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第四百四十四章 雅妮丝部队
雅妮丝惊恐地看着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要不是从对方的衣着还有勉强还算完好的半张脸中弄清了对方的身份，她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凄惨无比的人就是那个威风凛凛、异常嚣张跋扈的前方之水。
——四肢都被打折，硬生生地弯曲到了身后，整个身子都被逆向地扭曲成了一团，宛如一团血淋淋的肉球，半边脸被打得血肉模糊，如同恶鬼一般，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貌，舌头上被扯掉了半截，原本挂在那里的十字架已经消失不见，鲜血汩汩流淌出来，那样子凄惨到只要是正常人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就绝对不会再去看第二眼，可最让雅妮丝恐惧得是被重伤到了这种程度，偏偏前方之水还活着，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有那间或一转的眼睛，都表示这位大人还未死亡，至少现在还有气。
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看着眼前一脸微笑的少年，雅妮丝就觉得一股寒气猛地充斥着她的脊椎，让她下意识地就一哆嗦。
虽然她自己也见识过宗教审判中那些犯人的凄惨模样，但她可从未想过，高贵、实力强如前方之水这般的人物，也会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处死一个乞丐和处死一个国王，虽然就最后的结果来看，那个样子都差不多，但给人带来的感觉可是截然不同的！
一时间奥索拉大教堂中到处都是修女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前方之水的惨状已经让她们有些恐惧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仿佛这样能给她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可偏偏莫闻却还没有注意到这几乎冷得结冰的气氛，只见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走上前来，在所有人的面前，一脚踩在前方之水的脑袋上，微微弓起身子，轻笑了起来。
“抱歉，本来没有想下这么重手的，只是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配合。死命地挣扎，她嘴上挂着的那个术式虽然对我没什么用，但还是蛮讨厌的。最后我只好把它拔下来了！”
“喏，就是这个，还给你们吧！”随手从腰包里拿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十字架，莫闻毫不在意地一把将它扔给了雅妮丝。而被他踩在脚下。前方之水却呜咽地发出了一声悲鸣，舌头被扯断的她已经无法再说话，只能一边怨毒地盯着莫闻，一边祈求地看向了周围的那些修女，可惜，被她的目光注视到，那些修女却纷纷畏惧、心虚地撇过头去，根本就不敢再看她一眼。
而另一边。下意识地接过那个十字架，雅妮丝就觉得手中一片滑腻。往手上一看，顿时就又是一声尖叫，那已经残破的十字架上赫然还挂着半截舌头。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面对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雅妮丝下意识地发出了命令，她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样子仿佛疯了一般。
就像是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在雅妮丝的命令下，眼睛已经全部被恐惧所占据，修女们纷纷尖叫着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一窝蜂地朝莫闻冲了过去。
杖、斧、十字架、圣经到钟塔所使用的巨大时针，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再配合上那杂乱的队形、一张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此时的雅妮丝部队不像是正在冲锋的军队，反倒像是交战时被驱赶着去填对方护城河的死囚。
“杀、杀了他！”
伴随着一阵有一阵的怒吼，第一批修女已经冲到了身前，手中的刀剑狠狠地朝着莫闻捅去。
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莫闻一只脚猛地往地上一跺。
如同爆破一般，大片的地面被一脚跺碎，冲击波夹杂着碎石狠狠地朝对面的修女击去，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五六个冲在最前面的修女就被打成血肉模糊的一片，身子向后仰去，然后被跟在身后的修女狠狠地踩在脚下。
“杀、杀了他！”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姐妹受到了伤害，亦或者是对莫闻的恐惧让她们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一点，疯狂的修女踩着自己姐妹的身躯朝着莫闻扑来。
武器的前端都对准了莫闻，红、蓝、黄、绿、紫、茶、白、金……各种颜色的光芒从这些武器的前端放射而出，将莫闻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看着如海水涌来的一波波攻势，莫闻却是哈哈大笑，张开了双臂，不躲不闪地冲进了那光芒之中。
