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她沉默了一阵,接着道:“他加入了玉盟。”
“嗯,我知道。”陈安宁点头:“天下第一盟,厉害得很。”
说着陈安宁还深深地瞅了眼萧念情——他现在身边可能还藏着一个天下第一魔修大宗。
虽然目前情况来看,这俩势力正面实力差得有点多就是了。
萧念情顿了顿,神色间有些古怪:“玉盟的体量太大,自从道剑山没落过后,玉盟的势力扩张速度极快,就算是鼎盛期的道剑山也未必能与现在的玉盟抗衡。”
“凡事总得试试看。”陈安宁长吁了口气,尽管他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如果连试试都不愿意试,那就是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了。”
萧念情眼底的光亮了一瞬,很快却又再次暗淡下来:“就算把他带回来又如何……他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带回来,关起来,打一顿。”陈安宁给萧念情显摆自己那沙包大的拳头:“能够解决恩怨的路有很多,但绝对不是他现在所走的这条路。”
“他要不清醒,就揍到他清醒为止。”陈安宁朝萧念情自信一笑:“根据我的多年治病经验,拳头击打大脑有一定程度的概率能够治愈思维障碍。”
当然还有更大的概率会导致患者暴毙。
萧念情略感无奈地看了眼陈安宁:“这能算安慰吗?”
“姑且算。”陈安宁点头:“不过我确实很想给他脑袋来上一拳。”
萧念情叹了口气:“凡人的拳头能打疼他吗?”
“如果我有什么【幻想杀手】的话没准可以……”陈安宁嘴里蹦出了个奇怪的名词,接着又道:“总之如果我能逮到他,我会好好揍他一顿的。”
“因为你看上去不太能下得了手的样子。”
……
萧念情闻言,整个人猛地颤抖两下。
复杂的情愫再度爬上她的面颊,她深刻地知道自己应该留下夜无刺,这样才是最为明智的做法。
可玉盟或许真的能够治愈夜无刺的凌霜剑气,也真的有能力助他与夜凌霜再战。
这些事,万魔离渊做不到。
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让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放心。”
陈安宁揉了揉萧念情的脑袋,缓缓而道:“遇到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时,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就好。”
这是纯粹安慰的话语。
陈安宁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够与那庞然大物的玉盟对立。
但凡事都要去尝试,不试试看的话就只是在原地踏步,什么都做不成而已。
萧念情听闻陈安宁的话语,魔怔了一刹。
她清晰地记得。
在那片道剑山的秘境内。
在她沉浸于儿时痛苦的阴影中时。
她也曾听到过眼前这个男人说过同样的话。
那是在秘境内发生的一切,那是陈安宁声称自己已然忘却的一切。
萧念情眸子里闪着光,惊诧地望着陈安宁:“你难道还……”
“嗯?”
陈安宁歪了歪头,朝萧念情微微一笑。
他就差直接把那俩字写脸上了——装傻。
接下来他需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等到一切都处理完毕后,陈安宁自然会向萧念情摊牌。
无论是她的身份也好,还是自己脑海中的天道卷书也好。
把一切都敞开来说。
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面对那尊名为玉盟的庞然大物。
……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萧念情望着眼前那装傻卖笑的陈安宁,隐隐之间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的确是失去了什么。
从萧忘情变成萧念情,她的确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与之相对的,她也得到了很多东西。
从前萧念情就像是一把剑,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去杀敌。
控制这把剑的人有些时候是她自己,有些时候则是军师余燕燕。
军师的作用是出谋划策,盘算着如何将这把利剑准确无误地贯穿敌人的心脏。
萧念情的作用是保持利剑的锋利,以及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把剑的威名。
现在。
这把剑钝了。
是因为道均剑气,也是因为她嫁人了。
迟钝的剑不再能如以往那般举世无双,她失去了她的锋利,淡去了她的威名。
但她的身边却多了一把剑,一把现在还很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剑。
她做不到的事,或许就该交由这把尚在成长中的剑来做。
而她接下来要做的,则是化作磨剑石,为这把尚在成长中的剑磨砺锋刃。
沉默之后。
萧念情长吁了口气,望着陈安宁:“我会好好磨砺你的。”
陈安宁:“……”
磨砺这个词,他怎么听着有些瘆得慌?
