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龙族世界献上打铁 第91章

作者:小二看茶

“我不愿意更蛇岐八家扯上太多的关系,接受上杉家,也只是因为绘梨衣一个人,勉强能算半个你,我们还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和合作者。”路明非抬手挠了挠头,他看着源稚生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突然开口,“源稚生........”

源稚生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路明非。

“你觉得孤独么?”路明非看着源稚生,轻笑着问。

源稚生犹豫了一会,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路明非看着源稚生,心底无奈的嗤笑,老子尼德霍格都还不孤独呢,你孤独个锤子。

“.........”源稚生没有说话,真正孤独的人,是不需要原因的,因为他们自己都说不出原因,他只能端起被斟满的酒杯,闷一口。

路明非也沉默了一下,他也端起清酒,闷了一口。

他突然有些怀念苇名的猿酒,那辛辣的口感和醇厚的果香.........路明非在断绝不死的路上,最喜欢的收集猿酒,一个人背着不死斩,盘膝坐在苇名之底的菩萨谷,痛饮一口烈酒。

那个时候才是自己真正孤独的时候吧,没有任何人一同前行,除了帮助九郎断绝不死之外没有任何目标,茫然的看着狮子猿曾经饮水之处的那一层薄水。

用爱哭鬼的指骨哨吹那响彻菩萨谷的悠远声音。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跟自己说说话,听听自己的抱怨,狮子猿多难对付,自己去找白猿单挑又被锤爆了头,差点交了龙胤之力复活,一路上全无友军,都是敌人,自己很累,想要放弃。

但是如果放弃了那个目标,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酒喝完了,醉了,睡一觉,醒来继续踏上那断绝不死的漫漫之路。

但是现在的自己呢,有一个靠在自己腿上睡得安心的女孩,有诺顿和小康,还有路鸣泽.......

“说到底,孤独这种东西,只是你没有找到对的人。”路明非有感而发的笑了起来,“你找到了精神的寄托,有了奋斗的目标,孤独这种东西,自然就会离你远去,因为在你奋斗的时候,是没有孤独感的,只有添满胸腔的充实。”

“..........”

“你看,你身边有只属于你的漂亮忍者,你不想管蛇岐八家,那就努力去把蛇岐八家建设到离开了所谓大家长,也能运转的井井有条,那你不就可以去法国卖防晒油了。”路明非看着源稚生,“身份只是经历带来的附加产物,你可以是大家长,同样也可以是防晒油店的老板,这并不冲突,不是么?”

源稚生楞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苦笑,“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但是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路明非看着源稚生,他放下酒杯,帮绘梨衣散落的一头红发整理好,“绘梨衣需要神葬所中的血脉,所以我下去了,莽穿了整个神葬所,杀了龙鲸,做到了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你刚刚说,我不比你差。”路明非看着源稚生的双眼。

“难道,你就比我差了么?”

No.5 上杉越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能力的距离,确实存在客观上的差距。

但是中国有古话云,“在其位,谋其政。”

路明非是龙王,他为了绘梨衣去直面白王,这是他的谋,来决定的他要去面对什么。

而源稚生,他为了自己买防晒油的理想,去尝试改变蛇岐八家,调整八家构成,在路明非看来也是属于他自己的谋。

一个高中不学无术,靠初中和高一学了一点的老本考三百分出头的人,在两个月内努力去学习,突击,将成绩拉满到五百七,甚至六百分。

一个公司的老总,公司市值上亿,两个月将公司运营到市值增加扎扎实实的十个百分点。

这两人之间的努力和和他们各自面对的难度,真的有区别么?

有,但是没人能说得出哪个更难,人们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其中两件事的难度有区别,但是这样两个人的决心呢?

说不出区别,因为那都是大毅力,大决心,他们所面对的困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自己明白,他们自己去面对过。

很多人缺少毅力的原因,不是真的因为坚持不下去,而是........他们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在路明非看来,源稚生他的终极梦想如果真的是去法国卖防晒油,想要彻底丢下蛇岐八家不管,以源稚生的行动力,他早就开始行动起来了,根本用不上自己的给他决心。

自己为了绘梨衣,可以一头扎进神葬所里去,砍龙侍,斩龙鲸。

但是源稚生却永远不可能真的丢下蛇岐八家,丢下日本,跑到法国去,蛇岐八家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羁绊(中文寓意),是一根绳索在死死的拽着他的脖子。

他想要去法国,只不过是想要脱离这份责任,却并不代表他对蛇岐八家没有感情,对其厌恶。

..........

