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指引前路的苍蓝星
人类现在连受到核辐射的人都无法治愈，更不要说崩坏能了。
法尔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她看了看手表，发现该回去值班了，就先付了饭钱离开了。
“帕西博士，我有一个坏消息。”
等到法尔离开后，刚才全程默默低头恰饭的符苏，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严肃的对帕西说道。
“法尔女士的状况很不好，恐怕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符苏注意到法尔似乎很在意自己的衣领，在有意无意的在遮掩自己脖子的深处。
于是符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后，就用起了心灵感应，探查法尔的情况，发现代表着崩坏病的紫色纹路已经侵蚀了她大半的身体，估计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
帕西闻言沉默了，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法尔这么急着让自己来考核她的那个学生了。
“唉……”
————————
回到医院后，法尔看到苏仍然一个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前，默然无语，就从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选了一听咖啡，扔给了苏。
“苏，你和逐火之蛾的人聊了什么，看你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法尔主任！”
苏有点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法尔扔过来的咖啡。
两人一起来到了走廊里的座椅上，坐下聊天。
“我之前向他们提交了申请书，想要加入逐火之蛾，可惜被拒绝了，博龙说我现在缺乏觉悟。”
苏闷闷不乐的说着，他不明白博龙口中的觉悟，指的到底是什么。
“逐火之蛾啊，加入那个可疑的组织？”
法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装出来的讥讽，苏不知道自己的法尔老师和一位逐火之蛾里能被称为博士的人是老朋友，否则他一定会请求法尔帮他联系帕西的。
法尔希望苏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加入逐火之蛾，而不是托她的关系，只可惜现在看来，她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有公布崩坏病的治疗方案。要么是他们不想公布，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治疗方案。”
法尔回想起了刚才帕西告诉自己的信息，还有那个一看就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保镖，逐火之蛾的力量超出自己的想象，更何况还有那位声名远扬的梅比乌斯博士，如果苏能够加入进去，或许真的能够引发奇迹吧。
‘可是，逐火之蛾的背面，真的适合让苏进入其中吗？’
法尔在心中这样想着，一把将自己已经喝完的咖啡，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管怎么样，不管希望多么渺茫，我都想试一试。”
苏抬头看着仅剩下一点点的夕阳余晖，坚定地说道。
“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我，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可能！”
在苏视野之外，法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哈哈，真像你会说的话呢，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她从长椅上站起来，用力的揉搓着苏的脑袋。
“别把自己累坏了，看你早上的样子就知道你一直在熬夜研究病例了。”
“我知道了，法尔老师。”
小剧场：
雷电芽衣·符苏·副作用
雷电芽衣：“符苏……你的眼睛……”
符苏：“怎么，你很好奇？”
雷电芽衣：“那也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吗？”
符苏：“……”
符苏：“嘶，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了。”
雷电芽衣：“嗯？”
符苏：“我的眼睛到底算不算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这个问题不是特别好回答。”
雷电芽衣：“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符苏：“的确，对了解我的情况的人来说，我得眼睛现在会发光这件事情，完全不算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
符苏：“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把这理解成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还是更加合理且方便一些的。”
雷电芽衣：“也就是说，这的确不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
雷电芽衣：“那对你来说，超变手术的副作用是什么？”
符苏：“你真的想知道吗？”
雷电芽衣：“……”
符苏：“看你的样子就是想了，不过……”
符苏：“提出条件，就要支付代价，你让我摸摸你的角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我的超变手术有什么副作用。”
雷电芽衣：“不可以！”
雷电芽衣：“……”
符苏：“好坚决啊。不过算了，倒是也可以告诉你，毕竟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雷电芽衣：“我的角是不可能给任何人摸的。”
符苏：“我要是真想摸的话，你现在就已经躺在地上，任我摸个爽了。”
雷电芽衣：“……”
符苏：“我的超变手术的副作用，说来也简单。”
符苏：“就是无论吃什么，吃多少，身材都不会变，无论怎么晒太阳，肤色都不会变黑。”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我现在非常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和爱莉希雅走到一起去？”
符苏：“你猜。”
第四十一章、托付
“帕西博士，这是上一个季度，逐火之蛾柏林分部收到的所有的崩坏病病人确诊记录，还有这一季度现有的所有记录。”
在法尔返回医院值班，顺便给苏做开导的时候，帕西和符苏来到了逐火之蛾柏林分部基地。
帕西让正在值班的负责人之一，把分部里这个季度和上个季度，柏林分部接收到的崩坏病病人遗体记录都拿给他。
值班人员的效率很高，用了没多久的时间，就从档案室里把帕西需要的所有的档案全部拿了出来，并且还额外交给了帕西几份索引，看来柏林分部自己也对最近崩坏病病人的数量持续上升的事情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崩坏病病人每日确诊数量不多，但的确在稳步上升，比起四个月前，每个月确诊的崩坏病病人数量已经从96人增长到278人了。”
