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不行,再这样
下去,谁也走不了!
眼见那条墨绿色的巨蛇粗暴撞飞,碾碎沿途的人工生命和魔像,从侧面凿穿了脆弱的防线,截断众人的后路,考列斯脑内思绪飞转,猛地举起右手暴喝。
“Beserker!”
“轰隆!”
刹那,一道青绿色的雷霆劈下,一道颈部皮肤剥落,身体多处破损,电线外露的怪物,挥舞着巨锤,狠狠砸在墨绿色巨蛇的下腹,硬生生将那条拦路的魔兽,伦了个趔趄。
考列斯看向那嘶吼着昂头的巨蛇,以及蛇身之下残破的身影,心有不忍。
显然,之前和敌方Archer的战斗,已经让她油尽灯枯,濒临破碎。
但最终,考列斯回望身后,咬了咬牙,痛苦举起右手,强迫自己硬下心肠,用光所有令咒,以冰冷的语气厉声命令。
“Berserker,以令咒命之,拦住它!不惜一切代价!”
“呃…呃……啊啊啊!”
陷入狂化的弗兰肯斯坦,已经听不清那话语中蕴含的情绪,只是凭借本能牢记下命令,握着战锤砸向地面,顶端破裂开来,露出跳动的人工心脏。
“BridalChest”,少女贞节,这缠绕着树枝状放电流的战锤,平时作为打击武器使用。
但实际上前端的球体就是她的心脏,因此在战斗以外也时刻不离地带在身上。
此外,其构造上通过尾部的鳍状物和本体侧头部的鳍状物进行电力供应。因为它能有效率地回收并蓄积自己和周围泄漏出的魔力,在战斗这种会在周围持续产生大量剩余魔力的情况下,它将会配合流电学,疑似地作为“第二类永动机”运作。
同时,这柄武器,这颗心脏,也是开启宝具的钥匙。
“磔刑之……雷树!”
磕磕绊绊的词句,在闪烁的电火花中炸响,错乱的光弧以此为根脉,蔓延向四面八方,形成枝杈斜横的巨树,青绿色的雷光招引而下,劈击向那昂头嘶鸣的巨蛇。
“轰!”
爆鸣炸响,滚滚气浪席卷四方,整个庭院地动山摇,不断有碎块脱落。
耀眼的光明中,一人一蛇的身影,逐渐模糊消融。
“快走!”
考列斯趁机一边带队催促着千界树众人从侧翼快速通过,强迫自己扭头,不去对那注定的结局多看一眼,快步跟上千界树的魔术师部队,和身后狂乱的身影,背道而驰。
只是一个人偶,只是一个被召唤出的使魔,就和地下魔术工坊里那些“消耗品”人造人没什么区别,我答应了姐姐要带大家回去。
我答应过的……
无声的喃语,最终将考列斯心中的柔软化作了坚硬。
“哗啦……”
然而,没等千界树众人走出尘雾,伴随着土石的翻动和滚落,一颗狰狞的蛇头再度昂起,愤怒而阴森地凝视向场上的一众渺小蝼蚁。
彻骨的冰寒,弥漫众人全身,似乎要将人类的灵魂冻结。
没用的……
半塌的庭柱前,到场的塞弥拉弥斯摇晃着手中猩红的酒杯,唇角扬起戏谑的弧度,满意地看向前方自己的杰作。
剧毒之蛇巴修姆,十一魔兽之一。
在摆脱了阿维斯布隆的干扰后,她总算腾出手来,以【空中庭院】为基盘,召唤出自己的这张王牌:
完全形态的巴修姆!
没错,是不受魔术阵图限制,可以自由活动的完全形态的一只巴修姆!
