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第五章 堂吉诃德的“来历”
“阿尔托莉雅女士，你有什么事情吗？”
“嗯，疑问不少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阿尔托莉雅十分玩味的看着堂吉诃德，就在刚才她已经展开了结界此时她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从哪里说起呢？就比如说，我似乎从未见过你面具下面的真面目，这么一副遮遮掩掩的做派实在是很难令同伴信服啊，就算莫德雷德能接受可她手下的士兵们可接受没有那么信任你啊。”
“确实，我长年盔甲不离身确实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在里面，而阿尔托莉雅女士是值得信任的人，那么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看我的秘密。”
堂吉诃德将头盔摘了下来，可里面并不是阿尔托莉雅想象之中的场景，那不是弗莱格的脸而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面孔。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异国之人，我幼年之时遭遇了还难双亲也死了，而我一个人抱着木板漂洋过海侥幸捡了一条小命，而我这幅模样也被很多人视为异类，所以我才有了这么一个习惯。”
堂吉诃德的侃侃而谈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听进去太多，她在堂吉诃德说话的时候已经用魔术确认过好几遍，没有任何幻术的痕迹。
要知道她可是梅林教出来的，别的不说单纯的辨别幻术还是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情，可一点痕迹都没有要么说明对方的幻术还在梅林之上，要么说明这就是对方得到真实样貌。
“不过我想阿尔托莉雅女士想要了解的情况并不止这些吧。”
堂吉诃德代好了头盔缓缓出了一口气。
他的面容确实没有任何伪装，如今的他失去了所有的神性成为了彻底的凡人，故而他以誓约胜利之剑为核心重塑肉体的时候，将其人的本质给推算出来了，也就是宋云松原本的模样。
黑发黑眼，带着一点青春痘的痘印，相貌也就勉强达到了平平无奇没有滑落到丑的范围之内，而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虽然在东方尚且凑合，可在这一群白人的欧洲就有点不太够看了。
“确实，你的种族并非大事，你独自一人远在他乡并没有机会借助同族的力量做些什么事情，可你之前的身份却比这个危险多了。”
“你指的是……”
“作为弗莱格的亲信，你背叛他的理由。”
显然阿尔托莉雅才不会因为刚才没有察觉出马脚就放弃了自己的判断。
“神代的隐秘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作为亚瑟王遗族可以通过族内的密卷了解神代的真相，可你如果没有弗莱格对你的足够信任，那么你如何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而盖提亚相关的事情，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也是通过弗莱格才明白了我们所面对的‘所罗门’的真正身份，这是属于弗莱格一个人的情报，而这么备受信任的你为什么会背叛他？弗莱格识人不明吗？”
这问题堂吉诃德可不好回答，若是弗莱格识人不明那就说明堂吉诃德是一个弗莱格都驾驭不住的危险分子，可若是肯定了弗莱格对其的信任那么就说明堂吉诃德的立场有问题。
果然千年时光让她变得开始动用智慧了吗？
堂吉诃德突然有种欣慰的感觉。
“以上都不是，只是我被弗莱格给欺骗了。”
“欺骗？”
“没错，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我本身由于种族身份很难建立一份自己的基业，那么辅佐他人就是我最好的选择，而弗莱格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此处堂吉诃德演技全开声泪俱下讲述着自己的辛酸史。
