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他们经拼死反抗厮杀后,最终还是倒在了两名皇天阁之人的手下,被洞穿心脏而死。
“——全都跪下!”
大批叛军士兵被禁军强压着跪倒在地,满脸血污的垂首不语。
其中也有几名头领即便被刀剑抵住后颈,仍怒而嘶吼:“林天禄!你就算杀了我等,篡夺江山的贼子……将来决计没有好日子可过!”
四周禁军众人脸色微变,连忙要上前将其制服。
但,林天禄很快伸手一拦:“不必堵嘴。”
“皇上,这些人……”
“朕还有话要与他们说说。”
“是。”
其中一名头领仰头狞笑,啐了口唾沫,双目猩红如血:“如今你杀了两位王爷,还想与我们说些什么……莫不是想再吹嘘自己一番,让我们安心缴械投降?”
林天禄收回打量目光,负手平静道:“朕,只想问你们一件事。““你还想问什么——”
“狄青王与护京王若将朕取而代之、坐上王位,又或是皇宫中的哪位皇子皇孙接过帝位,这天下苍生能否熄灭这场战乱。”
林天禄目光淡然的与其对视:“他们,能当好这个皇帝么?”
头领面庞抽搐,愈发狰狞道:“我主狄青王智勇双全,如何当不得皇帝。至少他与先帝乃是远房兄弟,流有皇族之血,名正言顺、顺应祖宗之法,岂是你这等贼子小人所能比拟!”
“智勇双全?”林天禄瞥了眼不远处的尸体:“他若当真智勇过人,今时今日就不该率军来到此地。”
“你说什——”
“况且,他们同样没本事能管好这一切。”
林天禄冷笑一声:“护京王,家中子嗣多有内乱,明争暗斗不断,且在京城各地为祸作恶,仗着亲王子嗣身份无法无天,积压在府的案宗都能堆成一摞,而这位老王爷更是包庇一切,更联合诸多商户欺压百姓、豪吞财政。
狄青王,年轻时虽与正阳王一样南征北战,有开疆拓土之功。但在退军归乡后日渐堕落,不仅强抢民女,不知弄得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至年老后更与不少妖鬼势力暗中勾结,炼制邪法,即便是记录在案的,便有少说总计一千多条人命葬送其手下,更遑论那些无名无姓的流民?““若非有先帝在暗中庇护纵容、甚至是相互勾结,你觉得这两位亲王的诸多丑陋恶行,当真不会传的天下百姓尽知?!”
声声如雷,愈发震撼。
林天禄接过身后皇天阁女官递来的大捆卷宗,渐露震怒之色,一把摔在了此人脸上。
“京城早已成了你们这些人藏污纳垢之地,皇亲国戚的身份,换来的只有无胆无谋、贪欲无穷!
连自己家中百人都治理不好,没让你们这些恶首贼人早些入土,还有脸面胆子过来当什么皇帝……何人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当了皇帝之后,你们又想做些什么,他们在地府之下更该心知肚明!”
沙沙沙……
一页页书卷散落在地,这些叛军士兵将首们面容僵硬,只能怔然看着纸页上的一道道笔记。
一条条人命罗列其中,看得人触目惊醒,却也几乎数之不尽,让人不禁心生麻木。
“尔等,才是真正没脸面回乡见人的蠢货。一群助纣为虐的刽子手,就是有你们毫无羞耻的愚忠跟随,才会让这两个亲王走到如今这一步,还有何脸面在此喧哗聒噪!”
林天禄面露怒色,抬手一指皇城门外的百姓身影:“睁开眼睛看看城外、那些百姓之中难道就没有你们的亲朋好友?!尔等跟随这些丧尽天良的恶徒祸乱诸县各省,可曾有想过自家的父母妻儿?!”
