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忍者之旅 第31章

　　出乎预料的是她没在那张脸上看到沮丧或愤怒，反倒写满了释然。

　　一个人可能杀自己，灭木叶，音无还不生气，事情本身就充满了诡异。

　　音无没搭理石化的静音，转过头，嘴角竟还带着笑。

　　“原来如此，你是全盘接受了佩恩的思想。”

　　“虚幻永远是虚幻，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永远也不会活过来，佐助毫无疑问是错了，更别说月之眼本身就有巨大隐患，或许和传说中的女神有关。”鼬静静说道，显然这些年懂了许多。

　　想不到你这开须佐能乎的家伙也是唯物主义者，居然还能想到女神。

　　音无并不意外，世上让他猜不透的人很少很少，宇智波鼬无疑是其中之一，比如他不知道的某些骚操作。

　　原世界线用生命表达了爱，却不说团藏扮演的角色，差点让木叶躺着中枪。

　　‘也是，如果宇智波富岳和美琴活过来，你也无法面对。’

　　音无联想到一件事，如果说谁最不可能接受月之眼，那必然是止水和鼬了，这亲手缔造悲剧的两人，做下的事很难洗白。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佐助的事我并不看好。”

　　“等等。”

　　“还有事？”音无转过身，轻轻挑眉，宇智波家的破事他实在不想管，当年给止水分析的那么清楚，还提出三种方案都没鸟用。

　　“如果你哪一天碰到佐助——”脸色柔和几分的鼬看向音无，缓缓说道：“请不要杀他。”

　　音无稍稍出神，显然刚才的杀意被察觉到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注定阻碍自己的少年最好处理方式就是杀了他。

　　“我尽量。”思虑再三，他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心中默默补充道：

　　比如困他个二十年，强制脱离中二期。

　　宇智波鼬的事情暂且不谈，木叶反正对这个家族已经释然，也会全力救治这个伤员，音无回到门前，抱手眺望，又觉得气氛不对，稍稍瞥了眼旁边的玖幸奈。

　　“有话就讲，别闷在心里。”

　　“没什么，只是快十年没看到鼬了，没想到他变成这幅样子。”少妇脸上流露出几分悲伤，当年她和宇智波美琴算是闺蜜，与佐助和鼬也算熟识，一步步看着鼬从开朗男孩变成苦大仇深的面瘫。

　　音无耸了耸肩，没好气道：“算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在他们身上废了多少力气。”

　　“所以你是个好火影，能给宇智波家拨乱反正，对每个人都报以善念与热情。”玖幸奈微笑道，她这些年也受了不少恩惠。

　　我有吗？

　　音无不知道，或许满手血腥味的刽子手不配谈善念吧，但他并没有反驳，决定吹鸣人：

　　“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就像鸣人为什么会与佐助杠上，这次要不是他，宇智波鼬估计就完蛋了。”

　　“所以那才是我的儿子！”玖幸奈自豪的说道。

　　是是是，豁出命去把一个儿时伙伴给拉回来，真不知道那是热情还是天真。

　　作为肮脏大人的音无无法理解，干脆不说话，只是看向林子那边。

　　刚才聊天花了几分钟，如今大队终于靠近，一眼扫去，完好无损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些轻伤员，而卡卡西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红豆。

　　终于回来了。

　　音无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发现不对劲，连忙仔细看了遍。

　　春野樱、鸣人、油女志乃、佐井......

　　嗯？怎么还少了几个？

　　音无正眺望的时候，卡卡西已用飞雷神瞬间出现在面前，眼神紧紧盯着后者，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音无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手指不自觉的握拳。

　　对视片刻，卡卡西主动移开目光，语气低沉：“抱歉......”

