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时工
魔术的奥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辈子钻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继承,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指望魔术越来越精湛。越是代代相传的魔导世家魔力越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另外,虽然魔术师魔术回路的数量在刚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但有些世袭的魔术世家处心积虑,不惜借助优生学的手段来增加子孙的回路数量,于是在这一点上和新兴的魔术家族拉开了差距。
所以,
在魔术世界里的优劣,
是根据出身,事先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
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
但韦伯不这样认为。
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即便是没有出色的魔术回路,也可以通过对法术的深刻理解,以及运用魔术的熟练手法来弥补与生俱来的素质差异,韦伯一直坚信这一点。
为什么法术师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统来决定呢?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靠辈份的经验多来决定呢?
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所以一直积极地努力夸耀自己的才能。
只不过这份才能在沙条爱歌面前,
却更像是一种可怜的自我可怜、自我安慰。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
韦伯写了一篇论文
——《何为新世纪的魔导之路》。
构思三年,执笔写了一年的成果,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经过冥思苦想写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
这样的惊世之作,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会对时钟塔的现状激起千层浪。
可是肯尼斯老师竟然随随便便读了一遍就扔了。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
肯尼斯老师居高临下地说道,声音里甚至还含有一丝怜悯。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吧。”
当时韦伯鼓起勇气在课堂上当面反驳肯尼斯老师的威严,“这篇论文,如果是沙条爱歌发表的话,你绝对不会这么说!”
“敢用沙条爱歌的名号来遮掩自己的愚蠢,韦伯维尔维特,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凯奈斯当时冰冷的目光,韦伯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就这么说吧,你永远不是沙条爱歌,你不可能有沙条爱歌的才华!而你这篇论文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在韦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
既然具有能够担任讲师一职的才能,不可能理解不了韦伯论文的出色之处。
不对!
那个男人正是因为了解,才嫉妒吧。
害怕韦伯所隐藏的,
沙条爱歌所承认的那种才能,
于是妒忌他,把他当成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绊脚石。
所以才会那么粗暴地对待自己的论文吧!
竟然偏偏把集智慧之大成的学术论文给撕掉,这是一个学者应该采取的态度吗?
不能原谅!
就连沙条爱歌都认可自己拥有那种能轰动全世界的才能,竟然因为一个权威的独断专行而被抹杀掉,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已经腐朽到根部了。
也正是为了向肯尼斯,向这帮嘲笑自己的同学,向沙条爱歌证明自己的才能,
韦伯偷取了肯尼斯老师的圣遗物,来到冬木来参加了圣杯战争!
而看到怀中的圣遗物,
韦伯就知道这将召唤多么伟大的英灵啊!
干枯的,有一半已经开始腐烂的一片布。
那是曾经搭在某个王者肩上的斗篷的一角。
歼灭了波斯的阿凯麦斯王朝,建立起了横跨古希腊到印度西北部的世界上第一个大帝国的传说中的征服王,
只有召唤出这个英灵,
韦伯才有机会像沙条爱歌证明自己的才能!
……
在冬木市深山小镇的一角,杂木林深处的空地。
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着手准备召唤仪式。
今天一整天那些鸡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韦伯的神经高度紧张。现在先要净化心灵然后开始引导。
趁那些滴着的鸡血还热乎的时候,必须在地面上画魔术阵的图案。关于程序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消去中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
“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一边唱着咒语,韦伯一边小心地把鸡血撒在地上。
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里,那时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远坂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的宝石溶液。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
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
乍一看像个木乃伊的破片什么的,但是实际上据说是在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脱皮的蛇的蛇蜕化石。
一想到有可能通过这个而召唤来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现在终于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
只要是Servant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
在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
“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切嗣点点头站起身。
祭坛上放着圣遗物传说中圣剑的剑鞘。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一再提醒,
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么意思?”
看着一副疑惑表情发问的雁夜,脏砚阴险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
“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属于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杀者。”
“然后另外一个职阶是对所有的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
“因此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脏砚好像对此所包含的毁灭性意味很欢迎似的,喜色满面地高声宣称道,
“雁夜哟,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地战斗吧。”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
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宣告!”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韦伯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一边咬紧牙关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起誓,”
“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
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蹂躏着的肉体,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于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
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了被禁忌的异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狂战士一级的两段咒语。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
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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