塞雷娅。 灰狼小姐当时看着塞雷娅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抱着多个苦力的想法同意了。 现在两个女孩就提着一大堆东西上门,除了打包来的午饭,还有两人带的伴手礼。 医生还在厨房,他早就在小地图上看见了两个一起来的女孩,没有多管而已。 塞雷娅应该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次过来也许是有事相商。 至于德克萨斯,医生就不太能搞得懂。 上一次她就在莱茵生命旁边等了自己很久,说不定就是闲着没事干,来找认识的人一起吃个饭。 德克萨斯对着许久不见的w点点头,和着她把买来的饭菜摆上桌。 瓦伊凡有些放不开,无论是医生还是德克萨斯她都不算太熟悉,更何况还有一个完全没见过的w。 成年人在外面总归是在意礼数,怕哪里做的不对,让人讨厌。 塞雷娅把手里的饭菜一样放上桌,然后询问似的看向德克萨斯。 灰狼小姐转头问w,“医生人呢?” “在里面包饺子。”w应了一声,然后叹气,带着两个客人到厨房看了一下。 “他昨天被同事拜托,要去做一些茄子馅的饺子。” 德克萨斯想着自己以前在医生家吃过一次饺子,感觉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所以w的唉声叹气就让她有些奇怪。 不过灰狼小姐没有多问,只是进去洗洗手,尝试着帮忙。 医生看着德克萨斯笨拙而手生得抓着面皮,时不时向自己手里看一眼,有样学样。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做出什么特别美观的成品,不过边还是收好了。 稍微教了一下灰狼小姐,看她上手的速度还挺快,就走出厨房和瓦伊凡打个招呼。 塞雷娅对他点点头回应一声。 “突然拜访,多有打扰。” “没事,过来吃个饭又不碍事。”医生摆摆手,让瓦伊凡先坐下。 w抬头看了下里面孤身一人的德克萨斯,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厨房帮忙。 德克萨斯和她也还算熟悉,自己去应付一下总不会有事。 “那位是……?”瓦伊凡指的是在厨房的w。 她过来自然是找医生谈正事,德克萨斯算是知情人,不用回避。 但是w就不适合旁听了。 医生迟疑少许,伸出右手给瓦伊凡看一下戒指。 塞雷娅似乎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然后看向厨房。 德克萨斯明显对医生有些不对劲,这光是听大帝嘴碎怪叫就能知道。 但是医生都已经结婚了,那她岂不是…… 有小三的嫌疑? 灰发的瓦伊凡没有深思,她也不是八卦的人,这种瓜听听就算了,还向着当事人追问,就有些不知好歹。 她只不过好奇,德克萨斯居然和那个女孩没有打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医生指了指阳台,示意如果有事可以到那边去说。 瓦伊凡看着落地窗,点点头同意。 两个人到外面去讨论现在莱茵生命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瓦伊凡想要做的一些事。 她想要医生提供一些帮助,以及配合的潜入。 现在白面鸮已经倒戈到自己这边,这位人形电脑可以操控这里大部分的监控摄像头。 这样就不怕踪迹被发现了。 至于其他人的工作人员,只要医生配合,她就有办法躲避过去。 两个人在紧闭的阳台讨论大事。 而厨房里面的两个人处的还算是融洽。 又不是面对绿毛猫或者是可怜的金发小女孩,如果是那两位,说不定w现在就在耀武扬威,手上的戒指的存在感会疯狂拔高。 德克萨斯都没有多看w几眼。 她自进门以后五分钟,就明白其实这家伙还是一个处子。 那么这个戒指的意义就显得不伦不类。 就灰狼小姐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 毕竟医生现在都还戴着假面,藏的紧紧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些不爽。 女孩从口袋的饼干盒子里抽了根巧克力棒,叼在嘴里。 戒了烟以后,她解压的方式就是吃饼干了。 而w看着鲁珀女孩的饼干,再看看面前还有一些的饺子皮。 “德克萨斯。” “嗯?” “饺子馅……能不能包饼干?” “……”德克萨斯比着那也就自己一根指头长宽的饺子皮,“不能。” …… 其实德克萨斯她们来的有点早,十点多就到了。 买来的饭菜拿去热了一遍装进碗里,才开始吃饭。 医生还在和瓦伊凡确认最后几点步骤,w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蒸笼。 虽然说是包的茄子馅,但那不过是白面鸮特供,医生不觉得那个有多好吃。 既然都揉了面团包饺子,那做一点自己喜欢的馅料自然是理所当然。 所以一样有肉馅家庭版。 胡萝卜丁,香菇碎,虾皮和切碎的猪肉搅在一起,也是简单又好吃。 医生夹起一个蒸出来的饺子,在菜底油里沾了一下。 而w则是坏笑开口,“这里面有一些加了料的,你们可别中招了。” 医生默默看向旁边和w一起生产黑暗料理的德克萨斯,鲁珀女孩正在试图寻找出哪一个是做过了手脚的,哪一个是正常的。 只不过,面皮完美得遮住了内馅,哪怕是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悄悄得问了下德克萨斯,都是加了些什么东西。 医生记得自己家里还有一些大杀器,比如酸笋。 那种东西包进饺子里,不小心吃到,一口下去,人可以直接被熏得升天。 灰狼小姐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没剩两根的饼干盒子。 “这个。” “……” 那他就放心得多了。 医生抬起头,看见w已经在下筷子。 显然,女孩没有夹到大奖。 瓦伊凡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以前没有听过的菜品,带着好奇心夹起一个。 不过塞雷娅的运气也没有那么差。 那么,最后头彩是谁的呢。 是谁? 是谁? 是我(……)哒 —— py本子新书,传说中的纯情■池 艾文,「命运虚界」骨灰级玩家,不过她不是那种专门研究剧情的骨灰玩家,也不是什么骨灰级代练,而是…… 骨灰级攻略NPC玩家。 别人在探索剧情开图的时候,她在攻略妹子,别人在搞装备升战力提高自身强度的时候,她在攻略妹子,别人都开飞船跑到星球之外去了,她还在攻略妹子…… 终于某一天她成功的将一NPC妹子真的攻略到成功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自己穿越进游戏了,还是几年前内测期间…… 秉持着“第四天灾”到处搞事整活的天性,这一世身为NPC的她带领着玩家,彻底乱套了整个游戏的剧情…… 第四十四针 没想到吧,爷还是个扒手 是德克萨斯。 灰狼小姐一口咬下去,吃到了熟悉的味道,和还有点酥脆的口感。 不过她对此的接受程度还算高,知会医生一声,把嘴里的饺子嚼碎咽下。 味道出乎意料的不算差,就是口感很微妙。 午饭在莫名其妙中结束,医生和塞雷娅躲进房间里去商讨大计,顾不上外面的两个女孩。 德克萨斯也不是外人,有w陪着他也放心。 塞雷娅最关心的依旧是伊芙利特的情况,医生斟酌了一下,还是把最近炎魔的情况对瓦伊凡说了。 如果不和她说清楚的话,到时候行动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意外。 万一炎魔对塞雷娅的感官很差,或者是有什么过激反应,那事情就糟糕了。 塞雷娅听见医生的话,很明显得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怎么分得出那是炎魔?” “我有特殊的技巧,绕她两句就直接承认了。” 医生半真半假得说着,不一定能够让塞雷娅相信,他本身也只需要塞雷娅有这方面的准备就行。 信任与否不适合当下,他们更多的只是因为目标一致而达成的临时合作关系。 像医生不去过问塞雷娅以前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私下调查。 也像是塞雷娅没有问医生为什么要帮助伊芙利特。 这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带过的事,但知道的越多,分歧越大。 现在不应该内部分裂。 医生和塞雷娅都清楚这点,便默契得不多提。 等到带出了伊芙利特,有时间了再去追究这些旁枝末节。 不过如果在旁人看来,这两位应该是会很合拍的。 都是一样的实力强大,见识深远,学识渊博。 同时是一样的可靠。 只不过医生更沉默一些,在平时他基本不说话,在面对伊芙利特的时候才会努力扒拉着自己并不繁杂的词汇库,为女孩引导到正确的观念上。 在只有寥寥几个人的互动的现在,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影响到女孩的三观。 医生不想让小姑娘与普通人脱节,变得与正常社会格格不入。 塞雷娅话稍微会多一些,但也有限。 而且瓦伊凡女士其实有时候颇为严厉,呵斥犯了错的研究员也是毫不留情。 毕竟赫默是一个软性子,在除了和她吵架的那个时候,都是很和蔼好说话的样子。 她得想办法为赫默树立威信。 医生遇到了犯错的研究员,只会面无表情的指出对方失误的地方,让他自己回去反思,然后递交改善报告。 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后就到楼上吃饭,别在楼下占地方。 很明显,医生的威慑力不如那根本难以下咽的饭菜。 而他会默默帮着收拾烂摊子,这样的性格让扎拉克女士颇有微词。 但是碍于自己的学术水平比不过医生,只能作罢。 扎拉克女士发火挺恐怖的。 塞雷娅坐在凳子上思考了很久,然后转头问医生。 “你能不能准确的分出伊芙利特有没有变成炎魔。” “应该,可以。”医生看了下小地图,现在的萨卡兹小女孩就没有让炎魔为非作歹。 “那就行……我曾经与炎魔状态的伊芙利特有过几次照面,还打了一架,有些水火不容。” 瓦伊凡女士这么解释,看见医生转头看她。 “……我也是和炎魔打了一架。” “……”塞雷娅打量了一下医生有些单薄的身板。“看不出来,医生你还挺厉害。” “我没有开玩笑。” 他这么强调了一下,也不知道塞雷娅信不信。 不过看瓦伊凡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应该是相信了。 “医生,当时的炎魔状态是不是很奇怪?”塞雷娅这么问着,眉宇间皱起纠结的痕迹。 “那时候的炎魔给我的感觉,像是野兽一样的暴躁狂乱,可是在以往还是可以安抚下来。” “……炎魔,挺乖的。”医生又说出了同样的说辞。 “我和炎魔对峙的时候,感觉更多的是像在和闹别扭的小孩一样。” “……” 瓦伊凡一时无言。 “那……医生你是怎么打赢她的?” “……羞于启齿。” 打屁股,来着…… 医生做出总结性发言,现在的炎魔平时还是挺乖的,还会拿着字帖练字。 瓦伊凡不清楚这中间,伊芙利特和炎魔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起码现在看来,是向好的方面转变的。 多少松口气。 不过相应的,如果医生说的是真的,那他的战斗能力也不容小觑。 她是与暴走的炎魔交过手的,也许医生当时与炎魔交手的时候没那么困难,不过至少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稍微次一点的,在那炽色的洪流下直接就碳化了也说不定。 除开又拔高了不少的警惕性,她也对到时候的莱茵生命之行放心不少。 一个靠谱而且厉害的同伴,能够减少很多意外的发生。 同样的,两个能够压制得住炎魔的人到场,就算当时是炎魔出现,也能够直接把人打晕了带走。 塞雷娅回想了下计划还有什么疏漏,然后让医生想办法去保存一点抑制剂。 “……” 说起来, 医生在之前给伊芙利特注射抑制剂的时候都是自己保存下来,然后给女孩用自己的源石技艺的。 他藏了不少的抑制剂。 抽在针筒里的可能已经坏了,不过他也没丢,只是分开放着。 万一还能用呢。 而还在小玻璃瓶里没有拆过的也有不少。 在瓦伊凡的注视下,他从床铺底下抽出来一个抽屉。 里面几乎放满了三盒的注射剂。 他抬头对塞雷娅问。 “这些够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克扣下了伊芙利特的抑制剂?” 瓦伊凡实在不明白,这么大量的药剂是怎么偷出来的。 不提仓库的安保措施。 就算是隔几天摸一瓶走,但是每一瓶抑制剂的去向都有记录,少了的肯定会追踪去查。 你这里的三大盒是假的吧? “……算是吧,抑制剂用多了会有抗药性,我用自己的办法给伊芙利特做源石症状压制,效果稍微差一点。” 瓦伊凡走到医生旁边,看着满满当当的盒子,有些感叹。 “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合作伙伴,真希望我们的关系不会变差。” “只要伊芙利特需要。”医生拿出一个不透明袋子,给塞雷娅装了一盒进去。 “你先拿着,避免我这边出现意外。” “嗯。”瓦伊凡看了下时间,与医生告别,“那我就先走了,有消息联系你。” “嗯,加油。” 瓦伊凡露出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一个笑容。 “一定。” —— py 第四十五针 送饺医生 瓦伊凡离开,而德克萨斯还在家里。 不过女孩似乎只是普通的过来玩而已,医生看着她和w聊的还算开心,就没有过去插嘴。 给两个女孩续上对身体好的开水,他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回想着瓦伊凡说的打算。 现在还不是最终结果,大帝的行动没有那么快。 虽然胖企鹅很想一下子冲进去把所有人都biabiabia得就解决,不过这么莽撞的开团,可就没有人能够跟得上他的节奏了。 大帝清楚,自己就算实力过关,也做不到一个人对抗莱茵生命这个大组织。 也许一开始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但是等到对方反应过来,那,哪怕是他都不一定有把握全身而退。 而德克萨斯这个小姑娘,他还是很喜欢的。 那一手视交警和违章于无物的车技,深得其心。 那就不能这样有勇无谋得冲进去了,真出个三长两短,说不定第一个要拿他开刀的不是莱茵生命,可能会是来自医生愤怒的背刺。 塞雷娅接下来会一步步得接触一些可以信得过的同事,尽量把大家都从莱茵生命带出来。 而瓦伊凡女士向医生透露出现在她最棘手的一个问题。 她不应该应该怎么去面对赫默。 医生还是不清楚两个人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只能在自己的立场上给出些许可行的方案。 不过瓦伊凡在深思熟虑后拒绝了。 那就当做塞雷娅有自己的打算,医生也不多插手别人的私事。 他只是与瓦伊凡强调着赫默的重要性。 无论是项目的主导人,还是伊芙利特最相信的人,或者是优秀的科研人员,这些身份有其一二就足够让医生想办法把人拐走。 如果瓦伊凡说不动赫默,医生不保证自己的手段会保持一贯的温和。 那怕是下策也比无计可施要强得多。 把人敲晕直接拉上车,一路直奔罗德岛。 反正医生自己不会去罗德岛,接下来的事让塞雷娅自己去处理就好了。 而根据瓦伊凡的说法,现在已经入伙的一共只有四个。 一个是他,一个是白面鸮,一个是梅尔。 还有一个人塞雷娅没有提,医生也没敢问。 而他则是被塞雷娅拜托先帮忙做一些心理建设。 对伊芙利特和赫默的。 医生知道,最难的依旧是赫默。 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只是说尽力而为。 瓦伊凡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只是沉默着点头。 他还在想着接下来的事,听见w突然提起来走了有段时间的塞雷娅。 “德克萨斯,刚刚跟着你一起过来的那个人……是叫塞雷娅吗?” “对。”灰狼小姐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女孩想要问些什么,还是单纯的只是换个话题。 “莱茵生命的塞雷娅?”w这么问,看见德克萨斯隐晦得把视线投向医生。 而自己家的男人则是一脸不解的抬头。 “……怎么了嘛……”w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不好的事。 “没有什么。” 医生看见德克萨斯端起水杯喝水的样子,知道这是让他自己发挥,她配合的意思。 “那位是确实叫塞雷娅,不过是不是莱茵生命的就不清楚了,我和她不算太熟。” 医生解释着自己与那位瓦伊凡的相遇只是因为大帝,女孩将信将疑得点头应下。 她很清楚,现在医生表示出这样的态度,就是代表着不想让她深究的意思。 w看着还在旁边坐着的德克萨斯,没有再提起瓦伊凡的事情。 灰狼小姐看着医生又低头想东西去了,和旁边的w对视一眼,纷纷觉得他真的是有够无聊。 只有两个女孩的茶话会没能持续多久,医生想着这饺子隔了夜就不好吃了,就下楼去送了一部分给白面鸮。 看小地图里,赫默今晚可能也要加班。 他就装满了一大碗给她们带过去,饿了热一下就可以吃。 当然,白面鸮的那一份茄子馅料的还是单独装了一份,没有和正常的混在一起。 在家里还心系同事的医生出门而去,w和德克萨斯结伴出去买饭了。 算一算时间,也快到可以吃晚饭的时候了。 德克萨斯是开车过来的,w过去帮忙搭把手,到时候帮忙拎上来。 医生把东西送到莱茵生命,看着白面鸮面无表情得接过自己的那一份,对他点点头。 “白面鸮由衷得表示感谢。” “嗯。” 医生把赫默和伊芙利特的那一份也递给白面鸮,他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万一给扎拉克女士看见了说不定还要被抓着加班。 他自觉平时加班已经够多,不想在难得的放假还陷入加班的绝境当中。 与白发的黎博利告别,他从地底的实验室离开。 现在他也要准备回去吃饭了。 白面鸮看着医生的背影逐渐消失,转身去找赫默去了。 不过褐发的黎博利女孩现在还在忙着正事,她就在伊芙利特的床边坐着,顺便指导一下女孩的学习。 在金发小姑娘有些不耐烦的注视中,她似乎是很认真得对她说, 这可是赫默和医生看见了都会很开心的事,他们绝对乐于看见你的进步。 年纪尚浅的女孩还是被忽悠了,咬咬牙,一鼓作气做了小半本的习题。 等到赫默带着饭菜过来找伊芙利特,结果看见一脸勤奋的金发小女孩在挥舞着笔杆子。 白面鸮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不是赫默早已经熟悉了这个有时候很腹黑的同事,可能会以为她真的只是在监督。 伊芙利特向来讨厌学习,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认真。 说是没有白面鸮的原因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过她还是没有揭穿白面鸮的把戏,只是笑着从后面抱住伊芙利特的身子,让她洗洗手准备吃饭。 白发的黎博利看了下旁边放着的饺子,最后还是没有多说。 留作宵夜也是一样的。 扎拉克女士最终还是在其他人口中听到了医生曾经来过的消息,只是可惜没有在当时碰到。 她还有一个疑惑等着解答。 找赫默的话,可能会变成探讨。 明天抓住了再问问吧。 第四十六针 关于罗德岛 凯尔希医生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好事。 不过有个好心情是很不错的事,这样她也就不会一直板着一张脸。 只不过,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凯尔希医生的笑容,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是在几个月之前。 嗯……怎么样都可以啦,只要凯尔希医生高兴就行了。 现在罗德岛的干员越来越多,背景不清不楚的人也出现了不少。 不过好在相处起来不算困难,大家都不是什么怪人。 另外也有阿米娅的调控,不会出什么矛盾。 只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小孩子啊…… 杜林族的那些是因为种族原因,天生就不是很高。 不过看着那些只到自己腰这么高的人,在后勤帮忙,基建上班,甚至是编入战斗组,还是感觉到很奇怪。 有一种看着小孩子上战场的违和感。 另外,真的是有小孩子在战斗组。 似乎是叫巫恋,一个沃尔珀女孩。 有时候也让人搞不懂,为什么阿米娅会同意这么小的孩子去执行任务……啊。 阿米娅也是小孩子…… 是我们大人不太争气啊。 不过,这样算是雇佣童工吗? 到时候万一被举报了怎么办? 哈,又有谁能举报罗德岛。 到时候这里的这么多感染者被赶下罗德岛,谁会去收留他们? 没有人吧。 真是可悲。 如果自己有机会和巫恋分在一组,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的回来。 保护小孩子也是大人的责任。 不过我的评级似乎还没有巫恋高,她已经是五星干员了。 自己才只是一个两星干员,仅此而已。 有些说大话的嫌疑呢,真不愧是我。 除了巫恋,还有一个看起来还是中学生的菲林女孩,前一阵子来到罗德岛的,听说还是一个维多利亚大商人的女儿。 真是奇怪,在维多利亚那重重的防备下也会感染源石病吗。 外面的世界可真是令人感到害怕。 嗯……好像我也没有害怕的理由吧。 本身自己也是因为感染了源石病,然后才来到罗德岛的。 大家都是可怜虫呢。 我是,巫恋是,菲林女中学生是,阿米娅是。 凯尔希医生,也是。 都是感染者。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陆行舰上生活。 而自己呢, 自己全心全意得爱着罗德岛,她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给我带来了生的希望。 这里,就是自己在世界上最后的家。 那我就尽我所能,让这个家变得更温暖。 这就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罗德岛干员能做的事了。 另外,听不少的老前辈说,卡兹戴尔的王女殿下是很厉害的人。 虽然不清楚王女殿下是谁,不过这并不妨碍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卡兹戴尔王女升起敬仰之心。 除了王女,似乎还有被称为巴别塔恶灵的博士,在之前那场旷日持久的卡兹戴尔内战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好像是指挥官一样的角色。 而除了博士,还有医生。 说实话,这两个放在一起有些让人没办法分辨。 两位都是以doctor作为代号的人,只能从语境分辨是在说谁。 博士给人带来的感觉像是无情的战争手,医生则是冷面暖心治愈师。 大概? 不过都是没有接触过的人,这些都不过是道听途说。 但是已经能够从这些言论中得知,这两位都是地位不低的角色。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广的知名度。 上一次去体检的时候,碰见华法林医生还在和凯尔希医生说着那两位不在罗德岛的doctor。 自己没敢多听,有些后悔。 在这里生活得虽然很知足,但总归是有些无聊。 唯一的消遣就是聊天,或者是跟着行动组去战斗。 可还不想变成一个只会知道打架的傻瓜。 那么,八卦就能够提供不少的娱乐性。 想吃瓜看戏。 二星干员在罗德岛休息区长椅上坐着,看着那边的杜宾教官还在拉练。 那位菲林的女中学生也在其中。 菲林女学生似乎是学过什么剑术,一对一实力并不差,就是体能略差。 如果能够解决体能和战斗经验的问题,她应该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战士。 不过,一个富商的孩子需要学会凶残的战斗技巧吗? 即使感染了源石病,也可以选择单纯地在罗德岛接受治疗,没有必要介入到争斗中。 说实话,就这样时不时得经历一次战斗,死亡几率比源石病病发而死的概率要高得多。 总不至于有人扣到不给自己孩子付医药费吧。 今天是自己的休息日,不然也会是在这其中的一份子。 毕竟,自己一对一其实打不过那位菲林女高中生的。 有点惭愧…… 明明都是大人了,连小孩子都打不过。 曾经和对方一起行动过一次,甚至是被对方保护着回来。 被女高中生治愈了…… 但我也不是明明,我是大人。 虽然道谢的时候请对方吃饭被拒绝,不过还是知道了女孩的名字。 代号,玫兰莎。 她身上还很香,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言行举止也柔柔弱弱,带着合乎礼仪,恰恰好的距离感。 真是可爱的女孩。 ……她的父母,一定也因为她的感染而感到很难受吧。 如果是自己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然后因为什么原因而感染了源石病,一定会疯掉的。 真的是让人很可惜。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渐渐的要开始降温了。 秋天快过了,接下来很快就要进入到冬天。 说实话,还没有准备好过冬。 衣服被子什么的不用考虑,只是没有习惯在寒冷的早上起床去训练。 杜宾教官是真的很严格,好怕被训。 啊,真是烦。 这么想着,看见视线里出现一个魁梧的身影。 对方看见了慵懒得晒着太阳的二星干员,有些奇怪得靠过来。 “怎么了?居然坐在这里休息,杜宾不骂你啊?” 在二星干员的视线里还能看见他侧头指向杜宾时,侧脑露出来的大片新皮。 这是被锯了角的阿兰。 “怎么会,今天放假,杜宾教官总不会突然走过来训我吧。” “哈哈哈,那可不好说,万一人家突然就点名你了呢。”阿兰大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爽朗的笑声太过招摇,两个人眼看着杜宾真的朝这边看过来了。 自知不妙的阿兰转身就跑,他还有任务在身,不和那女教官一般见识。 壮硕的无角萨卡兹从心跑路。 反应慢了一拍的二星干员看着杜宾朝这边走过来,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阿兰,你就是一个狗东西,下次我把你天灵盖都掀了! 甘霖娘!听见没有,甘霖娘! 第四十七针 好困啊 德克萨斯到了晚上吃完饭才回去,医生看着她和塞雷娅留下来的两箱伴手礼,最终还是让w拆开。 灰狼小姐留下来的是一箱子的巧克力饼干,还挺重。 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人,心意相当重了。 瓦伊凡则是买的一箱常规的酸奶,作为不怎么熟的人,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酸奶加饼干,这两人应该是商量好了吧。 医生第二天上班还是被扎拉克女士抓住了,痛苦的加班又一次开始。 除了紧凑而忙碌的研究,他同样按照塞雷娅的意思去给赫默做了稍微有一点的心理准备。 这东西毕竟循序渐进,总不可能一下子就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跑路。 也许应该换一个说法。 你有没有兴趣带伊芙利特去一个更好的治病的地方。 赫默好歹是项目负责人,责任感很强的黎博利女孩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过是给赫默有意无意得提出这样的设想,引导向这方面的话题。 不过陷入了研究状态中的黎博利女士对于这些没有价值的话直接过滤掉了,有一句应一句,让医生没话可说。 等他走开之后,赫默才咬着嘴唇,慢慢闭上眼。 她还是听懂了医生的意思。 伊芙利特现在只能在莱茵生命,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又有哪里容得下一个定时炸弹。 除了莱茵生命的压力,还有伊芙利特本身的不确定性。 她自己就随时有可能会失控暴走。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啊…… 能够压制住伊芙利特的人,她知道的不多。莱茵生命除了塞雷娅也有其他人,但都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家伙。 另外一个是医生,能够在硬实力上直接打击炎魔,让那炽热无比的高温无处释放,最后击败对方。 这也意味着,如果是管控伊芙利特,那必须要有一个和塞雷娅或者医生实力相差不远的人时刻关注着她,避免造成意外。 财产损失永远不是大问题,一个脑子好使的研究员比研究设备要有价值的多。 谁家的研究员能够每个都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角色,能够保证伊芙利特不出意外? 赫默摇着头,离开了原地。 医生现在去找伊芙利特了,金发的女孩今天又切换成了炎魔。 在她背后看了一会,他惊觉发现,对方的字迹已经变得十分好看了,和之前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炎魔字体完全不一样。 没有直接打扰还在认真练字的炎魔,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白面鸮还在资料库里。 不过是已经睡着的情况。 那这下子,他就只能去给扎拉克女士帮忙了。 她的实验医生不太看好,所以没有参加的打算。 估计失败率在八成往上。 这样的实验医生就没有插手的意愿,纯浪费时间。 成功了那也好。 金发的女孩却转头过来,看见准备退出去的医生。 而医生被女孩叫住以后,看见炎魔很快就沉匿了下去,伊芙利特上线。 “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女孩这么问着,看见他默默坐在自己床边。 “伊芙利特,你有没有换个家的打算?” 赫默那边不好说动,那先从伊芙利特下手,然后再撬动褐发的黎博利。 只要有点希望就行,剩下的就看瓦伊凡女士操作了。 他这么说着,看见伊芙利特有些奇怪的看过来。 “换个家?” …… 瓦伊凡今天诸事不顺,倒不是在大事上,就是现在平时的琐事有些让人不爽。 出去吃个饭吃到个石头,还好她牙比较硬。 不过省了顿饭钱,看板没敢收钱。 塞雷娅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便没有追究。 对于餐饮行业,损失的这点菜钱都是零头。 主要亏的是在师傅的时间成本方面。 而她之后又在路上碰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然后被莱茵拳皇教做人了。 买饮料的时候中奖,但是准备兑奖的时候发现原来过活动期了。 真是让人大起大落。 好歹饮料没有过期,也算是让人放心一些。 万一吃坏肚子,那可就难受了。 这是不顺心的小事,大事多少还是让人放心一些。 昨晚她回去的时候和罗德岛的发言人对话了一下,虽然听着声音,感觉是很年幼的人。 不过对方的说话很老道,也许是天生的声音甜美。 对方说罗德岛愿意吸纳一位能力出色的干员,只要她能够摆平莱茵生命,那么罗德岛就愿意停留在哥伦比亚边上,等着她们到来。 不过对方似乎还提到了医生。 问得是医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塞雷娅没有多隐瞒什么,按医生的说法,这些都是他以前的同事。 那么会关心一下也正常。 最后的时候,那位年幼的发言人小声的问她。 “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塞雷娅小姐。” “请说。” “……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帮我把医生一起带到罗德岛上吗?” “……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是,不是。但是有他在的话,会提升不少的士气。” “……?” 塞雷娅不清楚这位再说什么,只能简要得提炼出一个消息。 医生的综合地位很高。 那既然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从罗德岛出来。 瓦伊凡说一句尽力,然后两方便结束了通话。 除了和罗德岛的交流,她还得到了曾经的同窗的帮助。 对方提供了不少的资金层面的协助,让四处求购设备的塞雷娅减少了许多压力。 当然,她不可能会白白收下这笔钱。 她承诺之后会还上,或者是帮对方做几件事。 同窗打着哈哈说着还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而瓦伊凡一直在做的是联系卖家,尽量把空缺的设备拿到手。 然后,白面鸮也给了一份实验室布局图给塞雷娅,她拿着与医生给的对比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了不少差异之处 医生给的地图,总是在某些地方会比白面鸮给的信息要多。 黎博利女孩是抽取数据库的资源文件,医生则是用小地图一点一点得探查过去,有所出入算是正常。 只不过白面鸮的那一份更容易辨认,因为是机器打印出来的。 医生纯手绘的地图,还是略微有些尺寸差距。 总之,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向着目标推进。 希望不出意外。 第四十八针 凯尔希:我,无所不知 赫默今天发现,伊芙利特很奇怪。 应该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她会对自己说的。 那她又是怎么了? 黎博利小姐有些奇怪,恰好有些空闲,就过去问了一下。 不过伊芙利特一看见她,就表现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那赫默也就没有办法,只是叫她有事记得要和自己说。 伊芙利特点点头,目送褐发的黎博利又离开。 医生的话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指的不是医生之前说的,换个家这样的话。只是炎魔告诉她,医生身上有塞雷娅的味道。 她整晚都在想,为什么塞雷娅来了,却不来见她。 不过,伊芙利特也已经不是小孩子。 她没有给医生添乱,也没有和赫默多说。 只是期待着,那位瓦伊凡什么时候能够突然来到自己面前。 但是医生和塞雷娅见过面的话,那他问自己想不想换个家,是什么意思呢。 是塞雷娅让他这么说的吗? 换个家,是要去什么地方? 伊芙利特这么想着,但是医生接下来又进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没有机会单独说话。 哪怕是她自己也清楚,如果赫默知道塞雷娅回来了,说不定会爆发冲突。 黎博利女孩曾经不止一次得在晚上抱着伊芙利特流泪。 伊芙利特也是在这时候,才慢慢变得乖巧。 医生造成的影响,只是把炎魔的意志压制,让伊芙利特可以不被炎魔控制。 他再厉害,也做不到让别人一下子就相信自己,甚至比一直相伴的人还重要。 等医生下一次从繁忙中解放出来,进入到正常的工作节奏,伊芙利特才有机会抓住他。 看着面前有些支支吾吾的伊芙利特,医生有点奇怪,然后坐在她旁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看起来,哪怕是医生也和赫默一样,单纯的以为小女孩有些奇怪。 伊芙利特也是拉了拉他的领子,让他低下头,然后才小声问, “医生,你是不是遇到塞雷娅了?” “……” 很敏感得看了一下小地图,赫默并没有出现在这附近,他这才对着女孩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塞雷娅是谁?” “……你之前才问过我,知不知道塞雷娅。”伊芙利特这么说着,松开他的衣领。 “……医生,你也是骗子。” “……”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医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女孩,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放着不管,那到时候如果被她告诉给赫默…… 黎博利可就不会像伊芙利特这样没有威胁了,赫默让他开口,那就得仔细斟酌才能躲得过去。 还有可能被发现自己在说谎。 这可就有些难以招架了。 医生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搂住伊芙利特的脖子,弯下腰凑到她耳边。 “你先答应,不能告诉赫默。” 她的答复简短有力。 “好!” “……” 伊芙利特一下就从刚刚那低沉的状态中出来,速度快到医生怀疑她是装的。 虽然女孩确实差不多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就医生现在的态度,伊芙利特也清楚的知道,塞雷娅真的回来了,医生已经与她有过接触。 但她还是想知道,塞雷娅和医生都说了什么。 稍微说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透露给女孩,他没打算让伊芙利特知道太多。 伊芙利特只是听着由医生转述的,从瓦伊凡口中说出来的一些话语,默默低下头。 她还是想塞雷娅了。 …… 白面鸮坐在电脑面前,看着上面监控显示出医生和伊芙利特的身影。 赫默被她引到了其他地方,以免突然出现,听见医生和伊芙利特说的话。 如果赫默知道塞雷娅回来了,甚至还要继续插手伊芙利特的事,可能会很生气。 不,是一定会很生气。 但是白面鸮也不知道,赫默生气了会做出什么举措。 什么也不做,还是会尽力避免塞雷娅和伊芙利特的相遇? 她不知道,哪怕是电脑也推算不出来赫默的行动。 白面鸮本就不清楚,赫默生气会怎么样。 赫默脾气太好了。 为了避免出现把控不住的情况,她还是选择把风险都扼杀在萌芽中。 至于医生这个透露风声的家伙,白面鸮也不知道要不要向塞雷娅举报一下。 但是想了一会,还是选择相信医生能够处理好。 自己和伊芙利特的关系并不像赫默那么密切。哪怕是伊芙利特本人,比起自己,应该也是更愿意相信医生一点。 那就不多插手,在旁边安静打掩护就行。 在监控里,赫默已经走到档案室门口。 她也拿起已经准备好的问题文件,出门迎接赫默。 这才是原本她要找赫默的目的来着。 …… 今晚,医生回去的时候和瓦伊凡打了个通讯。 他问出了伊芙利特为什么知道自己和塞雷娅有接触。 金发的乖巧女孩一下子就把炎魔给卖了。 这下医生就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这应该怎么处理了。 万一炎魔捣乱,把事情告诉给赫默,那他要怎么处理。 现在看起来事态还在掌控之中,但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意外就很难办了。 医生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瓦伊凡,得到她的宽慰。 塞雷娅虽然奇怪,为什么炎魔能够知道医生和自己有接触,但也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克服过去吧。 通话很快就结束,医生坐在沙发上,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而w则是坐在他旁边,一边看着通讯器,一边问他。 “医生,你知不知道莱茵生命里一个叫塞雷娅的人?” “……怎么了?你上次德克萨斯在的时候你也问了这问题吧。”医生有些奇怪,而w则是把自己的通讯器给医生。 “凯尔希叫我调查一个叫塞雷娅的瓦伊凡,之前在莱茵生命工作。” 医生听着w的解释,通讯器上是凯尔希叫女孩去做的事。 调查塞雷娅的各种资料,曾经做了些什么,在莱茵生命时又是什么职务。 以及,和炎魔计划的关联。 医看着最后一行字,扭头问w,“这都是凯尔希发过来的吗?” “对啊,不然谁还能让我去干这事,也就她那个老太婆了。” 医生没对凯尔希被叫做老太婆一事做出评价,只是有些疑惑。 凯尔希是怎么知道炎魔计划的? 以及,要不要给她回复。 第四十九针 在猝死这块,我是认真的 炎魔计划的事不适合说给凯尔希听。 医生是这么想的。 凯尔希想要了解炎魔计划的动机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是如果没有必要,他并不决定把具体的内容告诉她。 炎魔计划本身不过是别人在伊芙利特身上进行的,非人道的实验,仅此而已。 其他的东西都只是附加意义。 而塞雷娅的经历……他也不清楚。 这种关系到个人隐私的东西,他不会去多了解。 但是要回绝凯尔希的指示,w自己说也不方便。 他很清楚,大猫猫是一个固执的人。她想要了解这件事情,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 哪怕因为其他优先级更高的东西耽搁了,也迟早会有一天重新再来。 w说的话,凯尔希哪里会去听。 她说不定只会说w几句,然后派其他人来这边继续探查情况。 医生默默拨通凯尔希的号码,很快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喂,w,你成功了吗。” 凯尔希在意的还是任务内容。 “……凯尔希。” 医生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知道现在这边是自己。 但是大猫猫好像不是很高兴听见他声音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闲的没事做找我聊天吗。” “……” “说吧,有什么事。” 还在罗德岛的凯尔希这么说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单纯只是为了聊天的话,那就把通讯器放在一边,开个免提。 也不是不能一心二用,聊天并不要多少脑子。 如果他是来寻找帮助的,那也会想尽办法去帮。 大不了多喝一瓶理智药剂,问题不大。 但是这次就不能简简单单得就帮了,一定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才可以。 她这么想,手指有节奏得敲着桌子。 让他先喊一百遍,我永远喜欢凯尔希。 录下来就可以当做闹钟,她睡觉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而且也听不厌。 情话这种东西,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听得腻不腻。 喜欢一个人,就不会有多么在乎他所说的情话多么肉麻。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到底是哪里的情侣会奢侈到连情话都不再动听。 追根究底,还是医生太过耿直,根本没有和她说过多少次能够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凯尔希还在想着毫不相干的事,听见医生沉默少许后,开口对她说, “凯尔希,可以的话,请你不要插手炎魔计划的事情。” “炎魔计划。医生,你又知道哪些。”说到正事,凯尔希还是发出了强硬的声音,“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管的。” “……我认识塞雷娅。” 凯尔希让w去调查塞雷娅和炎魔计划的关联,那么她应该是确定了塞雷娅就是炎魔计划中出来的人。 他不可能说,自己现在就是炎魔计划里的研究人员,那只会让凯尔希和自己的立场形成对立。 那说什么都说不过去了。 “你认识塞雷娅,所以呢。”凯尔希语气不善的问着他,好像在质问一个出轨的负心汉一般,“你想说,塞雷娅曾经是炎魔计划的负责人,所以你不想让我去深入了解炎魔计划?” “……?”你这是什么逻辑? 医生有些无奈,对着w摇摇头,然后走到阳台外面去。 “凯尔希,我清楚炎魔计划的具体内容。这件事真的不适合罗德岛插手。” “你还知道罗德岛呢,明明跑掉了连个通讯都没有打过来过。” “……抱歉。” 凯尔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向他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么,你不让我去了解炎魔计划,你又要塞人到我这边来。员工的履历背景这些都不了解。医生,你是想要我就这么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来自其他企业的人吗?” “……是我的问题。”医生默默应下,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处理好塞雷娅和罗德岛这方面的问题。 “道歉。”通讯那头的女孩这么说。 “对不起,凯尔希。” “一点诚意都没有。”凯尔希有些鄙夷,医生却实在没办法接。 口头的话确实没有什么作用。 最多听着让人感觉舒服一点。 “炎魔计划我是一定要清楚情况的,这是作为塞雷娅的一个评价标准。”凯尔希这么强调,但她并不否认其中有自己的想法。 炎魔计划所代表的意义非同一般,如果她能够越多的了解事情的具体发展,那也会让她对哥伦比亚的情况有一个了解。 至少以现在的消息看来,莱茵生命主要分为两个话事方。 一个是哥伦比亚军方,代表着的是哥伦比亚政府的决定和意志。 另一个是莱茵生命原生决策层,主持着整个莱茵生命的运行。 同时,双方还通力协作的一起组建了这么一个实验组。 就是现在的炎魔计划,伊芙利特可以说是整个莱茵生命倾尽全力而诞生的。 “……我清楚了,等后面我会去找塞雷娅商量一下,然后再和你细说的。” 医生这么说着,听见凯尔希很不满的声音。 “还要找她商量一下?” “……嗯,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那就等你的消息。” “嗯。” “另外,医生。” “怎么了?” “别忘了,你在这之前还塞了一个菲林的中学生进来。”凯尔希的语气越来越奇怪,“你是不是对别人小姑娘动手了。” “?” 医生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菲林中学生,指的应该是那位香水富商的女儿。 但是自己和对方的见面次数都不超过一手之数,这还能有什么牵连。 “她现在经常和阿米娅在一起。” “……嗯。” “阿米娅很喜欢你,她经常说着你的故事。” “嗯?” “玫兰莎,就是那个菲林小女孩,她也很喜欢听你的故事。”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问题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明年会来吧,不好确定。”医生这么说。 “那你到时候回来,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凯尔希没有好好给医生解释,想要他早点来到自己身边。 “……嗯。” “那我就挂了,还有事。”凯尔希抬头看了下空荡荡的办公室,低头对着话筒补充了一句。 “还有。” “我很想你。早点回家。” “……嗯。” 凯尔希挂掉了通讯,想着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留给医生的特制房间。 你终于记起我了啊,医生。 我可是,一直一直都想着你。 你看,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等你被我关起来,每天只能等着我来找你的时候。 你会不会一样得,这么想着我呢。 第五十针 铁头娃伊斯 塞雷娅那边在后续没有什么动静,医生也就默默在实验室里耐心等着。 反倒是大帝,他好像已经准备了不少。 他从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个拉特兰的公民,叫做伊斯。 虽然对方自称人畜无害,只是一个被抓过来当壮丁的普通拉特兰人民……但有这样的说法。 每一个敢自己独自走到外面的拉特兰公民,都不是简单的。 当然,不是说拉特兰没有人在外面行动。其中也有普通人。 这只是口口相传的一句话罢了。 伊斯是不是普通人他不知道,不过他相信大帝的眼光。 既然他把伊斯带了出来,摆在台前。 那他就多少有些出众的能力。 可能是特别能打。 医生看着伊斯头上那仿佛机械打造的头盔,只有眼睛的部分露出一条缝,发出明亮的红光。 感觉好像随时会把身上的西装撕掉,露出衣服底下的机械战甲一样。 这究竟是头盔……还是他的头就是这样子的? 有些奇怪,但这样去问本人,应该不太好。 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两个人的关系纽带也不过是基于大帝,并不密切。 他出来只不过是买个菜,路上遇到了大帝就过来看看。 结果刚好他要向自己介绍新成员,也算是省了胖企鹅找人的功夫。 医生走后,黑白色的企鹅转头问旁边的伊斯。 “嘿,伊斯。这个人给你带来了什么感觉?” “嗯,不太好说。”伊斯这么回答,看着医生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人群里。 头盔上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胖企鹅正了正自己的墨镜,嗤笑一声,然后摸出两根雪茄。 正打算点燃,他听见伊斯低声得说。 “那个人感觉比拉特兰的主教还要接近神,大帝,你是哪里找到的这个人?” “接近神?”大帝摇摇头,把一根雪茄分给这位铁头人,然后转身向着下一个地方走去。 “那你可能还小瞧他了。” 医生身上……说不定真的就跟着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呢。 大帝这么说着,转头却看看伊斯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 “快点,时间就是生命我的伙计。” 铁头人伊斯没有回头。 “大帝……我——” 胖企鹅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在突然之间就抽搐了几下,一下子要栽到地上。 大帝怪叫一声,一下子把他扶住,他很快就理解到发生了什么。 真你妈勇啊,伊斯,一回头就做小动作了。 不过,就连拉特兰神明的眷顾者也没能在医生身上看到什么,还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那,这岂不是真的就乱套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那这他妈的简直太他妈的棒了! 这个世界就不应该这样一成不变,把一切都搅乱,让大海都要为这世界的疯狂沸腾,要那冻结的南极也融化! 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地方还不如毁灭, 对吧,医生,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是有着要搅乱世界的野心的。 无论是拯救,还是毁灭,都必定要让这个世界开起Patry。 和我一起,把这无聊的地方变得有趣起来,这不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胖企鹅旁若无人得在街上张狂得笑着,把伊斯抗在肩膀上带回去。 这位兄弟太可怜了,过来就直接面对神明的冲击。 这要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带回去抢救一下。 至于会不会被那位不知底细的神明惦记,那应当是不会。 如果对方有要杀人的想法的话,伊斯就不会还有个身体在这里了。 这就好比看见了一只讨厌的虫子,如果想一拖鞋摔死,那就绝对不会只打个半死。 医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了,买完菜就往家里赶。 他今天可没有放假,只不过是在正常时间下班回来了而已。 w又被凯尔希叫去做事,医生不清楚凯尔希又有什么安排,但自己拜托了怪异帮忙看着点w。 所以安全问题,他还是不用太担心的。 自己也和凯尔希说过,不要深究炎魔计划。 也已经把能说的东西都已经和凯尔希说过,那她现在想要做什么医生就真的不清楚了。 至于去罗德岛的时间,他还是不好确定。 如果到时候回了炎国发现有什么进展,或者转道去莱塔尼亚,那……至少明年是不可能会到罗德岛的了。 如果同样是一无所得,他确实会到罗德岛一趟。 医生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莱茵生命他接下来除了在炎魔计划的工作,自己的一些实验,那就没有什么事要做了。 他原本的目的已经完成。 至于实验,他回到炎国也一样可以去做。 而且接下来要把伊芙利特想办法带出来送到罗德岛上去,这样莱茵生命就不能待了。 他要在执行计划的前几天一切都准备好,到时候计划完成就直接跑。 而且也有动力强劲的房车可以带着医生离开哥伦比亚,只不过如果想要装下莱茵生命的那么多人,就显得很困难。 带一两个还行,是女的就和w挤一挤,男的就到他这边来,然后自己打个地铺,也就没事了。 不过……现在确定要带走的好像都是女的。 白面鸮,赫默,伊芙利特,还有梅尔。 这就不好处理了。 尤其是伊芙利特,她在路上万一出个意外,情况就变得很麻烦。 塞雷娅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她自己应该有所准备。 医生这么想着,然后想起自己这几天的实验。 伊芙利特现在没什么情况,新一轮实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很成功的结束了。 赫默为了这事高兴了好几天。 之前大小实验结束,伊芙利特都会难受很久。 或者是剧痛,或者是头晕乏力,总之就是不让小女孩好过。 也许这也和炎魔有所关系。 以前炎魔不配合,所以在每一次的实验结束都会捣乱。 而现在炎魔被伊芙利特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捣乱,就没有其他症状发生。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除了伊芙利特的情况,医生自己的研究也在继续。 他自己做的小实验还是延误之前的思路。 之前被怪异所阻止的思路。 他的直觉好似活过来了一样,很直白的说: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不去研究一下你还纠结啥呢? 被改动的数值他记得清楚,哪怕是反推也能够得到其他的数据。 而把这些东西代入接下来的研究以后,却发现似乎越发的接近萨卡兹巫术。 所以他今天再考虑,能不能从凯尔希那里拿到一些研究资料。 萨卡兹巫术……也是源石技艺的一种。 这能够解决源石病吗? 医生还是愿意相信怪异的话,但是现在事情也不多。 做做看吧,不撞南墙不回头。 第五十一针 荒野二人组即将起飞 有装甲车队从莱塔尼亚境内驶出,在又一次枯黄的荒野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淡灰色头发的女孩看着从炎国发过来的密信,皱眉走到驾驶舱。 送来密信的信使累得不行,在其他装甲车上休息。 可能要睡个好几天。 毕竟是用道法不断加过来的,车的速度都没有信使的这双脚跑得快。 驾驶员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灰发女孩的到来,转头向她问好。 “殿下,天色已经晚了,早点休息。” “我知道。”灰发的女孩把手里的信件收起来,对着驾驶员说,“改道,不去哥伦比亚了,我们回炎国。” “是,殿下。” 驾驶员看着殿下转身回去了,然后拿起驾驶位上的对讲机,向车队的其他人传达消息。 “殿下有令,回炎国。” “收到。” 夜幕下,一辆辆的装甲车无声的转过弯,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灰发的女孩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拿起通讯器看了一下。 但是这里只是荒野,没有信号塔的铺架。 毕竟不是炎国,有那个能力把整个国家都接上网络,连接通道。 密信上面的内容不多,一页纸也容不下多少字迹。 不过描述简短的字句还是详细得说出了几件大事。 老国王这两天身体欠恙,观星阁的那些人预测老国王可能即将要与先帝相逢。 虽然她觉得观星阁的都是一群老神棍,但是不得不承认。 可信度不低。 而如此一来,新王的选举就迫在眉睫。 她本以为老国王还能撑个十几二十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 至于新王的人选,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个数了。 当代最出彩的只有两位,都是太子。 现在就是两人间进行最后的一个比试,更能够带领炎国向前行的人会荣登帝位。 次一些的可以选择当个宰相,或者是进入内阁替皇帝解决政务。 反正不会有什么手足相残的狗屎剧情,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皇帝的压力大的很,在之前就有过几次因为不想去接受这个帝位而跑掉的太子公主。 女帝也是被允许的,公平竞争。 而最后那个老国王硬是想办法续命再干了几年,内卫把人给抓回来了才放下最后的担子。 她自己也就是一个不怎么受重视的普通公主,之后大概会分个郡主之类的名誉头衔。 如果不是因为不怎么被重视,她又怎么能够带着一票人跑出来这么久。 换成她的两位哥哥,还不得派人到处抓啊。 虽然不受重视,但是她很受宠爱。 无论是老国王还是母后,或者是她的哥哥姐姐都很喜欢这个妹妹。 甚至是自己的妹妹也…… 就感觉很奇怪。 被自己的妹妹宠爱,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特别是,这个妹妹比自己要聪明的多。 ……我们换个话题吧。 对于自己的父亲马上要死,她其实没有什么实感。 历任皇帝虽然说是死了…… 但是诡谲莫测的源石技艺将自五百前起的所有皇帝的灵魂,给留了下来。 按照老学究们严格一些的说法,这其实不是灵魂,而是老国王一生的精气神以及意志的体现。 但是没办法与活人有接触,死物可以。 虽然至今只能在皇宫内阁里活动,但是要见面也不是特别难。 这叫做什么? 做鬼都不能放过你,给我加班。 一想到自己的老父亲驾崩,然后过了几天又苦巴巴得在内阁出现,对着政务头疼的样子,她就莫名的想笑。 而当皇帝最大的问题,就是短寿。 平均只有不到八十岁。 自己祖爷爷还有兄弟每天都在晒太阳,听听曲。 而自己的父亲可能马上就要走了。 她擦了擦眼睛,去洗了个脸,准备睡觉。 再怎么样,也要回去目送爸爸风光下葬。 除了老国王的事情,还有西山对她的传唤。 西山在之前与自己一起出来后,又因为其他原因回去了。 现在她说,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意外。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西山都说急,那她可不能耽搁。 能让西山都要找人帮忙的,会是什么问题? 估计很不好处理。 自己是一个公主,地位确实不低。 但是比起西山,其实还是要差一截的。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两个人的身份本来就高,再搞得生分,怕是说话都没人敢接了。 还有,西山的乌鸦嘴真的很灵。如果遇到了她要开口的时候,就尽量打断,甚至是直接把她的嘴捂住。 这次回去,可能要等好久了。 还是陪陪西山吧,说不定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 西山不就是这样一直等着的吗,偷偷跑出来也没过多久就会去了。 好像就只是为了确认他还活着没有一样。 最后一条消息……是关于北境的。 那边又有邪教分子作乱,以及一些小问题。 那些邪教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多事之秋啊……烦死了。 灰发女孩钻进被子里,还是选择早点睡觉。 明天事明天说了。 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干发愁什么用也没有。 在装甲车队的远处,有和他们背向而驰的两个人。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其实这两个人已经在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了。 装甲车的灯光很是明亮,短暂得吸引了一下她们的视线,便没有去多关注。 只要不是直直冲着她们来的就行。 不然到时候人还在睡觉,旁边唰得一下经过一大堆车,那感觉也不太好。 万一有哪个没长眼睛,一下子从这个小帐篷上碾过去,那就完蛋了。 闪灵看着车队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转头让丽兹先去睡下。 金发的女孩有良好的作息习惯,很听话得躺回去睡觉了。 闪灵则是把火堆熄灭,秋天的枯草太容易点燃,放着不管很危险。 如果是夏天,那么潮湿的环境反而不容易发生火灾。 冬天则是最容易发生森林火灾的一个时间段。 夏天的时候,树林里那种潮湿的程度,拿火去点都不一定能给你烧起来。 冬天的时候,大雪封山。 在厚厚的积雪下面,那都是秋天的枯枝落叶。 雪又不是水,不会打湿底层的那些树叶。 如果不小心点燃,那就…… 冬天的荒野,大抵一样。 而且还很冷。 闪灵还是想要一辆车。 把火星灭掉之后,她准备也回到帐篷里休息。 而远处又有灯光明亮,向着这边驶来。 如果是医生,他会发现,这是之前源石研究部门口的那台卡兹戴尔战损成色的装甲车。 它又回来了。 向着闪灵的方向。 第五十二针 碳炉 医生久违的给伊芙利特开了次小灶,看着女孩露出很高兴的表情,吃的很开心。 白面鸮也拜托他帮忙留一份给赫默,她还在实验室里,晚饭都没吃。 医生自然是同意了,拿着个饭盒装了一些放在旁边。 到时候热一热就行。 至于白面鸮本人,她还在档案室里整理文件。 最近这位黎博利女孩就很少吃医生开的小灶了,都是伊芙利特自己一个人独吞。 原因……根据上次小地图无意间看到体检数据,应该是白面鸮稍微胖了一点。 炎国菜,有些菜品本就是重油重盐。 而且她喜欢吃酸甜口味的,可以没有酸味,但是如果可以还是想带些甜味。 这里我们可以提出一个知识盲区。 脂肪不一定完全导致肥胖……但是过量的碳水摄入一定会引发肥胖。 白面鸮比上一次体检足足胖了五斤。 体检是定期的,毕竟从事的工作有关源石,做一些实验的时候还会直接上手。 单纯的源石接触并不会导致感染,哪怕是直接上手也不会有太多风险。 医生就有直接接触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实验中的反射粒子就不一样了……吸一口。 上瘾。 两口,那就等着上天吧。 体检定期是一个月一次,抽血加上常规检查,如果因为上班而导致身体状态出问题了,会强制休息。 当然,这时候不给工资。 除非是因为工作或加班而出现的问题,不然正常的上班不会导致身体出问题,只能归咎于自己回去的时候玩的太厉害。 如果是医生和赫默,这两位平均下来每天十四五个工作时长的加班狂人。 那莱茵生命只会想办法供着,尽最大努力把两个人迅速调整好状态。 白面鸮则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就加班,没需要的话就走。 她的身体不支持这种长时间的工作,源石病导致的生物电信号异常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让人昏睡过去。 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喝了红茶。 黎博利女孩的情况,医生也已经和梅尔讨论过一下。 然后,梅.大工程师.尔,就发功了。 她按照医生的想法,在白面鸮随身带着的水獭上加装了定位系统。 如果白面鸮出现了长时间的低头且没有多余行动的时候会直接拨通女孩的通讯号码。 如果无人接通,那会发消息给医生或者是梅尔。 赫默工作起来不管事的,发给她也不一定能看见。 等她看见了也是白着急。 梅尔有办法偷偷黑进哥伦比亚的监控系统,到时候按照定位关注一下白面鸮,确认她不出问题就行。 毕竟她自己就平安无事得过了这么久,啥事也没发生。 这也不过是一道保险。 如果发生了意外,水獭就会直接破包而出,等闲之辈几下撂倒,不在话下。 医生就更简单了。小地图定位,看一眼就知道情况。 现在的白面鸮,可以说是安全到家,任何意外都不会有。 所以说,她胖了五斤。 (这到底是哪来的所以)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赫默从实验室里出来。 本以为她事情结束了,准备拿起热好的盒饭送过去给她。 但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却看见黎博利女孩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电话。 医生想了一下,把号码记下来。 他看见赫默一脸很生气的样子对着通讯的另一头在说话,抓着通讯器的手也逐渐用力,白皙的手背上能够看见浅浅的青筋痕迹。 医生看着赫默越说越生气,最后直接得把通讯器挂掉,回到实验室里面。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把小地图拉到赫默的方向。 在她面前的记录板上有新下发的实验指标。 “……” 那么,赫默生气的原因就很直观了。 上头的人又要让这位家长去伤害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哪怕不是亲生,但这样的关系早就如同母女。 或许,现在可以想办法策反赫默。 让她也有立刻脱离莱茵生命的想法,那么到时候哪怕遇到了塞雷娅,两个人也应该会保持理智,把伊芙利特带出去之后再爆发冲突。 医生这么想着,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拍了两下。 回过头,他看见伊芙利特抿着嘴,向自己说。 “医生……我想学做菜。” “……嗯?” 伊芙利特上次说要做菜还是一两个月前了,最后的结果是放了一些厨具在小房间里,医生偶尔客串一下厨师。 她就学了个煎蛋,而且还没放盐,医生自己吃掉的。 不过,能够重新燃起努力的意志很不错。 他一直以为,伊芙利特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热度。 而且有点厨具在这里,他自己有时候也方便一点。 不然饿的时候他不会开车去买快餐。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想学。 医生对着伊芙利特点点头,然后问她。 “那你想学什么,我也给你做了不少的菜了,你看看有什么想学的。” 萨卡兹的金发女孩明显是已经想好了,她对医生一点头,认真的说道。 “我想做肉。” “……”医生听见这个回答,静静的看了她一会。 “你是只想好了这个是吗。” 这不是和没有想一样吗。 “嗯,医生你说多吃肉对身体好,我也想煮一点肉给赫默吃。” 女孩的回答十分乖巧,像极了现在在家里当厨娘的w。 “……这样啊。”医生点点头,对伊芙利特说,“明天我带点东西过来,我教你怎么煮一锅补身体的好汤。” 但是熬汤向来浪费时间,医生也没把握明天自己就一定会没事。 万一忙起来忘记掉,那锅一直烧着就会出问题了。 不过伊芙利特似乎不满意医生的回答,女孩张大着手,做出一个环抱一样的动作。 “不要汤,我要给赫默做这~~么大的一块肉,让赫默吃的饱饱的。” “……” 虽然知道,她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凭着自己想要对赫默好的心意开口。 但是,医生还是对伊芙利特单纯的想法感到搞笑。 那么大的肉不是没有,但放在这里根本做不出来。 拿去切块焖也装不下。 医生只能表示,自己尽力。 伊芙利特还在给医生出难题。 “要那种一大块的,脆脆的,很好吃的。” “……” 锅给你,你来做吧。 一整块的肉……要怎么熟? 放水里煮都不一定能把里面煮熟啊。 拿碳炉去焖吗…… 医生看向了伊芙利特。 碳炉。 第五十三针 叠buff 拉特兰 从大讲堂里走出来一位刚刚领了命令的人。 一位长着恶魔般的双角的萨科塔……? 也许算是萨科塔,但是那破碎而染上了污渍的光翼,或者是头顶黯淡无光的光环,都显示着这位萨科塔的身份。 她是一位堕天使。 由拉特兰公正所确定,她是一个违背了法令,向着同伴转去枪口的堕天使。 现在这位堕天使迎着民众的目光,很快的就离开了这本不应该出现堕天使的地方。 大教堂前,为什么会出现堕天使? 人们这么想着。 但是那些守卫都未曾有过阻拦,那拉特兰的公民们便不对此有疑惑。 堕天使小姐把自己最后要在拉特兰做的事情做完。 把一封信,转交在别人手中,之后再转送到收件人手上。 然后,她这次就又能没有顾虑得离开拉特兰。 稍微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两把法杖,足够用的现金,随身的行李。 还有食物,水。 那么便出发吧。 大主教在主教堂里亲自接见一位堕天使,然后委托自己去帮忙做事,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至少,有不少的拉特兰公民都以曾经与大主教见过面为荣。 她只觉得麻烦的事情又增多了。 毕竟是大主教亲自下达的指示,多少帮个忙。 毕竟主教大人也帮了她不少。 教皇的话……就实在少见了。 不过这些与她一个堕天使也没有关系。 自己只需要帮大主教把一封信送到哥伦比亚,仅此而已。 说起来,她原本定下的行动方向一样也是哥伦比亚。 这还真是巧合。 堕天使小姐露出惯常的笑,把自己要送出去给其他人的信交在一位老婆婆手中,让她帮忙转交过去。 然后在老婆婆的目送下离开。 这样,就算是安心了。 她准备动身离开这个地方,却发现后面依旧得跟着一位老相识。 公正所派出来的人跟牛皮糖一样,沾到了就躲不开。 非要监视着自己做什么呢。 摇摇头,她转身走进小巷子里。 后面跟着的人很快也到了这个幽暗的巷道内,却没能看见堕天使的身影。 “找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尾随者身后响起。 “今天我可是奉的大主教的命令,你们公正所的人还要跟着不放吗?” “还有……今天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我一样是奉的公正所的命令,如果有疑问请去找那些人细说吧。今天我叫追猎者。” “听起来像是猎犬的名字。”堕天使这么吐槽了一声,得到追猎者的赞同。 “是啊,公正所的那些老家伙,每天正事不干,是不是就净想着怎么给我换名字了。” “呵,这不是挺好的吗。”堕天使小姐轻笑了一声,让对方跟着自己来。 “来,我不方便走正门,便麻烦你跟我一起走小路了。” “知道了。……莫斯提马,你这次还是准备跑过去吗?” “不知道呢,如果有好心人愿意提供车辆的话,那我就不跑了。”堕天使小姐这么笑着说,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后面的追猎者脸上是很难受的表情。 “……我去把车开过来,我不想开着片翼跟你直接横跨一个维多利亚去哥伦比亚。” “那麻烦你了。”堕天使小姐这么说着,看着追猎者从一边消失在路口。 她则是继续向前走,等到了大路,追猎者的座驾就已经停在面前。 “走吧,莫斯提马小姐。” 堕天使笑着坐上车,然后在刹时间,坐在驾驶位的追猎者就到了后面去。 “追猎者小姐,我还是习惯自己掌控方向盘。就麻烦你在后面休息会吧。” “这是我的车……唉。” 算了,反正迟早要报废。 希望这次能够报销,下次我还买。 不然莫斯提马能一双腿跑遍全世界,她可不一定行。 又不是人人都是怪物。 …… 终于通了信号的白狼小姐看着自己通讯器上数不清的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医生的。 看起来,他还是很懂的嘛,没有因为打不通就不打了。 很不错,值得奖励。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给医生回消息过去。 到时候她要一下子就出现在医生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还有的,是泡泡茶壶发来的消息。 这个臭弟弟又在催她回去,还说再不回来他就要脱发成地中海了。 不过白狼小姐心肠硬的很。 现在基本上长老们都从诅咒中苏醒了,还有你什么事? 还地中海,我怕你吃到发福。 给茶壶发了个自己用的比较多的护发素牌子,拉普兰德再看向德克萨斯的消息。 德克萨斯发来的信息总是简短扼要,寥寥一句话,十几个字就把一件事说的清清楚楚。 她翻了一下,了解到现在德克萨斯的情况。 也清楚了医生现在的情况。 白狼小姐原本的好心情,再看见德克萨斯发来的一条消息上被清空。 ——医生和w戴了对戒,未确定真假。 “……” 拉普兰德划出了医生的通讯号码,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冲上去问你个负心汉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不定是因为特殊原因,逢场作戏呢? ……但如果是真的。 那就把那根手指给削了。 拉普兰德冷着脸,把目标锁向了w。 至于医生,他那根还要留着。 起码得先戴上和自己的那一对戒指才行。 w那个奸诈小人……肯定是她勾引了我的医生! 噫……不对。 医生不是说w是他领养的孩子吗。 为什么会给她戴上戒指? 拉普兰德皱起了脸。 难不成,他喜欢玩这种刺激的? 有点变态。 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才行。 白狼小姐给德克萨斯回了消息,然后跨上一辆二轮摩托,戴上防风镜,在荒野上横冲直撞。 反正也撞不到什么东西。 她在下午快晚上的时候,迎面看见一队装甲车。 不过距离其实还选,她便稍微让了下路。 毕竟真的被蹭一下,那可就真的要车毁人亡了…… 灰狼小姐在旁边看见了车身上的图标。 是一个龙头一样的标志。 她很清楚,这是炎国的国徽。 炎国的人从哪里过来的? 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在意。 她也管不到这些。 除非车上有医生。 但是医生还有德克萨斯盯着呢,总不可能出现在这边的车上。 那也太离谱了。 拉普兰德看着渐渐又要黑下来的天空,默默加大了油门。 先找到个地方歇脚,过一晚上,明天继续赶路。 医生,你等着。 我马上就会抓到你。 第五十四针 冰天雪地小企鹅,麦当当她太可爱了 莱茵生命在泰拉的南极有一个科考站,那里只有一位研究员,每天都独自陪伴着冰雪。 寒冷是伙伴,孤寂来作陪。 大概就是这样的生活,却没让这位研究员变得孤僻,变得神经质。 人都是社会集群生物,他们需要同伴,需要可以互相认可的朋友。 需要一个,知道自己存在,证明自己意义的伴侣。 每一个独自一人的科研人员,最终的结果不过都是变得神经兮兮,难以与常人沟通。 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孤单中忘记了什么叫做交流,什么叫做聊天,什么叫做互相的认可。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做科研本就是只有灯火相伴,只有在成功的刹那会迎来些许的光芒。 短暂又耀眼。 有多少人,就是因为那昙花一般的光芒,在这条路上穷极一生。 他们想要看见那最美的烟火。 若是这漫长的旅途连个期盼都没有,那未免也太苦了。 南极的科考员也是自己在这白尽了的世界中,坚持着旁人不能理解的执着。 是啊,难理解。 这是一份……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的工作。 时不时就出现的要人命的大雪,寒冷的空气,冻成厚土的严冰。 伴随着出现的是每天都要精打细算的暖气燃料,食物和清水,以及各种药品。 还有外面的极境生物。 任谁也知道,这是随时可能送命的工作。 世界上,除了这位,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如此热情,如此执着得,向往这个冰雪的世界。 这位伟大而充满勇气的研究员有着响当当的称号。 麦当……啊,这里没有金拱门。 她叫麦哲伦,一位南极科研人。 一位在莱茵生命中评价也很高的干员。 在南极这个地方呢……除了寒冷,昼夜的温差,还有时间的不确定。 如果不依靠还在运行的设备,她也不会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 南极北极,都是世界的尽头,最远的一端。 太阳在这里驻留的时间很短,有时候甚至会迎来极夜。 在几十个小时里,都是漫长而深邃的黑夜。 同样的也有极昼。 不过极昼吧……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光线都很昏暗,并不明亮。 这也是南极的魅力。 麦当伦这么想着,从自己所在的营地探出头。 零下的夜风扑在脸上,让人直发颤。 还好自己是一个耐冷的,不然真的要变成冰棍了。 不提这已经习惯了的温度,她看向本应该漆黑的夜空。 在营地内部的观测口里,麦哲劳看见了夜空中突然出现的极光。 多彩又梦幻。 在南极北极,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但是作为科研人员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极光。 无论是设备观测到的数据还是肉眼所看见的,那都不应该是正常极光应该形成的范围。 那明显是在大气层内的,甚至只是在平流层。 这个位置,按理说极光应该无法在这个地方出现,它大多数是在大气层最外面那一层出现。 所以, 这要么是出现了新的值得研究的地方,要么是这本就不是极光。 麦哲雷这么想着,回去把自己厚实的防风服穿上,然后带着设备出来。 在营地里看不见那个地方。 她透过设备的观察口,看向那极高的天空。 只不过,这完全没有出现过先例的事件还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把所有可以观测到的数据记录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到时候想要研究就只能靠这些数据。 麦克雷眯着眼,借着营地门口一点微弱的光源,把自己所看见的都记录下。 又一次记录完数据的抬头,眼见那极光突然变了形状。 匆忙凑到设备的前面,她看着那些光芒逐渐汇率在中间一点。 那个越发明亮的光点好像是天上的星光一般,明亮瞩目。 飞快得把这一幕记下,她甚至没敢低头去看自己的字迹有没有飘忽成看不懂的样子。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景象!哪里容得低头去关注那无谓的小事。 在她的注视中,容纳下了所有的光芒的点缓缓移动……不,以那个高度,对方正在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向西北方向前进! 而且越来越亮……是会砸到地上吗? 那个光芒是否有实体? 是由什么形成的? 为什么会从一片的光幕变成一颗? 移动的原因又是什么? 科研者看着那个光点逐渐变得黯淡,直到夜空中再也看不见。 也不一定是消失了,只不过暂时观测不到也有可能。 把视线从设备上移开,她看着又变得寻常的夜空。 然后拿起手中的记录纸,很惊喜得发现没有写的太快而飘忽不定,都是能够看得懂的。 女孩兴奋拍了一下观测设备,一手椅靠在上面,然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哈哈哈哈,麦哲伦,你又成功地搞出一个大发现!” “我可真厉害!” “赶紧把数据记录下来,等到返回莱茵生命的时候,这绝对能够争取到下一季度增长大量的研究经费!” 然后……就可以不用那么节省燃料了。 这些天可冷死人了……唉。 不过,这就是南极的魅力所在啊。 时不时出现的极光,或者是各种完全没有人知道的奇景,甚至是重磅的大发现。 这些都是让女孩为之热切的东西,完完全全得驱走了同积雪一样重复的无聊。 她一直都是这么梦想的。 她想当个南极科考员。 她从来没有后悔。 在把设备搬回营地的时候,女孩回头看了一下。 按自己的这个位置来算……那个光点最终掉落的位置大概是……以哥伦比亚为中心的某个地方? 女孩想了想,自己好像有个很厉害的朋友现在到哥伦比亚了。 他前一阵子用不知道什么手段联系到了自己,然后问她关于莱茵生命的事。 虽然她不清楚这位老朋友要做什么……不过能说的她都和对方谈了点,不能说的就没有办法。 总得有个底线,不然到时候自己的评价变成什么秘密都守不住的人,那可太委屈了。 叫大帝帮忙关注一下最近哥伦比亚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吧。 女孩这么想着,看了下各种物资的存量,还有工作日志。 “欸……下一次回去也就是最近这一个月了啊。不知道科考船这次在什么地方登岸,不想跑大半天再去上船了。” 唉……最后几天啊,有点难熬。 剩下的资源不算少,但是要省的必须省,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还是小心为上。 然后,安全返航。 芜湖,起飞! 女孩还是藏不住脸上的笑容。 她,应该也就是南极唯一,也是最美丽的花了。 第五十五针 我到底在吹谁? 大帝是一个充满谜团的人。 他的过去,曾经,所经历的,所见过的, 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有没有后悔,是否为现今感到满意。 这都是那只胖企鹅自己才知道的事。 哪怕是德克萨斯,也不过知道这只胖企鹅很难死。 被拉特兰的天使正面打中几铳也能够毫发无损得从其他地方出现,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谁也不知道大帝有什么样的能力。 来无影,去无踪。 似乎用能够在任何地方出现,能够以最潇洒,最不羁的模样走进别人的视线,扮演一个狂妄的黑幕。 他完美符合黑幕这个身份,这个角色。 无人知晓的背景,神秘莫测的能力,只显露出冰川一角的野心,以及足够的人格魅力。 他可以赢得灰狼小姐的信任。 灰狼德克萨斯,一个在叙拉古家族中赫赫有名的杀手。 与之相对的,是白狼拉普兰德。 想一想吧,想要得到一位杀手的信任,究竟是多么困难。 她们的定位,所思考的,行动的,都与常人格格不入。 除了等同甚至更甚的格格不入,任何后来者都得不到一分半厘的相信。 其他人只知道这两位所属的家族,也只能够得到这些浅显的信息。 事实上,已经被人知道了的杀手,在先天便少了一份威力。 一份源于未知的威力。 大帝完美得把这份威力把控得很死,认识他的,忌惮他的,信任他的,仇恨他的,都对这个深不见底的企鹅感觉到不安。 源于未知的不安。 谁也不知道这只企鹅,究竟还有什么保留的手段,有什么可以令人震惊眼球的力量,是否可以连棋盘带人一起掀翻。 只要有可能,那就一定会应验。 除非走投无路,不然人不能够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无力之上。 你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努力,那别人也能够以你的两倍,五倍,甚至是十倍的努力去向着前方奔跑。 你没有任何理由去期待对手的无力和懦弱,只有想办法让你自己变得很厉害,把优势扩大,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大帝便是这么做的。 他牢牢把控自己手中掌握的一切,无论是武装力量,贸易伙伴,还是政界老友,一个都不落。 他早就准备好一切,他在任何时候都不惧怕任何挑战。 胆大妄为的帝企鹅只会对神明保有敬意,和足够的友善,适合的距离。 莱茵生命的做法,让这位百无顾忌的企鹅感到不喜。 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把整个莱茵生命当场毁灭的那种讨厌,反感。 但是碍于对神明的尊敬,他放慢了自己的步调。 那位被神明所钟爱的人子,是他唯一除了神明本身,感觉到对上了会很麻烦的角色。 帝企鹅有着很不错的情报网,理所当然得知道,那位医生不叫做李凌。 那位是炎国的医生。 叫做李景明。 在炎国那个令人亢奋的地方,他似乎有着难以想象的崇高地位。 不难想象,如果这种人物在外面出了意外,那种无法挽回的意外。那这个可怖的国度会不会掀起可以席卷整个南极那种程度的海啸。 有没有可能呢?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有点想要去试试。 那个怕是只比神明差一线的国家,会为这位医生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灭世的洪水?无光的长夜? 真是让人振奋不堪啊! 不过,动一个医生,要面临的是一位神明不讲理的报复,和一个有能力让你安心和它讲道理的国家,怎么想都亏大了。 而且,面对上神明。 真的会死吧。 不过死了这么多次,还会害怕死亡吗。 真是可悲,作为生命本能的恐惧都被自己亲手舍弃。 亲手把自己变得不在像是人,我可真是天才。 而久违的恐惧,又是什么味道呢。 是从心而出的,对于莫大的束手无策,伴随绝望而出现的感情? 对特定物体,对特定事件过分的抗拒,反抗,挣扎? 是不愿意接受的东西,面对超过能力和理解上限的某种现象的本能反应? 是这样吧? 那还真是令人感觉到不适。 大帝坐在酒店顶层的天台边缘,端着价值昂贵的酒杯,里面顺着摇摆的杯壁晃动的酒液却是并不特别贵重的商品。 早就过了单纯看价格的年纪。 世界上,也并不全是价值决定好坏。 也看心情。 大帝喜欢这中等价值的酒,并不昂贵,是普通人家也能承受的起的。 味道,他很喜欢。 就像他喜欢这个世界一样。 将高脚杯慢慢倾斜,杯口便让那些酒水放肆得倾斜而下。 静静的品酒的时候,第一杯要敬给天地。 证明自己依旧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寻求自己还在世界上的归属感。 第二杯,敬给已经不在的老朋友。 也希望他们能够尝到自己喜欢的味道。 第三杯,就是给自己的。 他将醇香的葡萄酒饮尽,然后看着天空中逐渐又放出光芒的一个光点。 在其他黯淡星点的映衬下,那个光芒显得如此耀眼。 然后越来越亮,直到胜过月亮的皎白,才转为肉眼不可见的一个点。 大帝看着这个点,看着它越来越近,然后随着风,经过他的身边,远远得透进一户人家。 大帝嚯得一声笑了起来。 又是找的医生,有乐子看了。 胖企鹅于阳台上跃下,从路边的阴影里出现。 他的身边还跟着铁头娃伊斯,一丝不苟得穿着西装,仿佛还要去打理自己的事业。 但其实他现在是失业。 “走,伊斯。去看看我们的医生,他又做出什么乱子了。嗯?你不好奇吗。” “很好奇。”伊斯在大帝后面跟着,头盔上的红芒一闪一闪,“不过,既然是那位每日都与神明所相伴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惊讶了。” “怎么伊斯,你害怕了?”大帝转头问他。 “害怕。”伊斯毫不犹豫的点头。 “除了你,谁也不能视生死同无物,大帝。” “而我……只不过一个在保命这方面很有天赋的普通人。” “巴拉巴拉那么多,去不去?” “走!” 能和大帝聊得来的,大抵都有这么一个潜藏基因。 只要浪不死,就往死里浪。 怂啥?我亚索0-20-0都不怕! (想要得到杀手的信任很困难,那么医生又是做了何等的壮举呢 大帝唯一懒得想的就是这个) 第五十六针 我要开潜行了 赫扎拉克女士在早上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来自医生的请假申请。 按照流程来说,请假起码应该提前一天通知。 不过偶尔也有这样突然出现意外的情况。出来工作,大家都体谅一下对方。 在以前,管出勤的是塞雷娅。 但是那人后来不做了,赫默又是公认的耳根子软,那她就接过了这个任务。 不然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对着赫默稍微磨一下就被批准了,还不得全部乱套。 即使她因此被那些普通员工在后面说坏话,加之本身就是急性子,有时候火气上来了,谁都没办法。 人之常情,谁都会有些小毛病。 而除开这一点,其实作为同事而言,扎拉克女士是相当优秀可靠的。 主要是出了问题,她可以给你兜着。 虽然在工作时显得不近人情。 她批了医生的请假条,然后给赫默发了个消息过去,提醒组长大人,今天医生没有来。 赫默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消息,再看看医生的请假理由,有些奇怪。 医生说身体不舒服。 昨晚一起下班的时候还看他没有什么事,是回去的时候着凉了吗? 偶尔生病也是正常。 她倒是没有怀疑医生有没有说假话,是因为不想上班偷懒才找的借口。 医生这个家伙……如果他能够偷懒的话,她其实还挺开心的。 自己有不能停下来的理由,但是他可以说是局外人。 是本来就没有义务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的人。 本来她应该拒绝医生这样疯狂加班行为的……但是他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让自己都怀疑,到底谁才是一直跟着伊芙利特一路过来的人。 赫默想着伊芙利特,然后想到了医生,想到了白面鸮,最后是自己。 医生今天生病了……自己也是因为实验中出了意外才感染源石病……那医生—— 赫默匆忙拿出通讯器,走到角落里给医生拨了一个通讯过去。 但是很不幸的是,没有人接。 源石病……这可不是小事啊! 赫默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去问问白面鸮能不能查一下医生是不是出门了。 他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在家,但是打电话为什么会没人接? 不是还有他的妻子吗? 两个人都出了意外?! 突然通讯器传来新消息的叮咚声,赫默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慢慢止住脚步。 那个让人担心的家伙回了消息。 看着通讯器上显示的, 刚刚洗澡没空接,赫默你有什么事? 虽然有种好心被浪费的感觉,但是人没事就太好了。 赫默呼了一口气,靠在旁边的墙上,给他回消息。 白面鸮从旁边出现,看着赫默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放心的表情,歪了歪脑袋。 然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档案室里。 她在监控里看见了这位急匆匆的黎博利,还以为赫默这边过来找自己有事。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了。 那就不打扰这个大忙人,自己回去躲着吧。 医生看着赫默发过来的消息,简洁干练的文字里充满对他的关心。 他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把我现在就来上班发过去。 请个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领导这样过来关心,是不是有急事要自己起来去上工? 不过今天这里确实有意外发生,要他去上班的话,有些强人所难。 看着小地图里,走廊上的赫默还在编辑着信息,医生还是决定早点结束对话。 浪费时间不是好习惯。 等到赫默的消息发过来,他把提早准备好的应对发出去,然后问着对方, 是发生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吗?你说来我给你想想办法。 “……”赫默在那边推了推眼镜,只能给医生回一句,什么事都没有,好好休息。 起码确定了医生应该没有发生意外,她多少放心一些。 如果再发生一次……和之前一样的事情。 伊芙利特…… ……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赫默叹气一声,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回去。 白发的黎博利从墙壁后面冒出头。 那边与她背对而驰的赫默显得有些低沉。 这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白面鸮,发现异常。 …… 医生还在家里。 w坐在沙发上,看着医生那如臂所使一般的黑棘,把远处的水杯拿到面前,又放回去。 她还有些奇怪,黑棘不是被之前的那个自称医生妈妈的人驱使着的吗。 为什么控制权又回到了医生手上? 本想去问一问医生,却只看见他平静的脸庞,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 w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医生的思考。 而且今天他能够在家里陪自己一天,比什么都好。 至于原本的黑棘,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丈母娘的人,确实得帮了自己许多。 至少手上的戒指是实实在在的,医生的承诺也是实实在在的。 (看起来,w还不知道戒指已经被掉包的事。)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医生才应该是最清楚的。 他现在什么也没做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 这么想着,她突然听见医生低声念了一声。 “妈……?” w本能的转头去看医生,却只看见他低着头陷入苦恼当中的样子。 女孩便起身去厨房给医生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在他旁边。 “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w这么问,看见医生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把戒指给摘了下来。 萨卡兹女孩的心本能的凉了半截。 这家伙……还是要食言把自己丢下了吗? 她正想着,要不要动用这一阵子制作出来的一些后手准备,然后看见医生把戒指的里侧指给她看。 “w,这个戒指……是黑棘做的。而且里面的刻字,不对劲。” “……哈?”w皱起了眉,接过戒指去看。 入手的感觉确实是普通的戒指,与自己手上的那一个没有任何差别。 她看向戒指里侧的刻字。 医生买戒指的时候,记得在里面是刻的什么字呢…… 好像是炎国的文字。 她听过医生给自己的翻译版本。 谨此以白头之约。很浪漫的感觉。 w又想到了医生认真得,一板一眼得对自己解释这刻字含义的样子。 那时候是她生下来到现在第二开心的一次。 第一次是医生说永远都会和她在一起。 而现在,里面的刻字变成了扭曲的文字。 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种,却能够直白的看懂那所代表的意义。 —— 妈妈永远爱你 第五十七针 义乌巫医 他从来都只记得,自己只有一位母亲。 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妈妈。 她的伟大仅对于他而言,是无法取代的。 人只有一个妈妈。 但是,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永远。 这个事实他很清楚,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事实有所预感。 没有人知道,应该如何从一个世界,抵达另一个世界的办法。 哪怕是他,也仿佛只是在一个不经意的回头间,在一次闭眼,就来到了这个与他印象中十分相似的世界。 然后,拼了命才能够活下来。 才能够凭借当时超出时代的知识,能力,一点点在这里立足。 却没有办法扎根。 他始终感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这片土地不曾承载着他的回忆,也没有他牵肠挂肚的人。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年岁便已经不低。 他不知道,自己的消失不见,对妈妈会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庆幸……还好,还有一个虽然讨人厌,但是一定会去养着老母亲的弟弟。 也许这样很让人不齿,但他无比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带着他的份,好好得照顾好妈妈。 不过,如果按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 自己的母亲……不。 弟弟的不知道多少代子孙应该都已经出生了吧。 是啊,就应当开枝散叶,把血脉香火继承下去。 只不过,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却还是无子无孙。 如果被母亲知道,会不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呢。 应该不会吧。 她只会故作坚强,然后对你说。 终于回来了啊,来,这是妈妈给你煮的红烧肉,你最喜欢的。 你最喜欢的,妈妈都记得。 …… 医生只记得自己只有一位母亲。 她在世界的彼端,已经不再有相见的可能。 所以,他面对之前自称母亲的怪异,或者是现在黑棘上铭刻的字迹,都感觉到疑惑。 他……哪里还会有母亲。 这究竟是什么人留下来的,恶作剧一样的东西。 还是真的是他记忆中的母亲,跨过了世界的障壁,把那份深切的思念送到了自己身边? 如果是,那这份礼物,当真是弥足珍贵。 医生回到了房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他再一次的尝试着在上面写字。 在吗? …… 这次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怪异的黑棘的所属权已经重回于他。 他在也见不到那位自称是他母亲的怪异了。 又或者,那位母亲本就是自己的臆想。 谁又知道呢。 医生只觉得思绪混乱到堵塞了自己的神经,只想困倦得睡一觉。 他这么想着,倒在床上。 在合眼前,他最后的视线落在桌子上。 记录着秘密的笔记本和缺页的日记都未合上。 再往后,就是深邃而难以回忆的黑暗。 …… …… 大帝和伊斯坐在小区门口的广场,看着医生家的方向。 伊斯头盔上的亮红色光芒终于恢复往常,他对着旁边的大帝说。 “看起来是白色的赢了。” “嗯,看得出来。”大帝推了推墨镜,然后伸个懒腰。 “没想到居然看了这么久,医生身上的那些东西可还真厉害。” “……不过,那个黑色的到底是什么?”伊斯这么说着,只感觉到疑惑。 他们昨晚就跟了过来,看见那白色的光点落进医生家里,然后在伊斯所能够看见的特殊视域中,有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同时出现。 两道力量交缠混杂,最终后继无力的黑色光芒,在刚刚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白色的也隐匿不见。 大帝对此做出了推测。 “黑色的……应该也就是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个钟爱于这个孩子的神明。” “嗯。”伊斯点点头,依旧仰头看着医生家的方向。 “而白色的,应该是同样的神明吧。”大帝看了下通讯器,上面来了条新消息。 “……哦,根据前线记者发来消息,还是南极来的神明。” 胖企鹅这么念叨了一句,然后猛的和旁边的伊斯对视一眼。 “那他妈不是我家吗?那个地方还有神?” “……我怎么知道。” 伊斯也没有去过南极,他怎么知道那边有没有神。 反正自己是拉特兰的神眷者,雪山的神明似乎也在前一阵子苏醒。 炎国的……那位一直就在到处乱跑,从来没有停过搞事的道路。 叙拉古本来也有神,或者是等同的存在。 后来……听自己家的神大人说。 被灰狼王吃了。 …… 南极,冰天雪地中走出来一位仿佛是雪女一样的人。 同雪花一般洁白的头发,沉冰样的幽兰眼眸,还有素白的单薄衣裳。 她仰头看着头顶,看着天上。 视线不断拔高,直到远远得看见一个好像暴怒的母鸡一样朝这边冲过来的家伙。 真烦人。 冷漠得伸出手,向着那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发出一击。 不过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好像还更激怒了对方。 沉默得看了一会,她理解到对方来到这里还要一段时间。 那就再睡一会。 上一次就是和你打的这么一架吧,你重伤,我昏迷。 没想到现在还在偷偷摸摸的跑过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彻底得检查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确定此处在没有对方的力量残余,她便用了一些小技巧把这个世界隐匿起来。 这样应该可以睡得更安稳一些。 她这么想着,向地上一躺。 厚实的雪便埋住了她的大半身子。 记得和对方互相缠斗的时候,还听见那家伙在喊什么?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哈,真可笑。 我承认,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了。 作为一个绝对不死不灭的存在,你不会有孩子。 我也不会有孩子。 什么东西都会迎来毁灭。你所钟爱的。孩子。 他也会在时间的冲洗下逐渐凋零。 或许你可以维持住肉体的不变,灵智的不愚钝。 但是,他会慢慢的厌倦现在。 厌倦每天看似日新月异的生活。 一成不变的时间。 这是属于你和我的折磨,谁也没办法抵消这份孤苦。 哪怕是互相的接触,也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的碰面。 我们生而孤独。 根植于本质。 所以,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逃避,对于任何事来说,都有着自己的效果。 一只麦伦布今天正在出门考察。 也许她能够发现惊喜。 …… 医生在晚上睡醒。他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很舒服。 但是,他知道。 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睡着之后,为自己合上日记本了。 —— 为了不发刀,熬夜拆分了一下。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吧。 算了,再不睡猝死了。 晚安 第五十八针 我在向你而来,请你在原地等待,等我来爱你 在到达哥伦比亚的前一天,赦罪师小姐在破烂的装甲车上莫名的陷入了昏迷。 不过还好,丽兹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这辆车,则是她们仔细聊了一下,付出了一定的货币来换取顺路的捎带。 如果可以不爆发冲突,那么她们也不会是故意挑事的人。 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些装备齐全的武装人员。 不过那些装备后来就没有出现过了,应该是藏起来了。 开车的司机则是向着车窗外吐出一口烟圈,面色忧郁。 这次出来本身是为了执行一些不太能见人的任务,还好没有队员伤亡。 不过没想到,在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两个想要乘顺风车的旅人。 自然,他清楚。 这车上不应该出现其他人。 他们执行的是隐秘的任务,如果被发现,很有可能会给上司带来不利的情况。 特别是公司里的其他董事,那些家伙的嘴脸越来越无耻。 即使是他一个只会开车,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司机,都能想象得到: 自己老板的竞争对手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张开腥臭的嘴就想在别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老板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这现实的世界中,谁都当不成一个纯粹的好人。 想要得到,就要先失去。 用良知换取利益,以谎言当做筹码,将利弊的权衡当做生存手段。 或许没有这么严重,但他也不知道那些上层的大老爷们是怎么想的。 那些虽然很可恨,但是都很厉害的人。 如果他能够猜透那些人的心思,就不会只是在这里当个司机了。 他只清楚,自己的老板对自己很好。 老板没有亏待过自己的手下,跟着他会有肉吃,而且会把你当人看。 这就足够了。 比起那些都不肯正眼看你一下的大人物,中年的司机还是更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老板,潇洒豪迈,大气非凡。 他尊敬这位令人爱戴的老板,他也爱自己的小命。 正常人都知道,执行秘密任务不能给外人发现,更别说这样带着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但是…… 当你晚上好好得开着夜车赶路回去报告任务,然后在车灯的映衬下发现前面有一堵墙。 还有一个抓着剑。 这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当即准备转弯绕过去。 万一是之前的行动被人发现了,现在人家过来找他们要抓活口了,那怎么办? 但是四周逐渐身长出来的粗壮的藤蔓已经明确得告诉这一车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车上多了两个人。 不过还好,对方没有任何与自己多碰面的打算,只是借了装甲车里的一个小空间,没有什么动作。 看起来,真的只是坐个顺风车的。 是的话那就最好了,谁也不想再发生一些什么意外。 而普通的司机只想赶紧回去,然后回家里去看看自己老婆有没有生。 按照时间来算,估计快了。 想早点抱到孩子。 另外,对方的出手还挺阔绰。 坐个车给了不少的钱。 一整块赤金,也够这车上的兄弟们守口如瓶了。 那就当做挣个外快吧,到时候把她们送到哥伦比亚,接下来的就不管了。 至于其他的想法,不太敢有。 按他的估计,自己这一堆人上去都不一定够给别人揍的。 不然,那两个人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钱。 如果能拿到,说不定可以就此潇洒下半生。 还是小命要紧,打不过。 …… 丽兹抱着昏迷不醒的赦罪师小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可以在这颠簸的车上有个舒服一点的休息环境。 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的闪灵小姐怎么突然就昏迷过去了,不过以源石技艺来看,她其实没有什么事。 好像只是因为太累了而陷入了睡眠一样。 在丽兹的眼中,那团如同火焰一样的光芒熊熊燃烧,没有任何要熄灭的迹象。 而在这车上的其他人,以源石技艺所看见的生命之火,就只不过一个小石头大的光点,比寻常人稍微高出一线,只称得上是一般。 而她所爱的医生,那是同太阳一般的光芒。 让人几乎要在那份温暖中融化。 丽兹闭上眼,感受着医生的方向。 距离越近,那若有若无的感觉就越清晰,如同小精灵在欢欣得同她讲,医生就在那边。 伴随着这直觉而越发明显的悸动,让人情不自已,想要更多,想要离他更近。 医生,我已经与你分离了很久。 久到令人难以自抑,只想尽快找到你的踪迹,然后用尽一切手段把你抓进我的牢笼里。 我就是你的囚笼,而你是狱卒。 你在我的笼子里,你做主宰我一切的主,你做我世界的唯一。 你可以享有我的全部,只要你在我的囚笼中。 只要你找不到离开这名为爱的笼的钥匙,那你就应当一辈子都看着我,注视我,让我在这幸福的笼中获得永生。 是吧,是吧是吧 你应该也是爱我的,对吧? 我知道的,一定是的。 你曾说过,你会让我幸福,你包容我的任性,你可以允许我去做任何对的事。 医生……我现在想问你, 我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错的。 爱一个自己想爱的人,这是不是对的。 我为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执着、自己已经再无空余的心去争夺,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当然不会懂,你什么都不用在意。 医生,请倾听我的声音。 你只需要站在那里,等着我去爱你,等着我向你奔来。 我现在,在向你而来。 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爱你的这颗心已经到了极限,它快要容不下对你的感情。 满溢出的思念和情欲已经布满胸腔,让我只要想到你,就忍不住的感觉到一阵难以忍耐的颤栗。 催促着,让人停不下脚步,简直要疯狂一般。 你一定不会明白这种感觉吧? 对吧? 把我丢下了,自己跑掉的医生。 但是,没有关系的。 丽兹永远喜欢你,永远爱你,永远属于你 淡金色长发的萨卡兹女孩面色潮红,忍不住得捂住自己的嘴,以免那思念的呼声化作实质的声音。 翠绿色的藤蔓将旁边的窗户拉开,让凉凉的风吹进来,平息那已经炽热无比的感情。 她向着窗外看去,只有一望无际的荒野。静静想,他是不是就在那边,他有没有想我。 他,还爱我吗? —— 第五十九针 乏了 赦罪师小姐在第二天清晨醒来,惊动旁边睡得很浅的丽兹。 赦罪师小姐平静的转头,看着还有些的女孩,然后对她笑了一下,伸手摸摸那漂亮的金发。 “没事。” 丽兹看着赦罪师,顺从得点点头,然后靠在她的身边,继续闭眼睡觉了。 赦罪师小姐估算着接下来抵达哥伦比亚的时间,以及去往莱茵生命又大概要多久。 她知道,自己之前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现在回想也只有混沌的迷糊感。 在那段时间里,她却不知从何得知一个模糊的启示。 ——医生就在莱茵生命附近,在莱茵生命的总公司附近。 那么,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赦罪师小姐都注定要向这边去。 丽兹的源石病病情日渐加重,她并不高明也不出色的医疗手段帮不上太多,只能从外部创造更好的环境,让这病情延缓脚步。 她毕竟不是医生,源石技艺的治愈作用对于源石病毫无意义。 她的努力自然是有效果,但是没有抑制剂,也没有让丽兹静养的条件,那肉眼不可见的变化还是一天一天得发生。 而赦罪师现在最头疼的一个问题是,到时候如果在莱茵生命遇到了医生,他会对自己说什么。 会不会怪罪自己没有保护好丽兹? 赦罪师小姐长长得叹气一声,然后伸手给旁边的女孩拉了拉被角。 起码不能再让她生病了。 按照这个速度,今天傍晚能够到哥伦比亚。 到时候先去找个地方住一晚上。 也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除了夏天那段时间会想着有条件就清洗一次身体,现在入秋已久。 天气变凉,烧水也不方便,没有办法好好洗个热水澡。 现在更是在别人的车上,除了用来喝的饮用水,什么也没有。 又有什么人的装甲车能够富裕到这种程度,甚至能够提供洗浴的保障。 赦罪师小姐从旁边的背包里翻了翻,拿出来一包纸巾。 然后沾一些清水,就当做给自己洗脸了。 …… 晚上,从装甲车上下来的两个女孩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城镇走去。 装甲车的司机看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背影,扭头对副驾位上的人问,“怎么样,如果现在动手的话她们绝对反应不过来。” “……直觉告诉我,还是很危险。”皱着眉的小队长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放弃这坨可能不好啃的冷冻肉。 “那就算了。”司机果断得发动引擎,明知事不可为,那就不要再继续下去。 小队长一言不发,从车窗外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发现后视镜从中间裂出一圈裂痕。 在碎裂的中间,是一棵已经枯萎了的草苗。 他看着这枯黄的小草,小心翼翼得从车窗探出头。 但是那两位萨卡兹的旅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逐渐隐没的太阳。 他心存后怕,对着旁边的司机说,“车开快点。” —— 丽兹把长长的法杖收回,淡淡的绿色荧光逐渐消失。 赦罪师小姐注意到了背后背着的小女孩的动作,“怎么了?” “嗯?没事哦,闪灵。”丽兹这么应了一句,闪灵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对她说,“等一下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然后洗个澡,明天再继续找医生,怎么样。” “好。”丽兹点头同意,行程这方面,她大抵都是听赦罪师小姐的安排。 闪灵便带着丽兹去找了一家平价旅馆。 作为第一要务,两个人先洗了个澡。 不然这样她们都不敢出门去吃饭,身上还是有些难闻味道的。 等到久违的吃到一餐热食,两个人的吃相多少有些不那么文雅。 吃完饭,再补充一些必要物资,闪灵便把丽兹带回旅馆,然后问她。 “你要不要一个轮椅?” “……要。”丽兹还是这么应了一声。 如果有可以自己移动的手段,那肯定比一直让闪灵背着她要好。 “那我出去给你买一个。”闪灵这么说着,问她要不要一起出来去看看。 不过已经有些乏了的女孩不是很想出门,她相信赦罪师小姐的眼光。 对她自己而言,轮椅的外观并不是特别重要,只要功能齐全就行。 因为在最后她自己总会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包裹住整个椅子,最后变成她习惯的样子。 “啊,对了。”丽兹叫住马上要出门的闪灵,“帮我买一个通讯器。我有些事想要去问问w。” “好。”闪灵应了一声,然后推开门出去。 丽兹想着,如果w找到了医生,那就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在哥伦比亚,这样也方便汇合。 而如果她没有找到,那到时候自己在哥伦比亚找到了医生,那就可以转头去向w炫耀。 嗯,能够提前一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确实是很值得炫耀的事。 丽兹想着自己的医生,面色渐渐变得红润。 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医生。 …… 今晚,是一个让人睡得很沉的夜。 医生期待了许久,再也没等到笔记本上有新的回应。 被开启的日记也没有人会帮他合上。 显示风景照的显示屏只剩下不动的风景,再也没有一丝变化。 w则是为了维持黑棘还在时那样干净的卫生环境费尽心思。 不过相较之前,终究还是缺了一线。 w对于黑棘突然的消失不知道应该是感到悲伤,还是感到高兴。 黑棘不见了,她感觉到很难过。 陪了自己很久的朋友不见了。 平时医生不在家,她玩通讯器也觉得无聊的时候,也是黑棘陪着她度过这段时间。 打扫卫生,或者是清理厕所,厨余垃圾,这些都是由黑棘一手包了的。 w一直在做的基本上是两件事。 洗衣服,还有煮饭。 现在黑棘不见了,她就要承担起之前黑棘所做的这些事。 同样的。 黑棘不在,就再也没有人在晚上拦着她了。 w轻手轻脚打开门,看见医生工作完回来又躺在床上睡得很深。 女孩有些心疼。 把房门合上,她钻进医生的被窝里,试着伸出手,轻轻摸在他的脸上。 “……医生。” ……医生。睡个好觉。 最终她只是轻轻得在心上人的脸颊轻轻点了下,然后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睡下。 好好休息,医生。明天我也会为你守好这个家,然后等你回来。 第六十针 哦,我忘记说了,一号忘记更新了。因为码字睡着了 追猎者是被一声短促的刹车声吵醒的。她从后排座椅上爬起来,甩两下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蓝发的堕天使应了一声,双手撑在方向盘上,露出微妙的笑容看着那远处已经可以见到的的哥伦比亚诚市。 “我们快到了。” 快要准备躺下的追猎者一下坐起来,“快到了?” “嗯嗯,继续睡吧。” “……”追猎者小姐拿起特殊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日期,没有多说什么。 无非是这个堕天使又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用了源石技艺。 她根本拦不住,追猎者这么一个听起来更像是追杀什么人的代号,其实也不过是公正所的那群人用这种无关痛痒的手段向这位堕天使施压。 那些人想要用这个一直都盯着她的,天天被换代号的人来告诉她: 你的所作所为,律令都能准确的察觉到,并且做出审判。 虽然堕天使小姐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公正所的人无论是做事做人都又臭又硬,不知变通。 毕竟,律令在拉特兰的萨科塔眼中,那就是绝对的。 所以蓝发的堕天使也不怕他们搞什么小动作,就算真的有,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可以轻易破解的事。 而她自然也不会随意得打破律令,没有什么好害怕对方的虚张声势。 现在唯一让她惦记的,只有一个人。 不过,之前在拉特兰已经有了布置。 那么,现在拉特兰就没有她要担心的软肋。 至于大主教给自己丢下来的任务,送一封信。 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对于她而言,送什么东西,或者是去什么地方,都不过是一次新的旅途。 也许不漫长,也许不短暂,无关紧要。 作为一个天灾信使,她对这方面总有十足的信心。 起码要尊重职业吧。 不过呢,虽然在知道任务的一瞬间她就理解到,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这可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来这里来聚会了啊。 蓝发的堕天使小姐这么笑着,踩一脚油门。 那就让我一起加入这个聚会吧,让我看一看,究竟是谁更加光怪陆离。 后排座椅上隐约传来追猎者小姐的惨叫声。 “啊啊啊,那群老家伙又给我改名字了……隐密记录者?这又是抽哪门子风啊?!” “哈哈哈哈”堕天使小姐缅怀着上一个还算正常入得耳的代号,然后忍不住笑声。 隐密记录者小姐恼羞成怒,锤了好几下对方的靠背。 这辆车就这么带着旁人所不知道的热闹,进了哥伦比亚的城。 赦罪师闪灵小姐把视线从城门的方向收回来,默默拎着轮椅回到旅馆中。 她刚刚看见了一个车行,那边售卖可以多载人的大摩托。 以及那加装了独轮车斗的摩托车,她实不相瞒得有些意动。 身上的钱买不起正儿八经的四轮车,四轮的车耗能极其厉害,在野外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 而用源石供能,那源石的价格就……非常昂贵。 买得起,用不起。 如果在这地方把钱挥霍一空,那说不定在找到医生之前就要身无分文。 摩托就不一样了,这个耗能低,价格也便宜。 闪灵打算回去和丽兹说一下,看看她的意见。 摩托自然不比四轮,颠簸的厉害,看看她能不能接受吧。 尤其是闪灵自己,其实没有过多的接触交通工具。 她也曾经给特蕾西娅当过几次车夫,只不过那时候被王女殿下嫌弃开车慢,最后还是凯尔希勋爵自己接过了方向盘,一脚油门直接把速度提到令人担心车会不会散架的地步。 那时候如果不是凯尔希说,王女殿下自己去开车究竟多不合适,也许特蕾西娅自己当了驾驶员,要在王都里横行霸道。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就算自己开车的速度真的很慢,那也比用脚走来的好。 丽兹自然是同意了闪灵的意愿。 别说车,她巴不得现在就长出翅膀,一下飞到医生的旁边。 赦罪师小姐细细地清点了一下资金,带着某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走出旅馆,直奔车行。 丽兹看着在旅馆里放着的轮椅,轻轻伸出手。 绿色的藤蔓将那轮椅拉到自己旁边,然后借用藤蔓,慢慢得坐在上面。 闪灵已经在轮椅的下面放上了坐垫,好让她能够更舒服一些。 丽兹感受着这陌生的轮椅,右手本能得想要摸到可以让轮椅行动的控制台。 不过,医生只造了一台轮椅,也只遇到一次丽兹。 女孩抿着嘴,握紧手中的法杖。 法杖的末端亮起绿色的荧光,丝丝细细的藤条慢慢从地板上长出来,纠缠在轮椅上。 就算不能够让轮椅动起来,她也要想办法让轮椅加固一些,避免意外的损坏。 如果到了野外,坏了那就没有办法修。 不能再给闪灵添麻烦。 丽兹终究是很懂事的孩子。 放在床上的通讯器被藤蔓送到她的手中,金发的女孩回想了一下,拨通了w的号码。 不过,那边只有已经停机的声音。 w在哥伦比亚的时候和医生一起换了个新号码,虽然旧号码没有丢,但她显然忘了充话费。 也许是现在充话费没有送东西了,人们就没有那么勤快得去关照他的生意。 丽兹有些不开心,思考好一会,最终拨通了凯尔希的通话。 在罗德岛的控制中枢,凯尔希一边看着文件,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 “喂。” 大猫猫冷清的声音与回复让丽兹有些不习惯。 还在巴别塔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丽兹不由得也用同样的语气顶了回去。 “凯尔希。” “……啊。是丽兹啊。”凯尔希看了一下通讯器上的名字显示。“好久不见,你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如果有什么事,就来罗德岛上。 凯尔希这么说着。而丽兹只是想来问一问凯尔希,医生回来了没有。 “医生没有到我这里来。”大猫猫看了一下不远处默默看过来的阿米娅,“之前你失联了很久,让人很担心。” “……对不起,发生了一些意外,通讯器坏掉了……”丽兹没有打算和凯尔希说,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个是找到了医生的时候,想要让他自责才准备好的说辞。 不属于凯尔希。 大女孩给丽兹报了现在w常用的号码,让她自己去问w。 凯尔希知道,医生就在哥伦比亚。 但是现在,罗德岛的事情非常多,多到让她觉得接这一通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通讯都有些觉得浪费时间。 她不能自己去找医生,不然罗德岛的事情会压在阿米娅的身上。 而小女孩还年轻,她在努力的变好,但不是现在。 会崩盘的。 如果告诉阿米娅医生就在哥伦比亚,可能会让这个一直觉得医生可以解决一切的女孩出现一些执策的偏移。 偏移到哥伦比亚。 其实,那不也挺好的吗。 凯尔希这么想。 第六十一针 完了,越来越晚,我会不会猝死 堕天使小姐带着习以为常的笑容,与隐密记录者小姐从车上下来。 她们先是去办了个临时通行证,好让车辆可以在哥伦比亚的道路上畅通无阻。 不然,这个城市就是她们这只有拉特兰车牌的车辆最后被允许行驶的地方。 然后两个人作伴,找了个地方先住下。 毕竟已经到了哥伦比亚,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信送出去。 说实话,送一封没有目的地,没有署名,没有赠送对象的消息的信,确实有难度。 安排这个任务给她的大主教也只是这么对她说。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她这么把大主教的话转述给旁边陪着自己的隐密记录者。 同样顶着光环的天使小姐无奈得叹气,然后对她说,“那我就不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堕天使小姐随意的点点头,然后目送记录者小姐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那家伙本来就只是起一个监视和警醒的作用,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现,平时尽量都不会打扰被监视者的生活。 这也是两个人已经相处久了,才会有这样长时间的见面。 主要是,隐密记录者是女孩。 第一任的监视者是个男的,后来……他死在了异国他乡。 啊……别误会。堕天使小姐什么也没做。 萨科塔的执行者大多数都古板而不不通人性,如同机器一般,精准又不容改变。 他们不会做任何无意义得伤害到别人的事,无论是从生理方面,还是心理方面。 但是相应的,如果是需要动手去打击的目标,那这些执行者不会顾忌任何约束。 