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根据索菈之前的分析,阴谋神权奏效的程度应该取决于那位“地主”对被谋杀者情报的了解程度,姓氏名字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如果有生辰八字又或者真名什么的那再好不过,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被谋杀者所掌握的超凡力量。
拿真真切切被捅了一刀的术者小姐举例子,她就是因为权能太过于单一,所以才会被针对得这么彻底。
如果是同阶的话,就算是知晓了索菈的一切消息,并对她发起了谋杀,对于星海最强君王而言就是洒洒水的程度,但神权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就算是残破的神权,那也是神权。
这就涉及到能力的相生相克的问题了,要是其他正面战斗的夜缔的话,索菈未必会这么快败下阵来,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暗搓搓来了一刀,那确实没办法反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术者小姐当初连插三根旗的效果十分显著。
不过,索菈是索菈,赵夜袂是赵夜袂。
先不说“地主”要怎么从赵夜袂浩如烟海的能力中找出克制关系来,就算是要发动谋杀最基本的要素他都没有。
——那就是关于赵夜袂的“形”。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唯有真名才能够真正代biao一个人的存在。
就像很久之前赵夜袂将黑雾当做点名册来使用一样,只有那一连串繁复且无序的名字才能够象征一个人的“原初之名”,不管在这之后他更改了多少次社会意义上的名字,原初之名都将保持在他刚出生时的状态。
至于赵夜袂的原初之名么
他还真不知道。
赵夜袂不是没有尝试过“在死亡笔记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这种事情,可没有丝毫效果,黑雾也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既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地主”要怎么对他发起攻击?
而且,就算知道了名字,同时也需要知道谋杀对象的种族等特征,如果“地主”能够告诉赵夜袂他是个什么东西的话,那赵夜袂还真想给他颁一面锦旗。
综上所述,“地主”发起的攻击注定要无功而返,既然如此,店长又何必特地跑出来一趟?
“他真知道我是谁了?”
赵夜袂好奇地说道:“然后成功地对我发起了攻击?那么,按你所说,这不是规则之内的事情吗?你的真人斗地主不是允许牌手互殴吗?”
经过店长魔改之后的斗地主,是允许牌手之间拳脚相向的,虽然按照店长所说,这是为了公平起见,不过赵夜袂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哪里公平了。
他们手上只有着一些无足轻重的手牌,对面则有一位不知深浅的夜缔,怎么看都是他们吃亏,但店长坚持这么说,赵夜袂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他的确对你发起了攻击,但不是对你,而是”
店长神情古怪地说道:“而是对你,唔,该怎么说呢,对你本人发起了攻击。”
“因为判定模糊的原因,他的攻击最后会落在你本人身上,但是,你本人是被禁止的,所以就卡BUG了”
店长说的十分谜语人,什么你本人你本人的,不过赵夜袂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前一个“你”,指的是赵夜袂,后一个“你本人”,指的应该就是黑雾了。
也就是说,这倒霉孩子一头撞黑雾上了?
“So?”赵夜袂挑了挑眉后说道:“既然他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当然要遵循他的个人意愿了,怎么,店长你想拉偏架?”
“不是我想拉偏架,而是因为这违反规则了呀”
店长无奈地摊了摊手后说道:“‘你本人’在这场游戏中是被禁止的,可现在另一位玩家要因为被禁止了的因素而遭遇血光之灾”
“万一这次谋杀真激起了你的应激反应,你一蹬腿给他蹬死了怎么办?我答应过他这会是一场公平公开公正的游戏,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赵夜袂斜了店长一眼,店长说话算不算话他还不清楚么?
是,他说的都是实话,但都是经过“语言艺术”精心包装过的实话。
赵夜袂一开始也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个老阴比一样老谋深算的,在和店长的接触中吃了不少亏,慢慢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关于店长是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这件事,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赵夜袂啧了一声后说道:“是我被谋杀诶!要不是我技高一筹,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我可就要惨死当场了,现在你只能给我收尸了,就这样你还打算拉偏架?”
店长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赵夜袂,直到赵夜袂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后说道:“咳,总之,先撩者贱,没道理我要因为他的失误而负责吧?”