　　音无瞳孔一缩，脸上瞬间铁青，一时所有的话全被堵在嗓子眼，脑袋嗡嗡作响，只顾着凝神盯着对方。

　　“说，花火到底怎么了？”

　　“她主动断后，现在和水影他们在一起。”卡卡西仔细观察着音无表情。

　　草，你能一句话说完吗？就像要给我送阵亡通知书一样！

　　音无的脸色瞬间松弛下来，这家伙该不是想报上次社死的一箭之仇吧，可话说回来，刚才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那一瞬间，真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面对宇智波斑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无关于理智，更像是本能。

　　只要不是阵亡，其他都可以接受，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松。

　　“你把他们留在水之国了？”

　　“没有，就在边境，在登陆的时候碰到了云隐暗杀队，为了避免伤亡，我就带伤员们先撤。水影和花火主动留下，我也把暗部留下配给她们。”卡卡西说的有条有理。

　　怪不得没看到卯月夕颜。

　　明智的判断。音无没有指责，脸色有些古怪：“但我总觉得你在报复我。”

　　“哪有，我这不是怕留下花火被你穿小鞋吗？”卡卡西挠了挠头，显得人畜无害。

　　旁边的红豆捂住嘴巴想笑，看来是知道内情的，又看音无一脸严肃的只得忍住。

　　音无瞪他一眼，语气淡然：“你以为我是以私废公的人？为了战斗任何人都可以牺牲，这是忍者的本分。”

　　那你刚才一副要揍扁我的样子。

　　卡卡西懒得吐槽，也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是，纲手大人已经派人去接应了，要不一起进村？”

　　“我就在这等吧，红豆，你去医院包扎。”音无望向旁边。

　　“前辈我也要一起等！”红豆的手吊在胸前，一看就是骨折了，不过还是没忘记凑热闹。

　　“这是命令，雏田，带她去医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性子。”

　　“是。”本想留下来的雏田只好点点头，拉着红豆就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埋头听话。

　　“对了，我要是说花火真的死在了水之国你会怎么办？”本已擦肩而过的卡卡西忽然问道。

　　“不知道。”

　　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没等他继续发问，他又听到一句话。

　　“我不知道会怎么办。”

　　低沉的声音道出实话，卡卡西愣了片刻，什么都没说，拍了拍音无肩膀走了。

　　音无绝非撒谎，只感觉被卡卡西那么一吓，心中有些异样，觉得有些东西并没有那般单纯。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轻轻摸了摸腹部。

　　玛德，为啥觉得有些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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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我心中的一片净土

　　秋风萧瑟，日渐西斜，脚下的烟头在逐渐增多，音无却神游天外。

　　忍界大战、宇智波斑、卡卡西的话都搅在一起，让本来古井无波的心情泛起几丝涟漪，稍稍思考，恰如行走在钢丝之上，谁又敢保证自己与身边的人不会坠下万丈深渊。

　　‘总归是不能抛下一切啊。’音无又踩灭了烟，活动了几下坚硬的脖子，一句玩笑似的话让他注意到自己境界还不够啊。

　　不敢同归于尽，抛不下珍视的人，可话又说回来，真要抛下一切又好吗？

　　“那样不过是另一个带土罢了。”

　　轻叹一声，音无总算明白自己为啥总会被针对，正如带土所言，他确实是另外一个极端，偏偏这些人、这些事并不是他刻意争取而来，仿佛如吸铁那般自然而然的汇聚在身边。

　　回首生活中点点滴滴，音无不禁嘴唇一翘。

　　嫉妒便嫉妒吧，世上岂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如此伫立半日，视线之内终于又出现了一队人马，开路的护卫顺着土路而来，到音无面前单膝跪地。

　　“音无大人。”小队长还有些意外，他本是来传达命令，没想到音无已经守在这了。

　　“水影她们快到了吗？”

　　“是的，由纲手大人亲自陪同！”

　　就算是丢了村子，照美冥到底也是个‘影’，自然要被郑重对待，小队长话音刚落，林中小路又走出一队人，最前方正是并肩而行的照美冥和纲手。

　　两大御姐走在一起像是一道移动风景线，气场极强，而纲手也眺望到伫立在门前的音无，脸色微变。

　　这小子咋变得这么靠谱了？？

　　她着实没想到音无会亲自出迎，只派人去通知，要是不愿来她就只好代劳。再侧头看向旁边，照美冥的脸上也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火影’亲自迎接，这份礼遇对丧家之犬来说很珍贵。

　　两人领着一帮雾隐、木叶混合部队来到门前，却见音无只是轻轻颔首。

　　“辛苦了，欢迎来到木叶。”

　　“愧不敢当，我只是个......”照美冥场面话还没说完，音无已擦身而过，她有些愕然的回头，见后者走到护卫队之中停在个女孩面前。

　　“纲手大人，这......”

