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蜻蜓队长
“我不跟你说了,你睡这头我睡那头,你说那影子会动你就帮我盯着点。”林慢慢背过身去。
“哦……”
尽管心中再不情愿,但小久还是照做了,两个平时互相抬杠的敌人此时暂时统一了战线。
她睁大眼睛对着前方的墙面,势必要在影子动的第一瞬间拿下这小比崽子然后去找周卓邀功,但同样的动作持续久了,眼睛有些发酸。
小久眨了眨眼,感觉脑内一阵困意涌现,意识变得迷糊,她开始扭来扭去,然后就被旁边的大长腿给咯到了,瞬间清醒。
“你……你顶我干什么?”
“是你自己往我腿上撞好么?”林慢慢语气里全是无可奈何,“我是女生,又没有可以顶你的器官。”
小久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对,让她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前不久才出现过的画面,要是周卓和她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会对她做什么呢?她脸上温度很快升高,浮现出一片红云,再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这回不只是小久,就连林慢慢也开始意识模糊。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进入警惕状态,知道这是场景的机制开始产生作用,但现在想要反抗已经太晚,大脑尚且清醒,可身体却无法根据指令行动,像是灵魂与肉体脱离了。
在混沌而模糊的视线里,林慢慢隐约看见墙上那一圈圈黑漆漆的影子沿着边缘悄然流走,钻进了床上的那一滩烂棉絮里。
不多时,那些棉絮变得鼓胀,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像是有谁蜷缩着身体躺在里面,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动静。
一股恶臭从寝室内部蔓延开来,不断刺激着林慢慢的感官,她知道危机已然浮现,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
下个瞬间,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像是一根细针刺入了大脑,令她几乎停止思考。
一股冰凉的触感紧贴住自己的后背,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就在自己身边,绝不是香香软软的JK萝莉。
其实想想也是,这是最简单的思维推定,寝室里一共四张床,如果其他三张床的被褥都有影子钻进来,那又怎么会恰好缺席自己这张床呢?
那股冰凉的触感并非错觉,它像是某种剧毒的物质,不断侵蚀自己的思维,期初只是身体不能动弹,随后意识也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慢慢变得麻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慢慢的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从被恐惧包围的冰冷噩梦中苏醒过来,看到满脸怒容却分外可爱的小久。
“你摸我干什么!”
“我没摸你,我对女生没有一点兴趣好吗!”林慢慢压低声音,“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人钻进了我们的被窝。”
“什么?!”小久脸色一变,小声说,“我好像也做了同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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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们讲个很好玩的事,今天更新完是因为跟朋友双排去了,玩哈利波特的人应该能懂。
我跟我朋友双纽特,全程交流就是我鸡情喊麦“费用差不多了吧”“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先冲”“泥头车冲刺!”“撞死他撞死他!”,谈笑间上了差不多2000分,太狠了。
第205章 一步之遥
看着眼前这位古怪的漂亮女生,周卓一阵头疼:“能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吗?谈恋爱可不是凑活凑活就能行的事啊。”
“我不管,我只想有一个男朋友。别人有的我也要有,凭什么我不能拥有,我比她们差吗?”
木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半点没打算好好商量,单从后半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结合场景和身份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恋爱需要情感基础,我们素不相识,谈这种事是否有点为之过早?”
“你可真会上杆子啊,我只说想要找个人谈恋爱,我可没说你可以,怎么就自我代入了呢?”
有了刘茜茜提供的信物,木子的态度显然温和了许多,更接近真实的人,但这也意味着攻克对方的难度已经偏离了战斗,更需要情商。
好在周卓最擅长的就是这方面,半点不觉得丢人,还乐乐呵呵地腆着脸继续往上凑。
“我可没想自我代入,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绝无其他想法,可我现在很需要一个朋友,难道这个世界的异性之间只能有不纯洁的情感吗?”
“可以有纯洁的情感,但是我不要,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吧?做不到那就离开。”木子脸上的笑容满是恶意,“我可以推荐你去下一个地方,留在那里的人一定很欢迎你这个新朋友。”
“那我一定要和你成为朋友呢?”周卓试探着问。
这句话放在其他地方,问完就该掏大锤了,但放在这里条件不允许,周卓也十分无奈。
毕竟他们面对的都是一些可怜的孩子,幕后邀请者绝不会让外来人士对他们使用暴力,除非玩家的实力能够超越当前的副本层次。
所以他的下一步行动是,实在没办法只好先去下一站了,比起这种需要心理辅导的孩子,周卓更喜欢那些喜欢捣蛋的学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就图一个皮实。
这句话让木子有些意外,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卓,语气居然软了下来:“你真的这么想和我做朋友吗?还是说你很想得到我这里的认可,早点脱离这个地狱?”
