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吧,琪亚娜! 第992章

凯文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甚至没有疑惑，他只是扮演着一个聆听者的角色，顺带客串一下唪眼的定位，来让这位昔日的同伴秀一下为数不多的智商高光。

少女也的确很珍惜，没有客气的开口道：

“所以...有一种猜测，听上去虽然异想天开，但在你否认自己是「终焉律者」的情况下，却又变得极为可能。”

“——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在拥有神音时勉强使用人为崩落导致的结局恐怕并无区别吧。”

她望着凯文，一语便判断了凯文如今的处境：

“我想，虽然你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终焉之力，但在并非律者的情况下，你自身也和普通人一样，无力将其承担。”

“换句话说，那份力量正在一刻不停的毁灭你的肉身。”

“而作为「奇美拉」的最终产物，你体内存在着和我一样的迦楼罗因子——甚至由于奇美拉的特性，比在我的身上更具效用。”

“也因此，你的身体——或者说被你融合的下位崩坏兽，在一刻不停地被摧毁的情况下，同样一刻不停的在「重生」。”

少女停顿了片刻，说出了自己对于那份影子的分析：

“而所谓的影子，就正是你这位篡夺者的「尸骸」，也是...属于那些崩坏兽的「最后一梦」。”

“并且，就如我此刻感知到的那样...它也同样在承受着来自终焉之茧真正权能的追击。”

“事实上在此时此刻，我必须坚持住人为崩落的力量，否则只会在一瞬间被那种力量挫骨扬灰。”

带着苦笑与无奈的语气，透露出此刻画面中那位烧鸡阿华是多么的力不从心，也透露着凯文先前所做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在火鸡形态下，话语中都带着重音的少女郑重其事的看向那个男人，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与歉意：

“凯文...你的确没有说谎——却也用模棱两可的形容，巧妙的掩饰了自己的「现状」。”

“你此时此刻仍然能维系一个人类最基本的心智，已经足够令人称奇了。”

曾经，作为迦楼罗的拥有者。她也曾因为神音与迦楼罗的矛盾而面临相似的处境，那种不断在自灭之中轮回的感觉，绝对是非人的虐待，令人绝对不会不想体验第二次。

可凯文，却直到被她剌了腰子之前，一直都忍受着这种苦难。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从人类的范畴来讲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一句非人类。

影像前的梅比乌斯有些不快的撇了撇嘴，所，“所以为什么非要选这一版的破圣痕计划？真是自作自受！”

虽然那段经历对于她来说异常黑暗，却也为未来留下了足够多的容错与方向。

十几版的圣痕计划，但凡凯文选择的不是这一版，这倒霉孩子都不至于非要承担这种非人的责难。

事实上，梅比乌斯明白。

这种事情是连世俗意义上的抖m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毕竟抖m们是为了从虐待中寻求荷尔蒙的激发快感，可像是凯文这种，估计阿哈来了看到这乐子都表示有点消受不起。

但，那个男人，他却是自愿成为普罗米修斯的。

一如神话中盗取了天火的普罗米修斯，盗取了终焉权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凯文蒙受着来自天神（终焉之茧）的责罚。

可这一切的原因，却是完全不同。

如果说普罗米修斯的动机是源于那位神明对于人的爱。

那么凯文的动机就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英雄」罢了。

的确，凯文当然能够选择其他模板的圣痕计划，那其中绝对存在着能够让他轻松，不必身陷如今处境的类型。

但...

因为他是「救世」的英雄，所以那个男人才会特意选择这样一个对于自己无比残忍，却无需再牺牲其他人的方案。

蛇蛇小姐清晰的明白着凯文的动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种风格予以认可。

正如科斯魔曾经所说，凯文是一位「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作为英雄的方式，并非所有人都能认可。

可，即便是如爱莉希雅这般执着的少女，对于凯文的行为，也只能是...接受。

“...”

梅博士撑着额头，那较好的面容之上看不到太多的情绪，她只是默默的靠在了身旁凯文的身上。

对于凯文的诸多亏欠，如今的她似乎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补偿，但单就女友的角度，这只是她本就该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罢了。

从一角度来看，自己真是一个相当不称职的女友呢。

画面之中的凯文听完了火鸡态符华一系列巴拉巴拉的分析之后，也是对于这位故人有些另眼相看，他隐晦的称赞道：

“看来你刚才的自我评价，的确太谦虚了一些。”

无论是从实力还是智力的角度都是如此。

“所以...事实的确如此？”

对于符华那试图确定自己猜想的问询，凯文淡淡的回道：

“...对于人类这一群体所付出的代价而言，那微不足道。”

“不过这似乎也说明——，此时此刻，在与我决一雌雄之外，你们还有其他选项。”

他的答案不言而喻，但比起在意那种无意义的东西，凯文如此更感兴趣的却是符华她们本身。

会想到来夺取他的影子，而非正面抗衡，这足以证明这个世代的人们对于影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少女没有隐瞒，她直接坦白道：

“嗯，这种来自茧的追击的确可怕，但换个角度思考的话...”