“如果他对你发起攻击,而你身上有其他的反制手段的话,那么他就算当场暴毙也跟我没一点关系。”
店长轻叹了口气后说道:“但既然是规则之外的事情引发的意外,那我就没办法坐视不管了。”
“而且,万一,万一他真的攻击到了你,引发了连锁反应,让你不得不放下另一边的事情,又或者是出现了破损你真的觉得这划得来吗?”
当然划不来。
店长所说的当然是奈尔斯亚特那边的事情,赵夜袂之所以对齐衡天这么上心就是为了想借助它试验能否夺取梦境权柄,如果那边反而出了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达雅的复苏更重要了。
这是赵夜袂迄今为止收到的唯一一个令他依旧还在活动的愿望,为了达成这个愿望,赵夜袂能够放弃一切,当然也能够摧毁一切。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赵夜袂也不卖关子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赌运气,只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下去,赢下这场游戏只在须臾之间,没必要想靠这一手规则之外的BUG终结游戏。
他之所以跟店长兜这么久圈子,就是为了争取更好的条件,
既然是店长自己设计的游戏出了BUG,那想要修复BUG,不得给我发点维护赔偿?
“一周。”
店长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我会将这次事件牌的结果调整为‘因目睹了不可描述的禁忌存在而受到反噬’,‘地主’将会因此沉睡一周,直到一周后才能够再开始活动。”
“一周没有对手的空白时间,在如今的局势下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一周么?
赵夜袂微微眯起了双眼,开始认真思考店长给出的条件。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能够给赵夜袂造成压力的就只有‘地主’一个人,高塔议会那群饭桶只有在传达来自‘地主’的意志时才能显得不那么没用,如果‘地主’真的宕机了的话,以赵夜袂目前的手牌,直接F2A上去都能赢。
不过
“一周是不是太短了?”赵夜袂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可是目睹了不可描述的禁忌之物,我觉得他肯定得多晕一会儿吧?要不然一个月?一年也不是不行啊?”
“”
店长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赵夜袂半晌后才说道:“真的,求你了,差不多得了。”
“还一年呢,一个月之后你估计都把小索菈吃干抹净了,他回来干什么?看你们两个调情?还是看着公屏上打出GG两个字?”
“一周的空白时间,你能够将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我说了,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至少从明面上的战力比看起来是这样的,一周已经是极限了,真不能再多了。”
的确,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地主”如果真离开了一个月,那回来的时候大概就能看到整个齐衡天回荡着安夜之名了,游戏直接结束,还打什么牌,桌子都给你掀了。
“一周也不是不行。”
赵夜袂见好就收,耸了耸肩后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去跟那位‘地主’好好说明情况,让他安分地睡上一周?”
“太麻烦了,我估计他又要阴阳怪气我,说我拉偏架了。”
店长神情沉重地说道:“唉,我还真是两边不讨好,两边都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守密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哦,我已经死了啊,那没事了。”
赵夜袂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
你是什么品种的虚拟主播?都现在了还记得自己是个死人的人设,还真是难能可贵。
“跟他解释清楚你是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为他好,想想就是一大堆麻烦事,反正他也不会信我的话,那我们就干脆点,不要说那些废话了。”
店长很快就从沉重的心情中恢复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那么,就让我们快进到‘目睹了不可描述的禁忌存在’吧。”
.
另一侧,静夜教派驻地。
灵千衫只穿着贴身内衣,将自己裹在被褥里,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自己这一天的所学。
这是她的习惯,整理一天的经历,来让自己以更饱满的状态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但忽然,她听见了来自父亲的咬牙切齿的惊呼。
“不可能色孽?这又是哪来的神祇?该死,那个混蛋不是说只有两位对手么?!”
“众生梦境断线了已经被侵蚀至此了么?!该死,该死,该死!”
