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白白骑士
官员略加思索，便说多：“菲尼克斯少爷……应该叫您菲尼克斯公爵了，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以至于遭受这样的待遇。”
秃子也跟着说道：“菲尼克斯同学，我承认平时对待学生有些过于苛刻，但我们不是一个年级啊，你就算是要教训我，也得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之后他甚至还打算说看在凛年纪还小，不会计较之类的，给凛听笑了。
凛略带嘲讽的笑声，很快打破了两人故作镇定，以及企图蒙混过关的幼稚言辞，无论是指责还是劝告的话都说不下去了，气氛安静下来。
“好了，我相信你们都不是蠢人，出现在这里心里真就没有数？”
大冬天的，两人额头沁出了秘密一层冷汗。
秃子瞥了眼还在昏迷状态中的白发男，眼睛瞪圆，接着便是无尽的恐惧。
凛现在深受女王器重，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了十足把握，死到临头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最后只能失魂落魄的耷拉着脑袋。
瞧两人都低着头，像是已经认罪的样子，凛满意的点点头。
“详细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和搞死徒搭上线的，中间又做过什么，是否有加入告死徒？”
经过一段时间不算太长的威逼和震慑，两人终于开始吐露事情。
他们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没机会逃脱，也没有那份悍不畏死的勇气，干脆点说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于是便详细交代了怎么被告死徒找上们，怎么拒绝不了诱惑掉入坑中，最后又不得已为告死徒提供便利的前因后果。
他们都没有加入告死徒，只是被拉下水不得不帮他们办事的喽啰，平时都是和白发男和另外两名告死徒接触，并不知道知道卡特琳娜的身份。
两个杂鱼，意义不大，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也是这次突击审讯的主菜。
栖羽将白发男身上的精神枷锁去除，对方很快就缓缓醒来。
他和栖羽周旋过一阵子，醒来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两人那么懵，很快就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看向栖羽的目光带了点畏惧。
他还记得之前，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只是一只逃不出五指山的猴子，顶多拖延了几分钟就被栖羽彻底制服住。
也就是说，这个外貌只能算是清秀，瞧着还不到二十岁的黑发女子，她的等级完全不弱于黑之魔女。
既然明白自己的处境，白发男也不挣扎，飞快思索片刻，干脆懒洋洋的靠在墙上。
“看来，那个女人她失败了？我成了弃子是吧？”
凛听出他声音中的冷静，手指敲了敲桌子：“她的确败逃了。”
“那个刚愎自用的蠢女人。”白发男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而后他颓然的甩了甩脑袋，说道：“你们要问什么问吧，只要不是核心问题，我知道的都可以说。”
栖羽撑着下巴，脸上带着笑意；“居然这么配合？”
“不配合还能怎么办呢？我可不想死那么快，何况……我自认为自己对于你们还是有点价值的，总能多活一段时间，万一以后有转机呢？”
凛的关注点却在他话里另外一层意思上，皱了皱眉：“什么叫只要不是核心问题？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谈条件的可能么？”
白发男一阵苦笑：“这可不是谈条件，教会圣子，你之前和告死徒已经有了几次接触，难道不知道他们的自杀是根本无法阻拦的么？
告死会对灵魂魔法有所研究，我虽然没有他们那般难以控制，但……一旦想要将核心机密说出，触发了念头，还是免除不了一死。”
这句话，让之前还信誓旦旦保证的栖羽，多少有点小尴尬。
她可不是吹牛皮的人，在制服白发男后，确确实实进行过检查，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在看见她尴尬的，只有小学弟一个，她有的是办法“毁尸灭迹”，大不了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借以维持自己无所不能的权威形象。
凛撇了撇嘴，正要借机和栖羽斗两句嘴，刚好对上魔王大人那威胁的目光，以及嘴角挂着极为危险的笑容，顿时感觉腰有点酸，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撇开头。