律令就是这么允许的,公正所也是如此告诉他们的,没有任何需要留手的意义。 除非,是孩子。 即使。是孩子。 但如果是女性的萨科塔,也许这位堕天使小姐会出手相助。 多管闲事的男人,她并不是很喜欢。 那位监视者似乎是遇到了公正所锁定的一位在逃敌患,他判断自己这次放过了对方,下次就不一定能够抓到了。 于是在准备完全之后,被那位实力强大的敌人所击败。 堕天使小姐那时候也是在自己的紧要关头,仅仅能够在最后时候到达战场,打退那位敌人。 执行者是死在对方的毒箭之下。 她当时把这位同胞交付给了最近的医院。 而最后,她只能带着执行者的遗嘱和医院证明,送回到公正所。 接下来的一任是女孩子了,她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最后因为实力稍微差了些,跟丢人了。 接着被调过来的,就是这位追猎……隐密记录者小姐。 两个人算是相处了不少时间,为了各自的方便,她们有着共同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公正所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告诫监视者不要出现疏漏。 隐密记录者小姐的实力不差。 堕天使小姐看着街道,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也有不少黎博利。 拉特兰除了如同天使般的萨科塔,一样有很多黎博利。 这个种族确实得在这个世界上开枝散叶,在她去过的许多地方,都有黎博利的身影。 就好像在哪里都能活下来一样。 但是,萨科塔是离不开律令的。 堕天使小姐在热闹的街头看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开了这里。 事情还多着呢。 大主教的信,到底是送给谁比较好? 把这种没头没尾的东西交给信使,真不愧是玩宗教玩信仰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至于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听她就知道是鬼话。 也许,是哥伦比亚要出什么大事了吧。 然后让她过来,带个不知所谓的信件,然后送给与拉特兰立场相似的当事人。 或者是让当事人变得与拉特兰的立场一致,然后把信送出去。 应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她也不是没听过。 堕天使小姐闭上眼,消失在无人的小巷子中。 只留下一点不明显的源石技艺波动。 隐密记录者小姐很快就出现在了这里,默默记录下堕天使使用的源石技艺和使用时间,然后背后破碎的光翼一震,隐于阴影中不见。 外面的街上,闪灵正想办法让自己新买的摩托上牌。 略微花了点小钱,一张车牌就在店家周到的服务下被锁上车。 车斗也已经安装完毕,就赦罪师小姐自己的实车体验,感觉还算是可以。 速度,马力,功耗,都还算让她满意。 价格也让她感觉很实惠,在预算之内。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驾驶证。 她不是没有这种东西……但那是卡兹戴尔的。 现在的卡兹戴尔,谁管你开车有没有证。 别人只关心你带没带武器。 而且赦罪师小姐也没有带那张驾驶证。 不过,在哥伦比亚这个自由的国度,只要有赚钱的可能,那就会有人去做。 赦罪师小姐拿到了一本可以以假乱真的驾驶证,一脸迷糊得开着车回去了。 她哪里知道,在这边陲的城市里,没有人会去管你有没有驾驶证。 除了开车进城的时候会去看一眼,那其他时候这就没有人管了。 而这个驾驶证,也不过就在这个地方会有人去当真的看。 再往内里深入,那就只能看运气好不好了。 万一别人没认出来呢。 赦罪师小姐不懂这些,她看着自己的车牌和驾驶证,也没有人觉得这是假的。 “哥伦比亚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赦罪师小姐如此感叹。 不管她到底是被坑了没有,但是她拿下这台车的价格确实比在其他地方买便宜的多。 总体来说,可以接受。 就当做买个安心。 接下来呢……还有些闲钱。 这个车斗也足够大,放下几个背包,再放上一个丽兹,那是绰绰有余。 添一些衣服吧,然后现在有了代步工具,一些值得专门去购置的生活用品就可以一并带上。 这么看来,这辆车买的还真是充满正面意义。 赦罪师小姐想了一下丽兹的体型,记得她的大概衣服尺寸。 反正买的是成衣,按照上一次买衣服的码来挑应该就可以了。 赦罪师小姐走进商场,偶然一眼间看见了萨卡兹的老对头。 萨科塔。 ……还是个长着角的萨科塔? 堕天使吗,没想到教团典籍写的东西居然还有真的。 那,会呼吸的王城也是真的吗? 第六十二针 哪怕是人,也可以是天灾 赦罪师小姐很快就买好了衣服。 她现在孤身一人,披着有些破损的大黑袍子,兜帽盖住了大半的面庞。 一副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也不适合在这里多转悠。 不然她不介意在这里找一些好看的衣裳给丽兹,而不是简单地以舒适耐用为主来购物。 至于她自己,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作为女性之前,她首先是一名萨卡兹赦罪师。 她习惯把好不好看排在实不实用之后。 而在平素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出色的相貌在卡兹戴尔甚至是一种阻力。 那里大多数遇到的有武装力量的都是佣兵,遇到了喜欢的想要的,首先是在想能不能抢过来。 不能动手才会想着交易。 在那边,确实得有不少从事这方面的女性。 事实上,男性也有。 如果美貌可以杀敌,或者是作为完成任务的助力,那她不介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但是赦罪师也不是风俗组织,他们的道理直接而粗暴。 要么你被我捅死,要么我被你搞死,就这么简单。 当然,作为一个曾经做过王女殿下护卫的赦罪师小姐,她本来就不是能够轻易被击败的角色。 应该说,也许赦罪师和丽兹加起来,就有可能推平一座城市。 她们本就是泰拉武力的极端。 …… 带着装满了衣服的袋子,她回到旅馆中。 除了衣服,赦罪师小姐还买了一些装饰用的小东西。也不贵,看起来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便买了下来。 把一枚发夹别在女孩的头上,她左看右看,满意的露出笑容。 丽兹摸着自己的头发,微微仰着头看向赦罪师小姐。 摘下了兜帽,脱下大黑袍子的她也是明艳动人,无论是男是女,都会为等同的美丽而沉沦。 赦罪师小姐便是值得人陷入那份愚钝的沉沦中的艳美。 “闪灵,我今天和凯尔希联系了一下。” 赦罪师小姐坐在她旁边,看着金发的小女孩,有些好奇,“丽兹你和凯尔希联系上了吗?她说了什么?” “嗯。”金发的女孩想了想之前大猫猫勋爵讲的话,然后对闪灵说,“凯尔希说如果有需要就去她那边。” “那倒是她难得的好心。”赦罪师搂过旁边女孩的肩膀,用下巴蹭着她柔顺的头发。 凯尔希勋爵可不会多多少人有这样的温柔态度。 如果是换成自己去找那位强硬的勋爵,说不定还会被她说几句不怎么令人开心的话。 比如什么,你的天真和愚蠢都让我感到可笑,以无能的手去行那做不到的事,最终不过是个还要找大人的孩子。 嗯,想一想就大概知道她会说什么了。 不过,在凯尔希面前,自己确实只能算是一个孩子吧。 那位在赦罪师教团里就有不少的记录,最久的一次事迹追溯到百余年前。 那次似乎是在乌萨斯发生的事情,写的东西不是很详细。 而再往后,就是笔墨浓重得在书写另一个人。 一个……凯尔希勋爵带回来的人。 也就是巴别塔的恶灵,博士。 博士在赦罪师教团中有很高的评价,大长老曾说如果面对的是这位博士,那么一定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得去进行斩首行动。 哪怕有再多的手段,只要用不出来,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甚至还有专门的人在研究博士在战争中的每一步,想要知道这位恶灵最终在胜负的天平上又加上了什么筹码。 最好,可以就此摸透这位恶灵的路数。 以防如果有一天,这位恶灵背叛了卡兹戴尔,那么教团就还有对抗的力量。 不过现在,那位巴别塔的恶灵已经再无消息,谁也不知道博士藏在哪里。 如果有机会。肯定有许多人,许多的势力想要获得那几乎可以仅用一人之力就扭转战局的魔鬼之术。 所以,现在没有博士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说明这位恶灵还没有被抓到,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蹲着。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敌人,赦罪师都不想碰到她。 在赦罪师教团里还记录有另外一个名字,记载的是炎国字体的医生。 只有寥寥几笔。 一次是他出现在巴别塔的一个基地,一次是他被任命为王女的护卫。 还有就是前往战场解决诅咒之血的事。 赦罪师小姐没有把医生在最后战场的表现告诉教团里的执笔人。 也许这是一种不忠,但是她觉得,这是对教团好。 嘛,怎么样都好。 现在她确实地离开了教团,为医生的孩子去鞍前马后。 也许等自己这边事情结束了,回到教团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以原先她的地位来说,也许是职位变动,也许是要戴罪立功。 都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尤其是现在。 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大长老,那位还精神奕奕的老人也不知道如今过得怎么样。 如果他还能够拿起剑,说不定还能和自己对拼周旋。 如果只能用他孱弱的法术,那性命就再无保障。 应该说不上是教团内第一人,前十她自认没有任何压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全力出剑了。 蓄了漫长时间的势,也许可以平山填海。 赦罪师很快就哄着丽兹睡下,然后静静拿了剑出去。 …… 蓝发的堕天使小姐在一处屋顶上坐着,明亮的月光也照不亮她头顶那灰蒙光圈,只是静默得给人不详的滋味。 她慢慢转过头,看见那边越上屋顶的黑袍萨卡兹,露出笑脸。 “你好啊,你也来一起赏月吗?” “这可真是抱歉,我没有那种可以从月亮中明白什么的天赋。”赦罪师小姐静静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看向之前那位堕天使所面对的方向。 那边是旅馆的位置。 “嗯,我也没有那种天赋。”堕天使小姐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月亮,“不过在睡觉这方面,我还是挺厉害的。” 作为一个天灾信使,一样要学会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充足的睡眠,这样才有精力应对所有的突发事件。 “说吧,你来盯着我们做什么。”赦罪师小姐没有任何与她继续聊天的意思,言语和动作都透露着冷硬的意思。 她不想横生事端,但是如果是找上门的麻烦,那从来不会留手。 “我叫莫斯提马,一个天灾信使。”堕天使小姐只是从屋顶边坐起来,脸上还是不变的清淡笑容。 就像之前在医生脸上看见的假面具一样。 “事先说明,我没有专门盯着你们的意思,也没有恶意。但是……” 两个在感知中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也强的太过瞩目了。 如此强大的个人武力,又何尝不能是一种天灾。 第六十三针 闪夜骑摩的 赦罪师小姐与堕天使小姐相谈甚欢。 于是第二天,双方分道扬镳。 只有那户人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家房顶似乎有些损坏,最终一边咒骂着到底是谁家小鬼这么捣蛋一边去找人修屋顶。 不过他在旁边还捡到了一点钱,修个屋顶绰绰有余。 这算是祸福相生吗? —— 赦罪师小姐拧动摩托的车把,行驶中的二轮摩托带着车斗跑在哥伦比亚的大道上。 毕竟避震的效果还是差一些,走荒野的话可能会颠得屁股都麻掉。 新买的轮椅折叠好放在后面挂着,车斗里几个大包裹,还有一个精致如娃娃般的金发女孩。 她抱着赦罪师小姐放在这里的毛毯,双腿上放着笔记本。 她又有一些话想跟医生说了。 为了自己不让这些充满情思和欲念的话从脑海中走掉,笔记本上又多了一些令人看着就觉得脊背发凉的陈述句。 赦罪师小姐迎着吹来的秋风,尝试性得加快了车速,另一边叫着丽兹的名字。 “丽兹,我要加速了,你受不了的话就和我说一声。” “嗯好。”金发的女孩抬起头应了一声,然后看见赦罪师小姐小心翼翼的表情。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大概就是比走路快一些,但是比跑步慢一些的速度,不疾不缓,好像是在吃完饭后散步兜风一样。 老大爷闪灵带着闺女出来饭后运动了( 丽兹也不清楚自己的闪灵姐姐是想做什么,还以为她在酝酿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默默把第二本快要写满了的笔记本收好,立在车斗一边的挡板上。 其实女孩也不会冷,赦罪师看着这车斗全是铁皮做的,便在女孩的座位底下铺了不少的垫子,又软又暖和。 毛毯也只是代替她想要抱着什么人的欲望,很普通的抱在怀里。 要说这徐徐缓缓的风会冷,那也不至于。 丽兹慢慢的眯起眼,向后面靠过去。 九点多的太阳温温热热,和吹面而来的风互相糅合,给人带来十分舒服的感觉。 她想睡觉了。 赦罪师小姐看着慢慢要睡着的丽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开车。 这个开车又慢又怂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昨晚差点把别人房子都拆掉的持剑赦罪师,太丢人了。 莫名得脸上一阵燥热,她努力得加快了车速。 大概是从没有跑步快,变成了比跑步快一些的速度。 她看着比起之前倒退得更快的周围,感觉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我超快的。 …… 堕天使天灾信使莫斯提马小姐看着前面那逐渐接近的三轮,一点一点放慢了车速。 虽然昨晚和这位萨卡兹剑士只过了两招,不过双方都很清楚,在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除非放开手的去战斗,不然胜负尤其难说。 但是当时的环境并不适合两人正式开掐,这才有了缓和的交谈。 就结果而言,也不知道算是解开误会还是达成共识。 反正现在是堕天使小姐可以向那位萨卡兹剑士搭话,对方也会回应的程度。 隐密记录者小姐在今早正式更名,变成了启示人。 她和堕天使小姐一齐表示对这个名字高度赞扬。 确实气死人。 如果不是规定了不能向旁人透露自己的真名,她都要放弃了这个代号。 而且这个代号一点也不好听。 启示人小姐对公正所的老头实名diss。 堕天使小姐的车逐渐与赦罪师的三轮齐平,她摇下车窗,看着那边慢悠悠的三轮,有些奇怪。 “昨晚忘记问了,你们是要到哪去?” “……”赦罪师小姐看着一下子就跟上了自己的堕天使,语气冷漠,“找人,随便跑跑。” “欸——”蓝发的堕天使拉长了声音,看向那边的金发女孩,“那开的这么慢,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技术性原因,你先走吧。”赦罪师只能这么回答,她甚至感受到旁边慢慢转醒的丽兹逐渐充满疑问的视线。 目送那位蓝发的堕天使开着车很快就超过自己,很快就加速到自己只能看得清一个尾巴的状态。 转头,丽兹直直得盯着自己。 赦罪师小姐只能装作无事,平静得向她问。 “怎么了?” “……闪灵姐姐,可以再快一点吗?” 丽兹转头看了一下那边逐渐消失的堕天使,现在确实得感觉到这个速度相当的…… 不令人满意。 “……好。” 闪灵能怎么办呢,她实在不好意思对丽兹说,自己不敢开太快。 那样的话,买车的意义又在哪里。 坐个通往莱茵生命的班车也可以吧。 赦罪师小姐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狠下心,硬着头皮把油门拧上去。 丽兹看着明显提速了不少的车辆,抱着毯子靠在一边。 闪灵适应了一下现在的速度,尝试着继续拉高油门。 逐渐提升的车速带来一阵阵的风,把她的黑袍子吹在身后,好似猎猎作响的斗篷。 与开着四轮车完全不同的切身体验让她逐渐有了某种脚踏实地一般的勇敢。 迎面的风,向后退的路,还有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堕天使。 她突然有了想要加快速度,然后超过那位堕天使的想法。 金发的女孩感受着原本还算是柔和的风,逐渐变得凶猛狂暴,好像要将人扑倒在地一般,尤为猛烈。 马路牙子上长出来的杂草在视野中连成一片,只有模糊又起伏不定的线在起舞。 速度好快。 她感觉到有些冷,默默把毯子打开,包在身上。 凶猛的机车带着征服狂风的气势,在这道路上一骑绝尘,留下鸣响的引擎声。 赦罪师小姐逐渐露出一种油然而生的笑容,把油门速度抬到最高。 身体中仿佛传来无穷的力量,让她快一点,再快一点,要征服这个漫长的跑道,要超过那个已经不见踪影的堕天使。 冲! 赦罪师小姐就这么带着全新的模样,在数十分钟后超过了蓝发的堕天使。 “……?” 她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萨卡兹剑士,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启示人小姐在后面啧啧称奇。 “跑的这么快,怕不是自己男人跑了,去追男人了。” “……不能吧?”莫斯提马这么说着,然后听见后面这个其实真实年龄已经不小的老阿■开始八卦。 “怎么不能,你看旁边的那个女孩,说不定那其实是人家的女儿呢?” 然后又是臭男人始乱终弃,被抛弃的母女俩去找负心汉了吗。 莫斯提马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接着说,我要听。 第六十四针 猝死与我相伴 始乱终弃的渣男先生准备上班去了。 他把w从自己身上拉开,然后穿上衣服,推门出去。 洗漱的时候,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最近上班的压力并不重,他原本有些消沉的面色也逐渐好转。 至少现在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等他洗漱完,w也从他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 医生把w已经煮好的粥盛上桌,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拿筷子。 今天赫默上班的有点早,现在就已经在实验室里开灯了。 白面鸮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来,她上班的时间一向不固定。只有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提早到,不然普遍比其他人晚一些。 具体情况看梅尔什么时候过来,她是蹭好姐妹梅尔的车来的。 据本人说法是害怕坐车坐过站,打车又贵。谁叫莱茵生命没有班车。 而梅尔作为她自己工作室唯一的人,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没人管她。 只要最后能够交出成绩就行,别的也没人在乎。 白面鸮的能力也是独一无二,说不上不可替代,但依旧是业内顶级人才。 只要有能力,你的古怪行为都可以被称为天才的怪癖。 如果没有,那就是怪人,傻子。 人们就是这样。 不过梅尔是一个努力至上的工程师,只要有新的点子,她恨不得一整天都泡在工坊里不出来。 至于白面鸮…… 医生对于这位爱吃茄子的女孩还是有所了解的。 需要努力的时候相当可靠,平时没事就是摸鱼狂魔。 医生不止一次得在小地图上看见她在档案室里偷偷睡觉。 也说不定是因为源石病犯了,一下子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困意。 医生看着w一副犯困的样子坐在自己旁边,看着她半眯着眼,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 “……你昨晚几点睡?”医生这么问了w一句,然后看看女孩猛然清醒,对着他直摇头。 “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 w这莫名激动的样子,让医生有些狐疑得皱起眉。 是不是她昨晚又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位萨卡兹银发女孩可是有着前科的。 医生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去问w,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家的女孩。 而且,如果w愿意说的话,刚刚应该就和自己解释了。 现在这缄口不言的模样,像极了青春期开始有自己秘密的小孩。 医生吃完饭,披上外套,出门上班去了。 w站在窗户旁边,目送医生慢慢走进莱茵生命的大门。 而她手中的通讯器,上面显示着一条刚到的信息。 是丽兹给她发来的短信。 该怎么办…… 如果丽兹看见了自己和医生的戒指,会不会当场怒气值爆满,一个胡瓜碎颅杀就把我给锤到墙上了。 医生的戒指之前被黑棘调包,他后来去首饰店专门定做了一个回来。 至于原本的那个则是被他收了起来。 就算是留着当个纪念也不错。 现在和自己成对的戒指戴在手上,丽兹一看见,估计就要大开杀戒。 而现在的问题是,无论是自己还是医生,可能都不是丽兹的对手。 她与丽兹也分开了快一年,这段时间她通过学习,略有长进,比起以前强了一些。 但是丽兹……她之前就有着可以随手把她干趴下的力量,现在也不知道又变成了什么样。 说不定一下子也能够把医生干趴下。 ……那到时候,医生岂不是要被那家伙予取予夺?! w的面目逐渐扭曲,想着自己和医生有名无实这么久,越想越气。 草,w,你加把劲啊! 争取今晚就把医生拿下,到时候丽兹就顶多只能喝汤! 她这么想着,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医生在叙拉古的时候就说过,他打不过丽兹。 那难不成只能等自己的好姐妹过来,然后眼睁睁得看着她对自己心上人为所欲为吗? w靠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甚至想要告诉丽兹,医生根本不在哥伦比亚,他在伊比利亚。 但是这样的话骗骗丽兹还行,如果她去问了凯尔希,到时候可能就不是胡瓜碎颅杀这么简单。 她开始想黑棘了,如果它还在,那……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和医生逃跑争取点时间。 至于黑棘能不能打得过丽兹,w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医生以前用着黑棘也打不过丽兹,单独一个黑棘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还是打不过吗。 还是想办法先把肉吃了靠谱。 w拿起通讯器,去看丽兹发过来的消息,然后给她回复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字不提医生现在的情况。 而还在露营帐篷里坐着的丽兹看着自己一下子又没了的信号,满心无奈得把通讯器放在一边,然后抱着毯子等赦罪师小姐做早饭。 赦罪师小姐昨晚停下的地方临近一条小河,她便从大路上把车开下来,到这河边安营扎寨。 现在她正打水回来,准备烧水洗脸。 等两个人吃完早饭,把用遮雨帘盖住的车拉出来,太阳也已经透过微微的晨雾晒下来。 按照地图显示,今天中午之前能够抵达下一个城市。 到时候可以稍作休整,顺便在城市里逛一逛。 万一医生其实不在莱茵生命,在这边的城市里呢。 尽量把这些地方都找个遍,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 丽兹坐在车斗里,拿着自己的法杖,默默看向身后。 大半的视线被包裹行囊遮蔽,只能从中间的缝隙看向后面的车道。 昨天闪灵把那个堕天使的车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被甩的太远了,还是两人并不是同一条路线。 丽兹把毛毯抱紧了一些,以免迎面的风把这毯子吹飞。 到时候还要转头去捡,太麻烦了。 把毛毯压好,她从旁边拿起通讯器,然后看见逐渐又满盈的信号。 伴随着信号出现的还有两声叮咚。 一个是凯尔希打过来的未接电话,丽兹有些奇怪,凯尔希怎么会突然有事来找自己了。 另一个是w给她的回信。 她点开看了一下,然后发出欣喜的声音。 “闪灵,闪灵,我知道医生现在在哪里了!” 赦罪师小姐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现在路面上只有她这一辆车,也不怕出现意外。 然后她便听见女孩很兴奋得说出一个地名,与她的目的地不谋而合。 她稍微估算了一下路程,大概还要跑两天。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确定的目的地,那就可以放心的加快速度。 闪灵拧动车把,在逐渐加快的车速中又一次找回了昨天的感觉。 那种好像征服了面前的一切的感觉。 我超快的。 第六十五针 以及不可知的修罗场 事实上早就开了源石技艺作弊的堕天使小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她已经到达了下一个城市,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准备继续上路。 说实话,她现在也不清楚那封信要怎么送出去。 不过大主教也没有规定时间,他说的不清不楚,堕天使小姐也只能配合着慢慢吞吞。 就当做公务旅游了,到处跑跑到处玩玩,也没有什么压力。 唯一要在意的只有今天吃什么。 看着哥伦比亚这新兴城市的路边门店,以往走南闯北带来的丰富经验让她认出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 在当地那都是无数人认可的美味。 只不过被带到了哥伦比亚之后,似乎是为了迎合当地人的口味,他们在那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 这就导致堕天使小姐有些吃不惯了。 唯一与她印象中味道一致的居然是维多利亚的菜,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黑暗料理为什么还能流传到别的地方去,真是让人头大。 在维多利亚的经历让堕天使小姐对于各种食物都已经有了十足的抵抗力,只是在外地见到这些人旁若无人得做着土豆泥,感觉还是太违和。 尤其是味道吃起来还是那么令人难忘。 她很是失望得从快餐店里出来,抓着个汉堡边走边吃。 说起来,以前堕天使小姐还遇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人。她喜欢把为维多利亚的汉堡称呼为蟹黄堡。 螃蟹自己倒是吃过,味道还可以,就是吃着麻烦。 如果真的有汉堡里面夹着的是一大块的蟹肉饼蟹黄酱,那她说不定会很高兴得下口。 不过,那位说蟹黄堡里其实没有蟹肉,这只是一种说辞而已。 真是让人失望。 她吃完早饭,买了些小零食带上车,然后发动车辆。 启示人小姐从城市的门口出现,然后一个跳跃就钻进没有合上的车窗,成功蹦在后排座椅上。 启示人有些奇怪,她一边从怀里拿出吃了一半的面包一边问前面开车的堕天使,“你今天动作怎么这么快,第二天就要走了。” “昨天我们不也是隔天就走了吗。”堕天使小姐这么回应了一句,然后对着启示人小姐说,“因为我感觉,那前面一定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嗯?你又要惹是生非。”启示人把吃完的面包袋子塞进旁边门板的置物盒内,那里面大部分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垃圾。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车,也没有人责备她什么。 “什么惹是生非,如果不是有事发生,他们能叫我出来去送信吗。”堕天使小姐看的很清楚,她叹口气,对后面的启示人说,“可能到时候还会有躲不开的战斗,你到时候别说我对无辜人下手。” “放心吧,我又不是公正所的那些老家伙。”启示人靠在软软的座椅上,打了个哈欠。 “他们今天没给我换名字,应该这阵子我都是用这个代号了。” “说不定人家忘了呢。”堕天使小姐这么说着,猛踩了一脚油门,“好了,我要加速了。” 随着堕天使的声音,车辆就消失在了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现在了几十里之外。 就这个速度,闪灵一辈子都追不上了。 …… 傍晚 白狼小姐在今天终于抵达了德克萨斯所在的城市。 她本来应该到的更早的,只不过路上被一些事耽搁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和德克萨斯保持着联系,现在她应该是在车站附近在等着自己吧。 她这么想着,踮起脚在周围看了一圈,却没能看见眼熟的身影。 也许是自己到的太早,她还没有来。 拉普兰德这么想着,打算先去旁边找了地方吃饭。 那车上的套餐饭太难吃了,而且还带着馊掉一样的味道,这让她一位嗅觉灵敏的鲁珀实在难以忍受,一天下来都是只喝了些水,一口饭都没吃。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带些小饼干上车。 不过现在总算是熬出来了,她给德克萨斯打了个通讯,很快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喂。” “喂,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本来是想说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准备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然而灰狼小姐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出现在她身边。 “我看见你了,刚刚去了个厕所。”德克萨斯这么说着,接过拉普兰德手中的背包,“一起吃个饭?” “哦,哦。好。”拉普兰德只能顺着灰狼小姐的步调走。 “对了德克萨斯,医生他就在这里是吗?” 灰狼小姐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好搭档,轻轻点头,“他在莱茵生命工作,之后吃饭的时候和你细说。” “……?”拉普兰德眨了眨眼。 工作?工作什么? 给别人打工吗? 没钱来我这里啊,我养你。 白狼跟着灰狼慢慢走到一家餐厅,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 是一只胖胖的企鹅,他已经在这边点好了菜,正在独自品尝这家店所谓的镇店美酒。 但是呢……除了价格,其他什么方面都配不上这个镇店之宝的名头。 酿造的工艺也好,后天的发酵也好,入口的感觉,都显得那么平庸廉价。 白糟了他的期待。 胖头鹅看见那边两位靓丽的鲁珀小姐已经走进店门,便向她们挥挥手。 德克萨斯带着拉普兰德过来,看着空出来的一副碗筷有些奇怪。 “今天塞雷娅也要来吗?” “嗯?你要叫塞雷娅来吗?”大帝有些奇怪得看着德克萨斯,“我今晚特地叫了医生过来,你们要再热闹一些把瓦伊凡叫过来我也没意见。” “……”德克萨斯果不其然的看见自己旁边的白狼眼睛发亮,在心里叹口气。“不用叫了。” 大帝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很快就理解到了什么。 并为接下来要入场的医生捏了一把汗。 兄弟,我好像要坑你了。 —— 医生今天没敢带w出来一起吃饭,大帝在通讯中和他说是拉普兰德要来,那这要是给那位嗅觉敏锐的白狼小姐察觉了什么,那就真的说不清了。 今早w还是和他挨在一起的,身上难免沾点味道。 那如果再加上样式同样的戒指,说不定那位敢爱敢恨的鲁珀小姐一下子就要拔剑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餐厅,感觉这不像是给朋友接风洗尘。 感觉更像是鸿门宴。 针对渣男的。 请假条 半夜肚子疼 写了一千多忍不住了 我先打个电话给村里老医生,不好说今晚还能不能更新。能的话这张我后续会删, 1551 对不起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六十六针 谢谢大家的关心,恋恋还活着没事(大概 大帝的品味自然是很好,虽然可能与普通人迥异。但是在选择饭馆这方面,还不至于专门挑一些偏门别类的。 主要看的还是味道,接下来是装潢,环境,风格,以及服务态度。 伊斯告诉大帝,这家餐厅的味道不错。 嗯,这方面确实是足够令人称赞。 只不过,伊斯并不怎么喜欢喝酒。据本人说是因为以前经常要端着酒杯去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久而久之就对酒水这类不甚中意。 现在,大帝就因为不喜欢喝酒的伊斯被迫品尝了这边实在没有格调的镇店之宝。 有点难受。 他兴趣缺缺得双手捧着杯子,然后又一脸坏笑得看向医生落座在自己旁边。 完全没有一个不小心坑了兄弟的人的自觉。 医生本能感觉到有些不妥,有些奇怪得看着旁边的帝企鹅。 不过胖头鹅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表情收起来了,他现在想要看的是这边属于年轻人的火热爱情,并不想和医生去聊什么让人头大的东西。 八卦和吃瓜,这可是他漫长的生命中一直没有抛弃的两个乐子。 只是可惜,医生被管着不能喝酒。 大帝有些可惜,只能自己干了杯。 不然等四个人一起喝完酒,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两位鲁珀小姐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看女人打架不比看男人打架有趣得多? 医生坐在位置上,看着桌子上已经摆满的各色菜品,有些奇怪得看向大帝。 “这菜的量怎么这么少。” “哦。我要求的。”胖企鹅随意得应着,拿起旁边的酒瓶往杯子倒,“听人说这家的菜味道不错,就尽量都尝尝。” 医生了然点头,避免浪费,他懂。 大帝很贴心得交代人这一桌全用筷子,让用不惯刀叉的医生很自然得夹起一筷子菜。 “那我就先开吃了,肚子还饿着呢。” 他这么说完,就默默低下头专心吃饭。 本来应该是由大帝或者是拉普兰德挑头,只不过胖企鹅喝着酒一心就想吃瓜。 拉普兰德在那边笑眯起眼,让医生感觉到十分不妙。 最终还是不想迎难而上,于是便低下头当一个孤独的干饭人。 也许拉普兰德还不知道自己和w已经有了实质关系的事。 不过,他愿意出现在这里就起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总不至于一直躲着吧。 手上的戒指他也没有藏的意思,如果胆怯到不敢拿出来示人,那对w就太不公平。 这也是对拉普兰德的欺骗。 医生吃了几根排骨,才后知后觉般得抬起头,对拉普兰德露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拉普兰德。” 白狼小姐哼哼了两声,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医生。” 这才多久没见,婚戒都戴上了啊。 拉普兰德敏锐的观察力不输德克萨斯,两个人都是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枚样式朴素的戒指。 不过德克萨斯没有对拉普兰德解释什么,白狼小姐只能耐下心中逐渐蔓延开的焦躁。 如果真的有人捷足先登,那德克萨斯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然后通知自己,拉普兰德如此坚信。 那么这一定就是有什么用,要么是伪装,要么…… 拉普兰德看着面前的医生,想起他这如同钢铁一般的情商,煞有介事得想着。 说不定这家伙都不知道,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随便找了个指头而已。 “……” 对于拉普兰德有些亲密的称呼,医生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反驳。 德克萨斯在旁边一脸平静得给拉普兰德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她嘴里。 “好好吃饭。” 言简意赅的灰狼小姐的言下之意是回去详谈。 今天大帝已经提早的邀请了医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拉普兰德足够理智。 白狼小姐故作可爱得吐了吐舌头,然后学着德克萨斯,给医生出了道难题。 看着女孩已经夹到他嘴边的东西,他尝试着想要端起碗去接。 不过她就是想要给医生喂食,而不是简单得夹个菜。 大帝在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保持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子。 只有墨镜底下藏着的眼珠子不住在向旁边的医生那边看去。 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旁边看戏,但是为了避免这有趣的事因为自己窥探的目光提早结束,他选择委屈一下自己。 看戏嘛,不寒碜。 大帝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已经逐渐裂开了难以形容的微妙笑容。 医生最终还是没有接受白狼小姐亲昵的喂食,只能很不满意得看着医生把菜夹进碗里。 好在最后还是吃掉了,没有浪费食物。 毕竟这家伙是一个憨憨,没有情调也正常。拉普兰德看了医生一会,然后说出一个数字。 “一百三十。” 医生有些奇怪得抬起头,听见白狼小姐对他说。 “你少给我打了一百三十次通讯。” 旁边的德克萨斯仰头看天,感觉自己的同伴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 她以前只会记自己在这次任务中砍了多少杂鱼,这是两个人互相较劲的比赛方式。 “……不是因为没有信号才没打的吗。”医生回了她一句,然后看见拉普兰德很不文明得竖起中指。 “我都到哥伦比亚了,你还和我说没有信号。” “……”看着恶狠狠得瞪着自己的拉普兰德,医生只能低头认错。 他到后面确实是忘记打通讯了,因为一直都联系不上。 如果不是德克萨斯偶尔会带来白狼小姐的消息,医生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拉普兰德看着低头认错的医生,大度的说,“没事,这次我原谅你。” “但是,你什么时候有空?”拉普兰德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医生的脚,让他别发呆,“陪我逛街。” “……时间不好说。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空余可以出去玩。除了晚上。”医生这么说着,看见白狼小姐一副就这样的表情。 “那就晚上。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就陪我出去玩吧。” 拉普兰德这么说着,把到时候的最终路线安排到了酒店。 或者去医生家里也不是不行。 医生:“?” 看不下去的德克萨斯最终还是给坐在自己旁边的拉普兰德泼了盆冷水, “医生和你不一样,他还要上班,你别捣乱。” “上什么班,我养你啊。” 拉普兰德对医生发出邀请,“医生,有没有兴趣来我家当个食客?” 嗯,是不是食客无所谓。 主要是,有没有兴趣来我家当个老公。 我家还蛮大的哦? 拉普兰杰这么说。 第六十七针 谁在踢我 灰发的瓦伊凡坐在远远的一个单人座上,一边吃着饭,一边看远处自己几个认识的人在那里聚餐。 大帝,医生,还有德克萨斯。 至于那个白发的鲁珀……就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 真不知道他们又在聊什么。 她倒是没有在意大帝为什么没有叫自己,毕竟那边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人,说不定是他们之间久违的再碰头,出来小聚一下。 那他们几个都是熟人,自己一个陌生人就不要参合进去了,破坏气氛。 瓦伊凡端起果汁,没有继续再盯着那边一桌。 她接下来还要去找梅尔,白面鸮也行。 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莱茵生命的外部情况,以及地表建筑的变化,一些岗哨的位置,有没有存在死角。 这样她才好悄悄摸进莱茵生命,如果被发现了,到时候面临的就是很麻烦的通缉和追查。 她自己或许可以不在意,但是总要为其他愿意跟着自己走的人考虑。 趁乱消失是最好的,就当做在这次的行动中被死亡被失踪,这样就不会引起多余的事。 如果是后续离职,那负责炎魔计划的人一个接一个得走,肯定会被人发现异常。 还是稳妥点好。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的视线又触及医生那边。 她看着坐在德克萨斯身边的白发鲁珀伸出个筷子,送到了医生面前。 她的视力出色,能够看得见那筷子上是和自己点的一样的菜。 医生的表情有点奇怪。 瓦伊凡这么想着,默默注视那边的发展。 如果自己没记错,医生好像已经结婚了吧?他家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模样很漂亮的萨卡兹老婆吗? 怎么在外面还不清不楚。 她本来以为医生会是一个很老实的人,没想到私生活这么的……混乱。 正常会有女孩向异性随便的喂食吗? 不过她又看见医生最终还是拿着碗把菜给接了下来,让那白发的鲁珀败兴而归。 这么看起来还好,可能不是他主动去勾搭的。 她看着那边似乎偃旗息鼓,也准备吃完下桌赶紧去办事了。 毕竟这事与她本就没有关系,医生私下里是什么人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然后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看见德克萨斯夹起一块油炸的什么东西送到了医生的碗里。 “……”瓦伊凡深思熟虑,还是在位置上再坐一会,想要看看这边到底在演什么戏码。 医生毕竟现在重要的合作人,他如果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意外,只会让自己的计划增添额外的风险。 而且梅尔现在可能还在工坊里面没出来,白面鸮这个时候大概在睡觉。 她低下头给天才工程师梅尔发了个消息过去,果然没人回。 白面鸮也是一样,毫无消息。 再等一会看看吧。 瓦伊凡抬头看向那边,发现那位白发的鲁珀很不服气得把一个大大的烤鸭腿夹到医生面前。 大帝在旁边笑。 可是医生真的快饱了。 他看着面前已经满出来的碗,只感觉头皮发麻。 “别夹了,要吃不下了。” 不过他的话没有被听进去,面前的两个鲁珀互相对视一眼,莫名的感觉到两个人中间出现了难以言明的气场。 “德克萨斯,你以前可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 拉普兰德夹起一只大虾,塞进医生碗里,然后看着旁边沉默寡言的灰狼,“看起来你也遇到了什么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只傻狗变得奇奇怪怪,我又怎么会这样。”德克萨斯从旁边夹了个丸子,放进拉普兰德的碗里,语重心长得说。 “别傻了。” 拉普兰德看着与自己几度出生入死的灰狼,露出来很无辜的表情,“这是怪我吗。” “嗯。” 医生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她们算不算是在吵架。 不过他努力地把碗里的菜吃完了,接下来就再难吃下什么东西。 肚子有点涨…… 他看着对面两个又把话题不知道带到哪里去的鲁珀女孩,随意得看了一下小地图。 他看的是伊芙利特,今晚赫默和他都下班得早,小姑娘这个时候又没有人陪了。 虽然不是说实验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其他人又有几个敢去直面伊芙利特? 大多数人来到莱茵生命是为了赚钱,并不是来送命。 他们没有必要去接触一个有可能会爆炸危险女孩,哪怕是在必要时候也小心得穿上了防护服。 不过伊芙利特并没有什么异状,她在桌子边上趴着看书,似乎是赫默买给她的故事本。 就是这个姿势对腰不好,到时候要好好和她说一下。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然后再看一眼自己家里的女孩。 她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起来是吃过饭了。 医生再把小地图拉到自己这边,本想看一眼到底是谁在桌子底下踢自己的脚,结果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塞雷娅怎么在这边? 他的视线稍微偏转了一下,看向角落中不起眼的瓦伊凡。 她正目不转睛得看着这边,似乎是注意到了医生的视线,向医生点点头。 医生只能回应一个笑容,然后继续把小地图拉到桌子下。 到底是谁这么过分? 踢一脚就算了,你还得寸进尺……? 是德克萨斯。 医生面色平静,感觉自己的肚子饱得不行。 他想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然后赶紧回家。 两个女孩的互动还没有结束,她们在旁边热切得聊着天。 医生也是头一回发现,德克萨斯也可以这么多话。 两个女孩倒是清楚医生是真的吃不下了,没有在给他来什么难以招架的情况。 只是这么一来,他只能无事可做得坐在这里。 大帝在旁边喝酒,他还有小半瓶没有喝完。 提早下桌又不太合适,只能露出傻傻的笑容看着桌子。 拉普兰德似乎是发现了医生的尴尬,转头过来问他,“你现在的新号码是什么?” “……?”医生拿出通讯器,给白狼小姐打了个通讯。 拉普兰德一边保存着通讯号码,一边继续问他,“话说,你现在在做什么?住在公司里吗?”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你家里还有没有空房间,不介意女朋友入住吧?” “没有空房间我也可以和你挤一挤,我不介意。” “所以,可以吗?” 拉普兰德一脸期待。 第六十八针 关于后续 拉普兰德的希冀被德克萨斯很无情得打破,她知道医生家里还有个w,出于各种原因,她并不想让拉普兰德和w相见。 灰狼小姐知道,拉普兰德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是什么省事的家伙。 就在之前整个拉普兰德家族群龙无首,外面又有黑帮动作过激的时候,她一个人清缴了大半个黑帮上层,撑起了当时空荡荡的内部战力。 毕竟有许多地方需要人手,能空出来去干架的人不多。 当然,清缴不是清杀。大部分黑帮在叙拉古都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组织,说坏他会帮忙维持整个叙拉古的秩序,说好他会收保护费。 拉普兰德的行为让许多人提心吊胆了许久,后来等到手头的事情被理清楚…… 就是泡泡茶壶去踹门了。 而w,那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她眼尖看见过那女孩随身携带的遥控器。起初她只以为这是客厅电视的遥控。 后来在上厕所的时候路过了w的房间门口,嗅到了一丝丝极淡的某种铁锈味。 爆炸物的铁锈味。 w在叙拉古并没有出手战斗过,拉普兰德家族的被诅咒事件她也是到了尾声时才出现。 德克萨斯本以为w也是和自己曾经见过的萨卡兹佣兵一样,是用源石技艺或者是近战武器进行战斗,顶天厉害会有一把铳。 没想到她居然是用爆炸物作战的,确实超出预料。 敢用爆炸物战斗的人,又有那个是正常人。 谁都知道炸弹可怕,但是为了足够的杀伤力和机动性,就躲不开把炸弹随身携带的需要。 而能够随身带着易爆物的,就好比明知道自己脚底下有地雷还敢踩下去。 拉普兰德和她见面,又会发生什么? 德克萨斯很确信,两个人一定不会就此发展成为朋友。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在旁边尽力给医生解围。 医生露出尴尬的笑容在这边坐着,说什么也不是。 如果带着拉普兰德去家里,那和带着小三回家见老婆有什么区别? 大帝只想大喝一声好,然后喝上一大口。 拉普兰德一边应和着德克萨斯的话,一边看着医生,希望他能够说出什么话。 同意那自然最好,拒绝也可以。 不过已经起了疑心的她会追问理由。 医生思虑再三,最终默默对着拉普兰德低下头。 “抱歉。” 白狼小姐停下和德克萨斯的对话,慢慢挑起了眉毛。 “拒绝我可以理解,你道歉是什么意思?” “拉普兰德,我回去和你细说。”德克萨斯在旁边让这位白狼小姐冷静一点,视线边缘已经看见她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如果医生不好好回答,这只拳头会不会直接落在他脸上? 德克萨斯稍微想了一下,就觉得这个可能并不低。 大帝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给其实就在现场的瓦伊凡发消息。 他自然是知道瓦伊凡就在这里,只不过这边毕竟都是她不熟悉的人,就没有叫。 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如果需要,可以直接把她叫过来的话了。 因为确实可以一下就叫到。 没想到的是。今天本来想看两个杀手争风吃醋,结果最后变成了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已经结婚的戏码。 说实话,更刺激了。 不过现在遇到了暴脾气的,准备从语言发展到动手,这下可就不好了啊。 赶紧吃完等下一场。 大帝的消息发送出去,那边坐着的瓦伊凡低头看了一下通讯器。 权衡一下利弊,她还是站起身。 —— “医生,你可不可以仔细得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拉普兰德的语气相当平静,给医生带来的压力却直线提升。 如果她显得愤怒,那可以想办法让拉普兰德冷静下来,好好听一下自己的解释。 医生自己也承认,这是自己有错在先。 为人处世,论对错,不谈意外。 是他自己愧对拉普兰德在先,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平息愤怒。 在合理的情况下。 如果真的不愿意接受,那就只能等他回到了炎国,离开了白狼小姐的视线后,再以其他办法补偿。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让拉普兰德满意,最好是就此放弃。 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能再与其他女性有超出友情之外的牵扯。 要给w一个交代。 他这么想着,看见拉普兰德露出平静恬淡的笑容,拿起一个大的让他再也吃不下的烤鸡腿,抵在他的嘴前。 “医生,我这么和你说吧。” 如果,是你已经真正得背叛我,找了其他人。 那我会就此离开。我拉普兰德也不是什么廉价又没有尊严的人。 喜欢一个人,我会努力去追。 但如果是你已经抛弃我了,那我不会自讨苦吃。 女孩露出一个很嘲讽的笑容,“很丢人,对吧?” “但是,如果这并非出自你的意愿,那我会原谅你一次。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所以,我会拼命把你从那个不自愿的泥潭中带出来。 反正都带上了戒指,换成和我的,又有什么问题? 拉普兰德看着医生,沉默地告诉他。 你可以说话了。 “……我” “医生,你在这里啊。”瓦伊凡从旁边出现,她拿着通讯器敲敲桌面,扮演一位没有情商又讨人厌的搅局者,“昨天实验出现了不可控的风险,快过来和我赶紧去一趟公司。” “……我知道了。”医生对着瓦伊凡点头,然后看向拉普兰德,沉默片刻,露出释然的表情。 “如果以后你有空,我会请你吃个饭,然后再和你解释清楚。也许我不算是从感情的角度背叛,但是已经发生了很难挽回的错误。” “……很抱歉,拉普兰德。我大概没有办法回应你。” 医生说的已经足够委婉,看着拉普兰德盯着桌子陷入沉默,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大帝看着德克萨斯在那边点头,便给医生让了位置。 等到那两个人逐渐走出店门,拉普兰德才转头问德克萨斯。 “你知道什么。” “不多,回去和你说。”德克萨斯这么说着,与帝企鹅打个眼色,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大帝和他的酒作伴。 没有了好戏,难以下咽的酒也就是一糟废水。 他摇摇晃晃得结了账,然后消失在街头巷尾。 德克萨斯开着车,在路上就解答了拉普兰德的问题。 只不过她的大多数都是猜测,并没有向医生或者w验证。 外人本就不应该去多问这些。 拉普兰德听着德克萨斯的解释,嗤笑一声拿起通讯器。 她并没有针对其他人,只是对现在的自己有些不满。 “按你的猜测,是医生被w挟持了,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对。”德克萨斯点点头,然后补充一句,“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都只是猜测。” “那你见过的w,确实还是一个处子?” “嗯。或者是我看错了。”德克萨斯看了下后视镜里的白狼小姐,补充一句,“而且医生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高强度工作,每天睡觉的时间可能不足六个小时,根本没有时间给w发挥。” “……这样啊,”拉普兰德看着通讯器上,属于医生的通讯号码在没开灯的车内显得很刺眼。 “……” 德克萨斯在前面开着车,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拿出饼干,叼在嘴里一根,丢给拉普兰德一盒。 “你先冷静一下,接下来如果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那就去做。我陪你。” 毕竟,我们可是杀手。 在调查情报这方面,我们也是专家。 “哼。”拉普兰德伸了个懒腰,靠在座椅上,“说起来,w是他的孩子吧?领养的那种。” “……嗯。”德克萨斯眨眨眼,咬断了嘴里的饼干棍子。 “就以医生那种人,他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拉普兰德的语气好奇,似乎真的对这个问题充满疑问。 “……不知道。”灰狼并不想去思考这种龌龊的东西。 因为接下来的结果无非就是两种。 按照拉普兰德的意思排除掉医生主动的可能性,那剩下的就指向w。 “肯定是那个本应该也是我女儿的家伙,她不满于现在的地位,犯上作乱。”拉普兰德拉出一个冷笑,熄灭了通讯器的屏幕。 “想要乱伦,然后,还抢了我的男人。” “……” 德克萨斯就当没听见。 她只想知道事实是什么样的,现在再多的猜测也不过是臆想。 而后面坐着的拉普兰德低声念道。 “我的乖女儿,就让我告诉你,和妈妈抢男人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 夜幕下的车逐渐消失在马路上,大帝看着已经没有那越野车的道路,摇摇头,消失在阴影中。 原来医生婚戒的另一半还是领养的女儿,这也太刺激了。 说起来,拉特兰好像派人来哥伦比亚了。 那些鸟人又是要做什么?搅局? 但是在这件事上面,双方应该是同样的态度吧。 拉特兰的神仆们,对这种事最敏感了。 “伊斯,帮忙留意一下公厕所,是哪片翎羽过来了。” “……我亲爱的大帝先生,那个叫公正所。麻烦请保持基本的尊重。” 不过我觉得其实挺贴切,麻烦加大力度。 这样的对话消失在小巷内,两个不知道藏的有多深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新巢。 …… 在清冷的月光下,医生踏上了回家的路。 身边跟着为了避免拉普兰德杀个回马枪的塞雷娅。 他看着被路灯和明月照亮的水泥路,上面坑坑洼洼的洞似乎也一样得承载月光。 然后被一脚踏得粉碎。 医生对旁边的瓦伊凡道谢,如果不是塞雷娅,也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被拉普兰德按在桌子上的狼狈样子了。 塞雷娅摆摆手说没事。 “说一句不好听的,作为合作伙伴,你如果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意外,对我而言是非常大的损失。” 瓦伊凡的话直截了当又薄情寡义,让人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剥离感。 “我清楚。”医生点点头,然后看向天上的月亮,“只不过现在确实出现了不少的意外。” “嗯。”瓦伊凡应了一声,然后告诫医生不要出现难以挽回的意外。 “你的私生活我不管,只要你能够保证不出问题,那如果有事,我也可以像现在一样帮些忙。” 毕竟你也帮了我许多。 塞雷娅这么看着身旁的人,医生只是苦笑得摇头。 “……也许你不信,但以我的记忆来说,我应该只经历过一次性生活。”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这个的打算。”塞雷娅拒绝地很果断。 听别人和自己谈这种东西就算了吧,绝对不会是什么有趣的回忆。 “我想也是。”医生看着路边的椅子,一时间居然不是很想回去。 他并不想以现在这个状态回去被w看见。 即使没有镜子,也没有用小地图,他也能猜到现在自己脸上肯定是很难看的样子。 充满了迷茫和困顿。 他对着身边的瓦伊凡说道,“可以陪我坐一会吗。” “做一会?”塞雷娅很警惕。 “嗯,我现在不想回家,想在这边先休息一下。”医生望了下前方,路还长。 也许w正在家里等自己回去吧? 但是现在,他也想逃避一下。 然后把自己收拾好了,再回去。 “行。”瓦伊凡看了下通讯器的时间,还早。 至少还有大半小时可以陪着这个合作者。 两个人间隔着合适的距离坐下,然后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医生只是平静得看着天空。 夜里,没有太阳,但是有月亮,还有一点一点的星子。 但是,那些应该都不属于自己。 真正每个人抬头都能看得见的,是晚上那没有星光也没有月亮的漆黑。 如果没有幽暗而深邃的夜空,又怎能能够突出月亮的皎白,星子的灿烂。 白天也有星星,只不过被明亮的太阳覆盖,除了太阳什么也看不见。 就像人,在他光鲜亮丽的时候,所有的缺点和不足都被掩盖。 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刻,剥开了外来的一切,才会理解到自己的肮脏。 医生逐渐闭上眼,他有些累。 睡眠也解不开的疲倦。 如果,这个时候。 黑棘还在,那多好啊。 他这么想着。 身边传来瓦伊凡的声音,让他有些惊愕地转过头。 “你看起来很迷茫,这样是做不成事的。”瓦伊凡面无表情得放下通讯器,那两个人还是没回消息。 “如果你需要,把我当成树洞来倾诉,那也没有问题。” “……” —— 4k懒得拆 第六十九针 饿了 医生没有把自己的私事与其他人细说的习惯,如果是凯尔希,那他或许会与她说一下自己的烦恼,然后问一问她的意见。 不过,在w身上的这件事,如果告诉给凯尔希,不知道她会不会怎么样。 说不定会看人渣一样得看着自己,然后把w在抓起来教育? 怎么样都好。 反正现在凯尔希见到自己,肯定会是很生气的。 医生对着身旁的瓦伊凡摇摇头,示意自己只不过是有些累了。 塞雷娅这只是出于为了大局考虑而这么说的,医生拒绝了,她也没有继续逼迫的意思。 她只是看着通讯器,等着梅尔的回复。 至于旁边的医生,她没有过多的意见。 至少作为合作伙伴,他还算是靠谱。私生活与她没有关系。 ……只要他不影响到赫默和伊芙利特就行。 不过听白面鸮的评价,医生算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无论是从人格还是品行,都足够令人敬佩。 对于那位人形电脑来说,这已经是十分高的评价了。 甚至可以说是夸赞。 这与她今天看见的和别的女性拉拉扯扯的这个情况明显相悖。 塞雷娅有些担心,如果平时的温文尔雅都是他装出来的,那医生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来帮助自己?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过多的接触,她不清楚医生关心伊芙利特的动机。 摸清了他不是莱茵生命安排下来的人以后,她便开始了下一步合作。 但是后来,她和白面鸮有了接触。 从那位人形电脑处,塞雷娅了解到医生来到这个项目之前的情况。 他简直可以说是空降到这边的。 原本入职在外面的部门,然后研制出了一款效果非常好的……生发剂。 就这么可笑得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 虽然在莱茵生命里,这的确是为那毁灭性的闪耀反光做出了绝大的贡献。 之后他主动调到了源石研究部,并声明自己本就是向着这个来的,愿望是破除源石病的诅咒。 这的确是远大的目标。 而后面,他便展现出了十分过人的科研水准,在轻易的破解那接二连三的难题后,被邀请到炎魔计划实验组中。 而他后来甚至可以把失控的伊芙利特给收拾了。 这实在让人不得不提防。 一个集高深的科研能力,极强的作战能力,还有能够顺走抑制剂,探清整个底下实验室地形的不明手段。 如果他是打算把伊芙利特从莱茵生命里带出来,然后自己继续后面的实验,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个人的合作已经越来越深入。 现在,这家伙还是一个花心的浪人。 家里有一个,现在在外面还不清不楚。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一个烂人,还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科学家。 塞雷娅静静看着通讯器的屏幕,然后听见旁边的医生突然拿起通讯器接通了一个电话。 “……喂,w。” “嗯,快要回来了。” “……嗯,我有事想和你说。” “拉普兰德来了。” 塞雷娅看见医生转头对自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走到一边去。 后续的对话她便没有听清。 不过塞雷娅还是知道,医生的妻子有一个代号叫做w。 说起来,她一直很奇怪。 为什么医生娶了个萨卡兹女孩,这个种族向来以容易感染源石病和残暴凶恶闻名。 塞雷娅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但是曾经作为莱茵生命防卫科成员的她也曾经见过那些萨卡兹佣兵。 然后见识到了他们的凶悍,还有在某种意义上的不畏生死。 几乎是把战斗当成了惯常,才会有那样凶厉的以伤换伤的打法。 曾经有萨卡兹将她的长剑给握住,为的就是能够使自己一直藏着的铳有一锤定音的机会。 但是拿起了武器的塞雷娅,其实反而是戴上了限制器。 她在那时候直接松开了手中的剑转而抓住了对方的肩膀,用力一提,然后绷紧腿一个猛力的膝撞,那个佣兵就失去了自己未来。 然后被一剑取走性命。 这样彪悍的姑娘,医生能够驾驭得住吗? 塞雷娅虽然不清楚w是做什么的,但是那副身体很明显经历过锻炼。 具体是为了健身,还是为了战斗,她不清楚。 医生终于与w打完通讯,他面色平静得走了过来,对塞雷娅点点头。 “抱歉,麻烦你在这边等我这么久了。” 瓦伊凡姑娘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是准备走了吗。” “嗯。你先回去吧,我怕她现在太敏感。”医生这么说着,再与塞雷娅道歉了一声。 “没事,我理解。”塞雷娅表示没所谓,只是和医生强调了一下。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 “好,谢谢。”医生挥别那边慢慢走开的瓦伊凡,然后才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得向着家里面走去。 殊不知,家里的w其实也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虽然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甚至是推开了成功的大门,只差一场婚礼。 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心虚还是让她担心自己出意外,万一真的阴沟里翻车了,怎么办? 况且丽兹都已经来了消息,她已经在向着哥伦比亚来了。 到时候和丽兹碰面,现在还有拉普兰德在这边。 但是医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拉普兰德? 她皱着眉,却完全不清楚。 不过还好,医生对于那件事的真实性没有过怀疑。 而且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他的承诺,无论是答应过婚礼,还是已经拿到的戒指。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其实呢,w对医生打过来的通讯有些不满。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被别的人占便宜,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开心。 不过,他会直接告诉自己,自己现在这边出现了意外,这总归让w放心了不少。 ……说起来,拉普兰德到底是医生勾搭的,还是她自己黏上来的? w看着通讯器,上面有丽兹之前发给她的消息。 “……还是先把医生安抚下来吧。” 也许,接下来。 恋爱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没有退让的可能。 第七十针 困死了 两位狼小姐回到了家里,德克萨斯启动了自己丢在医生身上的监听器。 她也不是白踢医生的脚的,那时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之后,就想办法把东西丢在了他身上。 拉普兰德洗洗手,坐在德克萨斯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监听器逐渐启动,代表着声音的波纹没有什么起伏。 那要么是医生还没到家,还在路上。要么是监听器没能成功在他身上保留。 德克萨斯想了想,给医生打了个通讯过去。 “喂,德克萨斯,怎么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灰狼看着旁边想要说些什么的拉普兰德,静静摇头,然后对医生说。 “没什么,塞雷娅还在你身边吗。” “不……拉普兰德是跟过来了吗。”医生这么问。 “没有。”德克萨斯看见旁边的白狼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不满,“她在我视线范围内。” “……嗯。”那也有可能是你们一起来了。 “如果她跟过来的话,麻烦让她稍等一下。我还要回去和w解释一下情况。” “她在我家里,没有跟过去。”德克萨斯不得不强调了一下,以免拉普兰德落得个跟踪狂的名头。 “我知道,但是她一直都风风火火的,如果真的跟过来了,那我也不意外。”医生在通讯那端叹了口气,看着已经能见到轮廓的小区,心中充满无奈。 他现在很难面对w,也很难面对拉普兰德。 他答应过白狼小姐,但是已经和w有了夫妻之实。 特别是w。 如果自己没有接受w,那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带着回来见他了。 那他又要怎么面对这位名义上算是自己女婿的人。 告诉他,我上了你老婆? 这不他妈扯淡吗。 医生不可能放下w,但是他又是先和拉普兰德做下了约定。 即使他其实没有说自己会接受。 感情的纠葛,这可真难办。 如果自己那时候在荒野上没有遇到拉普兰德,那多好。 只要自己与拉普兰德没有交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自己也许不会去叙拉古,那就不会遇到w。 但是,这样逃避的想法也真是够丢人。 想要对得起一个,就要对不起另一个。 只能单项的选择题,这可真是人世间最让人难过的事。 医生选择了w。 拉普兰德,她还有大把的光明未来。 他对德克萨斯说, “如果拉普兰德来了,那就麻烦告诉我一声。” 我会想办法出来和她见面,然后把一切都说清楚。 说不定,也许就要这么, 一刀两断。 “……” 通讯已经结束,德克萨斯看着旁边模样平静的拉普兰德,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突然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灰狼,眼睛里是认真和任性交杂的光芒。 “把家伙带上,待会帮我抢人。” “……真无聊。”德克萨斯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 灰狼小姐知道,如果拉普兰德直白得说这种话,大概率只是一种认真的玩笑。 但是如果她很平静的接受,那反而是越有可能暴走。 “是啊,真无聊。”拉普兰德坐在德克萨斯的旁边,看着那逐渐有了起伏的监听设备,目光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德克萨斯从房间里拿了新的饼干盒,监听设备发出电梯的确认声。 医生应该是快到家了。 “今天晚上不太合适。”拉普兰德想了下,然后对德克萨斯说,“明天医生上班吗。” “正常来说,要。” “那你明天陪我去找一下w,我要问问她,到底是想怎么样。” “……” 德克萨斯默默吃着饼干,把监听设备的声音拉大。 w怎么想? 如果是她对医生有了想法,那她除了想和医生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想法。 …… 瓦伊凡终于联系上了梅尔,她那边还响着机器启动时的嗡鸣声。 “喂喂?哪位?” “是我,塞雷娅。梅尔你现在有空吗。” “塞……哦,我现在有空,但是时间挺晚的了,明天你再把东西送到办公室来吧。” “……好。”塞雷娅一瞬间就理解到,可能是赫默或者是什么不方便的角色在梅尔身边。“那你现在方便接收文件吗?” “可以啊,你发过来吧。” 塞雷娅小声的对梅尔说了个碰头的地方,然后在里面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看见梅尔穿着一身工装从车上下来。 两个人碰面,要了一个包厢,这下就有个可以安心说话的地方了。 梅尔是一个很节约时间的人,她率先向塞雷娅发问。 “怎么了?这么急。” “我预定的计划行动时间已经确定了,到时候会提前一天通知你。”塞雷娅这么说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推到梅尔的面前。 “时间很紧迫,出于各种方面的原因,我的一位合作人说他的行动会加快,就在最近。而我必须在他行动前或者行动时进入莱茵生命。” “哦……”梅尔把笔记本打开,看见塞雷娅留在桌面上的一个文档。 点开能够看见,里面是几份地图。 莱茵生命的地图。 梅尔现在已经猜到了塞雷娅找自己的意图,她敲了几下键盘,抬起头看着那位瓦伊凡。 “你想要我找到,或者制造出一条安全路线,是吗?” “是。”塞雷娅点点头。 “原本是想要先去问问白面鸮,她在这方面应该会有更多的见解,只不过现在似乎还在睡觉,没有回复消息。” “白面鸮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梅尔在地图上看了一会,然后让塞雷娅跟自己来。 “在这里我施展不开,到我家里来,那里有一个工作间。” “你之前说的那个,直接连接莱茵生命工坊的工作间吗?” 瓦伊凡也是第一次去梅尔的私人工坊,有些好奇。 “对。我可以用那台电脑直接连接莱茵生命内网,然后用白面鸮的权限去探出所有的摄像头。” “至于其他,现在我们应该还有可以商量的时间吧?” “有。”塞雷娅沉稳得点头,虽然计划超展开了,但是她还是有着足够的把握。 为了伊芙利特和赫默,她无所不能。 第七十一针 除夕快乐 塞雷娅和梅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了半个晚上,最终只是有了个初稿。 白面鸮在莱茵生命内网这方面的权限虽然很高,但终究做不到最高。 塞雷娅以往的防卫科权限就会在其他方面超出白面鸮不少,而且在监控这个问题上,也是防卫科的话语权最大。 只不过现在她并不是以往那个可以一锤定音的科主任,没有那个可以随时调用监控画面的权利。 以往的监控位置她记得清楚,在白面鸮的权限之上补充了一些。 但是梅尔很清楚,莱茵生命经常在各种地方增减改变这种防护类的设施,工程科的同事与她有业务方面的重叠,每每见面,只要一起说一声公司老板有病就能达成共识。 梅尔看着地图,把这份数据导出,保存在自己的储存盘里。 “那我明天去公司的时候给你留意一下,我不一定能保证可以把所有的监控都查出来,毕竟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更别说是保安们的巡逻时间。” 塞雷娅闻言,指了指电脑屏幕上源石研究部的周边位置。 “梅尔,你记得这边的巡逻时间间隔吗?” “大概是十五分钟有人一组过来,门口还有常驻两个。”梅尔看了下电脑,转头对塞雷娅说,“新的防卫科主任其实还没有抉择出来,每个人都不服。现在只有一个代理的领头,实际上是一群人分治,可能还分成了不少派系。具体的我不懂,这些都是听来的。” 瓦伊凡听闻,很失望得摇头,“我在任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那几个都是心高气傲的家伙。” “所以这个要不要利用一下?”梅尔这么说着,把防卫科大楼放大。 “……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点吗,引诱他们自己闹起来?”塞雷娅不清楚当下防卫科的情况,虽说自己之前的下属心气高,不过做事都还是靠谱,不会做出内乱的事。 不然她也不会用这些人做副手。 “闹起来也是一个可以考虑一下的备选,不过因为分了派系,有些时候他们会稍微笼络一下人心,让那些保安放松一些。” 如果说的具体一些,就是在节假日的时候,那巡逻过来的保安时间并不规定,一组人也会变成一两个人,过来做个样子。 其他人就是轮换着休息。 莱茵生命节假日也很少放假,如果要,得自己申请。但是又能偷懒又能蹭节假日的福利,防卫科里有许多人都跑过来摸鱼。 塞雷娅皱了皱眉,看着地图上各个地方标注出来的摄像头,保安亭,还有巡逻路线。 梅尔在屏幕上标注出来了几个点,转给塞雷娅看。 “这个是之前白面鸮告诉我的,这三个地方有三到十分钟的空档期,而且这里进入源石研究部没有摄像头。” “?”塞雷娅看着那三个标注出来的点,思考片刻,感觉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白面鸮告诉你的吗?” “嗯。”梅尔低头看了一下通讯器,上面来了个新消息。“白面鸮之前和我说,她也遇到你了,然后就把一些整理出来的情报告诉我了。” “……这样啊。”塞雷娅默默点头,想起了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黎博利。 “啊,白面鸮给我发消息了。她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梅尔把通讯器朝向瓦伊凡,上面是她和人形电脑的聊天记录。 塞雷娅把通讯器接过来,看了一下梅尔,然后低下头给白面鸮回复。 在十几分钟之后,梅尔载着白面鸮回来了。 黎博利女孩表示自己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帮得上塞雷娅,但是她和赫默都在外城居住,梅尔的电脑才能在这里连接到莱茵生命内网,最终梅尔就把她给带过来了。 “好久不见,塞雷娅。白面鸮向你问好。”身形娇小的黎博利与瓦伊凡打了个招呼。 “麻烦你这么上心了,白面鸮。”塞雷娅诚恳的向她道谢,得来人形电脑小姐的情绪下降警告。 她不想看见塞雷娅都露出扭扭捏捏的表情。 “那么,梅尔,我借用一下你的电脑。” 白面鸮这么说着,坐上了梅尔让出来的电脑椅。 她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出一行行的代码,然后输入一个密码,连接到了自己在莱茵生命的电脑。 有些东西需要身份验证,并不是梅尔的身份信息可以去应付了事的,会让梅尔有暴露的风险。 白面鸮会自己把那段浏览记录删除。 紧接着,人形电脑就发挥出了她符合称呼的能力。 “十分钟内,莱茵生命对我们没有任何秘密。” 白面鸮这么对塞雷娅说。 “当然,个人电脑除外。” “我明白了。”塞雷娅听懂了白面鸮的意思,她迅速的问出现在最迫切的一些需求,然后看着白面鸮一行一行得抽取代码,把整个莱茵生命的构造,路线,抽丝剥茧般展露在面前。 十分钟结束,白面鸮把自己不合规矩的浏览记录全部删除,留下一部分以假乱真的。 超过十分钟,她就不一定能够从莱茵生命的自动反击程序中跑出来了。 特别是计算机房还有一整批待命的地中海战神,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权限高,ID掩饰性强,才能勉强争取这十分钟。 而现在抽取出来的数据已经够用,白面鸮最后在做些收尾工作,塞雷娅则是看着已经转到了自己电脑上的数据和梅尔互相对视。 白面鸮,真的是很厉害啊。 两个人抱着电脑在旁边对比之前的路径开始分析,然后发现其中一条似乎是被设定好的陷阱,从那边过去的话,会遭遇好几个隐藏摄像头,还有一个内陷在墙里的保安亭,只有一个紧闭的门和单向玻璃窗。 另外两条路线稍作修改,塞雷娅看着最终被发现风险大了不少的路线图,和梅尔一起思考着最后的几个问题。 要怎么样进入到源石研究部里面。 虽然白面鸮给了三个确实无误的安全区,但是已有的两个路线完全做不到无缝接洽。 那三个安全区反而更像是给公司内部的人翻墙进去留下的后门。 那……可不可以由梅尔先用这个安全区进入到那里面,这样也可以避免她后续被怀疑。 只不过,梅尔是可以不用假死脱身的。 她与莱茵生命更多的是一种合作雇佣的关系,双方并不是上下级。 如果她负责的最大的炎魔计划倒台,她借此提出离职跑路一点问题也没有。 塞雷娅目光如炬。 拜托你了,梅尔。 第七十二针 这一杯痴痴缠绵,再一杯伴君做眠 医生和w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过激的冲突,女孩很平静得向他了解了一下事发情况,然后装作生气的样子拍了他几下,然后才笑着和他说。 “我没有那么生气啦,就一点点。嗯,一点点。”女孩比了个手指,然后靠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其实你能够毫无保留得把这些事说出来,我就已经没有生气的前提了。” “……是这样吗?” 医生满脸疑惑的看向w,对方回给他一个笑脸。 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是他毕竟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拒绝了情敌之后很快就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之后,她就不一定敢放任医生一个人出门了。 之前在叙拉古认识的拉普兰德居然已经变成自己的对手,这是真的让她想不到。 只能说明,医生真的是一个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盯上的肥肉。 w一只手环过他的脖子,手指落在那结实可靠的胸膛上。 “不过,说是原谅你了,但是该有的处罚不能少。医生,你愿意接受吗。” w这么说着,看见医生轻轻点头。 “那好,明天你别想下床。”w伸手摸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就看见医生面无表情得注视过来。 “你说的,什么都接受。”w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镯。 她之前位凯尔希做事,去了解莱茵生命事情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给医生买一些礼物。 只不过后来医生和凯尔希用通讯器聊了一些东西,她就从这里面脱身。 镯子也是她在那之后去购买的,当时第一眼还觉得,这个医生可能不会接受。 毕竟玉石类的东西大多比较昂贵,她知道医生喜欢低调,生活的大部分时候也是做些很普通很寻常的事。 不过确实是和医生很搭,至少和他糟糕的衣品不冲突。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整个衣柜非黑即白这种成就,就连内裤也是。 嗯,洗衣服是w负责的。 她已经从巴别塔时只要倒垃圾的小妹成长为什么都做的家庭主妇。 这样单一的衣着让w买饰品的选择范围也缩小许多,大部分都要挑深色系的,或者是偏灰一些的饰品。 如果要主打突出,那也可以买白色的作为对立。 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再买黑色的。 不然饰品和衣服融为一体,谁都看不出来,那还叫饰品吗,就一个挂着的累赘。 这个镯子并不算是顶尖,往上更好更贵的一把一把。w只是看着这镯子也许最与医生相配,便买了下来。 原本是打算到了十月二十五的时候,再送给医生。 那个日子是医生和自己相遇的时候,也是她第一次收获到人生中的美好的时候。 她把这个日子一直都记在心中。 而以往在巴别塔的这个时候,医生会根据情况稍微做一些庆贺。 那一天就如同她和丽兹的生日一样,充满期待和欣喜。 还记得第一次庆贺,是医生难得的请了个假,在医疗部其他人的祝福中在家里陪她们度过了一天。 真的是想一想就觉得开心,那个时候。 医生在那一天里给丽兹念了许多的故事,中午的时候叫上了许久没见的赫德雷伊内丝一起来家里吃饭。 毕竟他们也是和w一起回来的,大家的关系也不错。 而下午的时候太阳很暖,晒得人都有些犯傻。 她也分不清,究竟是那个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的人让自己愈发沉醉,还是真的被晒昏头了。 只记得那天玩的很开心,丽兹在轮椅上也一直没有止过脸上的笑容。 因为她们知道,拯救了自己的医生没有把她们当成累赘,把三个人间的所有事都记在心里。 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那个随手写下的日期便这么带着某种神圣的感觉,变成了她们的生日。 不是诞生日,是重生日。 这也是两个女孩间虽然平时有些看不顺眼,但是都一直把对方当成姐妹的一个原因。 我们有着类似的经历,有着类似的绝望,同时遇到了类似的拯救,还享有同样的家。 她们没有理由互相成为敌人,只不过是出于个人小小的占有欲而出现的摩擦。 即使在医生看起来,有些玩笑不太合适。 w很珍惜那段时光,不仅是再也回不去这样的道理,同样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医生,即使繁忙也会给她们带来温暖。 只不过到了后来,他逐渐就不怎么顾家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和丽兹越来越粘着他,开始害怕以后的俩姐妹学不会独立。 但无论是w还是丽兹,都已经有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能力。 w有着超出普通雇佣兵的战斗力,出色的眼光和敏锐的直觉,以及曾经跌爬滚打中磨练出来的生存技巧,察言观色。 而且还没有患上矿石病。 这些都足以让她活得不会太差。 而丽兹,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还有着催命的魔咒。 但是,她很强。 强到让现在的医生都不敢直接面对。 这份强大就足够她成为任何势力的座上宾,无论是否被利用,但是她总归是可以活得比寻常人滋润太多。 但是,w也知道,即使是在现在,医生也更多的把她当成小孩子,是以前那个跟在他后面到处玩的小女孩。 她愿意当医生心中的小女孩,她愿意成为他愿意的人。 但是,人的欲望总是催着人索取更多。 如果她不去争取,不用手段,那凯尔希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把医生拿下。 现在,是她w获得了主动权,也拿到了代表着胜利的承诺。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就不愿意撒手。 把医生的手抬起来,她把这个镯子戴到医生的手上。 不大不小,很合适。 w笑着拉起袖管,露出自己白皙手臂上与医生那配套相同的镯子。 这是同一颗宝石上片出来的。除了手镯还有不少的戒面,坠子,牌子。 不过医生已经有了一个吊坠,她就没有把那些拿出来。 配套的戒指,就等到之后十月二十五到了,在丽兹面前送给医生。 就算她真的来了,那又怎么样。 我爱他,比你要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 喜欢一个人,喜欢什么人,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错? 难道就要因为其他人的阻挠,因为强大的竞争对手而放弃? 我的全心全意,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东西吗? 医生。 你且听我说。 听我说,我对你的喜欢,也和太阳一样。 明亮,堂皇,光明正大。 然后要不公平地只给予你一人。 我就是要其他人知道,我就是如此偏爱。 w露出一个笑容,双手拦住医生的脖子,然后用力得向前一扑。 我就是如此偏爱。 讨厌我吧, 爱我吧。 第七十三针 旧历又迎春,新年还安康。新年快乐。 医生和w睡在同一张床上。 并不是动词,只是一个名词。 w静静看着医生很快就睡着的平静睡脸,却不知道自己的逐渐露出难以形容的笑容。 嘛,虽然还是没有得到种子,新生命没有办法诞生。 就以w自己现在看起来,也不适合要孩子。 毕竟这一阵子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而且和医生有关系。 他本来就在为各种事繁忙,w也一直都在默默关注。 她不可能真的每天都在家里,萨卡兹的小姑娘哪里会是一个能够天天在家里能闲的住的主。 她只是在大部分时候有黑棘帮忙,可以不出门就了解到许多事,然后才大部分时候都在家里。 医生都不一定知道,他的同事白面鸮住在哪里,赫默又住在哪里。 但是w知道。黑棘为她用客厅的大显示屏标注了出来,并且做出了自己的评语。 只不过黑棘评价的方面比较奇特,它在意的是这个女人会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w知道医生的自制力和极度古板腐朽的内在。 家里就有一个原装还没拆箱的,他甚至都能忍得住拆箱的诱惑,在外面看见那些其他女人还能心动不成? 而且……那个叫做赫默的,应该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在她的臆想中,医生喜欢的应该是像自己这样前凸后翘,肤白貌美,体贴温柔,而且还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孩。 嗯? 巴别塔萝莉控? 那是什么东西,肯定是华法琳或者是赫德雷这两个狗东西在给医生泼脏水。 女孩很认真得想着,但还是没能骗得过自己。 她一直都不知道医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无论是她,还是丽兹,甚至是凯尔希。 总感觉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习惯了他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习惯了他总是保持沉默的思考。 他喜欢偶尔看着什么东西发呆,然后转头问自己过几天会有放假,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他会在接通讯之前记下通讯号码,甚至在面对水电业务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得点开录音。 他会把多余的东西打包起来,然后送进旧物回收站。 他很少有和卖菜的小摊贩砍价,但是总是会对超市里的东西抱怨贵。 w就会在旁边笑,医生的生发剂抽成按季度结算,两个人早就是吃穿不愁。 生发剂的生意很火爆,至少给他带来的纯收入令人眼红。 而且这东西也不是一锤子买卖,虽然能够有效得催生出头发,但是如果后续跟不上养护,该掉的一样掉。 韭菜,就是一茬一茬的割。 他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坚持,虽然当时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到现在回头看,却总感觉充满某种过来人的智慧。 w悄悄伸出手,触摸到他的胸膛。 有力的心跳带着令人莫名燥热的力量,她的脸颊逐渐红了起来。 我习惯了你的味道,喜欢上了你的宽广胸怀,每次这样的长夜,都令我流连。 医生,医生。 你也会习惯我吗? 女孩之前只是夺走了医生的双唇,做了和以前一样的事。 再深入,她也没有带好防护措施。 如果真的忍不住中标了,那怀了孕的她只会是一个累赘。在现在,不适合。 跟着医生来到这边,她本来就不打算以一个累赘或者是被保护的身份活动。 夫妻应该互帮互助。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医生没有接受。 w在那个时候看见医生挣扎了许久,才好像克服了什么一般,轻轻伸出手抱住她的后背,任由她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 在女孩看起来,那又呆又傻的配合一点也不美丽。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我老公嘛。 只是如果她想要再进一步,医生就会发出很明显的拒绝。 两个人在沙发上呆了很久,女孩颇有不满,看着在沙发上坐着,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的医生,也没有说出什么令人不开心的话。 这个人有多固执,她是最清楚的。 能够这么配合着让她享受片面的欢愉,或许已经他最大的让步和歉意。 不过,听医生的解释,那拉普兰德充其量顶天算是个有点暧昧的家伙,值得医生这么放下身板吗? 他是不是还对我有所隐瞒? w这么想着,却自己否定了。 不会的,这些事他说什么是什么,不会有骗自己的可能。 毕竟,如果医生不告诉自己的话,她什么也不知道,医生就不用这么迎合自己。 ……或许,是他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想通了。 女孩露出满脸的感激。 谢谢你啊,拉普兰德。 w笑的很开心,然后一只手抱住医生的半个身子,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臂膀。 这样,你就无路可逃。 拉普兰德来了也没用,卸磨杀驴,就是我无情的w哒! 另外,女孩还向医生要来了一个假期。 他明天请假陪女孩玩一天。 w真的很赚。 …… 塞雷娅看着最终出版的外围入场券,看着梅尔,互相点点头。 白面鸮已经在梅尔工坊里的休息床上睡着了。 “就现在看起来,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完美避开所有可以被看到的监控。至于行人到时候就依照我们商量好的,我在前面叫人帮忙去抬东西,然后你听白面鸮的指示选择躲起来或者继续前进。” “嗯。”瓦伊凡认真的应了一声,然后把地图上沿路可以藏身的地方一个个得记下。 “然后到了研究部门口的时候,你会从公司里面那三个监控死角跳出来,把路过的巡逻保安打晕,然后我穿上准备好的保安服,假装保安巡逻,你从研究部门口出来,把我直接拉进去帮忙。” “对。”梅尔揉了揉脑袋,呼出一口气,“说实话,一个晚上能够确定这样的一个计划就差不多了。这里面还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现在又到了年底,需要冲业绩,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很多人留下来加班啊。” “嗯,我会回去再看看的。麻烦你了梅尔。”塞雷娅这么说着,看了下时间。 “那么我就带着白面鸮回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认识的人在外面。” “好,如果有事可以在和我说。”梅尔对塞雷娅这么说,然后打了个哈欠。 她也是在强打精神来商量计划的,之前本来就在高强度工作,回来又因为这个事忙活到半夜两点。 确实累了。 如果不是她本来就习惯这种高强度工作的事,早就困得不行了。 目送塞雷娅背着醒来又睡下的白面鸮走出去,她起身拔掉自己的网线,换了一根接上去。 一根接莱茵生命,一根接家用。 接莱茵生命的还是虚拟机。 她看了下自己的邮箱,里面来了份新邮件。 “啊……又来工作了,好累。” 她这么叹气着,关灯睡觉。 就算是加班努力型选手,也是要休息的。努力是为了自己的灵感,那是快乐工作,上班那就是看狗屎,痛苦万分。 第七十四针 不想起标题,就酱 堕天使莫斯提马带着启示人小姐已经抵达了莱茵生命所在的城市。 整个哥伦比亚值得她去关注的地方就三个。 哥伦比亚首都,表面上尊重一下。 另一个是核心工业区那块,那个地方聚集了除了好人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军队。 当然,劳动人民不算在内。 第三个,就是这个莱茵生命。 整个哥伦比亚从上到下都带着暴发富的气息,他们用各个国家已经成熟而先进的治理方式作为借鉴,让这个新兴的国家可以避免任何历史残留的问题,直接进入巨大的发展浪潮。 哪怕是在现在,他们的城市版图也一直在扩大。 而作为代价,这个国度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文化思想,属于那种硬要说也有,真的深追里面是空的情况。 当然,堕天使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国家发展成什么样了。 那个是教宗们该考虑的,她只不过可惜在这里看不到深刻而丰富的各种民俗文化。 对她而言,世界各地的民俗文化传说见闻都是值得去探寻的事。 而像是奇景,那就则是需要本人前往,好好的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一看的事物。 那些可都是她旅行的目的,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来自萨科塔天生的某种直觉机制也推动着她来到这个城市,也许这就是大主教所说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可真是令人头疼的事啊。 启示人一下车就消失的没影,堕天使也就把车钥匙带在身上,自己准备先去找个地方安家。 之前的城市她只不过是路上用源石技艺随意得看了看,没有太多的停顿。 这个落座了莱茵生命总部的城市,可就由不得她这样随意。 说实话,她对莱茵生命有些忌惮。 在哥伦比亚,这个公司甚至能算得上是其中的一个霸权。 或者说,寡头。 莱茵生命的一举一动牵扯住整个哥伦比亚的经济发展,同时还关系到城市的医疗保险建设,方方面面。 堕天使小姐与莱茵生命有过几次的、密 切 交 往。 所以她对莱茵生命的宣传语不屑一顾。 什么叫致力于生命科学?就这? 换一句话来说,也许大家就明白了。 因为生命科学是我的短板,为了弥补这个缺点,所以我在努力学习。 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堕天使小姐自己也清楚,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夸张。 但——只要大家也和她一样,见过莱茵生命堪称毁灭级的各种武器,还有层出不穷的中层力量,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生命科学这方面,莱茵生命确实是做的最好的几家之一。 其他的公司可没有管源石病的想法,只是象征性的留了个专项组用来骗一骗政府补贴,给公司里面的人捞一捞油水。 这样的地方作为第一站,可真是惊心动魄。 堕天使小姐伸了个懒腰,却看见了远处一只靠在车门上打通讯的企鹅。 堕天使莫斯提马眨了眨眼。 这不是大帝吗。 上次看见他还是在雷姆必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碰到。 她想起来了这只胖企鹅的性格,带着这是不是大主教所说的那个人的想法,向帝企鹅打了个招呼。 胖胖的企鹅看了一下那个向自己打招呼的蓝人,有些惊喜得挥了挥自己的鳍。 然后低下头对通讯另一头的人说, “没事,你要从南极回来就回来吧,正好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能碰一面。……,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我会给你兜着,咱俩谁跟谁啊,你还能把什么妖魔鬼怪带出来?” 南极上已经收拾完行李的麦当当露出一个笑容,拍着自己的设备外壳,邦邦邦地响,好像在拍自己朋友的肩膀一样。 “好嘞,那就靠你帮着了大帝,这次回来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东西?我现在这里毕竟两个人,她可以帮我拿一些东西。” “嗯……那就有空的话帮我看看我老家就行了,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带的东西。” “或者你有那个心,就帮我带一点南极的雪回来吧。好久没回去了,想那边的大雪了。” “什么啊,想看雪?到时候哥伦比亚也会下雪,你等一等就可以看得见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大帝摇摇头。 他想看的是雪吗? “那行,我到时候给你带一瓶子回来。” 对面一样可以细分到企鹅这个族群的女孩身边响起了其他设备的声音,大帝看着逐渐靠近的蓝发堕天使,对着通讯器说道,“那就这样了,小企鹅,等着你回来一起吃点酒。” 通讯挂断,莫斯提马也正好走到面前,对着他笑,“好久不见,大帝。” “哟哟哟,这不是那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堕天使吗。”胖企鹅招招短鳍,然后跳上车。 “你来哥伦比亚做什么。”大帝这么问。 “我啊?那可是有大事发生了才来呢。”堕天使小姐笑的很开怀。 大帝看了下倒视镜,墨镜底下的漆黑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不管这位堕天使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是她既然来到了哥伦比亚,就必定带着拉特兰的目光。 要么这是公厕所的那些人让她过来,要么是这家伙突然跑过来。 但是无论是哪个可能,都印证着一件事。 拉特兰很快就会发现莱茵生命的事,然后随时有可能入场。 或者说,让她入场。 大帝朝着窗外吐了口唾沫,破口大骂,“他妈的前面那个龟孙开的你妈的车?烦死我了!” 他恨不得扭头对后面的堕天使小姐说,开个时停我们换地方聊。 不然勾引到了她身边跟着的拉特兰的力量,那就太麻烦了。 如果是伊斯,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看着大帝骂一声脑残。 堕天使就不是天使了? 就是你把鬼子引过来的? —— 而这个时候,闪灵和丽兹还在高速路上骑着摩的。 在接下来的城市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有源石病人到了最终阶段之后到处乱跑,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人们担心他会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引发什么意外,现在全城戒严。 然而那个源石病人给堕天使小姐路过时帮忙解决掉了,现在估计已经一个人在野外迎来了变成碎片的结局。 拜此所赐,闪灵的摩的很有可能要因为假牌假证给扣下来了。 悲 第七十五针 煞风景啊煞风景 今天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是正好出门的时候。 拉普兰德在德克萨斯家里好好休整了一番,然后再中午十点不到的时候和德克萨斯出门。 她们自然不是向着医生家里去的,毕竟昨天从医生身上的监听器听到了那两个人今天的安排,不过今天就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了。 应该是衣服被拿去洗了。 那两个人今天准备去哪里,德克萨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是医生,她觉得这个家伙也许就是带着w到处逛一逛,然后买点什么东西,中午吃完饭,下午视情况去看电影或者游乐园。 为什么? 因为,医生完全不懂得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游乐场和看电影有一个共同的点—— 都是动辄几个小时的大活动。 像是看电影,只要往那一坐,剩下的就不需要他去理了。 游乐园就随便走走玩玩,看什么有意思就去试一试,一样消磨时间。 拉普兰德算着现在医生应该出门了,便到医生家的附近,准备跟上去。 白狼小姐很懂。医生如果要出来,那今天肯定是很闲的时候,所以会比平时睡得晚一些。 然后各种事情处理一下,衣服什么的洗完晾出去,再给自己洗个头或者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收拾一下东西。 时间大概就这么流失了许多。 而且太早出门也没有意思,有些地方早上九点才开始营业。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人带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诸如帽子口罩墨镜假发之类的东西。 只需要一个或者两个搭配,就能让别人暂时得认不出自己。 跟踪这种事本就不能有太明显的遮掩,最好是装作一个路过的人,躲在跟踪的人视线焦点之外,只漏半个侧脸。 这样才不会被发现。 完全得躲在别人背后或者视线之外,那反而不好。 如果他发现,每次回头都会发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在自己身后,肯定会警觉。 最好就是能让对方看见,并且保持不在视线焦点,被大脑自动模糊淡化印象,那才是最完美的。 叙拉古就有精明的杀手被这样跟踪了一路没有发觉,最终被拉普兰德戏弄到死。 那个杀手所在的家族还挺大,只可惜走错了路,碰了人口买卖的勾当,还不知道收手。 死不足惜。 拉普兰德猜的很准,在十点出头,医生戴着顶黑色的帽子,牵着身边欢欣雀跃的w慢慢走出小区。 拉普兰德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饼干,看着那边两个人的视线越发冰冷。 尤其是w。 和我抢男人? 白狼小姐冷笑一声,拎起自己的背包,准备从另一边跟上去。 w,不是我欺负你,只是你选错了人。 德克萨斯面无表情,看着那边的医生似乎向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灰狼小姐早就已经意识到,医生肯定有什么可以观察到身边东西的手段。 他不止一次得表现出这种可能性,现在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她并没有去提醒拉普兰德的意思。 对着医生点点头,灰狼小姐琥珀一般的眼里映出医生那边有些迷惑的表情。 灰狼笑了笑,拎上背包,跟上拉普兰德。 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看见那边还在波纹疾走的拉普兰德。 虽然对方做了一定程度的易容,但是仔细看完全认得出来。 这下子,他就有些迟疑了。 拉普兰德过来了……那她现在是打算怎么做? 是生气得跑掉了吗? 医生没有再多注意,身边的w兴致很高,就先不破坏她的心情了。 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至少要避开w和拉普兰德的正面相遇。 单个人放在他面前,那他拼尽全力说不定还能勉强安抚下来。 但是两个人如果面对面得吵起来,那他应不应该插嘴? 正常来说,他肯定要介入的。 因为,现在自己是w的丈夫。 没有男人能看着自己的老婆被欺负……哪怕这事本身和你有关。 医生想当懦夫了。 …… 中午从饭馆中出来,医生看着小地图上已经换过了许多套装装扮的两位鲁珀小姐,他倒是放心许多。 至少就现在看起来,拉普兰德也没有与自己直接碰面的打算。 不过对方总是会做一些小动作,以各种奇特的角度入手,打破他和w的亲热行为。 对w来说,今天一早上都很煞风景。 吃雪糕的时候,想给医生尝一尝自己手里的草莓味,然后听见另一边有人在用超大的声音说着雪糕有多脏,制造生产过程又有多恶心,让人简直怀疑是不是从厕所中捞起来一样云云。 那还让人怎么能下嘴啊混蛋! w最迎着医生的视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终还是医生同意把雪糕丢掉了,w才解放出来。 她也不好意思在医生面前做一个浪费的人,甜滋滋的雪糕蛮贵的。 而当她咬牙切齿得去找那两个搅屎棍的时候,却发现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在一个桥上准备拍照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在说都市怪谈,说是只要在这里面拍了照片的不出两个星期都投江自尽了。 那你们可真是棒棒哒哦! 于是女孩一天下来虽然有医生陪着,但是一直都没能玩得开心。 吃饭的时候才找到点清净。 医生则是看着小地图里跟着自己的两个鲁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一直这样让她们打扰下去也不太好,今天本来就是作为道歉专门请假了一天,出来陪w散心出来玩的。 她们也该适可而止了。 医生主动牵起w的手,带着她走进一边的店里,然后用小地图,很快就甩开了两位鲁珀小姐。 无声中摆脱了两位捣蛋的坏家伙,医生扭头问w。 “接下来有想要去玩的地方吗?” w转头看了他一眼,“都可以。” 反正一早上都被莫名其妙的路人吵的放弃了。 “……随便,……那,要不要看电影?”医生这么问。 走了这么久,他多少想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 到处乱跑反而有可能和两位鲁珀女孩相遇。 “好啊。”w点点头,然后有些好笑得问他,“你是不是走累了?” “……有点。”医生并不否认。 “我就说嘛,你平时不看电视也不看视频,怎么会想到看电影。” 不过也没事,她也想找个地方坐一会。 希望电影院里没有烦人的家伙。 毕竟……其实在电影院那个阴暗的环境下,做一点小动作也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 对吧,医生。 你有没有这么想? w在旁边笑。 第七十六针 昨晚睡着了写了没发呜呜呜 大帝和堕天使的谈话并没有什么营养,互相若有若无的试探,夹杂不少叙旧和试图合作的善意。 伊斯给大帝端来了调好的鸡尾酒,是他喜欢的味道。 而堕天使小姐只要了白开水。 伊斯捧着个果汁杯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那边还在说些什么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背过身子去。 掀开一直遮掩着面目的下半部面甲,他轻轻喝了口果汁。 这个果汁也是他自己调制出来的,橙子汁,加一点鲜奶,有需要就加一点糖精,没需要可以切一些果粒丢进去,增加口感的丰富性。 反正都不难,随便做一做。 喝一杯果汁,然后打个哈欠,他懒懒得靠在沙发上。 虽然很想大骂一声这只企鹅做的什么傻逼事,不过就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人跟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堕天使小姐过来。 那就很好。 只有一个堕天使莫斯提马在这里,他还是蛮放心的。 怕的是那些认死理的拉特兰教会。 堕天使小姐其实人还很不错,不值得深交,但可以合作。 伊斯看着突然本能的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看见大帝和堕天使一起转过头盯着他。 “伙计,你这个原来不是脸吗?”大帝这么问。 “唔嗯……好像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是笑眯眯的莫斯提马。 伊斯面无表情得转身拿起自己的下颌面甲,把露出来的嘴给挡住。 对着别人的下巴评头论足,你们可真行。 伊斯那边又没得看了,莫斯提马只能很可惜得转回头,看向大帝。 “按照你现在的意思,莱茵生命是一定在做什么十分不得了的事情咯?”堕天使小姐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不能说是无色无味,还是带着淡淡的水的清甜气息。 入口有些发苦,不过凉白开就是这个味道。 生水确实会甜,只不过她很少喝生水。 “对,莱茵生命,一群胆大包天的家伙。”大帝摇着头,把杯子一举,和堕天使小姐碰一下,“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开始这个计划,不过我只能做出一个评价。” 疯狂。歇斯底里一般的疯狂。 堕天使看了下旁边的企鹅,摇摇头,“但是这种事更应该去找公正所。” “我知道。”大帝想着自己在来到了哥伦比亚之后做的准备,语气坚定,“但是不行。” “方便说一下为什么吗?”堕天使做出洗耳恭听状。 “现在,我,大帝,需要一个合适的由头去插手这个国家的事。” “哥伦比亚?”她这么应了一声。 “对,哥伦比亚。”大帝点了点桌子,隐藏在吧台下面的显示屏就亮起来,上面是哥伦比亚的版图,各种城市和交通线路也相当精细。 “这可不是一个曾经的地下党该做的事吧。”她看着这完备的地图,与自己记忆中的地图对比,相差很大。 但是与她在哥伦比亚的经历却相符合,尤其是那个占地极广的核心工业区,大部分与她印象中无二无别。 正版地图上可不敢有这个。 看起来大帝是真的做了许多的准备。 莫斯提马暗地里皱起眉,胖企鹅是一个藏得很深的家伙,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一副完备的地图,那就说明大半个哥伦比亚都在他的情报里面。 怪不得大主教会让她来这里,真的要发生不得了的事啊。 大帝在旁边给堕天使小姐解释着自己的选择,“哥伦比亚太年轻了,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底蕴,大部分都是外来势力。那些手中有力量的有办法离开哥伦比亚继续开枝散叶。换成维多利亚,那可能就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至于没力量的,只有两个选择。 接受他的指挥,或者在他成功的时候光荣。 “嗯哼,那我们的大帝先生是为什么要插手哥伦比亚?不满了自己地下党的皇帝位,准备换一个玩玩?” 大帝在旁边一摊手喊冤。 “什么地下党,我早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只有一个塞壬歌手叫做皇帝。” 莫斯提马皮笑脸不笑。 谁还不知道,塞壬唱片是你的产业。 不过既然大帝不愿意说,为了能够不发生冲突得离开这个地方,她还是没有多问。 “那大帝,你接管了哥伦比亚之后是在这里继续做什么计划吗。” “没,我不接管哥伦比亚。”大帝摇摇头,他本就没说过那种话,“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国家的力量作为备用和话语权,其他的不重要。” “嗯?”堕天使小姐一脸迷茫。 “总之,你可以保证拉特兰不来插手,对吗。” 莫斯提马点点头,她的确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配合胖企鹅去这么做呢? “我这边事情结束了,应该会到龙门去。”大帝的回答超出了堕天使小姐的预期,她本以为大帝可能会到玻利瓦尔或者是维多利亚,没想到要去龙门。 不过……龙门,不对。 炎国最近确实也有些许动荡,只是去那边吃饭倒是依旧很安逸。 所以大帝是看中了龙门的什么呢。 “那个地方其实还挺有趣的,我以前去过那边,早饭午饭晚饭,餐餐不一样。”堕天使小姐很是赞同得点头。 “龙门确实有趣,我以前在龙门有待过一段时间……总之,我之后也许会把那个地方做一个常驻的基地。” 和现在这个粗制滥造的完全不同。 “这样吗,龙门啊。”莫斯提马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拉特兰挂念的那个人。 听启示人说,她前一阵子又炸了一次学校……这可真是活泼调皮。 不过这个调皮孩子好像……很快就要从学校里毕业出来了。 如果要避免被公正所的人利用,那就免不了要赶紧离开拉特兰。 只要手续得当,那一辈子都不回来那也可以,而且能够享有完整的拉特兰公民权益。 而离开了学校,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下那个无法无天的调皮蛋呢…… 应该也就是另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能够和她处得来吧。 堕天使小姐突然就有了为大帝办事的理由。 伊斯坐在沙发上,端着又一杯的果汁,看着那邪恶的py交易逐渐完成,很是恶俗得摇摇头。 伊斯端起果汁杯,一口喝完,准备回去休息。 大帝也好,莫斯提马也好,都是脏比。 就我最单纯了。 他很是恬不知耻得说着。 第七十七针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电影真的很没有意思。 医生很确信。 现在这个点,不是什么黄金时段。电影屏幕上播放的也不过是没有人气的文艺片。 他听不懂那些人来来去去在做什么,情情爱爱又极为模糊,他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谁喜欢谁。 与其看这个,还不如看小地图上两个鲁珀女孩无头苍蝇一样得乱转,这个有意思得多了。 他翻看着小地图,除开拉普兰德,也顺带观察了一下公司里的情况。 就现在来说,赫默情绪还算稳定。 今天工作不少,他昨晚紧急的请假不知道有没有给赫默带来麻烦。 希望没有。 说起来,赫默给他批假的果决让人都有些惊讶。 好像就是他消息发出来,赫默刚看清了,就直接给他批过。 之前在巴别塔都没有享受过这么爽的待遇…… 如果他请假了,那多余的东西就要压在其他人身上。而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经常要加班到凌晨。 莱茵生命有可以轮替的人,但是巴别塔没有。 他总不能再让人加班到凌晨一二点,身体素质再好也禁不住这么造。 至于难一些的,就要老研究员们出面,或者是凯尔希帮他。 这样就更不好意思了。 不过好人的并不是莱茵生命,只是自己的上司赫默。 公司只不过是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奉行利益至上。 他再把视线看向伊芙利特……? 医生眯了眯眼,看着小地图上的炎魔头像,低头给白面鸮发过去一个消息。 “帮我注意一下伊芙利特,昨天忘记和你们说,伊芙利特有些异常。如果出了意外直接启动应急对策,然后叫我。” “没问题。”白面鸮秒回,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藏着。 不过现在她应该也挺忙的。 医生没有专门去找人形电脑小姐,不然他就能发现,白面鸮正在高速敲打键盘,对着莱茵生命防火墙一阵输出。 她要创造一点机会给梅尔去布置一些小机关。 至于医生的话她就直接用语音指示转发给赫默了。 再观察了一下伊芙利特,医生确信炎魔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单纯得在看电视,就没有多余的反应。 应该只是偶尔的出来放风吧,那伊芙利特和炎魔相处得还不错。 不过该有的警惕不能少。 医生颇为满意得呼出一口气,然后转头看w。 w倒是看着看着起劲了,盯着画面目不转睛。 抓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过。 说实话,他有些尿急。 但是电影也到了尾声,憋一憋吧。 等到一场不知道讲了什么的电影结束,两个人上完厕所出来,准备随便逛一逛。 医生从旁边买来一点吃的,给w递过去。 女孩则是回味着之前那场电影,摇头晃脑得称奇。 她在路上忍不住和什么都没看懂的医生分享自己理解到的剧情。 “那个其实是五角恋。”w这么说。 “……?” 现在的电影这么乱? 医生觉得之后还是少来电影院为妙。 这也太后现代了。 “而且剧情挺无厘头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假的。”w点点头,然后似笑非笑得看着继续说,“但是感觉对比到现实里,感觉还是差了一截。” “……”看起来,看电影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医生痛定思痛,买一把路边烤串堵住了w的嘴。 “你急什么啊,我还想跟你讨论一下剧情呢。” w一手抓着烤串,嘴上一直在笑。 医生的直觉很准,绝对没有好事。 不过w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轻轻踢他一脚就算揭过了。 至于电影剧情? 和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相像吗。 医生,我,丽兹,拉普兰德,凯尔希,不能再像了。 不过并没有那么乱的关系,每个人的目标都很直。 w又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烤串伸到医生嘴边。 “你也吃一点,味道还不错。” “……”看着w已经啃过一口的烤串,医生犹豫一下,还是顺从地接下来。 另外,有一个坏消息。 他刚刚在小地图上没想到那两位狼小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身边还是没有看见有她们的身影,应该是还没有找到自己。 至于她们会不会出意外……说实话,他不觉得有人能悄无声息得同时解决那两位鲁珀小姐。 被反杀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不过说起来,拉普兰德带武器了吗? 医生皱了皱眉,跟着w在街道上随意的逛。 至于两个尾随少女,现在已经原路返回。 她们确定吃完饭之后就跟丢了医生,找也找不到,路上气味混杂,各种小吃的气味很浓,她也闻不清医生在哪个方向, 既然如此,拉普兰德就干脆换了个思路。 你们出去玩,总得回家。 拉普兰德在叙拉古可是苦练厨艺好久。 她知道医生喜欢吃甜的,所以学做了不少的甜品,还学会了一些家常菜。 她是向月见小姐拜师学艺的,只是学了些皮毛,足够拿得出手。 不过也不需要做的特别厉害,只会就行了。 煮的是不是特别好吃和会不会煮是两回事。 医生和w在街上逛了一会,最终从美食街又到了喜闻乐见的买衣服时间。 看着w很很兴奋得走进试衣间,医生想起来和凯尔希偶有几次的约会,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样下去,会不会发展成什么难以招架的事? 至少和凯尔希的逛街中,他懂得了一件事。 她们不一定是想要新衣服,有可能只是想要你的夸奖。 只要你认真得夸几句,说不定就蒙混过去了。 以上,是王女殿下告诉他的攻略。 效果还行……至少对凯尔希来说,效果拔群。 每次他都能看见女孩红红的耳垂,还有背着他不肯回头的可爱样子。 凯尔希也不过是一个可爱的女孩而已。 医生至今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时候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夸奖,应不应该称为情话。 看着w从试衣间里出来,医生准备套用之前的办法。 女孩带着期待的表情,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他,渴望他能够给出什么评价。 她也不渴望这个男人能说出什么。 毕竟是老钢铁直男了,只要能夸奖自己一句漂亮可爱,那就很满意。 医生背对着店门外的阳光,带上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我想起来一句之前听过的好词,也许不适合作为称赞人长相的,但我还是只想到这一句,同样都是让我一生都没能忘记掉的美好。” 可以让我永远记住你吗? 第七十八针 丽兹将在明天进入战场 赦罪师小姐看着面前的警察,握着车把,面色平静。 “我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城市。”她这么说。 “但是,很抱歉,不行。”警察很认真得说,并且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警棍。 “我只想过平安无事的普通生活,然后帮她找到家人。” 警察掏出一副银手镯,“可以,但是在那之前,请你跟我来一趟。而她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帮你们一起去找那个抛弃了孩子的混蛋。” “看起来我们是谈不拢了。”赦罪师小姐很可惜,长长得叹气一声。 警察敲了敲那辆三轮,看了下这个浑身黑袍的危险人士,慢慢念出她犯的法律。 “超标车额外加改装,假牌假证,没有入境证明,随身携带武器,这些都是你需要承担的代价。” “……”赦罪师小姐气势一滞,她是真的不知道这车牌和驾驶证都是假的,怪不得那些人给得这么简单。 警察则是看了下她们来时的方向,无奈摇摇头,“你们应该是从边境城的车行买的车,那边的东西确实便宜,不过大部分来路不正,他们给不了你正规的购车证明。” 而且你原来肯定是没有驾驶证,不然也就不需要这个假证了。 “……” 可恶,她确实没有三轮二轮的驾驶证。 赦罪师小姐叹气一声,“那么好吧,麻烦问一下,配合你们的话需要多久?” “嗯……”警察一托下巴,思考了一下。 而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赦罪师小姐抓住机会,脚上猛的一蹬,整辆车便向后退去,后直接拧动还没有熄火的发动机,向着城外冲去。 谁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反正不进这个城市也可以,只不过少了点补给。 她在之前就把东西在入城的地方购置得差不多,本来是想着去里面想办法洗个澡,只不过希望破灭了。 警察叔叔看着那辆摩的跑的飞快,草了一声拿出来一个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喊有飙车的要拒捕。 然而,赦罪师小姐作为一个高战斗力单位,身边再跟着个丽兹,这场追捕注定没有结果可言。 赦罪师小姐带着丽兹逃之夭夭,向着下一个城市挺进。 其实也不差多远,大概今晚……不,明天应该就能到莱茵生命的那座城市。 