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你说界外仍有强敌虎视眈眈,会有这个机会么?”
“为期百年。”
“……怕是与天方夜谭无异。”巫娆幽幽轻叹一声。
但她很快便抬眸望来,软吟道:“你若当真有此夙愿,尽管一试无妨,哀家助你便是。可莫要半途而废,徒让哀家瞧不起你了。”
“这是当然。”林天禄这才温和道:“西圣母如今温柔贴心不少,过去若有这般似水柔情,想来你我双方也不必打杀那么多年,还分甚仙魔之别。”
“位居尊贵、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大势所趋,又怎能独善其身。”
巫娆眼波荡涟,心思怅然。
“若是哀家当初……”
话至半途,她又失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再提什么往事了,如今仙界覆灭、仙魔两道传承几乎尽灭,往日故人都已烟消云散,还有何好说的。”
林天禄赞叹道:“西圣母有如此豁达之心,值得敬佩。”
“只是在棺材里愁也愁过了、叹也叹过了,如今自然豁达敞亮。”巫娆美眸流转,蓦然低吟道:“不过,哀家得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哀家还不太清楚当世现状,但唯独知晓,数千年前曾有几番变故。”
巫娆轻声道:“当初封存哀家的棺椁,最先寻得之人,并非赵极天。”
林天禄眉头陡皱:“另外他人?”
“那些人,很古怪。”
巫娆似在回忆着过去,沉吟道:“他们似相当了解仙法之术、接连破解了哀家的陵墓阵法踏入主殿,并用强势手段意图直接破坏棺椁,将哀家强行带走。
只是事至危机,哀家无奈催动棺中机关,拼着两败俱伤的下场逃出生天,徒留一副棺材流落到了其他界域,直至被赵极天偶然寻得。”
林天禄思忖道:“会不会与赵极天一样,都是些偶然的机缘深厚之人?”
“不对。”
但巫娆却轻声反驳,肃然道:“他们并不知晓哀家当时还保有意识、能听得外界动静,也让哀家听见了不少他们交谈之事。
比如,他们正在各界之地刻意探索发掘仙界遗迹、搜寻仙人遗物法宝,并称呼哀家所在的陵墓为仙尊一品级,须得万分小心谨慎。”
林天禄听得眉头紧锁,正想开口,却听得巫娆继续道:“而他们更想找的,还是你,万盛仙宗之主的陵墓坟地。”
“我?”
“在他们看来,当初仙界的一切都充满奥秘。”巫娆冷哼道:“而你这位仙界至尊,自然是最为引人注目的。”
林天禄这才莞尔道:“西圣母难道这也有些吃醋?”
“你若真有陵墓,岂是这些别有用心之人能够染指,哀家知晓,非得现身拆了他们不可。”
“呃……”
林天禄眼角微抖,讪讪然地闭上了嘴。
原来,是在这方面吃醋……
“不过,听你这么说,那些人也并不像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林天禄轻咳一声:“一些盗墓者、掘墓人,乃至奉命来开采的官家人手,或许都——”
“他们想将哀家炼成尸傀。”
巫娆平静道:“他们不仅想获取更多有关仙界的秘闻、同时还想借我等力量与其他势力抗衡厮杀。最重要的是,他们口中还提及了一事。”
“什么事?”
“‘逆转仙录’,可再造诸天仙界。”巫娆神情肃然,缓缓道:“哀家暗中动过手段,窥探了他们的心神意识。便知他们背后的势力有莫大阴谋,事关天下苍生……有大地母族之变、仙魔争端,亦有你之前所说的域外之敌。”
林天禄脸色一阵变幻。
数千年前的朝代,竟能知晓如此多的远古秘闻?
甚至就连那域外之敌,都略知一二?!
“所以,哀家才让你多加小心。”
巫娆玉指轻拂过其手背,淡淡道:“能掌握如此秘闻,并且付诸行动探索仙界遗址,证明他们决计不是等闲之辈。若传承至今,定会是一方棘手强敌。”
林天禄顾不得其细腻之举,略作思酌,低声道:“西圣母可知,他们所属的势力名为——”
“八族。似统合之称。”
“这……”
林天禄双眼微睁,面露惊讶。
八族,难道是早已覆灭的远古八族?!
巫娆美眸眯起,道:“看你表情有异,难不成早已相识?”
“数月前我曾与远古八族打过一次交道。”林天禄沉着脸,道:“但他们早已在数千年前就彻底覆灭,唯剩的陵墓遗迹也化作一片尸山血海,没有任何血脉流传幸存。”
“竟,都死了?”
巫娆显然也很意外。
她轻捻着下颔,抿唇道:“哀家当初与他们交锋一二,看得出他们修为都颇为不凡。或许算不得三尊境界,但至少也是破灭境之存在。如此势力,竟在后世都会彻底消亡,还是这般凄惨的下场?”
此事,令她颇感困惑狐疑。
“这八族当真……覆灭?”
“此事仔细回想,的确有几分古怪。”
林天禄眼神闪烁不定,扶额低吟道:“当初远古八族强势鼎盛,甚至妖鬼道界之创立都与他们有不少关系,的确没道理日渐式微。而且他们的死状……
绝非被埋葬而死,更像是有外人干预而成。”
当初那血海连天的恐怖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
若说那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胡乱谋略所导致,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你再想想。”
巫娆眸光一转,蓦然道:“你在此世奔波许久,可知那远古八族有留下什么东西。而又有何其他势力与那些‘东西’牵扯颇深?”