虽然看不懂梅比乌斯的那些实验数据，但这些简单的记录数据对符苏来说还是非常简单就能够看懂的。
“看来还有时间。”
帕西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会出现太大的崩坏事件，足够他们做好准备了。
帕西让分部的负责人把档案收好后，又嘱咐了他们接下来每个星期都要给他一份全市崩坏病病人确诊数量报告，就和符苏一起前往逐火之蛾的宿舍了，他们从穆大陆赶过来这边，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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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帕西接到了法尔给他打来的一个电话，法尔约他到医院一叙。
“帕西博士，是法尔女士吗？”
法尔打来电话的时候，符苏和帕西两人正在吃晚饭，他看着帕西接通电话后，表情从轻松一点一点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成为融合战士后极强的听力也让符苏听到了电话中传来的法尔的声音。
“嗯，就像你昨天说的那样。”
帕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结账吧，我们去柏林医院。”
符苏和帕西赶到柏林医院的时候，他们两人看到法尔已经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他们两人了，符苏立刻就发现了法尔的手指上也已经出现了代表着崩坏能侵蚀的紫色纹路。
“法尔女士，你的手……”
符苏说道，他的声音也让法尔确认了自己眼中两个模糊影子的身份。
“其实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发现自己感染了崩坏病了。本来这段时间没什么变化，可是自从今天早上开始，紫色纹路侵蚀的情况就开始急速加剧。”
法尔也没有像昨天那样遮掩着那些紫色纹路的意思，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就像是等待到了厌烦的终末宣判终于到来了一样。
“之前我就有猜测，像是崩坏病其实是和辐射病一样的东西，毕竟除了辐射，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做了那么完整防护的我还会得崩坏病了。”
“半年……”
帕西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坚强。
“帕西博士，我现在已经有些看不清你们两个了，能拜托你给我做一个检查，看看我还有多少时间吗？”
法尔带着帕西和符苏走进了崩坏病研究科室，这里的设施虽然比不上逐火之蛾，但也足够齐全了，足够在短时间里得出检测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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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日子。
早上他来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昨天刚刚检查过，病情没有什么恶化的安妮，今天早上，紫色纹路的侵蚀现象突然加剧。
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紫色纹路就已经从左手小臂扩散至了左半边身子，爬到了安妮稚嫩的脸颊上，这说明崩坏能的侵蚀已经基本上达到了心脏。
连被推进手术室的时间都没有，安妮就在苏的注视和呼唤中停下了呼吸。
心电图仪发出的刺耳长鸣此时就像是一把长针，来回穿刺着苏的耳膜，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心脏，就好像是神明都在嘲讽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一般。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苏，放下手，让她离开吧，你没有办法拯救她的。”
傍晚，当逐火之蛾的运尸车载着安妮的遗体和其他几位在今天离世的崩坏病人的遗体离开的时候，苏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冰凉而又腥咸的泪水从他的两颊滑过。
晚上，苏回到家里，他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张脸竟是这样的怯懦而又无能，他愤怒地一拳打向了面前的镜子，任由玻璃碎片划破自己的手。
手背被玻璃碎片划破的痛感也无法胜过苏心中被撕开的伤口。
“该死！”
他失声怒吼着。
“安妮她……她才10岁啊！”
安妮的笑容还有临走前那满是泪水的双眼浮现在苏的眼中，那个天真稚嫩的少女，曾经也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希冀，幻想着自己康复之后可以拥抱什么样的生活。
“成为医生以来，我到现在连一个病人都没能拯救，我究竟，算是什么医生啊……”
他痛恨着这样无能的自己。
但生活还得继续，苏也不可能放弃医生这一身份。他只得洗了个澡，让热水洗去身上的汗渍和心中此时的污浊。
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困倦中打起精神，他今天又打算熬夜研究崩坏病了，可就在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一个让他颇有些意外的名字——法尔。
苏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法尔主任，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苏，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让你好好休息，可是你为什么已经过了凌晨的现在，你都还能立刻接起我的电话？”
医院漆黑的走廊里，法尔独自倚靠着走廊的墙壁，给苏打起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通电话。
“呃……法尔老师，你别在意，我会好好休息的。”
苏尴尬地回答道，就和法尔说的一样，他自己已经把昨天，现在应该说是前天了。前天法尔让他好好休息，不要熬夜的嘱托给扔到脑后了。
“我知道，你其实每天都在熬夜研究崩坏病，通宵达旦的。虽然你还年轻，身体也还健康，但也不需要这么勉强自己。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就早点休息吧。”
法尔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自己学生的关心，让苏此时有些悲痛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
“谢谢你的关心，老师。”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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