不过萧念情的意思,陈安宁大抵也能明白一二。
毕竟很多事如果将萧念情直接代入魔道帝尊萧忘情的身份,那都能解释得通了。
望着萧念情脸上的沉郁消退了几分,陈安宁也算是松了口气。
虽说短时间内萧念情还不能完全缓过来,不过就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已经能和她继续正常对话了。
念及此。
“咳咳,好了……我还是和你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陈安宁把话题放正,神色也严肃起来:“总而言之,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我们想要继续稳定发展下去,跟玉盟掰手腕的话……需要搭上两根线才行。”
“一根就是道剑山,我手上还有道剑令,有两次号令道剑山的机会……这般条件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还有一根线就是……”
话音未落。
屋内的大门顿时被人从外推开。
来人是面色略显复杂的柳澜——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不想来打扰这对夫妇的谈话。
陈安宁对自己说话被打断一事并无太大反应,而是朝柳澜问道:“什么事?”
柳澜回望一眼陈安宁。
“父皇又召见你了。”
331.臣有个请求
这是自从陈安宁踏入皇城以来,第三次被圣上召见。
不得不承认,他被圣上召见的频率实在有些颇高了。
如果不是知道那位圣上是有正事要找自己,否则陈安宁肯定会联想到魏王与龙阳君的典故——保不准圣上是后宫三千佳人宠爱得多了,想换换口味呢?
无论如何。
被一国之君所召见,陈安宁无法拒绝。
轻车熟路地来到圣上所在的皇宫前,此刻皇城上空还笼罩着一片尚未散去的暗淡阴云,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玉砖地面。
陈安宁望见宫殿檐角的瓦砖碎了几块,碎裂的凹陷中残留着黑色的布料,看上去像极了杀手用以藏匿阴影的衣物。
这场雨冲刷掉了很多东西,但仍然无法将此次皇城事变的所有痕迹全部抹去。
“公主少傅大人。”
待到陈安宁踏入宫殿前的屋檐下,那位仿佛始终未曾离开的老者绽露出满脸的微笑。
他在此地等待许久了。
陈安宁望了他一眼:“刘公公,多谢了。”
那时的万雨花亭,如若不是刘公公及时赶到递来圣旨,陈安宁还真没不能肆无忌惮地对太子等人动手。
“哪里的话~”刘公公闻言一笑:“这都是圣上的意思,小的只不过是个递圣旨的而已。”
语罢。
刘公公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圣上在等你。”
陈安宁点了点头,第三次踏入了这座本该只属于圣上一人的宫殿。
宫殿内。
映入眼帘的一切与上次踏入宫殿时的记忆完全相同。
换而言之,那些意图谋害圣上的杀手甚至连这座宫殿都没能踏进半步。
他们在靠近宫殿前就已然被龙脉加身的圣上斩杀,所以宫殿内才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甚至连半点血迹都没有。
依旧是在空旷的大殿内行走,依旧是缓步来到那面帘幕前。
掀开帘幕,见到的也依旧是那位坐在床桌旁,若无其事喝着茶,身着宽松大袍的男子。
这一次,他倒是没用箭矢指着陈安宁的脑袋。
圣上自然能够察觉到陈安宁的到来,他头也不回地道:“坐吧。”
这也不是圣上第一次让陈安宁坐了。
陈安宁也算是习惯了这位圣上的性子,他来到床桌对面,接着便坐了下来。
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杯温茶。
那显然是给陈安宁准备的。
并且让陈安宁颇为吃惊的是,这杯温茶还是百花城的特产……灵白花茶。
这或许算得上是一种示好。
圣上并没有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地问道:“关于玉盟的事,你知道多少?”
陈安宁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圣上开口便提起玉盟:“我只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大盟。”
“没了?”圣上瞥了他一眼。
“没了。”陈安宁摇头。
似乎是感到有些无奈。
圣上默默抿下杯茶水,旋即将那略显阴沉的眼神放在陈安宁身上。
他想从陈安宁眼中看出些许的谎言,但老陈眸子里闪烁的除了迷茫之外就只有不解。
陈安宁对玉盟的了解的确少得可怜。
圣上又仔细打量一番陈安宁,想起了那个跟在陈安宁身边,遮面的那位女子。
他摇了摇头,打消了心里头某个不靠谱的念头,接着道:“此次谋逆,除了最后的收尾之外,大抵还是在朕的掌控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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