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057章

但凯尔希知道，这是这男人独有的遮羞方式。

他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老好人，生怕别人对他感到愧疚，所以总要想办法解释成自己的私心。

这混账滥好人……凯尔希在心里痛骂的一句。

凯尔希柔软的指肚，顺着杯口的边缘滑动，眉目微微上挑望着他：

“你的做法变了。过去的你不会这样走上台前，哪怕是在卡西米尔做出那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你都要用一个假身份来遮掩自己。”

“但这次不一样。哪怕只是伊比利亚的核心圈子，你还是作为拉特兰圣子的身份走上了舞台。你事实上成为了伊比利亚的救世主，这是你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印记。伊比利亚这一代人都会牢记着你，依赖着你，对你的崇拜会再次加深。正因为她（伊比利亚）现在虚弱又病重，很可能会对你产生依赖，变成唯命是从的仆人。”

罗真：“凯尔希小姐教训的是，我知错了。”

对凯尔希的评价，罗真非常坦诚的低头承认了。

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可以的话，罗真也很想换别的方法帮助伊比利亚。

毕竟自己带着拉特兰的背景入场拯救伊比利亚，这就会让双方深度绑定在一起。

如果伊比利亚是个强盛的、具有野心活力的国家倒是还好。双方可以在利益的基础上进行合作，这才是健康的关系。

但现在的伊比利亚太过虚弱了，所以圣徒卡门才会如此警惕，在六十年的时间里都坚持闭上国门。

虽然罗真相信伊比利亚是有潜力的，但是真要等到伊比利亚重新恢复大国的力量，最乐观也要几年、十几年了。

而到时候，因为这深度绑定的关系，伊比利亚会不会再也离不开【信仰】这把双刃剑……

甚至可能更进一步钻到牛角尖，直接变成【狂信】呢……罗真也是没有把握的。

但是嘛，凯尔希很快说道：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你做的非常好，比我亲自去一趟伊比利亚所能达成的成果更好得多。你终于开始使用你天生的权柄，这对我、对罗德岛、对全泰拉，都是一件好事。”

“实际我想说的是，你完全可以再进一步。如果你愿意联统伊比利亚，直接接过这顶王冠。或者作为圣子挑选一个凡间的国王进行加冕，都能更快收回这笔投资。若是能把拉特兰和伊比利亚当做同一个国家进行运营，就能更快达成对抗海洋侵蚀的防线了。”

罗真：“现实不是沙盘游戏，生活在伊比利亚的上千万老百姓也不是单纯的人力数字。这不是我能做的工作，凯尔希你是知道我的。”

圣子摇了摇头，对凯尔希这个大胆的未来图景，表示明确否定。

凯尔希当然也知道罗真会这么说，她只是说出了其中一个比较有效率的做法。

而且这也只是短期效率，在长久来看也不一定比罗真谨慎的做法更好。

罗真斟酌了一会儿，起身绕到凯尔希背后，又给她揉起肩膀。

凯尔希一如既往的不置可否，任由罗真脱掉自己的外套，在自己身上揉来揉去。

罗真一边玩着把凯尔希每寸冰凉的肌肤都焐热的游戏，顺便闲聊道：

“凯尔希你是很急吗？觉得等伊比利亚自然复苏太慢了？宗教的缺点是显而易见的，神权统治很快就会遇到局限性。你想让泰拉文明变得更强盛，那就再多点耐心吧。”

凯尔希：“但泰拉没有时间。在考虑发展度和幸福度之前，我首先要让泰拉文明存在下去。这时独裁王权就是最简单直接的选择，特别是由你来统治的话。”

凯太后这燕国地图是相当的短，甚至能说是根本没藏着，直接就拔剑了。

罗真其实也很清楚她的意思。

凯尔希急切的想让泰拉各国结束内耗，尽快成为一个团结且有效的集体，能专心于全人类的发展。

但这个想法虽然好，真正实行的时候却是非常困难，这正是人类区别于海嗣的地方。

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当然是由一个绝对强大的个体或者势力，实行金字塔式的统治，最起码能保证一时的稳定和效率。

但是嘛，罗真这会儿就闲聊起来：

“凡人的独裁是不可能持续下去的。我可不是长生种，顶多活个百来年就得进棺材的。就算我真的帮你统一泰拉好了，那一百年后该怎么办？就算我的下一代还勉强稳定，那再下一代呢？凯尔希你希望的，也不是这样百来年就循环一次的分裂重合吧？”

“如果真要有一个绝对的统治者来保持稳定，那最起码该选个长生种嘛。而且还得要思想足够坚定，能保证几百上千年、甚至更长时间都维持同样的思考模式，不会变质的。这点上萨卡兹就很合适——”

凯尔希：“萨卡兹是不行的。”

罗真一提到萨卡兹的名字，凯尔希就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表情比平时更冷漠了些，翠绿色的眼眸有点吓人：

