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八重樱神情微滞转眼就恢复平静，她似乎有些心虚，低垂着脑袋朝厨房走，“先等等吧，我去帮羽涅。”
心事重重的样子被一眼看穿，沈羽涅从厨房中探出头来，看着八重樱靠近，后方的莉亚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上前牵过八重樱的手，两人一起走入厨房。
“其实已经不需要帮忙。”沈羽涅已经把所有的菜全都弄好，他偏头看向八重樱，“不过樱姐姐好像有心事？”
“被看出来了吗？”八重樱摸摸自己的脸，应该掩饰的很好才对。眼前是两个她最亲密的人，好像直接被看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是有些心事，我觉得自己对你们很不负责。”
她慢慢的把脑袋靠在少年的肩，纤长的睫毛一扑一扑的，“两个月前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向学园长申请成为女武神的事情。
最近这些日子就是最终考核的时候，虽然学园长给我暂时休假的机会，但我还是想一次性做完。你们遇到的危险好多，成为女武神之后，就能和你组成队伍了。”
沈羽涅一怔，情绪依旧平静：“考核是执行任务？那样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去旅行，帮樱姐姐执行任务的。”
八重樱抬头，捧住少年的脸，坚定说：“不，你必须去，这是有关于你过去的事情，等你全都知道，再慢慢和我说吧。
对于我来说，羽涅你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喜欢你，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这次的旅行，沈羽涅还有件要做的事情那便是知晓有关于量子之海全部的事情。他也曾暗示着询问过姬子，无论是不知晓的姬子，还是莉亚、八重樱，所有人都想他了解过去的事情。
爱因斯坦所给的地址，目的地在神州的太虚山。
“稍微让我独自变强一次吧？”巫女带着笑容，在少年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还是像往常那样，我会等你们回来的。”
站在厨房入口的莉亚将八重樱的话全都听清，这次又是她下定决心想要独立的一次，基本巫女每次想要独立，最后都要被打搅。
八重樱只是想要成长到能够和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程度。
“嗯。”沈羽涅点点头，握紧她的手，“那我们开饭吧。”
对于八重樱选择旅行这件事，在餐桌时莉亚仍是不免感到遗憾，眼巴巴的问了两句最后也是无果。三人在一起时总有种温馨感在心头缭绕，回到圣芙蕾雅之后，沈羽涅已经连着换过好几次住处。
跟着姬子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去到八重樱的别墅住，再到如今住在八重神社。他搬走时，姬子还是满脸不舍和幽怨的看他说：‘男大不中留。’
毕竟符华暂时离开，沈羽涅也搬离，别墅现在就剩下姬子和琪亚娜三人了，虽然人数还是不少，可相比以往的确要冷清很多。
夜晚。
沈羽涅是最后洗漱的，穿着短袖短裤回到房间，先行洗漱好的莉亚和八重樱坐在大床上，两人坐在一起看着电影。他来到床边躺下，慢腾腾的挪到中间的位置，两人一左一右靠在他身边。
八重樱不忘叮嘱两人在旅游时所要注意的事情，直到夜深，她走去关掉灯，偌大的床恰好容纳三人躺下。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件极为自然的事情。除去刚开始时还有点害羞，往后的时间八重樱倒是觉这是件令自己放松的时，即使睡梦中忽然惊醒，身边的两人都能带给她极大的安心感。
所有上班时苦恼的事情都能够分享，得到安慰。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家，饭菜全都无忧，沈羽涅会全都负责做好。
八重樱五百多年漫长的寿命，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那么幸福的时候。
关掉灯的房间，只剩寥寥无几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耀进来。她侧过身望见少年眸子在黑夜中如星辰般明亮，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
沈羽涅很小声的朝她问道：“怎么了？”
“看你们睡着，我才能感到安心。”八重樱回答她，“先睡吧，至少在我闭眼前都能看到你们安然熟睡的样子。”
