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公子无需再作试探,妾身无意接触权势纷争。”
程忆诗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还有公子刚才那些话还请收回,妾身早已有了心上人,且关系极为融洽,容不得外人玷污调戏,哪怕您是世子也不能例外。”
眼前这名青年,正是如今当朝裴王的嫡长子,裴颜。
“何等无礼!”
中年男子低喝一声,横眉冷竖:“世子屈尊前来与你交谈已是这程府祖上积德,你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诶!李叔,无需太过在意这些条条框框。女子的确是该矜持自重,程姑娘这番话也确实很有道理。”
俊秀青年失笑一声,拦下了正欲发怒动手的中年男子:“刚才确实是我出言太过轻佻,让程姑娘倍感不快,在此我得向姑娘道歉一番才行。”
说着,他十分果断地拱手作揖道:“还请程姑娘海涵,谅解我刚才那番言语。只是见猎心喜,忍不住想试探一下姑娘的底细,这才会出言戏弄。”
“妾身惶恐。”
程忆诗美眸微垂,同样欠身回礼:“只是如今家中都是些寡妇与未出阁的女童,请恕妾身不能招待公子等人进屋做客,容易招人非议。”
“看来,程姑娘确实很是坚守妇道,实在是令人敬佩。”
裴颜自嘲一笑:“那在下就不再多做打扰了,再过几日希望能等到林先生云游归来。让在下好与那位先生当面见上一见。还望程姑娘届时能帮忙引荐一番。”
“妾身铭记在心。”
“程姑娘便早些回屋休息,在下过几日再来上门求见。”裴颜相当干脆地拱手道别,而那些拔剑威吓的护卫们也纷纷收剑行礼,显然都是训练有素之辈。
“公子慢走。”
裴颜一行很快转身离去。
只不过从刚才就被吓到一声不吭的青涩少女倒是转头回来看了一眼,眼中敌意与不快竟消去几分,有些好奇地打量起站在门前的程忆诗。
……
“大、大小姐,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在门前吹来一阵很是阴冷的大风?”
娇俏丫鬟急忙赶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而且那王爷一伙人都……”
“传闻果然有些出入。”
程忆诗环抱起双臂,俏脸清冷,眸光稍显冷淡:“这世子的性格并非如传闻中那样温雅谦和。”
“诶?”
娇俏丫鬟闻言一怔:“大小姐何出此言?刚才我在后面瞧见那位公子似乎还挺翩翩有礼?”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得多多牢记在心。”
程忆诗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认真道:“此人虽维持着温和笑容、再加上他本身长相气质不俗,让人容易心生好感,将其视作是谦谦君子。只是刚才与其当面交流,妾身却只感觉到一阵……恶心。”
“嘘嘘嘘!”娇俏丫鬟吓得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双唇:“大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啊!要是这番话被人听见,咱们程府可要遭受灭顶之灾呀!”
程忆诗顿时哭笑不得道:“你倒是在这种时候尤为小心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呀!我可不想跟小姐早早分别,从此天人永隔。”
“……好了,先回屋吧。”程忆诗感叹一声,柔声道:“这裴世子虽然心中想法古怪难料,但还不至于丢了自己世子的面子,去做些苟且之事。你安心在府上继续干活就是,可别再想着偷偷摸摸躲在我的屋子里面偷懒睡大觉。”
“诶!大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你身上的被子都是我帮忙盖的,你觉得我是如何发现的?”
“……”
“好了,别傻愣着。最近几日切莫独自在外走动,其他就无需太过担忧。”
见丫鬟已匆匆离开后,程忆诗这才站定脚步。
她回眸眺望着远方,神色悄然带上几分怀念:
“真不知他们一行,何时才会回来。”
短短半月,于少女而言却恍如隔世。
……
热闹嘈杂的长街之内。
裴颜颇感兴致地挑选着摊位上的木头饰品,嘴角含笑。
“李叔,你觉得这程姑娘如何?”
“身份并无问题,是这长岭县土生土长的女子,年龄也未曾作假。”中年男子面无表情道:“只是那女人身上的气息很是古怪,似是幽鬼术者却又有不同,细细观察,其修为境界想必是不会逊色于邪灵异鬼,甚至足以与赤魔媲美。”
“不错,很不错。”
裴颜脸上的笑意更盛,似是品头论足般掂量着手里的木簪:“我在外游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玉’。”
中年男子眼神微动:“世子难道是想——”
“听闻那林先生已与一位妇人互诉衷肠、关系匪浅。这等读书人最为重情重义、也最为看重规矩和礼仪。”裴颜意味深长道:“有时候,两位女子的艳福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的起。”
“世子想与那还未见面的林先生撕破脸皮?”
“不不不,李叔的想法太过死板。”
裴颜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若能与他成为至交好友,此事自然是迎刃而解。而且那林先生若当真如传闻所说才情惊人、胸怀大略,对我们更是一大助力,可谓是一举两得之法。”
“世子可有把握?”
“我已大致了解那位林先生在平日里的兴趣,投其所好便可。若其不喜功名利禄、视地金钱地位如浮云,那我便以真心相待,定会竭力打动他。”
“那林先生若没有丝毫本事,不过是瞎传的神棍又该如何?”
裴颜笑了笑。
“杀了吧。”
他随手将木簪丢回了摊子,转身离开:“一介草民还想享受齐人之福,占有这等天赐美玉……贪心过剩,只会招致灭顶之灾啊。”
“属下明白。”
“兄长,这烤饼倒是味道不错!”
