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姬子也皱起了眉，“为什么是羽涅，你让有妇之夫做这个？”
45.不该承受的痛苦
姬子的话更是把沈羽涅震到了，不过他也不能反驳，眉宇间升起点无奈的情绪。和女生靠的太近，还是情绪依托，为自己活下去这种程度，别人一听就会乱想。
这个所谓的寄托计划里有几个人不能做，年纪已经有鸿沟的姬子、性格较冷的符华以及公认的有妇之夫沈羽涅，现在已经被排除三个人，只能在琪亚娜、芽衣以及布洛妮娅里选出来，去接近温蒂和她交友。
“换个人，要是樱知道，她会生气的。”姬子皱眉催促道。
然而琪亚娜用力的摇摇头，满脸认真的说：“不，我觉得不能换。单纯的交友已经不够啦，温蒂不是五年前就已经移植宝石吗，那时候的她刚晋升完成，又被誉为S级的种子，身边自然有很多朋友。
现如今呢？她可能早已经对朋友这个词绝望了，所以单纯的朋友肯定不够。”
姬子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眉头并没能舒展，她严肃道：“这样是欺骗，如果她知道真相，结局可能会更恐怖。”
“也，也没到那种程度啦，没说让温蒂爱上沈羽涅。”琪亚娜摸着脸蛋，讪讪的笑，“让她再度感到世界的美好。”
身为讨论主人公的沈羽涅淡淡的问道：“你从哪本漫画上看到的？”
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方法的确可实施。要让他去做，他也要问莉亚和八重樱的意见，这快算得上是欺骗了，并且到时候如何处理又是件麻烦的事情。
听到方法的瞬间，莉亚脑海里最先升起的想法是拒绝，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神情还有些不情愿却认真道：“去做吧，樱的性子，如果能因此救下来一个人肯定会要你去做的。”
“那就再选吧，我们也乐意去做啦。”琪亚娜吐了吐舌头，趴在桌上将话语权都交给姬子。
思考很久姬子也没能说出什么，她感到烦躁的揉着太阳穴，最终给出结论，“你们一起，给她感受到更多的善意也好。不能只让羽涅去做，要是感情太猛烈，我没办法和樱交代。”
即使八重樱不会在乎，姬子也不能就此让自己弟弟去做。
谈论的最终方法已经出来，大家又开始默默的吃饭。布洛妮娅垂着眸子，没有表情的脸上，小手来回拨动碗里的米一直都没有吃，少女不会将情绪表露出来，从她的举动来看显然是没有胃口，心情不太好。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沈羽涅准备返回房间询问八重樱的意见，在走入房门前，他的衣角被扯了扯，布洛妮娅跟随在他身后，主动的样子引得其余几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少女面无表情的说：“可以和布洛妮娅散散步吗，有些事情想和沈羽涅说。”
没有多少犹豫，沈羽涅转身就和她朝外走去，“嗯，布洛妮娅要说什么？”
夜幕下的小镇愈发显得祥和，荡开涟漪的池塘倒映引燃煤油的路灯和周围行走的少女们，大家都是精力充沛的女武神，战争好不容易停歇，所有人都想出来玩。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鹅卵石铺设的道路上，经过欢声笑语的人群，来到池塘和家的对立处，布洛妮娅忽然停下身子，她转过头看着身后面带浅笑的少年，“请沈羽涅一定要做这件事情，温蒂姐姐是最可怜的人。”
“我会的。”沈羽涅点点头，他能听出布洛妮娅语气中的恳求，这个身体有所残缺的少女做到这样很困难。无论情况如何，他都是站在圣芙蕾雅这边，所以没有现在的请求，他也会做的。
“温蒂姐姐的人生被毁了，像布洛妮娅和芽衣姐姐的结合体。已经有所残缺的她应该活下去，该重新获得自己的人生。”布洛妮娅说道这里顿了顿，“她就像布洛妮娅一样，请沈羽涅一定要做。”
“一定，我答应你。”
询问八重樱时，沈羽涅得到的答案是相同的。巫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认真的朝他说：“去做吧，听从羽涅和莉亚内心的想法就好，把她救下来。”
……
小镇医院里，后勤人员脸色不太好看的从一间普通病房里走出来，在走廊上时自言自语道：“那家伙跑到哪去了，明明好不容易换间病房，还不懂得珍惜。这种怪物也配待在这里，把她带走隔离，这里就不会再发生灾难。”
她所讨厌的家伙正待在间重症病房里，仪器运转的风将她额前墨绿的短发吹起，目光落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失神。
