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片刻后,林天禄在庭院内站定了脚步。
深夜寒风徐徐吹拂,卷起几片落叶尘埃,寂静无声间,在院内中央赫然俏立着一抹纤细倩影。
虽无衣裳蔽体着身,但长至脚踝的如瀑乌发摇曳飘荡之际,亦如一袭盛放华丽的漆黑长裙,冰雪玉肌在裙衫之间若隐若现,好似身披月霞光泽的精灵少女一般,神秘而又绚丽。
只是其如今正背身扬首,仿佛正在眺望着寂静暗淡的无垠星空,让人无法看清此女如今的神情。
“你特意将我引来院内,如今不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林天禄倏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但作为回应,其身上驳杂古怪的气息竟开始慢慢沉淀稳定下来,长发无风自动。
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妖异纹路自其赤足下蜿蜒弥漫,好似盘曲树根般沿着纤细美腿一路攀爬缠绕,直至大腿才堪堪停下,遥遥望去却更为妖媚邪气。
倏然间,此女转回了身子。
这副宛若上天创造的无暇玉体依旧美艳绝伦,而且不同于前几日的冰冷,如今竟有了几分温润之意,勃勃生气渐起。
此女,果然不是那上古女仙人。
而这具上古女尸也并非突然尸变、自成了灵智。
林天禄双眼眯起,盯着其淡漠平静的娇容片刻。
旋即,他似有所发觉般面露一丝惊讶。
此女身上有着令他颇感熟悉的气息。
当然不是女尸本身的气息波澜,而是
他当即看向了庭院一角。
那颗瑰丽如玉的槐树,如今虽依旧仙气飘飘、珍贵非常,但其最为重要之物……插在树干间的槐剑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如今藏身于尸傀体内,操控这具尸体在院内自如行动,究其原因,本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林天禄脸色一阵变幻,收回目光,古怪道:
“槐剑。”
“……”
‘槐剑’依旧沉默无言,但似是听懂了他的交流,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见其终于有了反应,林天禄暗松了口气,无奈笑道:“你我相识半年有余,如今可是第一次知晓,你竟还有操控他人尸体的法子和念头?”
面对调侃,‘槐剑’无言无声,只是一如既往地迈出了脚步,荡漾乌发如水波徜徉,水浪飞扬。
林天禄讶然间,就见其已然来到自己面前,探出柔夷,轻柔细腻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槐剑’俏脸依旧古井无波,淡然无神,只是瞧着其空灵无垠的双眸,却又像懵懂纯净的性子,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斥着淳朴好奇。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着你?”
‘槐剑’对此似不置可否,只是一脸淡定地牵手朝凉亭走去。
林天禄现在已知晓这闹腾的尸变异状,元凶乃是自家的槐剑兵器,并非何真正的陌生人,心底已然放松不少。
心下好奇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直至两人都站定脚步后,林天禄饶有兴致的清了清嗓子,随口道:“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见面,如今要不要坐下一同……呃?”
林天禄表情顿时一呆。
因为,这具被槐剑附体的女尸,眼下竟极为主动地蜷腿爬至石桌上,纤细而又曼妙的身段轻旋微扭,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大胆姿势,修长美腿几乎都快仰到了头顶,极显撩人性感。
林天禄双眼大睁,讷讷道:“这、这是……”
暂不提此景何等美艳,这副场面,瞧着怎有几分眼熟相似。
似乎在几日前,任姑娘动情之际,就是以如此姿势展现着自身美好。而如今再次瞧见,唯有二人神态相差甚大。
她这是……何意?
第四百五十三章 剑心倏成,久伴之客
气氛,略显寂静沉闷。
林天禄与‘槐剑’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细瞧之下,发觉对方丝毫没有动作反应。
“……”
直至少顷后,林天禄才忍不住开口,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摆出这幅动作,是想做什么?”
‘槐剑’并没有回话,只是神情淡然地单手勾住腿弯,左手下滑抚过嫩弹之物。这番请君入瓮之举,其深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林天禄看得眼角一阵抖动。
这,真的是自家的‘槐剑’?
沉默间,受槐剑附体的女子螓首微歪,如此呆萌之举,似是脑袋上浮现出一个小小问号。
旋即,她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掰扯开双腿,又摆出了一副更高难度的撩人姿势,淡漠清冷的目光直勾勾地再度望来。
林天禄抬手捂脸,长长一叹。
好吧,双方或许存在着某种误会。
心思急转间,他赶忙上前按住了对方朝天翘起的右腿脚踝。
‘槐剑’眼中泛起一丝波澜,粉唇微抿,娇躯竟是有了些许紧绷。
但在下一刻,林天禄就一把将她都快翘到天上去的双腿给强行按了下来,顺势将其整个人从石桌上捞起,让她端端正正地原地站好。
“——?”
‘槐剑’神情微愣,眼中满是困惑。
迎着少女眼神,林天禄一脸无语道:“你可知晓刚才那些动作的含义?”
‘槐剑’颔首应声,轻轻嗯了一声。
这番果断的回答,更令林天禄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你还是能开口出声的?”
“……”
然后,又没了声音。
林天禄嘴角一咧,心中暗忖这槐剑可能确实还不通人言,只是知晓些简单的发声技巧而已。
只是,其态度与想法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思忖间,他随手将身上的大氅外袍脱下,将赤身无遮的‘槐剑’娇躯遮挡起来,无奈笑道:“我记得这具女尸身上明明穿着衣裳的,你怎得一丝不挂突然出现了?”
