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蜻蜓队长
就算对方拥有瞬移的能力,至少他也应该有感觉才是,除非他的人生被【删除】掉了一部分。
所谓的“删除”包含两个层面,一是主动,二是被动。
主动则为物理删除,对方有某种技能可以在接触瞬间就控制他的意识,删去一段被袭击的记忆,但是身上并没有伤痕,可是理智值并未下降,恶念反制也没有被激活的迹象,可以排除。
被动就比较有意思了,是他自己“遗忘”了这段记忆,出于某种原因,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来到了这座山上,直到恢复意识,中间过程并没有删除,而是受到大脑机制的作用被隐藏了,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被激发。
这个想法倒是符合现在的状态,因为周卓先前并没有过多运动,又有着快速回复体力的饱食状态,然而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体力值就到了89%,其中固然有低温的影响,但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总是最重要的,第一夜就发生了如此多的意外,身上最强大的保命手段悉数生效,周卓决定立刻回旅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时周围的雾气已经浓到最大能见度不超过十米的程度,好在这边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只是一座矮山罢了,通过判断坡度高低就可以确认下山的方向,再沿着直道一路往前就能回到镇里。
周卓小心翼翼地判断出来路,尽量往有隐蔽的地方走,刚才那伙人被他打断了一条腿,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大约走了十分钟,周卓来到了一块平地,根据下车时目测的距离,再走十五分钟就会接近城镇范围,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有人在跟踪?
周卓回过头,看到浓雾里站着一条扭曲的影子,强烈的惊悚感从大脑深处疯狂,理智值很快已经下降到了80.
他右手握紧锤子,左手在口袋里悄悄使用了幸运骰子,尽管只投出3点的怕判定,但只要对方是活人,挨上那么一锤,配合他自身的套装效果就很容易制造出骨折。
“谁?”周卓低声问,并没有急着回答。
对方显然是有智慧的,意识到自己的跟踪被识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这让周卓有些头疼,看来以后得想想办法弄点位移。
“不回答我就要动手了。”周卓继续说,心中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在这里动手,无论输赢结果都不太好,既然对方愿意主动退一步,那么他顺着台阶下就是了,总好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方依然没有答话,这让周卓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事,那个从迷雾小镇中流传出来的传说。
在大雾里行走,就能见到心心念念之人……看雾气包裹着的身影,确实有点像林慢慢,有些消瘦,轮廓分明。
这时周卓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幻觉之中,眼前的场景是真的吗?按道理来说,他可不是恋爱脑,不至于分开没多久就惦记上了吧……
不过试一试还是有必要的,于是周卓朝着那边轻声问了一句:“慢慢?是你吗?”
很难说对方是否有反应,因为这句话出口后,那道影子又退了一步,再有一步距离,浓雾就会彻底隔绝两人的视线。
难道是思念体的她在心里不认可这个称呼?也有可能,周卓自问还没对“慢慢”这个亲昵的称呼熟悉起来,于是他又换了个叫法。
“……学姐?”
这次确确实实有反应了,只不过是出人意料的结果,那道影子终于决定不再僵持,转身就跑,迅速消失在了雾里。
不会开口,或是不愿交流,对方与他心中的林慢慢相去甚远,怎么看都不对,但反应又确实存在,而且也具备实体,会踩断树枝,这让周卓不仅猜测起这人的身份,是村民?还是大巴车上的某一位乘客?
对方选择了回到山林里,周卓没敢深追,只往后走了一步,确认地上没有掉落的个人物品,这才回头离开。
这次身后并没有人追赶,雾气经过最浓的时刻,慢慢变得稀薄了,当来到那棵约定的槐树脚下时,雾气已经消散的三三两两,能见度恢复到了一公里不到,能够看见半个小镇的轮廓了。
本来他担心先前被打伤的那些人会在附近埋伏,所以周卓走的格外小心,像是玩跟踪任务那样,只往有障碍物的地方走,结果发现担心是多余的,这帮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正派,只敢在大雾天气中现身,当雾气散去后便离开了。
出于好奇,周卓又循着记忆找到了事发点,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帮人并不专业,连血迹和地上拖拽的痕迹都没理清,只是匆匆离去。
而且路上能够看到一部分自己的脚印,通向山脚下的位置,可他记忆中并没有去过那个方向,基本上可以坐实了陷入幻觉的猜测。
确认到这个消息后,周卓今晚的收获算是圆满,明天只要在镇上寻找那些“熟面孔”就好。
有个人的左腿被砸成粉碎性骨折,就算不去诊所,应该也会买药,线索很快就串联起来了,像是一条连通的绳索,带着他通往迷雾深处。
大约两点整,周卓回到了麦田旅店附近,他提前脱下血衣,恢复到原来的旅客身份,在值夜人员马楼的帮助下回到了房间里。
可能今天晚上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三个人都没睡觉,除了突如其来的浓雾以外,一夜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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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来了,我的承诺很实,说八千就八千!
