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不然的话，赵夜袂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集齐需要的瘟疫。
“赵先生的意思是，通过对一种瘟疫的培养，令它按照自己的意志，发展成自己所需要性质的瘟疫么？”南素瑾一下子就听出了赵夜袂的意思。
但是，她却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但是很抱歉，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改变瘟疫的性质这跟治愈感染者一样，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这上千年中，有无数研究者做过相关的实验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出新的可控瘟疫，又或者是找到对付瘟疫的办法来。”
“但最终，无一成功。”
“一种瘟疫，它存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么就只会是什么样子，任何方式都无法改变其性质，只能够令其的等级得到提升这也是瘟疫教派对于瘟疫之主确实存在的有力佐证之一。”
“——证明了这从天而降的无数瘟疫并非自然诞生，而是由神祇投下的赐福。”
“无法改变吗”虽然已经隐隐猜到答案了，但是在得到南素瑾的肯定后，赵夜袂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能够明白南素瑾的意思。
如果是自然界中诞生，又或者是由本世界的人通过人为培养从而缔造出的瘟疫，那么不可能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其性质。
恐怕，也只有神祇的伟力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这也意味着赵夜袂的保底计划破灭了。
没有保底，那就只能尝试着搬空卡池了。
如果给赵夜袂足够的时间的话，这也不是不可能做到，但是赵夜袂怕自己动作太剧烈，把GM瘟疫之主给引来了，到时候直接给他封号了，大家都别想接着玩。
“好，那就多谢南医生了。”赵夜袂起身，一直一声不吭的安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南医生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去看看你刚刚说的‘武器’。”
“可以，晚上十一点半后来找我。”南素瑾平静地说道。
然后，她看着即将离去的赵夜袂，思索了一下后，说道：“你是想要搜集特定种类的超凡级别的瘟疫制作成瘟疫原株吗？”
“是。”赵夜袂干脆也不隐瞒了，毕竟他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制作瘟疫原株和有关瘟疫的知识又避不开南素瑾，迟早会被发现的。
“这样吗”
南素瑾想了想后说道：“那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超凡级别的瘟疫虽然没办法定向培育出来，但是，你可以去找掌握有对应瘟疫的瘟疫君王，只要杀了他们就能够拿到了。”
南素瑾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一样：“至于每位瘟疫君王掌握着什么样的瘟疫么”
“等德琳回来吧，我让她去打探有关瘟疫教派的人员构成情况了，等她回来之后，我应该能够给你一份名单，到时候你看看哪几位瘟疫君王的瘟疫是你需要的，我再让德琳将他们详细的情报交给你。”
赵夜袂听到这里，不由得眨了眨眼。
什么赵夜袂的名单？
p.s.好不容易调回来的作息好像又寄了。
寄。
第六百三十九章 死而替生的真面目
赵夜袂之前的确有过类似的想法。
也就是直接对瘟疫教派动手，从而收集自己需要的超凡瘟疫。
但是实际实施起来就太过于麻烦了。
瘟疫教派又不是游戏里的NPC，只会自己待在固定的副本里等着赵夜袂来刷，他们会蹦会跳会跑路，当短时间内有多个据点被端了之后还会联合起来设下陷阱等着赵夜袂来钻。
赵夜袂是很强，但也没强到一个人就顶一整个瘟疫教派这种地步。
更重要的是，即使冒着风险对瘟疫教派下手了，赵夜袂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得到自己需要的瘟疫。
就这一次来的七位瘟疫君王中，只有一份瘟疫赵夜袂用得上就能够看出来了，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但是，如果南素瑾真的能够提供有效的名单的话，那么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一个个针对性暗杀，显然比大海捞针要来得有效得多。