亚述女帝思虑间,回头白了身后某位“公平公正”的上司一眼,目光揶揄。
虽然自始至终,这位上司没有出手,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BUG。
由于他的存在,自己的【空中庭院】已经升格为了神殿,不仅闯入里面的吸血鬼被异端骑士团的团长轻松烤成了焦炭,连塞弥拉弥斯以此为基盘的召唤术,也上升了一个台阶,成功召唤出了完整的魔兽巴修姆。
这种超规格的怪物,即便是不动用毒素之力,仅凭肉体的强度,就足以推倒大部分中低阶英灵。
别说抗下Berserker的自爆,同样规模的轰炸就算再来两次,也未见的能破开巴修姆的鳞片。
这才是真正的神话怪物!何等强大的威能!何等巧妙的天工!
阴影下阿维斯布隆,抬头仰望着这遮天蔽日的狰狞身躯,喃喃中整个身体都在兴奋地战栗。
但随即,简单的激动之后,便是极致的空虚和挫败。
所以,人的创造,终究还是比不上神的艺术吗?
阿维斯布隆颓然地垂下双手,身上斗志全无,连带着以其魔力维持运转的魔像,也纷纷宕机,密集如潮的龙牙兵汹涌而来。
类似的场景,不一而足。
半空,身着黄金铠甲,手握弑神枪的迦尔纳,逼的齐格飞连连倒退,口溢鲜血。
回廊,学习能力惊人的阿喀琉斯,经历
了上次的毒打后,以更加成熟凶狠的潘克拉辛术,揍得喀戎身上青紫成片,逐渐没了招架之力。
大厅,吉娜可、紫苑、莱妮丝三人,在【神殿】的增幅下,对费奥纳的两位骑士,展开不讲武德围殴,孤军深入的芬恩和迪卢木多苦苦支撑,渐露败相。
千界树众人望着四周密集如潮的龙牙兵、眼前狰狞可怖的巴修姆、以及腾出手来合围的阿塔兰忒和莫德雷德,目光渐渐被绝望占据。
战争的天平,一寸寸滑向既定的结局。
而正在此时,凉亭中捏着棋子独自复盘的萨麦尔,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居然能找到这来,真不容易。”
古蛇放下手中的【国王】棋子,抬头看向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发少女,玩味开口。
“所以,你是来梭哈的?”
“不,圣杯已经损毁,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重新在地脉中聚合显现。”
台阶下的贞德挺身抬头,肃穆开口。
“我是来申请休战的……”
第六十七章 贞德的战败羞辱 4.4k
“休战?”
萨麦尔手上的棋子微微一顿,随即缓过神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回头哂笑,面色骤冷。
“凭什么?只要在这里把你们全部留下,等待圣杯重构,我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你想要的不只是赢……”
贞德微微摇头,神色一如往常地沉静,随即翘首与凉亭之上的萨麦尔对望,淡淡戳破恶魔的真正意图。
“你想让我屈服,证明我是错的。”
“所以,就这么输了,你不服?”
萨麦尔不置可否,摩挲着掌中的【国王】,玩味看向踏入恶魔宫殿的圣女。
“这次是达尼克的自作主张,想要靠作弊获取胜利,但规则之外,没人能赢过你,这不公平。”
贞德义正辞严地提出抗议,丝毫没有为这次失败承担责任的意思。
萨麦尔台阶下的追寻“公平”的圣女,哑然失笑。
“公平?你居然跟我要公平?”
“你定的赌约,我只要个公平,有什么不可以吗?”
“贞公平”振振有词,既不怯场,也无羞愧,认真注视着眼前的恶魔之王。
“好!既然你要公平,那我就给你公平!”
这出意料的抗争和理由,让萨麦尔似乎了来了兴致,翘起唇角,将手中的【国王】扔给台阶下的圣女,戏谑开口。
“来吧,和我下盘棋,只要你能赢我,我就放他们走,再给你七天的时间。”
“我拒绝!”
然而,接过棋子的贞公平,想也没想拒绝了萨麦尔的条件,毫不客气地开口反驳。
“我基本没接触过国际象棋,一局根本不可能赢你,这不公……”
“十局!”
