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灵神座 第248章

　　“救、救我！”

　　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来，李洵看向燕虹的目光中满是恳求，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燕虹苦笑地摇了摇头，以她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李洵已经没救，莫闻那一击最起码抽干了他身体里七成以上的鲜血，就算她现在出手，元气大伤的李洵也绝活不过今天的晚上，况且她也没有办法去救，以那东西的威力，李洵现在还活着，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诱她出手，然后把她也吸成人干。

　　“——不！我诅、诅咒你们，莫、莫闻你修炼邪法，不得好死！……燕虹、虹，你见死不救，谷主不会放过你的……我、我不甘啊！我是焚香谷的第一弟子，我还没有……我不甘啊！——”

　　片刻之后，在李洵惊骇、绝望而又怨毒的诅咒之中，在那六尾白狐快意的目光中，李洵，这个焚香谷的第一天才被彻底吸成了一堆枯骨，那残骸从空中滑落摔在了岩浆之中，化为了一团飞灰。

　　手一招将棒身上血丝愈发鲜艳的噬魂召回手中，莫闻看着燕虹就是一笑。“看样子燕姑娘你和你师兄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吗，刚刚竟然见死不救！”

　　对此燕虹却是一声冷笑，将青色的仙剑收回。反手取出一块青色的石头，戒备地看着莫闻，“这和阁下无关，倒是阁下你身为青云门弟子竟然将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嗜血珠炼化成法宝，还以此加害李洵师兄，就不怕被正道中人追杀吗？”

　　这几百年来，以吸血特性闻名的法宝本就没有多少。而其中能一击将李洵这等修为的人吸成人干，也就只有大名鼎鼎的嗜血珠了，虽然不知道此物为何形象大变。又是如何落到莫闻手中，但燕虹确信那就是魔教的至宝嗜血珠无疑。

　　悠闲地将噬魂握在手中，随意一转，莫闻轻笑了起来。“那又如何？燕姑娘可是觉得自己今日能活着出去吗？死人是不会泄密的。走出这石洞，我依旧是青云门中最杰出的弟子，正道的翘楚，而燕姑娘你恐怕就要陪着你的师兄长眠与此了，说不定哪一日焚香谷的后辈会偶尔提起你们俩的名字，作为不自量力、除妖不成反而被杀的蠢货代表——不要试图逃跑哦！在你们和那个三尾狐狸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那洞口前布下了阵法了，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让我有时间轻易斩杀你了！”

　　并不急于出手，莫闻反倒是有闲情和燕虹聊了起来。

　　听了他所言。燕虹却是抿了抿嘴，低声喝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动手恐怕不是想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吧！直说吧，如果能保住一命的话，我也会考虑一下的！”

　　听着此言，莫闻的眼中笑意却是更浓，不禁拍了拍手，“聪明，燕虹姑娘还真是一个聪明人，比你那个师兄强多了，除了修为以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签了它，我就放你离开！否则，就留下来陪你师兄吧！”

　　手一划，一张非金非玉、但却又闪着亮光的纸张出现在了莫闻的手中，随即便扔给了燕虹。

　　虽然只接触了两面，但莫闻却发现这个燕虹却是一个聪明人，而大凡是聪明人必然是比较惜命的，他也不是没有机会招揽对方，况且失败了也无所谓，反正今天这里除他以外，就不会有别人能活着出去。

　　燕虹接过那纸张，看了两眼，随即脸色大变，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莫闻，“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祭出去？”

　　莫闻却是毫不在意，捡起地上的玄火鉴，却是朝着那六尾的白狐走去，嘴中轻声说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在我这头都处理完之前给我一个答复！”

　　“其实那条件也不算是太差，最起码不知多少代前辈孜孜以求的长生就摆在你的面前，要知道那可是长生啊！道、魔、佛三家追寻数千年都不可得的至高境界，你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燕虹的脸色一阵变化，却是始终拿不定注意，毕竟眼前的一切太过惊世骇俗，没一样都是她之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虽然很怀疑那纸上所写的是不是真的，但直觉告诉她，那人所说不假。

