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兼具着妖异与高洁的身影嘴角含笑,宛如慈爱的圣母,拥抱向污浊的尘世,给与生命原初的安宁与救赎。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救济人类而自愿献身的贤者?
呵呵,可惜真正该躺在这儿的那个,没来。
萨麦尔转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甬道,以及洞口外侧始终没被触发的魔术陷阱,不由遗憾地摇了摇头。
灾厄之女潘多拉,这是除了间桐家的那只老虫子之外,他要钓的第二条鱼。
然而,自己的好女儿,可远比精神腐坏的间桐脏砚要小心多了。
要知道,他到冬木市,一晃已经大半年了。
在此期间,为了给潘多拉营造趁虚而入的机会,萨麦尔并非时刻呆在大空洞中,在工作之余,会不定期地跑到市里,邀请间桐雁夜喝酒,或者约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逛街。
毕竟,他只是拒绝了替爱因兹贝伦堡那群老头子们出力的招揽,并不影响自己和爱丽丝菲尔,以及阿尔托莉雅的私交。
但无论萨麦尔怎样诱惑,他的好女儿,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而对圣杯术式的改造,原本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完成。
为此,他已经拖延了足足大半年,现在看来是等不到自己的好女儿,
真是的,有这么害羞吗?为什么不来让爸爸再爱你一次呢?
意识到套路失败,萨麦尔翻了个白眼,眸中阴森的幽光熄灭,有些无可奈何。
算了,新的圣杯术式,激活了,爸爸就不等你了。
角落里的古蛇,望着祭台四周明暗律动的巨大人体状魔术阵图,竖瞳微眯。
反正是你费尽心思搞出来的东西,只要这东西开花结果,你早晚会来的。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正式拉开这场游戏的序幕。
此时,萨麦尔唇角上扬,勾勒出玩味的弧度,身前平举的右手,缓缓紧握成拳,一缕金红的鲜血,自掌心滴落,于半空中围绕主体悬浮。
藉以羔羊之血,在此立约,予世救恩,赐主之威光,令福杯满溢!
随着无声的吟咏,金红色的血珠凝结为七枚刻满密文的水滴状金黄晶片。
紧接着,七枚水滴状黄金晶片,化为流光,冲破大空洞的穹顶,宛如天际流星,从漆黑夜空下划过,不知散落何处,地脉灵气,如井喷般涌动沸腾,以太从未有过的活跃充盈。
与此同时,一双双眼睛自黑暗中,相继睁开,幽幽看向手背之上的鲜红刻印。
战争的帷幕,相继在世界各地悄然拉开。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冬木市远郊,一家朴素的农舍中,留着黑色齐耳黑色短发,一身学生服,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站在由鸡血绘制的魔术阵图中,启唇吟咏。
“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于契约之大公
其祖先为吾先师修拜因奥古……”
远坂宅,地下魔术工坊,身着暗红西服,神色肃穆的远坂时臣,举起手中的红宝石手杖。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
门开四方尽皆闭之
自王冠而出
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英国,时钟塔,将银发扎成侧单马尾,一身干净白色礼服直缀的俊美青年,抬眼看向端放在魔术阵中,那一枚华美的银色戒环,目光幽幽闪烁。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伴随着一位位御主的宣言,从唇齿间流淌,光华流转,凝聚的灵子逐渐在魔术阵中,化为形态不一的人形。
此刻,圆藏山,大空洞中。
萨麦尔作为全新圣杯仪式的缔造者,从四面八方中感应到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气息,从英灵之座,被拉扯至现界。
那么,我宣布:
游戏,开始!
古蛇愉悦地翘起唇角,刚准备闭目确认七位降临从者的真正来历之际,虚空中居然传来莫名的拉扯感。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萨麦尔脸上一阵错愕,惊讶地看向自己似乎正在虚化的指掌,脑海中有些接不上的思绪,泛起阵阵波澜。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与此同时,远坂宅,地下魔术工坊。
远坂时臣望着魔术阵图中央,那条正在光芒之下消融的漆黑蛇蜕,紧绷的脸上泛起丝丝舒缓的笑容,手中攥紧红宝石魔杖,完成最后的吟唱。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嗡!
瞬间,魔术阵图中光芒炸裂,劲急的狂风,席卷四方。
成了!
地下室中的远坂时臣,虽然在狂风之下,站立不稳,但却喜不自胜,因为那隐隐的联系,正从魔术阵图内聚合的身影传来。
那件圣遗物的指向性,相当明确,对应着古巴比伦最强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只要能召唤成功,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必将属于他!
砰!
随着耀眼的光芒四散,一脸兴奋的远坂时臣,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眸,望向魔术阵中。
为了这场圣杯战争,他费尽心血,这次终于轮到远坂家翻到王牌…了……
然而,竭力压制住激动心情,秉持着优雅的远坂时臣,在看到魔术阵中场景的刹那,欢腾的心音,戛然而止,面部笑容凝固,表情一片僵硬。
远坂时臣握着红宝石权杖的手,剧烈颤抖,喉咙里的声音发干发涩。
“这是…王牌?”