“萨卡兹通过源石来延续记忆情报，这是完全失败的机制。他们和源石绑定的太深，而人性的执念一旦堆积，负面情绪就会占据绝大多数。”

“所以萨卡兹大多偏执、顽固、暴力。温迪戈、血魔、女妖……他们无一不是从千年前就对人命视若草芥，只将自身暴力视为唯一准则的长生种。在源石的传承机制作用下，萨卡兹永远得不到平静，只会被越积越多的远古诅咒侵蚀。”

凯尔希说的有些激动，就像是感同身受似的，让罗真觉得她难得情绪化了。

考虑到凯尔希和阿米娅的关系，以及和那位他素未蒙面的魔王特蕾西娅的关系，她会对萨卡兹的问题格外上心也不奇怪，罗真都理解。

正因为他理解，所以罗真才需要认真的开口：

“所以，萨科塔是对萨卡兹【失败】的弥补吗？因为源石的精神传承是失败的，所以萨科塔就抛弃了这种记忆继承的机制，用共感网络连接在一起。但这种做法的承载力有限，最终会让萨科塔人遗世独立，和别的种族格格不入，最多只能成为一个小乌托邦。因此他们也不是你想要的强盛文明，对吧？”

……凯尔希不再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扭过头不和罗真对视。

罗真倒是也喜欢这么欣赏她的脖子和锁骨，有点让人想咬一口……但现在还是算了。

罗真也并非是想逼迫凯尔希什么。

他特地掏出萨科塔和萨卡兹的问题，也只是想拒绝独裁统治这条路而已。

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凯尔希依然轻启双唇，稍稍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

“实际上，你现在也在走这条路。我认同你想寻求更好方式的做法，但在关键时刻，选出一个能服众的领导者，这依然是人类社会最行之有效的方式。”

“而且你拒绝统治权的理由，是【寿命】……但这真是这样吗？你当真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寿命的萨科塔人，在百年以后就该老朽逝去？你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在逃避自己的身份？”

凯尔希直勾勾的看着罗真，甚至让他觉得有点赌气的感觉，是对他挑起萨卡兹话题的回应。

罗真一段时间没有回答，只是和凯尔希对视着。

……然后他俯下身，捧起凯尔希微热的脸颊，笑着开口：

“你很少会用这种问句来怼别人，我很荣幸。但人生苦短，我还是不支持你整天想这么多麻烦事，会把自己想坏的。”

“来，我们去床上。我会把这段时间缺少的按摩都给你补上的，否则你这老腰都快腰间盘突出了，那多可惜。”

等等……凯尔希试图别扭的推开罗真，但力气却比他小得多，搞得像什么黄花大闺女似的。

罗真很轻松的将她拦腰抱起，进到后屋的床上，让她趴下背对自己。

凯尔希还象征性的蹭了蹭：

“住手，别这样……我下午还有手术，现在不能……嗯……”

罗真：“下午那是下午的事，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会让你脑袋放松什么都不想的，都交给我。”

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了，但罗真反而觉得，凯尔希比以前还好搞定太多了。

最起码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很诚实，再也没法反抗自己了，这就让罗真很有成就感。

什么国家大事，人类存亡，凯尔希就是把自己逼太紧了。

所以就算是为了不让她把自己憋坏掉，罗真都得负起责任，帮她疏导一下才行。

只是罗真也不得不承认，凯尔希的话也是很对的。

“我事实上确实在走这条路啊……要是能当个吉祥物，找个有能又靠谱的领导者来替我背锅就好了。哪里有这种人呢？”

真希望每个国家，都有一个自家教宗那样靠谱的老爷子。罗真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

第3章 轻松拿捏黑钢组【18/23】

在给凯尔希按的神志模糊之后，罗真趁机就去探望了自家的好妹妹阿米娅，和她玩了一下午。

因为博士普瑞赛斯也在出差，阿米娅本来就很寂寞，导致比平时更加撒娇的厉害了。

她先让罗真坐在椅子上，自己再坐到罗真的大腿上。

就这么用自家好哥哥当充电座用了一下午，也完全无视了其他干员们复杂的视线。感觉很好，下次还用！

结果在刚回罗德岛的几天里，罗真都忙着各处和好兄弟、好姐姐、好妹妹们打招呼，一刻都不得闲，甚至都没睡过几小时。

这都让罗真觉得，出差旅行打海嗣，好像比呆在罗德岛还要轻松似的，这工作压力也太大了……

不过当然，这种压力也属于痛并快乐着，罗真也是被压的很爽的。

所以嘛。

在这种大家都打成一片的亲密气氛下，罗真其实也在顺便干正事。

某一天，罗真就带上了艾丽妮一起，找上了罗德岛内某位和他有过朋友交易的女干员：

“雷蛇姐啊。你有没有兴冔趣更进一步，学习一下拉特兰守护铳的心意技？”

“……心意技？那是什么？”

