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但当肉体价值附加上情绪价值时呢？
在林木雅休学后，顾晓霜拿到足够多的钱了也停手了，她没更进一步，而是把大学毕业证拿到手。这个社会一直都是这样子的，青楼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真的不卖吗？那是不止卖个肉，还要提供足够多的情绪价值。
她不觉得自己是欺骗，某些事虽然她没否认，但她也没肯定。她认为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包装，她认为自己很擅长包装，尤其是擅长用一些脸谱化的文化符号来增加自己的“商品价格”。
遇到王天卓这种表达欲过盛且有足够多资本的蠢人时，顾晓霜就会刻意的扮演倾听者，剩下的留给对方发挥。
王天卓这种人很傻，但这种人的想象力也足够旺盛，只要她做出一个他不反感的姿态，对面会把自动自己当作内心幻想在现实里的投影的。
第102章袖藏心事
2013年9月27号，南陵市实验高中月考的前一天。
还在晚自修的时间，但高一二班就开始为布置考场做准备了，张维难得的在晚自习的时候准时站在教室里。
他先把考试座位表用磁铁吸在黑板上，等人来全了根据座位发考试号。考试号其实就是打印纸再切成条，上面标记着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考生姓名、学号。正常情况用胶水或者胶棒粘在桌角方便监考老师检查。
“你们把我发的纸条黏在左上角！别粘错了，粘错了就自己写一张贴左上角！别像个傻卵子一样贱兮兮的个鬼样和我说你做错了！我给你补你个妈！座位都在黑板上，明天上午八点半考语文，提前二十分钟响铃，记住要屙屎屙尿的就赶紧！别考了一般举手要憋不住了。”
张维莫名的有些焦躁，南实高的教研办这几天才和一中的教研办加班加点的把三个年级所有的数学卷重新出好，为了防止再次出篓子，他们这回甚至设计了三套试卷，三套试卷都提前打印好了以防万一。
“你们动作都快一点，桌子拉开。把书都收拾好，桌面、桌洞、书隔上不准有半张带字的纸。”
张维急得满头汗，跳下讲台还差点崴了脚，这时他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就跑到外面去，临着出教室门又扭头回来叫了声。
“我再强调一遍！桌面桌洞不许放书，东西放不下就放后面去。晚上你们自己复习，反正明天就考，自己查漏补缺。”
秦芷馨在自己桌子前蹲着，听到张维的话后，小脑袋昂起略微高过桌面，瞧了眼，见张维出门后又继续蹲下来掏桌洞。
【这老东西是真爱叫，不就是个破考试吗？整的比我都紧张了。】
她在几本小说书和大量讲义中翻出了一包拆开的但没来得及吃完的软糖。对这包糖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中秋节之前打开的，现在过去都一周了，已经被风干硬透了。秦芷馨撇了撇嘴，把这包糖又偷偷塞书包里。
【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宝藏，这破玩意你还藏？都要长毛了你藏你妈呢？】
系统开始阴阳怪气不说，祂听了张维说脏话，嘴里也开始满嘴喷粪了。
祂老早之前就和秦芷馨提过收拾，可这丫头懒的要命，永远都是口头“嗯嗯嗯”的答应，但就是不做。
【只是有些干了，软糖又不是只能吃，大不了和方必先他们换东西。】
秦芷馨满不在意，软糖就算不吃也能用来玩，风干的软糖会更硬一些，有种近乎是橡皮的质感，但比橡皮更韧，拿一支裁纸的笔刀雕着玩完全能玩一节课。类似的东西还有包润喉糖的铝箔纸，那玩意用直尺压平了后秦芷馨也能盘好久。
【啊对对对，什么时候你把操场的流浪猫抓来也能玩，死的活的都能玩，活着能当自加热斐济碑，死了还能扒皮玩。】
秦芷馨听系统阴阳怪气的只觉得刺耳，继续掏桌洞又掏出包黑椒味的猪肉脯来。把这包肉干捏在她手里，即便以秦芷馨的厚脸皮都忍不住微微发红。
【天呐，我亲爱的秦芷馨，瞧瞧你发现了什么？你真是天生就适合做寻宝猎犬。】
系统还在阴阳怪气，但秦芷馨现在临着考试，没多少与祂争辩的兴致。
【没开的，能吃。我这只是看着乱，但空间利用率高。】