　　而莫闻这时却已经走到了那六尾白狐身边，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将地上那具三尾白狐的尸体放入了对方怀中，然后轻声说道：“老实说我蛮羡慕你的，你们作为禽兽，却是能为了爱不顾一切，但我作为人，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感情了吧！我有很多女人，但却没有一个能让我为了她而不计代价！”

　　“主人！”英灵神座之中，原初双手微微合十，却是低语道：“原初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地老天荒，这寰宇走向终结！神座不在，英灵陨落，你也永远是我的主人！原初，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岩洞之中，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同伴，六尾白狐那白色的尾巴蜷缩在了一起，将它包裹在体内，似乎是在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此时听着莫闻的话，却是微微苦笑，“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没有遇见过她，这样她现在就还是狐歧山上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白狐，能快快乐乐地生活着！”

　　两人无语，半晌之后，那白狐再次开口了，它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静静地道：“少年郎，帮我一个忙，把我们两个，一起扔到下面的岩浆里去吧！”

　　莫闻点了点头，用手轻轻一握，那白狐与那女子就一起飞了起来，朝着岩浆那里缓缓飘去。

　　“你恨我吗？”就在两具身躯即将被烈焰所吞噬的前一刻，莫闻忽然开口问道：“之前，我其实是有机会救下她的！”

　　那白狐摇了摇头，“不，我很感激，因为你，最后的最后，自己能走的这么平静，毫无遗憾！”

　　淡淡的光芒闪过，在空中，那白衣女子褪去了人世的衣裳，现出了真身，一只美丽的三尾狐狸。

　　两只失去生命却依然美丽的狐狸，紧紧拥抱，在空中翻滚着，向下落去。直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他们溶入了那个湖面，再也不见踪影。

　　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在两道身影消失之后，莫闻忽然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燕虹。

　　“你的答复呢？”

　　他脸上毫不表情，但燕虹却能从中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咬了咬牙，这位焚香谷的弟子却是低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能长生不老？”

第五百三十章 万人往

　　“真能长生不老？”

　　听着此言，莫闻却是轻笑……

　　“真的也罢，假的也好，你还有的选？”

　　手按向了玄火鉴，他的目光却是格外的冰寒。

　　或许白狐之死让他的心中微微触动，又或是饱尝了李洵的鲜血，噬魂更加地躁动，现在的莫闻有种嗜血的冲动，燕虹的质疑让他极为不满。

　　淡淡的白光从他的手中涌出，向着玄火鉴蔓延而去，然后就听后者一阵低鸣，在那白光之中不断地颤动。

　　这诛仙中的法宝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所谓的器灵的存在，但多多少少都有着自己的灵性，越是顶尖的法宝，这种灵性就越强，原著中陆雪琪的天琊神剑就和嗜血珠有着类似仇敌一般的感应，而其中玄火鉴的灵性可能是最强的，因为这里面很有可能有着巫女玲珑的一丝残魂，原著中，这件法宝甚至曾主动保护过张小凡，很显然现在玄火鉴的举动在告诉着莫闻，它并没有选择他。

　　“不是我的又如何？老子的东西可都是抢来的！”

　　对此莫闻却是一声狞笑，手上的白光愈发地强盛，在玄火鉴不断地悲鸣中，蔓延而上。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燕虹忽然心中一动，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这莫闻似乎正在忙着收复玄火鉴，现在的话，她似乎有机会——

　　可下一刻，她就将这种想法压在了心底。她对上了莫闻的眼睛，那双冰冷无情而又深邃无比的眼睛，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经历了漫长的时光，玄火鉴中玲珑的残魂已经失去了力量，亦或者是暴怒中，莫闻的力量更加强横，终于玄火鉴停止了鸣动，全部被白光所笼罩。老老实实地躺在了莫闻手中。

