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明空就是心理愧疚，便多拿点零食出来款待了，如果汝玉不去跟沈雪君说，楚明空反而会有点伤心难过。
汝玉警惕地看着他，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把楚明空给的那点新玩意一股脑地收入储纳戒中，不再理会他，赶紧去找沈雪君。
沈雪君见到女儿匆匆忙忙跑过来，问道：
“你如此慌张是为何，已经向明空讨教完枪法了？”
“枪法......？忘记讨教了，原来这家伙竟然还存有转移我的视线，不想教我枪法的心思！”汝玉公主赶紧向母亲检举楚明空那卑鄙“小人”，说他一直转移视线，不想给药，连给她指点枪法都不肯，只顾着拿东西给她吃。
汝玉说得比较乱，沈雪君听得不是很明白，她确认道：
“汝玉你想说的是，让我去向你要解药？”
“对的，不然这家伙不给，顺便你再骂一骂他，瞪他几眼，踩他几脚丫子......还有一事，母亲你帮我冰一下这几盒小吃。”
沈雪君无奈地运功帮她把小吃速冻一下，汝玉公主没独享，拿着调羹你一勺我一勺地喂给沈雪君吃，惊叹着味道果然了得！
不过吃完之后，她想起自己找西陵的铁匠打造的长枪差不多送过来了，便先行回去，没有在清心府这里逗留。
沈雪君把女儿送走后，找到了楚明空。
第二百三十二章 师娘的道
楚明空听说汝玉公主走了的消息，不清楚她离去的原因，莫不是在沈雪君那里假装郁气心头，愤慨离去？
假如真的上升到这种层次，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得赶紧向师娘说清楚情况才是。
这个时间，楚明空刚好能变回去了，他赶紧恢复成正常体态，换上寻常的衣裳。
他的打底的裤子才提到一半，沈雪君便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美眸中射出的眸光平静，似乎是没想到楚明空变回去了，她上下打量了楚明空一眼，没对他的动作进行任何评价，没事人一般在椅子上坐下。
“明空，你不是答应我会指点一下汝玉的吗，为何临时又反悔了？”
“没有不指点的意思，是汝玉她误会了，以为我不指点她，聊着聊着自己就跑了。”
“她说你用小吃零嘴来拖延时间，不停地拿新东西给她吃。”
这个汝玉看着就是挺高挑的一个大姑娘，怎么打小报告的内容跟小孩子私的......楚明空以为她顶多就是说一下药的事情，怎么连枪法的事情都说的。
楚明空面上无光，赶紧把裤子提起来，将衣裳穿好，在沈雪君旁边坐下，偷眼瞅了一下熟美清冷的师娘，解释道：
“这个也是没有的事，上回师娘你给汝玉她吃了我的那玩样作解药，我心中内疚，但我知道师娘你觉得那并非大事，我若是拿太过正式隆重的歉礼，可能师娘你反而有意见，于是我便拿一些新鲜的吃食给她尝尝。
这样我算聊以抚慰心中的内疚，也不会让师娘你难做。”
沈雪君说道：
“你若是真的内疚惭愧，就该直白地告知汝玉她吃的是什么，如何取出。现在汝玉甚至不知道你是在表达歉意，还以为你是在敷衍她，你觉得她不配得到你的指点而过来向我抱怨，那你是在用让她难受的方式，抚慰自己心中的内疚吗？”
“......呃。”楚明空语塞，他真的回答不上来沈雪君的这番问话。
“结果来看，你做的事情只是让自己心安理得，对汝玉却没什么意义，自己去安慰自己的内疚，与自我欺骗何异？甚至还让自己劳神去做多余的事情来安慰自己，那为何不一开始就放下这种情绪？”
师娘这是来“度化”他放下感情的吗？
楚明空以为这会是讨论解药一事的展开，怎么就跑到这上面去了？他忽然觉得沈雪君很像那种佛门老僧，劝人大彻大悟，放下心中一切执念，遁入空门，但是用佛门老秃驴来形容沈雪君是肯定不合适的，或许该用女菩萨？而且楚明空还真的挺能听进去她的这种引导的话。
他的思维跟着沈雪君的这番话，简单进行了一番自我探索，纯理性来说，沈雪君讲得不无道理，他似乎一直都被情绪所主导，甚至需要自己去安抚自己的内疚心，可感性判断，又觉得哪里不对，他说道：
“师娘，我觉得这可以理解为情绪给我的好坏影响，好的是它能让我更加享受那些美好的事物，坏处则是享受之余，它给我带来了多余的情绪负担，像是‘负罪感’、‘自责’、‘内疚’、‘背德’，但假如没有这种了这种情绪负担，世界得出乱子，人人作恶都没有感觉了。”
