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雕纹凤卧上,一位清秀绝尘的华美少女,身披朱红凤袍、着玉帛霓裳,正仪态雍容的侧坐斜靠,噙着优雅浅笑:“该说、一段时日未见么?”
“竟当真,是你。”
林天禄脸色愈发阴沉,咬牙道:“季……洛!”
出现在眼前的少女,赫然是长岭金凤楼的楼主、纪红坊之人,季洛!
一旁的谈娘神情微怔,心思急转间很快反应过来。
这名为季洛的少女,才是真正假扮皇后之人!?
“——不对。”
华美少女随手将秀发间缀饰的九尾凤簪取出,捻在指间轻轻旋摩。
“本宫真名并非季洛,而是洛妃。”
“所谓季洛,只是在外‘微服私访’时所用的假名而已,碰巧间与你们打了些交道。
如今,你们二人可算将此名牢记在心?”
她丢开凤簪,慵懒托腮,娇颜上流露着似笑非笑之色:“与你们嬉闹一场,也算别有趣味。”
谈娘眼神一沉。
这洛妃之名的确是皇后,但其容颜怎会……难道当初一直都在以假容示人?
“……”
林天禄深呼吸一口气。
心思微动间,他很快回想起当时在西马郡内发生的种种,包括二人冲入鬼冥宗的那段经历在听闻那些鬼冥宗人叫嚣着要将皇后掳来一同侮辱狠虐之际,其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不虞异色。
那并非听得不痛快,而是其……
本就是真正的皇后娘娘。
“看来,你已想到了些许破绽。”
洛妃交叠起裙下美腿,悠然舒缓道:“本宫的确不善表演伪装,亦办不到天塌不惊,你若细细观察,便可发觉本宫身上诸多诡异之处。
只是不知,林天禄你如今得知真相,心底又作何感想?”
“感想?”
林天禄再抬来目光,神情已归于一片平静。
“——无聊。”
“……”
洛妃嘴角笑意微凝。
旋即,她不禁扶额失笑一声。
“本宫虽是无趣,但你林天禄——”
言至此,洛妃渐眯双眸,兴致盎然道:“可是令本宫很感兴趣。”
第五百零九章 皇宫秘闻,玄时妖法
“你对我感不感兴趣,我不在意。”
林天禄语气冰冷的质问道:“但在皇宫之中,你扮演了何种角色。”
谈娘也沉着脸,低喝道:“究竟哪副容貌,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看来,你们都有满腹疑惑。”
洛妃微扬唇角,怡然笑道:“不必着急,本宫来一一向你们解答。”
说着,她在侍女的服侍下优雅起身,仪态高贵典雅地自高台长阶缓缓走下,纤长玉鞋踩出清脆声响,回荡在深幽宫殿之中。
“本宫如今这幅容颜,才是真容。而子笙你往日所见的皇后,只是用了些简单的易容幻术捏造而成。”
洛妃嫣然巧笑,玉手在俏脸前随意一抚,其容颜赫然化作成熟妇人的妩媚面庞。
而这张脸,正是谈娘往日记忆中的‘皇后娘娘’!
“本宫之尊容,并非凡夫俗子所能轻易窥探,以这张脸来应付宫中众人,算是恰到正好。”
调笑间,她再一抚面庞,转眼又恢复成之前的少女玉容。
“至于林天禄你问的话——”
洛妃微拂双袖,令两侧随行的侍女退下。
她一转柔夷,似有玉玺悬浮于掌心之上。
“如你所见,如今皇宫由本宫执掌。”
“你——!”
谈娘脸色骤冷,寒声道:“后宫干政、谋权篡位,你当真罪该万死!”
“子笙此言差矣。”
但,洛妃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随手将玉玺再度收起:“你们如今,应该都在猜测皇帝是由本宫暗中谋害的?”
“难道,不是你?”
“若说本宫后宫干政,确实还有几分理由在。毕竟如今朝政的确是由本宫在维持。”洛妃悠闲踱步,缓缓走向了宫殿一旁的翠玉架前,轻抚呈列摆放的精美玉器。
“不过,皇帝之死与本宫可无甚关系。”
林天禄眯起双眼,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出端倪。皇帝他并非刚死,而是死去已久。”
“那又如何?你若要掌权,只要暗中害死皇帝,便可……”
“本宫可没兴趣夺权。”
洛妃随手撩过玉琴上的琴弦,荡起幽幽琴音。
“——这罗中隆是病死的。”
此名,应该是皇帝的真名?
林天禄眼神微变,余光瞥向身侧谈娘。
见其面露错愕之色,显然不曾知晓这件事。
“父王他怎会病死?!”
“子笙,你可别忘了自己那些年的处境。”
洛妃优哉游哉地拨弄了几番琴弦,饶有兴致的顾盼望来:“当初你在王府内可与软禁无异、人人厌弃鄙夷,那罗中隆也不曾召见过你哪怕一面。
你又如何会知晓,此人身上有病、还是没病?”
谈娘脸色几度变幻。
那些年的孤寂生活,于她而言实在是刻骨铭心。
正如此女所说,当时她在王府之中浑浑噩噩、十几年来都不曾见过亲父哪怕一面。
——得此遭遇,她同样也没有去请见的想法,早已在心底暗中断了父女情谊。
林天禄蓦然出声道:“皇帝得了什么病。”
“你说,是什么病?”洛妃笑意不减,指尖拨弄的琴声变得略显暧昧:“自然是床榻之病。”
谈娘瞳孔紧缩:“什——”
“你想说,他身为当朝皇帝,宫中御医数不胜数,更有全国供奉收集而来的天材地宝,足以轻松治好?”