‘槐剑’显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攥紧外袍衣襟,螓首微垂。
见她反应不大,林天禄略作思酌,转口叮嘱道:“我不知你如今灵智如何,但还是提醒一二。这女子的身子可不能随意让异性瞧见,外出之际更得穿戴好衣物,可不能像今晚一样一丝不挂地在院内到处乱跑,明白吗?”
‘槐剑’沉默无言,却悄然伸出右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
这番举动令林天禄逐渐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心下讶然之际,指着自己,意外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在,所以才做出此举?”
‘槐剑’略微颔首。
“这还真是——”
林天禄挠了挠头,不禁讪笑一声:“该称得一声‘喜出望外’?”
再仔细看向身前的受槐剑附体的女尸,沉吟片刻,低声道:“不过,你今晚突然间进了屋,又是为何?”
面对询问,‘槐剑’略作沉默,随即举止轻柔地握住了他的右手,神色淡然地将之捧握于胸前,抵在心口处,眼帘微垂,似是在感受着掌间的温暖与力量。
“这……”
林天禄一时怔然无言。
此女虽未曾开口直言,但沉静无声之间,却是渐渐有了一丝心间悸动,灵光一闪间便理解了她的心下之意。
“你是想,借着这具身体,与我更拉近些关系?”
而作为回应,包裹住手掌的柔夷玉手更紧了几分,螓首微垂,仿佛正在虔诚温顺地祈祷一般。
如此亲近之意,让林天禄不禁神色渐柔,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想来,这柄槐剑在诞生后,已是不知不觉间将他认作是家人朋友一类的存在?
虽不知其灵智究竟是何时彻底生成的,但其心中情谊显然并非虚假。
“要想打好关系,自然无妨。不过你或许可以用一些更为……温柔些的做法?”
林天禄温和笑道:“白天之际直接与我见上一面、或是敲门来告知一声。可不必在深更半夜的突然闯进卧房、爬上床榻,这要是一个不留神,岂不是白白起了冲突?”
虽然在睡梦中被吵醒之际,他也确实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与敌意。
若非如此,他当时也不会还睡意朦胧的以为是若雨她们回了屋。
‘槐剑’闻言螓首微抬,双眸虽平静无波,但很快颇为困惑般一歪脑袋,反手摸了摸身旁的石桌桌面。
“你这是——”
林天禄话至一半,蓦然间呆然一滞,卡壳般没了声音。
他呆呆地看了看石桌,又转头看了看庭院角落中的槐树。
嘴角抽搐间,这才干笑道:“原来,你是从‘这里’学来的啊。”
不说往日在深夜的种种旖旎之事,单论前几日,他就与任吟姗在亭内颠鸾倒凤了一番。
如今再想到槐剑灵智已开、甚至还附身在这具女尸体内,将这幅春宫大戏看的清清楚楚,他更是觉得一阵汗颜。
“你是觉得,靠着这种事情,就能与我的关系更进一步?”
‘槐剑’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又甚是乖巧地贴近了三分,还将握在手里的手掌塞进了大氅胸襟之中。
似隐约触碰到了柔软之物,林天禄僵着脸讪笑两声:“我先与你解释一番,当初我与她们……并非是为了拉近关系,而是关系本就如此,只是水到渠成的两情相悦而已。”
“?”
槐剑美眸轻眨,眼波一阵闪烁。
而顺着她心中波澜,林天禄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你跟夫人们,当时都很快乐开心’
虽然没有那么具体的成句话语,但其心下想法大约便是如此。
“开心是开心,但……做出此举之前,终究还得要有男女之情才行。”
林天禄有些头疼地咧了咧嘴,试着安抚解释道:“姑娘你的好意,我已心领,但此举终究还是太早了些。待往后我们慢慢相处,还是先成为朋友再说,如何?”
槐剑直勾勾地对视望来,沉默半晌,仿佛是在直接以心灵沟通。
而在无言之际,她渐渐垂下眼帘,顺势又环臂轻柔抱住手臂,如同粘人的小女友般亲昵抱着不肯松手。
“……”
林天禄虽是无奈,但细微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一丝寂寥,终究还是没有强行将其双手挪开。
不过,他还是垂首低声道:“姑娘,你能有灵智诞生自然是好事一桩,但为何要突然之间想着与我拉近些关系?”
此剑既有灵智,那往常自然也能多做反应。
但其平日里始终待在槐树内不曾动弹,可这几日又突然……
作为回应,槐剑只是将手臂抱的更紧了几分。
见她这幅患得患失般的反应,林天禄不禁哑然失笑,安抚道:“此地便是我的家,怎得还会跑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况且,既是知晓你灵智与人无异,往后我们自然能再和谐相处。”
言至此,他又上下打量了两眼:“但,你用着这具身体当真无妨?”
槐剑如同小动物般螓首微抬,软软轻嗯一声,美眸眨动间,她又探出身子牵起了林天禄的左手。
旋即,顺势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林天禄笑容尴尬,正想再‘教导’几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很快面露惊讶之色。
因为在此女的胸口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水光波澜,似有什么东西被他的手掌牵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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