照射进房间的光线推移，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折射的光让温蒂的视线变得模糊，在那瞬间她看不清沈宁的样子，朦胧的仿佛已经虚幻将要消失。
她猛地回过神，伸手要想触及沈宁，眼角泪水涌出。触感是真实的，让温蒂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向外涌出，她靠在沈宁的胸口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为什么非要接近我啊。明明只要跟我离得远远的，就能够活下去的。”
她害死了沈宁，患上崩坏病毒已经是无药可救，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将不复存在。
在哭的眼眶通红之后，温蒂支撑起头凝望沈宁，她的表情变得痛苦扭曲，“为什么没人来援救我们，明明再快点你就可以活下去的。她们觉得我是怪物，想要我死去。
她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替你杀掉她们！”
痛苦的情绪令青虹的眸子再度亮起绿光。温蒂垂着眼睫在那毫无血色的唇上吻了吻，神情变得凶戾。
身后病房的门被推开，她表情转瞬恢复痛苦，却毫不压抑不由自主释放而出的崩坏能，脑海里有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不断在回荡。
"你的痛苦已经达标，将它奉献给神吧，神会赐予你复仇的力量。"
“你已经失去所有，能做的就是向那些害死沈宁的人复仇。”
是啊，拜那些人所赐，她已经失去所有。不止天命，她要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感受自己的痛苦，只要成为律者就好。是不是怪物，温蒂已经彻底不在乎。
沈羽涅是来看望沈宁的，见到病房里还有温蒂在，他平静的说：“她暂时不会醒。”
“沈宁感染了崩坏病毒，她因为救我才承受这样的痛苦。”温蒂冷淡的语气中夹杂许多情绪，她转过身模样让沈羽涅为之愣住，“如果当时有人能来支援我们就好，这样沈宁就不用死了。”
青虹色的瞳仁散发仿佛无机物般的光，纯粹而又深邃的绝望。温蒂已经被渴望宝石所影响到，她的情绪又被牵引，沈羽涅他们的计划都还没开始就要流产？
空气变得沉闷粘稠，连呼吸都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少女墨绿的短发无风自动，她压根不在意有人就站在眼前，开始让崩坏能在体内聚合，眸子中半点情绪也无。
“沈宁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痛苦，所以害她的人是不是也该承受一次？”
46.我会努力控制的
律者在这里诞生，整个医院所有人都要死，甚至这座小镇都会在她的发狂下化作废墟。
沈羽涅皱眉看着眸子散发萤绿光芒的温蒂，他平静道：“据我所知，当时的崩坏能波动很强烈，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都处于瘫痪状态。小镇被十几只帝王级所围攻，所有人都没办法脱开身。”
温蒂垂下眸子，纤长卷曲的睫毛染着淡绿的流光，这些因素的确存在。她的脑海中声音还在不断回响，催促她不要停止自己的痛苦和欲望。
“脱不开身？明明只要都一个人来都好，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他只是在找理由开脱罢了！没有人真正愿意你这个怪物活下去。”
“不，不对，你是在找理由。”温蒂捂住耳朵，她想挣脱开脑海里的声音却做不到，她有些崩溃的盯着沈羽涅，“她们明明可以来一个人的！”
“所以我出现把你们从迦尼萨的嘴里救了下来，沈宁的确患上崩坏病毒但她没那么容易死。反倒是你，如果无法控制崩坏能在这里挥发，会让她的死亡加速。”
温蒂并没有注意的是，检测仪上原本平稳的心跳现如今变得剧烈起来，毫无血色的肌肤下，血管闪烁起紫色的纹路。在看到这副模样的沈宁后，她彻底愣住了，散发的崩坏能瞬间开始减弱。
“体内没有崩坏能的人，感染病毒到死亡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左右，现在距离你们昨天被带回来已经超过这个时间。并且沈宁的身体上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侵蚀痕迹。”沈羽涅的语气变得平静很多，他能够确定温蒂还想让沈宁活着，“除了现在，她的脸上出现明显的侵蚀痕迹。”