到时候就先把车留在外面藏起来,两个人步行进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入境许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现在转头去边境的哪个城市做登记。 但是,在里面一些的城市应该不会着重得检查这个。 赦罪师小姐想了一下,决定到时候还是当一个不光荣的偷渡客。 翻个墙并不是很难的事。 她这么想着,很轻松得把心理压力抛在脑后。 至少她是做不到放任丽兹的病情继续变得严重,然后转头回去拿入境许可。 而且,她这一路过来,无论是叙拉古还是莱塔尼亚,都没有入境许可的要求。 你一个哥伦比亚怎么这么多事? 她默默把油门再加大,坐在旁边车斗里的丽兹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感觉,脸上洋溢的笑容完全止不住。 只要再近一些……一些,她就有办法知道他的所在地。 已经想了他好久好久,今天是她感觉最明显的一次。 这说明,她已经走在了对的路上。 他已经近在咫尺。 我会伸出手,在第一时间就将你死死握在手心。 然后,被我占有。 这是很平常也很普通的事,对吧。 在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 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被你拥有。 而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侵犯你的全部。 我们,不谋而合,对吧? 对吧? 医生? 赦罪师小姐没注意到的空挡,苍翠的绿色藤蔓在她们行驶过后的草地上生长。 丽兹的源石技艺是很恐怖的。 无论是当时囚禁她的领主,还是凯尔希,或者是王女殿下,以及赦罪师小姐,都听说过这个源石技艺的描述。 是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化为自己力量的那种恐怖技艺。 并不是人可以学得会,这源于血脉……或者说是传承。 萨卡兹的血脉,总是有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实也不止萨卡兹,拉特兰的萨科塔们也一样。 作为她力量的载体,女孩选择的是植物。 因为医生说过,不能无缘无故的伤人。 而以往的她也不知道这个源石技艺的使用方法。 ……直到,生命中唯一的太阳、长明不灭的炬火消失,她才想要去开发自己的力量,从以前的学习,到为了杀人。 这其中的转变,只有小姑娘自己清楚。 然后,用这个力量解决掉了路上遇到的公爵兵残党。 赦罪师小姐甚至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而她只是挥动法杖,那些人便成为了移动的营养土,最后变成一小片树林的养分。 尘归尘,土归土。 当然当然当然,丽兹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医生这么做。 嗯,w也不会。 丽兹这么想着。 身后宛如蚯蚓一般的藤蔓回到地下,然后归于平静。 等到以后丽兹如果来到这个地方,那她就可以直接使用这里埋在地下的藤蔓,将这里变成自己的主场 而这也就是丽兹的强大。 她可以无限的积蓄力量。 然后,在需要的时候爆发出来。 保卫她与他的生活,直到世界毁灭。 谁也不能拆散我与你。 赦罪师小姐看着前面围过来的哥伦比亚协警,随手拉一下毯子把丽兹盖住。 几下就被甩掉的协警们看着远去的车辆,无奈的耸耸肩。 “你拍照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得了,就这样,给大家都省点事。” “是啊,反正工资那么低,谁管。” 几个人互相摇摇头,向着那边赶过来的警察先生报告自己的战绩。 然而警察先生也是一样,哥伦比亚的拓荒浪潮太大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的要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这些发展城市的行动准则。 赦罪师小姐估算了一下因为绕路而延长的时间,大概是明天下午能到。 能够接受。 她这么想着,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大道。 那只堕天使是向哪边走的? 希望不是同一路。 萨科塔大多数都代表着某种程度的麻烦,源于拉特兰。 萨卡兹本来就与萨科塔不和。 而堕天使…… 更麻烦。 —— PS 因为全勤断了,我接下来的更新就随意了。 当然,更新的量不变,只不过我时间上就随便了。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 感觉这样的拉胯文学才适合我啊……不愧是我,老摸鱼人了。 第七十九针 当面牛头人 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那究竟应该是什么感觉? 是该叫做心动,还是感情在心口无法抑制得澎湃? 仿佛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要瘫软下来,一种心满意足的快感充实在全身的每个角落,然后疯狂得在喊,他是我的。 这是表白,这是表白这绝对是表白对吧!! 什么叫做永远得记住我,那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这样就绝对不会忘记对方。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你看,永远,多么简单而繁复的词汇,它就是为了我们而量身打造的形容词。 你要我如何回应,你要我怎么去回答你给我的答卷? 但是,但是但是! 这是一道送分题啊,医生。 我早就已经做出了满分的回复。 我 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女孩想起来,在曾经的卡兹戴尔的土地上,她在那里拼命生存,努力活着,把一切…… …… 算了,过去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你也是这么说的,人要着眼于现在。 现在,你在我身边。 你一如既往得爱我,也许其中更多的是亲情和关爱,但是那又如何? 我一无所有。到现在充满幸福。 这一切都是你给予我的,你知道吗? 所以离开了你,我便一无所有。 我永远爱你,因为我知道。 只要我爱你,我就拥有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 医生看着w踉跄了两下扑到自己怀里,她的头正好就在自己下巴的下面,而双手却只是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不像是以前一样,恨不得把人都抱进自己怀里,让两个人都融为一体的那么强硬。 但是w只是觉得,至少在现在,医生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他一定是爱我的。 女孩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 就像……当年的凯尔希一样。 …… 在店员的祝福中,两个人手牵手离开了这家店。 医生和w的互动给这家店带来了不少的围观者,变相的打了个广告。 然后老板娘一拍板,给他打了八折,也不低了。 还送了些小礼物,装在一个盒子里,医生不清楚那是什么。 在他付款的时候,他还听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很认真得祝福了他们几句。 虽然祝福的台词不甚美好,大概是那种你敢劈腿我就叫上我店里的姑娘们把你劈了这样的意思。 w倒是真的满足了,也把早上的不愉快全部忘记,蹦蹦跳跳得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医生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做了什么。 不是和当时与凯尔希做的一样吗,还以为凯尔希脸皮已经够薄了,没想到w的脸皮更薄。 他那时候担心自己家的女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心得用小地图看了一眼。 不过只看见了女孩已经完全红透了的脸,以及无论怎么样也没办法藏住的笑脸。 另外……他里面的那一件白衬衣被抓烂了。 这个手劲比当年的丽兹还要猛。 医生看了一会w,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是止不住,仿佛在散发出光芒一样,让人看着也忍不住一样得笑起来。 医生露出笑容,慢慢看向远方。 也许,这就是所谓儿孙满堂的幸福吧。 等到了小区门口,他下意识得看了一下莱茵生命,再看了下小区里有没有什么危险。 毕竟就在莱茵生命附近,万一这里被有心人盯上,那可就不得了了。 医生这么想着,然后默默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看着自己家的位置,那边的阳台上有白狼小姐向他招手。 “……”医生低下头,对着旁边的女孩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个酒店先应付一晚上?” “……嗯嗯嗯??!要要要!!”w猛的睁大眼,满是不可思议。 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在医生想到了女孩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之后,两个人还是安安稳稳得回了家。 打开门,他就看见吃饭的桌子上摆满了不少的菜。 有些是两位鲁珀女孩做的,有的是外面买的。 毕竟拉普兰德学会的菜中做的最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他的她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外面买一点回来也可以,反正她的意思到了就行。 拉普兰德给厨房里的烤箱设定好时间和温度,带着刚刚烤好的小蛋糕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医生看见白狼小姐面带期待得看着他。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并不是特别喜欢甜食的医生还是拿起手中的筷子,在蛋糕上分出一块。 绵软的蛋糕很轻易得就被筷子切开,里面是分为好几层的内馅,清晰分明。 就医生自己看起来,应该是各种加了果汁的奶油,还有松软可口的蛋糕胚。 医生看着手里的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送入口中。 就这一口下去,得是多么爆炸的热量和碳水。 医生一点也不想去健身。 而且,是不是甜过头了? 看了一下面前很是期待的拉普兰德,医生还是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味道不错,但是太甜了。糖浆的比例调低起码三层。” “可这是甜品诶,本来就是要甜才对吧。”拉普兰德看了一眼医生,然后坐在他左手边。 右手那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w,就不过去跟她一起挤了。 “甜过头了。”医生感受着嘴里还残留的甜味,摇摇头,“这种程度只有那些嗜甜如命的人能够接受。” w倒是有些奇怪,她平时也喜欢吃甜的,尤其是甜甜的恋爱( “嗜甜如命是什么程度?”w这么问。 医生想了一下,记起来炎国曾经有的一任郡主。 那个家伙是一个重度甜食患者,而且还不喜欢运动,在后面已经胖成了球。 如果不是靠强大的基因撑着,她那张可爱的脸上也会是布满赘肉。 他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给出评价。 “大概是那种吃白糖也感觉到没什么味道的程度。” “……有这么恐怖吗。”白狼小姐将信将疑,拿了医生的筷子尝试着吃了一口。 然后只能很不甘心得点头。 “好像是有点……不过。” “嗯?”医生还在安抚不开心的w,转过头就看见白狼小姐脸上的恬淡笑容。 “不过,如果你嫁给我,那我保证,我们的婚后生活只会比这个蛋糕还要甜。” 你愿意吗,医生? 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强抢民男了。 于是,w失去了表情。 第八十针 纯爱战神正在上线 在一切躁动都平复下来的寂静中,两个人转头向那个被绑在凳子上的人问: “你爱我还是爱她。” …… 说实话,现在的情形非常微妙。 医生清晰明确得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办法做出改变,也没有对策。 仿佛他现在就跟跟电视上的那个被绑起来的三流狗血剧里面的男主角一致。 医生不敢从那荧幕上挪开目光,只是悄悄打开小地图,去看自己一左一右两个女孩现在是什么表情。 说实话,他已经感受到非常锐利的目光打在了自己身上,让人一阵心里发毛。 他看向小地图,两个女孩的手在他的身后努力搏斗,场面并不血腥也不火热。 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个女孩默契得没有用指甲,也没有对拳,只是互相用力得在握手。 握手可是关系好的证明,所以四舍五入,她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对吧。 医生很愿意这么想。 只不过,这很明显得与他印象中的友善握手有差别。 他现在更多地在想,应该如何破局。 起码不能在这里继续被围着了,不然总感觉有很浓重的危机感四面八方得扑过来。 但是在这家里,他不应该才是占据主导地位吗。 为什么还要看客人脸色…… 在小地图上瞄了一眼,他看见拉普兰德脸上的笑容。 很漂亮,却带着无孔不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w面无表情得抓住他的一只手,在上面一轻一重得捏着。 这让医生总有w会直接把他手指掰掉的错觉。 看着小地图,医生考虑起一件事。 如果自己同时抱住了她们两个,能不能从现在的情况中挣脱。 哪怕接下来被发现了,可能会迎接狂风暴雨。 现在已经吃完了晚饭,他可以选择脱困了就躲进房间。 不敢在外面继续停留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猎物毫无防备得站在猎人面前。 尤其是电视上的狗血剧情,怎么看怎么会催化现在的情况,让他更危险。 医生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和那电视上的人一样,一下子被搞晕,接着就被当成什么战利品或者是胜利者的奖牌一样到处偷来抢去。 不过就算他躲得掉晚上,也躲不过明天。 就拉普兰德所说,她们两个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上。 w当时是拒绝的,医生也没有接受的意思。 不过现在都吃完饭了,拉普兰德还在这里,他也实在的没有办法。 逐客令好歹是对于有自觉的人才有用,但是德克萨斯都准备出去了,拉普兰德还在这里坐着。 然后德克萨斯想了想,就转身到厨房洗碗去了。 暴力驱逐……他都没有什么脸去面对拉普兰德,这种事实在是做不出来。 德克萨斯更多的是被拉普兰德牵连,所以才留在这边。 实在是没招啊。 而饭前关于甜点的谈话,最终被白狼女孩以开玩笑的解释搪塞过去。 w不可能不明白拉普兰德是不是开玩笑,很冷硬得告诉白狼小姐,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拉普兰德笑着没说话。 而吃过饭,让她们回家也没能成功,医生就想着回房间里闭一下。 但是拉普兰德用她家族的后续,还有月见小姐最近的情况让他乖乖回到沙发上坐着。 w当仁不让得坐在他右手边,拉普兰德就只能紧贴着他左侧坐下,半依半靠得贴在他身上。 德克萨斯则是在后面从口袋里拿出来了几个防护用品,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就默默不语得坐在了一边,一眼都不看这几个人。 医生现在都不知道,那六个套子她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准备的。 话说,一晚上六次人会虚的,真的会虚的。 w今天才看完一场电影,那个狗血的文艺片本来就让她感觉到荒唐的既视感,现在的狗血电视剧更是加深了她的这种印象。 她把视线从电视剧上转过头,看着拉普兰德问医生。 “医生,你觉得这个电视的剧情怎么样。” “……” 医生不敢说话。 但是这话本来也不是问的医生,拉普兰德把视线转到w身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哦,受益良多。” “……”德克萨斯拿着饼干的手抖了一下,带着微妙的表情看向拉普兰德。 哪方面受益良多? 把人敲晕带进地下室?还是想要装上车直接远走高飞? 灰狼小姐想着自己停在楼下的越野车,若有所思。 其实都行吧,塞进后备箱带回叙拉古,关在家族底下的储藏室。 然后每天晚上过来和他耳鬓厮磨一番,白天也围在他身边。 这样一睁眼就只能看见同一个人,那他除非什么话都不说,没有任何同伴的需求,不然就只能渐渐依赖上自己,时间一长,这就会是不可逆的习惯。 唯一的不好就是再好看的人看久了也会腻,他如果出去了,可能会觉得其他人比自己更漂亮。 但是,既然都把他抓进地下室了,就肯定只想让他属于自己一个人。 那为什么还要把他放出去,他就是属于自己的。 既然正道手段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不用正道的手段了。 她们本身也不是在做干净的活,愿意以正常的方式争取爱情是尊重,还有出于对感情与爱人的炙热心诚。 但是如果争取不到,那她们绝对不会介意用让人难以接受的办法。 甚至可能会想。 既然得不到,那就谁也别得到。 让我们两个死在一起,用同样的方式,穿着同样的衣服,带着同样的表情和心情,然后在土地上长出最明艳的花。 这是杀手间最美好的爱情了。 相爱,就要相杀。亲手了断你性命的机会,不会让给任何人。 不过,医生肯定不会认同这种感情观。 其实她第一次听见这种东西……好吧,那个时候她还小,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和普通人间有太大的隔阂,也没有太多的实感。 医生思考良久,最终争开两个女孩的纠缠,在两个虎视眈眈的注视中一挥手。 “好了,狗血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这里还有一间空房间,过来帮忙整理一下。” 医生叫的是w,想要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处理拉普兰德的事情。 但是两位鲁珀女孩听见了齐刷刷得站起来,撸起袖子,任君差遣。 w黑着脸站起来,一转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套子,真是要咬碎牙。 快滚啊!这是我老公!你们是哪来的牛头人?! 第八十一针 姐妹情?假的 半夜,医生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份不属于他的重量。 但是明明房间门都反锁住了……嗯…… 自己家的门本来也是锁住的,她们不还是进来了。 等他打开小地图一看,却是w小心翼翼得抱住自己的腰侧,脸上有些可爱的小生气。 应该的。 之前在给拉普兰德收拾房间的时候差点就被锁在里面直接被硬上弓了。 不过w适时得一脚踹进来,吓了拉普兰德一跳。 好坏没有被她看见自己被压在地上的画面,不然两个人能把房子给拆了。 但是拉普兰德怎么现在越来越激进了,以前…… 以前好像也是这样,那次同样得差点就把医生按在酒店的房间里直接办了。 这么看起来,拉普兰德是一点都没有变。 医生想了一会,转身抱住w。 再怎么样,婚内出轨他做不到。 如果今晚来的是拉普兰德,他可能就要直接醒过来赶人了。 至于w……其实睡在一起的次数也不少了,不也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医生很是放心得搂着w入睡。 w僵住的身体逐渐放松,她感受着医生胸膛上的温热,还有抱在自己背后的双手,总算是把那口蓄起来的气给散掉。 哼,什么拉普兰德,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区区败犬一只,我可是都拿到了戒指,你能怎么样? w在医生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意的闭上眼。 拉普兰德在以后撬开了房门,环视了房间一圈,看见w已经捷足先登,面色变了几下,然后啧了一声把门关上。 她坐回到小房间的床上,看着一样醒过来的德克萨斯,露出了非常难办的表情。 “怎么回来了?”德克萨斯有点奇怪。 “我们猜错了。”拉普兰德叹气一声,瘫在床上。 “?”德克萨斯拢了拢被子,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拉普兰德用手臂盖住脸,给旁边灰狼解释,“除了w的动作,医生本人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德克萨斯皱起眉,看向房门的方向。 她们的计划全都建立在医生不是这种变态之上发展,但是如果医生本身就对w有意向,那她们的一切行动都只会平添恶感。 也许德克萨斯会好一些,但是拉普兰德肯定会被讨厌。 德克萨斯收回目光,看向拉普兰德,“那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还是回去。” “……”拉普兰德把手臂拉下来,看向灰狼小姐低下头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你以为我很不开心?” “……” “我装的。” 拉普兰德伸了个懒腰,然后呼出一口气。 “我发现了不少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w确实还是一个处子,这对于她手上戒指而言,就非常的难以解释。 你拿了戒指,却什么都没做,这合理吗? 也许医生是想要把第一次留到洞房的时候,但是w那么猴急的人,她能忍? 她忍不住的。哪怕是偷吃或者是怎么样,只要医生不反对,她肯定会想办法去尝一尝。 因为拉普兰德觉得自己也会这么做,没道理w会听医生一句话就忍住了。 喜欢是一种非常冲动的感情,想要占有对方的同时也想要对方把自己占有。 w的忍耐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此外还有几个小问题,比如为什么w想要和医生一起睡还要偷偷摸摸的。 哪怕是正常情侣,想要一起睡亲热一下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哪里需要晚上撬锁进来。 她在门口都听见了w的声音。 w和医生间的关系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w用非常规的手段让医生无可奈何,只能随她的意思。 不然如果是医生喜欢w,那凭什么w还什么变化都没有? 哪怕是嘴上功夫那声音也会变哑,更何况其他。 拉普兰德并没有受到打击,反而是得到了许多线索。 她更有信心和决心了。 德克萨斯看了一下时间,伸手把灯关掉。 还困着呢。 …… 赦罪师小姐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加了速,晚上跑了会夜路,早上醒的时间再提前了一些,最终在九点半这个时间抵达这个城市。 不过这里并不是移动城市,她也就不需要小心翼翼得把车藏起来。 在进入到主干道之前她把车藏在一堆废材旁边,把车上的东西打包了带走。 两个人打了个车,到旅馆里面先洗了个澡,然后才走到街上。 赦罪师低头问金发女孩,“是先去吃饭,还是去找医生?”或者先和我去莱茵生命治病也行。 不过女孩的目的很明确,她伸手一指,给赦罪师以方向。 “闪灵姐姐,我感觉到医生在那个方向。” “那我们就去找医生。”闪灵点点头,先到路边买了些吃的,然后带着丽兹找了个车,一路奔向丽兹所指出来的地方跑去。 赦罪师抱着丽兹坐在后排座,看着司机逐渐开着车接近一片建筑群,高楼林立,低矮的厂房也不少。 “就是那边。”丽兹指着方向,而司机看着导航上自己绕了一大圈的路线哭笑不得。 “你个娃娃早说要去莱茵生命仲好,绕久撒。” “莱茵生命就是这里吗?”赦罪师小姐闻言却是有些惊讶。 “嗯,你们应该不是哥伦比亚嘚,不晓得也正常。”司机点点头,却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告诫她们想要进莱茵生命简单,去公司前台问一问就行。 但是如果是去闹事,肯定会很惨。 赦罪师小姐付过车费,看着前面的建筑群,再低头看了下丽兹。 女孩早就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催动源石技艺直接冲进去,把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直接找出来,然后…… 让他明白我到底是有多想他。 而闪灵则是摸着自己依靠风衣藏在身上的长剑,有些无奈。 丽兹去的话,肯定是要闹事,那要怎么办? 打穿别人整个公司吗?她还做不到那种事。 莱茵生命的消息她也略有耳闻,绝对不是轻易可以冒犯的一个大公司。 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丽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来放在耳边。 “喂?丽兹你到了是吗?我看见你了。” “w,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女孩也有些惊喜,“医生在你身边吗?” “啊……不在,医生上班去了。” “哦,那没事了。我先挂了。” “停停停你这差别也太大了,你先到我这边来,医生住在这边。” “不要。”丽兹回答的很直接。 “你现在想去找医生只会给他添麻烦,” “他也给我添麻烦了。”丽兹很不满,谁还不是受害者了。 “……我会打电话让医生出来。”w只能这么说。 “你在哪?” “……” 姐妹情,假的。w悟了。 只有男人才是真的。 第八十二针 炎魔也有小脾气 医生看着伊芙利特,伊芙利特也看着医生。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让旁边围观的扎拉克女士露出无奈的表情。 “医生,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我都在这里看了好久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扎拉克女士是被医生叫过来打下手的,赫默今天早上一来就被上面的人叫去开会了,白面鸮还没到。 可能是梅尔睡过头了,然后白面鸮就跟着一起迟到了。 医生没有对扎拉克女士的话做出反应,只是很平静得盯着伊芙利特,然后突然大喝一声。 “妖魔鬼怪快离开!” “?”伊芙利特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盯着医生,后面的扎拉克女士叹气一声,转身出去。 昨天他可能是请假去哪里玩傻了吧。 扎拉克女士走出去,医生也站起来,随手把那边的门关上。 他叫扎拉克女士过来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不过让她当个可能用得到的在场证明。 医生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犯傻,他只是在今早一起来就看见小地图里,炎魔的头像依旧覆盖在伊芙利特的头上。 那这就不由得他放松了,伊芙利特怎么会让炎魔出来这么久? 万一是出了意外呢? 把还在不知道真睡假睡的w掀翻,他迅速给自己洗漱完毕套上衣服就跑出门了。 早饭可以不吃,洗脸可以靠湿巾,但是牙必须刷,不然他都没有吃饭的欲望。 早上急匆匆得跑到这边,他就一直盯着伊芙利特,希望小女孩能够转出来给个解释。 但是那时候赫默在旁边,后来她去开会了又有其他人过来给伊芙利特注射常规的各种药剂,没有他和伊芙利特独处的机会。 而刚刚扎拉克女士则是为了避免之后伊芙利特真的出意外了,他要解释时的一个后手。 应该用不上。 医生拍拍衣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炎魔?” “……你还认得出我啊。”伊芙利特好似也不意外,坐在自己的床边,尽量离医生远一些。 “你昨天就在用伊芙利特的身体了吧,你对她做坏事了是吗。”医生这么问着炎魔,却看见对方露出来很不耐烦的表情。 “什么一口一个你一口一个她,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 “……”医生不回答,只是平静得看着对方。 炎魔看着医生不为所动的表情,冷淡得自嘲了一句,“果然,我就是谁都不喜欢的讨厌鬼。” 伊芙利特的身体,我知道。 但是我不也一样是这个身体吗? 她就该有身体,我就该什么都没有? 炎魔有些委屈,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人,凭什么伊芙利特那么多人关心,她就只能被嫌弃被当成麻烦? “……”医生想了想,坐在她床边,然后开口对炎魔说,“也许是我们对你有偏见,这我承认。” “嗯↗?” “但是,在我印象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伊芙利特在承受各种实验的痛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样得感觉到难受,我见到的只有伊芙利特。”医生看了一下逐渐沉默下来的炎魔,组织了一下语言。 “……而且你也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也许你不是出于自愿,但是确实得给别人带来了很难挽回的伤害。” 毕竟,也有人因你的暴走而丧生。赫默也感染了源石病。 我关心的大多数时候肯定是伊芙利特,因为她才是我看见的需要拯救的对象。你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清楚。 我也只能依据并不深刻的印象对你有个浅薄的认知,你的好坏我只听过伊芙利特说。 她说你不是坏孩子。 医生一只手落在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然后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说。 “既然你不是坏孩子,那你有事同样可以问我,我会根据情况考虑。但是你什么也没有和我们沟通过,所以我就默认你是没有任何问题。” “……” 炎魔则是想到,自己之前出来的时候还被这家伙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嗤之以鼻。 你会帮我?你只会想着怎么把我从伊芙利特的身体里赶出来,最好是从此消失。 假惺惺的家伙,你们都是只会说谎的大人,嘴里没有任何实话。 塞雷娅也是……她曾经对我说,绝对不会抛下我们……现在呢?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塞雷娅了,她说的不是谎话是什么? 医生,你和塞雷娅太像了。 像到我认为你一样是一个谎话精。 伊芙利特喜欢塞雷娅,我也喜欢。 至少在她离开之前,我喜欢她。 对,我那时候失控了……所以塞雷娅离开了。 但是原因,不一样是你们害的吗?! 你们做的实验,每一场,都是要向着杀死我而前进,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痛苦? 我喜欢的人,她要杀了我。 我喜欢的塞雷娅, ……还有我喜欢的赫默。 如果我想要向塞雷娅或者赫默相见,那就必须要占据这具身体。伊芙利特如果反抗,那我们两个都会失控。 一切都是很简单的,医生。 但是你们没有人信,也没有人听, 和伊芙利特不一样,我只是人人喊打的坏家伙。 她可以有偶然出现的阳光和雨露,但是我就连这一刹那的光明都不允许拥有。 那我是什么?枯败的落叶吗? 炎魔多少次自嘲着笑自己。 ‘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只要有一点点的施舍就感到欣喜若狂?’ 真可怜。 …… “伊芙利特没事,她只是这段时间需要休息。” 医生听见怀里的女孩这么说,不由得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但是炎魔正在小心翼翼得向医生逐渐抱过来,从被搂住的姿势,转变成主动的一方。 医生感觉到两人间的接触面积直线增大,不由得提起了警惕心。 以前的w有没有过这种反应? 炎魔适时抬起头,对上医生陷入思索中的双眼,猛的把他推开,语无伦次。 “随、随便的就对别人动手动脚!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算了。” 反正也是打不过。 炎魔说出个时间,然后看向医生的脸。 他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 “伊芙利特说,她睡五天,让我别给赫默添麻烦。” 其实还有后半句。 给赫默添麻烦我回来了让医生收拾你。 (出自日记本) 第八十三针 丽兹主场,来临了! “那你之后还会帮我扎辫子吗?” 在医生离开房间之前,炎魔带着期待这么对他问。 医生转回头看了眼金发的小女孩,在炽白的灯光下,她孤单一人得坐在床上,令人怜惜。 医生点点头,然后转身。 “可以,只要我有时间。所以现在不行。” 炎魔看着医生逐渐消失在关上的门里,慢慢趴在床上。 只要生活有了期盼,一切都会带上梦幻的色彩。 金发的女孩逐渐露出笑容,把头埋进枕头。 就算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脸红到不敢见人。 为什么总会有这样的人,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出现。 你是不是也要和塞雷娅一样,在之后又把我抛弃? 如果是,那我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女孩握了握手,又不由得发出低低的笑声。 啊啊,你会和我们约定的一样,倾听我的所有烦恼,对吗? 该死的,为什么我要怎么开心。 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让我炎魔大人露出这种丑态,罪不可赦,罪不可赦啊! 就让我来惩罚你吧。 平时伊芙利特喜欢吃的那些, 你都给我做一遍吧。 在这无趣的房间中,似乎此刻变得丰富多彩,甚至是头顶的节能灯也闪烁着色彩缤纷的光芒。 医生,你千万千万不要食言。 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 医生接到了个通讯,是w打过来的。 他本能的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还在那边的客厅里坐着,w则是在阳台上看着公司这边。 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医生本是这么想,所以当他听清了w的话,把小地图扩大了一些,看见了那个好久没有见到的人影时。 “我完蛋了。” 医生这么对刚开会回来的赫默说。 “???” 告别一脸迷茫的黎博利,他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应着w说的回家拿没带的午饭盒子,然后顺便看一下丽兹。 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去看看吧,没有逃避的选项。 医生把白大褂放在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慢慢走向公司门口。 他路上考虑了许多见面时的对策,最终还是全部都排除。 已经能够看见公司旁边凉亭坐着的丽兹了。 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医生走出莱茵生命,慢慢走向那个凉亭,然后在丽兹面前摘下假面。 “好久不见,丽兹。”他轻轻弯下腰,这么对着已经僵住的女孩说。 …… 原本在她的印象里,自己与医生的重逢,应该是伴随着秋天的落叶,还有远处盘旋的鸽子,或者是路边应该存在的流浪歌手,正在低声细语得说着自己多久的思念。 而这些伴随着他摘下假面,一切都定格在了现在。 没有深秋的枫红落叶,没有纯白无暇的鸽子,也没有嘶声力竭的歌手。 他只不过是走到了自己面前,露出了笑容,然后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但是这就足够了。 什么花鸟声乐,抵不过他轻轻得念着自己名字时那自然流露出的温柔。 女孩一路过来的思念最终化作决堤的晶莹泪花,一滴滴,一串串,落在衣襟上。 “医生,我好想你……” 在医生视线所看见的,女孩伸出双手向他索取怀抱。 他一伸手,把女孩从轮椅上抱起来,看着她逐渐滴下来的泪滴落在自己的肩头上。 “……我也很想你,丽兹。”医生歪头蹭了蹭女孩的脸颊。 我在这里。 “嗯!”丽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住他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你在这里,你在我心里。 医生,不要再跑了。 赦罪师小姐默默站起来,抓住轮椅的握把。 那他就只能抱着丽兹向家里走去。 丽兹又长大了不少。 医生这么想。 而就今天的这个模样,也许上不了班了。 请假吧。 然后,忙完了伊芙利特的事,就离开哥伦比亚。 他这么想着,听见丽兹轻轻的说话声落在自己耳边。 “医生,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嗯。” 分开了这么久,有话说也是正常的。 你和w都有向我撒娇的资格,是我自作主张承受下了你们的一生。 有得有失,不过还是很开心。 能够有漂亮的女儿,怎么想都会是很开心。 医生看着丽兹的淡金色长发,迎着风在太阳底下轻轻飘散,带着灿烂的光辉。 他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惹得她感觉到些许瘙痒的笑声,她低头伏在医生的肩膀,继续吐出温热的言语。 “医生,你喜欢我的头发,对吗?” “嗯。” “那,如果我用这头长发把你和我紧紧捆在一起,你会不会感到开心?” “……?” 医生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喜欢我,是不是。”女孩还在说,医生只能暂时先把那些话放在脑后。 “你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孩,肯定是喜欢的。”医生这么回答,满分。 丽兹则是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然后笑着向他问,“那你喜欢我,也喜欢我的头发,为什么不能就这么与我永远得在一起呢?” 这明明是最完美的答案,对吧? 医生,你说呢? 你爱不爱我? 爱?或者是爱的要死? 无论是哪个,我都可以接受哦。 我? 医生听见丽兹在自己耳边的低喃。 “我肯定是为了你可以做出任何事的人啊。”丽兹这么说着,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是任何事哦。 医生的脚步逐渐变得僵硬,他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发丝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逐渐缠上整个手掌,指缝里也满是一根一根清晰分明又柔顺异常的头发,揉搓间还能感受到沙沙的感觉。 “你喜欢我的头发,所以我有专门开发过头发的控制方法。” 嗯……如果你想要用头发来快乐,我也可以努力满足你。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努力去做。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爱我,还是爱的不得了,可以吗? 丽兹轻轻转头,然后慢慢凑近他面无表情的脸颊。 “我爱你哦,医生。之前也许我还是含蓄了太多,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赦罪师小姐看着丽兹吻在医生的嘴角,不由得默默低下头。 非礼勿视。 “医生,如果爱和喜欢是一种占有欲,” 那我一定是全世界最想把你占有,也最想你占有自己的人。 一定是。 【37%】 一个小通知 悲 写了不少,写崩了,五千字作废,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状态。 我再回去找点丽兹的图看看,说不定突然就有想法了。 废稿的剧情大概是手先生狼性大发,准备用黑棘一下子完成造人大业,我觉得不可,所以无了。 用黑棘一下子把一二三四五个都扔床上…… 我到底怎么写出这剧情的,草 鸟图 和不是鸟图 第八十四针 真好啊 情况失控了。 医生面无表情得坐在轮椅上,被面色平静的赦罪师小姐慢慢推向家里。 而丽兹则是带着阳光明媚的笑容,坐在他的怀里,微微扬起脸,看向远处的房子。 他能够感受到女孩纤细的手指交缠在自己手指时的温暖,还有那份执意不放手的坚决。 说起来,女孩子的手确实比男生们的软的多。 像是什么赫德雷,赫德雷,赫德雷……人赫德雷还有伊内丝呢。 淡金色的头发落在他的身上,铺满大半个轮椅。 女孩微微偏头向他问,“医生……这样会舒服点吗?” “……”他感受了一下背后多出来的一团软软的靠垫,默默点头。 不过这个触感……用头发当靠背,真的可以吗? 会伤发的。 “嗯?头发?”丽兹露出笑容,然后摇摇头,给他轻轻地解释,“其实是先用藤蔓拱起来的,我头发也没有那么长啦。” “……” 那在我背后挠来挠去的是什么东西? 赦罪师小姐回头看了下后面的莱茵生命,这个公司还是保持着巍然不动的姿态,高高低低的楼房构建出不可一世的威武霸气,投下成片成片的阴影。 在赦罪师小姐眼中,这种排列风格实在太过熟悉,是她见识过许多次的奇诡异术之一。 在卡兹戴尔的土地上。 她想了想,转头对医生开口询问,“医生,你到莱茵生命多久了?” “好几个月。”医生这么回答,感受到怀里坐着的女孩突然猛的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医生,你的意思是,你到这边和w一起住了好几个月,也没有过来找我吗?” “……” 赦罪师眼看着医生被丽兹一句话就逼到无话可说,只好无奈的开口解围。 “丽兹,别给医生添麻烦……医生,你是来了好几个月对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闪灵。”医生偏过头向赦罪师小姐询问。 “哼。”女孩在前面不满地发出鼻音,以示自己的不开心,然后趁着医生回答闪灵的空隙,用自己的手握住医生的手,然后按在自己小腹上。 这样就当做他是在抱我了。 这次可就不是在自欺欺人了,他确实的,实实在在的在我身边。 医生,我想要你的怀抱永远都属于我。 不管你愿不愿意。 医生没有注意到女孩逐渐平静悠长的呼吸声,只是看着闪灵在说着自己的一些见闻。 “医生……在卡兹戴尔,有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巫术,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卡兹戴尔的巫术吗。”医生点点头,他确实见过不少。 ……甚至在卡兹戴尔之外,在莱茵生命这里都看见过。 医生曾经查看过的伊芙利特研究记录中分明的牵扯到了这个,这本不应该在哥伦比亚出现的特殊巫术。 但是他对萨卡兹巫术没有什么研究,这种巫术需要血脉作为触媒,他没有办法施展,更别提研究。 但是萨卡兹巫术确实在源石病方面没有什么帮助,这种巫术甚至在根源上比源石出现的时间要早得多。 “知道那就好……”赦罪师小姐免去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解释,指着那边的莱茵生命大楼,向医生开口。 “如果我没有弄错,那整个莱茵生命都处于一个随时可以激发的阵坛中,在这里面行动一定要小心。” “……整个莱茵生命。”医生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地图。 如果以赦罪师小姐所言,整个莱茵生命都是一个阵法的话,那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这么想着,然后将地图缩小,缩小,直到整个城市都融进他眼中。 “……” 赦罪师小姐在后面推着轮椅,就当看不见前面丽兹和医生的互动,轻声开口。 “我用特殊的办法去了解到一件事。” 如果把这座城市同样按照阵坛划分,那我们可以看见,每一个应有的位置都存在莱茵生命的产业。 而这整个城市的中心,是莱茵生命。 “莱茵生命的中心……” ……是源石研究部 医生想到了曾经在资料中看见的那个卡兹戴尔巫术图案,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这完全可以对得上。 莱茵生命如果以源石研究部为中心分布,那么所有的建筑在某个角度来看,是完全呈现圆形,把这个部门围着的。 “医生,你在莱茵生命都有遇到过什么东西?”赦罪师小姐在后面低声对他说。 如果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就赶紧走吧。 她对萨卡兹巫术了解的不是很精深,只能看出来其中有一部分在解读上被归类为不详。 总之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医生只是下意识得抱紧了怀里的丽兹,吓得她发出短促的惊讶声。 “……我会的。” 丽兹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虚惊一场。 …… 三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客厅里坐着w和拉普兰德,等到门开启之后,两个人各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德克萨斯听见开门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又带了两个女孩子回来的医生,默默转回头又躲进了厨房。 她在尝试改进昨天拉普兰德做的太甜的蛋糕。 赦罪师小姐默默一扯兜帽,遮住自己的脸。 她一点也不想被抓进战场。 至少,w和丽兹肯定会有一争。 而拉普兰德在之前就听过了w的解释。 她自认为是医生的正妻,自然会尽力把这些可能发生的意外因素排除掉。 如果不是实在赶不出去,那她早就把拉普兰德赶走了。 丽兹是怎么样的人,她w还能不清楚吗? 那是想要和自己抢心上人的坏家伙,实力还很强。 而拉普兰德她在叙拉古也有过接触,还是一个家族里的挺重要的人……反正不是什么好家伙。 如果两个人这么碰在一起,肯定会出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自己现在稳坐钓鱼台,只要在旁边等着她们斗起来,自己等着最后出场收割,这还不是简单又轻松? 拉普兰德用视线的余光看了下w,然后收拾出一个笑容,对着医生问。 “亲爱的,这是你的谁?” “……?”w都呆住了。 你在做什么啊拉普兰德,一上来就挑战丽兹大魔王? 你好大的胆子。 而且这是我的亲爱的。 德克萨斯在厨房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摇摇头。 她大概知道拉普兰德这么快开口的原因。 医生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新来的怎么看都是劲敌,只要开口奠定自己的地位,剩下的w实在不足挂齿。 一个小孩子罢了。 第八十五针 我也想吃蛋糕,好饿 “你是说,谁是你的亲爱的。”丽兹把目光从w身上收回来,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拉普兰德。 “那自然是我心爱的那个,”白狼小姐好整以暇,无视身边w逐渐冷下来的脸,然后对着医生问,“那么我的亲爱的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 “……” 医生想了想,还是觉得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适合,说错话还有可能会被集火。 既然如此,那就安静的当一个背景板比较好吧。 他这么想着,却听见厨房里传来嘀的一声。 背景板德克萨斯还在做蛋糕。 拉普兰德看医生不回复,反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要是满足不了的话,我其实也可以整出点新的玩法出来。” 但是你去找这种小女孩,真的是让我感觉到很可悲呢。 丽兹本能地看向拉普兰德的胸前,与已经完全成熟的白狼小姐相比,她确实还略显青涩。 但是……w和白狼小姐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如果医生真的喜欢大的,那她勉强忍让一下,和w一起也可以,多出个外人算什么事。 但是丽兹已经十分了解医生的秉性了,她对于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名字,也不重要。你肯定不了解医生,才会说出这种话。”丽兹在拉普兰德的目光中握住医生的手掌,带着回忆开口。 “我的男人,可是曾经有巴别塔的萝莉控这种美名。你这样的永远不会讨他喜欢。” “……”医生已经听见赦罪师小姐在后面偷偷得笑,完全忍不住的样子。 “……医生,你原来是有这种爱好的吗。”拉普兰德沉默许久,才看向面无表情的医生。 当时的月见小姐让铃兰提防医生,她还以为是小题大做,但是现在看起来居然真的有这种事。 胸这种东西……小了还能垫,大的还能切了不成? “……”医生什么话也不想说。 我喜欢像德克萨斯这种安安静静不会添乱的。 闪灵还会在后面偷偷看笑话,德克萨斯只会在厨房里面安静得做自己的。 对比起来,外面的这些都是惹事精。 “……没事,德克萨斯的挺小。”拉普兰德这么说。 背景板中枪了。 笑完的赦罪师慢慢推着轮椅向客厅里面走去,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个样子。 丽兹只是看向w,向她开口问,“医生什么时候和她认识的?” “不清楚,我找到医生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w这么回答,看向旁边坐着的拉普兰德,“没弄错的话,医生被她救了一命。所以丽兹你不要太冲动。” “医生,你又遇到了危险吗……” “嗯。” 医生很认真的点头。 “……谢谢。” 但是,就凭此想要抢走我的男人,那我只能很抱歉地说。 去死吧。 “你们两个关系还挺好的嘛。”拉普兰德眯起眼,看向旁边的w。 “好姐妹。”w这么说,然后看了下医生,哼了一声,“起码在平时是。” “那我可真是没有想到,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还能当姐妹。” “你当然不会懂。”丽兹很自信的接过话茬,抬起医生的一只手,抱在怀里,以咏唱般的语调对拉普兰德说。 “是他赐予我无尽的光明和在太阳下歌唱的权利。” 为我除病痛,去磨难。 我的主,只有医生一个。 “……”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跟拉特兰的狂信徒怎么那么像? “好了丽兹……”医生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让她安静。 拉普兰德看着医生怀里安静下来的丽兹,想到了之前在叙拉古时听w说过的一些医生过去的事。 那这位丽兹,就是w曾经说过的那个强的非常令人恐怖的女孩吗。 就这份令人佩服的执着来说,确实非常恐怖。 本来以为可以用w作为防御塔帮忙,一起把这个小女孩赶出去,但是没想到w根本没说她们两个认识。 那么在这里孤立无援实在不好施展开……下次有机会了,看见医生落单,就叫德克萨斯一起把医生打晕了塞进车跑掉吧。 哪怕是被自己两个人强行抓走,也比在这个扭曲的女孩身边要好。 拉普兰德想了下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这毫无准备的口头争夺。 强行赖在别人家就已经挺失礼了,还要继续发展到泼妇骂街就实在讨人厌。 今天先回去,淡化一下印象。 拉普兰德随意得伸了个懒腰,悄悄得把一个监听器顶进沙发缝隙里面。 反正就w的语气来说,她们两个本身也不对付,先观望一下。 赶紧走吧,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 “你们吃蛋糕吗。”德克萨斯从厨房里冒出头。 只不过在场也没人有这份心。 赦罪师则是跑回旅馆去拿行李了。 正版监护人医生在这边,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没必要多掺和。 拉普兰德看见德克萨斯端着蛋糕出来,便从沙发上起来。 “那么今天就打扰到这里了,我和德克萨斯先回去了。” w巴不得她们早点走。 “哦对了,医生,我还欠你个东西。”拉普兰德走到了医生旁边,突然这么开口说。 “是什么?”医生有些奇怪。 “那天你带着我去看星星,在我睡着的时候亲了我一下对吧。” 当然,我没有生气,别担心嘛。 作为回礼,这一下你也就满怀期待的收下吧。 丽兹前一秒还在想着医生居然背着自己去外面偷吃,下一秒就看见拉普兰德飞速在医生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我…”医生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是自己要离开叙拉古的时候…… 迎接他的是w的冷笑和丽兹的低气压。 亲人的家伙都要跑了,那不能放过的只有医生了。 德克萨斯看了下已经在门外的拉普兰德,叹气一声,把蛋糕放在丽兹的腿上,准备和拉普兰德一起走。 “医生,听拉普兰德说你喜欢吃甜品,又不喜欢吃太甜的,我专门给你调的口味,应该很好吃。” “……” 两个狼小姐接连离开,关上的不仅仅是门,还有医生逃生的希望。 w呵呵笑着开口,“欠你东西呢。” “……医生,你不是喜欢吃辣吗。”丽兹伸手捏下一块蛋糕,举到他嘴边,“以后我也给你做蛋糕吃。” 医生分明感觉到,丽兹这么说的时候还用头发把他的手臂缠得越来越紧。 “……” 闪灵,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八十六针 熬夜不好,所以我通宵.JPG 医生最后还是没有请假,丽兹在他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闭着眼睛抱了他一会就放他离开了。 但是w知道,医生大概已经在自己好姐妹丽兹的掌控中了。 她在旁边一边看着通讯器,一边看着丽兹时不时露出咬牙切齿……或者是傻乎乎的笑。 看起来丽兹已经有了什么难以形容的手段,可以远远得监控到医生的一举一动。 那怪不得她会这么大度得让医生离开。 w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也有个监听电台……虽然不一定能够接收到信号。 大部分时候都是听不到任何东西的,只有些许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另外,现在厨房里煮饭的是赦罪师小姐。 据丽兹所言,这位赦罪师的厨艺很不错。 闪灵拿了行李回来,就一直在忙活。 医生倒是没有反对赦罪师小姐的入住,也拒绝不了。 赦罪师小姐带着丽兹在各个地方游荡了接近一年,徒步行走距离可能有几百公里,风餐露宿,吃苦耐劳,还没有亏待过丽兹,直到现在才休息下来。 别人赦罪师任劳任怨帮了丽兹这么多,难道不值得一个空房间? 事实上,赦罪师小姐的行李也少得可怜,也就是最近购买了车辆才多买了些东西。 现在哥伦比亚逐渐也要入冬,她也要好好把自己的铺盖弄好。 然后还要把大部分的衣服重新再洗一遍,难得有洗衣机不用手洗。 w倒也不是说不想帮忙……但是她根本跟不上人家的速度。 那最后就是赦罪师小姐一下子把家务活都给包了,让人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w有一下没一下得扭着监听电台的调节器,想着丽兹回来了应该睡哪里。 和自己一起睡也可以,不过她会习惯吗? 而那位来了这边之后就很少说话的赦罪师…… w有些不能理解,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位特蕾西娅的护卫会来陪着丽兹在外面跑了这么久。 不过说真的,还是很感谢这位赦罪师小姐。 记得是叫闪灵。 胸还蛮大的……应该不会是医生喜欢的类型。 丽兹对闪灵很信任,w完全能够理解。 不过她还是保留下警惕心,就把闪灵当做一个普通的同居人吧。 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再鼓捣了两下电台,实在是连个声都没有,就放在一边不管了。 出去陪陪丽兹,也好久没看见她了。 中午吃饭,闪灵看着旁边细嚼慢咽的金发小女孩。 冰箱里面有鱼,她就拿出来做了个红烧。 但是以前丽兹有吃鱼卡到喉咙过,她就在这种时候分外小心。 顺带,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 “丽兹,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医生说?”闪灵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说,“你的病情已经有些严重了,最好还是早点和医生说清楚,接受治疗比较好吧。” “嗯。”丽兹看了下自己的碗,那里面是她不怎么喜欢的青菜。 青菜很苦的。 她同样苦着脸把苦了吧唧的青菜吃掉,然后对赦罪师小姐说,“但是医生毕竟还要上班嘛,我是想今晚等他回来了再说。” “那就行。”赦罪师小姐吃完饭,看着两个人还没有吃完,便洗洗手出去把那些刚洗掉的被套拿去晾。 w看着赦罪师逐渐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丽兹。 “你源石病又严重了?” “嗯,医生离开了之后我就很少有吃药了。”丽兹点点头,想起来了那些在萨卡兹黑市价格颇高的抑制剂。 “主要是效果很差劲,有的还会反弹,只有莱茵生命的会好一点。” “……这样吗。”w没想到莱茵生命还有这么厉害,原本以为就是个天天压榨员工的黑心公司,让医生经常夜不归宿。 “所以我更加感觉到医生是有多厉害,我见过的抑制剂最多就是压制症状和扩散感染,能够把感染程度压回去的一个都没有。” 我喜欢的人真的好厉害。 丽兹不由得露出笑容。 w倒是有些担心。 “但是你感染率变高,医生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吧。” “得了源石病,哪怕是在睡觉,感染程度也在一点点的加深,只不过分的快慢而已。” w了解得点点头。 这个意思就是说实在没办法,一直都在涨。 …… 医生晚上回来,看见闪灵在楼下门口堵人。 被堵的那个人已经被发现了。 两个人走到小区里的树底下坐着,然后闪灵给医生说一些琐碎的小事。 一些关于巴别塔,现在的巴别塔变成了特蕾西娅的影子,只受命于王女和凯尔希,其他时候都在进行一些不知道什么实验。 另外是关于那些站队失败的贵族们的下场,以及特雷西斯在卡兹戴尔一系列的行动。 大概就是打压残党,要进行卡兹戴尔大建设这样。 至于资金,摄政王殿下不是在维多利亚兴风作浪吗?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于丽兹的。”萨卡兹女孩这么说,然后听见医生平静得开口。 “关于源石病的问题,还是关于她现在精神状态的问题?” “……都有点。” 现在丽兹的源石病又加重了,而且加重了太多。 丽兹的源石颗粒是在体内生长的,大部分集中在脚这方面,这样下去她可能很快又要变成那个双脚动弹不得的情况。 “这个我猜到了,今天在莱茵生命以员工价买来了一些抑制剂,暂时用一下没有问题。”医生低头想了想,然后摇头。 “之前有采集过一些草药,但是还不够。” 他之前在出谢拉格的时候挖了一些存货,但是也不多,这两天准备去药店里看看。 “没事,你说吧,我可以帮你找一下。” “……行。” 而后面的话题,就是关于丽兹的精神状态。 两个人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直观判断,最终在楼下头疼了半天。 w在沙发上看着丽兹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 “医生他说我喜欢他的感情都是扭曲的,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培养出来的依赖感才误以为是喜欢。” “嗯?”w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那你喜欢还是依赖?” “那肯定是喜欢啊。……嗯,可能是我现在的动作太过激,让医生有些害怕了吧。”丽兹自我检讨了一下。 “……” 你都做了什么? 第八十七针 好困啊呜呜呜我也想睡觉( 回到家,医生先是给丽兹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给她注射一剂抑制剂。 莱茵生命的抑制剂还算是通用,通过了各种测试,基本不会出现排异反应。 注射针是医生从公司里带出来的。 伊芙利特的特供抑制剂只能她自己一个人用,其他人用都不合适。 注射完,看着丽兹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医生便收拾收拾准备去洗澡了。 注射完抑制剂不能太快吃饭,得稍微过一阵子。 洗完澡出来,他看见丽兹坐在沙发上脸红红得,还以为是药剂出问题了,急忙跑过去。 不过丽兹表示没有什么事。 w在旁边只露出看变态的样子。 丽兹,好你个丽兹,你居然用源石技艺干这种下流的事。 你好歹带我一起啊! 医生在旁边看着丽兹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 “你刚刚和w在做什么,脸那么红?” 医生多少还是有些奇怪,为了避免真的出现意外,他就多说问一句,“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和我说一声。” “好~”丽兹软软糯糯得应了一声,然后微红着脸侧身慢慢靠在他背上。 “……” 医生想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头。柔软的金发,还有硬实圆润的角,手感意外的不错。 原来萨卡兹的萌点在这里吗。 医生发现了华点。 w在旁边偷偷得凑过来,然后被厨房里出来的闪灵叫住。 “准备一下,要吃饭了。” “……” w转头一看,医生已经弯下身,抱起丽兹向餐桌走去。 我的贴贴呢? w陷入了迷茫。 吃完饭,医生再和闪灵谈了会,然后接到了来自瓦伊凡的消息。 “……那我就先回去了睡觉了。”闪灵这么说着,起身回房间去。 医生则是拿着通讯器,走到阳台外面。 “喂,塞雷娅。” 瓦伊凡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准备好的地图,向医生交代着接下来需要他帮忙做的事。 而医生则是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给瓦伊凡回话。 “……这几天有个卡兹戴尔的朋友过来了,她告诉我莱茵生命很危险。” 塞雷娅在通讯那头语气平静。 “我知道的,我以前是莱茵生命的员工。” 她曾作为莱茵生命最大的暴力机关防卫科主任,是最清楚莱茵生命危险的人。 “医生,如果你那边出现了意外我也不会强迫你帮忙,放心吧。” “……” 医生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和闪灵的对话总结了一部分说给塞雷娅听。 瓦伊凡在通讯器的那一头皱起眉。 萨卡兹巫术? 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整个莱茵生命是一个萨卡兹巫术阵坛…… 这要让她怎么相信? 塞雷娅打开电脑,点开地图左看右看,依旧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想了想,对塞雷娅说。 “……等我明天再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有新发现我会跟你说。”总之,这几天不要贸然进入莱茵生命。 你的行动时间应该没有那么快,我会想办法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伊芙利特,必须脱离莱茵生命。 这里,不会是她的家。 …… 虽然是说了很漂亮的话出去,但是医生其实并没有多少头猪。 他最简单的打算是直接更改阵坛的节点,或者是直接想办法把这个阵坛给拆了。 根据自己和闪灵的推测,应该只要破坏了其中一部分,这个萨卡兹巫术就不会起到作用。 所以这个问题其实不算危急……唯一让他头疼的是,这个和伊芙利特所有牵扯的萨卡兹巫术到底起到了什么用处。 不搞清楚,他觉得后续的治疗可能会很麻烦。 不过还好,他还有机会把那个萨卡兹巫术给记录下来。 罗德岛上有华法琳,她的话,应该对萨卡兹巫术有所涉猎。 总会有办法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现在把能收集到的资料和线索都记录下来,到时候给赫默或者是塞雷娅,让她们带到罗德岛去。 医生在床上躺着睡不着,便先开始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首先目标是伊芙利特的问题,现在炎魔也还在用伊芙利特的身体活动,不知道女孩情况如何。 希望没有意外发生。 至少,他是没办法把伊芙利特强行逼出来的。 顶多就是把炎魔打怕了自己躲回去。 但是现在,就炎魔所说的,是伊芙利特拜托她先帮忙活动身体。 那只医生也就只能等着女孩的反应。 然后,还要找白面鸮帮忙一下才行。 把那些伊芙利特的实验数据和报告全部收集下来,他才好去了解这个萨卡兹巫术在实验中是什么作用。 最好是能够直接取代或者去除……再次也得把直接的结果和应对办法给摸清楚。 还有就是…… 他还在想着其他的问题,却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开锁声。 他本能的看向小地图,那里面显示的是赦罪师小姐抱着丽兹在门口的样子。 “……?” 医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明明反锁住了的门在丽兹的藤蔓下如同虚设,很快就被打开。 闪灵把丽兹抱到床上,然后对着女孩做了个加油鼓劲的动作,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 丽兹慢慢挤到他身边,露出些笑容。 医生只是感觉到呼吸间带动的气流,一下一下的吹在他的脖子上,又凉又痒。 “……医生,你还没睡,对吧。” 女孩轻轻对他耳语,笑得很调皮。 “放心吧,不用藏着。我知道你还是醒的。” “……”医生一点也不想说话。 如果回应了,那肯定会被纠缠着不放。 还是安心睡觉比较好。 “医生,你给了w戒指,对吗。”女孩挤在他的身边这么说,“我也要。” ……说实话,丽兹没有一开口就说把w给休了,已经很出乎医生的意料。 “反正w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一点进展也没有。” 所以,你喜欢的肯定还是我这种类型的,对吧? 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的女孩,到底有几个人不会喜欢呢。 医生,起码在今晚,你一定要开口。 你一定要说爱我。 我不想这样一直等下去,幸福要自己创造。 哪怕是手段强硬,哪怕是逼迫,我也愿意接受。 强扭的瓜不甜,对吧? 不甜,那我就自己加糖。 医生察觉到丽兹慢慢得要趴到自己身上,很快就感觉面前出现了什么东西。 “医生,我数十下,你要醒过来说喜欢我。” 不然,我就在这里用强来的了。 她悄悄把手落在了医生的腰间,抓住了他的睡裤。 “我不是在开玩笑哦。” 我是在任性。 任性的爱着你,不顾一切,哪怕是你自己。 觋夕丽( 第八十八针 所以我不当人了,JOJ w半夜轻手轻脚得摸过来,她醒来就看见原本应该在自己身边躺着的丽兹不见了。 那么,自己的好姐妹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不见,她是去哪里了呢。 她能去哪里呢? 丽兹肯定是跑去和自己抢男人了啊! w抱着枕头过来,然后拿出自己备份好的钥匙,很简单的就进到了医生的房间里。 她走进房门就看看丽兹趴在医生的胸口上,正在慢慢转头看过来。 看起来自己来的不……不,正是时候! w给自己一鼓劲,然后迅速窜到床上,却发现丽兹面带笑容得看过来。 w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种胜利者的从容自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w,医生他同意了哦。”女孩压低了声音向w炫耀起来,而那言语中止不住的欢欣还是让w吃味。 她忍不住的问,“同意什么?” “他说他愿意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觉,嘿嘿,你看,医生是不是很爱我。”丽兹对着w比出一个剪刀手,然后又收了回来,抱在医生的腰边,一副舍不得放开的样子。 “……?”w想了想自己和医生买了戒指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承诺。 谁还不是一个被爱着的女孩。 w看着丽兹,强硬得从她那里抢过来了一条手臂抱着。 其实本来想推下去……但是医生习惯睡床边。 她一推丽兹就要到地板上了。 然后等医生被弄醒,自己肯定要被赶出去。 怎么想都是亏。 医生闭着眼看小地图,一直没能睡着。 现在手又被w抱在怀里,手掌正好落在她软软的肚子上。 其实手感很不错……w是不是胖了点? 不过完全在接受范围之内,她本来也不算肥胖,一直都属于正正好的那个程度。 如果以丈夫的角度来说……如果他真的以这个身份来看w的话,他是很喜欢这个女孩的。 他不喜欢瘦瘦高高的女孩。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医生不喜欢太瘦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样。 在以前,有太多被饿死的人了。 是那种只要掀开衣服,就能够看到单薄布衣下面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面容枯槁的黎民百姓遍地都是,无时不刻都有人在唉声叹气。 所以,他觉得。胖一点的才好看。 而现在,虽然人们大多数能够吃饱穿暖,开始追求美的多样性。 但是他看见那些为了减肥而节食的人,还是感觉到很不开心。 w确实符合他的喜好和审美,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吧。 短发的萨卡兹女孩越长越大,偶尔也会给他带来惊艳的感觉。 就好像昨天才看见这朵枯瘦的小黄花,今天就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 w有种浑然天成的诱惑感,比起萨卡兹,可能更像是卡兹戴尔古老故事中的魅魔。 也许她的血脉中确实流淌着这种因子呢? 医生扯了扯嘴角,在丽兹的怀抱中慢慢沉睡。 明天还要上班,还是好好休息吧。 但是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舒服。 丽兹虽然不是很重……但也不轻。 绑在身上的藤蔓也让人翻身都做不到,很难受。 明天不然就不回来了吧,在公司里把该做的事都去解决了,然后再回来。 到时候丽兹和w应该都已经睡了。 医生很是认真的下定了决心。 …… …… “早上好。白面鸮向你问好……医生,请问你昨晚是去哪里做坏事了吗。” 第二天早上,医生在源石研究部门口遇到了白面鸮。 女孩今天同样是坐着梅尔的车过来,他现在转头去看还能看见那位短发的天才工程师向着别的楼房走去。 医生看着白面鸮,然后叹气了一声。 “我家里来了些人,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黑眼圈严重程度,中。推荐向梅尔问一下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白面鸮这么对他说,然后细心得补充了一句。 “梅尔最厉害的时候一天只休息四个小时。” “很厉害啊梅尔。”医生这么称赞了一句,然后摇摇头。“我只是单纯得睡不好,不是没有时间睡觉。” 另外,这是你的午饭。 医生把例常不变的饭盒递给白面鸮。 “不过,今天家里面的主厨换了人,味道和之前可能有些不一样。” 白面鸮歪了歪头,“表示疑惑,会更好吃吗。” “……在一些方面,会。她煮饭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难吃。” 医生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提提精神,然后一步踏进向下运行的电梯。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去看看伊芙利特,然后就开始工作吧。 白面鸮低头嗅了嗅饭盒上极淡的菜香味,然后微不可查得皱起眉。 感觉菜会是那种带着很浓酸味的类型。 太酸的话会吃不下的,但是医生的口味还是值得相信,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医生在电梯里面冒出头。 “还不走吗,要迟到了。” 女孩走进电梯,听着医生的话,然后一扬手,语气清淡,“白面鸮和医生迟到,不会受到任何批评。” “……” 医生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形电脑已经给赫默惯坏了,迟到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洒洒水的问题。 而且医生的特权其实也蛮高,昨天早上出来见丽兹,回到家里又有拉普兰德,一番折腾下来也相当于罢工了好久。 回去了也就扎拉克女士对他这几天频繁的休假和外出有些疑惑,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示。 扎拉克女士是真的很严格.JPG 丽兹在家里,突然转头问旁边坐着看通讯器的w。 “那个白面鸮是谁,医生和她很熟吗。” “……你果然在监视医生,你先让我一起看,我再告诉你。”w很不开心的抱着手,看着旁边一脸纠结的丽兹。 “……其实,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想看吗?” “想啊,为什么不想?”w理所当然的回答了丽兹的问题,然后就看见旁边读着报的赦罪师默默离得远了些。 不待她继续想,丽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那你准备好,我准备用源石技艺了……” w迫不及待得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一根根细细长长的藤蔓扭曲着蠕动,逐渐组合成一副由深深浅浅的青紫色藤蔓像素画。 以每秒十几下一直在变动的画面,还有一直在蠕动变化的藤蔓。 w的大脑过载了。 在还尚清楚的时候,她听见丽兹小小声得在说。 “……我又不能把画面给投影出来,只能用这种办法。” …… 丽兹,你以后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画家。 真的。 第八十九针 昨天我在看v,所以忘记写了(会补上的(不是 晚上,医生留在公司加班。 赫默开完会回去了,她这几天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被扎拉克女士半推半赶的带走。 让人奇怪的是,今天白面鸮反而留下来加班了。 医生从吸烟室里出来,丽兹刚和他打了通讯,很不开心的告诉他,如果不早点回来就不给你留饭。 医生想了想楼上厨房的饭菜,只好点头应下。 再怎么样,虐待自己的肠胃不是好事。 白面鸮坐在旁边,看见医生指缝里冒出半个黄绿色的烟嘴。 原来医生还有抽烟的习惯?白面鸮和医生认识了这么久,确实没有看见过这个男人碰过哪怕一次的烟酒。 甚至是极难见到的聚餐也不过喝喝果汁。 而且,今天医生,是不是没有戴着那枚戒指? 是感情不和吗?不然怎么一下子就留在这里加班了,而且还抽烟。 不过别人家的事,白面鸮也不愿意过多的打听。 心里的想法过了一遍,她只是对医生告诫一声抽烟对身体不好,便安静得回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她留下来也是要干活的。 但也不是因为工作原因,都是为了塞雷娅才这么努力。 晚上这里人不多,正好医生还在,作为同样的知情人,顺便帮自己打个掩护也不错。 她这么想着,又看了一下离自己不远的医生在做什么。 不怎么柔和的电脑荧光映照出医生的脸,立体的五官和头发在光芒中被洗上细微的阴影。 那双看着电脑的黑色眼眸,是不是又有什么隐秘的事情在藏着? 白面鸮收回了目光,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文档,慢慢敲着键盘。 医生只听见有节奏的哒哒哒声在响,他转头看了下那边的人形电脑小姐。 说起来,他还要找白面鸮帮忙。 白天没怎么看见她,现在既然就在自己旁边了,那就问一问吧。 医生叫了一声人形电脑的名字,看见她平静的转头过来。 “我这边需要伊芙利特的研究数据,白面鸮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正在检索关键词,伊芙利特,研究,数据。提问,医生你应该有提取资料的权限。” 白面鸮很平静得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不可知的意味。 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事做,在这边给我找事。 “……”医生听着白面鸮的疑问,想了一下那位瓦伊凡。 不知道塞雷娅和白面鸮说过关于萨卡兹巫术的事没有,但是白面鸮知道这些应该也帮不上忙……而且这里也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万一有人从门口路过听见了怎么办。 医生考虑周全,然后对着人形电脑小姐说。 “我需要不仅仅是我能看见的……事实上,伊芙利特的实验与研究都进入了一个瓶颈。” 我得看一看,是不是以前的实验与现在有关联,或者是我们根本就在一个无根之木上前进。 “表示了解。”白面鸮静静地摇头,“但是,有些事情,医生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赫默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稍等。”他这么说了一声,然后确认好小地图上确实看不见其他人,然后才推着电脑椅滑到白面鸮的旁边。 女孩的腰板不由自主得向后靠了过去,面无表情得对着离自己很近的医生说,“抱歉,不接受暴力或者是诱惑的胁迫。” “……”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一会,然后医生低声开口。 “是关于我们本来就在做赫默不同意的事的。” “……请允许我进行理性的判断。” 医生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关于萨卡兹巫术的事情只是一嘴带过。 如果有需要,那塞雷娅会自己和白面鸮她们说,自己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他看着白发的黎博利女孩,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忙。 “……明天,我要吃你煮的茄子。”白面鸮考虑了一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 你不是不接受暴力和诱惑吗。 在医生平静的注视下,白面鸮很是认真得说,“医生,请考虑我要背负多么沉重的风险和道德压力做出这种选择。” 所以,适当的获得一些好处也是应该的。 医生本身也没有拒绝的打算,但是明天不行。今晚回去应该都是深夜了,不能把丽兹吵起来,早上的时候赦罪师小姐会完全霸占厨房。 白面鸮点头同意了医生更改的时间,对她来说只要有就行了。 医生准备滑回自己办公桌,却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问白面鸮。 “今天的茄子不合你的口味吗。” “不,味道很好。” “那……?” “好吃到,让人一吃就知道是为了谁才煮的。我还是想吃你做的谁都喜欢的味道。” ……? 医生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回到电脑面前,然后得到电脑算出来的一个数据,与自己的判断对应了一下。 白面鸮在旁边看着医生带着记录板,出去找超算了。 她在电脑上输入一个指令,然后拨打瓦伊凡的电话。 “喂,白面鸮,怎么了?”那头的瓦伊凡还在吃饭,可以听见餐厅里略有嘈杂的声音。 白面鸮不关心今晚瓦伊凡吃的好不好,只是问出自己猜出来的疑惑。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嗯?”塞雷娅拿着刀叉的手停顿了一下,感觉这话好像以前挺赫默说过。 “医生刚刚过来找我要伊芙利特的研究数据。”白面鸮这么说,但是塞雷娅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给他吧,正常去数据库查就能找到。” “他说,是所有的。” “……他要这个做什么?以前也没有多少不能见人的事。” 大多数也就都是那些人掩盖自己罪行的遮羞布。 “他觉得,我们的研究路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本来就是错的。”塞雷娅如此断言。 “那我给他了。” “行……嗯。”塞雷娅想了想,对白面鸮说,“昨天医生打通讯跟我说,莱茵生命有问题。我们的地图可能也有危险,暂且放下路线的研究吧。” “白面鸮确信了,你确实有事瞒着我。” “……医生没告诉你吗?” “……” 白面鸮认真的想。 原来是医生有事瞒着我。 气抖冷,剩下的忘了。 我们黎博利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医生后来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人形电脑小姐一百八十度转头然后丢过来的白眼。 “……” 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针 我想说什么来着……哦,我肚子饿了( 工作完成的速度出乎预料的快,医生回去的时候,墙上的挂钟针也才堪堪过了十二点。 他看了一下小地图,两个女孩已经在房间里睡下了。 赦罪师的房间他也无意间看了一下,却发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有点奇怪,闪灵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医生想了想,没有追究别人夜生活的意向,便自己走进卫生间里,收拾完出来准备睡觉。 闪灵应该是有家里的钥匙,他也不多去在意人家女孩子现在出去做什么了。 多大的人了,总不可能出意外。 这个城市里能和这位萨卡兹剑师打平的人,估计一只手都能算过来。 嗯……首先排除自己。 然后丽兹应该很强,算一个。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如果她们的源石技艺足够强,有着一锤定音的强大,那应该可以算。 不过现在估计两个人联手打闪灵都够呛。 大帝……很强吧?至少,会比德克萨斯强出一线。 以及塞雷娅…… 看起来可以横行无阻了啊,闪灵。 医生伸了个懒腰,躺回自己床上。 昨天他睡得很难受,今天困的厉害,睡得也很沉。 闪灵默默推开床板,从床底下出来,然后坐在地上看着原本是床的那个位置。 一个向下扩张的空洞,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看大小,应该容得下一张双人床。 但是楼下的那间房子是有住人的,她今天登门拜访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布局或者是空间大小都与自己的房间相同,就好像这个地方不存在一样。 而且……丽兹和w,她们看不见这个空洞。 闪灵坐在地上想了一会,还是先用床把那个不大的入口先盖住。 希望不会带来什么意外。 另外,从下面她还找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当年w被调包的那枚戒指。 赦罪师小姐不知道这是哪来的东西,只以为是什么神秘的道具。 她试着往自己的食指上套了一下,然后屈伸一下手指。 ……有点小。 她把戒指摘下来,压在自己的背包下面。 医生刚刚好像回来了,明天早上和他提一下吧。 如果有必要,换个房子也比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的要好。 赦罪师小姐洗了把脸,然后换上睡衣,去了丽兹的房间。 …… 医生早上睁开眼,拍拍自己怀里睡得还香的丽兹,让她松开手。 女孩微微睁开眼,口齿不清得嘟囔了两声,然后才放开抱住他的手。 “……你昨晚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板着脸,很严肃得问着丽兹。 他身上的睡衣扣子莫名其妙得都被解开了……这种事怎么想都要怪丽兹。 不过还好,丽兹没有流口水,不然他这件衣服就要拿去洗了。 他低头闻了下衣领,感觉还是先拿去洗掉比较好。 有些很淡的汗味……和奶味? 他还在想丽兹昨晚是不是喝了牛奶没有刷牙,就听见女孩睁眼说瞎话的回答。 “是你昨晚说着喜欢我,然后把我抱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继续睡吧。”医生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准备去卫生间换衣服。 至于丽兹……闪灵,你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希望了。 在以前或许还好,但是现在丽兹多少算是大女孩,他总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毫不在意得帮丽兹换了衣服抱着去刷牙吧。 做不到的。 医生打开房间门,看见赦罪师小姐在厨房那边正好走出来。 然后退一步又回去了。 “……” 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装扮,确实不怎么检点…… 活像一个刚爽完了的嫖客。 医一言不发走进卫生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早就解释不清楚了。 闪灵从厨房里出来,去医生房间里把丽兹抱起来,然后小声得问。 “怎么样?成了吗?” 医生不知道的是,赦罪师小姐才是丽兹的狗头军师。 “……没有……”丽兹搓了搓自己的右手手指,有着遗憾得说着。 “他那时候突然抱过来,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然后呢?他醒过来了?”闪灵都为丽兹感觉到着急。 闺女啊,你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什么事都没成? 不然我帮你直接把医生打晕了捆起来直接用? “……不,他没有醒。”丽兹语气低落,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喜欢的样子。 “他抱的有些紧,我本来想等他松开些然后动手的,但是他抱着实在是太暖太舒服了……” 闪灵面无表情得哦了一声。 傻闺女给心上人抱着抱着睡着了,她完全猜的到。 恨铁不成钢啊。 给丽兹换完了衣服,抱去刷个牙,w也从房间里出来。 饭吃完后还有一些时间,闪灵便和医生说了一下关于之前说的药材的事,她昨天一天找到了一部分。 另外就是床底下那个空洞。 赦罪师小姐带着医生过去看了一下,但是医生把床板挪开,拍了拍那个结实的地面,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闪灵却是一伸手,便触及了空洞之内。 医生看着闪灵半只手都消失在了地板下,不由得谨慎起来。 “……这种现象我有经历过,闪灵你最近应该是碰到了什么禁忌……或者是一些隐秘的怪事。” “嗯?”闪灵皱起眉,向医生询问,“可以详细的说一说吗?” “……每个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能接触的东西,比如拉特兰有因为律令而被赋予罪恶或者是禁忌的东西,谢拉格的渎神之物,还有卡兹戴尔的古老禁术。你应该有听过吧?” “……我们今天就搬家吧。”闪灵如此决定。 “……”医生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常来说,没什么危险性的。 “不过,如果是拉特兰的人……我在之前碰到过一位堕天使。”闪灵这么说,想起来了那位蓝发的堕天使小姐,以及那双手各持一把的法杖。 “……堕天使?”医生皱起眉。 “嗯,她的光圈和天使翅膀都已经变成了不详的颜色,而且头上还长着双角。” “……那我可能认识。” “嗯?” “她帮我送过几次东西,作为雇主和信使的关系。” “那医生,你认识的人可真多。”丽兹趴在他背上,笑的毛骨悚然。 “……我和她只说过几句话,什么关系都没有。” 事实上,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总不可能去地摊买个东西,还能把别人勾的魂都没了。 …… 堕天使小姐远远得看着莱茵生命,然后拔出法杖。 启示人小姐从一边出现,皱着眉问她。 “你要做什么?” “好几年前有人托我送个东西,我现在发现正好差不多到时候了,可以准备让收货人签收了。” “哈?” “别担心,开个玩笑。”莫斯提马笑着收回法杖。 确实,今天不合适。 炸到了花花草草的多不好。 第九十一针 标题是什么,摸了 中午吃完饭,医生把饭盒拿去洗干净收好,然后走到吸烟室里给闪灵打电话。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顺便得找赦罪师小姐帮了个忙。 大概是关于这个萨卡兹巫术的破解问题。 这个阵坛哪怕是不启动,放在这里也让人感觉到很碍眼。 虽然赦罪师小姐自称学艺不精,但是医生也找不到其他的专家。 或者说,赦罪师小姐的学艺不精到底是和什么比的学艺不精。 医生对此抱有疑问。 赦罪师小姐在通讯的另一头给他分析着这个阵坛的组成和作用,以及每一次改动有没有可能出现意外。 说的并不算浅显易懂,萨卡兹的巫术本来就显得玄玄道道,三言两语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不过医生对这些还算有了解,懂的不多,但是如果只是要破坏一个巫术,那还是绰绰有余。 在研究巫术能不能作用在源石技艺的时候,他再怎么样还是尽力得努力学习过。 即使结果依旧遗憾。 他正在和赦罪师小姐沟通着,一个刚吃完饭的研究员火急火燎得冲进来,然后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然后打个响指点起火,美美的吸了一口。 “嘶——呼……” 爽啊! 他在那边这么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看着距离自己很远的医生。 他在和谁说话?感觉是在和女朋友约下班去什么地方玩一样。 真羡慕,都已经结婚了的医生。 我们这么大的项目组,女孩子也不少,但是为什么我们这里单身这么多。 他叹气一声。 闪灵敲了敲桌子上放着的手绘地图,给医生点出一个方向。 “西北偏上那个地方,一个三角形的建筑,你有机会的话去撬一下地基看看。” “……嗯。”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确认了闪灵说的那个地方,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下班去看看。” “行,注意安全。” 闪灵挂断了通讯,然后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大衣,弯下腰再看了一下那个床底下的洞。 没有变化。 她想了想,出来找到两个女孩。 “我准备出门一趟,你们有没有想要带的东西?” 不过女孩们现在无欲无求,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看了下丽兹已经瞌起的双眼,闪灵拿起钱包,准备回来的时候给丽兹带点小蛋糕。 丽兹好像也没有什么喜欢的零食,以前在路上问的时候,她总是以医生说不能吃那些东西拒绝了。 所以说,医生可真是作恶多端。 她今天准备去地下黑市,把那些欠缺的药材都给买齐。 其实差的也不太多,就是不好找。 赦罪师小姐对药理也不过是略有研究,对于医生写出来的这些药材有什么用,只能勉强得有一些猜测,大多数都猜不出来。 不过医生的实力是有目共睹,在巴别塔时就博得美名。 赦罪师小姐戴上衣服上的帽子,把自己的双角藏起来,然后隐入小巷中。 其实黑市在哥伦比亚并不罕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黑市唯一戒备的只有哥伦比亚当台人员,因为黑市的存在本就是在哥伦比亚的市场上吸血,损害的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利益。 但是黑市存在自然是有存在的必要,这里确实能够提供不少正常渠道,以及市场不允许的东西。 说不定,这个黑市本就是某些哥伦比亚的有钱人自己搞出来赚外快的呢。 闪灵并不想深究这些东西,只是平静的走进有些吵闹的人群里,然后看着招牌,走进一家并不明亮的店铺里。 “想买什么自己看。”店老板是一个高壮的菲林汉子,正趴在桌子上看着旁边的计时器。 闪灵隐秘得看了下这位店老板隆起的肌肉,什么也没说,沿着墙边的柜子慢慢找起来。 这位店老板看着不像是一个在黑市里做生意的,反而更像是哥伦比亚地下黑拳擂台上下来的人。 真奇怪。 …… 医生看着自己手里又多出来的香烟,然后看着那个抽完了烟满脸舒坦得出去的研究员。 这个人是医生刚来到莱茵生命时和他有过接触的那个,告诫他要小心与伊芙利特相处。 ……然后过几天医生就和赫默两个人毫无防备得面对了这个金发小女孩。 甚至在后来还把伊芙利特给抓起来打屁股,看的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一群大男人要忍着个小女孩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确实是挺难受的。 后来,这位研究员碰面了就会习惯的给医生分支烟。 拒绝多了也就懒得管了,给了自己就带着,然后拿文件的时候转手送给别人。 实在不会抽烟,他也没办法。 把香烟收进口袋,拍了拍衣服走出去。 他再去和伊芙利特……现在是炎魔。 他再去和炎魔聊一会,确保伊芙利特没有危险,然后下午的行程还有哪些…… 医生低头看了一下随身的写字板,皱起眉。 他还要出台一场会议,面对的人是莱茵生命上层。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和那些人碰面。 巴不得捏着源石就用源石技艺呼在他们脸上。 嗯,肯定会做的。 但是,不应该是现在。 等自己把伊芙利特带出去了,就想办法给那些人送去些小礼物。 这些家伙都是唯利是图的纯粹商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化成数字的生命,并看着那些增增减减的数字惋惜。 这样又要浪费时间和成本去招募新的劳动力,每一秒都是亏损。 他们是为恶者,为了利益可以牺牲太多东西。 但是他们同样帮助了许多人。 工作和岗位,都是他们带给民众。 可以说,他们间接的给哥伦比亚的普通人带来了温饱。 而有能力有价值的人会被奉座上宾,没能力的甚至不会有任何交集。 社会就是这样的,哥伦比亚不过是氛围更浓烈一些。 解决了这一个,下一个上台的也不过是同样的家伙。 还不如送去点自己的祝福。 然后,让他慢慢忏悔。 医生在心里给赦罪师小姐说了声抱歉。 自己给她的清单有些材料是自己要用的,让她麻烦多跑一会。 不过,坏事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第九十二针 这一卷似乎也快要收尾了( 从伊芙利特的房间里出来,医生和赫默在通往地面的升降机前碰面。 褐发的黎博利一边说着大概会出现的会议内容,一边在医生的衣服上找到几根头发。 看颜色,应该是伊芙利特的。 “那我到时候就尽量什么话都不说吧,赫默。” 医生这么说着,听见赫默点头称是。 “那些人不好打交道,我是应付那些人习惯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提出来的问题也可以跟我说,尽量别在那几个家伙面前直白得提出来。” 赫默语重心长地叹个气,“会被穿小鞋的。” “……这也太小心眼了吧。”医生不由得有些心情微妙。 “你不清楚,那里面好多个老董的孩子,什么都不会,而且喜欢斤斤计较。” “……这些老董的孩子都这么蠢吗。” 正常来说,有了好的条件那会变得更好吧。 “有聪明的啊,我们项目组里就有个老总的孩子。只不过人家和他父亲闹掰了,算是个个人工作者。” “……” 这还挺带劲的。 医生没有接话,看了一下小地图。 伊芙利特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得看着书,乖巧异常。 平时的话,小家伙明明更喜欢在床上打滚。 医生这么想着,低头看见赫默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刚刚是去找了伊芙利特吧?” 赫默把医生白大褂后面的那根头发摘掉,却发现医生的领子同样弄得有些乱。 医生看着这位娇小的黎博利女孩踮着脚,伸手帮他的衣领拉平。 他静静得点头,微微弯下脖子,闭上眼。 “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还需要我们的关照。” “嗯……这是肯定的吧。”她这么说着,然后放开手。 “好了。刚刚你身上还有她的头发,下次记得自己拿掉。” 不然一个白大褂上面还有一根金发,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在和女同事做了什么。 “……我们这里金发的除了伊芙利特,好像只有男的了吧?”医生这么说着,慢慢站直。 然后睁开眼,就看见女孩弯起一个奇怪的幅度。 “那也说不定呢,天才总是有许多的怪癖……哈哈哈哈哈哈你别生气。” “……” …… 忙里偷闲从会议室里出来喘口气,医生带着沉甸甸的心事看向小地图。 赫默板着脸坐在位置上,心情很明显的不怎么友好。 这场会议主要讲了三件事。 第一件轻松点的开场是对于医生这段时间努力工作的褒奖,然后给了些不怎么在意的奖励金。 第二件事……是关于源石研究部的。 似乎是源石部的老大在什么地方被人抓住了把柄,迫于无奈的要甩出去一些利益。 这些都无所谓,重点是第三条。 他们要求关于伊芙利特的研究必须加快速度,最少在明年年初,就要拿到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但是同样的,加快的实验速度,那压力就全数得压在了赫默和伊芙利特的身上。 伊芙利特身上累计的小毛病已经有太多了,现在的速度不急不缓,可以一边调理着女孩的身体,一边有规划得进行研究。 但是如果加剧实验量…… 医生弹了弹自己口袋里的烟,然后打开会议室的门回去。 反正在他们做决定之前,自己就已经准备好要把伊芙利特带走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尽力保证这段时间伊芙利特的安全。 最好,从现在开始把实验全部中断。 医生在心里有了些对策,然后坐回到赫默旁边。 他没有去看赫默的脸,只是看着还在上面夸夸其谈的那几个人,悄悄地对赫默说。 “这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莱茵生命的人,其他的可能都是外来者。” 赫默转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然后呢? 医生把手放在桌子上,遮住自己的通讯器。 然后,这就可以证明一件事。 现在的情况是有外力介入的,看在场的人数对比,莱茵生命应该是被迫选择的那位。 而在哥伦比亚能够逼得莱茵生命低头的,应该也不多。 如果再结合塞雷娅和大帝偶尔说过的一些情报,这个介入者大概率是哥伦比亚军方。 而源石部的部长应该也是因为这件事与这些人闹得不合,现在自己都深陷泥潭。 既然这样,情况就还不算太坏。 至少,还可以阴奉阳违,实验照旧进行,不做任何改变。 医生简单得用两句话和赫默解释清楚,女孩叹口气,然后摇头不说话。 医生皱起眉,悄悄拉开距离。 那边原本在讲台上发表自己讲话的人拿着话筒走下来,然后一副热情洋溢得样子,离医生这边越来越近。 “李医生,你这可是我们莱茵生命的大功臣啊,怎么坐在这里都不说话?来,上台讲两句吧。” 医生看着面前男人小心做着不让其他人看见的唇语,然后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站起来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不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怎么会不行,来。”讲话的那个人把话筒塞进他手里,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慢慢走上台,主持人一边夸着医生这位员工多么优秀,一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着,悄悄地传递消息出去。 他相信医生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最后再给了医生一个眼色,这个男人就走下台,最后消失在人群里。 医生迅速整理好情况,带着虚伪的笑容开口。 “我很荣幸站在这里……” …… 这个男人是大帝安排进来的家伙。 他刚刚告诉医生,等一会这里就会发生大爆炸,让他自己小心点。 爆炸的危力大小他完全不清楚,但是既然对方把医生拉到讲台上,那就起码说明一件事。 讲台是安全的。 就算不是,他也有信心保证自己毫发无损。 但是在那之前,要把赫默拉过来。 他这么想着,然后看向赫默那边,开口说道。 “我其实一直很感谢我的组长,赫默女士。是她一直支持着我们实验的前进,才会有我们现在的成就。” 所以我希望她也能够与我一起享受这一刻的荣耀。 医生这么说着,然后对着赫默伸出手。 虽然不知道大帝到底是想做什么……但是,如果他是想在这里搞破坏,那医生只会感觉到开心。 这只胖企鹅想要胡闹就去放开手地做吧。 只要最后不影响自己的行动,那他都没有意见。 如果实在不行。 ……那就现在直接把伊芙利特和赫默她们给带走,趁着这次混乱。 但是这样就拉不到这些优秀的研究员。 好可惜。 赫默迟疑着走上台,然后被医生拉到自己旁边。 他看着小地图,把麦克风拿远了些。 “捂住耳朵。” “?” 你在搞什么鬼? 第九十三针 猝死.JP 爆炸来的迅猛而出乎预料,在医生之所见,会议室门口,还有诸多红木桌下火光迸溅,然后便是汹涌的火蛇四处蔓延。 还好是爆炸的威力不是特别恐怖,也没有伤了承重墙,不然医生就要头疼应该怎么躲避天花板处坠下的巨石。 赫默被这一幕吓得面色苍白,她还没把耳鼻捂住,这般声势就已发生,这时耳朵还有些被惊震的痛觉。 黎博利的女孩看着会议室内的惨状,表情几度变换,然后转头看向医生。 她在刚刚甚至觉得,炸了也挺不错的。 一群想伤害伊芙利特的家伙,真是让人只觉得反感讨厌。 但是认真的去看那一具具生死不明的身体,她又感觉到一阵荒诞。 再怎么样,这些人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在一瞬间就惨死在自己面前,让人根本不愿意去多看。 赫默低声得问了医生一句。 “发生了什么……不,你做了什么。” 不怪赫默怪怀疑他。 毕竟医生已经表现出了知情人的姿态,甚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提前让自己做出了规避。 并且,根本没有提醒其他人的意思。 这要说和医生一点关系都没有,赫默根本不可能信。 “……”医生转头看着赫默,把一边已经报废的话筒踢得更远些。 “我不清楚,主持人告诉我的。” 赫默看着医生,平复一下呼吸,对他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主持人有什么交易,但是……” 但是,这也太残忍了,医生…… 你到底是铁石心肠,能够毫不在意的摧毁这么多生命的大恶人,还是愿意拯救其他人的好医生? 赫默陷入了迷茫。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现场除了他们两个,基本都躺下了,是死是活不好说。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早点救人那还有希望,迟一点就绝对死定了。 他默默得摇头,告诉赫默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我可以保证,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认识那个主持人。你相信与否都无所谓。” 医生并不在乎这个主持人是谁,他只觉得做得好。 今天这样的情况一来,伊芙利特的事就有借口可以一拖再拖。 “……我知道了。”赫默点点头,然后长长得叹气一声。 现在……先来和我一起把伤员抢救回来吧,医生。 女孩已经把身上的白大褂扣好,然后自己跑下了讲台。 医生看着她的背影,判断了一下形势,默默跟上女孩的脚步。 把那些被炸晕的人从桌子和破砖头下面拎出来,整齐得摆在一边。 说实话,医生不是很想救这群人。 不过既然去救了,他就会尽力。 哪怕对方罪大恶极。 医生平静的把一个明显是哥伦比亚军方的人从凳子底下搬出来。 就是这家伙在提议加快实验进程的时候上了讲台。 不过,爆炸威力很显著。 最多半个小时,他得不到治疗就没救了,内出血和脑震荡跑不了,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瞎定了。 这边的爆炸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而消息最终封锁在莱茵生命内部。 医生被盘问了几次,最终和赫默没有什么意外得出来了。 两个人只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被主持人带上来的。 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疑点,监控录像可以为他们两个证明清白。 而疑点重重的主持人最后不知去向,甚至并不是莱茵生命的员工,也不是哥伦比亚军方的人。 大帝似乎是利用了一下双方的恶劣的合作关系,偷偷把这个不知道哪来的主持人安插进来。 莱茵生命以为是军方要接管接下来的谈话,憋屈得没有说什么。而军方的只把这个当做莱茵生命的遮羞布,默契得没有多问。 大帝,着实厉害。 医生感叹了一下,然后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按赦罪师小姐所说,把阵坛的地基动了一下。 黑棘确实在这方面效果显著,配合着小地图,无往而不利,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另外,赫默下午那段时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容易就在发呆走神。 医生不清楚她是因为什么而发愁,只是和扎拉克女士把会议的内容简要得提了一下,却没有做出实质的行动和指示。 扎拉克女士问了他也只是摇头。 “下午的爆炸我和赫默侥幸捡回来一条命,现在都还不清楚那些人针对的是莱茵生命……还是针对我们这个项目组。” 还是先缓一缓,等后续的指示吧。 扎拉克女士只是皱眉,然后很无奈得靠在墙上。 “……听你的。我们这么多人可都不想被炸。” 医生不做回应。 …… 下班打完卡,口袋里的通讯器在此时突然响起来,医生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大帝的声音。 “哟,怎么样,我准备的小party,惊喜吗?” “……挺惊吓的。”医生摇摇头,对着那只可能正在洋洋自得的胖企鹅说,“而且没什么新意,一看就觉得好土。” 这简直是明摆了有人要搞莱茵生命,接下来的行动只会受阻。 大帝但凡和医生说一声都好,但是很可惜,并没有。 “嘎啊啊啊啊啊?!土?哪里土了你告诉我?!” “……”医生默默把通讯器拿远了些,避开那有些尖锐的声音,然后对他说,“你现在在做什么。” 医生指的自然是大帝为什么大张旗鼓得突然开始行动,让人措手不及。 “我现在啊……总之具体的你别多问。” 大帝那边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机械合成音。 医生没有听清那个声音再说什么,只听见大帝在嘎嘎嘎得笑。 “行,我知道了,继续继续!别停下来。” 医生微微皱起眉,而帝企鹅终于回答他的问题。 “医生,莱茵生命今天做了很让人恼火的事情,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吧。” 想不想听? “……” 大帝也没有管医生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得把情报念出来。 “今天,哥伦比亚向莱茵生命购置了一批药剂和器材……” “……” 医生大概已经猜到大帝想说什么样的事了。 他看了下小地图,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然后对着胖企鹅说,“我今天这边一样也出现一些事,可能要有点动作。。” “嗯。那你打算怎么做。”大帝这么说着,医生沉默一会,然后让他晚上叫上塞雷娅。 “今晚出来一趟吧。” 听着大帝同意的声音,医生结束通讯。 接下来……就尽快把伊芙利特带走。 所以,暴力破阵吧,留着也是祸害人。 还有几个他比较在意的事,这几天也尽快解决了。 比如……当时在自己的实验中得到的数据,好像真的有可以继续研究下去的潜力。 今晚回去加班吧。 医生叹气,感觉生发剂前景大并不是没有道理。 第九十四针 摸鱼好爽,明天开始继续两更 晚上,医生一家四口一起出了门。 他约了大帝和塞雷娅,有些事要详谈。 本来他只想带个闪灵出来,让赦罪师小姐和塞雷娅仔细说清楚那个萨卡兹巫术的事。 但是,丽兹比较……应该可以说是比较强硬。 医生在软磨硬泡之下,看着捆在自己手上的藤蔓,最终只能抱着女孩把她的头发搅乱。 打不过女儿的爹,确实没有什么威严可说。 幸好丽兹平时还算听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算平时) 那既然丽兹都出来了,就别把w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然厚此薄彼反而不美。 到时候w不开心了麻烦的可能也是他。 这样也顺便出来吃个饭,省下闪灵的麻烦。 医生来到大帝发给他的位置,一家四口走进包厢,让这只帝企鹅一阵莫名的感叹。 “医生,你身体一定是非常好吧?” “……?”只不过他没能听懂大帝是什么意思,只有赦罪师小姐和w做出了反应。 一个退开两步表示毫无瓜葛,一个抱住了医生的手臂表示:很对劲。 丽兹不明所以得看着w,想要有样学样。 但是碍于行动不便,根本抓不到医生的手,脸上气呼呼的小表情倒是颇为可爱。 塞雷娅坐在桌子的里侧,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医生的私生活,真的好乱。 前有狼后有萨卡兹,这绝不能让医生带坏了伊芙利特才行啊。 赫默是大人了,不需要她担心。 嗯……应该,吧。 一个能轻易勾搭到这么多女孩子,甚至是让她们毫无偏见地聚在一起的渣男,真的是赫默可以挡得住的吗? 塞雷娅一时间只觉得担忧。 今天的小聚会没有叫上两位狼小姐,这事与她们没有直接关系,能够不趟浑水就最好。 医生和塞雷娅的计划中,德克萨斯也是在最后做个接头的事。 毕竟,灰狼小姐车技一流。 破路都能开起飞。 几个人坐下,医生把丽兹带到自己手边,这样他也好照顾丽兹吃饭。 大帝悄悄得给医生推了酒杯过去,然后和他说:“今天德克萨斯不在,整两杯?” “……” 医生很平静的把杯子推回去,婉拒大帝,“今晚我还要加班,不能喝酒。” “行吧。” 什么加班不能喝酒,不就是怕了德克萨斯吗。 大帝把菜单给医生一丢,靠在位置上开口。 “那么……你今天找我们想说什么?” 事先声明,我有我自己做事的理由,如果你想说我做的太恶劣,那就免了。 “不,大帝。”医生给了胖企鹅一个肯定的表情。 我想说的是,你做的好啊,你做的好哇! 大帝有些不清楚医生在想什么,只是点点头。 医生看了下手里的菜单,给闪灵她放过去,然后看向大帝和塞雷娅。 “我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但是今天我这边开会,说现在的实验要加快进程。” 大帝很无所谓得点头,他早就清楚这事,而塞雷娅则是才从白面鸮那里听到了些只言片语,自然是比不上当事人医生的讲述。 不过,医生带来了不少人,给她们听没有问题吗? 塞雷娅皱起眉,然后看见医生朝自己发问。 “塞雷娅,她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塞雷娅有些奇怪,如果是要回避的话题,那医生应该会直接让她们先出去,还问自己做什么? “嗯……对了,之前跟你说的萨卡兹巫术,就是旁边的这位跟我说的。”医生对着那边的赦罪师小姐点点头。在来的时候两个人就有过现在话题的交流。 赦罪师小姐不介意来帮忙,他也就直接推给塞雷娅去了解情况。 闪灵和塞雷娅简单得打了个招呼,至于丽兹和w,塞雷娅向医生要了个保证,便没有再多说。 而大帝则是有些奇怪,他转头对医生低声问,“新出现的这两个……” “……一个是我养女,另一个身份不好解释,不会有问题。”医生同样小声回答,然后腰侧就被丽兹面无表情得戳了一下。 她用自己的小手段听见了医生和大帝的对话,只觉得很不满。 什么叫领养的女儿,听着就生分。 你怎么不说是捡来的童养媳? 大帝在那边了然点头,也不多问。 “那你今天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想加快行动的速度。”医生这么说,看见大帝平静看过来的目光。 “医生,你确定吗?” “嗯。”医生点点头。 伊芙利特的情况还算可以,如果条件允许,他还想用莱茵生命的资源继续为伊芙利特弥补一些以前留下来的残留问题。 原先的实验进度在医生的把控下,对伊芙利特自然并没有什么损害。 但是到了罗德岛,就不确定那边的条件能不能做到同样的事,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现在上面给了加急令,就说明情况开始恶劣起来了。 那这里就没有什么好留的。 大帝伸手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一脸你终于开悟了的表情。 “你总算是想好了。我这边其实也准备的差不多,差最后一点布置,然后就等塞雷娅的情况。” “那就好。”医生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的要求会比较麻烦。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其实如果没有你和塞雷娅,我早就直接把莱茵生命给掀了。”大帝不以为然。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医生有些奇怪得看向这只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企鹅,有些不理解。 既然有那种力量,用不就好了。 “啊,我也想。”大帝把墨镜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的嚣张。 “如果你们不在,那莱茵生命会在很快就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 是大杀伤力武器吗。 医生了解地点点头。 “嗯?我还以为你会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东西?” 医生只是摇头:“你不会说。” 既然不会说,那就懒得浪费时间。 他正回头看丽兹,厢门口就被敲响,一个蓝发的女孩端着菜进来。 她看着一桌子的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嗨,欢迎我吗?” 大帝默默把墨镜又戴了回去,然后绕开这位蓝发的女孩,走出门向外面看了一下。 本应该端着菜进来的伊斯坐在墙边,正抬头看他。 “兄弟,你怎么了?”大帝走到他旁边,感觉这家伙好像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伊斯垂头叹气。 “膝盖中了一箭。” 他无奈的站起来,看着蓝发的堕天使腰边的法杖。 总不能……叫自己和老朋友动手吧。 第九十五针 饿死了,早饭还没吃,这个点吃早饭,不愧是我 堕天使小姐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大帝并不对她的来访有什么意外。 不如说,这也算是他所期待的。 伊斯被他丢在外面,去挡住不知道有没有的拉特兰监督者,避免这里的谈话被听了去。 而大帝就在里面为其他人介绍了一下这位拉特兰来的堕天使,简单得提及了称呼,却没有过多的详细。 医生则是给丽兹舀了一碗汤,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不多说话。 与堕天使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的赦罪师小姐看了下医生,想起他曾说,他与那位堕天使小姐有过交流,也便懒得多生事端。 今天她来这里,本就只是为了帮着医生去解决萨卡兹巫术的问题,其他的东西,都是多做多错。 塞雷娅则是有些不满大帝的做法。 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外面带来陌生人了。她担心会走漏风声,被莱茵生命察觉自己的动作。 大帝和自己的立场相仿,在这利益一直的基础上,她不觉得这只帝企鹅有出卖自己的可能。 然而,自己只不过是去寻找伊芙利特和赫默。 但是大帝……又是所图为何? 他只说要自己帮一个忙,然后就会制造出掩盖所有声响的躁动,足以让她平安无事地完成自己的目标。 大帝已经纠结了不少的力量,她对此算是所有察觉。 但是大帝依旧引而不发,她完全不清楚,接下来他到底是要怎么样。 摧毁莱茵生命吗? 也许可以摧毁莱茵生命的总部,但是莱茵董事会就没有简单的货色。 就实力来说,能和塞雷娅媲美的也有。 而且,很难死。 想要摧毁莱茵生命,董事会的这些人绝对不能留。 不然就以莱茵生命的规模,想要光靠一个总部的消失就倒台,根本不可能。 还有,大帝总不能把整个莱茵生命的人都给清除殆尽吧。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孤身行动。 她并不愿意看见这种与屠杀无异的事件在自己面前上演,这只会比莱茵生命做的更血腥更可恨。 如果事情当真是如此发展,那塞雷娅只会变成大帝的敌人。 再细细的想了一会,她把目光看向医生。 大帝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恐怖,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牵扯太多。 而医生……反而是当下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了。 毕竟他就在莱茵生命内部,还能不时的给出帮助,以及各种提醒,性格也不错,人也可靠。 但是为什么,这家伙的私生活这么乱? 塞雷娅认真想了一会,最终只希望医生别祸害了伊芙利特和赫默。 至于白面鸮…… 塞雷娅可以这么坦言。 能够让人形电脑小姐把你当做朋友,已经是很困难。 再往前大步的跨好几步,才能到恋人的程度吧。 情感淡薄而内敛的白面鸮,会喜欢什么人? 她完全想象不到。 当然,不能低估渣男的危险程度。 同样,也不能低估自己同事的冷淡。 塞雷娅对于白面鸮的安危还算是放心,现在只想着回去了让白面鸮提醒一下赫默,小心医生。 而赦罪师小姐此时转头向医生询问了一下,关于阵基被挖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同的事发生。 医生看着小地图,默默摇头。 “我有继续关注那个地方,只不过到现在了也没有什么人接近,莱茵生命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样啊。”赦罪师小姐低头一阵思索,却听见医生有些奇怪的声音。 “……不对。这个地方平时会有不少人经过,怎么现在那么多人绕了远路也没有路过这里。” “……”赦罪师小姐抬头和医生一对眼,互相明白了一点。 莱茵生命有动作了。 塞雷娅在座位上看着医生和这位萨卡兹,不由得有些费解。 你们都在这里坐着,怎么感觉好像还对莱茵生命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样子。 但是现在并不方便医生回去多看,那边自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保卫程度肯定不简单。 等到明天了医生再去看一眼,然后回来再制定对策更好。 医生这么想着,调整小地图的视角,沉入地底,想试试能不能看见地下发生了什么。 但是只有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大帝在旁边和堕天使小姐有一句没一句得谈着,不时把视线落在医生和塞雷娅的身上。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打算帮我了?” 但是你可说实话吧,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能把让你费心费力得过来帮忙。 大帝这么说着,堕天使小姐却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笑容,简略得回了一句。 “我也没有说是来帮你的啊。” “……”大帝喝了口酒,把视线放在医生身上。 那这位堕天使小姐能因为谁来,不就是这家伙了吗? 艳福不浅啊,医生。 希望你不会睡着睡着,就被拆成好几份。 大帝摇摇头,却听见堕天使小姐有些好笑的解释声。 “你别想太多。我是为了完成使命过来的。” “嗯?”大帝发出不解的声音,然后听着堕天使不怎么在意的回答。 “虽然客户现在好像不怎么记得我的事了,不过我既然接了单子就会做完。” 他在七八年前,下了一份委托。 送一份在拉特兰允许内的爆炸。 送达时间可以是任何时候,爆炸范围只限定在莱茵生命。 不过,现在的委托人似乎自己就在莱茵生命呢,总不可能把客户一起炸了。 还有尾款没付啊。 大帝一只手搓了搓下巴,把目光对准那边还在给萨卡兹小女孩喂饭的医生,发出一丝好像自嘲的冷笑。 “看起来,算的最多的是医生啊。” “也许吧。”堕天使小姐撇撇嘴。 医生感觉到这边的目光,转头看了一下两个盯着自己看的家伙,不由得有些奇怪。 大帝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一杯酒,止不住的骂骂咧咧。 “他妈狗日的莱茵生命。” “……” 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感觉到身边的女孩拉了下自己的衣袖。 “医生,我要吃那个。” 丽兹向卖相很不错的牛肉伸出手指。 医生只能当个无情的喂饭机器人。 w都馋哭了。 第九十六针 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塞雷娅在那边与闪灵了解到现在医生所顾及的萨卡兹巫术的具体情况,然后与闪灵一起陷入了沉思。 她如果没记错…… 在五六年前,总部才迎接过一次大改造。这个改造直到现在都还在零星的进行。 她以前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没有想到,在那么久以前,针对伊芙利特的大阵就已经落下了雏形。 闪灵在旁边默默吃饭,然后对着塞雷娅宽慰一句。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办的事,算上好坏,怎么样也有两三个方法可以应对。” 最差的,就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直接强拆。 这个阵坛不能留,不然莱茵生命永远都会想办法来把伊芙利特找回来。 而且,很大可能会找到。 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完全把这个巫术解析,然后逆向改造,把阵坛给换成其他的作用。 伊芙利特那个已经植入体内的巫术模型,也可以改造成一些增强体魄的巫术,虽然会留下些许隐患,但是有办法消除。 赦罪师小姐在巫术方面并不专精,不过赦罪师教团里面懂这个的人一抓……还是有几个的。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赦罪师小姐听了医生的话,选择居中的办法。 解析,搞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能不能消除。 然后暴力拆家,带着人离开这里。 现在多少算是有些眉目,只等着这几天她找时间和医生一起去莱茵生命里面偷偷晃一圈,剩下的都不足为虑。 而塞雷娅则是应着闪灵的好意,缓缓点头。 她只是纠结,自己这么久了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差点就要酿出严重后果。 只能庆幸,医生和他的女朋友还是很靠谱的。 但是他的私生活真的好乱。 塞雷娅一阵纠结。 医生则是和大帝仔细聊了一下之后的行动时间,然后确定好差不多的日期。 到时候大帝会提前给医生一个信号,然后就可以开始行动。 至于大帝想做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医生说了算的。 医生也不在意胖企鹅想做什么,只要不打扰到自己就行。 这边时间确定下来,堕天使小姐在旁边笑着开口。 “那么,需要我来帮忙吗?” 大帝推了推墨镜,把目光看向医生。 这个家伙又不是来帮自己的,那这话肯定也不是问的自己。 医生看了下面前两个同时看向自己的人,反而是有些奇怪。 这种事不应该由大帝处理吗? 他自己自然是觉得,帮手越多越好。 而既然如此,医生便轻轻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行。”堕天使小姐一伸懒腰,靠在凳子上,“那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们放个烟花。” “……”他一时间没明白,这个烟花指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一场覆盖整个莱茵生命的爆炸? 那也太恐怖了些。 大帝则是摇摇头,在旁边觉得亏了。 这是什么帮忙,明明是她自己本来就要做的事。 医生也许还好,但是这样,大帝自己不就欠了堕天使一个人情吗。 不过她还算是懂事的家伙,应该不会用这个假人情来做文章。 大帝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愿意去做的,他都无所谓。但是不想去做的,谁叫也没用。 而堕天使小姐的帮忙其实也不错,至少可以决定她出手的时间。 嗯……就在医生离开之后,给莱茵生命来一波大的吧。 他不爽莱茵生命好久了,能够搞这一次,那可不是开心能够形容的。 是他妈的开心到尖叫,可以开party庆祝那种。 医生再转头和塞雷娅聊了些最近莱茵生命的事情。 除了今天的爆炸事件,实验加速的指标,他还略微得和塞雷娅说了一下伊芙利特的情况。 伊芙利特的身体被炎魔占据的情况。 而瓦伊凡则是皱起眉看着他,“那你没办法吗?” 医生摇摇头,“做不到,这是她的事,除非炎魔可以抽离出一个独立的躯体,不然日后同样还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类似的问题,你是说,炎魔失控接管她的身体吗?”塞雷娅忧心忡忡得问,她确实不清楚现在的实验进度,伊芙利特的具体情况也是由医生和白面鸮转达,处于一种半懂不懂的状态。 “嗯……算一半吧。”医生还想要张口,却听见大帝在旁啧了一声开口说。 “别她她她了,我和旁边这家伙都知道炎魔计划,也知道实验内容,直接说吧。” “……” 医生沉默片刻,得了塞雷娅的默认,然后继续开口说道,“类似的情况,指的是伊芙利特不想出来见人,然后让炎魔出来这样的情况。” “……哈?”塞雷娅有些惊愕得张开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炎魔岂不是就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换出来抗压的副人格吗? 医生点点头,对塞雷娅表示肯定。 “就是这样一回事。” 而且……就那个跟乖宝宝一样的炎魔,到底能惹出什么样的事?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现在的伊芙利特还没有睡,炎魔依旧在接管着她的身体。 女孩顶着中午时被医生扎起来的头发,手里抓着书,眼睛看着那边的电视,倒是很快活。 中午如果不是帮伊芙利特扎了头发,他身上也不会沾到伊芙利特的金发。 “这样啊。”塞雷娅稍微松口气,然后问医生,“那现在炎魔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比如,它……可控吗? 医生稍作思考,然后对塞雷娅说。 “以我的角度来看,在不刺激到她的条件下,没有危险。” “是吗……” “然后,还有一个问题。”医生敲了敲桌子,让塞雷娅回神。 “现在行动马上就开始了,你打算怎么劝说赫默跟你走?” 不只是赫默,还有其他的那些研究员。 你做好打算了吗,塞雷娅? 瓦伊凡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其实我已经有了计划,但是不知道怎么去实施。” “细说。” “……医生。” 我想,和赫默见一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在旁边给我做担保。 医生听着塞雷娅的打算,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就他的了解,现在的赫默简直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一眼。 这样莽撞的碰面,真的会有好结果吗? 他皱眉对塞雷娅问。 “有把握吗?” “……三成。”塞雷娅摇头,“……如果伊芙利特在的话,那应该可以有五成。” “行。”医生点点头。 “等萨卡兹巫术阵坛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就想办法带你去看赫默和伊芙利特。” 要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医生这么对塞雷娅说。 第九十七针 试图套娃 塞雷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想着今天的谈话,然后从中得出一个结论。 医生肯定对自己有不少隐瞒,伊芙利特的问题他明明知道,却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所以说,渣男说的话都不能信啊。 瓦伊凡得出了奇奇怪怪的结论。 她今晚打算去找白面鸮,先和她确定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在做打算。 医生说白了也不过是外人,可以相信,不能全信。 还是多做一手打算才好。 塞雷娅向着外城区走去,走出一个拐角,与她担忧惦记的人不期而遇。 不过还好,对方并没有看见自己,还在路边的商店柜台结账。 瓦伊凡现在还没有做好与她碰面的准备,至少,现在没有。 稍微回忆了一下赫默的居所,塞雷娅躲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虽然不敢和她见面,生怕误事……但既然碰见了,她也就顺便得送她回家。 不过这次,就没有对方软软笑着的感谢了。 一声夹杂着愁苦和忧虑的叹息消失在黑暗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待塞雷娅悄悄做着护花使者离去,蓝发的堕天使小姐从巷子深处走出来。 她看了下那边快要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褐发黎博利,回想到刚刚那位瓦伊凡,不由得有些想要笑出声。 这种小心翼翼得呵护,又不好直接露面进入对方生活的滋味,她也算是有所体会。 那,这次就多出三分力。 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不过,自己能帮得上这位塞雷娅,又有谁能帮到自己呢。 大主教的信还没有送出去,虽然不知道到底给谁,但是已经有隐约的直觉在提示她。 就在这个城市,随时可能出现。 正好,客户也在这里。 那就顺便把之前约定好的事做了,然后收一收尾款。 她抱着手从这里离开,启示人小姐捂着鼻子从更深处走出来,然后拿着小本子在写写画画,嘴上咬牙切齿。 “莫斯提马你个跟踪狂,哪里不钻偏偏跑这种地方来,好臭啊。” 已经走远的莫斯提马脸上一如既往得带着笑。 …… 医生和大帝再谈了些后续的,而帝企鹅则是忧心忡忡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叹气道:“我最近也有个小妹要回到莱茵生命,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伤到她。” “……”医生看了一下旁边表情根本不像是在担心的大帝,也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我会注意一下的。” “倒也不是注意不注意的问题……算了。”大帝摇摇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医生与大帝挥挥手,然后带着一大两不小回去。 伊斯从旁边走过来,站在大帝旁边看了会医生离开的背影,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大帝。 “你在担心什么?” 大帝搓了搓自己的手,这次和医生的接触,却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异样恐怖的感觉,他面色有些沉重,招呼伊斯回去。 “伊斯,你应该知道,我南极那小妹回来了。” “嗯,麦哲伦。” “她从南极回来,带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底细的女人一起。” “……所以?” “如果我没有猜错,和医生身上的那位神明斗过了一场的,应该就是麦哲伦从南极带回来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去确认。” “但是麦哲伦快到了。” “……大帝,你想让我做什么。”伊斯面甲上的红光明暗不定。 面对神明,他能做的东西不多。 “没有什么想让你做的,就是想让你知道。”大帝这么说,让伊斯沉默下来,然后说一声荣幸。 我会把消息带去拉特兰的,你就放心去挖坑吧,大帝。 …… 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坐在路边的车上,看着升起的不透明挡风玻璃外,医生带着一群人在路边走过去。 驾驶位上的老司机向后座看了下,拉普兰德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德克萨斯也没有去多问的意思,只是默默看着医生逐渐走远。 “德克萨斯,我们回去吧。”拉普兰德这么说。 “好。不跟上去吗。” “……”拉普兰德沉默一阵,然后问德克萨斯。 “你说,我们两个联手对付医生,有赢面吗?” “战斗吗?”德克萨斯啃掉嘴里的饼干。 “对。” 德克萨斯摇摇头,“不一定。” 说起来,当时自己为了让医生记得回叙拉古见拉普兰德,因此而答应了戒烟。 但是现在,医生都快要和拉普兰德陌路相别了,自己还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有必要吗,喜欢一个人,这么累。 德克萨斯载着拉普兰德逐渐离开。 赦罪师小姐微微回头看了下那离去的车辆,很满意得点头。 没有过来惹是生非,倒是给自己省点麻烦。 医生在晚上回去,看着白面鸮给自己拷贝的资料圈圈画画加班到深夜,却是有了些莫名其妙的灵感。 明天,到公司里试试看吧。 他这么想着,躺回到床上,被丽兹抱个满怀。 …… 第二天,医生去到公司,和赫默碰面。 他先是和赫默解释了一下关于昨天爆炸的事情。 昨天的事多少会让赫默和他有些间隙,到时候给塞雷娅作保可能就没了什么说服力。 但是这件事……说知情吧,他不知情。说毫无瓜葛吧……赫默也不会信。 医生只好和赫默说,莱茵生命可能是被报复了。 “报复?”赫默念着这个词,却是想到了不少可能。 “嗯。”医生确认了一下旁边有没有其他人,然后低声对赫默说,“好像是有人向莱茵生命购买了一批不是很好的东西,然后招来不知道谁的蓄意攻击。” “……这个和你有关系吗?”赫默这么问。 “没有。” “那就好……你千万别和这些东西牵扯上关系。我昨晚也想了很多。你这样的全才,如果只是一个人孤身研究,是不可能到现在这个程度的,有认识你的人也正常。” 但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医生。 赫默语气担忧,让他自己小心为重。 医生点点头,然后和赫默说起关于实验的事情。 至于加快实验进度,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得就当做不知道。 昨天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录音,上面问下来,就让实验室里的人统一口径说没听过。 能蒙混一天是一天。 医生跟着赫默找到伊芙利特。 女孩看着医生露出欣喜的笑容,在赫默有些吃醋的目光中伸出手向他要个拥抱,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 “伊芙利特她说明天就没事要出来了。” ……所以,你明天就看不见我了。 你会想我吗? 第九十八针 死线战士! 医生没有骗小孩的习惯,所以伊芙利特在赫默的目光中很快就变得委委屈屈。 他被护犊子的黎博利小姐赶出了房间,只能一个人在外头等她出来。 说实话,医生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本来就能看得见,为什么要想? 在这个问题上他想了好久,直到赫默从里面走出来,他才想起来一个道理—— 女孩这么问你的时候,就是只想听好话。 赫默正想问医生,你到底是对伊芙利特说了什么。 毕竟她在里面安慰了半天,最后也抵不过一句出来教训医生一顿来的有效。 偏偏赫默怎么问,伊芙利特也不肯告诉她医生说了什么。 黎博利女孩同样得问着医生,而医生想着,明天伊芙利特就出来了,同样缄口不言,让面前的组长大人一阵气结。 “算了,不和你生闷气。来吧,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做。”赫默叹着气在前面带路,医生跟在她后面一起走向会议室。 早上的例会,没什么好说的。 正常就是安排一下今天要做什么。而今天多一条。 也就是让大家都对实验加快的事都守口如瓶,都说不知道。 反正最后的压力是医生和赫默两个人拦着,其他的员工可以省点事摸鱼,大家都开心。 扎拉克女士把已经制定好的工作表发下去,然后跟着医生出来。 “有什么事。”医生这么问着扎拉克,然后听见她带着点不解和疑惑的语气问。 “昨天的事……我指的是,为什么要加快速度,医生你知道吗?” “……有点不能说的猜测。”医生摇摇头,对着扎拉克女士说一句,部长被搞了,她就了然的点点头。 两人再谈了一下关于伊芙利特的实验问题,以及她中间遇到的一些搞不懂的地方,然后很快就分开。 医生告别扎拉克女士,在实验室里面又遇见了白面鸮。 她在给最新的研究课题做分析,现在聚精会神得盯着电脑屏幕,也没有看见医生的到来。 医生看了一会数据图,然后把饭盒放在她桌子上,转身去忙活自己的。 另外,他今晚申请了加班。 …… 白面鸮也申请了加班。 医生看着那边依旧平静的白面鸮,不是很清楚今天的她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过医生也不在意,他今天留下来也不是为了实验而加班,只是为了自己的研究。 白面鸮看着医生从实验室里离开,想了一下,悄悄地跟了上去。 医生回自己的办公桌拿了笔记本和文件夹,再去和炎魔聊了一会。 毕竟她今晚一觉睡醒,第二天伊芙利特应该就要接管身体了。 再怎么样,这几天她很乖很听话,确实地没有给别人惹麻烦。 炎魔和医生告别,然后在日记本上写下新的一页,安心入睡。 医生顺手把灯关上,自己去找了个空的实验间做研究。 这几天的理论思考医生做了不少,越发确定这个数值会给他带来惊喜。 那既然如此,之前的黑棘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让他不要继续实验,并说这个不会带来任何结果? 医生打开实验间里的显示屏,开启顶灯,然后开始验算之前的数据。 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了可能,那就要抓住。 白面鸮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医生全神贯注的背影,然后默默离开。 医生歪头看了一下小地图。 白发的黎博利小姐回到自己的档案室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而他今晚除了研究数据,还要想办法去试探一下之前被破坏的那块阵基有什么变动。 晚上,总是充实而忙碌的。 —— 在家里,闪灵把床板挪开,看着床底下不停躁动的那个怪异空洞,不由得皱起眉。 虽然医生说这个无害,但是看到这种诡异而难以解明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这种只能由自己一个人看到的诡异画面,她甚至连找个人互相安慰都做不到。 睡在这个房间太没有安全感了,跟着丽兹睡又怕牵连到她。 闪灵叹口气,坐在墙边看了下通讯器。 还没有到凌晨,她才刚准备睡。 看一看这玩意要吵到几点吧。 而诡异的空洞上却慢慢浮现出不少的字迹,在明亮的灯光下尤为显眼。 闪灵慢慢的看过去,小心提防着这诡异空洞的变化,然后仔细辨认出那着急的字迹。 出乎预料,这居然是萨卡兹的文字。 ——拦住他,拦住他!那个办法不是解决源石病的途径,只会害了他自己! “……?” 闪灵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什么明确的语句。 这个他指的是谁,解决源石病的途径? 说的是医生吗? 她怎么想着,然后看见那串文字变了样。 ——拦住医生! 赦罪师小姐皱起眉,明明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见的诡异空洞,却提及了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一下,记起w和丽兹说起与医生之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时,经常提到的一个名词。 黑棘 也许是这么一回事。 她推开门去把w叫过来,虽然说w应该看不见这莫名其妙的字迹,但只要能够提出一些客观的建议就行了。 不过让闪灵意外的是,这个空洞似乎只能与她交流,w在旁边无论说什么都引不起反应。 闪灵听着w的话,对空洞转述,而空洞再火急火燎得做出回复。 直到她提起w,那字迹就变得非常糟乱。 ——w这家伙……!她肯定有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对我的孩子动手动脚! “……”闪灵看了一下旁边的w,决定不对她说什么。 虽然w说这个黑棘应该可以信,但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局外人能看见这个洞,还有上面的字。 正常来说,应该是被它当做孩子的医生可以看得见吧。 再不济丽兹和w,怎么会是她呢。 w很明显地是被空洞的话影响到了,跑回房间换上衣服拿了自己的武器背包就要往莱茵生命跑。 赦罪师小姐把她拦住,对已经着急上头的w说。 “这个东西既然只有我能看得见,那这事应该只有我能做……你先和丽兹稍微说一点情况,我去找医生。有事的话我会联系你们。” “医生没事你也给我回消息!” “行。” 闪灵拿了自己的长剑,披上黑袍子,在空洞中浮现的加油中出了门去。 第九十九针 关于过去,总是有许多的未知 闪灵在莱茵生命的高楼上,低头看着下面的楼房,一阵蹙眉。 她可以找到医生在哪里,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无谋得莽撞到他面前。 ……还是问一下吧,虽然w多么愿意相信那诡异空洞的话,但闪灵还是要留几分警惕心才行。 但是医生的安危也非常重要,所以她来了。 …… 医生在实验间里抬手揉揉眉心,叹出一口气。 实验进展得很顺利,就好像他曾经已经做过了完全相同的实验内容,此时不过是再度复刻出来。 没有什么灵感潮涌如泉,只不过是理所当然得进行到下一步。 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其中有问题。 但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有问题,他也不会如此挂念着要向下继续钻研。 黑棘的阻拦,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做科研的,每个都有求知欲。 w设定的来电铃声响起来,医生看一下桌子上放着的通讯器,是赦罪师小姐的来电,便顺手接起。 “喂,怎么了吗。” “……医生,”那端的赦罪师小姐站在高楼顶,犹豫着词措,最终还是选择全盘托出,与他细说。 她反正是不明白,今晚这个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毕竟那是只有她能够接触交流的怪异,她完全可以觉得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误导和欺诈。 与医生谈一谈,他自己应该就会有所准备。 医生默默听完闪灵的话,了然得点点头,思考片刻,向她说,“你先回去,在莱茵生命待着不安全。” “……还有,你帮我回去向那个怪异转达一句话。” 你就说…… 如果我继续研究下去会怎么样,会死吗? 赦罪师小姐听见医生的话,不由得皱起眉。 “你在做什么研究,有这种风险?” “理论研究,没有危险。危险的是实践行动。”医生这么解释一句,然后让闪灵赶紧回去。 “w那边,我会打个通讯给她解释的。……而丽兹……” 就麻烦你了。 把挂断的通讯器放回口袋,医生用小地图目送赦罪师小姐回去。 然后把小地图的视角拉进赦罪师小姐的房间,趁着她还没有回来,想要试一试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不过小地图无论是如何拉进视角,最终能够看见的也不过是一片漆黑。 再往下,就是别人家的房间了。 医生沉默少于,看见赦罪师带着w又走了过来。 至于她们在说什么,医生并不清楚,只能猜到应该是和那诡异的空洞,还有黑棘的话题。 他没有再多关注,默默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稿子上。 接下来的计算,不方便借助计算机。 他的直觉虽然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是他还是相信自己手中笔墨写下的数字。 医生在这里忙碌许久,中途白面鸮找他一起吃了个宵夜,然后就继续回来上工。 黎博利女孩吃完宵夜,就和陪她到现在的梅尔一起回去了。 她已经在莱茵生命的内网做好布置,只要塞雷娅需要,她随时可以把所有的摄像头都黑掉。 而且,指令会是从哥伦比亚军方发出来的。 塞雷娅在昨天和白面鸮已经讲了关于莱茵生命和军方的关系,这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那真的是不用白不用。 白面鸮回家了,医生看着自己面前的稿纸,和落在纸面上的答案,敲了敲桌子。 ……看起来,自己身上居然还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医生摇摇头,继续下一步。 虽然……以前可能已经做过了这个实验,也许结果真的走不通,但他相信,凭借这么久的游历,他会在这个基础上有新的发现。 医生这么想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在家里面,丽兹听着赦罪师小姐的话,默默注视着在自己源石技艺观察下的医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她害怕医生真的出事,却又担心自己会让医生的实验受阻。 ……不对,实验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医生只有一个。 她不可能看着医生自己走入险地。 丽兹这么想着,手指轻轻搓动几下。 她要拦住医生做蠢事。 她要,和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 所以,她拒绝任何形式的伤害落在医生头上。 哪怕只是可能。 还在莱茵生命里的医生突然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了细细长长的藤蔓,然后捆住了他的右手。 丽兹只以为,只要让医生继续不下去就行。 医生看着这藤蔓,然后借着小地图找到了唯一的嫌疑人。 丽兹在房间里有些紧张的模样落入他眼中。 “……还真是……”医生轻笑着叹口气,然后用左手拿出通讯器,打给丽兹。 女孩很快就接通了通讯,女孩好听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医生,我……” “嗯,我知道。”医生打断丽兹可能要开始的施法前摇,然后和她解释一下自己在做的事,希望她能够放宽心。 “我就只是在理论研究,不会出什么事。 ……天也晚了,你快先睡觉。”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会,就快了。”医生这么说着,感觉到手上的藤蔓逐渐退去,却是隐秘得缠在了他的腰上,其实根本没有放任不管的意思。 丽兹在通讯那头对医生说,“那我等你回来。” “……” 结束通话,医生看着自己的通讯器上冒出来个未接通讯,是w拨过来的。 他忘记给w打通讯了。 回个短信,再看了下时间。 时间不早了,再坐一会就回去吧。 他这么叹气。 等医生收拾完东西打卡下班,在床上躺着睡觉的伊芙利特却睁开眼。 她捏了捏拳头,然后伸个懒腰,然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炎魔在心底问:伊芙利特,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我好像厉害了很多!” 炎魔认同得点点头,然后又无奈的叹气。 虽然你是厉害了……但是该打不过的人还是打不过。 我的尽全力只能和塞雷娅对抗,但是医生完全不是能够战斗的对手。 那个黑色的藤蔓单对单根本就是无敌。 啊……无敌也挺可以的。 反正他会保护伊芙利特,等于也就是保护自己。 医生会保护我,所以他越厉害越好。 嗯,打不过就加入,不丢人。 炎魔理不直气也壮。 第一百针 渣男力( 夜深人静,医生带着笔记本回到自己的小屋。 赦罪师小姐已经睡下,丽兹和w一个在他房间,一个在自己房间睡着。 熬夜研究到现在,医生也觉得多有疲惫,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就睡了。 不过还是有些东西没收尾。 他回来的路上远远得看了一下那边曾经被破坏的阵基,然后又用黑棘再一次的加大力度。 路上一直在看着那边的反应,却发现那边的地底下亮了起来。 现在正是要好好看看发生了什么,他哪里有闲工夫睡觉。 不过就小地图中所见,那边的地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只不过一个空荡荡的空地,然后在顶上有些明亮的光源。 整个空地似乎是半圆形的样子,从上到下盖着。 医生敲了敲手中的笔,犹豫要不要把赦罪师小姐叫起来。 但是就算叫起来了,她也看不见小地图上的东西。 医生把可能是灯光开关的地方记下,到时候如果还需要来观察这里情况的时候,就可以把灯打开。 而这个地方之前没有开灯,他看见的都是一片黑,还以为是泥土填满了,却没想到内有乾坤。 而且看构造,应该都是用合金板打造成的外壳,不能确定其中有没有摄像头,但应该不会少。 他这么想着,然后看见那里的墙壁逐渐打开,一只机械手探出来,然后伸向天花板。 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破损凹坑,是医生用黑棘弄出来的。 医生把视角拉进,看清那机械手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判断破损的程度,以及原因。 上面几个清晰的摄像头在左右摇动,过了一会,整只机械手又收了回去。 破损严重,要请人工处理了。 …… 第二天,w打着哈欠出来上厕所,还以为医生到了丽兹那边去睡觉了,然后在客厅看见这家伙拿了棉被睡在沙发上的样子。 w一时间只想感叹,医生怎么就能不变通到这种程度。 昨天睡得很晚的医生努力睁开眼,看了下那边走进卫生间的w,然后确认了一下时间。 还可以再睡会。 于是他惬意得闭上眼。 等到下一次睁眼醒来,他看见自己面前蹲着两个女孩。 稍微迷糊了一会,他猛的睁大眼,翻出自己的通讯器看一下时间。 九点半了。 “……” 完蛋。 背着身子的w在旁边和医生解释一句,“我前面给你公司里的人打了通讯,说了你今天可能会来的比较晚。” “哦……那就好。”医生点点头,然后翻了一下通话记录。 最近一次的通话记录是塞雷娅的。 “……” 这也算是同事吗……? 先吃饭吧,吃完去上班。 医生叹口气,只希望塞雷娅能叫白面鸮帮自己说一下迟到的事。 不然恶性迟到影响就很不好了,尤其是最近才要加快实验,他作为首当其冲的几个研究员,这么轻易的就迟到,肯定会……嗯?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这么想着,默默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职业道德还是要的。 医生洗漱完吃完饭跑出门,丽兹和w确认医生已经出门去了,双双松口气,然后脸色止不住的变红。 两个小家伙前面才偷偷占了便宜,紧张的很。 “还好医生没看见……” “是啊,不然他肯定会不开心。” “……他不开心有什么用,又打不过你。”w斜眼看着丽兹,然后倒在沙发上,大大的叹气一声。 “如果我也有你那么强,今天医生都别想出门。” “嗯……其实差不多吧。”丽兹眨眨眼,然后轻轻得笑了起来,“我如果要医生回来,他绝对跑不掉。” w:“……” 好羡慕。 医生很快就到了公司,急匆匆得打了卡,下到实验室,迎面看见扎拉克女士刚好走过来。 “……你不多睡会吗?”扎拉克这么问着医生,脸色有些担心,“听白面鸮说,你昨晚加班到很晚,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不然,我让赫默给你放个假吧? “……白面鸮帮我解释了啊。”医生放心得松口气,然后摇摇头,“不用了,已经休息好了。” 扎拉克女士看着四下无人,却是靠了近些,小心得问着医生:“那我们到底是加快研究,还是就当做不知道?” “不管。”医生摇摇头,加速只会对伊芙利特的身体产生无法承受的损伤。 “那你昨晚加班做什么?” “我自己的研究……别和赫默讲。” 扎拉克女士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得问,“是关于什么的?我可以知道吗?” “……求知欲还很盛嘛。”医生笑了一下,跟着扎拉克女士向前面走去。“这个问题……我想一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知道的。” “好,一言为定。那我去找赫默了。”扎拉克女士挥手与医生告别,然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向医生补充一句,“今天早上伊芙利特再找你,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知道了。”医生点点头,看着扎拉克女士消失在走道。 他发了会呆,然后转身向伊芙利特那边走过去。 塞雷娅说,扎拉克女士是一个一心只想着科研的人,可以信,也不能信。 因为这种人很容易被外在条件给控制住。 医生有理由相信,她是董事会安插在这里的人。 但是他已经明确的说了要违抗上头下来的指示,到今天也没有个反响。 这是不是说明,扎拉克女士可以信任? 医生翻看了一会小地图,却只觉得这种弯弯绕绕不适合自己。 他其实挺想把扎拉克女士一起招揽到罗德岛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成功的可能。 总之,尽人事。 …… 塞雷娅从梅尔家里出来,把门关上,伸了伸懒腰。 梅尔不在家,她早上就带着白面鸮上班去了。 而塞雷娅昨晚在这里借宿了一下,顺带也用梅尔家能够链接莱茵生命内网的电脑去做了些事。 另外,她在昨天把所有欠缺的东西都已经联系齐全,只等这边行动结束,就可以直接到罗德岛去。 不过,医生似乎在罗德岛的背景也很深。 而且……关系非常乱。 与她一开始接头的是一个叫华法琳的人,明里暗里得向她问医生最近怎么样。 她没好意思说医生现在和一群女孩子纠缠不清,只能含糊其辞说过的很不错。 看起来,除了智力,武力,这两种千古不变的力量,还有一种影响颇深的力量。 塞雷娅觉得这是魅力,但是放在医生身上,她只想这么叫。 渣男力。 还好,自己与他牵扯不深。 今天在调整作息 如题 顺便送你们一点土味情话,有抄来的,有自己写的( 你早起,我早起,咱俩迟早在一起。 你不睡,我不睡,你看咱俩,配不配。 你是人,你是人,我们一起造小人。 我给你这一生都从未给旁人见过的真心,我要用什么才能让你留下。 趁年少,做几番快意事,爱几个风尘女子。然后,再给你最喜欢的那个人,献上一生的期许。 啊什么?你喜欢的男人? 男同,已互粉.JPG 第一百零一针 想吃糖 闪灵这几天已经把药材买齐了,医生也用内部价在莱茵生命搞来了一些试剂。 说起来,丽兹作为源石病患者,她是只能住在外城的。 不过她外露的源石结晶已经几乎看不见,其余的严重病灶都在体内。 让丽兹在住外城他也不放心,万一她什么时候病发了,莱茵生命距离外城这么远他赶不过来。 如果真的要让丽兹住外城,医生肯定也会跟着去。 自己现在就在这里,总没有放着还身有疾病的女儿住外面不管的道理吧。 医生稍微检查了一下丽兹的身体,虽然病情是恶化了些,但不算太严重。 闪灵尽心尽责得一路照顾着丽兹,为了避免她的病情加速恶化,已经尽量避免了接触源石制品。 而且,营养方面看起来也跟得上。 丽兹长不胖是个人体质原因,他对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他在巴别塔的时候养了丽兹那么久,也没看见她多长了几斤肉。 w倒是营养充足就很快丰满起来了,异常好养活。 丽兹的情况并不麻烦,最开始的时候下点重药,把感染率尽量压低,然后就是细心的调养。 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 医生帮着丽兹把衣服穿起来,然后让w帮忙出去买一个砂锅。 铁锅不适合熬药汤。 闪灵在客厅把药材磨成药粉。 等w带着锅回来,医生把药粉按比例撒进这个小药钵里,然后对着旁边的赦罪师小姐说着配方,以及功效和副作用。 相同的药方也不是一成不变,可以根据病人的情况调整个别药粉的量,以求更好的效果和更低的副作用。 但也有些不能更改。医生的药方有时候会利用药材的药性冲突来增强药效,如果擅自改动,可能会造成难以接受的结果。 到时候想要的效果没达到,反而给药毒出一身病。 赦罪师小姐在旁边认真的拿着笔记本记着,时不时点点头,或者问些问题。 w看着厨房里面两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她反而是变成了难以插入的外人。 不过w也没有去捣乱,从后面抱了下医生,在他转头之前又吐吐舌头跑开。 她去陪丽兹玩了。 医生转头看着那边只穿着睡衣的w,然后叹气一声。 闪灵在旁边笑着开口,“w好粘你啊,怎么样,作为一个家长来说应该很开心吧?” “……”医生转头看了一会赦罪师小姐,在她逐渐奇怪的表情中犹豫着开口。 “……她没穿内衣。” “……” 赦罪师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骂医生变态。 而捣了蛋的w到房间里看着丽兹,她躺在床上正好向w看过来,面色平静。 w坐在床边,拿出通讯器,准备和丽兹继续看上次的哥伦比亚搞笑节目,却听见她轻轻的开口。 “w,你没穿内衣。” 丽兹用她的监控手段听见了医生的话。 “嗯?嗯,是啊。”w有些奇怪的眨眨眼,然后一只手稍微托了一下胸部,满不在意得说道,“穿内衣太勒人了,在家里肯定是尽量不穿吧。” 丽兹看着w已经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的胸口,终于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w也意识到了丽兹在意的是什么,难得找到个可以压制她的机会,哪里能就这么轻易过去。 医生没开小地图,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房间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了。 如果他知道。 那也没有用。 等药汤熬出来,把药渣过滤,医生端着碗去给丽兹喂药。 而闪灵看着剩下的那一大堆没用过药材,有些奇怪的问他,“这些是拿来做什么的?” 医生头也没回得应了一声,“下毒用的。” “……哈?”赦罪师小姐在后面看着自己面前的药材,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再问。 医生想要做什么,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与他从前算得上光明磊落的行为相比…… 赦罪师小姐突然想起来,医生曾经替特雷西斯,一个人去剿灭了所有的诅咒之血战士。 据说那些尸体的模样都非常的……不怎么能入眼。 好吧,医生确实也能光明磊落得对自己说要去下毒。 手段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善恶,只能凸显出这个人的底线。 但是! ……真的很贵啊,这些药。 虽然不在乎钱财,但她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总不能到时候在回卡兹戴尔的时候,因为没钱买吃的饿死在路上。 闪灵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那边的空洞上急呼呼得出现几条黑色的字迹。 她想了想,还是简单的和对方聊了几句。 如果医生的判断没有错的话,那这个空洞就确实得是黑棘留下来的手笔。 但你要问具体情况,那医生也不甚明了。 不过说到危不危险,医生还是能够给几分信任以黑棘。 如果不是对方的话,他可能早就已经死在不知道哪里了。 医生问过闪灵要不要换个房间睡,比如她和丽兹挤一间,然后医生自己睡在这个小房间。 但是赦罪师小姐左思右想,为了丽兹,她还是选择自己在这个小房间休息。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说要搬出去,那医生第二天就会让丽兹自己睡一个房间,然后他来这个小房间里睡。 医生,钢铁直男。 丽兹啊,丽兹。你可得好好加油啊。 闪灵叹气一声。 而丽兹在做什么呢? 她看着自己面前怎么看都犯苦的药汁,漂亮的小脸皱起来,可怜巴巴得看着医生,“可以不喝吗?” “不行,丽兹,你要好好的把这个喝完。”医生没有说话,所以开口的是w。 她嘿嘿笑着接过医生手中的碗,向躺在床上腿脚不灵便的丽兹逼近。 “丽兹,快把这个喝了,到时候等你脚能动了,我就……” 而丽兹却是转头看向医生,装作泪眼汪汪的样子,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可是好苦啊……如果甜一点的话我就喝。” “……”医生下意识得摸了一下口袋,然后摇摇头,“客厅桌子上好像有糖,你把这个喝了,我去拿糖给你。” 客厅桌子上没糖,不过他可以出去买。 “你喂我。” 等医生把大半碗的药汤给丽兹喂下,准备去起身去外面给她拿糖,却被女孩给拉在床上。 “怎么了?”医生这么问,转头去看丽兹。 女孩早就算好了时机,一贴近一仰头,便吃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颗糖。 医生很快就把丽兹给推开来,皱着眉要训斥她两句。 不过丽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笑着,伸出舌头尖舔了舔嘴唇,然后对医生说, “很甜哦。” “……” 医生逃出去了。 w看了下抓着自己脚的藤蔓,什么也不想说。 第一百零二针 医生你真好 医生又在莱茵生命里加班。 连续好几天的接连破坏地下阵基,似乎让莱茵生命的人坐不住了,现在那边已经全天候开着灯,想要揪出是什么家伙在自己的地盘搞破坏。 ……但是,他们不知道。 医生刚到巴别塔的时候,也用过黑棘去和华法琳谈判。 黑棘有这么一个特性,不会被任何电子器件所捕捉到的特性。 在经历了两次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就发生了破坏的情况,今天总算是有了新的动静。 医生一边在实验间笔走龙蛇,任由脑海中源源不断的思路在稿纸上化成实质的算式和过程。 而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小地图上。 地下的阵基里刚刚多出来了两个人。 也许是出于什么安全方面的考虑,两个人都没有露出真容,头上一个大帽子,再多一个口罩,配上墨镜。 医生也不在乎他们长什么样,只要他们能够起到带路的作用就行。 他们检查完了这边的事,总得去汇报。 也许汇报是用通讯器,但是再怎么样也会回到他们待命的地方。 等医生把这块地方探明白,那接下来想做什么都算是有准备。 另外,他还探明了这个阵基的分布。 几乎是每个超过三层的楼房下面,都有一个这样的阵基,中间用结实的钢板链接,上面铭刻着奇奇怪怪的纹路。 同时还兼顾一个双向走廊的作用。 但是每个阵基形状各不相同,大小则是与地面上的建筑挂钩。 按照赦罪师小姐的说法,如果要暴力破解,只能尽量把这些阵基全部打破,越多越好。 医生这几天也尝试着留了些黑棘在其他已经发现了的阵基里面,到时候只需要激发,就可以化作尖利的矛头,把那地方捅个对穿。 两个人在这个阵基里小心翼翼得探查了一圈,时不时回头互相看一眼,确认对方是否还在。 这并不怪他们,黑棘的破坏无影无踪,往往就是一眨眼,监控屏上就发现多了个被打烂的地方。 这和闹鬼了有什么差别。 来这里探路的两个人胆子已经足够大了,而在绕完一拳之后,还是有些腿软。 很快,其中一个速度快的从旁边向外开合的门跑出去。 医生连忙用小地图跟上。 这是应该是要去汇报情况了。 在原地停留的那个靠着墙壁,努力的警惕四面八方的任何动静。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任务,他都不得不认真。 能够打穿合金板的鬼……打自己还不是打豆腐一样吗? 而且就在前两天,他才和女朋友去看了恐怖电影,然后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 现在画风一转,他自己就要变成恐怖电影主演了。 他这么想着,越发的警惕着周围。 但是这里的环境过于安静,他的耳朵逐渐被各种各样的小声响所吸引。 比如说机器运行时微不可查的电流声,或者是内里机关活塞运动时的咔咔声。 在他听来,这就好像有人在什么地方爪板子,或者是有老房子门开合的咔滋咔滋的声音。 他最终跌坐在地上,靠着背后的金属板,感觉幽灵无处不在,随时可能带着惨死的恐怖面容跳出来。 瞧孩子吓得。 留了一点心思在这边的医生一阵沉默。 好丢人。 那个带路党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医生用小地图对比了一下距离,却豁然发现,他们就在自己头顶。 他们在这地下几百米实验室的头顶上面。 医生的脸色十分精彩。 他被惯性思维所误导,还以为所有阵基都顺便的作用了地基的效果,却忘记了自己的项目组头上有几百米深的地基,这个阵基就在地基中间,约摸也有个百米深。 而那个跑得快得来到这个阵基里面之后,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从出现的小门里钻进去。 医生提前去看了一下这里的的情况,发现了非常多的不认识的人。 但是却有不少有印象的面孔。 都是一些只能在新闻看见的哥伦比亚的科学大拿,不少甚至是只听从国家的指调。 那么……和莱茵生命合作对标的,其实是哥伦比亚政府吗? 军队只是一个出来办事的代表? 医生皱眉想了想,却放弃在这路线上思考下去。 伊芙利特是他要救的病人。顾忌太多只会束手束脚。 不过,这里应该会有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资料…… 医生眯起眼想了一下,想要到时候让白面鸮帮帮忙。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莱茵生命的内网联系到上面计算机。 不行的话…… 医生想了一会,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除非能够进到那里面去才行。 这个地方的入口在哪里? 跑的特别快的那位找到了似乎是组长一样的人,在那边作报告。 小地图听不见声音,医生把这边四处检查了一遍,准备到时候去和塞雷娅问一问,她在莱茵生命任事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这种奇怪地方的传闻。 再看了一下那边坐在地上,两股战战的可怜人,医生便把视线收了回来。 已经写满了的稿纸充斥各种各样的数据和算式,为了避免这是自己落入什么圈套的引导,医生还是决定验算一遍。 然后在那个可怜的家伙离开了阵基的下一秒,又把这里的地板砸出一个坑。 那个人尖叫着跑远了。 黑棘和小地图配合起来,还能这么玩吗。 医生悟了。 今天他回家的比较早,深夜一点半就回去了。 多少要避免迟到的情况。 如果真的困了,他说不定还能上班的时候趴桌子上稍微休息个十几分钟。 等他打完卡,伸手把员工卡放进白大褂的口袋,然后摸出来好几根烟。 “……”那个天天给自己递烟的年轻人到底是多闲。 如果换成雪茄,那他可能还会试一试。 嗯……更大的可能是转送给大帝。 医生回到家,用小地图看了一下阵基,随手甩一道黑棘,然后洗洗脸准备睡觉。 但是打开房间门,丽兹又躺在他床上。 医生准备故技重施,打开了柜子门准备抱一床被子出来。 但是,当他打开门,身上就有藤蔓被激活,猛的向后一扯,他就直接被砸到床上。 丽兹被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然后笑着抱了上去。 “医生你真好。” “……” 医生也感觉到了那个被吓坏了的小哥的感受。 第一百零三针 让我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写呢…… 抱着丽兹睡了一晚上,早上醒来,闪灵已经熬好了汤药。 医生吃完饭就尽快去了公司。 他有预感,今天应该就能把研究做完……然后再问问白面鸮有没有办法拿到阵基里面的资料。 伊芙利特这两天虽然醒过来了,不过大部分时候似乎都是特别待见医生。 听话倒还是听话,但是跟她说东西的时候只有嗯嗯嗯的敷衍,有时候干脆就摆个后脑勺给他。 真是不懂女孩子都在想什么。 问了赫默,赫默却说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医生也没有办法。 而医生为数不多的应付女孩子的经验,大多数来自凯尔希。 毕竟丽兹和w那边的……总归有些感觉奇怪。 而如果按照自私的大女孩的情况来看,可能是吃醋了? 但是伊芙利特能吃什么醋,她最喜欢的不是赫默吗。 是自己和赫默走的太近,让她不开心了? 医生越想越有可能,打算这几天和赫默稍微划开距离。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给炎魔扎了辫子吧,伊芙利特应该没那么小心眼。 医生这么踏上了去莱茵生命的路。 …… 在遥远的南边,有一科考破冰船慢慢靠岸。 最近这海水洋流不知道来了什么毛病,顺着船前进的方向一个劲推,速度比起以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麦哲文从船上下来,拉着自己的行囊和各种研究资料,满面春风得站在大地上,尽情的伸个懒腰。 一直都在冰天雪地中度过,又坐了这么久的船,现在她看见绿色的土地和树,只感觉分外舒服养眼。 她旁边跟着个如同雪女一般的人,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大地。 在南极的时候,麦哲布遇到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人,连忙上去探测了一下体温和心跳呼吸,结果被一下子抓住手。 当时的小企鹅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南极死的人还会诈尸吗?! 咳,当然最后,还是解释清楚了。 麦伦布不放心这位衣着单薄的人独自一人在南极呆着,便问了一下要不要一起走。 而雪女则是想着,反正去哪里休息都一样。 如果可以顺道的看一看,这里的生命都是什么样的,倒也是不错。 反正如果腻味了,不开心了,那也可以直接离开。 说白了,这个世界也不是很大。 她迟早会去找个其他地方睡觉。 于是,麦迪文一路看着这位雪女吃了睡睡了吃,好吃的,难吃的,好像都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她的精制罐头可没有多少人爱吃,这位雪女却能毫不在意得嚼碎咽下去。 麦克尔当下就明白,这肯定会是自己的好姐妹。 其实不小的企鹅站在码头看了一会,然后招呼着身边的雪女,先去这个地方的莱茵生命办事处报到。 然后在办事处休息一天,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明天就会有人接她回莱茵生命。 她也要趁着今天去多买些东西。 这艘科考船并没有把她带到离哥伦比亚特别近的地方,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去接她也是因为任务。 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延误太久的时间。 而从这里到莱茵生命,怎么算也要三五天的时间。 现在不买点吃的,玩的,那到时候在车上会无聊到死。 两个人结伴找到了这里的莱茵生命办事处,然后拿到了员工临时住房的钥匙。 不过雪女并不是莱茵生命的员工,她最多和麦克特挤一间。 如果不是因为小企鹅在莱茵生命的等级够高,雪女更大的可能是会被赶出去。 工作人员给她们俩多拿了床被子,一张双人床睡两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简单得把房间收拾一下,再洗个澡。麦宾逊看着一身雪白的雪女,小手一挥,带着她出去买衣服去了。 虽然这位捡来的女孩好像就不会流汗,头发每天都是干爽顺滑,身上也很干净,也不会臭…… 但是她真的有些不适应,这家伙坐船这么久,除了被她叫着去洗脸刷牙以外,是真的一动不动。 在找个地方坐着就能坐一天。 如果不是人长得漂亮,让人讨不起厌,那自己早就后悔把她从南极带出来了。 但其实雪女也很无奈。 她又不是人。 脏污这个概念本身就不存在她身上,清洗又有什么必要。 做了也不过是给别人带来心理上的安慰。 就她这样走出去,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她是一个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洗澡的老…… 老漂亮的大姐姐。 嘛,不过偶尔给自己清洗一下,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人来到商场,放眼看去,除了人,就是各种各样的商品。 衣服更是琳琅满目。 小企鹅自己的衣服在家里还有很多,她根本就不缺衣服穿。 但是一直以来就看着这位雪女只有一件遮住全身的雪白单衣,感觉还是很…… 用点不恰当的词,叫寒酸。 合适些的,应该是可怜。 高情商的,你对这件衣服喜欢的可还真彻底,每天都穿也不会腻。 雪女跟在小企鹅身后跑了大半天,然后看着自己手上挂起来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袋子,有些迟疑。 她在上了船之后,为了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就用了点小力量,开了个亲和力的光环。 所以船上的人对她偶尔性的大吃大喝总是说不够还有。 但是感觉对这个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好像影响的有点深了。 要不要解开?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把出力调整到最小。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她这么想着,被小企鹅拉进一边的服装店里。 “来,试试这件。”麦哲伦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还有自己手中那靛蓝色的披肩,很是满意的点头,“肯定很配。” “……麦麦,我可以不买了吗?”她小心翼翼得这么问。 “不行。”小企鹅嘟嘴看了她一眼,然后叹息道,“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打扮太可惜了,来吧,就这件,最后一件。” “……好吧。”雪女踟蹰了一下,还是接过她手中的丝织品。 “说起来,你叫什么来着?我忘了耶。”麦哲伦似是无意的这么问。 “哦,我叫■■” “芙芙啊。”小企鹅眯着眼点点头。 …… 深夜 医生完成了研究,做完了验算,然后去看了一下伊芙利特。 女孩已经睡得很深了。 医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摇摇头离开。 最后他止步在吸烟室,静静点起一根烟,然后尝试着吸了一口。 被呛到了。 吐出些许袅袅的白烟,他低语一声。 “神术,监察者披风。” 白色的烟雾被隐于空中。 …… 【恭喜你】 【40%】 第一百零四针 去头去尾,总结就是,我考虑要不要发刀.JPG 回到家,医生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两个女孩,沉默了一阵。 他拿起桌子上的台灯去客厅里坐着,却是没有睡觉的打算。 现在还不算太困,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精力充沛。 把小地图调整了方向,一览大半的莱茵生命地底阵基。 医生铺开稿纸,将整个地底阵基的布局给画了出来。 然后再画了一张阵基的内部情况详细图,还有那个布满奇特符文的走廊。 医生没敢把符文画的太细,仅画出个用于辨认的形。 萨卡兹的古怪符文,不好说具体的作用。 但如果随意的把这个画出来,说不定就会直接的发挥作用。 很奇特的文字。 尽量把这些东西完整的画到纸上,医生反复确认几次。误差无可避免,不过医生也只是画一个大致的形状。 明天给闪灵看也好,给塞雷娅看也好。 甚至是去问问大帝都行。 医生不能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真的把这些东西拆成破烂,又怕自己把这些空洞拆了导致地陷。 莱茵生命还是有很多的无辜者的。 等w半夜醒来上厕所,看见医生还在客厅就着台灯画个不停。 很快,医生就被冷着脸的女孩赶去睡觉了。 “你还不睡觉,我就把你画的这个给撕了。” “……” “就你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是医生。” “……” 认输。 医生被迫躺到床上,看着w怒瞪过来的眼睛,安安静静的闭上眼。 是该休息了。 第二天去莱茵生命,白面鸮找到他。 “医生。已经可以确定,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是独立的局域网,与莱茵生命并不互通。” 除非用电线来入侵。 “……电线入侵。”医生敲敲桌子,转头问白面鸮,“能做的到吗?” “……” 看白面鸮面无表情中带点嫌弃的样子,医生就知道这事行不通了。 “医生,白面鸮推荐使用其他办法。”女孩拉了个椅子在他旁边坐下,然后拿出自己的平板,给了个只有他们两个看得懂的平面图。 “医生,我找梅尔要了一个特制的信号端,只要能够连接到电脑,就能够支撑一定程度的数据往来。” “……”医生点点头,看向小地图,然后问白面鸮,“有效半径?” “正常环境,10米。带信号屏蔽器或者特殊材料的情况下,最低一米。”白面鸮这么说着,低声问。 “医生,能不能尝试一下,把这个送进那里面。” 能拿到地图,那就有办法把这个放进去吧? “……我尝试一下。”医生应下,接过白面鸮手中的信号接收器,和中继器。 中继器能把信息传输到指定的终端,这样她就能够在梅尔家远程操控电脑,不会被莱茵生命的摄像头发现。 至于中途的丢包程度…… 只能相信大发明家梅尔的高超技术了。 “不过,等这边事情结束了,一定要把那个接收器带走。” 或者是直接销毁。 医生点点头,这事他也不好说能不能做得到。 毕竟头顶上那个阵基现在也没有找到入口,暴力破开把东西放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看情况处理吧。 这也就是一个加分项,有是最好,没有的话就在最后破坏的时候试试看,能拷贝多少是多少。 今晚医生倒是没有加班,反而是找到了塞雷娅。 事情慢慢做,既然没办法把接收器放进阵基实验室,他就先把其他事先做了。 比如,塞雷娅要和赫默见面的事。 医生站在人行道上,视角余光看着街道另一边的塞雷娅,然后对着通讯器说,“……我就不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话了。总之,你做好和赫默碰面的准备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塞雷娅在那边点点头,沉默一下,还是对医生解释一句,“我刚刚看见赫默从这边回家,我怕她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会被提前发现的。” “我理解。”医生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和她约定好一个时间。 “时间就在明天晚上,怎么样。” “我没有问题。……但是你要怎么让赫默留下来?” 而且,你要我怎么进莱茵生命不被发现? “我有办法,你准备一下和赫默要说的话就行了。” 医生想到了那位坚强的黎博利女孩,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塞雷娅说,“没事,就算你不成功,我也会尽量把赫默带出去的。” “……好,但是你打算怎么做?”塞雷娅问。 “强行打晕带走,然后骗她说伊芙利特被我控制住了,如果她不适合,就让伊芙利特生不如死。” 塞雷娅在街对面看过来,“医生,你别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我在意的只是伊芙利特,赫默如果能开心点是最好。”……但如果实在没办法,极端的手段也能尝试。 “你想对赫默做什么?” “最多就是欺骗和胁迫,不会上升到暴力。”医生淡淡的解释了一声,然后对塞雷娅抱歉一声。 “也许,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分歧点。……塞雷娅,我能在这里提前承诺的是,会尽量尊重你的意见。” “所以,如果情况不允许,你肯定还是不会管我在想什么对吗。”塞雷娅呵了一声,“医生,你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我只会管着伊芙利特和赫默到罗德岛,之后的事都是你和凯尔希做主。”医生这么说着,看了下那边的塞雷娅的脸色,“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做不了太多。” “……你到底为什么才帮的伊芙利特。”塞雷娅这么问。 先塑造一个好人的形象,然后再打破这个形象,当个坏人欺骗赫默,让她伤心难过,这样很好玩吗?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医生这么纠正了一句,然后对她说,“我不会骗伊芙利特,她是好孩子。但是赫默是大人……她不可能直接相信我的话的。” 比起让她猜忌,不如直接确定结果。 反正我迟早要离开罗德岛,你也是当事人。 不过去把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给利益最大化了,对你来说不会有坏处。 医生转头看了一下小地图,然后对塞雷娅笑了笑,挂断通讯。 “我相信你,塞雷娅。” 记得,要给伊芙利特一个完整的家。 医生对着瓦伊凡挥挥手,然后转身回去。 刚刚他看见手心里多了一根细细短短的藤条,而丽兹在家里面色不善。 这是催他回家了。 第一百零五针 好,buff叠满 第二天晚上,医生留下来在公司加班。 赫默则是因为医生的一则报告,同样留了下来。 白面鸮倒是已经回去了,她本来就不用一直留在这里。 医生低头看了一下通讯器,塞雷娅已经给他发来了消息,说自己就在附近。 稍微用小地图确认了一下,塞雷娅正在莱茵生命的一处防护墙边上。 看情况,塞雷娅应该是知道,从那里进来不会被发现。 医生想了想,发个消息让她等一等。 ‘我会出来接你’ 医生再看小地图,塞雷娅一只手摸进口袋,拿着通讯器看了一下,然后似乎皱起了眉。 她对医生的安排应该很不理解吧。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 自己昨天和塞雷娅的对话,会让她很不舒服。 既没有说清楚自己所求为何,也把赫默放在了非常不重要的工具人的位置上。 这势必会让塞雷娅反感。 她想要的,是赫默和伊芙利特她们的平安无事,然后脱离莱茵生命。 而医生的说辞,欺骗,胁迫,简直就像是让伊芙利特从一个魔窟,来到另一个魔窟。 但是塞雷娅不是什么犹豫而短见的人。 她早就托人调查清楚了罗德岛的情况,这才同意了和医生的合作。 就算是医生的言语不当,也只能代表他自己一个人。 毕竟,按医生自己所说:他已经从罗德岛辞职了。 医生明白,自己说的话只能引起塞雷娅的恶感,但他想要的就是这般。 伊芙利特多多少少,还是把他当成了塞雷娅的替代品。 医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平时也会尽量给予女孩需要的温柔,方便他的研究观察得以继续。 但是医生也清楚,他应该是不会亲身到罗德岛的。 ……凯尔希真的会把他抓住揍的。 那么,就让塞雷娅继续承担起作为家长的责任。 就当做自己是一个欺骗小孩子为乐的坏家伙吧。 只要塞雷娅也反感自己,那和伊芙利特就算是有点共同语言。 而且,这位瓦伊凡明显是不懂怎么带孩子的。 该说不说的,医生对于带孩子这方面原本还算有心得,还挺骄傲。 但是丽兹和w两个人双双变质,他就再也不想去带娃了。 伊芙利特也一样。 反正自己不在乎这点名声,估计在罗德岛上,自己早就有什么奇怪的外号了。 巴别塔萝莉控,今天说不定就是罗德岛萝莉控。 医生叹气一声,把纷乱的杂念一扫而空。 总之,这么做可以让他放心得离开,是为了自己而行动的。 至于结果。对谁都好。 医生向赫默说了一声,然后便走出实验室向外面走去。 赫默回头看了一下医生的背影,感觉他似乎变得憔悴了一点。 果然,还是不能让他天天熬夜加班。 黎博利女孩摇摇头,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数据分析,越看越迷茫。 医生给的这个报告到底是说了什么? …… 塞雷娅跟在医生后面,皱眉看着四周冷清的走道楼房,再一次的发问。 “医生,你确定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得走进正门,没有问题吗?” 你到底是不是莱茵生命的间谍,要直接把我引去抓了。 “放心吧。”医生点点头,然后轻轻打个响指。 神术·监察者披风 淡淡的纯白色光芒落在塞雷娅身上,带着她的身影一同隐匿不见。 医生一只手伸向塞雷娅原本的位置,低声问,“还在吗?” “在。……你给我用了什么源石技艺是吗?但是莱茵生命内部有源石技艺检测系统,逃不掉的。”塞雷娅的声音响起。 医生则是看了下小地图,塞雷娅原本要翻墙进去地方的确没有摄像头。 ……但是有几个暗哨。 不过医生也不好和塞雷娅解释自己怎么看见的,只能和她说一句,相信我。 医生把手收回来,跟塞雷娅说跟紧自己。 塞雷娅跟在后面,进来莱茵生命的大门,然后一路直直得向着源石部走去。 无论是路上碰到的人,还是移动的摄像头,都视她不存在。 有这种能力,拿去做暗杀者应该是非常恐惧的吧。 塞雷娅这么想着,一步踏进源石部正门。 下一层电梯,到非常辽阔的地下研究所。 正常来说,在这里就会有源石技艺探测系统了。 塞雷娅提起精神,却发现那些机器根本没有反应,指示灯都只是绿色。 然后跟着医生,她就这么简简单单得来到了下一层电梯的门口。 医生低声和塞雷娅说一句。 “做好心理准备。” 两个人坐着电梯,很快就下到实验室里。 随着电梯门口打开,空旷干净的走廊展露在面前。 医生给赫默发个消息,让她到伊芙利特的房间等自己。 “……”塞雷娅在后面亦步亦趋得跟着,看着四周的钢铁合金板,对医生道谢一声。“麻烦你了,医生。” “互惠互利。” “……确实。” 塞雷娅努力调整好心态,医生则是打通讯给白面鸮。 “她到了,麻烦控制一下摄像头。” 女孩清冷得在通讯那头应了一声。 医生挂断通讯,然后走进伊芙利特的房间。 赫默适时得看了过来,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而医生只是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然后再打一个响指,把术式解除。 塞雷娅,大变活人。 在赫默瞪大眼和塞雷娅对望的时候,医生默默把眼睛闭上。 他并不是很喜欢看家庭伦理剧。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得用着黑棘,把伊芙利特桌子上的笔提了起来,在上面书写一行。 ——塞雷娅有拜托我多照顾你. 尽量能帮的都帮吧。 医生放弃了思考。 …… 罗德岛 凯尔希读完一份文件,揉着眉心把那几张纸放下来。 事情好多,没时间睡觉,头好痛。 唉。 特蕾西娅殿下这是被特雷西斯抓去,当了质子啊。 特雷西斯这家伙…… 算了。 他总不会伤害殿下,顾虑不用太重。 然后……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呢…… 凯尔希眯着眼从旁边的工作簿上翻了一下,手指摸向一行字。 ——莱茵生命 塞雷娅 炎魔计划 好像……也是时候了。 她这么想着,起身向外面走去。 让工程组的把路线改到哥伦比亚去吧。 总是要接应的。 塞雷娅……如果根据档案来看,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干员。 起码能把自己的工作压力分担一点出去。 然后……把医生抓回来,藏在自己准备的房间里。 榨干。 是的,凯尔希只从这几个字里总结出三个字。 我男人。 第一百零六针 炎神计划(不是) 医生闭着眼,听着那边两个人的声音逐渐从小到大,大多是赫默在诘问塞雷娅,你回来做什么。 瓦伊凡只是回答,自己有自己的理由。 普通的对话慢慢变得激烈,但是医生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女人吵架。 他悄悄得看了一下小地图,瞄了一眼两个还在吵的尽兴的样子,没有过去打扰她们。 反正如果需要自己帮忙的话,塞雷娅肯定会叫自己。 而赫默。 ……估计今晚以后,她就不会再怎么信任自己了。 哪怕塞雷娅成功说服了她,也一样。 不过医生也不在意,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打开小地图,更多的还是去看伊芙利特的情况。 女孩背对着塞雷娅她们,医生的位置也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又开始吵架了,会不会把她拖入以前的情况? 医生这么想着,把小地图调整了一个方向。 他看着伊芙利特在小地图中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然后睁开眼。 看赫默和塞雷娅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医生就悄悄挪动位置,最后坐在伊芙利特的床边。 他伸手碰了下女孩的肩膀,她转头过来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倔强的把头别开。 一副不想看见医生的样子。 “……” 大概是因为,遇到了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的人。 以及,居然是医生把塞雷娅带过来的这件事。 他伸手把伊芙利特拉在自己旁边,想了一下,组织好语言,然后对她开口。 这时候如果对她说,塞雷娅和自己都是为她好这种话,肯定会激起来伊芙利特的逆反心理。 所以他尽量换一种措辞。 医生这么对着伊芙利特小声说,“伊芙利特,你也知道。你在这里天天被拉去做研究,是很难受的对吧。” 女孩没有回应。 医生只好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 小孩子的心理建设也是很重要的。 “塞雷娅她一直都很爱你,但是她知道,一直在这里是帮不到你的。所以她暂时的离开了莱茵生命,到外面去想办法,给你带来幸福。” ……也许,在幸福到来之前,她确实的不辞而别,确实的让你和赫默伤心。 不过呢,你也听过赫默给你讲过的故事吧。 每个人都要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困难险阻,才能获得成功。 塞雷娅在外面找到了许多的伙伴,然后要团结一心,把你从这个地方带出来。 伊芙利特,你也一样要经历各种困难坎坷,然后努力得把赫默从这里一起带出去。 你也是赫默和塞雷娅的英雄。 好吗? 医生这么说着,轻轻拍着伊芙利特的后背,微微抿起嘴。 小孩子,是最难应付,也最好应付的。 只要你付出真心,他们也会同样的对你。 再熊的孩子也一样。 医生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不想让这个敏感的女孩在多受到刺激。 而伊芙利特则是轻轻的偏过头,各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揉成一团,最终变成的是她要哭出来的腔调,有些沙哑得问着医生, “那……医生。” ……你也是塞雷娅找到的同伴吗? “……”医生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说,“是我找到的塞雷娅。” “……” …… 今晚的莱茵生命实验室有好几段的争吵,医生费劲得让还是哭出来的伊芙利特睡下,擦掉她眼角的泪滴,然后把她抱到床上放着。 他看着伊芙利特不怎么平静的睡脸,有些皱眉。 他在想,自己想要塑造起来的大坏人形象到底建立起来了没有。 是不是在伊芙利特这里还是…… 算了,只要她过得开心,自己的形象也不怎么重要。 反正等她到了罗德岛,肯定也会因为什么罗德岛萝莉控的称呼疏远自己。 真好,现在就开始难受了。 医生把被子给伊芙利特盖上,转头看向那两个一左一右站着,谁也不服谁,却因为伊芙利特睡着了没有再大声开口的人。 医生看了两个人一会,然后叹口气,给出一个提议。 “先下班吧,莱茵生命外面有很多空地,也没有其他人。” “哼。”赫默在旁边发出一声鼻音,倒是顺坡下驴直接出去了。 她不想再和塞雷娅争执下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医生则是推了推塞雷娅的后背,然后给她丢了一个隐身。 “快跟上去啊,赫默待会说不定直接就回家了,你还想跟谁说。” “……医生,你就不应该把赫默放出去的。” “那放着你和赫默在这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在这里干瞪眼,能有用吗。” 塞雷娅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的苦恼。 “那怎么办?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赫默说这些东西。” 医生倒是有些奇怪了,看着旁边的塞雷娅说,“有什么说什么,这不行吗。” “……有些东西,赫默不应该知道太多。” “……比如。” “大帝没和你说过吗?”塞雷娅瞄了一眼旁边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和大帝的猜测和结论……莱茵生命在伊芙利特身上的实验都指向同一个可能。” “……?”医生皱起眉,却不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就好比,炎国有年,叙拉古有狼,拉特兰有律令这样的东西。” 莱茵生命……或者是说,哥伦比亚。 他们,要造神。 “……那我大概明白了。”医生点点头。 那么这个萨卡兹巫术大阵,大概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建造的吧。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什么炎魔计划,分明就是幌子。 塞雷娅在旁边看着医生紧皱的眉头,还是开口让他记得保守秘密,不要告诉赫默。 “我知道了。” 医生随手从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来,把没用的灯都关了,然后带着瓦伊凡在莱茵生命外面堵住了赫默。 女孩看着在自己前面显现出身影的塞雷娅,转头一看,后面是闭着眼睛的医生。 赫默安静了一会,然后向医生说。 “医生,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塞雷娅。” “……我帮的是伊芙利特,塞雷娅只是和我目的一致。” “什么目的?”赫默皱起眉。 瓦伊凡从后面接近赫默,平静的开口。 “我们要把伊芙利特从莱茵生命里救出来。” “……救?”赫默笑了一下。 救去哪? 有什么医疗公司,敢接手一个莱茵生命逃出来的试验品的救治? 不怕被搞吗? 医生一言不发。 反正大帝都要把莱茵生命给炸了,还差一个伊芙利特吗。 再怎么样,还有大帝在前面扛着呢。 再不行,还有自己。 了不起,就是回去卖个老脸了。 莱茵生命和哥伦比亚都不敢把伊芙利特的事放在台面来的。 光是近一点的维多利亚,就能直接教哥伦比亚怎么做梦。 第一百零七针 终究是一个人扛下…… 塞雷娅和赫默在那边不知道算是拌嘴,还是吵架,叨叨叨了半天。 医生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听,只是在旁边偶尔为塞雷娅或者赫默的话做个证,嗯嗯嗯敷衍一声。 “塞雷娅,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还想再一次插手伊芙利特的事,我是不可能放任你去肆意妄为的。” “赫默,我不想跟你讨论什么感情和经历的问题,我只希望你明白一点。” 你应该是清楚的,没有多少人会比我更对伊芙利特上心。 我不需要你如何信任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这是在为伊芙利特好。 “那又怎么样?”赫默冷笑一声,指着远处的莱茵生命,对着塞雷娅开口问,“我问你,伊芙利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在提交辞职信。 伊芙利特最无助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你有多想过她一次吗?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做什么决定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塞雷娅,我问你,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到底是你有错在先,还是我斤斤计较在后? 你回答我啊? “……”塞雷娅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她承认自己的处理不当。 不过塞雷娅还是这么觉得,让赫默知道这些还是太早了。 关于神明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儿戏,说不定只要提到,只要知晓,就会被卷入这疯狂的漩涡里。 瓦伊凡女士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力守护着她们,却因为难以开口而进退两难。 她觉得赫默太上纲上线,但是如果自己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大概也是一样得把界限画明。 不可能和一个单纯的逃兵为伍。 但是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不代表她会放弃自己的行动。 她看着赫默,坚定得开口说, “我有我的立场,不渴求你的理解,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有苦衷这件事。” ……以及,如果可以的话,适当的配合我一下。 “哈,苦衷。”赫默笑的很讽刺。 把所有在意的人都抛下,毫无责任感的苦衷吗? 我要不要夸奖你一句,真是守口如瓶又有担当的好人? “……” 医生在后面一阵感叹。 赫默和人对骂起来也挺生猛的嘛,虽然是不带脏字的文明人方式,不过这反而更加的充满针对感。 真厉害啊。 瓦伊凡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医生看了一下小地图,最后还是一脚踏入两个女人的战场之中。 任由她们无止境的争吵下去,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塞雷娅说不动赫默,而赫默也不可能打动塞雷娅这个金刚石女士。 现在唯一的破局点就是自己了。 医生一只手拍了拍塞雷娅的肩膀,让她安静一下,然后直接迎上赫默的目光。 她的眼神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医生想了一下,转头看一眼塞雷娅。 她站在医生后面一步,目光依旧的坚定。 瓦伊凡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计划。 真不愧是你。 他收回目光,然后对着赫默笑着开口。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赫默。” 你依旧可以叫我医生,是专攻源石病方面的研究人员,在源石技艺方面略有涉猎。 所以我明白,伊芙利特的情况非常特殊,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的独特个体。 我不可能放过这样的独有数据。 所以,我和塞雷娅做了个交易。 内容你不需要知道。 反正结果就在你面前。 赫默,我且问你一声,愿不愿意跟着伊芙利特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赫默对医生的态度变得比塞雷娅还要恶劣,一双眼睛里带着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对着赫默说这种话,和在一个母亲面前说,我要把你的孩子拿去做实验素材这般,都是会无限的勾起她的怒火的事情。 医生过分的明白这一点。 赫默的反应和他的预想相比,来的要更加猛烈。 这就是来自母亲的本能的愤怒吗。 医生想到了空洞里的黑棘。 他整理好语言,然后对赫默说, “我想做的很清楚了,我要用从伊芙利特身上得来的数据去做为攻克源石病的基石。” 为了解决这个扩散整个世界的难题,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你明白了吗,赫默。 配合我,你还有帮着伊芙利特的机会。 不配合,我现在就有办法把她从莱茵生命里带走。 反正无论是莱茵生命还是我,都一样的不是好东西。 你想怎么选? “选择告诉莱茵生命?或者是跟着我走。”医生这么伸出手,露出一个让赫默十分陌生的笑容。 “做出选择吧,赫默。” 至少,我的实验风格你很清楚。 我不激进,是温和派的。 比起莱茵生命,我可好了太多了。 “……”赫默咬牙切齿得盯着医生,牙与牙的碰撞摩擦声简直是清晰可闻。 最后,她再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打草惊蛇很不好。” 我也是一个爱惜人才的好同行,所以你可以放心自己的性命无忧。 但是嘛,伊芙利特就只能……嗬嘿。 赫默一巴掌把医生伸出来的手打开,大声骂道,“我真的是瞎了眼相信你这么个畜生!” “至少我的能力值得信任。”医生不以为然得笑了笑,一只手背再后面,向脸色平静的塞雷娅比出几个手势,然后对赫默笑着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赫默女士。” “……滚!” 赫默直接走远了,去了远处有人流的街道打了车直接向着自己家里飞去。 今天的事实在太过令人难以接受,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捋一捋了。 确认好赫默的安全,然后看向一边的塞雷娅。 “……医生,你是骗了她,还是骗了我。” 或者,你未来的想法与计划完全的都背叛了我和赫默。 “……放心吧。”医生只能这么低声对她解释。 这种事只会越长越复杂,医生只想快刀斩乱麻。 只要没有这么多的选择给你,那你最后涂在答题卡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样,就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塞雷娅沉默着不说话。 医生也没有多说的欲望,只是向她告别一声,然后就转身回家。 塞雷娅站在原地愣神,最后也没有再多看医生一眼。 你到底所图为何? 医生。 第一百零八针 挥锄头 医生所图自然甚大。 他想要的是全天下人都不被源石病所困扰,他想要所有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都能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小窝。 这并不什么过分的要求,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梦。 哪怕是他以前所热爱的那个地方,也还没有做到所有人都脱贫致富,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那么这个实际上千疮百孔的世界呢。 这里能够有幸福存在的土壤吗? 当然,什么地方都可以是幸福生根发芽的土地, 他相信自己能做到,把源石病这个问题解决。 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开处理吧。 特蕾西娅……应该会很需要源石病的解药。凯尔希…… ……她也是同样的。 如果医生如果不努力去研究出源石病的解药,那在若干年后:也许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五十年……总归会有那么一天。 她们离自己而去的一天。 医生不想再继续在偶然记起来的过往里独自缅怀,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终究不会再回来。 他只能抓紧每一个机会,每一点可能。 他要丽兹她们的世界,充满光。 (当然,是普通的太阳光) …… 第二天,医生和赫默的碰面就显得异常冷清。 女孩既不会向他打招呼,也不会无视他的意见。 纯粹的变成了普通人来对待。 白面鸮自然是感觉到了十分的违和感,想要问医生发生了什么,却正好被医生拉上,去盗取阵基实验室的各种资料。 他今天稍微尝试了一下。 黑棘所包裹着东西,其实并不能遮掩踪迹,会被摄像头拍打。 但是他可以先在黑棘和两个道具上面施加监察者披风,然后直接打穿阵基的壳,把东西一点一点得带进实验室里面。 就是这个动静会很大,必须是创造出一个实质性的入口将那些东西送进去才行。 医生想了一下,先是用监察者披风将东西藏在那经常被他搞破坏的阵基旁边,然后用黑棘在内部一下一下的打破阵基还没有修复的坑洞,最终钻出地面。 这里的动静被实时监控,莱茵生命也出动了人把这里包围起来,声称是要进行新装备实验。 黑棘只打到离破土而出差最后那么一下,然后收回去。接着,再由地面上那根有着监察者披风的黑棘,带着两个小玩意一路钻到地下,然后在角落里藏了起来。 躲过一波又一波的侦查,黑棘终于来到了阵基办公室。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被那阵基的破坏所吸引,只留下几个人在这里。 悄悄地把一个插在电脑上的U盘拆下来,黑棘把接收器插在电脑上,然后再用中继器把信号放大。 白面鸮看着已经能够连接到的那个固定频段,默默把视线看向医生。 你真行啊,医生。 她的心思很快就被转移,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地里去想办法把东西弄出来。 医生则是去找了扎拉克女士。 他在想办法把人挖走了。 …… 医生家里,两个小女孩盯着今天的日期,不停琢磨着同一件事。 明天……是十月二十五。 怎么办?医生这两天事情特别多,哪怕是丽兹也不好意思把医生拦下来,给自己去庆祝生日。 所以就只能自己动手去布置了。 丽兹和w面对面看了一下,然后互相点点头。 明天就算不能让医生请假留下来陪自己过生日,那应该也还能让他正常下班。 到时候也一样能过生日, 明天提醒他一声吧。 丽兹这么想着,和w在家里准备了一整天。 医生今天依然回来的有些晚,拿着手中的U盘,也不知道给闪灵的话,她能不能看得懂。 应该可以吧。 不过现在闪灵应该也睡下了,他也不方便去打扰她。 医生打开自己房间,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得睡着,只留下中间一个空位给他。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去w房间,或者是开柜子,都极有可能会惊动什么人。 那就不要把她们两个给吵起来了。 医生这么想,洗漱完毕,换上睡衣,轻轻的爬上床,然后正正直直得躺在中间,尽量不碰到任何人。 第二天醒来,他的肚子上一左一右各搭着一只手,却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医生发现了让自己可以轻松睡觉的好办法。 妥协,也是一种艺术啊。 医生今天确实没有加班,他现在留在莱茵生命的意义也不大了。 最多,也就是陪陪伊芙利特。 而家里两个女孩在努力的布置着什么的样子,他自然是发现了。 而看一眼日期,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挺重要的日子。 那也难得的抽出一些时间给她们,没有什么不好的。 闪灵从蛋糕店里走出来,看着w随手就给了自己的钱包,还有里面沉甸甸的现金。 她一直却是没有发觉,w居然是这么有钱的小富婆。 而今天明明是丽兹和w的生日,但却是她们两个主角自己忙碌了一天。 这个生日更多的,还是想让医生看吧。 那这个主角到底是谁啊,你们两个才是小寿星。 赦罪师小姐叹口气,完全搞不清楚医生的家庭结构。 等她回到家,看见医生又在阳台外面打通讯。 丽兹和w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副目眩神晕的样子……你们是做了什么? 赦罪师小姐狐疑的把目光看向窗户外面的医生。 在她的印象里,除非医生这个家伙对丽兹她们做了什么事,不然那傻姑娘怎么会变的这个样子。 闪灵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走开。 不多讨论,不多深入。 闪灵今天也是稳如路人。 医生在阳台外面听着扎拉克女士的来电。 他之前有隐晦得向扎拉克女士提出一起离开莱茵生命,对方当时笑着没有回复,结果却在现在给他来了消息。 而且……好像还同意了。 有这么简单吗? 是不是有诈? 医生很认真得想着。 而扎拉克女士只是问他。 “如果我跟着你跳槽,你会不会把那些没有公开的研究结果分享给我?” “……你就这么迫切得想要接触新知识吗。”医生有些无奈。 “倒也不是迫切……主要是继续在莱茵生命待着,对我并没有太大提升了已经。” 迟早要想办法换一个地方,既然你邀请了,那我也不用费脑筋。 “……好,等我消息。” 医生这么说着,放下通讯器。 这个劝降工作,是不是有些……简单得过分? 有点不安。 第一百零九针 睡醒 两个女孩的生日会过得其实还是很愉快的。 虽然不能和以前一样,去邀请认识的人。 不过其实问题也不大。 医生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这是自己家最受宠爱的两个女孩的生日,他也不可能毫无准备的空手回来。 会被打的。 (指w用小拳头……打扰了) 不过也就是一些小游戏的道具,还有一些她们应该会用的上的东西。 生日礼物的话,他给的东西也是很普通的小玩意。 你不能要求一个钢铁直男专门去找女孩子会喜欢的什么东西。 路上医生有问过路边的情侣,想要尽量找出丽兹和w会满意的东西。 但是他们给的答案也非常不靠谱,最后还是作罢。 他选购商品,从来都是以实用性为基础,舒适性稍次,最后才是颜值外观。 当然,也看是买什么。 如果是给丽兹她们买头绳这样的东西,肯定还是以观赏性为主。 毕竟本来就是装饰品,要求好看无可厚非。 而w还给了医生一个回礼……一枚戒指。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在w的目光中把它收下。 虽然没有戴到手上,但他会好好收着的。 毕竟……上一枚戒指已经给丽兹拿走了。 他甚至到现在都没能把那个戒指收回来。 好在w还是很乖巧懂事的,没有因为这件事向他生气,不然医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给自己说理。 说实话,也没什么理好说的。 一个丈夫,居然不能把自己和妻子结婚的证明守好,这是非常丢人的事。 他在收下戒指之后悄悄地去看了一下丽兹的表情,生怕她又要和自己抢。 重点是,他真的抢不过。只能用作为家长的威严把这无法无天的小家伙给逼退。 等到蛋糕吃不下放回冰箱,两个女孩拉着医生在旁边玩了好久,直到困了才双双睡下。 医生轻轻地把w抱到她房间去,掂量一下体重,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多吃点才健康,w这个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嘛。 应该可以是恰到好处,大腿的肉肉捏起来手感也很好。 而等他抱起丽兹,在他抬头的时候,女孩微微睁开眼,然后露出了小聪明得逞的笑脸。 丽兹也不是第一次装睡了,传统艺能。 她伸出手,抱在医生的脖子上,然后等到他有些奇怪的转头过来看的时候起身,微微张嘴。 女孩感受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挣扎和反抗,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藤蔓就慢慢地把自己和他给束在一起。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就算放肆一点,你也应该容忍我的。 对吧? 你都对w下了那么深重的许诺,那把这份爱分给我一点,又能怎么样? 我不值得你去爱吗? 我不值得你来喜欢吗? 丽兹微微睁开眼,看见的是医生好像已经放弃挣扎,失去希望的目光。 也是,他又挣不开自己的源石技艺。 丽兹又得意了起来,然后才把对着的唇瓣挪开,对着他小声开口问。 “医生,你在担心什么呢?” “……”医生看着丽兹的眼睛,还是迈开腿,向w的房间走去。 女孩则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侧头看了一下越来越近的w的房间,对着医生开口说。 “就算你把我抱到那里面,我也不愿意下来。”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医生叹口气,低头问丽兹,“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和你一起睡。”丽兹这么回答。 “……可我和w才是夫妻。” 说起来,现在已经算是外遇了吧? 医生这么想着,负罪感极重。 “我和你也可以是。” “……抱歉,哥伦比亚是一夫一妻制。”医生简单得说了一下常识。 不过丽兹又不是哥伦比亚人,她哼哼笑着开口,“但是卡兹戴尔没有这种规定,只要你能娶,想要几个是几个。” “……” 因为现在的卡兹戴尔还是一团糟,没有被人认可的法律程序,只有佣兵和普通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和默契。 没有什么佣兵会大肆针对普通人,因为在成为佣兵之前,他们也是卡兹戴尔吃不饱的普通人之间的一员。 而且,他们都是同胞。 还有个别的佣兵,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同胞们才走上的这条路。 当然……他们信奉的爱情观是非常毛糙的。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JPG “可我也不是卡兹戴尔人。”医生这么说,而丽兹却慢慢凑到他耳边,向着他吹口气,然后才轻轻说。 “既然你已经娶了w,那你就可以是卡兹戴尔人了,医生。” 所以啊,医生。 丽兹蹭了蹭他的脸颊。 “我要跟你睡觉。” “……” 医生不舍得看着w的房间门,最后还是被丽兹用藤蔓操控着回了自己房间。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房间门一来一合,医生就躺到了床上。 丽兹在医生的右手躺下,用着他的手臂当枕头,然后伸手抱在他的肚子上。 “睡吧,医生。” “……” 睡吧。 赦罪师小姐敏锐的贴在墙壁上,想要听一听这不靠谱的闺女到底成事了没有。 但是好像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个丽兹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闪灵叹气一声,躺回去睡了。 半夜 丽兹慢慢睁开眼,然后伸手摸向医生的裤子。 她轻轻脱下医生的睡裤,手指头已经触摸到了心上人的体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丽兹的呼吸逐渐变重,很快就把手摸向了那唯一遮挡住自己前进道路的最后一块布料。 只要脱掉这个,然后…… 丽兹还在想着接下去的行动和结果,畅想自己和心上人的结合,以及结合之后的事。 就算没有小宝宝,但医生肯定也会把自己摆在妻子的位置上。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过,听闪灵说,好像不同种族之间不会有小宝宝出生? 嗯…… 这要怎么办呢…… 丽兹眯眼想着,柔软的手指碰到了温热的手掌。 医生醒了。 他把睡裤穿上,然后转身把丽兹抱紧。 “别做蠢事。” 他这么说,然后闭上眼。 丽兹还沉浸在被发现的惊瑟中,然后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里。 丽兹伸了伸手,够不着。 她放弃了思考。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她在想。 其实这样也不错。 第一百一十针 不想写刀,好烦人 往后的几天,医生把自己在莱茵生命里的布置全部收盘回来。 已经确认想跟着医生一起走的人不多,扎拉克女士能直接表明态度已经让医生足够惊喜。 塞雷娅那边,医生也和她有过合计。 现在赫默已经是妥协了,到时候应该是跟着塞雷娅一起走。 只要伊芙利特没问题,赫默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所以不会有风险。 然后是塞雷娅她要进来的路线图。 现在看起来,瓦伊凡女士和白面鸮她们折腾了好几个晚上的地图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毕竟医生有办法让她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可以大摇大摆得直接走进来。 但是医生看着这个地图,却发现了不少奇怪的地方。 比如,为什么她们找出来的这么一条路,和地下的阵基路线是重合的。 大阵基可以理解,每个楼房下面都有。 但是连接阵基的符文走廊与阵基不同,在医生看来,符文走廊基本是无序的。 偏偏塞雷娅的路线图,与符文走廊和阵基重合,直到最后的源石部也一样。 医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稍微研究了一下,却发现整个莱茵生命只有这么一条路是如此特殊的。 是巧合吗? 但是无论怎么看,这个都像是刻意设计出来的。 如果按照这个路线走,到时候会遇到的是什么? 医生没有答案,只是提醒了塞雷娅一声,让她自己注意一下。 另外,梅尔这几天正在着手终止和莱茵生命的合作。 她本来就是以个人工作室在莱茵生命工作,脱离的时候只要确认把合同规范的内容做好就行。 白面鸮则是打算在最后的时候装作失踪,跟着医生和赫默一起离开。 其实这么做没有什么风险,也没有特别大的压力。 不过医生还是推荐她后续离开比较方便,她可以在当天请假不来。 至于监控方面,医生可以选择破坏供电系统。 不过白面鸮告诉医生,这两天赫默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白面鸮提出申请,作为赫默的朋友,我有义务陪着她。” 于是,白面鸮就在行动当天被安排成了心理咨询师,专门陪着赫默。 另外,德克萨斯依旧会帮着医生和大帝去执行计划。 她会开车停在确认好的位置,接到了赫默和白面鸮她们就会离开,然后带她们先离开这个城市。 大帝会在正面吸引莱茵生命的注意力,不知道他拉到了多少人作为助力。 计划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好说的。 按照大帝的说法,大概就是乱来一通,就什么都结束了。 医生反复确认几次自己的行动计划,确认无误之后,把空白的笔记本合上。 伊芙利特知道这几天医生会做些什么,倒是没有给他添乱。 但是现在赫默拒绝让医生接触伊芙利特,只允许他远远的看一眼。 当了坏人,就有坏人的待遇。 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伊芙利特每天都在期待医生什么时候能过来陪她玩。 医生用小地图看了一下现在伊芙利特的情况,她现在和赫默在一起。 既然没有插手的空间,他就向着升降梯走去。 说起来,他到莱茵生命了这么久,就没有好好的逛过这个地方。 但是现在都快与莱茵生命开打了,他也没有四处观光的想法。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提前用黑棘将升降梯里面的摄像头角度抬高,确保自己的身影不会被照到。 ……其实也没必要。 他想了一下,转身去了厕所,然后隐身出来。 等他走进升降梯,将仅有四个控制按键的控制面板撬开,翻了一个面。 这里还有一个藏着的按钮。 医生在这两天没事干的时候,用小地图到处乱看。 他想着,莱茵生命这个地方藏着这么多东西,上面一个源石部,底下一个研究所,再往下是阵基研究室,还有一个炎魔计划研究小组,一层又一层。 但是,在这底下是不是还有东西呢? 他用小地图,尽力的把视线沉向地下。 结果,他真的找到了灯光的痕迹。 地下还有一个最深的实验室。 里面藏着的,是来自维多利亚的那一批感染者。 他记得当时那辆运送感染者的车上,有莱茵生命的研究员,还记得他的工作牌。 他就在这里。 维多利亚的感染者也在这里。 这里……应该是莱茵生命最大的人体实验中心。 医生觉得自己有必要下来看一看。 不……是,很有必要。 …… 伊芙利特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赫默坐在她旁边,轻轻揉着女孩的头。 赫默看着闭上的房间门,然后转头问她, “伊芙利特,你有没有恨过我。” “嗯?”伊芙利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今天的赫默在想什么。 黎博利女孩摇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苦笑出来。 “……毕竟,说的再大义凛然也没有用。” 关于你的研究,大部分都是我和塞雷娅定下的。 你所经历过的痛苦,都是我犯下的错。 而且,我也不是特别厉害,厉害到不得了的科学家。 我不止一次的出过失误,而结果却都是你来承受。 我不知道你经历的是什么样的痛苦,但是,你应该会是很难受吧。 伊芙利特…… 对不起……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我没有办法保护好你…… 伊芙利特……我应该怎么办? 我曾经相信过塞雷娅,她是一个非常可靠,非常厉害的人。 她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而且能够把控整个研究的方向,扛下绝大部分的压力,还能够在我们迷茫的时候为我开导。 她说,一切都会有办法,事在人为。 她说,我们要为伊芙利特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她把话说完,然后丢下了辞职信。 后来,我试着去信任扎拉克小姐。 但是她是非常疯狂的研究者,为了所有有可能的东西,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不敢相信她,就只能一个人保护你在莱茵生命里。 然后,在今年夏天,医生来到了我们实验组。 他有着难以想象的研究能力,面无表情的拍案决定下许多事,不怕任何人的指责的魄力。 事实证明,他做的都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逐渐成为整个研究组的领头人物。 我试着相信他……我愿意相信他。 他和我一样,都非常关心你的情况。 他会因为你的原因,延迟所有实验,然后去上面挨骂。 我不如他。 你也对他很亲近。 好像一切又进入正轨。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我曾经最相信的人,和我现在最信任的人,他们一起逼迫着我把你交出去。 伊芙利特……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 到底是……为什么啊…… …… 医生打开一扇门,推开厚重的门板,看见一块在玻璃展柜里的,不规则的巨大源石,泛着黑与红的不详色泽。 “……” 这是,从那些病人身上提取出来的吗。 …… 第一百一十一针 小孩子才是全都要,大人都知道有得必有失 医生在最底层的人体实验室里低调的四处逛了逛,最终在一个集中营里找到了那些被控制住的感染者。 他凑到关住病人们的格栅面前,简单得判断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越看越让他感觉到奇怪。 这些人除去一些奇奇怪怪,不知缘由的毛病以外,有着这么一个共同点。 生命力缺失。 放在医学角度来说,可以理解为体内细胞,器官,造血系统,免疫系统,各类东西的活性都很明显的下降了许多。 这种症状可以直白得通过看面相和四肢判断出来。 像是造血问题,表现出来就是皮肤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有种难以言说的干瘪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贫血以及贫血引起的其他反应。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办法挽回,但他也不清楚,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如果时间长了,那就算他努力去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各种器官的衰竭已经无法避免,救回来也是一辈子躺在病床上的事。 而且……数量方面也对不上。 少了太多的人。 ……也许,是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死在了这里的实验中。 也有可能,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还有同样的研究点。 先去看一看,这些病人到底是在被进行些什么实验,以及生命力流失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们或许还有救,但不是一个医生能够负担的起的。 维多利亚也不一定会为他们出头,最后只能变成糊涂账。 而医生能为他们做的事不多,唯独有一件可以承诺。 我会为你们,将莱茵生命打击得更加彻底。 也许你们看不见,不过等你们知道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很解气。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 医生在小地图上找到了似乎是实验室的地方,抬脚要向那边走去。 在临走前,他又看了一下这些毫无生气的感染者,然后猛的停下脚步。 他在这些人中间……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并不是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是一位维多利亚的妇人……医生对她的印象深刻。 她那时候在维多利亚的那家香薰店里面,遭遇了感染者的暴乱。 而且,也许是因为外貌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环境位置的原因,她遭受到了作为女性而言难以接受的侮辱。 医生记得……她在最后的时候自尽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还活着? 他看着那位已经芳华不在,头发乱糟糟,好像疯子一样的妇人。 如果不是因为小地图看见了她的正脸,医生绝对不会意识到这是当时在罗非街道上自尽的妇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这个死志已决的人重新回到人间? 或者是说……这里的人,其实根本不是他在维多利亚所知道的那些,是用细胞…… 也不对,莱茵生命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生物学水平。 不然,区区一个新兴的哥伦比亚,还真限制不住会快速生物克隆复制的大公司。 只要有资源,技术足够成熟,而且不考虑道德原因,那完全可以和打游戏一样的。 几分钟爆一个兵,而且是出厂自带训练的士兵。 不怕死,不怕痛,也不怕累。 当然,这个又贵又没有性价比,相比较而言,还是制造大范围定点打击武器比较现实。 医生最终还是迈开腿,离开了这里。 在格栅里的感染者们依旧昏昏沉沉,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 …… 世人多愚昧,世人多偏激,世人皆为所谓‘从众’的傀儡。 源石对于人体会造成损伤,会带来令人浑身发颤的痛苦,还有不知名的古怪幻听。 是的,这些都非常的令人难以忍受,甚至可以说是折磨。 但是同样,寄生了源石了之后,感染了源石病之后,就完全的没有任何好处吗? 这是世人的偏见。 源石能够刺激所有人的身体,让有天赋的人得到属于自己的独特源石技艺,让没有天赋的人得到身体素质的强化。 而且,效果是立竿见影,这可比任何的训练和学习都要来的显著。 源石病的发作原因,也不一定是源石的侵蚀性。 源石是高能量特殊矿物,甚至是用来支撑移动城市的行动,其内蕴含的能量不可想象。 这是人体绝对没办法吸收利用的,如果把源石的能量一下子引导出来,那最浅显的结果,就是平易近人的爆炸。 也正是因为人体根本没办法好好用起这份能量,又因为高密度的能量结晶寄生在身上,过密而四处扩散的能量就会引起各种反应。 人们将这种扩散现象称为源石病。 如果能够控制住身上的源石结晶,那源石病也只会变成一个特殊的施法器官,或者是对身体方面的强化石。 得到了控制的源石病,会是怎么样的,还没有人清楚。 一个能够支撑大型装甲车连续行动数月的源石结晶一旦植入到人体,能为人带来什么程度的提升,这也没人清楚。 不过,想必效果是非常惊人的。 就好比一个技艺精湛的术师,如果得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施法单位,只要在战场上一站,源源不断的法术绝对会成为敌人的噩梦。 计算的再周密的定点打击,也比不过饱和式轰炸。 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能做到从源石结晶中抽取源石能量,只能被动的接受那不断溢出来的能量。 而现在这里,就是测试人体源石的可控程度的实验场。 当然,还兼顾着投资方的一些小要求。 只要用特定的装置,定时抽取一些小白鼠们的生命力就行。 反正在这里的实验员们,也不会在乎几个试验品的消失。 人是莱茵生命给他们抓,死多了叫他们自己去补充就好了,这有什么困难的。 苍白的手术台上,一个被打了大量麻药的感染者被放在上面。 旁边的人们有说有笑的检查自己身上的防护措施,然后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和止血钳。 “那么,第三次改造特殊芯片植入实验,开始。” “这次再不成功,老大就要把我们塞到手术台上做实验了。” 领头的人对着旁边的人这么开着玩笑,然后面色变得严肃。 “动刀子。” 记得下手轻点,死了又要打报告。 …… 医生靠在手术室的门口旁边。 他在想 一份报告,一条人命。 孰轻孰重。 意料之外的其他源石病破解的思路,以及无数的感染者的生命。 孰轻,孰重。 第一百一十二针 巫恋,玫兰莎,我都好喜欢 阴暗的办公室内,有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 不,不能说是糟老头子。 这是一个缺乏打理,太久时间都生活在地下的青年科学家。 究竟有多年轻呢? 仔细去看他的长相,其实也就比医生稍大一些,绝对没到三十岁。 但是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稀稀拉拉的胡茬,油腻腻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二十多岁喜欢打扮,在意外象的青年人。 他看着自己面前被涂乱的文件,紧皱着的眉毛越发纠结,最后还是一发狠,把这文件给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边上去。 “这个不行,……要用更好的办法。但是特殊材料莱茵生命不可能给我批……那就只能让实验者们去拼。” ……不,但是这也不够。 他揉着眉心走出门,找到自己刚刚小跑回来的助理。 “斯莱特,我们还剩多少资金和材料?” “报告老大,剩下的资金绝大部分只能用来维持日常研究了。材料还剩不少……您想要的是用来做什么的材料?” “……没钱啊。”他叹气一声,抓了抓自己油腻又纠成一团的头发,转身回去,“做特制人工器官用的,我们应该没剩了。” “普通的打印材料还有,但是要兼容源石能量的……是没有了。”助理先生默默点头,在后面跟上去,“需要我去和那些人问一问吗。” “不用,还是猜想。”油腻青年坐回自己的椅子,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自己贴上去画上去写上去的各种规划图,逐渐沉默下来。 助理从地上捡起来一张废纸,慢慢摊开,上面是不少可能的猜想和思路,但是结果却在极有可能出现的失控风险上拿捏不定,最终放弃。 助理先生有些奇怪的抬起头,向他问,“老大,这个办法还是挺可行的吧,失控也没事,我们只要确定一个方向,剩下的总有办法优化。” “不行。”青年在椅子上向他看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最大的问题是这东西不符合米尔特定理,我没时间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应该很严重,改善还不如推到重来。” “……是我太没用了,帮不上您的忙。”助理先生很自责得低下头,惹来青年的问责。 “别整天说自己没用,没用你在这边做什么。……你去帮我先打印两节中端脊骨出来,用混合材料,丰蹄族。” “是,要我去找一个丰蹄人过来吗?” “普通实验,不要太不把命不当回事了。” “我们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命了。” “所以才要拿出成果,更要知道生命的可贵。”青年人摇摇头,然后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我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你帮我把这边看着。 “明白了。”助理低头应下,然后匆匆离开。 两个人离开,房间里就显得空荡荡。 地上一张废搞慢慢摊开,上面是各种各样的草图和解析,时不时有一串无法理解的数字和公式。 “……” 这是什么? 医生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个继续当成废纸丢开。 说起来,他看见这个领头人这么年轻的时候,还感觉到十分惊讶。 他还以为,这样的项目和实验必然会是那些对死亡不甚在意的老研究员的手笔。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孩子在这里。 ……说起来,他之前有说过。 他在莱茵生命,有一个认识的研究员的孩子。 这个孩子自称在莱茵生命工作…… 他说,他要继承父辈的意志,坚定不移得走下去。 医生还一直都很奇怪,他在莱茵生命这么久了,一直没看见这位有志气的小辈。 但是,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巧合。 我应该感觉到难受吗?我应该感觉到痛心吗? 也许吧。 不过,我确实得为你感觉到欣慰。 你的孩子,他确实的继承了你的意志,老冯·伊德纳。 他也许并没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着你所期待的方向前进。 你所提倡的,是源石病应该成为好用的工具,可以成为千万年间泰拉人进化的一个阶梯,将源石病化为己用。 但是,源石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产物。 至少,不是一直都有的。 那是在某个时刻突然落下的灾难。 可以来的匆匆忙忙,可以走的轰轰烈烈。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人考虑过,当源石不复存在,现在依存于源石的科技体系还能不能够向着未来继续发展下去。 到时候,只会变成到处都在争抢源石的战争年代吧。 医生看了下小地图,慢慢的跟着那位后辈走去。 ……他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研究情况,以及进度,还有各种损耗。 他可以理解极端条件下为了科学进步的实验,但是不应该把无辜的可怜人牵扯到这里面。 科学研究没有底线,只有理性的思考才是根本。 但是科学家应该有底线,他们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这不是越不越界,是否非人道的问题。 这是作为人而言的基本。 尊重生命。 至少从刚刚那会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 罗德岛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 总感觉就好像是在面对凯尔希医生的时候一样,她也总是板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今天没有太阳,又是比较凉爽的天气,倒是很适合在外面吹风,然后看一看远处的风景。 最近罗德岛似乎在向哥伦比亚前进,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嗯……不过这种事,跟自己一个二星小干员有什么关系? 反正怎么训练怎么训练,都还打不过比自己来的还要晚的那个叫做玫兰莎的女孩。 不过玫兰莎是真的好漂亮,人说话也好听,又有礼貌,声音软软的,训练完出了,身上都还是香的。 这样的女孩要让人怎么样才能讨厌得起来。 不过,听人说,玫兰莎的表现很不错,杜宾教官有打算让她去组建一个小队,让她当队长这样的想法。 嗯……似乎入队最低标准是三星干员呢。 怎么办,我也想去玫兰莎的队伍。 啊啊啊!我要训练! 二星干员小姐猛的站起来,然后吸着凉气坐下。 伤口扯到了。 远处有相熟的朋友向她投来担心的目光,她只好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出个任务,有点意外,也算是稀松平常。 听说阿兰上次出去差点手都没了,包着个绷带酒都没办法喝。 哈,自己还算好的了。 等身体好了些,就回去训练吧。 希望杜宾教官能够识相一点,让我去玫兰莎的小队里。 不然……不然我就跪下来求她! 啊,另外。 巫恋,好厉害, 好可爱! 今晚我也买个小熊回去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三针 呜呜呜,间贴回来了,我好幸福 “……” 发生了什么。 年轻的项目领头人洗完澡,回到了客厅之后,就陷入了某种怪诞层面的思考当中。 在他面前的是正在被翻开的计划书,以及助理半个月都会交上来的一份总结报告。 计划书悬在空中,不时的翻上一页,场面颇为怪异。 领头人先生半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悄悄地向着身后退去。 他倒是不害怕鬼神。 比起现在这看起来像是计划书成精一样的画面,他更相信这是哪个实验品突然觉醒了特殊的源石技艺,现在是报复他来了。 其实,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只会感觉到兴奋。 如果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实验素材,那简直再好不过。 嗯,在那之前,先想办法活下来吧。 领头人这么想着,突然听见前面那捧计划书的位置发出了声音。 “……冯·费蒙,这些都是你的写下来的计划是吗?” “你知道我的名字?”领头人一惊,然后深深得警惕起来。 他为了避免牵连到家里的人,在这里都是用的化名,也好久没有回家去了。 怎么还会有认得出自己的人? ……而且,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医生并没有撤下自己的术。 至少,在这里,谁也不能信。 不能让现在的形象暴露出去,这会引起没必要的风险。 他只是放下计划书,转头去看总结报告。 领头人先生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趁机跑出去。 来了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他不能不小心对付。 说不定,还是莱茵生命派人来试探自己了。 他想了一会,隐秘的摸了下自己后腰的隐秘口袋。 嗯,紧报器还在。 到时候哪怕是出了意外,凭借这里的治疗水平,只要半个小时内死不了,他就会活蹦乱跳的活下来。 他很有底气得抬起头,却看见一张无声立起来的废稿纸。 上面草草的写了个名词。 卡尔玛大讲堂 他父亲曾经经常在这里授课,或者是带一些很不错的学生。 领头人先生喏喏了两声,皱着眉回忆了一下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然后低低得向着这边询问,“李教授?” “是我。”医生应了一声,把手中的文件放下,然后对他说。 “如果可以的话,和我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吗?” “……哈,您怎么来了。”领头人先生惨淡的笑了声,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叹气一声。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教授。” “……”医生把计划书放在他面前,然后在客厅里四处走了两圈,随口对他说。 “科学研究没有对错之分,界限很模糊,不是个人的感情或者是判断就可以全盘否定,或者是捧上神坛的东西。” 你可能是在做错事,也有可能在几百年后,你的名字被广泛的提起,作为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个角色存在教科书里。 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以及,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费蒙,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学者。或者说,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学者。 说说看吧。 说一说,那些被拉到这里的人,是不是你下的指示。 “不是,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领头人先生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如果他能直接从维多利亚抓人回来,就没有必要和莱茵生命合作了。 “……”医生在领头人身后停了一下,歪歪头有些没搞懂他的意思。 没那么大能力,那如果有,你也会这么做吗?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医生继续开口问:“那这些,都是莱茵生命做的是吗?” “我和莱茵生命,是一种合作关系。” 我需要他们的资源,还有这里的合作伙伴。 而莱茵生命则是眼馋我的研究成果,还有我的能力。 这个公司有能力支持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实验,而且还能让我找到许多的同伴。 