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农
“何来坑之说呢，该给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了。”钟离心情非常的好，道：“再重点。你不必担心愚人众对你的追杀，只要你能拿出来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他们只会将你奉为珍宝。”
“你希望我加入到愚人众之中？你明明知道……”
“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博士、硕士、学士顶替愚人众的那个位置。”钟离说道：“冰神之事，我与她之间有些默契，诸位神明默认愚人众在大陆上横行霸道，也都是因为，大家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但她手底下的人缺没有分寸，一些事情有伤天和了。”
“换个不良的人，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遭遇，还会出现，若是你拿了那个位置，那一切便会不同。”
钟离劝说道：“我希望你能接受职务，但不过分参与在其中，保持自我便可。”
“……我不喜欢他们。发自内心的，那群人都像是疯子。”
“你又何尝不是呢？”
国崩无法反驳，一个准备拿自己开刀换骨的，放一般小说里都是疯狂的反派角色。他好像比疯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很快就会再来的，接受那位愚人的邀请，不然你难以保住身上的神之心。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去做。”
国崩还在思索这个事情的可行性，听到这句话，问道：“什么事情？”
“邪眼。”
“我知道哪个东西，副作用很大的那个玩意。”
“以你与那位炼金术师的智慧，或许能够研发出来，真正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眼】。”
“做那东西干什么？”
“雷系神之眼，现在已经不再颁发给世人。”钟离说道：“你难道认为这是雷神的意志吗？总有一天，所有的神之眼都会停止发布。而那时候，人类想要在提瓦特保护好自己，新的眼，是必要的过渡品。”
“停掉了？我之前见北斗还获得……那也是不少时间的事情了。难道现在真的停了？”国崩觉得钟离不会骗自己，这件事情去打听一下便可以知道。如果真的神之眼都不再发布的话，只能说，天上可能出了大变动。
“愚人众的能量很大，如果你能将这股力量这些资源用在正确的地方，会给你争取到必要的时间。而给他们什么，为他们做什么，你可以自己做主。”钟离说道：“天上，地下，想要在提瓦特守护好自己与重视之物，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天上，是指天空岛。地下，是指深渊。
“我和你说实话。”国崩沉默了一会后，一边按着摩，一边对钟离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愿景，让人类全员进化的愿景。”
钟离现在和国崩说那么多，其实很多都是在隐晦的提未来的事情了，加入愚人众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加危险的未来做准备。这已经算是他最真挚的建议了。对于能够联手坑别人最后还坑了一把自己的钟离，国崩自然是佩服他的智慧，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而国崩，也准备和钟离说一下自己机械飞升的计划。
听完了以后，钟离久久沉默。
“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他感慨了一声，却也没有反对。
一条路能不能走通。那也得走了才知道。
“光是这个计划，就足以让愚人众倾尽资源压宝在你的身上。”钟离道：“道路的尽头是什么，我尚且不知晓，但去做吧，在我还有些余力的时候，去试试看吧。创造一个以人为主导的，真正无所畏惧的国度。”
不愧是海纳百川的璃月，不愧是包容万物的钟离啊。
“我明白了。”
………………
愚人比想象中来的更快。
当钟离离开养生堂，国崩回到自己房间后，屋内就已经多了一位背对着他的客人。
“真是精彩，公子在你的面前，如同丑角一样。若不是你与那位神明告知真相，他大概可能会记恨天权到死吧？”
愚人已经知晓了公子传达的信息，也知道在璃月土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又来劝说我吗，事不过三，这也是第三次邀请了。”国崩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一，我实验需要的素材，愚人众负责提供。”
“小事情。”愚人直接答应。
“二，我的身份，对外保密，给我一件你的信物，我会在冲突时表明身份。再派一个人，单线和我联络。”
“可。”愚人再次答应。
“三，实验的方向，实验的内容，由我来决定，我会出计划让愚人众制造一些工厂和工场，但所有实验相关事情，只能你亲自过问，其他执行官都不能知道。”
这个条件就有些古怪了。如果他们不能从国崩拿到想要的东西，那等于就是白送钱给他。
“实验的方向，实验的内容可否先告诉我？”愚人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要看他给的东西会不会是愚人众需要的。
