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帮孩子们救下跑到树上的小猫、替婆婆送信还有练习剑术，至于斩杀妖兽的事情，她从未和妹妹说过。那时八重樱不想让凛向往的外界出现一丝污秽，有时候话说的断断续续，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妹妹却还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八重凛的故事中有温柔的姐姐和父亲，有心怀善意始终激励她的村民。这是巫女没有一丝停顿说出来的，在她心中这其实才是妹妹最该拥有的结局。
偏偏现实与童话永远是背道而驰。
“真厉害。”橘日向的眼中已经有星星冒出，女孩低头看着自己依在轮椅上孱弱的身子。病重的原因导致她几乎不能出去，身上的稚嫩也比同龄人多很多，她期许的问道，“日向的病以后也能好么？”
“一定可以的。”八重樱认真的回应，她的目标从开始到报恩之举到现在，已经变成要保护好这个女孩，无论付出什么。或许是凛的身影在她身上浮现，妹妹不能做到的事情，橘日向一定能够做到。
“日向以后一定会像凛一样的！"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女孩的腿上，却不曾想对方因为这个举动而露出痛苦之色。巫女顿时被吓得一怔，连忙将手缩了回去，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女孩过长的裙子。
不止脚踝，甚至连脚都被掩盖进去，裙摆一直落在轮椅用于放脚的平台上。显然裙子是特意设计出来的，就是为了遮盖某些东西。
这让八重樱不由得疑惑，看着橘日向逐渐消失的痛苦神色，她低声问道：“日向，你的裙子好长……是怎么了吗？”
小女孩听到这话，脸上明显露出紧张的神色，不过很快她便放下心来。樱姐姐人那么好，就算让她看见也没关系吧。
“嗯，南宫爷爷让我不要给别人看，但如果是樱姐姐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她说着小手攥着裙子，微微向上提去。橘日向的速度有点慢，内心其实还有些紧张的。
率先露出的是一双小脚，身子瘦削，脚也是静脉纹路显露。再往上去，八重樱蓝色的眸子中倒映出紫色，与女孩的漂亮不同，她的腿上是狰狞可怖的紫色裂痕。
那是崩坏侵蚀。
莫名的八重樱感觉背后正被人直视着，她僵硬的回过头却见着南宫明不知何时沉默的站在那。
今天的晚餐味道很好，因为要照顾橘日向的身体，食材基本都是昂贵大补的，南宫明做菜的手法又十分高超，味道又被翻上几倍。
这顿饭上，橘日向和几人讲述自己的目标，老人则慈祥的在一旁符合。八重樱心不在焉的坐在边上，她没有动一口饭菜，当小女孩好奇的询问时，她才会吃上几口。
沈羽涅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他离开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到，眼下正是吃饭的时候，也只能等到结束后自己再询问樱姐姐了。
“日向小姐，你先回到房间休息好不好？我和哥哥姐姐有点事要谈。”一顿饭结束，南宫明来到女孩跟前蹲下身问道，他边说着也不忘保证，“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再陪你玩。”
老人十分明白橘日向的心思，若不是真有事要谈，他也不想让女孩又孤身一人。
“好吧，那我先回房间去，樱姐姐等会记还要给我讲故事。”橘日向虽有些不甘，但还是很听从这位管家爷爷的话。
“嗯，我记得。”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逐渐从眼前消失，沈羽涅转过头望向八重樱，投去疑惑的目光。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要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中都发生了些什么。
巫女回想起先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本以为日向橘和凛只是相似，两个孩子的身体羸弱病重，但结局绝不相同。
凛被逼无奈，结局悲惨。而橘日向却有着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或许在未来医疗甚至能将她的病治好，拥有美好的结局。
但其实两人在命运上都有极大的相似。八重樱失神的说：“崩坏，日向的身上有崩坏正在不断侵蚀身体，她会被那些妖邪之物吸干身体的能量而死……”
“崩坏？”少年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被崩坏侵蚀的人一般只会出现在崩坏能者身上。照理来说，染上崩坏病毒，没有抵抗力的身体会迅速扩散病毒，最后化身死士或是直接死亡。
抵抗性高，才不会直接死去但也有着变成死士的风险，病毒在身体中潜移默化，它会吞噬生命、血肉，极大的缩减一个人的生命。
不断使用崩坏能，沈羽涅的寿命大概已经缩减足有十分之一，圣芙蕾雅中寿命减耗最夸张的是姬子，她已经用掉十分之九的寿命。
