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所以她在弗莱格离开之后就秘密动身来到了莫德雷德这边，和这位没怎么说过话的女儿见上了一面。
不过她并没有和其相认的意思，摩根对她的影响实实在在这是不可能消除的，因为两人本就是一人，可是作为一个妖精的她一时之间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类女儿，除非对方激活了自己体内的妖精血脉。
当然，好在莫德雷德也没有死皮赖脸地攀亲戚，这也让两人表面上没有那么尴尬。
“为什么弗莱格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没有了她的约束格尼薇儿和她的那些怪物们没有了任何制约，现在在肆无忌惮地开始抓人。”
那种怪物普通人看了一眼都会恶心反胃，若是被它们缠上更是会吓得一点力气都发不出来，就这样一个个平民被掳走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他们被疯王的手下扔上了试验台改造成了那种怪物。”
“怪物？那里传来的情报？”
莫德雷德的回答令薇薇安讶异，如今的卡美洛王城内外封锁，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应该传出情报才对。
“流言。”
莫德雷德如此回答。
“这种大事怎么可以听信流言？”
薇薇安皱眉不已，这不应该是莫德雷德的表现才对。
“如果只是小范围的流言自然不能听信，可如果是短时间内就大范围传播的流言呢？”
阿尔托莉雅自营帐之中走出，显然这里面有她的手笔。
“你……你不是？”
“阿尔托莉雅，迦勒底的成员之一。”
阿尔托莉雅打断了薇薇安的话语，显然她还不打算让莫德雷德知道她就是亚瑟，毕竟目前还不能接受与莫德雷德关系的人可不止薇薇安一人啊。
“迦勒底吗？你还真是活得久啊。”
“这点年岁可比不上龟缩在星之内海的你们啊。”
两人隐约之间的争锋相对令莫德雷德有种难以插嘴的感觉，可为了接下来的剧情不至于变成泼妇骂街，还是赶紧将议题扯回来吧。
“我们现在还是先说回弗莱格吧，如此关键时刻不一鼓作气反而远去欧陆给我们喘息之机，这十分不合常理。”
“不，这很正常。”
阿尔托莉雅那边有着她们所没有的情报自然有全新的视角看待如今的不合理。
“我是后世来客自然有着你们所不知道的情报，根据后世皇家秘史记载，疯王登基之后便远渡重洋去擒拿匈人王阿蒂拉了。”
“阿蒂拉？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家伙……”
薇薇安自然对于上古神话所有了解，关于那巨神的恐怖更是心惊胆寒，毕竟那可是神代没落的源头啊。
“那家伙并非巨神的本体，所以弗莱格是有能力生擒对方的，而且就算是面对巨神的本体，如今的弗莱格也未必不能战胜。”
没人清楚后期的弗莱格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也没有人知道莫德雷德最后是如何打败弗莱格的，这段历史被莫德雷德本人有意遮掩，即便是后世的蜘蛛首领也不能一窥全貌。
而蜘蛛首领能给她提供的全部情报只有……弗莱格似乎在应战某个十分强大的敌人。
“弗莱格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我们，他捉拿凯尔特人为的就是收回所有的神代残渣，他要凝聚现在所有的力量去对抗一个可怕的强敌，至于盎格鲁撒克逊人则没有利用价值，就被随意处理了。”
“原来我们自始至终都不入对方的眼吗？”
莫德雷德自诞生以来就是被摩根寄予厚望，打败弗莱格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可当得知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入对方眼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失落还是难以驱散。
“不要灰心，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我们强到弗莱格无法忽视就行了，现在我们必须乘着这个机会发展起来。”
“嗯。”
阿尔托莉雅的安慰不知道有多少效果，不过眼前的问题确实让莫德雷德想起了如今的局面，粮食依旧是一个大问题。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莫德雷德问道。
“根据立香的统计，如果只是我们现在的人数大概能坚持一个月，可是随着流民的加入，我们的人口每天都在上升，我们很有可能坚持不了一周。”
“一周。”
莫德雷德回想起堂吉诃德临走时的叮嘱，他会来的时间将会是一周之后，他回来的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她不是笨人，自然能明白弗莱格和堂吉诃德那藕断丝连的关系，不过这并不重要。
若是堂吉诃德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当初根本没必要去救自己，他和弗莱格之间有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并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
莫德雷德会等，因为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
“如果是粮食的话，阿瓦隆能够提供一部分。”