“所以才会有规矩来规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沈雪君说道。
楚明空想了想，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道理，境界道行到底还是比不过师娘，他只好说道：
“听起来师娘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无法放弃对感情的享受，喜欢便去尝试占有，不管合不合适，这或许就叫‘本心'？假如没了这份‘本心’，那我就不是楚明空了，而且我若是没了这种情绪，估计就不会亲近师娘你了。”
“为师的皮肉声相皆因无情而起，你此刻心中对我的亲近，岂不是说明你的内心在追求我的无情？因为自身被情绪拖累，心力憔悴，故而更想找到一种超脱的心境？”
说不过呀......
楚明空不觉得自己是那么深沉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个渴望深入各种极阴之道的肤浅瑟批，忍不住想亲近沈雪君，还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对他开口，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那个时候他哪里有顾虑那么多。
“可能不是，大概是我对师娘的无情道，了解得不是很深入，没体会过师娘的道有多好，有多妙，难悟师娘的道与理。”
“罢了，那就说回解药的事，你为何不肯给汝玉备几份解药，她愿意支付报酬，你若是不愿意给，至少也得告诉她为什么吧？”
“这个嘛，怎么说呢......”楚明空难以启齿。
“还是说，你是想师娘用嘴再把你取出来，嗯？”
说罢，沈雪君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睨着他看，目光如清冽的泉水倒映着他的身影，可是看久了，又像冷冽的坚冰反射着对方的样子，宛若在轻蔑鄙视地告诉对方——看看你现在这丢人的样子。
楚明空在思考着自己的回答，如果回答说是，会不会直白得不妥？但不这样说，岂不是否认了自己先前的论述，自己否定自己的本心了？
他还没回答，沈雪君就叹气了：
“看看，你被太多的情绪缠身，回答做不到问心无愧，这样的你怎么能真正认识到自己呢？就算是喜悦、亲近、爱慕，这些看似美好的情绪，其实也会成为你的累赘，成为控制你的绳索，你信不信？”
“不是很信。”楚明空面色怪异。
“那好，你是觉得为师帮你取药是欣喜的事情吧？”
楚明空脸色肃穆，那怎么会呢，我不是这种人！
“那为师就把这当做对你的奖赏，你多听为师的话，听为师的命令，为师就给你这种奖赏，顺带把解药拿给汝玉，你看可好？”才问完，沈雪君就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听话，你会说好！”
“......？！”
楚明空难以置信地看着冷艳熟美的少妇师娘。
振作一点，怎么能被这种一脸冷漠轻蔑看着你的女人牵着鼻子走，你是那种没骨气的人吗？！
硬气一点，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说不，狠狠地打她的脸！
——不对，我是个有孝心的人，如果这种时候说不，岂不是很伤师娘的心......？
而且，长辈之命不可违，用师娘的话来说，这是规矩！
“好。”楚明空能屈能伸地说道。
“那第一个命令，变回去。”
才摆脱男童模式的楚明空傻眼了，一咬牙，果断变了回去。
沈雪君也没有食言，抱起男孩，让他坐在桌子上，自己则慢慢俯下脑袋，楚明空看着师娘的两瓣莹润薄唇，一时间觉得无比美丽。
湿润温暖，并且渐渐变得熟练灵活的美。
用香唇答应的奖赏，就用香唇尽数兑现。
不知过了多久，
沈雪君装好了给女儿的一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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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夜无更，今天码得有点慢了，犯困犯太久了