本就虚弱的身体，却还有崩坏不断的折磨，甚至现在每天都面临死亡的危机。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却压着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担子，她没有松懈的机会，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只会在不断遭受的折磨中逐渐死去。
八重樱错将橘日向当做是妹妹八重凛，现在这个想法变得愈发真实，她看着少年，失神的呢喃：“她真的好可怜。”
“或许还有机会，樱姐姐，其实我的血可以治愈崩坏疾病的。”沈羽涅伸出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对方的病究竟如何，他也没有见过，但能够治愈病毒的血或许能派上用场。
巫女抬起头，伤痛的神色出现期许，她想说，我们可以去试试。但麻烦他人，是她不想做的事情，特别是沈羽涅，这位收留自己的恩人。
“走吧，我们去试试。”话没能说出口，但少年却拉过她的手转身朝着二楼走去。沈羽涅也想尝试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无论是想要让八重樱开心一些，还是心疼橘日向的命运。
两人走上楼，却是遇见正走出房间的南宫明。老人沉默不语，身上的苍老一瞬间体现出来，他抬眸看着两人，无奈的苦涩一笑。
102.我想和你们待一晚上
朦胧的夜色下，老人静静伫立在窗前。少有的圆月，他在想这月亮简直和佑希小姐、日向小姐一样漂亮，南宫明这一生失去爱人没有子嗣，梦想什么都也早已消失不见，孑然一身的他只剩下一个约定。
“如八重小姐所见，日向从小就感染上崩坏病毒。”老人的嗓音沙哑，提及这些他就像是苍老的十岁般，“两位应该知道一些消息吧，日向和佑希的父母因为崩坏实验而亡，其实早在两人还活着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感染病毒，这份毒随着日向出生也被延续下来。
日向从小就过的很惨，她原本身体就十分虚弱加上病毒出现，寿命所剩无几。没有朋友、没有快乐，甚至是没有未来，因为病毒的缘故，没有人能和她靠的太近。”
少女顽强生活的表现与悲惨的命运形成对比，这也更令人感到心疼。崩坏病毒是会传染的，沈羽涅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那南宫先生，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算什么，感染也好、死去也罢。如果连我都远离小姐，那么她真的就是孤身一人。”南宫明摇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与小姐相处那么多年，他其实深刻的体会到身体的变化，提前老化、愈发的虚弱。但这些都不能阻止他陪伴在橘日向的身边，自己或许不是那个孩子会为之坚定活下去的人，却一定会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助力。
老人的目光中忽然满是歉意，“很抱歉啊，雇佣的信息上没有说明这些，我会通知佑希小姐给你们加高佣金的。其实也只有这些，小姐很小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就已经走了，她的寿命不长，我想让她在死去之前能多拥有点美好的回忆。”
“已经不需要加高佣金的。”沈羽涅摇摇头拒绝道，很多人想要橘日向活下去，而他也想要为之努力，“我或许会有办法，但不一定行得通。”
房间中，见着八重樱再次出现，橘日向再次展露出笑容。她来到小女孩身前蹲下，伸手轻轻揉着那头柔顺的黑发，“日向，等会可能要吓到你，但是别紧张好么。”
“我不会紧张的，大家都在这里。”小女孩笑着说道。
在南宫明的注视下，沈羽涅背过身用锋利的小刀划开掌心，殷红献血用处它们被老人用餐盘接住。他抬头看向少年，用目光询问这个方法是真的能够尝试。
少年合上手向他点头示意。
“日向小姐，请你喝下这些。”南宫明端着餐盘来到小女孩的身边。
橘日向看着盘子中那些红色的液体，她虽不知道是什么却十分信任老人，乖巧的张开口。血色染红苍白的唇，随着液体进入口中，小女孩有些紧张的闭眼皱眉。
这一幕也令几人都纷纷紧张起来。许久女孩缓缓舒展眉头睁开双眼，她望着众人，即是惊喜又是疑惑的说：“南宫爷爷，那是什么呀？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头也感觉没那么晕了。”
“真的吗？”老人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他蹲下身，颤抖的伸手提起过长的裙摆。女孩瘦小的脚出现，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南宫明脸上的期望瞬间全部破碎。
崩坏的侵蚀并没有消退的意思，它任然存留在那。这与沈羽涅所说的并不一样，在他的记忆中身重崩坏病毒的人喝下自己的血，转眼之间病毒就会消退。
南宫明抬头看向少年，在见到他摇头后顿时心如死灰。
沈羽涅皱了下眉，觉得奇怪问道：“日向，可以告诉我，刚才的水到底是什么感觉么？”
“水是没有味道的，只是喝下去之后身体暖很多，像是被姐姐抱着一样。然后头晕的感觉也没那么严重，好像身体的力量变多了。”小女孩如实说道。
