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陈安宁与萧念情的视线跨越了空间,齐齐落在这位三公主的身上。
“她到底会选择哪条路?”
……
……
不知过了多久。
柳澜长长地叹出口气,旋即视线终于从大烈地图上挪开。
她端坐在总帅御座上,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深沉目光注视着那紧闭着的营帐帘门,似是也要跨越空间,直达远在国境线外的那座巍峨皇城。
无边的寂静,被她的一句话所打破。
“来人。”
有清风徐来。
营帐帘幕微微摆动两下。
本是空荡孤独的营帐内,有道身影蹲伏于柳澜身前。
跟随柳澜多年的亲信下跪行礼,沉声而道:“请总帅吩咐。”
柳澜闭上眼,回想起方才那幅大烈地图,脑海中构思出的方案彻底成型。
再睁开眼时,其神色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之色:“传令下去,本帅要在苍远城构筑阵法。”
“阵、阵法?!”
亲信猛地一惊:“护城大阵?可近日没有收到敌军要夺回苍远城的消息……”
柳澜淡漠地纠正道:“传送大阵。”
亲信恍然间只觉有些晕眩感传来,双腿发软,好在她本来就是下跪的模样,至少没有做出多丢人失礼的动作。
在听闻传送大阵四个字的瞬间,以亲信的头脑,大抵已经猜测到了柳澜要做什么。
过了几息,她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您这是要……”
“时机到了。”
柳澜静静地望着她,双眼中不含半点犹豫。
亲信深吸口气,她知道柳澜为了这一天真的准备了很久。
离火是个战场,同时也是一切的关键点。
在离火奋战的这段时间,柳澜不仅作为总帅取下一场又一场胜利,并且还在军中树立了极大的威望。
她刻意地去消磨了秉亲王等其他方军队势力的功劳,将几乎所有的大功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尽管军中仍有些人对柳澜的做法感到怀疑,然而仍有大多数人认为那就是柳澜的神机妙算。
【聪明人看得再通透,也很难改变大多数人的观点】
柳澜相信肯定有人能看出来这是她刻意而为之,然而就算如此,只要绝大多数士兵认为柳澜是神机妙算的军事天才,并将柳澜的威信高高地树立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所以借着如此高耸的威信,柳澜在暗地里早已派各个信得过的人悄悄地将谋逆之心种下。
在偌大的离火战场内,柳澜几乎都快被吹成了无所不能的存在。
再加上现如今大烈圣上疯魔,暗地里开始吹捧柳澜的声音越来越响。
柳澜自己再借此机会推波助澜一番,想要将部分军队士兵转化为她的个人势力军,并不困难。
现在。
时机到了。
军中对柳澜的赞誉和吹捧已经达到了顶峰。
圣杀令一出,陈安宁势力的介入也让柳澜知道那是一个完美的信号。
现在轮到她的回合了。
“传令下去——!”
柳澜从御座上起身,语气掷地有声。
“祭炼城中法器,凝传送大阵,将本帅的军队全部传送!”
能够将军队悉数传送的阵法,光是凝练就需要花费数日时间。
更别说其中需要消耗的资源是如何庞大。
但是柳澜根本不在乎,资源直接用苍远城的资源,时间上他们也来得及。
况且就在几日前,她就已经支开了秉亲王等人,就算他们发现了阵法凝练的痕迹,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回来。
既不是迅捷地出击,也不是缓慢地行军。
以她的个人判断,这地图上所标注出的所有路径都有其不妙之处。
因此她最后选择了一条只属于她自己的方法。
“目标——”
“大烈皇城。”
655.爹,我也来造反了
数日后。
黎明如大梦初醒般从山岳边缘升起。
临近夏日的辉光落在斑驳木叶间,又洒下零碎的光点在泥泞土面。
木林间满是氤氲浅淡的花草芬芳,混杂着泥土和枯叶的味道,时而又属于清晨的微风吹来,惹得这片宁静安详的丛林窸窣作响。
美好而又平淡的日子。
正如千秋历里那些不被人们所铭记的日子一样平淡无常。
大烈皇城就在不久之前遭受到了袭击,现如今数之不尽的皇城守卫遍布周遭,有任何风吹草动,整座皇城都会瞬间警惕起来,这既是为了守护大烈的威严,也是为了守护大烈皇城本身。
因为那漂浮在高空的金属堡垒,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对于法器的认知。
皇城内的守卫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漂浮在高空如同山岳的法器凝聚世间的白光,朝大烈皇城射出那轰天一炮的景象,光是震天撼地之类的词语根本无法表达其画面之震撼。
最后如若不是圣上及时出手,以无上之力抵御那炮火轰鸣,恐怕皇城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自此之后。
大烈皇城的守备范围一再扩增。
现如今就连相隔几十里地的桃木林,都需要配备十名以上的守卫进行巡逻视察。
草木皆兵。
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大烈皇朝,毫不为过。
然而大抵是圣杀令的力度太强,以至于那拥有如此可怕法器的陈安宁势力,也不得不有所畏惧。
自从那一次袭击皇城事件后,陈安宁势力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根据世人相传的消息,陈安宁势力已然因为畏惧圣杀令,而一直龟缩于百花城内。
事实看上去也的确如此。
自此之后,皇城附近再没有任何动静,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
“看来那陈大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视线扫过面前安宁和平的桃木林,来自皇城的守卫感到百无聊赖地踩着飞剑,讽刺着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大夫。
在他身边那位同样正在御剑飞行的剑修没好气地看了同伴一眼,“你也就是现在才敢说这话,真让你对上那古怪诡异的法器,你怕不是连尿都要吓出来。”
“切。”
守卫冷笑两声:“也就只是看着吓人,圣杀令一出,该怕的还是得怕。”
同伴盯了他一眼:“万一人家只是在做准备呢?”