第139章 迷雾传说的由来
回到房间,周卓与其余三人讲起了一路的经历,听的他们是眼皮直跳,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到那种环境里,脑补自己会怎么做。
“牛逼。”管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要换马楼被人发现和尸体待在一起,我估计他直接崩溃了。”
马楼头上发出一个问号:“关关关关关、关我什么事?”
“因为是我我会解释,孙查则会转身就跑,唯独你的抗压能力不行啊。哥们这不是提醒你吗?怕归怕,大家都要怕的,但是再爬也不能傻在那里啊,要么跑,要么刚,总得做出选择的。”
“有道理。”
关于路上遇到林慢慢影子的事,周卓也没隐瞒,同寝室的哥们没什么好顾忌的。
听完后,三人的意见基本上和周卓相同,认为那不是什么鬼魂,就是实实在在的活人,不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知道属于哪一方阵营。
根据现在得到的信息判断,周卓将这个镇上的人分成了四个派系,一方是他们这些旅行者,一方是留在本地的外乡人,一方是小镇原来的居民,最后是在雾中遇到的那一批人。
各个派系之间互相渗透,尤其是四叶草旅行社一方,大概率是有多重身份的,无论他们有什么目的,刻意隐瞒旅行团失踪就有很大的问题了,所以今天周卓准备花钱从那位导游身上套取点秘密出来。
周卓回来后就一直坐着发呆,思考接下来的应对策略,危机已经出现了,大雾中存在某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怪物,而且能够制造幻觉,隔绝与寄托物的联系,这次没有遇到危机并不意味着下次没有。
理论上说,现在打电话应该是可以联系到小久的,可问题是要怎么隐藏她呢?与副本背景剧情格格不入的存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这是通过测试得出来的结论。
而且抛开实力不谈,小久本身太过有特点了,突然把一只精致的活体洋娃娃带到这种破落的镇上,怕是整个小镇都要过来围观。
哪怕换身普通衣服恐怕也很难避开,毕竟这么可爱的孩子,谁见了一眼都会记忆犹新,这是一个近乎封闭的偏僻区域,到时候如何解释她的来历就很麻烦了。
尽管周卓不是那种会被死规矩束缚的人,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消耗问题依然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大坑,毕竟小久不是一次性的召唤物,三天时间,一直挂着,理智值也是个大问题啊。
夜晚的死亡事件证明矛盾已经诞生,说不定还有机会分化同一阵营里的人,很多时候武力不是最好的办法,游戏策划也不会希望自己精心编写出的剧本被人暴力破解,战栗级副本,恐怕会留一些后手准备。
片刻后,他决定放弃在第一天就直接掀开底牌的想法,至少先看看白天小镇各派系的关系,再做打算。
后半夜,在周卓的安排下,四人开始轮流休息,到了早上八点,每个人的状态都很良好,没有出现过度运动后的“疲劳”debuff,这就足够了。
在出门之前,周卓特意叮嘱了一句:“今天的计划我昨天已经说过了,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不要刻意规避有关于大雾的话题,这么浓的雾,完全不知道才显得奇怪。”
“可以直截了当地说昨天晚上看到了浓雾,要求导游带你们去能起雾的地方看看,把她支开,顺便多问点相关的消息,我还要去镇里找人,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行。”
人多的优势就体现在这里,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东西可以交给帮手,而且能够利用他们来吸引注意力,没人会注意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旅客到底去了哪里,双面身份,这就是他现在最大的优势。
如周卓安排的那样,早上出门时就看到导游大妈在陪豪客万三说话,在万三的邀请下,管苟三人一起加入了队伍,说是带着去逛街,而周卓则称不想跟团,自己到处逛逛,小镇里没什么危险的地段,所以也没人管他。
早上九点,周卓还是去昨天的馆子对付了一顿,获得了饱腹状态,顺便随口与那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老板聊天套话。
“老板,你们这儿的传说是真的吗?昨天半夜的时候我看起雾了,但是雾里也没出现什么人啊。”
尽管旅游经济一再衰退,但毕竟民以食为天,菜馆还是可以勉强维持的,那老板的心态与表情也比来时看到的其他店主要好得多,正好清早店内没其他人,就乐乐呵呵地与周卓聊了几句。
“传说这东西要是人人都见到,那还能叫传说吗?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这回答还挺科学。
周卓拿起勺子舀了点热面汤,边吸溜边说:“外地人可能运气不好,来逛几天也遇不到,老板你们这些本地人总该知道一点吧,半夜起雾的时候你们都不出门吗?”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点子上,中年老板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周卓顿时会意,从背包里摸出500游戏币,往老板手上塞。
那老板就像是过年收红包的家长,第一时间推开,力气又不太大:“诶诶诶,你这是干嘛?”