血并不是没有用，橘日向在喝下去之后身体的确有好转的感觉，但这却不能逆转她的病情，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对此三人皆陷入沉默之中，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房间外，沈羽涅还想用自己的血让橘日向好过些，却遭到南宫明的拒绝，“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未来如果是悲惨的，还是现在就把她的希望掐断更好。”
“只是让她现在好过一些……”
沈羽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人摇摇头打断，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能看到小姐舒适一点，已经足够令他开心的，“这样就足够，时间也不早了。我已经把两位的房间准备好，尽早休息吧，从明天开始小姐的安全工作就要拜托二位。”
南宫明说完转身回到房间里，爷孙两人交谈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橘日向悦耳的笑声。
“樱姐姐，让你失望了。”沈羽涅颇感无奈，只能转身随着八重樱朝房间走去。
“没关系的，日向能够好一点我也开心。”
崩坏病毒的解药至今任然没有开发出来，这种病毒是拥有意识存活着的，它能够对抗一切药物。沈羽涅的血能够清除病毒已经是一种奇迹，不能清除所有的毒也是正常。
巫女小姐很是茫然，橘日向的病毒和身世让她忍不住回忆起很多事情。她感觉自己知道那种崩坏的病毒是来源于谁，可又不敢确定。
樱唇微微张开，随着少年进入房间的身影再次合闭。
这一晚上八重樱睡不着，她失眠的次数很少，茫然中也不会去回忆那些事情，只是沉沉的睡去。但今晚不同，她一闭上眼就能看见焚烧一切都大火，还有妹妹的身体瘫软在地，那原本十分漂亮的眸子现在只有恐惧，望着自己似是在询问，为什么要杀死她？
“为什么要杀死我啊，姐姐？”
“我们不是约定要一起去看樱花吗……难道你在心中也将我当做是祭品？”
八重樱猛然睁开双眼，樱花色的发丝紧贴着额头，她不知何时浑身都冒出汗来，明明是夏季，身体却冷的发抖。漆黑的房间中仿佛眼前就站着死去的妹妹，用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不敢多留，仓皇的的起身走出房间。走廊里同样漆黑的吓人，犹豫再三她只有敲响少年的房门。
房间门很快打开，沈羽涅捋好被压的有些皱的衣服，看着所来的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樱姐姐，你的状态不太好？好像出了很多汗。”
“嗯。”八重樱咬着唇，在害羞与那些梦魇的身影之中很快做出选择，“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能允许我和你们待一晚上吗？”
103.大被同眠
沈羽涅没能听懂巫女的意思，撑着门的手收回，房间中莉亚侧着身躺在床上，宽大的衣服向一旁滑落露出白嫩红润的肩头。
她也听见了先前那句话话，好奇问道：“樱是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不，不是的。”八重樱的脸霎时间绯红一片，她慌忙的解释起来，“只是在房间里待着……我可以站在边上，或者你们介意的话我就不进去了。之前的事情，我有点怕……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怕莉亚以为自己是想要插足他们两人的感情，无论有没有必要的麻烦，她都不想带给两人。
“因为日向的事情，我总是会想起妹妹，梦见她一直在质问我。没有办法去回答，是我对不起她。”
八重樱已经是个五百岁年纪的人，熬过那么久的孤独，现在却因为做噩梦睡不着。她自己都感觉到丢人。
沈羽涅回头望向莉亚，对于这些事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主的权利，只能看莉亚姐是否愿意让八重樱进来。却不曾想对方只是投来一个你做决定的眼神，然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选择之后是否会生气，他也并不知道。
沈羽涅回过头望向巫女，少女紧张的咬着唇，通红的脸蛋上眸子也变得朦胧，发丝紧贴着脸颊，那双原本竖立的狐耳此时也耷拉下来。她显然出了很多的汗，纯白色的衣服紧贴着身子隐约已经可以看到肌肤，普通的女孩子此时应该都会被冻的瑟瑟发抖。
“没关系的樱姐姐，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就陪着你。”他松开抓着门框的手，听到这话对莉亚眼神中明显露出欣慰之色，只是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打扰你们了。”八重樱走进房间中。
距离她睡着到被梦惊醒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深夜将别人叫醒让她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走入房间中，又不知该去哪，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她想着自己只需要个不用孤身一人的地方待着就好，无论做什么。
“樱，来一起呀，这张床很大的。”莉亚笑着拍了拍床铺，“你可以抱着我睡或者抱着羽涅睡，如果你觉得尴尬，让他去隔壁睡也可以的。”
