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物理老师夹着个破公文包进了教室，刚刚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赵佳骏不再盯着马立盛看，但已经对他有了莫名的敌意。
敌意表现在坐姿上。赵佳骏斜坐着，刻意的远离马立盛，好像他马立盛身上有着会传染的晦气般。
马立盛无所谓。
他觉得不需要在意这蠢货的看法，秦芷馨能在两分钟内把他骗到自己的对立面，即便自己再怎么解释，下次秦芷馨再使坏这蠢货又会上头。
马立盛把软糖一口咽下，喉结滑动，但甜腻的滋味还在嘴中。
秦芷馨把手机小心的藏好。
第二组的位置就是好，虽然没第四组靠窗的得天独厚，但相比第一组的位置，藏手机还是方便了太多。
物理老师陈怀远还是操着一口浓重的海安口音，还带着点南陵的土话。本来这两边的方言就都不好听，这一相加就难听的更让人绷不住了。
刚刚秦芷馨在触手+的论坛上找到了几个新开的磁力资源站后，就开始轻车熟路的编辑链接。链接的视频都是她专门搞的，她以前可不会这些，但她虚心好学，只花了一晚上不到就学会了怎么生成链接了。
最开始她还没那么坏，只是拿恐怖片改个文件名称就传上去了。
但后面她成长了。成长的最大特点就是学会反思。
秦芷馨的反思是卓有成效的，她反应过来，人不该这么懒的。
现在哪怕是钓鱼都知道要打窝，之前把恐怖片传上去，只要看个片头就知道下错东西了。被她整到的人最多骂一句晦气后把视频关了，根本起不到戒卤的目的。
所以秦芷馨在初中时又自学了剪辑。
剪辑是好技术，不仅能剪恐怖片吓人，还能偷别人的视频骗米。
她把外网搞来的恐怖内容、惊悚片里的“高燃片段”剪辑到真正簧片的最后30分钟内。
陈怀远站在讲台上背对着学生们，他不看背后的人，自顾自的讲，一边讲着还在黑板上画着。粉笔被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的磕在黑板上，在安静的教室里即便是不大的声音也显得空灵。
秦芷馨从书堆后面探出小脑袋，警惕的观察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她窝在下面继续进行她的“戒卤”大事。
反正她物理一直是A+，根本不在意一节课的事。
系统没搭理她，因为祂已经把她屏蔽了。自她刚刚在福利资源站上面上传某些有害内容的时候，祂就把她屏蔽了。
这次祂甚至都懒得骂她，反正她这次考的好，至于怎么整烂活，系统也听之任之了。
当秦芷馨闲下来的时候，不做坏事才算少见，只不过是她惯常的又一次去污染网络环境而已。
而秦芷馨呢？她不在乎她干的事是不是坏事，有着极其灵活的道德底线。只要能让她开心又不付出代价，那她就会去做。而这些事，大多是损人不利己的、纯纯的拉仇恨行为。
但坏事干起来真的好快乐。
秦芷馨趴在桌面上露出欠打的笑，嘴角压都压不住。挺拔的兔儿卡在桌洞前，即便是轻微的挤压但过于敏锐的身子还是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在位置上挪了挪，将脑袋全程保持着藏在书堆后。
她短暂的陷入了选择困难。
这次她gank什么XP的宅宅？
是喜欢标准黄毛题材的家庭主妇的牛头人？还是喜欢清纯死库水小萝莉被大哥哥欺负的变态萝莉控？
这两部热门簧片她已经下载好了，昨晚就已经品鉴完了。
至于吓人的片段？那她手机里可太多了。恐怖片不说，单单在GORE上各种突破下线的玩意随便搜搜就是。但这种还是太简单了，直观的感官惊吓在这个网络大爆发的时代已经不能带来太多的震憾了。
秦芷馨现在最喜欢用的片段是基片膏朝部分。
上一秒还是符合XP的小姑娘，下一秒就变成了长满粗毛的几个大汉拼刺刀。
这对宅宅的内心绝对是暴击。
想了不过片刻，秦芷馨决定当纯爱战神。她要用赛博地雷，狠狠的给网上的牛头人一点小小的心灵震憾。
秦芷馨觉得自己这种做法特别符合现在网上的热词：匠人精神。虽然这一开始是小柜子专门用来吹牛逼的，和各色“仙人”打配合，专门营造割韭菜的氛围。但这是2013年，不是2023年。