温蒂的眼中因而流露出恐惧，最无辜的沈宁不该死在这边，自己要是变成律者的话会最先害死她的。任凭渴望宝石发出怎样的声音和影响，少女都无动于衷，强行将散发出的崩坏能压制下去。
青虹的眼瞳褪去绿光，渐渐覆盖一层水雾，温蒂趴在病床边，肩膀颤抖，“可就算还能活下去，她也会不断的受到折磨，那种痛苦我也曾承受过。世界上没有崩坏病毒的解药啊，她迟早还是会死的。”
“因为她迟早会死，所以你现在就要剥夺她的生命吗？”沈羽涅的语气很轻，“就像别人把你否决一样，你也要把沈宁否决。”
“不，沈宁是最无辜最善良的人，没有人有否决她的权利，我也不行……”温蒂仿佛爱惜的指尖触及那肌肤细腻的脸，指尖扫过的地方紫色纹路黯淡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跳漏一拍，“沈宁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沈羽涅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明天就会死，死前还能醒来看你一眼，和你说些话。过程是痛苦的，现在让她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提及让沈宁死，温蒂立即抬头目光不善的看他，又很快的摇摇头，露出副可怜的模样，“我不能让她死，我想她能再睁开眼看看我，和我说说话，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
不知为何，温蒂有种预感能够让沈宁活下去的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抱歉，我好像有点精神分裂……但我真的想她活下去，为此我会努力控制情绪的。”
两人在这里待了很久，温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昏迷的沈宁身上，偶尔会自言自语般跟沈羽涅说几句话。一个月前沈宁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没有崩坏能的她自然成为了后勤人员。
沈宁的年纪小，体质比支部里任何人都要差，可她并未因此在工作上懈怠。比一些在此工作久后勤人员做的还要更多、更好，仿佛她的所作所为才是要拯救这个世界般。
没有崩坏能的她仍然将所有事都做的很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在遇见温蒂之前她的生活很美好。
直至那天认真清理实验室的沈宁遇到了被抽血进行检测的温蒂。
温蒂对抽血检测已经不太在意，两年前她的崩坏能就无法再进步，宝石对她的这么也没有停止，渐渐的她会在无意间情绪被影响，会导致附近的城市产生崩坏能波动，身边的人开始议论她是不是怪物，那些奋战结束后的女武神们毫不顾及的说全都是她的责任。
部长艾米娅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犹豫，两人交谈间所说最多的话便是，“温蒂，你最近心情还好吗？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啊，不能放任自己变成怪物。”
温蒂忽然失去了一切，她开始恳求所有人不要离开她，开始将自己的身份摆低，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只求让别人笑笑然后继续陪在她身边。可随着影响越来越大，她所导致的波动也就更多，没有人会陪在她身边，她们都避之不及，在背地里暗骂大洋洲支部样了一个怪物律者。
最后温蒂也麻木了，做再可笑的事情换来的也只有看自己如同看怪物的目光。残废的双腿让她无法继续参加训练，除去战斗就是躲在房间里，每周她都要被带去研究所抽血测验。
测验的结果无非是确定血液里崩坏能的占比，即使每次的数据相同，博士们也不会停下令她感到痛苦的抽血。她们总是觉得温蒂总有一天会变成律者，在私下已经将她当做是律者的衍生物来对待。
那天少女的发丝凌乱，青色的眸子失去聚焦而溃散，眼中倒映的全都是自己被绑在铁质床单上，看着血液不断从血管流出的画面。她不是怪物啊……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抽血的针扎进来真的很痛，博士们明明可以再温柔些的。
博士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那么粗鲁，而她也已经麻木到不会因痛苦呻吟。抽走的血很多，需要做多次实验确保真实性，因为律者是世界上最狡诈的生物。