　　玄火鉴

　　等级：A-

　　类别：对人宝具

　　无上神器，万火之精，如能真正掌握它的力量用法。可召唤出八荒火龙，焚尽世间万物，配合着“八凶玄火法阵”，有毁天灭地的奇威。

　　脸色微微发白。莫闻收起了玄火鉴。目光却是看向了燕虹。

　　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却是低下头来，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主人！”

　　伴随着燕虹的低语，莫闻却是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岩洞中久久不息。

　　——

　　小池镇外，莫闻一手把玩着玄火鉴，一边御空飞行，半日前他已与燕虹分开。至于燕虹回去怎么解释李洵战死的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只要在这正道三大门派之一中埋下一根属于自己的钉子即可。

　　微风徐徐。不多时莫闻却已是来到了一条官路的上空，这小池镇、空桑山一带虽是处于中原，却是更靠近边荒，因此人烟稀少，即使是这官路都没有几个人在。

　　又行了片刻，莫闻却是眉头一皱，微微苦笑，从空中滑落了下来，来到了路边一个小小的茶摊，此时已是晌午时分，日正当中，十分炎热，这茶摊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客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纳凉，倒也不算是稀奇，也不知是莫闻的动作过于迅速，还是那些客人并未留心查看，莫闻从空中下来，这里的人竟也未有丝毫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喝着茶。

　　买了一壶茶，莫闻却是径直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慢慢地品尝着，目光看向路边林间，却是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就听得大路一旁，传来个温和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上一碗茶。”

　　晌午时分难得的微风吹过，吹得大树上枝叶晃动，透下点点碎阳，散落到了地上。五十多岁模样的茶摊老板答应一声，俯身倒茶，而一个中年文士却是走了过来，就在莫闻这桌子上坐了下来，他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小兄弟，搭个桌子可否？”

　　莫闻耸了耸肩，将茶水送入了口中。

　　“我能说不行吗？阁下可是跟了我半天了，那边的那个老板修为也不弱，旁边树林还有人埋伏，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同时莫闻心里也是一阵腹诽，这鬼王宗宗主不是应该赶去流波山去收服夔牛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堵自己。

　　莫闻却不知道虽然他这次并没有在碧瑶面前暴露噬魂，但凭他在滴血洞中那一系列的表现，却足以让万人往起疑了，毕竟他们鬼王宗搜寻数百载都没找到的东西，一个正道弟子却了若指掌，这可远比一件法宝的归属更让人忧虑，因此虽然莫闻的动作远比张小凡要迅速，但万人往找他下的力气也远比原著中多，再加上小池镇上的耽误，去流波山之前，莫闻到底是被鬼王宗的人堵住了。

　　听着莫闻所言，那中年文士就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眉宇间自有一份豪气，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莫闻对面，然后对着路边的小林就是一招手。

　　“你们也都过来吧，认识认识我们这位青云门的小兄弟！”

　　他的话音一落，林间却又走出了两个身影，一个身穿紫衣，一个穿着绿裙，却是有几日不见的幽姬与碧瑶，与此同时，那茶摊老板也非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目射精光，神态威猛。

　　碧瑶看着莫闻，神色却是极为复杂，然后就是一声轻哼，走过来揽着中年文士的手，亲昵地喊着爹爹，而幽姬和那茶摊老板却是从背后慢慢靠了过来，隐隐间将莫闻包围在了其中，同时一股强横的气势也压了过来。

　　对此莫闻却视若不见，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万人往和碧瑶说了两句，却是忽然开口对着莫闻说道：“小兄弟，可知在下所来为的是何事？”

　　莫闻吸了吸气，又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招揽，招揽不成就杀。应该说鬼王宗宗主亲自出马，带着白虎与朱雀两位圣使，我这个正道的小子应该说感到荣幸吗？”

　　“哦？”万人往眉头却是一跳，“你就不怕我真的动手，你虽然在年轻一辈中算是出类拔萃，但修行毕竟日短，恐怕还不是我等几人的对手吧！”

