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失败之后 第247章

作者:枚可

“过年啊……此事确实是马虎不得。”

林天禄略作思忖道:“只是,舒雅你看起来似是有些不愿?”

“前辈应该能够明白,这王府之中虽条件奢侈、锦衣玉食,可这子嗣亲属皆在明争暗斗、贪图权势,虽然从未将这些摆放到明面上。但王府内的气氛……我终究不太喜欢。”

华舒雅并无丝毫隐瞒,微微握紧双手,很快将心中的想法尽数说出:“如今能在长岭这偏隅之地生活,反而让我很是幸福喜悦。虽偶有强敌来袭,但能陪同在前辈地身边,已是此生之幸。”

“……”

林天禄不由得沉默下来。

这王公贵族之间的权势斗争,确实是‘远近闻名’。哪怕以后世目光去看,其中依旧充斥着种种不堪入目的罪恶行径。自然也并非是所谓皇家子嗣能轻而易举的接受这一切,甘心去一直过着这种生活。

而眼前少女既会如此抗拒不安,或许在其年幼之际就曾碰见过一些糟心之事。

“舒雅。”

“嗯?”

“此次你便先回王府一趟吧。”

华舒雅目光微颤,渐渐垂下眼帘:“听前辈的吩咐。”

“不过——”

但林天禄很快咧起一抹爽朗笑容,竖起一根大拇指:“再过段时日,我便带上若雨和忆诗一同到你们的正阳王府一趟,找你叙旧过年。你看这样的安排如何?”

华舒雅听得顿时一呆。

待反应过来后,她不禁惊愕道:“前、前辈要一同到我家中?!”

“正是如此。”

林天禄笑呵呵道:“这段时日以来,我受了舒雅你太多照顾,于情于理都得上门向你的诸位长辈们道谢一番才行。更何况这过年过节走亲访友本就是再正常不过。

还是说,舒雅难道不欢迎我们?”

“不、不是的!”

她连忙摇头:“前辈能来见我,我已经欣喜若狂!”

林天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自然再好不过。届时我再顺道带些旅途中的特产,上门一道送给你。”

“嗯!”

华舒雅重重点头,嘴角不禁扬起欣喜万分的笑容。

她本是因分别而伤感,可如今双方能在过年时分再度相见,又有何可失落?

“瞧见你们这般融洽,奴家倒是安心不少。”

熟悉的温柔之声在不远处传来。

两人齐齐回首瞧去,就见身披绒袍的茅若雨正扶着走廊缓缓走来,媚眼如丝,面庞上还带着未消的潮红春色,似是醉熏撩人,风韵曼妙绝伦。

华舒雅有些看呆了双眼。

往日里的茅夫人已是丰腴成熟、性感万分,而如今竟展现出了更为惊艳夺目的诱人风情。哪怕是同为女子,她的心尖都忍不住微微一颤,脸颊上不由得浮起丝丝红晕。

男女成婚之后的改变,原来竟如此之大?

见其脚步摇摇欲坠,林天禄赶忙上前搀扶住了她的玉臂:“怎得突然独自一人出来了?”

“一直闷在屋内,反而有些不自在。”茅若雨拢起散乱秀发,眸光柔和的浅笑道:“便想着出来见见相公你。”

“如此疲惫不堪,还是多多休息为妙。”

林天禄无奈笑道:“若感烦闷,大不了我进屋陪陪你们便是。”

“还、还是不必了,若是让相公瞧见奴家和忆诗那副羞人模样,实在太过难堪了些。”

茅若雨似回想起刚才在屋内的景象,那潮红面颊顿时更显娇艳欲滴,身子阵阵发软,弱不是有林天禄帮忙搀扶,怕是早已软倒在地。

华舒雅却听得一阵茫然:“方才,屋内难道发生了何变故?”

