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而苏联人口始终略多于美国，所以尽管底子薄，也能逐步追赶，跟美国勉强达到战略平衡。
咳咳，言归正传，现在老欧洲遭遇美国的背刺，如梦初醒，从上到下肯定会产生出重整军备的紧迫感。
可就算是最强调独立自主的法国，如今的人口也远远不足以维持一个独立的工业体系——虽然眼下法国还有一套相对独立的军工部门，不必依赖于从美国购买武器。但整体经济运转已经摆脱不了美国。
西德的人口比法国略多（真的，即使分裂了，西德人口也比法国多一些）。但就算不考虑战败国原罪，其人口也不到美国的一半，还不如一亿人口的日本——是以，尽管二战时的日本工业完全不能和德国相比。但眼下却已超过德国，排到了世界第二。
至于荷兰、意大利、比利时和西班牙这种等级的国家，就更是甭提了。
想要让欧洲成为能够跟美苏分庭抗礼的世界第三极，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向一体化进程。
但很遗憾，冷战的铁幕把欧洲切成了两半。而美国的铁拳也随时准备砸碎欧洲人走向团结的尝试。
更别提，欧洲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旁边又隔着英国那么大一根搅屎棍，如何联合得起来？
在这种一盘散沙的情况下，欧洲人就算挨了核弹，就是被洗劫一空，就算承受了各种不可想象的凌辱，就算遭遇了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总崩溃的大破灭……可除了嚎哭几声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是只能乖乖俯身于山姆大叔的胯下，被打上白头鹰的烙印，无奈地屈膝为奴，以求苟活？
“也就是说，未来的欧洲各国，就会变得好像是那种喜欢端架子又被白嫖了的好莱坞小明星一样。虽然嘴上整天怨天尤人，但是身体却依旧很诚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是乖乖躺平了任你上？”
帕特里克老爹想了想，用他最理解的语言如此形容道。
“咳咳，恐怕，或许，大概，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菲里被老爹噎得呛了两声，干咳着答道，“就像保留区里的印第安人，我知道他们个个都仇恨着白人，认为白人毁灭了他们的家乡。但依然只能承认现状，并且满足于靠赌场和酒馆来赚钱。
因为他们一方面人少又落后，另一方面也团结不起来。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意志来逆转时局……”
听了这个比喻，在场的众人的表情有点古怪——大多数的白人对于印第安人没什么共情。甚至很乐意炫耀剥他们头皮的武功；但欧洲人的话……谁家祖上不是从欧洲搬来的？很多人在欧洲还有亲戚呢！
别的不说，金家在爱尔兰的香浓河畔，就还有远房亲戚，前几年甚至有人过来拜访了帕特里克老爹。
所以，把欧洲老家说成是未来的印第安人保留区，这种比喻还是让大家听得有点儿不适。
只是，既然尼克松政府都做出了往巴黎丢核弹的事情，这会儿再谈什么「美欧亲善」和「西方共同价值观」，也未免显得有些过于滑稽。所以作为冷战时期的军人，黑格少将很自然地想到了老对手：“老欧洲自己没办法完成整合，但如果苏联继续向西推进，钢铁洪流一路杀到多佛尔海峡呢？这样一来，岂不就相当于是「大欧洲」的统一了吗？欧洲的工业加上苏联的资源，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黑格少将如此抬杠说，“这么一个红色欧洲的威胁程度，比欧共体翻了不知道几倍啊！”
“苏联领导的红色欧洲？呃，如果是二十年之前，斯大林还活着的时候，或许确实有这样的风险。但到了现在么，随着中苏关系的彻底破裂，我们已经基本不用怕了。
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克里姆林宫继续坚持他们那条在欧洲已经越来越不受待见的苏式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他们那套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那么就无法有效整合欧洲，只能让整个欧洲休克停摆。
但如果克里姆林宫为了适应欧洲而改弦易辙，搞市场化改革，那么不仅会让自身陷入思想大混乱，损害莫斯科的全球号召力，俄国最后也会变成欧洲的加油站和原材料仓库，而权力中心也会向着德国转移。”
菲里耸耸肩，“毕竟，德国才是欧洲的地理中心，也是天然的经济中枢。当年列宁和托洛茨基发动十月革命的时候，可是一心要把欧洲的红色首都放到德国的。
