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杨启超喜欢这个，他觉得她恬静的样子真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惑，真的像个淑女般，真的像是缪斯般，纯洁的样子好似身上都带着光晕。
可惜杨启超眼睛没瞎，他能看到秦芷馨正在刷瑟图，一眼就看到个大奈奈二次元的图。杨启超胸口一股气差点没上的来，口水呛的他直咳嗽，赶忙把饮料拧开灌了一口。
第59章南辕北辙
坐秦芷馨旁边餐桌的几个男生自秦芷馨进店后就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她，还指指点点的。
杨启超看他们心里是直冒火，那桌子的男生他眼熟，是隔壁一班的。
其中一个叫黄达海的他有点印象，这人总爱穿一件有好多拉链的裤子，身上总有股子汗味，还在暑假补课的时候来他就来四班追女生，还被当场拒绝了。杨启超记得黄达海风评很差，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据说是在宿舍打胶的时候把子孙液打到下铺室友的头上了。
杨启超对这件事不知真假，但他讨厌那姓黄的看秦芷馨的眼神，便宁可信其有了。
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一批人，全是南实高放学来吃饭的学生，这一批十来个人一个连女生都没有，秦芷馨在的这桌又是被关注的焦点。
那些有意无意的目光像是被强磁体吸引的铁渣，急切又贪婪地粘黏在秦芷馨的身上、脸上。
杨启超不由觉得有些紧张，他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从桌上的抽纸里抽出张面巾纸来，揉成一条攥在中指上，又用力扯断。
老板先把几份小食端了上来，里面就有秦芷馨刚刚提到的薯角炸鱼。
薯角是本地黄心土豆子，带皮切块了后，挂了点面粉生炸熟的，鱼就是平价自助火锅店里常见的巴沙鱼片，沾了面糊炸透后，与土豆子块堆在一个纸碟子里，上面在随意挤上些芝士酱。
廉价又粗糙的简直是路边摊的水平，像是半周都没洗澡的中学男生。
但秦芷馨不介意。
她怕烫，抽了好几张面巾纸垫着手，抓来块薯角。沾上了点洒在纸盘上的芝士酱后，放嘴边前又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吃着。些许白色的酱汁沾在她的嘴角，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她还在看手机。杨启超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现在的角度手机屏幕背光，他看不清，但他能看清秦芷馨嘴角的白色芝士酱。
泛着油光的蠢白色的芝士酱衬着秦芷馨的脸白嫩的像是精心雕琢的白玉，但更多的是让杨启超想入非非。
杨启超忍不住联想到了一些极有歧义的画面来。
吃完薯角，秦芷馨又捻起块炸鱼来，那粉嫩的小舌头先是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把粘在嘴唇上的渣子舔了后又妖娆地勾到炸鱼上。
杨启超的手忍不住抖着，他能清晰的看到如玉的贝齿，一颗颗都晶莹剔透的如同最上等的珠宝。她的牙齿轻轻夹住炸鱼块没有咬断，那勾人到极点的小舌就这样撩拨着这廉价的炸鱼块。
秦芷馨发觉了他过于热切的目光，抬头她看到杨启超面色涨红的好似是猪肝，还痴痴的盯着她发呆。秦芷馨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你还没看够？”
杨启超转过目光，也捻起一块炸鱼来，一口就咽了下去。
“你真漂亮，看不够。”
杨启超说的很真诚。
“哦，谢谢你说了句废话，我居然不知道我漂亮呐，需要你来提醒我。”
秦芷馨没好气的呛了句，在桌下还轻轻地踢了他一脚。
“别他娘和我犯病！给你惯的。”
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三分钟不到就上全了，点的菜堆在桌面上满满当当，光是那两张披萨就占了半张桌子。
秦芷馨从小食盒里捻起一只鸡翅中的细细啃着，鸡翅就是冻货白羽鸡，酱料只在最外面的一层皮上有点味，里面又干又柴。但她吃的很是细致，仔细地吮吸着翅中的两根细骨，吃完了将骨头相互平行地摆在盘子里。
