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
……
皇帝召见。
哪怕是萧念情也不曾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堂堂大烈皇室圣上,竟是突然要召见一介凡人。
哪怕是翻烂了大烈皇朝的史书,也找不到任何类似的事迹。
从柳澜殿到皇宫并不需要多远的距离,不过小半个时辰,陈安宁便已然来到了皇宫大门前。
望向眼前那华美至极,象征着大烈皇朝至高无上的宫殿,陈安宁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正爬上他的脊髓。
这才只是进皇城的第三天,陈安宁便要面见那位圣上。
那位大烈皇朝至高无上的君王。
“公主少傅大人。”
皇宫前。
那扇硕大的绯色华门前。
公公模样,阴气十足的老者面带微笑,站在大门前,笑盈盈地候着。
他见到陈安宁到来,并且身边跟着两位美人后,也不曾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圣上就在里面。”公公笑道。
柳澜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刘公公,父皇找陈……找公主少傅有什么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公公讪笑两声:“圣上的意思,老奴哪儿敢擅自揣度?”
柳澜顿了顿,旋即道:“……那我也要见圣上。”
刘公公似是早就猜到一般,作揖笑道:“圣上说了,今日白天除了公主少傅之外,他谁也不见。”
“三殿下,休怪老奴无情,这是圣上的旨意。”
萧念情扫了刘公公一眼:“那我也不能去吗?”
刘公公回望一眼,却见这美人竟是戴着面纱。
虽是惊讶,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笑盈盈地问道:“您是……”
“我是他妻子。”
“喔,少傅夫人。”刘公公淡然一笑:“失敬,只是就像老奴方才所说,圣上今日白天除了公主少傅大人之外,谁也不见,少傅夫人也不例外。”
如是说来,便是油盐不进了。
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陈安宁便主动说道:“无妨,我一个人去见圣上就是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萧念情一眼:“没事,你们先且回去吧。”
“安宁。”萧念情抓住陈安宁的手,认真地盯着他。
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大烈皇朝的圣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让陈安宁孤身一人去面对他,不是什么好选择。
“放心,没问题的。”
陈安宁对着萧念情淡淡一笑:“乖,安心回去等我。”
“……”
萧念情盯着陈安宁,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终,她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
语毕,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冲进去的。”
这般言语落下,在场几乎没有人把萧念情的话当真。
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萧念情也是一介凡人。
皇宫四周禁卫数不胜数,更是有无数高手在各地潜伏,莫说是冲进去了,但凡产生半点擅闯的心思,就会在眨眼间被擒拿归案。
陈安宁笑着伸出手,掐了掐萧念情软糯的脸蛋:“你在这儿乖乖等我就是,圣上见我,可能也只是看看我是否有才华,你相公这么能耐,稍微表现表现就能让圣上承认了。”
萧念情面不改色地认真说道:“诸事小心。”
“好。”
说完这一切,陈安宁便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
他来到那扇华贵的大门前,在刘公公的注目送行下,缓缓推门而入。
嘎吱~
便是在陈安宁踏入那华美的宫殿之后,刘公公缓步上前,将大门关上。
至此,这偌大的宫殿内,便只余下陈安宁……以及那尚在宫殿内等候着的圣上。
“皇宫……么。”
环顾四周,陈安宁随处可见雕刻着腾龙的巨柱,也可见那奢华的玉砖,以及那数之不尽的,令人羡煞的装饰品。
眼前那象征着君王的金耀王座上空无一人,想来也是那位圣上此刻正在侧殿候着。
陈安宁朝着空荡的侧殿走去,又见到那绯色金纹的帘幕。
他缓步上前,掀开帘幕。
刹那间。
一根箭矢划破凌空。
陈安宁只见到眼前有一束黑光迅速地放大。
那锋锐的箭矢从弓弦上脱出的瞬间,其威力便已然达到了可以将肉体穿透的程度。
而这根箭矢所指向的——
是陈安宁的脑袋。
289.要求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在耳边回荡。
陈安宁能够很明确地感知到自己耳朵传来的微痛——那是凛风刮过的痕迹。
箭矢险之又险地从陈安宁脸侧掠过,距离把握得似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般。
由于这一箭的速度俨然如雷鸣电闪般迅捷,待到陈安宁反应过来之时,那箭矢已然钉在了他身侧的墙壁上,在那面墙上留下大量崩碎的裂缝。
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你来得不是时候。”
低沉而又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
陈安宁回过头来,便见到一人站在远处,手持弓箭,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透过那深沉的目光,陈安宁所看见的,是一片漆黑无尽,不可捉摸的海。
能够站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弯弓搭箭,并且身上披着那随意的雪白长袍,留着不修边幅的造型,姿态神情皆淡然自若——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身份可谓呼之欲出。
“拜见圣上。”
陈安宁向眼前的男子俯首作揖。
男子随意地摆了摆手,他踏着朴素的布鞋,缓步朝陈安宁走去。
一步,两步。
他的步伐平稳而又随意,不似将军那般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反而更像是在村口遛弯儿的老大爷。
他来到陈安宁面前,朝着陈安宁伸出手去。
只是。
他并非是要对陈安宁的脑袋出手。
他只是随意地将那钉在墙壁上的箭矢给拔了下来,旋即又回过身去,缓步走向不远处那用以休息的坐台。
男子把弓放回墙壁的架子上,又把箭矢放回箭袋里。
最后才坐回到那柔软的床桌旁,一边给自己倾茶倒水,一边淡道:“惊到你了?”
