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只是目光敏锐的北原空发现，她变身之前，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嫌弃的目光也闪过一丝狡黠。
她就是故意的，草！
〇节 第四十一章 叛乱与引诱
雅典城，靠西的海岸线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雅典城居民以及数以万计的军队，将海岸边上最后一座的雅典娜神殿围了起来。
她是一位端庄貌美的年轻女神，从人类诞生起就常驻凡间，教会人类各种生存知识，为人类创造了初始的生存工具。
雅典娜也是艺术女神、手工艺的保护神，她传授人类纺织、烹饪、园艺、陶艺、绘画、音乐、诗歌、舞蹈等艺术。
同时，她还是军事、农业、医疗、航海、畜牧的保护神，她曾创立了雅典的第一法庭，也是法庭与秩序的女神。
她的神殿遍布雅典各个脚落，她是恩泽。
但，那都是传说，人们从未见过她，也从未见过神的恩典。
倒是近些年来雅典灾厄不断，她也从未临世拯救虔诚的子民于水火。即便如此，人们还是要信仰她，为她献上最动听的歌声与祈祷。
所有人都是奴隶，被她牢牢的掌控于手中。可雅典靠海，丰富的海洋资源养活了80%以上的人们，而雅典每年都会发生一两次海啸。
汹涌的波涛会淹没城市，冲垮房屋，每年都有无辜的人因此丧命，那是属于波塞冬的怒火。
对于这一切，雅典娜对于他的子民却不闻不问，所以她不配获得人们的信仰！
……
“我们每年都要向她献祭，精心圈养的畜生，顶着烈日种植的庄稼，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捕捞的成果，我们每年都有数百人死于海啸，或出海捕鱼未归。”
几位衣着华丽的贵族正站于肃穆的神殿前，位于中间大胡子的中年人目光包含深情，对着数以万计的人们高声喊道：“我们离不开大海，又深受其迫害。”
他的声音慷激昂，有理有据，极具煽.动性。前排肃穆的士兵一言不发，而后方平民的目光，则渐渐的从，不解，恐惧再到疑惑与愤怒。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他的声音为何能传播这么广阔，就像在每个人耳旁回荡一样。
“因为我们无权拿走大海的恩赐，那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只是，那些死去的人里，有谁的丈夫，有谁的孩子，又有谁的兄弟姐妹们。”
中年老头伸出手指，指向后排一位已经流泪的妇女，“疾病，饥饿，神罚……多少人饿死街头，多少人死于战争，每年都有人死去。我们看似繁荣，实则不堪一击，因为我们是奴隶，这就是神对我们做出的一切。”
安静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从一开始的反对，再到小小的暴乱……可此时，他们已经动摇了。
“不！”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人群中喊了出来，一位浑身漆黑，乞丐模样的人越过军队，指着大胡子怒斥道：“雅典娜是仁慈而高贵的女神，她是我们的主人，没有了雅典娜的庇护所有人都会下地狱！”
“我们不能亵渎神明，不能这么做！我们犯的错已经够多了，我们需要祈求神的宽恕！”
大胡子眉头一皱，若无其事的撇了他一眼，只见他愤怒的目光突然一滞，整个人无力的躺倒下去，人群也因此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士兵的长矛穿透了他的脖子。
“你即将迎来死亡，但你所信仰的雅典娜，是否会来营救你？”
“咳、咳咳……”
乞丐嘴里发出窒息的咳嗽声，侧躺在地不断抽搐，脖颈的鲜血将大地染红，他目光渐渐无神，最终失去了生息。
中年人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两名士兵将他的尸体拖了出去，走到悬崖边抛入大海。
“我们本可以免受灾厄，我们本可以统一希腊，但这一切都归功于雅典娜的不作为！”
这时，又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一名十多岁的男孩愤怒的喊道：“我们该怎么做？”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差异的看了男孩一眼，他瘦骨嶙峋头发枯黄，浑身都透露出营养不良的痕迹。
“巴什特，我叫巴什特先生。”男孩跪倒在地，压抑着强烈的愤怒低声说道：“我父亲是一名渔夫，两年前他出海至今未归，我母亲与兄弟死于饥饿与疾病，而我……”
“他是小偷！要绞死他！”
男孩愤怒的转身，色厉内荏的吼道：“不，没人愿意做小偷！”
“可怜的孩子。”中年人挥手打断了他，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以后不用再挨饿了，你可以不用再惧怕大海，如果你扭转自己的信念，大海会宽恕你。”
说罢，一名中年人身旁的另一位衣着华丽的男人走上前，在他怀里塞了块面包。
“不用绞死我，也不用再惧怕……大海？大海杀了我的亲人。”
“因为你父亲从未向波塞冬祈祷，却索取了大海这么多年，你也因此得以降生。而你们一家，他也只留下了你父亲。我们不该向雅典娜祈祷，应该侍奉波塞冬！”
“哗——”
人群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哗，而那捧着面包的男孩，却怔怔的盯着中年人发愣。