茅若雨神色羞赧又似亲昵般望来,柔声道:“此事待舒雅你成婚之后便会知晓,往后说不定奴家还能来照顾你一番呢。”

“成、成婚……”

华舒雅顿时讷讷无言。

但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想要摆手自证清白。

不过茅若雨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想法,在林天禄的搀扶下走上前,笑吟吟地牵起了她的右手:“舒雅将来做何选择,奴家都会尽心支持。哪怕是——”

她凑近至少女耳畔,狭促耳语呢喃一声。

旋即,华舒雅的脸色当即涨红,神色慌乱,粉唇连连张合,却一时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言沉默之际,她看着近在咫尺地美妇笑颜,只能又羞又怯地浅浅点头,羞臊的几乎将脑袋都埋进胸口当中。

茅若雨笑意更显温和,轻拂着少女微微发烫的脸颊。待偷偷回眸对上林天禄略带好奇的目光,只是俏皮一眨右眼,扬起意味深长的暧昧笑意。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百无禁忌

长岭街头。

虽是秋冬交替,但今日午阳却依旧温暖柔和,街上显得颇为热闹。

而林天禄正搀扶身旁的程忆诗,一同走在前往程府的路上。

侧头瞧其迟缓蹒跚的脚步,不由得轻笑道:“看来,娘子还需几天好好休养身子才行。”

程忆诗闻言俏脸微红,风情荡漾地剜了一眼,但又很快羞答答地垂下眼帘,长睫轻颤不已。

不同于往日的少女娇俏,如今已添上几分成熟风韵,眉宇间气质变得更为诱人夺目。显然是这妻子的身份令其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自然……依夫君之言。”

程忆诗微不可查地呢喃一声,美眸含春,嘴角洋溢着丝丝幸福笑意。

这幅小鸟依人的乖顺模样,看得跟随在后方的娇俏丫鬟一阵窃笑,只是脸上倒依旧维持着不咸不淡的镇定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夫人如今的模样,与之前的变化可真大。”

但一旁同样帮忙搀扶随行的华舒雅不禁感叹道。

“听华姑娘你这番称呼,更让妾身有些反应不过来。”程忆诗神情微怔,但很快抿唇笑道:“突然从姑娘变成了夫人,当真不太习惯。”

“啊……林夫子!”

恰至此时,路边一位中年男子连忙拱手,满怀笑意道:“当真得好好恭喜一番才行,终于娶得美娇妻,往后生活可是幸福美满啊!”

“李先生,多谢祝福。”林天禄笑着回礼作揖道:“您家中的儿子如今可是愈发壮实,兴许过不了多久也要寻得心上人了。““那小子啊……往日要是有林夫子这般气度涵养,我哪里还用得着发愁。”

中年男子长吁短叹一声,但很快面色一肃,朝华舒雅肃然道:“这段时间也辛苦华姑娘了,听闻姑娘你在县外抓住不少反山匪恶徒,好好给咱们县外诸多山村的村民们出了口恶气!正巧我那老父母如今就在,得向姑娘你好好道谢一番。”

说着,他十分干脆地躬身致意。

华舒雅连忙摆手道:“李先生不必多礼,本就是分内之事。”

双方又相互寒暄谦让一番,在这期间还不时有其他路过的邻里上前交谈道贺,一时间颇为热闹。

……

直至一路停停走走,这才好不容易回到了程府门前。

程忆诗站定脚步回首看着华舒雅,不由得正色道:“这段时日,华姑娘这番努力妾身都看在眼里,着实感激不尽。”

她虽在尽心筹备参与婚事,但同样知晓其中有眼前少女的大力相助。

那日出晚归的身影,她瞧着早已心怀感激,只是还未来得及当面直言。而这一路上听见不少县民们都对其称赞有加,她心底更觉……有些惭愧。

华舒雅温和笑道:“能瞧见两位夫人和前辈顺利成亲,这点小忙自然理所应当。”

“你越是这样自谦,妾身可越是愧疚怜惜。”

程忆诗百感交集般叹息一声。

旋即,她侧首以湿润柔意的目光看向林天禄:“夫君,可否让妾身与舒雅姑娘交谈几句?”

林天禄轻笑道:“你们慢慢谈吧。”

下次双方再见,兴许要到年底时分。趁此机会再多聊一会儿自然无妨。

程忆诗牵起华舒雅的双手走开几步,两人很快耳语交谈起来,俨然一副亲昵无间的模样。

“——老爷难道不好奇,大小姐跟华姑娘在谈论何事?”