作为阴谋神权的持有者,整个齐衡天都是他的耳目,虽然因为赵夜袂特地设下了屏蔽的缘故,他无法获得清晰的情报,但看到赵夜袂出手时的画面还是不难的。
凭借着这一份情报,他发动了神权谋杀。
在“灵千衫”掷下了谋杀之匕后,他就让灵千衫按照既定的行程躺到了床上,等待着结果。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亲自出手对付一位勇者会出意外,但难保对方不会凭借着那“虚无缥缈的命运”脱身,阴谋神权短时间内无法对同一人发起连续攻击,到时候“灵千衫”就会通过“灵日”联系高塔议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两个家伙扼杀在月华高塔上。
可结果还没等到,他却等到了色孽的诞生宣言,还有宣布宕机的众生梦境。
这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中的变数,一位神祇,还是掌管欲望的神祇,会对齐衡天带来的影响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但就在他打算立刻做出应对的时候,他眼前忽然有牌局浮现,一张布满阴霾的事件牌缓缓翻转。
[欢迎光临]
[事件牌]
[说明:恭喜你打开了银匙之门,见到了我。]
这是什么?
“灵千衫”的心中猛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但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这张事件牌是什么意思了。
流光溢彩的门扉于他眼前洞开,他见到了那位威严的神祇。
祂身披五光十色的华丽长袍,头戴一只天然闪烁着光芒的金色双重冠,身形高大而瘦削,身后仿佛有亿万光辉组成的球体在闪烁着,仿佛世间一切知识都于此处集合
就在“灵千衫”见到祂的同一刻,有数之不尽的知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无数嘶哑重叠的呓语于他脑海之中响起,最后的最后,他的意识中只剩下了一只淡漠的竖瞳。
“父亲?父亲???”
灵千衫察觉到了“灵千衫”的异状,慌乱地起身呼唤着他,但这一切都与“灵千衫”无关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依旧在尝试着与高塔议会建立联系,将自己的意志传达下去,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灵千衫”不甘地探出手,仿佛想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最后的最后,他只留下了一句无尽悔恨的话语:
“吾之算计,定,胜,天”
.
p.s.完了,完全谐星化了,已经没救了(悲)
我当初写大纲的时候,前中期剧情的压抑感跟小克和阿蒙在神弃之地那段差不多,不过考虑到大家大概不会喜欢,就进行了多视角描写,最后就成这样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爸死了
静夜教派驻地中,灵绪尘正静静地于神像前冥想。
自从上一次神启降临,让这尊原本平平无奇的神像变成了神意的承载物后,这尊神像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圣物。
静夜教派每周都会组织人选前来向神像祈祷,这是资格,亦是一种荣耀。
当然,最为虔诚的信徒自然是灵绪尘。
她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这里,除了必要的事项处理不得不离开外,这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灵绪尘的“卧室”。
此刻,她正在为近日来的纷争而向安夜祈祷。
作为静夜教派的牧首,借由黑夜权柄,她能够与分散在齐衡天各地的信徒们进行联系,由此构建起了一张机密的情报网。
所以,关于这些日子里在齐衡天各处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凛北雪原发生的追逐战,被高塔议会全境通缉的两位通缉犯,这些情报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情报渠道传到了灵绪尘这里。
再结合之前使徒大人跟她所说的话,还有高塔议会这种打击的力度,并不难推断出这两位通缉犯就是使徒大人和他的随从了。
灵绪尘倒是很想给予使徒大人帮助,但到现在为止,赵夜袂都还没有跟她们联系过,灵绪尘就算想召集人手帮助赵夜袂他们也无能为力。
她连赵夜袂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帮他呢?
虽然她并不觉得使徒大人会栽在这里,但她对赵夜袂的情况也并不了解,根据安夜冕下所说,这是为使徒大人特地准备的一场试炼,既然是试炼,那应该就不是使徒大人和他的随从能轻易应付的。
除了认真处理教内事项,吩咐分散在齐衡天各地的教徒最近加紧联络外,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有祷告了。
正当灵绪尘完成了日常祷告,正要站起身时,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栗陡然升起,她莫名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慌。
仿佛生命已如风中落叶般凋零,在狂风骤雨中即将在下一秒就逝去
这种心悸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在其退去后,灵绪尘心中依旧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就像是被天敌盯上了一般,即使对方什么也没做,但作为猎物的一方却始终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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