也许这些同伴只是因为金钱才和我有了这层同事的关系。 不过我也不在意。 我也只是需要他们的为我办事而已。 另外,我这里有许多人都是莱茵生命安插的人。 他们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意思,毕竟他们很清楚,我除了莱茵生命,去哪里都没有用。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这么没有底线的公司,会和我一起做这种没有下限的实验。 “……所以,教授。请你容许我这一次的……” 医生在旁边打断他的话,纠正一直都偏离开的主题。 “我没问你和莱茵生命怎么勾心斗角,我在问你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研究的进度,怎么样? “您不怪我?”费蒙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这位比自己父亲还大了许多的长辈一阵怒骂呵斥下来。 到时候声音太大被外面的人发现,他就不好处理了。 “事情一件一件来。”医生摇摇头。 我不会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对你有所宽恕,或者是带着个人立场的喜好善恶。 而且…… 我又不是哥伦比亚的正义使者。 “……我知道了。” …… 其实,冯·费蒙的实验研究也只是一个顺带的惊喜产物。 就算他不来这边研究,莱茵生命迟早也会想办法将这批人用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这些感染者最重要的价值,是持续不断的产出生命力,直到哪一天身体崩溃。 死掉的人会被清理出去,换进一批新的生命力产出者。 费蒙的到来,只不过让他们可以死的更有价值。 ……而且, 更加体面。 比起被抽干,然后眼前一黑,就这么永远也醒不来,换成是因为科学研究而献身,是不是更加好听一些? 而费蒙的实验又有着实实在在的价值,只要有哪怕一点点能够转化成实际的产品和利益,就足够莱茵生命赚的盆满钵满。 前提是,它卖的出去。 这种过于尖端的东西只能提供给军方,以及自己私底下暗戳戳的制造一些特制的装备。 费蒙每一段时间都能获得相当庞大的科研基金,但是他的实验非常烧钱。 尤其是现在有了莱茵生命作为后台,他会在选择材料上更为严格和精细。 比如,对比实验,同种的珍贵材料动辄要用到十份几十份。 哪怕是莱茵生命的渠道,同样要大出血。 但是在一些实验中,这又是必须的,不然会极大拖长研究时间。 所以,每到快发资金的之前一个月,日子都会过的紧巴巴。 医生在旁边点点头,然后问费蒙。 “你的实验中,有死过多少人。” “……不完全统计,在我们项目组里,死在手术台上的人,起码也有中三位数了。” “……” 医生拔出了黑棘。 第一百一十四针 关于我最近有点想写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这件事 心有余悸的费蒙先生看了下旁边突然出现的黑色荆棘,然后对着黑棘的方向很真诚的说着对不起。 但是医生其实在他背后。 黑棘是它自己在动,与医生没有任何关系。 嗯。 他叹气一声,问着不安的费蒙。 “你是怎么想的。” “您指的是什么方面?” “死人这件事。” “……”费蒙低着头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实话,最开始的那几个月会很难受。”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在手术台上一睡不醒,或者是在隔间里面坐着坐着,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种无法形容的抽离感,以及对于死亡的想象,最终变成不可知的恐惧。 但是后来逐渐看的越来越多,大脑越来越适应,就觉得越来越平静。 这个也死了? 那还真可惜,他才进来了一两个月。 换一个吧。 现在,只是理性的维持对于人的尊重。 死的人多了,他甚至会觉得路上看见的同事,在什么时候也会变成那些一动不动的人的一位。 在睡梦中也会被噩梦惊醒,恍惚间以为自己也到了手术台上躺着,四周有看不清的人拿着手术刀狞笑着靠近,四肢被皮带捆着动弹不得,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怎么想都不愉快。 但是醒来之后,又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血压低了。 而且,人际关系是很复杂的。 有时候还会觉得,梦中那个拿着手术刀的人是不是与自己关系不好的那个同事。 如果就此开始疑神疑鬼,人逐渐就会变得神经质。 换一种说法,这个人马上就要变成疯子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自己的助理就有些这样的苗头。 不过他将这份疯狂用在了其他方面。 据助理本人偶然的谈话中,费蒙得知,他每晚都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又扭曲,又怪诞,让人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就有什么要生长出来一样,那种根本无法忍耐的来自内心的瘙痒,以及随时都在害怕自己变成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的惊惧。 而每一次梦境的最后一刻,他都能梦见,是费蒙将他从这样的恐怖中带了出来。 就出于这样的原因,助理越来越对费蒙言听计从,甚至逐渐变成了信徒一般的存在。 费蒙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是有一个好用的助手确实能够带来十足的便利。 而且,再这样压制的环境中,他也需要这么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作为互相的依靠。 也是出于这样的环境,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有些神经质。 实验越来越直接了当,生命越来越不被重视。 费蒙尽力的让大家维持清醒,但是那种与现实的抽离感越来越严重。 在去年,有两个结伴的研究员说自己需要休息。 他们说,在醒来的时候互相看见了对方身上扭曲生长的黑红色尖锐触手。 但是猛的清醒过来,却又消失不见。 他们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个月。 他们不断的看见对方身上越来越密集的恐怖尖锐的触手,定定神又消失不见。 后来情况严重起来,他们在半夜醒来上厕所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手上有着什么东西,随着排泄出来的液体一起掉进了马桶,还隐隐闪着黑光。 事情逐渐变得越来越离奇,大家也越来越孤僻沉默。 只有在人多的时候会大声的说话,让互相都壮壮胆。 实验的进度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推进,甚至速度越来越快,遇到的瓶颈似乎也在一觉醒来之后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帮着他们一样。 这种好像随时随刻都被注视的毛骨悚然,以及怪诞的梦,清醒时看见的对铺床上的怪物。 这就是这个地底实验室。 “教授……您不应该来这里的。” 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教授。 但是你知道……我们一家其实原本都有自己信奉的宗教。 是跟着爷爷信的一个教会。 但来到了这里之后,我就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不能让自己相信那些幻觉是真的。 我更相信那些是过密源石带来的某种暗示。 起码,我要这么表示。 不然,这个实验室将会有超过一半的人都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疯子。 “……”医生看着自己的小地图,对这位坚毅的后辈予以肯定。 “辛苦你了。” 所以,我要的实验进度呢。 你不用告诉我研究结果,只要告诉我现在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东西,可以攻克源石病的可能。 他这么问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却好像有着某种隐约的压迫感。 “教授,别再问了……”费蒙痛苦得低下头,又缓缓摇头,极为难受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在上个月,就彻底忘记了我之前都在研究什么东西。 不过,我记得我有留下一份特殊的笔记,不过我找不到在哪里了。 那个一定能帮得上您……只要找得到。 “……” 医生冷淡的目光似乎被费蒙所感知到,他揉着脑袋抬起头,露出非常难看的笑脸。 “……对不起,教授。我真的让你失望了。” 我是一个……不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个实验室,可能早就变成疯子的聚集地了。 早点离开吧,教授。 你不能被这里的东西感染。 源石不可能变成泰拉人进化的一部分,它本身就是一种带有本能的生命体。 除非我们能够做到完全抵御源石的侵害,才能够完全的与它共生,才能利用它的力量。 我做不到……父亲也做不到。 疯子是做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是教授! 你可以! “教授,你一定可以完美的攻克源石病的!” “……” 离开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正常的费蒙,医生回到一开始碰见的那个巨型源石结晶面前。 他自然是不怕源石的侵蚀。 费蒙的笔记在哪里他不知道,但是他好像遇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他凑近了这个源石结晶,伸手敲了敲那坚固的表面,透过结晶看见了更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这里会有深海的东西?” 莱茵生命……和深海有染? 不对……不对! 医生猛的把小地图拉向那个死而复生的维多利亚妇人,顾不上礼仪问题,将小地图的视角移到了她的衣服里侧。 一截一截又细又麻,密集得无以复加的肉瘤小触手在毫无规章的摆动。 没有血色的皮肤极为苍白,还带着些海鲜的蓝色。 ……深海,在这里。 ……时间,对不上? 第一百一十五针 关于深海 莱茵生命 董事办公司 年轻的女秘书推开门进来报告—— “部长,深海实验室有动静。” “直说,没事。” “我们与海教徒那些人一起制作的源石结晶核心被攻击了,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没办法发现是哪来的攻击。” “找不到?” “是的部长,已经派人过去搜找过了几遍,也带了源石技艺检测器,没有任何发现。” “嗯,说不定是海教徒的人想要拿结果了。我们需要的生命力抽取得如何?” “已经完成工作,最后一批的抽取是在一个月前,现在深海这一块的力量已经提取完成了。” 也就是说,这块结晶,有与没有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海教徒他们也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 “那就也无所谓,等源石结晶被挪动的时候,你就让结晶自爆。把那些家伙炸死就行。” “了解了,部长。” “哼嗯……深海的力量也收集到了,莱塔尼亚的特殊标记也已经刻入炎魔的体内,萨卡兹巫术准备万全,其他的也正在行动……但是,炎国的特殊力量,现在还没有办法弄到手吗?” “报告部长,我们派去炎国的人已经不下十批了。” 但是,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 炎国,太凶险了。 “算了,这个问题给其他家伙头疼去。”部长笑了笑,把桌子上的文件袋打开,丢出来几张照片。 “给你看一下。这个是几年前,卡兹戴尔内战的时候,我们那一批派出去协助巴别塔恶灵的那些人拍下的照片。” “……恕我直言,您拿错了。” “嗯?嗯,没拿错。我的肌肉照片,帅不帅。”部长脸也不红,把照片收了起来,然后拿出另外一张反复确认一下,放在助理面前。 “艾玛小姐,你仔细看看,这个萨卡兹小女孩……我说的是这个长得像蟑螂的。” 你觉不觉得,她与前一阵子打晕了我们员工的那个萨卡兹特别像? w在之前听从凯尔希的嘱咐,去帮忙调查了些关于莱茵生命的资料。 只不过莱茵生命的能量超乎想象,调查了一整片区域的摄像头后,还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而这些线索在有心人的分析下,最终将矛头引向只在视频中出现过一次的w。 “……部长,你的意思是说?” “这张照片拍摄于巴别塔,当年的巴别塔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势力。” 而其中,最让人敬畏的有这么几个人。 首当其冲的,是那位巴别塔的恶灵。 一个以一人之力,掀翻了整个战场的,并且可以说是直接改变了结局的家伙。 而且,至今没有哪怕一次真正的失败。 每一次的局部失利,都在为下一次的大胜铺下暗子。 没人知道,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冲锋衣下面,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恐怖,而且充满谜团。 这是谁都不想碰上的棋手。 “……您需要我去杀了他吗。” “也许可以尝试去一下,但是他最珍贵的是那种战略威慑力,活着的,比死掉的,自然是更有价值。” “……” 当然……重点是我们不知道这位恶灵现在在哪里。 第二个,是巴别塔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建立者。 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没有任何资料。 甚至有人会觉得,巴别塔是一个因为萨卡兹王女而诞生的组织。 但并不是,巴别塔的事迹实在太过久远,甚至早于我们莱茵生命的建立。 而巴别塔的建立者,或者说,一直存活至今的掌权者。 没有人知道,这位又是什么样的立场。 “然后是凯尔希。她的事你应该听过不少。” 因为关于凯尔希的资料还算充足,我就不给你介绍了。 “最后一位,是我们要说的这个。” 巴别塔的医生,被称为医疗部最恐怖的两大战力之一。 “……” 医疗部的战力,能有多厉害。 助理小姐这么想着,却记起来一段资料中看过的叙述。 凯尔希……好像也是巴别塔医疗部的? “艾玛小姐,我记得我们公司,前一阵子也来了个代号叫医生的家伙。” …… 最深层的地底实验室里,医生站在源石结晶的旁边,两只手插着口袋,目光平静。 面前,是好几个动作僵硬,如同傀儡一样的人。 他们看不见医生,就只是麻木的在这里站岗检查。 医生细细看了一会他们外露的皮肤,却不是深海教徒那种独特的海蓝色,就是很正常的肤色。 不过这几个,都是重度的源石病患者,有一位的源石病已经感染到了脸部,模样极为磕渗。 这几个人是在他动手破坏源石结晶之后跑进来的,医生当时准备找个地方躲一躲,却发现这几个人有问题。 他们重复的检查了这里一遍,每一次的行动都几乎没有改变,几番动作下来毫无收获。 然后又很系统流程的报告给就在场地内的小队长,做了个不短的任务报告,接着小队长又报告给不知道什么人。 就像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接着,他们就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只要现场不出现什么不同的情况,他们就不会有反应。 医生随手点出个黑棘,打在后面的墙上,制造出不小的声响,然后把黑棘收起来。 现场的这些人齐齐转头,然后走出一半的人去那边检查有什么问题。 医生就这么施施然得从这里走出去。 另外,这里的源石结晶的硬度非常高。 并不是无法破坏,而是破坏了之后有可能会导致深海污染的二次扩散。 他也不敢直接接触这种东西。 不过,这里既然有深海的力量在作祟,那这些工作人员的异常就可以解释了。 现在医生准备去找那个被转化成深海活死人的维多利亚妇人。 她极有可能也是一处传染源。 ……而且,在她身上说不定会有些突破口。 医生这么想着,打开小地图,确认关着维多利亚感染者的那个地方在哪个位置。 而他却发现,原本应该是被关着的那个维多利亚妇人摇摇晃晃得走在外面的走道上。 她走过的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颜色偏黄绿的粘液,甚至在逐渐自我增长,变成一滩好像正在扩散的呕吐物。 医生左右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眯着眼发动黑棘。 一条漆黑的藤蔓从妇人面前的路上长了出来,扎穿她的胸膛。 但她本来就是死人,不会有再一次死亡的困扰。 妇人将自己胸口上流下的黑血轻轻捧住,然后裂开嘴,在走廊上笑。 黑色的血液随着她微微倾斜的动作,一滴一滴得流到地上。 黑色的血液砸在地上,却自发的流成了一个圆,然后慢慢构成一个对称的图案。 ……这个是? 医生眯了眯眼,不是很确定得迈开腿。 深海的召唤术? 第一百一十六针 谁会打联机?带带我? 深海召唤术,如果从他们邪教徒的身份来讲,这应该是带着尤其诡异的宗教气息,效果异常的特殊术式。 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 做不到物质传送,也做不到把人送过来这种事。 不过,召唤术能够将其他人的意识给拉到自己身上。 医生在炎国研究这个术式的时候,还以为开创这个法术的是一个被污染的炎国人。 这和一些地方请大神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但是,从效果和目的出发,那又是截然不同。 这个术式并没有杀伤力,也没有任何的辅助作用。 但是,它能够给一个活死人的身体,塞进一个深海教徒的意识。 一个完全不在乎身体损害的深海邪教徒,最厉害的时候甚至能一个人传染一个小城市。 造成的损失和影响,不可估量。 不过,现在医生在这里。 他看着小地图监视四周,然后催动黑棘,将那具身体逐渐揉成废渣。 而深海的恐怖之处,这才开始显现。 只要有一点点媒介,他们的术式就能够发挥效果,传染力极强。 已经破碎的血肉滴在地上的那滩黄绿色的呕吐物中,一个又一个的肉瘤如同气泡一样,逐渐形成。 医生看着那一茬又一茬的肉瘤,不适的皱起眉。 太恶心了。 黑色的荆棘随着他的心意而动,如同签子一样,把那些肉瘤扎穿。 但是被扎穿的肉瘤却直接分裂出两只小触手,疯狂蠕动,吞噬旁边还没能长成的肉团子。 医生眼看着那些肉瘤变大,最后分散着跑开。 他皱着眉将那些跑掉的触手拦住,然后用黑棘凝聚成简单的刀子模样,直直地向前面走去。 有一只朝着他的方向过来了。 抓一只,试着看看能不能交流…… 不,深海教徒就没有什么能够交流的。 这些没有理性可言的家伙,总会把什么神的光辉挂在嘴边。而那些疯言疯语中,也会不时的掺杂些有用的信息。 而小地图中,没有多余的人出来处理这些肉眼可见的触手。 不知道是他们没有发现……还是刻意所为? 甚至是说,这个实验室里的人全都被传染了深海的疯狂因子,不是对这些触手视而不见,而是觉得这些东西很正常。 就好像,和空气一样正常。 虽然空气不能够看得见,但是会有人觉得空气对自己有害吗? 没有吧。 医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甚至有了一种就算不管也不会有事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只为了让自己清楚现在的情况,以及深海教徒出现的原因,他都不可能就此收手。 深海的疯狂污染,很棘手,但他并不是没有应对的技巧……理论层面的技巧。 他很少和深海教徒交过手。 不然他就会清楚,对付深海教徒,最适合的方式是用火去烧,或者是大量的水冲刷掉有可能的任何术式媒介。 不能用海水,海水也可以是特殊术式的媒介, 所幸,这种意识投影的深海与这边的身体并没有特别好的匹配性,延迟很高。 毕竟下个干员都要等几秒,打架的时候几秒钟都够别人白刀子进了。 医生用木刀划开倒在地上的触手的表皮,看见里面纠结而蠕动的黑紫色的胶质粘稠体。 完全没有肌肉的纹理构造。 医生这么想着,然后一下子砍掉他的触手末端,用黑棘钉在地上。 触手的挣扎更激烈了。 医生想了想措辞,然后试探着开口。 “赞美我主。” 地上的触手蹦跶了两下,然后又停了下来。 医生这才想起来,这玩意没有嘴。 将这团触手用黑棘组成的团团给裹起来,医生带着这团触手向着下一个地方走去。 现在是集齐七根触手,尝试召唤一个能说话的深海教徒的时间。 等他将所有的触手抓回来,丢到一起了之后。 一个漆黑的身体,在几条触手的接触之下逐渐形成。 最终变成的,是一个有三米高,约摸是人形状的身影。 深海教徒很清楚自己打不过医生,但是跑也没办法跑掉,只能静静地低下头和他对视。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意识加上活死人的结合体,就算真的被毁灭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正常的深海遇到这种情况,只会狂笑着鱼死网破,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哪怕是本体上阵,他们也是一样的疯狂。 现在这样一上来就想要跑路的,怎么样也不像正常深海教徒的作风。 医生看着这庞大的深海,最终还是用低沉的声音对他问。 “你也是寻求吾主的光辉而来的,是吗,异教徒。” 一句囊括了宗教对立,向其他教徒传教,以及自己同样是信徒的话,成功将深海教徒的嘴撬开。 他很是不屑得开口,粗制滥造的发声器官里流出嘶哑难听的刺耳声音。 “呵!愚钝愚蠢的邪教徒,你们永远也不会懂我主究竟有多么伟大,你们只配在那污秽的土地上挣扎,沉沦,最后变成一滩淤泥!” “……” 这个深海意外的还很有理性,说话还有条理。 正常的深海这时候已经和吸了毒一样癫狂了。 医生没有回应,他毕竟完全不信神,再接话下去,大概率就要露馅了。 深海的教徒继续说道,“你们这群根本没有机会领略吾主伟大的垃圾,又怎么会懂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主伟大!我主无私! 祂是一切的化身,祂为这个世界带来一切! 你我之肉体,你我之血骨,都是由祂而诞生! 你又怎可无畏?你又怎能不敬! 你在做的就是大不敬事! “……”医生一脸平静的听着,心中满是疑问——他在说什么? 后面的话,已经变成了医生难理解的阿戈尔语。 他只好继续向这位深海教徒勾话。 “那不知道,异教徒你又为了什么来这里。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又懂得什么?我主指定的神子终于出现,我们花费了一整年的准备,才让他完成洗礼。” 现在,我们终于要将神子大人请回去了。 这将会是我教最大的荣光! “……神子。” 医生皱起眉,看向小地图。 这里居然有被深海教徒盯上了这么久的家伙? 会是谁呢? ……比如,费蒙? 第一百一十七针 ん? 医生与深海教徒亲切友好的地交流了一会,从他的口中得知关于所谓神子的情报。 其实他也很奇怪,为什么问话这么轻松,基本是他问什么,深海教徒就会回答什么。 至于真假,那还待定。 只能说,深海的教徒们都是一群耿直的家伙。 深海的神子,在他们的教义中的意思是: 吾神于世间选定之代言人。见子既见神。 如果神子的地位和教义相符,那这个身份就十分了不得。 虽然是邪教。 与谢拉格的圣女相比,应该算是地位相当。 虽然是邪教。 而且,深海教徒的神子,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应该也不是正常人能当的。 还有,神子能给深海教徒们带来什么,这也同样的不好说。 参考一下谢拉格的圣女,如果深海的神子同样能够构建起与神交流的桥梁的话…… 不太妙。 医生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看看情况。 先找出来那个所谓的深海神子,之后再看如何处理。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那医生可能会直接痛下杀手。 比起让深海教徒们多出来一个不知道作用为何的神子,医生宁可自己动手把隐患按死在这无人知晓的地下。 ……然后尽量去找到他的家人,道歉,以及赔偿。 再杯水车薪,也得有所表示。 杀人不是好事,理由的正当不是行使暴力的依仗。 医生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而行动。 深海的邪教徒没有好东西,留着只会祸害人,所以他杀了。 不会有多余的解释,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意。 但,如果,这个神子指的是在这里最正常的费蒙。 那……医生承认。 他确实没办法就这么直接动手。 冯·伊德纳就这么一个孩子,杀了,就是绝后。 虽然费蒙确实走在不正确的路上,但他的研究是有意义的。 他或许该死,但要在研究结束之后。 每一位有价值的科研人员都是珍贵的。 ……好吧。 都太牵强了。 医生知道,自己在偏心。 他不想让老朋友的孩子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愿意深海教徒们得到一位神子。 如果非要从中间做一个取舍,那医生可能会全都不选。 他会想办法把深海教徒给赶远点。 现在的深海教徒们力量并不强,但是打不死。杀了一批还会出现下一批。 以前的深海信徒还有出现过野兽,甚至是深海的巨兽,非常的难以对付,甚至是根本没办法抗衡。 而且都带着极强的心灵污染能力。 难以逆转,还很恶心。 但是这些的家伙,杀了就死了,不会和现在的狗皮膏药一样烦人。 另外,地下实验室里的异常深海污染扩散,莱茵生命应该是知道的。 按这个深海教徒所说,这个公司的高层,和深海达成了协议。 协议具体内容医生没能问出来,只能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在莱茵生命的允许下发生的。 也就是说,莱茵生命允许一个深海神子在他们公司里? 也不对,如果莱茵生命知道自己公司里面有深海神子,还不得就此要挟深海教徒为他们卖命? 这种事,他们应该真的能做出来。 那就是说,现在这个深海教徒冲进来的事,莱茵生命可能还不知道。 医生摸了摸下巴,随手一拽黑棘,让后面的深海跟过来。 “让我去看看,你所谓的神子究竟有没有神明的宠爱。” “呵,异教徒,吾神的荣光又岂是你能理解的。” …… 助手先生把东西准备好,在手术间里等了费蒙好一会,却发现平时只会提早到的费蒙今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 他有些奇怪得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拿起旁边的电脑向他住的地方走去。 说来惭愧,因为心中对费蒙先生的敬仰越来越深重,就越来越担心他的身体健康与安危。 却又因为不敢反驳他的话而三缄其口。 最终,助手先生还是做出了逾矩的事。 他自己偷偷配了把费蒙房间的钥匙,从正门……到卫生间。 现在,就是这钥匙派上用场的时候。 费蒙先生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如果突然昏迷倒下……该死。 再快点!提洛!再快点! 费蒙先生说不定出事了,跑快点! 医生从拐角刚刚冒出头,就看见那位助手先生和在公路上横冲直撞的牛一样,直直得向着那边的居住区奔去。 他皱眉看了下小地图,但是那边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费蒙是住在那边……但他现在在吃饭。 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多有疑惑,而后面的深海教徒则是呼吸逐渐加重,双手捧在胸前,狂热而虔诚的开口。 “……神子,神子!我感觉到神子在哪里了,吾主,吾主!您的伟大您的荣光您的——” 医生拉了一下黑棘。 太吵了。 那边的助手先生已经高速冲到了费蒙的楼下,然后踩着墙面摸着栏杆就上了二楼。 医生看的一阵惊讶,被深海教徒拉着向那边跑去。 深海教徒已经在狂乱得大喊大叫了。 但是医生给他放了个监察者披风,别人只能听见这边有奇怪的声音在响。 费蒙在家里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助手破门而入,与他四目相对。 “……发生了什么事情,提洛?”费蒙的脸色严肃起来。 先不提门怎么一下子就被拆掉。助手现在这么急着都要来找自己了,肯定是发生了非常棘手的大问题。 我要赶紧去处理。 助手先生眨着眼,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前面路上假设了太多关于自己亲爱的费蒙先生倒地昏迷以后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想只是虚惊一场的应对,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把门给拆了。 钥匙都没有用。 不过助手的心态还算稳定,虽然是发生了些乌龙,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不了,以死谢罪。 助手正要开口,却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由远而近。 在房间门口前,医生伸手撒出黑棘,将已经完全不正常了的深海教徒控制住,然后丢在地上。 “异教徒,我问你,你说的神子……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 我这章到底写的什么屎.JPG 第一百一十八针 好困哦 医生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深海教徒身上蔓延出来的触手齐齐指向费蒙。 凭空响起来的声音让助手提洛警惕万分,盯着门口的方向,做出了格斗术的起手式。 有人要对自己和费蒙先生不利,一定要保护好费蒙先生。 助手这么想着,然后朝着门口大喝道。 “谁在那边,站出来!” 费蒙听出了这是自己尊敬的李教授的声音,伸手轻轻拍了下助手的后背,让他放松一点。 医生则是想试一试,费蒙如果看见了活着的深海教徒,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测试一下,费蒙是不是真的成了深海教徒口中的神子。 如果只是深海教徒单方面的一厢情愿,那医生总还有办法可以尝试。 但是……之前听深海教徒说,费蒙已经经历了一年的洗礼,虽然他不清楚所谓的洗礼是什么,但想必不是好事。 费蒙确实也已经在这个充满深海污染的地方呆了许久。 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出现一些变化。 总之……试试看吧。 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把深海教徒的监察者披风解开,三米多高的大黑人形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是倒在地上的。 一同被监察者披风盖住的黑棘也显出身影,让房间里两个毫无准备的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助手先生一步挡在费蒙的前面,却也没看地上的那个深海教徒。 看得见的这一个是被捆着的,看不见的那个才危险。 而且,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玩意很恐怖。藏起来的这个只会更恐怖。 医生却是看着费蒙的反应,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助手的话。 让他欣慰的是,费蒙看见地上的那个深海教徒,也没有显现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费蒙,你还记得你在什么时候发觉这个实验室有问题吗?”医生这么问着,得到费蒙几经考虑后的回答。 “今年刚刚夏天的时候。……教授,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医生看了一下那边还在警惕着的助手,还是选择直接告诉费蒙实情。 “你被邪教徒盯上了,他们把你当成了自己教内的神子。” “……邪教徒?”费蒙皱起眉。 “神子?”助手先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费蒙,情不自禁的点头。 太对了,费蒙先生可不就是神子吗。 医生看了一下这个态度似乎很微妙的助手,想到他是一个已经被深海污染的家伙,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问费蒙。 “……总之,你现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吧?” “没有。教授你不用担心,我有对自己有分寸。” 医生放心的点点头,用黑棘把旁边的深海教徒抓起来,“那行,你现在就在这房间里躲着。” 还有……你的助手,也一起出来。 助手先生被费蒙轻轻拍了一下,只好跟着医生一起下去。 被抓着无法动弹的深海教徒想要再次一分为七,却依旧得黑棘锁的死死的,无法动弹。 助手在后面快步跟上来,与不知道在哪里的医生保持着足够反应的距离,以及,尽量离深海教徒越远越好。 助手在旁边对医生小声得问,“您好……教授?” “你好。”医生回应一句。 “您认识费蒙先生?” “……嗯。” 医生点点头,却有些奇怪。 他记得之前费蒙说过,他在这里用的是化名。 为什么这个助手知道他的真名? 费蒙这么信任他吗? “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助手很认真的对医生这么问。 他怕,万一自己刚刚没来,费蒙先生是不是真的就要出现意外了。 到时候的后果……难以想象。 “……我已经说的挺明白的了,费蒙他被邪教盯上了。”医生这么说着,将旁边的黑棘团子摇了摇,示意助手向这个看。 “这个就是邪教里的邪教徒,你们自己也注意一点。”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是费蒙先生……他一直都在莱茵生命,一直都和我们待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被邪教徒发现?”助手很是不解的问。 “这,就要问他们的神了。”医生无奈摇摇头,这种事他也没办法解释。 只能说,这是个人的运气吧。 在全世界这么多人里,专门点到你的运气。 “……神…”助手先生这么念叨了一句,却是摇头对他回答,“我不信神,我只信费蒙先生。” “……” “请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得上费蒙先生。” “……保护好自己。” 医生本想和他说:你现在这样的愚忠,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深海的感染,而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么说也没有意义,这个助手大概也已经在疯狂的边缘。 就算去除深海的影响,这种感觉也已经深入人心。 和洗脑一样恐怖。 医生现在准备找一个方便一点的地方,好出手把这个深海教徒给解决掉。 他已经没用了,留着只会是隐患。 另外,那边关押维多利亚感染者的那个地方,已经没有活人了。 全部死于血液不足,以及缺氧。 …… 放着源石结晶的那个小房间里,围成一圈的警卫员突然齐齐转过头,麻木的捏紧拳头,然后蓄力一拳,再一拳。 力道如何? 一般。 这块源石结晶的硬度超过玻璃,用拳头砸是基本打不穿的。 但他们也没有使用身上携带的武器,只是普通的挥拳,力量越来越重,结晶与肉相撞的声音越来越闷。 直到第一个人打断了手腕。 源石结晶与底座被分离。 储存在源石结晶里的深海气息逐渐从源石底部蔓延出来,然后溶入这几个警卫员的身体里面。 警卫员们在原地站了会,然后一个个得站直,排成一排,向小房间外面走去。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费蒙。 医生则是在身边助手的帮助下,找到了费蒙之前说的,自己在失忆前留下的笔记。 他说,这上面留着的都是自己至今以来保存的各种研究资料。 医生将笔记本翻开,看见开头用记号笔写着的两个大字。 ——快跑! “……” 医生皱着眉翻到第二页,看见通篇的学术用语,各种疑问命题,还有解答。 他翻到最后一页。 ——我已经疯了,这里是魔窟,后来人,赶快离开这里! 医生看向旁边的助手。 他仰面倒下。 第一百一十九针 好吧,费蒙你走吧,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医生稍微检查了一下这位助手的状态,他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突然休克过去了。 与之相对的,整个地下实验室里同一时刻,大多数人都休克了。 医生下意识得看向自己还没来得及处决的深海教徒,却发现他恭敬的跪伏在地上,用头抵着地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死了。 不,应该说,这具由临时意识降临操控的身体,崩溃了。 深海教乱七八糟的术式负荷,不是普通人的身体可以接受的。 为了以防万一,医生还是将这崩溃的身体给销毁,然后撒进这里的焚烧炉。 处理完深海教徒,他又看向源石结晶。 原本应该有一圈警卫员盯着的源石结晶已经坠在了地上,源石结晶里的深海气息消失不见。 那一队警卫员现在已经到了费蒙的门口。 医生再低头看了一下费蒙的笔记本。 ‘我已经疯了’ …… 费蒙打开门,门外一整队的警卫员齐齐散开,然后恭敬得向他跪下,做出深海教特殊的祷告礼。 祷告礼循环三次,他们又齐齐的低声念诵。 “我主的荣光无穷尽,吾神的信徒万万千,吾主的伟大……” 费蒙在医生平静的注视下,完成了从人到神子的转变。 不。 费蒙应该是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转变成深海神子了。 他的努力和纠结,早就是没有意义的。 好吧,那既然没办法阻止,那就在这里将他击杀。 医生甩出黑棘,却看见小地图中的费蒙转动视线,看向了自己这边,然后缓缓张口。 费蒙的声音轻轻响起来,好似声音就在耳后出现。 “……教授,您找到了笔记本吗?也对……也对。提洛他是很了解我的。” 医生皱起眉转头看了一下身后,那边只有还在焚烧炉里的深海活死人的碎尸。 助手提洛被他靠在墙边,还在休克状态中。但是医生已经没有时间去处理他的异常状态。 这个隔墙通话,又是什么能力? 费蒙的声音又响起来。 “您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能理解……教授。” 对不起,教授。 我骗了你, 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都没有进展了。 实验还在继续进行,而且进度飞快这样的错觉,是我对他们下的暗示。 教授,父亲的道路,走不通。 您不是曾经这么告诉过他吗? 想要和源石共生,那就要先彻底理解源石是什么,才能想办法与它共存。 但现在,哪怕是最先进的源石研究理论,也都还是停留在如何完全利用源石内能量的命题上。 谁会去关心源石的构成? 在现在这个时代,没有意义。 我,没有成功。 笔记本里记着的都是我至今为止所有的尝试和努力,您应该能看得懂。 至少,这还能给您提供一些数据和资料。 学生费蒙,第一次的独立研究彻底失败了。 “……你,”医生皱起眉,虽然知道了许多事情,但他却直到现在都没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授,在两年前,我和莱茵生命合作。” 一开始的实验磕磕绊绊,实验组里的人员不合,不人道的实验内容,压抑的氛围,以及基本没有进展的现实。 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沉重,一个比一个更加让人绷紧心弦。 第一个变得神经兮兮的,是我的助手提洛。 他的实验报告总是会出现各种胡言乱语。 他说,死者在向自己耳语: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他的失智。 莱茵生命不可能将人员调换的,在这里的人本来就是各个项目组中被抽调出来的弃子。 而后来,源石结晶里的深海气息同样开始泄露。 第一次被感染的,是这一批警卫员。 深海将他们的意识给抹除,只剩下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 后来,我就将这群人改造成了第一批的共生实验素体。 结果就是现在你所看见的,他们失去了自主性,却能够完美的执行命令。 就和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再后来,负责抽取感染者生命力的两个负责人也被感染深海因子,他们变得越来越疯狂。 我不得不将他们关起来。 但是,我也从此知道,深海的感染迟早会将这里的人全部覆盖。 在一次机缘巧合的原因下,我和那块源石结晶有了接触。 源石结晶里有声音这么问我—— 你,想不想让实验获得成功? “……”医生点点头。 原来是你自己选择成为的神子。 那就是自甘堕落到深海的人了。 医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条条的黑棘直接涌出来,刺向那些跪在地上的警卫员。 更有无数的黑棘向费蒙杀去。 如果还有拯救费蒙的机会,医生会为了老冯·伊德纳去争取。 但已经成为了既定现实的现在,他就不会再心慈手软。 杀了深海,对谁都好。 “……对不起,教授。” 费蒙只是最后这么说了一声。 呼啸而过的黑棘透过他的身影,打在了后面的墙上。 地板上跪着的警卫员也是毫发无损,他们在扭曲的力量下逐渐消失。 这不是什么深海教徒的术式可以做得到的,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地方有远距离传送的技术。 医生挥舞了几下黑棘,什么作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费蒙消失。 ……早知道,就在刚看见费蒙的时候把他给直接解决了。 深海的神子啊…… 刚刚那个,是深海的神明在出手? 深海,真的有神? ……不见得。 医生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翻了两下,然后丢进后面的焚化炉里。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数据再多也只是废纸。 白来了,就只是过来看了场戏一样,毫无参与感。 医生到费蒙的房间看了看,然后回到紧闭的电梯门口,这个电梯只能由电梯内部开启,在外面只有一个闭合的门,断绝了研究员逃离的可能。 他本打算用黑棘将电梯启动,却发现上面有人下来了。 那也省的自己去动手。 下来的电梯逐渐开启,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看着安静无声的实验场地脸色几变。 “草,这里的深海感染味道好重,海教徒到底来做了什么?!” “小心一点,万一还有留在这里的海教徒,你这样肯定会被盯上的。” “盯上又怎么样,打坏了源石结晶就算了,还对这里的人动手?!” 死了这么多人赔偿金很贵啊?! “……” 医生在后面沉默了一会,最终一步走进电梯,合上。 回去工作了。 我是好员工,我不摸鱼。 闭合的电梯门前两个瞪大了眼的人一阵沉默,然后不由得骂了一声。 “他妈的!一定是海教徒!他们把电梯开走了!” “……打对讲机给上面的人吧,让他们小心点。” 然后让他们把电梯开下来。 医生没有阻拦。 第一百二十针 因为太怪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起标题 深海教徒多了个神子,后续会引发什么事情医生不清楚。 但是他当时确实没有办法拦下费蒙,后续去现场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能认定他们真的已经被送到了深海教徒的聚集地里。 医生也不再担心费蒙的安危。 死了最好。 不然比起老朋友孩子的死,他更不愿意看见朋友的孩子变成坏人兴风作浪。 没能阻止费蒙,医生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心理负担。 他今天才发现的地底实验室,过去了正好就遇上深海教徒以及神子事件。 而且,根本没办法逆转。 他只能把该做的尽量去处理,剩下的没有办法管的,他也无能为力。 除非他现在立刻找到深海教徒的大本营,然后和他们血战三百回合。 但是这有可能吗? 如果真的能被这么简单的就找到,深海教徒早就被医生灭绝了。 但是这个组织现在还在暗地里活跃,谁也拿他没办法。 另外,莱茵生命的危险系数和安全系数大大提升降低。 和深海教徒合作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医生对这些消息还算是灵通。 和深海教徒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防范他们的心灵污染。 不然没等你们合作完成,你就变成了深海的一份子。 莱茵生命的处理其实挺恰当,把什么东西都压在地底下,传播不出来,那就是没有风险。 但是谁又说得清呢。 一个活死人都能被莱茵生命的人抓到地底实验室去,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漏网之鱼。 然后,这件事也要提醒一下大帝他们。 不然万一和莱茵生命冲突的时候突然被深海教徒袭击,那是很致命的。 医生下了班匆匆回去,赫默抱着伊芙利特在房间里面发呆。 …… 坐了好几天的车,麦哲伦终于是回到了莱茵生命。 虽然也才只是刚刚打了个报告,说自己已经到了,明天回过来述职。 她在这个城市有买一套房子,莱茵生命的工资还是非常高的,福利也不错。 而且她又是做的高危行业,全世界也不一定有多少个的南极科考。 这个行业可没有前人领路,每天都有可能遇到非常棘手的困难,都要他们自己去处理。 一旦出了意外,那代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也就是她这个一直都梦想去南极的有志小企鹅,才会一直坚持在这种岗位上。 今天麦哲伦带着雪女小姐回到自己家里,好险是因为坐的莱茵生命的车辆回来,不然路上可能还要接受城关的盘查。 身边这位可还没有身份信息,偷渡客都说不上,完全就一个黑户。 简直都让人觉得,这是不是一直生活在南极的特殊个例。 对外界一窍不通,对什么东西都保持好奇心。 应该是一直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吧。 ……但是,为什么她会说哥伦比亚语? 麦哲伦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疑问,然后又自然而然的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这年头,会说个外语怎么了。 说不定自己努力一下,就能够和企鹅对话了呢。 小企鹅开始了胡思乱想。 催着雪女小姐去洗了个澡,小企鹅先是给自己在莱茵生命的好伙伴们打了个通讯,给他们带去些小惊喜。 不过和她来往比较多的赫默看起来有些消沉,不知道最近莱茵生命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看她这么低落,还是塞雷娅与她闹掰的时候。 这次又怎么了? 白面鸮和她闹掰了? 小企鹅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打了个通讯给梅尔。 最近自己的无人机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问一问梅尔看看能不能帮忙给点意见。 顺便,再问一下赫默怎么了。 总不至于是谈了男朋友被甩了吧? 赫默谈男朋友……伊芙芙还不得原地喷火变成小火龙? 她这么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其实还挺想看的,伊芙芙气的喷火的样子,应该很好玩。 嗯……让我看看……梅尔的号码在哪里? 她划拉了半天,才从一个个没保存的通讯记录中辨认出了梅尔的那个。 滴滴滴几声,小企鹅就听见另一边梅尔有些惊讶的声音。 “麦麦?你回来了吗?” 如果没回来,她是没有信号给自己打通讯的。 小企鹅嘻嘻笑着对梅尔说, “对啊,我前几天就回来了,今天才到公司。怎么样,惊不惊喜?” 那边的梅尔把自己的工作锤放下,嗯了一声。 “挺惊讶的。” “什么嘛,你一点都不开心,不是好姐妹了,我懂了。你在外面有人了。” 麦哲伦一套连击拳把梅尔弄得晕头转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和麦当当怼回去的想法。 “开心开心,你回来我开心的很啊……不,你回来我一点都不开心。” “嗯?”麦哲伦惊讶的发出一个鼻音。 这个梅尔怎么说到一半又把话转回去了? 你真的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啊啊啊,岂可修,你给我等着! 谁这么损啊!横刀夺爱! 谁也不能和我抢梅尔! “……这到没有,我想一想啊……”梅尔在通讯那头嗯嗯呃呃半天,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和麦哲伦解释。 而小企鹅则是想着赫默的不正常,小心翼翼得对梅尔问,“那就是有人对赫默始乱终弃?现在那边情况很糟糕?” “……你这么说也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是什么意思?”麦哲伦惊了。 真的有人对赫默始乱终弃? 什么渣男啊? 不对,伊芙芙真的没有一把火把那个渣男烧死? 还是说就是因为烧死了所以才麻烦? 但是赫默不是已经被塞雷娅始乱终弃过一次了吗? 咳,慎言。 “我这么和你说吧。”梅尔组织一下语言,对麦哲伦解释说,“最近赫默那边的项目被下了些不怎么好的指标,而且还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这几天可能有大事发生。” 你回来的话,记得要小心一点。 “……这样吗?”麦哲伦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不对,现在赫默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好朋友有麻烦自己怎么能视之不理? 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嗯……”梅尔想了想,还是对麦哲伦说,“是塞雷娅找到了赫默。具体情况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要乱参与比较好。” “……那你说的被渣男始乱终弃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塞雷娅性转回来找赫默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梅尔看着自己的通讯器一副鬼见了你的样子。“赫默项目组确实来了个很厉害的新人,男的,具体情况不清楚。” 麦哲伦恍然大悟一敲手。 “夫妻感情不和异地而居,丈夫回来后发现自己被后来出现的小瘪三给绿了?” 年度大戏。 小企鹅这么感叹了一句。 梅尔,工作坊,手机 第一百二十一针 下次给你尝尝就知道了 与医生所想不同,大帝似乎对深海教徒并不在意。 只能认为他有自己的对策。 塞雷娅则是对深海教徒知之甚少,医生就对她解释了几句。 于是瓦伊凡意识到,这是一个有组织没纪律,由一群疯子和变态组成的奇葩邪教。 而且很棘手,稀奇古怪的能力层出不穷。 尤其是对意志不坚定者有特攻。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伊芙利特。 女孩体内毕竟有炎魔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如果深海真如医生所说那般,那伊芙利特的安危就是最令人担忧的。 医生对炎魔的情况也有所考虑,但是最近炎魔一直很安分,应该不会被深海教徒给激怒或者诱骗。 而如果炎魔没有问题,伊芙利特再怎么无能狂怒,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反而是赫默,她最近估计…… 嗯……如果深海教徒对赫默动手,伊芙利特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是伊芙利特不懂得留手,到时候还是会搞出不知道多大的乱子。 得想个办法先护住赫默和伊芙利特。 深海教徒的目的看起来是为了费蒙这个神子……但谁知道这些脑回路清奇的家伙会不会半路过来再捣个乱。 大帝和塞雷娅那边交流了一下可能会面对的敌人有多少,然后一个撇嘴一个摇头。 “莱茵生命就这么点人?塞雷娅女士,我觉得你对这个公司的理解绝对还不够深刻。” “我不否认。离开莱茵生命这么久,有可能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改变。”塞雷娅倒是没有反驳,只是皱着眉对大帝说,“可是哥伦比亚有法律规定,再大的公司,安保力量也不能超过三千。” 总部满打满算有八百人,其他的各在其他分部。 而大帝却说,等冲进莱茵生命之后,可能会面对五千起的敌人。 这怎么可能? 莱茵生命总部都不一定有五千人。 而且就靠在场的这么几个人,别说五千人,原定的八百人都很棘手了。 塞雷娅对自己有充足的自信,她相信以原先的莱茵生命保卫科普通成员的实力,自己可以牵扯一百多个。 但只要自己原先的副手来了,那情况就会陷入相当窘迫的境地。 而医生则是说,他能够从旁骚扰。 这个发言基本上是没有战斗力的表态。 其实塞雷娅并没有和莱茵生命开打的想法,她只想偷偷摸摸得把赫默和伊芙利特带出来。 但是大帝想。 不仅仅是想,他甚至已经在这么做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抗衡莱茵生命五千人的力量。 “什么三千人的规矩,你看那个黑钢国际,有效战斗力单位绝对超过万数。”大帝这么说着,迎来塞雷娅面无表情的注视。 黑钢国际是跨国安保公司,在哥伦比亚有满编三千的武装人员,但是在哥伦比亚境内还有几个全资子公司,钻一钻漏洞。 如果算上开到别的国家去的那些分部,大几万人估计是有的。 不过因为其公司性质,哥伦比亚对于这个税金大户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莱茵生命不过一个主业是医疗的公司,没有这种让哥伦比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能力。 “而且,塞雷娅女士。”大帝随手给她送过去一张照片,在瓦伊凡接过之后,继续说道,“你要知道,炎魔计划对于莱茵生命究竟有多么重要。” “你想带她走,对的,从现在来说,这并不困难。” 但是之后呢?五千多个追杀过来的战士,你能够应付吗? 我听说了,你准备带伊芙利特去罗德岛。 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但是为了你而和莱茵生命不死不休,他们真的愿意吗? “……” 瓦伊凡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医生看了一下那张大帝给塞雷娅的照片,然后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照片上有一个他知道的人,是莱茵生命的董事之一。 大头贴就摆在莱茵生命宣传栏上面,路过就能看得见。 这位董事在与一个哥伦比亚军官面对面的聊着天,不过拍摄的角度非常小心,他看不见哥伦比亚军官长什么样,只看见对方的肩章。 这样的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前段哥伦比亚军方本来就有人在莱茵生命里驻扎下来,这照片说白了也只是一张照片。 但是大帝却信誓旦旦得说,有五千个战士。 莱茵生命有八百个,那剩下的四千多从何而来? 如果真的有五千人,那能从哪里来。 重视炎魔计划的不止莱茵生命,还有哥伦比亚。 “……这个是真的吗?”医生抬头问了大帝一句,看见他微微拉下墨镜,笑了一下。 “骗你的。” “?” 医生最终只得带着满头雾水回家。 另外,炎魔争夺计划,两天后开始。 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他这么期望着,随着脚步流进人群。 …… 热闹的大街上,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带来一阵又一阵的人声鼎沸。 麦哲伦终于回到这个自己生活了好久的城市,带着本地人特有的自信,拉着身边的雪女小姐到处玩。 对于雪女小姐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 麦哲伦也看见有许多陌生的东西,与自己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比起来,变化不小。 带着这种一年会有个几次的新鲜感,两个女孩流窜在大街小巷,前脚跑东边买点本地特色甜饮,下一步就在霓虹灯闪烁的喷泉前面拍照。 灯光闪烁间,雪女小姐脸上也不住的露出了些笑容。 每次来到了新世界,碰上了这样可爱的人,她都会很开心。 漫长的生命给她带来了不知多久的孤单记忆,早就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时间是独自一人度过的。 所以像现在这般,有可爱又有趣的家伙带着自己到处游玩,她是很开心的。 但是她没办法在同一个世界停留太久,最多最多,也就能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到老,然后就要离开。 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 你叫麦哲伦,对吗? 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我很喜欢你。 所以,我愿意赐予你在死前可以永远幸福的权利。 雪女小姐握了握手中抓着的那只柔软手掌,却是有些暗恼地摇摇头。 幸福,只不过是一种概念。 自己哪里懂得,什么叫幸福。 不过是把这个概念与你缠绕在一起,让你可以获得幸福的青睐。 当然,我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我不可能赐给你不死。 永恒的生命,真的会让人发疯。 ……说起来。 之前和我争了那么久的那个家伙,好像就给她那所谓的孩子送去了不死。 这可真是自私。 让其他人陪你一起发疯,这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这么想着,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 然后又眯眼看过去。 “……” ……那个家伙,是认真的? 宁可把自己分成两半,都要让这所谓的孩子永远陪着自己? “人发疯起来,可真狠啊。”她这么感慨了一句,听旁边的小企鹅眨眨眼跟上了下一句。 “我狠起来,鲱鱼罐头都只是下酒小菜。” “?”雪女小姐有些奇怪的眨眨眼。 “麦哲伦,什么叫鲱鱼罐头?” 小企鹅笑了起来。 “好吃的。” …… 第一百二十二针 1551 昨晚和雪女小姐玩得有点晚,幸亏家离莱茵生命还是挺近的,好险在迟到前赶到了公司。 不然的话,第一天上班(?)的小企鹅可能就要迟到了。 她回到莱茵生命这段时间没有额外分配的任务,把自己采取到的数据和发现的什么东西转给莱茵生命研究部,说一下自己的猜测和做过的行动,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东西了。 哦对,还有个常规体检。 麦哲伦早就把自己要提交的报告整理完毕,现在只消交上去就行了。 毕竟坐船回来的时候很无聊,海上又没有网络覆盖,雪女小姐倒是经常在夹板上吹海风,一坐就是小半天。 无聊嘛,总得找点事做,就顺便把这些东西整理完了。 把资料盒送到研究部,再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和研究部的人员确认资料上的一些细节。 毕竟每个人的理解能力不同,思考的角度也有差异,万一有人误解了,到时候对于这些难能可贵的数据分析就可能要停滞一段时间整改,甚至从头开始。 还是挺麻烦的,尽可能避免这种问题比较好。 把这些东西处理完,她从食堂吃完饭出来,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另外有点非常值得一提。 源石研究部地下一层的实验室食堂,伙食全莱茵生命最差。 正常懂一点的都知道去中央食堂,只不过这里不来的早一点那就是人挤人。 来晚了都是剩饭剩菜,好几种菜汤搅在一起,味道怪的要死。 小企鹅看了下时间,吃完饭要休息到下午两点多,然后去做体检。 她昨晚有注意没喝牛奶。 那现在回去也没意义,在这里待着也无聊。 要不然,去找梅尔吧。 自己的那几个无人机需要再加装一些配件,比如一个外置的小空仓,到时候可以装上小型摄像机带到一些不好停留的地方,放上几天再收回来。 嘛……虽然听着很厉害,但其实她的科考项目其实算不得多么重要。 至少现在,莱茵生命并不怎么重视南极的科研进度。 估计是为了人才保险,仗着有钱先把业内先锋麦哲伦给留了下来。 不过怎么样都好了,这公司给的钱够多,专业器材也愿意给,后勤也不错。 那还能有什么怨言? 比起去那些重视自己专业的小公司,为了一点经费拼破头,她还是愿意在这里待着。 就当做是自己独自一人在南极的旅游,这样感觉就很轻松了。 谁让有钱的就是大佬。 她这么叹气着,拐了几个弯,找梅尔去了。 顺带着,也问问梅尔: 现在赫默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是真的有死渣男对赫默始乱终弃,她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先揍他一顿,然后…… 不对,要淑女一点。 那就让机械水獭揍他一顿。 自觉自己手劲没有机械水獭大的麦哲伦这么点头。 半路,渣男医生与她擦肩而过。 麦哲伦没见过医生,她错失唯一一次可以痛揍渣男的机会。 …… 医生被传唤到董事办公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是故意拖实验进度的事被发现,那他会一人把压力扛下来。 毕竟本来就是他的主意。 但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大帝这一阵子在哥伦比亚的动作不可谓不大,他都已经看见街头上出现许多本来不应该在其他国家出现的鲁珀人,以及不少的萨卡兹。 医生多少在卡兹戴尔有过一段时间的生活经历,想看出这些萨卡兹是不是雇佣兵,那还是做得到的。 而就他所看见的,这里起码有一队的萨卡兹大剑士。 萨卡兹大剑士强不强? 很强。 以一打百,做不到。 但是要以伤换伤,战胜十个装备精良的正规军轻而易举。 单个这样的大剑士或许强的有限,但如果是集团作战,将一整队的大剑士以及高速术师作为刀尖来搅乱战局,那起到的效果完全能令敌人焦头烂额。 但是如果就只有这些,那要吃下莱茵生命整整五千人,完全不够看。 军方,可是有重火力的。不是什么雇佣兵或者鲁珀剑客就能够轻松搞定。 大帝在其他方面有没有布置他不清楚,不过就马路上越来越频繁的警车来说,应该还是有的。 城关也都因为这个原因,开始了来人盘查和车辆限行。 也是因为现在这般的风声鹤唳,才让医生搞不懂现在为什么有董事叫自己去见他。 按理来说,有这么多的危险人士跑到城市里,莱茵生命作为一个大公司应该是保持足够的警惕心,提防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树大招风的道理,什么时代都适用。 医生和这位董事也没有过什么交情,更没有值得别人专门见他一次的必要。 那现在这找自己,是为了给那些可能存在的有心人营造出‘这个人可能会是一个切入点’的错误印象吗? 但是自己现在明面上是炎魔计划的研究员之一,应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弃子来用。 除非伊芙利特价值大不如前。 如果是这样那还好,这样等到把伊芙利特带出去之后,塞雷娅她们面临的压力也会大不如前。 但是现在这五千兵力摆在这里,伊芙利特怎么看怎么重要。 这回可以说是虎口拔牙,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总之,尽力而为,保下伊芙利特为优先。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 自己昨天在最深层的行动被发现了。 虽然尽量避免留下什么可以指认身份的痕迹,助手提洛也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总有万一。 医生尽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个董事一开口就提起地底实验室的事,他就用黑棘先出手为强。 ……应该不行,这样只会提前暴露。 先听听他想说什么,然后再决定自己的行动方针。 反正也就几个可能。 忍两天,然后带着伊芙利特跑。 或者直接把这里的人给击杀,反正黑棘摄像头拍不到,控制着黑棘把他们解决掉,再装出被吓到的样子…… 如果大帝的人愿意配合,那他身上的嫌疑就会很简单的被洗掉。 控制住他们不太可能,但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试一试。 反正两天就好了,也委屈不了多久。 他这么想着,敲敲门,然后应声而进。 与宣传栏上大头贴一模一样的人就在他面前。 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姿势。 “……?”医生不动声色得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全新的play? 第一百二十三针 debu(指居居) 医生平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董事,不清楚这位摆成了五体投地,又专门抬起头模样的大老板在想什么。 说不定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为这莫名其妙的董事找好理由,医生就一步跨到旁边去,避开了这董事直面的大门口。 这办公室里,除了一动不动的地趴人,还有一个背着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瓦伊凡女士。 从衣着来看,她应该是助理。 所以助理小姐,你真的不管管你家的董事大人吗? 还是说莱茵生命的董事就是这样的? 好丢人啊…… 医生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对手,以及自己现在所处的公司,感觉到一种没办法说出口的失望的幻灭感。 行为艺术做什么不好,为什么摆的跟个乌龟一样。 ……还伸头。 医生在这里等了一会,却没听见这一个助理一个董事有开口说过哪怕一个字,甚至没有理人的意思。 那你们叫我过来做什么? 医生有些奇怪得皱起眉,但也没有开口问有什么事。 回去项目组也是想尽办法摸鱼,不如在这里待着。 一样是摸,而且理由正当。 他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看向了小地图。 赦罪师小姐在家里帮他熬药汤,虽然医生对她很放心,但事关丽兹,他也不得不多留意。 再去看一会丽兹在做什么,她吃完午饭倒在沙发上困呼呼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 不过这样吃完睡睡完吃,真的不会长成debu吗? 医生思考了这个问题两秒,然后直接抛之脑后。 在巴别塔的时候他就这么想了好多年,女孩不还是苗苗条条得长大了? 反倒是w…… 把小地图到处晃了晃,他最终在楼道里看见这个圆滚滚的女孩,她正拿着大箱子慢慢走上来。 看w小心翼翼的样子,医生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吗? 医生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得到w的应许就用小地图往箱子里面看了一下。 ……好大,好多! w你买了什么玩意回来啊! 受到极大震惊的医生只好全神贯注得盯着w的情况,生怕她一个不留意,这栋楼就没了。 回去就叫w赶紧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这么多爆炸物放在家里也太危险了。 话说你是去哪里买的炸弹啊。 …… 麦哲伦找到了梅尔,天才机械少女正在看着自己的工程图皱眉。 看起来是非常棘手的难题啊。 麦哲伦这么想着,凑过去看了一眼。 ……看不懂,机械水獭的构造她直接抓瞎。 “这是怎么了?”既然看不懂,那她就选择直接问。 “嗯?嗯……其实也没有怎么了。”梅尔放大其中一部分的结构图,指着一个做功冲程说,“功耗超出预期,出力也没有预想的那么大,我在想是出了什么问题。” “传递损耗?”麦哲伦提出一个概念,但是梅尔无情摇头。 “大概的算过了,超出太多,解释不通。” 其实功耗大不是问题,可以后续优化。 但是做功冲程的出力不够,那这个特制水獭就基本报废了。 “……”麦哲伦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建议。 出于礼貌,她再提了一嘴有没有可能是电源问题。 梅尔则是看着那边放着的水獭,还有一根粗电线直接连接到电闸提供电量。 她摸摸下巴,然后点点头,“也有可能是哪个实验室在做高能实验……话说你们的高能实验一开始,是不是整个莱茵生命都得断电?” 麦哲伦想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得说道,“听缪缪说,应该是。但我没参与过他们的实验,不清楚。” 只听说想做这个都要提前打报告 梅尔抓抓头发,然后把自己的电脑挪到一边去。 “那就等明天再看看吧,也不知道在莱茵生命还有没有机会把这个完善……对了,麦哲伦你说要改无人机?” “嗯。”麦哲伦应一声,转身拿包。 梅尔点点头。 反正自己这个一时半会没什么头绪,先看看麦哲伦的也好。 说不定还能从她的无人机上得到什么灵感。 麦哲伦一边从包里拿无人机,一边问梅尔。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梅尔接过麦哲伦的无人机,上下看了一下,拿出一个锥子撬开盖板。 “就是你说,这个机械水獭还有没有机会在莱茵生命完善的事,你要把水獭的专利权卖出去了?”麦哲伦这么问,却看见梅尔默默抬起头,注视着自己。 “……怎么了梅尔?”麦哲伦叫了她一声。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不少东西忘记跟你说了。” “……?”麦哲伦露出了听见好朋友要出轨一样的表情,“你真找男朋友了?决定婚后在家带孩子?” “你别三句不离男朋友行不行。”梅尔无奈的敲了敲锥子,然后摸了摸下巴,试探着对麦哲伦开口。 “我要是说,我们好多人要集体离职,你……卧槽你把锤子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麦哲伦悲愤欲绝,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东西? 塞雷娅和赫默闹完别扭回来了? 然后赫默有了新欢? 伊芙利特把新欢烧死了? 我老婆梅尔要离职不干? 她是不是也有了新欢? “麦哲伦,停下停下别激动,我跟你解释一下。”梅尔这么说着,然后拿出通讯器,给她看了一下塞雷娅的通讯号码。 不过得先问问她同不同意。 “……塞雷娅真的回来了?”麦哲伦把锤子放下来,这玩意很重,举着手酸。 “对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正常离职出的莱茵生命,现在来这边一趟被以前的同事发现也很正常吧?”梅尔眨眨眼。 “嗯……这倒是。” 但是,赫默有了新欢又是什么意思? 麦哲伦一脸八卦得看向梅尔。 “快,细说,我要听。” “……我先打个通讯给塞雷娅,问问她同不同意吧。” 梅尔这么说着,警告麦哲伦别乱来。 “性命攸关,你可别乱听。” “哦……”麦哲伦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梅尔打着通讯向角落里走过去。 她只听到零碎的只言片语。 ‘医生?指的是赫默吗?’ 没来由的,麦哲伦想起来,自己过来找梅尔时路上遇到的一个冷面帅哥。 医生。 第一百二十四针 关于博士小姐 医生没能等到董事先生和助理小姐的指示,却看见办公室的茶水间里走出来一个他很熟悉的家伙。 ……至少从装束来说,他很熟悉。 对方双手各拿着一个带握把的大白搪瓷杯,向着他递了一杯。 医生低头看看杯子里的茶叶,刚刚倒出来的茶水中还有不少的碎叶,慢慢打着旋,一沉一浮。 这倒不是哥伦比亚平常喝的红茶,是医生极为熟悉的绿茶,带着来自山野的清苦香气。 汤色倒是浓郁,估计一口喝下去,满满的都是苦味。 医生不讨厌喝茶,他喜欢炒制熟茶的芬芳味道,茶叶泡开时仿佛重获生机的青翠,还有苦茶过后切切实实的回甘。 接过那搪瓷杯子,他倒是很奇怪得敲了敲杯身。 哥伦比亚居然还有这种杯子吗?从来没见过。 把茶杯子放在一边,他指指那边两个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的两个人,问。 “你做的?” “对呀对呀,怎么,你认识他们吗?” 那我早知道就手段温和点好了。 “……”医生听着对方的回答,转头看了一会那边的两个人,才摇摇头。 “不认识。你……”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题转掉,“他们被杀了吗。” “没有哦,只不过被我用了点源石技艺控制住了。”对方这么说着,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医生比出根手指。 再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应该就会恢复过来了。 “啊当然,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任何回忆,你到时候尽量糊弄一下这两个家伙吧。” 行,医生这么点点头应下,端起旁边的搪瓷杯子,喝一口里面浓郁发红的茶汤,然后向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平举杯子。 “总之,好久不见。” 博士小姐。 “好久不见啊,老……还是叫医生吧。”她这么说着,然后对着他叹气一声,瓮声瓮气。 “你好像很不信任我啊。” 医生想了想,最后对她说。 “我们是并肩的战友,以及一同辅佐特蕾西娅的同事。” “……得了吧,你姐姐我完全懂你意思了。”博士小姐撇撇嘴,哼了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办公室里的高级椅子上,把垃圾桶踢出来。 “不想喝茶,怕我下毒就别喝,吐出来。” “……”医生看了下完全看不见正脸的博士小姐,最后还是咳咳两声,把没有完全咽下去的茶给吐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然后才带着歉意得对博士小姐低头道歉。 “我并不是不愿意信任你。” 但我不相信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博士小姐则是笑着指了指摄像头。 “坏的。” 所以,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和我见一面吗? 你不也一样带着面具? “……”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皱眉看向博士小姐。 那既然自己带着面具,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秘密哦。”博士小姐摇了摇手指,随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苦地发出了yue的声音。 “哇啊,这也太苦了吧……” 医生把视线从摄像头上收回来,看了一下博士小姐。 其实,医生已经用小地图确定过了博士小姐的真实性。 问题在于他现在不愿意相信博士小姐。 并不是不愿意,不代表一定愿意。 他用手指刮了刮脸颊,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对着旁边盯着茶杯瞪眼的博士小姐问, “你确定摄像头已经坏了吗?” 博士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你还怕我会害你吗?” “……”凭心而论,有点。 医生这么想着,对着博士小姐摇摇头,“保险些总是好的。” “行吧。”博士小姐叹气一声,从桌子底下拉出了自己的法杖,对着这里的摄像头遥遥一指。 本来线路就已经被她截断,破坏掉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那样太容易被察觉到,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医生看着博士小姐把摄像头给扭了个方向,在场已经没有能够拍到他的摄像头了。 “这样行了吗?”博士小姐转头问了他一句,看见这个铁憨憨好像不好意思一般得低头道谢。 “你不相信我,我也能理解。”博士小姐摇摇头,伸个懒腰向着椅子靠下去,“不过那时候也就是立场的一小会对立,你就能记到现在?” 太小心眼了吧? 听着博士小姐忿忿不满的念叨声,医生摇摇头没有回答。 确实就是那点原因。 以前,他以为博士是为了特蕾西娅而参与卡兹戴尔的斗争。 但是她到最后的时刻,却对着本应该是自己君主的特蕾西娅举起刀兵。 以医生的角度来看,这是不忠。 更接地气一点的,叫做以下犯上,乱臣贼子。 就好像每一把三国杀里注定都会被记恨上的内奸。 医生自此开始,就不可能对博士小姐抱有与从前那般的信任。 而且,他很感激特蕾西娅。 “……总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医生沉默了一会,还是这么对着博士小姐开口问。 现在博士出现在莱茵生命,这是否代表,这位足智多谋的巴别塔恶灵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她对莱茵生命有什么企图,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这里不是巴别塔,也不在卡兹戴尔。 博士和他,可以是作为互相对立的立场而出现。 医生抬眼看向那边的博士,静静的想着。 博士,你会成为我治病路上的阻碍吗。 “我最近吗?” 那边的博士小姐把自己的大帽子摘下来,对着医生解释一句戴着很热。 医生沉默一会,也在博士小姐的嬉皮笑脸中把假面皮给掀开。 “就是嘛,带什么面具。”博士小姐这么念叨一声,然后嘟起嘴,想了会,对医生开口说道。 “嗯……我最近还好吧。我其实前不久才从维多利亚回来。” 医生闻言有些奇怪,“维多利亚?” “嗯,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都在那边嘛,我不放心特雷西斯这个狗东西,就专门盯了一会。” “……” “我知道你去过维多利亚哦?”博士小姐这么笑了一句,然后继续说。 “我这次其实是被大帝邀请过来的,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你。” “是吗……”医生不由得对大帝的能量感觉到震惊。 他都没办法主动联系到博士小姐。 “嘛……挺惊喜的。”博士小姐感叹了一下,然后对医生说,“对了,你……可不可以不参与这次的行动?” “?”医生有些奇怪得看向她。 “我听大帝说过了你现在做的事,我不会拦着你。” 但是,到时候肯定很危险。 我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受伤。 谁也不能在我面前伤害你,哪怕是你自己。 “……” …… 第一百二十五针 昨晚睡着了 博士小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足智多谋?身手不凡? 足称矣。 若要医生一件一件的道来,那这位博士可以得到的赞美之词足够写满好几张纸, 而若是总结下来,那医生也可以寥寥几字便囊括其中。 这是一个身有大智慧、大眼界、大毅力,图谋不小的奇人。 只手,便能掀翻名为战争的棋盘。 将任何的烟火都化作手中的筹码,直到获得胜利。 而且也是见识不凡,医生可以断定,博士小姐知道萨卡兹一族的许多秘密。 她甚至预判到了,那时候的公爵会用萨卡兹之血作为力量,作为刀锋,提前用酸水破坏了那些流淌在地上的血液,让公爵召唤出来的血巨人失去了起码二分之一的力量来源。 至于那些前线战场隐藏起来的诅咒之血们,也许本来就在博士小姐的算计里。 也许,在她的原定的计划,应该是特雷西斯率人去与那些诅咒之血厮杀,她好从中获利。 或者……是将特雷西斯的力量困在这里。 然后,她在巴别塔配合着公爵的突袭,将特蕾西娅埋葬在巴别塔,再转头来利用公爵兵去对付特雷西斯。 等到这三方力量都被解决,那接下来的事就不言而喻。 医生简短地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做出评价。 博士小姐,野心家。 但是这个称呼,又与医生现在所面临的情况相悖。 一个毫不在意他人性命的野心家,现在满脸认真的对自己说。 “我不想你受伤。” 博士小姐再这么重复了一句,然后伸手抓住了医生的手掌,将他向自己拉了拉。 医生低着头,纹丝不动。 “……呵。”博士小姐轻轻松开手,没有再多对他说什么。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医生。 “抱歉。”医生闭上眼,对着博士小姐轻轻摇头。 “我结婚了。” “……?”博士眯起眼,静静看着这个自称已经已婚的男人,不知道他的下文是什么。 “……所以。”医生仰首看了会天花板,然后低下头,与博士小姐平视。 “我们就此别过?” “医生,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博士小姐两个指头摩挲了一下下巴,思索着皱眉开口。 “你结婚了……那凯尔希怎么办?丽兹和w会答应?” “……不要多问。”医生还是没好意思在认识的人面前,把自己做的荒唐事说出来。 真的会死的。 “那行。”博士小姐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有些窘迫的男人,只是换了个话题,“但是你结婚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和凯尔希同居了那么久吗?” “我和凯尔希虽然……”医生皱着眉想了想,还是知道自己已经和凯尔希做了不少事。 不过,多少把握住了度。 博士小姐在那边眨眨眼,医生想了下,便继续说下去。 “虽然……有些情意萌动,但还没做毁清白的事。” 如果亲亲抱抱不算毁清白,那他确实就没有与凯尔希做过太失礼的事。 她想做都不行。 真要说,应该算是分手的前女友? 医生陷入了沉默。 博士小姐在那边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说……” 凯尔希和你同居了好几年,甚至都没有和你做过? “……”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博士小姐慢慢睁大眼,笑的忍不住捶桌子。 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家伙啊?? 喜欢的男人就在身边晃悠,同居了这么多年,最后进展只在牵牵手这样? 罢了罢了。 亏我之前还想着,自己喜欢你算不算被凯尔希绿了。 不对,应该说是我绿了凯尔希。 但是现在看起来,你是根本不懂啊…… 凯尔希女士。 博士小姐的笑容变得灿烂了许多,然后扭头笑着问医生。 “那你是和谁结婚了?我可没有在这边的婚姻登记所里有看见你。” 而且,现在w和丽兹好像都在你身边吧,你能和谁结婚? 博士小姐清楚的很,医生口中的结婚大概率只是逢场作戏,也许只是出于因为某种身份的需求,然后才有了他所谓结婚的说辞。 真要结婚了,那你家里除开丽兹和w两个小家伙,就只剩下那位赦罪师了。 有这个可能吗? w不得直接把炸弹塞进她肚子里? 博士小姐的思路很清晰,很有把握得看着医生。 直到听见他这么说。 “……是w。” “……” …… 傍晚,大帝在自己的一家地下小酒馆里听着歌,突然就听见一阵糟乱的打砸声。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下酒馆的入口,然后看见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飞了进来。 “?” 把手里转着的空酒杯放下,他跳下凳子,走过去看了一下那个模样凄惨的伊斯,倒吸一口气。 “我的好兄弟,你这是被泥头车给撞进来的吗?” 伊斯咳了两声,rue了一声,背过眼去。 不等他为这位好兄弟祈祷,一个声音就从后面响起来。 “大帝,如果你也想试一试被车撞的感觉,我可以免费给你来一次。”穿的严严实实的博士小姐从入口出现,左右看了下这里的环境,然后笑了一下。 “还挺有格调,但是藏在地下的,不就是老鼠窝。” “哦,那我想。”大帝随手戳戳伊斯的头,然后摇摇摆摆得站起来,对着博士小姐张嘴说。 “藏头露尾的,应该也就是一只老鼠吧。” “嚯,真有你的。”博士小姐一甩手里的法杖,遥遥对向前面那只胖企鹅,“我心情很差,不想再浪费时间。” 所以,告诉我。 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嗯?”大帝发出一声不太能搞懂情况的声音,两只手拍了拍灰,然后才回道。 “……你是问,医生什么时候结婚的?” “对。” “啊……合着你因为被绿了就来我这里闹事,还揍我的人?” 博士小姐看着那边似乎就在爆发边缘的大帝,最后还是没有在他头上添上最后一把火。 有些烦躁得甩了几下法杖,她自暴自弃得咬牙。 “他妈的,你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生气?你只是一段时间没盯着你老婆,就发现那家伙跟什么弟弟妹妹搅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 “……我好像没有老婆。”大帝这么说着,摇摇头,“我理解你现在有多烦,但是。” 我他妈现在也很烦。 你他妈就因为男人出轨跑过来揍我兄弟,还问我他是什么时候出轨的? 我怎么知道啊?! 那个萨卡兹不是从叙拉古就一直跟着医生的吗? “……叙拉古——!”博士小姐怪叫一声,转身冲向外城。 大帝在后面操控着不可知的力量,紧随其后。 “你他妈别走!” 打了我的人还想跑! …… 医生在家里吃完饭,听着w手机里的新闻。 “今天傍晚,西区发生好几起煤气罐爆炸事故……” “……” —— PS,py一本茶宝,我是他粉丝,呜呜呜 “没用的东西,三年都没能娶得了我。” 北平城的十三姨太靠在窗台,作为全京城的心头尖,没人舍得让她难过,只是她现在咬着嘴唇,眼眶微红,想他想的要死。 人在金陵的苏起又被缠上了,这次是个一身正气的好看姑娘。 “至少告诉我你这个渣男的名字。” “在下随风。” “随风?” “非官非民无门无派,来无影去无踪。” “像随意的风。” “不,是随处风流的风。” 纯爱无虐,全糖不刀,大纲三万,人品保证。 第一百二十六针 悲 虽然博士好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好吧,是很大的动静。 加之最近外来危险人士越来越多,哥伦比亚这边的反应相当迅速,有着杀鸡儆猴的态度。 只不过,哪怕出动的人手再多,他们的努力也是注定没有结果。 医生看了会小地图,确定了博士小姐没有什么危险,便也就没有再去多管。 唯一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博士居然去找了德克萨斯,也不知道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从表情看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吧? 德克萨斯是没什么表情的那类,医生只能从笑眯眯的博士的表情,判断两个人聊的还行。 而德克萨斯能和博士有什么冲突点? 如果是拉普兰德的话,可能还会有些不合的地方。 但是同样的道理,她们两个又会有什么接触点。 因为德克萨斯最后负责的,从哥伦比亚开车离开的那一环吗? 吃完饭,他叫上那边准备洗碗的闪灵,让她先过来帮帮忙。 大概就是这两天,医生就要拖家带口离开哥伦比亚了,现在怎么样也得先把东西收拾好了才行。 简单得拿一些东西走,大部分还是要留下来做烟雾弹。 现在这租的房子也不能退,尽量装出失踪的模样。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反水会不会被发现,毕竟本来就是个假身份。 但是他舍不得那张有分红的银行卡,现在估计里面也有不菲的资金了。 医生自己用不到多少钱,但是罗德岛总会用的上。 就没有什么公司敢说自己不缺钱,莱茵生命都不敢这么说。 这分红好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应该也能给凯尔希减一点负担。 但要是说就这么点钱就能支撑起罗德岛的财政,那还是挺天方夜谭的。 虽然他失踪了也有可能导致银行卡被冻结,但总好过他反水被发现了,莱茵生命按照合同把他的那一份钱直接收走。 能赚多少是多少。 “对了……w。”医生叫上了在房间里收拾爆炸物的萨卡兹女孩,带着她一起下楼去了地下停车场。 闪灵在后面帮医生给丽兹喂着药,回头看了下这个带着其他女孩就往外面跑的家伙,轻轻拉住丽兹探出来的手。 “别任性。” “哦……”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人,把手中的钥匙递给w。 然后他伸手指了指面前停了好几个月,不知道积了多少灰的大房车。 “这个……还能不能开?” “嗯……”w看了下面前沉寂的大车,甩甩手里的钥匙串,对医生点点头。 “试试嘛。” …… 博士小姐与德克萨斯交涉完毕,从外城慢慢走回来。 她现在在想,自己对医生的下限是不是看的太高了。 德克萨斯对她说,w是在叙拉古找到的医生,然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而医生出了叙拉古之后的事,灰狼小姐就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了。 “我在哥伦比亚找遭遇到的医生,w就是在这个时候多了戒指。” “不过,从我的感觉看来,w并没有经历过房事。他们应该是假结婚。” w有没有经历过房事她不清楚,如果是假的,那医生作为半个业内人士,都没能看出w的伪装,实在是厉害。 但如果是真的。 ……那医生真的是对w出手了吗? 主要是医生对自己的表态,好像就确定了w一般。 女孩越想越烦,伸手把自己束着单马尾的发绳直接抓下来,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间,发绳直接丢在了床上。 也把自己丢在了床上。 而后,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把自己都滚饿了,都没能搞清楚现在自己到底应该着急什么。 医生到底是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死变态? 目前看来,是? 不过,博士小姐还是觉得,医生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相比较起医生对w兽性大发,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发生了什么很魔幻的小说情节。 比如说, 女主角中了什么奇怪的毒,非做不可活。 或者是医生出了什么问题,w舍身成仁,然后含笑收下了医生的贞操。 嗯……太有可能了。 博士摸了摸下巴,从床上坐起来。 为什么不能更极端一点? 干脆就是w给医生下了药,才逼得医生不得不负责。 博士小姐这么想着,然后默默叹气一声。 虽然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小,但是这样的想法也太过偏向医生了一些。 想一想吧,医生这么一个有着萝莉控外号的家伙,就算做出这种事,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好吧,就是很让人想不到。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有的巴别塔萝莉控的称号啊? 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 可笑我还是什么巴别塔的恶灵。 还不是一个男人在想什么都看不穿。 医生啊医生……你本应该是我用往后多少日夜来守护的底线。 但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感觉到为难。 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你这么一个同胞了。 我可以不在乎你喜欢谁,但你必须陪在我身边。 反正啊…… 丽兹也好,w也好。 她们最多也不过是正在进行的历史,终究会变成时光的浪花,然后逐渐隐没在大海的波涛汹涌里。 但是我不一样。 无论你活多久,你想得到什么,你要去做什么事,我都可以陪着你。 我们,是永远存在的。 我们,是历史见证者。 虽然我好像在过去的那些日子没有遇到你,偶尔去了炎国的时候,还惊叹为什么会有这样与自己记忆中感觉相仿的国度。 现在想来,那一定是你的努力吧。 你在努力把自己家乡的那种感觉,带到这个世界。 你一定也很想家。 对吧? 医生…… 我不就是你的家吗。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可以相依为伴了,我们就是互相最后的港湾。 互相依靠也好,理解也好,守望也好。 你总归是离不开我的,我终究是向着你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心甘情愿得叫我一声姐姐? 你什么时候才会和回家一样,回到我身边? 医生,我且问你。 你可曾对这个世界有过归属感? 应当是没有吧,不然你也不会一直盯着源石病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漫长的时间将你变得固执,你又怎么会盯着这个无解的疾病不放? 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罢了。 但是医生你知道吗,家是一个会让人堕落的地方。 就好像游子归家后的那种安心感觉,让人再放松不过。 这个世界可是人吃人,怎么能放松。 你也一样,带着和家一般的味道。 一见你,我就沉沦。 可以抱住我吗? …… —— PS,1551,最近的更新很拉胯,我有罪( 我这两天去找了几圈的养老院,爽死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外婆住院了,我也要上去看看。 唉……怎么事都挤在这段时间啊。我全勤又断了呜呜呜。 前几天整傻了,没发通知。 匿了 给大家解释一下我最近的情况 前天晚上才到了舅舅家,吃完饭和他一个人各喝了一斤半,人直接喝没了( 昨天我到外婆家。说实话,老房子各种的细节给人一种历史的沉淀感觉,还有一种莫名的探索欲。 啊,他们那时候种姜,有不少的长辈,早晚都喝了。 今天中午大舅舅家逛了一下,他自己在山上整了个小庄园,很漂亮。 很羡慕呜呜呜,我也想出门就闻到花香。 喝了。 晚上到阿公家,吃了他一箩筐小番茄( 喝了。 明天,估计还得喝。 今天帮忙抬了一下姜种,然后肩膀红了草。 外公看了都心疼,直接把我赶回来,等舅舅过来才抬得,我好废物呜呜呜 第一百二十七针 虽然,但是,总之,好耶!我终于到家啦! “麦哲伦,麦哲伦……” 睡着了啊。 雪女小姐轻声呼唤了一下自己目前的饲主,没有得到回应。伸出头去看了一下,正好看见对方微微嘟囔着嘴的可爱模样,不由得露出些笑意。 不过这里可是沙发,在这里趴着睡,明天醒来可能就会觉得腰酸背痛脖子抽筋,说不定还会感冒。 (从网络上听的) 雪女小姐自然不会放任自己中意的孩子受这份苦,俯身再看了一会这个黎博利的小企鹅,她偷偷伸手,在麦哲伦的脸蛋上戳了戳。 “睡着了就安分许多嘛,整天叫我去洗澡……我是那种邋里邋遢的东西吗?” 哪怕是一万年不碰水,雪女小姐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污渍。 相对她来说,水可能还算是脏的。 嘛,不过她并不讨厌泡热水澡时的那份轻松与温暖的感觉。 现在麦哲伦睡着了,那自己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雪女小姐伸出一只手,对着麦哲伦虚虚一托。 小企鹅随着雪女小姐的动作慢慢飘起来,然后向着卧室的方向飘去。 但是雪女小姐突然又想到,自己之前和麦哲伦还在海上飘的时候。 她偶尔会坐在夹板上闭眼发呆,她看东西可以不依靠眼睛。 不过在其他人的眼中,这更像是睡着了。 麦哲伦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把睡着的雪女小姐慢慢轻轻抱起来,然后带回船舱的房间里去睡。 雪女小姐想了想,伸出手,把麦哲伦抱在怀里,慢慢向着卧室走去。 把睡着的人抱着放在床上,帮她把被子盖上之后,雪女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自己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她这么疑惑着,又低头看了一下睡得很香的麦哲伦,摇摇头,走出门去。 管它有没有意义,自己喜欢就好。 嗯,趁着现在,就让我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吧。 那个,能让与我等同的存在,愿意心甘情愿得送出自己的一半的小家伙。 也怪不得,她会打不过我。 ……不对,只有一半都能和自己打的难舍难分,那如果这个孩子回到了她身边,那岂不是…… 雪女小姐停了一下即将走出门的脚步。 但,漫长生命中逐渐根深蒂固的好奇心让她实在心痒难耐。 反正不会死,让自己开心舒服,这就是头等大事。 如果真的能死,那更是让人振奋不已。 “而且,一个能让被寂寞与无聊的神,费劲心思留在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 他很有趣吗? 还是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能力? 真是令人期待…… 太有意思了。 她这么想着,一脚走到楼房外面。 然后看着小区里的道路与花圃,以及远处依稀可见,车来人往的马路。 “麦哲伦说过,要靠右走,要看斑马线,要看红绿灯……?” 斑马线是什么来的?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自己所见过的路上景色,然后认真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 …… 大帝和伊斯走在哥伦比亚的街头,伊斯刚刚被大帝带去找人做了个心肺复苏。 手术很顺利,伊斯成功的变成了一个女…… 好同志。 博士小姐下手虽然看着很重,实际上也很重。 好险伊斯皮糙肉厚,还能醒的过来。 伊斯对博士小姐的过激举动没有什么表示,大帝说是要为他出头,伊斯也只是保持沉默。 “我后悔和这个疯婆子合作了,伊斯。”大帝这么说着,对博士小姐的怨念不知道有多重。 “大帝先生,你现在还需要靠这位恶灵来对付莱茵生命。”伊斯这么说着,惹来大帝更大的怒火。 “要我因为这种小事就去委曲求全?!”胖企鹅不屑得喷出一连串的粗话,然后远远得对着外城区竖起中指。 伊斯听见大帝背对着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 “伊斯,我告诉你,我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为了找乐子。如果是看狗咬狗,那我会兴奋得恨不得在一边唱一段捧场助威。” 但如果是让我去因为一个讨厌的东西而对另一个讨厌的东西低头弯腰,那我做不到。 没有人会觉得跪着,或者是趴着会很快乐。 当然,我不一样。我是低头都觉得不开心的那种讨人厌的家伙。 你是我认可的兄弟,我对你很宽松。 但是巴别塔的恶灵,她算是什么东西? 在我的面前动我的兄弟,这和在我面前上了我老母亲有什么差别? 哦,我忘了。这恶灵还没那玩意。 放心吧,伊斯,我会去狠狠地揍那个恶灵一顿。 哪怕是不为了你,我也要教训她。 还没有谁,能在我面前撒野。 伊斯默默点头,不由得有些无奈。 事情终究还是向着麻烦的地方发展了。 大帝和伊斯走进一边的小巷子,路口的雪女小姐看着路上红绿灯和斑马线同时出现的情况,陷入了迷茫。 这又是什么? 我要怎么走? 不然我飞过去怎么样? 啊——好烦! 麦哲伦你快出来救我! …… 医生在停车场里,看着已经重新打扫结束的房车,拿着条布擦手。 这房车里面确实积了灰,上面的蓄水池也有些污浊。 车辆没有启动,水循环过滤系统也逐渐停止工作了,没有办法。 排干净水以后,医生用着黑棘和小地图配合,才把蓄水池给清理干净。 而现在,他还不清楚应该要怎么把这个蓄水池装满。 只能让w明天出去找一找,看看哪里可以装干净的水回来。 另外,车里面的食物除了大米之类的,大部分都吃光了。 明天也要补充一些,只能去拜托赦罪师小姐。 剩下的就是被褥衣裳,以及一些私人物品,需要的都已经趁着现在有时间,提前塞进车里了。 以及,有这么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房车,一共就两间房。 而且房间都不大。 晚上睡觉要怎么办? 赦罪师小姐和两个女孩挤一起? 那w可能还好点,但是丽兹真的肆无忌惮。而且闪灵本身也向着她。 但,自己和她们睡一块吗? 医生左右盯着房间门看了一会,决定自己睡沙发。 小小的一个沙发,她们就算想挤也没有办法。 嘛,具体的,还是到时候再说。 医生随手把车厢门关上,转头看向那边逐渐靠近的一个白头发的人。 看着对方平静注视过来的目光,医生莫名得想起一个词。 神性。 …… 雪女小姐今天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她迷路了好几轮,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尊心,直接瞬移过来。 斑马线和红绿灯的组合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为什么有的人红灯走有的人绿灯走? 那个黄灯又是做什么用? 麦哲伦,我想你! 第一百二十八针 医生救母(文题无关) 所谓的神,就是能够把奇迹化作现实,把不可能改成可能,让生与死的界限模糊。 或者是等同的,人力永远做不到的事。 能做到这样事的,被大部分的生命不约而同的冠以神;圣。以缥缈而崇高的姿态,变成被认可的一个符号。 虽然,雪女小姐去过的那么多个世界,根本没有遇到多少个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的家伙。 所以神明,大概就是籍由人幻想出来的一个念想,大多是并不存在。 雪女小姐也是把自己当成这被人幻想出来的,神。 一个可以把奇迹,把不可能,把过去,把绝望和痛苦,都按自己心意揉捏的神。 毕竟看来看去,与自己最相近的称呼也都是这样的,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 她也不在乎。 叫什么都好,重要的是那个叫她的人。 上一次,应该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世界与这里不同,生命的形式不局限于人形。 ……也不局限于是否有实体。 她在那里捡了个被抛弃的新生命,被当成了母亲,或者是姐姐这样,可以依靠的对象。 也幸好,那个世界的个体力量上限很高。 也还好,自己看着祂死去的时候,祂并没有显得很难过。 而这个世界,似乎被称为泰拉。 ……但,与她所见过的几个,同样叫泰拉的世界不同。 这个世界,普通生命的寿命,长不过300年。 而厉害点的…… 就当属面前这个吧? 雪女小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再三端详着面前的这个人。 哪怕是已经到了本人面前,她还是搞不懂。 一个能与自己平级的神明,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钟爱这样一个并不特殊的普通生命? 长得好看? 但是,在过去的经历中,她已经见过太多的俊男美女,漂亮的千篇一律,有趣的也是那般一般无二,看多了也没有趣味可言。 而且,这个相貌也是一般水准,说不上能被惦记。 以还在家里面的睡美鹅麦哲伦作为评分标准80分,那医生也不过只有60。 普通吧,普通。 还是麦哲伦漂亮又可爱。 雪女小姐不由得有了种自己的崽胜过了邻居阿姨的快乐感觉。 医生看了一会就在自己前面站着不动的那个白头发女人,对方的视线盯着自己打量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他本能的觉得,这是大帝的帮手,过来与他打个脸熟。 毕竟大帝做事总是出乎意料。 但是自己的行动和大帝那边也没有太多的牵扯……也不对。 如果是要应对莱茵生命那么多的保卫力量,那还是有交集的。 那这个会是大帝的人吗? 医生手中还在给车厢门上锁,视线放在小地图里的那个女人身上,却是逐渐提起警惕心。 从直觉来讲,比起这个女人是大帝的人手这种可能,他更偏向大帝是她手下的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博士…… 不可能。 博士小姐今天才被自己伤了心,有能力的人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怎么可能还会再和自己接触。 那么,最后一个糟糕一点的可能。 莱茵生命。 今天早上,那两个被博士小姐放晕的莱茵生命高管发现了不对劲,现在过来抓人了。 医生下意识得抿了抿嘴,感觉到自己脸上确实戴着不在莱茵生命用的那张面具,稍稍放下心来。 那么……就向她套套话,接下来才好应对。 形象的话……不能和自己平时在莱茵生命里表现的太像,但也不能完全不同。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的自己,背对着雪女小姐,拉扯出一个灿烂热情的笑容,然后才转身向她看过去。 “怎么了,你是要找什么人吗?这里是停车场,要找人去小区里问问物业就行了。” “……啧。” “……” 医生不仅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还看见那个白头发的女孩露出了有些嫌弃的表情。 也许是表现得太浮夸,被直接看穿了。 那医生也懒得继续摆好脸色,撇撇嘴收起钥匙。 绕一下路,然后回去睡觉。 医生抬脚要离开,却看见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他额头。 “别急着走……啊。”雪女小姐才蓦的发现,自己常开的亲和力光环对这个家伙没有效果。 “有什么事?”医生拧眉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揉着头,一边看向小地图。 医生刚刚差点就要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出手了,好险收住手,不然能不能打得过还真的不好说。 他确定身后那个白头发的女孩是毫无征兆得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源石技艺的波动也没有感受到…… 是大帝找来的危险人士? 还是莱茵生命? 或者是……深海? 医生万分小心得准备起了黑棘,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啊…,啊。刚刚走神了,抱歉。”雪女小姐很不好意思得微微低头道歉了一声,然后才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对医生说。 “遇到了见过的人的孩子,突然有些不习惯,现在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医生皱起眉,看见面前的人伸出手,对他自我介绍一句。 “你好,你可以叫我……嗯,姐姐。” 这个姿势似乎被称为握手,是你们这里的一种礼节,是这样的吧? “……”医生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虽然很怀疑对方的动机,但是那个他完全搞不懂的瞬间移动就在前不久,医生没有把握惹怒了她之后还能带着丽兹她们无伤而退。 世界很大,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一滴水。 大海,深着呢。 “你好,叫我医生就行。” 另外,姐姐这个称呼,就算了吧。 “诶,真坏。”雪女小姐可惜了一下,也没有强求。 她只是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对医生说。 “说起来,你妈之前还和我吵了一架,现在急匆匆得赶过来,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我妈……? 医生顺着雪女小姐指的方向看过去,但是视线里只有不明亮的白色天花板。 小地图里,只能看见无云的晴朗星空。 “……我不知道。”医生只能这么说。 “嗯……那你看见她的时候,记得让她安静点。” 我睡觉的时候被吵起来,起床气很大的。 “另外,你可以叫我虾虾。” 说起来,麦哲伦好像叫我芙芙? 应该是发音的问题吧。 医生看着那个白发的女孩逐渐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片雪花一般洁白的亮片。 女孩的声音莫名在他耳畔浮现。 “是见面礼哦。” “……” 医生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搞不懂的东西,更多了。 ……我真的,还会有一个母亲吗? 妈……? …… 总不会,有一个母亲正裹挟着整片星空,向着我奔来吧? 我…早就是孤家寡…… 啊,不对。 我还有w,和丽兹。 有家,真好。 —— PS,py一本美少女大小姐的书 豹豹宇宙第一可爱! 我的单…… 算了,我不是dd 第一百二十九针 悲 医生第二天中午接到w的通讯,坐在吸烟室里的一角里接通,然后听见那边的女孩用惊讶且不可置信的声音对他说。 “医生,你昨晚是怎么把车里面的水加满的?” “……满了吗。”医生这么问了一句,得到w确信的回答。 “满了啊,再多的话可能都要溢出来了。” 话说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都把车开出门了。 “……”医生接过旁边研究员递过来的烟,揣进兜里,沉默了一会,然后对w说。 “那你待会顺路去买几张测水质的试纸,或者带上你闪灵姐姐,买一些喜欢吃的菜回来。” 医生这么说,又提醒着让w多买一些。 车上有个小小的冷库,倒是不怕肉和菜会坏了。 w自然清楚这些,直说没问题,然后就去忙起了采购。 只不过,医生昨天到底是怎么给车加的水? 就这辆车的蓄水池量,放一晚上水龙头都不一定能装一半吧? 还叫我买测试纸试水质…… 虽然对这个水的来源感觉到有些不安,但是医生总不可能做什么糊涂事。 她刚刚看的时候,这个水也很清,而且没有什么味道。 非要说,也只有那种清冽的水汽。 等他回来了再问问吧。 w这么想着,回家接闪灵去了。 医生在莱茵生命的吸烟室里,掐灭一口都没抽的烟蒂,丢进烟灰缸,然后走出这已经没有人的小房间。 他轻轻抓住口袋里的一片雪白色亮片,有些出神得想着。 如果…… 仅仅只是如果。 怪异的黑棘背后存在的,……母亲? 医生停顿了一下,摇摇头。 如果那位母亲存在,并且和昨晚与他聊了会的那个白发女孩认识。 那,是不是说明,那个白发的女孩也有着与自己失忆期间,那无所不能的黑棘一样的力量? 或者是更多? 但就算是黑棘,医生也没见过它能够凭空创造……哦。 黑棘本身就是凭空出现的。 过来找医生的扎拉克女士难得地听见他说了句脏话。 “草!” 如果那个无所不能的黑棘还在,那是不是光靠黑棘就能放倒莱茵生命? 有点可惜。 而现在,继续加油吧。 他叹气一声,然后看向旁边面色惊异的扎拉克女士。 “有什么事。”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扎拉克女士小心得看着医生的脸色,但是完美契合脸庞的假面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没有。”医生摇头否认扎拉克女士的关心,沉默一会,又补充一句。 “只是发现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不过别人随意的一些认真,有些羡慕。” 或者应该说是,有些嫉妒。 扎拉克女士哭笑不得地把文件夹拍在他手臂上,“就因为这个?那我还不得嫉妒死你?” “嗯?”医生有些奇怪得看过去,而扎拉克女士则是露出些许苦笑,抿着嘴对医生解释一句。 “你知道,你的才能是我们整个实验室里多少人都羡慕的吗?” 你应该不知道,毕竟是你嘛,医生。 “文件拿着,下午的会你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医生望着那边挥挥手就走掉的扎拉克女士,低头看了下手里的文件夹,没有多说什么。 羡慕是真的,嫉妒也是真的。 但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感觉,才有奋发向上的动力与激情。 ……我原来,会羡慕一个人吗? 医生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却是再也挥不散。 …… 麦哲伦从梅尔的工作室里出来,手中抱着改进完成的无人机,满脸开心的模样。 梅尔在她后面跟出来,手背搓了搓眼角,然后打个哈欠。 昨天她通宵改进机械水獭,测了一下莱茵生命电网,功率恒定没波动。 那么问题就出在水獭上了。 检查了一晚上,她还是没能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剩下的时间也不够她去把这个问题弄明白,只好先停下。 另外,工作室里面的大部分私人物品以及个人工具都已经收了回去。 梅尔也已经开始做准备,以免到时候塞雷娅动手太快,她东西都没有收拾结束就要被带走。 毕竟听塞雷娅说,罗德岛到处乱跑,如果是她自己去找的话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为了多一些能够用来研究的时间成本,梅尔决定跟着塞雷娅一起行动。 反正走的是正规的离职手续,莱茵生命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而今天下午,她就准备带着麦哲伦到处走走。 或者一起去看看赫默。 塞雷娅并不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告诉麦哲伦,毕竟小企鹅的兴趣就是南极。 罗德岛方面也不清楚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就算有,那待遇也不一定能有莱茵生命出的高。 在那种天寒地冻的极端环境,物资就是生命。 梅尔就算自己一个人单干,那也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南极的资料,能有多少人有兴趣? 小孩子只想听故事,对那种到处白茫茫的地方有所好奇。 大人对这或许会感觉到佩服,会有些新奇感,会想,那边的风景怎么样,有没有照片。 塞雷娅认为,麦哲伦还是适合在莱茵生命,梅尔保持肯定态度。 于是小企鹅就这么被蒙在鼓里。 带麦哲伦去见赫默的路上,梅尔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麦哲伦待会碰到了那个被当成反派男主的医生,会不会出问题? 毕竟她可是之前很认真的说,要把玩弄赫默感情的渣男劈出第四条腿…… 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都是麦哲伦自己脑补的。 梅尔有些心虚得走到电梯面前,按下向下的按钮。 麦哲伦则是拿着第一层实验室里那些认识的人送过来的小零食,笑得眯起眼。 “没想到我这么久没回来,还有这么多人记得我啊。” “……”梅尔转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麦哲伦在莱茵生命人缘很不错,是一个连伊芙利特都愿意跟着一起玩的好企鹅。 塞雷娅说的确实没错,莱茵生命虽然不是一个好公司,但是那与大部分的普通员工没有瓜葛。 麦哲伦,确实适合莱茵生命。 她这么想着,视线中的电梯门逐渐打开。 梅尔迈步要向前走,却看见一个人走出电梯。 “梅尔?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找你一下。”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医生对着脸色有些未免的梅尔说,与那边表情有些好奇的麦哲伦点点头:“你好。” 梅尔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第一百三十针 不想想标题 医生找梅尔本身没什么大事,等他和天才工程师小姐聊完,准备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又被那边的麦哲伦叫住。 麦哲伦看了下梅尔的表情,然后转头沉着脸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黑发青年。 “你就是医生。” “……?”医生有些奇怪,把视线投向梅尔,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医生哪里知道,自己又有莫须有的恶名在传播。 他看向这位留着齐肩短发的黎博利小企鹅,却直白得感觉到她盯过来的目光中那分明的敌意。 “……是的,请问你是?”医生点点头,随后听见对方进一步的提问。 “与赫默一起工作的那个医生?” “对。” “好哇,你就是那个人渣!”麦哲伦一握拳头,一脸怒容得看向身边的梅尔,“欺负赫默的人渣就在面前,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医生听的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人渣。 但说到他有没有欺负赫默,那他还真不好回答。 医生确实地,在不久之前才逼迫赫默配合行动。 但,她怎么会知道? “我——唉……”梅尔只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傻乎乎得跑出门。 在工作室里摸水獭不香吗? —— 等麦哲伦和医生说清楚始末,两个人同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医生摸着下巴,看向梅尔,有些不可置信。 “梅尔,原来赫默和塞雷娅……是这种关系吗?” 梅尔仰面叹气,“我不知道,别问我。你问麦哲伦。” 谁提出,谁解答。 麦哲伦则是一脸严肃得在旁边打量医生,再一次认真的向他确认。 “你真的不是玩弄赫默感情的渣男吗?” “……不是。”医生淡淡的看她一眼,倒是有些无奈,“而且,这种话题问本人,肯定都会回答不是吧。” 另外,你们还要站在这里吗? 已经有人在围观了。 领着两个要去找赫默的女孩一起进了电梯,医生按下运行的按钮,对麦哲伦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已经结婚了。” 医生知道,自己还有不少牵扯不清的女孩。 但是,婚内出轨就…… 医生摸了摸下巴。 我好像是挺渣的。 两个女孩自己去找赫默了,医生现在也不太适合与赫默碰面,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塞雷娅。 他并不在意赫默对自己的感官如何,只有伊芙利特的情绪才需要稳定。 自己的手段确实不太能说的上光明正大,但, 就算是暴力,正确暴力总比错误的放任要好得多。 ……也许吧。 医生摇摇头,默默走进研究室,没有看见远处注视过来的白面鸮。 白发的黎博利女孩手中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研究报告,上面还散发着清新的油墨香味,摸上去还是十分温热。 这份温热的研究报告上面写着不短的标题。 并不关于伊芙利特。 但是与她自己有关。 白发的女孩收回目光,安静的转身,回到自己的资料室。 中午她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桌子上的饭盒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她把报告整齐的摆在桌子上,然后抽出一个文件夹,塞进里面。 “……报告,机体白面鸮,即将休眠。” 女孩故意用着有些搞笑的口吻这么说,但是清冷的话语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只能无声的坠到地面。 没有人会吐槽她在做什么。 “……” 她沉默了一会,倒是没有如同言语中的那般睡下。 明亮的屏幕迅速亮起来,点亮她的脸庞。 随后又迅速的熄灭,来去匆匆。 医生在研究室里接到白面鸮的消息。 ——医生,明天的茄子麻烦甜一点。 谢谢,午安。 不,晚安。 医生给她回了个好,没有再多打扰女孩的精致睡眠。 但是,为什么要专门添一个晚安? 看了一下不到两点的时间,医生不由得这么想。 白面鸮,你是不是要一觉睡到晚上? 真不愧是你。 —— 扎拉克女士下午的时候精神憔悴得和医生见了一面。 而开头第一句就让医生变得呆滞。 “我遇到我前夫了。” “……?” “他是跟着一群人过来的,好像是和莱茵生命有合作。” “……?”医生本以为这是要向他倾倒苦水,想了想,准备摆出一个合适的表情,再倒点茶水,当个合格的倾听者。 然后扎拉克小姐的下一句话就让医生破功。 “……他说,孩子吵着要妈妈,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您和那位先生原来有孩子吗?”医生连忙把茶水倒上,端在扎拉克女士面前。 “对……之前应该没跟你们说过。” “但是,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医生你对我应该有所了解了吧。”扎拉克女士苦笑一声,自嘲得说着,“按我的习惯来说,是绝对没办法好好地带孩子的。” 所以,他就一个人慢慢把孩子带大了。 我并不是没有去关注过小孩的事……但直到刚才,我看见我那个吵着要妈妈的孩子,用看陌生人的胆怯眼神看着我自己…… 医生…… 如果我跟着你一起从莱茵生命离开,那就真的再也见不到…… 啊,我不是要退出,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我不可能放弃的。 我只是,有一点,一点点的迷茫。 医生……听说你也是结了婚的人。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 医生看着扎拉克女士,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说。 “从个人角度而言,我更希望你去照顾孩子。” “……这样吗。” “我是很讨厌那种放着孩子不管的父母的,我因为经历原因,见过太多太多被抛弃的孤儿。” “……” 不过,你丈夫替你把孩子给养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愿意去养孩子,那我什么也不会多说,你留在莱茵生命也好,去其他的什么地方也好,我都不在意。 