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玩完这把游戏，就打死你！ 第914章

一切正伴随着水银之蛇的霸道法理在进行重新塑造，第五天神座一百万年的时光开始全部化为梦幻泡影。

命运无情，现如今给予之物，开始全数索回起来。

就连水银之蛇自己的记忆都开始受到了影响，开始遗忘掉了一些事情。

被自己的法理所束缚，连自己都会影响到。

但是再怎么遗忘，在强烈的意志之下，最为重要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这一百万年确实存在过，自己确实将座让渡给了心爱之人，黄昏女神的存在绝对不是虚妄........

“【命运非唯自身盲目，更常令受助者盲目（Nonsolumfortunaipsaestcaecasedetiameoscaecosfacitquossemperadjuvat）。】”

好运之人，往往将这份好运当做了自己的实力，令其失去正确的判断，这便是命运使人盲目。

水银之蛇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但是当自己成为命运一份子时，却同样也会盲目。

他体会到了自己想要的未知，体会到了凡人在面对绝对时的无力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珍贵。

为了未知.......应该高兴吗？

自己不就无比渴望着未知吗？这一百万年比起曾经那由他的历程都要有意义，应该要感到喜悦才对。

但是...此刻的水银之蛇内心只有悲切。

“【思虑之间，应稍混愚直。偶尔失去理性，亦有所获（Miscestultitiamconsiliisbrevemdulceestdesipereinloco）。】”

在以平等姿态和玛丽与大家相处时，他不再是当初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存在了，更没办法去用理性来看待一切。

这便是失去理性之后所获得的宝贵收获，这是理性状态下绝对得不到的。

水银之蛇不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

因为第五天神座的黄昏女神是一个慈爱笨蛋，更像是一个爱护孩子的笨蛋妈妈，他们这群从神也是陪着对方一起变成笨蛋的存在。

“【食之、饮之、戏之，死後无快乐可言（Edebibeludepostmortemnullavoluptas）。】”

但是，第五天神座黄昏女神的从神·卡里奥斯特罗已经死了。

如同他的法理所束缚的一般，死后回到自己原初的起点，重新变成了第四天座之主·水银之蛇。

而这样的死后，这样的重新开始，没有任何快乐。

水银之蛇除了悲伤之外，就只能感受到熟悉无比的虚无感、空洞感，以及那份既知感。

“【————生死刹那之际·见证未知之结末（Vivememormortis·Actaestfabula）————】”

水银色的神威波动彻底扩散、流出，在修复了太极神座的同时，也开始让融入神座当中的雷哲意志显形而出。

因为回归了，时间线抹除了，那么自己燃烧自我融入神座当中的情况也就不存在了。

本就是和水银之蛇同行的雷哲，自然也可以在原初的起点当中再次现身。

只不过，从神座当中苏醒过来的雷哲，看着周围熟悉无比的景色，他的心情同样也说不上有多美妙。

感觉着身上内在当中多出来的复数灵魂意识，雷哲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

雷哲看向了悲切的水银之蛇，对方也看向了他，他们彼此全都沉默无言，但是脸上共同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这次的胜利可以说是惨烈无比的胜利，要不是他们所有人都竭尽了全力，一切的谋划都将化作无用功了。

而且，他们彼此都失去了重要无比的东西，沉浸在第五天生活当中不是说挣脱就能挣脱的。

那并不是梦境，而是他们彼此真实经历过的宝贵时光。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所有人全都战死了，虽然还能够在下一次轮回当中相见，但是死了就是死了，这一点无法改变。

现如今，水银之蛇到达了回归点。

本来应该是自己不甘心和死去的时候才能到达的地方，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放弃的妄念，导致了他的渴望再次外流。

在之前，由于大欲界天狗道的压迫，太极神座的功能也是受到了严重影响，但仍保留着原有的功能。

如果是天生的神格，即使没有神座，也能以自己的渴望覆盖宇宙。

但是现在，只有现在，水银之蛇必须借助神座的力量，完成一件事。

因果律崩坏，因果律的操作，在时间上的操纵，水银之蛇要将邪神天狗发生的可能性的完全抹除。

这种对时间因果上的操作，水银之蛇并不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基本粒子间时间跳跃·因果律崩坏，这些技业不是水银之蛇独创的，而是作为前代神之业的改编使用。