萨麦尔不等贞德说完,便抬手打断了圣女的抗议。
“只要十局之内,你能胜我一局,都算你赢,我的承诺依旧作数。”
“好!”
贞德没有过多迟疑,握紧棋子,果断点头应允。
十局的话,熟悉规则也好,摸清对方的棋路也好,足够了。
何况,以她对这家伙的了解,眼下应该就是他的底线了,大多事情可一可再不可三。
想要带他们走,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别急着答应,我的退让,也不是毫无条件。”
萨麦尔扬起唇角玩味提醒,漆黑的蛇类竖瞳俯视而来,散发着戏谑的恶意,仿佛在打量着一只撞入蛇窟的可口金丝雀。
“作为代价,每输一局,你需要留下身上的一件东西。”
“噗!”
正靠在庭柱后,优雅举着红酒杯啜饮的亚述女帝闻言,一口酒喷出,不断捶着沉甸甸的胸口剧烈咳嗽,形象全无,转头目光怪异地看向那位上司。
这是什么Play?日式脱衣麻将的2.0版?
“没问题!”
然而,没等塞弥拉弥斯站稳,台阶下那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这位亚述女帝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难道圣女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亚述女帝幽幽打量着那位身穿黑色校服,扎着马尾辫,一副沉默寡言,举止冷酷飒爽,尽显禁欲系气质的贞德,以及台上那把玩着棋子,似乎对答案并不意外,还做了个邀请姿势的上司,目光闪烁,随即猛地爆发出了然的光彩。
不对!这两个人绝对有奸情!就在诸神沉睡期间!
我说祂怎么会突然对圣杯感兴趣,原来如此。
隐隐抓到真相的塞弥拉弥斯,目光精光,当即放松对巴修姆的支配,将更多注意力投到悄悄的窥视中。
毕竟,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们总是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然而,不等塞弥拉弥斯一窥究竟,数道自行运转的魔术屏障,便弹开了亚述女帝延伸的意识和感官,彻底隔绝了凉亭内外的联系。
随之而来的,还有暂缓进攻的命令。
啧,不就是看一下嘛,小气。
亚述女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郁闷地执行起上头的命令,但不安分的内心,却萌生出无数的猜想。
与此同时,凉亭之内。
落座应战的贞德,在大致了解规则后,毫不客气地执白先行。
虽然正襟危坐的圣女表面镇定从容,但微蹙的眉宇,以及那不时瞥向外界的目光,却在无形中透露出一抹紧迫感和隐隐的担忧。
交战持续到现在,千界树一方已经全面落入下风,想要带他们回去,必须尽快赢下这场赌局。
面对着心态明显有些糟糕的贞德,萨麦尔笑而不语,并未提醒她自己在赛前的安排。
作为狡诈的恶魔,他可没有替对手抚平情绪的义务。
毕竟,一个乱了思绪的对手,要远比全神贯注的对手更好应付。
果不其然,短短十分钟,心不在焉的贞德,就在萨麦尔的猛烈攻势下,一败涂地,甚至被屈辱地剃了个光头,棋盘上全军覆没。
而接下来,自然就是萨麦尔比较喜欢的战败CG了。
此刻,坐在席位上的圣女,贝齿轻咬樱唇,犹豫片刻,缓缓从手腕上褪下腕表,扔到了对面。
仅仅是两个简单的动作,贞德仿佛就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洁白的贝齿因为用力过度在红润的唇瓣上磨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绝美的俏脸因为窘迫红到滴血,面颊火辣辣一片。
不管她表面上如何镇定从容,不管她曾经如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不管她如何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杀伐果断,但此时此刻的贞德,或者说蕾缇希娅只不过是个16岁的法国女高中生。
宗教信仰和现代教育赋予她的基本的道德感和羞耻心,始终难以掩藏。
“如果你想继续追思一下自己的小饰品,我是不介意再等等的,只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家伙,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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