　　“日向花火是他弟子，估计很担心吧。”纲手嘴角一抽，她就说今天音无咋变得勤快起来，原来在等花火。

　　照美冥情商不错，连忙借驴下坡，看了眼旁边一直紧紧跟随的长十郎，连连点头。

　　“我非常理解。”

　　无论她理解不理解，于公于私，音无都不可能给这位水影太高礼遇，亏得宇智波斑帮忙，任务瞬间就完成了五分之一。

　　“老师，我回来了。”没想到音无抛开水影来到面前，一身征尘的花火有些发愣。

　　她杵着长枪，衣服上还有血痕，然后在音无扫视的目光中悄悄别过脸去：“您这样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音无没说话，将手放在花火纤细的肩膀上散发出柔和绿光，让那些崩裂的伤口迅速复原。

　　“忘记我出发时的教导吗？有伤就不要逞强。”

　　“我只是想帮忙......”花火压低了身影，垂下的刘海遮住脸颊，可随即她又昂起了头，脸上满是坚毅。

　　“老师在木叶奋战，我怎么能停留不前！同宇智波斑相比，云隐的追兵根本算不上什么！”

　　花火远没有雏田那般柔弱，性格更像是鸣人。

　　“我知道。”音无点点头，花火这是第一次独立执行重大任务，当然想好好表现一下，估计断后的任务也是从鸣人手里抢下来的。

　　“嗯，所以我会拼尽全力！”花火坚定之中多了份喜悦，然后随之而来的一句话让她瞪大了双眼。

　　“拼尽全力没错，但别让我担心。”

　　担心？？

　　花火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说面前的男人中了幻术，那个眼中只有世界与未来的羽生音无居然会担心自己安危？不是该表扬自己尽到忍者本分吗？

　　没理会呆滞的少女，音无缓缓转身，他又不是把人当做棋子的宇智波斑，当然会担心身边的人。

　　红豆、白、鸣人、玖辛奈、纲手、卡卡西、自来也......

　　或是朋友，或是学生，或是亲人，音无都会担心，恐惧某一天会收到他们的死讯，但地位决定了他必须铁石心肠，这样才不会影响判断力。

　　可此时此刻，面对花火他懒得装作无情，面前的残垣断壁已将夏季的虚幻和平砸的粉碎，无论是谁，随时都有可能像卡卡西一样习惯和墓碑对话。

　　“还愣着做什么？”音无侧过头，轻声道：“赶紧回家换衣服！”

　　“是！”

　　一如往常简练的回答，花火从人群中挤出，跑了几步又回来给纲手鞠躬行礼。

　　“护卫任务已经完成，纲手大人我先回家了。”

　　“去吧去吧。”纲手没好气的摆摆手，然后看着夕阳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走远，先是皱眉，后来浮现出回忆之色，微微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扭过头去：“请您不要见怪，水影大人。”

　　“不会的，这次全靠木叶我们才能够生还，再说了——”照美冥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悠长。

　　“苦战后有个家可回总归是好的。”

　　像是感叹，又像是暗示，纲手当然不会乱接话，仅仅凝重的说道：“我们战斗的意义不就是保护家园吗？对于破坏家园之人全力复仇！”

　　这句话你应该和风影去说。

　　照美冥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脸愤恨：“雾隐永远都是宇智波斑的仇敌，即使是他的盟友也不会放过！”

　　心里再怎么不屑，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这句话表明了立场，也让雾隐残党一阵欢呼，正如我爱罗一般，就算与鸣人有些瓜葛，可早已被村子所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