“我真傻真的，我本以为弗莱格乃是真命天子，年纪轻轻执掌大位，摄政十年卡美洛发展势如破竹，而我则是极为卖力工作并且向其贡献我们东方的知识，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进入了卡美洛的高层受到了他的信赖，可是……”
“人总是会变的，往日的高风亮节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蝇营狗苟做出的掩护，他在面临真正的诱惑之时还是无法抵抗，再加上他那一言不合抬手杀人的暴虐行径，我真是瞎了眼啊。”
“而莫德雷德是我看着诞生并且一手照顾之人，既然我不能成就那么就借由莫德雷德成就，而弗莱格正是一个最棒的踏脚石。”
弗莱格才不是什么踏脚石。
阿尔托莉雅本想这么喊的，不过如果这样说的话反而自己就变得像是叛徒一样了。
“而阿尔托莉雅女士的想法不也差不多嘛？让各地宣扬亚瑟的正统地位，以她在对抗伏提庚之时的战绩与行侠仗义的故事配合杜撰出来的神话，一个不败的亚瑟王就诞生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位亚瑟王才击败了自己宿命的对手就被无耻的小人给偷袭了，如今英雄的孩子出现登高一呼……这可真是一出老套却很有用的戏码。”
没错，先坐实阿尔托莉雅也就是亚瑟的王权正统舆论，然后将弗莱格打上了篡位者的烙印，最后就是堂堂正正的子报父仇，顺便拿回一切的故事。
这样的传说故事在各种神话典籍之中一抓一大把，不过大家都在用不也正是说明了其好用吗？
在这个时代这么一个故事虽然只是换了一个名字的英译英，可是百姓们就是爱看啊，而随着这个故事的流传来开莫德雷德就会渐渐占据大义的名分。
虽然这个名分在自己弱势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效用，可是等自己一方一旦得势那么可就形成雪球效应，己方的优势将会越来越大，成为落下关键一锤的力量。
看来对方是一点都不打算说出自己想要的情报了。
阿尔托莉雅自然不打算强行撬开堂吉诃德的嘴巴，毕竟以堂吉诃德在莫德雷德心中的地位，如此行径无异于对莫德雷德的宣战。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袒露真实。”
阿尔托莉雅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真实，不仅仅是将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更是想丑陋的一面暴露在阳光底下，这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
堂吉诃德对此却不怎么感冒，弗莱格要面对的东西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第六章 远赴欧洲
“陛下，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弗莱格的寝宫之中，格尼薇儿正在梳妆打扮自己，看着依旧忧心忡忡的弗莱格不由如此问道。
“嗯，死局还没解开。”
死局？格尼薇儿不能理解。
弗莱格现在不但摘下了神代最后的冠冕更是成就了第三法，只要时机成熟将神代扩散至整个世界，那么他就能凭借自己如今的实力横推这个时代成为君临整个世界的神王，那是由古至今没有人完成的伟业。
“格尼薇儿，其实你也能感受到吧，你身体那股力量是何等的疯狂、紊乱，而这股力量的源头又是何等强大。”
“嗯，我明白。”
纱布·尼古拉斯，一位异域的神明，当初格尼薇儿因为奈亚拉托提普所留下的黑山羊之种和那位黑山羊建立了联系，而对方似乎十分中意格尼薇儿的样子，所有祂与她建立了联系，甚至已经彻底侵蚀了格尼薇儿，而格尼薇儿还不知道罢了。
或者说这种侵蚀若是被其察觉到了，那么所谓的森之黑山羊也就太掉价了。
“而孤王要面对的人就是和其同一等级的恐怖存在。”
弗莱格说得风轻云淡，可是格尼薇儿却是愣在一旁，她十分清楚纱布·尼古拉斯的强大，面对祂整个地球都变得渺小起来，而要对付一个和其同等的存在……绝对会死的。
“陛下，我们不可能赢的。”
格尼薇儿一把抱住了弗莱格，弗莱格并没有拒绝这一个拥抱，虽然现在的格尼薇儿的精神十分不稳定，可是对方并不会伤害自己，她那被扭曲的爱意是他的保护伞。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我们去宇宙之中寻求祂的庇护如何？”
