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合鸟
对,就是——追上。
因为,最初使用‘犹大的誓约’那足以扩大到半径两百公里范围的崩坏能检索模式时,众人虽然很快就定位到了第二律者的所在方位,但当他们乘坐军用运输机赶到时,对方却先一步离开。
对于空之律者来说,传送门之类的东西,玩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再之后,就是在这类似‘一追一逃’的局势下,墨水等人耗费了几天时间,才真正见到了完全觉醒的第二律者。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追逃过程中,墨水为了加快计划进度,已经使用‘惊队’的能力单独行动,作为先锋,大幅度提升追赶效率。
但眼下,他之所以能够顺利见到对方,还是因为后者已经停下了脚步,彻底‘定居’了起来。
是的。
第二律者在某个人迹罕至的无人海岛上,建立起了自己的藏身处。
嗯,事实上,用‘藏身处’这个词来形容,多少有些不合适。
因为她直接把好几幢货厢房转移了过来。
就在靠近海边的沙滩上,一个大型院落已经成型。
当墨水从天而降,赶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大群孩童正在忙上忙下。
其中,男生们拿着小斧头在伐木,而女生团体则在一位紫发小女孩的带领之下,学习着一些猎人常用的搭建技巧。
他们在制作围栏。
见到这无比诡异的一幕……
“什么情况?”
“这是组队在玩ARK吗?”
墨水发现,作为众人之中唯一具有‘先知先觉’优势的自己,此时反而被这种情报优势给弄糊涂了。
远处,带领一众孩童在忙上忙下的紫发小女孩,明显就是第二律者。
此时的她,身穿一套合身的便衣,唯一显得有些诡异的地方,就是明明此地气温偏高,脖颈处却依旧束着一条黑色的围脖。
墨水的到来,自然也被对方注意到。
在他眼中看去,第二律者先是安抚了身边的其他孩童,这才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后方,那些孩童看向他的目光,尽皆显得十分警惕。
一时间,竟让墨水感觉自己突兀变成了反派。
而没过多久,当第二律者走近……
“又见面了,引导者。”
“呃?”
简单一句话,直接把墨水听得一愣,“你叫我……等等?”
“你是阿塔兰忒?”
他立刻回想起了此前‘系统抽风’的情况。
前面刚说阿塔兰忒被确认死亡,紧接着有提到世界任务已经完成……
而结合眼下的情况来看?
“你附身凭依到了西琳的身上?形成了拟似从者的状态?”
对于这个结论,第二律者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墨水赶紧动用了自己的引导者权限,再次查看了有关此次新人所执行世界任务的概要内容。
然后……
“依旧是抵抗第二次崩坏,击杀一名律者?”
墨水开始头疼了。
“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实话,现如今看到四周围那些孩童的状态,再联想这几天‘一追一逃’的情况,墨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断。
眼下之所以这么一问,也只是因为他感到非常难以置信罢了。
对此,第二律者倒是没有觉得不耐烦,稍微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局势。
大致情况,和墨水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他知道,阿塔兰忒是一个十分看重‘孩子’利益的英灵。
这种心态,甚至偏执得有些扭曲。
但现在,她却利用自己和空之律者的力量,在这座无人岛上建立起了一个被半隐藏起来,类似‘孤儿院’的设施。
这就……
“根据主神的安排,我还有不到六个月的时间。”
第二律者站在墨水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想,至少在我被判定‘失败’之前,能够劲量改善这些孩子们的生活。”
“这几天,我借用这个小姑娘本身的力量,暗中在世界各地带走了很多被那个组织迫害的孤儿。”
“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不把孩子们当人看的混蛋,但也有像此前那位小修女一样的善人存在。”
“所以,我并没有滥杀无辜。”
“希望你不要阻碍我。”
听她这么说……
“……”
墨水不知道自己该说啥。
按理说,阿塔兰忒竟然选择走这条路,他虽然意外之余,但也觉得前景很不错。
但这是在‘没有主神发布世界任务’的情况下。
六个月的时限,已经过去了数日。
阿塔兰忒如果没有完成世界任务,会被主神抹杀。
而他,也会判定引导者试炼失败,进而……
一定机率,无比难缠的崩坏危机,就会降临到地球上。
这种情况,墨水自然不愿意看到。
可眼下的局势,却已经变得非常微妙。
他如果要强行帮助阿塔兰忒完成世界任务,那就代表要当一回‘恶人’来破坏眼下的这些美好。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眼下阿塔兰忒和西琳已经融合成了拟似从者,如果将后者击杀,系统会不会又‘抽风’一次?
