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cc
要是还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登仙，这天地早就失去平衡了。
商妍妃的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轻声道：“你想表达什么？”
伊西丝秀眉微挑，轻抬起手，看着一片雪花落在手心上融化。
她笑眯眯地看向了牧知安，妩媚风韵中，似乎多了几分独有的魅惑：“天道一段时间就会降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
原本还在听着两人对话的牧知安闻言，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不是天道创造的孩子么？竟然想背叛她这个‘母亲’么？”
伊西丝撇了撇嘴，幽幽道：“她建立禁忌规则并不是为了我们，我能感觉到母亲有自己的目的……何况在禁忌之地待了那么久，我本身已经没有什么追求。”
“倘若能在未来享受天生炉鼎的滋味……或许这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也能就此被打破。”
对于他人而言，伊西丝的想法或许很难理解，但只有她自己这种活了数万年乃至是十多万年的古老生物才清楚，长生久了，实际上会变得无比的枯燥无聊。
过去的青帝会不惜牺牲自己镇压初代妖皇，甚至在那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复活念头，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
只是后来在牧知安的天生炉鼎中住久了之后，逐渐地发现了新乐趣。
商妍妃没吭声，而是看向了牧知安，将选择权交给了他。
这实际上也是她一开始希望牧知安去做的事情。
禁忌之主是杀不死的，即使杀死了，未来也会诞生新的禁忌之主。
但如果能让伊西丝坐在禁忌之主这个位置的情况下，选择站在他们阵营……日后也就不会再诞生新的禁忌之主。
就像她过去培养了牧芷成为禁忌之主一样。
牧知安沉吟片刻，道：“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的话，我很乐意。”
伊西丝心中一喜，尽管这个答复在她的意料之内，但真的听到对方的答复时，却还会让人心里不免的兴奋。
然而这时，却听到他继续说道：“但你要如何证明你不是天道派来的内鬼，之后又不会背刺我呢？”
“即便是奴隶都会背刺主人，更何况只是一场脆薄如纸的合作关系。”
伊西丝收敛微笑，道：“我没有被背刺你的理由。”
“但天道有。”牧知安说道。
对于天道而言，他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只要牧知安能一直留在她的意识之海永远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
“谁也不知道你的合作是不是天道在背后指使。”牧知安继续道。
伊西丝愣了一下，美眸望向了牧知安，道：“那牧小友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诚意？”
牧知安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很简单，只要向大道发誓就好了。”
……
一个时辰后。
目送着伊西丝离开，牧知安这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女子。
牧知安轻叹了声，道：“你留在九州的这具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了。”
他能感觉到，原本商妍妃蒙蔽的天机正在逐渐褪去，甚至连伊西丝都已经记起了过去失去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她的这具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无妨，这身体本就已经快到极限，我的计划也已经完成了。”
商妍妃望向面前的俊美少年：“成仙路显化之时，也是天地规则最薄弱的时候，因为届时天庭规则会影响九州中的规则。”
“禁忌之主一定会借着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不惜一切代价，请天道降临九州。”
“我的真身无法在九州显化，因此这之后，天道只有你能处理。”
牧知安颔首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商妍妃同样露出了一抹迷人的浅笑，轻声道：“我相信你。”
“去吧，到世界海去，然后亲手终结这一切。”
……
世界海，它是九州的中心，四周遍布着海洋，寻常修士哪怕用尽任何办法，都不可能踏入世界海中心的岛屿。
过去的世界海可以称得上是九州唯一的净土，易守难攻，且寻常人难以靠近。
然而这两天，世界海中央的这座岛屿，却是热闹非凡。
从各州的返虚境修士都赶往了此地，甚至还有几位大能，同样在盯着那降临于世界海上的成仙之路。
也正因为如此，过去世界海的平静早已被打破。
黎明破晓，晨曦的光洒落在海面上，斑斓金光在海面上荡漾着层层涟漪。
穿着蓝裙的少女正趴在神殿的露台前看着外头的海面发呆。
唐苏菲，世界海的圣女，自从那日与牧知安一别之后，她就一直在世界海中潜心修炼。
她拥有原初魔女的部分血脉，天赋极佳，如今早已是返虚八品，距离悟道相距不远。
这个年龄的返虚八品，即使放眼九州都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然而对于此次世界海中的危机，她却毫无办法。
不久前，世界海的长老便推演天机，预言天道很有可能在这几日降临九州。
按理说，天道降临对于九州的生灵而言应该是一件好事，因为祂会为九州带来福泽。
但他们不一样。
世界海的子民，可以说是原初魔女的后裔。
原初魔女与天道之间的冲突他们虽然知道得不多，但却很清楚，天道降临会给予九州福泽，但一定不会包括世界海。
唐苏菲想到这里时，心底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如今长老们都在应对着天道降临后的准备，她能做的就是每天努力修行，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这么想想都让人心情有些烦闷。