洛妃摇了摇头,似讥嘲道:“瞧此人后宫上千、全国各地召来的佳丽络绎不绝,整日夜夜笙歌,就凭这凡人体质,当真以为靠些药材就能维持住身体不垮?”
她将琴弦按至平静:“此人年岁不小、又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只靠着诸多天材地宝才勉强吊住一条命。而十来年前受一女子刺激,便直接死在了床榻之上。”
言至此,洛妃不禁失笑一声:“想想当初,那所谓的西域女子也确实活色生香、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媚劲,别说这老皇帝,皇宫内不知多少皇子皇孙都被迷的晕头转向、偌大皇宫几乎都被这妖娆女子所牵制。”
谈娘越听越是惊诧莫名,喃喃道:“你说的女子……难道是当初的‘香妃娘娘’?”
林天禄眉头微皱:“这是何人?”
洛妃略微侧身,笑吟吟地摊手示意,让她随意说下去。
谈娘见状心下复杂,低吟道:“当时我虽受困王府、地位卑微,但通过与侍女交谈,也知晓在宫中来了位西域美人,地位一路蹿升,很快便已是贵妃之一。”
“父王他……无比宠爱此女、事事听从、处处关照,甚至就连上朝之际都会带其一起,颇惹群臣非议。”谈娘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而这香妃娘娘在得势之后,更尽显张扬,在后宫内屡屡作恶、嚣张跋扈,不知有多少嫔妃受其欺辱暗算。而我的娘亲当初……”
她渐渐攥紧双手,恨声道:“也曾受此贱人上门折磨侮辱,之后又久病难治、最后含恨而终。”
林天禄面色凝重道:“之后,又是如何?”
“我本怀恨在心,可没过多久,听闻父王他在大病一场后突然性情有所转变,不仅下令斩了这香妃娘娘,同时也有了几分明君之风、平定了丰臣不少战乱之事。”
谈娘抬起复杂万分的眼神,径直看向宫殿一角的倩影:“因此,我还渐渐放下了对父王的仇恨,认为他已暗中悔改、知晓了往日错事错举。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与你有关?”
洛妃没有正面应声,只是红袖一拂,一根雕纹玉箫盘旋着落入至掌中,淡笑道:“罗中隆与那香妃交缠不过一月时日,就已被彻底榨干了精元阳气、其世代传承而来的帝王龙气,也早已被吞吃的一干二净。
其当初死在香妃床上,听闻死状可甚是凄惨、双眼暴凸、身体却骨瘦如柴、干瘪如纸,仿佛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具空壳骨架。倒是那香妃吸尽帝王龙气、可当真姿容生辉、妖媚乱世。”
洛妃微转手中玉箫,朝身前随意一挥。
自萧孔中逸散出点点星芒,仿佛交织构成一幅虚实不定的画卷。
林天禄与谈娘眼神一动,就见画卷中一黑发女子仅着镂空金袍,几若赤裎胴体,在无人的皇宫圣殿内一步步踏上阶梯,直至满脸媚笑的坐在了龙椅之上。
“——此女,想做这个女皇帝。”
“她若当真害死父王,就凭其一介贵妃身份,又哪来的底气夺过皇……”
话音未落,谈娘便蓦然闭上了嘴,眼中闪过惊异。
因为画卷中的黑发女子,身上浮现出妖异纹路。
“就凭她是妖鬼,皇帝一死,皇城帝气不存,其自然能在宫中肆意为祸,再无人能阻拦她分毫。”
“……所以,你又是……”
“本宫宰了她。”
洛妃拂袖挥散虚影,淡淡笑道:“这般贪得无厌、肆意妄为,自然得让她遭些报应。”
谈娘一时哑然无言。
林天禄心思微动,再度出声道:“你既有本事将其斩杀,又身为后宫之主、当朝皇后,为何直至这般局面才出手干预。
那皇帝与你乃是夫妻、而你在宫中还有不少子嗣,同样受这妖女影响,难道你都不曾——”
“呵~”
但,洛妃却突然嗤笑出声,一甩墨发。
“本宫可没兴趣当这凡人帝皇的妻妾,更没兴致去为其诞下子嗣。”
“你说什……”
“本宫与那妖女一样。”
洛妃用玉箫点了点侧脸,勾起一抹娇俏笑意:“不过,她想坐的是皇帝之位。本宫想坐的,只是这‘皇后’之位罢了。
当然,本宫在数百上千年前,就已是此方国度的‘皇后’,论起资历,这罗中隆于本宫而言也只是个毛孩而已。”
“你——”
谈娘瞳孔紧缩,更是难以置信。
丰臣国数百年来的历史、代代传承,竟都有此女在从中作梗?!
“这皇后的位置,只是虚名。所谓子嗣后代、那些皇子皇孙,也是挑选的侍女替而代之怀上的。”洛妃将玉箫骤然随手抛来。
“这代代皇帝,可连本宫的真容都不曾见过。”
谈娘猛然回神,下意识将玉箫抓住,惊疑不定道:“你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到底有何图谋?!”
“本宫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环境而已。”
洛妃张开双臂,笑吟吟道:“京城之地、丰臣之都,全国上下都叩拜向往的圣地,同样也是丰臣龙脉埋藏的源头,作为本宫修身养性之地,岂不是恰到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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