杨启超估计是有些饿了，他一口就吸了半盘意面，秦芷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吃的飞快，秦芷馨甚至怀疑他可能没有咀嚼这一步骤，似乎他将面条塞进嘴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咬断，好方便他直接咽下去。
每次看杨启超吃饭秦芷馨都能联想到一个成语，狼吞虎咽，但她联想到的却总是大耳朵羊在拱槽子的画面。
在秦芷馨的脑海中，猪脸与杨启超那张略有些傻气的黑脸渐渐的重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启超停下，抬眼看这笑容满面的她。他很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但她那笑看着就透着股蔫坏的劲儿。
“我咋了，是酱汁粘在脸上了吗？”
秦芷馨没说话，只是将沾了油的手指靠近檀口，伸出小舌轻柔地舔了舔，与她那玩味的表情相配合，每一刻都风情万种。旁边桌上一班的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但秦芷馨丝毫没有关注到他们。
至少在这一刻，她的注意只在杨启超身上。
杨启超继续吃，他又抓起一根手枪腿，大嘴一张一闭，连骨头都咬碎了一口咽下，三两下就把手枪腿吃了个干净，看的秦芷馨忍不住惊叹。
“超子你是饿了多久？看着和逃荒的似的。”
秦芷馨装作惊讶的样子，语调缱绻撩拨。杨启超抬眼，正盯着她的嘴唇。这小魔女的嘴唇还泛着些许油光，润泽的像是抛光后的红宝石，比起雨后的蔷薇花更娇艳欲滴。
“你坐我对面，我就容易饿，饿了就吃。”
“哦？什么说法？你还怪上我了呢。”
“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秦芷馨努了努嘴，玉手拾起只签子，慢条斯理地挑着蛤蜊肉。她把蛤肉从贝壳里戳开也不送到嘴边，只是堆在边上的酱汁中，像是在做某种解压的重复动作。
“说一堆话，核心就一个秀色可餐？”
“我不习惯直接说出口。”
“你天天看些怪东西，酸溜溜的都像个娘们了。超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少和我拐弯抹角的。”
杨启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甚至都没觉得大脑供养不足，他把手中剩下的鸡腿又塞入嘴中，机械的咀嚼着嘴里的鸡肉。无数的念头就像是被点燃的烟花在他的心头迸发着、尖啸着爆炸开来，好似是羽毛在抚慰撩拨着杨启超的心脏瓣膜，他觉得自己心跳的居然这般的杂乱无章，但烟花只会在一刻绽放，结束后留下的还是死寂的天空。
鸡肉并不好吃，又干又柴，没有食堂餐口的卤鸡腿一半好吃，但这干巴的鸡肉此刻却松散的像是一坨泥巴，糊在他的嘴里，让他的喉头都觉得肿。
“没，我就是看到的诗，你觉得有意境吗？”
杨启超觉得眼前一阵的模糊，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真像个傻子，好可爱呢。”
秦芷馨单手托腮，温柔的笑着。
她哪里能看不出杨启超的心，但她不会说，即便杨启超把念头点明了，她还是不会说。
她很很多男生都很熟，她会和他们开玩笑，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她会放下架子。
秦芷馨不止一次回忆起“前世”的种种，这些虚浮的记忆不被回忆就被尘封在脑海中。她记得上辈子“他”在大学里的时候，曾经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偷腥，和一个文学系的学妹在一家高级餐厅的阳台把她后入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但不是“他”的第一次。
怎么认识她的秦芷馨已经记不起来了，那个小姑娘像是个自动刷新出来的NPC，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当“他”想要结束这一段感情的时候那丫头还来“他”单位举横幅闹事。
秦芷馨记得那个学妹喜欢吃蛤蜊肉，每次带她去海鲜餐厅她总是要点上一些。每次去吃她就喜欢这样把蛤蜊肉挑开后放一边瓷盘端着，等挑完了在一口气吃掉，像是嗑瓜子一般。
