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暖日迟迟
楚国被群山环绕,几乎隔绝在七国之外,而能让楚国进入中原,能快速行军和运送粮草的平坦道路,只有一条。
那条路,被燕国的天门关把持着。
现任天门关守将,有着楚人的血脉。
楚国只要夺取了天门关,不只获得了通往其他六国的道路,而且牢牢关紧了自家的大门,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立于了不败之地。
关于燕国为何如此心大,敢将有着楚国血脉的将领放在天门关,那又是另一地缘因素了。
天门关是燕国的领土不错,但燕国只占有天门关附近的部分土地,将楚国放出来,燕国的损失有限,首当其冲的是别的国家。
换句话说,燕国不怕楚国占据天门关,楚国占了天门关后,不会去攻打自家,反而会攻打别的国家,比如宁氏王朝。
这并不代表着燕国愿意放弃天门关,只是不太重视,这里应付一点,那里应付一点,最终造成了楚国与内奸里应外合,夺取天门关的未来。
这个未来,在游戏里无法阻拦——除非开修改器,先将声望点满登基,解锁外交,再将与燕国的关系点满,结成同盟,然后自己对楚国宣战,迫使同盟燕国也对楚国宣战,囤兵天门关,破坏楚国阴谋。
这一套十分麻烦。游戏毕竟只是游戏,可操作空间还是太小。
现在,夏景只需要让康宁帝做好准备就好。
虽然楚国里应外合,虽然守将叛变,但天门关的燕国士兵们,还是坚持了两天。
只有两天,错过这个机会,一切都晚了。
而且,夏景并不知道这两天具体是哪两天,只记得在康宁帝的生辰后。游戏里,天门关失守只是一个新闻,不是一个事件,夏景只是瞥了眼。
要是早知道会穿越,他一定将《皇子养成计划》的编年史全文背诵,并将论坛上所有剧情和人物分析看个遍。
从同德宫回去,夏景吃了晚膳,躺在床铺上,还在思考这件事。
“景儿。”萧月洗漱完,躺入被窝,抱住了男孩。
“嗯?”夏景扭头,看自家阿母的脸。
那双桃花眼往左瞥着,这是萧月思考时的习惯。看来,萧月要和他说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倚秋今日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坤宁宫的嬷嬷,嬷嬷拉她说了些话,谈到了手工皂的事。”萧月尽量客观地将事情说出。
坤宁宫?皇后?
夏景快忘了这个心腹大患。在巫蛊案之后,殷皇后低调得很,几乎没有存在感。
现在的九皇子,也已经不用怕两年后的惨案。
不提萧月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九皇子练了武,遇水不那么好溶了,还有一枚可保自己百毒不侵的宝珠。
听到萧月提到坤宁宫的第一时间,夏景以为皇后要提前动手,但又听到了手工皂。
是生意的事?想要从自己手上,获得手工皂的收益?
“让她和奶奶说去吧。”夏景抱住了萧月。
将股分给尤太后和娴妃,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坤宁宫地位再高,也高不过慈宁宫,那殷皇后还敢从尤太后手下抢股不成?
想到这里,他又感觉奇怪,游戏里,殷皇后对赚钱应该没有兴趣才是。
不是她的意思,是殷家的意思?殷家有一支,是皇商。
在前世,不论商人们有多少钱,生意做得有多大,在能印钱的中央面前,依旧是个小角色。但这是古代,宁氏王朝虽然有银票,但银票不直接等于钞票,发多了,百姓就不认了。
因此,从哪里弄银子,是朝堂上一直悬着的难题。
皇商所承担的,就是帮皇帝赚银子这个任务。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怎么重要,商人有的是。
仔细想了想,想不出个什么来,夏景放弃思考,埋脸在萧月怀里。
今天是桂花味的阿母。
……
第二日一早,九皇子凭借绝顶的天资,打破了被子的封印,成功踏着铃声,走入了上书房。
别说其他皇子,就是薛昭矩见到夏景,都吓了一跳。
本就安静的学堂,因此更加安静。
皇子们悄悄看窗户,思索是不是康宁帝或者尤太后要来,不然,根本见不到人影的九皇子,怎么突然出现了?