先前开玩笑时周卓倒是没什么,但如今木子很明显认真了起来,那他也得打起精神应付了。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周卓的选择是反问,“一个回答,只要有心,我可以说出你想要的所有答案,但那并不意味着你真的可以满意对吗?”
这是一个偷换概念的手法,将对方的问题转移到了想要的东西上,想要恋爱这种心情是十分复杂的,看似单一,实际上要的是关怀、温柔与培养或是更多。
但经过周卓的注意力转移,变成了从里面挑选出最需要的一种情感,在这个过程中,要求被不断简化,似乎还是一种概念,实际上已经完全偏离原来的问题了。
偏偏木子并不是善于心计的一类人,很快就中了计,顺着周卓给出的思维模式回答:“我……希望有人能听我说话。”
“只是这样?”周卓没有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听起来很简单,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这个听众,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中肯的建议。”
木子扫了一眼周卓充满怪异与恐怖感的穿着,怎么看都是对方更像恶鬼一点。
“穿成这样的人能给我什么中肯的建议?”
“穿着是每个人的自由,只要我高兴,穿裙子都没问题,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说完,周卓察觉到状态有所下降,便掏出杯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吸溜了起来……
木子用看待傻b的眼神盯着周卓足有半分钟,最后还是己方落败,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是没皮没脸的类型。
“介意揭开那张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吗?”木子问。
“揭不开,黏住了,要花点时间。”周卓如实说。
吃到一半,他觉得这样回状态有点慢,就从背包里掏出血迹斑斑的折凳,坐在打开的折凳上吸溜面……场面越来越诡异了。
整个舞蹈室里陈旧腐烂的味道被方便面的廉价香料迅速覆盖,木子越来越无语了。
“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改变主意了。”木子突然说。
“哦哦,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周卓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想跟我聊什么?如果觉得这些观众太碍事我就把他赶出去。”
“听众?不不不,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木子脸上荡漾着说不出多古怪的笑容,两只眼睛眯成月牙,倒是分外好看。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穿裙子跟我跳一支舞。”木子满眼都是笑意,“刚才好像有人说了穿裙子也没问题吧?”
周卓的动作顿时僵住,挂着一卷面条的叉子微微颤抖,没能塞到嘴里。
“……穿裙子?”
“嗯,穿我的裙子。”木子点了点头,“不过不是我现场脱给你哦,是去更衣室给你拿一条。”
周卓把已经尝不出咸淡的面条全部卷到嘴里,几口压下,饱腹感拉满,刚想说话,结果就打了个嗝。
木子皱起眉头:“在舞蹈室吃面就算了,你在女生面前还打嗝打的这么响,一点礼貌都没有。”
“嗯嗯,我没有素质。”周卓也学着她的样子点头,“穿裙子是吧?没问题,跳完一支舞你就跟我走?”
“只是同意交个朋友而已,男人果然都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恶心。”
说完,木子从单杠上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走向更衣室。
当她离开后,严选以无比震撼的眼神看着周卓:“……玩这么大?”
“穿裙子而已,能有啥?更丢脸的事我都做过,见过DVA水着装吗?”周卓摆了摆手,一脸不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你这格局太小,我不屑与你争辩。”
严选心说我这是为你着想好么?合着热脸贴冷屁股了,一时郁闷,给呛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木子拿了一条白色的长舞裙出来,放在周卓面前:“高跟鞋就不强求你穿了,倒不是能不能走路的问题,我怕你踩疼我。”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周卓将折凳与杯面收入包中。
“那是当然。”木子挑了挑眉,“你有半分钟时间换衣服,需要去我的更衣室?”
“不不不,我这身血衣也脱不掉,直接穿就好了。”
周卓接过白舞裙,直接往肩上一套,调整好吊带的位置,片刻后就齐活了。
看着对方怪异又滑稽的装扮,木子噗嗤一下笑出声了,但是片刻后,看到那条白舞裙被血衣上哟永不凝固的血液打湿,逐渐变成了带着腥气的暗红色,她的表情变了,恢复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冷峻。
“音乐。”
木子拍了拍手,没有通电的舞蹈教室上方忽然响起了声音,这熟悉的旋律,是西班牙探戈名曲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
不等对方赶人,无关的观众严选立刻带着林易去了舞蹈室外,隔着透明的窗户往里看。
注意到周卓眼神的变化,木子便随口问了一句:“听过?”