攻击击打在他身上，竟然发出了宛如金属碰撞的声音，隐隐间甚至有火星出现，整个人如同在枪林弹雨中冲锋的坦克一般，莫闻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只是随意的一拳，被击中的修女就像是炮弹一般弹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身后一排人的身上，强横的冲击让五六个修女一起口鼻溢血，倒在了地上。
漫不经心地一脚，被踢到的修女整个人都飞到了空中，然后毫无反应的身子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压在了继续进攻的人身上。
顶着对方的攻击，莫闻宛如魔神一般大开杀戒，每一拳、每一脚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修女们绝望的惨叫声在教堂中不断响起，而她们的对面，莫闻身上除了衣服残破了一些外，根本就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依旧生龙活虎的战斗着，而且下手愈发狠辣，同时开启了混乱光环。
混乱光环
等级：A-
类别：对军宝具
对处于光环内所有的敌人进行预判，意志预判不通过者将触发溃逃、癫疯、反戈等混乱现象，意志预判通过者则削弱其战斗意志，降低其全能力，削弱和降低程度视双方实力差距及敌方意志而定。
“——啊！不要，我不要在留在这里！”
当莫闻凶狠地将一个修女抡起来，当成武器一般横扫四方、打飞一圈又一圈的修女时，终于有人受不了，一个修女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抓狂地捂着脸颊，就是一声尖叫，也不管自己周围的姐妹，也没有理会雅妮丝的怒斥，整个人如同失魂了一般，踉跄地朝着外面跑去。
被压下的恐惧千百倍地反弹回来，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雅妮丝部队的修女一个接一个地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仓惶地朝着外面跑去，她们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也再也不想面对那个凶残的恶魔了。
蜂拥地朝着门外扑去，修女们最终却还是未冲出那道门，而是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回来，都给我回来！他只有一个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稳抓稳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雅妮丝此时正握着一根银杖，杖柄极细，顶端有个天使的塑像，堵住了门口，试图阻止手下的叛逃，但她手下的修女却根本不管这些。
“让我出去！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这里是地狱！”最先冲出来的修女就像疯了一把，伸出手朝着雅妮丝抓去，一点也没有面对自己长官的意思，而在她身后其他的修女也是一个个目露凶光，眼睛不断地寻找着雅妮丝的破绽，试图打到她后再逃出这个鬼地方。
诚然，按照雅妮丝所说，几百名罗马正教的战斗修女加在一起，绝不是一个人就能抗衡的，哪怕那个人是圣人也是一样，别看莫闻现在毫不在意地大开杀戒，硬顶着那些攻击好像没事人一般，但魔法毕竟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刀剑，是有着各自奇特的效果的，说不定现在莫闻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只要再有一波攻势就可以击败他。
但是虽然知道雅妮丝说的都是正确的，但却没有一位修女愿意再次面对那个怪物，几十位修女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对方的脚下，还需要多少人才能击败他？没有人愿意做最后一个牺牲品，因此哪怕面前是自己的队长，在生命的威胁前也算不上什么。
“——你们！”看着一点点朝着自己逼近的部下，雅妮丝心里就是一紧，随即更大声地喊了出来，“怎么，你们也想象奥索拉一样背叛罗马正教，然后去接受宗教审判吗？”
宗教审判的名字让仓惶的修女们顿了一下，停住了脚步，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在她们心中也是极端畏惧的存在。
裁判所的刑具和那个恶魔般的少年，修女们心中的天平开始衡量了起来，眼中有了一丝犹豫。
雅妮丝见状就是一喜，张开口正要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人群的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道笑声。
“找到你了，这支部队的头头！”
呼啸的风声包裹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冲人群后方袭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崩溃
呼啸的风声包裹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从人群后方袭来，所过之处不少修女们都被扫飞出去，但更多的却是选择连滚带爬地让出了一条笔直通向雅妮丝的道路。
“万物照应，五大元素之第五元素，展开象征和平与秩序的‘司教之杖’！”
该死的，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看着那个如风一般朝自己袭来的身影，和自己那些狼狈逃窜的手下，雅妮丝心中暗骂，但毕竟身为雅妮丝部队队长，几百战斗修女的领袖，她的本事也不弱，当即就举起了手中的银杖，咏唱出声。
“偶像之一，遵从神子与十字架之法则，连接异物与异者！”
在莫闻带着风声的拳头抵达她面前之前，雅妮丝终于完成了魔法，蜷曲在银杖顶端的天使翅膀，像花瓣一样绽放开来。六枚翅膀就像时钟的数字盘，正确地指向圆的六等分方向。
然后双手灌注了全身的力气，雅妮丝狠狠将银杖砸在了地上。
下一刻，风停了下来，莫闻的拳头停在雅妮丝面前只有一步远的地方，整个人一动不动了。