但现在，克里姆林宫的苏联高层早已不再是一群革命者，而是一帮官僚了。这帮人就连列宁格勒（圣彼得堡）的经济发展都要限制，又怎么会愿意看到德国的崛起？斯拉夫人还没忘了二战的旧仇呢！”
说到这里，菲里也是忍不住有一点感慨和叹息。
在冷战初期，克里姆林宫曾经确实拥
有过一副好牌，中苏同盟是真的有可能战胜资本主义的。即使是中苏关系变得冷淡，但只要保持斗而不破，那么也能维持住东西方阵营的对峙局面。但随着中苏的决裂和敌对，却把这一切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那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到现在其实已经断了。
表面上看，如今处于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依然是威风凛凛，在各个领域不断震撼着世界。
但事实上，苏联能够跟美国并驾齐驱的日子，也就是到现在了。
因为，下一波产业升级就要到来。
等到计算机技术的成熟和信息革命的开启，美国和苏联的两亿多人口，都不足以应付下一次产业升级，想要再搞全产业链，非得要五六亿人口不可——全球就只有中印两个国家，能独自凑出这个人数。
美国还可以继续向外国转移产业，把日本、西德和韩国的合计两亿人口，拉进自己的产业链。
如果有必要的话，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工业人口，同样也能被美国整合进来。
再接下来，还有新加坡、香港、台湾，菲律宾等等充当添头，怎么样也能凑得出人头来。
——美国自身人口确实不够了，可是美国还能把民用产业向国外转移，同时用金融手段继续占有这些工厂的产品，相当于在不引进移民，不增加社会福利压力的情况下，扩张了本国的工业人口和产业链。
理论上说，美国能用的招数，苏联也能用，问题是，世界海权依然掌握在美国手中。
美国可以横跨大洋进行产业布局，苏联只能在欧亚大陆上扩张势力范围。
偏偏在中苏关系破裂之后，苏联就失去了这个继续扩张工业人口的「超级劳动力池」。
即使苏联有效整合了东欧华约各国的几千万人，这点人口数量也远远不够应付下一次产业升级——更别提，苏联在经济殖民的本事上远不如美国：
冷战时期的苏联，虽然也陆续扶植起一些卫星国，也把军队派到境外驻扎、作战。但苏联从来没把哪个卫星国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经济殖民地。除了东德、捷克为苏联提供了不少精密技术，多数苏联的卫星国都是拖后腿的，要钱、要军援、要石油远多过给苏联输血。
总之，苏联的工业技术发展，已经触及了上限，很快就要进入停滞期。
而美国虽然在冷战前期犯了一大堆的错误，把军事、经济、政治和外交都给搞得乌烟瘴气。但终究还有一个全球体系作为靠山，有着更强的容错率。
就算美国继续昏招不断、做错了一个又一个选择，甚至输了冷战……苏联也赢不了。
因为现在这个官僚化的苏联，甚至已经没有能力去消化冷战胜利的果实了。
——只要能够打败苏联，美国可以建立并维持一个美国独霸地球的单极世界，哪怕只有二十年。
但反过来，就算美国输掉了冷战，苏联也绝无可能建立一个以自己为首的单极世界，一年都不行！
既然如此，美国就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勒索欧洲和日韩。反正不管怎么折腾它们，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也没办法挂起红旗投共，苏联那边同样没办法消化和整合它们，根本不足为惧……
这样一来，美国至少在二十年之内，绝对是可以想怎么痛宰盟友，就可以怎么痛宰盟友啦！
子，肯定很伤心，但你也别责怪消防队了，他们可惨着呢。”
帕特里克老爹叹了口气，“咱们洛杉矶给消防队配的还是二战退役的水罐车。但市长先生的林肯跑车后座已经装上六台空调——别误会，是为了让他能在视察火场时保持发胶不融化。”
“警察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居然在在日落大道摆了十个路障，把消防车都给堵了。”
菲里的老妈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饼干走进客厅，顺便抱怨说，“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帮笨蛋真觉得路障可以挡住山火，后来才知道是防着环保组织把'停止燃烧地球'的标语贴到比佛利山庄！
哎，那帮参加环保组织的大学生也是发昏了，真以为只要贴几个标语，山火就能自动熄灭？
