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过去的小资范儿是喝咖啡,以后则是穿着汉服吃仿古茶点?
第273章、索诺兰沙漠的越战难民营
1963年7月28日,加利福尼亚州南部
一望无边的荒漠,炙热如火的沙土,这里是大自然的诅咒之地,索诺兰沙漠。
站在公路旁边,放眼望去,除了脚下这一处小小的绿洲,还能残留着一抹代表生命的绿色之外,其它地方就只有因日晒褪色而变成红褐色的岩山,灰黄色的干涸沙漠,以及反射着炽烈日光的白色盐湖。
任何人站在此地,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荒凉与酷热,以及这两者带来的深深绝望。
摄氏44度的可怕气温下,顶着头上明晃晃骄阳的毒辣炙烤,看着四周的黄沙漫漫、光秃秃的岩山和稀疏的仙人掌,菲里·金中校「呸」地吐了一口混杂着沙子的浓痰,然后看着被烈日烤得犹如铁板烧的沙漠公路,还有远处那些反射着刺眼白光,仿佛积木一样的陈旧铁皮板房,他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该死的!究竟是哪个大聪明,把越南难民营安置在沙漠里的?”
“好像是废物利用,长官,在二战时,这里是关押日裔美国公民的集中营。”
浑身大汗的德州肥宅无线电员沃尔夫·李,一边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着百事可乐,一边对菲里报告说,“上面的人大概以为,二十年前的日本人能住在这里,现在的越南人应该也能适应才对。
当年的日本人还要自己动手盖集中营呢。如今越南人却有现成的房子可以住,已经很不错啦!”
日裔美国人集中营?
呃,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的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初。因为传言美国的日本移民里充斥着大量间谍,美国政府下令对日本移民进行集中监管,强行把日本移民赶出城市和农庄,流放到荒山野岭和沙漠里去
这些很可能已经不会说日语的日裔移民,只带了随身行李和衣服,在漫天的烂番茄、臭鸡蛋和石头土块的「欢送」之下,开始了前往荒野的艰难跋涉。后面跟着政府的卡车,载着建筑材料和铁丝网。
等到了目的地,迎接他们的也只有一片蛮荒,这些日本人还得在美国大兵的枪口监督下,自己支起帐篷,筑屋砌墙,用铁丝网把自己围起来。
不过,尽管政府如此苛待他们,这些日裔移民仍旧忠于星条旗和这片叫做「祖国」的土地。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加入了美军,在欧洲战场上为美国效力,并且打出了极其漂亮的战绩。比如著名的美国陆军第442步兵团,伤亡率竟然高达300%,共获得7次总统部队嘉奖、21枚荣誉勋章以及9486枚紫星勋章。
——当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的功勋被长期埋没不显,直到很久之后才被媒体给翻出来。
等到二战结束,日裔公民也被释放出集中营,这些建设在荒郊野地的营房,大多数很快随之荒废。
不过,按照法律,这些集中营都是政府资产,可以由政府随意指定用途。
可惜距离现在已经时隔二十年,大多数关押过日裔美国人的集中营。因为日晒雨淋、缺乏维护的缘故,早就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甚至有一些已经被草木完全覆盖,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索诺兰沙漠的这座集中营,之所以能够保存得还算完整,是因为距离洛杉矶很近,经常被好莱坞的电影公司用来
充当片场,拍摄一些废土题材的末日电影。所以大多数房子还有维护,收拾一下还能住人。
于是,当第一批2000人的越南难民抵达洛杉矶时,就被移民局塞到这片沙漠里来了。
沙漠里好啊,四周没有居民,难民想要闹事也滋扰不到别人,甚至就算闹了瘟疫,也不怕传染开来!