“嘶嘶?”
而此时,盘卧在地板上的一条三尺来长,鳞片漆黑发亮的蛇,歪着脑袋,吐出芯子,满眼无辜地打量着对面。
我TM三分之一的家产!我TM二十多年的准备!我TM远坂家几代人的夙愿!
你给我召唤出了一条蛇?
这是圣杯战争啊,有没有搞错!
其他御主不是古代英雄,就是历史名流,你给我这个,这TM玩个蛇!
这玩意能怎么用?清蒸还是红烧?
难不成,让我拿来煲汤?
饶是远坂时臣自信有着良好的修养,能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眼下离谱的英灵召唤,也瞬间让绷不住的优雅人士,彻底破防。
我去你大爷的巴比伦考古队!说这是什么太古之蛇的蜕皮!耍我是吧!
这摆明是不知道哪个田间地头顺手捡来的玩意,也敢要我十倍的价钱!
等着!你们给老子等着,我明天就发布通缉令,让你知道敢戏耍一位魔术师的下场!
思绪凌乱的远坂时臣,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盘算着等抓到那群走私假货给他的考古队后,如何炮制对方。
而心中给某些行业毒瘤下达了死刑之后,某位破防的优雅人士,抬头阴森看向魔术阵中的……那条蛇。
他现在,想杀生了。
正当红了眼的远坂时臣,气势汹汹的冲向魔术阵中的某条长虫之际,原本在地上懒洋洋盘卧的漆黑之蛇,昂起头颅,漆黑的竖瞳幽幽看向走来的身影。
瞬间,凌乱的地下室内,仿佛时光静止,空间凝固,远坂时臣僵在原处,顿感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将他从肉体到灵魂完全冻结。
嗡!
紧接着,地面震动,空气嗡鸣,周围荡起阵阵肉眼可见的涟漪。
咔嚓!咔嚓!咔嚓!
刹那,波纹所到之处,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
僵滞原地的远坂时臣,赫然看到桌面、货柜、摆架上的一块块储存着魔力的高品质各色宝石,相继碎裂,在无形波纹的冲刷之下,尽皆化为齑粉。
而流溢的魔力,在半空化为一条条肉眼可见的光带,如千川入海般,汇聚向魔术阵图中央的那条蛇身上。
这,怎么可能?!
远坂时臣望着四周飘飘洒洒的晶尘,瞳孔急剧收缩,满眼的难以置信。
作为以宝石魔术著称的魔道家族,这间地下室里存放的各色宝石,每一个都蕴含着庞大的魔力,是远坂家几代人的累积。
然而,仅仅一个呼吸间,远坂家百年的底蕴,就不复存在。
咔嚓……
正当远坂时臣神色呆滞之际,耳畔再度想起熟悉的碎裂声。
男人错愕地目光下移,不由看到手上那柄视若珍宝的红宝石手杖,也没能逃过毒手,直接爆裂开来,化为一地散碎的晶块。
与此同时,疯狂聚涌的魔力,在恐怖的吸力下,形成螺旋状的斑斓光带,聚合为包裹蛹体的茧状物。
“砰!”
而当魔力收束于极致的刹那,斑斓色彩被吞噬殆尽的灰白茧膜,骤然爆开,一片片黑白交织的光状羽毛,从天而降。
在飘扬洒落的黑白光羽之下,一位身着蓝白骑士铠,头戴黑白相间兜帽的优雅身影,踏过一地明灭不定的光羽,宛如降世的天使,来到远坂时臣面前,启唇悠然低吟。
“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那黑白兜帽下的温和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僵在原地的远坂时臣,也随之恢复知觉。
但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心情如过山车般起起伏伏的远坂时臣,仍旧处于强烈的震撼之中,良久才缓过神来,呆滞地点了点头。
无名骑士微微抚胸欠身,眯起的蛇类竖瞳,愉悦一笑,
“那么,幸会了,Master。”
感应到那彼此之间隐隐的联系,远坂时臣低头看向手背上三划宛如扭曲火焰的令咒,随即握起拳头,凌乱的心绪,略微平复。
从者而已,我有令咒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随即,远坂时臣定了定神,抬眼看向面前的无名骑士,目光所及之下,那隐于兜帽中的面目,仿佛隔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大概,是这东西,有屏蔽感知的作用。
沉默片刻,远坂时臣试探性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就是刚才的那条蛇?”
“理论上没错。”
“那为什么,会以这个样子现世?”
“没办法,你提供的魔力,不足以支撑我转换成完全的形态,所以,将就着吧。”
无名骑士的眸子,从四周散落的晶尘上扫过,遗憾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远坂时臣的身上。
那种程度的魔力,还不足以支撑他现界?!那可是自己供应给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量!
远坂时臣瞳孔微缩,心脏砰砰直跳。
看来,自己抽到的这张牌,似乎并不是下下签。
甚至,很强!
远坂时臣舒缓呼吸,重拾自己坚守的优雅和风度,面对眼前的无名英雄,欠身还礼,以谦逊的姿态,沉吟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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