咚咚。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谁啊？”
唐苏菲不禁开口问道。
因为这些日子有些焦躁的缘故，她的语气听起来都不是很友善。
“苏菲姑娘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脾气似乎变差了？”
听到屋外那少年温和的声音，唐苏菲本能地皱眉，觉得对方直呼其名不太礼貌。
但很快她又是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倏地起身拉开了房门。
映入视野中的，是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少年。
“……牧公子？”
她几乎下意识地开口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因为知道苏菲姑娘在烦心一些事情，所以特意过来帮你。”牧知安笑着说道。
他在姚梦的帮助下，约莫在半个时辰前便来到了世界海。
但牧知安并未立即去看那条显化的成仙路，而是直接来了世界海的神殿见这位圣女。
唐苏菲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牧公子知道我在烦心什么？”
牧知安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道：“天道降临……对么？”
唐苏菲心底一紧，有些戒备地望着牧知安。
牧知安神色不变，只是笑着安慰道：“圣女不必这么紧张，我也是你这边的人……倒不如说，能够打开原初魔女留下的黑匣，就注定了我也会是天道清算的目标。”
唐苏菲眸光闪烁：“牧公子会赶往世界海……莫非是因为你有什么办法阻止天道降临么？”
“天道降临是大势所趋，就像已经注定的命运，改变不了。”
牧知安凝望着唐苏菲的眼睛，轻声道：“所以，不用阻止天道的降临。”
“让她来吧。”
第642章 天道苏醒
天道的降临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这句话之前唐苏菲已经听世界海的大长老说过不止一次。
若非如此，她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烦忧。
本以为牧知安是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天道降临，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是来劝他们放任天道降临？
牧知安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堵不如疏，苏菲姑娘不妨再好好考虑考虑。”
唐苏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望着牧知安道：“我知道牧公子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譬如说，能够对付天道的计划？”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无所不能的仙人了，问题是哪怕是登仙也无法彻底解决天道……牧知安轻轻点头：“的确是有些计划，但能否成功还不知晓。”
唐苏菲秀眉轻蹙：“意思是要我们赌么？”
赌牧知安的计划能够解决掉天道，或者能够阻止天道的降临。
“不是要你们赌，而是只能赌。”牧知安开口纠正道。
“天道的降临就像是命运之箭，谁也无法逆转，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降临以前，做好能做的准备。”
牧知安继续道：“剩下就要靠一些运气了。”
或者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我牺牲了，九州兴许也能恢复安宁……
虽然牧知安并不认为拥有了欲望的天道会甘心一直在九州之外维持天地规则。
天道过去会建立九大禁忌之地，试图用禁忌规则覆盖天地规则，就已经说明了，天道拥有了某种野心。
或许，她想要真正意义上掌控九州。
唐苏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想到了之前在两仪宗的时候，牧知安当着她和圣子的面打开了那个黑匣。
从那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牧知安就是原初魔女在等待的人。
而如今他亲自找到了世界海，提出了这个请求……
于情于理，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到底，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在这段时间盯防禁忌之地，阻止禁忌之主们的召唤仪式，拖延天道降临的时间。
但这其实是在做无用功。
即使没有禁忌之主，天道也会在这段时间内降临，因为祂的降临符合天地规则。
“牧公子打算在天道降临时做什么？”唐苏菲低声问道。
牧知安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温和道：“天道降临后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清算违背天地规则的人吧。”
“除此之外，与原初魔女有关的人，大概都会被她清算。”
“苏菲姑娘就是担心这件事，刚才才会犹豫不决吧？”
唐苏菲默然。
这时，却听到牧知安静静地望着她，继续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在天道降临时护佑世界海呢？”
怦怦！
唐苏菲芳心倏地狂跳了几下，美眸晶晶闪亮，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牧公子的办法是什么？”
“倘若真能护佑世界海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
牧知安连忙打断：“苏菲姑娘冷静点，其实只要按照我刚才所说，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剩下的我会处理。”
其实别说是一个悟道境的修士，即便是合道大能说出这话，都充满了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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