“来旅游,总是要花钱的嘛。把钱给本地人总比给那啥b导游靠谱对吧?”周卓笑着把钱塞了回去。
见周卓态度如此坚决,老板被迫无奈,只好把钱踹到自己口袋里,表情马上就变了,从先前公事公办的聊天迅速变成了“好哥们之间的私下谈论”。
他从柜台哪里走出来,坐在周卓桌子对面,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啧,你这不是跟老哥见外了吗?什么钱不钱的,多俗啊,能在这种小地方相遇那就是缘分,啥也不说了,那老哥就跟你讲几个秘密。”
“诶你说。”周卓也非常配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接下来,这个名叫“张英俊”却一点都不英俊的中年土家菜馆老板就跟周卓说了一点外来者很少知道的消息。
第一点,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关于大雾的传说,是真的,但是跟他们听到的版本不同。
周卓的运气简直爆棚,因为他找的这个老板恰好是镇上资历最老的一批本地人,他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见证了农村到旅游小镇的变迁,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低谷,完全看开了,知道的多,也愿意跟外人讲。
最早的传言,实际上是村里一个五十多的醉汉喝了酒,在后面的矮山上乱跑,那边本来是村里的坟场,后面改成旅游小镇后,出于门面考虑,就迁移了。
当时正好起了雾,他习惯性来到老婆的坟墓,坐在石碑前边喝边哭,哭着哭着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回头时看到老婆就坐在坟头上,还对他笑,他开心坏了,回来后跟大家说这件事。
那会儿他身上的酒气就跟刚从酒缸子里捞出来似的,走路一步三晃,别说是看见心心念念的老婆,就说看到山上有青眼白龙都不奇怪,大家心里都门儿清,没把他当回事。
可是回去后,当时还是村委书记的年轻镇长心里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人喝了酒就会醉,醉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东西都会一股脑浮现出来,再加上大雾对人心理因素的影响,是不是可以拿这东西来做文章?
他是村里为数不多读过书的人,见过外面的世界,知道旅游经济是个好东西,吃一波红利就能养活大部分人,总比辛辛苦苦耕田还颗粒无收要好,于是就动了心思,打算以此为特色,发展本地的旅游业,先从制造谣言开始。
从那天起,村子里就有了能在大雾里看见亲人的传言,是真是假大家也不懂,但那个年代大多数村民对于神鬼之说还是有敬畏之心的,再加上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有人在聊这个,多少都会听进去一点。
一来二去,这件事就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传播慢慢就往外传了,先去了最近的镇子上,那边很快就有人出于好奇,来农村看看。
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因为大部分人都没真正见过,所以只能传,这时候光凭一张嘴是不够的,那该怎么办呢?
两个字:演员。
不需要太多,只要在有外人的场合,就让他们表演,在若隐若现的大雾里嚎啕大哭,说胡话,久而久之,传言继续扩散,慢慢变成了传说。
大雾与夜晚这种充满幻想色彩的环境总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传言、表演,再加上一些酒精饮料的作用,有些人真的“认为”自己看到了思念的人,欣喜若狂地向外快,一传十十传百,村委书记的计策成功了。
原理很简单,叫三人成虎,因为只要一百个人里有一个人看到了梦中的景象,那就足够了。
人们总是会本能地倾向于更多人支持的言论,认为既然别人看得到,我却看不到,应该是我的问题,我的运气不够好,或是我的心不够诚,宗教信念就是这么出来的。
不过其实村委书记心里也很清楚,宗教存在不是因为编的真,而是国家与人民需要这种东西来自我麻醉,所谓的迷雾传说根本没到那个层次,所以衰败也是迟早的事。
对于负责做规划的村干部来说,只要村里的旅游业能做出一段时间的实绩就足够了,接下来他有了政绩,升迁到更高的地方,剩下的烂摊子交给接盘侠去处理就好,反正这个搞不定就会有下一个,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但他不一样,他和那些为了政绩不顾人民的野心家不同,他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片养育了自己的水土变得更好,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为了避免旅游业衰败的那一天到来,已经成为镇长的他开始了新的长期规划,但这次他并没有将计划公开,而是组成了一个专门负责文旅的部门,悄悄干。
从张老板的口风里可以听出他其实是知情的,但他是本地人,有些东西可以说,有些则不行,能开店的多半情商都不低,讲到这里他就嘿嘿一笑,直接揭过,给多少钱都不肯说,含糊其辞,被周卓缠了半天才勉强透露出一条重要的消息——