卷起的狂风吹起了雅妮丝的红色头发，甚至连她的帽子也吹飞了出去，剧烈的空气变化让她呼吸有些困难，脸颊也被刮得有些疼痛，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该死的家伙终于停了下来。
“——哈哈哈！”激动地举起了手中的银杖。无论是死里逃生，还是战胜无法战胜的敌人，都让雅妮丝开心不已。刚刚莫闻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她现在都有些失态。
“该死的混蛋，你知道我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吗？在近代西洋魔法中，火、风、水、土、乙太（Ether）这五大元素各有一种象征性的武器。火是‘杖’，风是‘短剑’……而我手上这把，就是乙太的象征性武器‘莲花杖’，它有个很有趣的特性，那就是除了乙太之外。它也可以成为其他四大元素的武器，再加上偶像理论……所有攻击到这银杖上的攻击都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刚刚我就是用它敲了你的头。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原来你也到了强弩之末……”
喋喋不休地说着，因为惊恐，雅妮丝几乎管不住自己现在的嘴巴。而在她周围，所有的修女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能战胜这个可怕的对手，哪怕受到一些处罚也没什么。
“哈！你这该死的异教徒，猪狗一般的东西，给我去死吧！”洋洋得意的雅妮丝抡起了手中的银杖，对着莫闻的脑袋又一次砸去，这一次她没有用杖身上的术式，而是把这根银杖当成了棒棍。
“高等圣职人员手中所持的司教之杖，原本就是由武器中的战锤所演变而来的。战锤是专门用来击毁敌人钟甲的武器，我现在拿它来敲打敌人，有什么不对？哈哈。话说回来，大家竟然把这种钢铁棍棒当成和平与秩序的象徵，真是太讽刺了。”
看着那银杖一点一点地朝着莫闻的脑袋敲下，莫名地雅妮丝心中回想起了曾经想过的事情。
下一刻，雅妮丝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轻飘飘地再也没有了感觉，在清醒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是一直笔直伸出来的右手，和断成两截的莲花杖。
整个身子都被轰飞出门外，雅妮丝的身体就像皮球一般在地上不断地弹起，然后脸朝下一动不动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的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
“啊咧，刚刚那一下还真疼！”
缓缓地收起拳头，莫闻目光平静地扫向了周围的修女，后者还保持刚才喜悦的样子，现在却一个个面容扭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来。
“你们不再试试？说不定下一击就能打败我了呢！”他轻轻地耸了耸肩。
骗人！看着这个毫发无损、丝毫没有受伤样子的莫闻，修女们心中却是一片恶寒，在她们看来莫闻纯粹是像猫捉老鼠一般在戏弄她们而已，她们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就连刚刚还抱有类似想法的修女此时也完全没有了出手的念头，毕竟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而且如果出手的话，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会是自己，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切，还真是无聊！”看着越来越骚乱，并且不断往后退去的修女们，莫闻忽然身子一侧，让开了被他堵住的大门，于此同时慢悠悠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一分钟，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让你们逃命，然后我会去一个个地追杀你们！”
“有些的奖品就是最后一个被我追到的人，我会饶她一命！”
“所以，为了取悦我，罗马正教的各位，尽情地跑吧！”
脸上带着邪魅的微笑，莫闻看着雅妮丝部队的修女们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想法的意思，就自顾自地数起数来。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修女们就是一愣，并没有明白过来的莫闻的意思，然后顺着大脑渐渐处理完这条消息，她们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那绝不是修女该流露出的表情，而是为了争夺最后一件救生圈时，穷途末路的遇难者的表情。
“——哈！”
一个修女飞速地从莫闻身边跑过，她是第一个从大门冲出来的人，可还未等她露出惊喜的表情来，身后猛然就有几道流光击中了她的身体，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修女缓缓地倒了下来，眼中最后看到是昔日同伴狰狞的脸色。
跨过第一个修女的身体，越来越多的修女冲了出去，她们拼命地超前面跑着，还一边攻击着跑在自己前面的人，就算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此时剩下的修女也明白了过来，在这场恶魔组织的游戏中最后胜利的人未必是跑得最快的人，但一定是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的人。
“茉莉，你竟然对我出手！”
“你给我去死！”
“风华，为什么——”
“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我！”
……
转眼间，教堂的外面就被另一幕血腥的场面所替代，修女们的惨叫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短短几十秒内，失去行动力的人似乎比莫闻刚刚击倒的还要多一些，而更多的人还在一边厮杀着一边朝着外面跑去……