他们以为自己是上帝吗？有贴标语的功夫，为什么不参加志愿救援队，做义务劳动帮忙救火和运水呢？”
“这帮大学生才不会真的热心救火呢！妈妈，他们只是在作秀和赚学分！”
菲里撇撇嘴，“跟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救火相比，这些大学生更喜欢在街上涂鸦和贴标语！”
——美国学校要求学生参加很多社会活动，很多人既想拿学分又怕苦怕累，就搞起了行为艺术。
“原来是这样？真是一帮不要脸的小滑头。”
老妈一边嘟囔着，一边收走了喝完的空咖啡壶，“也不知这场火还要烧到什么时候？”
对此，菲里只能耸耸肩——加州的山火，一向是人祸多于天灾，去年加州乱得一塌糊涂，连州里的内战都打了一场，接下来也没人想要要扩充和加强消防队……
怎么办？只能耐心地等待老天爷下雨，把山火浇熄了啊！
跟凡人无计可施的山火相比，黑格少将的「研究如何攻打避难所」任务，也同样令人挠头。
实话说，他之前想出的「硫化氢恶臭气体灌注方案」，已经是在重重条件限制之下，能够在短时间内搞出来的最佳方案之一了。并且在马里布海滩的实战检验之中，黑格少将也确实是把躲在避难所里的犯罪分子给熏了出来——至于后面死伤惨重的激烈交火？这只是意外，并不能否定之前的攻坚战术的正确性。
相信只要下一处战场，不是在天干物燥、草木枯焦的加州南部山林，那么就应该不会搞出这等乱子。
只是……如果以后每一次攻打避难所，都要弄得臭气熏天的话，岂不是非常的有失体面？
菲里用开玩笑的口吻，如此对黑格少将吐槽，而黑格少将则是摊摊手。
“有什么办法呢？硫化氢的臭气和尸体腐烂的腥臭，你总得选择一个！如果不想让避难所的门口和通道，堆满警察和士兵的尸体，变成一战时的西线堑壕尸坑，我们也只能用一些不太体面的手段……”
除了这种臭烘烘的进攻方式，会令人感官不适之外。如果避难所拥有完善的滤毒通风设施，或者是更夸张的空气内循环设计，那么就算灌注再多的硫化氢，恐怕也起不到有效杀伤的作用。
毕竟，真正军用标准的避难所，是能扛得住核爆，顶得住军用生化武器的存在啊！
对此，黑格少将表示，如果真遇到这么难打的地下乌龟壳，大概就只能上重磅的钻地炸弹，或者把挖地铁用的盾构机设法搞个迷你版的出来，然后用迷你盾构机在避难所外壳上打洞和爆破……
然而，正当两名少将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如何进攻地下避难所之时，菲里却突然心有所感，脸色一变：“坏了，居然有小毛贼偷到我家里来了！真是好狗胆！”
——
将时钟往前回拨十六小时。
洛杉矶，圣莫尼卡海滩边缘，某木板搭建的简陋酒吧。
鲸鱼状的霓虹灯管因为不稳定的电压，变得忽明忽暗，海风裹着灰烬，把点唱机里的女高音呛得走调。
几个垂头丧气的中年男女，正蜷缩在酒吧一角，看着咸腥的海风裹着灰烬在生锈的风扇叶片间跳探戈。
“为我们的市政规划局干杯！下水道永远都是堵的！消防栓里总是没有水！”
灰头土脸的特技替身女演员罗伊，一边大口畅饮着啤酒，一边忍不住用衬衫袖子抹眼泪 ，“比弗利山庄被烧了一颗棕榈树，就呼啦啦跑过去十五辆消防车。昨天山火都烧到我家隔壁了，接火警电话的那个混蛋却叫我们用后院的洗车水管自救——顺便说，水价最近也在暴涨，我家水费账单比房贷还高了！”
“哎，你家的房子至少还在，我呢，已经都快要当流浪汉啦！”
渔具店的中年老板巴克哀叹道，“我花了半年的收入，雇来一支私人消防队。当大火烧来的时候，那帮牛仔却告诉我自来水管里一滴水也没有，这火没法救！然后开着他们的改装洒水车溜了！
现在，我的渔具店，我的房子，我的仓库，全都给烧没了！但银
行的贷款却照样得还！”
“警察局长在电视上教我们用湿毛巾堵门缝，市政厅的紧急预案比嬉皮士的裤裆还空！”
过气摇滚女歌手黛西叹息道，“明明给房子买了火灾保险，结果我的房子才刚起火，保险公司就破产倒闭了！我的车也被烧成了废铁，可房贷车贷和学贷却都没有减免！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老子在屋顶起火时接到电力公司的贺电——恭喜您成为本月节能冠军！”
失业焊工卡尔一边用扳手敲打接触不良的自动点唱机，一边吐槽，“那个狗娘养的电表在火场里还要坚持扣费——现在我家的灰烬堆旁边还贴着电费的欠缴通知单！”
“知道比弗利山那帮吸血鬼在干什么？他们在大火中开泳池派对！”
好莱坞的三流编剧莱纳德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边恨恨地说，“山下的消防栓都没水了，山上的豪宅却在用消防车和直升机运水灌满游泳池！还说是什么为火灾募捐的慈善晚会！”
“啊，他们的「善心」我已经收到了，慈善基金会送来一卡车的爱心信封。”