温蒂神情呆滞的走在通道里，堆积的杂物就在眼前她也没能注意，直径走上前去。“碰——”
杂物掉落的声响和痛感才令少女回过神，她的视线中出现一抹殷红，手臂上胡乱缠着的绷带松散开，还未干涸的伤口正向外渗血。
她淡漠的拉紧绷带，迈腿就继续向前走去。身后应该会响起如往常那般的责骂和侮辱，被律者碰到自己的东西是很晦气的事情。
“姐姐，你没事吧？”预想中的责骂并没有响起，反倒是弱弱的担忧声？
温蒂没有理会，或许对方只是看错了人，当见到是自己这个怪物后就会开始责骂。她仍然向前走去，直至身影挡在眼前，是个娇小瘦弱的少女，宽大的棕色后勤服穿在身上从脖颈向两边滑落，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
少女看着她，水润的黑眸有着些慌张，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她弱弱道：“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杂物摆在路上的。你没事吧？”
这也是道歉的理由么？温蒂知道自己其实能够绕开的，只是因为发呆才撞上，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错误。
眼看着自己不说话，少女就不准备离开，温蒂在呆愣好久后轻微的嗯了一声，准备绕过少女。她转过身手臂却忽的被抓住，带伤的手臂传来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啊！对不起姐姐，我没注意，整只手都在痛吗？我想帮你重新包扎一下的。”
温蒂停下要离开的动作，默不作声的看着少女。见她小心翼翼的将渗血的绷带拆开又重新缠绕，眉眼间带着点阴郁，好像受伤的是她自己。
“好啦，这样的话才能很好的止血呢，姐姐你要是不会缠，可以再来找我。”重新缠好绷带，少女眉眼间的阴郁也都消散，她抬起头朝着温蒂露出笑容，脸颊两侧陷下去小小的梨涡，“我叫沈宁，后勤部的新人。我见过你，好像是叫温蒂吧，可是都没能和你搭话。”
见过我？那你应该听说过那些有关于我的谈论吧，为什么还要接近过来呢，即使是走近我，你也会被身边的人议论。
“不要靠近我。”温蒂语气没有情绪的说，趁着沈宁愣神疑惑时，她绕过对方快步的想要离开这里。权当做是她为自己缠好绷带，给她的一个忠告吧。
短暂的安静过后再度响起脚步声，沈宁仍不死心的追上来，“温蒂姐姐，为什么不要靠近你？”
“……”温蒂。
没有再回答过，少女就跟在她身边询问，直到离开研究所，温蒂被问的厌烦使用崩坏能快速从沈宁眼前离开，才听不见那些好奇和关心的询问，她因此落下胡乱使用崩坏能的罪名，被博士抽取血液做检测。
温蒂以为再也遇不到沈宁，聪明点的人只要去打听一下这个名字，就会彻底了解自己这只怪物，然后远远的躲开。可她想不到，在第二天时，那个女孩又朝自己靠近过来。
“温蒂姐姐。”沈宁兴奋的快步来到她眼前，仔细的打量昨天包扎伤口的地方，然后皱了下眉，“姐姐，你要换绷带，否则伤口会发炎的。我们去医务室吧。”
还没等温蒂回答，沈宁就已经牵过她的手。在那瞬间温蒂明显能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变得锐利，那群人诧异的看着沈宁，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充满厌恶，仿佛在无声的质问：你为什么还要害人？
再那之后的每一天，沈宁都会主动接近温蒂，两人刚见面所说的话连五句都没到，忽然就成为朋友了么？
47.改变吧，现在还不晚
沈宁和温蒂走的越来越近，每次她从实验室走出时，外面总会站着一个少女，给她递上补品又仔细的检查伤口，有时候还会因为伤口过大变得眼泪汪汪，明明温蒂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
她会弄到些温蒂很久都没吃的甜品，像是安抚小孩那样递给她，告诉她吃点甜的就不会痛了。她的身边总是会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
有关于沈宁的议论也变得多了，每次温蒂因为无法控制渴望宝石导致崩坏波动出现后，两人走在一起就会被以看怪物的目光打量。她们也将沈宁看作是怪物，虽然不会避而远之，却会在私下议论和劝阻她不要靠近温蒂。
连温蒂自己都不明白，沈宁为什么要靠近她。直至那天两人坐在河边，她才知道答案。
