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取身份的我加入死亡游戏 第151章

作者:非想琉璃

“为了更好地支配我们,将我们作为奴隶使用,甚至不惜抹去了超凡的所有痕迹,让我们不得不依靠蒸汽,依靠这层层剥削的蒸汽”

“真是,真是,该死啊!”

遍布伤痕的机甲层层亮起,长久以来缺少保养的机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咆哮声,就像是迟暮的雄狮一般,虽然已经老去,但余威犹存。

断刃迟缓地自收纳匣中弹出,机甲向赵夜袂宣告道:

“来吧,就算你只是个孩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当我们举起反叛的旗帜之时,就知道会有这种时候。”

*

p.s.等下还有一更。

第两百章 苏! 二合一

赵夜袂微皱起眉头,看着对面的机甲。

虽然听起来是句废话,但所有参与蒸汽无限制格斗大赛的罪犯,都是被逮捕了的。

所以,他们自然被卸掉了一切有可能造成威胁的物品,包括构成他们身体的义肢。

而眼前的宋法,既然只剩下了生物脑,那么他的关押方式应该就是将他的脑子泡在培养液里。

以赵夜袂玄级蒸汽工程师的专业程度,可以看出眼前这具机甲应该有好几年没有受到专业的保养,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残破。

而且,从机甲上的伤痕也能够看出来,这具机甲在被收缴前就已经经历过无数场得不到补给的战斗,那么多痕迹,绝不是一场两场战斗能积累出来的。

如果宋法还在法卫的话,作为法之城的嫡系部队,不可能会有这种待遇。

再加上他刚刚所说的话

“你是反蒸汽义军的人?”赵夜袂说道:“这还真是少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法之城,乃至这世上所有的世家与垄断企业的高压统治,已经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他们失去了一切,而他们认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蒸汽。

如果没有蒸汽,这个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于是,反蒸汽义军诞生了。

他们打着尊皇讨jian的旗号,打算协助当今的太武皇帝推翻国师的压迫,打倒蒸汽,重返仙道,让大虞王朝重新回归正途。

且不说他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光是“打倒蒸汽,重返仙道”这个宗旨,就让赵夜袂觉得这群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仙道是什么样的。

自家的便宜姐姐虽然不怎么提起大乾王朝的事情,但赵夜袂在太虚剑典的记载里已经略窥一斑了。

超凡者与凡人,从根本意义上就是两个物种。

只有具备灵根的人才有资格修仙,灵根是可以被代代传承的,而凡人中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有可能具备灵根,加入到修仙者的行列之中。

以专业术语来解释,灵根就是资质,想要成为超凡需要资质,而超凡者们的后代会自然而然地携带有部分超凡知识,这是超凡的定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红尘不再闻。

就像人类不会喜欢上猴子一样,成为了超凡者后,基本不可能喜欢上寿元不到百载,不能避免五衰的凡人,也很难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一物种。

即使在最开始还有着亲情等羁绊,百年过去后,俱往矣。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很少出现会背叛超凡阶级的超凡者。

久而久之,超凡者与凡人之间便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超凡者们不在乎凡人的生死,就像人类不会在乎一群蚂蚁的兴衰一般,因为他们无法向自己提供任何东西,而极少数的阶级跃迁者也会很快融入超凡阶级中。

所以秩序永固,超凡兴盛。

偶尔有几个脑子不清醒的为民请命者,在成千上万年来形成的超凡势力前,也不堪一击。

凡人的苦难与超凡者们无关,凡人挣扎,凡人痛苦,凡人求存,而超凡者们只是追寻着超凡之路,分疆裂土,聚拢灵气,试图攀登那虚无缥缈的仙之境。

赵夜袂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回到这样的时代,难道他们觉得复辟仙道,回到仙道鼎盛时期,就能做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了吗?

就算成为了超凡者,那么,这世上的绝大部分被统治的民众,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或者说,难道不依靠什么虚无缥缈的旗帜,就没办法升起反抗的勇气来吗?

当然,除去这个宗旨外,对于反蒸汽义军中大部分人的仇恨,赵夜袂还是能感同身受的。

因为这个时代已经腐烂至此,如果不是蒸汽的优越性的话,死去的人不知凡几。

只不过,正如赵夜袂曾经对柳青青说过的话那样,比烂是毫无意义的。

“是,那又如何?”宋法高举起断剑,冷喝道:“既已兵败受擒,那就休论过去。”

“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无论谁生谁死,都应无怨言!”

沉闷的钟声响起,同一时刻,足足有六米四高的机甲表现出了不符合它庞大躯体的速度,六个蒸汽推动器一齐发动,轰鸣着向赵夜袂冲来。

血肉之躯与钢铁之躯的对抗,这是观众们最喜欢的戏码,一时之间,看台上喧闹声四起。

赵夜袂只是静静地看着机甲呼啸着冲来,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胜之不武啊,如果你是完整体的话,我大概还会感点兴趣,当然,也就一点。”

下一刻,赵夜袂举起裁尘,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不躲不闪地迎向了机甲的正面冲锋!

但结果却不是人们想象中一面倒的碾压,赵夜袂只凭单手持剑,便挡下了机甲的蓄力冲锋!

“铛!”

“铛!”

“铛!”