最重要的是，赵夜袂可以提前筛选自己需要的瘟疫君王。
恩听起来感觉有一点奇怪，但总之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这里，赵夜袂便接着问道：“南医生的意思是，可以给我提供瘟疫教派的瘟疫君王们各自掌握的本源瘟疫种类么？”
“多谢南医生的好意，不过，我觉得这样可能帮助也不是很大，毕竟还得找到他们”
知道了菜品的名字比起之前漫无目的地寻找当然要好得多，但是，如果只是知道名字和样子的话，将地域跨度放在整个世界的话，跟不知道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这没有问题。”南素瑾淡淡地说道：“德琳会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标记，到时候你直接顺着标记去杀我的意思是，去找他们就好了。”
啥？
标记？
赵夜袂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
如果南素瑾说的是真的话，那这可是一下子从自助升级到了点餐，可以说是质的飞跃了。
知道了瘟疫君王所对应的本源瘟疫，还能够知道他们的位置
这下真成赵夜袂的名单了。
出于谨慎考虑，赵夜袂还是确认道：“南医生所说的标记，意思是什么？在他们身上留下醒目的标记？”
“差不多。”南素瑾回答道：“一个他们自己察觉不到，但是会一直伴随着他们进行实时更新的标记。”
差很多好吧？！
实时更新而且他们还发现不了的标记再加上赵夜袂自身的硬实力，这不是乱杀？
赵夜袂很快就回过神来。
现在的关键问题倒不是这个标记的作用了，而是那位他还没见过面的德琳医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能够实时标记君王位置，而且君王本身还发现不了的标记
就算这个世界的瘟疫君王在心灵境界上弱了点，但也不可能弱到这种地步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赵夜袂的疑问，南素瑾平静地说道：“不必意外，这就是德琳医生所掌握的瘟疫的特殊能力。”
“她能够身化阴影，潜行于黑暗之中，于阴影之间跳跃，也能够借助阴影的力量于他人身上留下标记，这份力量是来自于阴影界的，因此绝大部分的人都无法察觉到它。”
“当然，如果对上的是伊文斯这种君王的话哦，没这个可能，德琳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近他的身。”
即使如此，这对于现在的赵夜袂来说也够用了。
他轻呼了口气，而后说道：“这可帮上大忙了多谢南医生了。”
“那么，这位德琳医生，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到莫比乌斯城呢？”
“不会很久，大概就在这两天。”南素瑾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之前我派她去调查有关瘟疫教派的情报，并约定好在这个时间段回来，想来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赵夜袂觉得自己的转职计划终于是有头绪了，轻呼了口气后便打算向南素瑾告别。
但在这之前，南素瑾看了看赵夜袂身边的安，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身边的这位女孩听说是你的弟子？”
“她似乎还没有支配瘟疫，成为疫者，你之前问的关于成就疫者的情报，就是为了安么？”
“恩。”赵夜袂没有隐瞒的想法，坦然地说道：“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能够提升成功率的办法。”
说到这里时，赵夜袂拍了拍安的小脑袋，而后说道：“不过，我相信安，她一定能做到的。”
就算做不到，也有赵夜袂兜底，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南素瑾最后看了一眼安后，便将视线重新投向了赵夜袂，说道：“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应该做的。我让医院将最新研发出来的抑制限制药剂拿给你吧，虽然不能够抑制瘟疫的感染，不过根据目前的临床试验，应该是能够加大成为疫者的成功率的。”
这种事情赵夜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向南素瑾道谢了一声后便带着安离开了莫比乌斯医院。
.