“它也足够让我们逆向定位终焉之茧的所在。”

“并且...得到一个从你手中夺得终焉之力的机会。”

“从这个角度说，它所带来的可能性，比我们之前预想的任何情况都要好。”

凯文欣然点了点头，不吝赞叹：

“如果能做到这些，那的确很了不起。”

“华...在你眼中，是什么让你对那些孩子抱有如此程度的信心。”

但他也有些不解，望着眼前这位故人，用着模棱两可的口吻判断道：

“比如说，你是否能像我一样暂时承受那份力量——在亲手拿到它之前，你恐怕并不确信。”

不客气的说，符华她们进行了一场很大胆的赌博。

与凯文的战斗尚且可以因为过往的情谊而令那个男人不至于痛下杀手，但剌腰子抢影子这件事...影子可不像凯文一样念旧情。

要是稍有差池符华无法承受，那她就会直接自灭，迦楼罗的因子都救不了她！毕竟那可是直接来自于终焉之茧的清算。

可以说，这一波属于是直接赌命了。

对此，符华并没有否认，而是正色的道：

“嗯，但凯文...”

“她们不仅仅只是孩子，还是一个「时代」。”

“在这一点上，她们和你并没什么不同。”

“更何况...在踏上战场对抗律者时，我们也并没有比她们年长多少。”

她试着以当年的他们为例子，先前凯文也曾以类似的口吻去反驳过那位给凯文别样离别赠礼的机械鸭小姐，而现在这句话回到了他身上。

可惜，他能够说的机械鸭跳脚，火鸡少女却做不到说服猪猪超龄青年。

后者淡淡的道：

“但你应该也明白，即使是如此不堪的胜利，也曾有多少天才竭尽所能。”

“稍有差池...一切就会推翻重来，而我们，将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

“除非她们能够以更加坚实的姿态将我跨越...”

“否则，我，就仍然是你们所有人的「终焉」。”

背负着过往所有期望的他，没有能够像符华那样赌上一切的资格和权力。

所以，哪怕火鸡少女试图传染赌狗血统还是失败了。

“凯文。”

符华摇了摇头，她语气郑重的道：

“你...我...前文明的每一个人，或许都有些冲动的特质，有时会为了感性的因素不管不顾。”

“但我们从未感情用事。”

少女试图为她们的赌博找上一个借口。

当然，这怎么能叫赌博呢？

她们都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赢，所以为此压上一切，这叫什么？这叫信念！

梭哈的智慧，怎么能用浅薄的赌博二字来概括？

“也就是说，你们并非是在寻求机会。而是...「成竹在胸」。”

“这样就好...”

“无论如何，这漫长的一天也该结束了。”

“...凯文？”

听到凯尔那语气深沉的话语，符华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自己的说服已经失败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就这么放任她们继续下去。

可凯文也有自己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我们从不感情用事。”

“尽管我不想与你交手...如果我能将影子出现取回，我仍会那样去做。”

“眼前的这一阵，是你们赢了——除非，我将你连同那片影子，一同杀死在这里。”

面对凯文的威胁...不，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面对面的火鸡态符华挑了挑眉，进行了极为硬气的发言：

“你知道，我不怕你。”

简短的一句话，却要比小识要有说服力的多。

凯文没有在意，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愿，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在进行生死之争。”

“我如今只看重结果。既然你们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就试着把那结果带到我面前来吧。”

...

一切自此而始，一切也自此而终。

男人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但他同时也这样说——

“「即使未来不能改变，我也要自己决定到达那个结果的过程。」”

“她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但我无法这么做。”

“这也是我我并不关心你作何尝试的原因。”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那个男人，他撑着脑袋，语气始终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无论如何开始，又是如何进行——”

“一切如何告结，我仍会亲手决定。”

平静，而强有力的话语，揭露着那份自信。

第八百二十五章 这团火,绝不会熄灭

凯文的确拥有那样的底气，毋庸置疑。

而在他选择放任符华她们的行为之后，这场计划中极为核心的一环也来到了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的身上，和希儿在某片区域等待着的她，接收到了来自小识送来的快递——凯文的“腰子”。

按照爱茵斯坦她们的计划，接下来便必须由德丽莎将那份影子吞噬，并借此来反向锁定终焉之茧的所在。

只是，作为传递者的识之律者光是短暂持有那份影子，就已经能够听到语气中都透露着虚弱与颤抖，当那份火炬被传递到德丽莎的手中，她能把握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