女歌手黛西从裤裆掏出一个镀金封口的信封，“我原本还以为信封里能看到支票，最差也该是一张食品卷，结果你猜里头是什么？”她丢出一张粉红色的纸片，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居然是比弗利山美容院的优惠卷！拿美容院的优惠券发给家里着火的难民？这是什么天才的鬼主意？”
作为邻居和老友的几人，就这样围坐在脏兮兮的酒吧小圆桌旁，发泄着他们对生活，对社会的不满。
说到动情处，当编剧的莱纳德，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声情并茂地说道：“朋友们，我们都不是洛杉矶的本地人，我们都是来到这座天使之城追求梦想的。
我来自纽约的布鲁克林，你，黛西，来自德克萨斯的牧场，罗伊是蒙大拿州的山里姑娘，卡尔和巴克是从墨西哥偷渡过来的非法移民。可现在我们混得怎么样？一个能出头的都没有！
自从来到洛杉矶，从二十岁到三十岁，我在这里打拼了足足十年啊！可结果呢？非但没有功成名就，还欠了一屁股债！你们也差不多，就算巴克曾经发过一笔小财，如今也都被一把火烧没了！”
说到这里，莱纳德再一次抬头扫视着桌边每个人的眼睛，声音悄悄低沉下来，语气却变得更加激烈，“难道是我们不努力吗？难道是我们没有天赋吗？不，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这里为了梦想而拼搏过！
可换来的结果呢？却只有一次次的失望！
我写的剧本被退稿，被剽窃；罗伊和卡尔总是拿不到像样的角色；黛西一直都被拖欠薪水，巴克当了二十年群演，好不容易攒钱开了一家渔具店，还整天被黑帮勒索！而且报警也没用，警察勒索得更凶！
这座城市欺骗了我们！欺骗了我们所有的底层人！我们的青春、血汗、努力，到最后都变成了廉价的养料，供养着那些站在聚光灯下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你们甘心这样吗？”
他恨恨地举起右手，“反正我是不甘心！那些走正路拿不到的东西，我就算走邪路也要拿到手！我有一个计划，只要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很快就能发财！你们有没有愿意跟我干的？”
听了莱纳德的豪言壮语，在座诸人却是面面向觎，片刻后，女歌手黛西才小心翼翼地问：“莱纳德，你说的计划……该不会是抢银行吧？”
“抢银行？不不不，这太危险了，而且我们也没有玩枪的经验。”
看着众人面露惶恐之色，莱纳德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说得有点儿过头了，赶紧小声找补，“跟戒备森严的银行金库相比，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更容易发财的地方！
你们这几天没看新闻吗？这场山火不仅烧了贫民窟，还烧了很多阔佬居住的上流社区！贝莱德、马里布、布伦特伍德……”他掰着指头如数家珍，“虽然大火烧掉了木头，但这些豪宅里面肯定还有不少没被烧掉的值钱玩意儿，比如耐火烧的保险柜！只要我们伪装成消防员，不就能到废墟上寻宝了吗？
前几天，在我的住处附近，刚好有一座存放电影道具的仓库被火烧塌了，我趁乱从里面偷出来两箱扮演消防员的戏服，各种尺寸的都有！现在去我那边换个衣服，明天就能组队去搜索废墟啦！”
听了这个虽然也算违法犯罪，但感觉要安全许多的发财主意，各位穷鬼们都觉得似乎能试试。
毕竟，历史上的加利福尼亚州，不就是靠着淘金者发展起来的吗？
既然过去能在山里淘金发财，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在被火灾烧过的废墟里淘金呢？
像他们这样已经快要被生活逼到走投无路的穷人，为了求得一条活路，是没有资格遵纪守法的啊！
于是，
在互相交换了一番眼色之后，演打戏的替身动作女演员罗伊，率先用胖嘟嘟的手指拍了下油腻的桌子，叫道，“这个主意不错，我干了！我的床底下还藏着消防演习用的水枪呢！”
“算我一个！我以前干过几年开锁的活儿！现在也可以试着开一下保险柜！”
“我也去！我家那个被烧焦了的窗帘，正好可以裁成消防旗！”
……
就这样，五只手在酒桌中央被拍在了一起，让发出倡议的莱纳德欣喜万分。于是豪爽地摸出几张钞票，往过路的服务生怀里一拍，“出发前再喝一轮！来五杯今日特饮！”
片刻后，服务生端来推出五杯蓝绿色的鸡尾酒，里面混合着止咳糖浆和各种奇葩成分。
但这个刚刚组队的五人犯罪团体，却很喜欢这种猎奇的口味。当即举杯相碰，让玻璃杯几乎撞出裂痕。
“敬他妈的美利坚！”
“愿我们找到的财宝足够支付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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