格尼薇儿想要借助纱布·尼古拉斯的力量摆脱困境，可是弗莱格对此不置可否，毕竟都是行为逻辑不可揣测的家伙，去哪里对弗莱格而言都是龙潭虎穴。
“不用了，死局虽然难解可却并非无解，现在的孤王无论对方是谁都不会陷入必死的结局。”
两个异类抱在一起，昏暗的光线带来了暧昧的气氛，若是平时弗莱格确实能够更进一步和格尼薇儿“深入交流”一番，可是现在的他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他必须要离开了。
“格尼薇儿，孤王需要离开不列颠一段时间，孤王不在的时候卡美洛就交给你了，对于任何挑衅之人，你随意处置孤王不干涉。”
弗莱格需要离开不列颠一趟，成就了第三法的他已经没有了肉体的束缚，而他也承接了伏提庚的位置与圣枪建立了联系，能源源不断自其中调动大源的真·以太，那么所谓神代退去的欧洲大陆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限制，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至于让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格尼薇儿守护卡美洛，也是有着考量在里面的。
现在格尼薇儿精神极度紊乱，一个不小心的刺激就会被她抓住改造成扭曲的怪物，而弗莱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绝对的恐惧会使得那些人报团取暖，而报团取暖就必须要有一个头领，而这个“头领”，这个替死鬼，这个开路先锋，有一个十分适合的人选，而很快这个人选就会引发一场“神迹”，那个时候谁来带队就不是某些人说的算了。
“陛下要去找谁？”
“上帝之鞭，阿蒂拉。”
弗莱格轻轻推开了格尼薇儿，虽然只是短暂的温存可是这依旧令格尼薇儿有点恋恋不舍，可是弗莱格坚定且没有一丝动摇的神情告诉她，男儿到死心如铁啊。
“格尼薇儿，孤王曾经拒绝过你。”
转身正欲离开的弗莱格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话，这是指当初夕阳下的一别，那也是格尼薇儿与纱布·尼古拉斯建立联系的时刻。
“我还记得，不过不要紧，只要陛下依旧让我留在身边那么我就满足了。”
“很抱歉，孤王很喜欢和你拥抱的感觉，孤王很喜欢你那种无条件的包容，可正因为孤王很喜欢这些，所以孤王才不能给你回复。”
弗莱格的话语换来了两人的沉默，死寂的沉默之中仿佛有着怒涛一般的愤怒，可愤怒依旧被压下了。
“我依旧等，等陛下答应的一天。”
“如果……孤王是说如果。”
弗莱格转头看来，神色之中没有太多情感，人性的离去使得他的心思再难波动。
“如果孤王能赢到最后，孤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这次弗莱格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步伐坚决且坚定，这一次欧陆之行要解决的可不仅仅是阿蒂拉。
阿蒂拉确实是主要的目的，可是顺便将欧洲列强一个个打爆也是可以顺手而为的，不列颠诸王实在是太弱了，这种实力的存在根本配不上“对手”两个字，就算是欧洲列强一起上又能如何？他们不过是弗莱格手段，钓出真正大鱼的手段罢了。
弗莱格的身体在月光之下越发暗淡，很快就化作了一缕缕星光散去远遁大海的彼岸，正所谓一念之间有四万八千劫，念头越快弗莱格速度越快，区区海峡不过眨眼时间。
星光落在遥远的海岸之上，这是弗莱格从未踏足过的土地，在这里神代气息断绝可是人类的文明却开始茁壮成长，在这样的世界之中神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虽然这样的世界之上依旧有着野蛮，可是总比被神明支配的时代要好上与许多。”
弗莱格登高远望，很快就察觉到了阿蒂拉的所在，那家伙似乎距离罗马并不远，那么自己要不要去见一见卢修斯这个老朋友呢？
“嗯？堂吉诃德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未来之行可并不只是让你去解决粮食问题的，你要是不能在恰好的时间点上遇到宝石翁，那么你就别回来了。”
太阴尸解蜕形箓既然能让他穿越时空不被阻拦，那么想让他迷失在时空之中也不过是弗莱格一年之间。
所以，千万不要让孤王失望啊，堂吉诃德。
第七章 人杰地灵阿卡姆
