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姬汤
“……那么，空之律者呢？”
“已经解决了，”白彦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柯洛斯滕镇，“否则我们的主教大人，又怎么会来这里？”
拉格纳闻言心里有些不太爽，伸手捏了捏白彦的脸，但最终没有用力放弃了“惩罚”他。
她叹气：“你们还真是长大了，我都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白彦闻言，笑嘻嘻地抱住拉格纳的臂膀，凑近她的耳边道：“可我看拉格纳老师，还是风韵犹存呢。”
拉格纳这次没有犹豫，揪着他的耳朵：“果然是翅膀硬了啊，连我都敢调笑了！”
“停停停，我是发自真心的！”
“啧，”拉格纳放过他，随后态度认真了起来，缓缓问道，“知道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吗？”
“知道。”
“……调你进情报部，真是没调错。走吧，主教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还有一个新朋友，你或许会感兴趣。”
白彦点点头，没说话。
有猜测阅^-yi弍零贰爾壹删[⊙ 扒贰，但不适合现在说。
给前辈一点私人空间，也给古人一点面子，大家以后还在一个单位混的。
总不能开口就是“被人灭门的无上自在门大弟子”吧？
进入柯洛斯滕镇，沿着街道上坡，来到一处能俯视下方的高台。
白彦就看到，奥托和李素裳已经在这里，正眺望着远处，不知在说着什么。
察觉到白彦的到来，两人齐齐转身。
“你来了白彦，”奥托展颜一笑，“千人律者的事我已基本了解，不得不说，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主教过奖了，我也只是希望，人类对崩坏的胜算大一些而已。”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说起来，那位梅比乌斯博士就曾告诉我，空之律者——哦不，琪亚娜·卡斯兰娜也被他们所关注，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拉格纳看了看两人，发现这两只狐狸笑都得略微有些得意，寻思许久，没想通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再看看一旁的李素裳，同样也是一头雾水，问号比自己还大。
察觉到拉格纳的目光，李素裳看了过来，带着询问。
拉格纳摇了摇头，随后两人都无奈地笑了笑。
“这件事属于人类社会发展无数年以来的智慧结晶，只是现在拓展了使用范围。”
奥托摸着下巴：“是哪种智慧？”
“主教当年，是怎么改革天命的？”
奥托闻言目光一凝，随即大彻大悟，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再次释怀：“原来如此，跨越如此漫长的历史，也要执行的计划吗……”
拉格纳终于忍不住了，悄声问：“什么智慧和主教改革天命有关？”
白彦耐心道：“简单来说，就是把不利于人类的机制，注入人类的思想感情并取代它。刘'尹;亿〢 2八泗咝（八]?）”
拉格纳还是没听懂，但也不想再深究了。
两个谜语人，没法交流。
“这次请你来此，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奥托接着道，“你对于我的计划，抱着怎样的看法？”
“主教竟然已经确认，我对你的计划了解得差不多了吗？”
奥托笑而不语。
“这样也好，我们可以跳过对齐情报的部分，节省一些时间。”
白彦接着道：“主教，你认为现在的琪亚娜和比安卡如何？”
“她们毫无疑问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压力，简直比当初的西琳还要有压力。”奥托点头，有些感叹道。
“主教当年面对西琳很有压力？这可真是颠覆了我的印象。”
“哈哈，那时自然的，如此可怕的伟力当初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会没有压力？”
白彦咧了咧嘴，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以主教的计划而言，能为我在虚数之树上探索时空力量的冰山一角，我自然是十分赞同的。而从对抗崩坏的角度，这样的作战计划也是一次伟大的尝试。毕竟，终点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认可了这个计划？”
“见证那个伟大的时刻，白彦与有荣焉。接下来，愿意为此而战。”
柯洛斯滕的临时会议结束，奥托离开。
这时，拉格纳才追问关于计划的事情。
“我还以为拉格纳老师不会深究呢，没想到还是没忍住。”
“如果跟你无关，我的确不会管——这是什么？”
白彦手中是一个仿佛由无数细小颗粒组成的黯淡宝石，其上还隐约有金色丝线缠绕。
“千人律者的核心聚合体，这次计划的重要道具之一。”
第一卷 : 第127章：成化年间的旧事（）
拉格纳看着千律核心，目光顿时变得异样起来。
“根据情报，我记得千人律者有一千颗核心——全都在这里了？”
“对。”
“你是怎么收集齐的？”
“骗千律控制我，反杀，然后融合其中一颗，再顺着核心之间的联系一个一个地找出来杀掉。”
拉格纳沉默了一下。
她又问：“除了你，被它缠上的还有哪些人？”
“如果我没猜错，它刚刚诞生不久就盯上了我，想拿下我后以我的身份潜入天命搞事，结果被我反杀了。”
拉格纳又沉默了一下。
“有比它更憋屈的律者吗？”
“有，理之律者。第一代理之律者被坑，第二代理之律者还是被坑，到现在是第三代了。一核传三代，人走核还在。”
“噗——”
虽然名义上白彦被调到了女武神冲锋队，实际上却一直都在柯洛斯滕镇钓鱼，顺便帮李素裳学现代常识。
“悄悄问你个问题，当然如果不好回答，就当我没问。”