“这就是人的本性吗？”
斜靠在门沿上，莫闻看着那人性最丑恶的一幕，看着渐行渐远的修女们，微微挑起了眉头，“还真是丑恶呢，明明再坚持一下，所有人就都会得救了呢！只要有一个人能勇敢地站出来，我说不定就会立刻露馅呢！”
身后有一道淡淡的波纹浮现，莫闻左手接过从里面送出来的一个紫色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他擦了擦嘴。
“就算身体强度远超钢铁，这个世界的魔法也够怪异了一点，勉强将那些感觉威胁大的魔法用右手抹消掉了，但连中近百道魔法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要是像那个前方之风一样，能使用大范围的术式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罗马正教的修女真是笨死了，只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就让她们开始自相残杀起来，到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不，应该说她们是太聪明了，与其面对我，她们更愿意面对自己的同伴。还真像是书中说的那样，罗马正教这帮人是靠着怀疑来支持着彼此的关系，——既然没有人愿意作为牺牲者来试探我，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活下来——她们大概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吧！”
感受着因为恢复活力药剂而带来的微微恢复感，莫闻又是一阵苦笑，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还真是麻烦，药效还不到一成，这不是刚刚起效就被抹消掉了吗？”
“不过好在刚刚受到那么多魔法的影响渐渐消失掉了，嘛，毕竟大多数都不是什么长时间有效的魔法，一分钟也足够我恢复过来了！”
“——三——二——一！”
随着最后几个数字从莫闻的嘴里懒洋洋地被吐出，他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整个人如同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罗马的修女们，游戏开始喽！今晚就让我们玩个痛快吧！”
大笑的声音，在整个教堂中回响。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后方之水
惨叫、悲呼，身体破碎的声音，学园都市外，一座小小的罗马教堂周围正上演着如同炼狱一般的一幕。
入眼处尽是血红之色，尸体的残骸铺满了整个小路，血肉的碎片到处都是，偶有几个幸存者的垂死呻吟，更是将这一小段路程渲染得如鬼蜮一般，配合着那漆黑的夜色，简直只有在那神话传说中的地狱才会出现这种场面。
而在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的“尸体”，墙角、路边、墙上，到处都是，每一个修女脸上都带着的惊恐的神色，面容扭曲，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竟会死在这种地方，——三百多人的罗马战斗修女部队，曾经在整个魔法界都鼎鼎有名的雅妮丝修女部队居然在这里无声无息地全灭，她们身体里的血液将汇聚成了一条小溪，将地面都弄得泥泞不堪。
而在那泥泞的地面上，此时最后一个修女却连滚带爬地朝着后面躲去，她的手抓着那血淋淋的地面，平时被清洁得十分干净的手指满是血污，不过她却不在意这些，反而死命地抓着地面的泥土，几乎是用爬地在往前跑。
“不、不要过来！”
啪啪啪，身后是一阵脚步踩在地面的声音，看着那踩着泥水与血水走来的少年，修女惊恐地叫了起来。
虽然少年长得很英俊，气质优雅得宛如国王一般，但此时修女却仿佛见了鬼一般，死命地往前冲去。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一头栽倒了地上。而在她身后，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啊！不要、不要，放过我吧！”
看着那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掌，修女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了起来。
那只手掌白皙、修长、每一片指甲都休整得整整齐齐的，没有沾染一丝污迹，哪怕是最完美的礼仪师也无法挑出其中的毛病，但在修女看来，这却是比地狱最深处的梦魇。最可怕的恶魔还要可怕的东西，——她之前可是亲眼看过这白皙的手掌是怎么撕裂自己同伴的身体，是怎么一点点捏碎她们的骨头，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覆灭了罗马教会最引以为傲的部队。
跑、跑、跑！
一定要远离那只手，修女在心中不停对自己说道，但已经被恐惧、慌乱击溃了所有的力气，她挣扎了几下。还是徒劳地坐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接近过来。
但预料之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而是一个还算温和的声音。
“怎么样，能自己站起来吗？”
修女有些愕然，看着一脸笑意的少年，那表情宛如看见撒旦变成了圣人一般。
对此莫闻却也不在意。收回手来，耸了耸肩道：“游戏结束了，恭喜你，你是最后一个幸存者，所以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时间停顿了一下。修女似乎没有理解莫闻的意思，好久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围那地狱一般的景象，然后低声问了起来。
“游戏结束了？”
“嗯！”
“我是最后一个？”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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