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白白骑士
一句话，说的副监考老师哑口无言，只能附和的点点头。
只是当这位助教看向别处的时候，却没发现刚刚还在夸奖学生的女老师，眼角闪过了一丝厉芒。
凛能感受到她时不时注视而来的目光，却没有抬头看她，甚至连其他多余动作都没有，只是全神贯注的做着实验。
他要面对的，是魔王的十二使徒之一，是有着强大力量的魔女，也是他遇见过的最难缠的敌人。
说句不好听的，两人之间的力量简直云泥之别，真要让对方察觉到一点不对，直接动起手来，自己还不够人一个手指头摁的。
就算系统这漫长的永无止境的更新期间，还是能保护自己，可伊莉丝和废喵又怎么办，其他不知情的学生又怎么办？
凛相信，她本身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此番目标原本就是为了自己而来，只要让她有了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错觉，其他人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想到此，凛心里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破学校，什么破校领导，三番两次敌人大摇大摆闯进来，就和进自己家一样，你们特么的就不能加强一下安保，多放一些结界么？
干什么吃的啊，花这么多钱养你们还不如全都拿来投喂我家穷鬼剑圣，七八十级以后随便吊打你们一群啊！
凛在心里以吐槽取乐，丝毫没想起来之前他还夸人家院长有原则有底线是个不错的人。
正好看见眼前的坩埚已经冒起绿泡，凛连忙朝伊莉丝的方向伸出手。
“1厘米碎银块。”
他低声说了句，手还摊了摊，死死盯着眼前的坩埚，一边还在控制火候，根本没时间抬头看。
只是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傻狍子递过来材料，凛疑惑地抬起头，面前却空无一人。
傻狍子不见了，废喵不见了，周围正在做实验的学生也不见了，他们的是炼金台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似乎是刚做完实验。
忽然，面前的坩埚发出咕噜咕噜的巨大气泡声，凛面色一变，连忙躲得远远的。
很快，坩埚就炸裂了，绿色的汁液和沉淀在里面的金属残渣，溅射的到处都是。
即使凛已经躲得很远，还用手臂护住了脸，但没有遮住的侧脸一片地方，还是喷溅到了一些液体。
于是他立马感觉到脸上的灼烧感，连忙从戒指里掏出清洗药剂和治疗药剂。
“哎，凛同学，又失败了，你这样我很难让你通过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凛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转过身来，一脸的诧异。
“什么通过不通过的？等等，我之前不是在实验考上么，怎么好端端的，艾米莉亚和伊莉丝以及其他同学都不见了……”
凛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疑惑地拍了拍脑袋。
还是说，我正在做梦，等等，我不会在实验考上睡着了吧，快点醒来啊！“
女老师用一种十分怜悯的目光盯着他，半晌才说道：“凛同学，你觉得如果是梦境，会如此清晰么，甚至还能闻到气味，感觉到灼烧，条理清晰的整理空间？”
凛浑身一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可我刚才还在……‘
女人的声音幽幽传到耳边，凛只感觉大脑瞬间迷糊了一下，而后有种清明之极的感觉。
就像是刚起床那般神清气爽。
“你再仔细想想，因为你在实验课上的失败，导致伊莉丝王女被炸伤，昏迷不醒正在王宫内接受治疗，勇者大人也因此记恨与你离开了学校。”
她说着的时候，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出现在凛的脑海中。
正是他一意孤行导致实验事故，伊莉丝倒在血泊之中，而艾米莉亚负气离开的画面。
在那之后，他深受打击，将自己的思想留在当初那次实验考上，一个人默默的待在实验室里，重复着那场考试。
那次的监考老师，也就是面前这位女老师，也因为未能保护学生，陷入深深愧疚之中，每次都会执着的等待这里，希望有朝一日唤醒凛。
“想起来了么？”
凛再次查看了一下那些清晰完整的记忆，心里一阵阵的古怪。
讲真，要不是自己一直提防着，不断警告自己，同时还备留了一些精神药剂，提前使用能保持大脑清明。
还真就会被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给骗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没能分清楚虚假和现实。