那娇俏丫鬟偷偷摸摸地凑近上来,一脸淡定地开口道:“以老爷的本事,说不定轻而易举就能听见。”

“我与忆诗虽已结成夫妻,但同样得相互尊重,给予对方隐私。若事事都要过问留心,岂不是将忆诗她当做了禁脔?”

林天禄失笑道:“况且她们这闺中密话,我这男子凑上前去偷听实在是不成体统。”

“老爷还是这般体贴。”娇俏丫鬟眸光微动,嘟哝道:“当初那程员外可是脾气古怪,家中那些夫人们可都被关在家中不可随意外出,如同坐在监牢之中似的。就连与家中下人的几句闲谈,有时都得私下盘问一番。哪里还有所谓的相互尊重。况且还有老夫人她……哎!”

林天禄听得神情一怔。

原来自家这位已逝的老丈人,在家中还是这般顽固蛮横。

也无怪乎忆诗当初会对其如此深恶痛绝,不留多少亲情可言。即便因故去世,在程府内也没有感受到多少悲伤的气氛。

“无需担忧。如今家中已无程员外,往后也不会有人待忆诗等人如此无理苛责。”林天禄重新露出笑容,安抚道:“将来你便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照顾忆诗便可。”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天禄比划起发誓的手势,笑呵呵道:“我将来若是背信弃义,别说上天会不会降下惩罚。这镇县内外万千县民,怕是都要将我狠狠唾骂一番。”

娇俏丫鬟轻眨着双眸,小声道:“明明昨夜才将大小姐欺负成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今天早晨还下不来床呢。还得奴婢与那位武夫人帮忙擦拭换衣,勾起嫩腿,抱着翘臀儿让那些流——”

“咳咳!”

林天禄重重咳嗽一声。

“……”

这、这丫头还真是说话百无禁忌。

沉默片刻后,他不由得尬笑两声:“毕、毕竟是新婚之夜,情难自已。这才稍微粗鲁了些。”

“那大小姐她服侍的老爷可还舒服美妙?”

“你怎么……”

“夫妻关系是否和睦,这床榻之事同样尤为重要。”

娇俏丫鬟一本正经地认真道:“大小姐还太过青涩稚嫩,奴婢好得多多教她些服侍技巧才行呢。”

林天禄眼角顿时一抖。

忆诗那生涩不已的手法,果然是这丫头在私底下偷偷教的。

“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弯弯绕绕?”

“奴婢的生母曾是青楼之女,自奴婢年幼之时就偷偷教了些男女之事,说是让将来能有点讨生计的手段,不至于流落在外饿死。”

娇俏丫鬟抿了抿嘴唇,淡然道:“不过还没一两年,那座青楼就因为惹上恶徒被彻底砸光,楼内的风尘女子要么是被当场杀了,要么是被强迫掳走。奴婢在生母拼死保护下偷偷从后院墙角里钻逃了出去,流落辗转了几年,最终才得以进来程府当起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林天禄面色微沉:“还请节哀。”

虽说长岭县内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终究没办法保证其他省郡同样和平无忧。更何况看这丫鬟的年岁,当时造成人命惨案之际想来起码也有将近十年以上。

“母亲当初长着什么面容,奴婢都已记得模糊不清。并无多少苦痛忧伤。”

娇俏丫鬟狭促一笑:“倒是年幼之际学得的技巧,如今正好能传授给大小姐。

只是大小姐着实有点学艺不精,显然还没办法让老爷尽兴愉悦呢~”

“咳咳咳!”

林天禄略显尴尬。

但,看向身旁丫鬟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敬佩。

虽然言语中说的轻巧随意,但这份沉重的过去,显然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揭过的。

当初的亡命奔逃、数年之久的颠沛流离,对于尚且年幼的女童来说又是何等的艰辛劳苦。

“啊。”

娇俏丫鬟抬手一捂嘴唇,恍然道:“老爷会不会认为奴婢前些年就是靠着卖身来维持生计,才能将服侍男子的手段记得那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