可想而知,那些原本居住在河汊纵横的湄公河三角洲,跟泥鳅和螃蟹打交道的越南难民,突然被丢到干燥炎热的索诺兰沙漠里看响尾蛇,自然是一百个不适应,大约就跟香港人搬家到敦煌或玉门一样的难受。
而每天给他们提供的难民救济口粮,也是以饼干、煮豆子和意大利通心粉为主,要么又干又硬,要么跟大便似的黏糊糊一坨,根本看不到他们习惯的米饭和河粉,搞得这些人是便秘的便秘,拉稀的拉稀。
除此之外,由于这些越南难民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人均胎教肄业——这两千多人里头,居然连一个能够流利说英语的「文化人」都没有,导致语言不通的问题极其严重,美国方面每一次给难民分发口粮、分配住所、领取肥皂等日用品的时候,都经常在越南难民之中引发莫名其妙的混乱和斗殴,甚至有时候还会死人,让负责看守的美军官兵,对菲里抱怨说他们这阵子「简直像是动物园里管猴子的饲养员」。
更要命的是,菲里在难民营里转了几圈,吃了一嘴沙子之后,还发现这些难民似乎很难就地安置。
按照合法新移民融入美国社会的一般流程。如果不是那种身家豪富的投资移民,那么通常都是让他们难民营里过渡一段时间,由官方或慈善组织牵线搭桥,要么联系上他们在美国的亲友,要么想办法帮助他们在美国找到工作,由亲戚和雇主给难民做担保,然后就可以搬出生存条件恶劣的难民营了。
简而言之,就是要么投靠亲友,要么做苦工,有了个正当的住处或工作,就算是在美国站住了脚。
但问题是,这两条路子,眼下都基本走不通。
首先,如今很难找到已经生活在美国的美籍越南裔公民,给这些越南难民充当领路人。
原本,菲里以为眼下美国的亚裔虽然数量要比二十一世纪少,但越南裔移民怎么也得有个几千吧?
二十年前的李承晚这个老东西,在美国搞政治活动,都能弄出几千人的韩裔美国人应援团呢。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中国人和日本人移民美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中叶的华工卖猪仔和日本妓女出海。而韩国人在沦为日本殖民地之后,也搭着日本人的便车,一块儿往美国钻。
所以,在二战之前,美国的华裔移民已经有了百万规模,而日裔移民也有至少五十万以上。韩裔移民固然相对来说少一点,可是几万人的规模,在整个美国应该也还是有的。
但越南在过去是法国殖民地,跟美国的联系很少。当地推广的殖民教育,也都是法语教育,越南人想要到海外打工或移民,第一选择肯定是法国本土或者其他法国殖民地——比如上海法租界的安南巡捕。
在某种程度上,越南人在法兰西殖民帝国里,扮演了印度人在大英帝国里的类似角色。
越南人想要移民去美国,那么还得重新学英语,并且也不如去法国本土和法国其他殖民地那么方便。
再说,移民去美国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论被歧视的程度,美国对有色人种的歧视,恐怕比欧洲那边还要更严重——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美国,别说是亚洲的黄皮猴子了,就连波兰人、意大利人、希腊人、葡萄牙人和爱尔兰人都不算白人呢!白人适用的范围仅限于盎撒民族,最多加上荷兰人和德国新教徒。
嗯,如果不是来美国的法国移民很少,美国人恐怕连法国佬都是要开除「白籍」的。
所以,肯尼迪总统算不算白人,在当时的美国其实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
(题外话,作为爱尔兰人和法国人的后裔,《乱世佳人》里的女主角斯嘉丽在当时不算白人。)
咳咳,言归正传,按照联邦政府的统计数据,截止到1963年夏天,整个美国本土50州范围内,居然总共只有大约500名越南人,他们主要是南越政权派来美国的留学生、外交人员与其家属。
换而言之,此时在美国的越南人的最大聚居地,竟然是首都华盛顿……
也怪不得当年的艾森豪威尔政府,找到一个在美国有点人脉的吴庭艳,就当个宝似的了——在1954年的那时候,在美国的越南人只会更少,而来美国住过一阵子的越南知识分子,怕是两只手就能数得完了吧?
这样一来,随着越战爆发而涌入美国的这一批越南战争难民,就变成了探路先锋,面对全然陌生的异国他乡,感觉一片茫然——因为并没有一个现成的美国越南人社会,可以给他们提供融入美国的过渡平台。
那么,让美国的华人过来试试看,为这些越南移民充当中介,是否可行呢?
很遗憾,也不行。
事实上,早在第一批越南难民进入这座沙漠难民营之前,菲里就让他麾下「老弱病残四人组」里的「老家伙」,古巴华裔老头儿白斯文,带着洛杉矶唐人街的一帮老板,到码头上看了看,能不能从难民里面招募一部分人去唐人街打工……然后就一事无成地回来了,纷纷表示这帮越南猴子连刷盘子都不合格!