“不用了，阿瓦隆的人口稀少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存量，而且神代消退之后你们全数迁居星之内海，在这里就消耗自己的储存是否太过浪费了。”
莫德雷德拒绝了薇薇安的提议，这自然不是因为对阿瓦隆有什么意见而使脸色，而是她明白薇薇安和摩根的关系，虽然她们之间没有相认可是他还是体谅一下这个母亲的，毕竟不能给她添麻烦。
“不要紧的，阿瓦隆还能用一些珠宝去换去金币，不过接下可能要你们派人渡海购粮了，当然弗莱格远渡重洋去找阿蒂拉的麻烦想来也要不少的时日，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薇薇安愿意出钱，可是面对神代断绝的大陆地区她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让莫德雷德自己派人去购买了，在她印象之中就算弗莱格如何厉害，阿蒂拉也不是易于之辈，若是这么容易解决的话，那可太看不起游星尖兵了。
“不，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尔托莉雅反驳道。
“我在后世调阅的史书准确性极高，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弗莱格会一上岸就拿下罗马，而后在拿下法兰克，之后生擒阿蒂拉之后快速将欧洲有头有脸的帝国都打一遍，所用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一个月，也就是说我们的喘息之机根本不足一个月。”
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顺利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妖后格尼薇儿实力诡异，手下的怪物更是利用伏提庚留下的魔兽转化而来，数量之多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再加上那写弗莱格的食尸鬼……
如今的卡美洛单论军队数量绝对能持平不列颠诸王所有兵力，那么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我们要让诸王结盟，并且将你推向盟主之位。”
“可是格尼薇儿的怪物出动的时间与频率都不足以给诸王如此大的压力，除非……”
莫德雷德想到了阿尔托莉雅所要做的事情，只是真的应该如此吗？
“我们可以有意的引诱那些怪兽去袭击城市。”
莫德雷德仍在犹豫，若是格尼薇儿主动出击那倒罢了，可是自己主动引诱怪兽攻城这是不是太过不人道了。
“我们的计划只是一个加速剂罢了，就算我们不出手弗莱格难道就会停下他的步伐吗？不如加快这一过程令诸王产生压力，而城市破坏越多流民越多你的力量就会在短时间内急速壮大，到时候无论是出于找一个出头鸟还是其他的原因，你都是当仁不让的那个王者。”
“不对，这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不会因为我们的不介入而活下来，你知道这个时代目前还没有谁能对抗弗莱格。”
看着一脸犹豫的莫德雷德，阿尔托莉雅只觉得对方极为陌生。
你杀弗莱格时候的坚定呢？你登基成王血洗反对者的手段呢？你在接手弗莱格留下的国际关系时候的强硬呢？
不对，莫德雷德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更坚强才对。
“可你这是无缘无故牺牲他人。”。
薇薇安站出来反对，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个样子。
“牺牲？我们没有办法去拯救他们，所以我们就将他们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化，还是说莫德雷德你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我……没有。”
情报仍然不足，实力依旧差距巨大，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拿不出能称之为办法的提案。
“莫德雷德，王者是有责任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比弗莱格还强的王，那么你应该看清那里是能利用的，不能带领你的子民寻得生机那便是你的过失。”
可这生机确是要兵别人的命来填吗？
“时间不足一个月，时不我待。”
一个月的时间，粮食、兵力、大义……莫德雷德要一一纳入手中，这其中定然要用上很多手段，见得光的以及见不得光的。
“我知道了。”
看着莫德雷德此时的神情，阿尔托莉雅莫名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千年的时光想要改变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过去的阿尔托莉雅，真的已经“死”了啊。
第十四章 时间不在任何人一边
这些天不列颠诸王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
虽说弗莱格似乎离开了不列颠去了欧陆折腾列强了，可是留下来的格尼薇儿更是难缠，那女人完全没有道理可以将完全是就将不和她心意的人直接弄死，对于国家之间的均衡更是一窍不通。
这人还是那个以聪慧著称的格尼薇儿吗？都说一孕傻三年，可是这妖后和疯王才勾搭上多久啊，还没怀孕呢就开始降智了？
而且此女向来心狠手辣，与亚瑟订婚之时出入皆是相伴左右，可紧要关头却贸然反叛导致亚瑟落入了那疯王陷阱被其渔翁得利，如此想来两人怕不是早已珠胎暗结，亚瑟头顶已然绿油油了啊。