也多亏了记忆画面中，废喵负气而走的那段，让凛的脑袋瞬间清明。
无论表情还是各个方面，都和废喵一般无二，但根据凛对这只赖皮猫的了解，她就算打死都不会离开，负气而走个鬼呢。
这记忆太模式化了，果然有些想当然。
嗯，想必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世界意识给傻狍子他们灌输的记忆也是这样，很公式化但细节总有不对的地方。
见凛正在发呆，女老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很快收敛起来，情绪悲痛。
“别再沉浸下去了，凛同学，即使这样也于事无补，伊莉丝醒不过来，艾米莉亚也回不来了！”
凛宛如遭遇晴天霹雳，呆呆的看着面前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实验室。
他真的很努力想要让自己面色苍白了，可是没有栖羽那种级别的魔力控制，他也很无奈啊。
只能尽全力避开短板，发挥自己其他方面的优势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魔王久了，也有着朝戏精转化的趋势不是很正常？
至少现在，凛已经能飞快代入角色，而且一场接着一场演的乐此不疲。
“凛，醒醒，别再继续把自己关进去了，承认自己失败有这么难么？”
凛如同木头一般，一步步走向试验台：“不……我不会失败的，这一定是梦，嗯，只要醒来就好，不能在实验考上打瞌睡的。”
“凛！”
女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凛茫然地带起头来，眼神空洞的盯着对方。
备注：这里学的是废喵。
“承认吧，是你失败才导致那样的结果，唯有承认失败，才能走出去，才能去见伊莉丝，去找艾米莉亚，难道你不想见到她们么？”
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捂着脑袋：“对……傻狍子，废喵……我……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对，承认自己的失败，赶紧醒过来。”
凛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踉踉跄跄的后退着：“我……我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我，伊莉丝不会承受那样的痛苦，艾米莉亚也不会走。”
“没事的，只要能清醒过来一切都好，其实她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你自己看。”
温和的声音，引导着凛，看向实验室门口。
果然，在门口站着两个女孩，一个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一个面无表情，但蓝色眼眸已经微微亮起。
只是，在光彩夺目的她们的背后，却是一阵漆黑的虚空。
凛好像没看见那一片足以吞噬一切的虚空，狂喜的朝两女扑了过去。
女老师平淡的笑了笑，那是计谋得逞淡定的笑容，眼神看着凛，多少还带着点惋惜和遗憾。
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瞳孔紧锁起来。
此时本来已经义无反顾准备冲过去的凛，居然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这么做？不过嘛，演戏也讲究点到为止，老实说，和你搭戏，本少爷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至少比配合吉斯那个白痴要有趣的多。”
凛说着，一手环着臂，一手摸着下巴，自顾自的点头：“我越来越能理解，狐狸为什么这么偏好这一行当，原来遭遇的各色品种多了，不同的台词和剧本，的确能让人感觉到惬意。”
而后，他放下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说对不对，我忘记名字的老师，啊不对，或许该叫你黑之魔女大人……还是说，直呼本名卡特琳娜……阿姨？”
第五十四章 答应我，别对女王出手
这一刻，“女老师”笑容彻底收敛，面如寒霜，周围气气温顿时下降到了冰点。
凛甚至还能看到一滩滩结成冰的液体，还有边边角角挂上的白霜。
他哈了口气，发现面前升腾起的白气，顿时感慨万千。
“这里，真的和现实一模一样，无论从那点细节来看。”
女老师慢慢变幻成卡特琳娜的模样，甩了甩一头粉色长发。
她现在的样貌，比起凛在现实中见到的要年轻得多，和女王表现的一样，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和美感。
凛相信，这应该是她真正的样貌。
毕竟她已经变成了寿命悠长的魔女，又怎么会出现那副已经流逝青春的中年模样？
当然，凛更相信即使没有成为魔女，她的样貌也应该和现在差不多。