【啊对对对，只是看着乱。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好不好？到时候唐鱼鱼问：诶杨启超怎么考的那么好?又比你高四五十分，然后你就啊对对对，反正嘴硬就完了，继续说你只是分看着低，但其实也能勉强上个末流985，对不对？】
秦芷馨气的嘴都撅起来了，看着握着的猪肉脯气呼呼地想撕开包装。但她力气太小没能撕的动，没好气的把这包肉干也丢进书包里。
【来，再找找！你看看还有啥。】
【没啦！你就爱说屁话，你闲着就去上网玩，我明天都要考试了，你别搞我心态。】
【诶哟喂~搞秦芷馨的心态哦~你都能在桌洞里养蟑螂了我还能搞你心态？我这么厉害啊？】
系统一张嘴又是模仿秦芷馨的口吻阴阳怪气。
秦芷馨站起身，刚刚蹲久了她腿有点软，她听到系统的恐吓，一想到蟑螂从桌洞里爬出来的场景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这不是还没生虫呢！别叫！真生虫了就是你咒的！】
没好气的回一句，收拾完桌洞秦芷馨离开座位，走到黑板的考位表前面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号。
“秦芷馨——考场号11号，座位号22号。”
看到考场位，秦芷馨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只有一个晚上，除非是物化地生政史这种小科目，语数英三门是绝对看不完的。在“deadline”的压迫下，几乎每个人都很自觉，秦芷馨自从复习完数学了，就趴在桌面上，目光呆滞的盯着语文讲义看。
她觉得眼前这些印刷体的字都开始融化、变形，再怎么想集中注意力都看不进去。讲义都是南实高教研室自己编纂的，不允许外传。秦芷馨正在看的这份属于“作文秘籍”，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古诗词、优美句子以及小众的典故。
2013年还是小清新小确幸大行其道的时候。
那时候最喜欢吹捧的就是前朝的“抿国大师”，作文命题只要是挨着各种关于后现代自我认知的无病呻吟都能狠狠的加分。但秦芷馨毕竟有成年人的记忆，这些典故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那一代还没死光呢，咋就开始吹这些玩意了？抗战期间能把炼钢厂整倒闭的垃圾时代就全是大师，钢产量甚至还没东汉高，天天吹这种饿殍遍地的时代，真就是傻卵子一群。】
秦芷馨一边走神，一边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能拿高分就行，这社会思潮总是会左右摇摆着改变的，过几年估计又是反攻倒算，你扯这些干什么？】
【但好怪哦。我感觉前朝拿个本科文凭就够当大师了，我去都能干大师。】
【文盲遍地走，遇到点小灾就一村一村的死，血吸虫能把一块地的人给搞没的黄金年代可太黄金了。还有你去前朝还当大师？只能当个姨太太被锁在房间里天天被干的大湿还差不多。】
【咦，想想就埋汰死了，别把我带入角色。】
秦芷馨砸吧下嘴，不好好看书，又开始抖腿。
【你他妈给我好好复习，一天到晚就走神！】
祂被这死丫头烦的不行，这家伙手机没电就来吵祂。
【我哪里有走神！我在背！】
【行，欲寄彩笺兼尺素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我记得！】
秦芷馨偷偷眯着眼在讲义上找这句话。
【不在这一页，往前翻！】
【哦。】
【满目山河空念远的下两句！】
【不应该是只有一句嘛！】
【这是词，词四个句都有！你他妈的就是欠日！日暮水漂花出城的前一句。】
秦芷馨又不会，也是急眼了。
【我建议你多出出常见的古诗词，不要整佶屈聱牙的怪句子，不要吊书袋。】
系统都被气乐了。
【你背了个啥？随便抽几句啥都不会，明天能考成什么逼样？】
“唔。”
秦芷馨似乎是想到了考砸的结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坐直了身，将讲义拿到眼前，默默地背着，但还没背上一页又开始走神。外面开始刮风了，风穿过干枯的树枝发出尖锐的啸叫音，甚至连窗玻璃都有些抖动。