你愿意跟我来,那我也不会拒绝。 “……”扎拉克女士沉默了一会,然后对自身问,“我主要还是放心不下孩子。” “嗯,可以理解。”医生点点头。 “……医生,我可不可以带着孩子去罗德岛?” “……你愿意带着你的孩子,跟着罗德岛到处跑吗。” 而且,把孩子养大的是娃他爹,你…… “……” 我回去再想想吧,医生。 今晚给你答复。 扎拉克女士一脸茫然得离开。 医生喝了口红茶,莫名想起博士小姐。 她带来的绿茶确实好喝。 第一百三十一针 又是一个和皮套人打麻将的晚上,被飞了,悲 医生在小地图上找到了那位扎拉克女士的前夫。 对方自然也一样是扎拉克族,现在跟着一群不知道哪来的陌生人在莱茵生命乱转。 不过旁边还是有随行人员,看他们那有说有笑,不给莱茵生命人面子的模样,或许可以理解成是过来调查企业情况的那种身份。 不然,以莱茵生命的体量,过来寻合作的大多数都比较…… 卑微? 但是医生看着扎拉克女士就这么直白得跟在他旁边,不由得还是有些奇怪。 就这么跟着,没有问题吗? 让她前夫暂时离队跟她慢慢谈应该可以吧? 为什么还要在队伍里面跟着? 是说……其实他们两个其实已经没有了感情,甚至懒得浪费时间? ……算了。 别人的家事,医生也不想管。 他只是担心扎拉克女士还可不可信, 扎拉克女士说的没错,医生确实还算清楚她的为人。 他知道,扎拉克女士会有倒向莱茵生命的可能性。 不只是扎拉克女士,大部分私底下透露愿意跟他一起跳槽的他都有保持警惕性。 至于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医生确认好扎拉克女士的行动,然后起身向伊芙利特那边走过去。 现在的赫默已经被麦哲伦和梅尔引开,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找伊芙利特谈一谈。 当然,他并不会和伊芙利特说自己有一个要带她离开莱茵生命的计划。 小孩子毕竟单纯,万一说漏了什么…… 或者万一,伊芙利特产生了抗拒心理,那可就不得了了。 嗯……虽然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吧。 医生走进房间里,找到伊芙利特。 而被挂念着的伊芙利特小小姐现在还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医生用小地图看过去,然后就对上了伊芙利特那没有聚焦的游离眼神。 不知道她在发呆想什么。 医生靠在门边看了一会,看着小地图里的赫默,再偶尔切到扎拉克小姐那边,小心分析扎拉克女士接下来可能的选择,以及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不过,扎拉克女士知道的也不多。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索间,伊芙利特似乎是嫌一直摆着一个姿势不舒服,转了个身,看见就在门口的医生。 “医生!” 医生正看着小地图,然后听见伊芙利特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 他转头看过去,一个蹦下床朝他拥来的身影占满整个视线,女孩欣喜的声音带着让人忍不住要跟着一起笑起来的力量,满满当当得被他抱个满怀。 “怎么了,这么急。”医生这么说着,然后手臂就被伊芙利特用力的拍了一下。 “明明是你的原因,你还要来问我。” “?”医生眨眨眼,在伊芙利特越发不开心的目光中想起来,自己好像答应过她要经常过来陪她玩。 然后他才不好意思得哈哈笑了一声,“我最近挺忙的嘛,也没有办法。” 炎魔在伊芙利特意识底层偷偷给伊芙利特透底: 别信他伊芙芙,这家伙这几天都没怎么在实验室待着,这是个大骗子! 伊芙利特不动声色,只是委屈得嘟起嘴,抬头看向医生,语气委屈。 “但你已经好久没来和我玩了。” “……这确实是我没有做好的。”医生也不反驳,平静的点点头。 然后在伊芙利特继续说话之前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一边看着赫默的情况,一边微笑着和和伊芙利特说。 “所以你看,我现在不是过来了吗?” “……哼,你平时肯定是去找的白面鸮。”伊芙利特瘪瘪嘴,没接受医生的糖衣炮弹。 “……差不多。” 伊芙利特撇撇嘴,听见心底炎魔不确定的声音: 应该没错吧。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和赫默说话?” “……” 医生沉默了一会,对伊芙利特说,“我和赫默吵架了,现在互相都不太开心,所以暂时很少说话。” “暂时?” 也就是说你和赫默会和好的,对吗? “……对,只要误会解开,我和赫默医生会和解的。” 医生觉得自己不在说谎,但是他和赫默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误会。 赫默总会明白的,塞雷娅和我…… …… 说起来,我确实也是这种人。 把自己认为是对的东西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我应该,很讨人厌吧。 反正以后的事,也是交给塞雷娅去处理。 ……嗯。 自己果然还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这么想着,脸上带着点笑容,听着伊芙利特对他讲。 “那太好了……以前塞雷娅就是和赫默吵架,最后才离开的。” “……医生,你不会这样吧?” “我……” 我不知道。 赫默默默从门外走出来,向着伊芙利特看了眼。 女孩不安得缩了下身子。 医生结束了与伊芙利特的交流,从床边站起来。 “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伊芙利特你要好好听话,别给赫默添麻烦。” 伊芙利特张了张嘴,看着那边面无表情的赫默,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医生走后,伊芙利特才看向赫默。 “……赫默,你可以不要在和医生吵架了吗?” “……”赫默看着伊芙利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吵架,没事的。” 再过几天……就好了。 门口外的梅尔和麦哲伦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得看向那边同样靠在一边的医生。 “……”医生撇头看见这两个家伙的好奇心,只是摇摇头,然后说,“问坚硬的瓦伊凡女士。” “是塞……是她做了什么事吗?”麦哲伦皱起眉,有些奇怪得问。 “是我做了不好的事,”医生摇摇头,向着一边走开,“但这种事还是向塞雷娅去了解比较好。我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对了。”医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向那边有些奇怪的小企鹅问。 “你叫麦哲伦,对吗?” “是啊,怎么了?”麦哲伦奇怪得眨眨眼。 “这个,你认识吗?” 一片洁白透亮的雪花片被医生从口袋拿出来,约有一个指节大的雪花还算是醒目。 而麦哲伦则是一脸迷茫的摇头。 医生想了想,再问了一句。 “那,虾虾?” “嗯↗↘”摇头。 “……芙芙。” “咦?”麦哲伦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 医生微微眯起眼。 还真是你啊。 第一百二十四针 又是打麻将的一天 等到医生走后,麦哲伦才扭头偷偷问梅尔。 “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算你问我……”梅尔摇摇头,转身去找赫默。 “你去找坚硬的瓦伊凡女士问问吧,她知道的应该会多一点。” “……这样啊。”麦哲伦捏着下巴,在后面慢慢的跟上去。 但,为什么会有人认识芙芙? 她不是自己从南极捡回来的吗? 嗯……其实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总不可能芙芙是从南极长出来的吧。 麦哲伦想到了那个有着一头柔顺白发,好像从哪个梦幻的故事中走出来的精灵一般的芙芙,有些不自信得想着。 应该,不是吧。 但是……这个医生是和芙芙认识吗? 麦哲伦又想起了自己刚和医生见面时就大骂渣男的样子,面红耳赤不至于,但多少有些尴尬。 还好,似乎医生本人并不在意。 不然…… 麦哲伦不由得尴尬得笑了下,然后回头朝医生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那黑发的人披着件干净的白大褂,融进透明玻璃后的其他白色里。 ……关于医生的事,回去问问芙芙应该会好一些吧。 麦哲伦这么想着,把手中的洁白雪花片装进口袋。 医生把东西还回去了,让麦哲伦替他对那位名叫芙芙的女孩道谢。 小企鹅只是奇怪,为什么医生管芙芙叫虾虾。 虾难道不是吃的东西吗?虽然处理起来很麻烦,但是如果让麦哲伦去餐馆饭店里点上一碟鲜美的虾仁,她是绝对不会嫌弃吃起来麻烦的。 而且味道很不错……有点嘴馋了。 今晚带着芙芙去外面吃吧。 医生看着小地图。白面鸮在档案室里,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睡得正香。 ……明天是在莱茵生命工作的最后一天,白面鸮与医生并不是一起行动。 今晚……不,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煮饭吧。 估计是做给白面鸮的最后一餐了。 医生并不讨厌这个白发的黎博利女孩,他从事实上地替这个女孩感到可悲。 病灶位于脑内的源石病,这实在太过…… 不过还好,她自己调理的很好,没有让病情恶化。 但是危险程度不会有分毫减少。 医生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一个号码拨给w,让她多买些茄子回去。 w表现出些许不满,她从通讯器里有些变样的声音里猜到了医生不是为了自己才要多买的茄子。 明明我才是你的亲亲宝贝,我也喜欢茄子的,凭什么啊。 听着女孩不满的抱怨一声就挂断的通讯,医生无奈得笑了一下,然后又拨通一个号码。 通讯接通的很快,医生听着话筒传出来的压低的软软声音,有些奇怪。 “阿米娅,怎么是你接的。” “医生,凯尔希医生才休息一会……”阿米娅小声得对他解释,然后好像有些不开心得对他说,“为什么不能是我接的,你太偏心了医生。” 嘛嘛,别着急,开玩笑的啦。 “如果有急事的话,先和我说吧。凯尔希医生好久才能好好休息一次……” “……嗯,”医生看着面前的空发了会呆,轻轻对着阿米娅开口问。 “……那她,现在怎么样?” “很不好……医生。”那边的女孩轻轻的叹气,把大女孩又嘴硬又坚强,隐瞒下没和医生说过的辛苦一字一句得倾倒出来。 医生沉默着,没有打断女孩的叙述。 “…… 凯尔希医生应该快要醒了,医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凯尔希。” 我……会有打算的。 医生这么说着,听见除阿米娅外不清晰的话语声。 阿米娅的声音也随之拉远不少。 而后一阵留给双方的安静留白,医生才等到凯尔希清冷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瘦了多少。”医生这么问。 而凯尔希沉默了一会,扭头看向后面哭笑不得的阿米娅。 “你等我一下,别挂。” “嗯。……阿米娅没说什么。” “我知道,阿米娅是好孩子。但你不是。” 医生一时间的无语凝噎。 凯尔希三言两语问完阿米娅多嘴说了什么,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苦恼。 她应该怎么回答医生的话呢…… 凯尔希在一些手术之前,会用药物给自己提神,避免任何可以不出现的意外出现。 而这些药物普遍含糖……好吧,这不是重点。 主要的问题是糟糕的作息和胡乱的饮食,她不仅没瘦,还莫名其妙的胖起来了。 凯尔希对自己的情况多少还有点数,虽然到现在了都没有好好的去处理过。 但现在医生这么问起来,她应该说自己其实胖了吗? 怎么想都很破坏气氛。 而且…… 总归, 还是想被关心的。 医生安静的等待,换来凯尔希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没事。” 医生磨了磨牙,想。 果然还是生气,果然还是有事。 “好了,闲聊到此打住。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我可不信你没事会来找我。” “……抱歉。” “……” 你果然是来给我添负的。 凯尔希摇摇头,“你说吧。” “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莱茵生命的那一批人,有一位的源石病非常棘手。” “情况如何。” “控制得当。但是……病灶在脑内。” “……” 医生和凯尔希稍微商谈了一会,没用多长时间就达成共识。 “治疗可以,我们也有把握,只要当事人接受我们就能放手去做。” 但是治疗的代价很高,你来支付,还是她自己处理。 或者,在罗德岛工作。 “……问当事人吧,你们有这个把握就行。” 医生放下心来,然后冷不丁听见凯尔希的问话。 “对方是男还是女。” “……” 我可以自证清白.JPG 医生本想这么说,但是w的问题还摆在面前,他只能够应声说是。 “呵。” “……我在莱茵生命赚了点专利费,应该能帮得上你们。” “嗯,罗德岛的资金确实紧张……你没忘了我们就行。”凯尔希也不想再多说,现在说什么也不如见了面以后的行动。 她接下来还有事要忙。 通讯里剩下忙音,医生回忆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忘记了的。 时间就这么走到下班。 医生收到凯尔希做完一项手术之后的短信。 ——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我还沦落不到要被关心的地步。 你那边现在应该也很紧张,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答应我,平安回来。 ……另外。 阿米娅很想你。 “……” 医生手指动了动,给她回了个消息。 “那你呢?” 凯尔希没有回消息了。 她想说的早就说过了。 平安回来。 爽啊 第一百三十三针 咦,我标题打错了吗原来 麦哲伦晚上找到了在家里阳台上看星星的芙芙,虽然心里有好多好奇,但她并没有逼着芙芙说出什么的打算。 麦哲伦叫着女孩收拾收拾准备一起出门吃饭,自己洗了把脸出来,随手把雪花片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慢悠悠从阳台圈椅走出来的芙芙随便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那片雪花。 小心注视着这边的小企鹅很明显的看见,芙芙很不开心得撇了撇嘴,发出不甚满意的轻斥声。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这语气…… “芙芙你认识医生吗?”麦哲伦不由得开口问道,而那边的芙芙则是随手把把雪花片从桌子上捡起来,冲她摇摇头。 “不怎么认识,别人孩子,路上碰见了就找他聊了两句。” “……别人孩子。”麦哲伦侧着头想了想,不自禁有了这样的疑问。 你都认识一个当妈的人了……那你有多大? 麦哲伦这么想着,把目光又投向芙芙。 而雪女小姐适时露出一个清婉笑容,对着她斜着伸伸手,“好啦,别管这些东西,快走吧。” “嗯。”麦哲伦看着面前少女容貌的可爱女同伴,怎么也想像不出这是一个宝妈年纪的人。 想不到就不纠结了,就当没那回事吧。 麦哲伦一挥手。 “走。” 楼道里刚刚出门准备倒垃圾的小老人忽而听见楼上若有若无的哎呀声。 “我还有东西没拿……芙芙等我一下——” 年轻的声音让他不由得也想起自己已经长大的孙女,咧着嘴笑了起来。 就连这个糊涂劲,也是一般无二的可爱。 芙芙等着麦哲伦一起下楼,暗自哼哼了两声。 怎么能让你问我有多大,说谎的话你以后知道了肯定不开心,我不想要。 但是说真话,你肯定会觉得我在说谎。 再赤诚的心,也抵不过你冰冷的质疑啊。 雪女小姐无奈笑了笑,拿出那本来是要给医生的白色雪花。 她看着手心里的雪花片,扭头看向医生所在的方向,轻声嘟囔一句。 “不识抬举,空有位格没有能力的家伙。” 算了,你不想要我也不管你,又不是我孩子。 “芙芙~~~” 麦哲伦远远得向她招呼了一声,问她要不要先喝点什么饮料。 雪女小姐立马就把医生的事给忘了,扭头小跑着跟过去,挥着嫩白的小臂说要。 白色的雪花被她随手丢在空中,消失不见。 淡色的波纹自雪花消失的地方浮起,慢慢扩散,再度得给无知的小企鹅带去祝福。 医生不过是走丢了的孩子,要看宠爱还是得麦当当。 …… 深夜凌晨,大帝收到一封邮件。 他看了下发信人,有些奇怪得打开邮件,扫了两眼,然后猛的退了出来看一下邮件上的时间戳。 “……两天前?” 大帝拍了拍自己的鳍,回想了一会最近这两天的情况,皱着眉,抓起两根雪茄下桌。 伊斯还在养伤,不过他的伤好的很快,修复……不。 更换一下损害严重的部分,剩下的很快就能好。 大帝丢给他一根剪开了的雪茄到被子上,坐在白色床单上,与伊斯看向同样灯火通明的窗外。 好一会,伊斯才后知后觉得回头看他。 “嗯?大帝,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坐下。”大帝吸了口雪茄,吐出袅袅的白烟。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大帝又慢慢开口问。 “说起来,拉特兰的狗屁神会参与到凡人的喜悲当中来吗?” “按古教典来说,好像有过。”伊斯迟疑了一下,有些奇怪大帝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按着自己的记忆对他回答,“不过参与的方式是间接性的,以挽救悲剧为行动目标,没有亲自下场。” “哦?”大帝咂舌,又问。 “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伊斯有些奇怪,接问了一句,“指的是?” “既然都要插手到别人的生活中来了,为什么还要用别人的手来作为,这不是非常不可控吗。” “从现实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但神明总是要高高在上一些,才能引得凡人崇拜吧。 “我倒不是这么想。我认为是,因为有没办法插手的理由,才会用有变数的第三者。” “大帝,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有些发懵的伊斯逐渐坐起来,还以为大帝又找他去拉特兰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事。” 麦哲伦那个小姑娘,在两天前给我发了个消息。 她在南极好像是捡了个不得了的人回来。 “?” 但是消息今天才到,哥伦比亚的局域网做的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发消息这种小事还会被卡住。 “哦。” 伊斯又看向窗外,大帝将嘴里的雪茄拔下来,打打灰,不再开口。 南极捡回来的,这可真新鲜。 …… 早上,五点出头。 医生眼疾手快,把枕边刚起头的闹钟按掉。 w睡在他左手边,现在的气温也是越来越低,一张双人床挤了三个人,冷说不上,但有个手脚露在外面,那还是有些忍不了。 医生更是忍不了。 w老调皮蛋了,她手不小心冻到,缩回来了就是向医生身上抱,每天都要请他吃冰激凌。 萨卡兹的短发女孩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一条缝,她被医生关闹钟的动作碰到了一下。 不过也就是睁开眼看这么一下,不怎么遮光的窗帘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天色,身边人也安静的躺着没有动弹。 医生看着女孩发出好似猪叫一样的憨憨声音往自己这边拱了一下,侧着头又睡下。 “……” 所以我是白菜吗? 医生扭头把丽兹的手掰开,慢慢起床。 平静的早晨没有什么波澜,医生安静的把早饭端上桌,擦着手走到赦罪师小姐的房门,然后轻轻喊一句。 “闪灵,吃饭了。” 赦罪师小姐回应的很快,估计是醒了有一会了。 说起来,这一段时间来,好像都是赦罪师小姐在家里煮饭。 一边帮着给丽兹穿上衣服,医生一边想。 自己要不要给闪灵发一下工资? 不过这样算什么,御用煮饭婆? 也太难听了。 医生还在想着,感觉到丽兹把手掌轻轻在自己的胸口上。 “穿好了~医生。” “那就吃饭。” 医生点点头,手上用力,把丽兹抱起来。 w看着那边好像哥哥抱妹妹的体型对比,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很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根本不般配嘛。 第一百三十四针 但我并不准备改() 可爱的白面鸮小姐收到了如她所说一般的,很甜的烧茄子。 医生想着女孩平时喜欢的口味,添了些酱香味道。 这样也下饭不少。 但是今天的白面鸮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医生有些担心她有没有生病了。 不过当他的担心出口,女孩也只是让他不用多想。 “白面鸮于昨日进行过一次检查,医生你完全可以放心。” “是吗。”医生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女孩,只是对方的表情确实一如既往地平淡,不知是逞强……还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 医生也没有逼着对方说出什么的打算。 或者说,追问下去,白面鸮也不一定会告诉他什么。 只能就此作罢。 而且,作为朋友,医生也已经向凯尔希讨要了一份可以随时为她提供服务的契约。 凯尔希的能力水平,他是非常能够信得过的。 不过就是有一点,这样撒手不管的做法,不知道又给大女孩凯尔希增添了多少负担。 对白面鸮,医生现在也只有为她做这么多的精力。 他尝试过为白面鸮调配特效药,但是效果很不理想。 主要是病灶的特殊性,医生惯用的用药伎俩实在施展不开。 源石病本来就棘手,白面鸮的情况更能称得上是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 而本来……这就是绝症。 告别好像没睡饱一样的白面鸮,医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今天的摸鱼上工。 扎拉克女士躲着其他同事的注意,小心翼翼得向着医生招手。 医生结束小地图里对莱茵生命其他实验项目的观察,双手插兜走过去。 扎拉克女士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跟他说,“医生你跟我来一下。” “……行。”医生挪动脚步,将不懂得怎么藏起自己身形的女士挡住。 扎拉克女士带着医生走出地下实验室,向着地面走去。 医生在小地图上翻找了一下,确实得看见了扎拉克女士的前夫。 对方在行政楼一个接待外客的办公室坐着,医生再度打量了两眼那个扎拉克前夫。 一个长得挺帅的中年男人,留了些小胡子。 不过身上的西装好像买错码了……有些松松垮垮的。 而这个接待室里也就这么一个人坐着,昨天随着他一起来的那批人现在好像并不在。 ……那,扎拉克女士叫自己跟过来是要怎么样? 她打算把自己带到她前夫面前,当着莱茵生命的监控系统面前讨论要不要跳槽? 这也…… 太刺激了吧? 医生脸色沉重几分,为了避免这种乌龙事情的发生,他还是叫住旁边的扎拉克女士问。 “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嗯……”扎拉克女士左右看了下,小声得对医生说,“我前夫在前面的接待室里坐着,等会我会发消息让他下来找我们。” ……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啊。 医生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问着有些不安的扎拉克女士,“那你是想我和你那位先生……怎么样?” 过去聊聊天,说一下你的前程光明无量,还是……? 总不可能是真人快打吧。 “我昨晚是这么跟他说的。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当我老师的同事,但是他准备跳槽,所以……” 扎拉克女士低声说着,看见医生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他怎么感觉,扎拉克女士的说法有那么点怪。 如果她前夫的想法丰富点,那这个感觉和牛头人好像也没有差别吧? 你老婆沉迷我又多又精的知识无法自拔,现在自愿跟着我远走高飞……? 不行,太怪了。 医生看着身边身形娇小的女士,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不然……你们俩复合吧?” “……啊?”扎拉克女士迷糊得应了一声,然后才挥挥手笑道,“我和他是和平离婚啦……只不过因为孩子的原因重新有了交集。” “因为孩子吗。”医生念叨了一句,扎拉克女士点着头嗯了一声。 等到两人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前夫先生珊珊来到。 前夫先是看了下扎拉克女士,然后才对着医生微笑着点头致意。 倒是没有什么敌视的感觉。 医生点点头,对着他回以笑容。 三个人相对而坐,医生捏着下巴,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说话。 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吧? 场面一时尴尬,扎拉克女士等了一会,才皱着眉对自己的前夫开口问。 “温迪尔……莉莉丝你没有带过来吗?” 医生的目光随着扎拉克女士的话而倒向那位先生,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得摇头,对着扎拉克女士解释说,“今天她是上学呀,我有跟她说今天可以过来见你,但是你和我都一样,都认为学习很重要。” 所以我又把她留到学校去了。 医生在旁边认真得点头。 上学不重要,学习很重要。 “嗯,那倒是。”扎拉克女士点点头,又看向医生,张张嘴,却忽然的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医生便露出温和的笑意,对着那位前夫、温迪尔先生伸出手。 “你好,我是这位女士的同事,你可以叫我李医生。” 温迪尔伸出手,与医生轻轻一握,笑着说道,“你好你好李医生,蒂丝与我说过你的事迹,真是麻烦你关照她这么久。” 医生只好摆手。 “没有,我到莱茵生命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项目里的几个领头羊之一了,我才是受照顾的。” “好了,客套话说完……我就把我昨晚和蒂丝谈的那些和你说说吧。” 也想知道李医生你有什么建议。 “……好。” …… “麦哲伦,你说那个医生现在准备计划离开莱茵生命?” 芙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按着遥控器一边向旁边的麦哲伦问,“那他是准备做什么,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梅尔没和我说太深。”麦哲伦摇晃着脑袋,最后一下干脆靠在芙芙的手臂上。 “她们肯定是打算丢下我一个人跑路。” “是呢是呢。”芙芙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就看见麦哲伦泪眼汪汪得把头抬起来。 “怎么了?” “芙芙,你肯定是不爱我,太敷衍了呜呜呜。” “唉啊……”芙芙有些为难得摸了摸麦哲伦的头,对她说道,“那你就跟着她们一起嘛。” “但是……”麦哲伦想了想,沉默下去。 “……我也,不知道。” ———— PS 我有点打算开直播码字,不过是只聊天的那种。 不然没人催好像没啥动力( 我好懒啊(悲) 第一百三十五针 关于我认识的一个男人 扎拉克女士的前夫——温迪尔先生,他与医生说了下自己与前妻的共识与打算。 其实温迪尔先生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女儿……也不是说他薄情寡义,不待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云云。 只不过是因为各种顾虑,以及出于对自身情况的考量,他越发开始觉得,莉莉丝,是一个累赘。 “李医生,我其实有跟蒂丝有过好几次的交流。因为我的家庭原因……其实大部分因为我的父母,以及过去教育的问题,我更加希望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对孩子好,也对我自己好。 其中的各种理由原因,李医生你应该也有从各种八卦或者是电视剧那样的了解到。 她那时候的事业处于上升期,没有时间带孩子,也没有意愿与我复合。 那我就只能想办法找其他的合适的女孩子结婚,我自认为相貌过关,也觉得经济条件不差,但就因为带着莉莉丝的原因……唉。 总之,现在说起来,挺可惜的。 哦李医生,你也不用摆出那个表情。蒂丝是很关心莉莉丝的,不过就是因为太醉心研究的问题,她没有时间带孩子,生活费什么的倒是从来没有断过。 带着莉莉丝这么多年,你要问我有没有感情,那肯定是有的。 但是她应该不会很喜欢我。 放心没有家暴没有家暴,文明人。 只不过应该是没有做到一个作为家长而言,应该给予孩子的温暖。 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我有我自己的追求。 蒂丝可以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放下孩子不管不顾,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奔波? 我不可能靠着蒂丝的钱来过一辈子吧,李医生。 人如果自暴自弃自愿窝囊得活着,那就真的没用了。 我也因为这种事和蒂丝吵过好几回,现在她如果愿意带着孩子离开,我不会多加阻拦。 但!是! 容我强调一下。 我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离婚后法院将孩子判给了我,我有权过问我的孩子跟着蒂丝以后过得好不好,您说对吗? 而且,莉莉丝愿不愿意跟着蒂丝一起离开还不清楚,我没敢跟她说的太明白,怕她情绪太激动。 而蒂丝,她说她会照顾好莉莉丝。 ……说实话,我对于蒂丝会不会照顾人这一点保持疑问态度。 另外,她这些年其实过得也很一般,每个月给莉莉丝发过来的生活费其实很高昂。她希望我用这笔钱给莉莉丝好的生活,以及好的教育,补足亲情的空缺。 她也会抽空过来与莉莉丝见面,也许几个星期一次,也许几个月一次。 我们两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苦的只有孩子。 我们各自理解,各自讨厌。 我想要有一个完整而美满的家庭,蒂丝想要追求科学,以及一个继承衣钵的孩子。 现在的结局,我其实并不反感。 ……还有,李医生,你过来一下。 “?” 医生有些奇怪得跟了过去,温迪尔先生背对着自己的前妻,低声得问着旁边的医生。 “李医生……我其实有些好奇……” “?”医生听着温迪尔询问的语调,察觉到对方压抑的声音下隐藏着的奇怪的情绪,不由得谨慎了一些。 虽然温迪尔先生先前说了许多看似释然的话,但万一他其实还是觉得自己被绿了,从而心怀不满…… 这样的想法确实有些卑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很小气的表现。 但是如果换成医生自己,他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就这么离开自己吗? 医生是一个小气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小气点也挺好的,让自己过得开心点。 他谨慎得开口对温迪尔说道。 “您有什么问题吗?请说。” “……你是不是也和我结婚前一样,觉得蒂丝她身材很好?” “……啊?” 医生正陷入断线的迷茫和诧异,旁边的温迪尔先生就又接着说。 “我懂,我懂啊。蒂丝的身材真的很不错,脾气习惯了那也还好,但就是有一点……” 她是真的……很不顾家。 不过,倒是真的不用怕被戴帽子。 “……” 你到底在想什么? 医生看着温迪尔先生的目光逐渐变得不那么友好,而他浑然不觉,只是自顾自得继续说着。 “医生,蒂丝和我结婚前,其实表现得很少女的,一点也没有现在这样研究狂人的样子。” 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现在跟着你…… 医生冷着脸伸出手,亮出手指上的戒指,让这个陷入被绿自闭中的人回魂。 “您好,李医生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她说过。” “那……” 你到底是是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好好照顾她。” “……?” 温迪尔露出一个苦笑,低着声音自言自语说。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抛妻弃女的时候义无反顾,后悔起来追悔莫及。对失去的人感到美好,对没得到的觉得仰望羡慕。” 我还挺下贱。 医生在旁边小心得问,“你不是说,没有复合的打算吗?” “那是她没有复合的想法,我也不可能求着她再嫁给我。” “人嘛,图新鲜。” “只不过,结婚这种事,毕竟不是吃饭。一家吃腻了可以搁一边,想吃了再来。” “我没有失去对美好的追求,她也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在追求美的路上倒下,却吃下了自己种的苦果,要后悔一辈子。” “也不是稀罕事。” 温迪尔先生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烟,自己抽了一根,剩下的全塞给了医生,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确实不熟,但我还是希望你——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衬她一下。” ……就当我求你。 “……”医生沉默着看向手中的烟盒,然后摇摇头给他推回去。 “她是我挖走的员工,我自然会尽力带她到她想要的环境。” 我不会抽烟,拿回去吧。 我尽力。 …… 下班后,医生跟着两个沉默的闷罐子走到他们孩子的学校门口。 他看着那个叫莉莉丝的女孩孤零零得从喧闹的人潮里走出来。没有人与她道别,或者是一起结伴放学回家。 医生的白大褂在一群花花绿绿的衣裳里很是显眼,女孩的目光同样被吸引过来。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父母难得一起出现,露出满脸惊讶与欣喜混合在一起的笑容快步跑过来。 温迪尔先生带着点笑容,手肘捅了捅医生的腰。 “你看,那是我家最美丽的小花。” 但就算是她,也将要离开我那以后就要变得孤零零的房子了。 我不是她的阳光。 “……” 但我也不是。 第一百三十六针 摸了 大帝于黑夜中远眺莱茵生命的行政大楼。 这个财力雄厚,资金宽裕,人才众多的新兴科技公司,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盘踞哥伦比亚这片土地的怪物。 甚至是哥伦比亚这个当局地主,都对其忌惮万分。 原因牵扯方方面面,现在的哥伦比亚离不开莱茵生命是一部分,莱茵生命有一路扶持上去的议员,那也是一方面。 在资本的世界里,钱……不。 利益永远是绝对的。 只要利益足够庞大,你甚至可以明目张胆的在他的饮用水中下毒,而对方甚至还会笑着对别人帮你解释说‘哦没事,这对人体无害,你们放心’。 烂透了。 但是哥伦比亚的局势如何与大帝无关,他又不在乎这些喝了毒药的人是死是活。 他只在意,明天开始的行动能吸引到多少人的目光,能炸出多少惹人嫌的家伙。 不过……要怎么做,才能砍到莱茵生命高层的面前呢? 为了配合医生遮掩踪迹,我把行动时间放在了中午…… 好吧,场面话。 只有因为上午的例会,莱茵生命的股东们才有机会聚在一起。 这样,我才有机会多砍几个。 夜晚确实是一块合格的幕布,让台上台下的人互相看不见彼此,才会有出其不意的惊喜,还有事发突然的害怕。 说起来,听说莱茵生命的老总好像很厉害? 能有我厉害吗? 但,属于知情人的瓦伊凡女士已经早早进入睡眠,为接下来的行动补充体力和精力。 大帝听着对讲机里一声声简短有力的汇报,不做言语。 他布置了这么多天的突击,没有检测的预算,只剩下血与肉的实践。 而两位鲁珀小姐也已经在夜幕中整装完毕。 德克萨斯确实只用负责开车,办法都交给医生来想。 但是拉普兰德还是想多做些什么。 虽然她自己也清楚,医生都敌不过的对手,她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他分心。 毕竟,能随时护着他的黑棘实在是犯规。 不过,自己能做的事也不仅仅是杀敌。 搞破坏,那是谁都会的。 梅尔在今天晚上有些失眠,她站在空荡荡的私人工坊里,放空脑袋看向窗外。 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也没打算明天还去莱茵生命。 自己的离职流程走完了,东西也收拾好了,工坊都也已经把东西清空装进板条箱,放上了车。 明天她就只需要跟着德克萨斯一起等着赫默与塞雷娅她们的到来就行。 至于医生,他掩护赫默过来之后,有自己的离开路线。 至少大帝是这么说的。 而且关心他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伊芙利特。 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被突然出现的塞雷娅吓到,不知道明天她们几个能不能平安无事得出来。 她相信塞雷娅,但不相信塞雷娅口中的大帝。 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得与莱茵生命敌对? 这完全没有道理,也完全没办法理解。 另外就是……麦哲伦。 自己这么几个人离开后,她在莱茵生命会不会…… 嗯……她应该是不会无聊的吧。毕竟麦哲伦的人缘有目共睹的好。 这样好像就不用担心了? 但还是有些舍不得。 有点睡不着啊。 梅尔思来想去,还是轻轻叹息一声。 “真烦人。” 换做是白面鸮,她一定在这个时候能睡得很香。 真羡慕这些随时倒头就能睡的家伙。 白面鸮确实已经睡着了,用她的描述来说,那就是进入低消耗模式。 麦哲伦在睡着之前,还在和身边的雪女小姐聊天。 睡着以后,雪女小姐轻轻把她抱到床上,然后抿抿嘴,从卧室中消失。 再一次出现,是落在医生面前。 “……” 在阳台点着烟发呆的医生,突然看见一个白发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 踩着空气,抬着头,与他对视。 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医生还在愣神,然后看见她默默飘得高了点,正正好可以互相平视。 医生回头看了下客厅里面,没有人注意到窗外的异常。 他没想惊动里面的人,便默默走到角落,接着才对同样飘过来的女孩点点头,打个招呼。 “晚上好。” “嗯,我就不问你为什么把东西还回来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先说什么事,我尝试一下。”医生点点头,算是表达愿意。 再怎么样,她也帮自己装满了一车水。 而且,把别人送过来的礼物退回去,其实是很伤面子的。 “那就好。”雪女小姐满意点点头,随手挥出一片印着麦哲伦睡脸的图像,然后对医生问。 “你认识吧?” “有印象。”医生点头,然后看见图像又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那这个呢?” 天才工程师少女。 “认识。” “还有这个。” 坚硬的瓦伊凡女士。 麦哲伦认识梅尔很正常,但是塞雷娅…… 他眯起了眼,低声问。 “你是要我放弃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努力吗。” 医生这么问,将目光对准雪女小姐。 而对方静静摇头。 “你行不行动的我不在意,但是因为你,麦哲伦的朋友要与她分离了。” “……”医生沉默一会,默默摆出准备干架的起手式。 “你打不过我的。”雪女小姐撇撇嘴,也不为医生的失礼而动怒。 打了她还要打她儿子,好像是过分了点。 “请细说。” “只要你让麦哲伦不伤心就行了。”雪女小姐这么说着,有些无奈得摇头,“要不是我不想改我家麦麦的记忆……算了。” 总之,你惹出来的,你负责。 “……篡改记忆?”医生听见雪女小姐的话,却是逐渐皱起眉。 “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总之我的要求就这么点,你直说你能不能做得到。” “……让麦哲伦跟赫默她们一起走,应该就行了。” “嗯……其实麦麦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好像是工作的原因,她又不愿意从莱茵生命离开。” “……?”医生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下雪女小姐,然后对她说一句稍等。 梅尔的胡思乱想被医生的通讯打破,通讯器那头响起医生不解的疑问。 “梅尔,麦哲伦是做什么的?” “……啊?你还想拐走麦哲伦?”梅尔皱了皱眉,直接拒绝医生的询问,“拐不走的。” “不,我只是单纯的疑问。” “这样?……我也只知道是关于南极科考的项目,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谢谢。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 结束通话,医生转头看向雪女小姐。 “罗……我那边,确实可能没办法供应麦哲伦的工作展开,还要再确认。” “……是我疏忽了,我没注意过麦麦是做什么的。”雪女小姐却是一脸沉重。“那个地方,原来叫南极吗。” “……嗯?” “咳,麦哲伦那边的情况我会跟她去谈,明天你记得叫人过来接。” 医生听着雪女小姐急匆匆说完话就消失不见,有些不理解得挠挠脖子。 这就,解决了吗? 稀里糊涂。 算了,回去睡觉。 刚刚雪女小姐弄出来的画面里,瓦伊凡女士睡得还挺香。 都流口水了。 …… 第一百三十七针 ……我再也不打麻将了。 晨光一如既往的从天际边线升起,医生从熟睡中醒来,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 与w约定好行动开始的信号,医生就带好东西,起身前往莱茵生命。 其实医生有过让w她们提前离开的想法,但是赦罪师小姐毕竟是一大战斗力保障。 如果莱茵生命的守备力量真的非常棘手,让医生身陷囹圄,那他还可以远程呼叫赦罪师小姐想办法从外面打开个突破口,然后两拨人汇合离开。 而且,就算他让w先走,那w真的就会提前离开吗? 娇蛮的短发女孩可能哄一哄还会听话点,但有着闪灵做智囊的丽兹就不太好骗……咳、是说,丽兹被闪灵带坏了,根本不听话。 丽兹只要起了个不听话的头,w肯定就会笑嘻嘻得跟着。 医生,老有经验了。 w站在阳台上,拿着自己雇佣兵时期用的望远镜,看着医生绕了些路,然后慢慢走进莱茵生命的大门。 直到看不见医生的身影,w才转过头。 “丽兹,我们也准备一下吧。” “嗯,……但是我想跟着医生一起进去。”丽兹闻言点点头,然后又瘪起嘴,有点不开心。 其实是非常不开心。 赦罪师小姐已经看见丽兹的嘴嘟起来老高了。 w从阳台走回来,随手关上落地窗,摇着头对丽兹来解,“但是你怎么跟过去?医生又没办法把你带进莱茵生命。” 而且,就算真的进去了,你也没办法随意行动,只能给他添麻烦。 “那他为什么不带闪灵姐姐?”丽兹一扭头,把旁边满脸无辜的赦罪师小姐拉入战局。 “……闪灵就比医生矮一点点,藏着你就算了,他要怎么藏住闪灵啊?” w双手在胸前比划,面色微妙。 “就算是化妆,这么大一个……压不住的吧?” “呃……”那边的闪灵听见w的话,也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说实话,用绷带缠得紧一点,再披一件医生的白大褂,其实可能会瞒得过去。 但是医生的身板并不健壮,没有特别大块的胸肌,看起来肯定会有差异。 唯一的问题是角藏不住。 不过这种东西就没必要和w说了吧。 闪灵选择闭嘴,却听见丽兹哼了一声,对w说。 “你又没看见过,我以前和医生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可是会隐身的。” w发出毫不知情的疑惑声音。 “哈?” 隐身? 闪灵不自主的开始思考,如果医生还会隐身,那当他开始暗杀行动,还有谁能躲得过袭击。 除了大范围的先发制敌,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手段能够对付医生了。 就是不知道,容不容易被发现…… 最好,是不会吧。 …… 塞雷娅跟在医生身后,借着他不知原理的隐身,慢慢走进莱茵生命。 周遭的人对塞雷娅视若无睹,瓦伊凡女士尽量轻着动作,不发出声音惊扰到路人。 医生则是看着小地图里,蓝发的堕天使小姐站在远远的楼房顶层,双手各持一把法杖,嘴角带着哪怕身边无人也同样存在的微笑。 在堕天使小姐的楼下一层的杂物间里,不知道又被改成了什么称呼的什么称呼女士叹着气打哈欠。 不过看起来,倒是没有阻止堕天使小姐的打算。 医生把视角转到城市的另一边,听着微型耳机里博士小姐的声音,看着她打着哈欠在路上抓着个面包在啃。 耳机是早上瓦伊凡女士给他的,让他稍稍有些心情复杂。 没想到有一天连自己都要接受战斗指挥,以往要么是萨卡兹内战时乱糟糟的集团作战,要么是个体的单兵突入,甚至是荒野上的意外冲突。 久违的被人指挥,医生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出几成实力。 总之,随机应变,尽量不打乱博士小姐的布置。 大帝那边的情况,医生就搞不清楚了。 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找到大帝在哪里。 另外,根据梅尔给出的地址,用小地图找过去,他却发现麦哲伦今天不在家。 医生开始有些苦恼。这样要怎么才能去接这位小企鹅? ……等会问一下梅尔,看她能不能联系到麦哲伦吧。 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来,今天早上刚见到准备好了的瓦伊凡女士的时候,他还被她全副武装还带着盾牌与武器的打扮给惊到了。 但是等塞雷娅皱眉看向毫无防备的自己的时候,医生才想反应过来,今天不出意外,那就是一场没办法回避的硬仗。 他这样毫无准备的样子才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医生他本就习惯轻身上阵,身上的装甲太厚重他反而不习惯。 但是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确实是有点离谱。 哪怕是带个短匕首也比空手好的多。 不过瓦伊凡看见医生空着手就让自己进入隐形状态,还是忍了这家伙好像不上心一样的表现。 医生的手段确实诡奇莫测,塞雷娅也不能简单断定医生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万一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就准备着什么令人想不到的大杀器,那也不是不可能。 医生倒是确实疏忽了,他惯用的攻击方式大多依赖黑棘和源石技艺,却忘记了要准备一把近身格斗时的防身器。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 医生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只需要一把足够武器就行了,或者干脆用黑棘临时顶替一下。 再多的他也用的不习惯。 真给他一个全身甲,反而还阻碍发挥。 而武器哪里来…… 莱茵生命,不也有一个装备开发部吗? 这里的武器总比黑棘做出来的刀剑要强,既有锋锐的刀刃,还能用来施展源石技艺,再实用不过。 瓦伊凡知道装备部把新型武器都放在哪里,她届时会去为医生找来一把足够用的刀剑。 长棍或者是盾牌那也可以。 塞雷娅并不指望医生能在正面战场发挥出什么作用,她只希望如果自己被拖住了,医生可以想办法把赫默她们带走。 至于自己能不能离开,那就要看莱茵生命和哥伦比亚的人了。 如果你们的骨头够硬,那我还可以陪你们打两圈。 如果不够,那就折在这里趴着吧。 莱茵拳皇,塞雷娅。 莱茵生命,请赐教 第一百三十八针 我外出回来了() 莱茵生命的董事会是早上九点,不早,也不晚。 如果是有突发事件发生,那这个会议时间也会非常人性化得跟着改动。 但现在,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常例会。 只不过……今天会议上来的人,比起平时就显得齐全的多。 前几日被博士简单放倒的那位董事也是到场,带着几分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的笑,与身边的人攀谈。 若是凑近些,那他们三句话不离钱,五语里间杂着对于利益交换的试探话,就会简单得揭开所谓莱茵生命董事——所谓既得利益的资本家脸孔,就会这么直白的展现在台前。 啊……不过呢,也只有正常人会听得懂这些家伙话语里的龌龊。 已经被训化的狗,是听不得旁人再诚心再认真的劝话的。 吕洞宾都会被咬,又怎么能怪普通人的话没有分量。 两个人的对话接近尾声,慢慢转为闲聊。 “克里顿先生,我听说你最近好像靠着奢侈品又赚了不少,低价的成本只要配上高价的宣传,就能够炒出花来。” 论手段,还是您玩的好啊。 已经有了白头发的克里顿听着这不痛不痒的恭维和藏的极深的嘲讽,眼睛一眯,同样不咸不淡得回给他一句。 “我哪里比得过你,莫克。” 我做的最多不过就是赚钱,赚钱的方式也不违规,不伤天不害理,在这里顶多称得上稀松寻常。 但是你莫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呢? 借着接触深海教教徒的机会,再用他们的力量去对付自己的竞争对手,真不愧是你啊。 哼,不过要我说起来,那这可还真是心慈手软。 如果当时是由我负责接触深海教徒们,现在这里的董事都要有两个失踪。 做事就要做的绝,留不留痕迹没有问题,只要你能让所有知道的人都害怕,都闭嘴,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做一半收一半,平白让人发现,只不过是徒增忌惮和提防,以及对你软弱的认知。 莫克你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现在是,未来也是。 但你只是很成功,这样畏手畏脚做事还留余地,你注定做不到最强。 而我…… ……也不会是。 最多再过二十年,我就会到达生命的极限。 我能够在商场驰骋的时间……五年?十年? 做不到了啊。 克里顿叹口气,扶一扶自己的老花镜,不再去听莫克的逼逼叨叨。 你在想什么,于我又有何干? 但,莫克的确没有与深海教徒有太深入的合作,甚至还在互相下绊子。 随着董事长的助理小姐带着整理完毕的文件和报告走进会议室,一场平常又毫无波澜的议会就这么起了头。 看着会议桌上一个又一个的人因为一些蝇头小利,或者是常年交恶的问题而你争我吵,克里顿无趣得闭上眼。 怎么样都好,赶紧结束了回去吧。 人老了,想睡觉。 …… 医生听着耳机里博士小姐用着随性的对自己问。 “医生,你那边现在有空可以出手吗?” “啊,你不用出声,白面鸮替我想办法摸进了莱茵生命的监控系统,没有什么大动作不会被轻易发现。” 医生有些惊讶的睁大眼,随后左右看了下,确实得看见透明玻璃窗户外一个摄像头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既然不用说话,那他就简单得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现在医生在办公桌前坐着,面前是一个打开的PPT,下次做报告要用。 虽然他没做多少,只是打开了放着装蒜。 只要不是必须要他离开地下办公室,那他现在都可以想办法去处理。 “嗯……那我就直说了。” 博士小姐那边传来瓦伊凡模糊不清的声音,医生没太能听清塞雷娅说什么,就听见博士对自己说。 “我要你……” 想办法把赫默打晕。 医生不解的眯起眼,没有多过问博士小姐目的为何,依旧只是点头。 塞雷娅都在她旁边没有反驳,那自己就更没有了去质疑的立场。 而且说实话,敲晕赫默确实对于后续的行动有益。 赫发的黎博利女孩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科研人,她没有学过任何潜行或者是隐藏自己的技巧,也没有能够走路不发出脚步声的习惯和能力。 医生自己也觉得,是不是打晕了她扛着走会更好。 但是这样会引发一个问题。 伊芙利特…… 她真的能毫不保留得相信医生,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把赫默敲晕吗? 博士小姐并没有对此做出解释,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大概的时间,让他做好准备,又叮嘱他注意安全,遇事不可为就急流勇退。 博士小姐的声音消停下来,瓦伊凡又给他来了消息。 “医生,根据博士的建议,我给你找了把直刀作为武器。”塞雷娅的声音顿了顿,又开口说。 “我听博士说,你是炎国人。我记得你这边的人应该都是喜欢长剑的?” 毕竟都说剑是君子器。 “不过莱茵生命的装备部没有炎国人,符合你们对剑的定义的武器也就很少了。而其中性能最出色的是一把双手大剑,实在不适合现在的环境。” 然后退而求其次,这把长直刀应该会很适合你。 不追求太出色的灵活性,只要够硬,可以挡得住攻击,不会卷刃,应该就足够了。 “你还算满意吗?不行的话我再找找。”瓦伊凡这么问着医生,而医生则是在小地图上找到了装备部所在的位置。 迅速略过地上几个躺着睡着了(迫真)的看门人,医生在小地图上找到了瓦伊凡女士的位置。 他自己施展的隐身,还是能够在小地图上标注出位置来的。 医生打量了两眼那把被千挑万选出来的武器,点点头,还算满意。 他不苛求武器的强力,真要说,闪灵手中的那把长剑才是医生想要的。 但他也不可能抢了赦罪师小姐的武器就跑。 塞雷娅再追问了一句,“可以吗?” 医生再一次点点头,却没在小地图上看见博士小姐的踪影。 她不应该是在塞雷娅身边吗? 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医生低声给瓦伊凡应了一声没问题。 对方说待会就会想办法把东西送到他这附近,到时候自己去取。 而医生沉思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找上博士问个究竟。 她自己有打算就好。 如果伊芙利特真的不开心而暴走了…… 医生半枕着眼想了想,把面前的显示屏熄灭。 那就把她一起打晕带走。 第一百三十九针 今天定了十个闹钟,没叫起我码字的动力 医生这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算着博士小姐给自己的时间还剩下多少,一边向赫默的位置移动。 不过,医生虽然遵从博士小姐的指挥,但绝不会盲目得按她的计划行动。 万一博士那边出现意外,导致计划出意外后的改变来不及通知到自己,那情况就会变得棘手起来。 医生猜测,博士小姐给自己的时间,应该是正好和发电站断闸的时机是在一起的。 监控系统用的是独立的一套电源,但同样属于中央控电器的一部分,只要知道控制密码,就可以在那边的控制台上对其动手动脚。 大的不好说,但是短暂得让大半个莱茵生命彻底黑暗下来,应该没有问题。 也许吧……这方面的东西不由医生负责,是大帝和塞雷娅讨论出来的方案,博士小姐对此也没有异议。 而他现在在这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伊芙利特和赫默在断电的这段时间内不会出任何意外。 当然,其他的研究员医生也会尽力照顾。 这里毕竟是一个地下空间,医生也不敢肯定断电之后会不会出现意外,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不管怎么说,断电之后这里就会变成难进难出的监狱,这是无可避免的。 医生或许有办法离开,但是其他人就只能等到电力恢复后莱茵生命的抢修了。 以及空气循环系统也需要电力供给。 总之,自己的动作越快,对其他人越好。 他这么想着,视线透过小地图,看向在洁白色的房间里注射药剂的伊芙利特。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医生总觉得伊芙利特在盯着自己这个位置看。 是在发呆吗? 真令人好奇。伊芙利特。 你会在无意识的发散思维中想到什么? 是从前的经历?是曾经有塞雷娅有赫默的日子? 还是非常难得的一次奶油蛋糕,或者是愁眉面对赫默发下来的习题? ……伊芙利特。 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塞雷娅她是爱着你的。 也许不是作为家长,也许不是作为伙伴。 我不是塞雷娅,我只能猜想这种关爱是出于她自己的愧疚和失职反思中,逐渐诞生的责任感。 也许更深切,但我不懂了。 而赫默,她是真心实意得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这不用我多说,你能够清楚,毋庸置疑。 医生一脚踏进只有伊芙利特和赫默的房间,伴随着赫默转身过来沉默的注视,和突然间的停电跳闸。 一片漆黑。 伊芙利特。 我希望你能够做到的是,在并非莱茵生命的任何地方,都能够好好照顾你的养母。 你的养母名字叫赫默。 不过,赫默还没有结婚,你这样就占据了一个她孩子的位置,以后不好出嫁啊。 医生还在发散思维,博士小姐在耳麦里提醒他一声时间到了。 瓦伊凡也接着对他说,武器已经藏在了实验室的垃圾桶后边。 医生听见赫默压抑着恼火和不满的声音在黑暗中问: 医生!你在干什么? 伊芙利特在手心里生出一团小小的火焰,照亮黑暗的空间,淡淡的光芒落在赫默与医生的脸上,只能看清被黑暗笼罩后的脸庞轮廓。 赫默听见医生迈步时踩在金属地面上的声音,平时不怎么觉得响亮,在现在这片黑暗中却好像占满了整个耳朵一般,刺耳的鸣响。 “赫默,你愿意配合我吗。” 黎博利女孩尽力分辨出医生在焰光中张合的嘴,但却无力了解所谓的配合是要如何。 是叫我识相点乖乖交出伊芙利特吗? 赫默这么想着,向着女孩的位置后退一步。 “……” 我的措辞好像不太对。 医生看了眼小地图,最后还是懒得纠正这点失误。 敲晕,带走。 伊芙利特看着一只手就扛起赫默的医生,目光呆滞。 医生突如其来的下黑手让她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只剩下面前看见的已经被医生扛在肩膀上的赫默,估计已经昏迷过去了。 随后,医生平静的声音就在前方响起。 “……伊芙利特,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医生……?”伊芙利特加大了手掌上的火焰,让更明亮的光芒照亮医生的脸庞。 “……你要对赫默做什么?” “赫默医生情绪不稳定,为了保证接下来的行动不出问题,所以手段比较直接。”医生简单得解释一句,却也没对伊芙利特说接下来的行动是怎么样的具体。 “可,赫默她……” “我动手有轻重,放心吧。” 医生这么说着,轻轻牵起伊芙利特的手,按灭她手里的火焰,免得这星点似的光芒引来其他人不必要的窥探。 “我和塞雷娅为了今天已经做了不少准备,赫默和我们的理念有所冲突……嗯……”医生想了想,直接说出现在女孩最关心的问题。 “我和塞雷娅会带你到另一个地方接受治疗,赫默不会有什么事,你也会好好的,会在一起。” 可能,你还会在那里遇到不少认识的人。 伊芙利特收紧被医生握住的手,低声问。 “医生,我能相信你吗。” “放心吧。对于治病救人,我还是很有一套的。” 医生看着情绪还算安定的伊芙利特,对耳麦里的博士报告一句任务完成。 “辛苦你了,塞雷娅会在研究所外面接你,现在莱茵生命应急行动组已经在到处抓人,你小心点。” 博士小姐说完就安静下去,医生随手点个隐身在自己这几个人身上,然后冲着电梯的方向跑去。 小地图里,确实能够看见外面乱糟糟的。 还有不少看样子是保卫科的人在拉警戒线,还有均匀分布的人手四处站岗,防止任何可疑人士跑出去。 就这样的突发情况来说,莱茵生命的反应已经相当及时。 已经有设备部的工程师在中央控电器面前恢复电力了。 那也就是说,自己能收浪费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迅速找到博士小姐给自己安排的路线,然后在小地图上标注出来。 另外,停电了电梯也不能用。 所以,黑棘又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了。 真棒啊,黑棘。 第一百四十针 我准备试着断网码字 用黑棘撬开电梯然后顺着缆绳跑出来,路上借着小地图的便利找到了藏好的直刀,再来到瓦伊凡女士的位置,医生终于是让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 虽然当事人不一定有这种觉悟。 塞雷娅透过耳麦听见医生已经到达指示地点,随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塞雷娅,是我。” “!……好。”瓦伊凡放下自己猛然提起来的手,她刚刚差点就一手擒拿准备出击了。 仔细想想,自己的隐身毕竟是医生赋予施加的,他有办法能够知道自己在哪里并不会出乎意料。 不过保守起见,塞雷娅还是问了医生一句,“你能看见我吗?” 如果能……倒也没什么。 但是医生应该是给赫默和伊芙利特施加了隐身,万一他在这个时候占赫默便宜…… 莱茵拳皇的拳头嗯了。 医生不清楚塞雷娅在想什么,只是低声回了一句看不见,“我只能感觉到大概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敢放心的给别人用这个能力。” 他也担心自己会被隐身中的人给一刀捅穿。 隐身中的塞雷娅了然点头,接着问,“好。那么博士有跟你说过接下来的行动指示吗?” “还没有。” 博士只让我过来找你汇合。 医生看了看离这里蛮远的保卫科人员,估算着博士小姐给的安全道路要用多久时间。 有隐身,医生确实不怕被肉眼发现。 但是那边好像升起了红外探测仪,还好目前暂时没出现热成像单兵装备,不然塞雷娅要直接藏进厕所里。 “那你现在还请把赫默她们带出去,先让她们上车。” 医生点点头,又听见耳麦里博士的肯许声,就准备直接离开。 而伊芙利特却抓到了塞雷娅的衣服,拉着她不愿意放手。 瓦伊凡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医生在伸手,语气微妙得低声问了一句,“医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 医生只想赶紧离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伊芙利特还好不是太缺心眼的孩子,小小声得开口问,“塞雷娅?你是在这里吧?” 塞雷娅这才发觉伊芙利特就在自己身边,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微微低下头,对伊芙利特说。 “嗯。你待会要好好听话,跟医生出去,不要添乱。”现在的情况还不算特别急,但是塞雷娅并不想浪费时间给伊芙利特解释更多的东西。于是,瓦伊凡女士拿出了惯用的对付小孩子的说辞,“我很快就会过来。” “哦……塞雷娅。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有事。”塞雷娅不愿意对伊芙利特说自己要去和莱茵生命火并,也不想向伊芙利特说谎,于是又选择敷衍了事。 然后又对医生说一句,“不要浪费时间。” 伊芙利特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生气,虽然没人看得见。 但医生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伊芙利特的不开心,手掌被她握的生疼。 他能猜到,如果任由伊芙利特继续生气下去,肯定会出现不可控的风险因素。 万一脾气一上来,大喊一声,现在这最简单轻松的行动计划就要破产,开始困难模式。 医生思索片刻,手臂一揽伊芙利特,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伊芙利特,塞雷娅身上还有很多的担子,她只是担心你出意外。” 还有,不要冲动。至少不要再现在,赫默还在这里。 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会和塞雷娅一起给你道歉。 “……但是医生,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不想只是被保护。” 我也,可以做很多事。 真的。 “我知道你很厉害,”医生这么说着,拉着伊芙利特慢慢转身,“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安全的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平安无事。如果你在这里战斗,我不可能放心。” “赫默,我……哦。” 赫默还晕着。 伊芙利特转头看向应该是塞雷娅的方向,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医生带着两个任务目标离开,塞雷娅认真的侧耳听耳麦里博士小姐的指挥。 毕竟博士还要观察全局,同一条指令不会多次重复,怕造成指令上的混乱。 很快,一个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莫名其妙的爆裂开来,玻璃落地嘈杂而清脆的破裂声音引来远处保卫科的注意。 用一点小声响给医生做完掩护,塞雷娅默默藏进楼道中,然后从天桥向着行政楼跑过去。 确认完赫默和伊芙利特已经被带出来,塞雷娅也就放下心的担忧,准备大展拳脚。 只不过她没有跑两步,自远处而来的一团淡白金色光芒就直直撞到了她目光中的那栋巨大行政楼。 塞雷娅本能的感觉到非常不妙,急急刹住,然后迅速向后退去。 堕天使小姐好像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声在耳麦中响起来,让塞雷娅心中一阵后怕。 “您的快递送到了,请签收~” 如果靠的近的尽量离远点哦,到时候误伤不负责。 “……啧。” 这个堕天使怎么不提前提醒一下,真的适合当队友吗? 塞雷娅一边后退,一边按着耳麦联系医生,问他现在处境安不安全。 医生听着耳麦里瓦伊凡的声音,把冒出地面的黑棘收回去,平静的对她回复道,“我这边没事,你放心。” “另外,替我告诉博士一声,莱茵生命外面有哥伦比亚军队围过来了,让她注意。” “军队。”塞雷娅皱了皱眉,搞不清楚怎么哥伦比亚的人反应的这么快,“我知道了,你那边有危险就立刻和我们说。” “好。对了,莫斯提马丢完法术后向着莱茵生命过来了。” “了解。” 简短的对话结束,塞雷娅看着那个光球正好消散,却没有发现那个光球起了什么作用。 正疑惑间,一只黑白色的企鹅就从行政楼的玻璃窗里出来,伴随着被撞碎的玻璃渣子。 大帝怎么在这里面……是误伤了吧。 塞雷娅犹豫了一下,感觉到那个奇怪法术的源石波动也已经逐渐消失,便快步向着大帝的方向赶过去。 堕天使小姐正在和大帝通讯。 “怎么样,大帝先生,我的辅助来的及时吗。” 大帝大草一声。 “你下次能不能留个白名单给我点进去?我他妈差点没给你害死。” “啊……”堕天使小姐苦恼得拉长声音,“我好像没听过有这种技术,范围法术哪里还有白名单啊。” “那是你菜,回去问问红衣大主教让他教你。” “好了,你也别来我这边了,外面好像又来了不少人,你去帮博士和伊斯。” “可我是信使欸,打打杀杀的不在工作范围内。” “我保你妹待遇超级加倍。” “那不是我妹……”莫斯提马笑了一下,“总之,我会把成功作为信封送到你手中。” 大帝结束通讯,嫌弃了一声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堕天使。 “果然是整个拉特兰最离谱的女人。” 好……那么话说回来。 我怎么脱身呢? 第一百四十一针 事实证明,断网是有用的,但我不一定记得断 有着隐身和黑棘的援护,带着两个任务目标离开的路上还算是平静。 唯一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的,反而是赫默的提前醒来。 毕竟赫默醒来以后就会发现自己完全是在腾空飞行,被扛在肩膀上太久,她刚刚清醒一时半会还感觉不到已经麻木的酸痛。 医生能感觉到的,就是赫默突然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还好他现在不走寻常路,没被别人听了去。 在他准备开口让赫默冷静的时候,黎博利女孩的嘀咕声就让他沉默了下来。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医生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声打扰她,最后还是放着明显陷入研究状态的女孩不管,研究起小地图。 也顺便计划起将赫默送到之后回去支援博士她们的准备。 “原来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浮空,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却能感觉到手的存在……但是好像不太受控制。” “正常视物没问题,但是却没有看见其他应该和我同样是死后灵魂的东西。” “是只有自己能观测到自己的这种状态吗?……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我死了……那伊芙利特!” 该死的,医生,你到底做了什么?! 伊芙利特她,她在哪里? 她有没有出事? 赫默忽然想起来,自己最后看见的一幕是极速靠近的黑影,以及模糊的白大褂。 …是他把我给……那伊芙利特,医生会照顾好伊芙利特吗? 伊芙利特…… 医生看着小地图,感觉到赫默的状态出现异常,不得不发声提醒她一声。 “伊芙利特没事。赫默你安静点别动。” “……是医生?”赫默很明显得气势一顿,然后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张嘴就是一句,“你也死了?” “……” 医生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而医生也感觉到奇怪,自己都已经带着这两个人兜了好大一圈子,为什么哥伦比亚的军队依旧有那么多人向着自己的位置围过来。 巧合?意外? 医生把目光望向莱茵生命的方位,而小地图中显示,公司内部断电的窘迫已经解除得差不多,但是大帝引来的破坏分子也逐渐开始冒泡,在莱茵生命大肆破坏,与那些保安互相打拳击,好不痛快。 而大帝似乎是在行政楼那边正搞得火热,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景象。 塞雷娅也在大帝的方向,操控着源石技艺,与胖乎乎的企鹅攻守相助。 而对手,好像不止一个。 医生看着那些神态各异的敌人,从中认出不少熟面孔。 好几个都是与他见过面的董事,莱茵生命实权派人士。 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实力。 不过,他们看起来短时间也拿瓦伊凡与大帝的组合没办法。 医生的黑棘倒确实能给大帝他们带来助力,只不过相距太远,但他如果不全力以赴,那慢一拍的黑棘反而可能会变成他们的绊脚石。 博士小姐对此应该有准备,医生也就收回注意力。 另外,也有不少人冲进了实验室,制造混乱的同时也带走一批科研人员。 不只是医生,博士小姐她也打着类似的念头。 借着与莱茵生命对立的这次机会,先打劫一些厉害的科学家带走。 至于能不能用的上那是另一回事。 医生收回目光,用耳麦联系了一下待命中的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在你这边吗?” “嗯。” 灰狼小姐回应的很快。 “那你先不要乱动,你叫拉普兰德开辆车过来,我找她下帮忙。” “好。” 结束通话之后,德克萨斯给拉普兰德打了个通讯。 “医生托我给你带句话,……” 而医生看着小地图中莫名其妙就是能跟上来的追兵,自然是猜到了自己这三个人中间有人被丢了追踪器。 也可能是类似的东西。 他是打算将赫默交给拉普兰德,让她先带着赫默分开,看看有没有人分头追过去。 如果没有,那目标就是在伊芙利特身上。 应该说,不出意外,伊芙利特就是内鬼。 莱茵生命在小姑娘身上下了这么大的本,在她的身体里再植入一颗定位用的生物芯片医生也完全不意外。 而且医生带着赫默也不方便行动。 拉普兰德开车的速度相当快,与德克萨斯比起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 嗯…… 应该是还差得远呢。 我叙拉古车神德克萨斯岂是浪得虚名? 将还隐着身的赫默交给拉普兰德,医生向已经清楚了现在情况的赫默保证,一定会带着伊芙利特平安回来。 白狼小姐带着赫默跑远了,医生看着小地图上毫无变化的追兵,庆幸的同时开始变得头疼。 伊芙利特身上肯定是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问了赫默她也不清楚。 但就算莱茵生命有追踪伊芙利特的手段,也不可能做到全泰拉的锁定。 必然是会有一个距离限制。 不过医生现在没心情去测试这个上限值,他安顿好了伊芙利特还要想办法冲回去给大帝解围。 至于博士小姐,她藏的可好了,医生至今都没有找到她在哪里。 既然对方有办法找到伊芙利特的位置,那就想办法让对方过不来。 博士小姐在不久之后,接到了医生的通话,听他在耳麦中说他那边现在的处境。 “伊芙利特被跟踪是吗……”博士小姐听完,鼓着嘴想了会,对医生说,“那你带伊芙利特来找我,我可能有点办法。” 而医生则是婉拒了博士小姐的提议,说道,“这倒是不用,我联系了一下闪灵。” “闪灵,那个赦罪师吗。”博士点点头,“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这可能是萨卡兹巫术中的一项,要解除这种联系只能摧毁祭坛。” “祭坛?” “对,我现在打算到莱茵生命去把这个祭坛给拆了。但是伊芙利特我不方便带着。” “……哦。”博士小姐眯着眼想了想,然后发了个地址给医生,“我在这里有个安全点,里面有人可以帮你照看伊芙利特一会。” “好。”医生点点头,带着伊芙利特向安全点奔过去。 而为了保险,医生再三犹豫,还是叫上了待命中的赦罪师小姐过来帮忙看着伊芙利特。 赫默现在已经被拉普兰德带到德克萨斯的车上,可以宣布安全脱离。 但医生还是搞不清楚,明明自己已经用黑棘破坏了那么多的地下阵基结构,怎么还会有生效的萨卡兹巫术在运作? 可偏偏白面鸮又说莱茵生命数据库中没有关于伊芙利特定位的记录。 ……不管怎么样,去试试吧。 或者是和博士小姐一起努力,清空莱茵生命的有生力量,再解决哥伦比亚军队,伊芙利特照样可以平安离开。 能不能成功是另一回事。 干了。 第一百四十二针 赦罪师小姐坐着车过来,速度倒是比不会开车的医生用脚跑得快。 把伊芙利特的隐身术解除,医生看向旁边身材高挑,一眼就让人觉得很可靠的赦罪师小姐。 “那她我就先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了,如果遇到非常棘手的情况就联系我。” 虽然不在现场,但我拼一把应该还是能帮上忙。 “我知道了。”赦罪师小姐牵起垮着张脸的伊芙利特,对医生保证道,“我又不是丽兹那样的小孩子,有分寸,你放心。” 医生点点头,然后在赦罪师小姐耳边小声说道,“我问过博士,她说除了这个据点原本有的几个接应的人,接下来还会来一些人手。” 但性质类似于雇佣兵,不是什么好家伙。 “所以闪灵,如果到时候真的赶不及,你就不要管那些人,直接走。跑远点哥伦比亚的敌人应该就追不上了。” “嗯。”赦罪师小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而后,在她视线里的医生就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那边半掩的门被关上,清楚医生已经离开的闪灵默默收回目光。 现在她才有空去注意伊芙利特,这个到了这里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萨卡兹女孩。 她也曾听医生说过一些关于伊芙利特的事情,知道她是一个极为敏感的女孩,而且掌握着异常强大的源石技艺,有着暴走的可能。 但说到底,伊芙利特也只是小孩子心性。 赦罪师小姐有自己的一套对付小孩子的办法,既然伊芙利特敏感容易触怒,那就干脆不要和她多说话,减少暴走或者是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和照顾丽兹不一样,这次闪灵要做的本身也不是安慰伊芙利特,仅仅只是暂时替医生保护她一会而已。 不过现在还是要和丽兹说一声,让她和w好好在车上守着,别跑出来给医生添麻烦。 尤其是丽兹,自己不在她身边,不知道会不会临时起意到处捣乱。 丽兹的确是有很强大的力量,在集团作战这方面,她远远胜过闪灵。 但如果说是生存能力,丽兹绝对会是最差的那一个。 动不了的,只能成为别人眼中的活靶子。 不过w在她身边,再怎么样也能开着车跑掉,安全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 闪灵放下心,带着伊芙利特向一边的桌椅走去。 一直站着也太傻了。 伊芙利特侧着脸,打量这个用黑袍子罩住了整个人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大姐姐。 她愿意相信医生不会加害自己,也不会对赫默做什么事,但现在赫默不在身边,她还是感觉到一阵一阵的不安。 到了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依赖的居然是在耳边不断嘟囔的炎魔。 听着炎魔在嘀嘀咕咕不停,上一句说着别担心,下一句就是铁渣男臭医生。 伊芙利特面无表情得想。 好烦。 …… 医生看着远处莱茵生命的大楼,有黑色的雾好似旧时的炊烟一般,不急不缓,袅袅向上升起。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被打成了稀巴烂,都冒烟了。 希望不是装备部的研究所,不然就他们那边的研究规格,现场可能没多少人可以活下来。 在莱茵生命发生的打斗,早就升级成了不能用寻常目光看待的事。 哥伦比亚的军队,莱茵生命的高科技产品以及储备物资,各式装备,拉出来打一场战根本没有问题。 虽然现在哥伦比亚军队还没有正面进入战局,但小规模的战术突入早就开始了。 还分出来一部分,在抓伊芙利特。 而医生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去破坏莱茵生命的地下祭坛,既然单纯的破坏阵基没用,那就全部掀起来拆个干净。 顺便支援一下大帝和塞雷娅。 一个人行动,医生就不需要刻意去找伊芙利特可以走的路,三两下就离开了现场。 只剩下几个一脸惊恐看着这边的路人。 也就在刚刚,一堆看起来是军官的人就在他面前突然被看不见的东西被一个一个打倒,现在全部昏迷不醒躺在地上。 也就是嫌拔刀麻烦,不然就不只是被打晕过去了。 为了避免接下来他们还能参与到其他的追击伊芙利特的行动中去,医生并没有怎么收力。 活命不是问题,但重伤骨折……应该是跑不了了。 这一批的士官解决,闪灵那边就会安全许多,留给医生自己的行动时间也就宽裕不少。 很快,博士小姐就看见许许多多的黑棘拔地而起,将平整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完全就是一个任性的破坏狂模样。 而医生在博士小姐的计划中其实更属于不可控因素这一类,所以她才将医生派去护送伊芙利特和赫默离开。 不过现在还是避免不了医生的插手,只能说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但博士小姐对这样的情况也早就有了准备。 放任医生自由行动只会打乱博士小姐的布置,而他现在最适合做的,反而是帮助大帝。 极速狂奔中的医生听见耳麦里传来博士小姐断断续续有些失真的指挥声,不由得停下脚步躲在一边,让耳麦正常工作。 “医生,既然过来了就按计划行动。” “好,那我应该要做什么。” “你先去支援塞雷娅,帮他们脱身,或者是把那些莱茵生命的大老板揍一顿。” 不然你在这里捣乱我没办法给你兜底。 医生看了眼小地图,对博士小姐低声应道,“收到。” “先别急着走,你和我说一下那个大祭坛的具体情况,我可以叫其他人帮忙留意一下。” 医生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博士解释道。 “大祭坛分成几个部分,一个是阵基。阵基在地下,每个大楼下面都有一个椭圆形的互相连通的空间。而连通每个阵基的那个部分叫连接通道,可以走人,应该是起到了电线一样的功能,传送能量或者是什么东西。” “以及我一直没有时间动手的,在炎魔计划实验室和地下一层研究所中间的混凝土层里,有一个中枢控制室一样的东西。” “……” 医生解释清楚后,一路跑着找大帝去了。 博士小姐看着自己的作战分布图上的数据,还有手下人拿到的莱茵生命全景图,表情越来越奇怪。 “这祭坛……如果连起来的话,怎么看着像魔法阵一样的东西?” 萨卡兹历史上有这种东西吗? 哪怕是巫术,我也没见过有这样的。 现在断代这么厉害的萨卡兹还能搞巫术创新? 还是说…… 这他妈根本就是套着祭坛的皮的其他东西我草 莱茵生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太能缝了吧? 哥伦比亚政府,莱塔尼学术会,深海教会? 指不定还有维多利亚和乌萨斯吧。 离谱。 第一百四十三针 莱茵拳皇,威风堂堂 莱茵生命的董事也不全是粗大强的绝世猛男,总还是有些没什么实力,或者是上了年纪的家伙。 但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保安或者是救命的手段,不可能放任自己暴露在毫无安全保障的环境中。 而这些没有实力的人,也不会想着在现在这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多停留。 他们这些人,最是惜命。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跑不掉,怎么可能会和大帝这么激情澎湃地打起来呢。 堕天使小姐的术式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不过是借用手中法杖的力量,短暂的范围性的时停了一下。 随后这股力量就在堕天使小姐的操控下,变成了一个只能从外面进来,里面的人跑不出去的角斗场。 伊斯则是遵循着大帝的指示,在这个角斗场外面,把所有想要过来添堵的都清理出去。 堕天使小姐则是安分地听着博士小姐的调度,在莱茵生命四处乱起的纷争中穿梭。每当看伊斯陷入苦战,便会到这边来搭把手。 毕竟,说是苦战,其实更接近于铁头人伊斯被一大堆壮汉围殴,场面极其残忍,堕天使小姐一度为伊斯而提心吊胆。 也万幸博士小姐这边拖住了大部分的人手,不然伊斯早就要被一人一脚踩成福鼎肉片。 但就算去帮忙,堕天使自己毕竟是个信使,拉特兰的信使。 身后还远远跟着个不知道叫什么小姐,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手伤人,不然会被公正所的人谈话。 尽自己所能,为战斗的天平加上获胜的筹码,这就是她的极限。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堕天使小姐相信自己稳赚不赔。 大帝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家伙,全歼莱茵生命的想法只会和苍蝇一样,挥挥手就赶走了。 至于在那边格斗场的胜利与否,那就不是堕天使小姐想要去管的事情了。 她随手帮着伊斯解除困境,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得向着那边扫去。 说实话,这还是堕天使小姐第一次看见大帝在战斗。 毕竟很有格调的胖企鹅总是觉得,领袖动手是一件很不文明,也很丢人的事。 舞刀弄枪是手底下人做的事,如果事情发展到要老大出场了,那只能说明自己对手下人的培养还不够,是证明自己对势力发展的不上心,是对自身的否定。 而现在看起来,大帝的实力…… 好像……没有超出预料? 堕天使小姐这么想着,又看向那个灰发的瓦伊凡。 嗯……是叫塞雷娅吧? 倒是确实没预料到,这位瓦伊凡会这么强。 有没有可能,大帝是看见了身边瓦伊凡的强大战斗力,又干脆得没在认真? 蓝发的堕天使看着伊斯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便拎着法杖安静隐去身影。 大帝到底有多强与她有什么关系,信使又不会和顾客对着干。 多加防范,小心提防,还能怎么样。 堕天使从思考中回过神,却突然看见脚底下的地面大块大块得碎裂开来,一根根黑色的不详圆锥柱子冒出地面,被办公楼间漏下来的太阳晒得发出金光,一时间还有些晃眼。 这个几乎是标志性的柱子让堕天使小姐急急停住脚步,左看右看却没看见那个应该随着黑柱子一起出现的身影。 如果按计划走,黑锥子的主人现在不应该是在莱茵生命的。 偏偏他就是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这就很耐人寻味。 是不是说,任务目标的护送出错了? 但医生是点了隐形的潜行人,堕天使小姐想要找到他,那……还是相当困难的。 博士小姐的声音在对话频道里出现,让堕天使不要大惊小怪,赶紧干活。 “莫斯提马,医生到大帝那边去了,你等会就不用去支援伊斯,先把其他人解决,然后准备迎接哥伦比亚的部队。” “行~”堕天使小姐笑眯眯得应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忙活着四处打游击去了。 不知道叫什么小姐躲在一处破损的办公楼阳台,满脸无趣得半睁着眼,看那边笑眯眯的莫斯提马,呵了一声,加快速度跟上去。 你这边玩的开心,我还要等着被那些老头批。 烦死了。 …… 大帝草得骂了一声,躲过不讲武德暗箭偷袭的老头的攻击,张嘴就是一句哥伦比亚粗口。 塞雷娅余光飞速扫了一眼大帝的情况,看他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后,奋力一拍盾牌,将与自己角力的敌手掀翻。 被掀翻在地的倒霉鬼就地驴打滚要爬起来,以免被乘胜追击一顿胖揍。 但是塞雷娅没有心情在这些马前卒的护卫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源石术式随着心意而动,手中抓着的大盾牌亮起淡黄色的光芒,吸引了目光的同时,塞雷娅拔出腰间的枪。 苇名一心,塞雷娅,参上。 医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见塞雷娅威风凛凛得抡起拳头揍人的场面。 大帝简直就是在边缘ob。 “……”医生沉默着按了下耳麦,问博士小姐一个发自内心的问题,“大帝这边真的需要我吗?” “需要。”博士小姐斩钉截铁地回答,给他简单说了一句实际情况,“塞雷娅的爆发不可能持续太久,大帝那家伙我管不了,等到情况恶化那就不得了了。” “最重要的是,莫斯提马做出来的这个角斗场已经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医生看向那边的塞雷娅,缓缓点头。 明白了。 现在必须把在这里被围着的那些人全部打趴,或者打怕,让他们等会看见可以离开了就跟狗一样的跑出去,不会再管这里哪怕一点点的事。 不然等这里的董事接手战局,就不是简单能够摆平的事态了。 但医生最搞不清楚的一点是,为什么说要揍莱茵生命董事说的最欢的大帝,到了这里却表现的这么平淡。 还是说,这只胖企鹅有什么顾忌? 医生不了解,只是想着。 既然你有顾虑,那就由我代劳吧。 大帝随手拍开飞溅过来的碎石,看着一个个狼狈不堪的中年人,老头子,恶劣的很开心。 不过,大帝并不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就觉得满意。 他只不过在考虑一个问题。 但是他自己一个人,还真不好得出结论。 胖企鹅对着一边的空地招招手,过了好一会,转头问。 “你说,我把这些人都杀了,会发生什么?” “……” 我还是太仁慈了。 医生这么想。 第一百四十四针 没有你,对我……打扰了 大帝的想法有点疯狂。 与寻常人的思维相比,大帝也许更像一个有理智的疯子。 当然,理智和理性是两回事。 医生听完大帝简短扼要,全新出炉,可行性极高,又令人觉得无比荒唐的计划。 这种感觉就像你发现…… 算了。我不想在这里乳鹰了。 医生就这么与大帝一齐陷入了沉思,在边缘暴力ob。 塞雷娅则是疑惑着,博士所说的援兵到底什么时候来。 再拖下去,情况不妙。 思考中的大帝在意的是,自己解决了现在的这些人有什么用,就算莱茵生命真的因为高层死绝而倒台了,不久之后也有第二个莱茵生命在破碎的尸骸上诞生。 不变的是利益,和追求利益的人心。 世界很简单,社会很单纯。 最让人烦恼的只有人。 敌人就是我自己。 而要根绝这种现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贪婪是记录在生命DNA中的因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个体的需求被满足,还有族群扩大的潜意识在叫嚣。 既然贪婪的本性没办法被解决,那自己这么和莱茵生命两败俱伤,就没了意义。 现在这个阶段可以有伊芙利特,可以有炎魔计划。那以后呢。 利维坦和水怪计划? 真是,别开玩笑了吧?朋友。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去死啊。 大帝最终还是没有留情的打算。 他想解决莱茵生命。就算得不到任何东西,还要惹得一身骚。 但是,干了就是爽! 赌博的时候你敢梭哈,抽卡的时候敢再来一单,为什么不敢在这里下注? 他奶奶的,怂球啊? 看你不爽我就揍你! 不过还是要尊重一下旁边的这位好兄弟。 好歹他在这个莱茵生命上了这么久的班。 大帝没有多等,就听见医生深思熟虑后的回答。 “莱茵生命,还是留着吧。” 大帝有些惊讶得推了推墨镜,呵呵笑着问他一句。 “你是觉得莱茵生命这次之后就会安分下来吗?” “并不。”医生换上另一张没在莱茵生命出现过的假面,解开隐身,看向那边发现了自己突然的出现而惊疑不定的董事们。 “大帝,我是一名医生。”他这么对可以看破自己隐身的企鹅说。 “你是见不得无辜的伤亡,还是开始悲天悯人了。” 医生没有理会大帝略显嘲弄的语气,只是自顾自的简单解释着。 “我们眼中的莱茵生命不是好东西,但莱茵生命这个集体对于源石病患者的意义,那就是当下最瞩目的明灯。” 我是医生,我确信在现在,莱茵生命存在地会比不存在更有价值。 罗德岛还尚羸弱,莱茵生命在源石病治疗方面的实力能够在现在给许多人带去希望。 我不喜欢莱茵生命,我肯定莱茵生命已经做出的成果。 至少这些是有意义的。 大帝拍拍双鳍,打断医生的话,“即使他们底子全烂了,成功的结果都是鲜血累累。” “……”医生转头看他一下,低垂着视线,然后缓缓点头,抬脚向前方去支援塞雷娅。 “先打赢,我们再讨论如何处理。” 大帝挑挑眉,挪动脚步跟上去。 在与博士小姐的通讯频道里,他几分调侃几分可惜得对博士问。 “他就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吗,恶灵小姐。” “嗯?”博士小姐看着面前的全息立体投影,轻笑着回答大帝,“什么啊,他不是和我挺像的吗。” “?”大帝表示疑惑。 “谁还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呢。”博士小姐如是说,听见大帝啧啧称奇的声音后,对已经结束战斗的小伙子们发出下一条指令。 该迎接哥伦比亚的大部队了。 手上只有这点兵,还真不知道够不够打。 有点着急。 …… 塞雷娅看着医生加入了战局,她认得医生这张鲜有露面的假面具。 但是医生怎么会在这里? 瓦伊凡女士迅速回忆了一下计划,记得没错的话,医生的主要任务是安全把赫默和伊芙利特带出去,接下来的都是配合行动,没有再次进入混战的必要。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遇到了莱茵生命追出来的人,导致任务失败了? 不然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塞雷娅心头一紧,却看见医生站在那里,好似旁若无人得大张双手。 随后,黑色的藤蔓好像故事中经常出现的密密麻麻荆棘林一般,凭空得四处生长蔓延,将本就破烂不堪的场地搞得更加坑坑洼洼。 塞雷娅惊讶得睁大眼,看那些藤蔓灵活得扭动,挥舞,将一个个面露惊恐的黑衣人摔的七荤八素,她觉得,自己对医生还是低估了。 当然,同伴的强大并不是坏事,塞雷娅略感庆幸。 大帝的不作为带来的压力都在她一人身上,而大帝本人只是说给他争取时间。 也许是在憋个厉害的。 解决完接连冲上来的黑衣保镖,医生朝着塞雷娅看了一眼,觉得她对于伊芙利特的现状必须有一个了解。 很快,从通讯器里断断续续了解到伊芙利特现在没办法脱身的情况后,塞雷娅沉默了一瞬间,便用力将盾牌甩出去。 沉重的盾牌会让行动受到限制。 而大帝刚准备向前走出一步,就看见那位瓦伊凡势大力沉得打出一拳,拳风鼓瑟,气劲激荡。 被打中的是一团抛射过来的源石法术,当场爆开。 “……有点厉害。”大帝这么评价了一声。 塞雷娅对着那边的医生点点头,“配合一下,速战速决。” “嗯。” 而另一边一直在拖时间研究怎么从这个角斗场脱身的董事们发现,现在如果不拼一把,可能就要被那两个冲过来的家伙给手撕了。 刚刚就只有一个大家还算认识的塞雷娅发起攻势,用手底下的人轮流去拖没太大压力。 而其他人就可以在这时候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急的不是和敌人拼命,而是保住自己不死。 至于真的全力和塞雷娅拼一把? 算了吧,没人愿意冒险。 作为前莱茵生命保卫科主任,她的实力有目共睹。 就算自己这么多人真的围攻上去赢面很大,但是对方也能点对点的逐个击破,或者逮着一个使劲揍。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悠闲的企鹅。 这个倒霉鬼会不会是自己,谁也不知道。 现在还加入一个好像是可以操控植物的特殊源石法师,对那些实力不过关的直接造成降维打击,拖时间战术被打破。 风险增大,现在对方却已经冲了过来,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是塞雷娅现在是真的很认真。 医生也是真的不在乎下手会不会太重真的死几个人。 大帝在后面若无其事得从耳麦里问医生。 “真的不杀几个吗?” “我只需要莱茵生命。” 只要它能够继续为病人提供服务就行。 胖胖的企鹅不知道怎么用鳍打着响指,笑着说,“那就好多了。” 来吧,兄弟。 第一百四十五针 明天五二零欸 哥伦比亚政府已经清空了莱茵生命附近所有无关人员,保护民众的同时,也是拉开距离不短的真空带。 作用是防止里面的暴徒逃跑。 这样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哪怕是一只飞鸟出现都会引起注意,更何况是人。 这针对莱茵生命的突如其来,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袭击足够让还抱着风姿绰约菲林女人没睡醒的司令官脑袋呆滞一会。 还好副官对其见怪不怪,在向其汇报情况之前已经把前期工作展开,没有误事。 如果不是有着这样一个尽责的副官,哥伦比亚军队的开拔时间将会往后拖延许久,伊芙利特的行踪也就不会那么早的就被发现。 但,也还好伊芙利特被发现的早。 不然等到医生把她送到德克萨斯车上,折返回来后发现哥伦比亚军队正好姗姗来迟,将德克萨斯她们围起来,反而是更难处理了。 而现在哥伦比亚军队将手中的力量扩散出来,包围了大半个莱茵生命慢慢向内部压去。 这无疑是对手中力量自信的表现,没有绝对大的兵力差根本不敢这么做,容易被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博士小姐手中确实没有掌控多少可以调配的可用人才,绝对力量差距很大。 尤其是大帝招募过来的那些多动症患儿,只有一小部分愿意听她的,剩下的基本是自己行动,顶多听一听哪里需要支援。 不过总归也是发挥出了作用,只要不临阵脱逃,博士小姐就有办法让他们发挥出余热。 诱饵和弃子,既然有人甘愿献身,那就让牺牲变得有意义。 留着他们,反而会造成局面失控。 至于死伤数量? 那是只有医院的医生护士会关心,与她有什么关系。 与普通人绝大部分依靠装备与胆气的战斗不同,在这里的乱战还存在更多的超人。 身穿防御性能出色防护服的源石术师几几成组,开始发挥出自己在大规模械斗中的优势。 源石法术能够造成的损伤,比起挥舞刀剑要显著而高效得多。 虽然泰拉人基本上从诞生开始便陪伴着源石,但并没有多少人因此而对源石法术有抗性。 而这些经过系统培训,特化了战场作战能力的术师们所使用的源石法术也不是普通的火球或者是源石能量冲击。 战争追求的不是一对一杀敌,那是勇敢的斗士会做的,值得歌颂,足以称赞。 大范围的法术让敌人烧伤或者麻痹而无法行动,不能再进攻,那就是胜利。 无论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只要求目的达成。 这就是战争。只要敌人多死一个,自己活下来的可能就更大的战争。 虽然莱茵生命的械斗规模还没有到达能够称为战场的程度,但其中的血腥程度丝毫不低于那人人畏惧的绞肉机。 大大的火球带着细而长的尾焰,从空中划过灼热扭曲,带着高温的弧线,落入博士小姐计划中的弃子当中。 火焰的热浪从落地的中心点向外扩散,造成的盛势浩大,但威力并不算尤其出色,其附带的威慑力反而是令人看中的。 但是,倒地就没办法爬起来的那些人,还是给其他正在与哥伦比亚军队作战的人带来莫大的恐惧。 源石法术,何其强大。 一个火球下来,人就成了烤肉,还有不少在旁边被火焰波及,浑身冒着火焰正跳着脚滚着灭火的家伙。 战斗不是回合制游戏,敌人已经动手,毫无交流的打算,那这边也不可能挨打不反手。 随身藏着的小型弩箭带着湛蓝色的箭尖,无声无息得射向那些前排持盾战士。 或者是瞄准了后方,却被前面的盾卫盾牌弹开的源石铳。 这些厚重的大家伙将后面的源石术师遮挡得严严实实,无从下手。 也有不少人凭借自己身体灵活的优势,已经与前排的战士缠斗起来。 而高楼上悄无声息得冒出来一张弩,冰冷的铁簇箭尖对准了保护力薄弱的后颈。 特制的箭头内藏着炸药,只要遇到冲击就会起爆。 射箭不是打游戏,可以百发百中。 所以每一发可以射出的箭都要能起到作用,就算打不中,也要造成伤害,造成慌乱。 打乱对方的部署也是很能起到作用的一种策略。 弓弩手默默算着倒计时,以贫瘠的经验判断着微弱的风向,结着茧的手指逐渐向下弯曲,搭在板机上。 博士小姐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在集体通讯频道内响起。 “放箭。” 紧张的手指带着点点的手汗,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就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猛的将扳机扣到底。 凄厉的破空声好像延迟了许久,才传到他耳中,让理性慢慢转回来。 他猛的想起来,不管成果如何,射完了这一箭就要转移阵地。 收起才第一次使用的大弩挎在背后,他迅速离开那个打开的窗户。 反应过来的术师集团发出一道道的流光,将那大张的窗户打成粉碎。 博士小姐看着自己的全息投影,第一次的袭击卓有成效,确实得打乱了对方阵脚。 当然,就人数差距而言,就算对方毫无规律得冲进来,己方也会落败。 但就是因为差距太大,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有利因素都不能落下。 这有着地势差信息差的战斗,是博士小姐最喜欢的。 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到博弈的刺激,无趣的胜利太过乏味,她早就想要一场可以使出浑身解数的乱战。 至于失败? 博士看看全息投影,觉得医生还是可以撑一撑场面的。 输了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博士小姐也没有自信能做全胜无败的战神。 只不过以前都赢了而已。 另一边,莱茵生命行政大楼。 医生看着那边已经仿佛已经进入到最后爆种阶段的大块头莱茵董事,拔出长刀,准备赶紧解决战斗。 而在无声无息中就让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消失不见的大帝走到医生旁边,拉住他的动作。 “别太搅兴,医生。” “速战速决,结束的越早越放心。”医生这么说,看向前方的视线发现塞雷娅捡起地上的盾牌,喘着粗气对他摇头。 莱茵拳皇高强度爆发太久,有些力竭。 但是那边如果不打断,接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翻盘。 她与医生想的一样,早早结束最好。 “医生,和我一起。”塞雷娅这么说着,准备叫医生一起去帮忙,给那个莱茵董事一个结局。 大帝松开医生的手腕,低笑着说道,“医生,你不觉得他们的困兽之斗,很有趣吗?” “……” 你在说什么? “他们做过太多逼迫,压榨,赐予别人绝望的事。而今天,这些人也轮到了要拼死一搏的境地。” 你不觉得,滑稽而可笑吗? “……他们做的恶,不代表我们也要同样的施加在他们身上。”医生这么说着,摆正刀口,与塞雷娅对视一眼。 “只要死亡降临,他们的惩罚也就到了。” 他们的大罪,也就如此了断了。 大帝看着医生冲出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叹气。 “真是善良。” 这可不好啊,兄弟。 我不允许你们.JPG 第一百四十六针 今天还是五二一诶 “莫克先生,您还好吧。”瓦伊凡族的助理小姐小心得把自己的雇主扶起来,让他的后背靠在花坛边上,让他能混乱的脑子能够恢复清醒。 “呜…呃…”莫克艰难伸出手按在地面,勉强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然后一只手按在被莱茵拳皇狠狠揍了一拳的肚子上,龇牙咧嘴得吸一口凉气,又偏头去问自己的助理。 “怎么样,躲掉了吗。” “先生,没有。”女助理透过花坛上面凌乱的灌木,看见那边已然开始的战斗。 塞雷娅的束发带已经在近身的格斗中被解开,浅灰色的长发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飘摇不定。 瓦伊凡助理被瓦伊凡拳皇的英姿所吸引,那凌厉直接的出拳,势大力沉的鞭腿,平静沉稳的眼神。 莫克在旁边缓缓得吐出沾染了疼痛的气息,然后听见助理小姐就在旁边轻轻的敬佩声音。 “不愧是塞雷娅,这份强大令人心生神往。” “……?”莫克一脸疑惑得转头看着自己的助理小姐,她刚刚是不是被那个黑色的藤蔓打到了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被塞雷娅打的多惨忘了吗? 衣服都摔破洞了啊。 “部长,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瓦伊凡助理又转头这么问他,让莫克无奈了一下。 就你这样连塞雷娅都打不过,还想去和巴别塔的恶灵掰手腕? 听说那恶灵可是五头八臂,体内流淌的都是远古的萨卡兹血脉,强的不可思议。 不过巴别塔恶灵再强与现在的情况也无关,塞雷娅总不可能与那战争的狂人搅在一起。 莫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对着助理问,“已经过去多久了?” “四十分钟左右,先生。” “四十分钟……那这里发生了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过来支援吗?”莫克皱眉,骂了一声无能的哥伦比亚政府。 至于莱茵生命内部的防卫力量就实在指望不上了,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还在这里被困着。 “艾玛,刚刚他们研究的结果我没听清,你听见他们说这个防止我们出去的源石技艺还能持续多久?” “好像是……”艾玛眯了眯眼,把莫克的头按低,自己也俯身低头,“还有半个小时。” “嘶——”莫克按住作痛的腹部,低声说,“这半个小时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的,我们要想个办法突围。” 还有,谁看过来了? 艾玛没敢再伸头去看,只是简单的回答道,“那只返祖很厉害的企鹅。” “……那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怎么样了。” 艾玛迅速回忆了一下刚刚看见的画面,言简意赅得回答道,“挨打。” “好……我们爬下水道吧。”莫克做出了决定。 “……下水道能出得去吗?”瓦伊凡助理表示质疑。 毕竟董事们也有不少会源石技艺的,挖坑已经确定没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不逃出去,但是我们躲到下水道,那些人找不到我们,应该就不会多管了吧。” “……您可真是实际。”助理小姐如此称赞。 “呵,别小瞧了我啊!” 我很惜命的,又不是克里顿这样从小就出生在富贵家庭的人一样,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和过剩的自尊心。 脸面重要那是对于下属员工来说的,生命重要是对自己来说的。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助理小姐看了看四周,看见漆黑明显的下水道井盖。 “那先拜托您配合一下。” “哦。” 远处向着这边走来的大帝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然后嗤笑着转过身。 “可悲。” 就饶过可怜的小虫子一命吧。 “伊斯,黑褐头发,三四十岁的菲林中年男人,身边跟着金发瓦伊凡。” 伊斯略显失真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应该是莫克,外城区白手起家。那位瓦伊凡的情报还不多,只知道她的源石技艺十分危险,近身战斗能力优秀。” 大帝挑挑眉,回头看了一眼。 “有多危险。” “看情报,卓越往上。但是源石技艺发动的条件很严苛。”伊斯知道大帝在想什么,略微思考过后,对他建议道,“可以选择留下,到时候也许会有合作的地方。” 无论是莫克,还是这个瓦伊凡。 “伊斯,我不是商人。利益最大化这样的理念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 但,这也只是我的建议。莫克,确实有点用。 “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我们是什么说一不二的黑恶势力一样。” “您的错觉。”伊斯这么回答。 但我们,曾经确实是说一不二的黑恶势力。 “没事,他们自己选择了最好的道路。”大帝恶劣得笑着,“哪怕潮湿阴暗,带着腐臭的腥味。” 伊斯沉默了一会,没搞清楚大帝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之,“您高兴就好。” …… 闪灵在安全屋中抱着长剑坐着,博士安排在这里的人手从楼上下来,对着她警告说,“已经能看见有人出现了,及时撤离。” “好,感谢你的情报。”闪灵点头道谢,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伊芙利特。 不过与她想象中不同,伊芙利特并没有露出紧张或者是害怕的表情。 这也是好事,如果伊芙利特太过慌乱而哭闹个不停,头疼的只会是她。 伊芙利特很无聊得看着门口的位置,听见那声警告后,也看向闪灵。 “坏人是要来了吗。” “嗯……坏人要来了,伊芙利特你害怕吗?” “不怕。”伊芙利特摇摇头,对闪灵问,“那是不是,只要把这些坏人都解决,我就可以去找赫默,医生他们也能够平安回来了。” “这个嘛……”闪灵拉长了声音,笑着对她说,“只要你平安无事,医生他们就能够放心的做事,就不会受伤。” “……好。我知道了。”伊芙利特这么点点头,跳下凳子。 “就让你看看,我伊芙利特的力量吧。” “?” 医生在五分钟后,突然接到了闪灵的紧急通讯。 “医生,出问题了。” 医生听清了是赦罪师小姐的声音,不由得眉头紧锁,问,“伊芙利特被抓住了?” “不是……”那头,赦罪师小姐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决。 “那是?” “她把那些追过来的人都……嗯,解决了。然后现在在外面乱跑,我拦不住她。” “……?” 医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随后拉着小地图,确实得看见顶替了伊芙利特头像的炎魔,用着伊芙利特身体到处放火。 “好,我了解了。”他点点头,对闪灵拜托道,“麻烦帮忙看好她,就说是我和塞雷娅的意思。” “好,万事小心。” “你也是。” 医生收回目光,将长刀抵在一个没见过面的莱茵董事脖子上。 “我赶时间,自己做决定,投降,被迫投降。” “……现在不就是被迫投降吗。”莱茵董事语气委屈。 “投降是你自己说的,被迫投降是我替你说的。能理解吗。” 没有嘴,就说不了了。明白吗。 …… 第一百四十七针 好好吃饭 如果从高处看去,那人们就会发现,以往干净整洁,不知道废了清洁员多少心血的莱茵生命,现在就好像一块擦了颜料的新抹布。幽蓝色的源石能量团,被掀起的黝黑柏油地板,重装源石术师身边流淌的实相颗粒,撒在地上从滚烫到冰凉的血。 色彩纷呈,毫无美感。 哥伦比亚的军队越加深入已经可以说是被攻陷的莱茵生命,看起来阻挡着自己脚步的那些杂兵好像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就跟伐木工用链锯将树木锯断一样。 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觉着自己挺进的相当顺利,只觉得高兴,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但是军队的副官不是如他一般的酒囊饭袋,他不断地接到成组成团的队伍发来的报告,看着上面临时统计出来的伤亡数据,手指不安地敲着桌子。 指挥官耐心等着自己的好士兵们给自己带来荣耀,但副官不断制造出来的噪音还是让他很是烦恼。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副官才是指挥着战斗的人才,自己顶天就是管理着人才的人才。 所以他努力放松着语气,向着自己细心的副官问,“是有什么问题,让你着急成这样?” “问题很大。”副官直言不讳得说着,把自己已经整理出来的实际伤亡损失比飘给他,然后认真地指着无人机的航拍实景,“指挥官,你能看得出问题吗?” “什么问题,不是应该都要赢了吗。” 指挥官嘟囔着凑到他旁边,看着那边显示器上所映出的画面。 “看起来局面优势啊。”他这么想着,低头看了下手中的伤亡报告单,不由得感觉到微妙的奇怪。 以他从书上得来的对战争的理解,这个伤亡比低乎寻常。 受伤者极多,战死的却很少。 正常来说,如果看见有人在战场上倒下,难以动弹了,会很容易就被补刀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敌人也不过就是穿的五颜六色,没有纪律,也没有战术的杂牌军,更大的可能反而是他们都没有这种战争的常识。 指挥官这么与自己的副官说了,然后听见对方果断的否决。 “绝不是,就算正面牵扯我们大头力量的那些确实是散兵游勇,但敌人还有一撮神出鬼没的游击力量。” 事实上,他们已经用游击偷袭的方式让我们蒙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你解决不掉这些人吗?”指挥官皱起浓密的眉,却听见副官又一次否定的声音。 “解决不掉。” “说说原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手的行动永远比我们快一步。” “被预知到动向了吗。”指挥官弹了下舌头,就算是他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劣势。 “是的,所以……嗯?”副官突然看向面前的屏幕,却发现自己的无人机已经被击落。 并不是一架,而是所有悬于空中的无人机都被击落,商量好的一般,最早与最晚的时差不超过七秒钟。 “草你妈。”副官发出简短的骂声,一拍桌子站起来,“长官,允许我离开作战室。” “去吧去吧。……说实话,我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会放任敌人肆意妄为的。” 副官提着指挥刀,抚开帐篷帘幕,向着战线走去。 指挥官看着平静下来的帘幕又遮住外面的光,把目光看向桌子上需要做判断的申请报告,感觉十分棘手。 “我是处理好呢,还是留着等他回来。” 感觉只会越帮越忙啊。 …… 博士小姐战至正酣之时,突然接到塞雷娅的捷报。 “博士,这边情况控制住了。医生已经把那些董事捆住,等一下就能过来帮忙。” “哦哦!太好了,我这边正好要用人。”博士小姐惊喜的欢呼一声,然后扭头对着另一边下令。 塞雷娅听着博士小姐未关闭的通讯中有条不紊的指示声,直到她再转过头对自己吩咐道,“塞雷娅,你对莱茵生命比较熟悉。” 所以,这边有一个再适合你不过的任务。 “请说。” “那就麻烦塞雷娅小姐你,去找出追踪伊芙利特的装置或者是类似的东西,并摧毁。” 当然,具体情况请咨询医生了解。 “我这里有派人先行去调查情况,但是人手方面毕竟捉襟见肘,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进展。” “好。”莱茵拳皇应的干脆,适当休息一下,然后就带着浑身的干劲离开。 很快,医生也接到了博士小姐的通讯。 他按着耳麦,听见博士那清楚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嗨!老婆!你这边结束了是吗。” “……?”医生听着博士小姐的称呼一时语塞,很认真得对着她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性别,却被打着哈哈带过。 “……总之,我这边没事了,大帝他现在和战俘在谈心,你这边情况如何?” “很不乐观,你这边腾出手了我也可以轻松不少……总之,来找我一下。” “好。” “哦对了……”博士那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医生,“你没受伤吧?” “请放心。” “那就好,那些董事怎么样了?”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不甚确定得说,“总之,应该没死。” “这是什么应该,不过我还以为这边肯定会有一两个会被……” “或许会。”医生这么说。 “阿这……那我待会和大帝说一下吧。”听见博士小姐似乎有保下莱茵董事的打算,倒是让医生奇怪了起来。 而博士小姐的解释也很合理。 “我有用假身份和那些人合作,目前还在薅羊毛,有点舍不得狗大户。” “……” 医生代博士小姐与大帝悄悄说了一声,随后就按着博士发过来的方向赶过去。 大帝斜眼看着在地上跌坐,衣衫褴褛的董事们,呵了一声。 那既然要薅羊毛,就干脆薅到底吧。 他随意得点出那两个博士合作者的名字,看着他们懵逼的表情,淡淡得说。 “有人保下了你们俩。” 略过有些欣喜若狂的狗大户董事,大帝看向其他人。 “你们……自己买命。” 价高者得。 名额有几个? 大帝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看我心情。” ———— 袁老走了。 刚听见这个消息我还有点不可置信。 仿佛就在早上,我才看了他去便利店里看米价的视频。 视频里的他显得有些步履蹒跚,但依旧充满活力。 ……不想多写,泪点不高。 袁公千古,上国栋梁。 谢谢。 第一百四十八针 好困 在博士小姐的指路声中,医生走进她藏身的地方。 一个在喷泉底下的地下室,设计出了莱茵生命的董事们绝对想不到,除了设计师和自己以外的人,能找到这个隐秘至极的角落。 医生看着脚下黑漆漆的地面,踩上去的脚感凹凸不平,还有些异样的凸起。 他有些担心,这里怕不是还有钉子掉在地上,不注意就给你脚上扎一个口子。 生锈的钉子扎到人很恐怖的,感染几乎无可避免,破伤风也是大概率事件。 逼仄的空间里,旁边是几个年久老化的铁锈脚手架,胡乱堆放的几个木头箱子,还有个被丢弃在架子上的铁锤。 看起来是会丢三落四的施工队,也怪不得这里连个电灯都没有。 而博士小姐已经在他面前了。 她双眼直视前方的笔记本屏幕,上面是统计下来的伤亡和各种战斗结果,以及莱茵生命的平面图。 医生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识趣得没出声。 既然博士还没有时间搭理自己,那就先用小地图去找一找定位伊芙利特的装置。 或者是小心注意一下闪灵那边。医生简直都能想象得到,炎魔占据着伊芙利特的身体,胡作非为地喷洒出一片一片的火海,哥伦比亚的军队稳扎稳打的打开消防栓,拿出武器去对抗,然后愈加旺盛的火焰猛烈的逼近,将靠的近的那些人吞噬。 溃败的军队逐渐丧失士气,胆小的士兵忍不住颤抖,扑面而来的灼热高温让他的身体本能的退缩,被火焰活活烧死的那些人的惨叫声还没有从脑海中散去。 会有人忍不住的说,这被烧了,那可真是火化都省了,墓地都不用找到了。 而随着炎魔愈加的加力,滔天的火焰好像巨浪一样没过高楼,人只能抬头仰望那随时会覆盖下来的火蛇,灿烂的金红色好像已经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压抑和沉闷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有人失声尖叫,身体不听使唤得半靠在墙上。 “魔鬼,这是魔鬼!” “地狱的撒旦、火焰的恶鬼就藏在那个小孩子体内,我们赢不了的,我们都会死的!” 蔓延着败志的人群中有人大喊。 “跑啊!” 闪灵敲晕下一个被火焰吞噬的士兵,听见敌人仓惶而逃的声音,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伊芙利特。 她本以为这个女孩不谙世事,经历了莱茵生命的创伤之后更是会泯绝人性。 不过她似乎是被医生所说的赫默保护的很好……至少,她会因为‘杀人是不对的’而止步不前。 会想着用火焰威吓,让自己去敲晕被波及的士兵,而不是真的去伤人。 真不错啊。 闪灵嘴角不由自主得带上了温柔的笑,对着伊芙利特点头说:“做得很好。” 炎魔不习惯陌生人的夸奖,只觉得闪灵说的话让自己脸上变得又痒又热。 她蛮横得一扭头,哼了一声,“对我伊芙利特来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至于伊芙利特在心底让炎魔不要用自己的名义说话,那就不一定能被正主听进去了。 炎魔对着伊芙利特问: 这样的就好了吗?不用把那些人全部烧成焦炭吗? 伊芙利特则是对她回以肯定的心念。 这样就好了。 炎魔不理解得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如果在这里杀了人,赫默究竟要怎么看待自己。 而且……也不想去杀。 他们只是接受了命令才过来的,就像赫默一开始也是接手了这个课题,才和自己共处一样。 他们不无辜,但与我无关。……医生肯定是会这么想吧? 炎魔无话可说。 闪灵将那些被波及到的人捆起来拖到一边后,在向着伊芙利特走过去的路上听见女孩低声的自言自语。 “虚伪的善良,伊芙利特,你跟那些胆小如鼠的白大褂一样可笑。” “?” 闪灵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这孩子……傻了吗? 还是说人格分裂? 这个医疗问题延后不表,闪灵现在想的是接下来的行动应该怎么规划。 如果按医生的计划来说,现在她们两个应该是要躲在安全屋里,等着医生他们这边处理结束,然后一起离开的。 期间她们需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哥伦比亚士兵,但现在那些士兵都已经被驱走,安全问题暂时不会出现。 偏偏伊芙利特还被定位,不能和赫默她们汇合。 而在这边等着……很容易被敌人聚集起力量,瓮中捉鳖。 炎魔转过头,看着就在几步外的闪灵,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闪灵不解其意得眨眨眼。 “刚刚的火消耗了我很多力量,接下来就只能交给你了。” “哦,到极限了是吗?那就好好休息,交给我吧。”闪灵应声点头。 炎魔有些嘴硬地反驳,“是因为烧那些飞来飞去的蓝色团团太累,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见多识广的赦罪师吃惊睁大眼。 居然连源石能量团都能烧得掉? 这份能力是不是强的有点过分了? 真不愧是要一整个研究所来专门配合研究。 “你接下来别指望我再出手。”炎魔看着闪灵呆滞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没说清楚,“我再认真一下,她……源石病可能就要加重了。” 闪灵看着伊芙利特,最终还是拨通了给医生的通讯。 …… 医生看着小地图里,自己家两个闲不住的家伙在车上坐立不安的样子,稍稍放下心。 至少这次她们没跑出来添乱。 丽兹的力量他并不愿意轻易就使用……因为那会让他有种依赖小女孩的错觉。 另外就是,如果自己使唤着丽兹挥霍这股力量,可能会让她有一种‘一切都能靠力量解决’的错误认知。 如果情况需要,医生自然会带着丽兹出来扭转战局。但如果不需要,那他还是希望能够把自家女孩保护好。 特别是w。 她很幸运,没有感染源石病。医生不希望她胡来得进入混乱的漩涡,因为只要有一点意外发生,那都是难以挽回。 博士小姐终于有了空暇,转过头对医生招手说,“过来一下。” “?” “给我按一下肩膀。” “……” 医生的目光突出一个无情。 “不愿意就算了。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的,你在莱茵生命这么久,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个地方。”博士小姐指着莱茵生命的平面图,医生凑过来看了一眼,对方指着装备部的位置,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我来与你们一起进攻莱茵生命,当然是有目的的。” 他们的军火设施储备,是我现在迫切需要的资源。 “……你要打仗?”医生转头看着博士,但是恶灵小姐却伸出手,把他的脸推回电脑屏幕前,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是我不打,就会有人要打。特蕾西娅也需要我拿到了力量以后的帮助。” “……”医生沉默片刻,张口说,“我去帮你撬开装备部。……但这不应该去找塞雷娅吗?” 她肯定是比我更了解莱茵生命。 “塞雷娅不会帮我这个的。”博士小姐只是摇头。 “好……”但这个靠无线电通讯不就可以了吗。 医生应下,而后听见闪灵的求助声。 “伊芙利特解决了追兵,但是她现在脱力了,再用源石技艺会加重源石感染,接下来我们应该向哪边撤离?” “……” 医生看了眼小地图。 好像没有想象中血腥。 有点意外。 第一百四十九针 我下回了舰R,大建经典沉船 “注意保护眼睛。” 医生留下一句话,然后大步大步得离开这黑漆漆的地下室。 毕竟现在又有任务要做了,他也不能懈怠。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医生并不急于现在就去莱茵生命的武器库逛街采购。 除非敌人有向武器库移动的打算。 哥伦比亚的军官不明白莱茵武器库里有什么,但医生是很清楚的。 允许被使用的,不能被社会容许的,反人道主义的,无数个天才科研人的灵光一闪被限制在一个狭隘而危险的课题中,再精挑细捡一番,最后的成果就是武器库里藏的最深的那些压仓底物件, 以及在外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制式装备,那些是都可以被量产的武器,也是博士小姐主要的目标。 而莱茵生命作为一个生命医学为主要研究学科的科研公司,那些武器是什么成分,医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医生不会让它们有发光发热的一天,但目前他也无力处理这些危险品。 至于一起交给博士? 