根据猜测的话，是明星在排除无惭时使用的时间逆行是这个技能原本的原型。

“挚友啊，过来帮忙吧，我们还有要紧事情去做呢。”

水银之蛇压下了心中的惆怅与伤感，眼神陡然变得平静起来，看向雷哲之后出声招呼对方过来一起办事。

“要抹除那个家伙是吧，但是这次操作要稍微改动一下了。”

来到了神座面前，雷哲自然知道水银之蛇想要做什么，对方要和他一起合力进行因果律操作将波旬诞生的可能性抹除。

这件事情雷哲不会阻止，但是过程需要精细且麻烦一些了。

对此，还未反应过来的水银之蛇挑了挑眉。

“改动？”

“是啊，因为这个家伙。”

雷哲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瘤子’给水银之蛇看。

水银之蛇看到雷哲手里的东西之后彻底沉默了，脸色也是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甚至嘴巴里还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嘎吱声响。

没想到这个东西都永劫回归了还能出现在这里，对方没有被回归掉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雷哲出手干预了。

对于畸形肿囊，水银之蛇简直看着就来气，毕竟这是那个贱种的瘤子。

他很想毁掉这个东西，但是想到这个畸形肿囊是玛丽最后救赎的生命，水银之蛇就彻底沉默纠结了起来，所以只能沉声说道：

“还留着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再怎么渺小，毕竟是玛丽拯救的生命，而且这个东西也是神性资质者，根据神座更迭的物极必反规律，那个家伙的逆反应该也会跟玛丽差不多吧。”

雷哲用神力包裹住掌心的畸形肿囊，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肿囊，毕竟他也同样和水银之蛇一样迁怒这个家伙了。

只不过，雷哲还是比较理性，留着这个畸形肿囊远比除掉它要好很多。

而且，就像是雷哲所说的，这毕竟是玛丽最后救赎的生命。

女神前脚救下来的生命，他们后脚就给灭了，怎么说都不太好。

“.......也就是说，它对计划有帮助是吧。”

水银之蛇也听懂了雷哲的意思，畸形肿囊除了是玛丽救赎的生命外，它本身也是从天生神格者身上剥离出来的存在，可以说是天生的神性资质者。

再想想波旬那单纯且狭隘的渴望，畸形肿囊还真是对方的反动。

水银之蛇也是清楚这个畸形肿囊想要活下去，渴望着救赎之光，这种渴望形成的法理在之前与波旬对抗时就已经发现了。

可以确定这个家伙的未来，并不是波旬那种糟糕无比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看雷哲的样子就知道对方需要这个畸形肿囊了。

“多一份力量都是宝贵的，以神座更迭的规律，换座乃是必然的，既然玛丽乃是内定的第五天座之主，那再内定一个第六天也无碍。”

有了这次的轮回，雷哲和水银之蛇都知道【座】这东西带来的责任与试炼乃是必然的，若是可以的话，他们希望是能够和平让渡的。

反正之后雷哲和水银就打算彻底终结这神座换代的传统，若是未来玛丽再次上座的话，恐怕也就是所有人一起去座的更深处一起算总账的时候了。

“而且，这次对因果律的操作，也会造成不小的歪曲以及未知变化。”

雷哲也说出了对时间乃至因果律操作的后遗症，这种副作用是有着前例的，想必水银之蛇也是清楚的知道。

“【他说的没错，对因果律上的操作必然会有着副作用，第四代，你的诞生也是类似于这种因果。】”

就在雷哲刚说完，水银之蛇屁股底下的神座就自动抽取出了第三天·天道悲想天的残影，凝视着水银之蛇语气平淡且非常理性的诉说道。

眼前这个男人是扩大了神座版图的霸道神格，而且在相性上和其他神格合不来。

而且明星撒旦叶说的事情乃是事实，他讨伐无惭时动用了时间逆流的伟业，同样有了副作用。

水银之蛇的诞生，和明星可是有着不浅的因果联系，所以他也是在这时好心提醒了一下对方道“

“【如果你硬要这么做，你的既知世界很有可能会朝着与你所期望的不同的方向偏离。】”

“没关系。”