那么,最终的任务判定,又会如何决断?
毫无疑问,眼下的情况,的确是‘美好’的。
但难题却抛到了墨水的身上。
原本,他只想着如何抵抗第二次崩坏,然后击杀第二律者,让这个世界的历史重回正轨。
过程中,他已经做好计划,要救下一些‘不该死’的人,以及改变阿塔兰忒心中那部分过于极端的观点,好让她加入自己的阵营,获取自由往返崩坏世界的权限。
但现在,阿塔兰忒是改变了。
或者说,墨水现在都不确定,眼前的阿塔兰忒,到底是什么时期的她。
如果是在FA时期之前,那么阿塔兰忒还没有遇到过贞德,也没有发生那场和‘杰克’相关的事件。
而要是在FGO时期,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观点错了,贞德选择超度亡魂的做法,才是真正为孩子们好。
如今的阿塔兰忒是英灵本体,从者分身的经历都会化作记忆回传到她身上,所以,不同时期的她,内心状态也完全不一样。
虽说,阿塔兰忒作为英灵,完全是超越时间的存在,但那些经历却是来自‘不同世界’的因果。
归根究底……
“事情麻烦了。”
墨水知道,阿塔兰忒虽然是英灵本体,但她作为新人轮回者,是不知道‘引导者试炼’的内容的。
以此为前提,她自然不清楚墨水的难处。
她不完成任务,崩坏危机就有可能降临到故乡地球上。
所以,从立场上看,墨水应该强行让世界任务继续下去。
局面,已经变得进退两难。
这时候……
“嘀嘀嘀。”
在墨水的上衣口袋中,一个通讯器响起了提示音。
这是瓦尔特·杨提供给他的联络设备。
目前,不仅仅是逆熵一方,就连齐格飞等人,也是人手一个。
他们毕竟要分头行动,寻找第二律者的方位。
必须时刻保持联系。
眼下……
“未来的舰长先生,你找到第二律者的下落了吗?”
此时发起通讯的人,正是瓦尔特·杨。
通讯器采用虚拟投影技术,如今瓦尔特·杨身边,其他协助者都赫然在列。
而对于他的问题……
“那个,情况有些复杂。”
墨水完全可以猜到,即便阿塔兰忒不能把‘六个月’的期限透露给瓦尔特·杨等人知晓,对方也会在得知她的决定之后,全力协助她的做法。
创立孤儿院,救出那些被迫害的孩子们。
这种行为,无疑与逆熵保守派,以及创办圣芙蕾雅学园的德丽莎不谋而合。
因此,墨水如果要站在故乡地球的立场上继续行动,那最终的结果,就是此前信誓旦旦说要救下很多人的他,今后会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为一个十足的恶人。
现如今,他还有做决定的机会。
如果选择人性,他就该把第二律者的转变,告知给瓦尔特·杨等人知晓。
而要是选择立场,他就该谎报现状,然后立刻动手击杀眼前的第二律者。
至少,要破坏对方的律者核心。
“舰长先生,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瓦尔特·杨的询问声,再次响起。
墨水看了看站在前方不远处的第二律者一眼,沉默了许久。
最终……
“唉。”
他长叹了一口气。
心中,已经做好了一个非常无奈的决定。
……
半小时后。
由于担心天命组织的军用直升机上有定位系统,当瓦尔特·杨等人赶到无人岛上时,他们乘坐的载具已经换成了逆熵所属的特殊浮空舰。
行进效率,十分可观。
眼下……
“真没想到,第二律者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
“说实话,她能放下心中的仇恨,我感到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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