小柜子的网络形象暂时还没有因为各种鞠躬崩塌，匠人精神也暂时还是和柜子深度绑定的、带有强烈正面意义的好词。
至少在秦芷馨看来这是好词。
她的匠人精神就表现在这里：精准打窝、精心选材。一定要让下载这个资源的倒霉宅宅好好的体验一把人心的险恶。
她熟练的打开手机剪辑软件，将NTR片子后面二十几分钟删去，后面接上一段高强度拼刺刀见红，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秦芷馨再次探头。
陈怀远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可能是刚放完假的原因，周围不少同学明显是心不在焉。单单秦芷馨看到的，前面周大洪在偷看课外书，旁边的赵清梓在拿着小镜子在看脸。
再前面的张宛白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不停的在记笔记。
秦芷馨下意识的将脑袋往左边微微侧去，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
马立盛有点心不在焉。他发现秦芷馨看了过来，还和她对视了一眼。但秦芷馨没有丝毫刚刚的温柔，都没多看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她像做贼一样，看着就不怎么老实，四下张望一番又把头缩了回去。
秦芷馨确认安全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
秦芷馨陷入了恶劣幻想。
在她的想象中，这世上存在某个可怜的宅宅。他上完一天的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后，孤独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入眠。这时他想看看最新出的簧片，根据论坛的指引找到了车牌号，在一个靠谱的磁力网站上下载下来。
当他充满期待的等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进度条显示下载完成，他满心欢喜的开始观摩这部符合他XP的小电影。当他正坚挺充血着的时候，当默默的靠着五指兄弟纾解的时候，这时他把进度条拉倒后面的高清三十分钟。
然后他会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期待、惊诧、恐惧、愤怒？
一想到宅宅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浪费至少几十分钟下资源，下完了还要被男铜吓软，秦芷馨开心的露出了近似阿嘿颜的笑容。
这种做坏事的快乐，让她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即将喷发。
秦芷馨伸出纤嫩的玉指，小心的在屏幕上点着。她在手机端的BtT工具上生成了磁力链接。
她保存了十几个磁力网站，里面小一半已经被密集举报给关停了。
秦芷馨可以肯定这不是她干的，她从不干这种掉价的事。某些不是东西的卤完了就举报，这种做法太掉价了。秦芷馨虽然畜生，但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来。
但网站被封是否和她上传的那些奇怪资源有关，那就说不准了。
如果真的是她间接搞得，那也只能怪宅宅对多元XP不够包容。
她花了好些时间把资源给这几家磁力网站都传了上去，此刻陈怀远还在黑板上写公式。他完全沉浸在自己讲题的节奏中，根本没在意同学听没听他讲课。
也就是南实高生源素质高，要是在别的学校，他这授课方式有多少人听都两说。
秦芷馨传完了资源有些无聊，看着手机剩余电量，手机电量要坚持到放学，秦芷馨有些舍不得的关机塞回书包。
第206章竞赛班中
期中考试结束后，甚至是一直到十一月都过了一半，南实高的竞赛班才算是真的开张了。
竞赛班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科。
