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这些人提起此事,皆讳莫如深、神色尴尬。我们旁敲侧击了一番,似乎与那李府的萧氏有些关系。”
衙役沉声道:“我们有意提及那萧氏已死消息,那些男丁脸上具露出惊惧、却又叹息不舍的古怪神色,属下猜测其中或有通奸私情。”
唐海丰眉头微皱:“那李裕又如何?”
“李员外他大约已死了两日左右。屋内狼藉一片,似被榨干脱阳而死,死状……”这年轻衙役略作犹豫:“甚是凄惨。”
唐海丰闻言摇了摇头。
这等惨剧,怕是不能随意传播出去了。
“我来的匆忙,还不知是哪位高人将这李府中的鬼魂诛灭?”
“是林夫子与华姑娘。”
“果然是他。”唐海丰脸色略微肃起,下意识整了整衣襟:“不知林夫子如今身在何处?”
“在我们人手赶到后,那两位便已不声不响离开。不过林夫子当时怀中还抱着位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可能是送去医馆找大夫疗伤。”
“你们难道不曾挽留帮忙?”
年轻衙役惶恐道:“那林夫子宅心仁厚,说不愿打扰我们办案清查,让我们只管认真纠察寻踪即可。其笑容温润亲善,态度谦和,我们一时不知如何劝留。等回过神来,那两位已是悄然离开。”
唐海丰负手沉吟,不禁暗暗感叹:“这林夫子不求利禄,竟不贪丝毫功劳,甚至还关切于汝等,无愧是那仙神般的人,如此大善实乃长岭之幸事。”
这年轻衙役闻言,脸上浮现几分赞同之色。
双方不过几番交流,但那林夫子给他的感觉却如春风拂面,甚是温雅。心中这才明白,为何街坊中总流传诸多称赞之言,这般高洁品行,当真无愧于夫子之名。
“你明早去命吏员准备些银两,送至林夫子府上,就说是县衙感激……”唐海丰略作思索,很快转口道:“不,就当是县民感激,特赠华姑娘这些时日来的不辞辛劳,除害惩恶有功,略尽我们县衙与县民们的绵薄之礼。”
“是!”
望着衙役匆忙离去,唐海丰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冷汗。
“见不得林夫子,当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叹。”
回想前些日在林宅门前的遭遇,他终究提不起再上门拜访的勇气。
……
天色已至深夜。
李府变故终究未曾传开,县内各地具是寂静无声。
而林天禄一行已是求医归来。
这黑发少女虽并无明显伤势,但其身份不明,在县内举目无亲,如今只能暂时将其带回家中修养。
华舒雅将黑发少女小心安置躺下,盖好薄被,这才悄然从屋中退出。
“这小姑娘的来历,倒是耐人寻味。”
正候在屋外的林天禄轻笑道:“穿着光鲜亮丽,却又并非长岭县人士,莫不是哪家大户的掌上千金,私自外出游玩?”
“此女武功了得,怕是身份不低。”华舒雅摇了摇头:“以那女鬼当时所说,是在街上偶然遇见。”
“确实倒霉了些,竟碰上这等糟心事。”
林天禄失笑一声,这才将目光转至少女身上。
“华姑娘,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刚才你身陷险境、想必费了不少精力。”
“嗯……”
华舒雅轻轻应声。
但她转身之际却蓦然步履踉跄,扶额呻吟。
林天禄面色微变,连忙搀扶:“华姑娘?!”
“前辈……我……稍微有点困……”
幽幽低吟,华舒雅带着疲惫倦容靠在他的肩头,不过几息便很快睡去。
林天禄微愣片刻,但随即便反应过来……
近些时日,这丫头确实起早贪黑地在长岭县内外到处奔波,又接连与与人搏斗、与鬼魂相杀,哪怕武者之身也绝非体力无穷无尽,终有疲惫之时。
看着怀里悠悠沉睡的美丽少女,林天禄略作沉吟,很快将其轻轻抱起,送回隔壁房内躺下休息。
如今事件了结,想必也能好好休养一阵子。
叩叩叩
但他刚从屋内退出,院外敲门声却突兀响起。
林天禄轻咦一声,连忙来到院前将大门打开。
“林先生!”
急切声音蓦然响起。
一抹雪白秀发轻柔飘荡,裙角随倩影飞扬。
林天禄才刚看清人影,程忆诗便满脸担忧地扑至怀中:“刚妾身从车夫口中得知李府生事,而林先生又被卷入其中,是否有哪里受伤?!”
“程姑娘冷静一些。”
林天禄讪笑道:“那李府不过是鬼魂作祟,程姑娘应该知道在下对付阴邪之物有些本领。又岂会受伤出事。”
“当真?”
程忆诗连忙打量了他的全身。
待确认无误后,这才抚胸长叹一声:“幸好无事。”
林天禄失笑一声,拱手道:“程姑娘此行,应该不只是为了瞧个平安吧?”