“两个。”国崩竖起两根手指，道：“邪眼的去副作用研究，你需要将所有邪眼的试验资料都交给我，我会帮忙去除邪眼对身体的损害。”
“好！”愚人直接答应。他们现在人力同样稀缺，如果能解决这个副作用，那对愚人众来说是一个大提升。
“第二个。”国崩道：“机械飞升。”
当国崩说完了机械飞升的概念和现在已经有了的进展后，愚人的身体都开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是何等天才的想法，难怪他一点都瞧不起博士。和博士的人造神计划比起来，他的机械飞升，才是让整个国度都强盛起来，整个文明都强大起来的不二之法。
人偶军团，机械军团！
光是那一个初级目标，让人类能够意识寄托在遗迹守卫等物体上，就已经让愚人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人操控的遗迹守卫，和那些自律玩偶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工具，也不是一个层面的战士。
“欢迎你！”愚人听完后，直接说道：“新任【博士】！”
“不，我接受你的邀请，但我只做一个客卿供奉，而不是执行官。我们只是互利合作，我并不准备信仰你的神明。”
“所以不要用你们已有的名号，从今天起。”
国崩抬着头，说道：“请叫我【Master】”
大师,也是御主的意思。
他更喜欢这个称呼。
“还有，神之心我需要留下来研究。你们在稻妻的所有计划，全部暂停，把你们往来的信件也交给我，我清理几个自家的叛徒，没问题吧？”
“小事一桩，MASTER，只要你能拿出来那些研究成果。所有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愚人终于转过身，露出了他的真面貌。
国崩错愕了一下，随即明白。
难怪，他真正的执行官代号，是【丑角】。
“合作愉快。”
第一百六十三章.送仙典仪4k
“阿贝多，我这算是上了贼船了吧。”
“不，我觉得还是有好处的。”阿贝多正在实验室里研究从仙祖法蜕上刮下来的材料组织，要给国崩换骨，自然要先了解清楚才能下手，他说道：“托你的福，我的实验也可以有更多的素材了。”
创生。阿贝多试图让仙祖法蜕的组织再生，却发现冒了一阵烟后就消失了。他暗自分析，大概以现在自己的层次，还不足以创生出魔神级别的产物吧。
“你现在也学坏了啊，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
国崩坐在自己打造的摇摇椅上，翻看着刚才阿贝多拿过来的实验数据，仙祖法蜕的强度比奥罗巴斯的獠牙要强上不少，如果全部采取精华打造，完全可以将自己的上限提升一倍，光凭肉身达到接近魔神级别的强度。
而且，仙祖法蜕也够大，加上奥赛尔的一个脑袋，足以再另外支持打造五个分身，算上自己身上取下来的奥罗巴斯的骨架，那就够六个了。
这一次的任务，是制造六个人偶，以及改进本体。国崩按照以往的推算，大概会花上很久的时间。之前他和将军试验过的人偶制造，也只做成了半成品，最重要的魔力转换器官，控制器官以及眼睛都没有完成。
人偶的技术国崩暂时不准备提供给愚人众，自己都没吃透，对方要是乱点科技树不知道会发展出什么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枚邪眼，道：“阿贝多，咱们把这玩意给弄一下，加装腰带的控制器，削弱出力比例，以达到抑制副作用的效果。到时候……”
叫什么邪眼啊，全给我改成腰带吧。腰带多帅啊，非得给自己整得跟坏人一样，邪什么邪，以后愚人众统一带腰带好吧。
这个项目倒不难做，阿贝多和国崩之间原本就有技术的积累，不管是国崩自己的腰带，还是为魈开发的腰带，本身就是朝着这方面做的。
“到时候我拿出成果了，找愚人众要一次素材吧。他们在全大陆上横行霸道那么久，我们想要的东西应该也能拿出来吧。”
“好。”
阿贝多接过这枚邪眼，道：“【博士】的确算是天才，但也仅限于天才，他的狭隘让他无法成为真正的【大师】。”
“就当你是夸我了。”国崩从摇摇椅上坐了起来，道：“开工吧，先把小任务完成。”
在经历过奥赛尔的洗礼后，璃月港恢复秩序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了很多。甚至在凝光的引领下，连帝君的事情都好像被压抑在了心里，人们很少谈及。而北国银行，也的确被抄家了。先不谈公子到底做了什么，光派愚人众袭击群玉阁，和放出奥赛尔这两项，都已经让愚人众彻底无法在璃月立足。该抓捕的都抓捕，该遣回的都遣回。
璃月从此很少再见到任何带着面具的人了。
仙人们退去绝云间，但他们或多或少都被托梦获得得到什么暗示，那就是帝君没有死，只是卸下了担子。既然如此，他们也为帝君感到高兴，知晓此事的确与凝光无关后，他们都不再为难。各自退去。
很快，国崩在试验期间陪钟离一起筹备的送仙典仪，终于召开了。
“众人须知：腾龙飞鳞，虽寿比山岳，终为尘土，帝君仙籍，命齐日月，然阴晴有时，恰逢雷劫。街谈巷说，留言种种，曰帝君遇刺，实非真章。帝君遭逢天劫，魂归高天。故此昭告璃月，尚祈众民节哀，免致心伤。”
“又及，勿再听信坊间传闻，妄加臆测。”
千岩军教头逢岩在玉京台上朗声宣高着七星的告示。足利听到后，心里难免一颤：天劫那不就是雷吗，雷不就是大将军吗？难道真的是上次将军来的时候动的手。
“怎么了足利，一副那么紧张的样子？”
国崩听完了七星的说辞后，奇怪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足利，足利立马站直，说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有些……有些难以接受。”