两个世界了，反正她再也见不到了，秦芷馨温柔的笑着，像是在回忆。
那学妹可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可爱，贪婪、愚蠢，短视，好像自认为自动送上门的清白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般。
“他”及时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安乐了，但起码学妹给“他”留下了一点快乐的记忆。
秦芷馨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系统不止一次的教育过男人对女人的刚需的不是爱情，男人对女人的刚需是色情。女人对男人的刚需也不是爱情，女人对男人的刚需是需求被满足。
如果自己长相一般，杨启超会上杆子的粘着自己吗？如果杨启超是二流高中里成绩一般的学生，自己会给他好脸色吗？
她知道杨启超喜欢自己，但喜欢仅仅是喜欢。喜欢不会有高度，也没有门槛，它只是一种错觉，它的意义不比八月十六的月饼高出多少，永远都上升不到爱情的高度。只有得了一过性失明的疾病的人才会把喜欢当成爱情，这种灵魂上的盲目是一种的因为愚蠢而染上的流感。
但好消息是这种人一旦结婚就会迅速恢复视力。
秦芷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未来。她不着调的时候可以忘记这些，但她总该要面对自己，总归要做出选择。
“超子，你有想好了以后做什么吗？”
第60章提线木偶
杨启超冷不丁的被突然问到，不免有些懵。在长长的吸了口气后，缓了缓才不确定的开口。
“国庆假期吗？我去青省旅游，我妈单位那边的，他们花钱，能带家属，去青省玩玩。。”
秦芷馨给了他一个白眼，但那张过于祸水的相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抛媚眼。
“去青省干什么？看沙漠啊。我说的是，你想要报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有想好了读什么吗？”
秦芷馨开口，但没有和他对视。
她还是微微侧过头，露出完美且妩媚的侧脸，艳美的方桃譬李。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盘奶油蛤蜊上，好似蛤蜊壳子里有金子般，专心致志地把蛤肉挑出来放到一边。
“我还没想好。我想学天文，应该报南陵大学的天文专业吧。我很早之前就觉得星星上有一种神秘的诱惑，抬头看着，盯着什么都不要想，就像是身子都要飘起来，飘到宇宙中。”
秦芷馨把盘子的蛤肉挑的差不多了，把装蛤蜊肉的纸盘子推到她和杨启超中间，听了杨启超这一番描述，差点笑出声来。杨启超觉得她的模样似乎是在心里藏着事，他摸不到头脑。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自己给她的回答让她觉得无趣到幽默。
“真可爱呢，奖励你吃蛤蜊哦。”
秦芷馨没有正面回答，她正好和杨启超对视上，但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在下一秒避开对方了目光。杨启超有些难过，他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像个傻子，不着六四的说了一堆，他的理想把秦芷馨都逗乐了。他揉了揉鼻子，手上还沾着鸡腿上的油。
“秦芷馨。”
“嗯？”
“你说，我想的是不是太幼稚了。”
“嗯。嗯……”
似是在审视，秦芷馨单手拖着腮，她把饮料瓶举着，心不在焉地抿上一口。她从桌上拾起签子来，随机地戳在一只蛤蜊上，在签子上的蛤蜊被秦芷馨拖在盘子上转着圈，签字尖刮在纸盘上，拖着那块可怜的蛤蜊。
“但我觉得还好啦，兴趣和选择往往不是重叠的，都是两码事嘛，你想做就做呗。”
“这回答真敷衍，不是你的真心话。”
“那我可以挑你想听的说，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杨启超愣住了，他想要说的话说不出口。他想要对秦芷馨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然后秦芷馨再说出【我也喜欢你】。哪怕说【我没那么喜欢你，但我也没那么讨厌你】也行，他不会难过的。
他只想要被她施舍，但他又不敢承认自己是情感上的乞丐。