“妾身本是想上门叨扰请教,但途中听闻消息,这才一时失态。”程忆诗俏脸微红,稍稍后退两步欠身行礼:“还望先生谅解。”
“姑娘如此担心在下安危,又岂会……嗯?”
林天禄话语蓦然顿住,瞳孔一缩。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在程忆诗身旁赫然还有一大麻袋的刀枪斧钺?!
这些冰冷兵器在月色映照下寒光流转,一时极为渗人!
第四十九章 少女拜师,深夜授课
这些明晃晃的兵器,看得林天禄一阵错愕。
“程姑娘,你这是……”
“还望先生海涵。”
程忆诗浅浅一笑,优雅行礼道:“妾身想随先生学些护身本领。”
“学本领?”
林天禄颇感意外。
程忆诗很快柔声道:“先生平日虽以书生面貌示人,但妾身也瞧得出来,先生定然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本事。那华姑娘似是武艺非凡,但依旧时常跟随在先生身侧,想必是靠勤学苦练、日夜耕耘来让先生满意。”
“……”
这话听的怎么有点怪?
林天禄讪笑一声,摊手示意道:“程姑娘还是先进院再说吧。”
这白发女子提着一麻袋的刀剑兵器站在大街上,要是哪个过路人看见了,非得被吓个半死。
“不过这些武器由我来……呃?”
话音未落,林天禄的表情便呆了一下。
程忆诗正拖动麻袋,神色轻松地走进了院内。
这一袋子的真刀真枪,重量怕是有两三百斤吧?
“——啊”
程忆诗的脚步蓦然顿住,似是后知后觉般俏脸一僵,连忙松开双手,回首勉强露出笑容:“先、先生,妾身有些手脚酸软,可否来搭把手。这重物……实在提之不动。”
林天禄失笑上前,帮忙一起拽起麻袋:“程姑娘如今力气可是见长。”
程忆诗已是面色羞红,讷讷无言。
……
待回到院内,林天禄很快将这些兵器都放到地上,拍了拍双手。
“不知程姑娘为何想学这些武者手段?”
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突然间说要勤学练武……
属实怪哉。
程忆诗轻抚逐渐降温的微红脸蛋,温声道:“妾身如今阴气入体,已是半人半鬼,力气较之常人要大上不少。索性想学习些武艺技巧,妥善利用好这体质,免得未来受奸人所害却毫无反抗之力。”
林天禄有些讶然地看了她一眼。
看来这程府上的巨变,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小改变。
不过,确实是值得称道的好事。
即便在此世背景下,这般绕指纤柔的大小姐学武着实古怪了些,但女子学习些防身武术,既能保护好自身安全,同时也能强身健体、少染疾病,算是两全其美之举。
虽说以程忆诗如今这阴气之躯,可能压根就不惧寻常病症困扰。
见他沉默片刻,程忆诗不禁垂眉低声道:“先生,妾身此行是否太过缠人,扰了先生休息清静?若是不妥,妾身也不会耍蛮横性子,自是叨扰一番便离……”
“无妨。在下距入寝休息还早着。况且程姑娘有这份心思,在下可是敬佩的很,自然能帮则帮。”
“但终究让先生平白出力费心,妾身事后,定当会给予先生满意回报!”
“程姑娘有那份心意便可。”
林天禄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先言归正传。虽然我没办法教你什么高深武学,但入门的修行勉强能指点一二。”
以他如今身负仙缘,哪怕堪堪接触武学不过半月,没法摇身一变充当名师,但稍微指导一下门外汉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忆诗闻言双眸微亮:“还请林先生赐教!”
“指点之前,倒是得先问问……程姑娘你想学些什么兵器?”
林天禄随手从麻袋中拎出一柄长剑,掂量了一番:“学剑?”
“诶?”
程忆诗呆然。
一时间,她反倒有些为难起来:“这兵器选择,得由妾身自作抉择?”
她对习武之事并不了解,只偶然听了些传闻,自然以为是‘师傅’帮忙领进门的,这才特意带上一大堆的兵器上门拜师。
但未曾想,如今反而让她自己看花了眼。
“用何兵器,自是瞧你爱好。”林天禄笑了笑:“你若是不喜,那还练它作甚。”
“先生所言极是。”
程忆诗面露纠结,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类兵器,苦恼纠结了半晌。
但直至最后,她的眼神却悄然飘到了那柄……
斧头。
林天禄眼角不禁一抖。
纤弱女子与沉重铁斧……当真是对好搭档。
似是当初这程姑娘手刃其亲妹,用的也是这冰冷大斧。
难不成这也算是缘分?
“先生,用斧头是否太过怪异?”程忆诗也察觉到些许不妥,神色略显为难。
“这倒是无妨。防身兵器而已,刀剑斧钺之流,其实无甚差别。”
林天禄随手将这柄斧头拿起,放于手中掂量了两下。
以他如今体质,这大概有二三十斤重的铁斧,自如棉花般抓握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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