第二三三章 坏我好事
极渊中，看似离开的佛门僧人仍旧有部分留在极渊中活动，西陵现在全境封锁式地搜寻佛门僧人，但是业绩寥寥，因为在外活动的秃驴们已经跑路完毕，而极渊却是西陵军官难以展开大规模搜寻的地方。
怒生和尚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疗伤，跟前放着的一枚小佛正为他送去愿力，破碎的金身正缓慢地修复着，暗淡发灰的金身已经能偶尔闪过灼目金光。
伤势还未完全痊愈，怒生和尚结束了运功，从蒲团上站起来，朝那几位龙众面具的人恭敬行礼。
“听说修罗明王的护法使受伤了，着实吓了我等一跳，什么人竟然能伤你到这个份上？西陵以及各个世家中应该没有这种人才对。”
面具男人惊讶，他话语中的亲近之意，在提到“修罗明王”这个名字时尤为明显，是因怒生这重护法身份才格外亲近他的。
“有，贫僧细细想来，许是西陵世子殿下了，既然有消息说他已经偷偷回到西陵，却从未见到现身，那多半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想来也只有那位自称是‘曹贼’的神秘甲胄人了。”
“那应该是了，他小时候便因王妃的关系，整日以甲胄示人，不过他最擅长的是枪，而怒生护法的金身是从空明枪中锻打而成，便是枪仙，应该也难伤你到这等程度才对。”
“是重剑剑仙，不愧是出身独绝之人，提防了一手枪，没料到重剑也如此凶恶。”
“那可惜了，还想西陵送给修罗明王作为佛域，广渡佛法。先代西陵王存留了灭佛之志在王符中，我难再触碰，天涯城演武已是最有可能的方式去接近王符的了。”
“此行本就志不在天涯城，我率人在城中吸引目光，便是想你们这里安然成事，而且这西陵乃毗邻极渊之地，修罗明王要来也得分心关注此处......事情办得如何了？”
“以极渊为熔炉，为修罗明王所铸的诸般法器神兵，即将完成......不过我还有一事，我想借铸造神兵的炉火，熔铸此物。”
“这是何物？”
“西陵古王陵印，我想尝试开启古王陵。”
“那你需等法器完成，再用炉中余火去尝试，修罗明王之事，不可添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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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空这边，被取完解药后，钻洞入道的念头愈发强烈，很想去找万贵妃修炼修炼，可惜清心府大半夜迎来不安定之事——萧家带人来闹了。
萧家明面上应该是被驱逐出西陵了的才是，而且当时楚王妃和万贵妃被送进天涯楼时，楚明空已经先一步命令不得泄露她们的行踪与身份出去，就算是回清心府这边休息，也有注意隐秘工作。
现在现在大半夜的，清心府外嗷嗷声不停。
“雉儿！华儿！你们原来已经与左阁下交好，何必隐瞒为父！为父是支持的你们的！”
清心府中没个回应，只有侍卫拦在府外，阻拦萧家的人往清心府靠近半步。
萧成仁把萧枫楠都带过来了，但是萧枫楠还是呆呆滞滞的，双目无神，嘴里还是在念叨着“一定还是怒目的精神震慑......都是幻术”云云，不愿面对自己蜕变升华后，还是被人一刀斩败的惨烈事实。
“雉儿！你看看枫楠，你就算对为父有怨气，你也不能那么狠心地对待你的儿子枫楠啊，他先前被萧承琳那个女人谎言蛊惑，现在我已经将那妖女斩首示众了！你就出来吧！”
清心府中，已经就寝歇息的楚王妃与王贵妃一同起身，身上只披着单薄的衣裳，楚王妃面色阴沉，与楚明空和解相认的喜悦，被这大半夜鬼哭狼嚎的晦气声音打散。
万贵妃安抚道：
“雉儿，不用搭理外面的人，把他们驱逐出西陵就行，你不要露面，你若是露面了，等于你的西陵王身份暴露出去了，你需要保持神秘，否则日后父亲他还会带着人来闹腾的。”
楚王妃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听见萧成仁的声音就有股无名之火，她咬牙切齿道：
“万华，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个老东西到底是如何能这么不要脸的？”
她现在真的想走出去，当面质问他，问他当时还记不记得是如何在她面前的得意的，是如何唆使枫楠来拂她脸面，强行带走万华的？
