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可里
以及蕴含着宠溺意味的沉稳笑声。
“你忘记啦？在最后的时候，真正把他给点晕，让人把他丢离场的人就是我。”
“那遥遥一指，他的修为至少得白费三个多月，更不用说心里创伤了。”
“——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家雪儿，我当然要给他点惩罚。”
听见“我家雪儿”这种亲昵的叫法，温雪翎的脸颊脸微微红润。
低下头。
感到有点害羞。
却不舍得躲掉那个，还在摸着自己脑袋的宽厚手掌——甚至还想主动蹭蹭。
沐云继续道：“记着雪儿，为师来教导你第二课堂。”
“你遵循本心，直接出手的行为并没有错。”
“这世上兔子急了还咬人，没有被欺负头上，还安然忍让的道理。”
“而那个男人，他为了想要获得利益，将你视为踏脚石的行为。”
“即便从道德上，我们将其视为无可救药的渣滓而唾弃......然而根本上来说，他也没错。”
“因为，他确实也是出经过思考，才做出的行为。”
看见了温雪翎似懂非懂。
沐云微笑：“雪儿，人是自由的，区别只在于需要承受的代价。”
“你觉得我是伟大的，因为抱负着要救济天下苍生的想法。”
“但我不是什么完人圣人......”
“即便我做出我认为对这天下好的行为。”
“哪怕一千个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个人说好。”
“——但只要有那唯一一个感到痛苦的人，那也能被指责为恶魔。”
沐云说的平淡。
“从来都不存在所谓『正确』可言，反之亦然。”
经历过无数世界，有过无数身份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由代表的含意。
尤其是其所扮演的配角。
有很大部份，都会体会过一次从鲜花锦簇的歌颂，跌入泥泞谷底的凡尘。
——人的善与恶在这过程里，往往都会被展露无疑。
他从未宣称过自己救下多少人的善，也从未否定过自己放任多少人死去的恶。
沐云看向了少女。
话语带著几抹肃穆：“你可以仰慕我，但却绝不可以盲目的尝试扮演我。”
“那样不过只是画虎类犬。”
“虚伪的残影，是无法提炼真诚的意志。”
他说：“在此以后，你若是想拯救那些人，我不会阻止你。”
“——可是，那必须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
“是经过思考，前因后果后，自己做出的选择。”
修仙修的是道，亦是修心。
就像是那天初次见面时......
那句『你的剑刃想斩杀何物』一样，沐云从来不帮别人做决定，也不会去定义他人善恶。
只是将那些恶心他的人给爽快抽回去而已。
温雪翎沉默咀嚼了半响话语。
才迟迟的点头。
“嗯，我明白了，师尊！”
眼神清澈坚定，已经扫去了先前的那些迷茫。
——在少女的身后，破烂的木剑上，隐约有圆润光辉浮现。
033-苏暮：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
“这么说起来......”
“师尊你来到这个世界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呀？”
在解决完内心的烦乱后。
少女便再次恢复了那副，活泼开朗的模样。
眨眨眼的，露出可爱虎牙，便是向着沐云身上例行抱去。
——好像是准备把刚刚没蹭到的部份给一次补回来。
因为还是低空御剑的状态。
她便将娇小的身体，整个赖在沐云身上。
为了方便挥剑，她穿著的衣饰，是特别设计简洁而宽松便于运动的裙摆。
露出了大腿与白嫩纤纤手臂。
但即便有肌肤相触，柔软的曲线都压了上去。
温雪翎也根本没意识到该戒备什么。
这也正常。
毕竟现在她看待沐云的态度。
完全就只有倾慕与敬爱。
就和看待孺慕可亲，教导自己人生知识的老爷爷一样......
而且还帅的一批！
半点没想歪的，相当清纯。
“不然的话......”
温雪翎继续先前的问题问道：“师尊感觉也不像是，会主动来这种秘境的人。”
——在先前修仙者们组队时。
在谈讨分配利益，或是抵抗妖兽的队形时，沐云就一直保持不染尘世的沉默，没多讨论。
现在看来，大概是从当时就决定好脱队了。
只是顺便搭个顺风车而已。
温雪翎猜测问：“难道说，是与先前在宗門時，师尊曾经提到过的......”
“那个『叛徒』苏暮，以及失踪了的小师姑相关的事情？”
“雪儿很敏锐呢。”
沐云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在将少女给视为弟子，准备培养之后，有很多的事情他都没有隐瞒。
只有增长了见识。
才能够对身处的世界，尤其还是像这个修仙界一样复杂的地方，进行判断。
“她也在这个秘境里面啊......”
在先前得知了诗辰星和苏暮的事情，尤其是知晓了诗辰星这个人后。
温雪翎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很想见见那个......
在沐云的身边，相处了比她更长时间的那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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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我拜托你了......”
“只需要这一次就好！”
看着面前犹豫不决的少女。
苏暮再次诚恳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那我一个人是完不成这件事的！”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一向好哄的诗辰星，现在表情却是犹豫不决。
她视线游移。
“这个东西。”
“它无论怎么看，都不能去轻易接触的吧？”
——在两人的前方，一座向着天空渺渺冒出黑烟的领域。
好似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无尽弥漫四周空气里，那些浓稠的恍若化不开水墨的黑雾，被这中心给容纳吸收。
隐约可以看见。
在这领域的核心处——隐约可以看见，无数妖魔的轮廓蠢动。
一直以来。
修仙界对于妖魔究竟是如何出现这点，始终争论不休。
因为无论是矿山野外，亦或是从频繁出现的“魔灾”中现身的妖魔。
全都是以成年野兽的外型浮现。
如何出生，是由何处起源，为何明明魔界都被封印，还可以被不断制造出来。
一直都是无解难题。
——可是现在，在两人眼前的这个领域。
其中赫然就是，好似在生产妖兽过程的画面！
倘若被外界知晓这件事。
势必会影响轰动。
这可是在数千年里都未能解明的真相！
诗辰星纵然因为，心底想做出善良的事，导致在与人相处的事情上，总会显得很傻。
但她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都看不出来。
那个祭坛很危险这件事！
——距离两人进入秘境后，已经过了两周多的时间了。
先前，两人透过古镜开启的领域，进入了秘境。
正常来说。
以两人都不过凝脉期的修为......
大概连半天的时间都坚持不到，就会被闻着灵气而来的妖魔给撕裂碎片。
但是，在古镜的帮助下。
苏暮可以在一定程度，获得可以操纵妖魔的能力。
没办法精致操作，可是单纯当个透明人，在秘境里缩头乌龟移动还是可以的。
——然后，苏暮便按照着魔尊的指示。
向着存在『核心』的目的地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