铃声响完过了会儿,齐如海到来,老人家更直接,看看九皇子,揉揉眼睛,再看,再揉了揉眼睛,如此反复。
过分了!我只是几天没来而已,又不是死而复生了!
他趁着齐如海揉眼睛的时间,躲在了案桌下面。
齐如海移开手,一瞧,九皇子又没了!
他惊愕的神情太具喜剧感,上书房里,所有学子都笑出了声。
从案桌下站起身,夏景向齐如海问好,老人家这才相信九皇子真的到来了。
他取出张赞禹给的九皇子学习计划表,考察了九皇子的功课,欣慰地点点头。
几日没来,上书房的气氛变动极大,虽然皇子们依旧会走神,宁高祥依旧会偷偷摸两把新得的宝贝,宁承睿依旧会将宣纸落在地上,趁着捡纸的功夫吃一块糕点,至少他们没那么明目张胆了。
平静地上完一日的课,夏景看着屏风上的小红花增加,最终宁文焕获得了大红花。
齐如海给宁文焕戴上红花时,宁文焕的眼中并无笑意。
夏景意识到,小红花制度的影响力和压迫力是大了,但趣味性大大下降了。
这是没法子的事,任何东西都是开始的时候最新鲜。
“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皇子们一路走好。”齐如海宣布了下课。
夏景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水云殿,齐如海叫住了他。
“九皇子请留步,”老人走到夏景身侧,“皇上说,等您过来上课的时候,让您去一趟养心殿。”
果然逃不掉!
夏景低下头,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149章 魔方的诱惑
养心殿,御书房。
夏景坐在小凳上,看康宁帝批改奏折,徐忠德立在一边,仿佛一个木头人。
李狗儿端着茶碗进来,轻轻放在夏景身侧。
夏景虽然有点渴,但是不敢喝。逃了这么久的课,被康宁帝唤来,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是尽量低调为好。
康宁帝又批了两个折子,打开第三个折子瞧了瞧,直起了身。
他闭上眼,揉了揉眼周。常年伏案批折子,对他的眼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更别提他还经常在夜里点蜡烛看折子。
休息双眼的时候,他也不忘工作:“甬州那边的雨下了多久了?”
徐忠德想了想,回道:“回万岁爷,好像已经两天了。”
“朕看你的脑袋好像要没了!”康宁帝厉声道。
别说徐忠德,夏景都吓了一跳。
徐忠德忙补救,不敢说好像二字了:“昨日送上的折子里,提到了春雨,甬州的折子到京城要三五日,若雨没有停,已经下了四五天了。”
夏景回想在慈宁宫里见到的地图,甬州临近高原,甬州河是冰川融化形成的河流,冻了一个冬日的冰川,到了春日快速消融,若又遇上雨,河流决堤的风险很大。
他再回想游戏里,是有一个水灾,不过不在近些天,而在天门关失守之后。
要不是听了甬州这个词,夏景完全忘了这件事。
那水灾不大,对朝野没有特别的影响,在游戏里只是一则新闻。《皇子养成计划》里,玩家每日醒来,都会从太监宫女的八卦声里,得到两条新闻。
有些新闻,会影响到后期的事件。
水灾在游戏中没什么影响,但在现实里,再小的灾也是灾。
这小灾透露给康宁帝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惹来麻烦,夏景思索,到时候想别的法子,告诉那沿岸的百姓。
康宁帝沉思了许久,提笔书写,夏景估计,是要写给甬州知府,让对方防备洪灾。
写完这封信,康宁帝终于想起了凳子上的小皇子。
他扭头,看向夏景:“朕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起来回上书房。”
这话语的意思,是九皇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懒散,该是一件好事,但夏景看着,他脸上并无喜悦,反而有些不忿。
自己想起来回上书房,还做错了不成?还是说康宁帝说的是反话?