“你的不幸归功于雅典娜，当你侍奉波塞冬，虔诚的为他祈祷，他将不再向你索取。你以后不必再行窃，你可以选择继续做一名渔夫，你将来会拥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你将拥有新的家庭。”
“也不要痛恨大海，如果你放下仇恨，我将代替波塞冬宽恕你的罪行……”
“宽恕我的罪行？”
男孩突然激动了起来，眼眶通红的盯着中年男人。
而对方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忽然身看向神殿内，盯着高高在上的雅典娜神像，怒吼道：“是时候反抗了，既然无法神的力量，无法拜托奴隶的身分，那么我们可以另择其主！”
“之后不会再有海啸，捕鱼的人们也不会被海浪淹没，不会再有人死于非命，信奉波塞冬，会让雅典更加繁荣，甚至统一希腊。”
人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心中的信仰也开始动摇。
神殿前的人目光被悲怜又激动的注视着人们，任凭他们相互交流。只是他们几个没注意到，在人群最边缘，一位面容敛入斗篷中的窈窕身影，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从第一次被找到后，少女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对方的精神探索和常规不同，常规精神强化者的能力类似于魔法，而他们的倾向于科技，或者是能量电磁波扫描。
于是，少女利用那把魔剑将自己暂时转化成了不死生物，以死者之躯逃脱了搜索。
她已经成功潜入雅典三天，到现在为止对方都不曾发现。
“你说，这场任务的复活道具，是盖亚手中的生命之瓶？”
“如果盖亚女神真的存在，那她手中一定有这个道具。”北原空的声音在耳麦里回应道：“情况允许，我和诗羽可能会潜入奥林匹斯山。”
“白心她们呢？”
少女眉头微微皱起，小声的回应道：“我不认为她们会选择合作，毕竟你的理由太……太……”
“太幼稚了，是吗？”
不等回应，北原空继续说道：“白灵也许不信任我们，但白心一定会信任，因为我信任她。不过就算是她也会提出疑问，为什么是我们复活她们，而不是她们复活我们。其实不必担心这一点，因为她们也没得选。”
夜鸦小队遇到过两次雷神小队，每次都惨不忍睹。
第一次白心被虐杀，第二次白灵被杀。直到现在为止，她们队伍里还有50%的精锐没有复活，包括治疗者，狙击手。
如果说棒子很怕白灵，那白灵她们对雷神的人也是如此，恨之入骨的同时也非常忌惮。
“白心小姐我也可以完全放下戒备，不过这次任务合作……”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思维突然转入戒指中，将注意力锁定在那个小玩意儿上边。
这个小玩意儿是上次北原空生日，白心喝醉后塞过来的。其实那天自己也有些喝醉了，直到两天后才发现戒指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那天她俩晚上出去逛街，聊着聊着就聊进了居酒屋，虽然不知白心是无心还是有意。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东西一定对她很重要！
“雪乃，我们这场任务无论如何都无法独自获胜的，我们只能去接触夜鸦小队，幼稚也好，想当然也罢，即便是……”
“利用？”雪乃莞尔道：“你不会利用朋友，即便是善意的利用。如果你能这么冷血，我们也不至于每次都这么狼狈了。”
她顿了顿，突然轻笑道：“如果你这么理智，也不会和她成为朋友。”
耳麦里传来了长久的沉默，北原空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回应，憋了半天才说道：“抛开情谊，她还欠我两条命。而且她们队所有人，都欠你一条命。”
此言一出雪乃都愣住了，可转念一想又解释的通。
艾泽拉斯世界中，出云小队是作为入侵方，他们三支队伍全部被规则约束的前提，出云小队才是最危险的。
雪乃当时为了复活北原空，可以说毁灭世界都在所不惜。可她还是为了顾及夜鸦小队而保持了一丝丝理智。例如派惠出去侦察，又第一时间找到她们，让她们避免被围杀。
如果真的全然不顾，那么雪乃完全可以用巨龙之魂杀了她们所有人离开艾泽拉斯，而不是进行一系列操作，让自己队伍都陷入泥潭。
与其说她们队所有人都欠雪乃一条命，还不如说，她们要感谢巫妖王大人不杀之恩。
那些都是情分。
想到这里，雪乃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白心那家伙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个东西悄悄的送给了自己，她和北原空是同一种人。
“看具体情况吧，要等风见那边主动联系我们。”
雪乃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放回前方。人们的情绪已经完全被点燃，而演讲的中年贵族也开始下令，一行行士兵冲入了神殿，将绳索套在了雅典娜的雕像上。
“任务已经刷新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任务在十分钟前就刷新，就表明北原空他们已经找到地狱女巫，下一步任务和原剧情一样，是去斩首美杜莎。不过规则依旧很苛刻，美杜莎必须死在珀尔修斯手中才算完成。
“半小时前结束的战斗，珀尔修斯已经从女巫嘴里知道了美杜莎的消息。不过大家现在都在休整，那个李贤俊的棒子战斗力很强，我们差点减员。”
雪乃微微一愣，诧异道：“这么多人围剿一个差点减员？”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游戏吗？他们就是那个体系的，而且几乎每人双职业。那个叫李贤俊的强化方向是一个国家首脑的技能，只要靠近他一百米内，就会被抽取生命力，而被抽取的生命力对于他是治疗效果。”