“老弟,你要实在好奇,就去镇上的诊所问问,王医生跟杨镇长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在开诊所之前就是镇文旅部的。”
得到这条信息的周卓心满意足,不再追问,到这一步之前都可以解释为游客的好奇心,毕竟他是学生模样,这个年纪的人喜欢刨根问底,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继续深追就显得有问题了。
目前隐藏在幕后的派系尚未浮出水面,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两幅面具,必须要小心。
离开土家菜馆,周卓并没有像侦探那样,得到消息就急着去诊所打听消息,他知道这种小地方的眼睛特别多,接下来就随便在镇里的商业街逛了起来。
为了证明之前的猜想,他随便买了点东西,有旅游纪念品,也有一些精巧的小玩具,可惜都没有物品信息,只能作为工艺品或是装饰品出售,但周卓还是收起来了,说不定有喜欢搞装扮的生活系玩家会买,谁知道呢。
遗憾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发现昨天那四张面孔,镇上也不曾出现“有人死在大雾里”或是“有人被歹徒袭击,断了一条腿”之类的流言,这让周卓有些苦恼,看来敌人并没有那么傻,也懂得隐藏自己。
就这样,他一个人逛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时分,周卓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将左手手肘磕破了皮,这样一来就有了去诊所的理由。
他有预感,这次拜访会成为整段剧情最重要的桥段,同为学医的人,他会看到比普通人更多的信息,如果那位镇长的发小王医生想要骗他,那可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伪装能力了。
第140章 你为什么会带一把锤子来就医?
迷雾小镇的行政规划非常简单,因为初始资金有限,所以并没有大动干戈,而是在原有的农村基础上扩建的,于是就出现了新街与老街的区分。
新街自然就是周卓一行人入住的地方,这里的建筑样式较为现代,路也比较平整,一部分浇了水泥,一部分铺了石板,这样下雨天就不至于太狼狈。
老街那边则是原先农村的位置,房屋样式较老,路况也很差,住在那里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和留守儿童,他们并不与新街的居民交流,几乎不会外出行动,终日就待在房屋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们是被时代遗弃的人,每个人表情里都写满了阴郁,眼睛里没有光,也不会因为外来者的入驻而感到惊喜,只是看一眼便走开了。
随着旅游热潮褪去,田地也都荒废,大多数熬不住的年轻人都选择了进城务工,人员不断流失,直接造成了现在这份割裂的局面。
小镇的活跃状况江河日下,镇长大概没想过自己当初的想法和努力会让曾经热热闹闹的农村沦落到这副清冷的模样吧。
而周卓接下来要去的诊所就在新街与老街的交界处,一个偏僻的拐角,没什么人会偶然经过这里。
周卓来到诊所门口,现在这个时间点处于开业状态,但门是关着的,有点奇怪,旁边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却没有挂上医生外出的牌子,好像是仓促间决定关门的。
他试着敲了敲门,重复两次后屋内依然没有反应,这令周卓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他当然没忘记昨天晚上的教训,要不是他反应快,很可能就莫名其妙背了个杀人的锅,昨天可能还是今天,如果今天再发生一次,他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从那张免费票券开始就被盯上了。
可问题是,最有机会算计他的人已经死在了他的面前,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并且有可能在幕后布局呢?
周卓绝不是那种甘心被算计的,而且他向来擅长以力破巧,对方可能认为这种程度的嫁祸栽赃会让他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事实上这人根本就不了解周卓的性格——
反正都是游戏,如果有必要,在街上给人当场开颅都没问题,认领一具尸体算什么……
想到这里,周卓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里面住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阿婆,她耳朵似乎不太好,周卓跟她掰扯了半天才问清楚诊所的情况。
阿婆说早上医生是在的,还给她开了点消炎药,大概是中午关的门,她本来还打算去买点一副中药,她家的孙子快要放假回来了,读书辛苦,要给他补一补,结果一看诊所关门了。
周卓没有手表,顺便看了一眼阿婆家的时钟,现在是下午1点,也就是说距离关门才过了一小时,他来的还不算太晚。
与阿婆告别,从窗外确认她回到了卧室,周卓从背包里抽出了碎颅锤,一锤砸碎了诊所的玻璃门,伸手拧开了门把手,悄悄潜入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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