——在越南,确实有很多华侨和华裔,在各大城市商埠从事工商活动。
越战爆发之前,仅仅占越南总人口7%的华人,却控制了越南80%以上的零售业。
但问题是,眼下这一批从富国岛运来的越南难民,基本没有城市里的工商业者,而统统都是乡下农村出身的和好教信徒,在越南本土也是最底层、最愚昧的普通农夫农妇。
也就是说,这些越南人都是最纯粹的底层土著,基本不识字,而且连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
这样完全无法交流的异族,就算有着跟华人相似的容貌,但也根本没法雇用啊!
美国的华人老板,之所以愿意雇佣中国的偷渡客,或是给中国的新移民做担保,是因为雇用他们的薪水低廉,而且至少能够用中国话来沟通——虽然让这些不太会说英语的家伙,待在前台接待顾客是不成的。但留在后厨或店面内部,负责一些刷盘子、洗衣服之类的苦活脏活,那还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的。
再加上任何族群都会有抱团取暖的本能,华人老板对于让更多的同胞来美国,总体上还是持欢迎态度。
但现在,让他们雇用一群语言不通的越南人?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同样的道理,让华盛顿那边的一小撮「高等越南人」,来招募和给这些越南难民作保,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一方面是没有这个善心去怜悯贱民,另一方面又没有在美国开店办农场,没办法招聘那么多人。
更麻烦的是,虽然国会山通过了《越南移民和难民援助法》,使得越南和难民可以特殊身份进入美国。而且今年才刚刚正式参加越战的美国,在「政治正确」的大旗之下。因为「不能抛弃自由阵营的前线盟国」,也不得不对越南移民大开绿灯,拨出大笔资金,在各方面都予以帮助、救济和扶持。
但问题是,出于长久以来对有色人种的排斥,还有防止越南难民形成新的少数族群聚居区,并减少对当地社会的影响,政府竟然要求将越南难民分散安置于全美各地,跟其他族裔杂居!
因为白宫的智囊团认为,这更有利于越南人融入美国社会……却全然没有想过,这些一句英语都不会说的越南人,要怎样融入美国白人社群,并且在饱受种族歧视的情况下,找到一份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
除此之外,以美国地方政府的办事效率,分散安置的麻烦程度,也远比集中安置要让人头疼上N倍。
当然,眼下第一批越南难民才刚刚抵达美国本土,下一批还在关岛难民营磨蹭,具体的安置问题暂时还不急——更紧迫的问题是,菲里的手底下,甚至连一个同时懂得越南语和英语的翻译都没有!
呃,他当然可以私下里用「通晓语言」的法术,但没法当着外人的面就施法啊!
语言不通,沟通就极度困难,对难民的职业培训和就业辅导也就无从谈起……
总之,顶着炎炎烈日,呼吸着沙尘弥漫的干燥空气,在这座难民营里转了几圈,听了国民警卫队士兵、志愿者和慈善机构人员的一大堆抱怨,菲里只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却完全的无从着手,茫然到不知所措。
拜托,就算他被白宫认为是救火队员的首选,也不是什么烂摊子都能收拾得起来的啊!
不过,这帮貌似凶狠的绿色贝雷帽大兵,其实却普遍有着一颗脆弱甚至破碎的心。
当菲里询问他们为什么不在越南继续打仗,而是回国担任这种闲职的时候,一名少尉是如此回答的:“长官,这场战争快要把我们逼疯了,我们完全丧失了自我,就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没命,大家就表现得像啥都能做,却不管做的是什么事。我想也许还有另一个方向,也许重要的刚好相反。因为我们随时都会死,也许就更要小心自己的行为,因为每件事都更加重要……”
嗯,虽然有些唠叨和语无伦次,但长期治安战带来的精神后遗症,在这段话里已经暴露无遗。
——尽管美国直到今年才正式出动正规军参加越战。但在此之前,「特种战争」已经在越南打了两年多。被派往越南的美军顾问和特种兵,也在没完没了的治安战和反游击战炼狱之中,被折磨了两年。
对于这些缺乏反游击战经验的美国特种兵来说,他们很难理解为什么越共总是剿不完?