北原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斯维因是诺克萨斯的首脑，那个英雄虽然在游戏中并不是很逆天，但在背景故事中可是超级牛批的，毕竟设定上是吞噬了恶魔的人。
游戏中，斯维因的大招是张开双翅，照成范围吸血，在这里技能得到了强化，效果永久持续不说，伤害力还超级高。
而且他身上另一个英雄的技能是，堕落天使o莫甘娜的技能。
全程锁链链着所有人，每隔三秒造成一次伤害不说，整块大地都被他诅咒，踩在上边后双腿血肉迅速腐蚀，而队伍中又只有北原空和诗羽会飞。
而且莫甘娜还有一个法力护盾的技能，他全程给自己套着盾，直接免疫了所有法术能量伤害。
在这种变态技能下，实力最弱的荒木司差点就被弄死，好在出云是三奶小队，最后诗羽都不输出了，全程给大家轮着套回春。
最后还是诗羽抓住空隙让他入梦，控了两秒才让北原空找到可乘之机，直接把它脑袋拧了下来，用生命之火烧成了灰。
“等大悟他们恢复过来，由他们跨越冥河去美杜莎的宫殿，我会送他们过去然后和诗羽北上，前往奥林匹斯山。”
少女皱了皱眉头，“叶山他们去完成任务？已经决定好了吗？”
“设定中冥河不允许女性靠近，总不能诗羽自己去打探消息，那太危险了。任务第二步交给叶山他们没问题，既然任务要求这么苛刻，结合珀尔修斯这么弱的设定，美杜莎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他们都不能完成，那只能是我们活该被抹杀了。”
“轰隆……”
一声巨响打断了雪乃的思绪，让她将目光再度锁定到前方的神殿。雅典娜的神像被士兵们推到，剧烈的撞击下，雕塑的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那命中年大胡子脚下。
民众鸦雀无声，高涨的情绪在这一刻又化作了胆怯和恐惧。
直到那名中年人抬起腿，将脚掌踩在了头颅之上。
“哗——”
顿时，震耳欲聋的欢呼响起，人们高举双臂欢呼，将压抑已久的情绪肆意宣泄。他们有些人，甚至已经喊起了波塞冬的名字。
“你那边怎么了？”
雪乃看着这群愚民冷笑一声，“只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最底层的民众总是愚昧无知的代言词，他们目光总是短浅，只会跟随大众而从不思考。即便有睿智的勇敢者站出来，他们也会将他当成异类排除。
就像发生火灾时，人们总是哪里人多便跟着往哪里冲，只要大家认为是对的，那么就一定是对的。当权者掌控信息，最底层的人想要知道的，一定是当权者想让他们知道的。
就比如现在，只要一些诱因，他们便会将仇视的目光转向拯救者，反而忘记施暴者的残忍，向其示好或妥协……不过，这两尊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字猎鹰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到现在为止，还参不透他们的行为和任务。”
“不过他们很擅长煽.动、教唆和洗脑？”北原空回应道。
“那是因为你不在现场，我感觉漏洞百出且极其尴尬，他们也只能欺骗这些古代人……虽然他们和那只恶魔是同一个民族，但不是人人都有那种演讲天赋。”
雪乃皱着眉头，瞳孔中逸散出一丝冰蓝色的天灾之光。
“他们先是混入了议会，杀死了权力最大的几个贵族，然后变换成他们的样子取而代之，接下来三天……他们开始召集军队，全雅典范围内破坏雅典娜神殿，散播雅典娜的坏话和谣言，试图让民众摈弃信念，归顺波塞冬。”
“他们是波塞冬阵营的人？”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我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和我们一样，应该是属于人类阵营的。”
雪乃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神阵营的人‘登录点’一定会在神殿，就像你们遭遇的那支小队一样，他们一开始就是在地狱，而且他们的队长现在依旧在哈迪斯身旁。”
“他们一共四名成员，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雅典，却在煽.动人们‘信仰背叛’，究竟在搞什么鬼？”
耳麦里北原空的声音有些疑惑。
既然是这样，诸神之战就一定会打响，他们不是应该团结人类去对抗诸神吗？让雅典人改信波塞冬是什么操作？
“应该很快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雪乃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呼之欲出，但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才能想起来。
波塞冬在神话中是一个极其富有野心的神，对权力的渴望也比任何神都强烈，其实他也曾有想要推翻宙斯的统治，自己上位的危险想法。
为什么雅典人能被煽.动？因为在传说中，雅典娜曾和波塞冬争夺过这座城邦的统治权，最后以波塞冬失败告终。
所以波塞冬才时不时卷起一场海啸，要么偶尔用大浪吞并一些渔船。他不是在报复人们，而是在给雅典娜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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