那青涩少女正满脸笑容地快步跑来。
而原本还杀机尽显的裴颜顿时露出温和笑容:“你爱吃就多吃一些吧。
还有,刚才兄长待你太过严厉了些,雪阳若是生气,这几日你就敞开肚子安心吃个遍。”
“兄长太好了!”
青涩少女欢呼雀跃,喜笑颜开。
但回眸偷偷瞥了眼刚才的首饰摊,眼神却闪过一丝黯淡。
……
只是,裴颜一行似乎并未发觉。
在数百里开外的酒楼屋顶之上,正有一抹妖娆倩影正执伞而立,目光平静地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如今大势将启,就连这些凡俗之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么?”
裙袍随风飘扬,风姿尽显,可这长岭镇内却无一人能瞧见她如今的身影。
杨婵贞紫眸微垂,幽幽轻叹道:“当真是……自讨苦吃。”
随着话音落下,其身姿就如同海市蜃楼般渐渐消散,随风消逝,不知她究竟去了何处。
……
斜阳渐落。
一路远途跋涉,林天禄一行已然顺利离开石林县地界,进入西马郡中部地区,来到了这座名为安士县的小镇县之中。
“几位客官,想要来点什么?”
一名年轻小厮快步上前,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我们这的特产就是酱肉,味道可是极好的!要不要点上一盘尝尝味儿?”
林天禄笑着颔首:“那就上些小菜……”
嘭!
一声异响蓦然从酒馆外传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街边闹事,夜间异动
酒馆之外有些异响,自然引得林天禄等人往外面瞥了一眼。
似是数名身穿劲装的年轻男子快步在街上穿行而过,不慎将一名中年妇女撞倒在地。
但看起来双方未起冲突,其中一人很快将那名妇女从地上搀扶起来,抱拳告罪说了些什么,双方便匆匆分别。
至于妇女本人脸上也未曾流露多少气恼之色,看起来倒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只是……
看刚才那几人身上的衣着装扮,腰间还配着兵器,应该是这县内的捕快衙役?
“难不成,在安士县内有紧急要案发生?”
刚刚入座的华舒雅轻咦一声,困惑道:“那几位捕快看起来行色匆匆,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人?”
“这位姑娘问的好。”
一旁的小厮脸上的嬉笑之色散去几分,正色道:”三位如果只是在安士县内暂时落脚的话,晚上最好不要随意外出走动。最近一段时日,这安士县内外可是出了不少命案,有很多山贼盗匪出没。要是没有什么精兵护卫照看,怕是危险的很!”
“盗匪?”
林天禄听得有些诧异:“在这镇县之内,所谓的盗匪都如此明目张胆,需要捕快们围追堵截?”
“可能是临近年关,手头太紧啦。总归想着大干一票,整些钱财来补贴家用。”
小厮满脸惆怅地叹息道:“不过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着实是惹人生厌。这稍有不慎,说不定还会出人命,这一个月来可是把我们安士县给闹腾的够呛,连途径的旅客都少了些许。”
虽然尽量在维持着平静,但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
对于那些正在县内作乱的盗匪,普通人可是深恶痛绝。
林天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快指着悬挂在柜台上的菜单点了几样:“再来三碗米饭,来一壶清酒。”
“得嘞!饭菜酒水马上就到!”
小厮顿时喜笑颜开,乐呵呵地回身跑向了后厨。
“……”
坐在身侧的茅若雨望着街外来去匆匆的人潮,感叹道:“哪怕当真天下大势不乱,这凡间疾苦倒是依旧无法断绝,仍然有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在扰乱秩序,闹得民不聊生。”
“若当真有大量匪盗流窜出没,兴许会是这镇县高层治理不利,粮食分发混乱、生意萧条,才会导致那些民众铤而走险,去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华舒雅思忖沉吟出声。
茅若雨轻眨美眸:“舒雅是觉得这镇县内——”
“暂时不清楚当地的具体情况,贸然乱下判断也不太合适。”
华舒雅很快又摇了摇头:“可能当真只是一批穷凶极恶的狂徒流窜作案,这等恶徒哪怕遭受重刑惩罚也丝毫不为过。”
无论过去的经历有多么凄惨可怜,可一旦步入邪道去做些蝇营狗苟之事,那就丝毫不值得原谅与同情。若伤得他人性命,死罪定然难逃。
“舒雅姑娘当了这几个月的编外捕快,倒是有不少心得体会。”
林天禄帮忙倒了杯茶水。
“算不得什么心得,是非善恶本就是从小学得。前段时日在长岭内当起捕快,只是学了些人情世故而已。”华舒雅淡淡轻笑道:“倒是前辈教了我不少圆滑处世之道。”
“我?”
林天禄愣了一下,讪笑出声:“我可不记得何时教了你这些大道理。”
“前辈明明……嗯?”
华舒雅很快秀眉微皱,侧首瞥向不远处另外几桌。
隐约能听见那几名食客正在嚷嚷着什么,仔细倾听,似乎还有有关于安士县近些时日的种种风波?
……
“你小子,在外做工半月时日,难不成都不知道县内发生了何事,就敢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一中年男子面露责备般轻喝道:“何等危险!”
“常兄,在下实在孤陋寡闻了些。只是听闻这些时日县内有不少盗匪流窜,可与我们这些平凡县民又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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