“……我、我们……”
“尔等,才是为祸丰臣的奸佞贼子。”
林天禄冷哼拂袖,沉声道:“自以为能匡扶正义?跟随明君?你们不过是两眼一闭,跟着好吃好喝肆意妄为罢了,说什么满嘴的仁义道德、祖宗礼法,不过是自吹自擂的假意说辞,想借机混个‘将军’位置,才是你们满脑子想的事。
——可笑!”
“……”
无言的肃穆沉寂,笼罩着四周。
众人噤若寒蝉,更是垂眼低头额间生汗。
“——来人。”
几名禁军士兵连忙上前:“属、属下在!”
林天禄神情渐归平静,道:“将死者抬走埋葬,其余叛军士兵关押进牢。”
“属下领命!”
“再派人前去这两位亲王的府邸,抄家缴款。”林天禄目光微瞥,朗声道:“让御医们先行着手医治伤者,若有真心悔改投诚之人,详细审问无罪后带回军中另作安排。至于死者家属,就由缴款弥补,期间不得有误。““……是!”
“皇上。”皇天阁的一名黑袍女子在身侧浮现,跪地道:“这些叛军士兵身上所含的阴术颇有古怪,如跗骨之俎难以根除,奴婢等人需要好好研究,或许要几日才能研制出治疗之法。”
“尽力便可。”
林天禄淡然道:“当务之急,是将这两位亲王背后的妖鬼势力连根拔除,免得他们再暗搅风雨。”
“奴婢听命。”
几道黑影悄然离去。
“至于眼下——”
林天禄侧身看向身后。
那些躲藏在紫清殿拱门处的太监与宫女们战战兢兢,脸色惨白,显然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事。
“将尸首搬离后,来人将此地清洗一番吧,他们若怕血也不必太过勉强。”
“是……是!”
恰至此时,皇城大门外似有喧闹之声传来。
林天禄心思微动,回首望去,就见道道城门外百姓身影隐现,口中呼喊着……
他的名字。
唐千门执手侯立在旁,含蓄浅笑道:“皇上,外面的百姓们,都为您打了场胜仗而高兴不已呢。”
“是为朕?”
林天禄哑然失笑一声:“那些百姓们住在京城多年,只是心知肚明,这两个亲王都绝非善类,决计不能踏上皇位。能死在此地更是万民之福。”
“但他们如今,的确是在赞颂皇上的恩德。”
“或许吧。”
林天禄笑着摇了摇头,索性振臂一挥以作回应城外百姓,这才随同身旁众人折回紫清城殿之中。
……
殿外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已经尽散。
而在殿内,不少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忐忑难安,也不知道城外究竟发生了何事、新皇又应对的如何。
直至
“——诸位,琐事已了。我等如今继续上朝议事吧。”
伴随着轻松笑意,林天禄在众兵簇拥下重新踏入至皇宫大殿。
年迈宰相颤抖着站起身,茫然道:“皇上,外面那两位亲王……”
“恶首皆已伏诛,叛军被一网打净,尽数关入大牢审问。”
“这、这——”
群臣震撼哗然。
两军交锋,多需数个时辰厮杀冲阵。
他们何时听闻过一场战事,不过区区一两炷香的功夫就已结束?
难不成,那两名亲王只带了百来人的私兵家臣,便胆大包天的欲要冲进京城?
林天禄重新坐上龙椅,淡然笑道:“当然,此事还有些人需要审问。”
早已换上女官素袍的唐千门嫣然巧笑,拍了拍双手:“带进来吧。”
旋即,就见华舒雅与莫段嫣齐齐现身,手持刀剑,随同侍卫们押送着一批皇妃、皇子来到殿前。
华舒雅横眉冷肃,轻斥道:“面见皇上,跪下行礼!”