不过最近几次大规模的怪物攻城到底是什么回事，卡美洛依旧不怕和我们之间闹翻了吗？还是说弗莱格自认为其一个人的实力已经可以不把不列颠诸王放在眼内了吗？
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法律吗？
既然伏提庚已死，弗莱格不在家，那么自己直接把对方的领土给收了那也合情合理对吧？
而且听说格尼薇儿此女虽疯可也是落落出尘，不列颠诸王同气连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今真是召集兄弟攻破王城多人运动的时刻。
这个建议已经提出诸王皆是露出了还有这等好事的神情？登时兴致勃勃开始召兵点将一雪前耻。
至于弗莱格回来？他能不能回来都还两说。
便是当初的伏提庚实力恐怖到了那个地步，也需要魔兽来构建自己的军伍，单打独斗迟早被人耗死，而弗莱格不过是一个捡漏的家伙，他那精准打击诸国王城的招数也不似人力能成，定然是城中有着法阵之类的东西加持，那么现在将卡美洛打下来断了后顾之忧岂不美哉？
说干就干，万一弗莱格回来了怎么办？
不列颠骚动起来，试图乘着卡美洛空虚直接直捣黄龙，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人类能够对付的。
……
不过几天的时间，卡美洛周围尸横遍野，这里有的是失去了伏提庚作为靠山转而成为类似于雇佣兵性质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也有为了自家国王拼死战斗的普通士兵，虽然弗莱格曾经让格尼薇儿对凯尔特人多抓活口，可是战场之上那有那么多活口来抓？
“约修亚，那些无礼者处理的怎么样了？”
弗莱格不在那么卡美洛就是格尼薇儿的一言堂，约修亚自然也听命于她不过留一手那是必然的。
“回禀王后，战场之上还有一口气的正在救治，能战俘们则开始剥离真·以太的实验，死亡率依旧在三到死成之间浮动，活着的人需要休养这需要您的支持，而死者则按照陛下的意思冰封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生还概率依旧在弗莱格的计算之中，活下来的人需要格尼薇儿赐予生机，让他们快速成为新的劳动力，毕竟食尸鬼做事并不精细有些事还是活人比较好，而将死者冰封……老实说约修亚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只能说既然是陛下的意思。
当然约修亚称呼格尼薇儿为王后自然不是因为弗莱格和她已经成婚，只是这样说的话格尼薇儿会受用很多，而面对一个心情愉快的格尼薇儿很多工作都方便进行下去。
“那些无礼者的尸体冰封起来仅凭借你还做不到对吧？”
“是的。”
人数太多了，约修亚一人根本无力支撑，所以这也就求到了格尼薇儿身上了。
“你放心我会派几个在这方面比较擅长的孩子去帮你。”
虽然不知道弗莱格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些家伙的尸体，直接做成食尸鬼不好吗？但弗莱格临行前叮嘱过尸体不可毁坏，那么格尼薇儿自然也愿意听话。
“那些被剥离的真·以太呢？”
“全部埋在了光之树下了，想来这些真·以太很快就能传到陛下体内让陛下的实力再上层楼吧。”
星之锚既然能给弗莱格源源不断的调动大源之内的能量，那么将如今的神代残渣送过去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我已经明白了，接下来我会带着孩子们给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看看，至于卡美洛之内就交给你们了。”
“王后您这是……”
“等着对方送上门来实在是太蠢了，我要主动出击。”
越多的真·以太就能让弗莱格变得更强，虽然这种程度的力量对于弗莱格与祂的差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可是这总比没有要好不是吗？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个时候可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明白了，祝您凯旋。”
当晚一大群乌泱泱的怪兽群自卡美洛走出，怪兽的女王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巡礼，它们见到凯尔特人就抓起来，见到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杀掉然后改造成怪兽，没有人能够幸免。
……
“这就是我们期待的景色吗？”
莫德雷德、薇薇安、阿尔托莉雅在远处看着那被火焰焚烧的城池，听着那些被带走之人的哀嚎，一切真的值得吗？
“这不是我们期待的景色，我们是推手我们有罪，但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是的，没有办法。
她们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却不能坐以待毙，她们是决策者她们有自己的背负，她们要负责的人，她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所以她们的决定是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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