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卡美洛也有吗？
阿尔托莉雅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而一位久居宫廷的王子竟然比她这个出生草莽的私生子更懂得百姓的疾苦。
埃克托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吗？
还是弗莱格将卡美洛的王城打点得太好了？
如果说之前的失败是自己智谋上的败北，那么这一次就是在“资格”上落了下风，也许……他真的更适合当王。
阿尔托莉雅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
第六十章 维萨斯的初衷
“什么，伏提庚就在维萨斯？”
里昂王拍案而起，他并不惊讶于弗莱格与伏提庚有来往。
毕竟国家与国家之间有的只有最纯粹的利益，如今亚瑟出世他们两人一个是与其争锋相对的王子，一个是预言之中必然被其杀死的敌人，而弗莱格和伏提庚之间不过是隔了一个杀父之仇罢了，又不是不报完全可以延后几年。
其实里昂在亚瑟出现之后弗莱格亲赴维萨斯还有疑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弗莱格为什么要大老远跑这一趟，就算他派出一队伍礼仪周到的使节来提出联姻，里昂都没有理由能拒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于想明白了。”
弗莱格来此定然是与伏提庚密谋加害亚瑟一事，而现在这两人都处于他的核心腹地，要怎么办？
里昂王开始思考。
要不要动手？
答案显而易见，不需要或者说此时除了尽可能监视之外不要采取任何手段，至少在对方采取过激手段之前。
“父亲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吗？”
格尼薇儿已经猜到了里昂王的想法了。
“你发现了？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有时候我都在想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如果格尼薇儿是个男孩那么以她的智慧加上自己的扶持，想来是一个比自己更好的王吧。
“说说理由吧，也算是和我印证一下。”
“嗯，女儿的一些浅薄的见解还请父亲点评。”
这个答案格尼薇儿早有腹稿，现在只不过是将其润色一番在发表出来罢了。
“首先是代价，我们承受不起和伏提庚开战的代价，伏提庚个人之勇武惊世骇俗这我早有耳闻，虽然我并不清楚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可我也能从父亲在知道消息的时候依旧按兵不动做出了推断，我们吃不下他或者说就算吃下了也会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没错。
里昂王暗自点头，伏提庚的实力他亲眼目的当年明明都大势已去结果竟然被他一人杀破了敌人的战阵扭转战局，这种实力根本不是人。
“其次，就是弗莱格和伏提庚两人关系暧昧不明，他们现在极有可能是为了对付亚瑟而暂时联手，而且他们本是一家人若是他们之间暗中有什么来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一旦出兵对付伏提庚，那么弗莱格方面会做出什么表示，这将会影响接下来的局势。”
将命运交给他人这并非一个好决策，所以里昂依旧点了点头。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并非和伏提庚有不共戴天的死仇。”
格尼薇儿吐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在边境叫得最凶和伏提庚斗得最狠的维萨斯国王里昂竟然和伏提庚之间没有一丁点私人恩怨。
“没错，能看明白这一点格尼薇儿你比你母亲强很多啊。”
说起自己的王后艾莲娜里昂王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都是一起生活了将近一辈子的人了，虽然现在闹出了矛盾可忍忍也就过去了，不然还能把对方打入冷宫不成？
里昂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父亲一直以来的目的从来不是来不列颠烧杀抢掠，而是找一片何时的根据地稳定发展，而伏提庚这种四处树敌且不事生产的作风与您的想法背道而驰，这才是您正在离开伏提庚的原因。”
“您当年就看明白了伏提庚的做法根本不可持续，只要不列颠的资源被掠夺一空那么下一个地方去那里？罗马？还是哪里？战争与掠夺会无限持续，直到盎格鲁撒克逊人再也没有可用之兵为止。”
“您这么多年虽然经常挑衅伏提庚可借助此处地利也算是御敌于外，我们总是见好就收不然我们维萨斯的人根本不够打的，您这样的目的就是取信与凯尔特人，让他们给您留下一片净土，您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伏提庚。”
没错，这才是维萨斯立国的初衷，找一块能安稳发展的地盘。
里昂王清楚就算他现在有杀伏提庚的军队他也不会去动手，就算不去考虑击杀伏提庚要付出的代价，单单就说伏提庚死后盎格鲁撒克逊人群龙无首到时候一旦乱起来就是被各个击破的下场，到了最后肯定要轮到他。