对于雷哲和明星的提醒，水银之蛇沉默了一瞬间便简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答案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想法和执念，就连身为座之主的他本人也无法估量完全。

“好吧。”

对于水银之蛇的回答，雷哲没有任何意外，他本来就没打算劝对方，只是就事论事的把做这件事情的好坏给说清楚了而已。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以的话，我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我对毁灭我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稍微有些兴趣了，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趣。】”

第三天悲想天的残影发出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和水银之蛇交际并不多，当初也就和对方打了一架而已。

将对方打成受伤的姿态之后，他自己本人就没有任何留恋的退场了。

而现如今他对于水银之蛇感兴趣起来了，被人说成是不负责任的明星对于自己的继承者没有任何不满意的。

“要想在不波及这个小东西的前提下抹除波旬诞生的可能性，简直就像普通人类是动一场原子级别的手术一样啊。”

雷哲有些感到头疼，看着掌心包裹在神力球当中的畸形肿囊，他脸上也是露出一副无奈的笑意。

他说这种事情很难，但并非做不到。

毕竟畸形肿囊和波旬可是天生连在一起的存在，要抹除波旬可能性而不波及畸形肿囊，确实非常有难度。

雷哲从水银之蛇永劫回归当中保下这个小东西也是费了不是力气。

水银与明星一同看了一眼雷哲掌心的畸形肿囊，雷哲所言的事情确实很有难度，但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合力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同样也不小。

“【黄昏女神不是在最后一刻给予了它拥抱吗？虽然没有进入轮回，但它确实也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了，在这一点上到是可以进行操作。】”

在明星的提议下，雷哲和水银之蛇也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要由水银之蛇这个座之主作为主导进行操作，他们两个在一旁进行辅助就好。

“【——自始至终，时间葬送一切(Abovousqueadmala.Omniafertaetas.)——】”

沟通并催动着神座的力量，水银之蛇配合着雷哲与明星动用了这项神之技业，冷冰冰的神咒咏唱回荡在神座特异点之中。

雷哲和明星帮助着水银之蛇干涉着时间线与因果律，用直接力量也好，用自己擅长的咒法术式也好，两人是最大限度用上了自己的全力。

在无数观众们震撼的目光当中，如同上帝创世一般的光景自神座当初流出、扩散。

“嗡————！”

无量的光，无量的神威在神座特异点不断扩散、创生，明明是回归了第四天时间，但却如同新世界诞生一般。

每一须臾、每一瞬间、每一刹那，都有不可计量的神光在漆黑的虚无当中划过，神威遁光宛如流星暴雨一般从根源当中喷发了出来。

“【基本粒子间时间跳跃·因果律崩坏（Elementaryparticle-Timeparadox）】”

陡然的，在无限创生的潮流之海当中，传出了一道冰冷无情如机械一般的意志，这意志重新定义了时空间与因果。

眼前那无限创生的太初之光，陡然僵硬暂停了一瞬间，然后便如同地基不稳的楼房倒塌了一般开始崩溃，那自神座当中扩散出来的意志让一切光卷入了混沌当中。

原本已经具备了雏形的‘无限’崩塌重新进行塑造了起来，古今未来的因果被改动了。

宇宙在不断崩溃、毁灭，但又在毁灭干净之后不断的回归。

一切都陷入了毁灭与创生的轮回当中，来自根源之座的意志正在筛选和剥离着什么。

接下来全新诞生的宇宙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不在雷哲、明星和水银的预计之内。

也许命运才会走向最坏的结局也说不定。

但这一次水银之蛇可以肯定，他的世界这一次一定会走向未知的结局。

回归的道理在无数观众们眼前不断的流动着，明明是逆流时间的景象，但显现出来的却是万物创生之景。

神座中央宇宙再次诞生，神座之下平行乃至无限宇宙都开始自光当中具现。

而无数观众们的视角看向中央宇宙之时，眼前的一切全都被转移到了熟悉无比的地球之时。

无需神明的干涉，这个星系，这个星球会顺从着命运诞生出‘新’的生命。

在时间加速的光景当中，令无数地球人感到熟悉的历史进程，在那颗星球上不断发生着。

已经离去的众人，想必就在那颗星球的未来命运当中，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