时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概念？而穿梭时空究竟又是如何完成的？
若是以前有人这样问堂吉诃德，那么堂吉诃德智慧觉得这人吃饱了撑的，饿几天就没事了，可如今他自己面临着穿越时空的问题可就没有这份闲情雅致了。
所谓的时间线就是无数信息汇聚而成的单方面“河流”，人的信息被裹挟其中只能随波逐流，可若是有足够的力量将人这一信息源给拆解为无数信息，并且用巨大的能量助其在这信息洪流之中穿行呢？
此时的堂吉诃德胸口的太阴尸解蜕形箓闪闪发光，将堂吉诃德拆解为单纯的信息流，并且进入量子固定带之中。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堂吉诃德感觉自己这一存在被打碎扔入了湖泊之中，并且渐渐被“河水”浸泡侵蚀，若是不没有胸口的符箓那么他能不能维持自己的意识都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时光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有可能是无数年，毕竟在时间这个概念之中谈论时间实在是可笑。
终于……一道光映入了堂吉诃德的“眼帘”。
……
美国，马赛诸萨州，人杰地灵的阿卡姆小镇今天也是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轰~~”
郊外的森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巨响，不过追对于热情好客且朴素老实的本地居民而言并不算是太大的事情，毕竟本地最著名的密斯卡尼托克大学里总有几个神经兮兮的人，那些家伙搞出来的动静可比这动静多了。
“咳咳~~这就是没有官方认证的量子传送吗？淦，差点就翘辫子了。”
堂吉诃德躺在地上看着这湛蓝的天空回想起自己刚才做经历的一切，除了感叹咕哒子主角光环的强大之外还能怎么样？自己这一身老骨头被这么搞一下差点给折腾散架了。
所以说我这是在哪里？
堂吉诃德扭曲自己四周的空间将周围的视线进行偏转，进而达到了类似于风王结界一般的隐身技能。
堂吉诃德离开森林走入了小镇，他坐在酒馆一处空位之上，施展了十分精细的驱逐闲人的结界确保自己的位置不会有人过来，然后他就开始侧耳倾听这些送上门的情报。
“老约翰，大白天就在这里喝酒？你特娘的不去砍树小心被工头开除。”
“呵呵~你可就酸吧，如今小镇谁不知道我约翰家也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密斯卡尼托克大学最热门的考古系，我的儿子将来就不用和我这般苦哈哈得砍树了，而你的儿子呢？大半夜还要跑去印斯茅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送货，我可听说那地方邪性的很啊。”
“邪性？再邪性有你老家敦威治邪性？再说你家小子若是考入了别的专业我倒也真的酸，可你考入的是啥？考古专业啊。”
随着那男人的话语，一旁的人解释忍俊不禁，显然都是一群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连笑容都憋不住。
“是，密斯卡尼托克大学的考古专业确实出了很多怪人，可其中也出过不少有名的考古学家啊，前几天我就听说有一个什么什么塔的教授过来拜访……”
“别说了，考古、语言、民俗、神秘……这几个专业听着风光可我们本地人哪个不知道，这几个专业专门出疯子，本来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在大学里进修四年之后一大把活不过四十岁而且死状凄惨啊，要是我的孩子考入了这个专业，我就算是散尽家财去住胡佛小屋也不会供他去上这大学的。”
……
很快，两个中年男子用拳头宣泄者自己无所事事的日常，堂吉诃德离开了作为将自己凝聚铠甲的魔力撤去，并且按照这个时代的风格给自己用魔力制作了一套西装和一个文明杖。
出了酒吧，外面的大路上车水马龙，那是堂吉诃德没有见过的旧式汽车，街上的行人们的着装仿佛是在看二十世纪的老电影一般。
不对，他们刚才提到了胡佛小屋，那么这可能确实就是二十世纪了，真是一个差劲的时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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