夏景摸不准,低头装鸵鸟。
他不知道的是,他开始逃课后,康宁帝和张赞禹打了赌,张赞禹说不出十天,九皇子就会老实回上书房上课,康宁帝觉得,自己不去找那混小子,他就永远不会去上书房。
显然,康宁帝输了。
但张赞禹的赌约里,说若是他赢了,康宁帝不能训斥九皇子,这让康宁帝无可奈何。
康宁帝没有诚信,但一直装作诚信。除非毁约的收益远远大过守约的收益,不然他不会撕毁条约,九皇子的事不至于此。
他轻轻带过了逃课的事,问:“齐师说,近日来,皇子们对小红花的兴趣大减,所在意的,不过是母亲的压迫而已,你可有法子?”
“小红花只是某种推力,让皇兄们试试认真读书,试试读书的趣味,习惯与书相伴。若不去探究读书本身,反而探究起制度来,是本末倒置了。”夏景回答完,发现自己少加了个署名,忙补上,“这是太后与孩儿说的。”
“怪不得张师夸你,你这想法,与他一模一样。”康宁帝盯着夏景,不露喜恶。
夏景心里嘀咕,我都假装是太后说的了,怎么还扯到我头上来?
他看康宁帝的亲密度,确定没降,松了口气。
“朕只问你,可有法子让皇子们再提起兴趣。”康宁帝道。
“换皮肤。”
“什么?”
“只是大红花太单调了,换换别的事物,比如一架红色的步辇,抬着多威风?再比如一把写着冠军的纸扇,咔地展开,多酷炫!”
“这效果恐怕有限。”
“还能做些游戏,不过这法子在小红花之外了。”
“哦?”康宁帝提起了兴趣。
“孩儿在宫里,与识字的宫女太监玩耍时,发现说到一个知识的前半,想不起下半的时候,宫女太监会喜悦地补充,仿佛从这补充中得到了某种奖励。”夏景编了个灵感背景。
“然后呢?”康宁帝回想自己遇到的,的确如此。
“孩儿想,这就是知识的一项趣味。若在节日上,放出知识的前半,让皇兄们抢答后一半,或是把答案做成几个选项,让皇兄们选,比谁得分多,是不是能增加趣味?”夏景说道。
这是前世的知识问答比赛的玩法,在中外都很受欢迎,重要的是,看客们也能看得很开心。
这不只是场比拼,还是满足虚荣心的机会。
“倒是挺有意思。”康宁帝点点头,让徐忠德记下。
他又回头,看着夏景,说回正事:“朕若现在将你的名字添在那屏风上,你一定不服气。”
“孩儿不敢。”夏景心想,就算添上去也没事,萧月不是那些鸡娃的嫔妃,他摆烂,萧月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朕给你另一条路。”康宁帝继续道。
夏景抬起头。若能不参与小红花制度,还是不参与的好,萧月虽然不介意自己摆烂,但对自己的风评不好。
什么?努力上课?前世卷穿越了还卷,那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你六皇兄,想要请张师做自己的老师。”康宁帝盯着夏景的眼睛,“张师拒绝了。”
夏景明白过来,康宁帝想要他留下张赞禹。
“孩儿尽量试试。”他答应下来。
“好,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张师就要回乡了。”康宁帝转过身,拿起新折子,要继续工作。
“孩儿告退。”夏景站起身。这次逃课危机,到这就算解决了。
“等等。”康宁帝又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到柜子里翻找。
夏景停下脚步,转过身,见到康宁帝手上拿着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宁守绪心心念念的魔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朕昨日闲时转着玩,发现这色彩竟能统一。”康宁帝手上,白色的一面拼成了,另外五面依然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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