秦芷馨把讲义放下，转过头愣愣地盯着窗外在看。她那妩媚到极致的五官挂着清冷的表情，眼神里略带一丝疲倦，似乎带着忧愁，诗意的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神女。窗玻璃反射着她的倒影，在夜间窗外黑漆漆一片的情况下尤其清晰，在冷白色的灯管照射下，秦芷馨莹白的肌肤似乎都发着光。
方必先看不进书，他盯着秦芷馨的背影发呆，看的有些痴了。他看着秦芷馨那清冷并带着点愁思的样子，只觉得勾人极了。
方必先见到秦芷馨的第一眼就是警惕，他一直都坚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尤其是像秦芷馨这样的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她要是想骗人真的太简单了，随口扯两句估计能把人迷得找不着北。
机缘巧合之下，秦芷馨坐在他正前面，他每天都能看到秦芷馨的背影。
和她偶尔聊上几句相熟了，他渐渐的发现秦芷馨不像看着那么的高冷，而是古灵精怪、调皮又大大咧咧。她喜欢打游戏，经常能打到半夜。如果第二天她看着特别累，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她晚上又熬夜打游戏了。
她喜欢看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曾经不经意间撇过几眼都觉得辣眼睛。她把手机放在桌洞里看，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在方必先看来就是顾头不顾腚，那时不时抬头警惕的模样也是娇憨的可爱。
方必先离她越近，就越是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不管她是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姿势，她都美的毫无瑕疵。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甚至在书中都不曾见过。但此刻看着她在窗玻璃上的倒影，方必先觉得自己心都被揪住了。
秦芷馨在想什么？她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方必先不知道，他只是傻愣愣地盯着。
第103章添油加醋
第一门是语文，高一11班在三楼，秦芷馨拿了两只黑笔和一卷胶带就往三楼走。
临近考试楼道都是乱哄哄的，有些挤，隔一会才能往下走一步。秦芷馨冷着一张小脸，看着似乎是风轻云淡，但攥着笔的那只手，手心都出汗了。她听到后面有人在着急忙慌的问某句古诗词，即便她记得但此刻还是觉得紧张。
【系统，等会语文古诗词默写我不会了，能不能？】
【能你个头，我把你屁股都打烂！】
“唔。”
秦芷馨嗅了嗅鼻子。她早就知道系统的态度，但还是不死心，万一祂哪天就能拟人一点，回心转意了呢。到了考场，秦芷馨进去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多。22号座位是在第二列第一排，她不喜欢这个位置，这种前面就是老师盯着，背后更是一群人盯着的位置，尤其还正对着教室的正前门，堪称是教室的“视觉核心”位置。
从前门进来的人总能第一眼就看到她，这让她产生了种关在笼子里被观赏的错觉。
这也确实如她所料，后面陆陆续续来的考生进门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这瞥。
秦芷馨不想搭理，她把手表摘下扣住表扣立在桌面上，低头望着表盘发呆。
第二道铃响了，开始发试卷了。
秦芷馨拿到试卷的第一反应是先闭上眼然后深呼吸。她现在才有些后悔，昨晚不该打游戏的。现在她心里虚的慌。
【别心虚啊，快看看会多少。】
系统促狭着，如果祂有实体可能现在脸上全是秦芷馨同款玩味笑容。
秦芷馨开始粗略的扫过试卷，当她看到古诗词默写那部分的时候，瞬间瞪大了一对杏眼。
【系统你真好！以后考试前也泄泄题就好了。你看这题，欲寄彩笺兼尺素。还有这个，落花风雨更伤春的前后句！系统昨天问我三句，考了两句！系统你真好！能不能说说下午数学考什么呀~】