陈安宁闻言,并没有掩饰的意思:“说实话,没反应过来。”
“说得也是。”圣上轻笑两声,敲了敲桌:“来坐。”
与圣上同坐!
倘若有其他人在此,定然会被圣上此举惊得说不出话。
虽说公主少傅也算是半个皇室成员,但陈安宁终究也只是个入皇城不过三天的凡人,这圣上是有多喜欢他,才会让他与自己同坐?
陈安宁微微抬头,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圣上的表情——带着普通老大爷的微笑,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慈祥和蔼的气息。
这位圣上,不如陈安宁想象那般面容肃杀,反而让人颇感亲切。
话虽如此,他仍是迟疑了几分:“圣上,在下虽来皇城不久,却也知道些常识。”
“什么常识?”圣上喝着茶,问道。
“臣子若无功,不得与圣上同坐。”
哪怕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再怎么亲切,都无法改变他是大烈皇朝当今圣上的事实。
诸事小心,方为上策。
“无功?”圣上一笑:“公主少傅一职,空了太久。”
“澜儿心高气傲,易被骄傲蒙眼,如今有你这公主少傅在,也算是对澜儿心境的改变——这已算是一种功绩。”
语罢,他又敲了敲桌。
这一次,他敲桌的力度更重了些:“来坐。”
陈安宁见状,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脱下去,问题可能更大,便是主动上前,坐在了圣上的对面。
很普通的感觉,哪怕是现在,哪怕是在知道对方就是大烈皇朝圣上的情况下,陈安宁和眼前这个男人对座时,仍然只觉得像和村口老大爷聊天。
对方的语气,对方的面色,对方的眼神……根本不像个皇帝。
“朕听说,你的琴艺和棋艺都不错。”
待到陈安宁落座后,圣上甚至主动为陈安宁倒了杯茶:“作为不能修炼抵御疲倦的凡人,很难得。”
“圣上谬赞了。”陈安宁接过茶杯,低头看了眼,没喝。
“与七品大琴师斗琴,大败太子少傅郭云。”圣上将茶杯推到一旁,抬起头,看了陈安宁一眼:“天底下应该没有哪个凡人能做到你这样,谬赞一词,不适合你。”
对此,陈安宁只是回答道:“我能赢,不过侥幸而已。”
“天底下很少能有侥幸之事,大多数人以为的【幸运】,不过是因为他们看不透暗地里涌动的潮流,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背后,往往都会有人在背后推动。”
指尖轻敲桌板,圣上注视着陈安宁,语气一如往常那般和蔼亲切。
“陈大夫,你觉得呢?”
那眼神,似是要将陈安宁看透的眼神。
在这一刻,陈安宁明显地感知到自己的神魂好似被仔细地探查了一遍。
很显然。
圣上在怀疑陈安宁背后有人在帮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陈安宁的认知中,他最大的秘密便是神魂之海内的天道卷书。
能够在棋艺上碾压太子少傅郭云,纯粹就是依靠天道卷书这不讲理的外挂。
圣上的怀疑,不无道理。
“在下的棋艺、琴艺皆是由某位高人所授,只是我答应了那位高人,不可说出他的身份。”
依旧是老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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