　　嘴上如此说着，万人往心中却是一凛，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太过沉着，那份气度、那份面对危险的从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在加上那不弱的修为，头一次万人往的眼中却是迸发出了一丝杀机。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扶着万人往肩膀的碧瑶脸色就是微变，看向莫闻的目光隐隐间就有了些忧虑。

　　莫闻轻笑，“鬼王宗宗主出手，谁人不怕，不过在下也算是有些本事，逃跑的机会虽说不上是十拿九稳，但也总是有那么一二分把握，况且阁下把我引到这里来，也不只是为了杀我吧，既然有的谈，自然是先谈一谈了，说不定在下还不用跑呢！”

　　莫闻之所以敢在这种情况下下来，自然有几分保命的把握，以他现在的修为，配合着噬魂等至宝，就算是不敌万人往差的也不算太多，而且还有碧瑶在身边，他就不信真打起来，她会眼睁睁地看着莫闻被她爹杀了，她一个人就能将万人往和幽姬牵制得不能动手，到时只剩下一个白虎，还能杀的了他？

　　浑然不知莫闻已经将心思算计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万人往对莫闻却是愈发地欣赏，毕竟从这言行来看，这可是一个聪明人，对于所行之事就有了几分把握，更有了几分期待。

　　“莫闻是吧，你加入我鬼王宗如何？我可以做主将碧瑶许配给你，我百年之后，这鬼王宗就是你的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交易

　　“宗主！”

　　“爹爹！”

　　万人往此言一出，周围三人却是一阵惊呼，不同的是白虎与朱雀圣使的声音满是诧异与忧虑，而碧瑶的声音却是诧异中带着一丝惊喜，看着莫闻，脸上不由地升起了一丝红晕。

　　然而万人往对此却是充耳不闻，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莫闻。

　　莫闻一愣，随即苦笑，端起茶杯晃了晃。

　　“碧瑶，鬼王宗，还真是诱人的条件——不过宗主大人你对我到底了解多少？”

　　万人往轻轻一笑，有些豪迈地说道：“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真心愿意加入我圣教。”

　　“那如果我是万毒门弟子呢？”

　　莫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场面一片寂静，万人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看着莫闻，“你说什么？”

　　莫闻放下茶杯，郑重其事地对着万人往行了一礼，开口道：“毒神门下秦无炎见过鬼王阁下，代家师向鬼王问好！”

　　“秦无炎？”万人往微微皱眉，扫了莫闻一眼，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机，一字一顿地问道：“毒神前辈门下的那个关门弟子，将来可能继承万毒门衣钵的秦无炎？”

　　莫闻点了点头，而对面碧瑶的脸色一白，旁边朱雀和白虎的手则是摸向了身上的法宝。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莫闻所说，且不提秦无炎之名很少在外流传，但只莫闻之前所表现的那种对魔教事物的了解就足以说明一切。滴血洞的所在，明王的雕像，如果说莫闻是魔教现今辈分最大的毒神的弟子的话。那一切疑惑就都解开了，鬼王所担忧的也都迎刃而解，但莫闻的麻烦却大了。

　　魔教内部的勾心斗角却是更胜与正道之间的争斗，秦无炎之名虽然不为众人所知，但还瞒不过鬼王宗的高层，据说是万毒门这一代中修炼天赋最强之人，而且城府也颇深。被毒神寄予了厚望，而这却是鬼王宗众人动杀机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现今魔教分为四大派系，鬼王宗在宗主万人往地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假以时日统一魔教也不是不可能，但眼前却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万毒门的毒神。这厮辈分极高，修为不俗，为人又老奸巨猾，最是让鬼王宗的众人忌惮。可以说有他在的一天，鬼王宗就不得不放缓前进的脚步，唯恐遭了对方的算计。但是毒神年事毕竟已高，没有多少年好活了，门下弟子又大多不成才，万人往还可以忍忍。可这个秦无炎据说是能接过毒神衣钵的奇才，这叫万人往如何能不多加提防。他可无法再容忍另外一个毒神出来压在他头上了，况且之前都只是传闻，万人往还能当作是毒神的缓兵之计，但现在莫闻自己跳出来了，这种修为、这种城府，让鬼王看着都有些心中发寒，哪还不能杀心大起。