“我也是。”沈羽涅歪了歪头，搭在巫女的脑袋边。
“那这样看来，我都是睡的最早的那个？”
莉亚的声音响起，她也还没睡，恰好听到两人说的悄悄话。她忽然直起身子，翻身坐到两人之间，眸子明亮盯着他们，“难道我是最没良心的那个吗，今晚我要盯着你们谁。”
沈羽涅伸手拉过她躺下，又把被子盖好，摸着那头银发安慰道：“不是没良心，只是莉亚姐被我们照顾的很好，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八重樱和他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才会有没安全感，但莉亚始终都有人陪伴着被照顾的很好，所经历的事情也不会让她滋生出，睁开眼就会失去谁的想法。
……
琪亚娜今夜又是因噩梦所惊醒，她骗了担忧她的所有人。其实并不是偶尔会做噩梦，而是从回到圣芙蕾雅后的两个月前，她每晚都在做噩梦。
琪亚娜脸蛋被吓到惨白，惊出一身的冷汗，风吹来时她忍不住的发抖。汗水划过眼尾，她仿佛是流泪了，“又失败，又失败！为什么我拯救不了妈妈！”
梦的场景全都相同，她会遇见看不清相貌的银发女人，无论她是否上前和女人交谈，对方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前去执行任务，最终死在那场任务之中。
一开始琪亚娜还不明白女人究竟是谁，亲眼见着对方死亡后，爆炸所产生的光幕刺的她眼睛生疼，如同现实经历过。
“妈妈，妈妈战死了……”
女孩的声音脑海响起，梦境中的琪亚娜惊愕的睁大眸子望向四周，她没有看见任何人，也无法辩驳那究竟是自己小时候、还是别人的声音。
她在深夜被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她以为噩梦到这就彻底结束，可第二天入睡后同样的场景出现在梦里。
琪亚娜在心中已经认定银发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她想要阻止对方执行任务，可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妈妈战死在她眼前。
随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琪亚娜就像是闯关打怪那样，开始尝试破解这场噩梦的轮回，她被几只崩坏兽杀死、被帝王杀死、被支援妈妈的炮火轰杀。
两个月中经历过六十次相同的梦境，她开始记住每个地点，轻而易举的直达最后的关底boos，一个漆黑模糊的扭曲人影。她知道，妈妈会和这个人影开战，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友军会投下类似崩坏能裂变弹的东西，将妈妈和人影送葬于此。
不出意外，琪亚娜也死在人影的手中，随后又像从前那样不断的挑战。她觉得自己在打游戏方面都没有那么认真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深深刻在脑海里。
今夜她胜利了，用月神守护将人影杀死，抱着存活的妈妈相拥而泣。而让她预想不到的是，无论是否杀死人影，友军都会在一段时间后投下炸弹，救不活的妈妈，无法通关的噩梦轮回。
琪亚娜的精神有些崩溃的在梦中惊醒，少女垂下眼帘盯着被自己汗水滴落沾湿的被子，烦躁的揉乱自己的头发后再度躺下。
她顶着双红肿的眼，再没有勇气重新入睡。
明明说好，明天要送沈羽涅离开的，照她现在这幅样子绝对不可能了。
为什么妈妈会遇到那种事情，究竟是现实所发生过，还是单纯的自己在做噩梦？
沈羽涅要去旅行的时间在将要毕业时就已经定好，八重樱决定不去的时间太过突然，幸好两人的承受能力大，转眼间就已经接受此事。在第二天，他来到圣芙蕾雅机场时，已经有几人在此等待着。
姬子夹着德丽莎的脑袋，几乎是强迫性的把她带到这里，沈羽涅到来时还能听见她说，“你要是不来，我就让羽涅不加入极东支部，反正我的钱，即使他不工作也够养一辈子。”
德丽莎对此并不焦急，或者说她知道姬子只是开玩笑。不满的从她胳膊下钻出脑袋，“沈羽涅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都不说他自己也会懂。我身为校长和部长，很早就提醒过的！”
“那你今天也要来。”姬子压根没有放她走的准备。
站在边上是劝阻无果的芽衣和面无表情的布洛妮娅，沈羽涅没看见琪亚娜，走上前时疑惑道：“琪亚娜又睡过头了？昨天还一脸自信的说要送我。”
芽衣也不太明白，只能将琪亚娜的状况说出来，“好像是感冒，她让我向你转达，她还记得这件事，不过没办法亲自过来。”
“女武神不会轻易的生病，有必要的话还是让她去看校医。”沈羽涅叮嘱道，当初遭至谎言破碎的也是感冒这两个字，所以听到时他也变得格外谨慎。