二班除了秦芷馨和卢祖德参加物理竞赛班外，还有邓兰英和乔华去参加生物竞赛，魏静雪去参加化学竞赛，而高一年级里能去数学竞赛班的差不多全集中在火箭班里了。
整个二班总共就五个人被选去，而南陵市实验高中高一一整个年级所有参加竞赛班的合起来也不过才七十来号人。其中超过一半出自四个重点班，这些重点班的学生中来自火箭班又占了一半。
绝对算是优中选优了，然而这些人在初赛会被涮掉不少，大多就只是混个省二等奖、省三等奖就回来了，然后继续准备高考。
至于进省队？
这些就不是普通班的学生该想的事情了，甚至不是非火箭班的重点班该想的事情了。整个苏省的物理竞赛省队才不过二十余人，别的科目的省队人数也是大差不差。哪怕是南实高这种超一流的高中里，往期能进入省队的四个科目合起来也不会超过三个。
即便如此这比例也是高的夸张了，毕竟省队才招二十多人，而苏省都有十三个市了，加上部分教育强市如姑苏和静海的人才虹吸作用下，某几个市甚至连着几年都没出过一个省队成员。
第一节晚自习还差几分钟才结束，二班五个参加竞赛班的就收拾书包开溜了。
旁边火箭班一走就走了十多号人，相熟的还聚在走廊里等人，说话的声音颇是闹腾。竞赛班的集训点被安排在高三楼后面的综合楼二楼，一整层全是多媒体房间。
秦芷馨和卢祖德一路无话，但又并着进门。补习的教室和教学楼的教室布置的不太相同，这里一个房间只有十四张塑胶长桌，每张桌子上还有个固定的铁质长架，长架下是条状LED灯，长架两端还附带铰链，连着可移动的台灯。
而每张桌子都配有两把椅子。椅子都是有靠背和腰椎枕的人体工学椅，虽然价格也不贵，但比教室用的舒服实在太多。
卢祖德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这位置不显眼，他在这给小班可低调了。卢祖德在二班的时候是“学霸”，但放这个小班只能勉强排个第五名，而成绩没他好的，要么个子比他高，要么就是长得比他帅。
综合下来他在这是路边，属于选择低调一些。
但秦芷馨也在这个班，卢祖德就算是想要低调也低调不了。他才坐下秦芷馨便径直走到他身边，她的书包往桌上一放。卢祖德似是被这个动作吓到了一般，先伸了伸脖子马上又缩脖子。
他看着正在掏书包的秦芷馨，先是正眼看着，但马上又改成斜眼用余光去看了。
已经到班上的几个男生自从他和秦芷馨进门那一刻就盯着，看到秦芷馨直接坐卢祖德身边更是看的目不转睛。卢祖德觉得有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但他不敢指出来，更不敢去发声嘲讽，毕竟他和秦芷馨之间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秦芷馨的书包大到有些不协调，她从里面翻出帆布文具袋和草稿纸，还掏出来一袋烘干的牛肉风味猪肉条，撕开包装分了一半给卢祖德。
卢祖德一脸傻乐的接过来，秦芷馨把肉干攥在手里靠在嘴边舔着，卢祖德瞧见了也有样学样，把攥在手里的肉干细细地舔弄着。
竞赛班上别的学生也陆陆续续来了，火箭班的人最多，足足六个。他们全坐在一起，把秦芷馨前的位置占了。除了秦芷馨外竞赛班还有两个女生，一个是三班的，另一个是普通班的。
这两个女生是组队来的，来的时候还说说笑笑，刻意的大声的笑，外人看着是真关系不错。
然而今晚不过是竞赛班的第三次开班，哪怕是训狗都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训出感情。
进了教室后，那三班的叫陈澜婕的女生还朝教室里先扫视了一圈，但她刻意的将目光略过坐在最后一排的秦芷馨，明显是在回避着秦芷馨。而来自普通班的叫穆佳怡的女生就没陈澜婕的这些小心思了，竞赛班上几乎全是男生，大多还都是重点班的，她甚至都没几个认识的，所以进了教室后迅速压低声音，只顾着低头走路。
这二女来的晚，此时教室里就剩前二排还空着位置，这二人也不得不坐在教室前面。
秦芷馨瞥着最前排的两个女生，她总觉得那三班来的黑皮妞儿似乎对她抱有敌意，陈澜婕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做多了即便是她再大条