只有伏提庚活着那么凯尔特人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甚至会将他当成盟友交好，这几年里昂王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结交周边小国的，可惜他们维萨斯的国力还没有资格和大国结交，不然何必要和弗莱格合作？
至于有没有破局办法？有的，那就是得到一个名望足够地位显赫的国家的认可，比如此时来联姻的弗莱格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卡美洛。
可现在伏提庚和弗莱格之间本就是叔侄关系，若是轻举妄动恶了弗莱格将来该如何处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融入凯尔特人之中的机会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它飞走？
“但伏提庚多少也是个威胁，格尼薇儿你怎么看？”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更别说那人还是伏提庚，这简直就是睡在针毡之上，要是这家伙突然觉得自己少一个夜壶感觉自己的脑袋比较合适怎么办？
到时候他一路杀到王宫里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
“我觉得还是要去请弗莱格王子。”
格尼薇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召开一场舞会彻底宣告我们两国之间的联姻稳固我们在凯尔特人圈子之中的地位，同时向伏提庚放出‘我们和弗莱格是一伙的’消息，这样伏提庚只要还和弗莱格定下了一同对付亚瑟的交易，对方就会暂时收手毕竟在他眼中我可是弗莱格重要的棋子啊。”
格尼薇儿侃侃而谈，显然这一场联姻的目的对于明眼人而言都很容易猜透，而伏提庚不是蠢人，在知道自己是对付亚瑟的关键角色之后无论是出于利益考量还是顾忌弗莱格的情绪他都不会针对格尼薇儿甚至维萨斯。
至于今天下午他所说的那些看不起亚瑟的话语？
呵呵，他要是真的不在乎那他还长篇大论什么？能扯出这么多话自然是因为他在乎才去研究。
格尼薇儿如此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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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无缘的长裙
“莉莉，你怎么了？”
梅林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阿尔托莉雅，本来意志坚定的她如今的脸上露出了迷茫，虽然这很符合她十六岁的事实，可她之前明明意志那么坚定怎么突然……
“梅林，你有追寻的意义或者是目标吗？”
阿尔托莉雅没有回答梅林的问题，反而是提出了她自己的问题。
“我追寻的？应该是人类的情感之类的东西吧。”
梅林如此回答道。
作为梦魇混血的他十分亲近人类可却无法融入其中，一直作为旁观者的他所追求的不过是人类各式各样的情感，然后以它们为食借此尝试理解人类的情感，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做到的不过是模仿罢了。
“这样吗？我知道了。”
阿尔托莉雅的回答有气无力，即便是一旁的凯也发现了异样急忙过来查看情况。
“出事了？”
身为兄长凯还是很关注阿尔托莉雅的状态。
“没什么，我只是今天和弗莱格聊到了什么是‘英雄’，而后……”
阿尔托莉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遍，在这其中作为黑袍老人出现的伏提庚并没有引起梅林的注意。
第一是因为阿尔托莉雅要说的事情并非这一项所以对此作了简化处理，第二就是因为按照他的预计伏提庚拿到星之锚之后应该会火速返回伦迪尼姆稳固神代的退却才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用千里眼，梅林也表示无可奈何，圣枪这玩意若是无主到还好若是被人掌握……随意窥视一位神灵位格的人还是太作死了，就算是梅林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莉莉，你的目标其实并不比弗莱格的容易，弗莱格是想要满足不列颠人民物质上的需求，而你则是精神上的需求，就这方面来说你并不比他差。”
“不，我确实不如他，久居深宫的他能对整个卡美洛的情况体察入微，而我就算是对于身边的环境都看不明白，梅林你说如果弗莱格来当王是不是……”
“不可能的莉莉，你明白这其中的理由，而且我也和你说过了吧，伏提庚已经拿到圣枪了，他的实力已经开始超出我们的预计范围了，如果在这时候我们动摇、退缩了我们定然没有胜算。”
无论哪个时代一国君王想要长久且稳定的发展必然少不了民心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王者个人的实力……甚至能力不够出众都没关系，知人善用平衡朝野只要做到这两点就能稳固数十年的长治久安，可现在不一样。
这是乱世，这是神代末年，就算是残存的神代那也是神代，是无数传说与英雄崛起的时代，在这里总有人能依靠个人的勇武推翻一个稳定的国家，伏提庚就是这种人，当年的乌瑟王就用自己亲自证明了这一点。
而阿尔托莉雅的诞生就是乌瑟王所追求的更强大的暴力，为了击败伏提庚而生的王者。