凛是看过伊莉丝先辈的画像和印象水晶记录的，总结就是……吉欧拉尔的遗传因子真是神奇，一个二个都不显老，甚至于不少男性也有这个特征。
这么说来，雷恩还蛮有福气的嘛？
呸呸，瞎扯什么呢？
凛收回自由发散的思绪，面对卡特琳娜却是十分轻松自然。
卡特琳娜声音森冷：“这里是我的领域，你就不怕我把你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或者直接杀了你？你应该知道，精神死亡，人和植物没什么区别。”
“知道知道。”
凛嘿嘿一笑：“但是要是你真能办到的话，刚才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引诱我一步步往陷阱跳呢？该不会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你可不像是会浪费时间的人啊。”
说着，他自顾自的搬了个椅子，坐在卡特琳娜的面前。
卡特琳娜盯着他片刻，忽然展颜一笑，随手一挥，也出现了一把椅子，双腿交叉和凛面对面坐着。
“你这个孩子倒也有趣，其实我还真的不想对付你，让我感兴趣的人不多，正好聊一聊吧，放心，只要我的领域不退，真实世界的时间不会流动，这里只是你我交汇在一起的精神世界。”
这点卡特琳娜并没有骗他，一开始因为阵营的关系，她的确是厌恶凛的。
只是在凛将计就计反攻了她一次后，卡特琳娜突然对他产生了几分兴趣，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凛其实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被魔女表扬那我还挺有荣幸的，不过嘛……从你一回到王都开始，就一直在针对我，现在甚至不惜想要杀我，这就是被你感兴趣需要付出的代价么？”
凛也不建议和她多聊几句，毕竟这么急着兵戎相见，那样反而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得不到不说，关键人物还没到呢。
“不是死亡，只是摧毁你的精神而已，躯体还是活着的。”卡特琳娜纠正道。
而后她就见到凛那标志性法式嘲讽的脸，知道对方是在说她前后言语矛盾，忍不住摇头叹息。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时常这个表情，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一顿，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
“嗯？你知道？”
“当然了，我也是过来人了，而且这些年一直在沉浮，见过的人太多了，让我看走眼的人很少，其中一个就是你，另一个……算了不说这些，不是阿姨说你，太花心可是会招惹祸端的。”
凛的神态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胡说八道，你又不知道我们的事，谁花心了啊？”
卡特琳娜捂嘴笑着，和伊芙的表情动作有着几分相似。
不得不说，她们两人的确很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才是母女。
额，该不会真的这么狗血吧？
凛忽然想起之前的谣传，说是女王陛下未婚先孕，其实很早就有伊芙了。
难不成伊芙其实是卡特琳娜的女儿，是女王陛下为了姐姐抚养成人，并且还培养她成为王位继承人，想着最终将王位还给卡特琳娜的后人？
所以女王对伊芙更加严厉，但对于傻狍子却十分溺爱。
呸，以上都是胡诌，什么九流扑街小说才能写出这般狗血的神经质剧情啊，真当人是npc，没点自己的情绪呢？
嗯，精神领域，暂时没办法脱离，闲来无事自娱自乐一下。
卡特琳娜略带调侃的说道：“先不说伊莉丝，就说在我调查的情报中，勇者是不是和你关系匪浅？”
凛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还有神圣帝国的公主，莉娜。”
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还有名义上和你是姐弟的剑圣夕夜？”
“似乎还有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同学，是你参赛小队的队员吧。”
“差点忘了，还有命响魔女呢……嘶，你们年龄差距会不会有点大？她在我之前成名，就算再年轻，年龄也肯定比我大，至少也可以做你的妈了，这位同为魔女的神秘女性，难不成……长得很好看？”
凛忽然感觉心口被人捅了一剑。
说什么都好，干嘛非要提栖羽的年龄啊！
她年龄比本少爷大一百多岁又怎么了！哪怕是可以做我的曾曾曾祖母了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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