　　更有甚者，鬼王已经考虑起莫闻现在的身份了，——青云门子弟，以万人往的心机自然不难看出莫闻此举的用意，将来能获得的好处，可以说莫闻一旦成功完成颠覆青云的任务，那么他接任万毒门再没有一丝阻碍，无论是从声望还是从修为角度。

　　兼修魔、道两家功法，年纪轻轻就甘冒奇险，越想万人往心中的杀机就越盛，不过他到底也是一方枭雄，一口饮尽了面前的茶水，看着莫闻淡淡地问道：“那秦贤侄，你可还有什么和我说的，需知刚刚你是青云弟子，我看在瑶儿的面子上还能饶你一命，但现在我恐怕是欲杀你而后快，原因你我都知道！”

　　双手微微握起，鬼王全身的真元都波动起来，整个茶摊附近，气温一瞬间就低了几度。

　　碧瑶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鬼王无声无息地按住。

　　莫闻却是不紧不慢，将鬼王的茶杯又倒满了，缓缓地说道：“无炎表露身份却是想和宗主做一份交易。”

　　鬼王一愣，随即轻笑了起来，“讲！”

　　“我要天书第二卷！”莫闻看着鬼王，将手中的茶杯举起。

　　“大胆！”

　　“痴心妄想！”

　　朱雀和白虎几乎同时出口喝骂，但万人往却是挑了挑眉，“条件呢？天书可是我鬼王宗的至宝！”

　　“他日，我将万毒门交到你手上！”

　　“什么？”朱雀、白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并不怪两人大惊小怪，只是莫闻所言太过惊世骇俗，但反应过来之后，两人的呼吸同时急促了起来，眼前这人可是毒神最为看重的关门弟子啊，如果有他的配合，说不定鬼王宗真的有可能——。

　　而万人往却是神色平静，缓缓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却是说明了他的心绪。

　　寂静的茶摊，艳阳高照，只有夏蝉在树上低鸣，良久之后，却见鬼王看着莫闻忽然笑了起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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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之后，莫闻架起一道青光冲天而去，而在他背后，万人往、白虎等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一个个神色复杂，既喜又忧，眼神都有几分恍惚，不是他们定力不够，而是刚刚半个时辰内所听之事太过重大，事涉魔、道、佛三大顶尖门派，几乎左右了整个天下大事。

　　几次欲言又止，白虎最后一咬牙，轻声对着鬼王问道：“宗主，你真的相信那个小子？我看他绝不是什么善茬，需要小心为上。”

　　听到莫闻之时，他不自觉地就压低了声音，语气充满了忌惮，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一个年岁还不及自己零头的少年产生了惧意。

　　万人往却是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何不信？他只不过是个少年而已，在我手中还当真能反了天去？”嘴上如此说着，鬼王的语气却也有几丝疑虑，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半分，但随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他的声音又缓和了下来，低声道：“而且就算是陷阱又如何？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我们百年之内都无望统一圣教，因此就算有危险，我们也不得不跳下去！”

　　言罢回头又看了看爬在幽姬怀中啜泣的碧瑶，万人往就又觉得一阵头疼，女儿那幽怨、悲伤欲绝的表情无疑告诉他，两人间刚刚缓和的关系又降到了谷底。

　　“臭小子，便宜都让他占尽了，什么叫把万毒门交到我手里，最后还不是连鬼王宗都落在他手里了，而且这恶人还要我来做！”

　　低声咒骂起来，万人往提及某个小狐狸却是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此时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