沈羽涅现在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看着巫女姐姐，见她脸上慌乱与害羞一齐出现，粉色的樱唇已经出现小小的齿印，身子不安的微微颤抖。
“不用抱着的，什么都不用，我只是待着就好。真的很谢谢你们。”八重樱低声说着，她走上前一直来到床边，正犹豫着该躺在哪时。
莉亚已经挪身躺到中央的位置，她从被窝中伸温热出手将巫女拉过在自己身边躺下，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寒冷，双手便圈住她的身体，“樱，你这样迟早会生病的。”
“我，的身体不会，嗯。”八重樱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已经太久没和别人睡过，只有小时候与妹妹睡在一起的记忆。僵硬的身体被温暖包裹，逐渐的她感觉这份温暖一直传递到心里，“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现在就不害怕吧？安心睡吧，我们都陪着你。”莉亚轻声说着，像是劝慰般。她也不忘回头向着小正太看一眼，意思是让他可以把灯关上了。
沈羽涅默默的按下开关，房间顿时笼罩下黑暗，一切都变得寂静下来。今晚想要抱着莉亚姐睡显然是不可能，但看在樱姐姐那么可怜的份上也就算了。
房间里想起窸窣声，八重樱能清晰的听见被子被掀开，随后便是少年躺下所传来的轻微震动。
眼前的情景其实和自己房间差不多，一样的漆黑，可温暖却是传遍全身。仿佛是阳光驱散黑暗般，自己正沐浴在阳光中。
她转过身，脸蛋与莉亚那张漂亮的脸蛋相距不到几厘米，蔚蓝色澄澈的眸子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然后微微弯成月牙状。颈上的头发传来抚摸感，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妹妹一样。
莉亚张开口，没有发出声音，她问道：“感觉怎么样，还会不会害怕？”
“感觉很好，已经不会再害怕了。”八重樱用着同样的做法回答。这份温暖是她在漫长的五百年时光中都没能体会到的，感觉像是回到母亲健在的时间。
无论沈羽涅还是莉亚，都让她感觉像是亲人。
“那下次我们继续这样吧，我也喜欢这样的感觉。”莉亚又说。
八重樱张张口，她本是下意识的回答却在想到些什么后放弃了。亲人的温暖让她真的想一直持续下去，但她又怕太过贪心影响到两人的感情，所以只是暂时的就好。
见到巫女没有回答，莉亚又换一个问题向她询问。后者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脸颊又有些红，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夜色沉落，三人躺在床上各自都沉沉的睡去。沈羽涅躺在最外侧的位置，因为莉亚正和八重樱抱着，所以他只能把双手放平独自睡，只是在睡梦中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行动。
两人不是没有分隔睡过，只是第二天永远是抱在一起的。沈羽涅也没办法掌控自己睡着时的身体，在他感觉自己又抱住了莉亚，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只是对方也将自己抱住没办法脱离开。
八重樱的感觉也在变化，感觉自己好像抱住了妹妹。柔软舒适，她舍不得松开手，似乎一旦松开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不见，脑海中又会再次出现那天的场面。
少年的生物钟定的很好，在差不多的时间段他就会醒来。沈羽涅微微睁开眸子，眼前是正对自己的漂亮脸蛋，两人靠的极近，呼吸是温热的感觉都会落在对方的脸上。
视线睁大一些，他顿时愣住了。一缕粉色发丝落在自己的嘴边，眼前的脸蛋看着也要瘦上不少，自己抱着的并不是莉亚而是八重樱。
原本间隔在两人中央的莉亚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随后没有依靠的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向对方靠近，最后变成抱住对方。
沈羽涅松开手，巫女好看的眉瞬间皱紧几分，即使这样他也没机会收回手，因为八重樱的手也放在他身上。
“莉亚姐，你跑到哪去了？”
莉亚的空间中，她看着很困，随着少年的询问才睡意朦胧的睁开眸子。
104.害羞比生气更多
莉亚撑着下巴，睡意朦胧的向着小正太露出笑容，随后躺下又熟睡过去。她昨晚才是真的没能睡好，脑海中想着该如何撮合两人的关系更紧一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离开。
八重樱没有目标，不知道存活下去的意义。那就让她拥有意义，被羁绊所束缚这看似是一件折磨人、拘束的事情，但实际上却是很幸福的事。
“樱姐姐会生气的。”沈羽涅甚是无奈的说道。
八重樱醒来表现出气愤，觉得自己被骗，被占了便宜这些也都有可能。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却还没有莉亚那种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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