历史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战争中寻找人性。 你可以当一个有人性的战士,但你没办法扭转一个没有人性的指挥官。 博士不一定是坏人,但总有人是坏人。 而现在医生较为重视的伊芙利特……或者说,炎魔,她才是现在的首要关注目标。 说起来可能很残忍,但伊芙利特确实属于莱茵生命制造出来的生物兵器。 嗯,或许可以单独分类出一个新词,叫热兵器。 ……怪怪的。 医生从地下室里离开后,博士小姐才后知后觉一般得转头看着出口。 不过那里只剩下一片漆黑,博士小姐也就无趣得转回头,看着整个房间里唯一发光的屏幕。 看久了确实眼睛疼。 她伸手揉揉眼睛,然后看见屏幕上特地修改成了金色的光标动了起来。 她有些惊喜地喔了一声。 “定位精度这么高啊,看起来可露希尔没给我卖假货,真不错。” 而只有她自己能看得见的全息投影也随着那个光标的行动持续跟进,好像一个持续前进的眼位。 博士小姐还没有再多看两眼,敌人的下一波进攻又袭来。 同时一串急促的通讯响起来,博士小姐看了下通讯电台上对波段的备注,随手接通。 “你好,巴别塔的恶灵。” 是一个沉闷的男音,博士小姐对这个声音有印象,是曾经自己请来援助卡兹戴尔战争,最后啥事也没做就回去的那些人。 是莱茵生命实验室派系的直属力量,他们早就对这个公司失望透顶。 是博士小姐敢于一口吞下莱茵生命所有装备的底气,以及对于爬科技树的迫切希望。 博士小姐单手掐着喉咙,简单得变音后同样开口。 “我这忙,长话短说,我一句你一句。首先你们的人都撤离出去没有。” “已经完成撤离,大部分人已经便衣化妆乘坐黑车离开,没有留下证据。”男音停顿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回答结束了,接下来是提问,“我们现在想要知道战况如何。” 博士小姐看了下全息投影,随口回答道,“胜负五五开。” “哪个五五开?” “可能我赢,可能我靠别人赢。” “……您有信心就好。另外,莫斯科长让我转告一句话。” 武器库里的东西都归你,我们不需要。哪怕你就在莱茵生命直接使用,我也无所谓。 “那里面有什么?”博士小姐有些好奇的问。 以往她好奇莱茵生命到底有什么储备作为底气的时候,这帮人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现在东西都给我了,总该说了吧。 “具体不好解释,给你几个关键词。”通讯那头的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出几个单词和一串名词。 “辐射,病毒,半成品源石生物装甲,以及一只被休眠的特殊人造源石生物。” “……” 生化危机?辐射3?美国大金刚? 博士小姐心情十分复杂,通讯结束后她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这些军队解决,冲到武器库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大宝贝。 而屏幕上的金黄色光标,已经移动到了莱茵生命外面。 医生接到了来自塞雷娅的联络,她说自己顺着被炸开的口子,来到了地下阵基空间,现在正在联通走廊上。 “博士说我直接与你对接……”塞雷娅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慢慢向深处走去,她在这毫无方向感可言的地下,要时刻小心自己迷路,“我现在需要你的建议,如果有什么具体一点的消息就更好了。” “……你从哪边下去的?”医生看向了小地图,这一层阵基记得最后是联通到同一个地方,让塞雷娅到那边去可能会所有收获。 “西三区b栋办公楼。” “好……找到了。”医生看着小地图,对塞雷娅指挥道,“你现在的位置直直向前走,五百米内没有分叉口。” “好。”塞雷娅也来不及问医生哪来的定位信息,既然有了担保她就大步迈开腿向前方跑去。 医生很快就来到了闪灵所在的位置,与已经等待了许久的她碰面。 “医生…”顶着伊芙利特样子的炎魔轻轻叫了一下他,然后又在伊芙利特的鄙夷声中闭嘴。 “怎么了?”医生低头看她一眼,闪灵则是在旁边面露笑容得对他说前面伊芙利特是怎么将敌军吓跑的,话里话外都是对伊芙利特的喜欢。 可爱的小女孩谁不喜欢呢。 看炎魔没再说话,医生也就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夸一句做的很棒,便继续和闪灵讨论起来。 “现在博士提供的安全屋估计也不安全了,你们接下来就在城市内游走,尽量往人多地方跑。我会注意一下你们的情况,有危险我会提前说,你们跑开就好了。” “……可是这样有用吗?”闪灵微微皱眉,“他们都敢大张旗鼓得直接围起来整个莱茵生命了,我们跑进人群里也没意义吧?” “原本或许没有意义,但是伊芙利特前面放走那么多人,肯定会去宣扬她有多么可怕,多么厉害。这时候再追出来的人就没有了战意。”医生这么解释说。 而且,你们到了人群里,他们就有了‘不能伤害到市民’这样的正当理由。 效果自然是有的,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冷血战士,还不怕死。 “好,那我和伊芙利特就先走了。”闪灵这么说,拉起伊芙利特向市区内跑去。 而医生看了眼塞雷娅的位置,转身朝着丽兹她们跑过去。 整点w的炸弹,回来直接炸到下面去。 只要把看得见的东西都拆了,伊芙利特应该就不会被跟踪了。 简单粗暴。 —— 这边也给青萝莉整一下吧 第一百五十针 kuso!我要吃糖! 医生要到w身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注意着时间,借用小地图的便利,绕过小巷翻过高墙,力图尽快去到她身边。 而路上他顺便还要想一想怎么和w说自己拿炸弹干什么用的,要担心她会不会带着丽兹一起跟出来。 这种烦恼让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开始头疼,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博士问有没有炸弹? ……不过博士如果有炸弹,那应该早就用上了。 至于莱茵生命武器库现存的爆炸性武器大多威力过剩,不是w这种可以从黑市买到的货色可以比拟。 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可能,莱茵生命被炸到塌方,掉下来的碎石把道路埋住,但是伊芙利特的定位还没有被解除。 这就得不偿失了,绕两步也没问题。 医生还在赶路,远方蠢蠢欲动的叙拉古白狼终于露出爪牙。 拉普兰德歪头用肩膀抵着通讯器,给手中长脸最后再涂一次保养油。 特制的保养油可以让这勉强说是优秀的长剑不容易被血液脂肪所附着,也就能在战斗中用更长时间。 德克萨斯用平淡如水的声音和拉普兰德说。 “医生出莱茵生命了,现在向着外城西门的方向在前进。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说。”白狼小姐把长剑收回剑鞘,然后嚯得站起来。 “?” 德克萨斯不甚了解得咬断了巧克力棒,接着就听见白狼她饶有兴致的反问。 “你是怎么知道医生往哪里跑的?” “……” 德克萨斯想了想自己就随便丢在他几件白大褂外套里的定位器,虽然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不过,医生衣服口袋里为什么会有烟? 她没搞懂这个问题,拉普兰德也没有搞懂为什么德克萨斯总能快自己一步。 灰狼在沉默中听见白狼最后一声低笑。 你这不是比我还上心嘛。总之谢啦。 忙音嘟嘟嘟得响,德克萨斯把通讯器息屏,放到中控台上。 赫默坐在她后排,脸上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担忧,还有事发突然的疲惫。 “医生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 德克萨斯面色平静的看了一下后视镜,摇摇头。 “……唉。”黎博利女士发出不知道已经多少次的叹息。 只希望医生能保证伊芙利特平安无事。 德克萨斯注意着赫默的表情,发自内心得称赞一声。 “您是一位很棒的母亲。” “什么母亲,伊芙利特……”赫默本能想要反驳,而后又低了声音。 安静了好一会,她才幽幽得说,“我确实是她的监护人,视如己出。” 德克萨斯点点头。 “放心吧,赫默女士。” 医生他是一个可靠的对象,他会带着伊芙利特回来的。 “……希望吧。”赫默应了一声,没注意到德克萨斯好像认识了医生许久的语气。 车厢内又恢复平静,只有博士会偶尔询问一次德克萨斯处境是否安全。 说起来。 德克萨斯突然想到,拉普兰德好像还没有说她到底是去找医生做什么。 ……可千万别不识大体捣乱吧。 德克萨斯想到了白狼时不时就上头的脾性,不由得也跟着赫默一起,长长得叹气。 而白狼小姐则是运气很好地找到了医生的踪迹,他站在一辆非常大,颜色漆黑,仿佛还在反光的车前面。 拉普兰德下意识得以为,这是医生不知道什么搞到手的装甲车。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外置火炮和火力点,可能只是单纯的防御力高。 拉普兰德琢磨了一下,还是悄悄地跟了过去。 而医生正在与w挥手道别。 萨卡兹的爆炸女孩没有对医生多加刁难,只说回来了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继续乱折腾。 医生大为感动,给了她一个心爱的抱抱,然后抱着一箱的炸弹下来。 转头,就正好看见白狼小姐眨巴着眼睛与自己打招呼。 “医生,好久不见啊。” “……嗯。”医生点点头,准备赶紧奔赴莱茵生命,然后突然止步,转头看向好像拔脚就要跟上来的拉普兰德。 “你看我干嘛,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拉普兰德这么说。 而医生多看了两眼她腰间的长剑,缓缓点头。 “你现在没事吧。” “没。” “那你来的正是时候。” “?” 于是三分钟后,博士小姐偶然注意了一下医生的位置,然后噗的笑出来。 拉普兰德骑着从别人那里抢过来的自行车,带着个向后靠座出半个身子的医生,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 医生面无表情得护着在胸口上放着的炸弹箱子,拉普兰德使劲得蹬着二轮车,不注意看起来就好像牛拉车一样。 不得不说,自行车跑起来确实比脚快多了。 到了莱茵生命附近,医生丢掉即将报废的二轮,给自己和拉普兰德拍上隐身,向着乱战的深处走去。 但是w的炸弹不多,威力还不太清楚,他得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医生想了一下,与博士联系。 “你想丢炸弹?可以啊,后面那些大本营的地方你随便炸。”博士小姐这么给了批准令。 “……说起来,我这边炸了指挥官,你压力会不会小很多?”医生突然想到擒贼先擒王这句话。 “你拉到,战场指挥根本不是大本营的那些,听线人报告半个小时前他就来到前线了。”博士小姐这么回答,然后又补充一句,“而且我还找不到是谁。” “……好。” 既然战场指挥不在,那医生觉得也没必要做的太过,制造一点混乱,让敌人焦头烂额就行了。 至于能不能炸死人…… 就w这个炸弹的大小,炸塌营帐就是医生的期望了。 他随意找了个大帐篷,掂了掂炸弹,然后用力投掷过去。 拉普兰德看着那颗黑中泛红的炸弹逐渐下落,最后落地后被一团黑色的藤蔓引爆。 “……医生,那个是什么炸弹。”白狼小姐这么问。 “放心,问过w,普通炸弹,没有加源石粉末。”医生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着爆炸的火焰从绽放到消散。 “还可以。”医生满意点头,而拉普兰德看着那边逐渐燃烧起来的营帐,摇摇头跟着医生一起离开。 “医生,威力好像不太大。” “嗯,但足够了。找个钢管或者什么东西做定向爆破,应该够用。” “行吧。”拉普兰德应了一声,转头看着四周对自己视而不见的那些士兵,扯扯医生的衣角,“那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放烟花。”医生这么说,带着拉普兰德跳下塞雷娅进入阵基的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白狼小姐勉强适应好四周昏暗的环境,然后被医生一下背起来。 “帮我拿着箱子,我们快一些行动。” “好。” 医生跑在乡间(?)的小路上,感觉到拉普兰德的资本确实有点大。 丽兹是不是营养还不够? 医生陷入了思维的牛角尖。 第一百五十一针 六一节快乐! 给丽兹加餐的事回头再说,医生已经赶上了塞雷娅的脚步。 塞雷娅向医生身后照了一下,漂亮的银白色长发被手电筒的光芒闪的熠熠生辉。 是拉普兰德。塞雷娅对其还算是有几面之缘,不至于大惊小怪。 她能出现在这里,应该可以理解成是医生叫过来的外援。 医生借用塞雷娅的灯光看了下四周环境,不带期望地问,“有发现什么吗。” “稍微稍微找到些不寻常的地方……你跟我来。” 塞雷娅这么说,对医生招了招手。 旁边拉普兰德自觉得跟在医生身后,安静得跟过去。 医生有些惊讶于塞雷娅的观察力,顺着她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之后,看见集束的灯光照亮一台没有多少损坏的笔记本。 “这个似乎还有电,我刚刚试着开机,只可惜要密码。” 里面应该会有工作日志或者是在编工程,多少会有些用处。 “这是一个可以入手的角度……但现在不太能用得上。” 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是计算机大神。 医生这么说,而塞雷娅也没有反驳,只是把手电筒对向了天花板。 医生只看见那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没看出来。 塞雷娅在一边给他解释,“这个是莱茵生命研发部的成果之一。” 医生点点头表示了解,他之前确实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果然,莱茵拳皇还是见多识广。 “可以把这个理解成一种供能装置,只要在其中的夹层放入源石,结晶碎块还是粉末都行,它能将源石中的能量提取出来,以供使用。转换效率也十分惊人。” “市面上没见过这个产品啊。”拉普兰德问。 “是的,这个不对外出售。”塞雷娅看了她一眼,简单得解释一句,“因为想把这个新的能量提取技术藏着,所以董事们没有上报专利。” 医生伸手拿过塞雷娅的手电筒,将灯光探向远处。 这些供能板子一直延长,蔓出很远,应该是每个阵基和连接通道都有着供能板的链接。 而在供能板中心那边是一个圆球式的凸起,医生将目光投向塞雷娅。 “那个是中枢控制器,控制供能板是否开始供能和串接。” “听着像电池。”医生这么评价。 “功能方面,确实就是电池。” “那这个的作用……”医生半眯起眼,想要直接把这些供能板拆除。 如果失去供能,那伊芙利特的定位应该也就不攻自破。 但是塞雷娅则是摇头把他拦下。 “这个没有在运行,运行状态会发蓝光。” 现场只有黑漆漆一片,没有哪怕一块供能板在发光。 但是原本医生也没见到连接走廊的供能板有发光过。 “而最大的问题在于,无人管控的情况下,供能板是自主运作的,我尝试过开启,不过这些供能板都已经没电了。” 但是作为泰拉最主要的能量来源,源石中蕴含的能量极为庞大。作为可以支撑起庞大的移动超市运动的能量源,区区供能板怎么可能抽的空。 理想状态下,供能板加上源石可以运作几十年。而且这里也没有多少大型设备。 医生似所有想,对面色平静的莱茵拳皇问,“所以塞雷娅你的意思是?” “我联想到了你说的萨卡兹术式阵基,虽然说是古老的巫术,可能发动还需要玄乎的血脉力量。但现在的年代,就算是古老的技艺也有可能会再一次进步。” 我猜的是,萨卡兹术式吸收了源石的能量,现在可能已经发动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医生和塞雷娅两个人对萨卡兹巫术的了解确实不深。 于是两人只能先分头去找一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顺便求助场外人士。 闪灵听清原委后,沉吟片刻回答说,“听起来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一个巫术阵里,提供能量和祭品的点是非常多的,一般是就在需求能量的术式附近。” “可是这里没有看见萨卡兹巫术的纹路。” “萨卡兹巫术与纹路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也有可能是复合重叠式的术,”闪灵这么说,牵着伊芙利特走进不起眼的店铺中,“向上,或者向下。” “好。”医生应下,然后叫拉普兰德把箱子给自己。 塞雷娅向他靠过来,问:“闪灵怎么说的?” “向上,或者炸到底下。”医生这么回答。 “上面距离地面没多厚,不会有东西。向下有多深?”塞雷娅问。 “……可能有,几十米。”医生的回答有点令人绝望。 拉普兰德一脸问号。 几十米的土质层你用这几个炸弹想炸穿? 而且可能还是混凝土。 “医生,有办法吗。” “……给我找个够粗的管子,我可以尝试一下。” 塞雷娅点着手电筒去而复还,回来看见医生正在用黑色的藤蔓试图在脚下的合金板上钻孔。 ……重点是好像真的钻出来了。 塞雷娅一脸震撼。 医生接过塞雷娅扛过来的金属管子,看两端的毛边,应该是暴力拆下来的。 不妨碍使用就行。 医生将合金管子顺着自己钻出来的洞插进去,然后丢了两个炸弹到管子里面,再把合金管拔出来。 “……这会有效果吗?”塞雷娅猜到了医生想怎么做,不由得这么疑问。 “只要不是全是混凝土,我就还有点办法。”医生这么回答。 黑棘的强度确实胜过混凝土,但是太深的话不知道要钻到什么时候。 拉普兰德在一边调侃,“就跟工人们打隧道一样。” 确实挺像。 医生带着两个人退开,趴在地上,然后用黑棘引爆炸弹。 但是这个玩意可比雷管管用多了。 爆炸过后,塞雷娅看了下爆炸的成果,略感意外得点头,“我对爆破工程学略有涉猎。” 你看,现在指挥都有了。 五分钟后,博士小姐惊疑不定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发现了吗?” “什么。” “莱茵生命底下有地鸣,你们小心点。” “……”医生看了下手中的管子,对博士小姐说,“只要不塌方,我们就没事。” “……你搞得?” “嗯。” “真棒。” —— 祝我心爱的阿福六一节快乐! 啊什么有人查水表我看龵 第一百五十二针 我这两天在忙疫苗的事 如医生所料,这么大的中间层,填充物不可能全是混凝土。 虽然说混凝土在现代工业的推进下,确实是便宜又廉价的建筑材料。 但小河边的沙子石头也没多少人觉得这很值钱,再便宜的东西也经不住大量得买。量变可能引起质变,无可厚非。 而塞雷娅和拉普兰德站在炸出来凹凸不平的坑底,陪他一起面露难色。 医生伸手敲了敲地面,炸出来的水泥层棱角尖锐,但他现在关心的也不再是这些混凝土。 “没想到还有钢筋层……” 这可比混凝土要命多了。 他皱起眉,对后面的塞雷娅说,“除非现在有可以切开钢筋的工具,不然应该是很难下去了。” 硬脆的水泥受到冲击力就会开裂,黑棘就可以用作扫帚将裂出来的碎块清理到其他地方去,周而复始也就能破墙开路。 但是钢筋除了硬,还具备非常出色的韧性,经常被混入混凝土然后制成承重粱,广泛得在建筑中投入使用,可想而知到底多么深得人们信赖。 黑棘可以钻破合金地板,但那是因为地面足够大,黑棘有着力点。 换成这一指粗细的钢筋,就显得无能为力。 “不要轻易言败。”瓦伊凡拳皇将手电筒塞给医生,上前一步,抓住好似铁栅栏一般的钢筋,用力得向两侧拉开。 “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尝试。” “……话是这么说,但想暴力破拆还是太不切实际了。” “蛮力硬拆不可取,但是总可以试试,情况不会更糟了。”塞雷娅这么说,说不定就只有这一层,掰开就能继续。 而拉普兰德则是好奇得问,“既然下面有东西,那应该也会有进去的通道吧。为什么要拆下去?” “因为找不到那个通道在哪里。” 医生找了下博士小姐,问她有没有切割器材。 但是很可惜,博士小姐没有四维空间口袋。 医生开始怀念起以前似乎无所不能的黑棘。如果是那甚至能自己就造出车的黑棘,这点钢筋最多也就是喝口水的时间就能解决。 医生起身准备去找一找有没有能用的工具,而后偶然间看见叙拉古白狼挂在腰上的长剑。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还剩有能量的源石。 …… 博士小姐这边多线操作忙得不可开交,活像一个打着星际手忙脚乱的人族玩家。 大帝与董事们谈拢了赎身钱,哟地喊了一声博士。 “干嘛干嘛?”博士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这么大火气。”大帝笑了一声,似乎心情大好,然后兴致满满得和博士小姐说起那些董事们为了可能只剩这一个的活命的名额哄抢不休的场面。 “多可悲啊,他们甚至还没搞懂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沦为了阶下囚,还要为了活命而抛弃尊严,支付代价。” 多热闹,他们那唾沫横飞的样子,再火热的早市也就这样了。 巴别塔的恶灵小姐,你知道这有多可笑吗? 原本他们是多么高贵的人,高级的晚会。奢靡的宴食,阿谀奉承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跟苍蝇一样烦人。 他们挥霍着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钱,毫不在意得使用特权。 博士小姐,你知道我曾经遇到过多少个因为莱茵生命而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吗? 哦。对。我以前做的不是正经生意。 他们的故事,以后有空了我慢慢与你说。 今天有机会看见他们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我感觉比他妈的射x都爽。 “有人跟你说过,你性格差劲到离谱吗?” “我想还没有。”大帝笑了一声,“大家都知道我脾气很好。”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的赎金你怎么处理。”大帝这么问,而博士小姐听后沉默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问他。 “有多少?” “你想不到的数额。”大帝看了下那边只剩下一半的董事们,简单概括了一下。 “现金不记。其中包括还未公开的专利,哥伦比亚各地装有各种东西的仓库,研究材料,各种设施,土地,以及其他公司的股票。我猜你应该不需要哥伦比亚的房产,就只保留了一套,其他都退回了。” “要,我来者不拒。”博士小姐这么说,还是好好得与大帝说声谢谢。 “我帮的是我兄弟,你只管谢他。” “那是我……算了。”博士小姐停顿一下,给了大帝一个账户。 “让他们把东西都转到这下面就行。” “你不怕他们等事情过去追查过来吗,哥伦比亚的法律可是规定了,强迫性的财产转让不做效。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赤金。” 大帝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博士小姐要是什么都不懂,自己收缴的赎金岂不是白费? “放心吧,他们没机会的。”博士小姐倒是胸有成竹。 “嗯?”大帝奇怪得发出一声疑惑,也不愿意多管,换了个话题问,“我兄弟到哪里去了。” “医生在地底下挖坑呢。” “下水道?” “什么下水道……你问他去吧。我忙着呢。” 结束和博士小姐的通讯,大帝正打算问问医生接下还打不打算继续,远处突然从楼房里冒出来的塞雷娅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身手矫健的瓦伊凡女士扛着一整捆的武器,飞速得西边跑去。 大帝摸了摸头想,医生应该是和瓦伊凡在一起行动的。 过去看看。 等着大帝与塞雷娅见面,一起来到地下阵基里,站在地坑旁边看着医生挥舞着各式刀剑在与脚下的地面做搏斗,火花四溅,整个地下空间都回荡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他在干什么?”大帝指了指医生。 拉普兰德有些可惜得摸着自己腰间仅剩的一把长剑,“他在日大地。” 大帝面露惊恐,“日谁?” 塞雷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意识到这两个根本就没有正经起来。 “拉普兰德。”医生在下面叫了一声。 “在。” “丢两个炸弹下来。” 大帝:? “你接得住吧?”拉普兰德不怎么放心得问了一声,听见医生肯定的回复,丢下一个,等医生接到后,再丢一个。 塞雷娅拉着大帝后退。 “要爆炸了,走远点。” “要爆炸了?谁?医生?”大帝还是没搞懂这边在做什么。 拉普兰德笑了起来。 “被医生日的大地要炸了。” …… 第一百五十三针 我讨厌手机端时不时就要重新登陆的后台 被日了很久的水泥层依旧坚挺,医生已经报废了许多性能出色的制式源石剑。 普通的刀剑需要医生自己抽取源石中的能量附加到武器上,使用起来难度upup。 大帝同其他两个人在旁边摸鱼了一会,才算是搞明白医生这是在做什么。 但就算是他这般的绝世猛鹅也没有随身携带爆炸物的习惯。 塞雷娅并不打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漫长的等候中,将搜集而来的武器放下后转身去找其他的办法。 拉普兰德本就追随医生而来,既然他在这里,自己也就在这里。 况且,医生也未曾嘱咐自己一言半语,权当只需留在他身边吧。 大帝就随性得太多,看这边无聊就摇摇晃晃离开。 于是这里只剩下医生和白狼。 拉普兰德在夜视方面还是比较有信心,借着医生坑洞下面影影绰绰的一点光,足够她在上面自由行动。 但时间一久,她也觉得烦闷起来,从坑洞的边缘探出头,对还在坑底下的医生问,“要帮忙吗?” 医生的声音被狭长的坑道反复加工,最后白狼小姐所听见的是带着几分空灵的回响。 “不用,谢谢。” “好吧。” 拉普兰德叹气一声,离了远些坐在地上,静静抱着手里的剑替他守关。 不久后,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阵基。 她能够看见,黑色的藤蔓编出了密不透风的网,兜着零散破碎的石头从坑洞升起来,然后堆在那个小土包上。 拉普兰德松开捂住的耳朵,还不怎么适应地抖了两下。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出色的听力很吃亏。 “拉普兰德?” 医生空灵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而漆黑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渗人。 “给我拿两个炸弹。” “来了。”拉普兰德拄着剑站起来。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有用的。 有人来了。 …… “先生,您确定这边可以离开吗。”瓦伊凡助理失去了表情,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确定,一定,肯定,这边就是出口。”佝偻着身子走在旁边的老板很是认真地点头。 虽然他已经走完了好几个死路,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的回头是岸。 “……我,”这话,你已经说了三次了。 助理小姐深呼吸,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请前进吧。” “不应该你打头阵吗?”老板回头问旁边的助理,抬抬自己下水道捡来的塑料棍子,表示自己还是一个需要拐杖的半残废。 “我怕被您坑。”助理小姐好不委婉。 “……”老板抓抓头,一伸塑料管子,向前方走去。 身强体壮的助理听见了若有若无的闷响,警惕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慢慢向前方走去。 让她不安的是,随着老板的一意孤行,那沉闷的响声越来越明显。 直到前面带路的他也反应过来。 “艾玛,你听见了吗?”他这么问。 “您指的是您放屁的声音吗?”助理满脸认真得点头,向后退了一步,“我会避开有毒气体的。” “不是我放的。”老板说着,下意识得感觉到空气中有不可名状的异味,“肯定是你。” 助理小姐看着那边的老板一边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一边向前方远离,没再继续捉弄他。 “老板,不要向前走了。” “为什么?” “您可能耳朵出问题了。那个好像锤子敲地板的声音随着我们的前进越来越响。”助理小姐说着,轻轻用小皮靴的脚后跟蹬了一下地面,“差不多就是这么响。” “我是才听见。”老板这么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洞,有些不确定得问,“可是你的声音我听的很清楚。” 助理小姐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营业笑容。 “您好,我不是护士。请在逃出去之后自寻医院处理。” “你这家伙……” 关系时好时差的两个人又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拌嘴。 但两个人斗嘴结束后还是要面对眼下的困境。 拌嘴的同时,助理小姐周密地记下了闷响传来的间隔,但只能大略地感觉到这约摸是每隔一段差不多相等的时间就会响起来,位置不变。 但这不会是地下设备的声响,机械的声音从来都是规律的。 既然不是机械的声音,那就只能是人为……或者是别的什么为。 而现在莱茵生命的公司园里,应该都是敌人的身影。 风险有点大。 “还要继续向前走吗,老板。” “我们来的路上有岔路口吗?” 助理小姐很直接得回答,“没有。” “走回头要多久?” “……排除那些已经走不通的死路,也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助理小姐说着,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老板,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想浪费半个小时走回去,要继续赌一把。” “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不行。”助理小姐面无表情得把应急手电插在胸口的衣领上,拉着他准备往回走。 “回头没路了……别那样看,我毕竟是这里的董事,前面没弄清楚,但是现在想起来了。” “您确定吗?”助理小姐持保留意见。 “我肯定。”老板看了眼前方漆黑不见手的路,说,“走吧。” …… 于是。 拉普兰德将被捆得严实的瓦伊凡助理丢在一边,将不知道几级残废的莱茵生命董事靠在墙边。 医生扛着崩了口的大剑从坑底上来,看着拉普兰德打的灯照亮那两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你是莱茵生命的董事,之一。” “……是我。”伤残人士应了一声。 他也认出这个战神一样,加入了乱斗就改变了战局的究极变态白大褂。 打不过,还是怂一点。 医生先是换了把武器,然后蹲在这个董事的面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从下水道过来的。” “哪个下水道,为什么没被抓到。” “就之前你袭击我们的时候,躲进了下水道。” 医生眨眨眼,这人这么老实? “那你来这边做什么。” “逃命。” 拉普兰德听见了这个回答忍不住在旁边笑。 “……你没交赎金?” “赎金?”他抬起头,眼睛睁地大大的,“你们攻击莱茵生命就是为了赎金?” “那倒不是。” 顶多……是顺带的吧。 医生想了想,对他说,“交钱,可以活命。” “……” 原来是一群土匪强盗。 莱茵董事为几个土匪就能推平的莱茵生命感到可悲。 第一百五十四针 虽然是抓到一条漏网之鱼,但医生并没能从他口中得到如何下去的办法。 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演技出色,在医生动了刀兵后依旧不肯走漏消息。 但是那条下来的下水道他倒是交代得一清二楚,医生用小地图在那下水道和地下阵基的连通处左右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医生于是又把目光投入眼下,继续掘地三尺的工作。 拉普兰德一边帮忙给医生递炸弹,一边虎视眈眈得看着这位被五花大绑的莱茵董事。 以及他旁边的那位金发瓦伊凡。 受了重伤的莱茵董事没能表现出多少战斗能力,轻轻一脚便将其踹地不能自理。 但第一时间掩护过来的瓦伊凡,就给她带来非常浓重的危机感。 凭借着这股自觉,白狼小姐迅速地在危机感达到临界之前,制服了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瓦伊凡。 医生对叙拉古的白狼说得上熟悉,但他也从未去特地了解拉普兰德家族赖以生存的能力。 随着医生将炸弹引爆,火焰冲出坑道。叙拉古白狼漫步走向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金发瓦伊凡。 轻轻抬起对方的脸,拉普兰德轻启嘴唇,对她问。 “你的源石技艺,是什么。” …… 塞雷娅来到地面上,而后被战争已经纷沓而至的不远处吸引了目光。 敌人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从莱茵生命的外围逐渐进入到内部。 虽然目前看起来,战线越是收缩,防备的力量就越加强大。 塞雷娅也不知道,博士到底能不能只靠不到哥伦比亚军队四分之一的人抵抗住这般沉重的倾轧。 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再回避的余地。 大帝说的没错,单纯的带走伊芙利特会留下太多隐患。医生分享隐身的能力足以让塞雷娅底气十足得从莱茵生命带走伊芙利特。 而在这之后,大批大批的追兵就会沿着伊芙利特的定位寻来。 到时候没有了大帝和博士的协助,塞雷娅完全没有信心能带着伊芙利特安全离开。 更何况,源石病的阴影还在形影不离的伴随在身边。 至于医生……。 塞雷娅想,起码自己可以在伊芙利特的事上面可以相信他。 而更多方面,她还需要时间去确认。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够多一个可以信任的同伴。 但医生表现的实在太过自我主义化,觉得自己不需要一个好的形象,便把黑锅都扛在自己身上。 这不是好的策略。 也是塞雷娅对医生反感最明显的一点,她不喜欢这种个人英雄主义。 之后在看,现在还是先处理眼下的困境。 想要进到地下几十米以下的地方,要么是本来就有开口,要么只能硬拆。 医生硬拆还不知道要多久,塞雷娅就打算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入口。 或者是做一些别的什么事,不能干巴巴得等,时间是宝贵的。 而头上套着灰色铁壳头盔的伊斯正好出现,对已经看见自己的塞雷娅微微弯腰。 “你好,塞雷娅女士。” “你是……”塞雷娅认出这是大帝身边的助理,但是碰面的次数不算太多。 “叫我伊斯就行。”伊斯这么说,“混战结束后,大帝先生给了我一个任务,叫我去寻找莱茵生命内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本想向他汇报,但他见不到人影。而我的耳麦在战斗中…… “了解。”塞雷娅也记起来一直在外面挨打的伊斯处境有多惨,对他语气温和了些,然后问,“那我能帮得上什么。” “我找到了一些理解不了的东西,塞雷娅女士,你曾经是这里的员工,应该会比我更清楚那些是什么。” “带我去吧。”塞雷娅点头,“以及,如果你路上找到了什么类似向下的通道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伊斯头盔中间的红灯闪了闪,而后摇头说,“抱歉,没有发现。我会为您留意。” “感激不尽,走吧。”塞雷娅说。 塞雷娅和伊斯走后,蓝发的堕天使小姐从三楼的窗户翻下。 回头看一眼塞雷娅离开的方向,她认真得想了下,还是没有跟过去。 “塞雷娅的战斗力……就算面对那东西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不过伊斯嘛…… 堕天使小姐笑了一下。 反正这群铁头盔的很难死,任他们自己去玩就行。 博士小姐下一步的指示从耳麦中响起,准时准秒。 她又一次挥动法杖,消失在这高楼底下。 这次的交易,到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巴别塔的恶灵什么的……还真是同恶灵一般的恐怖。 希望公正所不会与其为敌。 …… 前线的指挥官躲在隐蔽的高点上,凭借着出色的目力观察战场,随后向手中的士兵下令道。 “预备队三组,破阵五人队形,向E区突进,同时汇报敌人分布情况。后方A组重火力准备向E区进行压制,辅助小股破阵。” 旁边负责具体命令的发令员下达了指令后问,“长官,不优先清理对方的狙击手吗?” “处理?谁去?”指挥官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发令员,“我们这边稍微带点反光的望远镜都有概率被盯上,无人机还没起飞就被击落,要怎么处理对方的暗哨。” “那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很不利,长官。” “我知道……但敌人太灵活了,他们肯定有什么手段可以知道我们的行动。”指挥官拔着胡子低头看地图,“还没联系到莱茵生命的董事长吗?” “报告,没有,从二十分钟前到现在,一声回应都没有。” “看起来真的是是被俘虏了。”指挥官停顿了一会。 这种俘虏可不好处理。 无线电通信员跑过来,对指挥官大声汇报,“长官,上级已同意对莱茵生命使用大型火力。” “允许使用……”指挥官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东西呢?” “他们说正在运输中。” “那不是白说。”指挥官挥手让他去赶紧催一下速度。 情报员冲冲上楼,对指挥官说,“报告!破阵小队在进入E区后引爆了炸弹。” “炸弹?!战损呢?”他加重了语气。 “没看见有站着的人。” “E区果然有问题……”指挥官念叨一声,准备派更多的人去探索。 那个地方从好久之前就在咚咚咚得响,还很有节奏。 是什么正在激活的杀器? 不是不可能,莱茵生命的怪东西太多了。 他眯着眼准备下令,而堕天使小姐忽然出现在指挥室,引起所有人的戒备。 而她只是笑着松开手,丢下一大包源石炸弹,便隐去了身形。 医生也许会仁慈些,但博士小姐不会。 源石炸弹,威力不比普通炸弹强得多? 堕天使回头看了一眼。 火光四溢。 第一百五十五针 困 医生的工作被已经沦为俘虏的瓦伊凡女士代替。 拉普兰德的能力似乎天生便克制了一些人,让他们面对上白狼的瞬间就落入劣势。 医生看着旁边作为人质的废物董事,对拉普兰德点头说,“做得好,这下就能省太多时间了。” 拉普兰德站在坑洞旁边,对医生回以一个微笑。 “所以带着我一起行动是正确的,对吧,医生。” “对。”他点点头,向贡献不小的白狼表示肯定。 拉普兰德收回视线,看向坑底催发源石技艺,不断向下深挖的瓦伊凡。 在听见了对方能力的瞬间,拉普兰德第一反应是严重的荒谬感。 瓦伊凡说,自己的源石技艺是:加热 但加热能是什么危险的源石技艺,外面的术师团砸出来的源石法术不比这听起来只能烧开水的东西强吗? 但偏偏就是这么个朴实无华的源石技艺让自己感觉到足以致命的危险。 说到加热,拉普兰德联想到的是在叙拉古医生家那个火力非常猛的燃气灶。 如果说对方加热可以达到几百度,上千度,那的确不能小觑。 这么高的温度如果被黏上了,那结果非死即伤。 但就对方的表现来看,如果能一瞬间加热到这么高的温度,就不会被抓住丢在这里了。 瓦伊凡助理的源石技艺,根据她自己的形容更像是一种线性的波,可以加热一切物质,只要蓄力的时间足够。 就像现在这般,面对不会动的水泥层,助理小姐很轻松的就将其加热至开裂,用锤子打碎后黑棘会将碎块搬走。如果持续时间够长,甚至有可能会烧成岩浆。 医生只感觉这个有点像微波炉。 有了瓦伊凡女士的倾情的鼎力相助(?),医生也有了快速下到下层的底气。 虽然对方现在还是敌人的身份,等打穿了这片水泥,也还是要继续把她控制住。 不过被抓住的董事仿佛是其弱点,威胁她没用,但把目光转向那动弹不得的董事,她就变得言听计从。 这关系不言而喻。 真是一个好命的男人。 医生有些感叹。 …… 塞雷娅与伊斯来到一个略显昏暗的地下室,看得出来这里是经常有人活动的地方,只不过现在什么人都没有留下,只有四处堆放的杂物以及收纳箱。 伊斯已经将箱子打开看过,里面是注射器一般的东西,还有成盒装淡黄色的注射剂。 伊斯做了个请的手势,塞雷娅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我在这里的观察文件上看见了些值得关注的东西。”伊斯目视前方,十分敬佩得说道,“莱茵生命,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塞雷娅看着有话也不说完的伊斯,不想跟他猜谜语,自己去拿了桌子上放着的纸质文件。 她很快就明白了伊斯找自己帮忙的原因。 塞雷娅拿着文件还在看,嘴上问伊斯,“所以,在这里有一个培育中的奇美拉?” “我更愿意称之为合成兽。”伊斯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或者是它,它在莱茵生命研究员的手中达到了什么程度的融合。如果可以,我想将它带走。” “为什么不直接摧毁。”塞雷娅转头,将文件放回桌子上,“还是说,你们也在这方面有同样的研究。” “回收样本,说不定我们能用得上。”伊斯只是摇头,“浪费这种已经明显有了进展的研究成果太奢侈了,带回去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什么新收获。” “这种畸形的研究,你们想用到什么方面。”塞雷娅看着伊斯微微皱眉,她并不认为大帝在生物方面的科学技术上有建树,“我只怀疑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伊斯连连摆手,“塞雷娅小姐您千万别误会,我们对合成兽根本看不上。” “那你们要拿来做什么?”塞雷娅皱眉问。 “我们只对莱茵生命研究进度感兴趣,至于这合成兽,最后应该也是予以销毁。”伊斯话音一顿,铁灰色的头盔带着忽明忽暗的红光,转向这位莱茵拳皇。 “说起来,塞雷娅女士。在我所搜集到的资料中,您也是一位出色的医疗人员。” “我对医学科有过研究。你想问什么。” “如果您可以告诉我莱茵生命对禁忌医学方面的研究进度,我可以做主放弃这只合成兽。”伊斯这么说。 但他没有得到瓦伊凡的好脸色。 “你如此紧盯莱茵生命,是有什么目的。” “防范于未然。”伊斯这么说,“如果能提前知道,那么莱茵生命的炎魔计划便不会诞生。” “你如此伟大?”塞雷娅面色冷淡。 “仅仅只是因为,没有的话,于我而言再好不过。”伊斯向塞雷娅微微点头,“请不要浪费时间了,塞雷娅女士。” 塞雷娅看了他一眼,从箱子里面拿出注射器和注射剂,向更深处走去。 “希望你们一直这么伟大。” “我的荣幸,女士。” …… 随着浓烈的烟尘扬起,被当成工具人的瓦伊凡成功将水泥层打通。 医生用黑棘将其吊回地面,被尘土弄得灰头土脸的瓦伊凡面色平静,只是坐在地上喘粗气。 持续的法术单元输出耗尽了体力,短时间内,她没办法再使用源石技艺了。 拉普兰德表扬似的拍拍她的头,然后将脚边的麻绳捡起来。 立场已经决定了双方无法和睦相处。 瓦伊凡助理毫无反抗迹象,一声不吭得受缚。 医生向下看,无论是洞口还是底下的那层都是黑糊糊的,小地图也看不清。 拿着塞雷娅留下的小手电,医生向下照去。 小地图中,一束光线破开黑暗,医生得以看清坑洞周边的环境。 除开被坠下的水泥块块压住的正下方,周边是排列整齐的黑色块状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有点像石头。 确认没有明显的威胁后,医生回头与拉普兰德交代一声,便一跃而下。 拉普兰德看着医生已经落入下层,回头问那边躺着不动弹的莱茵董事。 “那下面有什么?” “……” 我还想问,明明我才是董事,为什么这下面有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 草 第一百五十六针 今天两把比赛的预测我都中了 既然成功下到地底下,医生也记得给塞雷娅发起了通信请求,但莱茵拳皇现在有事在身,一时半会过不来。 听着塞雷娅断断续续的话,医生也察觉到对方现在可能还在战斗中,交代一声便挂断通信。 战斗时分心容易被敌人抓住机会后一套毁灭打击带走。 结束通讯后,医生抬头看向面前一根一根石碑林立的空旷场地,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来对了地方。 但他并不清楚这个是干什么用的,说不定有关于伊芙利特的定位。 如果是的话那自然最好,摧毁后离开就行。 但如果不是,那破坏了现场之后,黑漆漆的环境让他很难再去寻找线索。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便是灯光……或者说是开地图。 医生摸了摸口袋,能用的只有快要耗尽了的一小块源石。 几秒钟后,一个明亮的光源悬浮在空中,短暂得照亮了地下的空间。 拉普兰德在洞口上边看见了忽然出现的光亮,有些担心地问,“医生,下面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麻烦你看好他们。”医生大声回了一句,然后转头看起小地图。 被榨干的源石块撑起的光芒并不强烈,也不刺眼。 它仅仅能在这地下的空间照亮一块并不大的土地。 光明有着自己的极限,和时限。 医生要在源石的能量耗费结束前把这里探索个遍。 他坚信这里有线索。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医生叫了一声白狼小姐的名字。 很快,她带着两个被捆在一起的人质来到地底。 黑棘凭空生长,将两个人质困在原地。 尤其瓦伊凡,医生专门为她用黑棘缠绕出一个手套样的束缚,让她十指分开,没办法再动用源石技艺。 “抱歉,委屈你们一会。”医生这么说着,将手电筒立在地上,光束朝着天花板射出,顶上的光源也一分为二,“在这里等一会,遇到了危险就叫一声。” “毕竟收了赎金,当了绑匪。” 我们该有的职业道德,还是会有的。 拉普兰德和医生分好方向,一人一边离开。 分裂开的光源只能支撑十多分钟。 两个人的脚程都不慢,希望可以将这里探索得清楚。 瓦伊凡助理看着已经远离的两个光源,将视线投向旁边被黑色藤蔓绑在地上躺着的董事先生。 不过对方似乎是已经累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然手脚没法动弹,不过瓦伊凡助理的嘴还是处女地。 她小声的开口。 “先生,先生。” “……啊?”董事迷茫地睁开眼。 “趁这个机会,我们……” “没机会。”董事先生又闭眼了,“这个树枝太坚韧,根本拉不开。” “我的力气应该比您大。” 瓦伊凡助理试着用力,但是被束缚住的双手根本用不上劲。 “……啧。”她不甘心得咂舌,“难道我们只能任人宰割吗?” “在现在,没有力量,就是如此。”董事先生这么说着,突然表情就扭曲起来了,“而且那是我付的赎金……!” 很贵的好吗!!? “……”瓦伊凡助理沉默是金。 董事又闭上眼心疼去了,他不知道医生不懂行情,比起大帝的恶劣,他的下场比起其他小伙伴可是好了太多。 而瓦伊凡助理则是将目光看向那边竖立着的手电筒。 这应该是他们留下来做定位标记的东西。 不如……捣捣乱? 瓦伊凡女士这么想着,但她想伸长腿都难。 真是够了。 她冷哼了一声,安静闭上眼。 …… 医生以小地图的广阔视角,迅速地掠过一根又一根的柱子。 在小地图中照亮的前方,已经有不同的景色出现。 新场景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地,医生回头看了一下拉普兰德的方向和那束直直向上的光束,便继续向前方跑去。 在这里,他注意到规律摆放的石柱大抵以一个圆的形状将中间的空地包围起来。 那么以此推测,前面很可能就是整个空间的中心。 至于石柱的作用,他还没有什么头绪。 那就是一根光秃秃的长方形立柱,边缘不整齐,看起来就像随意堆砌在这里大约一米五高的石料。 也没有闪灵曾经提过的巫术铭文。 远处,拉普兰德突然大叫了一声。 医生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没有通讯信号的,联系全靠喊。 “医生!这里有人!” 听见拉普兰德呼喊的内容,医生猛的打起精神,最后看了眼前方的空地,转身迅速向白狼小姐的方向赶过去。 等医生来到拉普兰德面前,也同样看见了被她用长剑戳地遍体鳞伤的一个黎博利人。 医生和拉普兰德对视一眼,然后便蹲下身去和那个不再反抗的黎博利问话。 “你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对吗。” “……”黎博利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看了医生一眼。 但并他没有回答医生的话,眼神空放得对着医生的方向,但放大的瞳孔表示他聚焦的位置是远方。 一般我们称呼这种状态叫,发呆。 拉普兰德甩着长剑,略有些无奈地对医生说,“我刚刚已经问过他很多问题了,一句都没有回答。” “……”医生捏着一条短短的黑棘,戳了黎博利一下。 但他确实毫无反应。 有点油盐不进的感觉。 医生转头问拉普兰德,“他刚刚是跟你打了个遭遇战吗,他那时候表现得怎么样?” “啊……”拉普兰德长长的应了一声,“没打遭遇战,就是突然遇到了就先发制人,把他踹倒了。” “……那他身上的伤口?” “扎出来的。”拉普兰德抿嘴,“他一直不开口,我就把他当成了莱茵生命的死忠。” 但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不说话。 “……”医生皱着眉看了下黎博利身上的伤口,大多数都是皮外伤,浅浅的皮外伤。 放在医院里评个轻伤都够呛,估计算擦伤。 拉普兰德下手还算有分寸,医生也没有再这里浪费时间。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他开口。”医生这么说着,只觉得头疼。 武力威慑拉普兰德已经做过了,利诱更是没用。 至于色诱……医生看了下拉普兰德,然后目光越过同样看过来的白狼小姐,看向那边光柱下面的瓦伊凡助理。 但是已经经历了武力威胁的现在,浑身是伤还有人能嗯的起来吗。 医生想了想,放弃这个可能。 任由拉普兰德去折腾,医生回到坑洞上面一层,联系上了赦罪师小姐。 “闪灵,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披着大黑袍子的赦罪师歪头听着电话。 她看着手中的衣服,和那边一脸桀骜不驯又带一份难以言明的期待的炎魔对比两下。 合身。 闪灵满意点点头。 因为真的没人追过来,她就带着缺爱的孩子逛街去了。 和莱茵生命的大战真是格格不入。 ———— 但我都只投了一枚硬币,麻了 第一百五十七针 端午外出 “一个不说话的人?” 闪灵那边听完了医生的问题,拉着炎魔离开,聊天似的和医生说,“他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人。” “……?” “哦……我没说清楚。”赦罪师小姐重组了一下语言,尽量避开伊芙利特说,“萨卡兹的巫术有些内容比较残忍,我也只是听长老说过。” “……我大概猜到了,麻烦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 “他是类似于……”赦罪师看了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就好像祭拜先人时上供的瓜果一样。” “……” 就是活祭品。 “直接解决掉。”闪灵这么说,“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个信息转换装置,只要他在,伊芙利特的定位就会一直被传出去。” “……闪灵,活人献祭也是萨卡兹巫术的一环吗?” 医生他以往对萨卡兹巫术有过浅尝辄止的研究,但从未听过巫术过程中需要人作为材料。 “不是活的。” “……?” 闪灵叹口气,对医生说,“他在巫术铭文中单独被书写为一个符号,翻译出来,叫不毁的遗胎。” “……听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孤儿。” “实际上也算,他们是只能由早夭的婴儿再转换过来……”闪灵的声音消失了。 事实上也不排除人为早夭。 “我知道了。”医生点点头,捡起两把制式长剑,暴力拆开,取出里面的施法核心,带着跳下坑里。 两个人质安安静静在躺尸,医生看一眼依旧亮堂的手电筒,向拉普兰德那边赶去。 之前出来的时候,医生便把自己那团源石光源留给了白狼小姐。这样也方便定位,她也安全许多。 等医生赶到,拉普兰德也早就被遺胎那视他人于无物的模样气到不行,抓着剑的手都在抖,只差一剑劈下去。 看拉普兰德这幅样子,医生也知道她是毫无收获。 而技术顾问赦罪师小姐已经给了斩杀许可。 “动手吧。”医生看着小地图中赦罪师小姐的周围,这么对拉普兰德说,“直接杀了他。” “嗯?没问题吗。”拉普兰德拔出剑直起腰,“到时候出问题了别怪我哦。” “嗯。”医生点点头,标记出了那些还在人群外远远跟着伊芙利特的哥伦比亚士兵。 如果解决了这个遺胎就能防止伊芙利特被跟着,那就是皆大欢喜。 至于遺胎生命权问题…… 听赦罪师小姐的解释,这就是一个连生物本能都没有的生命体了,徒有个人形的空壳外表。 遺胎干净利落地被解决,后颈处的伤口提前削断了他的痛觉神经,也许能让他死的毫无痛苦。 现在仔细一看,遺胎也只是一个比伊芙利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但并没有一个孩子的灵魂,仅有肉体。 医生很快就在小地图中发现了哥伦比亚士兵的异动,他们变得毫无目的,四处散开。 看来遺胎的死亡已经带来了显著结果。 赦罪师小姐现在可以带着伊芙利特绕着跑一段,如果哥伦比亚士兵们没有发现,那就可以让她们和伊芙利特汇合尽快离开了。 医生伸手丢出一个拆出来的施法单元化作明亮的光源顶替头顶的明亮。 随后他叫上旁边的拉普兰德,向着坑道那边跑过去。 而跑到一半,那边立着的手电筒却突然熄灭。 两个人对视一眼,警惕地分出一片光源,向着前方扩散过去。 不过那边仅有安静无声的两个俘虏,别无他物。 医生捡起熄灭的手电,甩了甩,推开开关,光束随之亮起,直冲冲得分割了远处的黑暗,又在更深邃处被吞噬。 还有电。 应该是电池什么的出问题了,老旧的手电筒经常有类似的毛病。 用民间修理大法拍一拍就好了。 和拉普兰德带着两个俘虏从坑洞口出去,医生打通讯给赦罪师小姐。 “这里的遺胎我解决了,你这边绕两圈后就去和赫默她们汇合吧。” “好。”闪灵收到。 医生转头看向拉普兰德,问,“你要不要跟她们一起离开?” “你现在说这话,简直就像使唤完了人就要让他滚。” “我没这意思……”医生张嘴想要解释,而灯光映出了拉普兰德的表情,又恶劣又觉得有趣地笑着。 “……” 拉普兰德带着两个人质,带着手电筒离开。 而医生最后再确认了一下闪灵的安危,随手撒出一片光明,转身跳下坑道内。 他确认了一下方向,向着之前所看见的石碑林中间位置跑过去。 医生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既然莱茵生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那如此规模宏大的地下石碑林中间,肯定会有些古怪。 这又不是观光景点。 医生来到之前离开的方位,回头看一眼留在坑洞口的微小定位光团,深吸一口气。 从之前开始他就有一个问题。 这么深的地底,就算打开了一个通道,也不会是这么新鲜的空气。 陈腐腐朽的气味才符合医生对这里的猜想。 而且遺胎再厉害,也应该是有进食的需要。 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动都不动的遺胎在这里? 医生猜测着这里可能隐藏的各种可能,最终又发现前方的景色变换。 空白的地面被诡异的扭曲造物所占据,颜色漆黑,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怪异感。 医生看着这奇特的造型,倒是想到了沙漠中扭曲的枯枝。 那种凄凉和挣扎着求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不是深海。” 但就是这么诡异的画面,却与最有可能的深海没了瓜葛。 医生思考了一下,撕下白大褂的衣角,绑在手上。 小心得靠近那些枯枝,拗下一根抓在手上。 掰断的干脆手感,就跟柴一样。硬,而且脆。 凑到鼻尖闻一闻,已经没了味道。 横截面带着丝丝缕缕的纹路,偏红黑色。 或许,是比较少见的树? 医生这么想,但却自我否定得摇头。 建造这个的人肯定也是希望外人进来时是这么想的。 将枯枝随手丢在地上,医生翻翻口袋,握着法术核心点起了火。 火焰点燃地上的枯枝,燃烧出的气味并不带草木灰的气味。 反而闻着,像是肉干被烧着的咸腥味。 “…应该,不会吧?”医生抬起头,看向前面的枯木。 闪灵说遺胎不是人,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还好让拉普兰德出去了。 鲁珀人嗅觉灵敏,闻这个只怕会想吐。 第一百五十八针 恭喜RN寄喜提两连败 冷冽的寒芒如书生的折扇一般打开,然后又刷啦一声收起。 成片的枯枝倒下,砸在地上,摔断了枝干,只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枯木林也是呈圆环的形式出现,但却是一圈一圈的分布,每隔二十米向内收缩,就这么一直重复。 除了不是连接着的,大体有点像蚊香。 医生收着长剑,又点亮一团光源。 他随意的扫了眼坑洞的方向,却猛然发现,自己留在洞下面的光源隐没不见,只剩下漆黑一片。 但医生记得那设置了低功率输出的光源可以持续很久,一块近乎全新未使用的法术核心,持续不停歇的战斗都能支撑一个月。 一个小小的光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熄灭。 先前突然熄灭的手电筒也是。 医生脚步动了动,也没有回头去查看的打算。 现在赶回去,捣乱的家伙也早就跑掉,浪费时间的无用功医生不想做。 反正,他总有办法找到通往地面的坑洞。 过了一会,又一个小小的光源袅袅升起,医生向着更深处义无反顾得冲去。 医生走后十多分钟,黑色的阴影逐渐靠近,一点一点侵蚀了这片光明,直到法术核心也被隐没。 一直开启的小地图一点不漏得将光芒熄灭最后一刻的画面展示出来。 医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暗,有些不能理解得皱起眉。 黑色的雾气在最后时刻凝聚成了类似人形的东西,伸手去够那块法术核心……是特殊的源石技艺吗。 或者是还没有头绪的巫术? 医生想了想,从破损的白大褂一角又撕了一块下来,放在口袋里。 莱茵生命的工作服质量不错,不一定能有口罩那样专业级的防护能力,但总归也还算过得去。 医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以雾气的形式表现,那就稍微警惕一下。 万一雾里有毒呢。 同时,既然这下面还藏着这样的东西,那就说明肯定还有其他未知的力量存在。 小心行事。 医生忽然想起了以前似乎见过的攻击方式,学着将黑棘蓄在袖管内,到时候便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虽然以现在的环境来说,大概是自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但反制的手段提前准备,总比毫无准备要强得多。 再走了一小段距离,医生就发现远处的视线豁然开朗。 走出枯木林,医生扩大光源的亮度一看,却发现前面只有一个非常大的石碑…… ……不对,这个光泽…… 这是源石碑。 医生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小心得看着前面巨大的源石碑。 有些话题已经老生常谈,源石是一种蕴含着极高能源的矿物,甚至可以给百万吨千万吨的移动城市提供移动的能源。 如此庞大的能源在大多数时候都算稳定,虽然并不无害。 但,如果源石不稳定,那就十分容易发生爆炸。 代价高昂,而且破坏效果显著。 医生面前的这一块源石爆炸,威力足够让整个莱茵生命变成灰烬。哪怕头上有再厚的水泥层也一样。 而且地底爆炸导致的波浪形爆炸波会引起地面液化海浪化,应该能够摧毁这个城市的一大半。 诸如龙门之类的移动城市都是将居民区和能源区分割开,防止意外发生的同时,也避免极端分子对龙门的破坏。 哥伦比亚政府真的敢把这种东西放在城市里? 医生感到无比的荒诞,仿佛整个莱茵生命和哥伦比亚都是疯子。 …… 闪灵将伊芙利特送到赫默身边,与司机德克萨斯打了招呼,这辆车便载着任务关键的两个人迅速驶出这个城市。 虽然刚刚德克萨斯接到线报,已经有政府人员将道路封锁……但这里也并不是移动城市,道路四通八达。没有沥青水泥路,也会有泥泞不堪的土路。 德克萨斯的车技为这次行动的成功做出保障。 不过自叙拉古而来的灰狼小姐也有些放不下的人。 闪灵目送车辆远去,低头从身上找到通讯器,给医生打了个通讯。 德克萨斯让赦罪师小姐帮忙留意一下,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位白狼现在身在何处。 以及如果遇到了,帮忙带她离开这个城市。 赦罪师小姐只知道德克萨斯说,那位白狼大概是找医生去了。 但是通讯器中只有‘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 医生大概是有事在忙,那拉普兰德也不知道在哪里…… 赦罪师小姐想了想,转头找了个地方换了衣服,避免被路过的哥伦比亚士兵认出来。 她打算先去保护丽兹,……或者是说让她别因为等太久了,就出来捣乱。 等她换完衣服,准备去找丽兹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出现了个白发的少女。 没有任何的种族特征,看起来却有点像传说中的雪女。 闪灵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离开。 雪女看着闪灵离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又转头看向莱茵生命。 麦哲伦从路边毫无存在感的饮品店走出来,满脸幸福地咬着吸管,再递一杯给雪女。 “好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麦哲伦眨着眼睛问。 “嗯……”雪女捧着杯子,看着麦哲伦的眼睛,“麦麦,你有打算换一个工作的地方吗?” “嗯?” …… 塞雷娅将合成兽的最后一颗头拆下,丢在一边。 狼藉的地面上撒满鲜血,又被鞋底踩地到处都是,看起来就像雨后湿鞋子踩到瓷砖地板一样乱七八糟。 被合成兽挥动尾巴砸碎的木桌子炸出了满地的渣,混乱飘飞的文件掉在地上,糊成一团,浸满血浆。 这只合成兽算得上是莱茵生命的研究结晶,仅仅塞雷娅能认出来的部件就已经超出了二十种生物,其中不乏飞鸟猛兽,甚至还有一只蟹钳,古怪得让人觉得辣眼。 这种程度的成果,已经不能称为普通。 这说明莱茵生命的研究已经完全克服了不同生物间的融合问题,不再有排异反应。堪称生物界的里程碑式新技术。 虽然合成兽的行动可以看出来还很僵硬,但加强了恢复能力的合成兽还是很抗揍。 而且,好像还有人丧心病狂得在它体内加了好几个法术终端,虽然合成兽脑子还没有加强,法术威力一般水平。 伊斯淡定拍拍自己被法术烧穿的衣角,弯腰捡起塞雷娅丢在地上的头。 生命力顽强的合成兽眼眶里的眼睛还如铜铃一般得瞪着他。 “真是叹为观止。”伊斯感叹一声,摇着头放在桌子上。 可惜塞雷娅下手太重,直接扬了。 不过总还是有价值。 下次找机会和莱茵生命合作一下吧…… 嗯……也不对。 直接把这些研究者挖走,顺便带走资料。 要什么自行车。 我们的目标是星际战舰。 第一百五十九针 我作息正常了(?) 事出突然,医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大的有些离奇的源石块。 拆除明显不可能,一旦处理不好,医生就会带着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一起面临毁灭的结局。 但放在这里,医生也不清楚这是用在什么方面的。 毕竟按他的印象,古老的萨卡兹巫术并不依靠源石。 ……还是说,莱茵生命以现在人的角度改良了旧时代的产物? 医生看着这源石块沉默了一会,最终决定去集思广益。 博士小姐在阴暗的喷水池地下室里,突然发现身边多出了什么东西。 她警惕得转头,看见医生先前来时留下的黑棘种子长成藤蔓,缓慢得扭曲成一个个字。 ——地下有个很大的源石块,风险很大,很难处理。 同样的字体出现在塞雷娅面前,她正在向地下阵基处赶过来,医生看见了便给她发了一条。 而最合适的咨询对象闪灵离得太远,地下没有信号,他也没有提前在她身上留下标记,只能麻烦其他人帮忙联系。 重新去上面打通讯太浪费时间,他也不放心已经发现有其他力量存在的这里。 万一隐藏着的敌人破罐子破摔,要直接点爆炸弹呢。 可能性确实很小……但发现了就多留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而博士小姐那边停顿了一会,找到了战局有歇的空挡,用着立体投影了解医生现在的环境情况,冷静思考了一会,在电脑屏幕上打字。 希望这样医生能看得见。 不过既然医生能用藤蔓来和自己联系,应该也有办法得到自己的回复。 只可惜耳麦中和医生的通讯信号被中断……他不会没发现吧? 博士担心了一会,看见藤蔓又变成了个大大的OK。 那就说明医生知道了。 于是博士小姐敏锐得察觉到,医生可能也有着与自己相同或者类似的能力。 “应该说真不愧是我老乡,还是说真是无所不能?” 博士小姐笑了笑,迅速平复了心情,给一队特殊行动组下了命令,转身投入再一次喧嚣起来的战斗当中。 医生看着博士小姐给出的优质解决方案,也没有疑议。 只是没想到,博士居然还带了一队专门拆解源石的工程师…… 联系之前那位与博士有合作关系的莱茵董事,医生不由得在意起一件事。 她究竟对莱茵生命有什么程度的了解? 医生不清楚,只是看着面前的源石碑,挥手撒出大片大片的光。 随后看向远处被光芒照亮出的雾气,面色平静。 早就等着你呢。 黑色的雾气在空中停滞一会,然后猛的聚成一团向医生冲过来。 他隐约能看见黑雾中心有个类人型的东西。 医生将先前撕下的简陋口罩捂在口鼻,而后伸出一只手,向那黑雾一探。 漫天黑棘如同暴雨一般突如其来,激射而出。 “不要捣乱。” …… 拉普兰德将两个可怜的人质带到地上,正好被抱着大箱子路过的伊斯看见。 铁头人伊斯站在原地看着拉普兰德丢在地上狼狈无比的两个人,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 这是那两个大帝嫌丢人,没有动手抓的两个家伙吧? “我怎么知道。医生让我把他们带到上面来,说可以换点赎金。” 拉普兰德也看见伊斯,满不在乎地回答。 “而且也不说到底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估计是要找个地方随便丢掉了。” 倒在地上的董事气得瞪眼。我的赎金不是交过了吗?你还想再讹我一次?! “嗯……”伊斯想了想,对拉普兰德说,“这个可能不太好处理,先生那边是已经把一半人都给解决了……他们两个交给我带过去吧。” 拉普兰德有些不理解得看他一眼,“解决指的是抓住了,还是?” “死了。” 躺在地上的莱茵董事不再动弹。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土匪。 这你妈是暴徒。 …… 塞雷娅帮医生联系上了赦罪师闪灵,代医生去问关于萨卡兹巫术和源石之间有没有兼容的可能。 但是观念传统的赦罪师教团并没有对巫术有过大刀阔斧的改造经验,她只能很抱歉得回答不知道。 结束通讯,医生又用黑棘让塞雷娅去接应博士小姐拍出来的工程师小队。 就算这只小队在过来的路上平安无事,医生也对这危机四伏的坑洞下面保持警惕。 另外他额外吩咐,让那些工程师带个绳梯。 不然几十米深的洞,又不是拉普兰德这种体术达人,可以蹬墙壁减速。 上去的时候就只能拉黑棘了。 塞雷娅带着工程师小队下了坑洞,开着探照灯,无惊无险得与医生汇合。 “医生,我们……?” 塞雷娅四处打量着环境,最后才把视线落在医生身上。 随后她就发现,医生大半张脸都是黑漆漆的,白大褂也被染了半边黑。 塞雷娅一时语塞,她甚至都没搞懂在这什么都没有的环境下,医生是怎么把自己染黑的。 医生从小地图里看了下自己现在的形象,平静得开口,“注意警惕,这里有敌人。” 大家伙肃然认真。 小队里似乎是领头人的角色摆弄了一下还是没办法联通的耳麦,向医生搭话。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确定现在就开始源石拆除解体作业。 而对应的,既然这里有敌人,安全问题就全权拜托医生和塞雷娅了。 塞雷娅警惕着周围,顺便向医生了解敌人的情况。 而医生看了下后面似乎也有注意在听的工程师小队,放大了声音说。 “目前我只遇到一个敌人,正常情况以黑色的雾气出现,攻击的时候会聚成团冲过来给你洗脸。雾气吸入后会带来强烈的窒息感。长时间结果如何还不清楚。而遭到攻击后会汇成人形,但本质不是人。这时候它身体内部会出现一个核,打爆就行了。” “但是特别注意,核打爆之后会喷溅出黑色的汁液,可以确定无毒。” 医生面无表情补充一句。 但是很恶心,又湿又黏。 塞雷娅看着医生的惨状,表示明白。 而后她取出了身上的远程武器。 后面的工程师小组标配全身式防护服和面罩,算是最不怕的人。 医生已经中枪。 没有人会受伤了。 第一百六十针 第二针打完,这阵子闲下来,可以认真码字了好耶 医生看着工程师小队拆解源石碑的进度,估算了一下时间。 但是哪怕再快,也需要一个小时,只长不短。 毕竟是高危物质,将其拆分时需要小心谨慎。但拆解确实是可行的。 作为硬通货源石的下位替代,合成玉。其本身也是用源石拆分的一块块颗粒加工的产物,广泛又不普遍得作为许多物资材料的购买货币。 现在塞雷娅和医生是各站在源石碑的左右边,警惕四周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动静,但他们承受不起任何意外。 拆分过程中哪怕被干扰一下,都是增大意外的因素之一。 而意外发生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变成烟花。 似乎是敌人也知道危险,没有医生所见的黑雾再冒头,也省得人揪心。 医生分出了一点目光,稍微留意了一下正面战场。 博士小姐的战斗已经可以宣告成功,哥伦比亚军队说不上完全失败,但明显可见士气的低落。 只要一方没了战意,那已经感受到胜利可能的另一方更会乘胜追击。 所以负隅顽抗也是有道理的。 哥伦比亚军队并不弱小,仅仅是双方指挥方式的不同造成的结果。 哥伦比亚方面,是所有正常军队的指挥方式。 即总司令统领大局,各级军官负责指挥战场指挥,士兵以排为单位听从长官的指令,一层套一层的管理方式。 而博士小姐则是一个人统御所有人员,只有行动小组,最细分化直到个体。 这样,所有压力都会压在博士小姐身上。同样的,优势也显而易见。 比起臃肿的军队逐层指挥,博士小姐的指令下达的更直接准确,甚至能让整个兵团变成一个个体。 这种指挥方式也仅有博士小姐能做到,没有人能一心数用全面观察战场,并随时对个人或者是小队发出指令。 医生也做不到。即使同样有着观察战场的手段,博士对稍纵即逝的战机把握以及对应策略,就不是他能够胜任的。 所以才博士小姐才会是恶灵。 天纵之资。 敌人的溃败在医生眼中不算意外。 或许再过一会,敌人就要鸣金收兵准备后撤了。 他们应该从没想过,这场本是一边倒的战斗,自己才是被割得一边倒的韭菜。 等到回去,也只会是领兵生涯中遭人耻笑的奇耻大辱。 ……也说不定。 博士小姐精通斩首战术,敌人的指挥官可能早就被她派小队解决了。 正面战场无忧,医生拉高视野,试着去找了下叙拉古车神德克萨斯的踪迹。 很令人放心的是,医生已经找不到德克萨斯在哪里了。 估计早就开远了,上了荒野没有车速限制的德克萨斯极有可能将速度开到最大。 依稀记得那辆车的车数表是……350吧。 …… 希望赫默和伊芙利特没事。 工程队知道现场情况紧急,紧赶慢赶,现在小队长正在和他汇报情况。 “拆是拆完了,但不是很方便带出去。” 小队长愁眉苦脸得蹲在地上,看着那边几近尾声的拆除工作,开始头疼起善后。 “虽然是把源石块拆开了,但下来的地方洞口并不算大,上下也不方便。尤其是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也不短,等这些东西送出去不知道要过去多久。” “这也是。” “尤其是现在联系不到外面,我们不清楚这时候把这些源石带出去有没有风险。” 医生点点头,然后看向塞雷娅。莱茵拳皇已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眼见他看过来寻求自己的意见,也就直接开口说。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把源石带走,而是保证它不会爆炸造成意外的风险。” 同时,破坏莱茵生命在这里的布置,避免伊芙利特再一次被定位。 至于源石最终会不会回收,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诚然,这么多的源石如果带走,那会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用于使用或者交易都可以,而且全世界都在需求这些能源。 但这次行动的性质就注定,没办法带走这些源石。 要钱不要命的,那是佣兵。 理性才能让人走的更远。 听着塞雷娅的建议,工程师小队三三成伍,搬着这里的源石四处散开。 让风险降低到可控范围,也是不错的处理方案。 医生则是用小块的源石激发法术,替代了数量不多的探照灯。 此外,顺便提防一下还可能出现的敌人。 工程师小队长有些不安,看了下已经开始行动的队员们,转头问医生,“他们的安全……” “放心,我有远程作战的能力。” 医生看着他在头盔下模糊不清的脸,点头保证自己会竭尽所能。 “那就好。可能是我多虑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什么怪物,应该就那一只。麻烦你了。”小组长对着他挥挥手,独自一人背起一块源石向一个方向离开。 塞雷娅有心要和工程师们一起行动,但医生出言让她留下。 “现在外面的战局稳定。” 塞雷娅脸色平静,也不意外医生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而德克萨斯已经带着赫默和伊芙利特离开,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她们到哪里了,不过应该已经安全。” 医生可以看见,塞雷娅明显得放松了些。主要的目的达成,她的压力就减轻了太多。 虽然马上又紧绷起来,这里依旧是深在敌营,没有松懈的道理。 “医生,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嗯,我们的行动到此为止就已经完成大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离开莱茵生命。” “我有备用的车辆,也有已经规划好的路线。等现在这些源石处理得当,我就会想办法离开。” “这些源石你可以不用管,博士不可能会把这些留给莱茵生命,肯定会打包带走。” 医生看的透彻,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源石,博士怎么会专门带一队工程师过来。 “……”塞雷娅默默看了眼医生,随后点点头。 “了解,那医生你呢。” 其实塞雷娅是准备跟着医生一起走的,她也要保护合作伙伴的安全,不会自己一走了之。 往远了说,罗德岛也是他一手牵桥拉线,万一他出个长短意外,自己也不好继续和罗德岛一方交代。 “我有办法撤离,你放心。” 医生看着小地图,抬头对塞雷娅说,“你现在就先上去,再麻烦你带着拉普兰德一起离开。这里我会和博士对接。” 塞雷娅接过医生施展术式的源石,最后与他道谢一声。 “非常感谢你,医生。” “合作而已,麻烦你了。” 于是,塞雷娅向远处坑洞的方向撤离。 然后,会带着让医生无比头大的拉普兰德一起离开。 医生看散开的工程师们都平安无事,源石的光芒将这地下空间都照亮。 所以那些枯树就极为刺眼。 那是扭曲的造物。 第一百六十一针 好耶,我家兔兔要出道了 如医生所料,博士小姐根本没有放过到嘴边的源石不吃的想法。 一个工程师去上面打了通讯回来,给队长报告了接下来的行动指示后,就没医生多少事了。 博士那边会分出人手来保护工程师小队的安全,医生稍微等一会,待支援来到便可以自行离去。 趁着现在有时间,他便操控着黑棘,将周遭扭曲枯死的树林推平。 没过太久,博士小姐的支援便来到。医生与领队的简单交流两句,便独自离去。 大帝与伊斯正在一处办公室碰面,两个人头凑在一起,翻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内容。 医生简单用小地图瞄了一眼,没有管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是他瞧不起大帝,但是高精深的生命科学知识,这胖企鹅很可能完全看不懂。 伊斯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可能对方铁皮脑袋能把这些知识都复制下来呢。 而他们就算看得懂,医生也并不在意。 畸形的研究形态注定走不远,只要不波及无辜路人,他也不在意寻常杀生。 退到信号能够接通的地方,他接到了博士小姐的通讯。 “医生医生,听到请回答。” “我在。” “哥伦比亚的军队现在已经开始撤退,伊芙利特的问题你解决了没?大帝和伊斯他们接下来会自由行动,你不用管他俩。不过现在你这边的行动算是结束了吧,接下来要撤了吧?” “伊芙利特已经安全了,我等会就会带着丽兹她们撤离。” 医生先是这么说一句,然后反问博士。 “你要怎么处理地下的那些源石?” “什么怎么处理。” 博士小姐奇怪得问,“难道你要把这么多源石留在这里?来都来了不带走留给莱茵生命嚯嚯其他人吗。” “……” 感觉博士小姐这趟过来不是打莱茵生命的,是过来抢劫的。 再与博士小姐稍微聊了会,医生又接到赦罪师小姐的通讯。 “医生,拉普兰德在你身边吗?” “不在,我叫塞雷娅带着拉普兰德先走了。” 闪灵毕竟没忘记德克萨斯的拜托,本以为拉普兰德会跟在医生身边,倒是没想到对方已经提前为拉普兰德做出了安排。 这倒也轻松不少,她还记得丽兹稍微与拉普兰德有些矛盾,想着如果是两个人见面会不会闹出什么问题。 不过医生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已经解决了白狼小姐的后续问题,赦罪师小姐便问。 “那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伊芙利特已经离开了,你是要继续和博士在一起行动吗?” “不打算。” 医生沉默了一会,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了,才开口说,“我现在会过来找你,然后直接离开哥伦比亚。” “好。” 赦罪师小姐给在旁边不说话的丽兹比了个解决的手势,露出笑容。 “别着急,医生马上就回来了。” 丽兹只是点头,不多说话。 医生没在莱茵生命多停留,一边注意着哥伦比亚军队撤退的方向,一边尝试着联系德克萨斯。 不过对方已经进入到广阔的无人区,地广人稀通信覆盖相当差劲的哥伦比亚没办法让他用常规手段联系上爱飙车的灰狼小姐。 这次行动开始前就已经约好了碰面的地点,医生只需要想办法尽快与她汇合就行。 而唯一在路上让他分心的,是突然出现在面前挡住脚步的白发雪女。 “嗨。” 对方笑眯眯得和他打招呼,看起来心情大好。 跟在她旁边的是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医生颇为疑惑的麦哲伦。 医生你居然认识芙芙?麦哲伦的目光流露出这样的问题。 而急于赶路的医生对麦哲伦点点头,然后看着挡在面前不让路的雪女,有些费解得皱眉。 你拦我做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雪女率先开口,眯起眼看着面前半黑半白,白大褂破损很严重的医生。 “怎么跟掉进了染料池一样。” 麦哲伦刚才看见医生差点都没有认出来,还以为这是哪来的行为艺术家。 当然,芙芙不会被假象迷惑双眼。 “……发生了些意外。”医生含糊不清得回答,然后看一眼小地图,周围倒是没什么会经过的人,和雪女说几句话也不会耽搁什么。 “什么意外啊,走路不小心掉下水道了?” “……” “也不是,掉下水道我就不会找你说话了。” “……” “医生,你今天是上班吧?” 麦哲伦在一旁开口,她一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样子,一边看着他,一边指着远处还在冒烟的莱茵生命。 “那边是不是又因为实验失误爆炸了?” 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麦哲伦见怪不怪。 “……?”医生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回答,“可能是,我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撤离了。” “那赫默和伊芙利特她们呢?” “她们没事,你放心。” 那就不会是第二次炎魔暴走了,麦哲伦脸色平静许多。 雪女小姐拉拉麦哲伦的手,让她先安静一下,听自己说话。 “麦哲伦,有打算换个工作吗?” “换工作……”她有些为难。 上哪里再去找研究资金这么充裕的公司了啊。 “别怕,有人会聘请你的。”雪女小姐一指衣服破烂脏兮兮的医生,“就他。” “……” 考虑一下麦哲伦的活动资金,医生第一次陷入没钱的困境。 极地科研站……还不单纯是钱的问题。 建起来的过程中可能都要冻死人。 莱茵生命的东西除非没人管,不然再用下去可能会被一纸律师函告上法庭。 不过极地的生物群系,对于生物科学研究是很有意义的。 对罗德岛来说也有价值。 麦哲伦莫名其妙被雪女带上了贼船。 w贴在驾驶室车窗前望眼欲穿,她担心医生会不会在路上出意外。 虽然在此前的表现中,医生虽然自称医疗干员,但战斗方面从来没有对谁落过下风。 ……不过吧,就医生的态度里,似乎和丽兹真刀真枪的干上他保证自己会输的样子。 再考虑到凯尔希那老婆娘,怎么罗德岛的医疗干员都这么强? 这医疗部才是最强战力部门吧! w默默叹气一声,丽兹从车厢里来到驾驶室,拉拉她的袖子。 丽兹语气平静,“医生快到了。” “哦。” 还在半路勾搭了两个女的。 我还都 没 见 过 第一百六十二针 100周年纪念,好兄弟,自豪点 麦哲伦和雪女小姐并不与医生一起行动,仅仅是打过了招呼,便分道扬镳。 至于她们接下来的动向,医生不太在意。 就他之前看出来的,麦哲伦对雪女很是信任。虽说是换工作这种比较重要的事,麦哲伦在犹豫了一会也是答应了。 至少他是没看出来,麦哲伦和雪女之间有什么胁迫或者不正常的关系。 也许是亲如姐妹的交情,医生这么猜想。 麦哲伦这样就有雪女来保障,他也不用考虑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陷入危机。 至于雪女会不会害麦哲伦,那就不在医生的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是她自己找的姐妹,医生对此概不负责。 值得一提的是,雪女在分别前还是看不过医生那脏的难见人的半黑样子,随手就把他给恢复原状,连带着破破烂烂的白大褂也整洁如新。 而他在当时仅看见雪女一挥手,自己就宛若新生。 直到回到车上,医生也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原理。 但弄不清楚的事很多,他也没机会追根究底。 而令医生又搞不懂的,是丽兹看见自己回来时不开心鼓起来的脸颊。 他本以为是自己路上耽搁太久,或者是没有带着她一起,就让小姑娘不开心了。 但丽兹听了他的解释也没有冰释前嫌,反而是推着轮椅拱过来,挤在他旁边。 “你身上有味道。” 似乎是嗅了一会,小姑娘言之凿凿的开口。 医生了然点头。 “知道了,我待会就去洗澡。” 毕竟跑前跑后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身上有点味道在所难免。 这时候他不禁就有些感谢雪女,如果不是对方,自己走回来可能就会被集体嫌弃脏。 有点想学这种实用性很高的技能,但对方也不一定会教。 下次遇见了问问吧,或者是以物易物的形式交易一下。 医生思考着站起身,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丽兹拉了一下。 他低头看过去,女孩一脸为难得组织语言,然后把他拉到面前。 “不是,我的意思说,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 医生认真回忆了一下,不太能理解得开口。 “好像……也没人有狐臭啊?” “……” 对牛弹琴。 丽兹放弃了。 “你走。” “?” w在驾驶室听完丽兹和医生的对话,摇摇头,启动房车。 “还想和他说委婉的,你做梦呢。” “……” 闪灵接不了话。 …… 麦哲伦被推回家收拾东西去了,雪女小姐则是来到医生在哥伦比亚这段时间居住的房子,推开门进去。 已经被搬的差不多的房间回到医生入住时的模样,多的垃圾也被赦罪师小姐丢掉,只剩下空荡荡的客厅。 有些好奇得向着厨房探探头,她闻到残留的淡淡油腥味。 可以想的出,与麦麦家里只熬过粥的厨房相比,这里更有生活的气息。 虽然雪女小姐并不在意麦麦会不会煮饭这件事。 又在客厅和空屋子中间逛了一圈,她来到赦罪师小姐先前居住的房间。 被靠在墙上没放下来的床,和地面上明显的那个空洞。 下面是密密麻麻躁动不安的藤蔓。 “你好呀。” 雪女小姐露出明媚的笑容。 十分钟后,雪女小姐回到麦哲伦的身边,提拎起一个已经打包好的大大密码箱。 “好重。” “重是肯定的啊,你都不知道里面装着多少东西。”麦哲伦手上不停还在叠衣服,抬起头看她一眼,语气抱怨。 “怎么突然就要换工作啊,还这么急,提前说我都好准备,现在临时收拾就很麻烦了。” “嗯?”雪女小姐眨眨眼,把落地窗拉开,指着角落方向的莱茵生命,对麦哲伦问,“你先看看莱茵生命现在的样子,你真的还想在这里工作吗?” “?” 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丢下衣服走到她身边向远处看去。 “好大的螃蟹。” 麦哲伦惊叹一声。 “还好吧。”雪女小姐不多评价,只是略微可惜的说。 “不过那么大的生物在莱茵生命捣乱,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正常运行了。可能还会有一大群在意外中受伤的员工辞职。” “真是多灾多难的莱茵生命啊。” “……是啊。”麦哲伦也叹气一声。 还好赫默她们没事,就算没有跑出来也在很深的地下实验室,应该没有问题。 而地上的人…… 经历过上一次的炎魔事件,麦哲伦对莱茵生命的武装力量已经有了直观的感受。 一只螃蟹而已,就算有几十米高也会被锯断蟹足被抓起来。 而经济损失,就得靠这只螃蟹的科研价值来赔偿了。 虽然莱茵生命本部被破坏和她在南极的科研站没什么关系……但可想而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不会再次被派去工作。 不过她还是很奇怪,转头问雪女小姐。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螃蟹跑到莱茵生命啊?” “这个嘛……” “就得问他们自己啦。” 麦哲伦点点头,“又是莱茵生命自己的实验产物……唉。” 看了会那边即将被制服的大螃蟹,小企鹅又回去叠衣服塞箱子。 雪女小姐转头看向另一边,黑色的房车已经走着没有路的泥土地离开了城市的笼罩。 跑的速度倒是很快。 另一边,莱茵生命。 博士小姐看着面前这石灰色的螃蟹,听耳麦中自己合作者的通讯。 “它的弱点在腹部和尾巴的位置,和普通螃蟹的差别很大,它的腹部虽然有厚厚的甲壳,但只要凿穿就能够一击致命。另外,它的眼睛看起来脆弱,但其实非常坚硬,很难破坏。” “……我想问的是怎么解决它吗?” “那……您的意思是?” “怎么能把这玩意带走。” “这就有些……您是要用它做什么?这磐蟹仅仅只是体型大一点,防御力高一点,其实战斗力很一般。” “但是它可以搬砖啊。” “啊?” “字面意思。” “…您真是奇思妙想。” 在大帝和伊斯的强势围观下,一队人马冲进大型仓库里,搬出一根巨大的特制萝卜,按着规划好的路线,向工业区前进,最后带出城市。 “先生,她是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觉得大只的螃蟹比较好吃吧。”大帝这么回答着,目光落在螃蟹的脚上。 “我也有点想吃。” “……” “对了,被捆在小仓库的那些保卫科醒来了。要放了他们吗?” “就放着吧,都结束了,他们醒来有什么用。”大帝摆摆手。 博士一包昏睡药解决了敌方大半顶尖战力,不好说用下作的手段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只要是利于己方的就是善事。 “走了,伊斯。医生跑了,我也爽够了,该撤了。” “下一步去哪?” “听说最近有个龙门挺热闹,我打算去那里歇会。” “好的,先生。” “不过先去找个酒吧喝一杯。” “又是‘教父’?您不是说味道很差吗。” “也就这里能差成这样,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你开心就好。” 第一百六十三针 宝,你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根据最新报道,备受瞩目的哥伦比亚超新科技企业莱茵生……” 喋喋不休的新闻被关闭,本地的居民们吃完晚饭走出家门互相对视一眼,有些迷茫。 “莱茵生命出什么事了?” 人群里有人问。 “下午的时候有军队到莱茵生命那边驱散群众,可能是出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吧。” “是不是莱茵生命的实验体又外逃了?我下午上班的时候看见好大一只螃蟹从工厂区那边跑掉了,我就说这公司做的都是不能见人的研究!现在是用野兽,什么时候就轮到用人体实验了,坚决抵制莱茵生命!” “不是,我看新闻说是有暴徒袭击莱茵生命,有一半的管理层都被残杀了。新闻里面没说有螃蟹啊?” “我亲眼看见的!这次肯定也是莱茵生命和政府狼狈为奸,他们在隐瞒事实!” “我记得现在莱茵生命那边还是被围住,根本过不去。” 人群里闹哄哄的,现在吃完晚饭,下班没事做的人们各抒己见在小区或公园对喷。 但大部分人也仅仅是远远的看见过,或者是从新闻里听见的消息。 仅仅有一小部分人看见了莱茵生命的惨状。 比如在哥伦比亚军队战术撤退后,博士和大帝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那段时间。有不少看见封路的军人撤离之后,开车装成路过要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人。 而他们运气很好,仅仅是门口就能看见随地倒下的尸体,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蒸腾的血气带来腥臭恶心的味道,不少人在车上就吐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还有那些被轰塌的办公楼,天啊。 莱茵生命的后续越酿越让人心惶惶,就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却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械斗,是不是也代表他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普通人也会随时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想法从出现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哥伦比亚政府也发出了正式的通缉令,虽然根本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 只有黑市里那些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做的人,隐约的知道一点这大额赏金的内幕消息。 而莱茵生命的颓靡带来了更不可估量的影响,其原本承接的合作,向外产出的产品药剂,员工的伤亡,以及重建和后续安置问题。 任何一个都能让人抓掉一大把头发。 哥伦比亚也被搅得一团糟。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医生已经快要驶出了哥伦比亚的边境。 虽然他的行为算是偷渡,但泰拉流浪在各个国家之间的人实在太多了,如非必要,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境线也是经常疏于防守。 期间通讯信号偶尔恢复的一两次,博士小姐联系了过来。 她说接下来自己有其他事要做,不会与医生一起行动。而莱茵生命中那些危险武器则是已经被她打包带走,让他不用担心有人会破罐子破摔。 而大帝的动向她则是表示不清楚,只说这只胖企鹅不管跑哪里去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同时,她还带来一个不知所以的消息。 “你还记得那个拉特兰的堕天使吗?” “……指的是,莫斯提马小姐?” “对,前两天我这里有人报告说,她正在找你。根据她的源石法术来判断,可能已经在向你靠近了。你和这位堕天使是什么关系?” “就如你所见那样,只是互相认识的关系。” “这样?” 博士那边沉默了一会,思考过后又对他说。 “那你自己注意一点,她的源石技艺很难防,如果是突袭过来将会是随时可能被逼到绝境的情况。” “……她有和我敌对的意义吗。”医生不由得皱起眉。 他总不至于还在什么方面惹怒了这位堕天使,就算是在之前的行动中也少有和对方接触。 “我不知道,总之你小心点。” “嗯。” “……如果有必要,你就来找我。需要帮忙的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 “都来找我。” 与博士小姐的通讯结束,医生揉了揉眉心。 这两天急于离开哥伦比亚而日夜兼程,为了避免开车的人太累,他尝试着跟w恶补了一下开车的技术,导致有些休息不足。 但w现在也很困,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教医生总是教不会,明明这车的操作系统是很简单的自动挡,路上也是一马平川随他开。 但是明明看着医生踩的油门,这车就猛的一下刹车,差点没把丽兹甩到地上。 挂个挡也能从巡航模式变成驻车,死活就是不会动。 w只能将其归功于这车神奇的过头,然后让闪灵过来开车,自己回房间睡觉去。 闪灵都坐在主驾驶给医生开玩笑说,你这辈子注定和开车无缘。 医生有些接受不了。 通讯结束后他还在闭着眼休息,丽兹坐在旁边推推他肩膀。 “医生,是谁打的通讯?” “博士。” “嗯?博士找你有什么事吗。”女孩有些好奇,毕竟博士也是一个必须注意的对象。 “她说这两天有人过来找我,小心一点。” 丽兹冒出一个问号,车都已经高速行驶了好几天,还能有人追的过来吗? 眼看着医生昏昏欲睡,她也贴心的没有多问。 轻轻靠在身侧,两个人一同眯起眼睡午觉。 只有闪灵还在对着地图和指南针开车,生怕自己一迷路就出了问题。 晚上w准时在晚饭前醒来,洗把脸又精神抖擞。 接下来她吃完饭还要把闪灵换下来让她休息。 医生则是叮嘱她开夜路小心点,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就停车把自己喊起来。 w一边想着这算不算医生允许自己进他房间,一边点点头表示了解。 “对了,你路上如果看见了拉特兰萨科塔要拦车,你就当没看见直接开走。” “为什么路上会有萨科塔拦车啊。”w吐槽一句。 “主要指的是长着萨卡兹双角的萨科塔。”医生点出关键。 那这指的就是……莫斯提马? 她不是医生的行动伙伴吗?化友为敌? —— 这是一个一小时能写7000字的码字姬巨作,快去催她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针 今天睡到凌晨两点,我有点迷茫 一路上的行程平安无事,距离与德克萨斯约好的碰头地点也仅剩一天路程。路上他接到博士小姐发来的信息整合,大概了解到现在哥伦比亚的情况。 国内情况一片混乱……这不谈,医生并不在意哥伦比亚内政,他只关心这个国家对于自己这些恐怖分子接下来的态度如何。 不过一番陈词滥调轮番上阵后,医生却没能读懂哥伦比亚政府是怎么想的。虽然没有一句好话,但同样没说接下来的应对,或者是一惯常说的‘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句都没有。 医生只能做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哥伦比亚不敢——又或者是自己的行为正好符合当台政客的利益。 总之,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医生也确实明白一点,哥伦比亚应该不会有追兵跟过来了。 就算还有追兵,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哥伦比亚国境,他们后续的搜查只会越来越慢,越来越难,直到所有踪迹都被尘土掩埋。 不过比起这些,医生反而更在意莱茵生命的重建工作。 虽然听起来有点贱,还是自己动的手把莱茵生命拆迁,但他还是在意现在这屈指可数的抑制剂制造商。 不过博士小姐只是不放心他的安全,还不太理解他的需求,对于这方面的资讯仅有只言片语。 不过就目前的信息看起来,这门业务会是最快重整的,毕竟在哥伦比亚有太多的源石病患者挥着票子等着抢购这些救命的药剂,只有供不应求,可能还会迎来炒药剂的浪潮。 医生只要求有就行,市场行为他不予理会。 看见莱茵生命没有就此宣布破产一蹶不振,医生还是颇为欣慰,放心不少。 不过德克萨斯似乎是因为一些原因,速度比医生慢了不少。前两天唯一一次和她成功联络的时候,灰狼小姐只是说自己还需要一周时间浪费在荒野。似乎是因为赫默开车慢,而且大部分时间在照顾伊芙利特,开车的只有一个德克萨斯。 另外就是拉普兰德和塞雷娅她们提前联系到了德克萨斯一车,两拨人先行合流用了不少时间。 伊芙利特的抑制剂大部分也在塞雷娅的车上,她们汇合了医生心里也轻松不少,至少不用担忧伊芙利特会不会因为路程颠簸而病发。 既然其他人都没到,医生也就不那么着急了,让w和赦罪师小姐都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就驻车在这里扎营。说实话这两天他也没怎么休息好,车在运行时颠簸恼人,丽兹还喜欢乱动,半宿都没法合眼,生怕第二天w推开门叫他吃饭就发现被绿了。 如果不是不合适,医生都在考虑不然自己去找赦罪师小姐那边打地铺,然后半夜把丽兹留在那边,自己再溜回来睡觉。 趁着夜色降临前来到一处峡谷,他下车打开车底污水池,把这些天的污水排进深不见底的峡谷底下。 排在无人的泥土路也没关系,渺无人烟的地方就是这一点比较方便。而废水在自然的循环下都会变成肥料,就是自己看着嫌恶心。 赦罪师小姐吃完晚饭就回房间睡觉去了,明早不用急着起来,她要睡多久都可以。w这边还在倒时差,显得没精打采。 房车停在路边,医生应着丽兹的要求收集了一点枯枝,围一圈石头点起篝火。 不过现在不需要靠篝火来取暖,也不靠这个来煮饭,仅仅能作为光源给周围染上温暖的色调。 没有遮挡物的地方,暖空气很快就会升空消失,白天太阳直射热的不行,晚上又冷到打颤。 不过既然火都生起来了,干看着也没有多少意思。 摸摸丽兹的头,医生转身从车仓中取出一些蔬菜,肉还要化冻,就没必要等这个时间。 丽兹有些奇怪得看着医生一根根得制造黑棘,然后递给一边的w。 看起来就像是准备烧烤一样。 而开口询问以后,医生确实是准备烤点土豆吃。 稍微忙活一阵,把洗干净的小土豆穿上签子,插在篝火石头的缝隙里。 w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小碗的辣椒粉和酱醋,干吃毕竟难以下咽,香是香,但没味道。 风吹过,带来荒野的凄冷气息。 丽兹看着随风摇曳的篝火,视线尽头是只有零星星子的孤苦星空。 她觉得自己比星星幸福。 赦罪师小姐睡了一个多小时,满脸无奈得从车里走出来,迎着医生和女孩们的视线叹气一声。 “睡醒了。” “你这是睡太早了,然后就变成睡午觉了。”w从篝火边拔出一根烤的熟透,皮已经炸开的土豆给赦罪师小姐伸过去。 “醒了就尝尝看,还挺好吃的。” 赦罪师小姐也围在火边坐下来,朝已经黑下来的四周看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总得警惕有没有野生动物靠近,有火的时候还要小心可能存在的拾荒者,他们比源石动物的威胁大了不止一点。 丽兹呼着气咽下还烫的土豆,被辣椒粉辣的小脸出汗。 接着赦罪师小姐就拿到了丽兹推过来的辣椒粉,小姑娘锤着医生说你骗我说不辣。 黑发青年难得做坏事一回,和w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 闪灵无奈把辣椒粉放下,去装了点水出来给呼哧呼哧哈着气的丽兹。 她又找了个地方坐着,剥开发烫的土豆皮,熟悉的土豆泥香味就扑面而来。 不过还差点黑胡椒的清香,有点可惜。 赦罪师小姐看着医生和丽兹,忽而感觉现在有点像一群人出来郊游野营,或者是旅行的人们熬着夜,等着第二天初升的朝阳,又或者是期待晚上的流星。 一刹那的感动,长久的怀念。 w还与医生聊天,哈哈大笑,眼角余光发现那边的赦罪师逐渐低下头,没了声音。 像极了她以前训练时听教官讲理论知识垂垂欲睡的样子。 医生听见w小小声的喊了自己,然后指向赦罪师。 “她睡着了~”w轻轻说着。 而医生指指怀里的丽兹。 “她也睡着了。” “!”w一脸震惊。 都睡了? 那今天不是我的大好时机? 第一百六十五针 呜呜呜,IG,我的IG 黑灰色的余烬没了炙人的温度,变成黑灰色的残渣,在围垒的石头中被风吹起,左突右冲,然后消失在空中,最终会落在地上。等到大雨滂沱,便会与土地融为一体。 医生坐在副驾驶,看着赦罪师小姐的手上动作。 她正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教医生怎么打方向盘,怎么对准前方的道路直行,又怎么规避可能突然出现的鬼探头。 w昨晚玩的比较晚,医生把她丢给丽兹照顾去了。 医生还是没放弃学开车的打算,此前要么没时间,没机会。现在记起来了,轻言放弃总不好。 w已经放弃了教会他,并怀疑这车医生就是开不了。 她昨晚听医生还要学车的打算,长长的叹气,从后面抱住他说。 车我会开,你想去哪里跟我说就行。天涯海角也陪你去。 那时候的丽兹还在面前睡觉,医生有着微妙的罪恶感。 赦罪师小姐讲到油门刹车,让医生注意看她的脚是怎么踩的,再过一会就让他自己开开试试。 到时候她也看看是不是和w说的一样,医生的动作都是对的,就是车不配合。 忙活了一早上,医生去厨房煮饭,赦罪师小姐把车停在一边过来吃饭。 w也已经醒来,还有些睡眠不足的偏头痛,一脸难受样。 赦罪师小姐给w装了饭,医生从厨房端出来最后一碗凉拌菜,坐下准备吃饭。 现在正好w也在,赦罪师小姐总结了一下自己先前所见,一脸沉重得开口说。 “医生,我今天看了你的车技操作,其实以新人刚上路来说算是合格的了。” w在旁边惊讶的看了赦罪师小姐一眼,她还真教了。 “不过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踩油门,另一边的刹车板也会一起被压下去……按这样的情况,你可能想启动车都难。应该是车的问题,下次和德克萨斯她们汇合了,用她的车试试看。” 而且德克萨斯作为一代车神,教人应该也比我擅长。你可以去问问。 “……”医生抓着筷子有些沉默。 车有问题,那就没办法了。 找德克萨斯借她车用一下应该也没问题。 但是让德克萨斯教学车,还是免了吧。他怕自己没学几分钟,德克萨斯就带着自己猛踩油门,一路速度表压到底,离起飞只差一双翅膀。 不过这个暂时还不急,今天下午就能到约定好碰面的地方,医生准备吃完饭去清点一下需要补充的东西。 大米倒是还充足,倒是油盐酱醋要添一点。还有一些耐保存的蔬菜。 他还想买点架子,用来厨房放厨具。再重新换一条擦桌子的抹布,现在这条被刀划出了口子,已经破破烂烂……不知不觉又陷入了生活的琐碎。 而现在距离德克萨斯她们抵达还有不短的时间,医生更在意的是,堕天使小姐真的有过来找他吗。 如果有的话,他就小心应对,尽量把标志性的房车藏起来,然后去找旅馆住几天。 毕竟也不清楚堕天使小姐是为了什么才来找自己,万一是大帝给的报酬不够,要找自己补齐尾款怎么办? 医生可不一定付得起这份尾款。 如果没有,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过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堕天使的突然出现,医生觉得对方应该是跟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塞雷娅定好的计划,只是突然出现的帮手。 荒野这么大,迷路都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不过堕天使自称是个天灾信使,倒也不会发生这么低级的问题。 吃完饭,医生到车尾仓库里清点食材,也让w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衣服也好,买来消遣的书或者是什么玩具,又或者是吃的,这两天该准备的尽量早点收拾完,然后就可以安心休息一阵。 傍晚入城,医生交了租金把车停到大型地下车库中。 他下午的时候想了一下,如果那位堕天使都已经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那车藏和没藏也没有区别。 能找到就说明对方掌握了自己的行踪,也不差一辆车作确认。 赦罪师小姐带着w一起出去找合适的旅馆,医生和丽兹找了矿泉水公司帮忙送些水过来,加进了房车当中。 洗过澡去吃完晚饭,赦罪师小姐对着医生统筹出来的食材缺口有打算去菜市场逛一圈。 尽量都是买些大白菜和萝卜这样耐存放的食物,也不太需要注意新鲜度。反正买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 医生本想让她明天再去,先休息一晚上也不迟。 不过赦罪师小姐也没打算现在就去买了库存,停车场距离旅馆还是有段距离,她是先去看看哪里有大型的蔬菜批发,到时候购置一批可以让他们帮忙送到停车场装上车。 既然赦罪师小姐已经想清楚了,医生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w在旅店只开了两个房间,一个特大间,一个单人间。大的给姑娘们,他自己一个单人间。 医生洗了把脸,试着给德克萨斯播了个通讯。 然后运气很好的接通了。 “喂,医生,有什么事。” 灰狼小姐的声音因为信号有些卡顿,断断续续的勉强能让人听懂。 医生则是回忆了一下旅馆的名字,对德克萨斯说。 “我现在已经到了,准备在这里休整一阵。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提前给你准备的?” “你已经到了吗,我再过四天应该也快了。”德克萨斯似乎是已经停下车在路边准备吃饭,医生还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灰狼小姐向赫默和塞雷娅问了一圈,然后回头跟医生说。 “帮我们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然后是一些伊芙利特的衣服。” “伊芙利特的衣服……?她怎么了。” “点火的时候没注意,烧到自己衣服了。” “……好。”只要不是出什么大问题就好,医生点头应下,然后给德克萨斯说了自己所在旅馆的名字,“我会提前一天给你们订房间,然后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好。”灰狼小姐已经吃腻了自己走时带的压缩饼干和面包。 “要不要给你买点巧克力饼干?” “买最新口味,谢谢。” “好。” 挂断通讯,医生想起来还没问德克萨斯能不能教自己开车。 下次再说吧。 第一百六十六针 是吧,凯尔希( “我说你到底要去哪里啊!”隐秘追迹者忍不住失控大叫一声,自从离开莱茵生命之后,莫斯提马的行为就越发奇怪起来,她看不懂,但是四处奔波的疲惫做不得假。 虽然她抱怨的声音只被流浪的黑猫听见,没能传到正主耳中。 不过就算莫斯提马听见了,也不会有什么。亲爱的莫斯提马小姐只会给她道歉一声,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行动。两个人本来也不是那种出门在外互相照顾的朋友关系。 一个到处游荡的囚犯,和时刻不能放松警惕的狱卒? 她可太懂这个备受关注的堕天使会怎么做了。 待到莫斯提马消失在街道口,隐秘追迹者想了一番,从藏着的地方出来,去堕天使小姐先前停留的报亭打听情报。 许久没提起,但她的任务是跟着莫斯提马,并将有价值的信息送回拉特兰,直说便是监视。 不久后,她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隐秘追迹者看向莫斯提马消失的街道口,不甚理解的皱起眉。 报亭的老板说,堕天使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特别大的黑色房车经过,还问有没有坐轮椅的金发小妹妹……极大程度的缩小了范围——不如说这是已经锁定了目标。 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医生,或者是医生身边的萨卡兹小女孩。莫斯提马找他们做什么? 隐秘追迹者在报亭老板期待的目光下买了信纸,借了笔在上面写下关于莫斯提马的动向。 倒不是说这次有多么重要,值得专门上报。没出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都不需要专门汇报……但先前莱茵生命被拆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把消息送过去,再加上现在的莫斯提马有些说不出的反常。 趁这个机会一起记下来托信使发回去。 但是写到医生她又犯了难,她怎么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值得上报的,真要说,应该只能写一个前莱茵生命员工,摧毁莱茵生命大楼的主要对象? 她认真寻思了一会,写下一句公正所的老头子们会喜欢的形容。 —— 昨日的和睦并不与今日相衬,再亲密的人也会彼此拔刀,时至今日才有人发现,亲密无间的伙伴浑身笼罩在迷雾中,甚至无人曾见识过真面目。 —— 满意点点头,一篇报告新鲜出炉。这个边陲的小镇没有拉特兰的教会,她花了点时间找到邮局委托了黎博利族的信使,又追上莫斯提马的脚步。 再一次看见莫斯提马时,对方已经出了小镇的辐射范围,周遭只有零落的小村庄。 莫斯提马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还是早上,没有到中午。是出发的好时间。 虽然在这里没有打探到医生的踪迹,但也算是排除一个可能的方向。 对方已经离开哥伦比亚是肯定的,虽然炎国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谁也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的疏忽大意上。 而距离最近的其他国家的城市路线就几条,路上的补给必然会留下踪迹。 这边没有消息,那医生应当是向米诺斯走的。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关系千丝万缕,现在过去很可能会是自投罗网。 谁也不好说会不会已经有维多利亚的探路兵在各个关卡与边境线把守。 就算不是那也仅是排除一个可能,总会找到的。 尽早追上去吧。 有点讨厌那个说话不清楚的公正所老头了,任务派给人,就说到哥伦比亚来。 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任务是为了什么,又来的猝不及防。 她微微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小镇,微笑着轻挥法杖。 猝然失去目标的隐秘追迹者呆在原地,默默捏紧拳头。 …… 等德克萨斯她们来的几天医生也没有浪费,四处收集了一些情报。 不过情况比他想象的轻松了太多,别说人人喊打,就连知道莱茵生命最近情况的人都少的很,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且还都是黑市里的人。他们眼馋那高额的赏金,又畏惧于能正面干趴莱茵生命的实力。 不过也是,他日夜兼程跑过来,速度比那些传递情报的天灾信使要快的多。普通人大多只能靠天灾信使了解别的国家的消息。 像是黑市的人,大多都有别国的合作伙伴会发电报打通讯互相通知。 医生是不怕自己被认出来的,在哥伦比亚生活用的面具已经跟着那些生活废水排到了深不见底的峡谷。 至于闪灵,因为是萨卡兹,被认成是那些臭名昭著的雇佣兵了。 忙完这些,医生又去这里卖车的店铺坐了坐,然后一脚油门差点没把车给撞墙上。 店员这才知道他还没有驾照,被黑着脸赶出来了。 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德克萨斯身上了。 起码确定了自己还能开车,医生心情还是挺好的。 赦罪师小姐这两天好好休息,恢复了精神,现在也就帮忙陪着丽兹。这里旅馆不支持煮饭,也有钟点工阿姨上门打扫卫生,她也就没多少事做。 不过赦罪师小姐这两天倒是提醒了医生一句。 丽兹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好好生活。 丽兹在旁边听了直点头。 对,就应该找个地方正常生活。整天跑来跑去做什么? 贴贴才是第一要务! 然后赦罪师小姐又提到了关于丽兹的未来,也许是认为医生接下来也会跟着伊芙利特她们去罗德岛,她很认真的建议丽兹回去正常学习。 罗德岛不差一个能战斗的干员,但是很缺能在源石方面提供建议的专家。 丽兹现在开始学习可能是晚了点……但总好过空有一身源石技艺便无长处。 医生深思熟虑,问过了丽兹的意向,问她愿不愿意在罗德岛常住。 丽兹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医生认真点点头,决定麻烦凯尔希帮忙照顾丽兹。 他才不可能去罗德岛,要命的。 不过第二天丽兹就反应过来了,医生是一个说话只说一个老坏蛋,她深受其害。 大早上就驱着轮椅敲开他房门,睁大眼质问他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医生说炎国。 于是罗德岛不仅没了一个医疗部实习干员,还失去了一个顶级武力赦罪师小姐。 真可惜,是吧,凯尔希。 第一百六十七针 敢与朱夫子,庭院前对峙 德克萨斯于正午入城,太阳不算大,但一路扬起的风沙还是迷人眼。 医生已经提前开好了房间,让她们找个房间先把行李放下,再好好休整一下。 拉普兰德说还没吃午饭,医生只能去外面买点吃的打包回来。 接风宴还是晚上吧。另外医生看塞雷娅的样子,感觉对方似乎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坚毅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疲惫。 医生没太能理解,但是和那边板着个脸同样没给他好脸色的赫默对上眼,他好像就能理解塞雷娅的处境了。 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医生把给伊芙利特准备的衣服放在旅馆房间的床上,出门买饭了。 塞雷娅低头去看床上的衣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旁边的赦罪师小姐凑过来问,“怎么样?我挑的大小没问题吧。” 她毕竟在前一阵子躲避哥伦比亚士兵时,为了隐藏身影而给伊芙利特选过衣服,对尺码还算有所了解。 塞雷娅表示没有问题,伊芙利特现在也就初中生的身材,发育是同龄人里比较平均的,正常买个女式她都能穿。 毕竟只听过大的穿不了小的勒得慌,没听过小的穿大的滑下来了。 “那就好。”闪灵笑起来,去拿了条干净的浴巾,“这些买来的衣服我都洗过了,直接洗澡就可以换。” 赫默对闪灵致谢,略过一言不发的塞雷娅,叫伊芙利特洗澡去。 伊芙利特有些担心的看了下塞雷娅,乖乖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赦罪师看看气氛十分僵硬的两个大人,知道自己不能只是干看着。 但是赦罪师本身好像不是做调节家庭关系的工作吧,怎么带孩子煮饭开车,还是家庭纠纷,一件一件得都出现了。 不过不用打打杀杀,倒也挺好。 拉普兰德看了一圈自己的卧室,本能的确认了有没有摄像头,转身又转道去了德克萨斯的房间。 拿着饼干棒子正要拆开,德克萨斯就看见拉普兰德大摇大摆得走进了房间,回脚把门踢上,与她对视。 “……有什么事。”德克萨斯撕开包装,看见纯黑的巧克力酱,以及熟悉的醇香。 这不是新口味。 拉普兰德则是坐在旅馆软踏踏的床上,没印象得大字躺下。 “德克萨斯啊。” “……” “你接下来是打算跟医生一起去那罗德岛?” 不知道医生具体行动路线的白狼还以为医生与塞雷娅是一道走,没想到他要自己飞。 德克萨斯转头看她,问,“那你打算去哪。” “不是我先问你吗。”拉普兰德露出笑容,在等德克萨斯的回应。 她很好奇,已经参和了这么久的德克萨斯是怎么想的。 “……”德克萨斯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回答。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我出来本来就是帮你找他而已,如果没事,那我可能就自己先走了。” “……就这样?”拉普兰德不可置信。 “嗯。” “好姐妹!”拉普兰德大受感动,跳起来就要和德克萨斯来个爱的贴贴。 灰狼小姐手疾眼快,一手抵住她的脑门。 “神经病。” 医生在外面想着几个人可能会喜欢的食物,但是这里毕竟在吃这方面造诣不高,只能买一些寻常吃的回去。 他在这里吃了几天都没能习惯,感觉还不如吃烤土豆。 买完饭,转身要回去,而街道另一边的餐厅里走出来一对休闲服的漂亮姑娘。 “咦,医生?”麦哲伦有些惊讶得开口,“你也在这里?” “……” 雪女小姐在旁边牵着麦哲伦的手,笑着给他挥手打招呼。 看起来是偶遇,也不知道有什么人废了心。 既然遇到了,医生就简单和她们聊了两句。 而考虑一会,医生并没有打算给麦哲伦说伊芙利特的事。毕竟伊芙利特代表的就是一个机密项目核心点,给麦哲伦知道伊芙利特在这里,她肯定能猜出些什么。 虽然在这位雪女的安排下,伊芙利特最终肯定还是要和麦哲伦见面。 但那时候找借口的事就不用他头疼了。他总不好说是自己从莱茵生命的龙潭虎穴抢出来的。 但是由华法琳或者凯尔希解释,就可以说是别人委托她帮忙解决伊芙利特的病情。 没有一句假话,就是没说全。 但是雪女小姐转头看了下远处,然后又和医生对视一眼。 是旅馆的方向。 医生摇头,她恍然大悟。 “说起来我今天刚刚看见一辆车……” 医生脸都黑了。 听见赫默塞雷娅伊芙利特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似乎还有些吵架的迹象,却是自顾自的急起来了。 “吵架?她们怎么能吵架呢!这不是要带坏伊芙利特?医生带我过去,我劝劝她们。” “……” 麦哲伦按着医生指的路一路小跑,看见旅馆明显的招牌,扭头对医生眼神示意了一下,得到医生的点头后钻了进去。 他这才有空问旁边的雪女小姐。 “你是存心捣乱来的吗。” “怎么可能。”雪女小姐摇摇手,让医生放心,“麦哲伦不会多说什么的。” “……解释一下。” “一些小技巧,她现在不会在意那些不正常的事。街上看见有人火并都觉得正常,不过几天之后就恢复正常。” “……” 这是什么技巧? 怀揣着疑惑,医生带着午饭回来。 有麦哲伦在,赫默也不好再冷着脸什么也不说,和塞雷娅的氛围总算缓和了些。 闪灵从旁边接过医生提来的午饭,给两个还在促膝长谈的鲁珀女孩送过去。 医生把饭放下,来到伊芙利特旁边,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看,再看看脚踝,倒是没有明显新增的源石结晶。 “?”伊芙利特不懂得医生在干什么,却感觉头上被摸了一下。 “没有扩散,很不错。”医生有些高兴,伊芙利特的情况算是好起来了。 他转头向旁边的塞雷娅了解了情况,知道这开始的车上一针抑制剂都没有打过。 塞雷娅也露出笑容,“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值得庆祝。” “你原本没有把握吗?” “有,我只是担心脱离了那个环境没有专业器材,可能会有些麻烦。” 但现在看起来,莱茵生命才是让病情严重的唯一元凶。 “……值得庆祝。”医生露出淡淡的笑容,拍拍她的手臂,“今晚出去吃一顿吧,虽然日常食物一般,但这里精致的菜肴味道还不错。” “嗯。” “?”伊芙利特一头雾水。 第一百六十八针 为什么天花板还会漏水啊(恼) 休息了一天,塞雷娅今天出去四处搜集情报,哪怕医生说过暂时不需要太担心,她也是坚信眼见为实。 伊芙利特这两天倒是开心的很,没有时不时就出现的白大褂,没有闪着冷光的锋利针头,也没有刺眼的无影灯和难受的手术床。 而且,赫默和塞雷娅都在身边,医生和麦哲伦也会与自己碰面。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医生说过的幸福,真的来临了。 伊芙利特觉得,很开心。 赫默一直担心着伊芙利特的心理情况,莱茵生命回不去了,那至少要保证伊芙利特平安。 她怕年龄不大的女孩来到陌生的环境出现应激反应,不过目前看来伊芙利特适应的很不错,活力十足。 赫默放下心,拜托麦哲伦出去的时候带一套空白的笔记本和笔回来。 现在没事可做,她就准备继续教导伊芙利特的学业。 就连她自己都没明白,对伊芙利特离开莱茵生命到底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不安惶恐,对伊芙利特的担忧,还是为她能离开那冰冷的地下实验室而开心。 这是不是代表着,伊芙利特从此开始可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她还不明白,但如此期盼。 但 是! 想要她如此原谅塞雷娅和医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中午,医生又从外面带了饭回来,一边应付着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伊芙利特,一边给赫默说。 “已经联系到了罗德岛,四天后他们正好有路过附近的一个城镇,我们提前后天下午出发到那边去等就行了。” 赫默看他一眼,冷淡点点头,也不说话。 “塞雷娅到时候会负责与罗德岛的交涉,这方面拜托你到时候不要插嘴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塞雷娅比你更冷静,赫默医生,你如果愿意与塞雷娅交流,其实会方便很多。”医生留下这么一句话,摸摸伊芙利特的头,赢得女孩不满的讨厌,转头出去找w。 伊芙利特看着医生从门口消失,转头看向赫默。 赫默咬着牙深呼吸,为什么她一定要跟塞雷娅交流?明明是塞雷娅先丢下伊芙利特出走,现在又是她先摧毁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 但一个两个,都表现出我是为你好,你不要捣乱的态度。 凭什么?为什么? 医生看着小地图,回头望一眼赫默与伊芙利特的房间,没有再去打扰她们。 他知道自己的话会刺激到现在还敏感的赫默,也许会让赫默更加偏执,但她不是一个非要强出头的人。 只要有人这么说了,赫默到时候就不会多插嘴。 与塞雷娅不同,赫默的学者气息重的多。 说的直白一些,是一个不懂交流的书呆子,直来直去。也就只有伊芙利特还是小孩,会让她下意识的觉得要呵护。 至于大人,她平时交际最多的就是实验室里的研究者们,有什么说什么。只能说这方面塞雷娅会做的更好。 尤其是赫默本身就是医生强抢民女劫出来的,总不好让罗德岛知道这是一个被强买强卖过来的人。 他回到房间里把外套穿上,然后敲响w的房门。 w是和丽兹与闪灵一起睡的,所以开门的是闪灵。 赦罪师小姐已经成为了老妈子这样的存在。 “有什么事吗医生?”闪灵让开门请他进来,丽兹还在与闪灵买来的教材斗智斗勇。 但买来的教材是维多利亚版。 维多利亚语她没学过啊。倒是w很久以前就自学了维多利亚语,在旁边大声嘲笑,顺便也给她翻译一下上面写的什么。 “w。”医生喊了一声,待女孩看过来以后问,“你有空没空。” “有!”w果断丢下了丽兹。 “那你帮我多照顾一会丽兹。” “?”你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丢下两个女孩,医生请赦罪师小姐帮忙。 “是怎么了吗?” “我刚刚买完饭回来联系了一下德克萨斯,问她的车能不能借我练习一下。” “医生你还没放弃啊……德克萨斯同意了?” “嗯,不过她说她不适合当我的教练,所以要求再找一个教练过来一起教。”医生这么说着,转头看着赦罪师。 他本来是打算找w,但w既然在教丽兹,那就让两姐妹继续姐妹情深,找赦罪师小姐帮忙也是一样的。 德克萨斯在城外叼着饼干等医生来,她刚刚暗示医生去找拉普兰德帮忙当教练,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不过医生到底理解没有她并不在意,自己尽力了就好。再帮就只能把医生敲晕丢她床上了。 好歹一个叙拉古的狼,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德克萨斯都觉得丢人。 她并不准备在城内的车道练车,可能会多生事端。毕竟医生也没证,德克萨斯在叙拉古之外也是无证上路,还喜欢飙车。 这被当地交通系统抓住,再与哥伦比亚的通缉对上号,那事情就麻烦太多了。 医生来到德克萨斯给的位置,看见灰发的鲁珀抖着耳朵看过来。并没有看见拉普兰德,只有一个赦罪师。 真可惜啊,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没有多提那位同乡的白狼,只是拉开车门坐上去,向外面走了些,尽量避开车多的主干道。 稍微向赦罪师了解了一下医生的车技,德克萨斯爬到副驾驶上坐着,让医生去那边。 “你开一段我看看。” “好。” 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迅速的度过,与寻常人学车不同,有高空视角的医生想要看清楚自身方位,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简单的基础教程度过,赦罪师小姐接下来听见的就只有汽车急刹的声音,还有急转弯的晃荡。 有点想吐。 德克萨斯的进阶内容比较激进,是怎么快就怎么来的技巧,见缝插针,舍不得一秒被浪费。 医生看起来还乐在其中……希望不要诞生第二个飙车党。 当天晚上,在米诺斯一无所获的堕天使有些无奈得摊开地图,划掉米诺斯的边境城市。 医生这家伙,不会真的是去了维多利亚吧。 米诺斯距离维多利亚也不近,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是先放着比较合适吗? 远处默默吃着快餐的隐秘追迹者在下一刻,又丢失了莫斯提马的踪迹。 “……” 第一百六十九针 有情人,千里相会(?) 该准备的准备完,时间一到,医生就伙同塞雷娅她们一起前往罗德岛会经过的那个城镇。 雪女小姐倒是没有和医生一起行动,她和麦哲伦还在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只说到时候她会过来汇合。 那就无所谓,本来时间的预算就充足,就算真还在这里停两天,也能够来得及。 塞雷娅倒是已经确定了会与罗德岛协作,连带着她以前联系多方凑齐了的一大套研究治疗设备,一起作为合作的资本。 华法琳本来没想给塞雷娅多大特殊待遇,但她给的真的太多了…… kuso,为什么我们罗德岛还比不过别人一个人啊! 塞雷娅给的设备里,有些是被限制购买的。罗德岛很难入手,也就对此有了需求。 塞雷娅倒是松口气,只要对方对自己还有利益的关系和诉求,那赫默和伊芙利特就不会被二度跳反,反手就被送给了莱茵生命。 虽然已经做了,但莱茵生命带来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就在医生和赦罪师小姐一起绞尽脑汁琢磨,为什么医生他就开不了自己的房车这事的时候,罗德岛庞大的陆行舰就开到了城镇的附近。 几日不见的雪女也在这时刻带着麦哲伦突然出现,以打量的目光上下看着那罗德岛陆行舰。 过了好一会,她才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转头问医生。 “就这?” “就这。”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东西呢。” “……” 陆行舰上下来了几个人,坐着行动用车来到这城镇。 这是罗德岛的行动小组,他们在这个城镇里有着需要交涉的目标,以及被发布下来需要去完成的任务,医生与他们毫无交集地擦肩而过。 过了没多久,医生和塞雷娅讨论着要不要直接去罗德岛陆行舰底下叫门的时候,华法琳的通讯就到了。 “医生,罗德岛已经到达目标地,预期停留时间是两天,再长当地政府不允许。罗德岛还蛮大的,只要到了目标地就能看见,你们看见了就直接过来就行。” “哦不过,还是会有缴收武器的安检人员,避免可能出现的捣乱分子,可以吧?不行的话——不行的话我去找小阿米娅给你求求情。” 不过医生你好像也不需要武器,你自己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找阿米娅就算了。”医生有些无言以对,看一眼塞雷娅,随后对华法琳说。 “塞雷娅她们说已经到了目标地,应该已经看见罗德岛的到来了。现在我是让她们直接上罗德岛就行吗。” “塞雷娅她们已经到了啊,让她们直接来——”华法琳的话猛然停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得问,“那医生你呢?你不和塞雷娅她们一起过来吗?” “我在准备前往炎国的路上。”医生对着在场的其他人做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们不要说话戳穿。 “不,不是!你怎么不来罗德岛啊??”华法琳不可置信得大声问,她都已经收拾出了一间空房间,给自己的好朋友准备好了。要一个现在整天就想着摸鱼的血魔这么努力,到底有多困难你知道吗? “我需要前往炎国去吸取最新的知识,再交流一下关于源石病有没有新的进展。”医生直言不讳,他本就是这么个打算。至于之后的行动,他还没想好。 如果有了新的进展,他就在那里继续尝试有没有攻克的可能。 如果没有…… 医生叹口气,微微偏头看一眼w。 那就先把和w的事定下,往后走一步看一步。 华法琳还在通讯那头喋喋不休,说着罗德岛现在已经发展得多么好,对源石病的进展多么顺利。 “医生,真的只差临门一脚,你过来我们就能如虎添翼!” “我已经差这一脚好多年了,华法琳。” “那你总得想想凯尔希吧!她惦记你多久了,你都不想去看她一下?” “……我不太方便。”医生闷闷的回答。 “不方便?”华法琳呵了一声。 “等我下次没事了,一定来罗德岛。”医生只能这么说,华法琳这一阵子为自己操劳不少。她本可以不用帮塞雷娅,甚至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位瓦伊凡存在。 “不是要你来罗德岛。”华法琳不由自主压低声说,“我想见你,我真的很想你,医生,你是我的朋友,是和我预定过了的朋友,对吧。” “…嗯。” “对了医生,告诉你一个消息。”华法琳说。 “什么消息?” “凯尔希在十分钟前就出了罗德岛,她要我拖住你。” “……?”医生皱起了眉,第一时间看向小地图。 “医生,凯尔希她不相信你会安安份份的来罗德岛。我本来愿意相信你的。”华法琳这么说着,似乎是叹气了一声。 “你可以相信我。” “但你在骗我。你哪句话是真的?你有哪句话是真的?可露希尔这里有你的定位,你应该不知道吧。” 是博士在之前偷偷给你套上的定位,可露希尔窃了你定位的信息,我知道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用无情无义的嘴来骗我。 我想你了,医生。来罗德岛吧。 来吧…… “……” 医生听见了通讯器里挂断的嘟嘟声,不由得心情沉重几分。 定位?博士给我上了定位? 那就是说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发现了? 就在罗德岛跟前,还骗凯尔希说自己不在,还说要去炎国……医生想象不到自己被抓住会怎么样。 但…… w突然拉了拉医生的手,小声说。 “医生,凯尔希来了。” “……”医生向着w的目光看过去,白绿色短发的女孩确实得出现在了面前,面色平静如渊,医生也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不愿多说话。 凯尔希身边跟着个看起来很开朗外向的长发菲林,正露着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只手抓着柄链锯倒也没松。 她先前听凯尔希说,有一个很棘手的人来了,找她过来帮忙。 但她全副武装出来,却发现是那个阿米娅房间里合照上的医生。 这算什么事啊? 没意思,又不完全没意思。 凯尔希的八卦啊。 兴奋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针 凯尔希是不是被我写成了坏女人? 煌有了新任务,凯尔希让她把无关人员带回罗德岛。 是以,塞雷娅她们被带离现场。 她们好奇于医生与这位看起来权利很大的绿发姑娘有什么恩怨关系,但没有一探究竟的机会。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人拿着一根巧克力饼干坐在一边的马路牙子上,假装自己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 只有明晃晃得靠在身侧已经出鞘的长剑在标正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我不知道你是哪块小饼干,也不在乎医生跟你有什么过节。但如果你要伤害他,我们就是你的敌人。 w下意识得藏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才想起来,今天没有把戒指戴在身上。昨天被丽兹抢来抢去,今天就干脆没戴着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w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 明明自己才是在最后的成功者,居然还要害怕败犬的强大。 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嘛… w硬实力比起凯尔希确实差的太多,换成丽兹,现在她就在耀武扬威了。 恨不得把戒指顶到凯尔希脸上,要看她气急败坏样子。 但很可惜,丽兹也被捷足先登。 凯尔希就那么一直看着医生不说话,看的人直发毛。 赦罪师小姐站在这里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自己也被当成了爱恨情仇的恐怖故事中的一员。 医生沉思良久,背着手给w打个手势,等w拉他衣服表示自己收到了,方才对凯尔希开口说。 “好久不见,凯尔希。” “……”凯尔希微微抬起眼眸,极淡得看他一眼,“不见也只是你的选择,你不愿见我,自然很久没有碰面。” w在背后忍不住小声对丽兹吐槽。 “这凯尔希怎么变得怪怪的。” 丽兹点点头,认同道,“确实。” “……抱歉,但我确实有事要处理。”医生对凯尔希抱歉一声,他确实有要做的事,但并不反驳,他真的在躲凯尔希。 不过还是绿发女孩棋高一着,居然以博士为契机,将定位器安装在了自己身上。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自己身上哪里有那个被安装的定位器。 说起来,博士那时候说遇到风险或者处理不定的事,可以叫她帮忙。……她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现在这一幕? “要做的事每个人都很多,察觉的到的,能想到的,在做的,办不到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处理好一切的能力。”凯尔希面色不变,目光掠过一边安静吃瓜的两位鲁珀,“在我看来,你现在做的,和乌萨斯的笑话一样。” “……?” 医生根本没听懂凯尔希在说什么,又好像她说了什么。 “你去过叙拉古。你做了什么吗?” 拉普兰德在远处忽然捏起拳头,她想给凯尔希来一拳。医生救了她和她的家族,什么叫没做什么? 我的家族,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去了谢拉格,你解开了雪国的困境吗?” “你到了维多利亚,而后送了一位感染者到罗德岛来。你有考虑过为什么你只能救下这一个人吗?” “你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才能将感染者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中解放,你只是自以为是得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对的。是不是觉得,只要感染者不是感染者了,一切情况都会逆转?” “医生,你和以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任性,而且狂妄自大。我听博士有说过,你有着与她类似的能力,能看见一条街,一个区块,一个城市里都发生了什么。” “但你没有用这个能力去认识,去看现在的感染者都在做什么。他们饥饿暴动,你不知道。他们开始袭击普通人,你不知道。你只是在最后的时刻,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自我满足得救下多少人,做了多少事。” “虚伪的善良,多可笑。” “……” 医生哑口无言,他觉得凯尔希说的有道理。 但,自己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w从医生身后站出来,一脸怒容得指着她大骂,“凯尔希你这老太婆!你不要颠倒是非!救人本来就是没有回报的,帮了就是做好事,你不要把原因归到做好事的人头上!” 凯尔希看w一眼,懒得搭理她。 这话本就是只说给医生听的。 如她多少次猜想的一般,医生再次开始思考源石病和源石病人的关系。 他认为,只有先治好源石病,才能谈接下来更深刻的问题。比如剥削压迫源石病患者的那些人,以及已经被抹黑得彻底了的感染者形象。 感染者在没有药剂抑制感染程度的情况下,很难生存得久。诞下的子嗣也很难有正常的成长。 尤其是在感染者被全社会黑的情况下,新生儿自出生起就要背负骂名,扭曲的恶意会扭曲大部分人的三观,让正常人和感染者势同水火,这样是不可能缓解双方关系的。 所以他的目的很直接。 破解源石病,上策。 但凯尔希的说法听起来是如何,她觉得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案。 她否定医生至今为止的行为方式。 医生不在意自己没做好而被抨击,他也觉得自己做的很一般。 但他很好奇,凯尔希话语深处想表达的愿景是什么。 救下所有感染者? 他不认为凯尔希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或许他现在有钱,可以养一大批吃白饭的感染者。 但有什么用,哪怕是用药剂吊着,感染者们也活不了太久。救下一批可以养到死的感染者,其他人呢? 这叫杯水车薪。 医生以前说过,愿意把钱交给凯尔希,交给罗德岛,是因为这里确实得在研究源石病,攻克他为之头疼的难关。 如果只是用来养一群等死的废物,他宁愿把这份钱拿去分给其他正常的穷人。 现在的感染者,没有未来。 “感染者也有感染者能做的事,医生。你的观念太陈旧了。”凯尔希逐步靠近,与医生面对面,只剩一步的距离。 “现在感染了源石病的感染者没了,也会有下一批被感染其他病的人变成工具,变成压迫的对象。”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破解源石病,而是让所有人破解源石病。” “要他们知道,所谓的源石病,不是什么恐怖至极的恶鬼,只是一项难以治愈的疾病。” “这是阿米娅说的。” “……”医生微垂眼睑,而后抬眼看向凯尔希。 “要怎么做。” 凯尔希淡淡得笑起来。 好!他被我忽悠到了! 来了罗德岛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想跑? 哼哼,今晚就把你办了。 第一百七十一针 好像又垫了太多(?) “这里是人事部,新干员报道的地方。人事部的主任是这位梓兰女士,其余干员以轮班的形式担任当天联络员。” “你好,梓兰女士。”医生向着那边有些惊讶的女士问好。 那么……梓兰身边这位有些不太检点的男性…? 疑惑没有得到解答,这位男性同胞本想与自己打招呼,然后被梓兰一眼瞪了回去。 凯尔希又带着他去熟悉罗德岛的各个建筑,她其实还有事要做,但如果这次把医生放走了,就真的不好抓回来了。 她带着医生在四处走动,同时在通讯软件上发了通知。 ——各位干员若是看见我带回来的员工有要私自离开的迹象,请第一时间上报。 以她的账号发出来的通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一片1声。 也没人敢在她的面前造次……除了华法琳。 凯尔希承认,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私情的原因在内。但不可否认的是,医生在源石病方面的研究丰富,值得罗德岛重视。 少数干员就在附近,低头看一眼滴滴响的通讯器,随后惊奇不已得看向凯尔希身边的那个新人。 能让凯尔希这个老……老…老不近人情的人如此重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怪。 多多留意吧。 但是看凯尔希的通知发文,感觉像是这位新人还会偷偷跑路的样子。 是凯尔希强行带回来的人吗? 凯尔希没有在意路过干员们的目光,指着罗德岛舰体最上层的一个露天场地,那边有许多干员正在努力得挥洒汗水,在教官们的操练下成长。 “这里是露天训练场,天气晴朗的时候,一部分还需要锻炼的干员会在这里训练。只有清楚明白自己会遇到什么,才能知道在战斗的时候应该怎么取胜,怎么生存。” 医生颇为认可得点头,看一眼那边的训练场,转头问凯尔希。 “我需要参加训练吗。”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这里跑步。”凯尔希摇头。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恰好听见一声惨叫响起。 “杜宾教官不要啊啊啊!!我不想再跑步了!给条活路吧!!” “……这是?”医生问。 “总有些年轻人不愿意吃苦。”凯尔希面色冷漠。 “我错了!!!教官我错了!!!!!嗷!” “……” 没声了。 医生看一眼小地图,惨叫的是一位看起来就是那种爱嬉皮笑脸的女孩,满脸苦相地双腿跨立,半蹲,伸长手。 经典扎马步。 在她旁边的是个表情严厉的教官,听见她不愿意跑步,很贴心得给她换成了扎马步。 而看教官的手势是,两个小时。 而教官则是带着其他人继续进行体能训练,经过她的时候会露出英雄一路走好的悲壮目光。 凯尔希站在他身侧,目光看向训练场上一角。 “这些孩子都还没经历过真刀实枪的战斗,欠缺的不仅是战斗经验,还有体能的差距。” “罗德岛从不派人送死。” “……” 医生在人群里看见了认识的人,那个维多利亚富商的孩子,不清楚名字叫什么。 医生又跟着凯尔希向罗德岛的另一部分走去。 “我就不给你介绍生活区了,你应该会很快就熟悉在罗德岛上的生活。” 毕竟是有着与博士相同的能力,罗德岛在你眼里应该是一览无余,生活区在哪里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凯尔希这么说着,带着医生来到一个活动室门口。 “这里是特种干员小组,我知道你的能力用途广泛,但并不是源石技艺,就分到特种干员的类别。” “但你只需要在这里挂名就行,比起外出行动,你的价值在医疗办公室才能更加的体现出来。” 医生不是很理解凯尔希的做法,便问,“那不应该分配到医疗干员里吗?” “……”凯尔希安静的扭头看他,“你治病用的源石技艺,是不是只能贴近人才能使用。” “嗯。” “医疗干员是战斗中很重要的资源,没有让医疗干员身陷险境贴身治疗的机会。往往敌人会首先解决医师。而特种,就是什么都能干一点的类型。” “了解了。”医生点头。 凯尔希最后带医生来到医疗办公室,告诉他这就是他未来最主要的行动场地。 她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在进门右手边的倒数第二桌。 “我后面的是华法琳的办公桌,前面没有人。”凯尔希这么说。 除了华法琳,大部分人都畏惧她。谁也不会喜欢一个一直摆着臭脸的人。 医生看了下凯尔希前边的办公桌,是三面环形的工位,只要回头就能看见凯尔希的身影。 或者干脆点就坐她旁边,手一伸就能碰到女孩的肩膀。 “你的工作明天开始,我叫闪灵去给你收拾房间了,到时候w和丽兹会和闪灵一个房间,这样你应该会放心点。” 医生微微点头,“有心了。” “嗯。你的工作会直接与我接轨,都是保密文件,所以一个人一个单人间。”凯尔希看了眼时间,转身向外走。 “讲解就到这里了,明天到这里等我,我还有事。” 医生站在原地看着凯尔希迅速离开的背影,对着小地图找到闪灵,准备先去熟悉一下自己房间。 而凯尔希在远处的楼梯口露出头,看着医生离开,才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说是让医生放心,让闪灵与丽兹w睡一间。但这怎么又不是女孩的坏心思。 只要让闪灵盯住丽兹,还有爱捣乱的w,那住在单人间里的人发生了什么,那都是不为人知的。 今天自己应该是表现得很好了,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动作。 降低他的戒心。 然后,一击制胜! 说是猴急也好,说是痴女也好。机会就在眼前,放着任他溜走才是最愚蠢的。 华法琳在会议室等到了凯尔希,看她一如既往的臭着脸走上主位打开投影屏,却感觉今天凯尔希似乎心情很好……嗯… 凯尔希啊,凯尔希…… 华法琳眯起眼,准备晚上下班后,稍微打听一下医生住在哪里。 让我看看你这家伙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第一百七十二针 今晚丽兹大失败 在房间里简单收拾一番,医生去和闪灵会面谈了会。 他本是想要与赦罪师小姐说说关于丽兹的事,但他随即又想到其实闪灵已经和丽兹一起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就已经习惯了彼此,不需要他多余的提醒,她们就会相处的很好。 所以他过去告诉w和丽兹,让她们两个不要给闪灵添麻烦。 w倒是不满凯尔希的安排,拉着医生衣袖说要跟他住一间。w的话一出口,丽兹的目光也就同样的看过来。 金发的孩子总是这样默默看着他。 医生此时万幸于凯尔希已经给了他借口。 “不行,我房间里到时候会放有机密文件,只能一个人住。” w哼唧一声,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不行,我就要嘛,你不要听凯尔希的鬼话好不好,我们不是要去炎国吗?在这里过两天就走嘛~好不好?凯尔希那老猫指不定有什么坏心眼。” 当然不好。 医生抓抓头发,把w丢在房间里,自己跑掉了。 除开凯尔希说的,罗德岛有更好更人性高效的,解决矿石病与歧视的办法之外,他心里同样还有着这样的念头——凯尔希说,这是阿米娅给出的答案。他很想看看,以和平手段前行的阿米娅,现在究竟做的怎么样。 他始终不觉得自己的目标是错的,只是在努力的过程中没有那么注重其余的方面。 闪灵在后面跟出来,拿着一张写满的便利贴走到他旁边。 “医生,我们是要在这里久住吗?” 看起来现在的赦罪师已经把自己认定成了医生团队中的一员,她其实本可以就这样在罗德岛留下,或者是从罗德岛联系到赦罪师教团。 只能说是丽兹的魅力太大,让她念念不忘(?)。 “可能会停留几个月。”医生点点头。 除了阿米娅的事,他还要找可露希尔那个奸商一趟。 博士到底是安了什么定位器在自己身上? “那我就去下面买东西了,差的一些日用品还挺多的。” 比如衣服叉子,垃圾桶之类的东西。 “……”医生闻言,转头看着赦罪师沉默了一会。 闪灵似乎逐渐变成了老妈子这样的角色。 “?”闪灵被盯着看着有些奇怪,歪歪头冒出一个问号。 “没事。”医生收回目光,指往一个方向,“罗德岛上的购物区在那边,我也要过去一趟,一起去吗。” “啊……我是打算去后面的城镇买的。毕竟罗德岛上的东西不一定齐全,还是去下面一趟比较好。” “?”医生看一眼小地图,感觉罗德岛的超市应该还算产品丰富。 不过赦罪师的想法倒也没错,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了医生,你要带一些什么吗?比如裤衩子什么的。” “……” 闪灵和医生分道扬镳,医生转道去了生活区的购物超市里转了一圈。 但他没看见可露希尔那个奸商,反而是遇到了预料之外的人。 但是对方已经没了那显眼的大大的盘起来的角,只剩一个大平头和乌黑的墨镜。 这是巴别塔的保安,赫德雷的基友,伊内丝的情敌——阿兰。 不过和对方交情终究是不深,医生也没上前搭话。 只是好奇于,阿兰的角怎么没了。 从生活区回来,医生想了一会,又去找了塞雷娅。 毕竟是把人带到这边来了,自己现在还走不掉,也就顺带着看看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塞雷娅倒是面色平静,她已经预演过来到罗德岛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从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令人满意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望了眼在他身后时不时投来惊讶目光的罗德岛干员。他们从同伴或者是论坛上知道了有个凯尔希一路带着回来的新干员,好像还挺重要。 “医生,我算是明白你之前说的,你不准备来罗德岛是什么意思了。” “……” “那位凯尔希,对你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 “……算是私人问题。” 塞雷娅笑了起来,转身让他进门。 因为伊芙利特的问题,这一家三个自己分了个房间。也不敢让伊芙利特跟其他陌生人住一起,怕出意外。 “医生!”远处的伊芙利特笑着和他打招呼。 看起来这位金发小女孩对新生活还算满意。 稍微在塞雷娅那边坐了会,医生便回到自己房间。 至于同样来了罗德岛的麦哲伦和雪女小姐,应该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此外,医疗部向来是加班的重灾区。 华法琳也是三更半夜才结束一天的工作,随手把一次性手套一摘丢到垃圾桶准备回去睡觉。 出门前她看了眼还在熬夜的凯尔希,伸手关掉多余的灯。 …… 凌晨两点,白发的血魔拿着从后勤部忽悠来的门禁卡,小心翼翼避开摄像头,来到医生的房门前。 左右倒腾一阵,她成功的摸黑入侵民宅。 同时,赦罪师房间的房门被打开,冒出一个人头。 w就知道,来到罗德岛就没有什么好事。 她轻轻推开华法琳没有锁上的门,和那个黑夜里冒着红光的眼睛对上视线。 她反手锁了门。 凌晨三点,处理完罗德岛文件再看过今天医疗部的文件,凯尔希总算是短暂地结束工作。 先是去阿米娅房间看了眼,小兔子已经乖乖的在睡觉。 凯尔希看着阿米娅安静了一会,然后转身取下已经准备好的通行卡。 也不知道今晚过后自己在阿米娅心里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 是不是会带坏小孩子?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桌子上取走一罐没有标签的药瓶。凯尔希也不确定这对医生能不能起效果。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事,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紧要关头才更让人犹豫不决。 于是她在原地站了会,打开抽屉拿出了另几个瓶子。 好,准备齐全。 底气十足的凯尔希相信,以医生的作息习惯现在早就睡着了。 啊,啊。 医生,你说,你觉得…… 是不是这样,才能让你彻底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但时间已经没有让我继续手段平和温柔的空暇。 不是我的喜欢粗暴又没有条理,只是不甘,只是不满。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够直接得将你,变成我的。 但现在,我不会轻易罢休。 喜欢是不择手段的占有,谁强势谁就在感情方面有了主动权。 我要欺占你的感情和生活,不会再让其他人有立足的余地。 我爱你,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今晚,我要在上面。 w和华法琳在衣柜里瞪眼。 第一百七十二针 好困耶 医生只觉得睡梦中有重物压身,鬼压床一样的感受,抬手都是困难。 等他挣扎着睁眼,面前什么也没有。 低血压了? 他发了会楞,很快又睡下。 —— w进到医生房间之后,过了好久,丽兹才感觉到自己的好姐妹跑没了,自己少了个暖暖的肉垫。 赦罪师小姐看着丽兹翻身伸手从床底拿出源石法杖,看着黑暗的房间里亮起淡黄色的光芒,点点光粒飘散。 木质的桌子冒出新芽,长出绿叶,再蔓成一条条的藤蔓,千丝万缕得从门缝里钻出去。直通门对面。 那是医生的房间。 赦罪师小姐环视一周,没有看见本应该在这里好好睡下的w。 她无奈得摇摇头。 这确实是个爱闹腾的女孩,怪不得医生要专门过来提醒她安分守己,原来是真的爱凑热闹啊。 不过同样的,丽兹也不怎么令人省心。 闪灵站起来,准备去医生房间把w追回来,估计只有这样丽兹才会乖乖睡觉。 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赦罪师的起身带起一片黑暗,丽兹手中法杖发出的淡淡光芒让她身后的影子更加显眼。 丽兹的目光看见闪灵要去开门的动作,出声把她留下。 “别去。” “?”闪灵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疑惑得回头看她。 “w在医生房间。”丽兹说。 “嗯,我去帮你把她叫回来。” “……不止w一个。” “这……”赦罪师小姐沉默片刻,不由得露出苦笑。 医生的桃花在罗德岛这么多朵吗? 是凯尔希? 记得在巴别塔,凯尔希勋爵就与医生关系非同一般。倒是没想到一来罗德岛,就会趁着夜色来秉烛夜谈。 不过看之前凯尔希和医生的交谈,应该是与他算旧账来了? “另一个是,华法琳。”丽兹突然这么说,脸色有点冷。 怎么这个血魔也参和进来了? 是凯尔希找的帮手? 丽兹对华法琳的印象仅有两点,一个是医生的同事,另一个是曾经害得医生和w身陷险境。 不是什么好血魔,丽兹这么想着,控制着自己的藤蔓拧成几股,打开医生房间里的衣柜。将在衣柜前警惕自动打开的柜子门,怀疑闹鬼的两个人都捆了进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她正想叫赦罪师带着自己去医生房间,把w给接回来的时候,凯尔希从走道尽头出现。 赦罪师贴在门口的猫眼上,看着凯尔希越走越近,越来越蹑手蹑脚的。 然后在医生房间门口站了一阵,拿出门禁卡开门,迅速地又关上。 闪灵下意识得回头看丽兹,金发的萨卡兹小女孩紧咬着牙,用源石技艺将自己带到轮椅上。 “——那个凯尔希!她肯定是要过来动我的医生……!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闪灵叹气一声,感觉今晚可能避不开和凯尔希碰个正面。 就不怕这样会在罗德岛被穿小鞋吗? 赦罪师小姐从衣服架子旁边拿起自己的长剑,一手将丽兹背在身后,然后一剑划开医生门缝里的,门禁系统的锁。 凯尔希站在医生床前,手中拧着个塑料罐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凯尔希听见那有些刺耳的剑鸣声,转头看见赦罪师背着丽兹轻轻推开门进来。 “晚上好,……凯尔希勋爵。” “……闪灵。”凯尔希轻轻开口,视线落在丽兹的身上,“你是来拦着我的吗。” 闪灵沉默不说话,而丽兹则是微微抬起法杖,和凯尔希平静得对视。 衣柜里有两个默不作声的萨卡兹面面相觑。 但后续很快就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外面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了。 能让集体失声的……是医生醒了? w没有听见后续的对话,却在焦急中等到了变化。 华法琳和自己身上的藤蔓缩回去了。 w小心翼翼得推开一点衣柜的门缝,看见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华法琳在旁边小小声得问,“怎么样了?” “暂时……”w眯起眼,微微摇头,同样小声回应,“什么都没发生,外面一个人都没看见,黑布隆冬的。” “啊?” 那凯尔希的声音是假的? “等等,医生坐起来了。”w说完连忙噤声,小心翼翼得避免自己暴露。 不然,可能会被医生说一顿,还要变成坏孩……等等? 我是拿到戒指的人啊? w一阵纠结,还是没有从衣柜里出去。 医生坐着发了会呆,躺回去很快又睡着。 一点点淡黄色的光芒从医生床底下亮起,伴有金色的粒子,盘旋在医生上方。 稍等了一会,凯尔希从医生床底下爬出来,冷着脸看着床底。 赦罪师小姐抱着丽兹出来,安静得站在一边。 “丽兹。”凯尔希缓缓开口,看着那边的金发女孩,“你一下子抱在医生身上,是想要做什么?” “把医生叫醒,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丽兹露出冷笑,“你觉得他是会讨厌我,还是对你敬而远之。” 金发的女孩啊,已经逐渐让医生习惯了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粘人。也已经不再害羞关于喜欢的表达。 虽然还没能如愿让他和自己亲亲,不过比这个老猞猁强得多。 “比起医生,我觉得你现在更像博士。” 看着毫不退让的丽兹,凯尔希有些头疼了,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收场。 让她就这么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显然没有让她轻易得手的可能。 主要是就算这次过去,丽兹肯定会跟医生说起今晚的过程。 等到医生有了警惕,那想要得手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事了。 华法琳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戳戳w的肩膀,小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僵持不下,感觉很快就会有结果。”w摸着下巴,转头看着华法琳在黑夜里泛着红光的眼睛,“倒是你,你怎么半夜来医生房间?” 莫不是你个瘪三,也馋我家男人? “?”华法琳眨了眨眼,反问一句,“那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跟过来的?” “我是怕医生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哪个老太婆偷袭了,好心给他守夜。” “那我是担心好兄弟成天在外跑身体出什么问题,过来给他做检查了。” “呸,你这是监守自盗。” “拉到,假惺惺。” 两个人心知肚明得鄙视对方一下,然后听见外面丽兹惊愕的声音响起来。 “医生……?你醒了啊?” “……” 凯尔希,你玩完了啊。 w大喜过望。 第一百七十三针 ん? “……” 医生沉默着,与房间里另外的三个人相视。 但也只有赦罪师小姐心虚低头,其他的哪个不是惯犯? 他猜到了晚上可能有捣蛋的孩子不安分,心里已经有着好随时把人丢回房间去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你们是约好了吗? 要在我房间里斗地主? 那我走? 医生思虑再三,先行开口,对凯尔希说。 “如果你喜欢这个房间,那我明天去找后勤换一个单间吧。” 即使他自己也清楚,换一个房间,对凯尔希来说也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换了个编号而已。 来到罗德岛后,他面对的最恐怖也最温情的敌人,应该就是凯尔希了。 但,做与不做,说与不说,那就是两种意思。 他现在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权利,该拒绝的,那还是直白的摆出来比较好。 w对他一心一意,那么,自己就应该同样的对她忠心。 感情的两端需要同样的付出,才能维持的长久。 虽然医生并不懂应该怎么样去付出。 “……” 凯尔希面色平淡,没有言语。 也是为了w的安全,医生还没打算把自己的那点破事说出来。 至少在走之前没有。 凯尔希不说话,他便把目光看向丽兹。 向来听话的姑娘又露出了乖乖的表情,医生看着她在赦罪师小姐的协助下坐在床上,趴在他盘着的腿上。 “医生,我只是看着凯尔希过来了,就跟过来看看而已。” 小姑娘这么说了,凯尔希也无从反驳。 医生伸手摸摸丽兹的头,把她沾了灰的头发拍干净,然后双手用力把她抱起来。 小孩子还是好好睡觉吧。 久违趴在医生肩膀上,丽兹却没了当年的心情。 那时候是满足,现在是欲求不满。 把小姑娘放在床上盖上薄被子,他与赦罪师小姐点点头,便准备回过去和凯尔希仔细交流一番。 丽兹在床上摸到法杖,轻轻一挥,藤蔓便将他离去的脚步束缚住。 “医生,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回头看着丽兹,小姑娘委屈着脸,千万般的舍不得。 如果是以前,他确实可以毫不顾忌得抱着女孩,给她说些以前的故事,哄她睡觉。 但,你已经是大人了,丽兹。 大人就是学会了独立的小孩,世上哪有一辈子,一百岁,都还是孩子的人? 医生深深的叹息一声,藤蔓也伴随着他的叹息逐渐消退,放他离去。 闪灵把门关上打开灯,她看着丽兹,去卫生间拧一条湿毛巾。 女孩抿着嘴,不甘得问她。 “闪灵姐姐,医生他是不是真的是***?” “……为什么会这么想?” “医生他以前,他以前…很宠我的……” 为什么长大了就嫌弃我了? 我不想长大了,我不想了,可以吗? 我想当他喜欢的,那个丽兹…… 可以吗…… 闪灵无可奈何,她哪有能让人停止生长的灵丹妙药。 医生回到自己房间,看见断在门框里面的锁子,回头看了一下赦罪师的房门。 凯尔希倒是不出所料的还在房间里,坐在他床上靠着床头已经闭上眼。 “……?” 睡了? 医生沉默了一会,伸手把被子给她披上。 既然凯尔希睡床上,那自己就只能找个凳子坐一晚了。 他转身要走,本应是睡着的凯尔希却伸手把他拉住。 “……不要走。” “……”医生反手握住凯尔希,转头看着低着头的绿发大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希那话说出来后,医生觉得自己变成了苦情剧的演员。 “我做了什么,你会这么怕我?”凯尔希问。 “……” 主要是怕被迫出轨。 医生手指敲敲凯尔希的手背,对她说,“你把你口袋里的那个瓶子丢掉,我就不用这么躲着。” “被发现了啊。”凯尔希也不意外,把那几个塑料瓶子都拿出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 医生默默把瓶子丢进垃圾桶,他都没发现居然有这么多。 “我要睡一会。”凯尔希这么说,低头看一眼口袋里的控制器,“你一个小时叫我起来。” “……好。”医生点头。 “那就坐过来。” “?”医生警惕得后退一步。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现在吃不到。” “我希望你使用一些正常的形容和词汇。”医生这么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凯尔希旁边。 女孩靠在他身侧,乖乖闭上眼。 “还是你旁边睡觉比较香。” “……” 柜子里也不敢出去的华法琳紧咬着下唇,低声问w,“凯尔希是和医生睡一起了?” “没……”w眯着眼,透过一点点的缝隙看着那边床上的两个人,“医生算是坐着的,单人床也不大。” “这个凯尔希……但是凯尔希睡在这里,我们怎么走?”华法琳这么问。 w转头看她一眼。 “睡衣柜。” “……” …… 第二天黎明太阳亮起来的罗德岛照常焕发生机,凯尔希还没有五点就回到了工作的海洋里,华法琳打着哈欠揉着腰继续在医疗部发光发热。 医生醒来后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w有些迷茫。 ……说起来,昨晚是没在丽兹房间里看见w。原来是在我房间里吗。 没把w吵醒,医生看一眼时间,起床洗漱,再给w她们带了早饭,便去到医疗部和凯尔希碰面。 绿发女孩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昨晚吃了憋的感觉。 w等待医生离开后悄悄睁开眼,打开衣柜,把那几个塑料瓶子偷偷摸摸带走。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谢谢你,凯尔希。 w带着东西回到房间,迎面看见面无表情的丽兹。 “……” …… 麦哲伦:“芙芙你刚刚开始就在笑什么?” 雪女小姐:“我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麦哲伦:“嗯?” 雪女小姐:“我看见有人立了好多的flag,然后到了该发挥的时候瞬间拔旗。” 麦哲伦:“???” “好了,早上吃什么?”雪女小姐问。 “不知道诶,等等,食堂门口那个是赫默吗?” “好像是。” “伊芙利特……哦。伊芙利特还没有过体检测试,暂时还要检查。”麦哲伦有些可惜。 “嗯,好像是医生检查。” “真希望伊芙芙能不用继续在白房子里,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一定能的。” 第一百七十四针 大概是卷末? “今天白面鸮和梅尔都到罗德岛了。”塞雷娅突然给医生打了通讯,跟他说之前在莱茵生命达成了共识的那些研究员大多数都已经成功报道。 除了同流合污的白面鸮和梅尔,那位札拉克女士也在医疗部与医生见过面,而后紧锣密鼓得就投入了浩大的研究当中去。 这里有许许多多她未曾接触的知识,有类似华法琳凯尔希这样的顶尖研究员,她们的思想和思考方式,遇到障壁时的破解手段,这些对札拉克女士都充满诱惑。 她所求的就是这般的,充满新知识的天地。 而先前她所憧憬的赫默,塞雷娅,或者是医生,他们现在也都在罗德岛。 毫无怨言的札拉克女士又向着新的高峰攀登,很快就成了医疗部头号工具人。 医生也因成功拐来了这些高质量人类一事,被人事部的同事大为赏识。 梓兰小姐说她已经厌透了每天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的简历,能招聘到一批能起大作用的干员真真是大功一件。 人事部需要这样的人才,一天刷八个高资。 不过医生并没有加入,或者是兼任人事部干员的想法,婉拒了对方直白的邀请。 向白面鸮了解了一下她所知道的哥伦比亚现状,医生得知,现在的哥伦比亚已经没有多少人继续在意莱茵生命被爆破的事了,现在他们热衷讨论一位偶像被逮捕入狱。 转移视线的把戏,还是这些国家玩的顺溜。 不知道到底那边的人都在想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还没到罗德岛报道的研究员,有一小部分似乎是被博士小姐捞走了。 不知道博士小姐要莱茵生命的学者做什么。 毕竟她还接管了莱茵生命的各种压箱底大宝贝,说不准是要这些人帮她将那些玩意变成可用的。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只要博士她到最后愿意把人送回来就行。 此外,医生近来最大的问题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身上的定位器。 他分明听人说,可露希尔就在罗德岛上,在商铺里就经常能看见她。 但是只要医生自己去找,就无论如何怎么样都找不到人。 自己明明也没有欠她钱啊,用得着这么不待见吗。 找不到可露希尔,医生也不知道那定位器在哪里,就算问凯尔希,对方也只是歪着头盯着他看,一点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也是,如果医生把这定位器去除,那以后凯尔希在想知道他的动向,可就难了。 没有头绪的事暂且押后。 而另一件事是关于堕天使的,关于莫斯提马的近况。 负责收集情报的小组前一阵子给医生送来了一份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小报新闻,内容是关于一个堕天使同时出现在城市里的两个地方,四处找人打听关于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和一个黑发的青年。 而从添油加醋的小报上来看……像是超能力少女四处寻找负心汉和被负心汉带走的女儿? 医生都没想到莫斯提马还在找自己,不由得注意起对方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也不打算去和莫斯提马见面,他也没把握能招架住拥有着特殊源石技艺的堕天使,如果对方现在是以敌对的立场,那执意冒进的后果就会十分不妙。 偏偏堕天使小姐的通讯器常年不在服务区,他也没办法用这个手段联系上对方,旁敲侧击一下莫斯提马的态度。 医生还考虑过,要不要委托罗德岛的哪位信使送信过去给莫斯提马,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但是送信好歹得有个地址,堕天使小姐满世界乱跑……等信使送到了信,可能她也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不过这事还久着,莫斯提马上一次出现还在米诺斯境内,想找到自己也得费一番功夫。 其实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堕天使小姐找自己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头再让情报部门帮忙看看吧。 而闪灵则是在这段时间侧重于教导丽兹的文化教育。 小女孩起初还有些不太愿意,等闪灵无奈地叫了医生想办法后,才愿意听话。 而医生想了好一会后,摸着丽兹的头说。 “丽兹,我不会逼着你去读书。和其他人不同,你已经有独属于你自己的力量,可以为之骄傲依仗。” 但年轻依旧是你的缺点,心灵的强大并不是看能不能打败什么人来界定。不是要求你立刻变得成熟,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更加充实的未来。 没有人的未来是必须要充满暴力和鲜血的,力量只是一个证明和保障,我想要你未来不会因为现在的懒怠而后悔。 学习的意义不仅仅是学会了什么,还有的是足不出户就开拓了眼界,在遇到了问题的时候有更多可以思考的角度,不被人蒙骗,或者是被困难拦路,难得寸进。 “就比如……”医生想了想,指着窗户下面的w,“w以前说过,她会维多利亚语和卡兹戴尔语。丽兹,你也应该向她学习一下。” “……”肉眼可见的,丽兹有了动力。 以w为激励对象的办法挺管用,赦罪师小姐喜笑颜开得和医生说丽兹现在非常认真。 医生则是在工作之余顺带着观察了一阵那位维多利亚来的黑发菲林小姑娘。 毕竟有见过几面,还受其父母委托,拜托帮忙照顾一下他们的女儿。 嗯……虽然医生在出了维多利亚后就去了哥伦比亚,只是拜托华法琳帮忙关照一下。 小姑娘在罗德岛这边取了个代号,叫玫兰莎,是个听起来就挺好听的称呼。 不过医疗部和新人训练这方面没有多少重合度,就算是训练受伤去医务室,也与大多数的医疗部干员无关。 医务室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医疗部主要还是在研究源石病,所以两人也没有直接的见过面。 医生也只是心血来潮忽然借着小地图,远远的看了下那边的训练场而已。 “对了医生。”塞雷娅在通讯里对医生问,“凯尔希说,伊芙利特可以试着加入术师组。” “术师组……凯尔希是说,要伊芙利特去战斗吗。” “不,她说可以在术师组里面找到控制源石技艺方面比较卓越的术师,可以让伊芙利特降低失控的可能。” 医生问:“那,你怎么看。” “是赫默怎么看,我说的不算。” “……”医生沉默了一会,才点头说。 “我尽量尝试,但比起你,赫默应该是更讨厌我。” “负负得正。” “……” 第一百七十五针 好,确实卷末 清晨,橘红色的火球旭日东升,还不够灿烂的光仅仅是一束,就唤醒一整个夜。 守夜的人背对着太阳打哈欠,心想一晚上又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青壮的小伙子在来到罗德岛前从没想到,自己的雄心壮志轻易的就折在了一例病例单上。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曾幻想的辉煌腾达,期盼的波澜壮阔,那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年轻时候愿望仗剑天涯意气风发,斩落人间多少不平,斩尽所见魑魅魍魉。后来世事变迁,我得病,他枉死,人情世故千钧重,谁也没去成。 没有罗德岛,甚至就会无家可归的人提起了精神,静静注视远方。 守夜的塔下方就是广阔的活动平台,上面用白漆划出来的线条已经变得模糊,太多人在这里训练过,教官也是来来去去,生熟面孔交杂,是以前来到了现在,又是现在继续向未来进发。 被戏称为罗德岛十八万禁军教头的杜宾教官早早来到这里,面对着肉眼可见得越来越亮的太阳,简单地伸展身体慢慢热身。 至于这时候要不要晨练,那就可有可无。每日与那些新干员的训练中,她的运动量可能比这些干员还要来的大。 尤其是心力衰竭尤为严重,以往在部队时就常碰见**子或者是刺头,在这里也有不少个性突出的家伙。 不过那种特别头铁的人,早就在人事部的筛选中被清退,虎着脸训斥几次,大多数也就听话了。 与之相对的,虽然没了讨人厌的头铁娃,但皮实爱捣乱的孩子就出乎意料的多。 不是太讨厌,但很烦。 在这里重点批评空爆。 杜宾教官静静练完身体,把胃口打开,随后提起衣服去食堂吃早饭。 罗德岛食堂大多数时间都开放,一天24小时,16个小时都在营业。 守夜塔所在的是罗德岛的前段,后半段则是有还在冒着烟的高塔烟囱。 不知道以可露希尔为首的工程部干员是怎么做到的,偌大一个罗德岛,居然能在一直都在前进的时候保持平衡。 虽然因为罗德岛庞大体量的问题,不会有开车那样时遇到起伏就抖一下的情况,但该有的颤也没有,这就很令人惊讶。 至于转向,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角度过大,会因为惯性而导致罗德岛里面的东西移位。包括但不限于衣柜床铺这样的东西。 如果有忽然的急刹车,罗德岛或许还好,但在其中生活的人们就不一定。摔个七荤八素那是必然。最恐怖的应该是厨房里烧热水的人,和厕所里正在…… 嗯……结束这个话题。 另外,赫默在与凯尔希和平交流后,达成了良好的共识,随后进入了医疗组,主要负责临床实验方面的工作。 照顾伊芙利特积累下来的各种经验是大部分人所没有的,也是她的优势。 医生则是一定程度在帮凯尔希解决医疗部的问题,基本上就是救火员,哪里有处理不了的哪里去帮忙。 毕竟凯尔希除开医疗部的工作,更多的是罗德岛的事物。阿米娅虽然能帮上忙,但还有许多事不是她这个年龄能理解,能去尽善尽美得解决的。 医生并不参与到决策层方面的工作,他现在也不适合参与到其中。 不过塞雷娅似乎是划入了重装组……医生不太清楚凯尔希和对方是如何沟通的,以他对塞雷娅的了解来看,其实瓦伊凡更适合去医疗部任职。 如果是从战斗力方面来说,那塞雷娅也应该是近卫干员。 至少医生在和她并肩战斗的时候,还没看见能和塞雷娅一对一中取得优势的。 也许是有各自的考量,医生思虑过后,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情。 伊芙利特最终还是到了术师组中去,是赫默自己的决定,医生和塞雷娅在其中都没能做出太大的作用。 赫默很明显是一个科研人的性格,有些实用主义。 了解过了好坏,自己便和伊芙利特做出了选择。 经过测试,服从安排的伊芙利特在局部战斗中可以发挥出令人震惊的力量。 火焰的洪流在可控的情况下,最高出力可以让钢铁融化,人如果沾到了,最好的情况就是截肢。 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评价,伊芙利特还是评上了六星干员,与塞雷娅评级一致,强的一塌糊涂。 在此特别批评赫默,一家三口就她是五星。 但,知识和经验是有价值的。从罗德岛的术士干员中得到了宝贵的源石技艺控制技巧,伊芙利特同样也要付出同样的价值做交换。 但伊芙利特除了一身病痛和藏在深处的炎魔,再加上仅有的几个同伴,便是一无所有。 凯尔希便提出一个要求,在互相的允许范围内,对伊芙利特的源石技艺,以及其他方面的情况进行记录研究。 至于是否参与作战,根据情况交由监护人决定。 赫默同意了。 医生初听见时本以为她会发怒,却没想到结果这么直截了当。 以他对赫默的了解,觉得黎博利姑娘也许会生气,觉得这是塞雷娅将自己从莱茵生命带到了另一个莱茵生命。 不过后来听塞雷娅解释,说是一切出于自愿。赫默有拒绝的权利,也拥有查看这份记录的权限。 这样就不会发生被迫研究的残局,起码罗德岛的态度已经表示的足够。 罗德岛与莱茵生命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以‘人’为前提,一个以‘实验对象’为前提。 医生听完塞雷娅的讲述后,替她感到欣慰。 “这样赫默应该就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不会再那样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了吧。” “……不,事实上。”出完任务还在休息的瓦伊凡声音中也透露出几分不解,“赫默她对我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变,该吵的架一个不少。” “嗯……应该也会有些变化吧。” “嗯,这以后伊芙利特跟着我的时候,赫默不会太故意拦着了。” 医生笑了一声,问,“那不就好了。” “这样,确实是好了……” 但,我希望她下次给的白开水,不是真的开水。 这么烫难以入嘴啊。 —— PS 心力憔悴莱茵生命,给我写自闭了,悲 接下来一卷暂定罗德岛,然后以出任务的形式推进剧情 ……不太好说炎国能不能去了,我没想到鹰角的产能能这么低,至今炎国都没有多少设定 摸了,晚安! 医生准备从罗德岛逃跑 第一次 关于定位器(?) 离开了父母亲后,新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困苦寂寥。 不如说,如果将很少能和家里人联系的这点弃开出谈,那其实,在罗德岛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充实,也充满欢乐。 而罗德岛的初衷又是以感染者出发,长久得在罗德岛居住,她甚至对自己已经感染了源石病这点感到有些不真切。 罗德岛上是普通人和感染者混居的,但是她却没见到因为自己是感染者而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这又不禁让她对比起在维多利亚时,自己在感染了以后见到的,那些非感染者民众对感染者的恐惧和排斥,语言化作利剑,比身上的伤还要来的疼。 她那时候还没有被发现确诊,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只是觉得害怕,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无关的人会如此绝情,明明大家也都是被害者,说不定就在一天前还互相见过面,还有过招呼和点头微笑。 但后来,她知道被排挤的人中也将有自己一个。 那时候的心情到底如何,其实自己都已经想不起来。只是记得那时候的父母亲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们说,你是我们的孩子,就算是神抛弃了你,我们也会永远爱着你。 再后来,就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就来到了罗德岛。 过程还有曲折离奇,但那时候的记忆似乎蒙上了纱,后来就难再完全的回想起来。 只是听接她到罗德岛的华法琳医生说,父亲和罗德岛做成了一项交易,现在是合作伙伴。 其实她也大可不必加入罗德岛,只需要以病人的身份在这里疗养就行。 大部分加入罗德岛的普通干员,要么是付不起医药费的感染者,要么是理念相合……起码不冲突的人,才会来这里工作。 听一些老干员说,甚至是有走投无路的人来到罗德岛寻求庇护。 她也是被这里个性鲜明又欢乐和善的干员们吸引,经历了许久之后,才萌发出了这样的小小想法。 想要加入罗德岛。 母亲以前也是经常为她少有朋友的问题而苦恼,如今或许在这里,她可以尝试着做出改变。 毕竟,生活早已经被源石病害的,与以前截然不同,未来会是什么样,谁也说不清。但,自己总不能一直止步不前。 也许是家长们苦心的教导有了成效,女孩身上有着不同柔软性格的坚韧。 而加入罗德岛的过程,是出乎预料的顺利,父亲只是问, 女儿,你确定了吗? 而她回答,是的。 希望改变,所以从一处走向另一处。 父亲只是笑着祝福她,倒是妈妈万般不愿意,最终也只是叹气,然后让她注意好保护自己。 女儿逐渐有了自立的想法,为人父母没有阻止的道理,开明的会选择向正面引导。只是比起加入到带有不安定因素的罗德岛,她更希望自己可爱的女儿回到公司里。 人不是鸟,不可能愿意将孩子送到危机中。 在女孩做出了选择后,在她后一脚就又有一个人给罗德岛投递了简历,成为了罗德岛的一员。 父母亲一直留在罗德岛的护卫,自此由暗转明。 …… 医生的一天平淡又寡味,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加班。 医疗部的工作像是永远都没有少过一样,繁重又复杂,令人发指,又令人头秃。 医生这时候才知道,莱茵生命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奉自己的生发剂为神药。 如果不是休息质量高,身体素质也好,他现在也可能面临脱发的困境。 现在,莱茵生命的工资卡理所当然得被冻结,不过其中的资金还是成功转出去了,现在作为罗德岛行动资金存在个人户头中。 凯尔希虽然接受了这笔钱,但并没有直接充进罗德岛账户,留做备用资金,或者是等医生需要时用在他身上。 听赫默说,她的也被冻了。 可能是被认定为遇难或者是被抓走,为了防止损失再次扩大。 从工作中脱身,医生一边出神想着往后的事,一边前往罗德岛食堂吃饭。 和莱茵生命那倒胃口的食堂不同,罗德岛的食堂就太人性化了,好吃又大量,只要不故意浪费,吃多少都没人管。更甚至听人说,如果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家乡菜,还可以跟厨师们商量着添加菜色。 前提是足够简单,如果太困难,那后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处理。 医生就很好奇得提了著名家乡菜竹笋冻,只是可惜炎国人极少在外,这里的大厨们听都没听过这是什么。 不过希望有辣一点的辣椒酱这一点,还是被听进去了的。 他还算满意罗德岛的环境,只可惜这段时间他都没能遇见可露希尔。 “可露希尔?”华法琳坐在医生对面拿着个西红柿啃,唇边还有红色的汁液,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像个血魔,“她我好像听说是和老麦一起去渠道商那边有事,怎么个?” “……”医生随手给华法琳送一张纸,握着筷子有些沉默。 可露希尔是和博士同流合污了吗,先是找不到,接着就外出,看起来这个定位器是很难处理了。 华法琳疑惑着看着他,吃完西红柿擦擦嘴,问,“你有事的话我可以试着给她打个通讯,不保证能接通。” “嗯——嗯。”医生想想,感觉也可以,便和华法琳说了缘由。 只不过华法琳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大。 “你要把定位器拆了?”华法琳惊讶得问,然后又点点头,“怪不得最近你天天都往商铺跑,还以为是和可露希尔那个机油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机油妹?” 这是可露希尔经常泡在工程部时的外号吗? 对于可露希尔,其实医生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在她这里买东西的时候被黑了几次。 另外,华法琳。 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有去商铺。 不过血魔小姐偏开视线,就当做没看见医生怀疑的目光,咳了一声说。 “这个就不用想了,我听可露希尔说过,那个定位器是类似巫术一样的东西。” 如果想破解的话,应该只有施术人能解开。 但博士嘛……华法琳脸上乐呵呵得,给医生也拿了个西红柿,“来吃饭,吃饭。” 这是水果。 “啊,谢谢。”医生拿着西红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和凯尔希怎么知道我位置的。” 华法琳看他一眼,装聋作哑。 那定位的巫术是复合式的,一共三个施术人,她占一个。 怎么可能让他还跑了嘛。 第二次 白昼与黑夜相接的时刻,医生从睡梦中醒来。 伸手按掉床头置物柜上的闹钟,他的视线便落在一边。 似乎被吵到了的w皱着脸翻身,把被子越扯越低,然后又安静的不做声了。 医生伸手把她手臂下夹着的被子拎出来,拉一点给睡相很棒不乱动的丽兹盖上,然后下意识得看向小地图,今天不用那么早起去医疗部做观察记录,闹钟响了也不急着起。 现在医疗部已经没了灯火,凯尔希今晚没在这加班。控制中枢里也没有她的踪影。 是已经忙了差不多,现在休息去了吗? 医生有心用小地图去看看凯尔希房间里有没有人,但到最后也还是没有去窥探大女孩闺房的打算。 若是紧急时刻找人那自然不会犹豫太多,但现在闲来无事就因为一己私欲,因为好奇就去看别人睡相,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偷窥狂并不是一个好的称号。 尤其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曾不小心因为下意识的想法,从小地图看见了点不该看的东西。 即使并无人知情,适合的他会去道歉,不适合的他就只能默默给予补偿,尤其是关于个人隐私方面的。 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正轨,医生把小地图拉高,以观察罗德岛全景,以及罗德岛舰外的环境。 罗德岛接下来前往的似乎是即将前往卡西米尔,一个似乎有些跟不上时代又在某些方面引领潮流的国家。 一个,骑士的国度。 做出决定要去这个国家的是凯尔希,医生也没有向其验证有什么原因。 他尽量不参与到罗德岛的规划和决策当中去,毕竟也不会在罗德岛住特别久。 他只是想看看在阿米娅带领下的罗德岛,与在萨卡兹皇女带领下的巴别塔相比,有什么区别。 以及,那份有些天真的想法化成了实质的行动,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至于卡西米尔,医生其实不算太熟悉。 他只是曾经道听途说的了解到,这是一个常年饱受战争侵害的国家。而一个常年有战争的国家,应当是会有许多实力强大的‘散兵游勇’。医生想,凯尔希可能就是为了这个而向卡西米尔而去。 罗德岛确实缺少可以独当一面,或者是领兵带队的决策型人才,而卡西米尔作为还经常出现战火的地方,有过这样经验的人应该不会少。 主要是,要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领队,总不可能去找雇佣兵们。大多数雇佣兵的下限应该都跌破了地平线。 如果拒绝了,那就是隐晦的说——得加钱。 除了找员工以外,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不然他也想不通,罗德岛现在去那里有什么意义。 是罗德岛的外交政策和卡西米尔搭上边了? 另外,卡西米尔的骑士大多不以勇武而闻名,反而是因其关于骑士这一古老职业的娱乐新闻和各种周边产物而在泰拉闻名遐迩,算是一道风景线。 算是将骑士给娱乐化,变成了经济支柱和国家名片的做法。 医生倒是觉得,比起去卡西米尔,掉头向伊比利亚去可能会更有收获。 只不过伊比利亚这个地方不太欢迎外人,以个人学者身份前往没什么好说,但罗德岛说小也不小,这么大一个陆行舰去了那边,可能会被当成敌人来看待。 等他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没拉紧的窗户已经有些太阳光照了进来。 小心挣脱丽兹抱着自己的手,简单洗漱过后医生便向食堂去。 给小姑娘买了早饭带回来,他就打算先去把昨天留下的没处理完的报表整理一下发给凯尔希,顺便申请一些研究资料。 说起来,前些日子医生已经见过了阿米娅。 …… 中午吃饭,医生看着通讯终端里长长的报告,有一口没一口得扒饭。 华法琳不知道从哪里端着盘子在他对面坐下,屁股刚粘凳子就哈得一声呼出气,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看起来是累坏了。 医生随意地抬眼看了下面前的血魔,却惊奇发现她今天的黑眼圈出奇严重。 “失眠了?”他这么问着,又问她需不需要炎国传统的安神香包。 虽然现在他没有,不过制作也不难,以罗德岛和自己的材料库存,倒是很容易地就能做出来。 “哪里是失眠……”华法琳有气无力得回着,张嘴又打个哈欠,单手撑着脸颊昏昏欲睡地说,“昨晚你下班回去了之后有个病人,她忽然出现了不太好的反应……” 血魔小姐没有深说,食堂人多耳杂,又有不少患者在这里工作就餐,给他们听见了,也难免会引起不好的情绪。 “一直到现在?” “是患者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只是华法琳自己的话,可没办法把一口气吊这么久,凯尔希才是手术的主力。 只是可惜,就算这么认真得去救人,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华法琳深深地叹气,然后低头吃饭。她接下来的下午到明天都是假期了。 “……”医生沉默着摇头。 那么凯尔希,大概也是在和华法琳一起抢救病人了。 华法琳把已经整理出来的经过发了一份给医生,想了想,又和医生说。 “她……凯尔希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我安慰她没用,还会被瞪。你说的她应该会听一点。” 毕竟那是凯尔希一直盯着,看着一点点好起来的病人,却忽然的就情况恶化,一点准备都没有。她完全能猜到现在的凯尔希心情究竟有多糟糕。 至于华法琳,她也没见过那个病人几次,只是觉得无可奈何。 医生低着头默默吃饭,用着小地图四处寻找凯尔希的踪迹。 只不过没等他找到凯尔希,面前的华法琳就已经撑着手睡着了。 医生看着坐着都能睡着的华法琳,转头询问一边的罗德岛干员。 “打扰一下,你知道华法琳住在哪个房间吗。” 转头过来的菲林女孩惊讶得看着他和华法琳,很详细得给出了方位,又贴心的跟他说。 “华法琳的门禁卡一般在她办公桌上。” 医生看了下华法琳,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摇醒。 就算是困了也总能走回房间去。 又不是丽兹那样的。 第三次 凯尔希遭遇了什么呢?.JPG 扶着华法琳走到食堂门口,医生就碰上了凯尔希。 不过和华法琳所说的不同,凯尔希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一次意外的打击而失魂落魄,脸色正常又平静。 大概就是平常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应该说是每个女孩都会逐渐碰到的这么个阶段吗,就医生所见,其实大女孩每天都没给人多少好脸色。 而凯尔希看一眼还在犯迷糊的华法琳,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门禁卡。大女孩自然是知道华法琳现在的状态很差,本打算先把她送回去休息了再去工作。 不过,既然现在医生已经在帮华法琳了,她也不会拦着,只是张嘴问他。 “你现在很闲吗。” “……?” 医生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时间还没能理解,凯尔希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是觉得我怎么这么闲,这样的意思吗。 他在医疗部工作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凯尔希这样去怼人,而华法琳平时在医疗部…… 作为医疗部最欢脱又爱搞怪的血魔,她是最经常被凯尔希教训的那位。不过倒是有听说,其实凯尔希和华法琳的关系不错。 不过华法琳确实帮了自己很多忙,他也不可能把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还好,刚吃完饭。” 等过会还是要去上工的,不过刚吃完饭还是有点时间,送华法琳回去然后去继续工作,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医生这么给凯尔希解释着,目光又落到女孩翠绿色眼睛的下面。 她有着比华法琳还深的眼圈,以及没睡醒一样的浮肿。 看得出来,她比华法琳还要疲惫。单单只是医疗部医生就深有体会,是随时都有可能要熬夜通宵的工作压力。 更何况凯尔希还有着来自罗德岛层面的事务需要决策,阿米娅还跟在凯尔希身边学习。 医生稍微想了一会丽兹最近的学习情况,忽然觉得凯尔希真是铁打的强大。 盯着看了凯尔希一会,趁着大女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医生架着她一起带去了华法琳的房间。 食堂后面的菲林小姑娘惊讶得张大嘴,看着那个勇士一样的穿着白大褂的背影逐渐被食堂外面的光芒所吞噬,下意识得压低声音问。 “凯尔希和华法琳?这两个老……” “你不要命辣?”旁边有人急忙制止她说出禁忌词。 “不是,我就是很奇怪,她们两个这是找到了老相好?”比起作死,她更好奇这位新来罗德岛没多久的医生和这两位世纪老人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觉得华法琳找到伴侣的可能性还有点,虽然平时不太正经,不过人还算好处。至于凯尔希……”那人冷笑一声,根本想象不到凯尔希和别人谈情说爱的模样,张口便来,“呵,老妪何惺惺然做处子态?” 就凯尔希那整天臭着脸的样子,能有人喜欢的起来? 变态不算。 “我超,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吧!?” 这话是能在这里说出来的? 不过还好医生已经带着凯尔希走远,食堂里的谈话除了两位当事人在担惊受怕和吃瓜群众默不作声的认同以外,没有发生其他意外。 …… 把半路上就睡着的华法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年轻的血魔姑娘似乎已经醒不过来了,凯尔希在旁边说的话都没有接茬。 凯尔希在来的路上还是在谈工作的事,这让医生有些担心阿米娅的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样。 一个和凯尔希一样的工作狂吗? 医生有点想象不到那样的阿米娅,但是能想得出小兔子一脸苦相得埋头在处理文件的样子。 真可……真可爱啊,阿米娅。 医生忽然就乐呵呵起来了,转头看向凯尔希。 刚刚他在来的路上看了华法琳发过来的经过报告,是非常经典的源石病报复性反扑,他以前见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诱因很大可能是因为长久没接触到源石制物,导致一定程度的体内源石颗粒活性降低,感染度下降。而后在什么时候接触了浓度偏高的源石,或者是充满源石粉尘的环境而引起的源石增殖。 又或者是遇到了源石能量喷发,接触到了高烈度的源石法术,都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基本上,可以说宣告是死亡了。 医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他能做的只是短暂延长病人的生命,或者是在其已经放弃了的时候,最果决的给一个了结。 他没有见到这次的病发时刻,不能下定论是哪种情况。不过这明显是一次疗养中的失误,医生有些好奇罗德岛怎么做到的,可以在这里制造一个低源石环境。 按理来说,一个以源石做能源的陆行舰很难规避空气循环带来的源石颗粒,差别只是多少。移动城市有专门的过渡带,陆行舰可没有。 这只能暂时归结于罗德岛黑科技泰拉第一。 医生看了沉默不语的凯尔希一会,还是选择开口。 他大概能理清楚当时的情况,应当是紧急又令人绝望的。但他也相信凯尔希不会被一次打击所击倒。 不过,作为关系亲密的伙伴,同事,就算华法琳没向自己请求,等他了解到了这事,也会来和凯尔希聊一聊。 做不到让死者复苏,但心情烦闷的时刻,和人聊天总是开解的好办法。 以凯尔希的性子,什么话都憋着不说,或者是只说一半,他有些担心凯尔希会把自己闷坏了。 但,在此之前,她应该好好休息了。 凯尔希注意到了医生似乎不怀好意的目光,奇怪的盯着他不放。 说起来,她一直觉得医生这次回来以后,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以为是因为太久没见面带来的陌生感,但现在看起来,医生好像真的有什么变化。 不太好形容,非要说的话…… 像是从来都一本正经的的老师在一个暑假过后再见面,你却发现他会笑了,还会一个人傻乐呵。 不过医生倒也没有说的那么严重,他以前见面时也会对同事们笑一下。 就是在有些时候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好的这种……气氛? 凯尔希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过能明显看见的,医生的表情丰富了一些。 令人欣慰。 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现在华法琳也安置好了,她也准备站起来回控制中枢去。 还有事务要处理。 而这时候,医生从一边伸出手,拉住了凯尔希的手腕。 …… 今天,控制中枢里的阿米娅突然发现,凯尔希今天居然没按时,按行程表所说的来这里。 而且,好像是还睡过头了? 尚且年幼的小阿米娅伸长了耳朵,躲在沙发后面,隐约听见了大猞猁低声的怨念。 “那个蠢蛋医生!……” 阿米娅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第四次 麻了,我家成大型狗血剧拍摄现场了 丽兹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得伏在桌子上,低头戴起痛苦面具和那永无止境的习题做斗争。 这里是医疗部,闪灵终究还是加入了罗德岛,虽然和人事部协商后保留了可以暂时离开罗德岛并保留干员档案的权利,其中少不了凯尔希的点头授意。 就以闪灵的战力而言,她若是铁了心要走,强留只会导致罗德岛大多数人会被那惊鸿的剑气惊走魂。 至于凯尔希出手……说实话。 就以她现在的状态,以这个不知疲惫了多久的躯体面对闪灵,当真是三两招内就能出胜负。丽兹倒是没有跟着闪灵加入罗德岛,她只是单纯的跟着医生,医生也曾和她说过,不会在罗德岛长驻。 那她也不对罗德岛有太多想法。 w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医生也没有太约束小…倒也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以w的灵巧,自己会有自己的考量。比起循规蹈矩,他更乐于看见w的独立成长。 在他来看,有太多人生活了三四十年,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只不过是听着周围的声音前进。 而且,罗德岛的干员里,应该有不少w以前认识的人。医生在巴别塔的社交圈那么小都能遇见熟人,那么w这里只会更加热闹。 而闪灵作为罗德岛干员,她前两天接到了紧急任务,点兵点将点了她和一个行动小队走了。 丽兹最近没了闪灵教导照顾,医生便把她随身带着方便照顾。现在处于罗德岛内部,倒也没有安危忧虑,就是耐不住她一声声的撒娇,最后还是带过来了。 以前在巴别塔时就有这么的先例,凯尔希见怪不怪,叮嘱丽兹了两句,又叫医生看住她别乱走。 “这里不是巴别塔,那时候你有特权是因为王女殿下和我在担保,但这里是罗德岛。”凯尔希看着医生的眼这么说,又贴近了低声道。 “殿下假死的事还只是我们几个人知道,有不少人想要脱离罗德岛和巴别塔回去养老,但现在罗德岛还没有底气让他们全都走。” 人员上的缺乏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部门权利交接过度的动荡,她还要小心扶持起来的新人有没有外来的眼目。但她哪有那么多心力来处理这么多事,只能缓缓。 凯尔希对医生说,我在这里,自然不会让你为难,但现在还不是放肆的时候。 还有许多要务须过目,她话说完就很快离开了医疗部。 医生敲着手中的钢笔,书写板上便留下点点的墨水印子。 他想着凯尔希说的内容,偏头看旁边露出无辜模样的丽兹。 “医生,我可不是w喜欢乱跑。” 被小姑娘蛮不开心的说了一句,医生也就没在多话,继续低头研究手中的课题。 丽兹微微扬起脑袋,眼里装满了面前人的倒影。 她想,为什么医生会觉得,自己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能一直与你在一起,就是我所追求的。 医生。 而医生看着几近毫无进展,推翻了好几次重来的项目,深感不妙。 遇到难题了。 下午有白大褂走进人流惨淡的医疗部,给医生带来一份新出炉的研究周报,还有一份与他有关的新实验报告。 医生拿起研究周报来随手翻了一下,却听见对方的提醒。 “看第三面的副标题。” “?” 医生依言找到对方所说的内容,简略的过了一下其中的文字,慢慢皱起眉。 “很明显,这又是一次失败。”来人将那份实验报告打开,指着其中的几段结论性结束语念道,“由此可确定,此前发现的源石病患者广泛良性转变,实质上并非源石病治愈的表现。经后续跟踪研究,此次现象应是由rn-试剂经过长久的使用后对源石病病情的一次爆发性压制,已经出现病情反弹。其现象暂时命名为‘周期性颗粒抑止’,而后续研究将会转向rn-试剂,或许这将会成为至今为止已知最优秀的抑制剂。” 医生看着两份新报告,微微摇头叹气。 看起来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医生也有些失望。 不过那rn-试剂倒是值得期待,他当时也观察过那些病症转良性的患者,效果出乎预料的好,也让他认为这是一次可能,随后便加入了这个项目课题的研究。 虽然结局依旧是惨淡的,但如果能收获一款药效出色的抑制剂,哪怕是治标不治本,对患者们而言也是意义重大。 因为rn-药剂的制作价格在研究周报中有明确的描述,是大部分普通人可以接受的程度。 即使对源石病患者而言依旧不美好,但总归是越来越让人充满希望。 来的人很快就又走了,医生想了一会,把已经没有意义的课题丢下,去实验室里找札拉克女士。 札拉克女士正好对着两份报告紧眉苦思,医生向她了解了一下rn-试剂的情况,不过听她说rn-试剂已经在凯尔希的授意下有专门的实验组去处理,一时半会还难有什么结果。 反倒是札拉克女士拉着医生看那两份报告,他看了一下两份的标题。 一份是他才不久看过的实验报告,另一份是令凯尔希和华法琳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都折戟的病例,就是前不久的深夜发生的那个。 “医生,我有参与过那个病人的手术,rn-试剂当时就已经小范围的在使用了,但在他身上没有见到这样的效果。”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药用量和时间的问题。”医生这么说着,也跟着札拉克女士在两份报告间对比。 他倒也能理解札拉克女士的意思,那位突然病情急转直下的病人也有可能是因为rn-药剂而出现排异,才突如其来的出现源石颗粒浓度的大幅度增加。 这就代表rn-有不低的风险。 医生看着报告沉默了一会,转头问札拉克女士,“我们罗德岛有无或者低源石颗粒的修养环境吗?” “你是说无菌无颗粒实验室?是有的。” “那给病人修养的地方呢?” “?”札拉克女士不明所以,仔细的思考了一会,皱眉说,“我反正没见到有这么好的环境给病人休息,莱茵生命都没这么大手笔。” 医生默然。 第五次 出差到温州,有好兄弟请我喝奶茶吗? 新药剂可能存在风险,这迫在眉睫的问题很快就被凯尔希知悉。 和休息结束了的华法琳在医疗部认真比对研究了不知多久,医生和札拉克女士一同得出结论。 rn-试剂在特定条件下会造成超大比例的感染度回弹,而且很难阻止。 在解决这一问题之前,rn-试剂都不能再次使用。 这个问题很快就在医生和华法琳的支持下立项,札拉克女士手头上还有未完成的研究,新项目便由医生和华法琳牵头。 凯尔希最近忙于罗德岛的事务,似乎是有新的外交协商。 大概是又从哪里拉到了资助,医生有注意到罗德岛舰桥训练场上多了些未经其事的新面孔, 自莱茵生命倒台后,罗德岛就越发被人重视。 这是好事,也不完全是好事。 越站在台前,就有越多人对这陆行舰起心思。 项目立下,医生确定了研究方向后,又投身进繁忙的实验中。 华法琳的在血液方面的专业知识在实验中意义重大,在不可能用活体实验的情况下,血魔小姐的存在能让项目组避开许多弯路。 不过还没等他这边研究出结果,曾经使用过rn-试剂的感染者又出现了异常状况。 继唯一的rn-试剂死亡病例,第二个感染程度暴增的病人在抢救小组无奈垂下的手术刀中消逝。 其余的病人们被列入重点关注对象名单,观望后续发展。医生这时候却听自己的组员们说,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 这倒是出乎意料,他本以为会有人大吵大闹。现在已经有人出现了意外,对死亡的恐慌一点点的就会让胆小的人更胆小,宣泄一样的对别人大吼大叫,负面情绪很快就会占领高地。 医生的疑问很简单的就被解答。 “那种只会捣乱的病人,我们罗德岛根本不会收。本就是接近无偿的治疗,总不能再给自己添堵。罗德岛又不是神话传说里的圣人,谁都能救。” “……” 这倒是值得称道的政策,只收取态度好,愿意配合的病人,确实能省下许多事。 医生转头又埋进实验室里。 在闪灵还没回来的时候,丽兹一个人被医生丢在房间里,实验室的环境不适合她久待。 w只能无奈回来陪自己的好姐妹。 距离闪灵回来,还有一段时间。w听说那位武力值奇高,在测试中惊掉人事部干员下巴的赦罪师轻易地就拿到罗德岛最高的评级。 闪灵拿了这么高的评价,那医生的评级是多少? w忽然有些好奇,医生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 …… 堕天使小姐来到维多利亚。 堕天使小姐发动超能力。 堕天使小姐离开了维多利亚。 静止的时间里,她静静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这座城里依旧没有医生的消息,事已至此,她也能明白,早就已经把人跟丢了。 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找人找的这么狼狈的时候。 而下一步打算,她也不再想着继续寻找医生的踪迹。 迟早都能遇上,那些老头们也没有给一个明确时间。 倒是那位巴别塔的恶灵,听说从哥伦比亚离开后就在四处冒头。 饶是堕天使小姐也不明白,她怎么能一夜同时出现在维多利亚和玻利瓦尔两个不同的国度中。 不过那位恶灵总是不爱见人,也大有他人伪装的可能。 这样一来,医生就更加神秘莫测了。 据大帝说,医生和巴别塔恶灵的交情莫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恶灵的八卦,那她也不介意多听听。 丢下已经过时了的时报在长椅上,堕天使小姐抬脚沿大路走,要出城,而后向卡西米尔去。 好像,大帝也在这个骑士的国度。 闪灵从城外风尘仆仆而来,错过了一无所获的堕天使小姐。 其余的队员们也是安然无恙的跟着,在任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位萨卡兹的赦罪师是何种的强大。 他们并不是罗德岛的精英小队,能遇到这样一个强力的队友,那的确是十足的幸运。 但也在任务执行中遇到了些许麻烦,主要是战术方面的问题。 他们习惯了与巴别塔恶灵相似的精巧谋划,虽然没人能习得其中三昧,却也有了自己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而现在赦罪师小姐的加入,就让原本的方案变得没意义。 从任何角度切入,他们都能发现,赦罪师只要愿意出力,很轻易的就能平推敌人老家。 那这还有什么偷偷摸摸潜入的必要? 力量强大,当真就能为所欲为啊。 队员们有些沉默。 现在是任务结束的归途当中,闪灵错误得估算了这次行动的时间,导致和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回去的时间要晚了点。 她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担心丽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医生会照顾小孩吗?当然会。丽兹以前就是他带大的,除了三观有些扭曲…… 嗯…… 先不谈医生是怎么带孩子的。 闪灵倒是知道,医生来了罗德岛之后就在帮凯尔希做事。 医生和凯尔希的关系自然是亲密的,以前就已经很明显了,甚至同住一个屋檐下。特蕾西娅殿下还常常与她打赌开玩笑,说医生到底有没有可能把凯尔希这个大龄姑娘给收了。 但殿下每次都是赌不可能,直到巴别塔分崩离析,也一直都是不可能。 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闪灵没敢细想。 总之,医生忙于工作,大抵是没时间天天陪丽兹的。 她要早点回罗德岛。 至于闪灵为什么要给罗德岛办事,这就有些不太好说清楚了。 总结来说,就是超曲线救国。 医生给凯尔希帮忙,自己帮罗德岛也是间接帮凯尔希,等于间接帮医生。只要医生尽早从罗德岛脱身,那就有时间陪丽兹。 至于w,就闪灵看来,那是一个自己和自己就能玩的起来的人。 不知道叫什么的隐秘追迹者小姐看见行色匆匆的赦罪师,视线停顿了两秒,却没找到原本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堕天使。 “……(萨科塔粗口)” 第六次 可露希尔跟着车队的老麦一起回到罗德岛,医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只是在食堂吃饭时听见商店有货物上新。 很显然,这次也堵不住那个刻意躲着不愿意见他的血魔奸商。 但医生现在也不那么迫切要拔除身上的定位,之后他还是打算回去炎国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把定位消除,也能留给凯尔希做定心丸。 起码,在离开的时候,医生可以跟凯尔希有个交代。 ……至于凯尔希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交代,那就仁者见仁了。 而工作方面,rn-作为迫在眉睫关系到许多人的药剂,后续又加入了许多人参与其中。 不可能一蹴而就,仅能说偶有喜讯。 听说塞雷娅和她的几个助手在不久前有新的突破,进展飞快,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成功的消息传来。 以旁人看来,科研工作动辄就是年月来算的等待,在条件环备的情况下,其实倒也没医生所说的那般不堪。 华法琳的源石技艺可以模拟出患者血液和药剂的相性,不用浪费时间在临床试验中。赫默和塞雷娅都是经验丰富的科研工作者,罗德岛原班人马更不用说,都是师承巴别塔的加班狂人,医生都说你很不健康……哦。 他们自己就是医生,那没事了。 在创新这一块,医生确实已经很难跟上医疗部实验室的年轻人。但论知识的全面性,那在这里也很难再有人比他可靠。大小疑难问题他都有经历,一眼就能看出根本所在。 但就是在最关键的创新方面拉了胯, 华法琳不止一次得说他,人老了脑袋都转不过弯,老顽固一个。 听这话,医生则是想起了以前和华法琳还不熟的时候,还经常用年龄跟自己开玩笑的场面,自称是可以当在座各位的祖宗。 而现今这么反问她了,却得到血魔小姐理直气壮的回答: “拜托,我还是年轻女孩子好不好。” 你这么问很失礼诶,华法琳一脸不忿。 “……”医生沉默片刻,心想; 那凯尔希也一样是年轻女孩了。 放下年轻女孩华法琳不谈,医生今天看见更年轻的闪灵出现在罗德岛舰桥,大概是出完任务刚回来。 现在的话,应该是已经和丽兹见过面了……等会要叫丽兹今天乖一点,让她的闪灵姐姐好好休息。 吃完饭,医生回到宿舍,轻轻推开丽兹房间门,他看见窗帘已经被拉上,丽兹依偎在闪灵身边,双双落入梦乡。w坐在书桌前,转转台灯,照亮医生的脸。 勾勾手指,w便小心得下桌跟医生出去。 看一眼床上两人,随手掩上门,医生问w:“闪灵什么时候到的?” w平时都在罗德岛乱逛,医生手中有事,自然也不会一直盯着小地图看。 w想了想,报出一个精准的时间。 “那她午饭都没吃?” “嗯……她洗完澡吃了点饼干,然后说有些累,靠床上靠着就睡着了。” “哦…” w看看医生的脸,背着手敲墙壁,犹豫了好一会,又对医生说。 “闪灵她前面回来的时候讲,她遇到了一些事,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 “她没说,只说晚上会找你。” 医生揉揉小姑娘头发,让她回去看书,自己则转身回实验室。 闪灵现在累的沾床就睡,医生又不可能把她叫醒。既然晚上会说,那就稍稍等一会。 但是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发生。 医生眯起眼,说起来,w这两天怎么在看书,不都在舰桥和接待室鬼混吗? 下意识想要用小地图去一探究竟,不过想想又止住。 w,是大人了。医生这么想。 总是要留下隐私的空间。 回头望一眼,医生和札拉克女士打过招呼,默默钻进被节能灯填满的实验室。 札拉克女士看见医生似乎有些微妙落寞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眨眼。 看起来就像一个留守空巢的老头一样。 凯尔希催促的通讯又响起,札拉克女士应着话加速小跑去人事部。 “今天有个特殊的干员报道,……不,不是医疗部的新成员。新干员本人比较特殊,需要单独的入职检测。你这两天不用去实验室,先忙完新干员的事就行。” 凯尔希放下通讯器,捏着一张几乎是空白的入职报告,回头递给阿米娅。 “凯尔希医生,这是……”阿米娅扫一眼入职报告,不由得有些沉默。 这不是除了姓名性别都没写吗? “新干员。”凯尔希言简意赅,“等她体检完我们两个过去见见她。” 阿米娅对凯尔希这话有印象,她记得罗德岛内还有极少的几个干员需要这样对待。 每一个的身份背景立场都有些……特殊。很难说,他们的存在对罗德岛会产生什么影响。 “……又是和维娜小姐那样的情况吗?”阿米娅问。 “几分像。” “好。” …… 晚上加班完又是星辰满天,隐约能听见远处几个优 秀 干 员被杜宾教官加练的悲嚎。 医生走出实验室站在走廊上,半睁着眼抬头,舒缓些许用眼过度的疲劳。 回忆着今天的实验进程,医生心里慢慢理清明天的工作脉络。 等会再把今天的成果发给塞雷娅,强壮的瓦伊凡女士责任心很强,现在她的工作小组都还灯火通明。 而老年人医生现在已经有些疲乏不堪。 揉揉额头,他用小地图看一眼食堂。加班加饿了,准备吃点东西再回去。 地图缓缓掠过几个还在开放的窗口,以及似乎清醒了还没多久的赦罪师小姐。 医生一眼就看见她头发都没梳,灿烂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肩后。 正好想起w说,闪灵找自己有事。 趁现在两个小孩都不在,过去先问问。 医生这么想,又将地图缩小了一圈,w已经是带着丽兹在角落里的座位坐下了。 这俩又不省心,大晚上吃油腻又辣的,真不怕上火啊? 忙碌了一天的札拉克女士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到实验室门口,抬手打一声招呼。 “还没下班吗。” “已经下班了。你今天是被凯尔希调去了?” “嗯……来了个奇怪的干员,体检和身份信息都是机密入档,怪麻烦的。” “哦。”医生点点头。 他也是机密入档。 挥手告别札拉克女士,医生向食堂去。 吃宵夜。 第七次 仔细算算,好像也没几天假? 医生端了碗酱面坐在闪灵旁边,看着两个女孩斯哈斯哈得吸着气。 真当罗德岛食堂的辣椒酱和叙拉古的一样吗? 那可是老干妈和油泼辣子的差距。 丽兹又勉为其难吃了两口,通红了脸,泪眼汪汪得看向医生。今晚是w带她做坏,金发小女孩很听话,医生说少吃辣,她就真的很少碰。 也因此,再难接受辣椒这样刺激的味道,她更喜欢清淡的口味。经常吃辣的人味觉不太敏感,不是浓油赤酱反而觉得寡淡。 医生把还没动过的酱面推到她面前,然后把丽兹的面拉过来,翻两下,扑鼻的辣香味。 w立刻把期待的目光投来,但医生决定要给这肆意妄为的女孩一个教训。 闪灵看了下自己才吃了两口的套餐,是哥伦比亚风格的菜色,味道中规中矩,胜在方便简单,高热量,易消化。 w婉拒了赦罪师小姐的好意,她不爱吃味同嚼蜡的面包片,哪怕是在莱茵生命那会,也是亲自下厨做些炎国菜。 新欣国家和老牌强国底蕴就由此可见,民以食为天,一个国连美食的文化都如此单薄,那又更何况所谓国家荣誉感。 分崩离析,或许是迫在眉睫。 当然,妄下断言还太早。就算是炎国也有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时候。 很期待一个国家能够走上正轨,与世界一起繁荣富强。也希望他在陷入疯狂时安静地自我毁灭,最后在废墟中新生。 不要让人民流离失所。 不过她又想到历史悠久的维多利亚,那半生不熟的牛排…… 可能格调在那些彬彬有礼的绅士口中会是最美味的调味剂,施加了【他妈的爷装到了】的魔法。 医生唆两口面,转头问赦罪师。 “w说你有事找我。” “嗯。嗯……”赦罪师小姐一点头,又沉吟一会,问,“你和莫斯提马很熟悉吗?” “?” 医生想起博士小姐的告诫,思虑一番自己和那位堕天使的关系。但其实说到底,两个人最多就是萍水相逢。 你不会和一个仅是一面之缘的快递员有莫逆之交,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医生摇摇头:“没有。” “我在回来的时候遇到莫斯提马的跟班。”赦罪师小姐这么说,让医生不由自主,想起了加班到很晚的札拉克女士。 “今天她在罗德岛做入职检查。” “……” 不然,还是打个通讯问问博士吧。莫斯提马到底是找自己有什么事。 “哦,这个事是顺带的。”闪灵不在乎莫斯提马,只不过有些交集才多此一问。 “我去做任务的时候遇到叙拉古的黑手家族,他们好像在找德克萨斯小姐,隐约还提到你。” 这些人常常惹来祸端,你若是与他们有过节,那多少与我说些。我应该能给你分忧解难。 听罢赦罪师小姐的话,医生这才想起来,岛上还有两个叙拉古的鲁珀,似乎都是离家出走有一段时间。 尤其是某神隐白发女士,地位不低。 跟她们说说看吧,他这么想着,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 …… 朝日带来和煦的光辉,罗德岛逐渐从安静中醒来。 医生早早的去食堂,希望能打些热腾腾的饭回去。 他当然没有休假,面临矿石病,他心中全是自愿加班,凯尔希都拦不住的那种。 但是昨晚w辣的嗓子疼,半宿没睡着。医生一面被女孩埋怨,说你根本不心疼我,一面匆匆忙忙去拿咽炎片。 结果就是早上临了还在赖床,医生只能出来带着吃的回去。赦罪师小姐今天也有假,述职完毕后她有不到一周的假期。在工作的角度来说,已经是长假了。 多少地方的国诞日都不会给你放这么长。能享受这份前辈荫蔽的,应该只有学子和高位。 赦罪师小姐倒是醒得早,不过医生让她好好休息,顺便帮忙看看丽兹。 金发的小姑娘很乖巧,其实也不用费心,陪她聊聊天就行。 买完早饭,医生提着好多袋子,转头就看见一脸倦容的蓝头发堕天使, 两人不约而同的互相点头致意,无事发生,擦肩而过。 男人眼底化出金芒,看见堕天使只是正常的点个餐,就近坐下就开吃。 吃的还挺快。 回到丽兹房间,把早饭递给闪灵,医生伸手扒拉两下w的被子。 “起床尿尿。” “¿” w明显是被极其古怪的话给弄得睡意全无,睁大眼看着医生不知道说什么。 医生注意到w的注视,竖起手指解释,“长时间憋尿会导致尿道结石,赖床睡回笼觉都没问题,但是不要憋着。” ……当然,如果是其他不认识的人,宁可尿床也不起来,医生也没话可说。 “不会有那种懒人的。”w吐槽,磨磨蹭蹭地坐起来。 医生则是看看时间,转身要出门。上班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去提前收拾一下文件,准备一下早上的会。 w蹦下床,鞋也没穿,从后面抱住医生。 “怎么了。” “昨天空爆跟我说的,说是拥抱能开启一天的好运。” 女孩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说话时的颤动连同这份心意一同被他接受。 医生握住w的手,转身给她一个怀抱。 “那你也是。” 嘿嘿,女孩笑的可爱又开心。 医生走后,w确实是去尿尿了。 等她顺便洗完脸出来,就看见丽兹连着她的那一份早饭一起吃下肚。 ——丽兹醒得早,她早就洗完了。 “你怎么把我的也吃了?”w震怒。 “那你怎么把我的吃了?”丽兹看向门口的位置,那里已经刻下了医生与w相拥的痕迹,留存在记忆中。 什么叫你的? w背着手,下意识得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要不是打不过…… w露出无限的悲伤,仰头一倒,又躺回床上。 “你干什么?” “不吃了,睡个回笼觉先。” “不行,起来吃饭。” 丽兹从椅子的另一边拿出藏起来的袋子,医生经常说,三餐很重要,她也吃不下两人份的早饭。 w被袋子砸中脸,怪叫一声。 赦罪师小姐乐得轻松,静静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笑。 当妈的看孩子打闹是这样的(?) 医生开完早会,出了门又被札拉克女士截住。 “有进展了!” “药剂开发又有进展了?带我去看看。” “走走,先去看临床报告。” 两人疾走在路上,医生微眯着眼看小地图,问札拉克女士。 “这次突破有什么具体的内容?” “第一例患者恢复正常,我们从他的血检中找到了一种特殊抗体。” “嗯?” 医生听着感觉,像是又多了个课题。 工作他围绕着我.JPG 第八次 除夕快乐! 好吧,工作是工作。医生还是有点空闲的。 这些时间主要集中在饭后和睡前,很稀有。 饭后,医生找到同样在食堂就餐的叙拉古白狼小姐,随手递给坐在拉普兰德对角的德克萨斯一包巧克力棒。 “拉普兰德,我听人说外面有人在找你。” 拉普兰德将视线投向食堂玻璃窗之外,那边是钢铁的造物,点缀着一颗颗绿植。长椅上是男男女女或坐或靠的休息,悠闲的午后时间,温暖的冬日阳光,一切都很美好。 医生强调着自己的话:“罗德岛外面,是叙拉古人。” 应有的美好简单地被打破。 “什么啊。”于是白狼小姐变得无精打采。 “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情况也不太了解。”医生想了想,复述一遍闪灵的话。 拉普兰德垮着脸听完,一言不发。 德克萨斯一言不发,吃完就走。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不方便管。 真是得过且过的德克萨斯呢。 “他们还不知道你在罗德岛上,可以避开。”医生说着,给拉普兰德几张纸,指指鬓边的发,“粘上了。” 白头发粘上了红色的酱汁,算是比较醒目的。 “哪里?”拉普兰德低头对着汤碗照,似乎是没找到,她无助模样的抬头。 “……我来吧。” 拉普兰德看着黑发白衣的人来到身边,弯下腰,细心得擦去发梢的污渍。 她探手抱住他的脖子,抬头问。 “那你希望我回家吗?” “……以朋友的角度提议,我觉得偶尔是要回去探亲的。” 不过罗德岛有年假和探亲假,你随意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就行。 “那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留在你身边?” “……” 这是只能选择对错的单选题吗? 拉普兰德笑着放开医生的脖子,转而牵住他的手,“先等我吃完饭。” 医生本想拒绝,女人只会阻碍他挽救生命的步伐。 但拉普兰德真的帮了自己太多。 他只能点头:“好。” 叙拉古的白狼奸计得逞,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优雅得进食。细嚼慢咽哪里都好,就是慢。 德克萨斯坐在窗外的长椅上,慢慢拆开包装袋,抽出一根巧克力棒,目光安静又冷淡。 医生不曾从事过诸如杀手,情报商人,线人这样不太光明的职业,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也是很正常的。 即为——每个曾经做过黑活的,都有自己的情报收集方式。 叙拉古人在找拉普兰德,这早就知道了。 现在唯一让德克萨斯好奇的,就是什么时候双方才会撞上。 不过上一次拿到消息,似乎那些鲁珀又回去了,最后委托了一个信使来寻找拉普兰德。 说实话,德克萨斯对于信使能不能找到拉普兰德这件事感到忧虑。 罗德岛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儿。声名鹊起?还没有到能让所有人都记住它的程度。莱茵生命是笼罩在这个行业上空的阴云,人们下意识的加以比较。 新的医药公司?多大?有莱茵生命那么大吗?药效如何?价格几许? 罗德岛出名的点唯一在于,这是一个公开面对感染者群体的医药公司,一个很令人敬佩又敬而远之的组织。 正常人,尤其是非感染者,应该不会专门来感染者扎堆的地方找人。 拉普兰德酒足饭饱,精神满满走出食堂,医生拍着白大褂急匆匆回去上班。 “走。”德克萨斯被白狼小姐叫到,咬着半根巧克力安静看过来。 拉普兰德微笑着说,“跟我一起去见见那个信使。” “…你要自己去找?” “找什么找,人都到面前了。”拉普兰德嗤笑着,看向刚从控制中枢出来的堕天使,“你看,这不就来了。” “……” 好吧,都到面前了啊。德克萨斯咬断嘴里的零食,默默站起身,与拉普兰德交叉而立。 莫斯提马仍是若有若无得笑着,从腰包里取出一封按着火漆的信件。 “您好,有一封叙拉古同胞给您寄的信件,请签收。……拿好,啊,要签字的。还有这一张。” 拉普兰德看着手里的签字单,忽而挑起眉:“代送确认单?” “是哦,本来是一个沃尔珀小姑娘的单,我拿了另一个跟她换的。” 毕竟我顺路嘛~ 拉普兰德不置可否,反问:“那你之前又打算去哪里。” “或许是炎国?”莫斯提马随口说道。 “医生确实是炎国人。” 签字单还给莫斯提马,拉普兰德又看一眼莫斯提马。堕天使小姐与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拉普兰德有些意外。 “就只是送个信吗?” 德克萨斯在一旁默默投来视线,难不成你还想要出乱子? 叙拉古的双狼结伴离开,医生也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塞雷娅正好过来,两人简单的打过招呼,然后叫上札拉克女士以及其他主管。 瓦伊凡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把文稿发下去,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双手撑在桌子上。 “各位,今天我们开个小会,关于接下来的实验。” …… “虽然有些迟,但是欢迎来到罗德岛,莫斯提马小姐。我是阿米娅。”棕发的卡斯特女孩正露出笑颜,走在堕天使小姐的前头,“之前时间不合适,今天我来带你逛一下罗德岛吧。” “麻烦你了。”堕天使小姐轻笑点头。 听着小小的卡斯特少女一路上轻声细语的介绍,间合着路上行人善意的招呼声,路过功能区,走过生活区,远眺控制中枢的落地窗,最后在岛内的温室花园里停下脚步。 女孩托着一朵垂了穗的花,搭回攀爬架上,再转头看莫斯提马。 一路过来,她似乎对罗德岛的一切都不上心的样子。即使是最后的温室花园也没有勾起她的喜爱。 反倒是堕天使小姐这时候开口:“说起来我在这里还碰见了几个之前的客户,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哦?那可真有缘啊。”阿米娅头顶耳朵抖抖,倒是比莫斯提马都高兴,“人和人的羁绊,这可是最让人感动的。” “是啊,不过我还挺奇怪的,他是什么时候入职罗德岛的?” “那……请问是哪位干员?” “医生。那个黑头发的医生。” “啊……诶?” 这是凯尔希医生的情敌吗? 阿米娅的心头一凛。 第九次 为什么更新,大家心里有数罢 下雪了。 抽空看过病人们的情况,顺便检查一下病房的温度湿度。 似乎是塞雷娅才吩咐过给病人添被子,不算大的空间里总有几个后勤部人员在忙碌。 过去帮了一会忙,然后又无所事事得离开。 罗德岛当然还是喧嚣,仿佛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什么烦恼困难都没有的人生是不存在的。 今天罗德岛甲板上的训练依然在继续,试图忙里偷闲的干员三三两两的落在跑场上,满脸的痛苦和后悔,以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下次还敢’。 有一个自己还认得,是爱到处跑的大女孩的朋友。 是叫什么,仔细想了一会,记起那个领头的女孩应该是叫空爆。 是杜宾教官的头号刺头。 刚刚走进医疗部的办公室,札拉克女士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身后。 她一手抱着厚厚的文件夹,踮着脚拍医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劳逸结合是很重要的,没有一个放松的工作环境也不会有成果。” “……我知道。”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放松心情。” “??”札拉克女士看见医生回到办公桌,拿起新的报告细细端详。 “这一份是药剂中期报告。”札拉克女士说,“这一期的成品已经验证过可行性,接下来就是临床了。” 医生点头,静静把整份报告读完,心满意足。 这已经不是步入正轨了,这是在康庄大道驰骋狂奔。 “看完了?”札拉克女士冷不丁得问。 “嗯。” “那就回去休息,凯尔希给你批了五天的长假。好好休息一下。别整天就知道工作。” 罗德岛开的工资比莱茵生命低多了,你这么拼命也没用啊,札拉克女士忍不住碎碎念。 要不是为了探寻知识,她才不愿意跑到这边来。当然,至今还没有离开罗德岛,已经证明了这个选择的正确性。 “今天我去赫默那边帮忙,就不陪你了,赶紧回去陪你家孩子吧。” 医生被赶着出门的札拉克女士推出办公室,交代了靠门的同事盯住这人,火急火燎就跑了。 而他回头和门口那边写报告的同事对视一眼,对方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走到门边,找了个由头跟医生搭话。 “她很关心你呢。” “嗯,一起从莱茵生命跳到罗德岛的同事,关系当然不差。” “哎呀哎呀。”同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开口,转而聊起工作。 相谈甚欢。 “医生你入职后就休息了两天,没必要这么压榨自己。”同事双手抱胸,佯装不可一世,恍若人间救主,慈悲着口吻说,“说大话,我们现在就是矿石病患者的希望。每个人身上都有莫大的责任和承担。但越是这样就越要保护好自己。”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崇高的觉悟,将火种延续,比盛大的燃烧更加重要。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呢。”华法琳带着黑眼圈从一旁路过,看一眼满口大话的同事,又看一眼医生,使着脚上小皮鞋轻轻踹一下他的脚后跟,“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医生左思右想,左顾右盼,言不由衷得说,“找人聊天。” “啊对对对,我证明。”同事点头如啄米,拉着医生勾肩搭背得向外走。 “去哪呢?”华法琳把文件放到自己的办公桌,转头就跟了出来。 “去下面透透气。” “……”医生半推半就得就下了楼,然后目送同事找了个地方抽烟。 对方赶苍蝇一样的挥手,看起来是没什么要和自己说的,就是顺路下来吃烟。 医生站在原地,一时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旁边华法琳迎着阳光伸懒腰,长长的打哈欠。 “唉好困,医生?”血魔老姑娘喊了一声,“背我回宿舍怎么样。” “通宵了吗?” “对啊。毕竟这是我专业,忍了一晚上都没喝一口,很辛苦的好不好。” “……”医生没有接话,看一眼不远的宿舍楼,转头对华法琳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能是背的?”华法琳得寸进尺。 “我怕等下你睡着了。” “不行吗。” “……那还得再把你叫起来开门,不然就只能把你放我房间了。” “嗯……”华法琳短暂的计较了一下得失,有些跃跃欲试,“那我上了,你弯一下腰。” “?” 送血魔老姑娘回她的小窝,医生接下来又无所事事。 只是因为之前工作时间太长,现在一闲下来,没有了排程,反而不知道做什么。 脚步犹豫了一下,他向甲板的训练场走去。 既然有时间,那就顺便跟进一下病患的后续记录。 …… 午饭后,w在食堂看见医生。女孩带着一份丽兹的简餐走上去,然后猛的看见医生桌子对面坐着一个黑发的菲林。 轻快的脚步变得悄无声息。 医生已经吃完了饭,拿着已经发旧的笔记本向玫兰莎询问各项情况。 “…你的情况比较乐观,没什么大问题。但出于健康考虑,我仍然建议你多吃肉蛋奶。你的身材偏瘦,需要适当增肥。” “这个……这个也是要注意的事项吗?”菲林女孩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得说,“我饭量很小,可能吃不下太多。” “得了矿石病后是很容易变得消瘦的,这是身体逐渐亏空的表现。多吃些有好处。”医生想了想,手指一边无人问津的打饭窗口,“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芙蓉的健康餐倒是能弥补许多。” “这个还是……”玫兰莎为自己的挑食感到害臊。 “不用这么窘迫,我也不爱吃。”医生温和笑笑,“不过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点好吃的没什么问题。我听说你还在杜宾教官那里训练,不吃好容易落下病根。” “好。”菲林女孩连连点头。 医生还有心在多说些,然后右手边就坐下了w。 “……” 好吧,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与玫兰莎道别,医生牵着w的手向宿舍走去。 “医生。” “怎么了。” 玫兰莎的话,w是认识的。在维多利亚就认识了,应该不会误会。医生这么想。 “你是不是只喜欢年下。”w这么问。 “……啊?” 第十次 绷 “我的世界观曾经破碎过一次。” “啊,也不用露出那种‘谁说不是呢’的表情。我说真的。” “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姑且用地方、区域,会一直处在备战状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终日要惶恐战争的阴影,生命的屠刀会不会随时落在自己身上。这么可笑的地区我仅仅听闻过高丽,他们病态得向整个社会征兵,宣传恐惧,人为得制造混乱的景象,仿佛在告诉旁人:看,我们迟早会自取灭亡,不要再来管我们了。而且他们在事实上并没有爆发真正的战争。” “但这里不同,这片大地从来不缺战争祸端的温床,阴霾源于头顶的星空,藏身深邃**,风雪中隐现,狂沙里发狂。每个国度都有各自的黑暗,他们,祂们,根植于千年前的荒芜,至今仍藏身幕后。” “最可笑的不过就是今天的卡兹戴尔,这里的人民强大,勇敢,也懂得思考。但又盲目追求血脉,强权,甘然伏于他人靴下。最进取的竟是那些追求权利的判乱公侯。萨卡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种族,他们天然就有着对君主制的信从。但一旦失去了绝对的君王,又会很快地陷入混乱。” “然后,自己把自己搅得一团糟。” “我四百年前来到卡兹戴尔,那时候还没有特蕾西娅。最初是想整合这个国度,我想让这个国家向着我熟悉的,更美好的那个模样前进。” “我有信心,我可以很好得掌控这个国家,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但也很快,我又意识到,这片大地上的其他国度,是否也是这般?” “一个,或者一群强大的长生者站在国家的阴影里,随自己的想法转动舵把,向任意目标前进。” “那个时刻我便想要脱身,毕竟就算我加入这场争夺和博弈,也无非是给凡人带来更多的鲜血和流火,永无止境。那时我便在想,要如何才能把旧日的阴影连根拔起,把他们的猖獗都付之一炬。” “自然,我是成功的。” “而代价,是一个国家伴随着影子一同变成废墟。” “我做错了吗?我始终认为,长痛不如短痛。结束一个悲剧的阵痛会被未来人遗忘,他们会有更美好的世界。” “但被我埋葬的凡人们又有什么过错,他们生活在现在,又为什么一定要为不是自己的未来付出一切。” “而我只是埋没了一个国家的凶手,不会有人为我辩解。当然,也没人知道。……大帝,你可不许告诉医生。他如果知道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以他的死脑筋,可能以后就不好过了。” “从卡兹戴尔的事以后,我茫然得发现我所学的一切我所计划的一切都不能完美适应这个国度,萨卡兹就是期望君王的领导,带领他们在历史中奋勇,像几百年,他们盛极一时。待君王失去,又成一盘散沙。” “这个种族不可能成为我目标的载体。但难道其他种族就可以吗?” “矿石病向来只是借口。在千年前还未有矿石病时凡人亦如此,从来没有变过。” “又谈到种族,这真是我见到的最可笑的词汇。” “这个词,将普通人生来就划分了三六九等。像矮小的杜林永远打不过身强力壮的瓦伊凡,像黎博利的视觉与观察力从来都是泰拉顶尖,萨卡兹的源石适应性平均泰拉第一。” “强大的种族意味着更多的选择,更美好的未来,甚至是更漫长的生命。” “事实上,这么多的种族居然可以安然无恙得和平共处简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人性是有劣根的,除开少部分道德底线十分坚固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大部分人是不介意以暴力行事的。尤其是你明确的知道对方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纵使你只是迫不得已……但这种事向来是有一就有二。打破的底线就不是底线。以种族为区别的攻伐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后弱小的种族被吞噬,消失。” “这并非不可改变,首先要做的是让人们有共同的起步。身体素质有区别,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那就因材施教。身体强壮的向一方培养。身体羸弱的就教他们技巧,技术。然后赋予他们一样的职责,建设社会,建设美好世界。用义务和责任感束缚他们。” “等到风气形成,整个社会都会是他们的负担。” “想当然?……大帝,这当然只是一个设想。但事实上这已经是不少国家正在使用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了,不是吗。我要做的从来不是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帝国。我要做的只是针对性的优化,同时将更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传播下去。” “整合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打破旧日的阴影。” “我现在想做的只是让人民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 肥胖的企鹅没有回答博士的话,推推墨镜,他看向面前近百米高的螃蟹。 这是从莱茵生命里带出来的那只感染生物,现在寂静无声得站在跟前,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都透露着死亡的威胁。 在它身上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或者是长袖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为他加装不知名的装置。 “这只螃蟹是莱茵生命在感染生物研究的最终成果,他们想要人为造神。” “当然,神不神的与我无关,我反正不信神。不如说,我就是为了屠神而作的准备。” 大帝转过身,挥着手踱步离开:“放心吧,这么大的乐子。我大帝肯定是要参与一把。” “但你死的时候可尽量滚远点。” 博士小姐露出愉快的笑脸。很好,争取到了这个没有什么立场的企鹅。 等到大帝消失,博士小姐转头欣赏起自己这么久的努力成果,又拿出一封信函对一边的部下说。 “把这个寄出去,收货地址写罗德岛,收件人写医生。” 你记得让信使多注意看他两眼。 他是否平安无事?他是否无忧无虑? 他是否,也有想过我。 第十一次 这个坑总算开始填了,估计应该都没人记得了。 短暂的假期是非常短暂的,悠闲的日子也是非常悠闲的。 但时间不停步,医生转眼间又回到工作中。 稀稀落落几场雪,天气逐渐回暖,隆冬转初春。 埋头在文件和实验室,医生对于天气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女同事们。 他看见赫默换下了厚外套,穿上轻便保暖的羽绒服,看见华法琳从厚裤子变成了黑丝袜…… 真的不会老寒腿吗? 医生有时候会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想起华法琳都不知道多大的老姑娘了,真会老寒腿也不用他担心,早就得上了。 至于札拉克女士倒是一如既往,衣着保守又得体。 虽然离了婚,但她毕竟是一个孩子的妈。听赫默说现在札拉克女士正和孩子住在一起。 不过考虑到这位同事的工作强度,他觉得这孩子的童年应该是相当缺爱的。 别人家事他不方便管,甚至连自家事都没拎清楚。 而罗德岛途径许多城市,路上频频停留,偶尔还要躲避天灾。 不过也差不多抵达了目的地。 卡西米尔啊……骑士的故乡。 医生行至窗前,目光透过玻璃,只能看见远处的群山。 卡西米尔之行与他无关,只知道是会议后的决定。医生向来不爱参与这些事,只是答应有事不会推辞。 至于骑士之国的国情……医生回忆了一下一路上的道听途说,似乎与他印象里那个勇武无双,信念坚定的古老国度不太一样。 感觉像是一个大型的销金窟。 念及至此,他也不由得皱起眉。曾经被评价为迂腐古板的骑士们转变的这么剧烈? 不待他继续深想,办公室门口就被敲响。 没等医生回头,熟悉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温度就这么贴在他背上,腻歪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医生医生医生,你在看什么呢?” “没有,思路闭塞,转换一下心情。”这倒是实话,虽然越想思路越复杂。 把还摸不清头脑的事弃在脑后,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拍拍w抱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是有什么事。” “你来信了。”w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信封,倒是没有拆开。 医生还以为w会自作主张先看一遍,……虽然是越来越乖了,但在一些不应该的方面特别在意,盯着所有的风吹草动。 “是谁写的?”w似乎很乖巧得问。 医生看了下信封上的信息,呼吸不由得也有些迟滞。 “…炎国。” 他下意识就要打开信封,而后又停下手。 一路上他好像没有遇到炎国人,信是怎么送到自己手上的? “怎么了吗。”w从咯吱窝下冒头,看着信封上的图章印子,还有很长的一串寄信人地址。 “也没有,我回去再看。”医生把炎国来信收起,目光落在下一张。 然后忍不住也语塞。 博士小姐的信啊。 还画着粉色的爱心啊……怪不得。 “医生,这个又是什么呢?”w乖巧得问。 “……” 我也不知道。 …… 夕阳被山脉吞下,星空俯瞰大地。 医生推开门,把外套挂在衣帽架。w从身后跑出来,向丽兹挥手,然后扑上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们间就有了数不清的话题。 医生把丽兹的晚饭放上桌,随口问闪灵在哪里。 金发小姑娘努力应付着w,一边回答说闪灵刚刚出门。 嗯…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抵近卡西米尔,任务变多也正常。 等回来了就知道了。 医生显然没有放在心上,看一眼w和丽兹,转身关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博士的信在中午已经被拆开了,除开嘘寒问暖外,倒也没有多少事。 不过她着重提到了莱茵生命。 ‘上周莱茵生命医疗部重组了,目前来看,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不应有的想法。现在他们的重心应该还是继续研发矿石病抑制剂。哎呀,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明明才拿了他们一点点的钱。’ ‘然后是罗德岛的rn-药剂,我听人说了。如果想要铺开的话,可以让可露希尔去联络雷姆必拓的一些公司。不过我不推荐和莱茵生命打擂台,罗德岛体量太小了。’ ‘最后呢,我想去一趟大炎。我知道你也会来的,到时候带我到处走走怎样?我也好久没见过老家那样的风景了。以前小时候下雨撑伞,看见伞顶的尖尖上总是印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但我从来没去过苏杭,以为伞下的水花,伞外的小雨就是苏杭。大学本想去这里逛逛,但一转眼就到了现在。有时候觉得命运不公,有时候觉得又福星高照。人生真复杂。 不过终究有你来,有你在,我也不孤单。当然,如果你觉得无聊了,就来找我吧,随便说些什么。我都会听。 嗯,就这些吧。等你。 另: 来的时候记得别把w和丽兹带着,不然我揍你。’ w午饭时咬着筷子的可怖笑容医生现在都没忘掉,还好丽兹没看见。 医生摇摇头,把信纸收好,装进抽屉,压在日记本下。 而炎国的事…… 不是什么好事。 摊开书信,他看见极为规整的行文,从开篇就着重着礼法。 医生仔细通读一番,把文字精简到只有一行。 “…陛下化龙归去了?” …… 次日午,凯尔希办公室。 绿发美人捏着一张手写的请假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不行。” “……我真的有急事要回炎国。” “那你说。” “……” 国家皇位交替的事,在还没有公开前是机密吧。 医生三缄其口,沉默以待。 凯尔希也垮下脸。 “你如果是要请假,我可以给你批。你工作一直很累,我也很心疼。但你这个,”凯尔希捏着请假条的手指忍不住用力,她大声问,“你就写个请假日期,什么时候回来?!” “嗯……看情况。”医生坦言:“快也要三个月,慢一点……一两年。” “你是回去做什么?别人请产假都没这么长。” “……” 凯尔希也生气,转头准备叫阿米娅先去把下午的会议资料整理完带去会议室。 而办公室门口响起敲门声,走进来闪灵,还有一位头上长角的炎国人。 不待闪灵开口,那炎国人便先一步躬身,恭声道:“国…李大人,下官礼部侍郎,此番特来……” “我知道了。”医生一摆手,“你先出去。” “是,大人。” 闪灵:“……” 旁听了一会医生和凯尔希的对话,闪灵走出门,看见走廊的拐角处站着恭恭敬敬的那位炎国官员。 “这位姑娘,不知里头在…?”炎国人欲言又止,又急,又怕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 “医生在请假。”闪灵如实回答。 “请假?”炎国人张大嘴,一时间不知道回些什么,只能陪笑。 国师大人啊,您在做什么啊? ———————— 本来是昨天就要写出来的,但零碎小事确实太多,写了一半就睡了。 赶不上母亲节了,有点难受。 不过各位还是记得和家里人打打电话聊聊天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