明明在美帝王师的无边震怒之下,这些赤色魔鬼的乡下根据地,已经遭到了一次又一次规模浩大的毁灭性打击——掀起滔天火海的凝固汽油燃烧弹,让草木枯萎的橙色落叶剂、杀人如麻的天主教民兵,美式装备的镇暴部队,以及精锐的空降师、海军陆战队和别动军,早已把他们的根据地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但是,这些赤色的小鬼就是跟蟑螂一样消灭不掉。无论清剿多少次,都会重新从废墟间钻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除非那些赤色魔鬼确实不是人类,人类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地狱中生存?
他们是如此的邪恶,一定是勾结了恶魔!否则怎么可能每次战斗后都会有漏网之鱼!
而更让美国特种兵感到困惑的是,面对这些在他们看来总是找不出来,怎么都杀不完的赤色恶魔,那些无知野蛮的苗族山民,只是拿了一些中情局资助的枪支弹药,就能轻松地将越共游击队打得屁滚尿流。
——主要是美军不了解中南半岛各个民族的差异。但他们自己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傲慢的美国大兵可不会承认自己无能,只会觉得这越共实在邪门,让人感觉心里发毛。
最后,在今年春天的三四月间,最让驻越美军感到愤慨和震撼的一幕,降临在了他们眼前。
当美国人正在辛辛苦苦地扫荡越共游击队,跟「会说话的树」和各种阴险狠毒的陷阱机关斗智斗勇的时候,理论上应该是被帮助的南越国军,却在忙着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甚至把他们自己的国家都打得没了!
更离谱的是,当看不下去的美军终于出手,企图在西贡重建秩序时,一部分拿着美国援助军火的南越国军,却摇身一变,打着越共的红蓝金星旌旗杀回了西贡,把猝不及防的美军驱赶进了战俘营。
很多美国特种兵都看得崩溃了:我们出钱出兵又流血拼命,究竟「保护」和「援助」了个什么玩意儿?
之后,相当一部分侥幸摆脱了越共的围追堵截,逃出越南战场的驻越美军残部,都对这场荒谬的战争充满了厌倦,已经是一点儿立功受赏拿勋章的想法也没有了,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混完自己的剩余服役期。
所以,听说有机会脱离前线,到难民营做看守,这些大兵就跟一战时逃出战壕的法国佬似的,各个趋之若鹜——不管怎么样,管教一帮手无寸铁、任凭打骂的难民,总比跟似乎擅长循天遁地的越共游击队斗智斗勇,还有分神提防那些枪炮俱全而又心思叵测的可疑「友军」,让这些大兵觉得踏实得多。
唯一让他们略微有些诟病的是……为什么难民营里要挂日本鬼子的国旗?
呃,那个玩意儿,其实是刚刚成立的广南国的国旗。
没办法,昔日那个定都西贡的南越政权,已经跟黄底三线旗一起从地图上消失,现在继承其遗产的「广南国」,历史上的国旗就是跟现代日本一模一样的太阳旗——只不过并非白底红日,而是黄底红日罢了。
但问题是,淡黄底色的广南国旗,在外行人的眼里,分明就是一名褪色泛黄了的日本太阳旗啊!
对此,菲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打个哈哈应付过去,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太计较了。
反正如今的日本,早已在实质上成了美国独家军事占领的殖民地,还有什么需要敌视和提防的呢?
——
然而,看守和管理的事情初步解决了,但翻译的问题却还是没解决。
菲里的手底下,还是连一个会说越南语的翻译都没有。
嗯?他的秘密避难所后宫里,不是刚收了个女越共赵秋娘吗?
但问题是,赵秋娘这个「女越共」的水分太高了,她不仅是华人。而且在越南只待了不到一年,本质上只是一个为了不被饿死而漂流海外的标准中国人……所以,她根本就不
会说越南语啊!
不过,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虽然赵秋娘这个不会说越南话的水货「女越共」,实在是不顶用。但一个意想不到的救星,却给菲里送来了他此刻急需的语言人才——这个救星就是玛丽莲·梦露……
第275章、梦露菩萨来帮忙
“梦露小姐?!您怎么来这儿了?您不是在后天就要跟狄马乔先生结婚了吗?”