“Mr·路先生。”拉面店的老板将一块赶紧的白毛巾甩到肩膀上,他眼神深邃的看着路明非,“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好歹也曾经是蛇岐八家的影子天皇吧?”路明非瞥了一眼上杉越,“你明明脱离了蛇岐八家,甚至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但是却依旧停留在这个国家。”

上杉越深深的看着路明非。

眼前这个平静的少年让上杉越无端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和束手无策,如果是在面对昂热,他可以插科打诨,可以装傻充愣,甚至可以完全不去理会昂热,那是基于上杉越对昂热有了解,而且有过深刻的了解,因为不论怎么说。

昂热,始终是个老人家,那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绅士早已过了随时都锋芒毕露的年龄,如同一条极度隐忍的毒蛇,只要不去尝试碰他七寸,他就不会张口咬你。

但是眼前的路明非........可就不一样了。

上杉越沉默了一会,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了解我么?”

“不了解。”路明非摇了摇头,他看着上杉越,轻轻的笑了起来,“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让我了解一下你。”

“影子天皇啊........”上杉越选择开头的话题,是刚刚路明非提到了的一个词语,“你真的知道这个影子天皇是个什么东西么?”

“我得到的资料上说,影子天皇,就是蛇岐八家的领袖,或者类似的东西吧。”路明非端着手臂,摸着已经长出了一点胡茬的下巴,“难道不是么?”

“基本上,就是个配种机器。”上杉越说着,隔着高汤锅里飘扬而起的水蒸气,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也隔着那如同薄纱一般的水蒸气看着上杉越,表情看不真切,但是那隐约有金光闪过的眼眸中,带着一种能够刺痛路明非双眼的仇恨,那是火焰,是刀剑。

但是却很迷茫,因为这些火焰根本没有地方去释放,刀剑也不知道该戳到谁身上去。

“我的母亲,是个中法混血儿,见习修女,作为见习修女,代表法国天主教访问日本,然后和我爹对上眼了,我爹也是个皇.......但是我跟你说了,皇,就是配种机器,为的就是制造出绝对强大的混血种,母亲怀孕,但是她还是离开了日本,把我带到了法国。”

“我觉醒的很突然,也么有什么刺激,但是言灵·黑日,却毁掉了三条街区,我站在完全融化的街道上,惶惶不安的时候,蛇岐八家的使者出现了,带我坐着‘宝船’来到了日本。”

“我妈不愿意跟我离开,但是她对我的离开很开心,她觉得我能见到父亲了。”

“一九三九年,你对这个年代,应该了解吧?”上杉越稍稍顿了一下,他的语气低沉,“二战。”

路明非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历史不行,但是还是记得这个年份,二战爆发的那一年。

“我作为影子天皇,在日本过的很不错,说句难听而现实的话,战争都是日本在侵略你们中国,整个世界都陷入战火,但是我在这个岛国上,日子过得一直都不错........吃得好,穿的暖,接见一下那些令人作呕的‘战争英雄’,玩弄我的妻子们........”

“一九四零年,希特勒进攻法国,马奇诺防线崩溃,法国投降........这样的战报传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才怃然想起,我的母亲还在法国........我感觉我要疯了,我当时就想要去法国,去寻找我的母亲。”

“但是家臣阻拦了我,日本要在太平洋和美国开战,如果我去了法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他们会通过联络,让德国方面去寻找我的母亲,夏洛特·陈。”

“德军方面的参谋确实找到了那个天主教教堂,教堂的神父确定了存在这样一个人,但是在战争爆发前夕,夏洛特·陈已经成为了正式修女,离开了德国。”

“我那时候挺安心的........我觉得我的母亲一定还活着,过的不错,虽然比不上我,至少也能吃饱穿暖,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的一间教堂里,带着一群孩子讲圣经,就像我小时候她给我讲圣经那样。”

“我开始去接手,去看那些关于战争的证词,日本的,中国的,美国的,俄罗斯的,世界各地的战争证词........刚开始我还会奚落美国的无耻,中国的夸大其词,俄罗斯的小题大做.........但是渐渐的,我开始改变了态度,直到.........我看到了一份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