“……拜、拜见皇上。”
皇妃皇子们踉跄着跪倒在地,脸色惨白的跪伏叩首。
而这一幕,也令群臣百官们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做官多年,如何不认得这些往日里尊贵超然的皇妃皇子。但见这些人皆衣衫凌乱之际,不禁心头骤凛,背后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难道说,刚才在皇城外的亲王叛军,与这些皇子皇妃们……
“诸位应该还不清楚,他们做了何事。”
林天禄微笑着摊手示意:“舒雅,将你们刚才的遭遇向诸位都细说一番。”
“是。”
华舒雅收剑抱拳行礼,娇颜肃穆,沉声道:“近些时日,我等在想尽办法安置先帝的诸多遗孀子嗣。但今日一早,却隐约发现有几位皇妃形迹可疑、甚至在与皇城之外暗中传信。
一番顺藤摸瓜后,发现好几位皇子牵扯其中,与狄青王与护京王暗中有联,图谋不轨。”
“就在刚才,小女等人在慈宁宫内遭遇几位皇妃的上门穷追猛打,欲要抓人,意图借机威胁皇上,想靠里应外合的手段,强行逼迫皇上……自愿受降。”
在场百官面露惊色:“这——”
这些人,莫不是昏了头?!
当真以为靠这些浅薄伎俩,就能从新帝手中将帝位夺回?
“——皇上饶命!”
这些皇妃皇子们连忙叩首求饶:“是我们之前鬼迷心窍,听信了旁人谗言。都是那狄青王暗中蛊惑,我们如今都已知错了!”
刚才被押送至殿外之际,就隐约听见朝堂上的谈话,知晓了狄青王与护京王二人横死当场的下场,如今哪还敢反抗,早已被吓得亡魂皆冒。
“在场诸位应该都已听见了。”林天禄淡淡笑道:“暂不论这几位皇子皇孙,这些先帝皇妃们意图干政作乱,按照律令,此事便足以治她们一条死罪。”
“皇、皇上啊!”
眼见这些中年妇人们都吓得涕泗横流,哀求连连,四周百官们都看得神情复杂。
——朝代更迭、大多都是如此情景。
实际上,比起记载于史书的历代更迭,这位新帝之举措已是仁慈至极。这些人,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太过愚蠢天真。
“不过——”
林天禄蓦然话锋一转,平静道:“你们此番联合叛军,意图在宫中作乱,此举的确罪无可恕,需得严惩。但念你们是先帝遗孀、遗子,又是刚失了传位帝业,朕今日便暂且饶你们一回。
来人,将他们暂贬为庶民,押送至皇城外暂归禁军队列之中,由他们亲手帮忙分发赈灾粮食,亲眼去看看如今的天下江山是何等模样。”
“皇上,这、这怎能如此?!我是先帝的三子,怎能去做——”
“皇上!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如何能……”
“押下去。”
林天禄拂袖一挥,沉声道:“若是不肯的,索性便遵循丰臣先祖的规矩礼法,将这些人尽数送到僧院内吃斋念经、日夜祈祷,祈求丰臣风调雨顺。”
此言一出,这些人顿时满脸僵硬的闭上了嘴。
他们身为皇族之人,当然明白这种下场……怕是比死还难受!
“几位皇妃妹妹,希望你们能好好改正,多加了解民间疾苦,不再将权势地位看得如此之重。”
帘帐后方,悠然传出了皇后的轻笑声:“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你、你——”
几名皇妃纷纷瞪视而来,脸色无比难看。
但最终,她们还没再开口,便被禁军齐齐押走。
“……”
在场百官暗中相觑,默默咽了口唾沫。
如今看来,这位新帝虽是杀伐果断、但亦还有几分仁慈宽厚,没有对先帝后人赶尽杀绝。
“有关先帝之事,朕之后会再作安排。”
林天禄语气和缓道:“舒雅,段嫣,你们二人也坐至千门身边。”
她们闻言顿时一惊:“皇上,此事……”
“女官职务暂缺几人,你们若有心思,便来旁听一二也无妨的。”林天禄笑了笑。
华舒雅与莫段嫣面面相觑,视线暗扫过四周群臣,见他们都垂首不语,心下渐定,很快携手一同来到了唐千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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