越南难民营的大门口,看着头戴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墨镜,从一辆福特轿车里跳出来的玛丽莲·梦露,还有给她当伴娘的玛丽塔,猝不及防的菲里当真是吓了一大跳,“索诺兰沙漠的阳光,对您的娇嫩肌肤可不太友好!真是的,都是怀孕的人了,也不当心点儿?玛丽塔,你怎么没劝一劝梦露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嗔怪地瞟了一眼后面给梦露拎包的玛丽塔。
——自从宣布了在8月1日跟狄马乔结婚的决定之后,梦露就邀请玛丽塔在婚礼上给她做伴娘。
这一方面是为了感谢菲里和玛丽塔在去年的照顾伺候、妙手回春,想要跟他俩进一步加深交情和联系,另一方面。对于梦露小姐来说,能让玛丽塔这位「差点成了古巴第一夫人的中情局之花」,给自己在婚礼上当伴娘,也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儿,感觉似乎比找某位好莱坞女明星来当伴娘更有排面。
更别提,由于过去一系列稍显出格的破事,梦露在好莱坞女明星圈子里的人缘其实并不是特别好。
再加上这一次婚礼是「奉子成婚」,办得仓促,那些大牌女星也有自己的工作,未必能在梦露的结婚当天请得出假来。这样一来,玛丽莲·梦露就觉得,与其找某个二三线甚至八十八线的小演员在婚礼上尴尬地跟她表演塑料姐妹花,降低自己作为当前好莱坞头牌女神的咖位,还不如让玛丽塔来当伴娘算了。
“放心,我如今的身体结实着呢,而且早就涂了防晒霜!小英雄,你的皮肤分明比我还白,都不怕晒,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戴着遮阳帽、身穿红格子衬衫的玛丽莲·梦露,酷酷地摘下墨镜,毫不介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雪白胳膊,又在菲里的额头上摸了一把,掐了掐他的脸颊,乐呵呵地说,
“脸色不要那么难看!高兴一点!今天我过来是特意为了给你帮忙!玛丽塔说你这里缺少会说越南话的翻译,而我这边恰好有几个!都是越南那位「恶龙夫人」留下来的,所以这就给你送来啦!”
接下来,看到从车后座钻出来的,两个畏畏缩缩的有些眼熟的矮小面孔,菲里顿时恍然大悟。
——之前,陈丽春把她在洛杉矶郊外马里布海滩置办的别墅,以三万美元的价格转卖给了玛丽莲·梦露,自己则飞到了华盛顿去找爹妈。顺便也把管理别墅的越南仆人,一块儿丢给了梦露。
呃,这些仆人都是陈丽春从越南带来的,自然会说越南语,由于侍奉的女主人是陈丽春这种「洋气」的顶流达官显贵,又要带到国外显摆。所以也都上过学,有点文化,不是那种睁眼瞎的纯文盲。
如今他们被女主人抛弃在异国他乡,老家又成了战场。所以各个都是惶恐不安、六神无主,眼巴巴地盼着有人管饭呢!听说新的女主人给他们找了个能吃公家饭的活儿,自然不敢拒绝,当即就乖乖地来了。
但问题是,越南以前是法国殖民地,他们只能说比较流利的法语,并不怎么懂得英语。
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在洛杉矶找几个会说法语的大学生志愿者,还是比较容易的——凭着如今美国社会对于参加越战的热情,又是安置难民这种绝对正面的慈善行为,各所大学都是抱着支持的态度。
(真正的历史上,美国在参加越战的第一年,国内的参战热情是很高的,1966年也还是以支持战争为主,进入1967年,民情才出现逆转,到1968年,反战运动终于成为主流。)
更何况,梦露小姐也预料到了这个问题,随车就带来了法语翻译——此公乃是一名曾经给法国演员做过助理的好莱坞三流经纪人,法语是不错,但混得挺扑街,听说梦露女神有召,立刻屁颠屁颠地来了。
“哦,太棒了,梦露小姐,您可真是我和这些越南难民的活菩萨!”
发现梦露一下子帮自己解决了燃眉之急,菲里立时大喜,抓起梦露的手就千恩万谢起来。
接下来,通过这些临时凑合的翻译,跟难民们勉强实现了交流沟通之后,菲里终于弄明白了,这些看似都差不多的越南难民,其实内部也是有组织、有头领的,并不是他最初想象中的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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