秦芷馨感觉幸福来的如此突然，直接把昨天系统问的几个句子全写上。这古诗词默写虽然只有三分，但这一部分在南实高里是默认绝对不能丢分的内容，是“必会题”，要是这里扣了分还是很影响心态的。
【我说要考张维教的，要是我不说，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会，到时候考到这哭哭啼啼，后面又没心思答，像个傻币一样。】
【我哪会！我又不是张宛白那种遇到事就哭的。】
【张宛白她把书都背透了，这种地方她可丢不了分。】
系统很是不屑。
【系统~你语文就送了我三分，数学能送我三十分嘛~】
【你是默认这次数学你还是不及格？】
【哪啊！开学考试那是针对重点班，我都没来，一大堆超纲题目，这回是好几个学校的统考，我再怎么烂起码一百二是有的吧？】
【反正你给我好好学，高考我能帮你，但要是你平时太烂，半点扶不上墙的，就别怪我到时候装死。】
秦芷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系统说话，因为分心还写了个错字，她想拿胶带粘掉，但眼见给她写的空间还足，就直接把错字给划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提醒所有人停笔，收卷。她敏锐的听到有人在小声埋怨题目太刁钻，甚至还有微微的啜泣声，不知又是哪个精神脆弱的给考崩溃了。
【啧，真没用！哭什么哭！哭也算时间，嘻嘻。】
秦芷馨因为系统的原因白捡了三分，再加上系统给她的记忆，两者的相加之下她语文根本就差不了，此刻她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听到别人在哭她差点笑出声来。
【瞧你那得意忘形的样。】
秦芷馨不在意系统的评价，她一只撑住下巴，满不在乎的转起了笔。一块钱一支的廉价水笔被她转的飞起。监考老师还在收卷，等老师收完卷并且塞入档案袋后所有人才能离开，她此刻想走也走不了。
坐她旁边位置的考生一脸震惊的看着秦芷馨转笔的样子，兴许在那人看来“转笔”这种动作，不说是“二流子”特有的，至少也是班上那些不听话的男生才会的“浪荡行为”，绝对不该是秦芷馨这种以顶顶漂亮出名的姑娘该有的动作。
等老师把卷子全点好封装后考生才能离开，当秦芷馨回到二班教室的时候张维已经到了。毕竟是重点班，此刻语文考完了就没多少人还会继续讨论刚刚的题目，都在为下午的数学考试和晚上的英语考试做准备。
秦芷馨一回到座位就发现桌洞里被人塞了一张纸条。
“秦同学，我希望你做我女朋友。我是X班的XXX，身高180，长度也是180，我的企鹅号是XXXXXXXXX，相信我，我绝对是南实高最猛最man的人”
一种令人窒息的愚蠢透过文字铺面而来，留下信息的人和坐她位置上的准考条的不是同一个人。可秦芷馨没觉得生气，她只被逗乐了。刚刚考完语文就能看到小丑，才上高中就能这么幽默的不多见，秦芷馨只能表示此子未来可期，绝对是能上贴吧被吐槽的神人预备役了。
【这字写的和狗爬一样，7和9都分不清。系统，这玩意说的东西你信吗？】
系统对这种近乎是骚扰的消息不是很感冒，这种内容除了少数是真自信到自妄的，大多就是卢瑟的口嗨。【我信什么？这种傻币你理一下就和狗皮膏药一样粘不离的，别搭理。】
【当然是180啦！】
【这有两个180，你说的是哪个？】
【长度啦。你装什么傻，我那么天赋异禀，也就勉强180，这小鬼骗谁呢！】
虽然系统不可能给她这方面的记忆，但秦芷馨属于反正记不清就能随便满嘴跑火车的屑东西，只可惜她吹牛的对象是当事人。
哪怕是机械音，系统也是被这混账说的话惊的声音调高了几个度。【你说你什么玩意有180？！】
秦芷馨坐正，肥硕挺拔的双峰就这样搭在桌面上微微的摊开，显示出其惊人的柔软。听到系统居然在装傻，秦芷馨又开始了惯例的满嘴跑火车。
【当然是长度啦，我可是亲手量的，绝对有180！】
【你有吉尔吗，你量个什么量！还180，你的深度180还差不多，你个傻币！】
系统被这混账都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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