林天禄眉头紧锁,心中渐起涟漪,猛地瞪大双眼。
“命星邪具……远古八族内藏有诸多命星邪具的消息,最先是由古界知晓!
而且当初古界刚出世之际,与罗星之间并非敌手,反而还是……盟友!”
两者双方相互运作之下,才会将消息散播至丰臣全境、让丰臣诸势都尽数知晓。
如此说来
“远古八族或许并没有彻底灭族。”
巫娆展颜一笑:“而是改头换面,换了一种称呼和身份,暗中延续了下来。”
林天禄轻吐一气,道:“多谢西圣母点拨提醒。”
“算不上什么点拨。”巫娆媚眼喜笑道:“看来,你口中的古界跟罗星,就是八族后裔?”
“有几分可能。但如今他们又是相互厮杀……”
“无非两种情况。”
巫娆笑了笑:“利益纠葛,让他们关系破裂。又或相互做戏,借机来引出共同强敌,好联手将之歼灭。”
林天禄表情略显沉重。
这样一来,古界的选择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而罗星暗中又有何谋划,更需千万谨慎。
毕竟,他们或许都知晓仙界发生的诸多变故,甚至也知晓域外之敌的存在。
“阴谋诡计还真是不少。”巫娆吃吃笑道:“你可得注意些,千万别叫这些后世的小辈们欺压一头。到时哀家可得好好嘲笑你一番。”
林天禄稍定心神,无奈一笑:“西圣母这时就不谈我们二人的夫妻关系了?”
“你若当真同意,哀家自然好生安慰照拂你。至于现在,不挖苦你两句已是大发慈悲啦。”
巫娆白来一眼,莞尔道:“谁叫你在万年后还闲不住,要弄甚繁荣盛世,如今被这些事弄的焦头烂额也是自讨苦吃。”
“西圣母教训的是。”林天禄讪笑两声:“待将来盛世一成,果然还是闲云野鹤的日子更清闲惬意些。”
“大业未成,便开始说这些话,小心异变突生,让你料之不及。”
巫娆轻柔嗔怪,笑吟吟地托腮软声道:“你现在的性子,与当初变化可真大。”
听话题一转,林天禄眉头微挑道:“刚见面时,西圣母不是就已知晓?”
“与你聊了聊,这种感觉才更加真实。”
巫娆媚眼如丝,笑意更显妩媚:“比起过去那冷冰冰的模样,这幅样子,倒叫哀家更中意些。”
“咳咳!”
“不过,哀家实在好奇。”巫娆神色骤然一凛,字字珠玑道:“南屿孤星和天海之主,她们是如何爬上你的床的。”
“此事、就说来话长啦……”
“那就长话短说。”
巫娆莫名气势渐起,步步紧逼,身子也前倾来几分:“哀家想听听,你这些年来的经历。你们在万年后的当下,又都做了何事,休要对哀家有何隐瞒……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略显咄咄逼人的强势态度,令林天禄一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是与此女相握的手掌,更能感觉其越握越紧,仿佛都有波涛汹涌般的情绪反馈而来。
……嗯,眼前这波涛汹涌同样甚是惊人。
林天禄尴尬地挪开几分目光,轻咳道:“西圣母若是想听,倒也无妨。”
“那就好~”
巫娆很快一转优雅浅笑,笑眯眯地重新坐了回去,却又颇为调皮般牵着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可不要对自家的娘子太过冷漠哦~”
“……”
林天禄老脸一红,莫名觉得尴尬难言。
但二人沉默间,心思似有些许触动,仿佛老友再遇,相视轻笑一声。
“我聊聊现在,西圣母你再聊聊过去,如何?”
“嗯~”
……
夜至四更,清幽后院内荡开一丝涟漪。
二人闲聊畅谈许久,仿佛都回到了过去,满眼皆是怀念感慨。
巫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悠然笑道:“这天色也的确不早,便聊到这里吧。“林天禄轻笑道:“希望西圣母能遵守诺言,莫要再于此世搞出一个魔道。”
“放心吧,哀家现在可没这无趣心思。”巫娆眼中秋波荡漾,笑吟吟地牵起右手:“但,放你回去休息之前,不妨再来先圆个洞房?”
林天禄嘴角一抽:“又提起此事?”
“哀家刚才听得可是心痒痒的很。”巫娆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寝居方向:“她们二人尝过那种滋味,哀家却丝毫不知,岂不是偏心?”
“咳、因为我与若雨和忆诗已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所以才能——”
“哀家与你还是天道所证的夫妻呢。”
巫娆眯起媚眼,暧昧浅笑着挪身而来,分外妖娆性感地撩指勾颈,柔吟道:“你现在妻妾成群、尝过诸多女子的滋味,还有何禁忌坚守可言。
但面对哀家倒是变得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难不成是哀家姿色不如你的那些小娇妻们?”
“此事不可混作一谈。”
林天禄挪开她的手掌,无奈道:“你我才刚重逢相见,故友相见,西圣母就有这般闲情雅致?”
“哀家闲情可多的是。”巫娆又轻佻一笑,长袖拂过,带来丝丝醉人暗香。
“但你若不肯,哀家也不勉强你。不过——”
她蓦然冷笑一声:“程忆诗和茅若雨,这两个女人,哀家事后定要亲自再会会她们。”
见其一副煞气腾腾的模样,林天禄不禁哑然失笑。
倒是这时,这位西圣母才有几分万年前的威严风采,虽说其态度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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