“伏提庚的实力十分恐怖，这个时代之中除了几个懒得动和几个懒得蹚浑水的家伙，能赢他的人不多，而你阿尔托莉雅你有能力打败他，这是弗莱格所做不到的。”
“不要去考虑投靠在他的麾下，你的血脉本身对弗莱格而言就是一个威胁，而你展现出越强的实力他越是要杀你而后快，一个正常的君王都不会让自己身边存在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而且弗莱格总会死的，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大家都会死。”
弗莱格会死、高文会死、贝狄威尔会死，在不列颠岛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人都会死，他们受到了这个时代最后的眷顾，当神代衰败之时他们反而会回光返照一般变强，然后在抵达最高峰时急速衰弱直到死亡。
不只是他们这一代凯尔特人都会被认定为神代的子民而被清算，所有人都不例外弗莱格也是如此。
“梅林，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吗？”
“莉莉，我应该和你讲过剪定事项吧，修改命运不过是拉着一整个时代下水，到最后谁也没有救到谁。”
修改命运定然会遭到抑制力的反噬，不然阿尔托莉雅为什么能如此顺利地诞生？
这其中绝对有抑制力的插手。
而且就算斗过了抑制力那又如何？一旦被盖亚认定这个时代没有继续观测的必要之时，这个世界线所有的能量都会抽离，时间永远停止在那一瞬间永远不再向前迈步。
到那个时候亡的就不是不列颠了，到时候全世界都要被拖下水。
“是啊，我必须成为王才行，我和弗莱格是敌人。”
阿尔托莉雅喃喃自语似乎要催眠自己一般。
“莉莉，弗莱格派人送来了一份请帖，似乎是里昂王要举办一个舞会，他还为你置办了一件礼服。”
凯拿出了一枚请帖抵了过去，而阿尔托莉雅草草看了一眼就看向了梅林，似乎想要得到他的建议。
“不要去，你现在才和他接触几天就这么动摇，这样没法成就大事，立刻就走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
这些天梅林自然不是躺在家里吃白饭的，他这些天经常和诸葛亮秘密往来帮助他在城市之中不知法阵修改策略，而收获就是弗莱格计划的进度，现在他们已经布置完成就等一个机会引出奈亚子了。
“这不是逃避，而是你需要静一静好好思考一下未来，接下来这里可能会有点乱，但这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梅林没想到弗莱格对阿尔托莉雅的影响能有这么大，这让他一度怀疑对方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幻术，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逝了。
毕竟这个时代能看透他幻术的人不是没有，但弗莱格明显不在其中。
“嗯，我知道了，兄长还请你将这件礼服和请帖退回去吧。”
说话间阿尔托莉雅看着一旁衣架上的白色礼服，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
因为那是一件与她无缘的蕾丝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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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地穿越成了罗德岛的博士，但我的初始套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这身氪星战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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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这才刚起床，又在说什么梦话呀博士？”
“我只是想说，阿米娅，麻烦把镜子递过来，让我看看今天又整了什么新活。”
第六十二章 消除恐惧的方法
“是吗，离开了啊。”
看着眼前的礼服还有那封精致的请帖弗莱格对此即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昏暗的阳光仿佛这个垂暮的时代，日落的余晖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些许年岁，可城里的百姓却还很欢闹，因为他们知道将有一场盛大的庆典，以及王宫之中的一场权贵舞会。
弗莱格本以为和阿尔托莉雅混了几天请她吃了几顿饭就能把好感度拉满，事实上证明这不过是小说之中杜撰的罢了，而他则天真的以为自己算是她的朋友了，该说自己还是太嫩了吗？
弗莱格本以为阿尔托莉雅会来参加这一场朋友的邀约，可两人如果一开始就不是朋友的话，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鸟自己，就像现在一样离开了。
“殿下，马车准备好了。”
一旁的士兵向弗莱格禀报道。
“嗯，我明白了。”
弗莱格应答了一声就走向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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