就是从萧枫楠当时的话，萧雉都能猜到萧成仁是怎么蛊惑他的，萧成仁耍这种小手段，萧雉并不生气，她最气的是萧枫楠真的就这么听信于他这个外公！
萧韵寒的院子比较偏静，楚明空隔了好一会儿听从舒舒服服的睡梦中醒来，姗姗来迟赶到楚王妃这边，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他给楚王妃出主意。
“萧成仁现在急于找个靠山，本来这次行动，就是打算放弃萧家在京城的基本盘，毕竟会得罪皇室，可现在萧成仁没拿到西陵，还把皇室得罪了，只能硬着头皮回来，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来替皇室打探消息的，打听清楚新西陵王到底是谁，好方便以后当带路党引皇室来对付西陵。”
楚王妃这个新的西陵王需要专注在西陵的事务上，得尽快让一切稳定下来，而不是被这种粪便苍蝇的嗡嗡声影响心情。
楚明空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但是手段可能会有些过分，萧雉母妃要是怕不妥，我行动前可以先跟你商量商量。”
这还有必要商量吗？商量如何让自己心软，然后给萧成仁留一情面？虽然现在萧雉知晓以身换药的对象是楚明空，心中多少能接受，也没那么反感此事，但如果“左阁下”的真身不是楚明空呢？
“不用留情面，明空你去替母妃处理吧，我不想在西陵再见到他们......”
“好，那我得先去天涯楼一趟，肯定是那边有长老暴露了你们的消息，得杀鸡儆猴才行，母妃写一份授权吧。”
要一份这样的授权，就是想避免那些长老说什么“左阁下你已经把王符让给楚王妃了，现在西陵是楚王妃的，不是你的”云云，到时还能跑回来找楚王妃写，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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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空都觉得自己现在不需要隐瞒身份，没有再穿甲胄的必要了，结果还是大半夜地来到了天涯楼，叫醒了鼎长老，把事情告诉给他知晓。
他觉得此事也是无奈，尝试劝道：
“左阁下，前一段时间，我等都以为天涯城要与萧家联盟了，而且还有楚王妃的关系在，故而与萧家有了联络，少数长老可能与萧家攀谈甚欢，如果直接惩罚的话，可能会让别人的长老积下怨气和恐惧。”
楚明空摇头，这件事在他这里没得商量，他坚决地说道：
“此事没有任何宽容的地方，先前长老们觉得萧家是楚王妃的势力，故而去亲近萧家，我可以理解，但现在分明就清楚萧家与楚王妃分道扬镳，还有人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或者换一个理解，现在楚王妃是我左葛割的人，不是萧家的，结果还有人不明事理，那等于对我不满，私通萧家，出卖新西陵王的情报，不可留，鼎长老应该知晓这当中有哪些人，请告诉我吧！”
楚明空也没打算过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个新主，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你不喜欢你就走呗，爱投靠就投靠萧家去，但是留下来当内鬼，那就不好意思了。
鼎长老便列了个名单出来，天涯城楼当前的长老，有五分之一是向着萧家的，一半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认可楚王妃的，剩下的那些就是谁来当都无所谓的了。
这个结果还算乐观，楚明空还真的担心全员内鬼，一半自己人都没，那可真的就是光杆司令了。
但鼎长老说得也有道理，不可过于粗鲁来处理，那五分之一可以随便弄死，但要是弄死得太过残暴，吓到了那些本来有心倾向楚王妃这边的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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