“接近姐姐，怀有目的？”沈宁的语气有些惊讶，她眨眨眼，那双眸子仍然明亮倒映着温蒂苍白的脸。渐渐的她弯起眸子，脸颊陷下两个梨涡，“被看出来了吗，看来还是我的演技太差。”
听到这话的温蒂不由怔住，她僵硬的偏过头看向澄澈的河，垂下的羽睫目光呆滞。她忽然开始后悔去问，不问的话就可以幻想沈宁是没有目的的，两人还能够维持这段虚假的友谊。
沈宁察觉到不对，视线中姐姐的脸上闪过落寞的情绪，这次很真切，似乎是失去全部。她渐收起笑容，低声的问道：“温蒂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也不能说是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能让你变得开心、正常。
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也有个孤单的孩子，他不会融入人群，每次和我们接触都很冷漠，有时还有点装模作样的表现给其他护工看。于是就有很多的孩子议论他那副奇怪的样子，大家觉得孤零零的时候抱团取暖才是对的，独自一人就是错误，甚至胡乱议论他的未来。
我觉得那样不对，可我却没有接近他的勇气，只能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孤单。议论声也变得越来越多，护工姐姐和院长都担心他的性格发展会不会出问题。”
温蒂默不作声，她已经从呆滞中恢复。见到这副模样，沈宁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她继续说：“后来那个孩子身边多出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总是会厚着脸皮接近他，也不融入我们，有时听到议论的话还会替他斥责那些孩子。他有了同伴以后，院长也再没担心过他的性格发展。
再到后来，我又遇见他们两位，两个人活的都很好，比我要好很多，他们的未来一眼就能看到美好。
当我来到这里见到温蒂姐姐的时候，就好像见到小时候的他。我想我现在终于有勇气接近了，她能做到的事情或许我也能做到，看着你孤单，自甘堕落，我会很难过的。”
温蒂看着她，始终淡漠的脸上少有的出现疑惑的情绪，“仅此而已吗？“
见到沈宁乖巧的点头，她又问：“那我长得像那个男生，还是我看着不太正常。”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沈宁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许久她才干巴巴的说道：“没，没有啊。温蒂姐姐是很好看的女孩子，很正常的。”
水流湍急又澄澈的河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温蒂见到身边的少女正偷偷的靠近自己，她忽然笑了一声。只要两个人就能把痛苦的未来变成美好吗？
……
身为故事核心的沈羽涅听完全程，空间里的莉亚忍不住惊叹一声，“原来当初的羽涅就影响到那么多人吗。”
“我不知道。”沈羽涅淡淡的说，听着是个让人难过的故事，两位好朋友现如今将要生死离别，“毕竟性格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当初不合群有两个因素影响了他，他是整个福利院唯一的残疾盲人，自然会排斥看得见的人。有莉亚陪着他，心智比同龄人成熟的要早，在她如母爱般的温润下，从排斥变成有点不屑靠近。
让温蒂控制好情绪，他要照顾好患上病毒的沈宁，可是这种病是没办法清除的除非律者死亡，这压根就是件无解的事情。沈羽涅想不到答案，但他能用血延缓沈宁死亡的时间来寻找答案。
“精神分裂大概是每个律者都会有的事情吧。”温蒂干涩的笑道，“但无论怎样的分裂，都不会影响我要保护沈宁的心，如果因为我变成律者导致她死亡的话，那就请你杀掉我吧。”
沈羽涅对视上那双写满认真的眸子，沉默半响，他也很认真的点点头。
病房被小心翼翼的推开，走进来的人看见房内的温蒂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差了下去，她的语气也不太好，下一秒就冷淡道：“这件病房里的病人患上崩坏病毒，有崩坏能的人靠近她，会导致蔓延速度加快的。”
言下之意是你不能待在这里。那人是针对温蒂的，见到沈羽涅也在这里后，索性连他都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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