“灵魂魔法……难怪这么棘手。”
凛大少爷甚至还好心的给栖羽找了个台阶，直到感觉不到那股危险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
可恶，明明是死狐狸自己缺心眼然后惨遭打脸，干嘛威胁我啊？切，就是输不起，等我以后等级起来了，看你还怎么横。
这话可不敢当面说，只是在脑袋中闪过几个年头，凛很快就就将注意力集中在白发男的身上。
“现在乖乖配合我们，姓名，年龄，性别，种族，职阶。”
“姓名，福克斯·B，年龄25。"
“年龄二十五？”
凛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起来和三十多岁一样，长得还蛮着急的。”
福克斯只感觉到一股莫大的侮辱扑面而来，但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我还年轻！”
他的白发是没什么色泽，甚至还有点发黄那种，和耀眼的能反射光的银色有着明显差别，会显得人苍老一些。
“啧，只能说你撑不起来这个发色。”
强敌已退，凛心情轻松，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性别，男性，种族，姑且还算人类，职阶，魔剑士，等级四十五。”
为了防止凛冷不丁再扎他一刀子，福克斯飞快将自己的信息报了一遍。
对于他的配合，凛表示赞赏，而后问道；“既然你没有获得告死徒的职阶，那么在告死徒里又是什么地位？”
告死徒本身不仅仅是称号，同时也是职阶。
“我……在告死徒里还算有些地位，不如卡特琳娜那个女人，但也还算不错。”
“那就奇怪了，你年龄尚轻，等级也算不上高，我们之前接触的告死徒少说，少说都是五十多级，还只是外围，你又是凭什么？”
听到凛说的“年龄尚轻”四个字，福克斯只觉得浑身一阵舒坦，像是被人戳中了G一样，看着凛的目光也顺眼了一丢丢。
“凭什么，当然是凭借身份，当年进行潜力开发后，还能活着的，我是其中一人，按照承诺，成为他的义子。”
“他是谁？”
“大圣子，你这问的就属于机密了，我可不能回答。”
凛眯着眼睛，盯着福克斯看了片刻，换了个话题：“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别的吧，比如精力开发是怎么回事，你们此番具体是什么计划。”
凛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栖羽也帮着做补充。
正如一开始预料的那般，这家伙还真是一条大鱼，很多凛想不明白的事，在他嘴里都有了答案。
只是在涉及核心成员，核心机密，甚至之后的行动，他都说不上来。
有的是无法回答，有的是就连他的权限也不够知道。
尽管这样，今天获得的信息量，也远远超过了凛的认知，对告死徒的组织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轮廓。
也是因为太配合了，凛甚至都无法判断出福克斯嘴里的话，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迷惑他们，只是一边审问，一边和栖羽频频递去眼神。
审问了两个多小时，凛暂时没想起来还有什么没问的，也就暂停了刑讯，一个人低头沉思不语，室内在此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另外两人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一边又惊又惧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许久后，凛抬起目光，看向另外两人，思索着该怎么处置。
两人也察觉到似乎到了要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一个个瘫软的坐在地上。
没办法，他们两个没有福克斯有价值，就街边鱼贩搭配鱼赠送的虾米，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连名字都不配拥有，随时都可能暴毙。
凛思考不到一分钟，就决定把他们关进王都监狱，明正典刑就完事。
决定了三人的命运，凛最后深深看了眼福克斯，和栖羽一起离开此地。
得到的信息太多，他还要花一段时间好好整理整理。
正好栖羽忙到现在也没吃饭，凛干脆找了家中餐厅，陪着栖羽吃饭，一边想着心事。
眼下已经十点多钟，餐厅里没多少客人，很快菜就摆在桌子上。
栖羽夹起一块排骨，细细品尝了了两口，满意的点点头。
“学弟，你找的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我可以给予七点五分的评价。”
凛给自己舀了一碗鱼汤，喝了几口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心思越发活络。
“现在我有七八成的把握，福克斯嘴里说的义父，就是莉娜说的那名名声不显的勇者。”