“我想让你拒绝我……”，杨启超说完，莫名的觉得空虚，他愣了愣又继续说：“我想让你肯定我。没错，我想要你既拒绝我，又肯定我。”
“你脑子没问题吧？什么发神经病的要求，你是想要我给你五彩斑斓的黑吗？”
杨启超想要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委屈，可能是真的不够“爷们”了，自己不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怪书。
“对，我想要五彩斑斓的黑。我想要你否定我，我更要你肯定我。”
杨启超说话带着丝祈求，迫切的想要秦芷馨的一个说法。秦芷馨敏锐的察觉到了杨启超的情绪有了些问题，她也知道杨启超想问的绝对不是报什么大学、报什么专业，他想要问的是未来。
“额哟喂~超子，你可是南！实！高！的超级优等生呐。我哪里敢否定你哟，我崇拜你都来不及呐。”
【我勒个去，死丫头你把人怎么了，刚刚说啥了？这小子都要哭了。】
“系统”才在和小妞聊天骗人照片，转念回来一看就见杨启超那小女儿态的娘们唧唧的鬼样子。祂很早之前就能远程控制电子设备了，没事的时候就去炒股赚钱，闲下来就去骚扰网上认识的小美女，经常一玩就是玩半天。
前段时间祂才把一个自称有抑郁症的典中典互联网COSER给说出真抑郁了，祂把那人损到拍了张氟西汀的药瓶子的照片后就删号了。“系统”觉得祂可能是把人给玩没了，但祂不介意，反正互联网这么大，有的是新的好玩的。
【没说啥。小屁孩乱想一堆，说些有的没的把自己说破防了。】
【纯是压抑了，他不是有奖学金吗？你推荐他去找个干净的外围妞，一两千块钱来个全套，完事了就不这怂样了。】
【滚滚滚，你有毛病啊！他妈和我妈认识，我推荐他去万一碰上瘟鸡了，到时候一查，我铁定会被老妈打断腿的。】
秦芷馨被“系统”乱出主意给气的够呛，“系统”没回她，估计又是去玩了。
她没敢和杨启超对视，她不想看到杨启超的瞳孔中有自己的倒影，这会让她心虚。秦芷馨惯例的开始插科打诨，想用滑稽的玩笑话把这个话题踢开，就像是踢开路边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一样把杨启超的祈求敷衍过去，但杨启超不想让她就这样敷衍地跃过话题。
“不，我是认真的。秦芷馨，我真的是认真的。”
秦芷馨叹了口气，酝酿了片刻后说出一长段。
“那我直说了。你不愧是个热爱读书的中学生，你似乎对未来抱有着奇异的性.幻想，天真的像是穿三点铠甲进兽人洞窟的女战士。你居然觉得自己因为对着天空打过斐济所以你就该去学天文，如果你是对着大地打了斐济的话是不是又该去转去学地质了吗？”
“真这么蠢吗？”
“我可没说蠢。”
“你几乎都直着说我想法蠢了。”
“天文毕业了没什么钱。”
“但我感兴趣。”
秦芷馨觉得有些厌烦了，男人哪怕是高中生但说白了还是幼稚的可怜。
“只能说明你不成熟呗，人成熟的几个标志，明得失，知进退，分得清大小王。感兴趣就要投入未来吗？真做出了这个选择就早点重开算了。你是男人，男人的钱是生命线，你没钱就会处于命悬一线的地步。”
杨启超看着秦芷馨说话的样子，
“你这嘴哦。反正你总是能说的。我是从来都不打斐济的，你别把网上那些和我相提并论。”
“我不信，上周那次坐车我搂着，明显你那肿了，都蹭到了。”
杨启超瞬间气短，秦芷馨手上的签子的尖还是戳着同一块蛤肉，那块蛤蜊在盘子里转了几圈，已经被她拖烂了。她托腮的手遮着嘴，张开檀口，将钉在签子上的蛤肉抿在嘴中。蛤肉不是很肥，微腥，十成十也是冻货。酱汁的味道她很熟悉，就是洒在炸鱼上的奶油酱，现成的瓶装奶油酱，里面有没有真奶油都不一定。
“我觉得你是摸错了。你摸到的应该是我的手机。”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哇，我不知道手机是什么触感。”
杨启超像是胸口泄了气，被这一通闹，他委屈的情绪一扫而空，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像是秦芷馨的提线木偶，想要挣脱又心甘情愿的被控制。但他又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似乎就该这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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