颇是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陈澜婕长得勉强能打个平均分的水准，但皮肤蜡黄蜡黄，这小班上都没几个男生皮肤比她颜色深的。而普通班的那个穆佳怡长了张鞋拔子脸，也就是俗话中的“地包天”，可即便除去这个缺点她的五官也没什么亮色，平庸到匮乏。
这两个女生都属于是放在理科重点班这种和尚窝都鲜有男生能喜欢上的颜值水平。
秦芷馨迅速把手里的肉干吃了，瞥了眼旁边的卢祖德，这家伙还在舔着肉干，和一条偶然接到肉骨头的狗一样。秦芷馨用手肘顶了下卢祖德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对着最前排的两个女生比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评价评价。
但卢祖德这家伙根本看不懂秦芷馨要他干什么，秦芷馨属于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他被秦芷馨顶了后还在舔那肉干，蠢笨的像是只知道舔盐砖的山羊。
秦芷馨见他是半点默契都没有，但她也不恼。这小胖子一看就是老实到大的，现在越蠢，等她“调教”好了后默契就越高。
“学霸，最前排那两个女生看见没？你觉得哪个更漂亮？”
卢祖德伸着脖子瞅着，盯了好几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这我哪能说，各花各入各人眼的，我觉得漂亮说不定别人觉得丑呢。”
秦芷馨凑近，压低声音。
“那我换个说法，这两小妞你愿意上哪个？”
卢祖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呛得通红，连眼泪都呛出来了。他两眼瞪圆看向秦芷馨的脸、看向秦芷馨的眼睛。他们此刻凑得太近，来自秦芷馨发顶的暖香浸着股子魅惑的迷醉，让卢祖德还未完全发育的大脑急速的充血。
秦芷馨问他想上谁，卢祖德下意识的想说他想上的就是她，但他不敢说，即便他心里肯定对面知道他想要上的到底是谁，但他还是不敢说。
卢祖德避开秦芷馨玩味的眼神，躲闪又支支吾吾。
“三班的那个吧，她看着挺会打扮的。”
“哦？你是喜欢这种吗？”
秦芷馨眸子里含着笑，但卢祖德立马缩了缩脖子，他觉得继续和秦芷馨聊这个话题属实有点危险。
“没，我只是说三班那个比另一个漂亮些。这是客观事实，客观事实与主观偏好无关。”
“不，我后面问的是你想上哪个，你已经用你的老二做出选择了。啧，看不出来卢学霸居然喜欢黑皮呢，那你喜欢黑色农机吗？”
“别胡说，我可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黑皮。不过，黑色农机是什么？”
“腻歌啊。”
“什么？”
“尼格罗啊。”
秦芷馨有些无语的看向卢祖德，但卢祖德还是一脸的茫然。
“尼格罗是什么？牌子吗？”
“黑鬼，黑人，N.I.G.G.E.R，尼格，现在听懂了吗？”
绝美的少女一边说还做出搞怪的表情，那五官灵动极了。卢祖德看的是有些痴了，他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麻醉，更如是倾慕。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粘在蛛网上的扑棱蛾子，还是傻乎乎的、不知道反抗，任凭被推入那温柔的良夜。
“听懂了、听懂了。你总说一些怪话，我没反应过来。”
坐在前面的是火箭班的陈琛和另一个男生。陈琛是杨启超的同桌，秦芷馨之前去四班找杨启超的时候就见过，但也仅限于混个眼熟。
但陈琛不是这样想的，他的心思在攒掇着，欲望的火苗舔舐着他的内心。
杨启超已经走了，远到千里之外，远到放古代都属于流放的地方，他已经约等于死人了。陈琛打听过了，杨启超走的时候就是考试那会儿，秦芷馨都没去送他。
杨启超不过是她的人生过客，天涯茫茫，人生过客几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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