正在食堂吃饭的雷蛇小姐，听到桌对面罗真的话，就一脸迷糊的歪起脑袋。

所谓心意技是罗真自己取的名字，其实就是黄金枪的简易版，拉特兰人在用守护铳时的特殊法术加成。

这和普通的源石技艺不同，是需要调动强烈的情绪灌注到源石铳中的技术，就像能天使嫉妒心爆发的大罪武装一样。

同样作为守护铳，铳械的威力并不是看枪械本身的构造，更大程度是看使用者的源石技艺强度。

像罗真家的教宗老爷子，他的守护铳就是一把很老式的袖珍左轮，像他慈祥的外表一样人畜无害的。

但他却是拉特兰最顶尖的强者，恐怕比凯德还要强，一枪轰沉一艘战舰都不在话下（并不能）。

伊比利亚的审判官也是经过凯德的教导，学会了主动应用心意技的办法，因此拥有了破坏力惊人的手炮。

而雷蛇，她是来自哥伦比亚的黑钢国际公司的员工。因为和罗德岛的合作事务，而被派来长期驻留的。

她本人是个法术天赋优秀的瓦伊凡人。

而且和同为瓦伊凡的塞雷娅大姐给人的印象类似，她也有着严谨端正的性格。因此在罗德岛内颇受好评，还总被某个同事揶揄为“优等生小姐”。

只是和塞雷娅大姐身心皆钻石的感觉不同，脱下一身战术装备的雷蛇，体格其实是很小巧的类型，身高还不到一米六。

这好像是因为她出生的部族基因如此，这支瓦伊凡部落比其他部落的同族都要小只一些，并没有世人对瓦伊凡的刻板印象那种强悍尚武的感觉……但在女人比男人强这点上还是一样，瓦伊凡总是女人当家的。

听罗真突然提到这种利益相关的敏感话题，雷蛇赶紧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的询问道：

“罗真先生，为什么突然说这种事情？……难道，终于是要把你之前送我的那把拉特兰产的手铳，给收回去了……”

看雷蛇这一脸心惊胆战的模样，罗真马上摆摆手：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就是想你既然都用守护铳了，那就不如一步到位，多学点能力总不会错的。”

在很久以前，罗德岛参与切尔诺伯格攻城战的时候，雷蛇也参与了行动。

那时候为了援助罗德岛，罗真从拉特兰调了一波军械物资，其中就有送给雷蛇的拉特兰正版守护铳。

这和黑钢的简易仿制品不同，不止是能简单的激发子弹，而且也有着使用心意技的完整源石回路。

拉特兰铳械的特殊性，在于其全自动铳的射速和源石技艺的加成，这是外族怎么都学不来的。

一个优秀的铳械使用者，需要有在复杂战况和紧急时刻下，依然能够精确、稳定且高频率使用法术的能力。而且一旦出错就很容易炸膛，作为武器来说是容错率极低的危险物品，

哪怕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菲亚梅塔，到最后也没有达成铳骑的标准，中途就转去使用门槛低很多的榴弹铳了。

所以对能够在实战中活用铳械的雷蛇，罗真其实一直都很看好，早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了。

因此罗真很殷勤的笑着，让对面的雷蛇忐忑的一个劲咽口水：

“雷蛇你也知道，这次我从伊比利亚带回来了一个审判官上岛吧？”

说着，罗真就拍拍身边正襟危坐的艾丽妮。

艾丽妮于是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努力抬起谦逊的胸膛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来自伊比利亚的审判官艾丽妮，目前已经通过了罗德岛的干员测试！我有听罗真大人提过您的事情，请多关照，雷蛇前辈！”

芙兰卡：“哇喔——好乖好可爱的女孩子！……话说还让人家小姑娘叫【大人】什么的，罗真君你好咸湿哦-?”

一看到艾丽妮这乖巧可爱的反应，雷蛇身边的好搭档芙兰卡，顿时露出一脸怪姐姐的笑容，狐狸尾巴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艾丽妮毕竟是在伊比利亚长大的，而且从小就接受了审判官的训练，对外界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初体验。

而且因为是跟在罗真身边，艾丽妮更有了一种自己是在侍奉圣子的使命感，表现的更加虔诚又端正了。

罗真无视了芙兰卡的调戏，继续抱着艾丽妮的肩膀对雷蛇说：

“审判官用的手炮虽然口径很大，比一般手铳更难操控，但总比全自动步枪要简单。而且她们也是成功复刻了守护铳心意技加成的案例，证明这是萨科塔以外的种族也能用的技术。雷蛇你就不用多想，就当新学一门手艺，将来在战场上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哈啊……性格端正的雷蛇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点头听话了。

事不宜迟，在吃完午餐以后，罗真马上拉着她们一起去训练室，让艾丽妮手把手当了次老师。

本来罗真也想让同为萨科塔人的Outcast或者蕾缪安来教的，但仔细想想，萨科塔人根本没法体会到外族人使用铳械的感觉，到头来会变得很凡尔赛，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