“比遇刺好接受多了吧。走吧，陪我进去。”
和请仙典礼不同的是，今天的玉京台大部分围满了都是璃月的本地人。他们已经知晓帝君离开的事情，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为帝君祈福，人们自发的来到玉京台，手中有的人捧着花，有的人捧着霄灯，别说玉京台上了，就连周围的墙壁上都已经挤满人了。
祭祀台前，凝光刻晴带着所有在璃月的七星，包括甘雨等人在内站在最中央，凝光正在发表致辞。人太多了，国崩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着。
“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璃月人曾是幸福的，在幸福中忘记中忘记了时光的冷酷。梦醒之后，人就学会了诀别。在契约重立之后，你们还会祝福那一刻时代吗？”
“那么，天权凝光的致辞到此结束。”甘雨在一旁说道：“玉衡刻晴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刻晴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国崩的踪迹，但……
国崩太矮了，不不不，是人太多了。她搜寻无果之后，就摇了摇头。
“那就请诸位，为帝君祈福吧。”
香炉中弥漫起来的紫烟直达天际，将人们的思念以及道别送到逝去的帝君身旁。人群中隐隐传来了一些抽泣的声音，虽然说节哀顺变，但大多人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一个璃月人，都是听着岩王帝君的故事长大的。
他们自发的将摘下的花朵放在了香炉的周围，而一展展寄托思念和祈福的霄灯，也在白日之中高高飞起。
“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的话，有那么多人会怀念，会来告别，我想我也会很高兴的。”国崩绕了一圈，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目送着自己葬礼举行的钟离。他说道：“伯挺轻松的啊。”
“三千七百年的契约终于完成，自然会轻松了，一会我请你去新月轩吃饭。”
“伯，你有钱吃新月轩吗？公子已经不在了啊。”
“呃……”钟离抚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道：“的确钱有些不够。”
国崩拿出留影机，凑在钟离的边上摆出自拍的架势，将身后玉京台的景象全部都囊括在内，道：“来，耶一下。”
“耶。”
钟离比划出剪刀手。
嘎吱嘎吱嘎吱。不一会，一张照片吐了出来。国崩甩了甩照片，等到上面景象清晰后打量了一下。
嗯，真好，背后的玉京台一片默哀，自己和钟离两个人笑得跟傻x一样。这张照片要是流出去了，绝对二人会被打上不敬帝君的名号的。
国崩准备把这张照片收好，结果直接被钟离抢走了。
他自顾自的塞在自己的衣服内，道：“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好吧好吧。”
国崩遥看着人群，说道：“北国银行那边我顺了不少钱，都放在养生堂了。以后你也是养生堂的客卿，我知道伯你没有价格这个概念，喜欢什么都直接买，以后账单你可以寄到养生堂。这点就算是公子给我们两个人的精神补偿费了。”
“甚好。”
钟离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侄子在，自己不用担心花钱的事情。不能花钱，对钟离来说，实属是一种痛苦。
“我大概会过一阵子就离开，然后先去‘闭关’下，再回稻妻。”国崩将自己后续的计划说了出来，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那便行，我先去新月轩等你了。事了之后，过来吃饭，下午有云堇的戏儿，别忘了花钱约个靠前的位置。”
钟离点头后，转身离开。而国崩还没反应过来为啥要等自己呢，却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找了过来。
“国崩，你在这里呢？”
“哦！刻晴。”
国崩望向这个七星大人，先是挂起了微笑，随后又觉得不对，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说道：“祝愿帝君一路走好吧。”
“……”刻晴狐疑的看了国崩几眼，道：“你还想骗我们吗？你是最先知道情况的不是吗？”
“啊？”
“帝君没死。他只是想把璃月还给人民，而你就是帝君的助力者。”刻晴哼了一声，不开心的说道：“原来你与帝君参加过酒会，没想到你居然能瞒我们到现在，仙祖法蜕也是你拿走的吧。之前在黄金屋，我可是看到了你用了帝君的力量的。”
“……”
钟离你到底和别人说了什么？把我卖给愚人众就算了，七星这边你也直接自爆了啊，信不信我直接把钟离的身份给透露出……哦，契约上只写了我不能泄密，没写你不能泄密？
“啊，我不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国崩面露尴尬，被戳穿了以后，实在是有些不知道面对了。就是不知道甘雨知不知道，知道那自己可真的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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