“下午我会带琪亚娜去看病的。”姬子已经结束和德丽莎的争执，她走上前，无论多少次叮嘱，看着弟弟要离开始终会有不安的感觉。
她凑到沈羽涅的耳边，轻声说，“旅途愉快，有关于你的过去、亲生父母类的消息，愿意说的话姐姐也会听。不愿意说，姐姐也不会过问，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74.仙人居住的太虚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
八重樱看着少年从身边离开，那种失去的感觉忽然变得很重，她下意识的跟随脚步，走了好一会沈羽涅才发觉到，回过头望着她。
“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莉亚开口道。虽然只是几天的旅行，但八重樱不舍的样子让人不太安心，相比于旅行更重要的是她。
沈羽涅沉默不语，他看着巫女牵住自己的手，捏了两下，“旅途愉快，如果遇到危险我会赶过去的，就像你们赶来救我那样。”
沈羽涅的平静表情被打破，嘴角一弯露出很浅的笑容，他登上圣芙蕾雅给他准备好的私人专机，舱门关闭消失在几人眼前。
小型客机慢慢的响起推移、滑翔，起落架收起后升入更高的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后融入云雾间。
莉亚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视线落在窗外已经见不到脚下建筑物的轮廓。她把视线收回，依靠在少年的肩上，“旅行结束之后，我们会变得更忙吧。成为正式人员，就要开始处理两个国家各地的事情。”
“没关系，只是任务的数量加多而已。”沈羽涅半阖眸子，看上去有些懒散，“相比这个，莉亚姐昨晚想好要去哪里看看吗？”
莉亚认真的说：“你的身世重要，以往都是在城里玩，或许去到更偏僻的地方会有不同的感觉。”
“你开心更重要。”沈羽涅平静的回应，他的确不太关心自己的过去，而无论是莉亚还是八重樱、姬子，都对此事极为关心。怎样的过去那都是他的过去，什么身份都不可能改变她们对他的感情。
莉亚有些拗不过他，脑袋压在他的肩上，无奈道：“笨蛋，听我的。”
在半个小时后，小型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它彻底停止下来后。驾驶舱中，机长走出，“黑渊骑士，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是神州的朝阳城，你的目的地。”
“谢谢。”沈羽涅有礼貌的朝她道谢，起身离开飞机。
朝阳城在整个神州算是偏向落后的城市，经济没有跟上时代变得发达，大部分的人口都向外流逝。这座城市也不大，几个小小的县，由村镇结合而形成。
这里是整座城唯一的机场，不带任何行李的沈羽涅和周围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口袋里放着南宫老先生赠予的玉佩，把它投入太虚山的深渊里，这是每个来自太虚的武者最终的归宿。
他随着人潮涌动前进，通过安检时，视线落在少有的迎接人群里搜寻，很快目光就锁定这次前来接他的橘家姐妹身上。
令沈羽涅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如今的橘日向，她彻底打破了将要死去的命运，南宫明用死换回他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茁壮成长。
穿着修身运动服的橘日向要比同龄人高一些，身材看着富有弹性，显然是长期锻炼养成的。只有亲眼所见，他才能确定曾经虚弱到坐轮椅，推着都费力的少女有着彻底的逆转。
见到沈羽涅时，两姐妹目光都明亮了，橘日向更是跑到护栏前朝他招手，“沈哥哥，在这里！”
沈羽涅走出护栏，站在橘日向跟前，语气无意识的感慨，“日向，你改变了很多，连我都感觉惊讶。”
“我一直都在习武锻炼。”橘日向羞涩的垂下小脑袋，“南宫爷爷的老家是武馆，以后我和姐姐要继承这里。”
一捧满天星包裹着玫瑰的花放在沈羽涅眼前，橘佑希将其放在少年手中，“欢迎来到朝阳，虽然我们见面不久，可经历过生死也不用那么客气了吧？”
沈羽涅将花抱住，“当然，谢谢你的花，橘董事长。”
橘佑希低首浅笑，伸手推他一下，拉着妹妹的手朝机场外走去，“走吧，我现在可不是董事长了。来到神州后，财团那边的身份我就已经彻底辞去，就像日向说的那样。
南宫爷爷守护我们橘家几十年，现在该换过来，由我们守护他的梦想。”
“嗯。”沈羽涅觉得八重樱没来看看，这位记忆中和八重凛相像的小女孩如此健康真是可惜了。
太虚镇距离城里很远，那里的风景很好，纯粹的江南风小镇，所以即使主打的不是旅游行业，依然在整座城里都不算落后。