“看过电影。”周卓也问,“我们要跳的是探戈吗?我没有舞蹈基础,怕会出错。”
“没有关系,跳舞和人生不一样,舞蹈是身体语言的表达,无所谓错不错,简单是探戈的魅力,哪怕步子乱成一团,跟着节奏跳下去就好了。”
伴随着悠扬的旋律,木子主动上前握住周卓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周卓的腰上,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动着他前进。
周卓没有抗拒,随着音乐的节奏迈步,横移。
像木子说的那样,简单是探戈的魅力,只要找到感觉就像是踩着音符升空。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了一起,木子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周卓的心跳却莫名加速了。
“你在紧张。”她说。
“紧张是受邀者的特权,另外你一直搂着我的腰,让我有点痒。”
乐曲转入B段小调,小提琴的音调变得激扬而高亢,穿插其中的口琴作为和声,衬托出一种错落有致的层次感。
木子握住周卓的手,将他推出,又拉回身旁,带动着两个人侧转,而后举起周卓的手,推动他的肩膀让他原地旋转,最后落入她的怀里。
这场双人舞很明显是由木子主导,她就像是臂弯强健有力的史法兰中校,虽然没有穿着华丽的舞服与精致曼妙的舞步,但一举一动都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迈出的每一个舞步都像是要征服整座舞池。
而周卓则是她怀中的唐娜,配合着盲人中校的引导,随乐声起舞,从僵硬到逐渐放开,慢慢找到了属于舞蹈的感觉,身体变得放松。
一个转身,纤细的美腿从裙下踢出,木子落下脚跟,碾动脚掌,带着周卓侧行左转90度并步下腰,当双方的脸颊仅有十公分距离,周卓发现她的表皮开始撕裂卷起,无数伤口逐一浮现。
熟悉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周卓面色不改,依然顺着木子的引导舞动。
到了舞曲后半段,周卓怀中抱着的漂亮女生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血人,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流淌,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与红色高跟敲击地板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别样的节奏。
紧贴的身体让那些血液顺势流到了周卓的血衣上,他注意到自己的面板属性疯狂上涨,瞬间便进入到了更高层次的血液狂热状态中。
一曲终了,木子带着周卓下腰,两人四目相接。
“我美吗?”她问。
“美。”周卓的语气四平八稳,“无论内心与外表,你都是我见过数一数二的美丽女孩。”
木子笑了,恍惚之中,周卓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她的一生——
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报名舞蹈班,拉筋,松骨,压腿,每一天回家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凭借着这样的努力成功斩获所有的同龄的舞蹈大赛冠军,在本地小有名气。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进入到专业的舞蹈学校深入学习时,父母却做出一个让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举动,花钱让她上了一所以精英教育为营业项目的私立高中。
用母亲的话说:“让你练舞是为了以特长生的优势低分进入名牌大学,难道你真的以为跳个舞就能过上比别人更好的生活吗?”
木子从小建立的信念彻底崩塌,但她没有放弃,依然坚持着努力,试图改变父母的观念,然而噩梦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舞蹈社的社长男朋友居然爱上了舞技与容貌更胜一筹的她,那位社长的男朋友时不时会借着来探班的机会献殷勤,这些细节其他人都看在眼里,而木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只有日复一日的训练。
在社长的眼里,她是惺惺作态,两人产生了误会的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平时的相处里也看不出任何端倪,笑脸相迎,可仇恨却日积月累。
终于有一天,双方的矛盾彻底爆发,社长带着自己的朋友将她堵在了更衣室里,把她按在落地镜前,用美工刀一刀一刀划烂了她的脸。
过程中不小心弄瞎了她的一只眼睛,但是并没有停手,反而让蠢蠢欲动的恶意愈发膨胀。
对方人多势众,木子无法反抗,已经与社长分手的男朋友见到了这一幕,但是面对手中握着染血美工刀的前女友,他选择了退缩,那时候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木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最后被生怕追究责任的社长切断了喉咙,从里面锁了更衣室,伪造出自杀的场景,警察并没有详细判断就结案了,因为涉事家庭与学校赔了一大笔钱,数字非常可观。
惨死的木子直到最后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曾经一起练舞的同伴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这份憎恨让她变成了盘踞于体育馆的恶灵,一直延续至今。
而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如果那时候她有一位可靠的男友,能在自己被欺负时站出来,不需要动手,哪怕只要对着那些人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她们大概就会因为害怕而四散逃跑了吧?
回过神后,眼前的女孩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漂亮外表,只是眼睛里藏着的那份伤痛是无论如何都没法隐瞒的。
“好了。”木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走吧,快点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她转过身,没想到周卓突然靠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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