守卫顿了顿,露出不屑之色:“做什么准备?下葬的准备吗?他们要是真有什么准备,早该有所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大抵也是为了呛一下自己这位朋友,那剑修同伴缓缓说道:“说不定等会儿他们就打过来了,你还是被在这儿多嘴,好好巡逻视差,若是放了什么人过去,小心上头的人下手不知轻重。”
“开玩笑。”
守卫嗤笑两声:“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桃……”
话音未落。
剧烈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
本是在御剑飞行的两位剑修守卫同时感到脚下一沉,进而聒噪至极的沉重闷响在耳边迸发。
噗嗤两声,两人的耳朵齐齐流出鲜血,那御剑的动作也是猛地凝滞,被风吹动两下就好似要坠落下来。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两人齐齐向着嗡鸣声的来源望去,骇然之色浮现于眼中。
光。
非常耀眼的白光。
无数法决如同泉涌般从桃木林的中央狂喷出来,伴随着那漫天的白光迅速凝衍成一道覆盖范围近十里的阵法,光是那阵法的中央圆心,就已然有了小半座城池之大!
“传送大阵!”
“而且是最高的九阶……!”
两位守卫能够被大烈皇室看中,自然是有不俗的眼力。
当即就意识到情况不妙,恐怕桃木林当真要遭到前所未有的敌袭。
当阵法中央逐渐有人影开始浮现之时,两名守卫几乎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跑!
御剑转身,掌中法决飞快打出,体内真气迅速流入足下那极品飞剑之中。
然而。
就在他们转身欲走之时,嗡嗡声再次于耳边响起。
这一次的嗡嗡声却不是阵法启动的声音,而是真气被压缩过的浓郁灵尘切开的声音。
剑起,血溅。
两把灵尘动力剑同时贯穿这两名守卫的胸膛。
他们在转身背对传送阵法的瞬间,阵法内最初显现的两名柳澜军亲信就已然飞身上前。
在灵尘动力剑的加持之下,他们一剑足以将高出自己小半个境界的皇城守卫直接斩杀。
两具尸体和他们的飞剑齐齐坠落。
与此同时,阵法内的所有士兵都正式降临于这片桃木林。
……
铁甲被揩拭得能够泛起黎明的初光。
无情的铁靴踩踏着这片泥泞湿润的土地,本是空旷而又茂密的丛林,现如今却被一道又一道壮硕的身躯所填满,厚重盔甲坚固得好似城墙,立在这丛林间便有股莫名的肃杀之意。
他们整齐划一地出现,除了体型和容颜各不相同之外,身上的装备全都如出一辙。
银铁色泛着亮光的厚重雷鳞甲,左臂上缠绕着威力绝佳的中远距离灵尘箭矢法器,腰间悬挂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法器,以及一把通用的灵尘动力剑。
无论是最前端冲锋的战士,还是最末端配备两台灵尘箭矢法器的灵尘箭矢手,他们身上全都携带着两个功能性的灵尘手雷,以此来视线多点乃至大范围攻击。
整装待发,全副武装的军队犹如雷霆般降临于此。
就连那林木间的清风都染上了几分肃杀的萧瑟。
只有一个人不同。
那是为首的,身着总帅盔甲,从头到尾都没有穿戴任何灵尘法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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