栖羽头也没抬，优雅的端起酒杯晃了晃，视线顺着凛的肩膀，看向窗外，轻轻点了点头。
福克斯的一系列行为，包括手持双剑，都是在模仿自己的义父。
模仿源于发色相同，和他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一样，在组织里都是异类，当然也有崇拜也有讨好的成分。
不过义父一直都是冷酷之极，唯独这点他模仿不来。
这么一来，他口中所说的义父形象也跃然纸上，手持双剑又是白发，也和前勇者形象相符。
但这也引申出更多的疑问，比如他为什么会成为告死会的核心人物，中间发生了什么之类的。
可惜这些问题都超过了福克斯的认知，他唯一知道的是，黑之魔女和义父有着一段纠葛，两人的关系复杂之极。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凛之前的猜测，卡特琳娜当年不顾一切也要追随而去的人，极有可能是勇者。
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两人双双堕入黑暗。
栖羽见凛正捧着碗发呆，擦了擦嘴，戳了戳凛的脸颊。
“学弟，别愣着了，与其想那些暂时找不到答案的，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凛回过神来，恍然大悟的将碗啪嗒一声放在桌上。
“差点忘了，卡特琳娜突然败退，也让原先预定的计划早早夭折，杜勒那边肯定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可以趁机教训一下。”
“学弟怎么满脑袋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之前答应我……要和我一起见笔友的事啊，笨蛋。”
乎弟五十七张 就要用你妻子得床$则
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盯着栖羽的脸愣了两秒，这才想起来。
“这么说来，明天就要去见笔友么么？”
栖羽点点头：“当然啦，之后学弟你肯定特别忙，那还会有功夫搭理我这个‘情人’呢？见完朋友后就要去见家长。”
“额？这么急？”
“装什么傻嘛，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至少婚前拉你做点什么不是名正言顺，婚后可就不好说了。”
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给自己加一块藕合压压惊。
可这一筷子还没上去呢，就被栖羽宛如蛮横霸道的刁蛮妻子一般拦了下来。
“学弟，你还没说去不去呢？”
“我这不是默认了么？就等你说个时间啊。”
“那就明天考完试以后吧。”
栖羽喜滋滋的听话的凛侧脸啵了一口，凛顿时嫌弃无比：“搞什么啊，吃饭呢，油都蹭上来了！”
“我偏要~来来小仓鼠，张嘴。”
看着递过来的藕合，凛下意识张开嘴咬住，接受了投喂，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栖羽的朋友是不是贵族小姐什么的，别一眼就认出本少爷，那样可难办的很了。
“对了，福克斯那家伙太配合了，总感觉有些奇怪，可我把他说的又细细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陷阱，你怎么看？”
原本凛还以为他会像是挤牙膏一样，尽力保全自己的价值，这样风险会更低一些。
毕竟谁也说不准，告死徒会不会救他，又会不会为了他答应某些条件，甚至没准中途凛又觉得太麻烦把他直接杀了都是有可能的。
栖羽面不改色的说道：“之前的审讯，一直都是我们问什么他说什么，别看问得多，其实也不过是摸清楚告死会的轮廓，之后无论想起什么，发生什么以外情况，都可能用到他，这是其一。
其二，即便他不知道核心机密，知道的其他秘密还是太多了，告死会将其当成弃子，也必须要杀之而后快，我们若是要钓鱼，也得需要他。”
凛琢磨了一下，道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纠结。
陪栖羽吃过晚饭后，已经是十一点多，眼看快到宵禁的点，凛和栖羽却并不着急，慢吞吞的在街道上散步。
来回巡逻的士兵一次次从身边穿过，也像是没看见凛和栖羽一般，目不转睛也没人来询问。
凛也知道这是栖羽用了魔法，遮蔽了两人的身影，不但如此，站在一起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温度温暖而舒适。
凛抓住栖羽的手，两人步调大小默契一致。
穿过了两条街，凛忽然扭头看向栖羽的侧脸。
“最近，辛苦你了。”
栖羽脚步一顿，眼神微闪，转头和凛对视，嫣然一笑。
“要是学弟真觉得心疼或者过意不去，就应该想想该怎么补偿，光一句话可不够，虽然我也很喜欢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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