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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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不感兴趣，终归有感兴趣的人。
当一位来蒙德兜售奇怪械画的枫丹商人，看见双手举着广告牌的洛蒂娅的时候，下巴差点没掉了下来，立刻匆匆忙忙的逃走了。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若无其事的返回，走进了酒馆。
在眼睛的余光不停的在看着洛蒂娅的同时，瞟了一眼菜单，然后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一杯蓝宝石酒卖三十万摩拉？我要去法庭控告你！”
稻妻当然没有太多枫丹的美酒，稻妻的酒一般度数较低，枫丹的蒸馏酒，除了离岛的外国商人爱喝之外，稻妻本地人基本无人问津。
真临行之前，虽然命令勘定奉行搜集了一些，不过事情紧急，质量完全无法令人满意，干脆便将当年七神宴会时，芙卡洛斯作为神樱酒回礼的一些馈赠拿了出来。
所以，八重神子听到这种质疑自家神明的话，当时便不高兴了。
“这位客人，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在喝到酒之前，请不要随意污蔑我们。”
但其实，这件事完全怪不得这位枫丹商人。
无论是真还是影，对于酒都不甚了解，并不知道酒的名字，随着时代的变迁，也会随之而变化。
在近千年前，炼金的蒸馏技术在酿酒中运用，在枫丹尚被视为异端。
温柔的陛下为了奖励立下大功的凡人无上的美酒，亲自用神躯提纯了酒液的精华后，再流淌过装满无数种芳香植物的花篮。
最后在她手指中流出的，便是芬芳四溢的蓝宝石酒。
这种酒，早已成为酒国中永远的传说，别说三十万，三千万你也别想喝到一口。
但问题不在这里，获得赏赐的凡人，沉醉于神酒的美味，用尽了一切办法还原那种味道。
什么异端不异端的，自然要往后稍稍。
最终，运用炼金术对酒液进行多次蒸馏后，复现了高度数的劣质仿制品。
这些各色风味的仿制品，统称为蓝宝石酒，已经成为了葡萄酒外的一大主流品种。
其中的高级品，通常都会用酒庄名或产地来标明，比如“富勒高级蓝宝石酒”之类的，更高级者，甚至必须标注年份。
一杯相当于没有任何标识的蓝宝石酒卖三十万摩拉，实在有点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如果这个冤大头的消息传回枫丹，他会被“空想俱乐部”的同伴们笑到世界模式。
不过，菲利斯·尤格也实在无法拒绝与洛蒂娅大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看着其他的酒，价格也没有便宜到哪去，他只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接受了这杯天价酒。
“请给我来一杯蓝宝石酒！”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洛蒂娅一动不动，期望看到一丝反应。
然而，洛蒂娅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对于她来说，能够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其他任何其他反馈都是多余的。
最终还是八重神子用手在菲利斯眼前晃了晃，打断了这种无礼的直视。
“这位客人，盛惠三十万摩拉。”
“顺便一提，如果你再盯着我们的看板娘不放，就要额外付费了。”
哪怕钓鱼，八重神子也对于这只恨不得把钩子吃进去的蠢鱼，没有任何好感。
风度，枫丹的所谓的绅士风度呢？
菲利斯并没有解释，而是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一张北国银行的大额存单。
在佩特莉可镇，可是有一位大人一直在寻找洛蒂娅大人的下落。
整个小镇，都受到了那位大人太多的恩情，无论多少摩拉都无法偿还的，哪怕三百万，菲利斯也得想办法掏出来。
当然，感激归感激，肉疼归肉疼；
这部分钱，菲利斯打算事后找泽维尔报销，谁让他才是土生土长的佩特莉可镇人呢？
面对付款爽快的客人，虽然格调有些低，八重神子也原谅了她。
毕竟昨天一整天的门可罗雀，让自己的两位神明并不是特别开心，为了让万事都十分较真的影开心，这种冤大头总是必不可少的。
当一杯带着浓郁花香的酒端上来，“冤大头”完全惊呆了。
菲利斯可不是什么清贫人士，能够一心一意从事自己的爱好，自然有对应的经济基础。
而贵族对应的“讲究”与相关知识，他一点都不缺。
带着一颗朝圣的心，菲利斯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顺滑的酒液，无数种植物与花朵的芳香，极有层次感的从口中绵柔的传来。
菲利斯可以保证，市面上任何一种蓝宝石酒，甚至自己出席各种高端酒会的压轴好酒，都没法赶得上手里这杯酒的皮毛，仿佛他们都是拙劣的仿制品。
等等，仿制品？莫非？
洛蒂娅大人，神赐的珍酿......