裁尘与断剑碰撞数下,每一次赵夜袂都恰好击中了机甲的平衡点,于是机甲的身形一再踉跄,最终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地。

但就在倒地的瞬间,自机甲的手,脚,背后等部位的推进器骤然启动,将机甲硬生生平移了一段距离。

也避开了赵夜袂随后的一剑。

机甲翻腾着站起,再度举起断剑时,对待赵夜袂的态度已是极为凝重。

没有对话,正常人是不会有一边战斗一边解说的xi惯的,机甲只是召出了一架机枪,并将另一把剑刃自储备匣中弹出,在机枪的掩护射击下向着赵夜袂再度冲刺而来。

但结果依旧没变。

在补足了最后一块关于杀伤性技能的短板后,赵夜袂虽然不会打包票说自己在蜕凡境无人能敌,但面对一架低魔世界的机甲,还是残破不堪的机甲,自然是呈碾压之势。

尽管宋法也曾身经百战,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依旧败下了阵来。

最令他绝望的是,赵夜袂从头至尾只是平静地举着剑,与他堂堂正正地正面交锋。

就算是合金之躯,在这种程度的冲撞下也有些变形,但赵夜袂却神情不变,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由什么做的?!

“铛!”

最后一剑。

机甲的一条手臂被斩下,于空中翻飞,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

也意味着这场以血肉之躯迎战机甲的战斗已经抵达尾声。

赵夜袂平静地上前,打算干净利落地结束这场战斗时,宋法却“崩溃”了。

“为什么?”

机甲半瘫在地上,不甘地对赵夜袂咆哮道:“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声?”

“你听到了吗?世界在哀嚎,人民在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却可以无动于衷,可以对悲剧视若无睹,可以不起身反抗这暴政,可以安之若素!”

“你们到底在等什么?你们这些强者究竟在等些什么?你,还有那个国师,你们究竟在等些什么啊!!!”

赵夜袂微微皱眉,因为他听出了宋法的话外之音。

他与国师接触过?

还没等赵夜袂多说什么,机甲便举起了另一条手臂,猛然向自己的胸腔向上五公分插下。

——那是存放生物脑的地方。

在对赵夜袂,对国师,对这个世界发出愤怒的质问后,他自杀了。

“怎么又是这种经典情节,想要将自己满腔的怒火与秘密带进地狱吗?”

赵夜袂有心捕捉他的灵魂,但宋法的灵魂早就残破不堪,化作碎屑消散而去。

而黑雾又不能用,那么,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抱歉。”

赵夜袂走到了机甲身前,微微鞠了一躬,说道:“事急从权。”

下一刻,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他撬开了机舱,将宋法的生物脑从中取了出来。

而后手掌发力,将其一点一点地碾碎。

如此野蛮血腥的行径自然引起了观众们的热烈反响,他们就好这口,不然来看这血腥死斗干什么?

解说者也亡羊补牢地说道:“看起来,我们的痴狂匠师从今天起应该改名叫噬脑者了”

但赵夜袂并不是在鞭尸,对于一名战士,他会给予最基本的尊重,只不过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大概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条直指国师的情报就在眼前消失,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是在阅读宋法的记忆。

以亡灵法师的手段,用最原始的方式阅读宋法的记忆。

太过久远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最为震撼的记忆依旧留存于大脑之中。

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加入义军,崭露头角。

然后在一场战斗中,见到了柳青青

还有她身边的那名坐着轮椅的白衣男子。

在看到祂的那一刻,赵夜袂感觉到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道视线自遥远的彼端投来,在注意到是他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后便将目光收了回去。

但赵夜袂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大虞王朝国师,王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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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做的情报工作?”

法之城,第一百三十九层,一间布置大气的会议室内。

张文聪阴沉着脸,呵斥着身前的手下:“仙宗长老的弟弟,你们也敢让他参加死斗?他的实力先不说,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要怎么交代?法之城要怎么交代?到时候连我都自身难保!”

手下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在赵夜袂格杀了宋法这名夺冠热门选手后,他的档案终于被重视了起来,于是之前的布置便不管用了。

发现他并不是寻常的死刑犯,背后居然站着一位仙宗长老时,便立刻有人将这条情报上报,最后就来到了这里。

“让我想想”张文聪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正是在这时,滴滴的响声自张文聪的上衣口袋响起,他微微一愣,而后说道:“先放着,我得去见老祖宗一面,等我回来再说。”

片刻后,张文聪整理好仪容仪表,来到了法之城第一百七十九层,而后坐着古旧的升降梯前往第一百八十层。

这是法之城的最高层,一直以来只有一位住户。

那就是法之城的建立者,北郡府的实质领袖,当初和国师一同推翻了大乾的统治的十八人之一,张家的家主,张怀民。

能够面见他就已经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张文聪是张家近百年来最优秀的小辈,负责打理世俗事务,如此才能够有这个资格。

关于法之城第一百八十层,有很多人对它进行过猜想。

有人觉得这里一定酒池肉林,极尽奢华,有人认为这里是法之城的战略武器储备库,还有人认为这里关押着最凶残的罪犯。

但,张文聪知道,这里只有一位老人罢了。

九个超大型蒸汽机组昼夜不停,轰鸣不休,制造着蒸汽原素,并将其输送到了中央。

而在这九个超大型蒸汽机组的中央坐着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看起来就像普通人一样,没有经历过任何改造,只有胸口处插着一根连杆。

张文聪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便恭敬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