橘家姐妹坐在车子的主驾驶和副驾驶位上，沈羽涅坐在后方，出城的途中橘日向不断的向他询问有关于八重樱的消息，得知对方已经成为老师，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在去年，沈羽涅拖住并杀死瓦尔特克隆人后，橘家姐妹也就顺利抵达神州，南宫明的飞机也随之抵达。不过那位老者在拼尽全力后，生命已然垂危，他没有任何的难过，反而是释怀，至少最后的时间他是以武者的身份死去。
老人在经过火化后，骨灰放在太虚镇的武馆里，他在等待沈羽涅到来后，将自己的遗物连同骨灰撒入深渊。
得知爷爷的心愿之后，橘佑希就经常的和沈羽涅联系，只不过他实在太忙，推迟到现在才能完成这个约定。
“准备在这里住多久？太虚镇有点偏远，没有城里那么热闹。”橘佑希通过后视镜望着沈羽涅的脸问。
这大半年来全都是橘佑希主动联系沈羽涅的，她渴望与自己同等优秀的人，沈羽涅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这位经常不回她消息就算了，偶尔回答也只是寥寥的几个字。
没能把沈羽涅带走是她感到最遗憾的事情，爷爷以前到底是怎样带走南宫爷爷的？
沈羽涅思索片刻说：“一周吧，我的女朋友没过来，最近这段时间她会去执行任务，我准备做完该做的事情后回去。”
这是他和莉亚在飞机上就商量好的，只有他们两个在旅游，而八重樱却是要执行任务。怎么想心中都会过意不去，所以把原本算好的旅游时间又缩短很多。
“至于热不热闹，这里的风景很不错。”
沈羽涅看向坐在身边的莉亚，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车窗外那些田野山丘，偶尔还会起兴趣的自言自语一句，“种田看着也不错，要不我们回八重神社的时候，在外面也弄出点田地来？”
哪有时间种田？他们两个回去后的日常就是要去执行任务，八重樱白天上课，晚上回来也没有空余的力气再打理田地。
他牵住莉亚的手放在座位上，低声的说：“我们没有闲时间种田了，莉亚姐，难道你想隐居山林吗？”
“随口说说而已啦又不是古人，隐居干什么。”莉亚没有回头看他，目光又被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所吸引。
车子似乎猛地减速，在坐的几人皆是一震。橘日向疑惑的看了眼攥紧方向盘的姐姐，她回过头，满脸好奇的问道：“沈哥哥有女朋友，是樱姐姐吗？”
沈羽涅点点头，“嗯，就是她。”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小女孩欢呼着，丝毫没察觉身边姐姐投来的幽怨目光，“就像电影里那样。”
橘佑希现在彻底死心，她觉得等沈羽涅做完那些事后，自己也不会去打扰对方。她扯了扯嘴角，“沈羽涅，你在还在读书吧，这是早恋影响学业的。”
“不能一概而论，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女孩子都已经可以上战场杀敌。”沈羽涅悠然一笑，“而且我昨天毕业了。”
橘佑希被呛到没话可说。两人聊的是橘日向听不懂的话题，小女孩坐正身子，仍然在笑着，心里暗暗祝福八重樱和沈羽涅。
驶过大片山丘田地，远方小镇的轮廓浮现在沈羽涅眼前，白墙灰砖，小小的河曲折贯穿整个小镇，悬挂天空的太阳倾斜照射下和煦的光，小镇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烟雨之中。
再远些是座茂盛的大山，山腰之上云雾缭绕，光线曲折幻化出人影的模样，仿佛山上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住。镇子因山而得名，曾经据说居住过仙人的太虚山，小镇就叫做太虚镇。
古老的房屋和现代建筑交错，镇子上还是有几家店转变成旅游用的酒店、餐馆，来往的有原住民一些中年人，剩下的就是穿着汉服的青年男女，这里的风景来旅游很不错，不过真要工作却没几个钱。
路上很久的没有开口的橘佑希终于说话，努努嘴指向从眼前经过的青年男女，“沈羽涅，你是神州人吧？有没有兴趣试一下那些服饰？”
她回头瞥了眼少年，“你的身材和相貌，穿起来应该会被邀请去店里当活人模特。”
沈羽涅没有立即回答，转头看了眼身边的莉亚，她的目光也扫过那些人，慢腾腾的坐下。思考片刻后摇摇头，“不行，我的发色穿起来不好看。”
莉亚的相貌并不是神州国家附近的人，虽然很好看，但穿着也会有种违和感。
"羽涅，你穿给我看。"
“穿。”沈羽涅回答一声。
橘佑希正绕过小半个镇子朝家附近的停车场开去，听到这话，她不由挑眉，倍感疑惑的盯着少年，怎么像是在答应别人似的？
“体验体验也好。”
75.这里是试衣间！
上一篇：柯南之总有人想谋害我
下一篇：从斗罗开始核平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