菲利斯·尤格仿佛捕捉到了什么。
当然，在正事之前，还要更重要的事情。
“请问，我可以买一整瓶酒外带吗？”
菲利斯觉得错过了这次机会，哪怕拯救了枫丹，他也会懊悔终生。
“可以，盛惠......”八重神子刚想报出一个十倍的价格，结果扭头望去，这瓶酒已经不翼而飞，消失在了酒吧的角落。
“哇！你们居然还有存货？都归我了！”绿色的诗人抱住酒瓶便不撒手。
这种带有花草清香的酒液，非常对他的胃口。
用他的话讲是：酒中有微风吹过花田的味道。
不过很可惜，当年他拿不出同样品质的神樱酒，自然也换不来芙卡洛斯的回赠。
后来自己趴窝，更是没得喝了。
这次难得遇到，怎么可能放过？
看着真无奈的摇头，八重神子只好转过头来：
“对不起，只有这一杯了。”
菲利斯失望的低下了头，看着仅剩的这多半杯酒，一脸痛苦。
作为一个研究永动机械的学者，他当然是个乐观主义者。
不乐观的话，早就被现实所击垮了。
不过面对此生肯定只有一次的机会，哪怕再乐观的他，也无法高兴的说出“还有半杯”这种乐观主义者的话。
只能以恨不得把杯舔干净的架势，喝光了这杯已经近千年未现于世的神赐蓝宝石珍酿。
既然对方以如此大的本钱来对暗号，菲利斯觉得自己也该开诚布公，于是便认真的对着洛蒂娅说道：
“洛蒂娅大人，如今的佩特莉可镇，已经成为了整个枫丹水系最纯粹的地方，有过很多位大人来到了这里，并且期待着您的驾临。”
哪怕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洛蒂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菲利斯的坦诚，像是对空气述说一般。
直到失望无比的菲利斯走出了这件酒馆，她依然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
纯水精灵密探无处不在，口里说出来的东西，便已经不再是秘密。
洛蒂娅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她要做的事，容不得一丝风险。
纯水精灵强大无比，因为它们几乎无法彻底消灭。
哪怕被彻底蒸发，化为蒸汽，但世间雨露不休，百川奔流，它们早晚能在水体中再次复生。
但纯水精灵也脆弱无比，毁灭一只无比强大的纯水精灵的主体意识，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恶念意识。
所以，哪怕它们中最强大的洛蒂娅，却依然在不明底细的前提下，恐惧着甚至能躲在水史莱姆中的嫣朵拉。
如今的洛蒂娅，绝不会再重蹈神明的覆辙。
每一次融合，她都会彻彻底底感受到对方的「爱」之后才会进行。
佩特莉可她认识，她会去。
不过，凡人的话语，真实与虚假毫无意义。
她只认识“过去的佩特莉可”，而她要融合的是“将来的佩特莉可”。
这一切终究需要等待与验证，她只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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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斯仅仅是个开始，作为纯水精灵密探中最强大也是最有名的洛蒂娅，地位堪比同为神明眷属的特瓦林。
很多典籍中记录了她人形态与原型的画像。
但是看到她之后，枫丹人的反应却完全不同。
有一些完全没有认出来；
有一些大惊失色后仓皇逃窜，生怕被裁判庭认为有所关联；
有一些虽然面色如常，却转头神色匆匆的离去。
有一些透露出了一丝敌意，不过也未有进一步的行动。
还有一些与菲利斯相似，进入了酒馆后，便打算与洛蒂娅攀谈，不过终究同样未能如愿。
唯一收获满满的，只有全程围观的看客们。
从一掷千金的酒客中，大家获得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枫丹的水系，早已不复当初的一路连通，纯水精灵们纷纷切断了水系元素力之间的关联。
虽然芙卡洛斯支撑着整个枫丹庭，不过在各处，各据一方净水的纯水精灵比比皆是。
哪怕纯水精灵出了名了撩完就跑，不过依然有无数凡人对这些用净水护佑一方的精灵们心存感激，心甘情愿为它们服务。
“没有一丝污垢”的新神，却没有多少纯水精灵愿意与其融合；
反倒是远在璃月的洛蒂娅，一堆代言人第一次见面便表达了的纯水精灵们愿意融合的愿望。
枫丹，真是个有意思的国度。
很快，忙碌的一天宣布结束。
在钟离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洛蒂娅也非常干脆的直接离去。
甚至连女仆服都没有换，便打算一头跳下河流。
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干脆，让姜岩对自己最开始的计划，感觉简直蠢爆了。
经过了帝君的耐心讲解，姜岩才明白这群看似有人类爱心的家伙，距离人类的距离，甚至大于野兽。
它们搜集情感，但是留给自己的只有逻辑，不愧是无面的天使的后裔。
所以，姜岩一改之前的方式，直接拦住洛蒂娅，扔出了自己的方案：
“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枫丹一趟，无论是佩特莉可镇或是其他地方，我都会去。”
“比起水史莱姆，要不要跟着我，「自己」验证一下他们所说的话？”
只需把她需要的东西摊在手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这是姜岩吃过亏了之后的痛苦领悟。
果然，沉默半晌之后，洛蒂娅的身躯突然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她的整个身躯突然化作了水流，汇入了清泉镇南面的河流之中。
而残留下的，只有一只小鸟大小的小小纯水精灵，飞入了姜岩的手中。
她散去了自己的主体意识，将自己切割出了一小块，准备代替「自己」，亲眼目睹凡人讲述的这一切。
元素生物的生死观，就是这样难以被血肉生物所理解。
虽然残留下的绝大部分，很快就会诞生一个全新的主体意识。
这个新的主体意识，依然会以“洛蒂娅”之名继续活着。
但是，这真的算是同一个“洛蒂娅”吗？
而自己手中这个小小的纯水精灵，在枫丹融合了一大堆纯水精灵后，再重新融合回去，还算是“洛蒂娅”吗？
面对如此烧脑的问题，完全不同于人类的伦理观，姜岩果断放弃了思考，她认为是就是吧。
自己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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