回到了小楼中后，赵夜袂稍作整理后，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安来到了地下室。
“怎么了吗，老师？”安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是不太理解赵夜袂要做什么。
“南医生提醒我了，我得赶快帮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才行。”赵夜袂认真地说道：“如果南医生说的是真的话，那再过几天，等到那位德琳医生回来，将瘟疫教派的瘟疫君王名单给我的话，那么我很有可能就要离开莫比乌斯城，去世界各地游猎了。”
“那我也要去！”安不假思索地说道，然后看着赵夜袂，小声地说道：“老师，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问题不大，如果有确切的目标的话，那么危险度不会高。”赵夜袂点了点头后说道：“我可以带上你，但是，在这之前，你得成为疫者，至少得有点头绪，不然的话，我不能够拿你的未来开玩笑。”
赵夜袂的确是打算一直将安带在身边的，在这个瘟疫遍布的世界，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他的身边更安全吗？
就算安没能成功支配亡者瘟疫，待在赵夜袂身边的话，他也能够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法将这品阶只有夜缔级别的瘟疫解决掉。
不过，既然现在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那赵夜袂也会尽力帮安将这份机遇保留下来。
“恩。”安抬起头，用澄澈的眼瞳看着赵夜袂，毫不犹豫地说道：“老师您觉得应该怎么做？”
看着安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赵夜袂想了想后说道：“总之，先做个体检吧。”
全身体检，是现代医疗体系中重要的基石。
通过各项指标以及对身体的详细调查，以这些为基础，才能够得出可靠的猜测，并不断接近真相。
在这件事情上稍有不同，不过原理是差不多的。
安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顺从地按照赵夜袂的指示对全身上下进行了一次检查。
这个实验室的设施也很齐全，不必赵夜袂特地再搓一套出来。
在检查结束后，赵夜袂将所有数据都看了一遍并铭记在心中，而后看向了显得有些忐忑不安的安，说道：“没事的，这只是做个参考，为之后的数据留个基准。”
“接下来，安，你能够尝试着激活你的能力么？就是那死而替生的能力。”
说着，赵夜袂便将一具制式剑灵召了出来，放到了安的面前。
之前赵夜袂询问南素瑾的时候，南素瑾就说过，让感染者尽量使用自己身上寄宿的瘟疫的力量，能够加深身体对瘟疫的熟悉程度，从而提升成为疫者的成功率。
但安身上的这个瘟疫的激发条件属实是太严苛了点。
如果真的只有在被杀死后才能够激活的话，那么赵夜袂确实不得不谨慎对待，甚至考虑要不要这么做了。
只是为了提升成功率就要安面临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这不是赵夜袂想要的。
在看到安的时候，赵夜袂总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的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他对安有一种超乎常理的爱护。
如果一定要提升成功率的话，赵夜袂宁可用黑雾将失败的可能性杀掉，那样还更干脆点。
“激，激活吗？”安看着眼前神情冰冷的制式剑灵，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赵夜袂想了想后说道：“就是当初你被杀死后的那种感觉。我知道这份回忆对你来说并不好受，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然后尝试着将那种感觉复现出来。”
他在尝试引出安身上的瘟疫的真正能力。
如果真的只有被动效果的话，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如果是能够主动激活的话，那么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安听了赵夜袂的话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绷起脸看向了眼前的剑灵。
赵夜袂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同时持续对安的状态进行着监测，以防不测。
然而，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安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夜袂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现在进食只是单纯为了让自己更像个人，不过安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是饿坏了可不行。
“安，先这样吧”
就在赵夜袂开口打算让安先休息一下吃个饭再说的时候，地下室内却忽然有一种玄妙的波动涌起。
他顿时停下了话语，神情变得肃穆了起来，死死盯着安。
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他会立刻出手中断这一次实验。
在赵夜袂的注视之下，安的眼神逐渐变得空灵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身前的剑灵的眼神则变得空洞无神了起来。
剑灵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虽然还睁着眼，但是眼睛之中已经没有意识存在了。
下一刻，赵夜袂眼睁睁地看着安的躯体逐渐变为了半透明状，而后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让自己逐渐融入了眼前的剑灵之中。
片刻后，剑灵重新睁开了双眼。
但是，那双眼睛中此刻分明就是安的感觉。
安也十分意外，立刻看向了赵夜袂，有些惊喜地说道：“老师！我做到了！”
就像是在邀功求鼓励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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