白彦在河边静静地钓鱼，李素裳也找了个位置一起钓。
“除了个人隐私，没什么问题不好答的。”白彦盯着鱼竿道。
“哦，那就好——就是我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卡莲和奥托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让他到现在都念念不忘？”李素裳撑着脸望着他的侧脸。
“事情是这样，卡莲的出现让奥托灰暗的人生有了色彩，但长大后奥托并不懂或者装不懂卡莲的心思，以至于关键时刻令卡莲绝望地独自面对黑暗，结果卡莲选择了一个人对抗邪恶的教廷，最终被教廷送上了断头台。”
白彦停了一下，让李素裳慢慢消化。
“原来是这样，悔恨啊——那卡莲最后被处决了？”
“哈哈……他本来想劫法场，于是放了头崩坏兽去搅混水，好让卡莲能趁机逃跑。
“结果卡莲看到崩坏兽在杀死平民，于是就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跑去救人，被他放出来的那头崩坏兽杀了。”
“这……”李素裳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这场悲剧对于奥托来讲稍微残酷了点。
“你先别为此感到悲剧，如果仅仅只是‘我居然害死了自己的白月光’这种简单的戏码，那也就罢了。”
“啊？还有隐情？”
“不然你以为我什么笑？奥托不会说他白月光的一丝不好，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敢大胆猜测一些可能一度存在，却又被他抹去的历史细节。”
李素裳虽然有些悲伤，但更好奇白彦所说的密辛。
八卦之魂，无人可以免俗。
“女武神在前线舍生忘死，教廷在后方敲骨吸髓，这般行事古来皆如此；而且教廷肆无忌惮的倚仗，恰恰就是女武神们的逆天武力。”
李素裳：“唉……真是复杂。”
“卡莲毅然举起反旗，为的就是终结这种状况，最终失败了也想用自己的死来唤醒民众，告诉大家教廷的邪恶。”
“那这和那头崩坏兽有什么关系？”
“有啊，奥托放出崩坏兽之后，人类内部的主要视线焦点就会被转移。当大家都在关心崩坏灾难的时候，教廷就比较方便岁月史书了，因为在卡莲的事情上较真的人就变得少之又少。”
“……”
“如果我是教廷，绝对会把圣女卡莲之死，解释成‘圣女最后醒悟，为了向伟大的主赎罪，毅然选择了与崩坏兽同归于尽’。”
李素裳叹气：“这样一来，不仅卡莲死了，她的死还在继续为教廷脸上贴金……”
“这还只是开始，毕竟他把旧天命推翻的时候，都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
“呃，这……”
“他发现，曾经弱小、自卑的自己，其实是有资格、有能力且有可能改变这一切，只是当时的他退缩了而已。
“退缩，然后失去一切。退缩，所以卡莲白死。我觉得他回过味来之后，应该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
——明明只要我勇敢一点，就可以赢下所有，结果却成为了小丑！我真该死啊！
最后，白彦感慨地总结道：“所以我就感觉人可以认输、认怂也可以见势不妙立刻跑路，但绝对不要认为自己不行。哪怕现在不行，也要坚信自己未来的某天一定行。宁可撑死都别因为胆小而饿死……”
“你这说法真让人耳目一新，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他以前自卑、胆小甚至懦弱？”
“嗨，你看到的奥托，那是人到壮年神通大成的天命主教；哪里是区区黄毛小儿能比的？”
李素裳寻思起了500年前——对她来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下一刻手上传来了拉扯感，她反应过来立即收杆。
“哇，上钩了上钩了！”
“……”
片刻后，李素裳的桶里多了条鱼。
“运气真好——诶？你怎么不说了，继续讲呗。”
“哦，”白彦换了个坐姿，“到这里你基本就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了，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倒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是神州人……对赤鸢仙人，是怎么看的？”
说到这个话题，李素裳突然有些犹豫。
语气都带着几分试探，仿佛一有不对就要终止话头。
“她都死第二次了，每次都是因为……我实在不想编排她，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对你们之间的恩怨评价些什么。”
“原来你都知道……”
“我以前低调、胆小，永远都在后方待着，就是因为实力和胆量一样小，还知道得太多。”
“哈哈，你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啊。”
“你都知道是传闻了。”
李素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直在这里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听说你的剑法很厉害，不如来切磋一下？”
“可以，但你别用剑神。”白彦也站了起来。
“行。”
片刻后。
李素裳看着白彦握剑的手，脸上露出了疑惑。
“等一下，你刚才的那几招，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对了！”
她恍然：
“小时候，师傅有段时间很奇怪，每天晚饭过后就在后院舞剑；
“我问她那是什么剑法，她每次都摇头说不知道，但就是想通过推演把它补全。
“虽然有些地方不一样，但你刚才用的，应该就是我师傅推演的那套！
“这是什么剑法？师承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